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6章 你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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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屏幕的问号看得查尔斯眼花。
第二封回信算是正常一点了。
从这两封信发送的时间和间隔来看，戴安娜快半个月了才从查尔斯去了一趟没有自己老爸跟一些亲戚朋友却有自己老妈小姨妈等亲戚和一些朋友的霍格沃茨世界呆了十几年，和他接着与斯卡蒂去了那个流传着琳达与傻猹故事的世界呆了几年这两件事中反应过来。
第三封信与第二封间隔了不到一个小时，看来她回过神了。
查尔斯看到她的来信后回了一个：“我下个月还得出一趟任务，你去不去，就当是度假了。”
┃负荆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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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戴安娜有所准备，但她还是没想到刚在这个世界落下脚，查尔斯就不知去哪里弄了一大摞荆棘回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查尔斯把自己从空间门消失后所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坦白了出来。
他说得很全，戴安娜知道的和不知道的都说了。
戴安娜抱着手靠在窗边，静静地听他把话讲完。
小屋里静悄悄的，查尔斯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戴安娜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有屋外的羊群叫声不时在四周飘荡。
这里是一个小镇外的牧羊人小屋，石头屋子不是很大，旁边是羊圈，里面有近百只羊。
小屋位于一座小山丘顶，周围几百米的一大片草地都是他们放羊的地方，一条小河流过山丘脚下。
这里原本的牧羊人在前几天喝醉酒掉下了小河，所以领主的管家在公告栏贴出了招聘新牧羊人的告示。
刚来到这里的查尔斯和戴安娜看到后去应聘，在弱智光环的作用下，领主的管家马上雇佣了他们。
查尔斯八岁前经常听到北方大草原上放羊的故事，后来制定“大肥羊计划”的时候又详细研究了如何放羊，所以他在理论上可以胜任这项工作。
在成为牧羊人后，查尔斯的第一项工作就是脚底板涂上淡盐水，然后被绑在羊圈旁边让羊补充盐分。
戴安娜在石屋里心平气和地打扫卫生，接下来他们要在这里住挺久。
两个人过日子，有些事情说开了，讲透了，吵完了，骂过了，打够了，保证书写了，日子也就那么继续过下去。
很多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日子自己知道该怎么过就行。
小屋里打扫干净了，但也空了。
原来的牧羊人留下的东西不是破就是旧，桌椅和床都长蘑菇了，只能扔到柴火堆那里。
世界缝隙修复器挂在房梁上当吊灯用，不过它一直亮着也不是办法，戴安娜打算让查尔斯做个可以开闭的罩子。
戴安娜在记录着需要买的东西，锅碗瓢盆这些肯定是要买新的，那铁锅的底部已经薄得和纸一样，随时会漏。
家具也要重新打造，床肯定要有，要结实的；桌椅要两套，吃饭一套，看书写字一套，说不定室外也要一套；放东西的柜子至少要一个餐柜、一个食品柜和一个衣柜，还有一个放杂物的柜子；书架要考虑一下，这个东西一般牧羊人家里肯定不会有；门和窗户估计也要换成有魔法保护的。
这个世界上也有魔法，但魔法元素的浓度与密度都很低，所施放的魔咒威力不是很大，都是对个体使用的。
屋外有水井，以查尔斯的懒惰程度他肯定会装自来水系统，估计屋外的厕所和羊圈那边他也会改造一番，水桶的话还是需要几个。
只是这些东西都需木头，明天得去找管家，交税了再获取一道伐木许可。
被褥之类的可以不用买新的，查尔斯的储物戒指里面有准备。
而且他那里还储备了海量的卫生纸，两个人省着点用估计能用一个世纪。
衣服是要买过了，至少外衣要符合牧羊人的人设。
此前他们穿的衣服在这里算是太华丽了，领主的管家都差了半分。
路上曾有人问他们身上的衣服卖不卖，这人倒不是变态，而是卖二手衣服的。
在很多人看来，这对年轻的牧羊人夫妇是哪里私奔来的少爷小姐，如果钱不够的话会典当一些东西，这些东西拿到大城里一转手就能赚不少。
查尔斯自然拒绝了他们，他不缺钱，储物戒指里面有一块双开门电冰箱那么大的黄金还没开始用呢。
只是这两人决定这些年里不要招摇，查尔斯从霍格沃茨世界带了很多书回来，可以静下心来研究一些社会学的问题。
世界的发展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很多地方超出了他们的知识储备。
这也正是查尔斯叫戴安娜过来的原因，两人需要研究目前的情况，为接下来的计划做准备。
戴安娜刚把需要的东西在纸上写下来，发现屋外的笑声停了。
有人把羊圈里的猹给放了出来，然后把他给拖到了小屋前。
“你为什么要虐待这个人！”
严声指责戴安娜的是一个六岁左右的小朋友。
