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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之我自逍遥全文阅读

作者:热血雪人     天龙之我自逍遥txt下载     天龙之我自逍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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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三章 小惩大诫

    ();    “什么人?!”包不同大喝道,刚才那么多人在场他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神色,如今人都走了,只是一个声音就让他如临大敌。

    秦伯当跟司马林等人的武功他瞧得分明,不足为惧,但是他没有发现厅上竟然还有其他人在,能侵到这么近的距离不被自己发现,那定然是个十分了得的高手。

    “包三哥,不用紧张,是朋友。”阿朱笑道。

    “哦?朋友?我包三爷还没有见过藏头露面的朋友呢。”包不同嗤笑道。

    “啪——”一声,包不同原地转了一个圈,脸上多了一个五指分明的红色手印。

    “啊!”阿朱、阿碧和王语嫣都惊呼出声,段誉则是险些笑出来,响起这场合不合适笑,连忙捂住了嘴。

    “祸从口出,想跟本座做朋友,你还不够资格。阿碧,还不过来!”王烈的身影陡然出现在花厅门口,谁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现的,他背对着几人,冷冷地说道。

    包不同又惊又怒,他何时被人如此打过耳光,但是对方刚才是怎么出手的他一点也没有摸着头脑,想要上前拼命却是丝毫没有把握。

    阿碧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走到了王烈身边,回头柔声道:“包三哥,阿朱姐姐,阿碧以后不能再服侍公子了,你们以后要好好照顾公子。”

    “混账!想要带走阿碧,除非我包不同死了!”包不同一看不对劲,这人显然要把阿碧给带走了,大怒,也顾不得顾忌王烈的武功,抽出腰间长刀就像王烈扑了过去。

    王烈头也不回,甩了甩衣袖,一股劲风朝着包不同扑面而去,包不同的身体离他还有三尺,已经倒退着飞了出去,咔嚓几声撞碎了几张椅子跌落在地。嘴角流出鲜血。

    “包三哥!”阿朱惊呼着奔了过去,包不同已经骨碌一下爬了起来,王烈只是出手教训了他一下,并未下杀手。说起来包不同虽然蛮横无理,嘴巴更是臭的很,但是为人还算正派,最后更是死在了慕容复手上,王烈也没想要他的命。

    包不同的脸色变了几变。终于还是没敢再出手,这般武功就算是他也闻所未闻,就算是慕容老爷还在世的时候,也没有这般武功,自己再出手也是自取其辱。他把目光投向了王语嫣,王语嫣也是摇摇头,示意自己也看不出王烈用的是什么武功。

    段誉看了看王烈往外走的背影,又看了看王语嫣,一时不知道该跟着谁走,犹豫了片刻。他一咬牙,站在原地不动,神仙姐姐还是战胜了师叔。

    “阿朱妹子,这人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掳走阿碧?”王烈和阿碧消失不见,良久,包不同才问道,神态严肃。

    “他自己说是阿碧的祖师叔,还是王姑娘的师叔祖,到底是什么来路就不知道了。”阿朱说道。

    “阿碧跟王姑娘什么时候成了同门了?”包不同怪道。“王姑娘也有师父?”

    “师叔祖是我外公的师弟,我外公我也没有见过,所以我也不知道。”王语嫣道,“三哥您不要生气。我替师叔祖给您赔礼道歉了。”

    “嘿嘿,生气倒是不会,他武功远胜于我,只是打了我一个耳光,没有要我的命,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包不同嘿嘿笑道。他性子怪异,倒真没把丢脸的事情放在心上。

    这么一会儿,阿朱已经吩咐人收拾残局,又命人摆下一桌宴席,几人围桌而坐。

    王语嫣不等酒菜上全,便问:“三哥,他……他……”

    包不同只是吐了口淤血,并没有什么内伤,此刻已经完全恢复,向段誉白了一眼,说道:“王姑娘,这里有外人在,有些事情是说不得的,何况油头粉脸的小白脸,我更是信不过……”

    段誉听得气往上冲,霍地站起,便欲离座而去。

    阿朱忙道:“段公子你勿要生气,我们包三哥的脾气么,向来是这样的。他大号叫作包不同,一定要跟人家挺撞几句,才吃得落饭。他说话如果不得罪人,日头从西天出来了。你请坐。”

    段誉向王语嫣瞧去,见她脸色似乎也要自己坐下,虽然不能十分确定,终究舍不得不跟她同席,于是又坐了下来,说道:“包三先生说我油头粉脸,靠不住得很。你们的慕容公子呢,相貌却跟包三先生差不多吗?”

    包不同哈哈大笑,说道:“这句话问得好。我们公子爷比段兄可英俊得多了……”

    王语嫣听了这话,登时容光焕发,似乎要打从心底里笑出来,只听包不同续道:“……我们公子爷的相貌英气勃勃,虽然俊美,跟段兄的脓包之美可大不相同,大不相同。至于区区在下,则是英而不俊,一般的英气勃勃,却是丑陋异常,可称英丑。”段誉等都笑了起来。

    包不同喝了一杯酒,说道:“公子派我去福建路办一件事,那是暗中给少林派帮一个忙,至于办什么事,要等这位段兄走了之后才可以说。我们既要跟少林派交朋友,那就放不会随便去杀少林寺的和尚,何况公子爷从来没去过大理,‘姑苏慕容’武功虽高,万里外发出‘韦陀杵’拳力取人性命的本事,只怕还没练成。”

    段誉点头道:“包兄此言倒也有理。”

    包不同摇头道:“非也,非也!”段誉一怔,心想:“我说你的话有理,怎地你反说不对?”只听包不同道:“并不是我的话说得有理,而是实情如此。段兄只说我的话有理,倒似实情未必如此,只不过我能言善道,说得有理而已。你这话可就大大不对了。”段誉微笑不语,心想也不必跟他多辩。

    包不同道:“我昨天回到苏州,遇到了风四弟,哥儿俩一琢磨,定是有什么王八羔子跟‘姑苏慕容’过不去,暗中伤人,让人家把这些帐都写在‘姑苏慕容’的帐上。本来那也是一件大大的美事,有架可打,何乐而不为?”阿朱笑道:“四哥一定开心得不得了,那正是求之不得。”包不同摇头道:“非也,非也!四弟要打架,如何会求之不得?他是无求而不得,走遍天下,总是会有架打的。”

    段誉见他对阿朱的话也要驳斥,才相信阿碧先前的话不错,此人果然以挺撞旁人为乐。

    王语嫣道:“你跟风四哥琢磨出来什么没有?是谁暗中在跟咱们过不去?”

    包不同道:“第一,不会是少林派,第二,不会是丐帮,因为他们的副帮主马大元给人用‘锁喉功’杀了。‘锁喉功’是马大元的成名绝技。杀马大凶没什么大不了,用‘锁喉功’杀马大元,当然是要嫁祸于‘姑苏慕容’。”段誉点了点头。包不同道:“段兄,你连连点头,心中定是说,我这几句话倒也有理。”

    段誉道:“非也,非也!第一,我只不这点了一点头,而非连连点头。第二,那是实情如此,而非单只包兄说得有理。”

    包不同哈哈大笑,说道:“你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法,你想投入‘姑苏慕容 ’麾下吗?用意何在?”不等段誉说话,他又转向王语嫣道:“到底哪个王八蛋在跟咱们这不去,迟早会打听出来的。风四弟也是刚从江西回来,详情不大清楚。我们哥儿俩便上青云庄去。邓大嫂说得到讯息,丐帮大批好手来到江南,多半是要跟咱们过不去。四弟立时便要去打架,好容易给大嫂劝住了。”

    刚说了这句话,忽然间空中传来叮铃、叮铃两响清脆的银铃之声。

    包不同和阿朱、阿碧齐道:“二哥有讯息捎来。”三人离席走到檐前,抬起头来,只见一头白鸽在空中打了一个圈子,扑将下来,停在阿朱手中。阿碧伸过手去,解下缚在鸽子腿上的一个小竹筒,倒出一张纸笺来。包不同夹手抢过,看了几眼,说道:“既是如此,咱们快去!”向王语嫣道:“喂,你去不去?”

    王语嫣问道:“去哪里?有什么事?”

    包不同一扬手中的纸笺道:“二哥有信来,说西夏国‘一品堂’有大批好手突然来到江同,不知是何用意,要我带同阿朱、阿碧两位妹子去查查。”

    王语嫣道:“我自然跟你们一起去。西夏‘一品堂’的人,也要跟咱们为难吗?对头可越来越多了。”说着微微皱眉。(未完待续。)

第一四四章 乔峰出现了

    包不同道:“也未必是对头,不过他们来到江南,总不会是为了游山玩水,烧香拜佛。好久没遇上高手了,又是丐帮,又是西夏‘一品堂’,嘿嘿,这一次可热闹了。”说着眉飞色舞,显然颇以得能参与大战为喜。

    “慕容公子的人缘儿可真是不怎么样。”段誉嘟囔道。

    包不同只当没听到,说道:“早就听说,西夏‘一品堂’搜罗的好手着实不少,中原西域什么门派的人都有,有王姑娘同去,只消看得几眼,就清楚了他们的底细。这件事了结之后,咱们便去河南,跟公子爷聚齐。”

    王语嫣大喜,拍手叫道:“好极,好极,我也去。”

    阿朱道:“咱们尽快办好这里的事,赶去河南,不要公子爷却又回来,路上错过了。还有那个吐蕃和尚,不知在阿碧的琴韵小筑那边掏乱得怎么了。”

    包不同道:“公冶二嫂已派人去查过,那和尚已经走了。下次包三爷遇到那和尚,一定好好地教训教训他。”

    段誉心道:“三哥是说什么也打不过和尚的。和尚不打你三哥,你三哥就谢天谢地了。”

    包不同道:“就只怕王姑娘跟着咱们,王夫人下次见到我,非狠狠骂我一顿不可……”突然转过头来,向段誉道:“你老是在旁听着,我说话可有多不痛快!姓段的,你这就请便吧。我们谈论自己的事,似乎不必要你来加上一双耳朵,一张嘴巴。我们去和人家比武,也不必要你观战喝采。”

    段誉明知在这里旁听,不免惹人之厌,这时包不同更公然逐客。而且言语十分无礼,虽对王语嫣恋恋不舍,总不能老着脸皮硬留下来。当下一狠心,站起身来。说道:“王姑娘,阿朱姑娘,在下这便告辞,后会有期。”

    王语嫣道:“半夜三更的,你到哪里去?太湖中的水道你又不熟,不如今晚在这儿歇宿一宵,明日再走不迟。”

    段誉听她言语中虽是留客,但神思不属。显然一颗心早已飞到慕容公子身畔,不由得又是恼怒,又是没趣。他是皇室世子,自幼任性,虽然最近经历了不少惊险折磨,却从未受过这般奚落冷遇,当即说道:“今天走明天走,那也没多大分别,告辞了。”

    阿朱道:“既是如此,我派人送你出湖便是。”

    段誉见阿朱也不坚留。更是不快,寻思:“那慕容公子到底有什么了不起,人人都当他是天上凤凰一般。什么少林派、丐帮、西夏‘一品堂’。他们都不怎么放在心上,只盼望尽快去和慕容公子相会。”便道:“也不用了,你只须借我一船一桨,我自己会划出去的。”

    阿朱沉吟道:“你不认得湖中水道,恐怕不大好吧。小心别又撞上那个和尚。”

    段誉气愤愤的道:“你们还是赶紧去和慕容公子相会为是。我再撞上和尚,最多也不过给他烧了。我又不是你们的表兄表弟,公子少爷,何劳关怀?”说着大踏步便走出厅门。

    只听包不同道:“那吐蕃和尚不知是什么来历,也得查个明白。”

    王语嫣道:“表哥多半知道的。只要见到了他……”

    阿朱送段誉出去。阿朱道:“段公子,将来你和我们公子爷见了面。说不定能结成好朋友呢。我们公子爷是挺爱结交朋友的。”

    段誉冷笑道:“这个我可高攀不上。”

    阿朱听他语声中颇含气愤,很感奇怪。问道:“段公子,你为什么不高兴?可是我们相待太过简慢么?我们包三哥向来是这般脾气,段公子不必太过介意。我跟你陪罪啦。”说着笑嘻嘻的行下礼去。

    段誉还了一揖,扬长便走,快步走到水边,踏入一艘小船,扳桨将船荡开,驶入湖中。只觉胸中郁闷难当,到底为了什么原因,自己却也说不上来,只知再在岸上待得片时,说不定便要失态,甚至是泪水夺眶而出。

    就在段誉备受轻视一怒离开的时候,王烈带着阿碧已经踏上了岸边,他们上岸的地方距离无锡不远,上岸之后,王烈迈步向无锡走去,阿碧则是紧跟在后面。

    “祖师叔,咱们要去哪里?我师父云游四海行踪不定,我也是不知道他在哪里呢?”阿碧说道,她还以为王烈要带她去找她师父呢,她可是记得王烈说过要打断她师父的腿。

    “找你师父不急,我还有事情要做。”王烈道,“我先传你一套逍遥游身法,你先练熟了,你就算不与人争斗,本门弟子也不能被人小瞧了,武功乃是根本。”

    “是。”阿碧性子温柔,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答应下来。

    “你本名叫什么?从今以后,你不再是个丫环,总要有个名姓。”王烈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姓什么,阿朱姐姐好像是姓阮的,但是我没有姓,自幼大家都唤我做阿碧。”阿碧说道,声音有些低落。

    “你师父姓康,你也跟着姓康吧。”王烈不负责任地说道。

    “这样好吗?”阿碧有些迟疑地说道。

    “有什么不好,你觉得不好也可以自己想一个。”王烈说道。

    “那还是姓康吧。”阿碧想了一下说道,虽然她也觉得这样有些儿戏,但是能有一个姓也不错,反正自己也不知道亲生父母姓什么。

    说话间,王烈带着阿碧来到一处偏僻的树林,方圆数里没有人烟,不担心有人偷看,王烈显示演示了一遍逍遥游的身法,然后把这套身法拆解开来一招一式地讲解给阿碧听。

    阿碧的记性不错,王烈说了两遍她就已经记了下来,然后王烈让她试着施展了一遍,又指出哪里有错误,如此反复,直到阿碧把整套身法能够完整无误地施展一遍,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天。

    “好了,你已经学会了,日后还要勤加练习。”王烈摆摆手说道,接下来他要去一趟杏子林,既然他人在江南,自然不能看着自己的徒孙乔峰任人欺侮,一个丐帮帮主,做不做没什么了不起的。

    时候不早了,王烈内功深厚,一顿两顿不吃饭没什么影响,阿碧却是没这本事,从曼陀山庄离开到现在已经一天多没有吃东西了,她早就饿坏了,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她俏脸微红地捂着小腹,有些不好意思。

    “这林中有不少果子,你去摘了吃吧。”王烈吩咐道。

    阿碧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去林中摘果子去了。

    阿碧刚刚去摘果子,王烈耳朵一动,就听到一个声音随风传入耳内,声音应该来自里许之外,就算以他的武功,也只有在下风口的时候才能听到这么距离的说话声。

    只听一个豪爽的声音哈哈笑道:“慕容公子,乔峰今日可服你啦。姑苏慕容,果然名不虚传。”

    “小弟姓段名誉,兄台认错人了。”跟着响起的竟然是段誉的声音。

    “什么?你……你不是慕容复慕容公子?”

