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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人一介     追求永生路迢迢txt下载     追求永生路迢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451章 海伦拒嫁留守挪丁冢

    一听说海伦的选择,众将领再也忍耐不住,全都愤怒了。

    如果说海伦没有选择他们当中任何一个再嫁,让他们脸上无光,但是也不好发作,因为本来机会就很小,谁也不敢说自己就是那个必然中标的一个,万一海伦有什么特殊标准,看上一个本来平常,却有独到之处的同伴呢?

    可是现在不同,连跟他们回去都拒绝了,却要死守一个死人!

    这个脸打得实在太狠了。

    这些战后还活着,劫后余生的军头,哪里有一个善茬,都是脾气火爆的主儿,容易暴跳如雷,一发怒就要掀桌子的。

    今天到了海伦家里,那里那里会有桌子可掀?

    可是不掀就不能撒气,于是抓住身旁的同伴就给掀了出去!

    当然他们也不是乱掀一气,比如挪戊和挪己,就没有人掀。

    全军统帅挪戊也是心中大怒,不过却没有发作,而是冷冷地说:“这是军事行动,必须附从军事命令!既然三条路你都不选,那就由不得你了!来人,将这个违反军纪的海伦拿下,带走,押送回去!”

    那些随着来的军官,一听这话,哪里用再来别的人,抓海伦这事,他们自己上,就行了。

    众人轰然一声答应,然后蜂拥而上。

    在海伦的美色面前,那些向来睿智的高级统领,都成了无头苍蝇。

    可是,还没有接近海伦,一道寒光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险些削掉他们的鼻子!

    原来是丁元出手了!

    “你们这些没有脑子的混虫!难道忘记了你们开始的誓言?你们不是都同意了,一切都听海伦的,谁要是不听,大家一起杀了他?现在你们正在这样做,但凡有一丝羞耻之心,你们自己砍了自己的脑袋吧!”

    经过丁元的提醒,大家全都猛然清醒,当初是有那么一条,也是丁元其出来的,任何事情如果海伦不同意,谁也不能强迫她,否则别怪他丑话说在前面,他的铜矛可不认识他!大家也都认可这一条,而且立誓,若有人不听海伦的决定,大家一起讨伐他,全体共诛之。

    这就很尴尬了,因为除了丁元以外,大家都违反了那个约定。

    这些人虽然是鲁莽的无赖居多,可是还没有到公然违背自己的誓言说话不算数还要狡辩的地步,所以都不由得脸红了。

    但是,如果让他们如同丁元要求的那样,来个集体自裁,显然他们也没有那么高的觉悟,那样强烈的羞耻心。

    这时候,又该挪己出面了,当时向海伦逼宫的时候,他也确实是比其他人落后一步。

    他的习惯是三思而后行,即使他脑筋动得快,也不如那些根本不用脑子的家伙快,所以他就落后了。

    这个时候,正好给了他一个下台阶的立足之地,他要是和其他人一样,上去拿人,就没脸出来说话了。

    凡事一饮一啄,都有定数,人是无法掌控的。

    这也是挪己这样可以随机应变的机灵人可以大有左右的先决条件,二者缺一不可,否则的话,人自己就把自己给玩儿死了。

    “海伦四嫂、丁元贤侄,听我老六一眼,我看这样,大家历尽艰难,劫后余生,实属不易,不必为一些具体事项争得你死我活,让我们本来没有剩下多少的精英再受伤损;别的不说,如果按照贤侄刚才所说,这里的人全部自裁,那么我们的联军就真的群龙无首了,!现在还算什么龙,不过是虫而已,而且是受伤的虫!依我看,大家各退一步,违反誓言的各位也不用自裁了,海伦也不用遵守军令了,就让四嫂留在这里,陪伴四哥;既然四嫂留下,这里就要有住处,有人维护,那么,西城也不用拆毁了,里面的人员和东西呢,如果属于我们这些返乡的众将,自然一起带走;而属于挪丁的,就归属海伦留下,其他那些属于战死将领的人员和物品,让他们自己选择是留下还是回去;回去的话,自然归他们的原来家庭;留下的话,则统统划归海伦所有,大家思考一下,我的方法是不是可行?”

    看着大气磅礴的丁元拿着长剑对他们施加压力,所有的人都觉得先活下来再说!

    丁元也觉得将他们都杀死也不合适,能不能都杀了不说,那些返乡的人没有他们的带领,估计也要葬身大海。

    其实他不知都的是,即使放他们回去,大多数人依然逃不脱葬身大海的命运。

    丁元年纪轻,想不了那么多,只要这些老军头不为难自己已经任务主母的海伦,他就过得去。

    于是,在那些统领纷纷点头以后,丁元也点点了头。

    噌的一声,长剑入鞘。

    “哼!希望你们说到做到,没有第二次!”

    众人出了海伦的住所,分头去收集自己所属的人员和财富;然后宣布政策,说凡是主将已经死亡的家庭,允许他们自己做出选择,一条路是随大军回去;另一条路是留下,归于海伦麾下。

    结果令这些人十分惊讶。

    所有的人无一例外,全都选择留下,归属海伦。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大战期间,因为各家主将都不再,别人有没有海伦那种自由,所以海伦利用自己可以自由活动的权力,给大家办了不少事情,帮了大家很多忙,逐步建立了自己的威望和权力,不少人都把她视为自己的女王了。

    这个无关海伦的美貌;当然美貌也帮了她不少忙。

    试想如果她长得和无盐一样丑陋,光是让那些孩子见到她不被吓哭,就不知道多么困难。

    除了有海伦这样的一个心善貌美的因素以外,丁元也是一个让人心安的因素。

    丁元虽然过来时间不长,但是他的善良正义品格已经为人熟知,而且他既有他父亲的外形,又有他父亲的武功,简直就是完美的化身,打着灯笼也难以找到的理想领袖,不跟着他跟谁?

    所以出现这个结果,也就理所当然了。

    只是那些决定返乡的统领们,比较失意,怏怏不乐地带着他们的直属兵勇回去了。

    其实那个时候,那个著名的预言家卡斯,也决定不走,这就给海伦、丁元的留守核心领导,又增添了智慧型成员,组成了一套三驾马车的领导机构。

    直到这个时候,一直在高空某处观看的挪丁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他担心海伦和自己的儿子丁元的安全,唯恐自己原来认识的那些狐朋狗友对海伦不利;他可是深知那帮家伙的尿性的;也不是说他们就没有哥儿们义气一类的东西,可是他们也绝对不会因为一些空虚的东西而放弃实质的利益,尤其是在海伦这个天下第一美女当前的情况下,那可是比塞娜更加贵重的战利品。

    虽然他死里复活已经从生命中根除了以前那种杀伐果断的戾气,可是脾气还是有的,如果有人伤害了他最心爱的东西,说不动他还是会暂时恢复他那杀伐果断的性格;顶多等完事以后,再把它扔掉就是。

    这次是丁元那个小家伙彰显了杀伐果断的一面,而且张弛有致,收到一个各方都可以接受的相对完美的结果,他也是老怀欣慰。

    跟着他在一起的是麦轲,麦轲有把他那辆机车整来,就是在清末当总司令时巡视各个战场时用的那个,更加出奇的是,那个拉车的云豹也给整来了。

    云豹一见麦轲,老友重逢,竟然高兴的呜呜哭了一场。

    然后,大约持续了有一天时间,没有鄙视麦轲,也没有出言讽刺他的圣洁程度太低。

    不过,一天以后,云豹就故态复萌,开始了一如既往的鄙视和讽刺。

    别人都还还好说,把几个女孩子给乐得够呛,尤其是精灵妹妹,不惜花费大量分值,买了许多好看的装饰品,给云豹打扮的花枝招展,搞得端着架子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云豹整个没脾气。

    不看别的,那个精灵妹妹的圣洁度,可是比它云豹高多了。

    即使今天,云豹拉车出来,可算松了一口气;可是它脑袋上的两个蝴蝶结,却在那里翩翩起舞;原来那是精灵妹妹给它系上的,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虽然远离精灵妹妹的视线,那个妹妹在它身上搞的名堂,它可不敢给弄下来。

    小妹妹发起飙来,很凶的!

    坐着这个机车,麦轲向他保证,一旦有事需要行动,十分之一秒之内,就能把他送到现场。

    既然没事,那些坏蛋军头已经回去准备启航返乡,挪丁也就撤离现场,其它事情他才懒得操心。

    挪戊等人回去以后,立刻命令开拔,可是,就在这时,有人出来反对。

    这就是预言家卡斯,他并没有上船,只有他一个人仍留在岸上,同时,他劝大家不要出发,因为他预感到这些西城人经过红海出口的一个海蛇岛的时候,会遇到灾难,严重程度可以造成全军覆没。

    可是他们那些归心似箭的军汉都不相信他的预言,也不听从他的劝告,因为他们已经对回家如饥似渴了,只有著名的预言家拉俄斯的儿子罗科斯上船后又返回了岸上;他父亲的预言天赋又在他的心里萌发,他突然跟卡斯有同样的预感,所以他也留了下来。于是,命运天使注定他们两人不能重返近东,而是留下来和海伦、丁元一起,共同经营和管理西城。

    那些归乡的兵勇,在挪戊的指挥下,解下系在岸上的缆绳,上了船,然后拔锚启航。

    船上堆满了缴来的武器,桅杆上悬挂着无数的纪念品,战船都用鲜花环绕;士兵们的盾牌、长矛、以及头盔上也饰有花环;他们骄傲而自豪,站在船头向大海浇下美酒,虔诚地祈求各路天使保佑他们平安地回到家乡。

    可是,他们的祈祷没有到达凯萨琳山老大撒旦和各位天使居住的地方,急风将它们吹走了,飘散在流云中。

    当英雄们满怀期望和思乡之情遥望前方时,那些随船被押走的被俘的东城妇女和孩子们则心情沉重地频频回顾渐渐远去的东城城,城里还在冒着缕缕青烟;姑娘们抱着双膝,年轻的妇女们搂着孩子。

    预言家也就是羊眼天使主庙的祭司卡珊德拉站在她们中间,比任何人都显得高贵;她没有悲叹,没有眼泪,嘲弄地看着周围那些悲叹的人;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正是她以前所预言过,并提醒过大家的;现在她们痛苦地叹息,而从前她们对她的预言不仅不信,还加以嘲弄;她虽然嘴里说着蔑视她们的话,心里却为东城高大城堡的毁灭感到悲叹。

    东城变成一片废墟,残留的老人和受伤的人茫然地在那里转悠;忒诺尔劝他们一起动手埋葬死者;这是一项艰难的工作,进展非常缓慢,因为仅有少数的幸存者,却要埋葬这么多的死者;他们垒了一个大火葬堆,把所有的尸体放在上面,然后点燃柴堆,悲泣着将死者火化。

    与此同时,丹西城联军的那些人早已乘船远离了挪丁的坟墓和他们停泊海船的红海海岸,他们驶过了一个个海岛:多斯岛,律萨岛,喀拉岛,波斯岛、以及西奈半岛;海风扬帆,波涛汹涌,海面漆黑,他们的战船乘风破浪地前进,海水撞击船头,船尾留下一缕雪白的水花。

    这些人志得意满,虽然丧失很多同伴,可是他们却得了最终的胜利,现在凯旋而归,不日就可见到家乡的父老,得到盛大的荣耀;可是他们忘记了羊眼天使对挪卯的渎亵渎天使行为感到的不满,他已经定意不让这些人平安地到达家乡的海岸。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船只来到多风暴的红海出口海蛇岛,一直怒恨地盯着他们的羊眼天使看到时机已到,决定现在就对他们实施报复。

    羊眼天使曾经向在凯萨琳山上的天使总管老大撒旦诉说过挪卯在他的主庙里把女祭司卡珊德拉拖出的事,并要求他对作恶的人进行报复;老大撒旦不仅同意了他的请求,而且还把天使为他新铸的雷电借给他,让他掀起狂风巨浪,阻止那些西城人在海浪中前进,让他们在海浪的围困中无助地挣扎,承受死亡恐惧的折磨。

第1452章 报复挪卯夹死海陆缝

    羊眼天使强力行动,他使凯萨琳山从它的顶峰之上,响起了隆隆的雷声,瞬间浓云密布山头;将大地和海洋顿时笼罩起来,让它们变成一片漆黑;然后,他又派传信天使一立厶去召唤狂风天使,让他也开始兴风作浪。

    狂风天使听到命令以后,豪不耽搁,即刻行动,他用巨大的三叉戟挖开锁闭各种风能的岩洞;顿时,各种级别的风能从岩洞里飞奔而去;狂风天使命令它们合成一团,形成一股狂风,掀起海蛇岛附近海域的海浪;狂风天使的话还没有讲完,它们就急速地出发了。

    它们飞快地来到大海海面,顿时让大海在急风下掀起巨浪,咆哮奔涌;西城联军的众人看到巨浪袭来,惊得束手无策,再也无力划动船桨!暴风瞬间撕碎了船帆,刮断了桅杆;最后,掌舵的人也精疲力尽,束手待毙;夜幕降下,大海整个变得一片漆黑。

    就在这个时候,海洋天使也来援助羊眼天使,他无情地从凯萨琳山降下雷霆和闪电;风浪冲击船只,木板开裂,船身破碎,抱着木片救生的人也被巨浪吞掉。

    最后,羊眼天使用最激烈的雷霆轰击那艘乘坐着挪卯的战船,船只顿时碎裂;空中和海上响着可怕的爆裂声,狂浪汹涌地卷来,吞没了破船;那些船上的士兵,无一例外,都被卷入海底,在水中丧生。

    只有挪卯一人,紧紧地抓住一根木头,顺着波浪漂着;他挥动有力的臂膀,同波浪搏斗,一会儿被巨浪推上峰尖,一会儿又被送入波谷;电光在他头顶闪击,雷霆在他四周轰鸣;不过,羊眼天使还不让他死去,这样死太便宜他了。

    挪卯在波浪中还没有丧失勇气,他碰到了一块耸立在波浪里的礁石,紧紧地抱住它,并夸口说,即使凯萨琳山上的众天使联合起来用波浪冲击他,他也要救出自己。

    震撼大地的海洋天使,也就是裂地天使,听到挪卯的狂言,不禁大怒!

    他同时震动海洋和大地,海蛇岛上大山的山崖颤抖,海岸在他的三叉戟撞击下崩裂。

    最后,挪卯紧紧抓住的山岩被连根拔起,挪卯又被抛进海浪里;海洋兼裂地天使搬来一块巨大的山岩,直接砸在挪卯的身上。

    挪卯在海陆的夹击下,粉身碎骨!

    所有这些人的战船,全部损坏,有的裂为碎片,有的沉没海底;大海怒吼,暴雨如注,如同天崩地裂。

    这些联军的人过去曾用石头击死了帕得斯,现在他们也遭到了报复。

    这位英雄的父亲利俄斯国王仍然统治着海蛇岛;他看到那些杀死他儿子的贼人在风浪中挣扎,又想起惨遭杀害的儿子;多年来,他从未忘记为儿子帕得斯复仇。

    他奔到海岸上,命令随从在海蛇岛沿岸最危险的礁石区举起火把。

    船上的那些人以为海岛上的人因同情他们而向他们发出救援信号,于是他们朝礁石区驶来,许多船只又在这里触礁沉没。

    同时,海洋天使又命令海浪淹没东城城外的西城人的战船营,以及壕沟和围墙。

    因此,西城人远征胜利的一切标志都被海洋天使扫除了,只剩下东城废墟和几艘载有返回的英雄和被俘的东城妇女的船只。

    不过,当他也想把海伦和丁元留守的西城也想处理干净的时候,却遭遇了顽强的抵抗。

    这个时候预言家卡斯还有他新收的徒弟罗科斯也已经进入了西城,那里本来就是他们的后方营地,他们的家人、仆从、还有缴获的东西也都在那里,本来是归属了海伦,现在两个人回来,自然又回到他们的手上。

    海伦被尊称为城主,主要是因为她是挪丁册定的主母身份,同时,她又是丁元认可的主母,这两层关系使她地位不可动摇地崇高;同时她的威信在西城里无与伦比,所以西城第一任正式城主就非她莫属了。

    丁元武功高强,继承了老爸无敌的名声,就担任了总司令,主管军事有关的东西。

    卡斯算无遗策,智慧最高,就承担了内务大臣这个职务,负责所有内政。

    而罗科斯则专门学习他师父老卡斯的大预言术,把这个专长继承好再说;当然需要的时候,他在文武两个侧面都能出手相助。

    所以,这四个人组成了一个高效精干的管理团队,把西城治理得井井有条。

    为了对付这种突然而来的滔天海浪,卡斯起到了主导作用。

    首先是老卡斯心里有数,他知道是谁搞的这个天灾,也知道惩罚的对象是谁,否则他还不和那些人分道扬镳呢。

    其次是领导这个新城市对抗它,卡斯的应对措施就是让全城所有的人全都站立在靠近大海的城墙上,虔诚地对天使祷告。

    同时,对羊眼天使许诺,以后只敬他一个天使。

    他当然知道,祭奠这种东西,有病乱投医是不行的,必须有敬虔之心,而且不能失信。

    否则,保佑得不到,还会得到惩罚。

    果然,羊眼天使听到他们的祷告,非常高兴,觉得他们都是乖宝宝。

    他对西城联军不满,并不是对所有人不满,只是对那个进入他的主庙抓走他的祭司的挪卯不满;现在正主已经死翘翘,他的气也消了,对这些西城人有很满意,就告诉那个海洋天使停止了他的裂地倒海的破坏。

    海洋天使对羊眼天使言听计从,立刻就平息了风浪,西城得到了安全,那些在海里迄今没死的人,也可以继续航行了。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那些战胜了东城人的英雄,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们绝大部分都是在和同样强大的敌人战斗的时候,被那些被他们杀人的敌人给干掉了。

    然后,不少人又被恶劣的天气以及其它自然条件所吞没。

    还有最后剩下来的,没有被敌人杀死、也没有被恶劣气候所吞噬,却被那些意气用事偏执狭隘的天使所啥事。

    他们有和人一样的七情六欲虽然是好事,可是他们的脾气变化多端,让然摸不准他们的脾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他们。

    得罪他们,比得罪人后果更加严重,因为他们的能力很强大,不是人所能抗拒的;因为也许是因为小小得罪,人就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也正是因为这个,那些高明的预言占卜者,最注意的就是不能得罪那些天使。

    否则,什么时候死,就已经是不远的将来就要发生的事情;更为糟心的是,当事人不知道为了什么自己会死,甚至不知道到底得罪了哪路天使。

    这也就是说明了为什么那个几乎和挪丁并肩的最大英雄,挪丑,杀敌无数,所向无敌,最后却落得自杀而死的结局。

    有的时候,聪明人反而不好,正如挪己,要比聪明,他当属联军第一;可是他面对自己的朋友,并肩战斗的战友死在那滔天的海浪里,却束手无策;他那些对待敌人聪颖敏睿的手段,面对浩森的大洋,分分秒秒吞噬生命的巨浪,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在攻破东城城堡以后,不得不再次心忍这样的许多痛苦。

    挪己虽然为了保住大家的性命,使伙伴们得以还乡,却救不下那些朋伴,虽然尽了力量,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只好任凭他们死于自己的愚莽,亡于他们的肆狂,其实他知道,这些都是因为那些天使几乎是肆意妄为的恼怒。

    风暴以后,大家继续向着自己的家乡航行,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战场东城的胜利喜悦,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几乎和那些失败者的状况相差无几了,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东西也都被狂风巨浪卷到了海里。

    不过,比起其他人来,挪己遭到了更多的磨难,所有其他壮勇,那些躲过了灭顶之灾的人们,都已逃离战场和海浪,尽数还乡,只有挪己一人,虽然怀着思妻的念头,回家的愿望,却在海航途中,被一个叫作普索的天使,拘留在深旷的岩洞。

    告诉他有一个雍雅的女仙,意欲把他招做夫郎;可是挪己虽然没有洞察一切的神通,眼光还是很敏锐的,他怎么看那个自荐枕席的所谓女仙都是一个妖怪,估计不是海妖,就是一个山妖,反正不是好东西。

    这方面他的立场可是非常坚定的,所以坚决不肯俯就;随着季节的移逝,在时间天使编织的时光里,他也不知道度过了多少光阴,反正那呆的地方是一个岩洞,洞中的岁月,也是是一日如千年,也许是千年如一日,那个裂地天使同时也是海洋天使的家伙,对他依然盛怒不息,所以扣留挪己,不放他出洞。

    这个在挪己的意识上不知道度过了多少年的洞中生活,正在被百里良骝他们度量;他们知道那场因为挪卯引起的海啸,一定会被狭隘的羊眼天使兴起,杀死众多西城英雄;与其说他是为了他的祭司报仇,倒不如说他的性格就是如此,见不得别人好,别人一高兴,他就要生气;他一生气,就要杀人。

    机车上现在四个人,就是百里良骝、麦轲、乔直、还有挪丁,目的就是看着挪卯点儿,如果需要就他脱离死亡,就伸手助他一臂之力,原来那个挪丑,就失去了良机,百里良骝他们正后悔呢。

    一路看来,挪卯是如何抗争,如何取死,都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挪卯死到临头还在那里和天使叫阵,百里良骝也就失去了兴趣。

    挪卯那样的人,太没有自知之明,不再这个场合死,也没有多长时间可活了,这样狂傲,没有一个人不特别讨厌。

    几个观察家知道,其实挪己在山洞中的洞中岁月才不过一天!