这位小朋友的金发像阳光般灿烂，双眼犹如绿宝石一般，声音像唱歌的鸟儿一般清脆悦耳，面容可爱清秀，让人忍不住想抱起来蹭几下。
现在查尔斯只有喘气的份了，没法说什么，而且他也不好意思和一个小朋友说自己的事情。
戴安娜拿出一根棒棒糖，蹲下来递给可爱的小朋友，柔声说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姐姐请你吃糖。”
“我才不要你的贿赂！”小朋友很认真地喊到。
只是这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年轻的老阿姨不禁摸了摸小朋友的脑袋。
就这一摸，小朋友的头发里好像有什么机关被触动了。
“吾乃亚瑟·潘德拉贡！”头上顶着刚跳出来的呆毛的小朋友喊到。
戴安娜和查尔斯相视一眼。
“你逗我？”
第1487章 当成女儿养吧
“你在做什么？”
可爱的亚瑟小朋友叼着棒棒糖歪着头好奇地看着查尔斯。
这几天来，她每天都会过来转上一圈。
查尔斯手中的铁铲停了下来，指着山坡下小河边的一个大坑说道：“我要挖条沟通向那里。”
小亚瑟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挖沟啊？”
查尔斯回答道：“我要铺水管到那里，让羊和人的粪便汇集进坑里面。”
小亚瑟的脸顿时黑了，好像听到很不好的东西一样。
查尔斯没管她的表情如何，继续说道：“我准备在河边种苜蓿，当粪便在池子里发酵后就能用来给苜蓿施肥，等秋天收获了苜蓿就储存起来在冬天喂羊。”
亚瑟对喂羊一点都不关心，她来这里是有其它事情的。
“你什么时候能挖完？”她绿宝石一般的眼睛满怀希望地看着查尔斯，“我要听你讲故事！”
这年头可没多少娱乐项目，特别是面向她这种小孩子的。
那天查尔斯在做家具的时候看到她过来玩，等椅子做好了，休息的时候和她瞎掰起来。
“从前啊，有个国家因为干旱地里面不长粮食了，整个国家的人都在饿肚子。国王就问大臣们，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聪明的大臣回答：陛下，我有三个方案，您可以选择其中一个。第一个，陛下可以从粮库中发放粮食给我们，我们帮忙送给饿肚子的人。第二个，陛下可以从国库里拿钱出来，我们帮忙去国外买粮食。第三个，进攻法兰西。”
天真无邪的小亚瑟问查尔斯，你会选择哪个呢？
查尔斯微笑着回答，我又不是国王，我哪知道？
小亚瑟带着满脑子的问号回到了城堡，然后在晚餐时把这个故事告诉了养父埃克特爵士和梅林，以及义兄凯。
就在凯和她谈论选择哪个的时候，埃克特爵士和梅林相视一眼，同时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这三个方案实则只有一个，就是借机从国王的手上获取粮食或钱财。
能说出这种故事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当天晚上，梅林决定去会一会这个牧羊人。
他身担抚养未来英格兰的王的重任，要确保她身边不会出现别有用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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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被土豆地雷给炸到了小山丘下的小河里。
最后来和查尔斯他们交涉的是埃克特爵士，他可是这里的领主啊，更是牧羊人的老板。
埃克特爵士是大白天来的，当时查尔斯和戴安娜在屋里忙着。
他没进门，只是站在外面听到屋内传来两人进行成本核算与羊毛羊肉销售预期的讨论声。
从那一大串计算里爵士就知道这两人有着丰富的学识，这年头算不清一只羊四条腿五只羊多少条腿的人多了去了。
于是埃克特爵士同意了小亚瑟过来找他们。
“你快点啊！”小亚瑟有些不耐烦了。
查尔斯把铁铲往地上一插，对她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上来，我就给你讲故事。”
“好啊！”小亚瑟高兴得跳了起来，“大家都说我很聪明呢。”
查尔斯阴险地一笑，问道：“一支军队要建一处营地，营地的长和宽都是一百步，同时需要在营地外面挖一条两步宽、一步深的壕沟。那么，挖这条壕沟需要多少人多少时间呢？”
这个问题六岁的小亚瑟肯定回答不出来，她努力地想着，但毫无头绪。
查尔斯微笑着说道：“不用急，今天想不出就明天，明天想不出就后天，总有一天你会想出来的，到时候我再给你讲故事。”
他说完就继续挖沟，挖了几下回头一看，小亚瑟眼睛里泪水在不住的打转，快哭出来了。
弄哭小姑娘什么的那就太恶劣了，查尔斯只能向她妥协。
他对小亚瑟说道：“我这里要挖的沟到下面大概两百步，有半步宽半步深，你自己挖一次知道挖这么一条沟要多少天，然后就能算出营地挖壕沟要多少天了啊。”
俗话说三岁看到老，自古能成大事者都是不畏艰辛，具有大毅力之人，未来的亚瑟王在六岁的时候就展示出了自己不同常人的毅力。
一千多年后，一队英国士兵来到这里训练，士兵们在山坡上训练挖战壕时挖出了一段沥青包裹的u硬陶管。
闻讯而来的考古学家们进一步发掘，又找到了陶管下方的石砌化粪池遗址和上方的石屋遗址。
一代传奇亚瑟王走上王者之路的开端“潘德拉贡沟”被发现轰动了全世界。
六岁的亚瑟王接受了考验，最后得到来自东方的隐士传授为王之道，最后一统英伦三岛的故事在世界各地流传。
一千多年来，这对隐士的身份一直是个迷。