    “小弟来到江南,每日里多闻慕容公子的大名,实是仰慕得紧,只是至今无缘得见。兄台自道姓名,可是姓乔名峰么?”

    “正是,在下乔峰。”

    “小弟是大理人氏,初来江南,便结识乔兄这样的一位英雄人物,实是大幸。”

    王烈听到这段对话,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来段誉离开自己之后还是没有留在王语嫣身边,这是跟乔峰拼酒之后又比拼脚程,两人快是要结拜了。

    “祖师叔,这果子味道很甜,你也尝一个吧,我已经洗过了。”阿碧用衣服捧着几个果子回到王烈身边,说道。

    “前面有好戏在发生,祖师叔带你去看看。”王烈笑道,大袖飘飘,人已经往前飘去,阿碧只觉地自己如同被一股看不见的气流包裹起来,腾云驾雾一般往前飞去。王烈的擒龙功已经到了无形无相的地步,分出一部分真气带一个前行丝毫没有困难,两人就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疾驰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四五章 初见乔峰

    ();    王烈带着阿碧穿过树林,还有一段距离,就听到段誉的声音正在讲述他被鸠摩智从大理捉来这一路的经历,对自己丢脸的事情也没有隐瞒。

    “段公子怎么也在这里?”阿碧惊讶地说道。

    “什么人?!”阿碧一开口,一个豪气地声音大喝道,接着破风声响起,一个人影已经出现在两人面前。

    来人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师叔,你也来了?”段誉惊讶地声音从那汉子身后传来。

    “我最后再说一遍,你虽然学了几分本门功夫,但是并未入门,我没有收回你的武功已经算是给大理段氏面子,以后不要叫我师叔,除非掌门同意你入门。”王烈冷冷地说道。他打量着乔峰,也不得不暗赞一声,好一条汉子。

    “段兄,这位是?”乔峰本来听到段誉叫了师叔,还以为真的是段誉的师门长辈,不过听到王烈的话又有些疑惑,一时摸不着头脑。

    “这位是王公子,也是我未来的师叔,只是我还没有通过考验。”段誉说道,他的脸皮有时候还是挺厚的,王烈是神仙姐姐的师弟,说自己几句也没什么。

    “原来是王公子,在下乔峰,幸会。”乔峰拱手说道。

    “北乔峰,南慕容,久闻了,接我一掌。”王烈轻哼一句,随手一掌打出。

    乔峰想不到他说打就打,不过他也不是初入江湖的雏,应变神速,眼见王烈这一掌带起呼呼地风声,威势不凡,他左腿后退半步。左手划一个圈,右手呼地一掌打出,上手就用出了降龙十八掌中最得心应手的一招“亢龙有悔”。

    “砰——”一声,王烈纹丝不动,乔峰却是后退两步。

    “你不错。”王烈点头道,刚才这一掌他用了两分力,乔峰的武功明明不过是初入绝顶境界。但是竟然能硬接自己一掌没有受伤,不愧是天龙八部中武学天资最好的人。

    乔峰脸色凝重。他自出道以来,经历的大小战役不可计数,这还是第一次在正面硬拼中落入下风,虽然也有他仓促应对的因素,但是对面这人的武功之高实属自己平生仅见。

    “敢问阁下高姓大名?以阁下的武功,不应是默默无闻之人,请恕乔峰眼拙。”乔峰道。

    “我的身份说来你也不相信,以后你会知道的。”王烈说道,乔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还以为自己的父母是乔三槐夫妇,王烈若说自己是他的师祖,乔峰是肯定不会相信的。乔峰跟阿碧还不同,阿碧自己可以用武功证明,乔峰的武功却是出自少林和丐帮,就算自己施展出丐帮和少林的武功,也证明不了自己是他师祖。而且自己的外形实在是太有欺骗性,很难让人相信自己的真实年龄。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不说怎就知道我不信。”乔峰道。

    “我说我是你师祖,你信是不信?”王烈笑道,饶有兴致地峰。

    “哼!在下的授业恩师是少林寺的玄苦大师和本帮前帮主汪剑通。可不记得还有其他的师祖。”乔峰冷哼道。

    “以后你会知道的。”王烈不在意地说道,“听说乔帮主跟人约了比斗,我跟阿碧也暂时无事,乔帮主介不介意多两个的人。”

    乔峰是契丹人的事情就是在杏子林中被康敏设计揭露出来的,从此他的一生就变成了悲剧,此后发生很多悲剧都是从此开始的,如今乔峰可是王烈的徒孙。他自然不会眼睁睁地剧再发生。

    乔峰沉吟了一下,这位王公子武功深不可测,来历又不肯说明,乔峰本想拒绝,但是一时还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乔兄,我本也有此意,还没来得及出口,不知?”段誉这时候也开口说道。

    乔峰转念一想,这位王公子武功虽高,自己所做的事情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就算自己不同意,别人也未必不能自己找去,自己又何必做这个恶人,便开口说道:“两位既然有兴趣,也无不可,只是生怕敌人出手狠辣,在下未必能护得了你们周全。”

    “无妨。”王烈说道。

    他这么一现身,打断了乔峰和段誉的对话,乔峰心里有事,自然也不会提及跟段誉结拜的事情,说道:“此刻天时尚早,你我兄弟回到无锡城中,再去喝一会儿酒,然后同上惠山不迟。”

    段誉听他说又要去喝酒,不由得吃了一惊,心想:“适才喝了四十大碗酒,只过得一会

    儿,他又要喝酒了。”便道:“乔兄,小弟和你赌酒,其实是骗你的,乔兄莫怪。”当下说

    明怎生以内力将酒水从小指“少泽穴”中逼出。

    乔峰惊道:“段兄,……你这是‘神脉神剑’的奇功么?”

    段誉道:“正是,小弟学会不久,还生疏得紧。”

    乔峰呆了半晌,叹道:“我曾听家师说起,武林中故老相传,大理段氏有一门‘六脉神

    剑’的功夫,能以无形剑气杀人,也不知是真是假。原来当真有此一门神功。”

    “你的降龙十八掌未必就在六脉神剑之下,不需感慨。”王烈说道,“走吧,我的酒壶里也空了,该添补一些了。”王烈拍拍腰间的酒壶。

    “祖师叔,酒多伤身,您还是要少喝为妙。”阿碧在王烈身边低声说道,“您要是真的想喝酒,阿碧在阿朱姐姐那里学了种酿造花露的方法,等着有时间酿造一些,对您的身体也有好处。”得了王烈传授武功,阿碧是真心把他当做师门长辈了,她性子本就温柔,对自己人更是关怀备至。

    “哈哈,阿碧,你祖师叔可不是没用的小白脸,区区几碗酒,还伤不了我的身体。”王烈哈哈笑道。

    段誉脸上一红,自己可不就是他口中没用的小白脸,但是王烈是长辈,他也不能无礼,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哈哈,王公子说得对,男儿大丈夫,自当大碗喝酒,尤其是大敌当前,非得喝几碗酒提提精神,好好地和他们周旋一般。”乔峰哈哈大笑道。

    “豪气,乔帮主,我有一事想要请教。”几人并肩往无锡城走去,王烈开口道。

    “王公子请讲,只要不违江湖道义,乔某自然知无不言。”乔峰拱手说道。

    “听闻贵帮的前代洪南通帮主退位后退隐江湖,不知乔帮主可知他的归隐之地?王某当年跟洪帮主有些交情,多年不见,想要探访一二。”王烈语气没有起伏地说道。

    “这王公子武功如此高强,怎么满口谎话,他先说是我师祖,又说跟本帮前代洪帮主有交情,洪帮主已经失踪二十余年,这王公子不过二十来岁,当时恐怕他还没有出生,怎么可能跟洪帮主有交情呢。”乔峰心道,想到这里,不由得对王烈这人心生反感,语气冷淡地说道:“此事涉及本帮**,请恕本帮主不便作答。”

    王烈微微一笑,他自然峰对他的敷衍,但是此时难以取信于他,他也不想对乔峰用些逼供的手段,左右不急,乔峰很快就会知道自己所言不虚,到时候想问什么乔峰只怕都会一一道来。

    乔峰见他不再问,他自然也不会主动答话,几人一时陷入沉默,埋头赶路,就在快要到达无锡城的时候,只见大路上两个衣衫破烂乞儿模样的汉子疾奔而来。那两人施展轻功,晃眼间便奔到眼前,一齐躬身,一人说道:“启禀帮主,有三个点子闯入‘大义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蒋舵主见他们似乎来意不善,生怕抵挡不住,命属下请‘大仁分舵’遣人应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四六章 杏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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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峰点了点头,问道:“点子是些什么人?”一名汉子道:“其中两个是女的,一个是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十分横蛮无礼。”

    乔峰哼了一声,道:“蒋舵主忒也仔细了,对方只不过单身一人,难道便对付不了?”

    那汉子道:“启禀帮主,那两个女子似乎也有武功。”

    乔峰笑了笑,道:“好吧,我去瞧瞧。”

    那两名汉子脸露喜色,齐声应道:“是!”垂手闪到乔峰身后。

    “祖师叔,会不会是包三哥他们?”阿碧轻声说道。

    “阿碧,你现在已经不是慕容家的奴婢,是不是他们都跟你没有关系。”王烈说道。

    “可是若不是当年慕容老爷收留我,我还不知道会沦落到何方,我怎么能就这么离开呢?公子爷正身处麻烦之中,我想要帮帮他。”阿碧说道,声音虽然还是细声细气,但是语气却很坚决。

    王烈是她的师门长辈,非要带她离开她没有法子,这些话她从离开曼陀山庄就一直在攒着勇气想要说出来,此时终于有勇气把话都说出来了,说白了她有些不想离开慕容家,除了慕容家却是对她有些恩情,还因为她对慕容复那点朦胧的感情。

    “有恩报恩,又不是让你[ 以身相许!”王烈冷哼道:“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如果是他们的话,我保他们不死,你以后安心练武,慕容家的事不要再想了。”

    “多谢祖师叔。”阿碧甜甜地一笑,乔峰跟慕容公子齐名。武功肯定不弱。包三哥可万万不是对手。如果真的是他们,乔峰在这里他们就危险了,既然祖师叔开口了,包三哥他们的安全就不是问题了。

    两名汉子在前引路,前行里许,折而向左,曲曲折折的走上了乡下的田径。这一带都是极肥沃的良田,到处河港交叉。

    行得数里。绕过一片杏子林,只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杏花丛中传出来:“我慕容兄弟上洛阳去会你家帮主,怎么你们丐帮的人都到无锡来了?这不是故意的避而不见么?你们胆小怕事,那也不打紧,岂不是累得我慕容兄弟白白的空走一趟?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声音阴阳怪气也就罢了,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恨不得在说话的人脸上踹上两脚,除了包不同还能有谁。王烈的眉头皱了皱,前世看书或者看电视剧的时候还觉得包不同这个人物挺有意思,但是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还真觉得他讨厌,自以为有个性地到处顶撞人。那张嘴让人恨不得给他缝起来。

    几人继续往前走,就听到一个北方口音的人大声道:“慕容公子是跟敝帮乔帮主事先订了约会吗?”

    包不同道:“订不订约会都一样。慕容公子既上洛阳,丐帮的帮主总不能自行走开,让他扑一个空啊。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那人道:“慕容公子有无信帖知会敝帮?”

    包不同道:“我怎么知道?我既不是慕容公子,又不是丐帮帮主,怎会知道?你这句话问得太也没有道理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听到这里,连乔峰的脸色都阴沉下来,这人是在无理取闹,北乔峰南慕容齐名,自己也是敬重慕容复是个英雄人物,但是自己又非慕容复下属,又岂会照顾他的想法来安排自己的行踪?