    就在这个时候,海洋天使已去造访远方的俄丕亚族民,他们是居家最僻远的凡生,分作两部,一部栖居日落之地,另一部在太阳天使升起的地方,去接受公牛和公羊的牲祭,坐着享受盛宴的愉畅。

    与此同时,其他住在凯萨琳山顶的天使全都汇聚在老大撒旦主政议政时使用的厅堂;大能者老大撒旦首先发话,对那些号称不死的天使说道:“可耻啊!有凡人责怪我等众天使,说我们给了他们苦难,然而事实却并非这样:他们以自己的粗莽,逾越既定的规限,替自己招致悲伤,我们曾明告于他,叫他不要杀人,也不要强占他人的妻房,否则必定为自己招来祸殃:但是他不听;现在,此人已付出昂贵的代价。”

    听罢这番话,羊眼天使答道:“众天使的老大,最高贵的王者,他确实祸咎自取,活该被杀,任何重蹈覆辙的凡人,都该遭受此般下场。然而,我的心灵正为聪颖的挪己煎痛,可怜的人,至今远离亲朋,承受悲愁的折磨,陷身水浪拥围的海岛,大洋的脐眼,一位天使的家园,一个林木葱郁的地方,那人是歹毒的特拉斯的的孩子,其父知晓洋流的每一处深底,撑顶着粗浑的长柱,隔连着天空和大地,正是他的孩子滞留了那个愁容满面的不幸之人,总用甜柔、赞褒的言词迷蒙他的心肠,使之忘却伊萨卡,但挪己一心企望眺见家乡的炊烟,盼愿死亡;然而你,大能者,众天使的老大,却不曾把他放在心上。难道挪己不曾愉悦你的心房,在西城人的船边,在宽阔的东城平野?为何如此无情,对他狠酷这般?”

    听罢羊眼天使的这番话,汇聚乌云的老大撒旦开口答道:“这是什么话,羊眼天使,竟然崩出了你的齿隙?我怎会忘怀天使一样的挪己?论心智,凡生中无人可及;论敬祭,对统掌辽阔天空的天使,他比谁都慷慨大方;只因环拥大地的海洋天使中阻,出于对捅瞎洛普斯眼睛的难以消泄的仇怨,出于这个缘故,裂地天使虽然不曾把他杀倒,但却梗阻了他还乡的企愿;这样吧,让我等在此的众天使谋划他的回归,使他得返故乡;海洋天使要平息怨愤;面对众位天使,连手的营垒,他孤身一个,绝难有所作为。”

第1453章 英雄久不回家生内乱

    听罢老大撒旦这番话,羊眼天使答道:“天使总管老大,最高贵的王者,倘若此事确能欢悦幸福天使,让精多谋略的挪己回归,那么,让我们派出偷盗和游牧天使,那个曾经斩杀了百眼巨人的厉害家伙,前往那个位于一个海岛上的岩洞,就是拘禁挪己的那个山洞,以便尽快传送此番不受挫阻的谕言,对那个主事的人,不管他是天使,还是妖怪,让他把心志刚强的挪己放行,让他赶紧起程,返回故乡。我这就动身前往远东,也就是挪己的老家,以便催励他的儿子,鼓起他的信心,召聚那些蓄留长发的国人集会,对所有的挪己夫人的追求者发话,那些人正没日没夜地屠宰步履蹒跚的弯角壮牛,杀倒拱挤的肥羊,消耗挪己的财富,我将送他前往远东的其它城市,询问心爱的父亲回归的信息,抑或能听到些什么,由此争获良好的名声,在凡人中间树立威信;英雄的后代自然不能是平庸之辈。”

    说万这些话,羊眼天使系上精美的条鞋,在自己的脚面上面打了一个结,那鞋本是黄金做就,永不败坏,穿着它,羊眼天使跨涉苍海和无垠的陆基,像疾风一样轻快。

    然后,他操起一杆粗重的铜矛,顶着锋快的铜尖,粗长、硕大、沉重,用以荡扫地面上战斗的群伍,强力天使怒目以对的军阵,从凯萨琳峰巅直冲而下,落脚在远东大地,那里有一座巨大的城池,名字叫挪己大城,然后他也不做停留,直趋挪己的门前,来到庭院的槛条边,手握铜矛,化作一位外邦人的形貌,该武,远东人该隐后代一个家族的头儿。他看到那帮高傲的求婚人,此刻正坐在门前,被他们剥宰的牛皮上,就着棋盘,欢悦他们的心房,他们带来的信使及勤勉的伴从们忙碌在他们近旁,有的正在兑缸里调和酒和清水,有的则用多孔的海绵擦拭桌面,搁置就绪,另一些人切下成堆的肉食,大份排放。

    挪己的儿子己明最先见到羊眼天使,远在别人之前,他这个王子坐在求婚者之中,心里悲苦难言,幻想着高贵的父亲,回归家园,杀散求婚的人们,使其奔窜在宫居里面,夺回属于他的权势,拥占自己的家产。

    他幻想着这些,坐在求婚人里面,眼见羊眼天使到来,急步走向庭前,心中烦愤不平,竟让生客长时间地站等门外;他站在羊眼天使身边,握住他的右手,接过铜矛,吐出长了翅膀的话语,开口说道:“欢迎你,陌生人!你将作为客人,接受我们的礼待;吃吧,吃过以后,你可告知我们,说出你的需愿。”

    说完,己明引路先行,羊眼天使紧随在后面;当走入高大的房居,己明放妥手握的枪矛,倚置在高耸的壁柱下,油亮的木架里,站挺着众多的投枪,那里都是心志刚强的挪己的器械。

    己明引领羊眼天使入座,那上面铺着亚麻的椅垫,一张皇丽、精工制作的靠椅,前面放着一个脚凳;接着,他替自己拉过一把拼色的座椅,离着众人,那帮求婚者们,生怕来客被喧嚣之声惊扰,面对肆无忌惮的人们,失去进食的胃口,他可以不受打扰地询问失离的亲人,父亲的下落。

    一名女仆提来绚美的金罐,倒出清水,就着银盆,供他们盥洗双手,搬过一张溜滑的食桌,放在他们身旁,一位端庄的家仆送来面包,供他们食用,摆出许多佳肴,足量的食物,慷慨地陈放;与此同时,一位切割者端起堆着各种肉食的大盘,放在他们面前,摆上金质的饮具,一位负责宴席的仆人往返穿梭,注酒入杯。

    就在那个时候,高傲的求婚者们全都走进屋内,在靠椅和凳椅上依次就座,宴席服侍人员倒出清水,淋洗各位的双手,女仆们送来面包,满满地装在篮子里,年轻人倒出醇酒,注满兑缸,供他们饮用。

    食客们伸出手来,抓起眼前的佳肴;随意食用;当他们吃饱喝足以后,求婚者们兴趣旁移,转移到歌舞上来,歌舞,是那个时候富贵人家盛宴的佳伴。

    那些服侍人员将一把做工精美的竖琴放入一位歌手的手中,这位歌手大大有名,也是挪丁家族成员,名叫挪鸣,他无奈求婚人的逼迫,开口唱诵;他拨动琴弦,诵说动听的诗段;己明开口说话,贴近羊眼天使的头边,谨防别人听见:“对我的告语,亲爱的陌生人,你可会怨恨愤烦?这帮人痴迷于眼前的享乐,竖琴和歌曲,随手拈取,无需偿付,吞食别人的财产,物主已是一堆白骨,在阴雨中霉烂,不是弃置在陆架上,便是冲滚在海浪里;倘若他们见他回来,回返近东地面,那么,他们的全部祈祷将是企望能有更迅捷的快腿,而不是成为拥有更多黄金和衣服的富贵;可惜,他已死了,死于凄惨的命运;对于我们,世上已不存在慰藉,哪怕有人告诉我们,说他将会回返故里;他的返家之日已被碎荡破毁;来吧,告诉我你的情况,要准确地回答,你是谁?你的父亲是谁?来自哪个城市?双亲在哪里?乘坐何样的海船到来?水手们如何把你送到此地?而他们又自称来自何方?我想你不可能徒步行走,来到这个国邦!此外,还请告诉我,真实地告诉我,让我了解这一点,你是首次来访,还是本来就是家父的朋友,来自异国它乡?许多其他宾朋也曾来过我家,家父亦经常外出造访。”

    听罢这番话,羊眼天使答道:“好吧,我会准确不误地回话,把一切告答。我乃该武,聪颖的该大山的儿子。我统治着该武大城的所有族人,欢爱船桨的族邦;现在,正如你已看见,我来到此地,带着海船和伴友,踏破酒蓝色的洋面,前往该熊大城,乃是和我说共同语言的邦域,载着闪亮的灰铁,换取青铜;我的海船停驻乡间,远离城区,在远东和近东交界的地方,林木繁茂的北山山脉,令尊和我乃世交的朋友,两家的友谊可以追溯到久远的年代,如果愿意,你可去问问挪戊,年长的斗士,他是你的五叔;人们说,此人似乎也是远征的参与者,似乎还是联军的统领,也是刚刚返乡,他应该和你的父亲很熟,也许是一起回来的,他现在住在他的叫作挪戊的大城,栖居在他的庄园,生活孤独凄惨,仅由一名老妇伺候,给他一些饮食,每当疲乏折揉他的身骨,苦作在坡地上的葡萄园,似乎被他的夫人给骗了,还伙同别人打了他一顿;现在,我来到此地,只因听说他,你的父亲,已回返乡园。看来是我错了,看来是有天使滞阻了他的回归;卓著的挪己并不曾倒死陆野,而是活在某个地方,禁滞在苍森的大海,一座水浪扑击的海岛,受制于野蛮人的束管,一帮粗莽的汉子,阻止他的回返,违背他的意愿;现在,容我告你一番预言,是大能的天使把它输人我的心田;我想这会成为现实,虽然我不是先知,亦不能准确释辨飞鸟的踪迹;你的父亲,挪己,他将不会长久远离亲爱的故土,哪怕阻止他的禁链像铁一般实坚;他会设法回程,因为他是个足智多谋的壮汉;来吧,告诉我你的情况,要准确地回答;你可是挪丁之子,长得牛高马大?你的头脸和英武的眼睛,在我看来,和他出奇的相像,我们曾经常见面,在他出征东城之前,同其他军友,都是族人中最好的壮汉,乘坐深旷的海船;从那以后,我便再也不曾见他,他也不曾和我见面。”

    听罢这番话,善能思考的己明答道:“好吧,陌生人,我会准确不误地回话,把一切告答;是的,母亲说我是他的儿子,但我自己却说不上来;谁也不能确切知晓他的亲爹;哦,但愿我是个幸运者的儿男,他能扛着年迈的皱纹,看守自己的房产!但我却是此人的儿子,既然你有话问我,父亲命运险厄,凡人中谁也不及他多难!”

    听罢这番话,羊眼天使答道:“天使属意于你的家族,让它千古留芳,瞧瞧你家先祖的后代,像你这样的儿男!来吧,告诉我此番情况,回答要真实确切;此乃何样宴席,何种聚会?此宴与你何干?是庆典,还是婚娶?我敢断定,这不是自带饮食的聚餐。瞧他们那骄横的模样,胡嚼蛮咬,作孽在整座厅殿!目睹此番羞人的情景,置身他们之中,正经之人能不怒满胸膛!”

    听罢这番话,善能思考的己明答道:“既然你问及这些,我的客人,那就容我答来;从前,这所家居很可能繁荣兴旺,不受别人讥辱,在某个男人生活在此的时节;但现在,那些大能的天使居心险恶,决意引发别的结局,把他弄得无影无踪,此般处理,凡人中有谁受过,除他以外?我将不会如此悲痛,为了他的死难,倘若他阵亡在自己的伙伴群中,在东城人的土地,或牺牲在朋友的怀里,经历过那场战杀,这样,西城全军,所有的兵壮,将给他堆垒坟茔,使他替自己,也为儿子,争得传世的英名,巨大的荣光;但是现在,凶横的风暴已把他席卷,死得不光不彩,没踪没影,无声无息,使我承受痛苦和悲哀;然而,我的悲痛眼下已不仅仅是为了他的死难,那些天使们还使我遭受别的愁煎;外岛上所有的豪强,有权有势的户头,来自外地,连同本地的望族,山石嶙峋的近东地区北山山脉的王贵,全都在追求我的母亲,败毁我的家院;母亲既不拒绝可恨的婚姻,也无力结束这场纷乱;这帮人挥霍我的家产,吞糜我的所有,用不了多久,还会把我撕裂!”

    听罢这番话,羊眼天使怒不可遏,答道:“真是无耻之极!眼下,你可真是需要失离的挪戊,要得火急,他会痛打这帮求婚者,无耻的东西。但愿他现时出现,站在房居的外门边,头戴战盔,手握枪矛一对,一如我首次见他的模样,在我们家里,喝着美酒,享受盛宴的甜香;他前往该地,寻求杀人的毒物,以便涂抹羽箭的铜镞,家父酷爱令尊,使他得以如愿;但愿挪戊,如此人杰,出现在求婚人面前:他们全都将找见死的暴捷,婚姻的悲伤!然而,这一切都躺等在那些掌管此事的各路天使的膝头:他能否,是的,可否回乡报仇,在自己的家院;现在,我要你开动脑筋,想个办法,把求婚者们赶出厅殿!听着,认真听取我的嘱告,按我说的做;明天,你应召聚国人壮士集会,当众宣告你的主张,让天使作证;要求婚者们就此散伙,各回家门,至于你母亲,倘若心灵驱她再嫁,那就让她回见有权有势的父亲,回返他的宫中,他们会替她张罗,准备丰厚的财礼,嫁出一位爱女应有的陪送。现在,我将给你明智的劝告,希望你好生听着。整备一条最好的海船,带配二十枝划桨,出海探问音讯,你那长期失离的父亲,兴许能碰上某人,告你得之于那位大能者的信息;对我等生民,它比谁都善传信讯。先去远东的北山山脉,询问卓著的斯托耳,而后前往另一处大城,面见棕发的墨劳斯,身披铜甲的族人中,他最后回归;这样,倘若听说你父亲仍然活着,正在返家途中,你仍需等盼一年,尽管已历经艰辛;但是,如果听说他已死了,不再存活,那么,你可启程返航,归返心爱的故乡,堆筑坟茔,举办隆重的牲祭,浩大的场面,合适的规模,然后嫁出母亲,给另一位丈夫;当办完这些,处理得妥妥帖帖,你应认真思考,在你的心里魂里,想出一个办法,除杀家居里的求婚人,用谋诈,或通过公开的拼战;不要再抱住儿时的一切,你已不是小孩。我看你身材高大,器宇轩昂,勇敢些,留下英名,让后人称赞;现在,我要返回快船,回见我的伙伴,他们一定在翘首盼望,焦躁纷烦。记住这一切,按我说的做。”

第1454章 出海寻父天使怂己明

    装扮成客人的羊眼天使说出了许多话语,都是怂恿英雄挪己的儿子而且已经崭露头角的初生牛犊己明出海寻找父亲的含义;可是己明虽然年轻,少有经历,却继承了父亲智勇双全的秉性,一直在思考那位客人说的话,虽然倾向于接受他的建议,心里却没有急着做出决定,于是,他一边对客人的善意表示感谢,一面挽留客人;听罢客人请辞的这番话,善能思考的己明答道:“我的客人,你的话充满善意,就像父亲对儿子的谆告,我将牢记在心;来吧,不妨稍作逗留,虽然你急于启程,以便洗澡沐浴,放松肌体,舒恰身心,然后回登海船,带着礼物,绚丽的精品,贵重的好东西,你可常留身边,作为我的馈赠,上好的佳宝,主客间的送礼,在这里住一二天,起码等到明天,你再继续旅行。”

    听罢己明出于诚心说的这番话,羊眼天使答道:“不要留我,因我登程心切;此份礼物,无论你那可爱的心灵选中什么,打算给我,请你代为保存,面赠于我,在我下次造访之后,带回家中;你会选定一份佳品,而我将回送一份同样珍贵的礼物。”

    说完这些,羊眼天使旋即离去,像一只鹰鸟,直刺长空,在己明心里注入了力量和勇气,使他比往日更深切地怀念父亲,猜度着告晤的含义,心中满是惊异,已经明确认为来者是一位天使;他当即举步,如同天使一样的凡人,坐人求婚的人群。

    那位著名的歌手正对众人唱诵,大家静坐聆听,歌手唱诵他们的那些远征勇士饱含痛苦的回归,从东城地面,受到羊眼天使的报惩,也不知道这位歌手说的是事实,已经发生;还是预言,要在将来必然发生。

    耳闻神奇的唱声,从楼上的房间,谨慎的罗,里俄斯的女儿,也就是挪己的夫人,己明的母亲,众求婚者的角逐对象,走下高高的楼梯,这楼梯建造在她的宫中,可以直接通过它走到楼下,她并非独自蹈行,有两位侍女伴随。

    当罗佩,这位女人中的姣杰,来到求婚者近旁,站在房柱下,柱端支撑着坚实的屋顶,扰着闪亮的头巾,遮掩着脸面,两边各站一名忠实的仆伴;她开口说话,面对那名歌手挪鸣,泪流满面:“挪鸣小弟,你知晓许多其他故事,勾人心魂的唱段,天使和人的经历,诗人的传诵,何不坐在他们旁边,选用其中的一段,让他们静静地聆听,啜饮杯中的美酒,不要唱诵这个段子,它那悲苦的内容总是刺痛我的心魂;难忘的悲愁折磨着我,比对谁都烈,怀念一位心爱的人儿,就是我的夫婿挪己;每当想起我的夫婿,他名扬遐迩,传闻在近东和远东所有境城。”

    听罢母亲这番话,善能思考的己明答道:“母亲,为何抱怨这位出色的歌手?他受心灵的驱使,欢悦我们的情怀;该受责备的不是歌手,而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大能者,他向来随心所欲,治弄吃食面包的我们,每一个凡人;挪鸣叔叔此事无可指责,唱诵我们的那些英雄族人悲苦的归程;人们,毫无疑问,总是更喜爱最新流诵的段子,说唱在听者之中;认真听唱,用你的心魂;我的父亲不是那座西乃山下东城大战惟一失归的壮勇,许多人倒死在那里,并非仅他一人;回去吧,操持你自个的活计,你的织机和线杆,还要催督家中的女仆,要她们好生干活;至于辩议,那是男人的事情,所有的男子,首先是我,在这个家里,我是镇管的权威,妈你相信儿子便是,己明已经不再幼年。”

    罗走回房室,惊诧不已,自己的儿子一夜之间,突然长大了,成了家庭的栋梁!她把儿子明智的言告收藏心底,返回楼上的房问,由侍女们偕同,哭念挪己,心爱的大夫,直到羊眼天使送出睡眠,香熟的睡意把眼睑合上。

    求婚者们继续大声喧闹,在幽暗的厅堂,争相祷叫,全都想获这份殊荣,睡躺在楼上那位女主人的身旁;善能思考的己明见状发话,喊道:“追求我母亲的人们,极端贪蛮的求婚者们,现在,让我们静心享受吃喝的愉悦,不要喧嚣,能够聆听一位像他这样出色的歌手唱诵,是一种值得庆幸的佳妙;他有着天使一般的歌喉;明天,我们将前往集会地点,展开辩论,届时,我将直言相告,要你们离开我的房居,到别处吃喝,轮番食用你们自己的东西,一家接着一家啖耗;但是,倘若你等以为如此作为于你们更为有利,更有进益,吃耗别人的财产,不予偿付,那就继续折腾下去,我将对天使呼祷,但求那位高高在上的大能者允降某种形式的兆应,让你们死在这座房居,白送性命,不得回报!”

    听到少主己明如此说罢,求婚者们个个痛咬嘴唇,惊异于己明的言语,竟敢如此大胆地对他们训话。

    人群中,一个叫作挪木的王子,首先答道:“己明,毫无疑问,一定是天使亲自出马,激励你采取勇莽的立场,如此大胆地对我们发话;但愿那位大能者永不立你为王,统治这座挪己大城,虽然这是你的权益,祖辈的遗赏。”

    听罢这番话,善能思考的己明答道:“尽管你恼恨我的言词,挪木叔叔,我仍将希愿接继王业,倘若那位大能者允诺。你以为这是凡人所能承受的最坏的事情吗?治国为王并非坏事;王者的家业会急速增长,王者本人享有别人不可企及的荣光;是的,在这座大城,许多王者林立,有年老的,亦有年轻的,其中任何一个都可雄占统治的地位,既然卓著的挪己我的父亲已经身亡。尽管如此,我仍将统掌我的家居,发号施令,对我父为我争得的仆帮行驶管理使用大权,这是你们干预不了的。”

    听罢这番话,另一个王子挪土,抗声答道:“此类事情,己明小侄,全都候躺在天使的膝头,这座挪己大城将由谁个王统,应由大能的天丝定夺;不过,我希望你能守住你的财产,统管自己的宫房;但愿此人绝不会来临,用暴力夺走你的家产,违背你的愿望,只要挪己大城还是个人居人住的地方;现在,人中的俊杰,我要问你那个生人的情况:他打哪里过来,自称来自何方?亲人在哪,还有祖辈的田庄?他可曾带来令尊归家的消息?抑或,此行只是为了自己,操办某件事由?他匆匆离去,走得无影无踪,不曾稍事逗留,使我们无缘结识。从外表判断,他不像是出身低劣的小人。”

    听罢这番话,善能思考的己明答道:“我父亲的回归,挪土叔叔,已成绝望;我已不再相信讯息,不管来自何方,也不会听理先知的卜言,母亲会让他们进来,询索问告;那位生人是家父的朋友,打从他家乡过来,自称忒斯,是菲亚人的首领,欢爱船桨的族邦。”

    己明一番说告,但心知那是位天使,然后那帮求婚的人转向舞蹈的欢乐,陶醉于动听的歌声,尽情享受,等待夜色的降落;他们沉湎在欢悦之中,迎来乌黑的夜晚,随之离返床边,各回自己的家府。

    己明走回睡房,那是一个傍着漂亮的庭院,一处高耸的建筑,由此可以察见四周;他走向自己的睡床,心事重重,忠实的克蕾娅和他同行,打着透亮的火把,蕾娅爱己明胜于其他女仆,在他幼小之时,她是他的保姆。

    己明打开门扇,制合坚固的睡房,坐在床边,脱去松软的衫衣,放入精明的老妪手中,后者叠起衣裳,拂理平整,挂上衣钉,在绳线穿绑的床架旁;然后,她走出房间,关上房门,手握银环,攥紧绳带,合上门闩;在里面,己明并没有入睡,而是潜心思考,想着那位天使指告的旅程,裹着松软的羊皮,整整一个晚上,没有一刻停息。

    当年轻的黎明天使,垂着玫瑰红的手指,重现天际,挪己心爱的儿子己明起身离床,穿上衣服,背上锋快的铜剑,钭挎肩头,系好舒适的条鞋,在闪亮的脚面,走出房门,俨然天使一般。

    他命令嗓音清亮的传信使者召呼族人集会,信使们高声呼喊,民众闻风而动;当众人聚合完毕,集中在一个地点,他走向会场,手握一杆铜枪,并非独自一人,由两条腿脚轻快的忠犬伴随。

    这个时候,那个喜欢他的天使,羊眼天使,暗暗给他抹上迷人的丰采,人们全都注目观望,随着他前行的脚步,跟着他去他去的地方,具体去哪里,他们都不知道,只是跟着他走就行。

    己明来到他父亲挪己聚众议事的地方,在他在父亲的位子就座,长老们退步让他走过;一位曾经的壮士名叫提斯的首先发话,他现在是一位躬背的长者,见过的事情多得难以数说;他心爱的儿子,枪手提福斯,已随天使一样的挪己前往西乃山脚下的东城,骏马的故乡,乘坐深旷的海船,已被野蛮的独眼巨人吃掉,在幽深的岩洞,成为那个独眼巨人所食的最后一份佳肴;他还有另外三个儿子,其中一个名为提摩斯的介入了求婚者的群伍,另两个看守田庄,都是属于挪己所有;然而,提福斯仍然难忘那个失落的儿郎,满怀悲戚和哀愁;他带着哭子的悲情,面对众人,开口说道:“听我说,各位,听听我的言告。自从卓著的挪己走后,乘坐深旷的海船,我们便再也没有集会或聚首碰头;现在,召聚我们集会的却是何人?是哪个年轻后生,或是我们长者中的谁个,为了什么理由?难道他已听悉军队回归的消息,先于别人,现在打算详告我们?抑或,他想禀告某件公事,提请争论?看来,他像是颗高贵的种子,吉利的兆头!愿那位高高在上的大能者体察他的希冀,实现他的每一个愿求!”