欧洲人说他们是法兰西人，因为亚瑟王曾提及自己是在这里学到了法国的地理知识。
东方学者说他们是来自南北朝时期因为战乱西迁避难的家族，因为亚瑟王亲自收录编撰的《智慧故事》里有很大一部分在中国古籍里都能找到，而且他们还带去了原产于中国的作物。
还有人说他们是韩国人，不服就是不客观思密达。
然而更让人着迷的是传说中的“牧羊人宝藏”。
据亚瑟王与圆桌骑士们的自传、口述等记载，当年亚瑟王起兵反抗来自欧洲大陆的盎格鲁·萨克逊入侵者时从牧羊人石屋的地窖里取出了无数的黄金，以及传说中亚瑟王的武器。
黄金什么的是不用想了，但历史记载中亚瑟王在年老时命令忠实的骑士将武器还回了地窖里面。
考古学家果然在牧羊人石屋遗址里发现了地窖的入口。
当全世界各大媒体的摄影机对准即将打开的地窖石板门时，所有人都忘了亚瑟王在回忆录中曾写到：“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回到那个时候，扇自己一个嘴巴。”
“你还有良心吗？！”戴安娜无语地看着回来的查尔斯，“早知道这样就让阿尔托莉雅也过来了，看她见你这么做了会怎么收拾你。”
查尔斯缩了缩脖子，说道：“不要说那么可怕的事情，生意做得怎么样了？”
他们是给领主放羊，要按期上交一定数量的羊毛、羊肉和羊奶酪。
如果能多出来算他们的，可以自己吃，也可以拿去卖，不过按以往的水平难度有点大。
剃羊毛对他们来说不是个事，宰羊也简单，而且羊杂归他们，但用羊奶搞奶酪就很费事了。
不过镇上有家小修道院，里面的修女因为斋戒时不能吃肉而是用奶酪代替所以会做奶酪，而且她们很闲。
于是有修女来买羊奶的时候，两人就决定你们想要多少羊奶就来自己挤，挤完了自己带回去，羊奶不要钱，用做好的奶酪来换就好了。
修女们很淳朴，马上就答应了这种交易方式，反正对她们来说几天做两三罐羊奶的奶酪和每天做十罐羊奶的奶酪都差不多，而且牧羊人还答应多出来的奶酪可以直接卖给镇子上的人，部分收入捐给修道院。
这项交易被一位四处传教的修道士在这里落脚时记录下来，后来的经济学家们认为这是垄断组织的萌芽，因为这里的牧羊人垄断了羊奶生产，修道院垄断了奶酪的制作与销售。
看到生意做得不错，查尔斯去柴火堆那边找木头做个小玩意。
羊和人都是要吃盐的，这里离德罗伊特威奇盐矿不远，那里在罗马占领时期就开始挖岩盐了，不时有卖岩盐的商人路过这里。
人吃的岩对查尔斯来说不是问题，他也有一些储备。
他打算在羊圈里挂几块岩盐让羊自己去舔，同时做个防雨的小棚子。
等棚子弄好了，戴安娜在屋子里做好了午饭。
午饭的主食是炖豆子，早上查尔斯用细麻绳设置的圈套抓到了几只鸟，烤了。
吃饭时戴安娜说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前两次无限流有着重要的收获。”
正所谓旁观者清，她分析了查尔斯的那两次任务后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地方。
她继续说道：“你第一次无限流的时候掌握了领域，同时带回了很多东西。”
“第二次的时候，你接触了祈祷的系统，弄明白了神祇的部分工作，这是凡人，哪怕是穿越者都从未涉及过的。”
“我认为，空间之神给你的任务背后都有着巨大的收益，就看你能不能找得到了。”
“或许，这才是祂给你任务的主要原因。”
查尔斯愣了一下，停下手中的勺子，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想不出。”最后他摇了摇头，“随缘吧，这种事看机遇和缘分的。”
戴安娜微微点头，这事等有头绪了再说吧。
然后她坏笑着说道：“你打算把小亚瑟怎么样，我看她挺粘着你的。”
查尔斯捏了捏下巴，很认真地回答：“我们把她当女儿养吧，怎么样？”
戴安娜沉吟了一下，“好！”
只是猹某人的女儿养成计划一开始就遭到了挫折，他的女儿怎么没有漂亮的小裙子呢？
但他追着亚瑟小朋友跑了三个山头，都没能劝她穿上裙子。
第1488章 走进封建社会吧
“我要种田！”
小亚瑟的声音让正在教导儿子剑术的埃克特爵士差点一剑把凯劈死。
“你说什么？”埃克特爵士感觉今天太阳从南边升起来了，难道她被牧羊人骗去挖沟挖坏脑子了？
埃克特爵士立即甩了甩头，好像要把大不敬的想法像头皮屑一样甩走。
亚瑟被查尔斯骗去挖沟干活他和梅林都知道，不过他们本着让亚瑟吃点亏的想法就没有去理会。
但是今天亚瑟看起来特别的认真，绿宝石一般的双眼里充满了坚定的神色。
这时前天晚上被玉米加农炮炸飞的梅林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他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亚瑟挺起胸膛，掷地有声地说道：“有利于作战的天气比不上有利于作战的地形，有利于作战的地形比不上军队的团结。”
“人是最宝贵的财富，使人们在自己的领地里定居下来而不逃跑到其它的地方去不能依靠领地的边界，领地的防御不能靠高山大河的阻挡，统治天下不能靠武力的强大。”
“君王仁慈，帮助支持他的人就多，他的军队就团结像坚固的盾牌一样，不仁慈的君主，支持帮助他的人就少，军队就像河里面的沙子。”
“君王最大的仁慈，就是让国家里所有人都能吃饱肚子，穿上暖和的衣服。”
“国家里的人吃不饱饭，那么人们就会背弃这个国王，甚至连亲属也会背叛他。”
“能让人吃饱饭的国王，天空之下的人们都会支持他，团结在他的周围。”
