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0章 熏香引起的惨案
礼拜结束后，有的人继续去忙自己的工作，有的人到镇子上购买东西。 同样的，镇子上还有不少卖小吃的摊子，他们的客人大多数是今天不用上课的学生。 其中最多的小吃，就是各种各样的丸子。 前几年查尔斯钓鱼的河边也开始开发，在猹某人的建议下那里的村庄尝试着种水稻。 只是采购种子的人从南方大陆上买回来的是糯稻种子，这下子车勒兹镇最不缺的除了学生就是糯米了。 “呀，有南瓜丸子！” 哈姬姆这姑娘挺喜欢吃南瓜的，这种东西还是来到克博文领后才第一次见到。 其实不止是她，这片大陆上的人此前也没见过，那是环球旅行玩的柳德她们从遥远的大陆上带回来的海外特产之一。 “不要吃那个。”小查尔斯拉住了自己的未婚妻。 这几年猹某人推广了南瓜种植，只是半野生的南瓜个头还没有排球大，主要是给牲畜食用，只有个别长得大的留种后才会被农夫拿去煮了吃。 “那……胡萝卜丸子……” 胡萝卜做的丸子颜色挺好看，哈姬姆也喜欢。 只是小查尔斯也否决了。 他心里对南瓜这种喂牛喂马的食物和埋地里面的萝卜一类很抗拒，平时不愿意吃，自然也不给哈姬姆吃。 哈姬姆看到未婚夫不允许，也就乖乖的听话不去买南瓜丸子了。 “那里的烤苹果不错。”小查尔斯拉着她去另外一个摊子。 哈姬姆犹豫了一下就跟过去了，她现在不喜欢吃烤的东西，容易长痘痘。 这些都被旁边的哈劳丝看在眼里，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这时她心想幸亏自己跟了大查尔斯，虽然这家伙在一些问题上光说不做，惩罚人也很厉害，还让自己这样的淑女做家务，但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给予自己自由。 平日里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要漂亮的衣服首饰只要自己煮一周的一日三餐就帮买。 哪怕自己一开始的时候煮出来的东西很难吃，他总是一个人把东西吃完，还说什么这跟某种罐头比起来差远了，然后带着自己和斯卡蒂去麦加登大学吃食堂，时间到了要买的东西肯定会买。 哈劳丝不禁想起刚住进来不到半年的时候，自己小心翼翼地对他说“我想去学校读书。” 那是自己这五年的时间里见到的他笑得最灿烂的一次，看得出那种笑容是从心底发出的。 “给。” 一个香喷喷的烤苹果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打断了哈劳丝的回忆，小查尔斯也给她买了一个。 这个烤苹果的中间挖空后放了一些糖、葡萄干和杏仁进去，在碳炉中烤到外皮橘黄色，里面的糖融化，然后放在一个小木碟子里。 哈劳丝犹豫了一下下，最终还是在小查尔斯脸黑下来之前接过了烤苹果。 其实，相比于甜得有点发腻的烤苹果，哈劳丝更喜欢斯卡蒂做的苹果派，据说这是她以前的同事最喜欢吃的，平时喝酒时听说了做法。 只是小查尔斯很喜欢吃甜品，要不是会被姐姐们敲脑袋他甚至连水都要喝放了蜂蜜的，烤苹果自然是他的最爱之一。 三个人边走边吃，不久后来到了镇外的一家射击场。 这里自然没有枪械提供，这玩意目前只装备了领地的秘密部队，就连小查尔斯也不知道。 射击场可以提供的是罗多克王国最流行的弩，以及各种弓箭。 上个月哈劳丝和哈姬姆在这里比试弓箭，只偶尔玩过弓的哈劳丝根本不是从小骑马射箭的哈姬姆的对手，最后输得吃不下晚饭。 猹某人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就煮了一大锅生姜红糖水，差点把她气死。 在得知了事情缘由后，那锅生姜红糖水拿去煮红薯糖水了，猹某人轻蔑地说道：“这不算个事。” 在答应了给家里洗半个月的衣服后，哈劳丝开始向猹某人学习弓箭射术。 夜幕降临之时，哈劳丝拿着射击场的奖品——一只小熊布偶——哼着歌回到了家里。 她先绕着房子走了一圈，发现没有点灯。 接着她走到墙边侧耳倾听，一楼的客厅、餐厅没有声音，楼上的房间也是静悄悄的，好像屋子里没有人。 哈劳丝吞了吞口水，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关门后先将小熊布偶放在门边的鞋柜顶，接着从鞋柜顶端的抽屉里摸出一盒火柴，然后点亮了烛台，套上挡风的玻璃罩子。 她拿起烛台，在一楼的客厅、餐厅和厨房走了一圈，发现这里静悄悄冷飕飕的，没有人，就连厨房里的餐具还是今早自己刚洗好摆放的样子。 接着她走上二楼，发现查尔斯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 哈劳丝像刚来的时候半夜起床到厨房偷吃东西那时一样，轻轻地迈起脚步走了过去，屏住呼吸，打算借着烛光一探究竟。 现在她心中有点慌，那盒熏香是自己离家前父亲稍稍塞来的，说是以后在制造孩子仪式的上用的。 仪式什么的，自己已经听哈姬姆说过好多次，她和小查尔斯在年初就开始稍稍进行了。 那么，这个给查尔斯和斯卡蒂用，让他们也举行仪式应该不是问题吧？ 烛光透过门缝照进了房间，只是里面的景象让哈劳丝大吃一惊，她急忙推门走进了房间。 原本结实的床塌了，床单和被子变成了碎片散落一地，衣柜、桌椅也变成了碎片，查尔斯的衣服掉得到处都是。 原本放在墙边的铜制熏香炉滚轮在地上，里面的熏香还没熄灭，正冒出淡淡的烟雾。 惊讶与紧张让哈劳丝的注意力没有在嗅觉上，等她发觉房间里充满了熏香的气味时自己已经心跳加速，全身燥热，又感觉轻飘飘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查尔斯。 这时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扑上去，把这个查尔斯给扒光后啃一遍，接着先圈圈，然后再叉叉。 通过传送术刚回来的查尔斯一脸懵逼，他以为哈劳丝还没回来，就直接出现在卧室里。 只是自己刚出现，面前的哈劳丝突然扔掉了手中的烛台，扑到自己的身上又撕又扯，甚至还一口咬在自己的肩膀上。 要是在以往，他分分钟可以把哈劳丝弄晕。 但是他此刻的状态极差，好不容易休息够了传送回来拿点吃的再回去，一时间居然拿疯了一样的哈劳丝没办法。 挨啃了片刻后，查尔斯集中精力，给了哈劳丝一个解毒术，但也只能让她的动作温柔一点点。 好在烛台的玻璃罩子给力，一下子没摔碎，不然今晚镇上的消防队就有得忙了。
第1561章 斯卡蒂家的孩子
大陆北边沿海的一座几百米大的小岛上生长着繁茂的参天大树，这里没有人居住，除了鸟类就是海豹和路过的北极熊之类的野兽。 查尔斯和斯卡蒂当年在北边传播火炕的时候远远看到了这座岛屿，发现岛上的风景不错，就打算作为夏日的度假地，也作为一个紧急避难点。 此刻，这座岛上变了模样，树木灌木全部变成了碎屑，地上出现了一个个已经有积水的大坑。 海岸边，查尔斯捡来碎木头升起了一堆篝火，一边烤着从家里拿回来的腊肠一边说道：“那个熏香有问题，里面有几种毒蘑菇的成分，它们可以让人失去理智，产生一些幻觉，做出……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他穿越前不久听说过一种毒品可以让吸食的人像丧尸那样啃人，现在算是见识到类似的了。 斯卡蒂抱着膝盖坐在旁边，双眼无神地看着面前的火焰。 在她的身后，一只诡异的生物趴在沙滩上面。 这只生物的身体看起来像是一条鱼，但身上有蓝黑色的硬壳，头部和背上有很多的尖刺，大约腰肋的两侧各长着一条章鱼一般的触手，尾巴尖像是三个利爪的爪子，双眼、嘴巴里和身上有不少地方散发着青蓝色的光。 查尔斯见到这家伙从正对自己疯狂施暴的斯卡蒂身后出现时还以为她也是史莱姆舰娘，或者是舰娘们的后裔，这是舰装觉醒了。 他的猜测不是没有依据的，而是有论证的。 斯卡蒂很喜欢大海，家乡在海底，可以在海里自由活动。史莱姆舰娘也很喜欢大海，原本生活在海中。 和陌生人关系冷漠的斯卡蒂和史莱姆舰娘们关系很好。同样和陌生人关系冷漠的史莱姆舰娘们和斯卡蒂关系很好。 斯卡蒂喜欢唱歌。史莱姆姑娘们也喜欢唱歌在内的各种文艺活动。 斯卡蒂的头发是银白色的。史莱姆姑娘们很多也是银白色长发。 斯卡蒂可以召唤出神奇的怪鱼。史莱姆姑娘们也可以召出各种鱼一样的舰装。 综上所述，数字论证开始： 斯卡蒂的笔画是29画 =-11+45-1-4 结果可得114514 史莱姆舰娘的笔画是43画 = 1+1×45+1-4 结果可得114514 Q.E.D 斯卡蒂史莱姆舰娘说成立。 只是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查尔斯感觉到了她们的不一样，史莱姆姑娘的舰装像是她们的装备，而斯卡蒂的那条怪鱼更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或者说是分身。 同时斯卡蒂的攻击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在她的身边会受到一种无视魔法护盾与物理防护的伤害，这种伤害那条怪鱼也有，而且还能叠加。 查尔斯当时被这一招打了个措手不及，吃了老大一个亏，在一段时间里只能靠着身体强度硬撑着自己被硬轰到地上砸出一个个大坑。 好在这招的消耗很大，最终斯卡蒂和那条怪鱼没了力气，同时她的神智也恢复了正常。 查尔斯把一串烤好的腊肠递给斯卡蒂，但她摇了摇头，然后把脸埋在双腿上。 犹豫了一下，查尔斯转过头去看了一下那条怪鱼，把烤腊肠递到了这家伙的嘴边。 在那一瞬间，猹某人好像从它的那双小眼睛中感觉到这家伙在严重鄙视自己。 查尔斯不死心，又把烤腊肠在它的眼前晃了几下。 结果这条怪鱼伸出一根触手将烤腊肠接过，然后往他的鼻孔位置塞。 查尔斯夺回烤腊肠，插回了篝火边，那怪鱼也不管他了。 这时他发现斯卡蒂在那里好像在哭泣，肩膀一下一下的抖动着。 查尔斯挪了挪身子，坐到斯卡蒂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那啥。”查尔斯轻声说道，“那条怪鱼，我可以帮你处理它，要杀要剁你尽管说。” 斯卡蒂摇了摇头，用很低很低的声说：“不是，它是我的血亲，是我的一部分。” 查尔斯回头看了看那家伙，说道：“原来是你的孩子啊，长得挺可爱的。” 然后他感觉那家伙在朝自己翻白眼。 查尔斯接着说道：“如果是你失去理智这事，我不怪你，那是哈劳丝的父亲准备的阴谋，他企图用这种方式让我伤害哈劳丝，进而制造出兵的借口。” 现在回想起来，如果他受那个熏香的影响，那么按正常人的想法自己在和哈劳丝圈圈叉叉的时候突然来这么一下子，说不定自己会把那姑娘给啃死打死，这个问题就可以演变成外交事件了。 斯卡蒂没回答，只是更用力地把脸埋在膝盖上。 今天中午，她去叫查尔斯吃午饭时吸入了那些熏香，一开始的时候和哈劳丝一样发狂并产生了幻觉，把查尔斯当成了烧猪来啃。 查尔斯一开始反抗的时候和她过了几招，结果把房间里的家具给打坏了，同时也意识到她的情况不对劲，鉴于她强大的力量，就先用传送术跑到这里再说。 来到这里后，查尔斯为了安抚斯卡蒂就先让她咬一口自己的手，可没想这一口的力量很大，血都飙出来了。 然后情况急转直下，猹长老的血液似乎含有某种神奇的力量，血魔喝了能升级，阿尔托莉雅喝了会长肚腩，现在斯卡蒂喝了之后体内的某种力量就渐渐觉醒了。 斯卡蒂那个诡异人格出现了，同时那种力量控制的身体愈发狂暴，开始摁着查尔斯来揍。 到了后来，这个怪鱼就出现了。 查尔斯心中叹气，觉得自己明白斯卡蒂在担心什么。 他说道：“那啥，其实我也算不上人类，我可以变成史莱姆，别人眼里我也是个怪物。” “身体变成什么样子没关系，只要坚持本心……” 没等说完，一根触手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查尔斯回过头，发现那条怪鱼另外的触手上拿着一块不怎么平整的木板，上面用木炭写了一行字。 “哥们儿，光说没用，得用实际行动” 查尔斯一头雾水地问：“什么实际行动？” 怪鱼把木板在沙滩上摩擦了好一会，把上面的字擦掉了，接着又写了一行字： “当然是繁殖行为啊?这样才能证明你没有歧视她?这么笨?你脑袋是珊瑚虫吗” 恼羞成怒的斯卡蒂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一脚把怪鱼踢到了远处的海里，接着把掉在沙滩上的木板踩成了碎片。 查尔斯早已转回头去，拿起火堆旁已经烤好的腊肠继续加热，假装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情。 “给。”斯卡蒂在他的身边坐下后将手伸到了他面前，“给你咬回来。” 查尔斯把烤好的腊肠串放她手里，同时摇了摇头。 斯卡蒂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舌头？”
第1562章 强敌将至