    他如此一番说道,挪己之子听了感到高兴,静坐不住,心想张嘴发话,站挺在人群之中;一位聪颖善辩的使者,将王杖放入他手中;己明张嘴说话,以回答老人的询问开头:“老先生,此人距此不远,近在眼前,你老马上即会知晓谁人;是我,是的,是我召聚了这次集会,我比谁都更感悲愁;并非我已听悉军队回返的消息,先于别人,现在打算把详情道说;亦非想要禀告某件公事,提请争议,实是出于我自个的苦衷,双重的灾难已降临我的家园,我已失去亲爹,一个高贵的好人,曾经王统尔等,像一位父亲;现在,又有一场更大的灾祸,足以即刻碎灭我的生活,破毁我的家屋;我的母亲,违背她的意愿,已被求婚者们包围,来自此间最显赫的豪门大户,受宠的公子王孙。他们不敢前往我外祖父的房居,就是我母亲的父亲那里,以便让他整备财礼,嫁出女儿,给他喜欢的儿婿,看中的人选;而是日复一日,骚挤在我们家居,宰杀我们的壮牛、绵羊和肥美的山羊,摆开丰奢的宴席,狂饮闪亮的醇酒,骄虐无度;他们吞糜我的财产,而家中却没有一位像我父亲挪己那样的男子,把这帮祸害扫出门外;我们不是征战沙场的骁将,难以胜任此事,强试身手,只会显出自己的羸弱!假如我有那份力气,我将保卫自己的安全;放荡的作为已超出可以容让的程度;这帮人肆虐横行,不顾礼面,已经破毁我的家屋;你们应烦愤于自己的行径,在乡里乡亲面前,在身边的父老兄弟面前感到脸红!不要惹发天使的愤怒,震怒于你等的恶行,使你们为此受苦……”

    说到这里,己明以为那些求婚者会,至少有人会,感到羞耻,站起来承认自己的错误,就故意停了一下。

第1455章 众无赖合伙欺人太甚

    可是,满怀希望的己明,等到的是彻底失望。

    那些求婚人,没有一个站出来表示悔意;而且连脸色变一下的,都没有发生,沮丧之下,己明只好继续阐明自己的心声。

    “……我恳求各位,以那位大能者的名义,以召聚和遣散集会的集会天使的名义,就此了结吧,我的朋友们,让我独自一人,被钻心的悲苦折磨,除非挪己,我那高贵的父亲,过去常因出于愤怒,伤害过胫甲坚固的国人,而你们因此怀恨在心,有意报复,怂恿这些人们害我;事实上,倘若你们耗去我的财产,吞吃我的牧牛,事情会更加有利于我;倘若你等吃了它们,将来就得回补,我们将遍走城镇,四处宣告,要求赔偿,直到向你们这些作恶的人索回每一分被耗的所有;现在,你们正垒起难以忍受的痛苦,堆压在我的心头。”

    就这样,己明含怒申诉,掷杖落地,泪水喷涌;怜悯占据了所有还有良心的每一个人的心胸;其时,众人默不作声,谁也没有那份胆量,回驳己明的话语,用尖厉的言词。

    只有一个块头不小的家伙跳将出来,那个人名叫提努斯,答话说道:,“好一番雄辞漫辩,己明,你在睁着眼睛瞎说!你在试图侮辱我们,使我们遭受舆论的谴责!然而,你却没有理由责难你的乡胞,就是那些求婚的人们;错在你的母亲,多谋诡诈的心胸;她一直在钝挫我们这些人的心绪,现在已是第三个年头,马上即会进入第四个轮转的春秋;她使所有的人怀抱希望,对每个人许下言诺,送出信息,而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套;她还想出另一种诡计,在她心间,于宫中安起一架偌大的织机,编制一件硕大、精美的织物,对我们说道:‘年轻人,我的追随者们,既然卓著的挪己已经死去,你们,尽管急于娶我,不妨再等上一等,让我完成这件织物,使我的劳作不致半途而废;我为老王挪己的父亲制作一件披裹,备待使人们蹬腿撒手的死亡将他逮获的时候,以免邻里的女子讥责于我,说是一位能征惯战的斗士,死后竟连一片裹尸的织布都没有。’她如此一翻叙告,说动了我们高豪的心灵;从那以后,她白天忙匆在偌大的织机前,夜晚则点起火把,将织物拆散,待织从头;就这样,一连三年,她瞒着我们,使人信以为真,直到第四个年头,随着季节的逝移,她家中的一个女子,心知骗局的底细,把真情道出;我们当场揭穿她的把戏,在她松拆闪亮织物的当口,我们闯了进去,抓住了她那正在拆布的手!于是,她只好收工完成那件披裹,被迫违背自己的愿望;现在,求婚者们已回复你的言告,以便使你明了此事,连同所有的乡胞;送走你的母亲吧,要她出嫁求婚的男子,婚嫁由她父亲相中,亦能使她欢心的男人;但是,倘若她继续折磨我们,矜持于那些天使馈送的礼物,聪颖的心计,精美绝伦的手工,此般微妙的变术,我等从来不曾听过,就连古时的名女,发辫秀美的族中女子,也不是她的对手;她们中谁能竞比她的心智,把罗赶超?然而,就在这件事上,她却思考欠妥。只要她不放弃这个念头。我想,是那些天使将此念注入她心中,求婚者们就不会停止挥霍你的家产,食糜你的所有;她为自己争得噪响的声名,却给你的家业带来巨大的失损。我们将不会回返自己的庄园,也不去其他任何地方,直到她嫁给我们中的一员,受她欢爱的男人。”

    听罢提努斯这番话,善能思考的己明答道:“提努斯!我不能逼迫生我养我的母亲,把她赶出房居,违背她的心意!我的父亲,无论死活,还在世间的某个地方;倘若我决意行动,遣回母亲,我将难以拿出大批财物,付到我的外祖父的家中。我将受害于她的父亲,受到天使的谴责,母亲会呼求复仇天使的惩罚,在她出走家门的时候,伴随着民众的怨愤!所以,你希望我说的此番话语,不会出自我的唇口,至于你们,倘若我的答复触怒了你们的感受,那就请离开我的宫居,到别处吃喝,轮番食用你们自己的东西,一家接着一家啖耗;但是,倘若你等以为如此作为于你们更为有利,更有进益,吃耗别人的财产,不予偿付,那就继续折腾下去,我将对天使呼祷,但求那位大能者允降某种形式的兆应,让你们死在这座房居,白送性命,不得回报!”

    己明说完,沉雷远播的老大撒旦遣出两只鹰鸟,从凯萨琳山巅上下来,乘着疾风,结伴冲滑了一阵,舒展宽大的翅膀,比翼天中;但是,当它们飞到会场上空,充彻着芜杂的响声,它俩剧烈地抖动翅膀,不停地旋转,朝着会场的人头俯冲,双眼闪出可怕的凶光,亮出鹰爪,互相撕纹面颊和颈部,然后急速飞向右边,越过城市和房屋。

    眼见此番情景,众人瞠目结舌,心想着预兆的含义,会有何事降落?一个名叫耳塞斯的人,乃是智者斯托耳之子,本事已经是一位年迈的武士,开口说话,同辈中,他远比别人更能卜筮,辨示鸟踪;正彼当时,他怀着对众人的善意,开口喊道:“听我说,各位族人和客人,听听我的话告:我要特别警告求婚的人们,一场巨大的灾难正在临头!挪己肯定不会长期远离家室;事实上,现在,他已置身距此不远的地方,谋划着给你们这帮人送来毁灭和死亡;我们中的许多人也将面临悲难,生活在阳光灿烂的近东大地的好日子即将终结;所以,让我们趁早设法,使他们辍停止事,或使他们自己作罢,此举会产生逢凶化吉的功效;我不是卜筮的生手,经验使我知晓其中的门道;关于挪己,难道一切不像我预言的那样,当着我们的族人,随同足智多谋的挪己,登船上路,前往西乃山脚下的东城的时候?我说过,在历经磨难,痛失所有的伙伴后,他将回返家园,避开从人的耳目。现在,这一切正在变为现实。”

    听罢这番话,马科斯,鲁波斯之子,答道:“回去吧,老先生,把预言留给你的孩子,免得他们灾祸临头;关于此事,我能道出更好的释语,比你的强胜;天空中鸟儿众多,穿飞在金色的阳光里,并非所有的飞鸟都会带来兆头,挪己已经作古,远离此地;你也真该死去,随他一道!这样,你就不会瞎编这些预言,也不会激挑怒气冲冲的己明,期待着给自家争得一份礼物,倘若他真会出赏赠送;现在,我要对你直言相告,此事将成为现实,假如你,以你的世故和阅历,挑唆某个青年,花言巧语,使他暴发雷霆,那么,首先,你将承受更大的悲哀,不会因为眼前的情势而有所作为,不会有点滴的收获;其次,对于你,老先生,我们将惩你一笔财富,让你揪心痛骨,带着悲愁支付;这里,我要劝诫己明,当着众人,让他催促母亲返回父居,他们会替她张罗,准备丰厚的财礼,嫁出一位爱女应有的陪送;我敢说,我们这些人不会停止粗放的追求,因为我们谁也不怕,更不用说己明,哪怕他口若悬河!我们亦不在乎你老先生告知些什么预言,不会发生的事情,只会加深我们对你的憎恨;他的家产将被毫不留情地食耗,永远无须偿还,只要罗一味拖透我们的婚娶,只要我们等待此地,日复一日,为了争夺这位出众的佳人,不曾寻求其她女子,各娶所需,合适的妻从。”

    听罢马科斯这番蛮不讲理的话,善能思考的己明答道:“马科斯,还有其他所有傲慢的求婚人,关于这些事情,我不打算继续恳求,也不想再作谈论,因为天使已经知晓,连同所有的族人和客人;这样吧,给我一条快船,二十名伙伴,载我往返水路之中。我将前往近东和远东一切可能的地方,询问我那长期失离的父亲,兴许能碰得某个凡人口述,或听闻得之于那位大能者的信息,对我等生民,它比谁都善传音讯;这样,倘若听说父亲仍然活着,正在返家途中,我会继续等盼一年,尽管已历经折波;但是,倘若听说他已死了,不再存活,那么,我将启程,归返心爱的故乡,堆筑坟茔,举办隆重的牲祭,浩大的场面,合适的规模,然后嫁出母亲,给另一位丈夫。”

    言罢,他屈腿下坐;人群里站起了托耳,曾是雍贵的挪己的仆从,而挪己,于登船之际。曾把整座宫居托付老人,让他好生看管,并要大家服从;怀着良好的意愿,托耳开口说道:“听我说,各位族人和客人,听听我的说告;让手握权杖的王者从此与温善和慈爱绝缘,不要再为主持公正劳费心力;让他永远暴虐无度,凶霸专横,既然天使一样的挪己,他所统治的属民中谁也不再怀记这位温善的王者,像一位父亲;现在,我不想怒骂这帮高傲的求婚者,他们随心所欲,肆意横行,正用绳索勒紧自己的脖子,冒死吞挪己的家业,以为他绝不会回返,我要责怪的是你等民众,为何木然无声地坐着,不敢用批驳的话语斥阻求婚的人们,虽然他们只是少数,而你们的人数如此众多!”

    听罢这番话,里托斯,厄诺耳之子,驳斥道:“撅词乱放的托耳,胡思乱想的昏老头!你在瞎说些什么?要他们把我们打倒?就是人再多些,想在宴会上同我们交手,也只能落个吃力不讨好的结果,即便你们这里的王者挪己本人回来,发现傲慢的求婚者们宴食在他的家居,心急火燎,意欲把他们打出房宫,他的妻子,尽管望眼欲穿,亦不会因他的回归高兴:他将遭受悲惨的命运,在寡不敌众的情势下被我们宰掉!你的话是莫须有的瞎说!这样吧,全体散会,各回居所,让托耳和塞斯催办此人的航事,他俩从前便是其父的伴友;不过,我想他会长久地静坐此地,呆在这里,听等音讯;他不会,绝不会开始这次航程。”

    言罢,他迅速解散集会,人们四散而去,各回家门,而追求者们则走回挪己家中;己明避离众人,沿着海滩行走,用灰蓝的海水洗净双手,对羊眼天使开口祈祷:“听我说,你,一位天使,昨天莅临我家,催我坐船出海,破开灰蒙蒙的水路,探寻家父回归的消息,他已久离家门;现在,这一切都被此地的族人耽搁,尤其是骄狂的求婚人,这帮不要脸的家伙!”

    己明如此一番祈告,羊眼天使从离他不远的地方走来,幻取托耳的形象,摹仿他的声音,开口说道:“己明,你将不会成为一个笨蛋,一个胆小鬼,倘若你的身上确已蒸腾着乃父的豪莽,他雄辩滔滔,行动果敢,人中的杰卓;你将不会白忙,你的远航将不会无益徒劳;倘若你不是他和罗的种子,我就不会寄愿你实现心中的企望;儿子们一般难和父亲匹比,多数不如父辈,只有少数可以超过;但是,你却不是笨蛋,也不是胆小之徒,你继承了挪己的机警,是的,可望完成此项使命,获得成功!所以,让那些疯狂的求婚者们去实践他们的目的和计划吧,他们既缺头脑,也不知如何明智地行动,不知死亡和幽黑的命运已等在近旁,有朝一日必会死去,死个精光!你所急切盼望的航程马上就将开始,由我作你的伙件,曾是你父亲的随从。我将替你整备一条快船,并将亲自和你同走;但现在,你必须返回家居,汇入求婚的人群,准备远行的给养,把一切装点就绪,将醇酒注入坛罐,将大麦,凡人的命脉,装进厚实的皮袋,我将奔走城里,召聚自愿随行的人们;海水环抱的挪己大城不缺船只,新的旧的成群结队,我会仔细查看,找出最好的一艘,马上整备完毕,送上宽阔的水路。”

第1456章 别亲人己明出海远行

    羊眼天使说完,己明不敢耽搁,当即拔腿回家,心情忧悒沉重,他走回宫居,见着那些高傲的求婚人,正在庭院里撕剥山羊,烧退肉猪的畜毛。

    其中那个讨厌的提努斯,咧着嘴,冲着己明走来,抓住他的手,叫着他的名字,说道:“雄辞漫辩的己明,何必怒气冲冲?不要再盘思邪恶,无论是话语,还是行动;来吧,和我们一起吃喝,像往常一样。你的那些族人会把一切整治妥当,备置海船,挑选伴从,使你尽快抵达你想去的地方,打听你爹的消息,搞清楚那位高贵的人儿现在何方。”

    善能思考的己明听罢这番话,答道:“提努斯,我绝不会和你等一起吃喝,默不作声,保持愉快的心境,面对厚颜无耻的食客;在此之前,你们欺我年幼,耗毁了我巨大的财富,成堆的好东西,这一切难道还不算够?现在,我已长大成人,已从别人那里听晓事情的经过;我的心灵已注满勇力,决意给你们招致凶险的灾祸,不管是前往别处,还是留在这个地方;我将登船出海,我所提及的航程将不会一无所获,作为一名乘客,因我手头没有海船,亦没有受我调配的伙伴,这一切,我想,正是你们的愿望。”

    说完这些,己明脱离安提努斯的抓握,轻捷地抽出手来;求婚者们正在宫内准备食物,交谈中讥刺己明,出言侮辱,某个傲慢的年轻人如此说道:“毫无疑问,己明正刻意谋划,要把我们除掉,招来一伙帮手,对此他已不能再等,急如星火;也许,他将有意前往更远的某处,丰肥的谷地,带回某种毒药,撒人酒缸,把我们放倒。”

    接着,另一个傲慢的年轻人这般说道:“天知道,当步入深旷的海船,他是否也会像己明那样,死于非命,远离亲朋?假如此事当真,他将大大增加我们的工作:我们将清分他的财产,把家居留给他母亲看守,偕同娶她的新人。”

    他们如此说道,而己明则走下父亲宽敞的藏室,顶着高耸的房面,满装着成堆的黄金青铜,叠着众多的衣箱,芬芳的橄榄油,还有一缸缸陈年好酒,口味香甜,成排站立,装着神圣的、不掺水的浆酒,靠着墙根,等待着挪己,倘若他还能回来,冲破重重险阻;两片硬实的板面,两扇紧密吻合的室门,关锁一切,由一位妇人照管看守,日以继夜,以她的小心和警慎,那位忠心的管家,就是克蕾娅。

    己明把她叫人房内,说道:“亲爱的保姆,替我装一些香甜的美酒,装入带把的坛罐,最好的佳品,仅次于你专门储存的那种,就是为了挪己,苦命的汉子,以为他还能回返家乡,逃过死和命运的追捕所预备的那种;装满十二个坛罐,用盖子封口;另给我倒些大麦,装入密针缝制的皮袋,手磨的精品,要二十个衡度的数量,不可缺少,也不用多装;此事不要对任何人说告;把这一切整治就绪,放在一堆,我将在晚间取物,等母亲登临楼上的房间,打算将息的时候。我将前往海外之地,询问有关父亲回归的消息,碰巧能会有所收获。”

    听罢己明这番话,克蕾娅,他所尊爱的保姆,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吐出许多关心的话语,对他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心爱的孩子,让这个念头钻进了你的心窝?为何打算四出奔走,你,惟一受宠的独苗?卓越的挪己已死在异国他乡,远离故土;这帮家伙会聚谋暗算,在你回返的途中。你会死于他们的欺诈,而他们将分掉你的所有;不要去,留在这里,看护你的家业;无须担冒风险,四出荡游,吃受苦难,逐走苍贫的洋流。”

    听罢克蕾娅这番话,善能思考的己明答道:“不要怕,保姆;我跟你说,此项计划原本出自天使的意志;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你要发誓不将此事告诉我钟爱的母亲,直至第十一或第十二个天日的来临,或直到她想起我来,或听说我已出走,这样,她就不会出声哭泣,用眼泪涩毁白净的面皮。”

    己明言罢,老妇对神许下庄重的誓诺;当发过誓咒,立下一番旦旦信誓后,她随即动手,舀出醇酒,注入带把的坛罐,倒出大麦,装入密针缝制的皮袋,而己明则走回厅堂,汇入求婚人之中。

    与此同时,羊眼天使的心绪转向另一件要做的事情;她遍走全城,以己明的形象,站在每一个遇会的凡人身边,要他们晚上全都集聚在迅捷的海船旁;然后,她对诺厄蒙发问,要一条快船,后者当即答应,满口允诺。

    那个时节,太阳西沉,所有的通道全都漆黑一片;她把快船拖入大海,把起帆的索具全都放上制作坚固的海船,停泊在港湾的边沿;豪侠的伙伴们拥聚滩头,羊眼天使催督着每一个人。

    紧接着,羊眼天使心绪旁移,转向另一件要做的事情;她离开船边,来到挪己的家居,用香熟的睡眠蒙住求婚的人们,中止他们的饮喝,打落他们手中的酒杯,这帮人起身回家,乱步城区,前往睡躺的去处,再也稳坐不住,荷着蒙的睡意,紧压在眼皮上头;然后,羊眼天使叫出己明,从建造精固的房居,幻取门托耳的形象,摹仿他的声音,开口说道:“己明,你的伙伴,胫甲坚固的船员们已坐在木桨之前,只等你发号施令。快去吧,不要再迟搁我们的航程。”

    说完这话,羊眼天使引路疾行,己明紧跟其后,踩着羊眼天使的脚印;他们来到海边,停船的滩头,见着那些蓄留长发的伙伴,已在滩边等候;其时,己明,灵杰豪健的王子,开口喊道:“跟我走,我的朋友们,把粮酒搬上船艘,现已堆放在宫居里头。但我母亲对此一无所知,女仆们亦然,例外只有一人。”

    己明说完以后,引路前行,众人跟随其后;他们把东西搬运出来,堆入制作坚固的海船,按照己明的指令;己明登上海船,但羊眼天使率先踏临船板,下坐船尾之上;己明坐在他近旁;随员们解开尾缆,亦即登上船面,在桨架前下坐。

    羊眼天使送来阵阵疾风,强劲的强风天使,呼啸着扫过酒蓝色的海波;己明高声催喊,命令伙伴们抓紧起帆的绳索,他们闻讯而动,树起杉木的桅杆,插入深空的杆座,用前支索牢牢定固,手握牛皮编制的绳条,升起雪白的帆篷,兜鼓着劲吹的长风;海船迅猛向前,劈开一条暗蓝色的水路,浪花唰唰的飞溅,唱着轰响的歌,海船破浪前进,朝着目的地疾奔。