“如果这样的国王去攻打被人背弃的国王，有什么理由不胜利呢？”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梅林目瞪口呆地看着亚瑟，感觉到一股王霸之气席卷而来。
埃克特爵士的腿一软，但还是站住了。
这也是亚瑟才六岁，场面没那么庄严，如果是十年后，他就当场跪下发誓效忠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梅林，他问亚瑟：“这是那个牧羊人教你的？”
“是的。”亚瑟毫无隐瞒地说道，“查尔斯说，光靠嘴巴说是没办法养活人的，必须要实干才行！”
“所以我要种田，要让全部人都吃饱饭！”
梅林和埃克特爵士相视一眼，这问题有点大啊。
特别是埃克特爵士，脸色很不好。
因为这地是自己的，粮食作物什么都是自己的，要是亚瑟折腾得绝收了，自己要去吃草吗？
所以他用眼神告诉梅林，我只是养父，这种事你带她去找亲爹如何？
梅林没管他，而是蹲下来问亚瑟：“那么，你要种多大的地？”
埃克特爵士恍然大悟，刚才自己想到一边去了，小亚瑟一个人能种多少地啊，搞一小块出来给她玩玩不就好了嘛。
“全部！”亚瑟的话让埃克特爵士刚放松的心又是一紧。
接着亚瑟拔出腰间的短剑，在地上开始画起示意图来。
埃克特爵士的眼顿时直勾勾的盯着那把短剑，如此寒光如冰的剑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
亚瑟在地上画了一个“?”，说道：“现在我们用的是一年耕种一年休养的二圃式轮作，这就使得土地有一半不能种东西。”
接着她在“?”上加了一横竖成了“?”，说道：“我的话会用四圃式轮作，把田地分成四份，地里面轮流种小麦、芜菁或黄豆、大麦、苜蓿，这样每年都能收获这些农作物了。”
“这样的好处就是苜蓿和黄豆的根可以让土地肥沃，芜菁可以人吃，也可以和苜蓿一起喂马、牛、羊、猪，黄豆可以榨油，更可以人吃。”
梅林和埃克特爵士点了点头，除了大麦和小麦外，其它东西是什么玩意他们听都没听说过。
芜菁在14世纪才传到比利时那边，更晚一些才传到英国。不过在中国，几十年后的《齐民要术》里面就有记载了。
苜蓿在波斯人入侵希腊半岛的时候就传进了欧洲，罗马帝国时期就用来在休耕的地里种植。只是百年前罗马帝国衰落后它也跟着消失在欧洲大陆，千年的时间里没有记载，直到16世纪才重新回到这片土地上。
黄豆就更不用说了，英国首次种植是在1790年。
埃克特爵士有点心动，想到那个查尔斯是能把梅林都能收拾得没脾气的强大魔法师，这种方法可能可行。
但是要拿全部土地出来有点担心，但拿一部分出来试试还是可以的。
只是，这个时候亚瑟做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她从胀鼓鼓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大堆亮晶晶的东西放在地上，说道：“这是查尔斯和戴安娜送我的礼物，当我统治英格兰了用来镶嵌在王冠上。我拿来抵押在这里，如果没收成就用来做赔偿。”
只见地上是一堆手链，而且是赤橙黄绿青蓝紫白黑九种颜色的宝石每种颜色串成一条的手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埃克特爵士一口气没喘上晕过去了，蹲着的梅林更是噗通一下直接往前一倒。
查尔斯可没有用玻璃、塑料什么的来糊弄小亚瑟，这些手链都是在霍格沃茨世界批发的，材料是人造宝石，化学成分和真宝石一样。
梅林醒来后决定要正式拜访那两个牧羊人了，而不是前几次那样晚上过去。
一想到尤瑟王将襁褓中的亚瑟托付给自己抚养，要将她抚养成合格的国王，而她现在居然开始要当农夫，这怎么能行。
这次梅林没有被土豆地雷、大喷菇、玉米加农炮之类的招呼，在小河边见到了正在赶着两匹马犁地的查尔斯。
查尔斯没给他好脸色，自己每天晚上为了防止野兽和人来偷羊，在屋子外面布下了一圈封锁线。
只是这个梅林每次都是晚上才出现，要是他奔着羊圈去就好了，但他每次都是奔着屋子来，那时候是能进屋子的吗。
梅林自己有点尴尬，他一开始是想捉弄一下这对牧羊人夫妇，可没想被炸飞了。
到了后来，就变成了魔法师之间的较劲。
当然，这只是梅林单方面和查尔斯较劲。
梅林站在田地边问他：“你为什么要让亚瑟去做农夫？她将来是要成为英格兰王的王者。”
查尔斯斜了他一眼，问道：“这矛盾吗？”
“怎么不矛盾？”梅林有点生气，“她会在我的教导下成为合格的国王，而不是整天与土地打交道。”
查尔斯摇着头说道：“在从刚才你对我说第一句话开始，就注定你不会教导出一位合格的国王。”
“为什么？”梅林很不服气。
查尔斯拍了拍身前的重犁，说道：“因为它，因为你没有发现它的作用。”
“别急着否认，你先去找几个经验丰富的农夫过来看看。”
魔法师有个好，就是理智，所以梅林就去找了几个年纪不小的农夫过来，然后农夫们就跪了。
查尔斯嘴角一勾，要是在其他地方还难说，他可是专门研究了英国工业革命历史的，还实地考察了很多地方，在工业革命前英国还进行了一场农业革命。
农业革命中，四圃式轮作、重犁、马轭、新作物等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对他而言，前三者都不是问题，就是用传送术到各地去搜集新作物麻烦一些，不过在英伦三岛缺铁这个问题面前都是不值一提。
随着耕作方式发生变化生产力得到提升，生产关系也会随之改变。
在查尔斯看来，抓着中世纪暖期刚刚开始的这个机遇，在亚瑟的带领下，英伦三岛可以提前一百年从氏族部落社会进入“田园牧歌”式的封建社会。