夜深了，查尔斯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坐在麦加登大学校长府邸的客厅里，有人焦急，有人忧愁，有人平静。 除了坐在沙发上的家人们，克博文家族的几位家臣站在一旁，纽互路也在其中。 客厅里的所有人中就属纽互路最为平静，敌国大举入侵这种事他经历过几次，有了经验，所以在得知斯瓦迪亚王国打过来的时候没有丝毫慌张。 不久后，背着巨剑的斯卡蒂走进客厅，将一张纸交给大查尔斯后就离开了。 大查尔斯将最新的情报看了一遍，冷哼一声，说道：“斯瓦迪亚王国集结了八万兵力，其中骑士约三百，重骑兵两千，各种步兵两万，其余都是征召的民兵。” “他们的目标是包围阿美拉堡和加米奇堡，接着越过阿美拉堡南下进攻这里。” 兵马未动，情报先行，外出游玩顺便经商的海军姑娘们探知斯瓦迪亚王国要出兵克博文领后马上用魔法传讯器将传回来，其它地方的姑娘们也迅速向领地靠拢，布下了一张监控网络。 “嘶……”小查尔斯倒吸一口凉气，敌人数量把他给吓到了。 斯瓦迪亚王国是诸国中最为强大的国家，领地辽阔富饶，人口众多，兵多将广，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 以前只是听闻时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要与它为敌的时候，光是兵力数量就让人感到害怕。 哈姬姆也很是紧张，紧紧抓住了查尔斯的手臂。 温妮接着说道：“情报显示，我们的国王也在召集军队，一部分在杰尔喀拉城集结，另一部分在格鲁恩沃德堡集结。” “据有关情报，杰尔喀拉城的军队会在我们求援的时候协防艾泊德勒斯堡，格鲁恩沃德堡的军队会在适当的时机救援阿美拉堡。” 猹妈妈可不是省油的灯，她手下的罗多克王国国内情报网络正监视着国王与其他领主的一举一动。 眼下的局势很明显了，现在国内国外都要从克博文领上割一块肉下来。 斯瓦迪亚王国的目标是车勒兹镇，这里有大量的炼钢厂、造纸厂、印刷厂和麦加登大学，不管是财物、工匠还是学者，对于一个国家来说都是宝贵的财富。 罗多克王国的目的很明显，借着机会协防王都杰尔喀拉城的东大门艾泊德勒斯堡，必然会将这个关键位置重新掌控在国王的手中。 同时在北面与斯瓦迪亚王国交界的格鲁恩沃德堡所集结的军队在适当的时候可以东进，从敌人手中夺取阿美拉堡，就像当年克博文家族夺取阿美拉堡一样。 此时克博文领的三个出口失去了两个，丰收的斯瓦迪亚王**队可以带着战利品从领地东北角的加米奇堡撤退回国，随后加米奇堡会被收复。 这是从目前的情报中分析出来的敌人企图，但没人能保证斯瓦迪亚王国不是抢一波就走而是停下来占领消化这片土地。 所以北方的阿美拉堡就很重要了，只要罗多克王国的军队能收复这里，截断大军与本国的联系，斯瓦迪亚王国的军队就只有带着战利品撤退一条路。 而且格鲁恩沃德堡与阿美拉堡北面的斯瓦迪亚王国国土可以说是无险可守，如果罗多克王国的军队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北上，甚至可以威胁斯瓦迪亚王国的王都德赫瑞姆城。 斯派克心中盘算了一下，说道：“这一次，我们可以动用的军队有两万五千人，包括一千龙骑兵与三千红衣骑兵，不包括各地的守军与村庄的民兵。” 克博文领的军队数量一直都是秘密，以往各渠道泄露出去的都是假数字。 三万多职业军队是领地这些年来积攒起来的家底，其中最为精锐的是一些海军姑娘们帮忙训练的一千龙骑兵与三千红衣骑兵。 如果斯瓦迪亚王国事先知道克博文领这么点地方就组织了如此之多的职业军队，他们在制订计划的时候就会从新考虑了。 斯派克对家人们说道：“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里面，红叶和米拉知道自己不是打仗的料就不添乱了，小查尔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脑子还乱糟糟的，哈姬姆也不好说什么，所以只有斯派克、温妮和大查尔斯三人最终拿主意。 大查尔斯抢先说道：“这场战争的关键之一是守住外围的三座城堡，我建议母亲坐镇艾泊德勒斯堡，父亲驻守加米奇堡，我去阿美拉堡，由弟弟指挥这场战争。” 斯派克和温妮相识一眼后点了点头，这样的安排很合适。 艾泊德勒斯堡主要的敌人是国王那边，阴谋诡计多过战斗，温妮负责最为合适。 斯派克多年前曾在加米奇堡守到查尔斯从天而降，现在那里还流传着他的传说，他去可以极大的提升士气。 大查尔斯防守阿美拉堡也没问题，理论上。 “不行啊！”小查尔斯慌慌张张地叫了出来，“我怎么可能指挥战争？” 大查尔斯诡异地笑了一下，说道：“都准备当父亲的人了，我看你很行的。” 这下子小查尔斯和哈姬姆两人的脸顿时通红，同时低下了头。 他们这些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搞出人命是很正常的事情，哈姬姆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斯派克斩钉截铁地对小儿子说道，“你放心，参谋部已经制定了很多的方案，你只需要按着最新情报做出选择即可。” “米拉，红叶，你们帮一下他。” 两位姐姐马上点头答应，她们虽然不懂打仗，但可以把最坏的选择给剔除掉。 斯派克又说道：“纽互路，你也帮帮少爷。” 纽互路立即上前一步，郑重地说道：“是，老爷，我一定会辅佐好少爷。” 接着斯派克看向小儿子，认真地说道：“你已经长大了，我们家族的命运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了。” 小查尔斯的心脏激烈地跳了几下，呼吸变得艰难起来，双手有点发抖。 家庭会议就此结束，众人开始各就各位，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战争。 大查尔斯回到了家里，一进门就来到了二楼哈劳丝的房间。 床头柜上放着烛台，哈劳丝靠在床上，借着烛光做十字绣。 查尔斯在床沿坐下，轻声问她：“今天好点了吗？” 哈劳丝点了点头，脸上的憔悴比此前少了许多。 那个有毒蘑菇成分的熏香连斯卡蒂都顶不住，她吸入有毒的香气之后在查尔斯的身上发了一阵子疯，然后就大病一场。 要不是查尔斯急忙把米拉找来，今天就是哈劳丝的末七了。 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的身体恢复得很慢。 斯瓦迪亚王国正是以猹某人虐待哈劳丝致其差点死亡为借口发兵克博文领。 这让哈劳丝十分悲伤，最近这段时间的身体还变差了一点。 查尔斯伸手过去摸了摸她有些干枯的头发，柔声说道：“我明天要离开一阵子，你在家好好养病，我找了人来照顾你。” 哈劳丝继续点点头，她现在一副心死如灰的样子，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从国王的掌上明珠到被抛弃的棋子，这反差与打击对她来说太大了，查尔斯对此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明天就要去阿美拉堡，查尔斯找了在本地的海军姑娘来照顾哈劳丝，并保证她的安全。 斯瓦迪亚王国既然拿她当开战借口，那就要做好他们把事情做绝的打算。 下到一楼后，查尔斯在餐厅里看到斯卡蒂无语地看着今晚的宵夜。 今晚的宵夜是查尔斯在白天的时候准备的，去开会前架在碳炉上蒸，碳火灭了也就熟了。 这宵夜挺有个性的，是一只只可爱的企鹅，白色部分是原色的面团，黑色部分加了黑芝麻，黄色部分加南瓜，红色的围巾放了胡萝卜，里面还有豆沙馅。 “你怎么会做这个？”斯卡蒂无语地问道。 查尔斯故作惊讶地回答：“你们虎鲸不是喜欢吃企鹅吗？” 斯卡蒂撇了撇嘴，说道：“我怎么就虎鲸了。” 查尔斯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才想起来，虎鲸是在道歉时咬住对方的舌头的。” 斯卡蒂无奈地摇了摇头，夹了两个企鹅豆沙包到碟子里端去给哈劳丝。 就在查尔斯准备吃宵夜然后洗洗睡的时候，有人来敲门了。 他打开门，是小查尔斯来了，只是这孩子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第1563章 战前的准备
阿美拉堡原本是一座坐落于群山之中的木头要塞，它的独特之处在于要塞以平面图看大致上呈“?”形，对应的剖面图呈“?”型，大门后方低处的一个小广场实际上是瓮城，主体在一旁的高处，敌人突入大门后会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罗多克王国以弩见长，在这种距离上穿透力强劲的弩箭是所有敌人的噩梦。 这座要塞并不是无懈可击，它的选址有点问题。 为了保证建筑面积，它没有建在这片区域的最高点，在要塞附近的一个颇为陡峭的小山头上可以对要塞墙顶的守军射箭。 自从夺取了这座要塞后，查尔斯来到这里逛了一圈，然后设计了一个防御体系。 首先，要塞的墙壁从木墙升级为夯土包砖墙，适当加宽了墙顶高度便于人员物资通行与安装各种器械，并增加了侧射用的马面，同时在顶部两侧加强了木制防箭板和顶棚以减少敌人弓箭的威胁。 其次，在周围的山头上都修建了碉楼，与要塞形成掎角之势，并将碉楼下方一些较为平缓的地方铲得尽量陡峭一些。 同时这些碉楼的下方都有地道与要塞内部相连通，人员物资可以较为方便的增援过去。 这项工程耗时数年，终于赶上了这场战争。 这次查尔斯只带了斯卡蒂过来，其实他们两人的其中一个就能摆平对方的大军。 此外还跟着小查尔斯和他的卫队，不过他们没有表露身份，表面上是大查尔斯的幕僚与卫队。 查尔斯带着全套的兵符和文书，很快就获得了两千多守军的指挥权。 他掌握了要塞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点库房，看看物资储备如何。 这场战争预计将会持续两个月，到时候不是克博文领完蛋，就是斯瓦迪亚王国的军队全军开始吃路边的野花野草和树皮。 阿美拉堡被围困的时候连草都没得吃，所以食品库存是最重要的。 阿美拉堡北面山下有一座塞伦村，此时村子已经全部搬空，两百多村民都撤退到了要塞里面，青壮年男女已经组织起来做些杂活。 村子里赶过来的牲畜已经全部宰杀，村民们把肉都抹了盐挂起来储存，难保存的内脏吃得差不多了，血也都做成了血豆腐吃掉，骨头汤还能喝几天。 查尔斯拿着清单把所有的食品仓库走了一遍，要塞里的面粉、油、盐、腊肉、干菜、腌菜、酒、皮蛋、粉丝、腐竹和各种罐头等食物足够两千多人在战争状态下吃大半年。 检查完食品仓库后，他对军需官说道：“存放罐头的地窖这几天要保持通风，免得有人进去死在里面。” 军需官马上把这一条记录在自己的笔记本上。 在克博文领，玻璃是查尔斯特别关注与扶持的支柱产业，这些年来玻璃的质量与产量上都得到了很大的发展。 制作罐头用的玻璃瓶很简单，工人用管子把玻璃液从炉子里蘸出来，接着放到钢模具里面一吹，打开模具后瓶胚就做好了，接着修个口就是玻璃瓶了。 有了玻璃瓶、软木塞和蜡，罐头自然就出现了，达到了拿破仑时期的先进水平，填补了国内空白。 “罐头留到最后再吃。”查尔斯对军需官说道，“木柴准备得怎么样了？” 没东西烧火，食物可不会自己变熟。 军需官马上回答道：“仓库里的木柴和蜂窝煤足够我们做饭和冬天取暖。” 查尔斯点了点头，接着去检查水井，同时还说道：“仓库的安全保卫工作要做好，要杜绝敌人奸细破坏和意外事故发生。” 旁边的另一位军官说道：“要塞的仓库分散布置，不会发生一个仓库出事全部物资损毁的事情发生。” “敌人奸细的任务是打开要塞大门，没有破坏仓库的计划，估计敌人也想利用这里的物资。” 查尔斯看向这位阿美拉堡的指挥官，问道：“法提斯，奸细处理得怎么样了？” 法提斯回答道：“那位波尔查兄弟是教内的兄弟，他假意收了异教徒的三百第纳尔后答应帮忙打开大门。” 查尔斯点头说道：“这几天你和他好好谈谈，让他不要有心理压力，这件事做好了他有军功，那三百第纳尔也是他的。”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了一座水井边。 阿美拉堡地处山顶，山上树木不少，平时雨水也足，往下挖七八米就有地下水可用了。 要塞里挖了不少水井，平时是开放式的，现在都用木板搭了房子围起来并有士兵站岗以防有人破坏。 水井边，正有几个士兵用手压式活塞水泵往酒桶里装水，法提斯对查尔斯说这是准备给周围山头上的碉楼送水。 查尔斯检查了一下水质，又看了看水位，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一行人来到了武器仓库，不少士兵在这里整理与保养兵器与防具。 要塞里的武器保养得还不错，查尔斯抽查了一些剑、矛、弩和铠甲头盔，金属部分只是偶尔看看锈点，木头与皮革部分没有腐朽和生虫的痕迹。 “弩箭够吗？”他问军需官。 军需官回答道：“要塞一向注重弩箭的储存，现在我们一共有十万支弩箭，三万枚箭头，必要的时候可以削木头做箭杆安装上去。” 查尔斯听后只是“嗯”了一声，十万支箭虽然听着很多，但对于要塞和碉楼里的两千多人来说平均每人不到五十支，而且即将开始的是旷日持久的围城战，谁都不知道会会打成什么样子。 他说道：“趁着敌人没到，明天先到外面砍些大树回来屯着，要做好没有箭头只能用尖头剑杆应敌的思想准备。” 接着他转头对斯卡蒂说道：“明天你帮忙去砍树吧。” 斯卡蒂去砍树和让阿尔托莉雅挖壕沟一样，都是效率极高的。 此外，要塞里还有一些人在凿石头，岩石在他们的手里变成了一枚枚不同大小的圆形石弹。 查尔斯等人来到了城墙上，这里正好有人在调试投石车。 因为这里气候比较潮湿，扭力投石机的绞索不好保养，所以城墙上用的都是重力投石机。 这些小型投石机的抛杆一头像是杠铃的一端那样穿着几个有钻孔的石块，通过调整石块数量与石弹重量可以获得不同的射程。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站在一架投石机旁，指挥着士兵把一枚足球大小的石弹放在上面。 随着中年人的一声令下，投石机发射，大约15公里重的花岗岩石弹呼啸着跃过瓮城，“轰”的一声砸在了要塞外几十米的地方，然后势不可挡地顺着山坡滚下去。 在一旁，有位军官拿着一块木板，这块木板上画着这台投石机的射表，他正对照实际射程与射表上的数值。 法提斯向查尔斯介绍道：“这位是亚提曼，他是有名的工程学专家，这两年改进了不少器械。” 接着他又补充道：“等下会有犯了错的士兵去山下把石头搬回来，估计可以做成两三个小的石弹。” 查尔斯微微点头，其实他早就认识亚提曼了。 当初猹副校长想让亚提曼在麦加登大学当教授，但这位工程大师说现在还不想养老，过几年了再回学院。 那位指挥投石机的军官猹副校长也认识，他是哈劳丝的师弟，猹教授的亲传弟子之一，擅长几何学与炖排骨汤。 查尔斯没去打扰他们，带着其他人视察城墙上的准备情况。 在城墙上，不少士兵把防箭板拆下来，在外层涂上一层黏糊糊的胶泥。 等这层泥干了，防箭板一时半会不会怕火箭。 最后一行人来到了一座箭塔上，这里装备了两架床弩。 查尔斯前一刻还在听法提斯讲解要塞外的地形，下一刻突然拿起一把小号吹了起来。 敌袭的号声响彻阿美拉堡，要塞里顿时一片喧哗。 查尔斯在箭塔里认真地看着要塞里的一举一动，村民们呼啦一下都躲进了屋子里面，士兵们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进入防区，外面碉楼里也进入了战斗状态。 “不错。”查尔斯对此很满意，“今晚每人奖励一杯葡萄酒。” 他可不想变成“狼来了”之类故事里面的负面角色，特别是这年头人的平均智慧有限，很容易出现各种怨言。 围城期间士气最重要，他不想出这方面的问题。 法提斯马上把消息传了下去，不久后要塞发出一阵欢呼声。 随后大查尔斯让所有人都离开箭塔，只留下今天什么话都没说的弟弟。 “怎么样？”大查尔斯问他，“你认为阿美拉堡能有多少胜算？” 小查尔斯很不确定的回答道：“我想，有一半的胜算吧。” 大查尔斯靠在箭塔的矮强上，双手抱着，笑着对弟弟说道：“你那天晚上的问题我不会给你详细的答案。” 那天家族会议结束没多久，小查尔斯一番思考后来到了哥哥家，吃了一个外形奇怪的豆沙包平静了一下心神后问道：“我们怎样做才能打赢这场战争。” 大查尔斯接着说道：“我建议你回忆一下我在上课的时候所讲的内容，然后想一想，自己现在面临的矛盾有哪些，哪些是主要矛盾，哪些是次要矛盾，哪些次要矛盾可能会变成主要矛盾。” “等你想明白了，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近几年里，小查尔斯除了在行政学院旁听，还被抓去辩证唯物主义学院听哥哥讲课，而且作业和其他的学生一样不少。 猹某人深思熟虑过后得出一个结论，把弟弟培养成一个全才是不可能的事情，让他拥有合适的思维方式才是最重要的。 小查尔斯微微皱着眉头思考起来。