    他们系牢缆索,在乌黑的快船上,拿出兑缸,倒出溢满的醇酒,泼洒祭奠,对那些大能的天使祭祀,首先敬奉羊眼天使,海船破开水浪,彻夜奔行,迎来了黎明的曙光。

    就在那黑暗和黎明交换的刹那间,太阳天使从绚丽的海面上探出头脸,升上铜色的天空,送来金色的光芒,给那些主管各界的天使和世间的凡人,普照在盛产谷物的农野。

    己明他们来到北山的一个大城,墙垣坚固的城堡,只见人们正汇聚海滩,用玄色的公牛尊祭黑发的裂地天使,也是海洋天使,人们分作九队,各聚五百民众,每队拿出九头公牛,作为祭品奉献,当他们咀嚼着内脏,焚烧牛的腿件,敬祀天使的时候,己明一行放船进入海湾,取下风帆,在匀称的海船,卷拢收藏,泊船滩沿,提腿登岸。

    己明步出海船,但羊眼天使着岸在他之前,眼睛灰蓝的羊眼天使,首先发话,对他说道:“现在,己明,可不是讲究谦和的时候。我等跨渡沧海,不正是为了打听乃父的消息:身骨埋在何处,如何遭受死难?鼓起勇气,昂首走向这里的主人,就是那个斯托耳,驯马的能手,我们知道,他的心中珍藏着包含睿智的言谈;你要亲口恳求,求他把真话直言,老人心智敏慧,不会用谎话搪塞。”

    听罢这番话,善能思考的己明答道:“我将如何走上前去,门托耳,怎样开挑话端?对微妙的答辩,我没有可用的经验。年轻人脸嫩,对长者发问,难免感到窘急。”

    听了己明这番话,羊眼天使答道:“你的心灵,己明,会为你提供言词,而天使的助佑会弥补你的缺憾,你的出生和成长,我相信,都体现了那些大能天使的关怀。”

    说完这些,羊眼天使引路疾行,己明跟随其后,踩着他的脚印;他们来到当地人聚会的场所,主人斯托耳和他的儿子们息坐的地点,伴从们在王者身边忙忽,整备宴席,穿叉和炙烤肉块。

    眼见生客来临,他们全都迈步向前,挥手欢迎,招呼入座;拉托斯,斯托耳之子,首先走近他们身边,握住他俩的手,让他们在宴席边下坐,就着松软的羊毛,铺展在海边的沙滩,旁邻着他的父亲和墨得斯,他的兄弟。

    拉托斯给两人端来肥牛的内脏,倒出醇酒,注入金杯,开口说话,对着羊眼天使:“现在,我的客人,请你对裂地天使祈祷,你等眼见的宴会正是为了庆祭他的荣烈;当你洒过奠酒,做完祷告,按我们的礼仪,即可递出香甜的杯酒,给这位后生,让他亦可祭酒,我想他也会乐于对裂地天使祈愿;凡人都需天使的助佑,没有例外,此人比你年轻,是我的同龄,所以我让你先祭,给你这个金杯。”

    拉托斯言罢,把一杯香甜的醇酒放入羊眼天使手中;后者满心欢喜,对年轻人的周详非常赞赏,把金杯首先交给他祭奠。

    羊眼天使当即开口诵祷,用恳切的言词:“听听我的祈诵,环绕大地的海洋天使,不要吝惜你的赐予,实现我们的希求,我们的告愿;首先,请把光荣赐给斯托耳和他的儿子,然后,再给出慷慨的回报,给所有的北山人,回报他们隆重的祭献;答应让己明和我返回故里,完成此项使命,为了它,我们乘坐乌黑的海船,来到这边。”

    羊眼天使如此一番祈祷,而他自己已既定了对祷言的实践;他把精美的双把酒杯递给己明,挪己的爱子开口祈诵,重复了祷告的内容。

    当炙烤完毕,他们取下叉上的熟肉,分发妥当,进食美味的肴餐;当众人满足了吃喝的**,斯托耳,勇猛的车战者,首先开口说道:“现在,我们似可询问眼前的生客,问问他们当为何人,趁着各位已饱尝饮食的欢悦,合宜的时候;你们是谁,陌生的来人?从哪里启航,踏破大海的水面?是为了生意出航,还是任意远游,像海盗那样,浪迹深海,冒着身家性命,给异邦人带去祸灾?还是探险猎奇,寻找你们在陆地上不可得到的乐趣?”

    听罢这番话,善能思考的己明开口答话,鼓足勇气,羊眼天使的赐予,注入他的心田,使他得以询问失离的亲人,父亲的下落,以便争获良好的名声,在凡人中间:“斯托耳,你问我们从何而来,我将就此回言。我们从老家出发,那是在西山脚边,此行只为私事,与公事无关,我将对你道来;我正索寻父亲的消息,四处传播的谣言,但愿能碰巧听闻,有关神勇的挪己的下落,心志刚强的好汉,人说曾和你并肩战斗,攻陷西乃山下东城人的城垣;我们都已听说,所有阵战东城的好汉,如何以各自的方式,临受悲惨的死难,但是大能的老大撒旦却使此人的亡故不为凡生知晓,谁也无法清楚地告说他死在哪边,是被人杀死在陆基,被仇对的部族,还是亡命在大海,安红海的浪尖?为此,我登门恳求你的帮助,或许你愿告我他的惨死,无论是出于偶合,被你亲眼目睹,还是听闻于其他浪者的言谈;祖母生下他来,经受悲痛的磨煎;不要回避惨烈,出于对我的怜悯,悲叹我的人生;如实地言告一切,你亲眼目睹的情况;我恳求你,倘若高贵的挪己,我的父亲,曾为你说过什么话语,做过什么事情,并使之成为现实,在东城地面,你等西城人吃苦受难的地方。追想这些往事,对我把真情说告。”

第1457章 斯托耳开诚讲述秘辛

    听罢故人少年儿郎这番话,斯托耳答道:“你的话,亲爱的朋友,使我回想起惨痛的往事,在那片土地上所受的磨难,我们的族人,勇敢战斗的兵汉;我们曾感受航路的艰难,坐船奔波在混饨的洋面,掠劫挪丁带往的地域;我们曾经受战争的痛苦,围绕着王者居住的城垣;我们中最好的战勇都已倒下,那里躺着挪丑,战场上的骁将,躺着挪丁,躺着挪庚,天使一样的辩才,还有我的爱子,强健、豪勇的洛科斯,快腿如飞,英勇善战。我们承受的苦难何止于此,谁有这个能耐,凡人中的一员,能够尽说其中的滴滴点点,哪么需要你坐在这里,呆上五年六年,要我讲述所有的苦难,我们的族人和联军所有人遭受的祸灾:你会听得疲乏厌烦,动身返回你的家园;我们为东城人编织灾难,试过各种韬略,直到最后,那个高高在上的大能者才把战事勉勉强强地了结;全军中,谁也不敢嗜想和卓著的挪己智比谋算,无论是哪种韬略,后者远非他们所能企及,这便是你的父亲,倘若你真是他的儿男;是的,看着你的形貌,使我感到惊异:你的言谈就像他的一样;谁也无法想象,一位年轻人的谈吐会和他的如此相似;在我俩相处的日子里,卓著的挪己和我从未有过龃龉,无论是在辩议,还是在集会的场合,我俩从来心心相印,出谋划策,定讨方略,如何使西城人获取更大的进益;然而,当我们攻陷了东城陡峭的城堡,驾船离去,被天使驱散了船队后,那个高高在上的大能者想出一个计划,在他心中,使痛苦伴随我们这些人人的回归,只因战勇中有人办事欠谨,不顾既定的仪规;所以,许多人在归返中惨遭不幸,因为天使的招致灾难的愤怒,一位羊眼天使,有个强有力的老大撒旦支持他;他以此招开始,引起纠纷,在两兄弟中间,他们都是我们联军的高级统领;二位首领不顾时宜,在太阳西沉之际,以匆率、突莽的形式,召聚所有的联军军勇前来,众人聚临会场,顶着酒力带来的迷乱;他俩张嘴讲话,为此召聚起全军的兵汉;其时,墨劳斯催令所有的军勇琢磨回家的主意,踏破浩森的大海,但挪戊却不以为然,打算留住队伍,举办神圣隆重的牲祭,舒缓羊眼天使的心怀,可怕的暴怒,这个笨蛋,心中全然不知羊眼天使不会听闻他的祈愿;那位大能者的意志岂会瞬息改变?就这样,兄弟俩站着争吵,唇枪舌剑,而胫甲坚固的联军兵勇跳将起来,喧嚣呼喊,声响可怕,附会去留的都有,会场上乱成一片。那天晚上,我们双方寝睡不安,心中盘思着整治对方的计划;天使的最高统领就是老大撒旦其人,正谋算着让我们尝受痛苦和灾难;黎明时分,一些兵勇将木船拖入深奥的大海,装上我们的所有,连同束腰紧身的妇女;但一半军友留驻原地,跟随挪戊,兵士的灵魂牧者,我们这另一半军伍登上船板,启程开航;海船疾驰向前,一位天使替我们抹平水道,掩起海里的洞穴;我们来到奈多斯,尊祭众天使,急切地盼望回归,但狠心的那位大能者却还不想使我们如愿,谋策了另一场争端;其后,一些人,那些跟随挪己的兵勇,一位足智多谋的王者,掉过弯翘的海船,启程回行,给挪戊带去欢悦;然而,我,带领云聚的船队,继续逃返,心知天使已在谋划致送我们的愁灾;其后,棕发的墨劳斯赶上我们的船队,和我们聚会;在波斯海湾,其时,我们正思考面临的远航,是离着俄斯的外延,陡峻的岩壁,途经里俄斯,使其标置于我们左侧,还是穿走俄斯的内沿,途经多风的马斯。我们敦请天使惠赠兆示,后者送出谕令,要我们穿越大洋,以最快的速度,逃过临头的祸难;一阵呼啸的疾风随之扑来,海船受到风力推送,迅猛向前,破开鱼群汇聚的洋面,于晚间抵达斯托斯;我们祭出许多牛的腿件,给海洋天使,庆幸跨过浩森的大海;到了第四天,墨得斯的伙伴们,在戈斯的滩头锚驻了匀称的海船;我引船续行,朝着北山飞跑,风势一刻不减,自从天使把它送上海面。就这样,亲爱的孩子,我回到家乡,不曾得知讯息,不知那部分和我们分离的人中,谁个逃生,谁人死灭;但是,只要是听过的消息,坐在我的宫里,我都将对你说告,此乃合宜之举,我不会藏掩不谈;人们说,心胸豪壮的挪丁的后代,光荣的儿子,没有回来,留在了我们攻打东城的时候临时建筑的西城,而挪夏,则航程顺利;墨纽斯亦已带着生离战场的伙伴返回靠近西山的地面,这些人都是海浪不曾吞噬他们幸运者,所以能够尽数生还。据说那个联军的统帅,挪戊,也遭遇了许多事情,令人叹息;我看好你,亲爱的朋友,我看你身材高大,器宇轩昂,勇敢些,留下英名,让后人称赞。”

    听罢这位年长智者的这番话,善能思考的己明答道:“斯托耳老爷爷,你是王国臣民众人的光荣和骄傲!但愿天使会给我力量,惩报求婚者们的恶行,他们的荡虐;那帮人肆意横行,放胆地谋划使我遭难;然而,直到目前为止,天使却没有给我太多的福佑,对我父亲亦然;现在,情状至此,我只有忍耐。”

    他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没有意识到,那个能力无比巨大只是有时候反复无常的羊眼天使正在帮助下;也就是看他年轻,羊眼天使又特别喜欢他,才么有和他一般见识;如果按羊眼的脾气,率性而为,不说杀了他,揍他一顿是免不掉的。

    听罢己明这番话,斯托耳答道:“亲爱的朋友,你的话使我想起曾经听过的传闻,有人确曾对我说过,大群的求婚人缠住你母亲,麇聚宫居,违背你的意愿,谋图使你遭难;告诉我,你是否已主动放弃争斗,还是因为受到民众的憎恨,整片地域的人们都不站在你一边,多半是因为他们受一些不明力量的驱赶?谁知道他是否会回来,在将来的某一天,惩报这帮人的凶狂,孑然一身,或带领所有的兵汉?但愿羊眼天使会由哀地把你疼爱,像过去对待光荣的挪己那样,在东城地面,我们西城人经受了苦战的锤煎;我从未见过有哪位天使如此公开地爱助,像羊眼天使那样,站在你老爹身边,不加掩饰地帮赞;假如他愿意像爱你爸爸挪己一样爱你,把你放在心间,那么,求婚者中的某些人,一定会把婚姻之事忘却,否则,他们的下场,会凄惨无比。”

    听罢这番话,善能思考的己明答道:“老先生,我以为你的话不会实现;你设想得太妙,使我感到迷茫;我所企望的事情绝不会发生,即便天使果真心存此般意愿。”

    听罢这番话,装扮成门托耳的羊眼天使答道:“这是什么话,己明,崩出了你的齿隙?一位天使,只要愿意,便能轻而易举地拯救一个凡人,哪怕从遥远的地界;就我自己而言,我宁愿历经磨难,回返家居,眼见还乡的时光,然后踏进家门,被人杀死在自己的炉坛边,也要会同他的妻伴;强如在外漂泊;凡人中谁也难逃死亡,就连天使也难能把它阻拦,替他们钟爱的凡人,当碎毁人生的命运把他砸倒,使他伸腿的情况下。”

    听罢这番话,善能思考的己明答道:“尽管放心,门托耳,让我们不要再谈论这些;他的返家已是虚梦一场,那些大能的天使已定下他的命运,就是乌黑的死亡;现在,我打算了解另一件事情,问问斯托耳,因为他的判识和智慧无人能及,人们说,他已牧统了三代民众,在我看来,长得像天使一般;哦,斯托耳,道出真情;那位统治辽阔疆域的挪戊如何遭遇死难?墨劳斯其时置身何方?奸诈的凶人设下何样毒计,杀死一位远比他出色的豪杰?是否因为墨劳斯浪迹远方,不在挪戊的身旁,使那个凶人有机可趁,斗胆把穷祸闹闯出来?”

    听到己明问出这个问题,斯托耳答道:“错不了,我的孩子,我会把真情原原本本地道来;你,是的,你可以想象此事将会怎样,倘若棕发的墨劳斯从东城回返,发现索斯,哦,就是那是阴谋杀死了挪戊的凶人,如果发现他仍然活着,在他的官房;此人死后,你会这般设想,人们不会为他堆筑坟茔;只会将他暴尸城外的荒野,成为狗和兀鹫吞食的对象;族人中的妇女将不会为他哀哭;因为他行径歹毒,可怕至极;当我们汇聚战场,进行卓绝的拼斗,他却置身牧草丰肥的后方中心地带,甚至在大英雄挪戊的家里,花言巧语,勾引挪戊的妻房;先前,美貌的丝特拉,就是挪戊的夫人,不愿以此丢人现眼,她的生性尚算通颖;此外,还因身边有一位歌手,就是挪戊的眼睛,当着挪戊启程东城前去征伐之际,严令他监视自己的妻伴;然而,当神控的厄运将丝特拉蒙罩,屈服折损了意志的阻挡,那个凶人索斯就把歌手丢弃荒岛,使之成为兀鸟的食物,吞啄的佳肴,然后就带着心甘情愿跟着他走的丝特拉,回返他自己的家院;他在神圣的祭坛、敬拜天使的器物上焚烧了许多腿件,挂起琳琅满目的供品,黄金和手编的织物,为了此番轰烈的作为,实现了心中从来不敢企想实践的嗜愿。”

    也不知道斯托耳从哪里得来的这些消息,反正他略加组织,就对己明和盘托出。

    己明已经听得入迷,只是一边听别人的遭遇,一边思念自己的父亲,期待他能够安然返回。

    斯托耳继续说下去,语调不急不缓。

    “就在那个时候,我们结伴从西乃山脚下的东城驱船航海,带着互爱的友情,墨劳斯和我一起回返;然而,当我们来到红海的一处岬角,那个战争天使叫作银弓之王的阿波罗,突然放出温柔的飞箭,射杀了墨劳斯的舵手,就是紧握舵把、驾驭快船的军友,荣提斯,凡人中最好的把式,操导海船,迎着狂疾的风暴向前的时候,惨遭按个无良天使的毒手!所以,尽管归心似箭,墨劳斯停驻海船,用合乎身份的礼仪,厚葬死去的伙伴;然而,当他们再次奔上酒蓝色的洋面,乘坐深旷的海船,行至陡峻的靠近北山的峰壁的时刻,就在那时,沉雷远播的大能者老大撒旦已经决意使他遭难,他泼出疾利的风飙,掀起滔天的浪卷,像峰起的大山;那位大能者在那一带截开船队,将其中的一部赶往西山,依然有许多野蛮人的居地,沿着荒蛮的水域让他们进入未知领域,那里有一面平滑的石岩,一峰出水的讦壁,位于红海的一端,混沌的洋面,南风推起汹涌的长浪,扑向岩角的左边,直奔独狼头,一块渺小岩石的名字,却在那里挡住巨浪的冲击,他们登岸该地,几乎全部丧命在这场祸灾里;激浪已摧毁他们所有的海船,让那些经历了无数战火的海船尽数碎撞在石岩的壁面;然而,海风和水浪推送着另一部船队,一共有五条头首乌黑的海船,把它们带到红海北端的口岸,墨劳斯就在这些船上;其后,墨劳斯收聚起黄金财物,船行在那些邦界,人操异方话语的地域,直到他返回家乡;与此同时,那个凶人索斯则呆守家里,定设歹毒的谋略;过了一段不知道几年的时间,他统治着藏金丰足的领地,在杀了挪戊之后,属民们臣服于他的王威;然而,接着下来的一段时间给他带来了灾难!”

第1458章 戊龙杀仇敌祭父效忠

    斯托耳说到这里,两眼灼灼放光,看来对联军总统领挪戊的死一直就耿耿于怀。

    说到后面,他的语调就变得有声有色起来,不再如同之前那样四平八稳,那个时候,显然是在抑制自己的怒气。

    斯托耳说:“就在这个时候,神勇的戊龙返回家门,他是挪戊的长子,他立刻就解决了那个杀了他父亲的凶手,就是那个奸诈的索斯,他曾把戊龙光荣的父亲挪戊谋害;不过,据说戊龙并没有把那个索斯当场处死,而是给圈禁起来,只是剥夺了他的所以权力,甚至连随意走动一步都办不到;制服了仇人以后,戊龙就举办了一次丧宴,招待他的族人和乡胞,为了可恨的母亲和懦弱的索斯所造成的众多家族人口的死难;同一天,啸吼战场的墨劳斯驱船进港,带回成堆的财物,满装在他的海船;所以,亲爱的朋友,不要久离家门,远洋海外,抛下你的财物,满屋子放荡不羁的人们;小心他们分尽你的家产,吃光你的所有,使你空跑一场;不过,我却要劝你,催你晤访墨劳斯,因他新近刚从外邦回来,从那遥远的地面,倘若置身其间,谁也不会幸存还乡的意愿,他受害于一场风暴的驱赶,漂离了航线,迷落在浩森的大海,连飞鸟也休想一年中两次穿越,如此浩瀚的水势,可怕的洋面;去吧,赶快动身,带着你的海船和伙伴;倘若想走陆路,我可提供现成的车马,还有我的儿子,为你效力,伴随你的行程,前往闪亮的地方,棕发的墨劳斯的家园;你要亲口恳求,求他把真话直言;其人心智敏睿,不会用谎话搪塞。”

    斯托耳如此一番说告结束,此时已经是太阳西沉,夜色降临;就在这个时候,羊眼天使开口说道:“老先生,你的话条理分明,说得一点不错。来吧,割下祭畜的舌头,匀调美酒,以便倾杯祭奠,对海洋天使和列位其他天使,进而思享睡眠的香甜,现在已是人寝的时间;明光天使已钻进黑暗天使的帐幕,而此举亦非合宜,久坐在敬祭的宴席前,走吧,让我们就此离开。”

    羊眼天使说完,众人认真听完他的议言以后,就开始按照礼仪的相关程序,进行祭奠;那些仆人们倒出清水,淋洗他们的双手,年轻人将醇酒注满兑缸,让他们饮喝,先在众人的饮具里略倒一些祭祀,然后添满各位的酒杯;他们把准备好的牛舌头丢进火堆,然后站起来洒出奠酒,敬过他们心中自己的信得过认为自己有难的时候可以帮助自己的天使,接着众人喝够了酒浆,羊眼天使和己明提腿离去,一起走向深旷的海船,但斯托耳留住他们,开口说道:“愿高高在上的大能者和列位天使助信,不让你们走离我的家居,回返自己的快船,仿佛走离一个一贫如洗的穷汉,缺衣少穿,没有成垛的篷盖毛毯,堆放在家里,为自己,也使来访的客人,睡得舒适香甜;然而,我却有大堆毛毯和精美的篷盖,壮士挪己的爱子绝不会寝宿舱板,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的儿子,继我之后,还在宫里待客,无论是谁,来到我们的家院,我都要略尽地主之谊。”

    听罢这番话,羊眼天使答道:“说得好,尊敬的老先生。看来,己明确应听从你的规劝,此举妙极,应该如此做来;现在,他将随你同去,息睡在你的宫居,而我将回头乌黑的海船,激励我的伙伴,告知他们已经商定的一切;要知道,我是他们中惟一的长者,其余的都是心胸豪壮的己明的同龄人,年轻的小伙,都是出于对己明的尊爱,一起前来;我将睡躺在那里,傍着乌黑的海船;明天拂晓,我将前往心胸豪壮的某种外族人的住地,取回欠我的财债,一笔拖耽多时的旧账,数量可观;至于你,既然这位后生登门府上,你要让他乘车出发,由你儿子陪同,牵出你的良驹,要那劲儿最大的骏马,腿脚最快。”

    说完以后,羊眼天使旋即离去,化作一只鹰鹗,现场的那些人见状无不惊诧,包括斯托耳老人,目睹眼前的奇景,握住己明的手,张嘴呼唤,说道:“亲爱的朋友,我想你不会成为一个低劣、贪生的废物,倘若,当着如此青壮的年龄,便有天使的陪助和指点;去者是凯萨琳山顶天使家族中的一员,正是那位大能者得力的助手,最尊贵、最有能力的一位天使,总是赐誉你那高贵的父亲,在征战的军旅里,总是有他的身影,现在,我尊敬的天使,求你广施思典,给我们崇高的名誉,给我,我的孩子和我那雍雅的妻伴;我将奉献一头一岁的小牛,额面开阔,从未挨过责打,从未上过轭架,我将用金片包裹牛角,敬献在你的祭坛前!”