只是一想到这个地方缺铁，查尔斯就头疼得够呛，直到几百年后很多英国人都没法使用铁制农具。
英国是有铁矿，但那是在中东部，而且含量低，更要紧的是现在盎格鲁－撒克逊人入侵，那里是主要战场。
这个戴安娜也没办法，她知道法国的洛林有铁矿，但不知道现在开始开采了没有。
查尔斯在去找黄豆和芜菁时甚至有了在北魏和南齐的王宫“显灵”然后大规模采购铁的打算，但一算消耗最终还是放弃了。
算来算去，查尔斯和戴安娜商量了半天，要不发展一下养羊业，然后和欧洲大陆羊毛换铁矿？
查尔斯此前看过的资料里面，英国在几百年后的圈地运动开始前就是羊毛输出国家了，现在这个生意应该很有赚头。
就在他们研究封建社会形成的时候，小亚瑟的亲爹悄悄来了。
第1489章 走进封建大家庭的第一步
一千多年后的一天，无数英国人和中国人坐在电视机前，观看bbc和cctv联合现场直播中英两国联合考古小组的开箱节目。
至于为什么会让中国参与，是因为在“牧羊人宝藏”中发现了一个大木箱，x光照片显示这个木箱是双层的，中间是防水的沥青，里面是书册一类的物品。
最重要的，是木箱盖子上刻着“日錄”二字，还是楷书的。
这是查尔斯离开前搞的大新闻，只是他没想到后来这个新闻大到英国时任首相吉姆·哈克亲自关注此事，并促成了两国联合考古，加深国与国之间友谊之类的。
目前，单单是箱子上的这两个字就解决了很多问题，例如东方隐士来自于何方。
韩国人还带着一丝期望，因为那时半岛上的官方文字是汉字啊思密达。
这也为诸如在与《齐民要术》著成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书中记载的同类型造纸术越过中亚、东欧、西欧等地区直接出现在英格兰西北部平原地区这一困扰了历史学家多年的问题提供了一种答案。
随着日记的出土，历史学家们更是翘首以待更多的问题可以找出答案。
其中一个著名的问题是被很多中国人戏称为“石屋对”的一段历史，在以往的记载中只提到亚瑟王的父亲尤瑟王稍稍来到石屋，与东方隐士畅谈许久后开始逐步推行采邑制，而谈话内容没有任何记载。
而东方地区，还有一个群体也在关注着这次开箱活动。
自从千年前灵气枯竭后法术式微，大量典籍失传，他们期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随着穿着潜水服一般全封闭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在密封的室内把木箱打开，一本本泛黄的书册展现在电视机上。
一位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把一本书册取出，发现纸张还颇为柔软，在征求得专家意见后缓缓翻开。
一幅欧洲年轻女性的线描画像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看得美术史学家吐血，达·芬奇差点一脚踢开棺材盖。
世人们看到《方氏西行日录》出版已经是两年后了，日记中记载了大量亚瑟王从六岁到成年的这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事情，包括被忽悠去挖沟。
日记中还随带提了一嘴方家逃出中原时曾不得已把绝大多数书籍藏在《封燕然山铭》碑附近，搞得考古学家们又是一顿鸡飞狗跳。
直到21世纪过了快二十年才找到山洞中藏起来的大量南北朝时期与更早期的书籍，其中不乏大量已经失传的珍品。
只是方家的西迁路线因为“痛失至亲不忍回想”而没有提及。
而让很多人心中念叨许久的“石屋对”也详细地记录在日记里面，但是很多人看到之后都是一脸“你逗我？”的表情。
很多人以为，当年方某人在尤瑟王面前羽扇纶巾，谈笑间指点西欧列弱，为日后亚瑟王一统英伦威震欧罗巴指明方向。
结果日记中的谈话过程让很多小说作者想撕稿，特么没你这么不给人活路的。
猹某人还不知道他的日记后来养活了世界上一大群“方学”专家，又逼死了很多作家。
当时他和尤瑟王的谈话是从“羊骑士”的骑枪冲锋开始的。
虽然查尔斯有两匹拉犁的马，但是它们刚干完活正在休息，所以猹某人没去折腾他们，而是把新打造的马鞍和马镫一起安在了羊群里最健壮的领头羊身上，然后穿上链甲，戴上头盔，左手锅盖，右手晒衣服的木杆朝着尤瑟王发起了“骑枪冲锋”。
战斗经验丰富的尤瑟王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这种冲锋对只有短柄武器和圆盾的敌人是多么的恐怖，特别是查尔斯还说马匹也可以穿上铠甲，哪怕是木头铠甲也行。
接下来查尔斯开始给尤瑟王上数学课，一匹战马多少钱，一套马鞍多少钱，一身链甲和头盔多少钱，长枪、剑、盾牌这些又多少钱，最后合计多少钱。
然后他开始计算，多大的土地有多少产出又需要多少农户劳作，一位骑士需要多少土地、多少户农夫才能维持起一名骑士与十名从农夫里征召的扈从的开销。
他最后建议以养得起一位骑士与十名扈从的土地和农户组成一个庄园，将土地及当地农户一起作为采邑分封给效忠自己且有功劳的人，以服骑兵役为条件供终身使用，但是不能世袭。
在尤瑟王开始思考的时候，查尔斯又给他画了一块大饼。
曼彻斯特到利物浦之间这块地方因为东边有奔宁山脉的阻挡很少受到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入侵，这里足以册封近千骑士，战争时可以拉起一支至少几百骑士和近万扈从步兵组成的军队。
听到这里，尤瑟王的呼吸顿时加重，眼睛有点发红。