第1564章 刀剑外的战斗
初秋的天冰冷的夜 敌人慢慢袭来 和平的生活像落叶 为何离我去 灰色的天踏上征程 手握着矛与剑 离开家乡告别爱人 心里时常想 想为你披件外衣 天凉要爱惜自己 没有人比我更疼你 告诉你在每个 想你的夜里 我哭的好无力 就让秋风带走我的思念 带走我的泪 我还一直坚强守候在 阿美拉城堡 求求真神强壮我的双手 点燃我的心 让我消灭敌人得凯旋 再回来你身边 你身边 …… 斯卡蒂优美的歌声引起了要塞里其他士兵的共鸣，他们都是告别了家乡，告别了家人，驻守在边境城堡里。 很快的，几位老兵跟着唱了起来。 没多久，整个要塞里响起了大合唱。 那个因为想念新婚妻子躲在营房里抹眼泪的士兵狠狠地擦了擦双眼，然后也加入了合唱之中。 法提斯松了一口气，敌人刚到就有人在营房里哭鼻子，而且还被巡房的查尔斯给当场看见，要是处理不好可能要见血，甚至会引起军心动荡。 现在好了，没人受到伤害，也没有人被惩罚，而且士气还提高了一点。 曲终人睡后，查尔斯走到要塞里教堂大门旁，轻轻拉了一下旁边的绳索。 不大的教堂里传来铜铃的声音，然后是一阵起床穿衣服的声音。 没多久，牧师拿着烛台打开了大门。 “副校长阁下？” 阿美拉堡的东方教牧师博比年纪不到三十岁，曾在麦加登大学神学院学习了一年，所以认识查尔斯。 查尔斯微笑着对他说道：“打扰了，可以占用您一点时间吗？” “没问题。”博比牧师马上侧身将查尔斯迎进了教堂，“请问阁下是要祷告还是忏悔？” 查尔斯没有走向祭坛，而是在往日教会做团建的椅子最后一排坐了下来，示意博比牧师坐在自己旁边，然后说道：“我今晚过来主要是为了刚才的事情。” “今天异教徒的军队把我们包围了，外面军营的灯火就像是天上的星星，大家担心害怕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给你透个底，这场战争中我们准备了一个包围圈，准备把敌人困死在山里面。” “阿美拉堡的任务就是坚守住，不让敌人的援军和物资轻易进到领地里。” “我希望你明天能多在军营里走走，倾听大家的心声，用《神启》扫除众人心中的阴霾。” 他在写《神启》的时候就有军队思想建设的内容，不过这项工作对神官们来说有点陌生，在实际工作中没能马上抓住重点。 现在八万敌军就在山脚下围着，跟随的随军商人和军妓规模也不小，即便是参加过多年前加米奇堡战争的军官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何况那些这两年加入的新兵。 而且克博文领早已废除了随军军妓的制度，军人们没法发泄出心中的忧虑与恐惧，那就只能哭鼻子了。 虽说要塞里拥有能让士气高涨起来的常规军事手段，但那要留到后期，现在暴露出来说不定会给这场战争添加不确定因素。 这个时候，就只有宗教出马了。 查尔斯和博比牧师聊了一小会，点拨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重点之后就告辞了。 山里夜晚的风很大，秋天时节刮着北风，让人觉得有点冷。 要塞里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巡逻队的脚步声。 查尔斯独自走了一会，被巡逻队用长矛指着好几次，随后满意的准备回去睡觉。 虽说他指挥过不少战斗，但是双方战斗力水平如此接近还是第一次，心里不紧张是假的。 “吧嗒” 一个石头落地的声音从一条作为防火隔离带的小巷子里传出来。 查尔斯装作被那个声音吸引，探头探脑地走进巷子里。谷 果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一手捂住猹嘴，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往猹脖子上捅。 只是匕首刚一接触到脖子就被挡住了，刺客捅了几下没捅进。 刺客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查尔斯揉了揉脖子刚才挨捅的地方，虽然没破防，但还是很疼的。 借助天上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刺客是一位相貌不错的姑娘。 这个姑娘他见过，是跟着塞伦村的村民们进来的。 这几天他去村民聚居区视察的时候这姑娘时不时来个眉目传情，加上她相貌身材都挺诱人，斯卡蒂为此打趣了好几次。 因为农村妇女经常从事体力活的缘故，查尔斯没对这个姑娘匀称的运动型身材起疑心。 现在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时期，不是请客吃饭，查尔斯没有因为刺客是年轻漂亮的女人而手软，为了不打草惊蛇，便用传送术将她带到北方的荒岛上连夜审问。 这个刺客受过专业的训练，正常的审讯手段撬不开她的嘴，但查尔斯可以不是正常人。 第二天太阳刚升起，士兵们就来到了村民居住区，挑选青壮年村民分几组去搬运东西。 要搬的东西有不少，一箱箱的弩箭，成捆的标枪，一叠叠盾牌都需要搬到靠近城墙的位置。 这些东西可不轻，大家扛起自己的那一份后都是小心翼翼地在石板路上走着。 突然，一位军官突然从身后伸出脚来将一个村民给绊倒了，扛着东西的村民猝不及防重重地摔了一跤。 没等他回过神来，旁边的士兵一拥而上把他给捆了起来，还用布团塞他嘴里。 几乎是同一时间，刺客的另外几个同伙都被用同样的方法给逮捕了。 不得不说，斯瓦迪亚王国为了夺取阿美拉堡是下了大力气的。 那几个奸细都是三四年前以难民的身份进入塞伦村的，当时这样的难民有很多，加上他们此前都不知道其他人的身份，一直本本分分的生活，所以村子里没发现异样。 同时，那个收了人家三百第纳尔的波尔查只是斯瓦迪亚王国的障眼法，用来掩护这伙真正的奸细的。 逮捕行动在村民之中引起了一阵恐慌，但在军官的亲自解释与牧师的安慰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大家很快就回想起来那几个人往日里不对劲的地方，例如有个人在战争前借了不少钱花天酒地的，现在想来是就没还钱的打算。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奸细风波告一段落，没有激起一点水花。 到了上午，山下的斯瓦迪亚军队派来了一位使者。 城墙上用吊篮将一位军官吊了下去，确定使者没有携带武器后用黑布遮住他的眼睛，把他吊进了要塞。 法提斯看到使者后冷笑了一下，让人把那个使者原地转了十圈半，然后带着在要塞里兜圈子，每次转弯前都要随机转几圈。 使者好不容易来到了查尔斯的住处，然后被安排在一楼的客厅里休息。 等使者稍微恢复了一点，马上发现了一点问题。 这里只是普通的房子，隔音隔震效果不太好，客厅里可以听到楼上传来的女孩子的娇喘声和床与木头地板撞击发出的震动。 使者疑惑地看向客厅里的卫兵，那个卫兵愤愤不平地说道：“长官在晨练。” 外面的太阳升得老高了，这让使者微微皱起眉头。 不久后楼上的动静在几声高喊之后就平息了。 过了一会，查尔斯来到了客厅。 虽然他的衣服整齐，但还可以看到衣领下的印子。 一番客套之后，使者奉上了斯瓦迪亚王国国王的劝降信。 查尔斯很郑重地接过信，看了之后把信退了回去，说道：“那地方太冷。” 哈劳丝的父亲给他开出的价码是一块看起来不小的封地，但位置在斯瓦迪亚王国的北边边境，那里的人还处于半耕半猎的状态。 使者午饭没吃就离开了，表示会将查尔斯的话带回去。 没多久，要塞里流传着这么一条消息：“敌人说只要我们投降，就把我们流放到北边撒尿马上结冰的地方去。” 接下来的几天，双方默契的没有发动进攻。 查尔斯需要让士兵适应一下战争的气氛，山下的敌军也要进行休整。 这对克博文领一方有利，时间拖延越长，防御作战的准备就越充分。 就是使者有点辛苦了，他每天早上先是在要塞里转圈圈，接着坐在客厅里听查尔斯晨练的声音，然后递上最新版的劝降书，最后带着各种条件回去。 第四天，似乎查尔斯晨练的时间有点长，使者等不及了就突然冲上了二楼要一把推开卧室的门。 他的力气可不小，几个士兵上前阻止时被他推倒在地。 但卧室的门意外的坚固，使者推了好几下都没能推开。 里面的声音停了，片刻后查尔斯黑着脸从房间里打开了门口出来，顺便让使者看到了房内的情况。 时间来到了中午，使者回到了山下，开始向国王汇报今天的工作情况：“今天，查尔斯副校长断然拒绝了和平的请求，理由是我打扰了他每天早晨的娱乐活动。” “今天我找机会去楼上看了一眼他的卧室，里面的床上地上有三个女人，她们的神态和房间里的气味做不得假。” 接着他看向国王身边的一位贵族，说道：“其中一个女人的相貌和您让我关注的几个人中的那个女人大致上相同。” 哈劳丝她爹冷笑了一下，对周围的人说道：“看来我未来的女婿压力很大啊，既然这样，我们就给他再加点压力。” “他在书本里呆得太久了，以为那些一碰水就稀碎的纸才是力量。” “我们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在离开前让他知道，真正的力量来自钢铁做成的刀与剑。” 随着号角声响起，山下斯瓦迪亚王国的军营顿时热闹起来。
第1565章 阿美拉堡初战
斯瓦迪亚军队的行动出乎查尔斯的意料，同时揭露了他们假劝降真打仗的真面目。 他此前还挺郁闷，为什么对面的使者每次都是不吃饭就走，根本不给自己这个副校长面子。 现在明白了，人家这是掐着饭点来的，如果谈判破裂马上进攻，正好赶上阿美拉堡午饭前的时间。 在强敌来临的时候人会因为紧张吃不下饭，不吃饭就没体力，这个问题会随着战斗时间的推移而显现出来。 查尔斯对身边的法提斯说道：“你去我住的房子，把厨房架子上那个蜡封的罐子拿到煮饭的地方，让大家尝尝好东西。” 海外大陆运来的香料对本地人来说是极其珍贵的，别说尝尝，很多人一辈子都没闻过那气味。 但是对查尔斯来说，那不算个事。 很快的，阿美拉堡里的士兵们吃上了有腊肠、腐竹、酸黄瓜和五香粉的面条。 诱人的香味让士兵们暂时抛开了对敌人的恐惧，就算是等下战死，也先尝尝贵族老爷才能吃到的好东西再说。 正在帮忙分发午餐的博比牧师不禁感叹，吃上一顿好饭比自己说破嘴皮子还有用。 战后，博比牧师开始研究能提高士气的菜肴，后来发展出了“教堂菜”这个菜系。 城墙上的士兵们紧张地看着山下黑压压一片的敌军，心里祈祷着在后方吃饱喝足的战友来换防前敌人别走到攻击线里面。 阿美拉堡所在的山头颇为陡峭，只有一面较为平缓的山坡可以供人行走，其它三面空手走上去都困难。 在要塞正门方向山下稍远的地方有一片较为平缓的山谷，连通斯瓦迪亚王国与克博文领的大路从那里经过。 斯瓦迪亚军队早有准备。 二十多个头戴巨盔，身穿无袖板甲和链甲，手持骑士扇形盾和钉头锤、斧头一类武器的骑士为指挥，带领着装备类似的军士与没有无袖板甲只有链甲的士兵一共五百人走在最前面。 在他们的身后，是两千穿着链甲，戴着锅盔，手持重弩的斯瓦迪亚狙击手。 仅仅是第一次进攻，敌人便出动了与守军数量相同的兵力。 深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朵，干燥的北风吹得地上开始枯黄的草飞到空中，擦得明亮头盔、长剑、枪头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两千五百人的队伍缓慢而坚定地走在山道上，五千只结实的靴子踏在地面发出“隆隆”的声音，就像是无可阻挡的河水逆流而上。 箭塔上，一位克博文领的年轻士兵紧张得手心出汗，不停地在衣摆上擦着，免得等下搬运弩箭的时候手滑。 眼看距离差不多了，查尔斯拿起身边的一杆标枪，在箭塔里奋力地朝敌人投出。 这杆标枪像是床弩射出一般，以人眼看不见的速度飞向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坠向远处的敌人。 “咔嚓！” 标枪击中了斯瓦迪亚军队列前方一面旗帜的旗杆，木杆应声而断，鲜艳的旗帜被风吹出老远。 查尔斯抱着手站在箭塔边上，得意洋洋地接受着众人崇拜的目光。 法提斯一脸崇拜地把第二杆标枪递给他，这家伙摇了摇头，说道：“我表演完了，接下来轮到你了。” 刚才他只是随意地往人堆里投，原本想随意扎死一个算一个，没想完成了一次极高难度的投掷。 