    乔峰阴沉着脸大踏步走进林去,王烈则是慢条斯理地往里走,他走得慢,段誉和阿碧虽然着急,但是也不好越过他走在前头,只能跟在他身后慢慢地往里面走去。

    三人走进树林,正听到一阵齐刷刷地声音道:“属下参见帮主。”

    只见杏子林中两伙儿人相对而立。包不同身后站着两个少女,正是王语嫣和阿朱,站在他们对面的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化子,正躬身朝乔峰行礼。

    乔峰抱拳道:“众兄弟好。”

    “包三哥,王姑娘,阿朱姐姐。”阿碧喜道。

    “阿碧你也来啦。”阿朱看到阿碧,也是满脸高兴,王语嫣也是朝着阿碧笑着点点头,又冲王烈远远地行了个万福,道:“见过师叔祖。”

    王烈点点头,并不答话,在一边站定,摘下腰间的酒葫芦往嘴里倒了一口酒,阿碧和段誉则是站在他的身后,段誉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王语嫣。

    包不同假装没有看到王烈,被人教训了他也没脸上前搭话,况且他跟王烈也确实不熟,但是面向乔峰仍然一般的神情嚣张,说道:“嗯,这位是丐帮的乔帮主么?兄弟包不同,你一定听到过我的名头了。”

    乔峰道:“原来是包三先生,在下久慕英名,今日得见尊范,大是幸事。”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我有什么英名?江湖上臭名倒是有的。人人都知我包不同一生惹事生非,出口伤人。嘿嘿嘿,乔帮主,你随随便便的来到江南,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会,帮主的身份何等尊崇,诸帮众对帮主更是敬若神明。众人见包不同对帮主如此无礼,一开口便是责备之言,无不大为愤慨。大义分舵蒋舵主身后站着的六七个人或手按刀柄,或磨拳擦掌,都是跃跃欲动。

    乔峰却淡淡的道:“如何是在下的不是,请包三先生指教。”

    包不同道:“我家慕容兄弟知道你乔帮主是个人物,知道丐帮中颇有些人才,因此特地

    亲赴洛阳去拜会阁下,你怎么自得其乐的来到江南?嘿嘿,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乔峰微微一笑,说道:“慕容公子驾临洛阳敝帮,在下倘若事先得知讯息,确当恭候大驾,失迎之罪,先行谢过。”说着抱拳一拱。

    乔峰这一番对答不卑不亢,既没有跟包不同纠缠,也没有失了自己的气度,他虽然看起来是个粗豪的汉子,但是为人粗中有细,并非武力至上的莽夫,不然直接就可以出手了。王烈也是暗自点头,跟段誉比起来,乔峰无疑更加让人有好感,虽然从相貌上段誉更适合成为逍遥派弟子,但是王烈对乔峰这个徒孙更加满意,反而对段誉那性格不怎么喜欢。

    王烈耳朵一动,已经听到一左一右都有人过来,右边有四个,左边有一个,来人都是步履轻盈,呼吸悠长,武功应该都有一流的水平,想来应该是丐帮长老和那江南一阵风风波恶了,王烈打个呵欠,眼前这些事情乔峰还能应付,不到他出手的时候。

    那边王烈找了块石头舒服地坐下,喝酒看戏,这边包不同继续大放厥词道:“这失迎之罪,确是要谢过的,虽然常言道得好:不知者不罪。可是到底要罚要打,权在别人啊!”

    他正说得洋洋自得,忽听得杏树丛后几个人齐声大笑,声震长空。大笑声中有人说道:“素闻江南包不同爱放狗尼,果然名不虚传。”王烈和乔峰不跟包不同一般见识,却是有人听不下去了。

    包不同道:“素闻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刚才的狗屁却又响又臭,莫非是丐帮六老所放吗?”

    杏树后那人道:“包不同既知丐帮六老的名头,为何还在这里胡言乱语?”话声甫歇,杏树丛后走出四名老者,有的白须白发,有的红光满面,手中各持兵刃,分占四角,将包不同、王语嫣和阿朱三人围住了。

    包不同自然知道,丐帮乃江湖上一等一的大帮会,帮中高手如云,丐帮六老更是望重武林,眼见丐帮六老中倒有四老现身,隐然合围,暗叫:“糟糕,糟糕,今日包三先生只怕要英名扫地。”

    但他性子古怪,自幼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副脾气,对于王烈他是毫无还手之力,但是对这丐帮长老,他还真不认为自己会输,丐帮是名门大派,想来也不会一拥而上,他嘴里揶揄着说道:“四个老儿有什么见教?想要跟包三先生打上一架么?为什么还有两个老儿不一齐上来?偷偷埋伏在一旁,想对包三先生横施暗算么?很好,很好,好得很!包三先生最爱的便是打架。”

    包不同也不是傻子,他这么一说,丐帮的人可就不好意思一起上了。(未完待续……)

    

第一四七章 又一个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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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付你这种人,何须偷袭?!”听到包不同依然在大放厥词,北方那身材矮胖的老者冷哼一声,手持一条钢杖,就要上前。

    “要打架,怎么少得了我江南一阵风风波恶。”一个声音从半空中传来,只见一株杏树的树枝上站着一人,树枝不住幌动,那人便随着树枝上下起伏。那人身形瘦小,约莫三十二岁年纪,面颊凹陷,留着两撇鼠尾须,眉毛下垂,容貌十分丑陋。

    “风——”阿碧后面四哥两个字还没有喊出来,就听到王烈一声轻哼,到嘴边的两个字又咽了回去,小嘴微微撅起,有些委屈。

    “风四哥,你听到了公子的讯息么?”阿朱喊道。

    风波恶叫道:“好啊,今天找到了好对手。阿朱,公子的事,待会再说不迟。”

    半空中一个倒载斛斗翻了下来,向那身材矮胖的老者扑去。那老者本拟拿下包不同,这风波恶既然抢先出手,他也不再继续对包不同出手。手中鹅蛋粗细的钢杖陡然向前推出,点向风波恶胸口。这条钢杖有鹅蛋粗细,推出时势挟劲风,甚是威猛。风波恶猱身直上,伸手便去夺那钢杖。那老者手腕一抖,钢杖翻起,点向他胸口。风波恶叫道“妙极!”突然矮身,去抓对方腰胁。那矮胖老者钢仗已打在外门,见敌* 人欺近身来,收杖抵御已然不及,当即飞腿踢他小腹。

    风波恶斜身闪过,却扑到东首那红脸老者身前,白光耀眼。他手中已多了一柄单刀。横砍而至。那红脸老者手中拿的是一把鬼头刀。背厚刃薄,刀身甚长,见风波恶挥刀削来,鬼头刀竖立,以刀碰刀,往他她刃上硬碰过去。风波恶叫道:“你兵刃厉害,不跟你碰。”倒纵丈许,反手一刀。砍向南边的白须老者。

    那白须老者右手握着一根铁锏,锏上生满倒齿,乃是一件锁拿敌人的外门兵刃。他见风波恶单刀反砍,而红脸老者的鬼头刀尚未收势,倘若自己就此上前招架,便成了前后夹击之形。他自重身份,不愿以二对一,当即飘身避开,让了他一招。

    岂知风波恶好斗成性,越找得热闹。越是过瘾,至于谁胜谁败。倒不如何计较,而打斗的种种规矩更从来不守。白须老者这一下闪身而退,谁都知道他有意相让,风波恶却全不理会这些武林中的礼节过门,眼见有隙可乘,刷刷刷刷连砍四刀,全是进手招数,势若飘风,迅捷无比。

    这风波恶果然也是一个奇葩,露面还没说两句话就开始动手,动手也就罢了,一个人还不一定能打过,一下子就到处招惹树敌,人家跟他讲规矩,他却是耍流氓,也就是丐帮的人讲究风度,不然一哄而上把他剁碎了也没处说理去,这风波恶和包不同都够自以为是的,还真以为他们慕容家有多了不起,所有的人都让他们三分陪着他们玩。

    若不是想看看乔峰处理事情的能力,王烈早就懒得看这两个货在这里折腾,虽然答应了阿碧保他们不死,但是没说不能教训他们,非得一人一脚给踢一边凉快去。

    “阿碧,这就是你恋恋不舍的慕容家?一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个像个到处乱咬人的疯狗。”王烈懒洋洋地说道,他身后的阿碧被他的话说得满脸通红。

    “包三哥和风四个性子是有点古怪,但是他们都是好人,公子爷跟他们不同,是个翩翩君子。”阿碧道。

    “小丫头,你才多大,能看清多少人,君子,伪君子吧。”王烈摇头道,原本他其实是有些同情慕容复的,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一心复国没有错,不顾王语嫣想做西夏驸马也没有错,他只是祖辈灌输思想下的一个牺牲品罢了,但是接触了包不同和风波恶两个人,他的想法就变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慕容复手下有这么两个奇葩,他本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包不同和风波恶虽然不能说是坏人,他们做事也有几分原则,但是那以无礼当做个性的作风,当个特立独行的浪子还行,想要做成大事,怎么可能,就他们两个都能把人得罪光了。

    阿碧涨红了俏脸,不知道怎么反驳王烈的话,心里想到:“你这是没有见过公子爷,你如果见过他,也会被他的风采迷倒的,哼,公子爷虽然长得不如你好看,但也只是差了一丢丢,才不是伪君子呢。”

    王烈不知道阿碧心里在想什么,他又把目光投到场中的比斗中。此时风波恶已经跟手持麻袋的长臂叟斗在了一起。

    以王烈的眼光来看,风波恶和长臂叟的武功在伯仲之间,都位于一流高手的初级阶段,要是放在当年,算不得什么高手,但是如今武学没落,高手稀少,能到一流境界就已经算是高手了,哪像当年,洪南通还是丐帮长老的时候,哪一个丐帮长老不是一流境界的巅峰。

    风波恶虽然鲁莽好斗,但是争斗经验丰富,一旦对敌,招式之间反而小心翼翼,尤其是长臂叟用的麻袋属于奇兵,他从未遇到过,所以采取了最保守的策略,一招一式都意在试探。

    斗得数招,长臂叟陡然间袋交右手,左臂回转,挥拳往风波恶面门击去。风波恶仰头避过,正要反刀去撩他下阴,哪知道长臂叟练成了极高明的“通臂拳”功夫,一拳似乎拳力已尽,偏是力尽处又有新力生出,拳头更向前伸了半尺。幸得风波恶一生好斗,大战小斗经历了数千场,应变经验之丰,罕有人敌,百忙中张开口来,便往他拳头上咬落。长臂叟满拟这一拳可将他牙齿打落几枚,那料得到拳头将到他口边,他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竟然咬了过来,急忙缩手,已然迟了一步,“啊”的一声大叫,指根处已被他咬出血来。

    包不同一本正经的道:“风四弟,你这招‘吕洞宾咬狗’,名不虚传,果然已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不枉你十载寒暑的苦练之功,咬死了一千八百条白狗、黑狗、花狗,方有今日的修为造诣。”

    “从来只闻狗咬人,难怪像只疯狗一样乱咬人,原来还真是只疯狗。”王烈戏谑地声音说道。

    “非也非也——”包不同习惯性地想要反驳,忽然看到王烈在那里把自己的手掌抬到眼前反复打量着,他脸上有些发疼,想起了听香水榭的那记耳光,他反复想了多日,也没有想出怎么才能躲过去,以前也就罢了,若是当着丐帮众人再挨一记耳光,那人可就丢大了,想到这里,他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时场中呼呼风响,但见长臂老者将麻袋舞成一团黄影,似已将风波恶笼罩在内。但风波恶刀法精奇,遮拦进击,尽自抵敌得住。只是麻袋上的招数尚未见底,通臂拳的厉害他适才却已领教过,“吕洞宾咬狗”这一招,究竟只能侥幸得逞,可一咬而不可再咬,是以不敢有丝毫轻忽。

    长臂叟斜身急走,眼见风波恶挥刀砍倒,当即飞起左足,往他右手手腕上踢去。风波恶单刀斜挥,径自砍他左足,长臂叟右足跟着踢出,鸳鸯连环,身子已跃在半空。风波恶见他恁大年纪,身手矮健,不减少年,不由得一声喝采:“好!”左手呼的一拳击出,打向他的膝盖。眼见长臂叟身在半空,难以移动身形,这一拳只要打实了,膝盖纵不碎裂,腿骨也必折断。

    风波恶见自己这一拳距他膝头已近,对方仍不变招,蓦觉风声劲急,对方手中的麻袋张开大口,往自己头顶罩落。他这拳虽能打断长臂叟的腿骨,但自己老大一个脑袋被人家套在麻袋之中,岂不糟糕之极?这一拳直击急忙改为横扫,要将麻袋挥开。长臂叟右手微侧,麻袋口一转,已套住了他拳头。

    麻袋的大口和风波恶小小一个拳头相差太远,套中容易,却决计裹他不住。风波恶手一缩,便从麻袋中伸了出来。突然间手背上微微一痛,似被细针刺了一下,垂目看时,登时吓了一跳,只见一只小小蝎子钉在自己手背之上。这只蝎子比常蝎为小,但五色斑斓,模样可怖。风波恶情知不妙,用力甩动,可是蝎子尾巴牢牢钉住了他手背,怎么也甩之不脱。

    风波恶急忙翻转左手,手背往自己单刀刀背上拍落,擦的一声轻响,五色蝎子立时烂成一团。但长臂叟既从麻袋中放了这头蝎子出来,决不是好相与之物,寻常一个丐帮子弟,所使毒物已十分厉害,何况是六大长老中的一老?他立即跃开丈许,从怀中取出一颗解毒丸,抛入口中吞下。(未完待续……)

    

第一四八章 只此一次

    “麻袋里面藏蝎子了,这一招可是够阴毒的,能把大别山回打软鞭十三式的劲道和湖北阮家八十一路三节棍的套路化用在麻袋的功夫里,也算有点想法。”王烈轻笑道,“阿碧,学着点,他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这种灵活运用的方法还是值得你借鉴一下的。习武之道,贵在灵活运用。”

    “嗯。”阿碧点头应道,她的兴趣在乐曲上,对武功没有很大的兴趣,不过王烈说得灵活运用她还是能理解的,就像她演奏乐曲,不一定非得有乐器,算盘软鞭都能用来演奏。

    王烈轻描淡写地指点阿碧,声音虽不甚大,但“大别山回打软鞭十三式”以及“湖北阮家八十一路三节棍”这两个名称,听在长臂叟耳中却如轰轰雷鸣一般。他本是湖北阮家的子弟,三节棍是家传的功夫,后来杀了本家长辈,犯了大罪,于是改姓换名,舍弃三节棍决不再用,再也无人得知他的本来面目,不料幼时所学的武功虽然竭力摒弃,到了剧斗酣战之际,自然而然的便露了出来,心下大惊:“这年轻人怎地得知我的底细?”