    斯托耳如此一番祈祷,羊眼天使听到了他的声音;其时,斯托耳回到堂皇的宫居,引着他的儿子和女婿;他们行至王者著名的居所,依次就座,在座椅和高背靠椅上面;老人调开兑缸里的佳酿,为进屋的人们奉上,醇香可口的美酒,家仆已打开坛盖,松开封口,它们已经储存了非只一年,老人调罢水酒,就着兑缸,连声祈祷,泼出奠祭,给羊眼天使,也就是那位总是高高在上的大能者信任和支持的天使。

    他们洒过祭奠,喝够了美酒,尽兴而归,移开腿步,返回各自的寝室入睡;斯托耳安排了一个床位,给己明,天使一样的挪己的爱子,就着穿绑绳线的床架,在回音镣绕的门廊下。

    斯托耳的儿子拉托斯人就睡己明的近旁,因为他就是一位使唤粗长的木杆枪矛的壮士,民众的首领,王子中的未婚者,宫居里的单身汉;斯托耳则自己寝睡里屋,高大的房宫里,身边躺着他的伴侣,他的夫人。

    第二天,当年轻的黎明天使重现天际,垂着玫瑰红的手指,直向大地的每一寸肌肤的时候,斯托耳起身离床,走出房居,入座光滑的石椅,它就安置在高耸的门庭前,洁白的石块,闪着晶亮的光泽;从前,斯托耳的父亲曾坐过这些石椅,对儿女进行天使一样的训导,只是命运无情,把他击倒,将他打入地狱的府居。

    现在,斯托耳,本族本国所有人的监护,手握王杖,端座椅面,儿子们走出各自的睡房,围聚在他身边,其中有开夫荣、提俄斯、耳修斯、瑞托斯、墨得斯、还有拉托斯,英雄,第六个出来。他们引出天使一样的己明,请他坐在他们身边。

    斯托耳开口发话,说道:“赶快动手,亲爱的孩子们,帮帮我的忙,使我能先对众天使中的羊眼天使求告,他曾明晰地显示在我面前,在祭奠天使的宴席上,丰足的牲品间;动手吧,你们中的一员,前往平野,弄回一头小母牛,越快越好,让一位牧牛的驱赶;另去一人,前往乌黑的海船,心胸豪壮的己明的乘坐,召来他的伙伴,仅留两位,留在船边;再去一人,传话铜匠耳开斯,让他过来,使用我们的精金包裹牛的硬角;其他人呆留此地,作为一个群体,告诉屋里的女仆,整备丰盛的宴席,搬出椅子烧柴,提取闪亮的净水。”

    听罢老人的训言,儿子们赶紧分头操办。祭牛从草场赶来,心胸豪壮的己明的伙伴们走离迅捷的海船,工匠亦从住地前来,手提青铜的家什,匠人的具械,砧块、铆锤和精工制作的火钳,敲打金器的工具;羊眼天使亦赶来参加,接受给他的牲祭;其时,斯托耳,年迈的车战者,递出黄金,交给匠人,后者熟练地包饰着牛角,以便取悦天使的眼睛,他的心灵。

    提俄斯和高贵的开夫荣带过祭牛,抓住它的犄角,瑞托斯从里屋出来,一手捧着雕花的大碗,装着清洗的净水,一手提着编篮,装着祭撒的大麦,刚强的墨得斯站在近旁,手握利斧,准备砍倒母牛,耳修斯则手捧接血的缸碗。年迈的车战者斯托耳洗过双手,撒出大麦,潜心祈诵,对羊眼天使作祷,扔出牛的毛发,付诸火堆。

    当众人作过祷告,撒出大麦,墨得斯,斯托耳心志高昂的儿子,挨着牛身站定,对着颈脖击砍,劈断筋腱,消散了它的力气;女人们放声哭喊,斯托耳的女儿和儿媳们,连同雍雅的妻子;他们抬起牛躯,搬离广袤的大地,牢牢把住,由拉托斯,民众的首领,割断喉管,放出黑红的牛血,魂灵飘脱骨骼,离它而去;他们切开牛身,剔出腿骨,按照合宜的程序,用油脂包裹,双层,把小块的生肉置于其上;老人把肉包放在劈开的木块上烧烤,洒上闪亮的醇酒,年轻人站在他身边,手握五指尖叉;焚烧了祭畜的腿件并品尝过内脏,他们把所剩部分切成条块,用叉子挑起,仔细炙烤后,脱叉备用。

    与此同时,美貌的卡丝忒,斯托耳的末女,替己明洗净身子;她浴毕来客,替他抹上舒滑的橄榄油,穿好衣衫,搭上绚丽的披篷,穿戴妥当,己明走出浴室,俊美得像似天使,行至位前就座,傍着民众的牧者,斯托耳。

    当炙烤完毕,从叉尖上橹下牛肉,他们坐着咀嚼;贵族们热情招待,替他们斟酒,注入金杯;当大家满足了吃喝的**,斯托耳开口发话,说道:“动手吧,我的儿子们,替己明牵马套车,套人轭架,让他踏上出访的途程。”

    斯托耳的儿子们认真听过老人的训告,服从他的命令,迅速带过驭马,飘洒长鬃,套人车前的轭架;一名女子,家中的侍仆,将面包和酒装上车辆,连同熟肉,天使钟爱的王者们的食餐。

    然后,己明登上精工制作的马车,拉托斯,斯托耳之子,民众的首领,随即上车,抓起缰绳,扬鞭催马,后者撒开蹄腿,冲向平原,不带半点迟疑;整整一天,快马摇撼着轭架,系围在它们的肩背,一直没有停步。

    太阳西沉以后,所有的通道全都漆黑一片;他们找了一个地方歇息,就在那里过夜,直到第二天拂晓时分;当年轻的黎明重现天际,垂着玫瑰红的手指,他们套起驭马,登上铜光闪亮的马车,穿过大门和回声隆响的柱廊,斯托耳之子扬鞭催马,后者撒腿飞跑,不带半点迟缓,很快,他们就进入了盛产麦子的平原,冲向旅程的终点,快马跑得异常迅捷,其时,太阳西沉,所有的通道全都漆黑一片。

    他们抵达群山环抱的北山山前的一个山湾,驱车前往光荣的墨劳斯的居所,正好见他正宴请大群城胞,在自己家里,举行盛大的婚礼,为他儿子,他已从靠近西山的一个大城的城主的家里,迎来他的美丽的女儿,婚配自己心爱的儿子,强健的墨塞斯,出自一位仆女的肚腹。

    就这样,光荣的墨劳斯的邻居和亲胞们欢宴在顶面高耸的华宫,喜气洋洋;人群中,一位自称可以和天使直接说话从而神通广大的歌手引吭高唱,手拨竖琴,伴导两位要杂的高手,踩着歌的节奏,扭身旋转。

    就在这众人兴高采烈的当口,两位客人到访,来到院门前,正是壮士己明和斯托耳英武的儿子,连同他们的骏马,被强健的墨纽斯看见,光荣的墨劳斯勤勉的伴从,正迈步前行,眼见来者,转身回头,穿过厅堂,带着讯息,禀告民众的牧者。他行至王者身边站定,开口说告,话语如同长了翅膀:“墨劳斯,高高在上的大能者钟爱的凡人,门前来了生客,两位壮汉,看来像是强有力的天使,告诉我,是为他们宽卸快马,还是打发他们另找别人,找那能够接待的户主安排。”

第1459章 己明寻父觐见墨劳斯

    耐心听罢这番话,棕发的墨劳斯心头暴烈烦愤,答道:“墨纽斯,以前,你可从来不是个笨蛋,但现在,你却满口胡言,像个小孩。别忘了,我俩曾吞咽别人的盛情,许许多多好东西,在抵家门之前。愿那位高高在上的大能者不再使我们遭受此般痛苦,在将来的岁月。去吧,替生客宽出驭马,引他们前来,吃个痛快!”

    墨劳斯说完,墨纽斯赶忙穿过厅堂,招呼其他勤勉的伴从帮忙,和他同行;他们将热汗涔涔的驭马宽出轭架,牢系在喂马的食槽前,放入饲料,拌之以雪白的大麦,把马车停靠在闪亮的内墙边,将来人引入主人的房居。

    己明和斯托耳的长子惊慕眼见的一切,王者的宫居,大能者养育的人杰,像闪光的太阳或月亮,光荣的墨劳斯的房居,顶着高耸的屋面,射出四散的光彩;二人着赞慕的心情,饱尝了眼福后,他们跨入溜滑的澡盆,洗净身体。姑娘们替他们沐浴,抹上橄榄油,穿上衣衫,覆之以厚实的羊毛披篷;然后他们行至靠椅,在墨劳斯身边坐定。

    一名女仆提来绚美的金罐,倒出清水,就着银盆,供他们盥洗双手,搬过一张溜滑的食桌,放在他们身旁;一位端庄的女仆端来面包,供他们食用,摆出许多佳肴,足量的食物,慷慨地陈放;与此同时,一位切割者端起堆着各种肉食的大盘,放在他们面前,摆上金质的酒杯。

    棕发的墨劳斯开口招呼,对他们说道:“吃吧,别客气;餐后,等你们吃过东西,我们将开口询问:来者是谁;从你俩身上,可以看出你们父母的血统,王家的后代,那位高高在上的大能者钟爱的王者、手握权杖的贵胄的传人;卑劣之徒不会有这样的后代,像你们这样的儿男。”

    说完,墨得斯端起给他的份子,优选的烤肉,肥美的牛脊,放在他们面前;食客们伸出手来,抓起眼前的肴餐,开始食用。

    当他们满足了吃喝的**,己明对斯托耳长子说话,贴近他的头脸,谨防别人听见:“斯托耳之子,使我欢心的好汉,瞧瞧眼前的一切,光芒四射在回音缭绕的厅殿,到处是闪光的青铜,还有烁烁发光的黄金和琥珀,象牙和白银;那位大能者的宫廷,在那凯萨琳山上,里面肯定也像这般辉煌,无数的好东西,瑰珍佳宝的苔苹;今番所见,使我诧奇!”

    棕发的墨劳斯旁听到他的言谈,开口对二位发话:“凡人中,亲爱的孩子,谁也不能和那位高高在上的大能者竞比;他的厅居永不毁坏,他的财产亘古长存;然而,能和我竞比财富的凡人,或许屈指可数,或许根本没有;要知道,我历经磨难,流浪漂泊,方才用船运回这些财物,在漫漫岁月后的时候,也就是不久之前;我曾浪迹在荒野之地,或者强敌环伺处境,我曾飘抵近似野蛮人的国度,我曾驻足大漠的荒野之地,在那里,羊羔生来长角,母羊一年三胎,权贵之家,牧羊人亦然,不缺乳酪畜肉,不缺香甜的鲜奶,母羊提供喂吮的**,长年不断;但是,当我游历这些地方,聚积起众多的财富,另一个人却杀了我的兄弟,偷偷摸摸,突然袭击,凭我嫂嫂的奸诈,该死的女人!因此,虽然王统这些所有,却不能愉悦我的心怀;你们一定已从各自的父亲那里,无论是谁,听闻有关的一切;我历经磨难,葬毁了一个家族,它曾是那样强盛,拥有许多奇贵的珍财。我宁愿住在家里,失去三分之二的所有,倘若那些人仍然活着,那些死去的壮汉,远离牧草丰肥的近东,在宽阔的西乃山地面;现在,我仍然经常悲思哭念那些朋伴,坐在我的宫居,沉湎于悲痛的追忆,直到平慰了内心的苦楚,停止悲哀,寒冻心胸的哭悼,若要使人腻饱,只需短暂的时间;然而,对这些人的思念,尽管心里难受,全都赶不上我对另一位壮勇的痛哀:只要想起他,寝食使我厌烦,在国人中,谁也比不上挪己心忍的悲难,吃受的苦头;对于挪己,结局将是苦难,而对我,我将承受无休止的愁哀:他已久别我们,而我们则全然不知他的生存和死难。年迈的耳忒斯和温贤的罗一定在为他伤心,和己明一起,父亲出征之际,他还是个出生不久的少年人。”

    一番话勾起己明哭念父亲的情愫,泪水夺眶而出,落在地上,耳闻父亲的名字,双手撩起紫色的披篷,遮挡在眼睛前面。

    就在这时,墨劳斯认出了他的身份,心魂里斟酌着两个意念,是让对方自己开口,说出他的父亲,还是由他先提,仔仔细细地问盘?

    当他思考着这些事情,在他的心里魂里难以定夺的时候,墨劳斯的夫人出来,在靠椅上入座,踩着脚凳,当即开口发话,详询她的夫男:“他们,那位高高在上的大能者钟爱的墨劳斯,是否已告说自己的名字,这些来到我们家居的生人?不知是我看错了,还是确有其事我的心灵催我说话,因我从未见过,是的,我想从未见过如此酷似的长相,无论是男人,还是女子;眼见此人的形貌,使我惊异,此人必是己明,心胸豪莽的挪己之子,在他离家之际,留下这个孩子,新生的婴儿,进兵西乃山东城,心向杀人凶猛的战火。”

    听罢这番话,棕发的墨劳斯答道:“这亦已看出这一点,我的夫人,经你一番比较。挪己的双脚就像此人的一样,还有他的双手、眼神、头型和上面的发络;刚才,我正追忆挪己的往事,谈说是的,为了我,他所遭受的悲难,忍受的苦楚,此人流下如注的眼泪,浇湿了脸面,撩起紫色的披篷,挡在眼睛前面。”

    听罢这番话,斯托耳之子拉托斯说道:“高高在上的大能者钟爱的墨劳斯,民众的首领,此人确是挪己之子,正如你说的那样,但他为人谦谨,不想贻笑大方,在这初次相会之际,谈吐有失典雅,当着你的脸面,我们赞慕你的声音,像天使在说话;斯托耳,差我同行,做他的向导。他渴望和你见面,愿意聆听你的指教,无论是规劝,还是办事的言导;父亲走后,家中的孩子要承受许多苦痛,倘若无人出力帮忙,一如己明现在的处境,父亲出走,国度中无人挺身而出,替他挡开祸殃。”

    听罢这番话,棕发的墨劳斯答道:“好极了!此人正是他的儿子,来到我的家居,那位极受尊爱的壮勇,为了我的缘故,吃受了多少苦难!我想,要是他驻脚此地,他将是我最尊爱的英豪,倘若沉雷远播的那位大能者使我俩双双回返,乘坐快船,跨越大海的水浪;我会拨出一座城堡,让他移居我的邦国,定设一处家所,把他从原来的居所接来,连同所有的财物,还有他的儿子,他的民众;我将从众多的城堡中腾出一座,它们地处此间附近,接受我的王统;这样,我俩都住此地,便能经常会面聚首,无论什么都不能分割我们,割断我们的友谊,分离我们的欢乐,直到死的云朵,黑沉沉的织线,把我们包裹;是的,必定是某位天使,出于对他的妒愤,亲自谋划,惟独使他遭难,不得回返家乡。”

    墨得斯此番话语勾发了大家悲哭的**,墨劳斯的夫人,呜咽抽泣,己明,就连墨劳斯本人,也一样悲恸;拉托斯,斯托耳长子,两眼泪水汪汪,心中思念雍贵的洛科斯,被闪亮的黎明,被他保护的那个人杀倒;念想着这位兄长,他开口说话:“墨劳斯叔叔,年迈的奈斯托耳常说你能谋善断,聪颖过人,在我们谈及你的时候,互相询问你的情况,在他的厅堂,是最经常的场合;现在,如果可能,是否可请帮忙舒缓:餐食中我不想接受悲哭的慰藉,热泪盈眶;早起的黎明还会重返,用不了多少时光;当然,我决不会抱怨哭嚎,对任何死去的凡人,只能接受命运天使的捕召;此乃我等推一的愉慰,可怜的凡人,割下我们的头发,听任泪水涌注,沿着面颊流淌;我亦失去了一位兄弟,绝非族人中最低劣的儿郎,你或许知晓他的生平,而我却既不曾和他会面,也不曾见过;人们说他是出类拔萃的汉子,洛科斯,一位斗士,腿脚超比所有的战勇。”

    听罢这番话,棕发的墨劳斯答道:“说得好,亲爱的朋友,像一位比你年长的智者的表述,他的作为,不奇怪,你继承了乃父的才智,说得情理俱到;人的亲种一眼便可认出,倘若那位高高在上的大能者替他老子编排好运,在他出生和婚娶的时候,一如眼下给斯托耳那样,使他始终幸运如初,享度舒适的晚年,在他的宫府,生下众位儿郎,心智聪颖,枪技过人;现在,让我们忘却悲恸,刚才的嚎哭,重新聚神宴食的桌面,让他们泼水,冲洗我们的双手;把要说的往事留到明晨,己明和我将有互告的话头。”

    墨劳斯言罢,法利昂,光荣的墨劳斯勤勉的伴友,倒出清水,冲洗他们的双手。洗毕,他们抓起眼前的佳肴。

    就在这个时候,墨得斯的夫人,她名字名叫芙蓉,也是一个大有来历的女人,现在正在盘想着另一番主意,她的思谋;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她在他们的酒中倒入一种药剂,在他们饮喝的酒中溶解以后,再喝下去,可起舒心作用,驱除烦恼,使人忘却所有的悲痛;谁要是喝下酒中拌有此物的醇酒,一天之内就不会和泪水沾缘,湿染他的面孔,即便死了母亲和父亲,即便有人挥举铜剑,谋杀他的兄弟或爱子,当着他的脸面,使他亲眼目睹。

    就是这种奇妙的药物,握掌在老大撒旦信任的天使手中,是功效显著的好东西,据说是南山的居民研制出来的;在它的产地南山地区,丰肥的土地催长出大量的药草,比哪里都多,许多配制后疗效显著,不少的却能使人致伤中毒;那里的人个个都是医生,所知的药理别地之人不可比争。打定主意以后,芙蓉就放入药物,嘱告人们斟酒,重新挑起话头,对他们说道:“那位高高在上的大能者钟爱的墨劳斯,还有你等各位,贵族的儿郎,那位统领所有天使的老大无所不能,有时让我们走运,有时又使我们遭殃;现在,我请各位息坐宫后,进用食餐,欣享我的叙告。我要说讲一段故事,同眼下的情境配当。我无法告说,也无法清数他的全部功业,心志刚强的挪己的业绩,只想叙讲其中的一件,这位强健的汉子忍受的苦楚,完成的任务,在东城地面,你等族人遭受磨难的地方。他对自己挥开羞辱的拳头,披上一块破烂的遮布,在他的肩头,扮作一个仆人的模样,混进敌人的居处,路面开阔的城堡,扮取另一个人的形象,一个乞丐,掩去自己的形貌,在西城人的海船旁;他以乞丐的模样。混人东城城内,骗过了所有的人,惟独一位天使的眼睛挑开了他的伪装,进而开口盘问,但他巧用急智,避开那那位天使的锋芒;其后,他杀砍了许多东城兵勇,用长锋的利剑,带着翔实的情报,回返西城人的群伍,这样的事情,是那位天使告诉我的。”

    听罢夫人芙蓉这番话,棕发的墨劳斯答道:“是的,我的妻子,你的话条理分明,说得一点不错;我有幸领略过许多人的心智,听过许多人的辩论,盖世的英雄,我亦曾浪迹许多城邦,但却从未亲眼见过像挪己这样的凡人,不知谁有如此刚韧的毅力,匹比挪己的坚强;那位刚勇的汉子,行动镇定,坚毅沉着,和我们一起,一队族人的英豪,藏坐木马之内,给东城人带去毁灭和死亡……”

第1460章 墨劳斯活捉红海天使

    如同被夫人芙蓉的描述带入了似乎久远但其实就在不久之前发生的往事中去,那个木象计太过惊心动魄,以至于如同墨劳斯这样的绝世英雄都不愿意打开回忆的窗口,他狠狠地晃动了一下脑袋,勉强从沉浸在激烈厮杀的战场回到了现实。

    墨劳斯继续他的忆往事峥嵘岁月稠,金戈铁马的荡气回肠。

    “那个时候,我和挪己还有今天已经不在的挪丑、挪卯等英雄,都在木象里面,整个一个听天由命,把十几条能让世家震动的大好生命完全交到那个死亡天使手里,自己没有半点儿主动权;就在这时,芙蓉你提道的那个天使来到木象边旁,一定是受怂于某位更有权柄的天使,那个天使企望把光荣赐送东城兵勇的兵壮,还有他们的一个大将,名叫福波斯,那是天使一样的凡人,偕同那个天使同行,一起前往;沿着我们空腹的木象,他们连走三圈,触摸它的表面,随后出声呼喊,叫着我们中的各位英豪的名字,都是西城人中的豪杰,而那个天使,这样叫人的时候,还变幻了他的声音,听来就像他们的妻子或者是其他亲人或者朋友在呼唤;那个时候,我自己和卓著的挪己正坐在人群之中,听到天使的呼叫,墨得斯和我跳立起来,意欲走出木象,或在马内回答天使的呼唤,但是挪己截止并拖住我们,哪怕我们心急如火;如此一来,我们在木象中隐藏的人全都屏声静息,惟有一人例外,克洛斯,试图放声答喊,但挪己急如闪电般伸出粗壮的大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巴,拯救了所有我们这些英雄和兵壮,直到不久以后,羊眼天使把那个天使带离木象的边旁。”

    听罢墨劳斯这番话,善能思考的己明答道:“我敬爱的叔叔,大能者保护和养育的墨劳斯,民众的首领:听过此番言告,更使我悲断愁肠;杰出的品质不曾替他挡开凄惨的死亡,即使他的心灵像铁一样坚实硬朗;好了,请送我们去到主人给我们预备的卧室,让我们享受一夜平躺的舒恰,睡眠的甜香,也好让我们养精蓄锐,再去继续寻找我父亲的踪迹。”