查尔斯继续说道：“等下你把握好时机，务必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敌人的骑士和重骑兵。” 法提斯马上立正回答：“遵命！” 斯瓦迪亚军的脚步放慢了少于，但并未停止，他们越来越近了。 后方提前吃饱午饭的士兵把碗舔干净后迅速到城墙与箭塔上换岗，他们打着饱嗝听说了查尔斯大人投出的标枪在弩的射程外命中打断了敌人旗杆的事迹，一时间士气高涨起来。 法提斯在迎敌方向的墙上穿梭着，给投石机、床弩和弩手安排接下来的战术。 两百五十米，斯瓦迪亚军前排的骑士们握紧手中的盾牌。 罗多克王国擅长用弩，但弩箭缺点是射程较短，要穿透甲胄的射程更短，他们只要依靠盾牌冲过那段距离，就能冲到城门前用斧头砍碎大门。 两百米，城墙上依旧没有动静，如果是进攻库吉特汗国，此刻弓箭已经开始落下来了。 一百五十米，这里的地形已经颇为开阔与平坦，可以将后方的重弩手展开，然后在步兵的掩护下缓缓上前与敌人对射。 只是那些手持重弩的狙击手走近后脸都青了，此前离得远看不清，现在走近了才发现城墙上立起了木板和顶棚，侧面木板几乎是全封闭的，上面开有一圈巴掌高的空隙用于射击，而且不少空隙的后方看着像是挂着盾牌。 与高处对射本来就吃亏，现在高处的敌人有掩护，他们只能寄希望于人数优势了。 正在展开队形的斯瓦迪亚军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踏入了死亡陷阱。 “滴滴滴！” “嘭！嘭！嘭！” 随着一声哨响，城墙与箭塔上的投石机与床弩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射，它们的目标是走在最前面的骑士。 原本只是准备面对弩箭的骑士们没想到招呼自己的是差不多有手腕那么粗的标枪和二三十斤重的石球。 仅仅在第一波攻击下，二十多个骑士就有一小半人不是被标枪扎穿身体，就是挨石弹砸中。 下一刻，无数的弩瞄准了没有被击中的骑士。 他们被刚才的攻击给吓坏了，迅速移动位置让那些原本用来攻城的器械不要瞄准自己。 趁着骑士们移动时露出了破绽，城墙上那些得到自由射击权力的神射手们抓住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瞄准射击。 钢制弩弓的弹性形变提供了巨大的能量，通过弦转化为弩箭的动能，让它飞离弩臂飞向目标，穿透了目标的甲胄。 神射手们射击后马上把弩交给身边的人，接过弩的新兵马上用绞盘上弦。 几个呼吸的功夫，二十多个斯瓦迪亚军阵前的骑士们全部被射倒。 接下来，射击的目标变成了步兵阵后方的斯瓦迪亚狙击手。 这是一场弩与弩的较量。 罗多克王国的弩兵大陆第一，在查尔斯给他们配备钢弩前就已经名震八方，在射术、战术与心理上更是远胜同行。 斯瓦迪亚王国的骑兵天下无敌，但是远程兵种的建设只能用悲剧来形容。 他们手中的重弩质量与威力都不错，然而在对阵居高临下有防护措施的敌人时心中没了底气，平日里的训练更是发挥不出来。 特别是投石机改变了射击方式，拳头大的石头从天而降落在他们的头上。 虽然这些石头对两千人来说并不多，但带来的心理压力足以让他们手上的动作又慢了几分。 下方射上城墙的弩箭力道小了不少，但数量众多，挡箭的木板发出的“咚咚”声就没停过。 克博文领的射手们按着查尔斯的意思射一箭就换一个地方，顺便给弩上弦，加上下方人多几乎不用瞄准，一时间敌人根本没法瞄准，即便是有弩箭射进来也伤不到几个人。 而下面的斯瓦迪亚军射手面对时隐时现的敌人不知所措，耽误了很多射击的机会。 但城墙上的射手不给他们机会，不断有人中箭倒下。 床弩的目标是敌人军阵前方的步兵，负责指挥的骑士第一时间就被消灭了，没了指挥他们不知道是进是退，只能苦苦守在原地。 周围碉楼上的士兵们没有得到进攻的命令，目前这种小场面用不着他们出手。 突然间，要塞里的射击突然停止，斯瓦迪亚军一时间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不到二十秒，几乎所有的远程火力都击中在斯瓦迪亚军的左侧。 查尔斯亲自率领敢死队从要塞的侧面通过软梯来到了外面，趁着敌人左翼一片混乱的时候冲了过去。 “真神庇佑！” 跟着猹某人出来的这两百多人都是守军老兵里的东方教信徒，他们身穿两层甲胄，手持着钉头锤、流星锤和狼牙棒一类的钝器冲进了敌人的弩手之中。 有查尔斯开路，面前的敌人就像是水豆腐一样，根本无法阻挡切进来的钢刀。 跟随他的敢死队个个喊着东方教的口号悍勇无比，跟随着前锋不消片刻杀穿了敌阵。 同时城墙上射击的只有那些神射手和床弩，前方的步兵如果有转身回去支援的就会受到几个集火攻击。 斯瓦迪亚军的士气顿时崩盘，纷纷转身要逃。 但是查尔斯带领的敢死队已经堵住了下山的路，把近自己十倍敌人包围起来。 “蹲下投降的不杀！” 这两百多人一起吼了起来，一时间震住了还活着的敌人。 这年代的军队战损率达到10%就崩溃了，刚才的攻击下死伤已经超过了这个数字，斯瓦迪亚军崩了是必然的。 查尔斯没有为难这些人，只要他们留下武器和防具就能带着伤者和尸体下山。 这一战，阿美拉堡以阵亡两人，受伤十余人的代价消灭斯瓦迪亚军三百多人，缴获了大量的物资。
第1566章 难对付的敌人
秋天的雨，不像春天那么细细绵绵，不像夏天那么激烈滂泼，它的脾气不大不小，却带着一股寒意。 一场雨过后，阿美拉堡的天气冷了不少，场面也变得冷清起来。 查尔斯觉得自己喜欢上呆在箭塔里，辽阔的视野与清新的空气能让他的头脑保持冷静与清醒。 法提斯在一旁汇报了前几天那场战斗的缴获情况，总的来说就是收获满满，单单是修补后还能用的链甲就差不多能让要塞里的士兵多穿一件。 对于不用长距离移动的防守方来说，穿上两层链甲带来的防御力与士气加成远大于重量带来的影响。 第二大收获就是缴获了大量的强弩，这些弩可以让原本的长矛兵在需要时变成弩兵，往后也可以替换坏掉的。 第三大收获就是弩箭，敌人和自己的用了捡回来修修还能凑合着用的弩箭有不少，敌人没用过的就更多了。 其它武器也有不少，但人就两只手，再多也没法拿。 虽然收获巨大，但是查尔斯一点都不高兴，法提斯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大人，”法提斯问道，“您在担心什么？” 查尔斯双手扶着箭塔的栏杆，看着山下敌人的军营问法提斯：“你最担心的是什么样的敌人？” 法提斯想了一下回答道：“是那种残暴的敌人，他们会将战火扩大到周围的村庄。” 查尔斯摸出了烟斗，放了烟丝点上之后抽了一口，然后说道：“我最担心的，就是眼前那一位。” “那天的战斗给他造成了巨大的损失，骑士一下子折损了十分之一，而军队连城墙都没摸到。” “他意识到我们不是那么好打败的，就没有为了面子之类的进行第二次进攻，而是果断在第二天离开。” “他很清醒，很果决，知道自己要做的不是占领这里，把宝贵的力量消耗在这个易守难攻的地方，而是攻占车勒兹镇后带着战利品离开，所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留下一万多人把我们包围起来不让我们威胁他的补给线后就离开，连那些几年前就开始布置的奸细都抛弃了。” “这样的人所指挥的军队或许不会创下奇迹一般的战绩，但要彻底打败是很难的。” “现在我有点担心，不知道弟弟能否打败他。” 说完，他又抽了一口，吐出的白烟随着秋风消散在山林间。 如果敌人只是斯瓦迪亚王国他不会担心，自己这边有跨次元的超凡战力保底至少不会输，大不了慢慢磨。 但旁边还有自家的国王虎视眈眈，这一战的变数就多了。 只是大家以前就商量过，随着世界缝隙的修复，这里的魔法元素始终是要消失殆尽的，不能将一切都寄托在上面，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魔法。 法提斯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大人，我想小少爷恐怕无法战胜敌人，必须要由您来指挥才行。” “趁着山下的敌人立足未稳，我掩护您冲出去，走小路返回车勒兹镇。” 查尔斯摇了摇头，却岔开话题对法提斯说道：“当初选择阿美拉堡指挥官的时候，你是最不被看好的，名字进入名单只是因为按规则你可以在名单里面。” “原因很简单，你是斯瓦迪亚王国人，虽然在家乡犯了事，但领地还保留着。” “有很多人认为，如果这座要塞由你管理，势必会落入对面的手中。” “但你最终还是来到了这里，除了你的才华，更重要的是你的理想。” “你还记得自己的理想是什么吗？” 法提斯立即回答：“以刀剑缔造和平，杀尽恶人，建立一个没有战争与冲突的太平世界。” 查尔斯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和你的目标是一样的，但是手段不同。” “恶人作恶的原因不同，有些人是被超出自身能力的**迷失了双眼，有些人是为了生存，有些人是单纯的傻逼，不同的恶人要不同对待。” “我们开辟农田，推行合理的税负，让农夫不再被沉重的税逼得逃离农田成为山贼与强盗。” “我们推广教育，让人民学习法律与道德，让他们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能做。” “我们推行新的法律，建立司法机构、监察机构，打击犯罪的人与官员，震慑那些有歹心的人。” “我们改革政体，收回了贵族的很多权力，让他们不再有能力组织军队，避免了大量无所谓的战争。” “我们还准备改革官员录用制度，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只要符合条件就能成为官员。” “我不敢保证这些政策实施后会完全杜绝世上之恶，但我相信会比现在少很多很多。” “这些事情有很多已经触犯了很多贵族的利益，他们会愤怒，会反扑，会组成比今天还要强大的军队进攻我们。” “我……不会就在这个世界很久了。” “待我离去，就要看弟弟的了。” “这对他来说是一场难得的经历，只要过了这一关，他就能带领你们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我很看好你，你的学识，你的理想，都能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他说完之后又拿起烟斗深深地吸了一口。 法提斯的心在短短的时间里大起大落一番，一开始在为自己的目标与大人相同而兴奋。 他年纪不大，但很有主见，在麦加登大学期间为了自己的理想抛弃了原有的信仰，改投到教义与理想更贴近，行动也更现实的东方教。 只是接下来托孤一般的话让他的心瞬间凉凉的，就在是刚下过雨的秋天。 “大人……”他紧张地问道，“您……是不是有病？” 查尔斯没有生气，而是故作深沉地说道：“病的不是我，是世界。” 他说得也没错，世界缝隙本来就是一个世界不健康的表现，原本的世界出现那么多通向其它世界的缝隙是很不正常的。 这话在法提斯的耳中却是另一番意思，这个充满了战争与暴力的世界确实是病了，但查尔斯大人不顾自身的健康，全身心地投入到医治这个世界这一伟大的事业上，这是多年难得可贵的精神。 从这天开始，法提斯看向查尔斯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 查尔斯还不知道这家伙为了纪念自己，后来给自己的儿子取名也叫查尔斯，他的心中做起了数学题。 已知了斯瓦迪亚军离开的人数，又已知他们辎重车的体积与数量，那么可以计算出后续的补给队什么时候到来，以及这时候他们所处的大概位置。 果然，与查尔斯预计的时间只差半天的时候，一支车队抵达了阿美拉堡下方的军营。
第1567章 敌人的行动
法提斯拿着精致的单筒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山下敌人刚到的辎重队伍。 两分钟后，他放下了望远镜，转头对查尔斯说道：“大人，我们开始攻击吧。” 查尔斯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法提斯，你要记住，作为军队的指挥官必须要充分了解上级的意图，要做到真正融会贯通，真正认识自己所领受的任务在战役、战斗全局中的地位和作用。” 法提斯一愣，想了一下后问道：“就像您在第一届官员培训班上的讲话中第二点里说的那样？” 当初查尔斯给克博文领新上任的官员们上课时讲过一课，讲了官员们该如何去工作，其中的内容适用于很多工作上。 可惜讲课的内容整理好后准备发布时在一场由老鼠撞倒蜡烛引起的小火灾中被烧毁了，现在只见于私人笔记与私下流传。 查尔斯点头说道：“是的，指挥官在指挥战斗的时候不能只看眼前。” “这场战争我们只能利用地形将敌人的主力困住，断绝他们的粮食，这样才能以少数兵力战胜数倍的敌人主力。” “现在我们确实是有实力将下面这一批物资毁掉，然后在功劳簿上添了一笔功绩，但是后果呢？” “谁都知道克博文领山多，谨慎的敌人肯定会小心翼翼的提防自己被困在绝境，同时不让自己的食物储备过少。” “如果敌人是个鲁莽之辈，我们可以不断地挑衅他，引诱他，将他带到绝地。” “但你也知道，现在斯瓦迪亚的国王十分地清醒果断，如果我们现在就掐断补给线，他极有可能会改变策略，改为全力攻占我们阿美拉堡，并以此为基地步步蚕食克博文领。” “我们是以一个领地面对一个国家，战争潜力相差巨大，如果长时间作战毁灭只是时间问题。” “或者敌人会利用兵力优势分进合击，我们因为兵少无法路路堵截，最终防线变成一个漏水的漏勺。” “所以，我们要麻痹他，让他放心地前进，直到他们毫无怀疑地进入我们预设的战场。” “那时，才是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候。” 法提斯不是笨蛋，只是从来没有站在更高的层面去思考整个战争如何进行，现在得到查尔斯的点拨后思维开始活跃起来。 查尔斯接着说道：“要是我们一动也不动看起来也不好，这样吧，你挑选一些人，晚上的时候潜出去，利用钢弩与地形带来的射程优势消灭一些敌人，不能让他们太安稳了。” 