几百骑士的冲锋足以一举冲垮数倍甚至十数倍的敌人，将入侵者驱逐出英格兰似乎不再是梦想。
不过这种事情不是一下子可以决定的，尤瑟王决定先和最信任也是最聪明的梅林询问一下，接着再听取同样信任的埃克特爵士的意见。
而且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诸如凑齐骑士们的全部武器和防具就需要多年的积累。
但最重要的，是政治结构与土地所有权的改革。
现在这个国家还是氏族制向奴隶制过渡时期，或许叫部落更为贴切一些。
一想到亚瑟王挥着宝剑大喊一声“为了部落”然后发起冲锋，挺带感的。
氏族制度下公社的生产资料是公有的，在氏族公社里，土地、草地、森林、牧场、池沼和公用仓库、住房等都归氏族所有。
此前罗马人在这里统治了数百年，尤瑟王为代表的凯尔特人也深受影响。
到了现在，这里的生产关系已经基本上与奴隶制看齐，但国家政治结构还保留着氏族制的特点。
如果平稳发展，国家结构或许会在亚瑟王中年的时候进行变革。
只是在一百多年前，罗马人开始雇佣盎格鲁－撒克逊人来到这里维护统治，他们也就在英格兰扎下根来。
小亚瑟的头发颜色就带着盎格鲁－撒克逊人的特点，这是梅林帮尤瑟王跑到别人老婆卧室里面的缘故。
罗马人离开后，留下的盎格鲁－撒克逊人继承了罗马的遗产，开始逐步控制这片土地，同时取代罗马人成为凯尔特人的敌人。
如果按正常的历史进程，凯尔特人会在亚瑟王的带领下昙花一现，最后会被盎格鲁－撒克逊人彻底打败，最后作为民族主体消失在历史长河，仅剩酒红头发的凯尔特后裔。
但是，因为两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外来者出于“小亚瑟好可爱想当女儿养”的原因，凯尔特人的命运发生了改变，统一了英伦三岛并不时渡海攻打法兰西。
直到数百年后黑死病时期凯尔特人人口损失特别惨重，贞德带领的军队最终占领了英伦三岛。
查尔斯还不知道这些，在尤瑟王离开后，他和戴安娜在讨论尤瑟王是不是要去一趟罗马城，把洪秀全的大哥请来镇场子。
虽然他们不待见教会，但也没有否认在目前的生产力条件下宗教对稳定社会有着积极作用。
现在稣哥在这边有几个堂口，但香火不是很旺，如果能去总舵那边取回一件总舵主开过光的信物，以后的工作会容易开展很多。
第1490章 魔法元素在枯竭
罗马城，一个在人类文明史上留下深深烙印的城市。
当查尔斯来到这里的时候，西罗马帝国已经灭亡了十多年，城市人口大量流失，万神殿冷冷清清，斗兽场在几十年前的大地震中严重损坏至今尚未修复，浴场全部被封杀，让精罗无不潸然泪下。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罗马教廷显得热闹非凡。
目前酥哥的手下们并未成熟，近百余年间各种动荡，现在更是东西两个教会并立，双方明面暗面的斗争不断。
就在这个时候，来自不列颠尼亚的蛮族国王亲临，献上大量黄金、**、没药，表示愿意举族拜入酥哥门下，传播酥哥的福音，并在领地中划出一座岛赠与酥哥。
酥哥门下西总舵总舵主圣菲利克斯三世高兴坏了，这么大的功绩足以压制东总舵一头，欣然同意了尤瑟王加入我们的大家庭。
特别是土地啊，他们献上了一个岛啊，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当圣菲利克斯三世询问这座岛在哪里的时候，尤瑟王故作镇定地打开某位牧羊人画的欧洲地图，然后指向了格陵兰岛。
受洗仪式很快就安排上了，只是在仪式即将结束的时候，发生了谁都没想到的事情。
白色的光芒突然充满了教堂里的每一处角落，“哈利路亚”的歌声响起，一个身躯笼罩在强烈白光之中，身后伸出六条光明羽翼的存在出现在众人面前，所有人都感受到发自内心深处的安宁。
一面银白色的金属盾牌凭空出现在那个存在的面前，缓缓落在尤瑟王下意识伸出来的双手上。
天使显灵了，还给了新入会的尤瑟王一件礼物，这事情大条了。
原本，来自各分舵的堂主们对蛮族入会还是有反对意见的，但看在他们给钱给地的份上就忍了。
现在天使在众人面前显灵，非但没有一翅膀扇死这个蛮族，反而还赐予他礼物，反对的念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同参加受洗的埃克特爵士等几位大部落的首领也蒙了，他们一开始的打算是跟着尤瑟王过走有个过场，没想到亲眼目睹了这里的神灵给老大送礼物，以后就卖命跟他混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查尔斯就不知道了，完事了就“biu”的一下去维苏威火山参观，然后去了一趟君士坦丁堡“显灵”，告诉他们再不努力一千年后这地方就叫伊斯坦布尔了。
等他回到石屋的时候，看到一位漂亮的女巫正被戴安娜敲得满头是包，旁边躺了一地的巫师，其中包括梅林。
“没受伤吧？”查尔斯担心地问道。
戴安娜把那个女巫扔到一边，平静地回答：“没事，他们伤不了我，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查尔斯看了这帮人一眼，又看了看牧场，然后对那个还清醒的女巫说道：“你们回去吧，记住，魔法的世界是没有神的。”
他说完就走了，和戴安娜一起为刚才被战斗波及的羊疗伤。
梅林他们准确的来说是德鲁伊。
这个时代魔法还未完全与原始宗教脱离，德鲁伊等巫师群体认为魔法是各种神通过各种方法传授的。
现在查尔斯要把酥哥的堂口引进来，他们这些本地帮会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第二天的上午，精神还有些萎靡的梅林带着小亚瑟过来，他让小亚瑟继续到石屋那里找戴安娜学算盘后在小河边的牧草地里找到了查尔斯。