    挪己说完,墨劳斯的夫人告嘱女仆动手备齐卧具,在门廊下面,铺开厚实的紫红色的垫褥,覆上床毯,压上羊毛屈卷的披盖,女仆们手握火把,走出厅堂,动手操办,备妥休息之处,客人们由仆人引出,壮士己明和斯托耳光荣的儿子,睡在厅前的门廊下;墨劳斯入睡里屋的床面,在高大的宫居,身边躺着长裙飘摆的芙蓉,女人中的姣杰。

    当年轻的黎明天使重现天际,垂着玫瑰红的手指,啸吼战场的墨劳斯起身离床,穿上衣服,背上锋快的铜剑,横挎肩头,系好舒适的条鞋,在白亮的脚面,走出房门,俨然天使一般,坐在己明身边,开口说话,叫着他的名字:“是何种需求,壮士己明,把你带到此地,踏破浩森的海浪,来到闪亮的北山?是公干,还是私事?不妨如实相告。”

    听罢主人墨劳斯叔叔这番问话,善能思考的己明答道:“我尊敬的叔叔,那我位高高在上的大能者钟爱的墨劳斯,民众的首领,我来到此地,想问你是否能告诉我有关家父的消息;我的家院正被人吃耗,肥沃的农地已被破毁,满屋子可恨的人们,正无休止地宰杀群挤的肥羊和腿步蹒跚的弯角壮牛,那帮追缠我母亲的求婚人,横行霸道,贪得无厌;为此,我登门恳求你的帮助,或许你愿告诉我他的惨死,无论是出于偶合,被你亲眼目睹,还是听闻于其他浪者的言谈;祖母生下他来,经受悲痛的磨煎;不要回避惨烈,出于对我的怜悯,悲叹我的人生;如实地言告一切,你亲眼目睹的情况。我恳求你,倘若高贵的挪己,我的父亲,曾为你说过什么话语,做过什么事情,并使之成为现实,在西乃山地面,你等举国之人吃苦受难的地方。追想这些往事,对我把真情相告,不要遗落任何东西。”

    听罢这番话,棕发的墨劳斯气恼烦愤,答道:“可耻!那帮懦夫们竟敢如此梦想,梦想占躺一位心志豪勇的壮士的睡卧之处!恰似一头母鹿,让新近出生的幼仔睡躺在一头猛狮的窝巢,尚未断奶的小鹿,独自出走,食游山坡草谷,不料兽狮回返家居,给它们带来可悲的死亡,就像这样,挪己将使他们送命,在羞楚中躺倒;哦,那位高高在上的大能者、羊眼天使,战斗天使阿波罗!愿他像过去一样,在城垣坚固的大城,挺身而出,同雷得斯角力,把他狠狠地摔在地上,使所有的国人心花怒放;但愿挪己,如此人杰,出现在求婚人前方,他们将找见死的暴捷,婚姻的悲伤!至于对你的询问,你的恳求,我既不会虚与委蛇,含含糊糊,也不会假话欺诓,我将转述说话从不出错的海洋老人的言告,毫无保留,绝不隐藏。

    “那时,不知道是哪位天使把我掏困红海距离北山不远的一处荒岛上,尽管我归心似箭,因我忽略了全盛的敬祭,而天使们绝不会允许凡人把他们的谕言抛忘,跟不会饶恕那些没有对他们献祭足够祭物的凡人,尽管他们实际上什么都不吃,因为他们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不过他们的心地比较特殊,之所以要人献祭,竟然是直接的目的就是要人不能吃作为祭物给他们的东西;当然,当了祭物以后的东西,人们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只不过那些东西都被那些天使拔了头筹,实质上就是他们第一个嗅到了味道而已;这话扯得有些远,也是我见到好友挪己英雄的后代高兴的!现在我们回到我的原来的述说,就是到了一座岛屿,这是茫茫大海中有一座岛屿,顶着汹涌的海浪,位于北山对面,人们称之为离岛,因为它远离海岸,深旷的木船即使最快的速度,也需要一天的航程,凭着疾风的劲扫,才能到达岸边,还得借助来自船尾的推送。

    “岛上有个易于搁船的港湾,水手们可以从这里上岸汲取乌黑的淡水,并且可以由此推送匀称的木船,滑人大海;就在那里,那位心胸狭窄的天使把我拘搁了二十天,从来不见风头卷起,扫过浪尖,就是那种持续不断的顺风,可以推船驶越浩森的洋面;那个时候,我们将面临粮食罄尽,身疲体软的窘境,要不是一位天使的恤怜,对我的同情,他就是海洋天使的一个属从,一定是我的话语深深地打动了那位天使,在我俩不期而遇之际,那天我正独自漫步,走离我的伙伴。他们常去钓鱼,在全岛各地,带着弯卷的鱼钩,原因是受饥饿的驱迫。那个天使走来站在我身边,开口发话,对我说道:‘你是个十足的笨蛋呢,我说陌生人,脑瓜子里糊涂一片,还是心甘情愿地放弃努力,挨受困苦的煎熬?瞧,你已被长期困留海岛,找不到出离的路子,而你的伙伴们已心力交淬,备受折磨。’

    “听他言罢,我开口答话,说道:‘好吧,我这就回话,不管你是天使中的哪一位;我之困留此地,并非出于自愿;一定是冒犯了哪位大能的、统掌辽阔天空的天使,请你对我说告,你应该是一位无所不知的大能天使,到底是哪些天使中的哪一位把我拘困,不让我回家?告诉我如何还乡,穿过鱼群游聚的大海。’

    “听罢我的问话,那位天使开口答道:‘好吧,我会准确不误地回话,把一切告答。说话从不出错的海洋天使出没在这一带海域,这位号称不死的海洋天使,实际上就是红海天使,熟知红海水底的每一道深谷,乃是那位裂地天使的助理;人们都说他是我的父亲,是他生养了我,其实我心里有数,天使是不能生育的,估计是他收养了我,或者是对我有特殊关照,故人们以讹传讹,才如此传说;倘若你能设法埋伏,把他逮住,他会告知你一路的去程,途经的地点,告诉你如何还乡,穿过鱼群游聚的大海。他还会对你说告,卓越的凡人,倘若你愿想知晓,在你出门后,在冗长艰难的航程,官府里发生过何样凶虐,可曾有过善喜的事儿。’

    “听罢那位天使的这番话,我开口答道:‘你替我想个高招,伏捕这位红海天使,切莫让他先见,或知晓我的行动,回避躲藏;此事困难重重,凡人想要把天使制服,那是没有可能的。’

    “听我言罢,那位天使答道:‘好吧,我会准确不误地回话,把一切告答;在太阳中移,日当中午的时分,说话从不出错的红海天使会从浪花里出来,从劲吹的西风下面,藏身浑黑的水流;出海后,他将睡躺在深旷的岩洞,周围集聚着成群的海豹,乃是海洋天使统管之下海豹的孩儿,他们一直都在那里缩蜷着睡觉,只要到这个时候才从灰蓝的大海里出来,呼吐出深海的苦味,强烈的腥涩;我将在那里接你,于黎明天使出现的时分,把你们伏置妥当;你要挑出三名帮手,最好的伙伴,从你的人里,活动在凳板坚固的海船旁;现在,我将告你红海天使的本领,他的伎俩;首先,他会逐一巡视和清点海豹,然后,当目察过所有的属领,记点过它们的数目,他便弯身躺下,在它们中间,像牧人躺倒在羊群之中;在眼见他睡躺的瞬间,你们要使出自己的力气,拿出你们的骁勇,紧紧把他抓住,顶住他的挣扎,试图逃避的凶猛;他会变幻各种模样,活动在地面上的走兽;他还会变成流水和神奇的火焰;你们必须紧抱不放,死死地卡住;但是,当他终于开口说话,对你发问,回复原有的形貌,在你们见他入睡的时候,那么,我的英雄,你必须松缓力气,放开老头,问他哪位天使对你生气动怒,问他如何还乡,跨过鱼群游聚的汪洋。’

    “言罢,那位好心的天使潜回大海峰起的浪头;我返身海船搁聚的地方,沿着沙岸,心潮起伏,随着脚步颠腾;当我来到海边,停船的滩头,我们当即炊餐,迎来厉害的黑夜天使掌控的时间,平身睡躺,在浪水冲涌的沙滩旁。

    “当年轻的黎明天使,垂着玫瑰红的手指,重现天际的时候,我沿着滩岸走去,傍着水面开阔的海流,对那位高高在上的天使统领声声祈祷,带着我最信任的三位伙件,险遇中可以信赖的朋友。按照那位天使的指导,前去活捉他设计捉拿的红海天使。与此同时,那位透露绝密情报的i按时潜入大海宽深的水浪,带来四领海豹的皮张,钻出洋面,全系新近剖杀剥取,用以迷糊那位红海天使,他在滩面上刨出四个坑位,就地坐等我们前往;我们来到他的近旁。他让我们依次躺人沙坑,掩之以海兽的剥皮,每人一张;那是一次最难忍受的伏捕,那瘴毒的臭味,发自威海哺养的海豹身上,熏得我们头昏眼花;谁愿和它,和海水养大的魔怪同处一坑?是那位天使自己解除了我们的窘难,想出了帮救的办法,拿出天使用的灵液,涂沫在每个人的鼻孔下,闻来无比馨香,驱除了海兽的臭瘴;整整一个上午,我们蛰伏等待,以我们的坚忍和刚强,目睹海豹拥攘着爬出海面,逼近滩沿,躺倒睡觉,成排成行,在浪水冲涌的海岸上;正午,红海天使冒出海面,觅见他那些吃得膘肥体壮的海豹,逐一巡视清点,而我们是他最先数点的‘海兽’,全然不知眼前的狡诈;点毕,他在海豹群中息躺。随着一声呐喊,我们冲扑上前,展开双臂,将他抱紧不放!”

第1461章 红海天使揭无解秘辛

    在那位红海天使座下的一位天使里应外合配合下,墨得斯竟然真的活捉了那个红海天使!这也是他们这些古代英雄前所未有独一无二的功绩了。

    然而,根据墨劳斯的述说,红海天使不曾忘却他的变术和诡诈;首先,他变作一头虬须满面的狮子,继而又化作蟒蛇;接着又变成山豹;然后,又变成一头巨大的野猪;再然后,又变成奔流的洪水;最后,他还变成一棵枝叶繁茂的参天大树。

    墨得斯笑着,似乎在消除当时的紧张,面对一位大能的天使,谁也不知道他会搞出什么名堂,甚至不知道这样的容忍他们捉住他,是他在开玩笑,还是真的不是他们的对手,接着说到:“不管他怎么变化,变成什么,我们都按照那个天使叮嘱我们的,紧紧抱住他,以我们的坚忍和刚强。还有胆大妄为;当狡诈多变的老头儿,就是一个天使变成了老头儿的模样,估计就是在那些海豹面前好装样子,和它们亲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装扮限制了他的发挥还是怎么的,那老头儿似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当然是似乎如此,他开口对我问话,说道:‘你是哪位天使?是不是奉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大能这之命,设法要你把我伏抓,违背我的意愿?你想要什么?他想要什么?’

    “听罢那老头气喘吁吁的这番话,我开口答道:‘你知道我的用意,老人家,为何还要询问搪塞?瞧,我已被长期困留海岛,找不到出离的路子;我已备受折磨,心力憔悴疲伤。请你对我说告,你们这样的天使都是无所不知的,是天使中的哪一位把我拘困,不让我回家?告诉我如何还乡,穿过鱼群游聚的大海。’

    “听罢我的话,红海天使装扮的老头开口答道:‘你早该奉献丰足的牲祭,给那位高高在上的大能者,也就是天使的总管,还有各位神通广大的天使,如此方能登上船板,以极快的速度穿越酒蓝色的大海,回抵家乡;你命里不该现时眼见亲朋,回返营造坚固的家府,世代居住的地方;你必须返回红海的水路,那是高高在上的大能者设降的水流,在那里举办隆重神圣的牲祭,给不大能者、统掌辽阔天空的天使,此后,众天使会让你如愿,给你日夜企盼的归航。’

    “听罢红海天使这番话,我心肺俱裂,因他命我回头水势混沌的洋面,回返红海水道,再经航程的艰难和冗长;但即便如此,我仍然开口答话,说道:‘我会照此行动,老人家,按你说的做;但眼下,我要你告说此事,要准确地回答,那些我的同乡还有国人,那些被我和斯托耳在我们乘船离开西乃山东城之际,留在身后的伙伴,是否都已归返,乘驾海船,安然无恙?他们中可有人丧命凄惨的死亡,倒在船板上,或牺牲在朋友的怀抱里,在经历了那场战杀取得胜利以后?’

    “听罢我的话,老人开口答道:‘墨得斯,为何问我这个?你不应了解这一切,也不应知晓我的心肠;一旦听罢事情的经过,我敢说,你一定会泪水汪汪!他们中许多人丧命死去,许多人幸免灾亡,首领中死者有二,身披铜甲的国人中的英壮,面对回家的路航;至于战斗,我无须多说,你已亲身在场;另有一位首领,仍然活者,困留在汪洋大海的某个地方;挪卯已经覆亡,连同他的海船,修长的木桨;起先,海洋天使把他推向一块巨岩,以后又从激浪里把他救出,而挪卯如果骄狂忘胡所以,很可能已经逃离灾难,尽管羊眼天使恨他,可是他不该头脑发昏,口出狂言,自称可以靠自己就能逃出深广的海湾,从而蔑视天使的愿望;海洋天使听闻此番话语,放胆的吹擂,当即伸出粗壮的大手,抓起三叉投戟,扔向那块石岩,破开它的峰面,一部兀立原地,一块裂出石岩;裂石捣入水中,就是挪卯息坐和放胆胡言的地方,把他打入无垠的大海,峰涌的排浪!就这样,挪卯葬身大海,喝够了苦涩的水汤;另一位英雄,就是联军的统帅挪戊,总算保得性命,带着深旷的海船,躲过了死之精灵的捕杀,得救于一位天使的帮忙。

    “然而,当挪戊驶近陡峻的悬壁的时候,一股骤起的风暴将他贴裹着扫离航向,任他悲声长叹,颠行在鱼群游聚的汪洋,漂抵陆基边沿,那里,从前,它是斯忒斯的家乡,现在,索斯,斯忒斯之子,在那里居家;但是,即便在那个地方,顺达的归程还是展现在他的前方:天使们扯回和风,把他送还家乡;挪戊兴高采烈,他这位见多识广联军总统领,比打了大胜仗还要高兴!他急匆匆踏上故乡的口岸,手抓泥土,翘首亲吻,热泪滚滚,倾洒而下,望着故园的土地,心爱的家乡!然而,一位暗哨眺见他的回归,从望的哨点,狡猾的索斯把他带往那边,要他驻守监视,许下报酬,两塔兰同黄金;他举目哨位,持续了一年,惟恐挪戊滑过眼皮,致送凶暴的狂莽;暗哨跑回家院,带着信息,报知民众的牧者;索斯当即定下凶险的计划,从地域内挑出二十名最好的英壮,暗设谋杀,排开宴席,在宫居的另一方;然后,他出迎挪戊,兵士的牧者,带着车马,心怀歹毒的计划,将他引入屋内,被返乡的喜悦高兴得忘胡所以的大英雄挪戊,全然不知临头的死亡,让他敞怀吃喝,然后行凶谋杀,像有人宰砍一头壮牛,血溅槽旁;挪戊的属从无一幸存,索斯的下属亦然,全都拼死在宫房。’

    “听罢这番话,我心肺俱裂,坐倒沙地,放声嚎哭,心中想死不活,不想再见太阳的明光;但是,当我满地打滚,痛哭哀嚎,满足了发泄悲愤的需要,出言不错的红海天使开口发话,对我说道:‘别哭了,墨劳斯,别再浪费你的眼泪,眼泪帮不了你的忙;倒不如尽量争取,争取尽快回返,回返你的故乡;你或许会发现索斯仍然活着,虽然斯忒斯可能已经下手,把他宰杀,如此,你可参加他的礼葬。

    “红海天使一番话舒缓了我的心胸,平抚了我高傲的情肠,尽管愁满胸膛,我那时开口吐出长了翅膀的话语,对他说道:‘我知道上述二位;现在,是否请你告我第三人的情况,此人可是仍然活着,受阻于宽森的大洋,还是已经死了,尽管伤心,我愿听听这方面的讯况。’

    “听罢我的话,海洋老人开口答道:‘那是老拉麦卓绝的第六子,我曾见他置身海岛,掉洒豆大的泪花,在那里的一个海妖的宫居,他是被那个海妖强行挽留,使他不能回返乡园,因他既没有带浆的海船,亦没有伙伴的帮援,帮他渡越浩森的大海;但是,至于你,大能者照顾的墨劳斯,那些天使却无意让你死去,在马草丰肥的西乃山地方和你遇到的许多其它地方,那些天使将把你送往北山之前的平原,大地的尽头,那里生活安闲,无比地安闲,对尔等凡人,既无飞雪,也没有寒冬和雨水,只有阵阵徐风,拂自红海的波浪,轻捷的西风,悦爽凡人的心房,因为你有芙蓉为妻,也就是深受天使照顾的婿男。’

    “说完这些话,红海天使潜回大海峰起的水浪;我返身海船搁聚的地方,我的那些伙伴们和我同行,心潮起伏,随着脚步腾颠。当我们来到海边,停船的滩头,大伙动手炊餐,迎来黑夜天使的到来,然后我们平身睡躺,在浪水冲涌的沙滩旁过了一夜。

    “当年轻的黎明天使,垂着玫瑰红的手指,重现天际的时候,我们有开始了一天的繁忙;首先,我们把木船拖入闪亮的大海,在匀称的海船上竖起桅杆,挂上风帆;然后,我等众人登上船板,坐入桨位,以齐整的座次,荡开船桨,击打灰蓝色的海面,回到红海边那些居人的疆域,达能这降聚的河水直到那里;我停船滩头,敬办了隆重的牲祭;当平息了天使的愤怒,那些个个个神通广大的天尊,我为挪戊堆了一座坟冢,使他的英名得以永垂。

    “做毕此事,我登船上路;天使们送来顺推的海风,把我吹返亲爱的故乡,以极快的速度回航;终于回到我久别的家乡;现在,我看这样吧,你就留在我的宫居,直到第十一或第十二个白天;到了那个时候,我将体体面面地送你出走,给你丰厚的礼物,三匹骏马,一辆溜光滑亮的马车;此外,我还将送你一只精美的酒杯,让你泼洒奠酒,对不死的天使,记着我的好意,终生不忘。”

    己明听罢墨得斯这番话,善能思考的己明答道:“墨得斯叔叔,不要留我长滞此地,虽然我可坐上一个整年,毫无疑问,坐在你的身边,不思家归,不念父母;你的话语,你的谈吐使我欣喜,激奋得非同寻常;但是,我的伙伴已感到焦躁不安,而你却要我再留一段时间。至于你要给的礼物,最好是一些能被收藏的东西,我不会接受驭马,带往我要前去的地方;还是让它们留在这儿,欢悦你的心房;你拥有这片广褒的平原,遍长着三叶草和良姜,长着小麦、稞麦、还有颗粒饱满雪白的大麦,而我的家乡却没有大片的平野,没有草场,但是那里是个牧放山羊的去处,景致比放养马群的草野更漂亮;群岛中没有一个拥有草场,让你赶着马儿溜达,全都是傍海的斜坡,我的家乡,是最具这一特征的地方。”

    听罢这番话,啸吼战场的墨劳斯咧嘴微笑,伸出手来,抚摸着他,出声呼唤,对他说道:“你血统高贵,我的孩子,从你的话语中亦可听出;所以,我将给你变换一份礼物,此事我可以做到;我将从屋里收藏的所有珍宝中,拿出一件最精美、面值最高的佳品,让你带走。我要给你一只铸工瑰美的兑缸,纯银的制品,镶着黄金的边圈,斯托斯的手工,得之于一位王者,在返家途中,我曾在他的宫里栖留,他送给了我这份礼物,现在,作为一份礼物,我要以此相送。”

    就这样,他俩你来我住,一番说告;与此同时,宴食者们已开始步入王者的厅堂,赶着肥羊,抬着裨益凡人的美酒,带着他们的妻子,那些女人都掩着漂亮的头巾,送来宴食的面包。就这样,他们忙着整备食肴,在厅堂里头。

    与此同时,挪己的宫居前,求婚者们正以嬉耍自娱,或投饼盘,或掷镖枪,在一块平坦的场地,一帮肆无忌惮的人们,和先前一样。提努斯和马科斯坐在一边,二人是求婚者们的首领,他们中远为出色的俊杰;就在这个时候,厄蒙,提努斯身边,开口发问,说道:“提努斯,我等心中可已知晓,或是全然不知,己明何时回返?他走了,带走了我的海船,而现在,我正有事要用,渡过海域,前往宽广的一处农场,那里放养着我的十二匹母马,哺喂着从未上过轭架的骡子,吃苦耐劳的牲畜;我想驯使一头,赶离它的群伴。”

    他言罢,众人心中惊异,不曾想到王子已去了外地,以为他还呆在附近,在他的牧地,置身羊群之中,或和牧猪的迈俄斯混在一起。

    这时,提努斯答道:“实话告我,己明何时出走,哪些年轻人随行?是族里的精壮,还是他自己的帮工,他的奴隶,他有这个权力;告诉我,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让我知晓这一切:他之带用你的海船,是凭借武力,强违你的意愿,还是征询你的意见,得取你的同意?”