    “阁下是何人莫非也是慕容复的手下?”长臂叟朝着王烈沉声道。

    “刚说了你机灵,你就冒傻气,慕容复算什么东西。”王烈翻个白眼说道。

    “长臂老儿,把解药拿出来!”长臂叟还没说话,就听到包不同大吼道,几人看过去,只见包不同把风波恶抱在怀里,风波恶则是一脸黑气,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嘴里发出难听的呀呀之声。已然是说不出话来了。

    包不同虽然已经点了他手腕、肘节、和肩头三头关节中的穴处穴道,要止住毒气上行,岂知那五色彩蝎的毒性行得快速之极。虽然不是“见血封喉”,却也是如响斯应。比一般毒蛇的毒性发作得更快。

    他把风波恶放在地上,大吼一声,朝着长臂叟扑了过去,现在只有把长臂叟捉住逼他交出解药,才有可能救得了风波恶。

    那手持钢杖的矮胖老者叫道:“想车轮战么?让我矮冬爪来会会姑苏的英豪。”钢杖递出,点向包不同。这兵刃本来甚为沉重,但他举重若轻,出招灵动。直如一柄长剑一般。包不同虽然气愤忧急,但对手大是劲故,却也不敢怠慢,心想擒住这矮胖长老也一样,也能逼长臂叟取出解药来救治风四弟,当下施展擒拿手,从钢杖的空隙中招招进袭。

    “祖师叔,你答应我的。”阿碧在王烈背后着急地说道,王烈明令禁止她接近慕容家的人,她虽然担心风波恶。也不敢就这么直接过去看看情况,只能干着急。

    “放心,他死不了。”王烈语气平淡地说道。“如此性子吃点苦头也是活该。”

    阿碧有些半信半疑,看着风波恶倒地生死不知,她内心着急,却也没有别的办法,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乔峰见包不同与矮长老势均力故,非片刻间能分胜败,向长臂叟道:“陈长老,请你给这位风四爷解了毒吧!”

    长臂叟陈长老一怔,道:“帮主。此人好生无礼,武功倒也不弱。救活了后患不小。”

    乔峰点了点头,道:“话是不错。但咱们尚未跟正主儿朝过相。先伤他的下属,未免有恃强凌弱之嫌。咱们还是先站定了脚跟,占住了理数。”

    陈长老气愤愤的道:“马副帮主明明是那姓慕容的小子所害,报仇雪恨,还有什么仁义理数好说。”

    乔峰脸上微有不悦之色,道:“你先给他解了毒,其余的事慢慢再说不迟。”

    陈长老心中虽一百个不愿意,但帮主之命终究不敢违拗,说道:“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走上几步,向阿朱道:“我家帮主仁义为先,这是解药,拿去吧!”

    “包三哥,先不要打了,回来救了四哥再说。”阿朱大声道。

    “奚长老,你也住手吧。”乔峰说道。

    有乔峰说话,包不同也是心中挂念风波恶的伤势,两人心照不宣,又换了数招,各自后退几步,那矮胖老者退回到乔峰身侧,包不同则是到了风波恶的身边。

    陈长老冷冰冰地把解药的用法告诉阿朱,包不同替风波恶吸出毒液,然后敷上解药,包不同又给他解开穴道。顷刻之间,风波恶高高肿起的手背已经平复,说话行动,也已全然如初。

    从阿朱中接过小瓶,掷向陈长老,道:“还了你的解药。”又向乔峰抱拳道:“乔帮主仁义过人,不愧为

    武林中第一大帮的首领。风波恶十分佩服。”

    乔峰抱拳道:“不敢!”

    风波恶拾起单刀,左手指着陈长老道:“今天我输了给你,风波恶甘拜下风,待下次撞到,咱们再打过,今天是不打了。”

    陈长老微笑道:“自当奉陪。”

    风波恶一斜身,竟然转向了王烈,道:“阿碧,你怎么在那边?这是你的情郎?”

    “不是!”阿碧一跺脚,俏脸涨得通红。

    “不是就好,适才你语出讥讽,没错,我风波恶就是个见人就咬的疯狗,倒要领教阁下高招。”单刀霍霍挥动,身随刀进,已砍向王烈。

    “四哥不可,你不是他的对手。”阿朱大叫道。

    “是不是对手,打过才知道,有架不打,枉自为人。”风波恶大叫。

    “有点意思。”眼见长刀砍来,瞬间距离他已经只有数尺,王烈嘴角微扬,道:“想跟我动手,你还差得远呢。”

    “铮——”一声,只见王烈抬起手,轻轻弹了一指,那已经砍到他头顶的钢刀如同被铁锤击中,发出一声嗡鸣,风波恶被势头带动,打着旋横跌开来。

    “厉害!这是什么功夫?”风波恶直跌出去两三丈才站稳身形,大叫道。

    “风四哥,你不是师叔祖的对手,快快住手。”王语嫣大声说道。王烈那一指并没有用任何武功,单纯靠的是速度和内力,就算她想出言指点风波恶也是无法下手。

    “如此高手难得一见,岂能住手。”风波恶大叫,继续挥起长刀朝着王烈扑去。

    他身形刚动,就看到王烈凭空挥挥手,像赶走身边的苍蝇一般轻描淡写,“啪——”清脆地响声响彻林中,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风波恶惨叫一声,长刀离手,身体高高飞起,落到包不同三人的身边,在众人肉眼可见的情况了,右脸出现五个红红的手印。

    包不同的脸也在发热,他一直都忌惮着王烈来这一手,没想到自己躲过去了,风波恶还是没躲过去,那无影无形地功夫真是匪夷所思,这下慕容家丢人丢大了。

    “哈哈——”丐帮人群中发出一声哄笑。只有乔峰脸色凝重,这位王公子的武功竟然高深如斯,这风波恶武功不弱,就是自己出手,想拿下他也得费一番思量,在他手下竟然如同儿童一般毫无反抗之力。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再对我出手,就不是一个耳光的事情了。”王烈平淡地没有感情的声音道。

    “王姑娘,这是什么武功?”风波恶个性不是一般人,第一反应不是自己丢人了,反而是好奇自己被什么武功打倒,从这方面来讲,他只是偏执了一些,倒也不算可恶。

    “风四哥,师叔祖的武功无形无相,我认不出来。”王语嫣有些脸红地道。

    “他是你师叔祖?”风波恶惊讶地大叫道,“难怪如此厉害,打不过,打不过,强弱相差太远,打起来兴味索然,不打了。”他挨了一记耳光,却没有丝毫生气,所谓“胜固欣然败亦喜”,只求有架打,打得紧

    张火炽,那便心满意足,是输是赢,却是全不萦怀。

    咕噜翻身起来,向包不同道:“三哥,听说公子爷去了少林寺,那儿人多,定然有架打,我这便先去,你们慢慢再来吧。”他深恐失了一次半次打架的遇合,不等包不同等回答,当即急奔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四九章 叛乱

    “且慢!”风波恶刚刚奔出去数丈,乔峰开口道。

    “怎么,乔帮主也要赐教一二?”风波恶停下脚步,回头道,满脸跃跃欲试。

    “阁下的兵器忘了。”乔峰笑道,一句话甫毕,虚空一抓,一股气流激动风波恶掉落在地下的单刀,那刀竟然跳了起来,跃入了他手中,乔峰手指一拨,单刀倒转刀柄,射向风波恶的身前。

    风波恶登时便怔住了,颤声道:“这……这是‘擒龙功’吧?世上居然真的……真的有人会此神奇武功。”乔峰微笑道:“在下初窥门径,贻笑方家。”

    “罢了罢了,一日之间见到两个我这一辈子都赶不上的大高手,我也不需此行了,乔帮主,我去也。”风波恶抓起单刀,大踏步地离去了。

    包不同眼见乔峰露了这么一手武功,知道人家丐帮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凭人家帮主的武功,不需要群起而攻之,一个人都能把自己这几人都拿下了,登时有些心灰意冷,道:“走吧,走吧!技不如人兮,脸上无光!再练十年兮,又输精光!不如罢休兮,吃尽当光!”高声而吟,扬长而去,倒也输得潇洒。

    包不同刚刚离去,杏子林东边就传来脚步声,有不少人正快步走来,几乎是同时,西方和南方同时有脚步杂沓之声,却是四面八方都来了敌人。

    王语嫣本来有些出神发呆,她看到乔峰一出手就显露了擒龙功,心中想到:“这位乔帮主武功如此了得,我表哥跟他齐名,江湖上有道是‘北乔峰,南慕容’。可是……可是我表哥的武功,怎能……怎能……”正自心慌,四面八方的脚步声把她惊醒。一看包不同和风波恶已经离去,向阿朱道:“三哥。四哥都走了,咱们却又到哪里找……找他去?”

    阿朱自然也听到了脚步声,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低头道:“这儿可能有事要发生,咱们回无锡城再说。”转头向乔峰道:“乔帮主,我们走啦!”

    乔峰正准备迎敌,自然不会理会两个小姑娘,点头道:“两位自便。”

    阿朱又冲阿碧挥挥手。携着王语嫣快步离去,林外的敌人竟然没有拦截她们,任由她们离去。

    不过几个呼吸,东方杏子树后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仗,均是丐帮中帮众。跟着北方也有八九十名丐帮弟子走了出来,各人神色严重。见了乔峰也不行礼,反而隐隐含有敌意。

    “祖师叔。”阿碧低声呼道。

    王烈摆摆手,示意她安静。脸带微笑地看着乔峰,丐帮谋反可是一场大戏,他倒要看看乔峰是否真得应付自如。

    乔峰此时心中惊讶,这些人都是本帮帮众,平素对自己极为敬重,只要远远望见,早就奔了过来行礼,何以今日突如其来,连“帮主”也不叫一声?他正大感疑惑。只见西首和南首也赶到了数十名帮众,不多时之间。便将杏林丛中的空地挤满了,然而帮中的首脑人物。除了先到的四大长老和蒋舵主之外,余人均不在内。乔峰越来越惊,掌心中冷汗暗生,他就算遇到最强最恶的敌人,也从来不似此刻这般骇异,只想:“难道丐帮忽生内乱?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和分舵舵主遭了毒手?”

    东首丐帮之中,忽然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丐者,板起了脸孔说道:“启禀帮主,马副帮主惨死的大仇尚未得报,帮主怎可随是便便的就放走敌人?”这几句话似乎相当客气,但神色这间咄咄逼人,丝毫没有下属之礼。

    这中年丐者名叫全冠清,外号“十方秀才”,为人足智多谋,武功高强,是帮中地位仅次于六大长老的八袋舵主,掌管“大智分舵”。

    乔峰见他辞意不善,又察觉到诸帮众的神气大异平常,帮中定已生了重大变故,问道:“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呢?”

    全冠清道:“属下今日并没见到两位长老。”

    乔峰又问:“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又在何处?”

    全冠清侧头向西北角上一名七袋弟子问道:“张全祥,你们舵主怎么没来?”

    那七袋弟子道:“嗯……嗯……我不知道。”

    乔峰素知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工于心计,办事干练,原是自己手下一个极得力的下属,但这时图谋变乱,却又成了一个极厉害的敌人,见那七袋弟子张全祥脸色有愧色,说话吞吞吐吐,目光又不敢和自己相对,喝道:“张全祥,你将本舵方舵主杀害了,是不是?”

    张全祥大惊,忙道:“没有,没有!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里,没有死,没有死!这……这不关我事,不是我干的。”

    乔峰厉声道:“那么是谁干的?”这句话并不甚响,却弃满了威严。

    张全祥不由得浑身发抖,眼光向着全冠清望去。

    乔峰知道变乱已成,传功、执法等诸长老倘若未死,也必已处于重大的危险之下,时机稍纵即逝,当下长叹一声,转身问四大长老:“四位长老,到底出了什么事?”

    四大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盼旁人先开口说话。乔峰见此情状,知道四大长老也参与此事,微微一笑,说道:“本帮自我而下,人人以义气为重……”话到这里,霍地向后连退两步,每一步都是纵出寻丈,旁人便是向前纵跃,也无如此迅捷,步度更无这等阔大。他这两步一退,离全冠清已不过三尺,更不转身,左手反过扣出,右手擒拿,正好抓中了他胸口的“中庭”和“鸠尾”两穴。

    全冠清武功之强,殊不输于四大长老,岂不知一招也无法还手,便被扣住。乔峰手上运气,内力从全冠清两处穴道中透将进去,循着经脉,直奔他膝关节的“中委”、“阳台”两穴。他膝间酸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啪啪啪——”鼓掌声响起,王烈站起身来,拍着巴掌笑道:“干脆利落,不愧是北乔峰,此等阴谋叛变之人,留着何义,乔帮主何不直接除掉。”

    “你是何人?本帮事务何须外人插嘴,快快离去!”那白须白发、手使倒齿铁锏的宋长老大声呵斥道。

    “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天下事天下人管得。”王烈懒洋洋地说道,“乔帮主,你若是不愿意动手,本座倒是不介意帮你除掉他。”

    乔峰不是不想杀全冠清,而是现在情况不明,其他两位长老还有四位舵主生死不明,若是贸然杀了全冠清,恐怕会激起哄乱。

    “多谢王公子,些许小事,乔某自能处置。”乔峰道,转过身来,左手在全冠清肩头轻拍两下,道:“你既已知错,跪下倒也不必。生事犯上之罪,却决不可免,慢慢再行议处不迟。”右肘轻挺,已撞中了他的哑穴。

    乔峰素知全冠清能言恶辨,若有说话之机,煽动帮众,祸患难泯,此刻危机四伏,非得从权以断然手段处置不可。他制住全冠清,让他垂首而跪,大声向张全祥道:“由你带路,引导大义分舵蒋舵主,去请传功、执法长老等诸位一同来此。你好好听我号令行事,当可减轻你的罪责。其余各人一齐就地坐下,不得擅自起立。”

    王烈摇摇头,乔峰既然执意如此,他的身世今日还是得暴露出来,对怒视他的宋长老回了一个懒洋洋的笑容,道:“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是为了你们好,没有了乔峰,你以为你们丐帮会变成什么样呢?”