在法提斯去安排今晚的行动时，遥远的车勒兹镇里，小查尔斯正愁得快抓破了脑袋。 在他的面前是一座巨大的沙盘，上面用红色的旗子代表克博文领一方，橘色旗子代表斯瓦迪亚王国，绿色旗子代表罗多克国王召集的军队。 目前的情况是北面的阿美拉堡和东北面的加米奇堡都被橘色的旗子团团围住，但上面的旗子还是红色的。 一大团桔色的旗子刚从加米奇堡离开，沿着大路朝着西边前进。 绿色的旗子分别两部分，一部分集结在杰尔喀拉周围对艾泊德勒斯堡虎视眈眈，另一部分集结在阿美拉堡西面老远还隔着山的格鲁恩沃德堡周围，对被包围的阿美拉堡视而不见。 在领地上，还有很多散布在各地的小红旗，那里是这些年开垦出来的村庄。 现在车勒兹镇周围和以北的村庄、工坊全部撤离。 此时斯瓦迪亚军队的行动颇为奇怪。 南北长条形的克博文领中间有两段在同一直线上的南北走向的小山脉，就像是长桌的中间有两本打开的书趴着放时隆起的书脊，将整个领地分为东西两边，车勒兹镇就在两段山脉中间相对平缓的地区。 敌人没有直接从加米奇堡通过东边的大路杀向车勒兹镇，而是一路向西，看起来像是绕过克博文领中间隆起的山脉后再沿西边的那一条大路南下。 小查尔斯对这种舍近求远的走位琢磨不透，隐约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他不禁问旁边的姐姐：“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走呢？” 米拉是光明神殿的圣女，而圣女的另一个身份是某位勇者的预备绑定装备，所以学过一些战斗谋略。 她对这个问题思考出了一点眉目，于是对小弟说道：“我想，那是因为我们领地的东边是悬崖海岸，走东路很可能会被困死在海边。” “西边不一样，更往西可以翻过高山进入罗多克王国的其它领地，在必要时逃到那边好过在海边被困死。” “现在敌人用一万多人包围了阿美拉堡，两万人包围加米奇堡，但留下的大都是没有多少战斗力的民兵。” “在完成两处包围后，敌人的主力还有四万多人，骑士仍有两百多人，重骑兵依旧是两千人。” “从人数上来看，敌人依旧是我们机动兵团的两倍。” 小查尔斯觉得姐姐说得很有道理。 这时风尘仆仆的纽互路走了进来，脸上头上满是汗水和灰尘，嘴巴干裂出了几道口子，双眼红得厉害，人也瘦了一圈。 他刚想过去向小查尔斯汇报工作，却被让去先喝一些水再说。 纽互路走到旁边的茶柜前，一下子喝完了一大壶茶。 只是很渴的人刚喝了很多水没多久就会有尿意，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只能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才开始汇报。 “少爷。”他在沙盘上车勒兹镇的北部划了一个大圈，“北边的村子转移已经完成了，年轻人都到了深山里，趁着下雪前可以搭些小木屋过冬，老弱妇孺正向这边转移。” “物资的隐藏已经完成，所有的村子里现在没有一点吃的，就连能喂马的秸秆也都先烧田里面了。” “只有土豆没带走，人离开前放在向阳的地方，还洒了点水，估计这两天开始发芽了。” “水井也都堵上了，我们在井底打了木桩，水面上盖了木板再填土，以后要挖开不难。” “还有在进村子的路上，我们挖了不少陷阱。” 虽说克博文领有一套行政班子，但现在主要聚集在艾泊德勒斯堡克博文夫人那里，负责后勤保障与民兵召集的工作。 在车勒兹镇的“前指”，能挑大梁的人反倒是当过宰相的纽互路。 纽互路的工作能力是很强的，经验也丰富，而且时不时还能冒出点鬼点子，例如把发芽的土豆留给没见过土豆的斯瓦迪亚人。 这段时间他负责北面村庄的疏散，差点累坏了这身老骨头。 小查尔斯让他去休息，然后走到书桌后坐下，从厚厚一大叠作战方案中拿起一本研究起来。 这些都是早已做好的方案，分别应对不同的情况。 他最近时常翻阅，以确定该执行哪一套。
第1568章 倒数第二个方案
黑夜的群山，静静地卧在大地影上，犹如沉睡的巨兽。 突然间，一点火光出现在其中一座山的山头，时而明亮，时而消失。 阿美拉堡虽然被包围，但没有与外界失去联系，整个领地里的信息通过信鸽、信号灯等方式迅速传递着。 今晚的主要消息是斯瓦迪亚军的主力走西路南下进攻车勒兹镇，但行军速度并不快。 查尔斯松了一口气，走西线就好，这一仗不会输了。 “为什么？”法提斯好奇地问道，“大人在西线有什么布置吗？” 查尔斯把风灯放在了地图边上，手指指着东北角的加米奇堡一路往南划过，指头所过之处有一条粗粗的黑线，同时说道：“这条从加米奇堡往南经过车勒兹镇东侧，再往南经过艾泊德勒斯镇后转弯通向艾泊德勒斯堡的大路是领地里重要的商道，道路靠着悬崖海岸附近的平地十分好走。当年萨兰德国包围加米奇堡后，一队骑兵正是从这条路直抵艾泊德勒斯镇，然后被我的姐姐给消灭了。” “那次以后，我们在这条路上修建了很多的关卡与小型要塞，敌人要一路畅通是不可能了，而且还有被包围在海边的危险。” “西边的大路虽然也算宽阔，但山势崎岖蜿蜒，有时候走一天了转头一看离对面的山路水平距离根本没多远。” “而且，这里没有关卡要塞，如果马不用吃草可以一路跑到车勒兹镇。” “同时这里的道路两旁有不少在山谷、山间台地等地方开垦的村庄，对敌人来说劫掠补给也方便。” “对商队来说走东路自然迅速，但是对敌军来说，走东路一点点的攻打过去自然没有走西路一路畅通地过去的快。” “只是，这里没有建关卡与要塞的原因，是领地里最大的秘密之一。” 法提斯没有去问那个秘密是什么，而是问：“这么说，东路上的关卡要塞作用之一是让敌人选择走西路？” 查尔斯听了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让传讯兵告诉总指挥，我建议他执行倒数第二个方案。” “你也准备一下，下次有组织车队过来我们就动手。” “这几天没下雨，北风一时半会停不下来，说不定可以顺便打破包围圈。” 法提斯双眼一亮，马上按着他的指示去做。 查尔斯微笑着看着这位年轻人离开。 法提斯的战术水平不错，晚上的狩猎活动每晚只射杀几个敌军的哨兵，把山下的敌人搞得人心惶惶，甚至有受不了压力的哨兵跑过来投诚。 查尔斯的建议很快就传到了小查尔斯那里。 沙盘前，小查尔斯一手拿着计划书，另一只手把数面黑色的旗帜插在西路的各个位置。 “嘶……”旁边的纽互路看得倒吸一口凉气，“居然……居然有这样的计划。” 这阵子在帮忙管理后勤的红叶今天也在，她捏着下巴说道：“这个计划如果成功，一定会写在历史书上的，而且还能编成歌剧。” 小查尔斯把旗子插完后站在那里思考了许久，最后一咬牙，说道：“就这么做吧。” 他的决定很快就传到了阿美拉堡，查尔斯看到灯光信号后笑了笑，恐怕以后没人敢在秋冬季节进攻罗多克王国地区了。 “法提斯。”查尔斯下令，“不管敌人的辎重车队了，三天后的凌晨我们动手。” “我担心我们的国王知道了这件事后会派大军来救援我们，同时我们也要变成斯瓦迪亚人了。” 法提斯接令后笑着说道：“我本来就是斯瓦迪亚人啊。” 阿美拉堡在第二天天亮时就热闹起来，因为从今天起一日三餐加上宵夜不限量供应，士兵们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但不得浪费。 老兵们马上意识到决战时刻要到了，默默地回到营房里整理自己的武器。 博比牧师组织了一次东方教的团建活动，宣扬在为真神而战是无比的光荣。谷 今天查尔斯例行巡视后没再上塔楼，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的卧室早已清理干净，那三个用来做道具的女奸细早就拉去埋了。 她们有没有起到作用查尔斯说不准，反正在战争时期该准备的都要去准备，哪怕最后都用不上。 为了这次战斗他做了很多的准备，但没想对方一触即走，后来也没有攻城，这些准备到目前为止都没用上。 但接下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万一斯瓦迪亚军主力能跑回来一半，加上加米奇堡的三万步兵，为了颜面不计后果进攻的话还是会打得很艰难的。 查尔斯难得的睡了一个回笼觉，反正要塞里的事情法提斯会处理妥当的。 午饭时，斯卡蒂回来看了一下他，确定他没生病后就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查尔斯没有给斯卡蒂安排战斗任务，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在万一失败要转进时掩护那些村民。 这些日子里她都和村民们呆在一起，帮忙砍砍柴什么的。 等查尔斯起床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他自己弄了点腌黄瓜、泡发的笋干和腊肠回来切碎了分开放好，接着在锅里加油烧热了先炒一下腊肠粒再炒黄瓜粒和笋粒，洒了一点盐和香料粉后盛出来，等炒好了面条后再倒锅里捞一起。 在他吃着炒面的时候，斯卡蒂正好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苹果。 “嚓”的一下，斯卡蒂手中的苹果被掰成了两半。 “这是要塞里的最后一个苹果了。”她把半个苹果递给查尔斯。 要塞里储存的水果并不多，也就苹果和橘子，每人每隔几天供应半个，先吃完苹果再吃橘子。 查尔斯接过苹果，一手叉子吃炒面，一手拿苹果啃一小口。 他边吃边问斯卡蒂：“这些天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最近想东西太多，想换换脑子。” “有意思的事情啊。”斯卡蒂想了一下，“就是有不少人决定以后的孩子起名查尔斯。” “大家都认为是那天你用标枪打断了敌人的旗杆，把敌人吓得不敢再进攻了。” 查尔斯听了只是“呵呵”一笑，继续吃东西。 他这些天来一直思考着领地的内政发展与对外扩张的问题，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对眼前的战事倒不是很关心，排位还在提点法提斯之下。 在内政问题上，他发现此前的想法过于乐观了，主要问题出现在“科举制”上。 这个问题中最关键一点，就是领地里的文化人太少，知识结构失衡。 前几年在一次《行政职业能力测验》模拟考中，考生的言语理解与表达能力还算可以，数量关系勉强合格，但是判断推理、资料分析和常识判断这三项可以说是惨无忍睹。 《申论》就更不用说了，“博士买驴”说的就是这帮家伙。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八股文”在特定的时期还是有先进性的。 这种情况，他也只能从编写教材和培养学生开始。 好在“郡县制”与相应的部门改革由猹爸猹妈亲自料理，不然其中的明争暗斗足以让他愁成地中海。 思考的惯性是强大的，斯卡蒂刚说起要塞里有个小军官和一个村姑凑一对了，说好打完这一仗就结婚，猹脑子就想到民政局与教堂如何就结婚证和婚礼仪式相结合上面去了。 事实证明，查尔斯要换换脑子只能换个环境再说。 没等他回过神来，决战的时候到了。
第1569章 王国衰落的开始
秋夜，窄窄的月牙挂在黑色的幕布边缘，在满天星斗中不是那么明显。 天地间黑漆漆的，只有冰冷的北风呼啸而过。 阿美拉堡下边的斯瓦迪亚军包围圈内缘，负责放哨的哨兵缩在一个看起来和衣柜差不多的小木屋里瑟瑟发抖。 黑夜中山上射来的弩箭带走了太多的性命，所以他们从附近山上砍下木头搭了这么一个小木屋，面向要塞的方向只留出几处两三指宽的缝隙给哨兵观察用。 只是这些哨位后方没有门口，猛烈的北风肆无忌惮地虐过，把人吹得受不了。 哨兵们蜷在地上，用毯子包裹着身子，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这么大的风，弩箭早已没了准头，所以不用担心那些可恶的罗多克人了。 到了下半夜，整个包围圈里的绝大部分人都进入了梦乡。 只有少数憋得不行出来撒尿的人，看到了无数的流星从山上飞下，落入了军营之中，然后绽放。 ?/ ??/ ??/ 盛开的礼花弹是美丽的，也是危险的。 在亚丁湾，曾有东方某大国的商船用大号的礼花弹与海盗对射，支撑了到护航军舰赶来。 除了近距离能把人炸得皮开肉绽的冲击波，礼花弹更危险的是它的纵火能力。 猹某人穿越前，小时候还能随意放烟花时，家里楼顶养鸡的鸡笼被邻居家的“龙吐珠”给点燃了。 在这天干物燥北风萧萧的时节，原本美丽的火星变成了夺命的火神，它们落在帐篷上没多久，整个帐篷很快就变成了一堆篝火，火焰在风中疯狂地舞蹈着。 燃烧的布片被风吹上了夜空，像是火红的星星，然后又落了下来，点燃了周围能燃烧的一切。 整个军营已经乱成了一片，有的人想救火，有的人无头苍蝇一样在火光中乱跑乱撞，偶尔有人能组织起来也被疯了一般的人群给撞散。 火势稍小的时候，查尔斯和法提斯各带五百人从山上杀下来了。 深秋的阳光照耀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原本是军营的地方已经一片废墟，帐篷不是被烧毁就是被踩倒，地上除了白色的灰与黑色的碳，还有一处处暗红的血迹。 昨夜死伤的人并不多，一万多人死去的不到三千，抓到的俘虏是阿美拉堡守军的几倍。 查尔斯收缴了战俘的武器，让他们把尸体掩埋。 只是战俘们发现埋尸体的坑有点多，一个个都不禁颤抖起来。 虽然他们人多，但是在面对手持盾牌长矛的敌人时瞬间没了胆气。 这时，他们看到一个穿着红色长袍的人和阿美拉堡的年轻老爷争吵起来。 这一番争吵以穿红袍的人胜利而告终，他告诉大家，在真神的感召下老爷不会杀了他们，还会放他们回家。 接下来的时间里，战俘们每天都会看到这位红袍牧师和老爷吵架。 原本老爷要抢光这些人全部的财产再放人，但在牧师的争取下他们只要能背上一段《神启》那就算是什么东方教的人，教内兄弟不能夺取兄弟姊妹的财产。 接着老爷要让战俘空手离开，但在牧师和老爷一番争吵后他们可以带上短刀匕首一类的东西防身。 第三天，正在拼命背《神启》开篇部分的战俘们看到牧师和老爷打了起来，最后还打赢了。 