查尔斯刚把黑麦草割了一茬，装在小车里准备拉到羊圈那里放在空地上晾晒。
“你昨天的话是什么意思？”梅林面色不善地问道。
查尔斯坐在草堆上，从容不迫地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有的地方认为下雨是神的功劳，但那实际上只是水蒸气凝结后落下而已，没有神的位置。”
“魔法也一样，它只是对魔法元素的运用而已，并不需要神的存在。”
“在我们看来，你们的魔法夹杂了太多没用的部分，导致出了十份力气才有一份收获。”
“研究魔法需要如无必要勿增实体，讲究的是避重趋轻、避繁逐简、以简御繁、避虚就实。”
“只有将魔法简化到最简单的时候，才能抓住它的本质，而不是在无用的杂质中浪费时间。”
这也是梅林脑瓜子好，能听得进，会思考，查尔斯才会和他说那么多，换个人打趴了绑玉米加农炮上赶走了事。
这次去罗马城，查尔斯着重关注了那里的图书馆。
可惜近百年来罗马城遭到蛮族的数次洗劫，大量图书馆受到破坏，他只能尽量收集那些珍贵的书籍，算是为这个世界做一点小贡献。
托穿越者自带万能翻译功能的福，在一些搜集来的书籍中，他看到了关于几百年来魔法变化的记载。
以前的魔法威力还是很可观的，哪怕效率低下，也比现在高效的魔法厉害。
这就说明，这个世界的魔法元素在逐渐沉寂，恐怕数百年后就会没有魔法可用。
但是，谁又能说得准以后会不会“灵气复苏”呢？
所以他打算将一批书籍保留下来，让后人在用得上的时候有个参考。
而在欧洲这边最适合帮忙的人，就是梅林他们了。
梅林还没从“奥卡姆剃刀”中回过神来，就被“灵气枯竭”的猜测给震惊了。
如果说魔法元素是水，他们就是水中的鱼，水没了鱼也没法活下去。
“那你说该怎么办？”梅林有点慌。
在他们的传承里，确实存在着越古老的魔法威力越大的记载。
而他们只认为是这一届的魔法师不行，下一届魔法师更不行导致的，丝毫没有考虑过魔法元素枯竭这个问题。
梅林自己也曾还原过一个数百年前的魔法，但效果达不到记载中的水平，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出错了。
有了自己的经历，加上查尔斯也是魔法师，而且是实力深不见底的魔法师，他这么说了那有可能就是真的。
“还能怎么办？”查尔斯无奈地摇了摇头，“太阳要落下，谁都没办法阻止。”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趁着黄昏把阳光下的一切记录整理，为见到第二天太阳的人们留下一份传承。”
梅林若有所思的离开了，查尔斯松了一口气。
只要他们去搜集魔法知识，不在酥哥堂口的问题上纠缠，以后的工作会轻松很多。
他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小山丘，要是把它挖空，在里面建一座巨大的石室储存各种书籍应该不是问题。
除了欧洲，其他地方的各种书籍也要存一批，然后找个靠谱的地方留给后人去挖。
第1491章 战士配好马
常说，在战场厮杀的人身上会带着一股杀气，动物们一看见这样的人就会吓得四处乱窜。
羊群的惊叫声与奔逃声把正在石屋外遮阳棚下用算盘做计算的小亚瑟给吵着了，她抬头看看是什么情况的时候没发现自己多拨了一颗珠子，并为未来的传奇打下了基础。
她看到查尔斯闪电般从附近冲到篱笆门旁，一只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把埃克特爵士以及跟着过来的四个筋肉人给揍了一顿，最后踹着他们去小河里洗澡洗衣服。
拳头大就是硬道理，拳头大的魔法师讲的道理更硬，尤瑟王最信任与最得力的五位伙伴不得不脱得光溜溜的在河里洗了个澡，然后学会了一千多年后在一种名为大学男生宿舍的地方流传的洗衣方法：1.把衣服放进装了半桶水的水桶里；2.踩几脚；3.用水冲干净；4.扭干。
查尔斯没有过多为难他们，用魔法放了把火帮他们把衣服都弄干，顺便烧死衣服和头发里面的跳蚤。
他也是服了这帮家伙，被罗马人叫做野蛮人是一点都不冤，一个个一身臭汗、全身灰尘不洗澡就懒得说了，有的人脖子上和衣服上还沾着敌人的血迹，那气味把羊都吓跑了。
要恢复罗马的荣光，还是从恢复浴室开始吧。
一阵马匹的嘶鸣声吸引了这帮家伙的注意力，要不是查尔斯露出拳头，他们连衣服都不穿就冲过去了。
去年尤瑟王带着他们去罗马城拜加入酥哥门下的时候，总舵主圣菲利克斯三世送了他们二十匹战马和一些链甲在内的礼物。
在他们回来后，尤瑟王开始了内部的统一之战。
以前尤瑟王是诸部落中的老大，这些部落里有人听他的，自然也有人和他不对付，甚至是有仇。
于是，尤瑟王高举着“圣盾”四处讨伐“主的敌人”，在最近一年多的时间里初步完成了英格兰西北部奔宁山脉以西平原地区的统一，然后沿着奔宁山脉向南扩张。
通过这场战争，尤瑟王树立了巨大的威望，酥哥的威名得到传播，同时空出来的土地也可以用来推行采邑制。
在战争中，尤瑟王靠着那二十匹战马带领着埃克特爵士等人发起的骑枪冲锋攻无不克，往往一战就将敌对部落冲得士气全无当场崩溃，那些在附近观战的小部落马上以实际行动宣誓效忠。
只是当时罗马城落魄了，总舵送的战马也不算很好，这就让埃克特爵士他们感觉不够爽快。
特别是尤瑟王，他感觉这些马还没有那天查尔斯骑的羊跑得快。