    宋长老被他一噎,登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乔峰对丐帮一点不重要吧,此时可还没有叛变成功呢,气咻咻地按照乔峰的吩咐坐了下来。

    蒋舵主领了乔峰的吩咐,带着手下几个人去解救其他舵主长老,眼见大义分舵的二十余名帮众一走,杏子林中除了王烈、阿碧、段誉三个外人之外,其余二百来人都是参与阴谋的同党,乔峰表面镇定,其实心中忧虑,只须这两百来人其中有人一声传呼,群情汹涌之下发作起来,可十分难以应付。(未完待续)

第一五零章 赏善罚恶使来了

    ();    此刻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暮色笼罩,杏林边薄雾飘绕。杏子林静谧地有些压抑,王烈时不时举起手中的酒葫芦往嘴里灌一口酒水,看得乔峰心底那一个羡慕。

    “阿碧,太安静些,你奏个曲子给我听。”王烈懒洋洋地说道。

    “现在?祖师叔,这里没有乐器啊。”阿碧说道。

    “奏曲子还用乐器吗?在船上的时候没有乐器你不也一样奏了。”王烈笑道。

    “可是这里连算盘也没有。”阿碧俏脸微红地说道,这里少说也有两百人,她还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演奏过乐曲。

    “算了,还是我来吧。”王烈说道,伸手隔空一抓,一道微风吹过,王烈手中多了一片树叶,他把树叶放在嘴边,乐声响起,悠扬悦耳。

    曲声响起,杏林中众人的心情竟然逐渐平静下来,没有了先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仿佛现在就是普通的一个聚会,而不是有人在叛乱。

    一曲未完,就听到脚步声响,东北角上有许多人奔来,声音嘈杂,有的连问:“帮主怎么样?叛徒在哪里?”有的说:“上了他们的当,给关得真是气闷。”乱成一团。

    乔峰大喜,看见传功长老、执法长老,大仁、大勇、大礼、大信各舵的舵主,率同大批帮众,一时齐到。各人都有无数言语要说,但在帮主跟前,谁也不敢任意开口。

    乔峰见众人还都守规矩,于是说道:“大伙儿分别坐下,我有话说。”众人齐声应道:“是!”有的向东,有的向西,各按职分辈份,或前或后,或左或右的坐好。看似乱七八糟的四散而坐,其实何人在前,何人在后,各有序别。

    乔峰微微一笑。说道:“咱们丐帮多承江湖上朋友瞧得起,百余年来号称为武林中第一大帮。既然人多势众,大伙儿想法不能齐一,那也是难免之事。只须分说明白。好好商量,大伙儿仍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弟,大家也不必将一时的意气纷争,瞧得太过重了。”他说这几句话时神色极是慈和。他心中早已细加盘算,决意宁静处事。要将一场大祸消弭于无形,说什么也不能引起丐帮兄弟的自相残杀。

    原本王烈一支曲子已经让众人的心情平静下来,如今再听得乔峰这么说,紧张的氛围稍微松弛下来。

    此时王烈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树叶,静静地看着丐帮处理内务,这种场合自然更没有段誉说话的份,有王烈打搅,他没有跟乔峰结拜,乔峰这时候自然更不会理会他,阿碧则是站在那里出神。犹自在脑海中回顾刚刚的旋律,想把那首曲子反谱出来。

    坐在乔峰右首的一个面色蜡黄的老丐站起身来,说道:“请问宋奚陈吴四位长老,你们命人将我们关在太湖中的小船之上,那是什么意思?”

    这人是丐帮中的执法长老,名叫白世镜,向来铁面无私,帮中大小人等,纵然并不违犯帮规刑条,见到他也是惧怕三分。

    白世镜一露面。王烈就来了兴致,马大元就是死在他的手上,现在他还摆出一副公正的样子,这演技真是堪比影帝啊。他啧啧称奇,看着他表演。

    四长老中宋长老年纪最大,隐然是四长老的首脑。人脸上泛出红色,咳嗽一声,说道:“这个……这个……嗯……咱们是多年来同患难、共生死的好兄弟,自然并无恶意……白… …白执法瞧在我老哥哥的脸上。那也不必介意。”

    众人一听,都觉他未免得太也胡涂了,帮会中犯上作乱,那是何等的大事,岂能说一句 “瞧在我老哥哥的脸上”,就此轻轻一笔带过?

    白世镜道:“宋长老说并无恶意,实情却非如此。我和传功长老他们,一起被囚在三艘船上,泊在太湖之中,船上堆满柴草硝磺,说道我们若想逃走,立时便引火烧船。宋长老,难道这并无恶意么?”

    宋长老道:“这个……这个嘛,确是做得太过份了些。大家都是一家人,向来亲如兄弟骨肉,怎么可以如此蛮来?以后见面,这………这不是挺难为情么?”他后来这几顺话,已是向陈长老而说。

    白世镜指着一条汉子,厉声道:“你骗我们上船,说是帮主呼召。假传帮主号令,该当何罪?”

    那汉子吓得浑身籁籁发抖,颤声道:“弟子职份低微,如何敢作此犯上欺主之事?都是……都是……”他说到这里,眼睛瞧着全冠清,意思是说;“全舵主叫我骗你上船的。”但他是全冠清下属,不敢公然指证。

    白世镜道:“是你全舵主吩咐的,是不是?”那汉子垂首不语,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白世镜道:“全舵主命你假传帮主号令,骗我上船,你当时知不知这号令是假?”那汉子脸上登时全无半点血色,不敢作声。

    白世镜冷笑道:“李春来,你向来是个敢作敢为的硬汉,是不是?大丈夫有胆子做事,难道没胆子应承?”

    李春来脸上突显刚强之色,胸膛一挺,朗声道:“白长老说得是。我李春来做错了事,是杀是剐,任凭处分,姓李的皱一皱眉头,不算好汉。我向你传达帮主号令之时,明知那是假的。”

    白世镜道:“是帮主对你不起么?是我对你不起么?”李春来道:“都不是,帮主待属下义重如山,白长老公正严明,谁都没有异言。”白世镜厉声道:“然则那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什么缘故?”

    李春来向跪在地下的全冠清瞧了一眼,又向乔峰瞧了一眼,大声道:“属下违反帮规,死有应得,这中间的原因,非属下敢说。”手腕一翻,白光闪处,噗的一声响,一柄刀已刺入心口,这一刀出手甚快,又是对准了心脏,刀尖穿心而过,立时断气毙命。

    诸帮众“哗”的一声,都惊呼出来,但各人均就坐原地,谁也没有移动。

    “怎么丐帮开个大会还见血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空中传了过来,丐帮众人皆是神情一变。

    王烈也是眉头一皱,脸上的笑容都收起来,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白发黑衣的老者正站在一棵杏树之上,身体随着树枝上下而动,这人是何时出现的连王烈都没有发觉。

    “绝顶高手?奇怪。”王烈心中沉吟,看这人的轻功,最多不过是绝顶高手,肯定不是先天高手,但是竟然直到他出声自己才察觉到他的出现,他虽然没有刻意留心周围的动静,但是以他如今的武功,十丈之内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不可能瞒得过他,这黑衣老者能侵入到离他十来丈的地方才被他发现,实在是古怪。

    “你是什么人?!”白世镜大喝道。

    那黑衣老者看到不看他一眼,冷冷地说道:“谁是乔峰?”

    “在下乔峰,未请教?”乔峰上前一步,沉声道。他跟王烈一样的想法,这人出现的诡异,事先自己都没有半分察觉,定然是个高手。乔峰武功虽然远不如王烈,但是他也一样自信武林中能瞒得过自己靠近这里的武功定然不弱。

    “你就是乔峰?看着倒确实有几分气势,很久没有见过像点样子的年轻人了,这个给你。”黑衣老者说道,一甩手,一道流光射向乔峰。

    乔峰眼神一厉,伸手一抄,已经将那流光抄在手中,王烈眼神好,已经看到乔峰接在手中的是一块铜铸的令牌,令牌的一面雕刻着一个鬼脸。

    “赏善罚恶令?”乔峰脸色微变,沉声道。

    “赏善罚恶?”王烈豁地一下站起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赏善罚恶的来历,这是当年他跟范风搞出来的一档子事,这人王烈并不认识,若说他是范风的弟子,年龄也对不上,这人看起来也有六七十岁,并不比范风小多少,他,是何来路?(未完待续。)

第一五一章 宁死不说

    ();    “乔峰,你既然接了令牌,明年开春之时必须赶到东海,否则丐帮将鸡犬不留。”那黑衣老者冷冰冰地声音继续说道。

    “混账,我丐帮岂容你威胁!”“有本事来啊,我丐帮还怕了你不成?”“想让我丐帮鸡犬不留,你也得有这本事!”他此言一出,丐帮众人如同炸了锅一般沸沸扬扬地骂了起来。丐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何时被人如此威胁过。

    乔峰一摆手,往下一压,丐帮众人纷纷安静下来,虽然叛乱风波还未过去,乔峰在丐帮的威严还是挺管用,他一拱手,说道:“久闻赏善罚恶使大名,没想到今日竟然得见。你放心,乔某定然赴约!”

    乔峰是何等人,虽然听过赏善罚恶一去不回,但是他一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危险,又岂会惧怕,天下还没有他不敢赴的约。

    “帮主,管他什么龙潭虎穴,属下陪您一起去!”大义分舵蒋舵主大声道。

    “哼,赏善罚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去的。”黑衣老者冷哼一句,说道:“令牌已经送到,本座去也。”

    黑衣老者说着,不等蒋舵主骂人的话出口,就已经腾身而起,仿佛一只展开翅膀的大鸟一般朝着杏子林外面飞去。

    “阿碧,留在这里等我。”阿碧的耳边响起王烈的声音,抬头看去,王烈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她有些无奈,这祖师叔说走就走,都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但是她也不敢独自离去,且不说王烈是她的长辈,她必须得听话,万一要是自己回去慕容家真把他惹怒了,那不是给慕容家招惹了一个惹不起的敌人吗?

    “阿碧姐姐,不用担心,我还在这里呢。我会保护你的。”段誉还以为阿碧担心王烈离开了丐帮的人会为难他们呢,拍着胸脯道。

    阿碧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这时候丐帮还有自己的事情解决,哪里有功夫理会他们两个。

    且说那给乔峰送赏善罚恶令的黑衣老者离开杏子林,正打算往东而行跟同伴汇合。如今江湖高手稀少,他又对自己的武功充满自信,丝毫没有警觉地往前走着。离开杏子林不过半里路,他忽然觉得前面的空气变得厚重起来,仿佛撞上了一堵透明的墙。脚步一下子遏制了下来。

    “什么人?”黑衣老者脸色一变,大喝道。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来发放赏善罚恶令了,不是没有碰到过对他出手的人,但是那些人都不堪一击,被他轻易灭杀,本以为已经震慑住了这些江湖中人,没想到还有人敢这么做。

    “赏善罚恶使,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谁?”一个懒洋洋地声音响起。

    黑衣老者回头,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人从夜色中走来,那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披散着头发,眉目如画,不似人间中人。

    “老夫乃是赏善罚恶使,见你年少无知,本座这次不跟你计较,速速离去,再敢耽误本座赶路,定惩不饶。”黑衣老者见出来的是这么一个年轻人,摆摆手说道,不得不说外貌还是有用的。长得好看了容易让人心生好感,连这老者都不欲计较王烈的拦路之举了。说完他扭头就要继续赶路。

    “想走可是不行。”王烈摇摇头道。

    黑衣老者试图迈步,却发觉自己仿佛被根绳子拉住,竟然无法前进。心中大骇,全身一震,内劲爆发,回头凝视王烈,沉声道:“原来是个高手,倒是我走了眼。你到底是谁?江湖上可没有你这号人。”

    既然要赏善罚恶,他自然早就调查过江湖上的高手,在他记忆中没有跟王烈相符的资料。

    “这话是我先问的,说吧,你是谁?”王烈道。

    “大胆,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黑衣老者怒道,右手成爪,朝着王烈抓去。

    “鹰爪功?火候倒是不浅。”王烈笑道,一步跨出,人已经诡异地出现在黑衣老者的背后,恰好避过了他那一招,王烈抬起的手掌已经朝着老者的肩膀上落下。

    王烈的手已经触及老者肩膀上的衣衫,就要顺势封住他的穴道,以他如今的武功,对付一个绝顶高手可以说是手到擒来,他真气一动,忽然察觉手上仿佛是捉到了一块黄油,滑不着力,那老者已经如同一个泥鳅一般滑出几步,脸色大变地看着王烈。

    “你是先天高手?!怎么可能?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先天高手存在?”黑衣老者不可置信地失声道。

    “有点意思。”王烈没想到十拿九稳的一招还能落空,饶有兴致地看着那黑衣老者,黑衣老者刚才用的不过是普通的缩骨功,但是运用之妙恰好逃出了王烈那一掌。

    “阁下可知我是什么人?有些人是你得罪不起的,哪怕你是先天高手也一样。”黑衣老者道,面对先天高手,他自已一点胜算也没有,连逃走也没有把握,但是并不想就此低头,语气仍旧强硬。

    “是吗?我倒不知道你这么大来头。”王烈冷笑道,“你是何来历,范风如今在哪里,侠客岛如今是谁做主?”他一脸问出三个问题。

    黑衣老者一听到王烈提及范风的名字,脸色大变,身体急速后退。

    王烈冷哼一声,一步上前,再次出手,他手一抬起,黑衣老者就绝得自己四面八方已经全部被封死。

    王烈全力出手,黑衣老者哪怕施展浑身解数,左躲右闪,最终也没有逃出王烈的手掌,不过两招,他已经落到王烈的手中,全身穴道被封,动弹不得。

    “你最好立刻放了我。”黑衣老者哪怕已经动弹不得,嘴里还在说道,王烈要问他话,自然不会点了他的哑穴,“你既然是先天高手,也有资格接受赏善罚恶令,放开我,我会给你一块令牌,这块令牌会带给你意想不到的收获。”

    威胁不成,他又想利诱,王烈哑然失笑,侠客岛最初还是他和范风搞出来的,上面的武典也是他留下的,用这来诱惑他真是太好笑了。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说出你的来历和范风的下落。”王烈冷冷地说道。

    “江湖上这么多人,我不认识什么范风。”黑衣老者脖子一硬,说道。

    “好,本来我已经不想用生死符了,既然你想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那么我就成全你。”王烈的语气愈发冰冷,右手一挥,就在挥掌的动作同时,真气逆转凝结冰片,随即生死符发射,几乎没有时间间隔,几枚冰片已经用生死符的手法打入黑衣老者体内。