第1462章 求婚者设伏等人入瓮

    听罢这番话,厄蒙答道:“我让他用船,出于自愿;面对他的询求,这么个心中填满焦恼的人儿,谁能予以拒绝?拒给该份要求,实是有口难言;随他同去的小伙是我们界域内最高贵的青年;此外,我还看见有人登船,作为首领,就是那个门托耳,亦可能是一位天使,但从头到脚长得和门托耳一般;此事使我惊诧,因为昨天清晨我还在此见过那个和天使一样的门氏,而他却在那时登上了前往大海深处的海船,那是大约在四天之前。”

    说完这话,厄蒙移步父亲的房居;两位求婚者,就是提努斯和马科斯高傲的心里填满惊异;他们要同伙们坐下,坐在一起,中止了他们的竞比;提努斯开口发话,怒气冲冲,黑心里注满怨愤,双目熠熠生光,宛如燃烧的火球:“那个己明居然走了,一次了不起的出航,放肆的劣行!可我等还以为他做不到这一点,那可绝对不行!一个年轻的娃娃,尽管我等人多势众,拉下一条海船,远走高飞,选带了本地最好的青年;他将给我们带来渐多的麻烦。愿那位高高在上的大能者了结他的性命,在他长成泽熟的青壮之前!动手吧,给我一条快船,二十名伙伴,让我拦路埋伏,监等他的回返,在那片狭窄的海域,两边是陡峭的石岩,让他尝吃寻父的苦果,出洋在外,就永远不得回来。”

    提努斯言罢,众人均表赞同,催他行动,他当即站立起来,走入挪己的房宫。

    挪己的夫人罗很快获悉了求婚人的商讨和谋算,一个信使闻听到他们的谋划,将此事告传;其时,那个信使正站在院外,而他们却在院内谋算;带着信息,信使走向罗的房殿;罗开口发话,在他跨过门槛的顷刻之间:“信使,傲慢的求婚者们差你前来,有何贵干?要让天使一样的挪己的女仆们停止工作,替求婚人准备食餐?天啊,但愿他们不要再来对我献媚,或在其他什么地方谋聚,但愿这次酒宴是他们在此的最后,是的,最后一顿肴餐!你们一回回地聚在这里,糜耗了这许多财物,聪颖的己明的所有。难道你们不曾听过,在多年以前,各位父亲的叙言,在你等幼小之时,述告挪己是位何样的人杰,在尔等父母中间?在他的国度,此人从未做过一件不公正的事,说过一句不公正的话,尽管这是王者的权利,憎恨某个国民,偏好另一个乡里,但挪己从不胡作非为,错待任何一位属民;如今,你们的心地,你们无耻的行径,已昭然若揭;对他过去的善行,你们无有半分感激!”

    听罢这番话,心智敏捷的信使开口说道:“但愿,我的王后,这是你最大的不幸;然而,眼下,求婚者们正谋划另一件更为凶险歹毒的事情;愿高高在上的大能者夭折它的兑现;他们心怀叵测,试图杀死己明,在他回返的途间,用青铜的利械;他们已经知道他外出寻觅父亲的讯息。”

    听罢这番话,罗双膝发软,心力消散,沉默良久,一言不发,眼里噙着泪水,悲痛噎塞了通话的喉管;终于,她开口答话,说道:“信使,我儿为何离我而去?他无须登上捷驶的海船,凡人跨海的马车,渡走法森的洋面;事情难道会竟至于此,连他的名字也将销声匿迹在凡人中间?”

    听罢这番话,那位信使,一个心智敏捷的人,开口答道:“我不知他到底是受某位天使的催励,还是受自己激情的驱赶,前往大洋海面,探寻有关父亲返家的消息,或他已遭受何样命运摆布的传言。”

    说完,那位信使迈步穿走挪己的房居,一朵损碎心魂的雾团蒙住了罗,她再也无意息座椅面,虽然房居里有的是靠椅,而是坐到门槛,她的建造精良的睡房前,面色悲苦,呜咽哭泣,女仆们个个失声痛哭,在她身边,所有置身房居的人们,无论是年老,还是年轻的仆役;罗长嚎不止,对女仆们哭诉道:“听我说,亲爱的朋友们!在和我同期出生和长大的女人中,凯萨琳的大能者给我的悲痛比给谁的都烈;先前,我痛失丈夫,他的心灵像狮心一般,出类拔萃在一切方面,超比举国所有的壮汉,我那高贵的夫婿,声名遐迩,传诵在整个境域;现在,风暴又卷走我心爱的儿子,从我的房居,不留只言片语,我从未听知他何时离开,狠心的人们,你们中竟然谁也不曾记得,记得把我唤醒,虽然你们明晓此事,我儿何时出离,前往乌黑、深旷的海船;倘若我知晓他在思量准备出海的讯息,那么,尽管登程心切,他将呆留不走,否则,他将撇下一个死去的妇人,在厅屋里面!现在,我要你们中的一个,急速行动,叫来一位老人,我的仆工,家父把他给我,在我来此之际,为我看管一座树木众多的果园。让他尽快赶往我父亲的住地,坐在他身边,把一切告言;或许,我那年老的父亲,会想出什么办法,走出息作之地,对公众抱怨这帮人的作为,他们试图剪除他的根苗,天使一样的挪己的后代。”

    听罢这番话,蕾娅,唯一知道己明出海寻父消息的老仆人,也是罗佩所心爱的保姆,开口答道:“你可把我杀了,亲爱的夫人,用无情的铜剑,或让我继续存活,在你的屋里,不管怎样,我将说出此事,对你告言;我确实知晓此事的经过,并且给出他所要的一切,给了他面包和香甜的醇酒,但他听过我庄重的誓言,发誓决不将此事告你,直至第十二个天日的来临,或直到你可能想念起他来,或听说他已出走,这样,你便不会出声哭泣,让眼泪涩毁白净的面皮;去吧,洗洗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去楼上的房间,带着侍奉的女仆,对带着那个神奇战盾的羊眼天使祈祷,地会使你儿得救,甚至从死的边缘将他拯救,不要忧扰那个老人,他已尝够了愁恼。我想,幸福天使还不至那么痛恨英雄的后代;家族中会有一人存活,继承顶面高耸的房屋,远处肥沃的田庄。”

    一番话平抚了罗佩的悲愁,断阻了眼泪的滴淌;罗洗过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走上楼面的房间,带着侍奉的女仆,将大麦的颗粒装入篮里,对羊眼天使诵道:“听我说,羊眼天使,倘若足智多谋的挪己曾在宫里给你烧过祭羊或肥美的牛腿,现在,请你记起这一切,帮帮我的忙,救护我的爱子,挡开求婚的人们,这帮为非作歹的恶棍!”

    罗佩悲情诉说,放声嚎哭,羊眼天使听到了她的祈祷。

    就在那个同样的时刻,那些求婚者们大声喧闹,在幽暗的厅堂,某个高傲的年轻人如此说道:“毫无疑问,我等苦苦追求的王后已答应成婚,和我们中的一员,却不知谋定的死难已在等待她的儿男!”

    他们中有人这么说道,虽然谁也不知事情的结果;这时,提努斯开口发话,对他们说道:“你们全都疯了;不要再说这类不三不四的话语;小心有人跑进屋里,告了我们的密;来吧,让我们悄悄起身,把我等一致赞同的计划付诸实践。”

    说完这些,提努斯他挑出二十名最好的青壮,一起前往迅捷的快船,海边的沙滩;首先,他们拽起木船,拖下幽黑的大海,在乌黑的船身上竖起桅杆,挂上风帆,将船桨放入皮制的圈环,一切整配得清清楚楚,升起雪白的帆面,心志高昂的伴从们把他们的器械搬运上船。他们泊船海峡深处,走下甲板,准备食餐,等盼黑夜的降现。

    而在房居的楼上,谨慎的罗绝食卧躺,既不进餐,也不喝饮,一心想着雍贵的儿子,能否躲过死难,仰或,他将不得不死去,被无耻的求婚人谋害;像一头狮子,被猎人追堵,面对紧缩的圈围,心里害怕,思绪纷飞,罗冥思苦想,伴随着甜怡的睡眠的降临;她沉下身子,带着舒松的关节,昏昏入睡。

    就在这个时候,羊眼天使的心绪转向另一件要做的事情,他变出一个幻象,貌似罗的姐妹,心志豪莽的里俄斯的女儿,墨洛斯,家住菲莱;眼下,羊眼天使把她送入天使一般的挪己家府,为了劝阻悲念和愁悼中的罗,让她停止悲恸,中止泪水横流的哭泣;梦像进入睡房,贴着门闩的皮条,前往悬站在她的头顶,开口说道:“睡了吗,罗,带着揪心的悲愁?但是,生活舒闲的天使让你不要哭泣悲哀;你儿仍可回返家园,他不曾做下任何坏事,在天使看来,他必得保守,安然渡过大海,返回家乡。”

    于是,谨慎的罗答道,处于极其香熟的睡境,在梦幻的门前:“你为何临来此地,我的姐妹,以前你可从来不曾登门,因你住在离此遥远的地界;眼下,你要我消止悲痛和愁烦,深重的悲难,纷扰着我的灵魂和心怀;先前,我痛失丈夫,他的心灵像狮心一般,出类拔萃在一切方面,超比所有的本国壮汉,我那高贵的夫婿,声名遐迩,传诵在我国境域;现在,我的爱子又离此而去,乘坐深旷的海船,一个无知的孩子,尚未跨越搏杀和辩谈的门槛;我为他伤心,超过对夫婿的愁哀,我浑身颤栗,担心险遭不测,在他所去的国度,或在那苍茫的大海,此间有这么多恨他的强人,谋划暗算,急切地企望把他杀死,抢在他还乡之前。”

    听罢这番话,幽黑的梦影开口答道:“勇敢些,不要过分害怕,想想护送他的天使,多少人张嘴祈祷,希望他站在自己身边,那是羊眼天使,强有力的天使,此天使怜悯你的悲难,差我前来,将这些事情言告。”

    听罢这番话,谨慎的罗答道:“如果你确是一位天使,在来这里之前听过天使的嘱告,那么,告诉我,告诉我另一个不幸之人的遭遇,此人可还活着,得见太阳的光明,还是已经死去,奔人地狱的府居?”

    听罢这番话,幽黑的梦影开口答道:“至于那个人,我却不能对你细告,关于他的死活;此举可恶,信口胡说。”

    说完以后,梦影飘离睡房,贴着木闩和门柱,汇入吹拂的风卷;罗佩从睡梦中醒来,感觉心里舒坦,在那昏黑的夜色里,梦影的形象显得清晰可见。

    这个时候,那些求婚者已经登上海船,驶向起伏的洋面,心中谋算着己明的暴灭。海峡的中部有一座岩壁峥荣的岛屿,位居中途,坐落在红海海峡两岸夹立的高山之间,唤名堵门,不大,却有泊锚的地点,两面均可出船。那些求婚人设伏等待,就在那边。

    第二天早晨,黎明天使起来例行公事,把晨光追撒给所有的天使和凡人;众天使弯身座椅,商讨聚会,包括炸雷高天的那位大能者撒旦,最有力的天使,因为他是天使的总管,天使都听他的号令,所以权力高大,权倾四海;面对众天使,羊眼天使跟他们说起挪己遭受的种种磨难,羊眼天使关心他的境遇,困留在海上某个天使的家院:“高高在上的大能者我们共同的老大,各位幸福的、长寿的天使,让手握权杖的王者从此与温善和慈爱绝缘,不要再为主持公正劳费心力,让他永远暴虐无度,凶霸专横,既然天使一样的挪己,他所统治的属民中,谁也不再怀念这位温善的王者,像一位父亲一样照看他的臣属;现在,他正躺身海岛,承受巨大的悲痛,在那水上天使的宫里,他把他强行挽留,使他不能回返乡园,因他既没有带桨的海船,又没有伙伴的帮援,帮他渡越浩淼的大海;现在,那帮人已下了狠心,谋害他的爱子,在那归返的途间;他外出寻觅父亲的讯息,前往无边无际的大海。”

第1463章 历尽艰辛挪己终归国

    听了羊眼天使的倒打一耙的这番话,满脸都在汇聚乌云的老大撒旦答道:“羊眼天使,你这是什么话,竟然崩出了你的齿隙?难道这不是你的意图,你的谋划,让挪己回返,惩罚那帮人的行端?至于己明,你可巧妙地把他带回家里,你有这个能耐,让他不受伤害,安抵自己的家乡;让求婚者们计划落空,驾船回返。”

    对羊眼天使说完这些,他转而对耳墨斯直言道:“耳墨斯,既然处理其他事情,你亦是我的信使,现在,我要你传送此番不受挫阻的谕言,对那些海水天使说话,让他们改变心意,让心志刚强的挪己启程,回返故乡,既无天使,亦无凡人护援,只是乘用一只编绑的船筏,受苦受难,及至第二十个天日,才能登岸丰肥的家乡故土,到达他本族人居住的地面,他们会真心实意地敬他,像对待天使,把他送回亲爱的故乡,用一条海船,堆满黄金、青铜和衣裳,数量之多,远远超出他得获的份子,他的战利品,即便他能平平安安地出离,从西乃山下的东城归返;此人命里注定可以眼见亲朋,回抵顶面高耸的房居,回返故乡。”

    听罢老大这番话,信使耳墨斯谨遵不违,随即穿上精美的条鞋,在自己的脚面,黄金铸就,永不败坏,穿着它,天使跨涉沧海和无垠的陆基,就能像疾风一样轻快;他操起节杖,用它,耳墨斯既可迷合凡人的瞳眸,只要他愿意,又可让睡者睁开双眼,拿着这根节杖,强有力的信使一阵风似地启程向前,穿越凯萨琳山地,从晴亮的高空冲向翻涌的海面,穿走大洋,像一只燕鸥,贴着苍贫的大海,贴着惊涛骇浪疾飞,捕食鱼鲜,展开急速振摇的翅膀,沾打着峰起的浪尖。

    就像这样,耳墨斯穿越峰连的长浪,来到那座位于远方的岛屿,踏出黑蓝色的大海,走上干实的陆地,行至深广的岩洞,那些海水天使的家居,发现他正在里面;炉膛里燃烧着一蓬熊熊的柴火,到处飘拂着劈开的雪松和桧柏的香气,弥漫在整座岛间。那天使正一边歌唱,亮开舒甜的嗓门,一边来回走动。洞穴的四周长着葱郁的树林,有生机勃勃的柏树,还有杨树和喷香的翠柏,树上筑着飞鸟的窝巢,那些鸟长着修长的翅膀,有小猫头鹰、鹞鹰和挠食的水鸟,捕食的鸬鹚,随波。

    洞口的边旁爬满青绿的枝藤,垂挂着一串串甜美的葡萄;四口溪泉吐出闪亮的净水,成排,挨连,流水不同的方向;还有那环围的草泽,新松酥软,遍长着欧芹和紫罗兰,此情此景,即便是临来的天使,见后也会赞赏,悦满胸怀。

    岩洞边,信使耳墨斯赞慕园林的绮丽,心中饱领了景致的绚美,然后走进宽敞的洞府;那位海水天使见他前来,眼望去,当即认出他来,那些天使有此辨识的能耐,互相辨识,即便居家在遥远的地带;然而,耳墨斯却不曾在洞里见着心志豪莽的挪己,因为他现在这个时候,正坐在外面,靠海的滩沿,悲声哭泣,像以往那样,泪流满面,伤苦哀嚎,心痛欲裂,凝望着苍贫的大海,哭淌着成串的眼泪。

    与此同时,那位海水天使,让耳墨斯坐上一把油亮的、晶光闪烁的座椅,开口问道:“是哪阵和风,手握金杖的耳墨斯,把你吹入我的房居,我所尊敬天使,稀客,以前为何不常来看看?告诉我你的心事,我将竭诚效劳,只要可能,只要此事可以做到。请进来吧,让我聊尽地主之谊。”

    说完以后,海水天使放下一张餐桌,满堆着各种美妙的灵食,还为他调制了一份红色的特殊饮料;于是,信使耳墨斯,动手吃喝;当他吃饱喝足,满足了消除饥渴和进食的需要,便开口发话,回答对方的问告:“你,一位天使,问我,另一位天使,为何来此,好吧,我将针对你的问话,把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言;老大撒旦差我前来,并非出于我的愿望,谁愿跑越无边的大海,咸涩的苦浪?这里没有城镇,杏无人烟,无有祭奠天使的人们,敬奉隆盛、精选的肴鲜;但是,天使中谁也不能挫阻,谁也不能诋毁带神奇战盾的老大撒旦的意志;他说你拘留了一个可怜的凡人,攻打西乃山的城堡的战勇中最不幸的一位;他们苦战很久,在最后终于荡扫了那个地方,启程返航,但在归家途中冒犯了羊眼天使,羊眼天使为了报复他,便卷来凶险的风暴击打,掀起滔天的巨浪;他那些侠勇的伙伴全都葬身海底,疾风和海浪推搡着他漂泊,把他冲到这边;现在,老大撒旦命你尽速遣他上路,此君并非命里注定,注定要死在这边,远离朋眷。他还有得见亲友的缘分,回抵顶面高耸的房居,回返故乡。”

    听罢这番话,那位海水天使,浑身颤嗦,开口答话,用长了翅膀的言语告知耳墨斯:“你们这些狠心的天使,生灵中最能妒嫉的存在!你们烦恨天使的作为,当他们和凡人睡躺,不拘掩饰,试望把他们招为同床的侣伴。当黎明,垂着玫瑰红的手指,择配了里昂,你们这些生活悠闲的神明个个心怀愤怒,直到狗眼天使,享用金座的天使,射出温柔的羽箭,结果了他的性命;同样,当发辫秀美的墨忒耳,屈从于激情的驱使,和西昂睡躺寻欢,在受过三遍犁耕的农野上安歇,人畜无害,但那些大能者很快知晓此事,扔出闪亮的霹雳,把他炸翻;现在,你等天使恼恨我的作为,留爱了一个凡人:是我救了他,在他骑跨船的龙骨,独身沉浮之际,那是因为那位大能者扔出闪光的炸雷,粉碎了他的快船,在酒蓝色的洋面,侠勇的伙伴全都葬身海底,疾风和海浪推揉着他漂泊,把他冲到这边!我把他迎进家门,关心爱护,甚至出言说告,可以使他和我一样,长生不老,享过永恒不灭的生活;然而,天使中谁也不能挫阻,谁也不能诋毁带神奇战盾的老大撒旦的意志;让他去吧,倘若这是老大撒旦的决定,他的命令,让他在苍贫的大海,而我将不能为他提供方便,因我既没有带桨的海船,也没有什么伙伴,帮他跨越浩森的洋面,但我将给他过细的叮嘱,绝无保留,使他不受伤害,安抵自己的家园。”

    听罢这番话,信使耳墨斯答道:“既如此,那就送他去吧;小心老大撒旦的愤恨,使他日后不致心怀积怨,把满腔的怒火对你发泄。”

    说完这些,强有力的耳墨斯离开海水天使而去;海水天使,听过老大撒旦的谕言,随即外出寻找,寻找心志豪莽的挪己,只见他坐在海边,两眼泪水汪汪,从来不曾干过,生活的甜美伴随着思图还家的泪水枯衰;海水天使的友谊早已不能使他心欢;夜里,出于无奈,他住在在宽敞的洞穴,违心背意;而白天,他却坐在海边的石岩,泪流满面,伤苦哀嚎,心痛欲裂,凝望着苍贫的大海,哭淌着成串的眼泪。

    海水天使走近他身边,说道:“可怜的人,不要哭了,在我的身边,枯萎你的命脉。现在,我将送你登程,心怀友善。去吧,用那青铜的斧斤,砍下长长的树段,捆绑起来,做成一条宽大的木船,筑起高高的仓基,在它的正面,载你渡越混饨的大海;我将把食物装上船面,给你面包、净水和血红的醇酒,为你增力的好东西,使你免受饥饿的骚烦。我还将替你穿上衣服,给你送来顺疾的长风,使你不受伤害;倘若那位高高在上的大能者,也就是老大撒旦愿意,让你安抵自己的家园;他们统掌辽阔的天空,比我强健,更有能力,无论是筹谋,还是兑践方面。”

    海水天使说罢,卓著的、历经磨难的俄底修斯嗦嗦发抖,开口答话,说道:“你的谋划,我的天使,并非出于送行的愿望,而是另有一番打算。你让我渡过浩森的大海,乘用一只船筏,此举惊险,充满艰难;即便是匀衡的快船,兜着那位高高在上的大能者送来的劲风,也难以穿越;所以,我将不会贸然登船,不,除非你,海水天使,立下庄重的誓言,保证不再谋设新的恶招,使我吃苦受难。”

    听罢挪己如此说,海水天使咧嘴微笑,抚摸着他的手,出声呼唤,说道:“嘿,你这个无赖,诡计多端,竟存此般心思,说出这番话来;让大地和辽阔的天空作证,还有图克斯的泼水,就是幸福天使的誓约,以此最为庄重,最具可怕的威慑,我保证不再谋设新的恶招,使你吃苦受难;倘若让我置身你的境地,我亦会如此设想,用同样的办法冲破难关。我知道通情达理地处事,我的心灵善多同情,不是铁砣一块。”

    言罢,闪光的海水天使轻快地引路先行,挪己跟随其后,踩着海水天使的脚印;他们一路前行,海水天使偕领凡人,来到深旷的洞穴;挪己弯身下坐,在耳墨斯刚才坐过的椅子,海水天使摆出各种食物,在他面前,凡人食用的东西,供他吃喝,然后坐在天使一样的挪己对面,女仆给他送来天使专用食物,他们伸出手来,抓起眼前的肴餐。

    当他们享受过吃喝的愉悦,海水天使首先开口,说道:“足智多谋的挪己,还在一心想着回家,返回你的故乡?好吧,既然如此,我祝你一路顺风;不过,你要是知道,在你的心中,当你踏上故土之前,你将注定会遇到多少磨难,你就会呆在这里,和我一起,享受不死的福份,尽管你渴望见到妻子,天天为此思念;但是,我想,我可以放心地声称,我不会比她逊色,无论是身段,还是体态凡女岂是天使的对手,赛比容貌,以体形争攀?!”