然后牧师告诉大家，营地里还剩下的东西已经被老爷捐给了教会，现在自己代表教会把这些东西都发给大家在回家的路上用。 这些战俘原本还担心这天寒地冻的又没东西吃，自己没走多远不是冻病死掉，就是饿死山林。 现在好了，军营里剩下的帐篷之类的东西分一下大家也算是有一块毯子，没吃完的食物大家也都可以平分，走回家是没问题了。 几天后，原本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阿美拉堡外边已是干干净净，就连木炭也都被带走准备在路上烧了取暖用。 查尔斯依旧在箭塔上远眺，看着博比牧师带领着释放的战俘们回家，心情比以往舒畅了些许。 如果敌人晚一两年来，可以试试用火炮轰一下。 但现在生产出来的小型青铜炮数量有限，都集中在龙骑兵那里，阿美拉堡还得等一等。 这次用的礼花弹本来是为弟弟的婚礼准备的，他和哈姬姆搞出人命了，家里打算让他们下个月补票。 只是战争突然来临，所以查尔斯就把做好的所有礼花弹都带了过来。 按计划这些礼花弹是拿来在半夜三更吓唬敌人，把敌人吓到营啸再趁机会杀出去，让这股敌人崩溃。 没想在这天气里，礼花弹硬是炸出了燃烧弹的效果。 查尔斯在感慨的同时，在遥远的南方山中，有人的脸黑得像是锅底。 斯瓦迪亚王国的国王站在桥头，前方是一条几十米宽的小河，因为秋天降雨少河水很浅，而河上的木桥桥墩被完全烧毁，桥身垮塌后落入水中漂走了。 “传令！”国王马上下达了最新的命令，“在河边山上扎营防御，派人到附近的村庄征集粮草，然后我们回去攻占阿美拉堡。” 他们这一路走来经过了两座桥，地图显示前方还有几座桥，现在前方的桥被烧了，那么其它地方的桥也有可能被烧掉，这样四万军队就会被困在山中。 于是，他同时下令派队伍后方的一千人原路返回，确保后方的桥梁安全。 在并不宽的山谷里，四万多人的队伍排得老长。 前方的传讯兵还没到队尾，后方就派人来报告北边起火了，半天前经过的桥被点燃，无法扑救。 国王心中叹了一口气，因为自己已经看到天上的烟了。 “建浮桥往前走吧。”他只能变更命令，“现在不能回去了，只有往前才有胜利的希望。” 人多力量大，两边山上树木多，在分出人手去附近村子抢劫的情况下依旧天黑前就准备好了三座简易浮桥用的木头。 只是过桥时车辆需要把上面的物资搬下来，过河后再放回车上。 不久后前去劫掠的队伍回来汇报，附近的村子里人都跑光了，粮食基本上都带走了，只有在不少房子的厨房里找到了一些坛子装的腌菜和一种没见过的蔬菜。 国王马上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敌人的圈套，这个时候慢不得，只有打破敌人的节奏才有跳出陷阱的可能。 于是他下令吃饭后点起火堆连夜赶工，争取天亮开始前过河，反正制作火把的原材料不缺。 只是，国王同时亚硝酸盐中毒和马铃薯芽中毒让斯瓦迪亚王国从此走向衰落与灭亡。
第1570章 过于取巧的胜利
“这就完了？” 查尔斯的手一哆嗦，扑克牌掉了下来。 斯卡蒂和法提斯探头过去一看，好家伙，这王炸差点就打出来了。 前来报喜的纽互路那张喜气洋洋的肥脸瞬间凝固，但下一刻就恢复了正常。 看起来，大少爷似乎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查尔斯站了起来，对他说道：“我们出去走走，你给我详细地说一下。” 阿美拉堡里此刻洋溢着欢乐的气氛，大家都知道斯瓦迪亚王国彻底失败了。 刚走出指挥部没多远，路上就遇到一个脑袋上绑着绷带的家伙抱着村姑未婚妻跳起舞来。 查尔斯来到了箭塔上，把执勤的士兵赶下去参加庆祝活动，拿出烟斗点上后让纽互路把主战场的情况说一遍。 纽互路在安排了村庄疏散任务后基本上都跟在小查尔斯的身边，对整个过程很清楚，便将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 查尔斯听完之后冷汗都出来了。 克博文领的道路系统是斯派克亲自设计的，西面道路上的桥如果有选择的破坏，就会形成数个“牢笼”。 这样的牢笼对少数人来说不算很麻烦，但对大军来说是颇为致命的。 查尔斯建议的那个方案，是将敌人主力困在一个被群山与河流包围的区域里面，然后利用秋季山林树叶枯萎的机会放火烧山。 但是，小查尔斯有自己的想法。 他先烧毁了敌人前方的桥，再烧毁后方的桥，并判断此时敌人会因为害怕被包围而惊慌失措，全力修好后面的桥后开始撤退出这片地区。 同时，他亲自带领克博文领的主力部队埋伏在敌人撤退道路的两旁喝了几天冷风。 这时要是斯瓦迪亚王国的国王和贵族们没有食物中毒团灭，他们就会把克博文领的主力部队甩在身后直扑车勒兹镇。 那时候斯瓦迪亚军甚至可以派出一部分兵力殿后，借助地形挡住克博文领的主力，然后从容地攻打车勒兹镇与周边地区。 在那种情况下，只能靠姑娘们兜底救场了。 查尔斯上下打量了一下微微弓着腰的纽互路，叹道：“这一战，你是首功啊。” “现在开始，你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挺直腰板了。” 不得不说，这一仗之所以会胜利，关键就在纽互路的鬼点子上。 马铃薯对克博文领的农夫来说还算是新鲜事物，因此查尔斯在推广的时候再三强调它的芽有毒，纽互路自然也记住了。 所以他在指挥村民撤退时让他们把马铃薯放到缸里再浇点水，这样就能随缘发芽了。 在整个发芽期间，马铃薯中龙葵素含量初期增加缓慢，后期迅速上升。其中从发芽第12天起龙葵素含量急剧上升，含量达到200mg/kg 的安全标准。在第18天，马铃薯中龙葵素含量达达676.79mg/kg，是安全标准的3.4倍。?1? 摄入龙葵素3-6 mg/kg体重的剂量就可能致命，一个成年男人吃一斤马铃薯芽基本上就可以摆席了。 在这个万物枯萎的秋季，在食品保鲜技术悲催的时代，行军期间成天吃风干肉之类肉食的人见到新鲜的蔬菜怎么能忍得住呢。 而且这玩意是和腌菜一起放厨房的，怎么看怎么像是新式的过冬蔬菜啊，看样子是和腌菜一样缸子太重不好搬走才不得不留下的。 说到腌菜，克博文领旁边就是海不缺盐，而且价格便宜，一般村民都能大量购买粗盐来做腌菜过冬。 而腌菜在使用食盐量大于15%、腌制时间为9天的时候亚硝酸盐含量大约为20g/kg，腌制15天时达到最大值大约23.5g/kg，腌制20天时降至大约11g/kg。?2? 普通人食用亚硝酸盐0.3-0.5克就会导致中毒，3克会导致死亡。 纽互路并不知道这些数据，只是本着能坑就坑的原则挖个坑。 算算时间，斯瓦迪亚王国入侵时正好是初秋村民开始做腌菜那会，到他们抢来腌菜和发芽马铃薯正好有半个月左右时间。 结果就是在亚硝酸盐与龙葵素的双重作用下，一边开会研究接下来行动，一边享用新鲜蔬菜的国王与贵族们一个都没逃掉。 这年代的军队没了领导，瞬间就崩溃了。 作为一位合格的奸臣，纽互路自然知道一场战争中谁的功劳必须最大，自己应该站在哪个位置。 “我只是小聪明，不敢贪功。” 他的腰弯得更厉害了。 查尔斯抽了一口烟，认真地对他说道：“在我们家族里，该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怎样的功劳就该得怎样的奖励，不管那个人是什么人。”谷 “我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和你说过功劳的事情，但他的心里是明明白白的，你不用担心别人贪了你的功。” “你的功劳看似一点小聪明，实际上是心细如发、做事周全的大智慧。” “而且，功劳大小最主要的是看它在整个战局中所起的作用。” 纽互路抬起头来，双眼有点发红。 为人臣，最重要的是得到君主的信任与重视。 他经历过一番大起大落，以为有了以前亡国之臣的污点，又被胸口碎大石警告过，克博文家族是把自己当个夜壶，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小心翼翼的。 现在不只是克博文领主，就连领主夫妇之下的大少爷也和领主大人一样表示自己拥有此战的首功，一时间心中的激动不知该如何表达出来。 早知道，这两位大人都是亲自在十倍敌人的包围下浴血奋战坚守着重要的城堡要塞啊。 查尔斯看着远方的山丘吸了几口烟，再次感慨一下这场战斗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一开始斯瓦迪亚王国的国王给萨兰德国的苏丹付出大量的好处，让他们在这场战争中作壁上观。 可没想克博文领的继承人小查尔斯和苏丹的女儿哈姬姆年纪轻轻就搞出人命了，所以萨兰德国把斯瓦迪亚王国卖了。 斯瓦迪亚军进攻了猹爸爸坚守的加米奇堡几次，每次都是大败而归，在他们士气低落的时候，此前刚收了好处的萨兰德国苏丹就带着援军过来帮亲家的忙了。 萨兰德国的不少酋长心中有点感慨，前几年自己围攻加米奇堡结果被揍了一顿，现在过来却是救援这座城堡。 现在加米奇堡外的两万多斯瓦迪亚军俘虏已经瓜分完了，武器装备归萨兰德国，人归克博文领。 如果小查尔斯没搞出人命就没这事了，说不定人家还会趁火打劫。 “大人。”纽互路突然小心翼翼地说道，“现在……斯瓦迪亚王国没了国王，而哈劳丝小姐……” 查尔斯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让哈劳丝成为车勒兹的女王。 只是……查尔斯摇了摇头，叹气道：“她走了。” “刚开战没多久，有人因为她的身份问题朝我家扔石头，所以她借口去南边海边休养，结果偷偷上了海船离开了。” 查尔斯说完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姑娘原本就好强，上次的熏香中毒后人颓废了很久，没想到居然一声不响的就离开了。 不过她临走前带了不少钱，照顾她的海军姑娘悄悄跟着，应该不会出事。 纽互路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他只知道哈劳丝去了南边，没想到居然跑路了。 在他的设想里，如果哈劳丝成为女王，那么大少爷也嫁过去，以大少爷的能耐以后斯瓦迪亚王国不姓克博文才怪。 查尔斯知道他的想法，没去理会，而是说道：“斯瓦迪亚王国算是完蛋了，它虽然国力强，但周围树敌太多，接下来会是各国围攻放血割肉。” “你有空的时候可以思考一下，我们该如何从中获利。” 查尔斯又看了看他，认真地说道：“你现在才五十出头吧，正是在政治舞台一展风采的年纪。” “虽然我们一家是信任你，但政治上并不是我们完全说的算，还要考虑其他人的感受。” “你挑大梁的机会极少了，但行政学院的地位特殊，你可以充当领主的智囊，依旧能功成名就。” “例如这一次，胜利来得过于取巧，我担心弟弟会在往后会过于迷信这种小窍门与低概率事件而吃亏，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纽互路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刚不看见大少爷不高兴还以为是小少爷立了大功，没想到是担心小少爷未来的发展。 “还有啊，”查尔斯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可以买些鹿肉和[保密配方]一起炖着吃，狼腰子和[保密配方]一起[保密工艺]了睡前吃。” “再去娶哪位小姐或者哪位太太，重新建个家吧，年纪大了只有房子没有家会很难受的。” 纽互路的眼泪要流出来了。 “谢谢大人。”他抹了抹泪水，“小姐就算了，我还是向大人您讨教一下哪位夫人合适我吧。” 查尔斯深深地抽了一口烟斗，说道：“与斯瓦迪亚王国的停战谈判就由你来负责吧，他们肯定会畏惧你国王与贵族杀手之威名的。” 其实停战谈判的代表由他猹某人是最合适的，毕竟还挂着一个驾崩的国王未来女婿的名头，顺便还可以见见未来丈母娘。 但是，谁让纽互路这家伙废话多呢。
第1571章 来自友军的进攻
天越来越冷了，雪花随着风飘了下来。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不大，雪花落到地上没多久就化了。 人总是有学习强者的心理，小查尔斯来到阿美拉堡后就学着哥哥每天到箭塔上，把这里当成了办公室。 今天他穿着厚厚的棉大衣，在床弩旁看着一本小册子。 这本《腌菜制作大全》是哥哥离开前写的，里面讲述了几种常用腌菜的制作方法与配方，其中还特别提到腌菜时放的盐不必太多，而且要腌足至少35天才能食用，否则腌制过程中产生的有毒物质会把人毒死，例如某国王。 小查尔斯看得十分认真，一来他不想自己哪天也因为食物中毒死翘翘了，二来要“换换脑子”。 他在战争结束后马上与哈姬姆补了婚礼，刚休息了两天就来到阿美拉堡驻守，同行的还有五百龙骑兵和五千主力部队。 用父亲的话说，他结婚了就不再是小孩子了，该独当一面了。 只是他这些天来一直在做噩梦，梦到那天斯瓦迪亚王国的军队没有发生食物中毒事件，而是连夜制作浮桥渡河进攻车勒兹镇，自己带领的主力部队被敌人的殿后部队堵在河边无法救援。 宛如实境的噩梦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打了大胜仗而来的骄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噩梦的事情刚离开小查尔斯的脑海，哥哥在交接工作时说的一番话又冒了出来。 “我们领地现在推行的郡县制有利于我们家族的统治，但不利于那些独占一地的领主。” “所以，他们必定会趁着我们还弱小的时候将我们绞杀。” “我们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八万敌军只有一开始的那一万多俘虏能回去。” “按一般人的想法，我们取得这么大的胜利必然遭受了巨大的损失，食物中毒之类的说法只是掩盖损失的借口。” “在这个冬天里，说不定还会有第二场战争。” “这场战争将是硬碰硬的较量，没有任何耍小聪明的地方。” 想到这里，小查尔斯叫来了法提斯，然后问道：“如果我让你带领五千人到远处的山里隐藏驻扎，能不能做到？” 