    黑衣老者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不过片刻之后,他的脸色开始变化,牙关紧咬并不开口,这也是正常,他毕竟是绝顶高手,就算是生死符,王烈想来他忍受个半个时辰还是没有问题的,反正他有的是耐心,就不信这老者最后不开口。

    在过一会儿,黑衣老者脸上的肌肉开始扭曲,嘴里发车咯咯地嘶吼声,露出来的肌肤都是青筋暴露。

    “说吧,说出来就不用忍受这种痛苦了。”王烈说道。

    “小贼,你休要得意。”黑衣老者意志力惊人,已经这样了竟然还能忍住奇痒开口说话,连王烈都有些佩服他了,若不是想要知道范风的下落,他还真不愿意用生死符的手段对付这么一个硬汉。

    “会有人替我报仇的!你等着!”那黑衣老者大声嘶吼道,“砰砰——”几声响,老者身上仿佛有炮竹点响了一般,他身上的衣服都被炸裂了几道口子,鲜血飞溅而出,王烈侧身避过,才没有被溅到身上。

    再回头看去,那黑衣老者已经倒地气绝,他竟然自己不惜经脉尽断地冲破了穴道,这种情况王烈还只是在前世的武侠剧中看到过,他来到天龙世界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又长见识了。不过瞬间他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一个绝顶高手甘愿自杀也要守护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未完待续。)

第一五二章 活到狗身上了

    ();    王烈有些无奈地看着黑衣老者的尸体,他武功再高,拿一个死人也没有办法,绝顶高手他见过很多,杀了也不少,但是这么决绝的还是第一次见,自己不过问了两个问题,生死符的威力也远没有发挥到逼死一个绝顶高手的地步,他明明可以不死,却如此决然地自杀,王烈都有些想不通。

    “他听到我提及范风的名字脸色有变化,说明他是认识范风的。”王烈心中思索,“但是他又说没听过范风的名字,说明他是敌非友,范风肯定是出了意外,但是他在害怕什么呢,范风不会有这么大的威慑力,这老者武功已经快到绝顶高手的顶峰,就算范风如今也未必有这份武功,所以他肯定不是害怕范风,那是害怕自己?也不对,他若是害怕自己,只要回答问题就行,没必要赴死,自己还没怎么逼他呢。这么说来,他只能是害怕幕后黑手,难道是如果他说了什么,幕后黑手对付他的手段比生死符更厉害?到底会是什么人呢?”

    王烈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天龙世界中有哪个人有这么大本事,能让一个绝顶高手怕到这种地步,不算他自己,在他的记忆中,天龙八部中武功最高的扫地僧估计也没有这本事,以王烈如今的见识来看,扫地僧的武功最多也就是先天境界的初期,肯定不到他的境界,如果比他高,那么肯定不会硬挨乔峰一掌都会受伤,至少王烈现在的护体真气乔峰就破不了,说白了乔峰除了战斗天赋异常过人,真实修为不过是和鸠摩智差不多的绝顶高手初期。

    想了半天,王烈也没有想出来个所以然,他前世所了解的天龙世界不过是一本书中记载,不可能把所有的一切都记入其中,他来到这个世界所见识到的世界也只是一部分,不可能无所不知,真有其他的高手存在也说不定。既然想不到。那就不需要再想,不管是谁,等日后自己回到侠客岛上自然会清楚一切。

    想到这里,王烈不再思索这个。走到黑衣老者的尸体前蹲下身子,在他身上搜索了一下,结果只搜出来几块令牌,还有一些银票和一本名册,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那本名册上记录了一些名字,榜首的就是乔峰,应该是他们这次发赏善罚恶令的目标人物名册,有些名字上面打了红勾,不知道是已经发了令牌的还是拒绝接收令牌的,不过这跟他没有关系,等中原这边事了,他自会去侠客岛一行。

    王烈追着这黑衣老者走出一段距离,加上一番折腾,时间也过去了大半天。黑衣老者走的不是道路,而是山林人迹罕至之处,这段时间并没有人路过,王烈也不知道杏子林中的事情已经进展到什么地步,将从黑衣老者身上搜出来的东西顺手往怀里一塞,隔空一掌打在地上,轰隆一声地上出现一个大坑,王烈一脚把黑衣老者踢进去,又是两掌打出,尘土飞溅。大坑已经被土埋了起来,王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王烈回到杏子林的时候,恰好看到一个老乞丐策马而来,飞身而下。喝道:“乔峰,蜡丸传书,这是军情大事,你不能看。”

    那老乞丐白须飘动,穿着一身补钉累累的鹑衣,年纪已经极高。王烈看到这老乞丐,明显的愣了一下,不过瞬间就恢复如常,他身体一晃,回到了阿碧和段誉前面,此时丐帮众人的注意力正在那老乞丐和乔峰身上,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王烈的回来,只有阿碧和段誉一个低声叫了一声“祖师叔”,一个低声叫了一声“师叔”。王烈点点头,并不答话,而是目光投向了乔峰。

    只见乔峰左手一紧,握住纸团,躬身施礼,道:“徐长老安好!”这老乞丐乃是丐帮的徐长老,辈份极高,今年已八十七岁,前任汪帮主都尊他一声“师伯”,丐帮之中没一个不是他的后辈。他退隐已久,早已不问世务。

    乔峰摊开手掌,将纸团送到徐长老面前。乔峰是丐帮帮主,辈份虽比徐长老为低,但遇到帮中大事,终究是由他发号施令,别说徐长老只不过是一位退隐前辈,便是前代的历位帮主复生,那也是位居其下。不料徐长老不许他观看来自西夏国的军情急报,他竟然毫不抗拒,众人众皆愕然。

    徐长老说道:“得罪!”从乔峰手掌中取过纸团,握在左手之中,随即目光向群丐团团扫去,朗声说道:“马大元马兄弟的遗孀马夫人即将到来,向诸位有所陈说,大伙儿请待她片刻如何?”群丐都眼望乔峰,瞧他有何话说。

    乔峰满腹疑团,说道:“假若此事关连重大,大伙儿等候便是。”

    徐长老道:“此事关连重大。”说了这六字,再也不说什么,向乔峰补行参见帮主之礼,便要坐在一旁。

    “一群男人竟然要听任一介妇人摆弄,徐冲霄啊徐冲霄,你一把年纪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一个充满讥讽地声音说道。

    “谁?!”徐长老大喝道,声音响彻杏子林,震得枝叶簌簌作响,一个字就显露了他不是一个老弱之人,内功深厚。

    “怎么,叫我出来是想跟我动手吗?”声音从一个角落传了过来,丐帮众人都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白衣青年靠在一块巨石之上,手里拎着一个酒葫芦,他身后还站着一男一女,相貌都很是出众,在这一群乞丐围绕下异常显眼,只是之前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徐长老听到声音,本拟直接冲过去把这语出讽刺之人捉出来,但是才走出一步已经看到王烈的样貌,他的脚步一下子停下来,满脸惊讶不可置信。

    “王公子,我敬你是客人,还望你自重,丐帮正在处理帮务,王公子请吧。”乔峰看到王烈又出言捣乱,脸色一沉说道。

    “乔峰啊,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就凭这一句话你就得在床上躺三个月,你就看不出来他们在算计你?”王烈摇头道。

    “乔某一生光明磊落,无事不可对人言,没有什么可以让人算计的地方。”乔峰昂首说道,虽然身上还插着几把刀,但是气势如虹,昂扬挺立。

    “徐冲霄,你怎么说?”王烈跳过乔峰,说道,他知道乔峰满心大义,固执得很,想要说服他可不容易。

    “真的是你?怎么可能?”徐长老的声音有些颤抖,丐帮众人看来,是徐长老已经认出了这人是谁,但是有些不相信,都有些疑惑徐长老的反应。

    “你所看到的就是事实。”王烈轻描淡写地说道,“没想到当年排名最末的徐长老,如今竟然成了丐帮的太上长老,凌驾于帮主之上了。”

    徐长老此时心中震动,习武虽然有延缓衰老的功效,内功高手一般都比寻常人年轻很多,就拿他自己而言,虽然已经八十七岁了,但是身手敏捷比普通五六十岁的人都要灵活,不过这效果毕竟有限,不可能太过逆天,但是眼前这人,如果自己没有看错,他的年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怎么可能还是二十来岁的样子。

    “不可能,五十多年了,你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变!”徐长老低喝道。他上一次见到王烈,是在天山之上,当时他只是跟在郭岩身边,亲眼看到了王烈大展神威,至于后来的华山论剑,他没有资格出席,但是他是丐帮长老,后来也听说了一些事情,没想到时隔多年,王烈竟然又出现了,而且样貌竟然一点都没有变化。

    “怎么,不相信?要不出手试试?”王烈站直身子,一步向前,无形的气势朝着徐长老扑面而去,先天高手的气势又岂是仍然处在绝顶初期的徐冲霄能抵抗的,他脸色大变,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未完待续。)

第一五三章 人来齐了

    ();    乔峰眼见王烈不过稍微显露气势就已经逼得徐长老后退,神色一肃,横移两步,挡在徐长老身前,体内真气流转,后退一步硬生生地把王烈的气势给顶了下来。

    王烈并没有完全释放气势,所以乔峰仗着天生神勇和年富力壮撑了下来,不过也是胸腹一阵翻腾,连运几个周天才平稳下来。

    “布打狗阵!”眼见帮主和徐长老受挫,旁边的陈长老大喝道。

    丐帮众人闻声跃起,四走奔跑,就要结成阵势,阿碧和段誉脸色大变,两百多人一拥而上,双拳难敌四手,王烈怎么可能敌得过这么多人。

    “都住手!”徐长老大喝道,别人不知道王烈的身份,他可是清楚得很,西夏葫芦谷那一战,他负责在其他地方牵制西夏军队,没有亲眼看到王烈杀人,但是听从葫芦谷幸存的丐帮之人所说,那一战,王烈一人杀了数千西夏精兵,徐长老并不认为丐帮这两百多号人能比数千西夏精兵强多少,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这王烈如今的武功到了什么程度。

    “前辈,您这是要插手丐帮事务?”徐长老回到乔峰身侧,示意无事,朝着王烈拱手行了一礼,说道。他这一声前辈可是吓了众人一跳,他本身已经是丐帮辈分最高之人,他口中的前辈又是何等辈分?而且他口中称呼的前辈还是个小年轻。

    说起来论年纪王烈比徐冲霄还要小上不少,但是王烈的辈分确实在他之上,哪怕当年的郭岩,严格论起辈分也还比王烈差点,他这一声前辈倒也叫得没有问题。

    “丐帮之事我并无兴趣,但是乔峰此人跟我有些渊源,我不希望他遭人算计。”王烈摇头说道。

    “前辈是世外高人,丐帮却是在俗世中打滚,有些底线碰不得,毁不得。就算本帮只剩下一人,有些事情,也要坚持到底!”徐冲霄义正言辞地说道。

    王烈看着徐冲霄表面上恭敬,骨子里却在说这件事他不会妥协。一定会坚持下去,就算死也不会放弃。一天之内遇到两个硬骨头,王烈也有些无奈,这种人杀起来容易,想要他们屈服却是很难。但是对于丐帮,王烈还真不能大开杀戒。

    就在这时,马蹄声又作,两骑马奔向杏林而来。丐帮在此聚会,路旁固然留下了记号,附近更有人接同道,防敌示警。

    众人只道其中一人必是马大元的寡妻,那知马上乘客却是一个老翁,一个老妪,男的身材矮小。而女的甚是高大,相映成趣。

    乔峰回身相迎,说道:“太行山冲霄洞谭公、谭婆贤伉俪驾到,有失远迎,乔峰这里谢过。”徐长老和传功、执法等六长老也一齐上前施礼,只有王烈依然呆在原地,没有动作。

    谭婆道:“乔帮主,你肩上插这几把玩意干什么啊?”手臂一长,立时便将他肩上四柄法刀拔了下来,手法快极。她这一拔刀。谭公即刻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盒,打一盒盖,伸指沾些药膏,抹在乔峰肩头。金创药一涂上。创口中如喷泉般的鲜血立时便止。谭婆拔刀手法之快,固属人所罕见,但终究是一门武功,然谭公取盒、开盖、沾药、敷伤、止血,几个动作干净利落,虽然快得异常。却人人瞧得清清楚楚,真如变魔术一般,而金创药止血的神效,更是不可思议,药到血停,绝不迟延。

    这几下兔起鹘落,王烈也是暗自点头,谭公谭婆的武功尚未突破绝顶境界,但也已经是一流高手的巅峰,在当今江湖上,也算是顶尖的一群人了。他见谭公谭婆不问缘由,一来就替乔峰疗伤,心中怒意稍减,想着这两个人倒是可以饶过一命,按照他原本的打算,当年围攻萧远山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徒弟不争气,自有他这做师傅的教导,岂容外人欺侮,敢袭杀他王烈的徒弟,就得承受相应的后果。

    谭婆又问:“乔帮主,世上有谁这么大胆,竟敢用刀子伤你?”乔峰笑道:“是我自己刺的。”谭婆奇道:“为什么自己刺自己?活得不耐烦了么?”

    乔峰微笑道:“我自己刺着玩的,这肩头皮粗肉厚,也伤不到筋骨。”

    谭婆哈哈一笑,说道:“你撒什么谎儿,我知道啦,你鬼精灵的,打听到谭公新得极北寒玉和玄冰蟾蜍,合成了灵验无比的伤药,就这么来试他一试。”

    乔峰不可置可否,只微微一笑,心想:“这位老婆婆大是戆直。世上又有谁这么空闲,在自己身上戳几刀,来试你的药灵是不灵。”

    这时马蹄声又起,只听得蹄声得得,一头驴子闯进林来,驴上一人倒转而骑,背向驴头,脸朝驴尾。

    谭婆登时笑逐颜开,叫道:“师哥,你又在玩什么古怪花样啦?我打你的屁股!”