    挪己不愧是当时首屈一指的人杰,智慧无与伦比,无人能到达他那个高度;虽然当时别人都没有意识到,可是他已经知道,那个每天晚上化身美女的海水天使,不过是一个没有性别的天使,他无论幻化成什么样子,也是万变不离其宗。

    也就是说,他们的夫妻之实,是没有意义的;即使那个海水天使再进一步幻化,搞出一两个后代,给他当儿女,也依然是虚幻的东西。

    挪己既是一位聪明的人物,也非常保守,他的婚姻观念,全都是传宗接代,对这种形同玩笑的假招子,很是不屑一顾;不过,他不是海水天使的对手,再说海水天使对他有恩,他也不好以死相拼。

    所以,他一边和海水天使虚与委蛇,一边思念自己的妻子罗佩。

    今天,听罢海水天使的这番话,足智多谋的挪己答道:“海水天使,不要为此动怒;我心里一清二楚,你的话半点不错,谨慎的罗当然不可和你攀比,论容貌,比身型她是个凡人,而你是号称永生不灭、长生不死的天使,但是即便如此,我所想要的,我所天天企盼的,是回返家居,眼见还乡的时光;倘若某位天使打算把我砸碎,在酒蓝色的大海,我将凭着心灵的顽实,忍受他的打击;我已遭受许多磨难,经受许多艰险,顶着大海的风浪,面对战场上的杀砍;让这次旅程为我再添一分愁灾。”

    他如此一番说道,其时,太阳西沉,黑夜将大地蒙罩;他俩退往深旷的岩洞深处,贴身睡躺,最后一次享受他们的愉悦;但是,当年轻的黎明,垂着玫瑰红的手指,重现天际的时候,挪己穿上衣衫,裹上披篷,而起身的海水天使则穿上一件闪光的白袍,织工细巧,漂亮美观,围起一根绚美的金带,扎在腰间,披上一条头巾;他开始设想如何准备这次航程,为心志豪莽的挪己送行。

第1344章 红海涌波涛海姬登场(修改版)

    百里良骝跑得如同中箭的兔子一般,后面还有七八条猎狗追逐,像是和时间赛跑,快得飞起。

    脑袋里都是呼吸乱想,心道,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打铁要趁热,吃饭要趁鲜。

    突然一道声音从天而来,打断了他正在进行的程序和思路。

    如果不是心怀鬼胎之人,一定知道,这道声音的来源,就是那个原来传达天谴令的以诺。

    “义人以诺出行,天军天使扈从,妖魔鬼怪让路,他有从造物主那里来的旨意颁行,所有被造一体聆听!”

    百里良骝一听,立刻就如同木雕泥塑一般,站立不动了。

    与此同时,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腌念头,美好画面,如同退潮一般,全都不翼而飞。

    他是一方诸侯般的存在,有一条不可逾越的底线,就是必须带头遵守天使命令,因为那是造物主的旨意。

    否则的话,天使一怒,天降天罚,分分秒秒就把能他给收拾得服服帖帖。

    他既然有那个传达天命的责任,就必定带有从造物主那里来的权利。

    那权力虽然可能有无数的可能,大略就是赏善罚恶,但是,基本上来说,保证造物主的旨意得到成全,必定是它的基本功能。

    月亮公子正在看百里良骝热闹,一听这个声音,一看百里良骝的动作,也立刻采取相应措施。

    他可着嗓子大吼一声:“直播听众和工作人员全体都有,全神贯注,听取造物主旨意。”

    这时候,那些新增加的观众,都在那里傻呆呆地看着直播视频,注意力全然被吸引了过去。

    这个时候的那场景,和以诺开始来的时候一样,只见满满的视频,都是大队的天军护送,围在中间的,还有一个使者。

    那个使者,手捧诏书,他的周围则是天使围绕。

    探险队的两万人虽然已经看到以诺和天军天使非只一次,但是一听说有新的旨意,立刻全都住手不打。

    他们的对手,也就是那些堕落天使异种生物和悖逆人类,也都停了下来,心中好奇造物主的新旨意是什么。

    不久前,以诺已经说出了一部分,给大家一个思考的机会,让大家消化吸收一下。

    就在刚才停顿的那段时间,不少人干了不少事情,包括绮梦园的那些女人。

    有的人打得比较投人,竟然忘记了以诺还在那里看着,他手中的诏书,里面还有更多的内容准备宣诏。

    现在,以诺不再给人留下更多时间思考,就已经旁若无人地接着说了下去。

    “奉造物主令,我,造物主的仆人,以诺,现在继续转达他的旨意。

    “恶人该当惩罚,只有正义的人才能得到祝福,奉造物主的谕旨,按照他的指令,下面我说说我自己的一部分历史经历,给你们当作参考的榜样,免得你们瞎闯乱冲,迷失方向。

    “我个人的经历,直接说,就是与造物主同在的经历,就是造物主保守的经历,这一点我请大家牢记在心。

    “造物主一直引导我,一当我走到犯罪的边缘的时候,造物主就如同严厉的老师一般,一鞭子就给我打回来。

    “当然,我说那一鞭子,只是我的感觉是一鞭子,实际上也许是一棍子,也许是一棒子,也许是一拳头。

    “反正就是那么一下子,就将我打回到正道上,那个真疼啊,刺骨痛心地疼。

    “然后,在一段时间里,我就在那里昏头胀脑,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到处乱跑。

    “好在在那个阶段,我因为惊惧于那一棒子的威力,做的都是造物主指定的那些不出圈的事情。

    “不过,我这个人比较叛逆,而且记忆力也不是太好,过了一段时间,我又旧态复萌。

    “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往邪道跑,心思意念,又跑出了造物主画的那个圈圈。

    “结果还和以前一样,在进入邪道边缘的那一刻,造物主他老人家一鞭子抽来,又给我一家伙打回老圈圈。

    “如此这般的经历,到底有多少次,难以胜数,我也记不清楚了,大概至少也有几百次的样子。

    “都是因为造物主不厌其烦地对我管教,才使得我与众不同,没有陷入和那些罪人一样的犯罪泥坑。

    “因此,在人类发展的历史上,我就成了第一个免于死亡刑罚的人。

    “即使我有那个结果,还都是因为造物主管教和保守,造物主也都算作我行义,说我是个义人。

    “你们该知道,义人靠信而活,我是多么地自愧莫如啊!

    “不过,毫无疑问,我心中也是非常高兴的。

    “并且那个时候,我就打定主意,今后一定作一个名副其实的义人。

    “估计是造物主看到了我的愧疚,看到了我的决心定意,就把我从这个世界上取走。

    “从那个时刻开始,我就不再和那个产生罪人的环境再有什么关联。

    “在造物主取走我、带我升天的那个时刻,我还懵懵懂懂,就和每天看日出日落一样,以为平常。

    “后来我才知道这里的深意,知道造物主他老人家是何等仁慈,何等先见之明。

    “也就是说,像我这样的,哪怕好长时间没有犯罪,一旦依然在那个令人犯罪的环境中,还难免犯罪。

    “所以让我彻底脱离那个犯罪环境,是我彻底和罪隔绝的一个根本性措施,也是对我的终极保护。

    “当然,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犯罪愿望,可是当时我并没有现在这样的心志与状态。

    “各位听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这些经历?

    “对了,不是出于我个人的想法,而是造物主指示我告诉你们我的这些很大程度上并不光彩的历史。

    “我体会他老人家的意思,就是让你们看到一个摆在你们面前的例证。

    “他的旨意,第一条就是,他希望你们每一个人,每一个被造,都成为义人。

    “如同我先前表达的那样,义人靠信而活,信就是信靠造物主,甘心乐意遵行他的旨意。

    “第二条,就是告诉你们,我这样的人都可以成为义人,你们也可以的!

    “只要和我一样行事为人,你们就可以成为我这样的义人。

    “第三条,就是再次重申,他老人家在创造我们一直到现在一直到将来的不变旨意,就是要我们永远不死。

    “就如同我一样,与造物主同行,与造物主同在,永远和他同享天国的荣美。

    “好,造物主的旨意我总结一下,第一,成为义人,第二,以我为榜样,成为义人,第三,永生不死,永远当义人。

    “到现在为止,我已经按照造物主的旨意,将我的经历告诉了你们,也把造物主的旨意,结合我的经历,与尔等说明。

    “我必须告诉你们,你们如果做到和我一样,你们的生命就会彻底改变。

    “从前,你们不过是在死亡的泥坑中做临死前的挣扎,见到的都是人们死亡之前的各种丑恶。

    “那些丑恶,就是行为上的丑恶,观念上的丑恶,甚至容颜上的丑恶。

    “那些丑恶,即使你是一个君子,也难以抗拒它的侵袭,耳濡目染,很快就会和他们沆瀣一气。

    “何况你们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同样的人,自己内心本来就丑恶,行动和容颜,展现的也都是丑恶。

    “我跟你们说,你们的生活很悲惨!

    “有生期间,每天都在凄惨中度过,惨死以后,又是永恒的凄惨。

    “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愿意和凄惨生活同在,就可以继续这样下去。

    “可是,你们如果想改变,就要变成我这样的义人。

    “我不可能教你如何变成义人,但是我给你们指出一条明路,就是成为义人,才能得到永生。

    “或者换一句话,遵循造物主旨意,就能成为造物主想要你成为的那种人,就是义人。

    “这是一个总原则,也是一个基础,你们必须牢记于心。

    “现在再转回到我自己身上,我升天得到永生以后,经历了天国的许多事情,那些都是你们无法窥测的,我会逐渐告诉你们。

    “从根本上来说,我告诉你们的,就是义人才能看到的有关造物主和他在他的居所或者说国度所行的事情。

    “我还要提醒你们一下,即使你们听到我说的,如果不从你们的罪人状态变成义人,也听不懂。

    “这就是造物主描述你们这些罪人“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的现状。

    “有人就问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说,岂不是白费力气?’

    “这我就要回答你了,你是什么人,造物主的心意岂是你能猜测出来的?

    “凭你们的愚钝,哪里会知道你们当中,有谁是和我一样,造物主蓄意拯救,成为义人?

    “因此,我告诫你们,当造物主的话临到你们,你们聆听自省便可,不要费你们无暇左右那些事情的心。

    “不过,既然今天有机会和你们相见,这当然是在造物主的良善旨意之中。

    “那么,我就有责任将我的一些思考和理解告诉大家。

    “注意我的用词那是我的理解和思考,而不是直接来自造物主。

    “也许我的思考和理解符合造物主的旨意,那就是圣灵做工的结果。

    “倘若我说的不符合造物主的旨意,那就不是圣灵做工的结果,而是我狭隘思维的产物。

    “最终还是要回到造物主的特殊启示上面去,以造物主的特殊启示为最高权威。

    “还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再强调一次。

    “我对你们说的这些,对你们在场听到者,当然具有十足的警示意义,你们一定要很好的思考和自省。

    “但是,你们不是唯一的听众,你们的子孙后代,也是造物主命定的听众。

    “因为造物主的话,万世不变,永恒有效,不管你们的后代传到多么遥远的将来,针对他们都是一样。

    “好的,介绍和说明就先到这里为止,下面我说说我升天以后我的个人经历……”

    说到这里,所有人的兴头都被提起。

    可是以诺却停了下来。

    看来,他对后世那些文学手段诸如悬念、存疑等那一套很熟悉,或者是巧合?

    他抬头观看了一些天色,说道。

    “今天已经说了不少了,我觉得凭你们的理解能力,现在需要给你们留一段时间,依然是让你们消化吸收,免得基础不牢,后面的白说;而且天色已晚,你们敌对双方一天战斗,已经疲累,人在疲累的时候容易犯浑,你们那个本来就糊涂的脑筋更加糊涂了,所以我建议你们今天就休战,很好地休息,很好地思考,这不是造物主的旨意,是我的建议;好,暂时再见,该来的时候,我会再来。”

    话一说完,他忽然不见。

    伴随他的天军天使,也陡然杳无踪影。

    紧接着,百里良骝的号令响彻西乃山:“探险队全体休息,深刻体念造物主旨意!”

    神圣大天使麦蔻尔也发出一道命令:“造物主一方的各位天使、人类成员、动物联军,谨遵造物主旨意。”

    听那肯定的语调,就知道他很门清,造物主的旨意是什么。

    百里良骝估计,作为大天使,麦蔻尔估计是第一个知悉造物主心意的。

    对了,或许他和造物主的同心,没有什么时间先后之分。

    第三个发出声音的是月亮公子:“由于时差的关系,日月明光直播台所有主播台和各大洲的分台将继续开播!探险队和他们面对的各方虽然停止交战,但是他们各方绝不会就此停止工作!为了明天的战斗,或者说,为了明天的胜利,他们会更加繁忙,我和我的同行,乘此机会,就带着你们看看看他们的备战情况,也可以一睹他们的秘密!”

    对于月亮公子这个决定,全球观众顿时一片欢腾!

    “月亮公子!好样的,你不火,太没有天理!你知道我们的需要!帮助我们的急需,太棒了!时空母舰走起!”

    月亮公子看了一眼,那个人叫作“夜难眠”,那个地段正是夜生活的高峰时刻,难怪他兴奋。

    这个时候停播,岂不是如同干什么高兴的事情正到关键时刻,突然被打断一样不上不下?

    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到这个情形肯定傻眼。

    那些直播的主角都去睡觉了,你们兴奋什么劲儿?

    看那天幕上成群结队的时空母舰打赏礼物,就知道和那个“夜难眠”同样心思的人,大有人在。

    这个时候,正在顺便看看热闹的月亮公子又看到一队道具,还有一行大字。

    “沃鲜花祝贺月亮公子第二天直播成功,一万艘时空母舰不成敬意!”

    月亮公子摇了摇头,算了,这个有钱没处花的家伙,让他随意吧,他高兴就好。

    那东西有钱都难买。

    然后就是一夜的各种阴谋诡计,勾心斗角,许多光天化日之下干不出来的事情,夜间全都做了。

    第二天朝霞辉映,漫天明光的时候,众人再看西乃山半岛,以及半岛的右边,景色大变。

    尤其是红海之中,波涛汹涌的海水中,一队国色天香的美女正在那里进行梳妆打扮。

    难道那些海妖要搞事情?

    月亮公子已经盯了一夜,看到那些女子,为首的就是那个海姬,其余的都是她的师妹,昏昏欲睡的两只眼睛,突然睁大,如同鸡蛋,不对,如同鸭蛋。

    美色当前,他的抵抗力不高。

    不过,一直站岗放哨的太阳公主哼了一声,如同当头一棒子,让月亮公子明白了自己是谁。

    月亮公子恢复了正常,马上意识到,要出大事!

    那个海姬,作为她们海妖的首领,就如同封建社会欢乐场所花魁一样,岂能轻易出手?

    可是,今天她却带头追波,岂是无意之举?

    况且还带着她的一群师妹。

    那些师妹,单从美貌来讲,甚至胜于海姬这个大姐头!

    因此,凭着他的丰富阅历,他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要出大事情!

    于是,他立即追加一道命令:“海妖出游红海展现倾城倾国容颜,必然搅起震动世界惊涛骇浪!请各位主播各位分区主播,打起精神,将这场大热闹呈现在我们满世界都有的观众面前,让他们欣赏到我们这日月明光直播的真谛和精髓。”

第370章 怡园小筑(大修版)

    “怡园小筑,欢迎各位!”

    如同黄鹂初试啼声,众女娇呼一声,然后队列从中间分开,变成了竖队,如同雁翅,排列两行,成夹道欢迎状态。

    各女风姿婉约,如同霞霭飘渺,袅袅婷婷,衣衫飘飘,人们只是眼前一花,如同繁花灿烂,清风徐拂,就换了一种景色。

    大堂经理单手一伸,弯腰眼前,他自己却不入内。

    显然里面不是他的管理范围。

    这个时候,里面走出一个打扮端庄,如诗如画的女人,对大家轻轻一点头,说到:“来到怡园小筑,都是至尊客人!请!”

    轻摇莲步,挽住百里良骝的手臂,向里面走去。

    百里良骝虽然是京华古城长大,这样的待遇却从来没有经历过,不由身体有点僵硬。

    那个挽他手臂的女子轻轻一笑,小声说:“看来小弟还是初哥,放松点儿,姐姐罩着你!”

    百里良骝心里一震,男子汉大丈夫龙潭虎穴尚且眉都不皱,这个什么怡园小筑又能奈我何?”

    当下挺胸叠肚,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那个女子又是一阵轻笑。

    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技巧,笑声清晰地传到了百里良骝的耳朵里,甚至直往他心里钻去,但是别人却一点都没有听到。

    百里良骝毕竟警惕性很高,想到此处心中不禁一懔。

    这个女人很不寻常!

    知道了这个情况以后,百里良骝就调整了心态,该保持距离就保持距离,有机会揩油照揩不误。

    怎么说百里良骝在京华学院也是校草级别,又是世家子弟,打点儿什么擦边球的本领还是有的。

    那个女子看到身边这个呆子不是天然呆,也就正常起来,一边走一边给百里良骝介绍。

    “你姐姐我,芳名解颐花,名字虽俗,善解人意!以后小弟弟有事来找姐姐,保证优先服务!

    “我是这个怡园小筑的大堂经理,但是为了活跃气氛,人们都叫我的绰号,我的绰号是百变红娘。

    “我这个百变红娘的百变二字的意思,要给小弟弟你解释一下,就是刚才还给你端茶递水,然后就给你当红娘啦。

    “小弟弟看你面嫩得很,大概不懂红娘的意思,就是巧搭鹊桥的一门技术。

    “你往左右看看,看到什么?那里灯光摇曳,红烛隐现,都是一个个仙人级别的人可以在里面打坐的洞府,共有一百零八洞府!

    “既然称为怡园小筑,还有一个别号人仙人洞府,自然就有神仙出没,神仙自然都有自己的洞府,这就是一百单八洞的由来。

    “凡是来我怡园小筑的客人,就有做神仙的资格,因此,小弟弟和你的那些朋友,现在就可以自选一个洞府,去体验神仙经历。

    “神仙的日子嘛,第一就是自由,你可以自带你的神仙伴侣,也可以在我的那些高手当中任选一个中意之人!

    “她们都是本事高强,知情达理,无论是谁只要选中她们,她们也甘心乐意,我从来不干涉,甚至可以结成神仙伴侣,别那些什么非诚乱扰正式多了!

    “怎么样小弟弟?你是有自己的人还是我来介绍?”

    说完,笑盈盈地看着百里良骝。

    登时就把百里良骝看了个面红耳赤。

    可是,百里良骝面虽红心不动,突然对谢颐花道:“别人呀,不行!她们都不懂事!我看小姐姐你最中意,我和姐姐进入一个洞府去谈谈可好?”

    说着胳膊一用力,把谢颐花搂得靠近了自己。

    谢颐花万万没有想到这毛头小子来个绝地反击,当下闹个大红脸!

    心慌意乱之下,也没有动脑,低声喊了一声:“不行!姐姐我只负责调度自己从来不下场!”

    说出来就后悔了。

    因为她刚才还说,她可以介绍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呢。

    百里良骝也不说话,就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

    谢颐花理屈,不敢跟他对视。

    不过,女人还有一招,就是不讲理!

    她理屈词穷之下,伸出纤纤玉指,狠狠地揪住百里良骝腋下腰间的一块嫩肉,压低声音狠狠地说:“你这个小冤家敢老开姐姐的玩笑?我让你好看!”

    说着,拿出最高刑罚,就地转了三圈!

    这个可是她惩罚手下最厉害的招数,练得轻车熟路,没有人能扛得住二圈半!

    可是百里良骝是谁,他的一身肌肉都是经过冰火二十重天洗浴过的,不但结实无比,而且忍耐能力特别强!

    他被上了这个刑罚,固然也是疼得要命,但是愣是挺着不叫疼。

    这还不算,本来疼得够呛几乎就要哭爹喊娘了,他却脸上依旧笑嘻嘻,看着咬牙切齿的谢颐花。

    这一下谢颐花没招了,再下一招就是黑虎掏心了,那是生死关头才用的,跟这个小弟弟不好意思用,再说场合也不对。

    她也转换得贼快,知道今天遇到了一个硬茬,赶紧就换了一个方略。

    “嘻嘻,看不出小弟弟虽然毛还没长齐,却有两下子哈?不错不错,姐姐我这回认输,我把你今天的消费全免了!不过,下次姐姐有难的时候,你可要英雄救美啊!”

    说着,胳膊用力,使劲搂了一下百里良骝。

    百里良骝感到一阵阵冷冷的目光嗖嗖的向他飘来,有心揩油,可是哪敢啊!

    那些目光虽然没有实质,但是架不住太强烈啊,他敢贴上去,马上就给他切片了!

    可是他哪里知道女人的灵活机动战略战术啊!

    他还在庆幸自己抗住了拉力,忽然这小姐姐自己靠了过来!

    这下两股劲儿并成一股,一下子二人靠得严严实实。

    这回百里良骝真的呆若木鸡了。

    好在这个解颐花扳回一局,立刻就后退了,笑嘻嘻对百里良骝说:“一比一,平局!以后有机会姐姐我再跟你大战一百合,一决雄雌!”

    百里良骝心里坏笑了一下,对她说:“雄雌已明,胜负待决!”

    谢颐花心中判定这小子也和别人一样心里龌龊,不过依然有点喜欢,也不再和他纠缠,大声宣布:“刚才你们的头头儿我新结识的小弟弟百里良骝已经做出决定,你们都不进仙人洞去当神仙,那么就在大厅聚餐了!我的各位貌美如花的小妹妹们,是你们的工作时间了,上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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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永生路迢迢介绍:
当人们还在争论吃饭是为革命还是为活命的时候,古农坞就推出吃饭为长命套餐了。与时俱进,古农坞新近在京华古都开了一座美食楼,设立食美、复康、寿长三个餐厅,通过特殊食材、特殊厨艺为就餐人分别提供美食、康复、长寿服务。与众不同的是,能否在此吃饭、进入哪个厅吃饭,都需要坐堂医师诊断确定,他们自己没有选择。这个美食和长寿的渠道、这个大量赚钱的机会,引来无数窥测和抢夺。京华大学古农学子百里良骝恰逢其会,他深入特殊食材产地古农坞,探险方寸山,终于得窥生命起源秘境,从而正本清源,扩大了特殊食材的来源,为维护生命不受污染,已经受到损坏者得到恢复,为这迷失于纸醉金迷的沉沦浊世,注入一股清流。 各位书友要是觉得《美食诱获》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美食诱获最新章节,美食诱获无弹窗,美食诱获全文阅读.追求永生路迢迢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追求永生路迢迢,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追求永生路迢迢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