法提斯明白了小少爷的想法，马上回答道：“如果只是驻扎没问题，但是隐藏有点难，如果近了烟很容易被发现，太远了难以及时赶到。” 冬天就要来了，不烤火做饭是很难过冬的。 但是五千人烤火做饭的炊烟就很显眼了，敌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不远处有伏兵。 要是躲得远，万一敌人进攻阿美拉堡时没能及时赶回来那就糟糕了。 小查尔斯想了想，摸着嘴唇上刚长出一点点的胡子说道：“我听哥哥说过野外可以使用避光散烟灶来避免炊烟暴露目标，等下我和你说说那个该怎么做。” 法提斯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我知道南方有一处地方可以隐蔽驻扎，那里周围的山很高，也有水，可以长时间生活，而且支援很方便。” 两人商量好之后，法提斯带着人马出发了，对外宣称是冬天来了要返回车勒兹镇过冬。 接下来的日子分外的平静，要塞下的大路静悄悄的。 不久后有一支庞大的车队经过，纽互路前往斯瓦迪亚王国的谈判取得了圆满成功。 斯瓦迪亚王国的新国王(自称)伊斯特瑞奇承认战败，答应克博文领赔款的要求，宣布哈劳丝与大查尔斯的婚约无效，大查尔斯的未婚妻更换为自己的女儿艾索娜，并在私下向纽互路提出赎回被俘的职业军人和武器装备。 这次谈判前，克博文家族定下的基调是尽可能的要人要物，钱币不是最优先的。 所以纽互路把被俘民兵的家人给一起打包带走了，还要有了一批能铸造铜钟的工匠，然后是赔偿金额等价的粮食布匹，结果粮食不够就搬空了人家的图书馆。 这次克博文领又得到了大量的人口，开发领地南部沿海与岛屿的工作可以加速了，为此大查尔斯被调回去处理这个问题。 伊斯特瑞奇国王(自称)得到了一大批老兵和武器装备，他们可以迅速变成一支军队，让国王(自称)有了把括号内容去掉的底气。 纽互路带领的队伍只在阿美拉堡下停留了一天，第二天就离开了。 这支队伍里有太多被迁徙过来的村民，要趁着大雪前把他们送到南边安置，否则一场寒潮就足以要了至少一半人的性命。 纽互路离开没几天，又有一支庞大的队伍来了。 箭塔上的小查尔斯目光一凝，命令手下暗中进入战斗状态。 罗多克王国驻扎在阿美拉堡西边格鲁恩沃德堡的三万领主联军突然出现，事先没有办理正式手续，这个问题极为严重。 这支军队先来了一位使者，他名为凯斯托和小查尔斯的年纪相仿，是维鲁加城领主的儿子。 同为地主阶级接班人，他们两人是认识的，也有点交情。 会客厅里，小查尔斯黑着脸问凯斯托：“你们是什么意思？” 凯斯托嬉皮笑脸地回答道：“我们得到消息，前几天又有几万斯瓦迪亚王国的军队过来了，于是就赶来帮忙了。” 小查尔斯很不高兴地说道：“感谢诸位的好意，那些只是换回来的农夫。等下你带一些酒和肉回去给大家。” “谢谢了！”凯斯托依旧笑着说道，“你们没事就好，我们今天休息一晚，明天就离开。” “我今晚住你这里，明天去向你的父亲赔礼道歉。” 小查尔斯点了点头，然后让人准备食物和酒。 公事说完了，凯斯托过去搂着小查尔斯的肩膀“嘿嘿”几声，说道：“你怎么突然结婚了，都不和我们说一声，难道……” 小查尔斯红着脸说道：“走，我们喝酒去。” 到了深夜，喝醉的小查尔斯被扛走了，凯斯托晃晃悠悠地从主城走到了要塞大门后面的广场，他的马和侍从都在这里。 他和很多人一样，亲自给自己的马喂了夜草，又给水槽打满了水。 一位要塞里负责凯斯托琐碎事务的军官站在马棚旁边，不久后被打发去找要塞里的兽医。 就在这时，凯斯托和他的几个侍卫冲到了要塞大门后，一起合力抬起了门闩，然后推开了大门。 凯斯托冲出大门，拿出一个勺子有节奏地吹了起来。 刺耳的哨声过后，黑漆漆的山坡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领主联军派出的精锐部队借助夜色早已披着黑色的斗篷潜伏在要塞大门前的山坡上，一接到信号就一窝蜂地冲进了阿美拉堡。 罗多克王国的领主们都知道阿美拉堡的结构，大门后面的广场是死亡陷阱，只有攻破第二道门口冲进主城区才算成功。 所以这些人的速度很快，一进广场就直奔第二道门口。 “嘭！” 冲在最前面的人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在门前的坡道上。 不知什么时候，石板坡道上被人洒了油。 这时广场周围的围墙上燃起了一个个火把与火盆，偷袭者暴露在光线下。 同一时间，城墙上飞出一个个火球，照出了外面密密麻麻的人影。 箭塔上，小查尔斯亲自吹响了反击的号角。 随着带着酒气的号角声响起，一支支弩箭射向了敌人。 领主联军也是罗多克人，自然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弩箭跳下无双，所以讲早已准备好的双层盾牌顶在头上。 但是，他们遇到了领先于这个时代的克博文龙骑兵。 一门门青铜火炮对准了城墙下方的敌人，每次发射一份圆弹加一份霰弹的炮弹组合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先到一步的圆弹将双层盾牌击毁或打飞，随后而至的是横扫一切的霰弹。 随着炮声响起，广场上进入了屠杀时间。 要塞打开的大门就像是诱虫的紫外线灯一般吸引着无数的敌人，城墙与箭塔上的床弩、投石机和钢弩组成了数层拦截火力，一点点地削弱着敌人。 第二道门口的门楼后，一群人终于将一段段堵门的铁栅栏给放到墙上的卡槽里，然后塞好卡槽。 等敌人破开木门，会看到门后有一道结实的铁栅栏门，门后有两门青铜炮、不知多少弓弩和一大队持盾长枪兵等着自己。 短促而激烈的战斗让阿美拉堡的守军进入一种麻木的状态，机械地操纵着武器朝着有敌人的方向射击。 战斗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终于，山下传来了撤退的号角声。 领主联军里今晚负责指挥的几位领主垂头丧气地带着没来得及进攻的士兵返回北边的临时营地。 他们知道，偷袭失败后要攻下这座要塞就更难了。 那些退回来的士兵被要塞里的惨叫声给吓怕了，稀稀拉拉地走在路上，要不是天冷，已经有人开小差逃跑了。 为了迷惑小查尔斯，领主联军的营地颇为简陋，外面只有一圈围栏，里面杂乱无章地搭着帐篷。 他们没人想过阿美拉堡的人会反击，很多人觉得斯瓦迪亚军当初是有人烤火不慎引发大火灾才失败的。 站岗的哨兵一身酒气，他们刚被人从营地后边的随军商人那里抓回来执勤，心里因为没能到随军军妓那里消费而不满，所以没有人发现回来的人比离开的人多了很多。 大家都是罗多克王国的，装备五花八门的，风格看起来都差不多，偶尔有风格不同的那是自己买装备的有钱人。 白天接到通知，刚入夜就潜回阿美拉堡附近的法提斯一早就做好了被识破然后强攻的准备。 但是军营里懒散的军纪与类似的装备使得他们根本没有被发现，直到正在喝酒作乐的领主们被他们从帐篷里抓出来。
第1572章 乘风离去
冬天的海边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至少泳装是不用想了。 查尔斯感觉自己要冷静一下，所以拿着小铲子，提着大木桶到冷风吹不停的海边赶海。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 先是弟弟在阿美拉堡以八千人破领主联军三万人，此战最大的亮点是法提斯进行了斩首行动，一举抓获敌方全部领主，并让他们投降。 接着是父亲在得知这次来踢场子带头的是维鲁加城的领主后，亲自带领三千红衣骑兵向西翻过山脉突袭并攻占了维鲁加城，期间他一个大火球术轰碎了城门，整个行动自身的伤亡数字加上马不到三位数。 然后发生的事情更恐怖，母亲和米拉两人独闯杰尔喀拉城外的军营，在集结于此的领主们面前，米拉空手与手持武器的国王进行了决斗。 最后的结果就是国王不知道被打飞(字面上的意思)到哪里了，克博文家族入主杰尔喀拉城。 罗多克王国的国王是大家选出来的，投票的以杰尔喀拉、维鲁加和亚伦三城的贵族为主。 现在克博文家族一下子占领了杰尔喀拉与维鲁加两座城市，瞬间成为了罗多克王国的第一大家族。 查尔斯得知消息后很烦躁，因为步子一下子迈得太大了，手中的人力还没有培养完成又被严重稀释，后果如何难以想象。 躲在沙滩下的蚬子和蛤蜊在精神力面前无处可逃，他很快就挖了一大桶回去。 这几年领地南边修建了一座规模还可以的港口，小查尔斯结婚后这座港口就以他的妻子哈姬姆名字命名。 查尔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把木桶放到厨房，等下哈劳丝会处理。 哈劳丝离家出走后没多久就回来了，这年代一个小姑娘独自出门太危险，是跟着她的海军姑娘把她给救了下来。 现在她的父亲驾崩了，家产被亲戚侵吞，母亲跑路了，她干脆在港口这里盘了家店面做起了进出口的生意。 第一批客人是斯卡蒂介绍给哈劳丝的，而且她还在哈劳丝的店入了股。 不少一月河港的商人原本对这个新港口没兴趣的，但没多久一大群斯卡蒂的歌迷表演了什么叫实力追星，带动了港口的发展。 哈劳丝有个优点，就是从小生活在斯瓦迪亚王国的王室，知道各地的王室与大贵族喜欢怎样的商品，所以她很快就做了一笔大买卖，名声初显。 查尔斯刚转身，就看见另外一个姑娘在厨房门口那里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口水快要滴下来了。 艾索娜是现在查尔斯名义上的未婚妻，正是她的父亲抢了哈劳丝的全部家产。 所以现在斯卡蒂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家里看宫斗剧。 “给我泡壶茶，”查尔斯对艾索娜说道，“拿到楼顶。” 和从小被猹某人教育了好几年的哈劳丝不同，艾索娜的大小姐思维已经定型了，除非她经历父亲驾崩之类的大变故。 好在她喜欢画画，天赋也不错，所以查尔斯有空就教她超越这个时代的绘画技巧，让她以后有口饭吃。 这栋房子的楼顶是查尔斯亲自改造的，尖角的房顶凸出一个凉亭一般的箭塔，此时用漂亮的挂毯围着三面，可以看到远处的大海。 不久后人上来了，查尔斯没想到父亲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艾索娜红着脸端着茶水和点心跟在最后。 艾索娜放下东西后就离开了，她知道什么场合自己不该出现。 斯派克问儿子：“听说你有话想说？” 查尔斯此前对前来交接麦加登学院副校长工作的纽互路说过一些话，这些话自然传到了斯派克那里。 他说道：“我们的扩张太快了，如果一个地区无法有效控制，反而会成为不断吞噬资源的负资产。” “我知道。”斯派克端起了茶杯，“但是时代变了，随着斯瓦迪亚王国的王权争夺开启，这片大陆的力量平衡消失了，战火将笼罩此地。” “如果我们不抓紧这个最后的机会最大限度地获取资源，就无法在接下来的时代中活下去。” 查尔斯听后叹了一口气，父亲说的也没错。 此前各国因为“斯瓦迪亚王国天下第一”这个巨大的威胁一直把冲突控制在局部，战争的规模并不大。 现在斯瓦迪亚王国不可战胜的招牌被打破，他们因为国内王位问题内战将起，其它国家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斯派克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做出了妥协，罗多克王国以后的国王有亚伦城的贵族担任，但他不管我们的事情，我们的税金正常支付，大家相安无事。” “接下来，我计划再用三年的时间巩固领地，然后开始滚雪球一般的扩张，方向是向西还是向北看情况而定。” 查尔斯听后开动脑筋思考起来，下意识地用右手中间的三根指头轮流敲打着椅子的扶手。 斯派克看到儿子这做派忍不住笑了起来，当年自己经常跑外面做生意，儿子是爷爷带的，有一次回来后看到儿子开始模仿起了爷爷的动作。 查尔斯没在意，以前被父亲笑多了，他现在隐隐觉得这个计划有点问题。 “十年。”他想明白后认真地说道，“父亲，有一个问题您忽视了。” “我们领地里的人员构成过于复杂，有很多近几年才到的外来人口，而且来源复杂。” “这是一个潜在的矛盾，会造成不必要的内耗。” “现在领地内拥有大量可以开发的地方，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可以利用别处战争的环境吸引其他人来开发。” “这就需要我们构建一个新的认同感与归属感体系，否则他们只是散沙一样的过客，而不是团结的克博文人。” “这就需要多方面的建设，首先是让来到这里的人过上比以前更好的日子，其次是加大以宗教凝聚人心的力度，第三是在宣传与教育上下功夫，第四是在行政、法律等层面上做到公平公正等等。” “这种建设是需要很多时间的，但是只要我们能经营好了自己的基本盘，不管是面对强敌还是对外扩张都拥有一个坚实的基础。” “父亲母亲和弟弟都很年轻，这十年等得起，而且那时候弟弟也是可以真正的独当一面了。” 猹爸妈现在不到四十岁，小弟十年后还不到三十，从年龄上来说他们依旧有大把时间去完成自己的目标。 “但是，你们过几年就要回去了。”斯派克说道，“我想用一场巨大的胜利送给你们，作为你们功绩的肯定。” 查尔斯愣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确实，和父母团聚的日子没多久了。 斯派克继续说道：“我和你母亲一直感到很对不起你，因为你应该是和女孩子们快快乐乐地去游山玩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不是每天为了家里的事情忧心忡忡。” “我和你母亲有些担心你，生怕哪一天你突然累得病倒了。” 查尔斯笑了一下，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来到这里的这几年，红叶每年有半年是在各地采风，收集歌曲与舞蹈。 米拉在各国走了一圈回来后虽然基本上都在领地，但她依托医学院整理了本地的“本草纲目”，改革了医学教育体系与护理体系，倡导那些没有继承权的贵族后代投身医学事业。 