    阿碧站在王烈身侧,忽然看到王烈的眼神中充满了忧伤,不禁有些好奇,祖师叔这般武功也会有忧伤的事情吗?

    王烈听到谭婆那声师哥,没来由得想起来依然沉睡在天池之中的李素宁,心中忧伤弥漫,内心中对未来充满了迷惑,不知道自己合适才能找到天香豆蔻,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叹。

    阿碧心头一颤,只觉得这一声叹息让人闻之欲泣。

    另一边却见那驴背上之人缩成一团,似乎是个七八岁的孩童模样。谭婆伸手一掌往他屁股上拍去。那人一骨碌翻身下地,突然间伸手撑足,变得又高又大。众人都是微微一惊。谭公却脸有不豫之色,哼一声,向他侧目斜睨,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随即转头瞧着谭婆。

    王烈的记忆之中,这不知道原本性命的赵钱孙李一直都是个装疯卖傻的角色,赵钱孙李说是年纪很老,似乎倒也不老,说他年纪轻,却又全然不轻,总之是三十岁到六十岁之间,相貌说丑不丑,说俊不俊。他双目凝视谭婆,神色间关切无限,柔声问道:“小娟,近来过得快活么?”

    这谭婆牛高马大,白发如银,满脸皱纹,居然名字叫做“小娟”,娇娇滴滴,跟她形貌全不相称,众人听了都觉好笑。但每个老太太都曾年轻过来,小姑娘时叫做“小娟”,老了总不成改名叫做“老娟”?

    赵钱孙李和谭婆纠缠在一起,这时马蹄声响,又有数匹马驰来,这一次却奔跑并不急骤。数乘马来到杏子林中,前面是五个青年,一色的浓眉大眼,容貌甚为相似,年纪最大的三十余岁,最小的二十余岁,显然是一母同胞的五兄弟。

    单家五雄,在王烈的记忆中,这五个人最后都死在乔峰手中,不过是天龙八部中的龙套角色,但是他也记得当年也有个泰山大侠叫做单春秋,应该是单家先祖,但是单春秋可是比这些人强多了,单春秋当年都能把星宿散人逼出山东,这单家五雄差得太远了。

    这时候听到吴长风大声道:“泰山五雄到了,好极,好极!什么好风把你们哥儿五个一齐都吹了来啊?”

    泰山五雄中的老三叫做单叔山,和吴长风甚为熟稔,抢着说道:“吴四叔你好,你爹爹也来啦。”

    吴长风脸上微微变色,道:“当真,你爹爹……”他做了违犯常规之事,心下正虚,听到泰山“铁面判官”单正突然到来,不由得暗自慌乱。“铁面判官”单正生平嫉恶如仇,只要知道江湖上有什么不公道之事,定然伸手要管。他本身武功已然甚高,除了亲生的五个儿子外,又广收门徒,徒子徒孙共达二百余人,“泰山单家”的名头,在武林中谁都忌惮三分。

    一骑马驰进林中,泰山五雄一齐上前拉住马头,马背上一个身穿茧绸长袍的老者飘身而下,向乔峰拱手道:“乔帮主,单正不请自来,打扰了。”

    “单正来了,马夫人也该露面了。”王烈心道,他等的就是这蛇蝎心肠的妇人到来,对她,王烈没有任何顾忌,此人必须得死。(未完待续。)

第一五四章 不配此称呼

    ();    果然,单正和众人见礼之后,朗声道:“请马夫人出来叙话。”

    树林后转出一顶小轿,两名健仆抬着,快步如飞,来到林中一放,揭开了轿帷,轿中缓

    步走出一个全身缟素的少妇。那少妇低下了头,向乔峰盈盈拜了下去,说道:“未亡人马门

    康氏,参见帮主。”

    乔峰还了一礼,说道:“嫂嫂,有礼!”

    马夫人道:“先夫不幸亡故,多承帮主及众位伯伯叔叔照料丧事,未亡人衷心铭感。”她话声极是清脆,听来年纪甚轻,只是她始终眼望地下,见不到她的容貌。

    乔峰料想马夫人必是发见了丈夫亡故的重大线索,这才亲身赶到,但帮中之事她不先禀报帮主,却却寻徐长老和铁面判官作主,其中实是大有蹊跷,但是此时他先接外客,再论本帮事务,向单正道:“单老前辈,太行山冲霄洞谭氏伉俪,不知是否素识?”

    单正抱拳道:“久仰谭氏伉俪的威名,幸会,幸会。”

    乔峰道:“谭老爷子,这一位前辈,请你给在下引见,以免失了礼数。”

    “人到得差不多了,也不必废话了,本座时间有限,赵钱孙,要装疯卖傻去别的地方,马夫人,把信拿出来吧。”一个声音响起,语气平缓,声音不甚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赵钱孙刚刚要回答乔峰的话,打算自我介绍一番,没想到竟然有人知道他的名号,登时愣住了,而更加奇怪的是马夫人,她都还没有说话,在场怎么还有其他人知道它有一封信呢?

    “王公子,本帮正在处理帮务,还请你不要再插嘴!”乔峰脸色一沉,王烈三番四次扰乱谈话。他心中也有气。

    “你的无礼之罪以后再说,这里暂时没有你说话的份。”王烈冷声说道,身形一动,一手朝乔峰抓去。

    乔峰眼见王烈动手。招式凶猛,他后撤半步,一掌击出,另一手横立胸前,一攻一守。足以应付天下大部分突袭,但是王烈不是一般人,乔峰哪怕天赋再好,跟王烈之前也还有个不可逾越的差距,他架势刚刚摆好,劲力还没来得及发,王烈的手掌已经落到他的肩膀上,真气到处,乔峰穴道被点,登时动弹不得。乔峰自出道以来。何时被人如此这般制服过,又羞又怒,却是无可奈何。

    “前辈,你这是何意?”徐长老上前一步,他刚刚想帮乔峰一起对敌,却还没来得及出手乔峰已经落到王烈手上,他今日虽然是来找乔峰麻烦的,但是此时乔峰还是丐帮帮主,他岂能不管。

    “徐冲霄,你老糊涂了不要紧。本座的徒孙却不能任人欺侮。”王烈冷笑道。

    “这里谁是前辈的徒孙?徐某不敢与前辈为敌。”徐冲霄放低姿态说道,看得丐帮众人、谭公谭婆、赵钱孙和单正父子大感惊奇,他们都知道徐冲霄的辈分,却没有人认识王烈。眼见徐冲霄如此说话,都很是不解。

    说起来谭公谭婆、赵钱孙和单正的年纪不比王烈小多少,但是当年王烈还在江湖的时候,他们要么是刚刚出道,要么是还没有出道,而王烈当时结交的都是江湖上顶尖的人物。这几个人自然没有资格见过他,等他们在江湖上有了点地位之后,王烈早就已经离开了江湖。

    “乔峰就是我的徒孙。”王烈说道,“徐冲霄,你们谋划的事情本座一清二楚,我给你机会,把事情说出来吧。”

    “乔峰,你也不用生气,师祖不会害你,区区一个丐帮帮主,不做又如何,乞丐头子有什么好的,以后你就跟在师祖我身边,岂不逍遥自在。”王烈又对乔峰说道。

    乔峰却是全身穴道被制,既不能说话,也不能摇头或者点头。

    徐冲霄见王烈如此说话,他又不敢向王烈出手,只能叹了口气,咳嗽几声,说道:“此事说来恩恩怨怨,老配当真好生为难。”这两句话声音嘶哑,颇有苍凉之意。他慢慢从背上解下一个麻布包袱,打开包袱,取出一只油布招文袋,再从招文袋中抽出一封信来,说道:“这封便是马大元的遗书。大元的曾祖、祖父、父亲,数代都是丐帮中人,不是长老,便是八袋弟子。我眼见大元自幼长大,他的笔迹我是认得很清楚的。这信封上的字,确是大元所写。马夫人将信交到我手中之时,信上的火漆仍然封固完好,无人动过。我也担心误了大事,不等会同诸位长老,便即拆来看了。拆信之时,太行山铁面判官单兄也正在座,可作明证。”

    单正道:“不错,其时在下正在郑州徐老府上作客,亲眼见到他拆阅这封书信。”

    徐冲霄掀开信封封皮,抽了一张纸笺出来,说道:“我一看这张信笺,见信上字迹笔致遒劲,并不是大元所写,微感惊奇,见上款写的是‘剑髯吾兄’四字,更是奇怪。众位都知道,‘剑髯’两字,是本帮前任汪帮主的别号,若不是跟他交厚相好之人,不会如此称呼,而汪帮主逝世已久,怎么有人写信与他?我不看笺上所写何字,先看信尾署名之人,一看之下,更是诧异。当时我不禁‘咦’的一声,说道:‘原来是他!’单兄好奇心起,探头过来一看,也奇道:‘咦!原来是他!’”

    单正点了点头,示意当时自己确有此语。

    赵钱孙插口道:“单老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是人家丐帮的机密书信,你又不是丐帮中的一袋、二袋弟子,连个没入流的弄舵化子硬要饭的,也还挨不上,怎可去偷窥旁人的阴私?”

    别瞧他一直疯疯癫癫的,这几句话倒也真在情在理。

    单正老脸微赭,说道:“我只瞧一瞧信尾署名,也没瞧信中文字。”

    赵钱孙道:“你偷一千两黄金固然是贼,偷一文小钱仍然是贼,只不过钱有多少、贼有大小之分而已。大贼是贼,小毛贼也是贼。偷看旁人的书信,便不是君子,不是君子,便是小人。既是小人,便是卑鄙混蛋,那就该杀!”

    “赵钱孙,我本来觉得你这人挺胡闹,不过你这几句话说得在理,单正,你这等人也配称铁面判官,从今往后,不准你再用铁面判官的称号,不然你单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王烈冷哼道。

    “混账!你是什么东西?!我爹铁面判官的称号又不是你封的!”单正的大儿子单伯山大怒道,单正也是脸色铁青,竟然没有阻止他儿子的喝骂。

    “啪——”一声,单伯山打着转飞了出去,单正和四个儿子大惊,连忙奔过去扶起单伯山,只见单伯山脸上多了五个清晰的手印,一张嘴,吐出几颗牙齿。却是王烈打人耳光有些上瘾了,又赏了单伯山一记耳光。

    “我刚才说了,我不想再听到铁面判官四个字,念在是初犯,饶你不死,下不为例。”王烈收回手,轻描淡写地说道。

    “阁下是要与我泰山单家为敌吗?”单正铁青着脸沉声说道。

    “与单家为敌?你们还没这个资格做本座的敌人。”王烈冷声道,“徐冲霄,你继续说。”

    徐冲霄低沉着嗓子说道:“众位兄弟,到底写这封信的人是谁,我此刻不便言明。徐某在丐帮七十余年,近三十年来退隐山林,不再闯荡江湖,与人无争,不结怨仇。我在世上已为日无多,既无子孙,又无徒弟,自问绝无半分私心。我说几句话,众位信是不信?”

    群丐都道:“徐长老的话,有谁不信?”

    “信与不信自在他人,你说便是。”王烈摆摆手说道。

    徐冲霄道:“我看了此信之后,思索良久,心下疑惑难明,唯恐有甚差错,当即将此信交于单兄过目。单兄和写信之人向来交好,认得他的笔迹。此事关涉太大,我要单兄验明此信的真伪。”

    赵钱孙看向单正道:“徐长老交给你看,你当然可以看,但你第一次看,却是偷看。好比一个人从前做贼,后来发了财,不做贼了,但尽管他是财主,却洗不掉从前的贼出身。”

    王烈很喜欢赵钱孙这说法,也没有阻止他开口,徐冲霄也不想跟他胡搅蛮缠,说道:“单兄,请你向大伙儿说说,此信是真是伪。”(未完待续。)

第一五五章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    单正怒视王烈,只是心中忌惮徐冲霄称呼王烈前辈,一时不知道他的底细,况且王烈刚才教训单伯山的手段自己都没有看清楚,真要打起来万一输了可就颜面无存了,这时候听到徐冲霄问他话,深吸一口气,平静了心情,说道:“在下和写信之人多年相交,舍下并藏得有此人的书信多封,当即和徐长老、马夫人一同赶到舍下,检出旧信对比,字迹固然相同,连信笺信封也是一般,那自是真迹无疑。”

    徐长老道:“老朽多活了几年,做事万求仔细,何况此事牵涉本帮兴衰气运,有关一位

    英雄豪杰的声名性命,如何可以冒昧从事?”

    众人听他这么说,不自禁的都瞧向乔峰,知道他所说的那一位“英雄豪杰”。

    徐长老又道:“老朽得知太行山谭氏伉俪和写信之人颇有渊源,于是去冲霄洞向谭氏伉俪请教。谭公、谭婆将这中间的一切原委曲折,一一向在下说明,唉,在下实是不忍明言,怜可惜,可悲可叹!”