对她们来说，工作也是爱好，说不上什么累不累的。 海军姑娘们就不用说了，都玩疯了，新大陆都不算啥了，什么南极点、北极点、最高峰、最深海沟都有她们的足迹。 查尔斯甚至觉得她们是在寻找什么。 而他猹某人，斯派克可是还记得儿子当年的理想。 “要不这样吧。”斯派克捏着下巴看着儿子说道，“我来抛个硬币，如果是反面你就带着姑娘们去其它的大陆走走看看。” 他说完之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枚两面都是反面的硬币。 “父亲！”查尔斯大声嚷嚷起来，“您是想赶我走吗？” 斯派克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要是想赶你走，只要催你快点生孩子就够了。” 接着他谈了一口气，说道：“唉，有个前途不错的年轻人，前几天累死了。” “他负责战俘和后续到来的家属安置工作的，最近连续工作了好几天，没想到就那么倒下了。” 查尔斯轻轻叹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是啊。”斯派克说道，“我准备推行限定工作时间和强制休假的法令，你是最适合拿来做例子的。” 查尔斯的工作强度不是开玩笑的，这一点麦加登大学的人都知道，现在港口这里的人也知道了，所以拿他来做例子别人不会说什么。 不过他感觉到了一点什么，小心翼翼地问父亲：“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传言？” “没有。”斯派克摇了摇头，“我的年纪又不大，哪来传言的机会。” 查尔斯想了一下，那就干脆当放个把月的公休吧，工作的大方向已经安排下去就不用担心了。 几天后，他安排好了工作，然后借了条小帆船到离海岸远一点的地方钓鱼，因为冬天的时候鱼都躲深水里面了。 结果，恰好一股强冷空气袭来，他出海没多久海上的北风越来越大…… 一开始大家对查尔斯的失踪毫不在意，都以为他趁着北风海船南去的时节到南边的大陆上旅游了。 结果他这么一消失就是几年，直到世界缝隙修复，大家一齐回到皮兰港的时候，红叶和米拉惊悚地看到阔别多年的弟弟腰上系着草裙，身上用红色颜料涂着古怪的图案，头上带着一顶花圈。 在小查尔斯继承帝位的仪式上，有位海上的大商人送了一尊在遥远的南方海外小岛上发现的用宝石装饰的石像。 石像一出全场哗然，它怎么长得跟当年的大少爷一模一样。
第1573章 升官上任准备出征
春天到了，站在箭塔上，可以看到周围群山的树上已经吐出了嫩绿的新芽。 法提斯回到阔别十年的阿美拉堡后第一件事就是登上箭塔。 当年克博文领主占领了维鲁加城后，他因为军功离开了这里升任维鲁加城的守备司令。 前几年要塞重升级，砖包夯土的城墙比以前更高更厚，原本是木制的箭塔也成了石砌的炮塔，床弩换成了较大口径的青铜火炮。 炮口所指的地方，是山下大路旁新建的小镇。 站在这里，还可以看到镇子中央广场上法提斯的雕像。 “累死我了，”纽互路气喘吁吁地爬了上来，他一边擦汗一边说：“尊敬的‘阿美拉雄狮’阁下，用不着一回来就巡视自己的食邑吧。” “你的办公室还没定下来呢。” 十年前罗多克王国的领主联军偷袭阿美拉堡一战，法提斯带人混进军营在数万人之中一举活捉全部贵族，博得了一个“阿美拉雄狮”的称号。 论功行赏的时候，克博文领主问他食邑想要哪里，他想了一下后就选择了阿美拉堡。 法提斯拍了拍墙垛对纽互路说：“我的办公室就在这里了。” 纽互路以为他在开玩笑，无奈地说道：“谁会在这种地方办公啊。” 法提斯远眺群山，怀念地回答：“大少爷。” 纽互路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当年大少爷确实和自己来过箭塔上谈事。 他又想起来，那年法提斯只是一个比较优秀的军官，在和大少爷一同镇守阿美拉堡后官职是一路飙升，现在已经成为能独当一个方面的将军了。 其中自然有法提斯自己的努力，而他将这些归功于大少爷的教导。 这时，法提斯的卫兵把桌椅这些都搬上来了。 “你来真的？”纽互路惊讶地看着他，“那你得在这里装台吊车，我可不想要找你的时候爬这么高的楼梯。” 法提斯笑着说道：“我在下面放个喇叭，你找我就喊一声，我马上下去。” 纽互路只能任由他了。 话说回来，他接下来的主要工作是各地的军队、民兵与辎重部队在要塞下方集结，在这里办公确实可以第一时间看到队伍的情况。 纽互路见他的卫兵把办公用品都摆好了，就说道：“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出来了，过两年就退休在家带孩子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 “唉，当年大少爷说得没错，人才缺口是影响领地健康发展的最大桎梏。” “现在下边的人是多了，但是能挑大梁的人太少了，去了小少爷那边就没人了，我这样的老头子也得出来奔波劳累，我可是想活到儿子缴人头税的时候啊。” 法提斯知道他年纪大了话多，没有太在意，想了一下说道：“军务部制订的补给计划过于天真，药物、食品、火药、炮弹、弩箭这些消耗品都偏少了，车辆的备件更是缺得厉害。” “这次我们是要被包围的，斯瓦迪亚王国的重骑兵和库吉特汗国的骑射手都是大陆顶尖，而且库吉特汗国全部是骑兵，面对他们的联军我们没有机动优势，只能依靠车阵打防守反击，谁知道会遇到什么糟糕的事情。” “军务部那帮笨蛋，以为只要炮一响敌人就垮了，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纽互路的脸顿时黑了，他的工作是为大军筹集后勤补给，最怕听到这种话了。 “这样吧。”他说道，“武器和药品，你可以从阿美拉堡现用的仓库里借一部分，车勒兹镇有多少我搬多少过来，打完了这一仗再还回来。” “马车的配件就从镇子上征集吧，那里有不少修车铺，车勒兹镇那边我也帮你搜刮一下，总的来说可以缓解压力。” “我统计了镇子上的马车和车夫，征发一百辆马车没问题。” “马料我帮你多筹集一些，你在路上休息时也随地补充粗料吧。” “人吃的嘛……你和我过来看看吧。” 法提斯跟着纽互路走下箭塔，来到了一间粮食仓库前。 作为阿美拉堡曾经的主官，法提斯对这个仓库还是熟悉的。 一瞬间，一个不好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纽互路让人打开了仓库门口，指着里面的木箱子说道：“这些……应该还能吃。” 法提斯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地说道：“不是吧，这里面的罐头还是我十年前搬进去的！” “怎么，这么多年了都没处理掉？” 纽互路耸了耸肩，说道：“当初大少爷说这些东西可以放两三年，放着放着就没人关注了，就一直放在这里。” 接着他把旁边的人赶远点，然后低声说道：“放心吧，我用犯人试过，就是口感差一点。” “这次博比主教不是也和你们一起去嘛，他应该有办法让大家吃下去。” 法提斯无语地过去又搬了一箱出来，满是灰尘的封条上还有他的签字。 当年阿美拉堡做好了被长期围困的准备，可没想不到一个月战争就结束了，这些罐头也就这么放着。 法提斯撬开了箱子，里面放着十二个玻璃瓶罐头，空隙处都塞满了草绳防撞，全部罐头都被完好无损地封在蜡里面。 接着他抽出匕首挑出一个罐头，削掉瓶子周围的蜡，就这么拿着仔细观察起来。 这是一个红烧肉罐头，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一层厚厚的油脂和底下暗色的汤汁，摇晃一下还能看到一块肉，软木盖的顶部还盖着生产日期的印章。 这种罐头很油很咸，配上主食再省着吃足够让一个战士吃一天半。 罐头外观看起来是没问题，他用匕首挑断了绑软木盖的绳子，然后打开软木盖。 罐头里面没有异味，扎了一块肉出来，闻着也没什么味道。 然后他又搬了一个箱子出来，里面装的是苹果罐头。 罐头里面的糖浆还算清澈，就是苹果块颜色有点暗，打开后没有发酵的气味。 最后大家找了几条狗来试吃，那些狗直到大军出征还活蹦乱跳的。
第1574章 希望大少爷能在海上活的好好的
十天后，阿美拉堡下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军营，从各地赶来的六万大军在此集结。 在出发前的晚上，法提斯和纽互路两人在炮台上聊起工作以外的事情。 法提斯说道：“如果这次我回不来了，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妻子，给她介绍一个诚实本分的单身年轻人辅导她官员考试。” “去年她的考试没过，伤心了很久。” 纽互路想了一下，说道：“要不，我儿子和你女儿结个亲如何？” 法提斯想把这家伙从炮台上扔下去。 他问道：“你这么做，就不怕斯瓦迪亚王国的国王疯掉？” 纽互路“哈哈”两下把这事给含糊过去了。 他当年去斯瓦迪亚王国进行停战谈判后除了带回查尔斯的第二个未婚妻艾索娜，还悄悄带回了一位中年寡妇。 当时那边政局动荡，不少家族朝不保夕，所以大家都没在意。 直到他在炖鹿肉和秘制狼腰子的帮助下在五十多岁时抱上儿子，然后被哈劳丝追着砍了几条街后，大家才猜到了那位夫人的身份。 法提斯这边，他的妻子是大查尔斯曾经的未婚妻艾索娜。 当年艾索娜和大查尔斯只相处了一个多月，两人间只有家族利益没有感情，最多就是猹某人做菜她很喜欢和教她画画这样。 大查尔斯失踪后没多久，艾索娜的父亲在当了几个月正式国王之后被政敌暗中弄死，加上后来克博文家族宣布大查尔斯永远不会回来了，艾索娜就恢复了自由之身。 后来，以画画谋生的艾索娜遇到了法提斯，他们两人都是来自苏诺城，很久以前就认识，后来就结婚了，现在有个女儿。 “别想了。”法提斯摇了摇头，“我女儿已经被预定了。” 纽互路的脑瓜子转了一圈，马上明白了，小少爷的儿子如果和斯瓦迪亚王国前任国王的外孙女结婚，那么以后在占领那边时阻力会少很多。 他参与了克博文家族的长期发展规划制定，就是在现罗多克王国与斯瓦迪亚王国的地盘上建立一个统一的国家。 这事不再提了，纽互路把话题转到了政事八卦上。 “你听说了吗？”他说道，“最近有不少罗多克王国和斯瓦迪亚王国的小贵族暗中投靠我们了。” “嗯？”法提斯有点意外，“他们不是强烈反对食邑制吗，怎么转性了？” 纽互路笑呵呵地说道：“还不是钱闹的。” “分封制虽然让他们在领地上拥有很大的权力，但要自负盈亏，上级领主的税收和徭役又不会少，实际上小领主的日子也不好过，遇到天灾还得向商人借钱。” “在我们这里，虽说没了那么多的权利，但是不用费心去管理食邑，每年都有稳定的收入。” “而且我们的田地亩产比其它地方高，一座村子里的铁制农具和工具比他们民兵的武器还多，质量更好，人口密度也大，土地税收和人口税的一成是很可观的，即便是有天灾也只是没收入不会亏钱进去。” “再说了，这笔钱不管是租个99年期的荒地开垦，找工匠大师建工坊，还是投资海外船队，都能得到很大的收益。” “不瞒你说，现在我已经有了三处果园、两家造纸作坊、一家印刷作坊、一家马车作坊和一家罐头作坊，一年的收入比很多中等贵族还多，单单是印刷作坊印刷小学生的作业本就够养得起几个骑士了。”谷 “要是以前那个国家的女王有大少爷那样的孩子，我还贪个屁的国库啊，做生意比那轻松多了。” “我和你说，这次大少爷那边会很顺利，亚伦城周围的小贵族有一大半会投向我们。” 法提斯听了“呵呵”一笑，纽互路以前很不喜欢别人说那些奸臣往事，近几年他开始反驳说是以前的那个女王太笨了，根本不会赚钱。 不说纽互路，法提斯家里现在也投资了一家铁匠铺、一家天鹅绒作坊、一座苹果园和两家橄榄油作坊。 其中最新一家橄榄油作坊就在山下的小镇里，每年采购附近山中新开垦的橄榄园里采收的橄榄来榨油。 而苹果园就在他当年藏兵的地方，每年出售苹果蜜饯和苹果酒的利润不错。 加上在阿美拉堡的食邑收入，算下来一年的总体收入比在苏诺城那边的领地还多。 “嗯……”法提斯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有个事想麻烦你一下，我有些私房钱，你能不能帮我投资到船队里面。” 纽互路不解地问道：“你想投资船队还不简单，多少人想找你当噱头。” “难道……” 纽互路的老脸突然抽了一下。 “难道你想投资她的船队？” 法提斯回答道：“是啊，哈劳丝女士的船队收益是最稳定的，我那点钱经不起折腾，但每次都排不上队啊。” 纽互路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他说道：“你亮出身份就好了嘛，你也算是大少爷的学生，有这一层关系她还能拒绝你？” 法提斯苦笑着说：“你忘了我妻子的那一层关系吗？” 纽互路顿时没话说了。 当年斯瓦迪亚王国的国王死在战场上，战场上的事情各安天命，没人会说什么，前王后都跟实际上坑死丈夫的纽互路跑生娃了。 当然，这自然和贵族联姻的夫妻实际上更多是家族合伙人的关系有关。 但是艾索娜的父亲当年夺位后做得很不地道，先王的尸体还没运回来他的遗孀就被赶走了，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一点，哈劳丝自然很生气。 纽互路想了一下，答应了这件事。 他突然问道：“你有没有听大少爷说过，他有几个女人？” 法提斯一愣，没想到纽互路会问这个问题，马上想到了某些传言。 只是他只能摇着头说道：“大少爷从来不和我提这方面的事情，他的身边就只跟着斯卡蒂小姐，而且睡觉都是分开的，没见过其他的女人。” 纽互路也是摇了摇头，接着叹道：“可惜啊，大少爷不在了，要是他能看到领地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法提斯也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虔诚地说道：“希望大少爷能在海上遇到真神赐予的流淌着啤酒的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