    “事情你都做出来了,还装什么慈悲。”王烈嗤笑道。

    “我就算觉得可叹,但是事关重大,就算我徐冲霄名誉扫地,也不得不做。”徐冲霄说道,“谭婆说道,她有一位师兄,于此事乃是身经目击,如请他亲口述说,最是明白不过,她这位师兄,便是赵钱孙先生了。这位先生的脾气和别人略有不同,等闲请他不到。总算谭婆的面子极大,片笺飞去,这位先生便应召而到……”他继续解释道,也说清楚了这些人为什么来到丐帮,原来是他请来作证的。

    “你都请来也好,也免得我一个个去找。”王烈说道,徐冲霄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他可不知道王烈对于他要说的事情比他还要清楚,他这么一次性地把当年参加雁门关大战幸存的人请来了大半。王烈正好替徒弟出出气。

    徐冲霄有些捉摸不透王烈出现在此什么意思,不过反正这件事情他原本就是计划着在这里挑明,索性不去管王烈,继续说道:“赵钱孙先生。请你当众说一句,这信中所写之事,是否不假。”

    赵钱孙正在跟谭公谭婆纠缠不休,哪里有功夫搭理徐冲霄,他本就是冲着谭婆的一封信而来。若是知道徐冲霄是为了让他来替雁门关的事情作证,那他是死也不会来的。

    徐冲霄再问一声:“赵钱孙先生,咱们请你来此,是请你说一说信中之事。”

    赵钱孙道:“不错,不错。嗯,你问我信中之事,那信写得虽短,却是余意不尽,‘四十年前同窗共砚,切磋拳剑。情景宛在目前,临风远念,想师兄两鬃虽霜,风采笑貌,当如昔日也。’”徐长老问他的是马大元遗书之事,他却背诵起谭婆的信来。

    徐冲霄无法可施,向谭婆道:“谭夫人,还是你叫他说罢。”。

    不料谭婆听赵钱孙将自己平平常常的一封信背得熟极如流,不知他魂梦中翻来覆去的已念了多少遍,心下感动。柔声道:“师哥,你说一说当时的情景罢。”

    赵钱孙道:“当时的情景,我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你梳了两条小辫子,辫子上扎了红头绳。那天师父教咱们‘偷龙转凤’这一招……”

    谭婆缓缓摇头,道:“师哥,不要说咱们从前的事。徐长老问你,当年在雁门关外,乱石谷前那一场血战,你是亲身参与的。当时情形若何,你跟大伙儿说说。”

    赵钱孙颤声道:“雁门关外,乱石谷前……我……我……”蓦地里脸色大变,一转身,向西南角上无人之处拔足飞奔,身法迅捷已极。

    眼见他便要没入杏子林中,再也追他不上,众人齐声大叫:“喂!别走,别走,快回来,快回来。”赵钱孙那里理会,只有奔得更加快了。

    “想走吗?现在可不行。”王烈轻笑道,身形一动,几乎在众人肉眼不可察觉的情况下,他突然出现在赵钱孙奔走的毕竟之路上,赵钱孙反应不及,一下朝着他撞了过去。

    “哎呦——”赵钱孙大叫一声,仿佛撞上一堵墙一般身体朝后仰去,不过他毕竟是个高手,一个后翻问问站定,并没有摔倒,摸着有些发红的额头,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拦我去路,我不知道什么雁门关,我要走了。”

    “我不管你知不知道,事情没有完结之前,你走不了。”王烈说道,“事情完结了,你走不走得了还要看我的心情。”

    “你!”赵钱孙怒道,就要出手夺路而走。

    “施主既然来了,何必着急离开,事情关系到武林气数,正要你说清事实。”一个声音响起来,众人回过头来,只见杏子树后转出一个身穿灰布衲袍的老僧,方面大耳,形貌威严。

    徐冲霄叫道:“天台山智光大师到了,三十余年不见,大师仍然这等清健。”

    智光和尚的名头在武林中并不响亮,丐帮中后一辈的人物都不知他的来历。但乔峰、六长老等却知他当年曾发大愿心,飘洋过海,远赴海外蛮荒,采集异种树皮,治愈浙闽两广一带无数染了瘴毒的百姓。他因此而大病两场,结果武功全失,但嘉惠百姓,实非浅鲜。各人纷纷走近施礼。

    王烈打量了他一下,对这个和尚没什么印象,想来当年他纵横江湖时这和尚还名不见经传,跟他没有过交集。

    “这和尚,所谓武林的气数,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大义凛然。”王烈笑道,“你自己伟大甘为天下献身就罢了,绑架他人可就惹人厌了。”

    “这位是?”智光和尚看向王烈,向徐冲霄问道。

    “这是一位前辈,智光大师可以先不用理会,大师德泽广初,无人不敬。但近十余年来早已不问江湖上事务。今日佛驾光降,实是丐帮之福。在下感激不尽。”徐冲霄说道,他拿王烈没办法,采取的办法只能是先把事情说开,至于到时候王烈是否会插手,他也只能勉力应对了,至少到时候就算自己等人尽皆死在这里,那乔峰的身世也已经大白于天下,他再想做这个帮主也已经不可能了。

    智光道:“丐帮徐长老和太行山单判官联名折柬相召,老衲怎敢不来?天台山与无锡相距不远,两位信中又道,此事有关天下苍生气运,自当奉召。”

    赵钱孙忽道:“雁门关外乱石谷前的大战,智光和尚也是有份的,你来说吧。”

    智光听到“雁门关外乱石谷前”这八个字,脸上忽地闪过了一片奇异的神情,似乎又兴奋,又恐惧,又是惨不忍睹,最后则是一片慈悲和怜悯,叹道:“杀孽太重,杀孽太重!此事言之有愧。众位施主,乱石谷大战已是三十年前之事,何以今日重提?”

    徐冲霄道:“只因此刻本帮起了重大变故,有一封涉及此事的书信。”说着便将那信递

    了过去。

    智光将信看了一遍,从头又看一遍,摇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旧事重提?依老衲之见,将此信毁去,泯灭痕迹,也就是了。”

    徐冲霄道:“本帮副帮主惨死,若不追究,马副帮主固然沉冤不雪,敝帮更有土崩瓦解之危。”智光大师点头道:“那也说得是,那也说得是。”

    他抬起头来,但见一钩眉月斜挂天除,冷冷的清光泻在杏树梢头。

    智光向赵钱孙瞧了一眼,说道:“好,老衲从前做错了的事,也不必隐瞒,照实说来便是。”赵钱孙道:“咱们是为国为民,不能说是做错了事。”

    智光摇头道:“错便错了,又何必自欺欺人?”转身向着众人,说道:“三十年前,中原豪杰接到讯息,说契丹国有大批武士要来偷袭少林寺,想将寺中秘藏数百年的武功图谱,一举夺去。”

    智光说到这里,王烈忽然一抬手,隔空解开乔峰的穴道,道:“乔峰,你听仔细了,做师祖的我容易吗,你不认我我还得苦心替你谋划着,不让你给人欺负了去,听完故事,有师祖我在,今天你大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章 来龙去脉

    ();    乔峰一能动弹,双手握拳,他此时知道王烈没有恶意,不然人家这武功轻易就能制服自己,要想杀人这里可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他,但是对他自称是自己师祖的事情还是不能相信,沉默片刻,朝智光大师拱手道:“大师请继续说!”

    虽然明知道这些人在算计自己,但是乔峰并不惧怕,他自信这一生还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又岂会惧怕别人说点什么。

    智光续道:“这件事当真非同小可,要是契丹此举成功,大宋便有亡国之祸,我黄帝子孙说不定就此灭种,尽数死于辽兵的长矛利刀之下,我们以事在紧急,不及详加计议,听说这些契丹武士要道经雁门,一面派人通知少林寺严加戒备,各人立即兼程赶去,要在雁门关外迎击,纵不能尽数将之歼灭,也要令他们的奸谋难以得逞。”

    众人听到和契丹打仗,都忍不住热血如沸,又是栗栗危惧,大宋屡世受契丹欺凌,打一

    仗,败一仗,丧师割地,军民死于契丹刀枪之下的着实不少。

    智光大师缓缓转过头去,凝视着王烈和乔峰,说道:“这位公子,乔帮主,倘若你们得知了这项讯息,那便如何?”

    乔峰朗声说道:“智光大师,乔某见识浅陋,才德不足以服众,致令帮中兄弟见疑,说来好生惭愧。但乔某纵然无能,却也是个有肝胆、有骨气的男儿汉,于这大节大义份上决不致不明是非。我大宋受辽狗欺凌,家国之仇,谁不思报?倘若得知了这项讯息,自当率同本帮弟兄,星夜赶去阻截。”

    “这就是大义?你们是辽国为侵略者,辽国不也视你们为仇敌?两国相争,不过是各施手段罢了,谁又比谁高尚多少呢。”王烈摇头道。

    众人听得王烈如此说话,纷纷怒视他。虽然忌惮他的武功,无人敢出手,但是瞪他几眼,心里骂上几句。众人还是敢的。

    “王公子说得也有道理,咱们是人,辽国的人也是人,谁又不是爹生娘养的。”智光和尚叹了口气,说道:“但是话虽如此。咱们毕竟是大宋之人,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辽人打过雁门关来。”

    “你继续说,我倒想听听你们是怎么做成这件事的。”王烈一摊手,说道。他虽然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乔峰不知道,还是接智光和尚的嘴把事情都说出来吧。

    智光和尚缓缓说道:“当时大伙儿分成数起,赶赴雁门关。我和这位仁兄”,说着向赵钱孙指了指,说道:“都是在第一批。我们这批共是二十一人,带头的大哥年纪并不大。比我还小着好几岁,可是他武功卓绝,在武林中又地位尊崇,因此大伙推他带头,一齐奉他的号令行事。这批人中丐帮汪帮主,万胜刀王维义王老英雄,地绝剑黄山鹤云道长,都是当时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那时老衲尚未出家,混迹于群雄之间,其实万分配不上。只不过报国杀敌,不敢后人,有一分力,就出一分力罢了。这位仁兄。当时的武功就比老衲高得多,现今更加不必说了。”

    赵钱孙道:“不错,那时你的武功和我已相差很大,至少差上这么一大截。”说着伸出双手,竖起手掌比了一比,两掌间相距尺许。他随即觉得相距之数尚不止此。于是将两掌又自外分开,使掌心间相距到尺半模样。

    智光续道:“过得雁门关时,已将近黄昏。我们出关行了十余里,一路小心戒备,突然之间,西北角上传来马匹奔跑之声,听声音至少也有十来骑。带头大哥高举右手,大伙儿便停了下来。各人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担优,没一人说一句话。欢喜的是,消息果然为假,幸好我们毫不耽搁的赶到,终于能及时拦阻。但人人均知来袭的契丹武士定是十分厉害之辈,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既敢向中土武学的泰山北斗少林寺挑衅,自然人人是契丹千中挑、万中选的勇士。大宋和契丹打仗,向来败多胜少,今日之战能否得胜,实在难说之极。”

    “带头大哥一挥手,我们二十一人便分别在山道两旁的大石后面伏了下来。山谷左侧是

    个乱石嶙峋的深谷,一眼望将下去,黑黝黝的深不见底。”

    “耳听得蹄声越来越近,接着听得有七八人大声唱歌,唱的正是辽歌,歌声曼长,豪壮

    粗野,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我紧紧握住刀柄,掌心都是汗水,伸掌在膝头裤子上擦干,不久

    又已湿了。带头大哥正伏在我身旁,他知我沉不住气,伸手在我肩头轻拍两下,向我笑了一

    笑,又伸左掌虚劈一招,作个杀尽胡虏的姿式。我也向他笑了笑,心下便定得多了。”

    智光和尚口才不错,描述得让人如同身临其境,王烈心中不知道什么感觉,他当年叮嘱过萧远山不要去雁门关,虽然自己后来因为李素宁离开了中原,无暇照料他,但是他终归还是没有听自己的话,不然也不会有这雁门关一劫。

    “辽人当先的马匹奔到五十余丈之外,我从大石后面望将出去,只见这些契丹武士身上

    都披皮裘,有的手中拿着长矛,有的提着弯刀,有的则是弯弓搭箭,更有人肩头停着巨大凶

    猛的猎鹰,高歌而来,全没理会前面有敌人埋伏。片刻之间,我已见到了先头几个契丹武士

    的面貌,个个短发浓髯,神情凶悍。眼见他们越驰越近,我一颗心也越跳越厉害,竟似要从

    嘴里跳将出来一般。”

    众人听到这里,明知是三十年前之事,却也不禁心中怦怦而跳。

    智光向乔峰道:“乔帮主,此事成败,关连到大宋国运,中土千千万万百姓的生死,而

    我们却又确无制胜把握。唯一的便宜,只不过是敌在明处而我在暗里,你想我们该当如何才

    是?”

    乔峰道:“自来兵不厌诈。这等两国交兵,不能讲什么江湖道义、武林规矩。辽狗杀戮我大宋百姓之时,又何尝手下容情了?依在下之见,当用暗器。暗器之上,须喂剧毒。”

    王烈摇头,乔峰这傻瓜,不知道那辽人是他爹,智光和尚这是在套他的话,开口说道:“乔峰,辽人杀戮大宋百姓的时候不曾手下留情,宋人杀戮辽人百姓的时候又何曾留情。”虽然他心里其实也是以大宋为主,对辽国没什么好感,但是对这种一味的热血青年也是看不过眼,爱国没错,杀敌也没错,但是也没必要非把自己说的多么高尚,把敌人说得那么无耻该死。

    “你到底是宋人还是辽人?为何要替辽狗说话!”乔峰血气冲头,本来被帮众背叛就已经有气在心,又被王烈制住了半天,更是憋了一肚子气。

    “是不是又不想动了?”王烈斜眼看了他一眼,说的乔峰一噎,“等会儿你要是还这么问,算你师祖我这么多年白活了。”

    等会儿等他的身份大白于天下,乔峰可就说不出是宋人还是辽人的话了。

    智光和尚继续说道:“正是。乔帮主之见,恰与我们当时所想一模一样。带头的大哥眼见辽狗驰近,一声长啸,众人的暗器便纷纷射了出去,钢镖、袖箭、飞刀、铁锥……每一件都是喂了剧毒的。只听得众辽狗啊啊呼叫,乱成一团,一大半都摔下马来。”

    群丐之中,登时有人拍手喝采,欢呼起来。

    智光续道:“这时我已数得清楚,契丹武士共有一十九骑,我们用暗器料理了十二人,余下的已只不过七人。我们一拥而上。刀剑齐施,片刻之间,将这七人尽数杀了,竟没一个活口逃走。”

    “一群废物,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你们就不想想,真要是千挑万选的勇士,你们就这么容易得手?人家要来少林寺盗取经书,还那么明目张胆地唱着歌来?还真活得不耐烦了?”王烈冷哼道。

    他这话一说,乔峰等人心中倒是赞同,智光和尚描述来看,他们确实得手的太容易了一些。(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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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之我自逍遥介绍:
一觉醒来,王烈穿越到了天龙八部的世界,这一年,乔峰还没有出生,无崖子还是个年轻帅哥,从此江湖上多了个不老的怪物大侠,跟无崖子称兄道弟,跟段正淳把酒言欢,乔峰做知己,段誉虚竹做师侄,看不老顽童王烈怎么搅乱天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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