可是优秀的战马哪有那么好找，罗马人一直在驯化培育战马，他们开设了很多的育马场，可是在西罗马衰落后绝大部分马场都随之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就在查尔斯为此头疼的时候，他有一天晚上和戴安娜研究中世纪经济时在一本英国出版的书中看到这个时期海峡对岸的法兰克继承了一个罗马人的马场，并培育出这个时代不错的战马。
于是乎，查尔斯花了不少时间过去和墨洛温王朝的克洛维一世搭上了线，然后花大价钱买了十匹一流的战马回来送给小亚瑟。
按他的计划，接下来是至少买下小半个马场和一些驯马师与擅长照顾马匹的奴隶回来。
反正这些战马都是用一套镶金丝透明玻璃杯与水壶从克洛维一世那里买来的，这玩意在伊敏学院商业街的精品店里随便买，皮兰港也开了分店，这次查尔斯带了几箱过来，款式都不重样的。
埃克特爵士等人现在看到的正是属于小亚瑟的那十匹战马，他们根本用不着懂相马，光看个头和肌肉就知道这些马比罗马城送的那些好很多。
“想要吗？”查尔斯问他们。
“废话！”一位老兄大声嚷嚷道，“给我两匹，我拿我老婆和你换，她是我们部落最能生的女人！”
查尔斯白了他一眼。
“这些马都是亚瑟的。”他说道，“你们想要就去问亚瑟吧。”
虽说这些人都是尤瑟王的心腹重臣，但亚瑟的身份只有她的养父埃克特爵士一人知道，所以另外四个都是一头雾水，亚瑟是谁啊？
埃克特爵士最先行动，以在战场上冲刺的速度奔向山丘顶上的石屋那边，其他人见了马上跟上。
小亚瑟八岁了，这两年来因为每天一杯羊奶，查尔斯又隔三差五带她出去打猎给她吃，又加上经常进行跳绳、游泳、踢毽子、土法乒乓球、砍柴、爬树、梅花桩、骑某只奔跑速度不正常的羊等运动，现在个子长高了不少，脸蛋也因为被蹭而光滑且带着健康的红润。
又因为她一直和戴安娜学习数学、逻辑、写作、拉丁文和音乐的缘故，身上开始带着一份智慧带来的自信。
小亚瑟在做计算的地方是平时卖羊毛、羊肉和缴税用的，查尔斯专门跑山里砍了一颗胸径快两米的大树回来做成桌子，旁边有一圈小树桩当凳子。
那帮肌肉脑袋第一反应就是想去搬一下大树桩桌子，可是这玩意有几吨重，试了好几下都没人成功。
这时戴安娜拿着一把扫帚假装扫地，然后在这帮筋肉佬的面前漫不经心地轻轻抬起大树桩桌子的一角，把扫帚伸到底下扫了两下就离开了。
漂浮咒嘛，基本功了。
包括埃克特爵士在内，那些肌肉脑袋看向她的眼神都变了，从原本的不屑（因为她的身材在众人眼里算瘦弱）变成了恐惧。
这时戴安娜打了个响指，一大桶苹果酒和几个大木杯自己飞了过来。
小亚瑟已经见怪不怪了，而其他人的恐惧加深了不少。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埃克特爵士，他对这对神奇的牧羊人夫妇有了心理准备，就算他们会飞也可以接受。
于是他和蔼可亲地问养女：“亚瑟，送我一匹战马如何？”
其他人一开始还以为“亚瑟”是戴安娜，现在一看是这个小屁孩，纷纷放心了。
“亚瑟，送我两匹马怎么样？”
“给我两匹马！”
……
小亚瑟双手在胸前一抱，看着养父以外的四个陌生人，嘟着嘴问道：“你们凭什么要这么好的战马？”
大家一愣，然后就回过神来，她不是不给，而是为什么要给自己？
自己要战马做什么，打仗啊。
凭什么要给自己，因为我打仗厉害啊！
那么自己打仗有多厉害呢？
这天晚上，当时在旁边看热闹的查尔斯于日记中这道：尤瑟王麾下五伯爵皆骁勇善战之辈，越山踏海如平地，单枪匹马可斩首数十数百数千数万，若酒足，必可卯时东向午时倭国危矣。
第1492章 薅酥哥的羊毛
历史的车轮骨碌碌的转，有时候会从路左边的沟里滚上来，然后滚到右边的沟里。
查尔斯用格陵兰岛去坑酥哥的手下，然后亢奋的修道士们在现在的利物浦附近做了补给后乘船北上，最后一不小心来到了冰岛。
因为猹某人在冰岛修了一座小温泉度假屋的缘故，当初没在给酥哥总舵主的地图上画出这座岛屿。
结果就是，有一天查尔斯和戴安娜在享受温泉时听到了远处有一大群人在唱“哈利路亚”。
修道士们看到周围温泉里不停升起的水蒸气，闻到淡淡的硫磺味，一致认定这是地狱通向人间的大门。
而他们来到这里，正是酥哥的旨意，为人间镇守大门抵御魔鬼的进攻。
这个时候酥哥的手下们还是很单纯，富有进取与牺牲精神的。
有几位传教士留了下来“监视地狱”，其他人回总舵去汇报情况。
当第二支酥哥门下船队在利物浦那边补充物资即将前往“地狱之门”的时候，小亚瑟正经历人生中的第一次参与国家大事。
谈判的内容把查尔斯和戴安娜给惊呆了，差点问她是从哪一年穿越回来的。
这事还得从两年前说起，查尔斯和她说君王最大的仁慈是让所有人的吃饱饭，小亚瑟就记住了。
这两年在埃克特爵士的领地里试行四圃式轮作比较成功，第一年的时候选出了合适本地气候的黄豆、芜菁和苜蓿品种，第二年农作物收获比以前多了很多。
查尔斯这边的羊有了足够的牧草和芜菁后都胖了一圈，产奶更多了，羊羔存活率也提高不少，那头三天两头被魔法强化的领头羊更是一头撞翻过尤瑟王。
小亚瑟去问了几户农夫，问他们一家人一年要吃多少东西才能吃饱，一年的收获又有多少，一年要交多少税。
她在问到数字回来后一番加加减减，发现一家人种地的收获减去吃饱饭的数量后还有不少的剩余。
然后她想出了一个税收方法：在农夫收入扣去吃饱饭的收成后，剩余的部分才作为税收的基础。
查尔斯和戴安娜一同揉着她的小脑瓜子，想不到她居然会想出这种方案。
这个方案的结果如何他们说不准，就让小亚瑟去尝试一下。
在埃克特爵士他们挑选完各自的战马回来后，这帮为了争夺挑选顺序而打得鼻青脸肿的肌肉脑袋在石屋旁听小亚瑟介绍自己的税收方案。
黑板粉笔什么的很容易解决，小亚瑟站在黑板前的木桩上，一边写着计算式，一边介绍自己的方案，直到一阵呼噜声打断了她。
你要和那帮肌肉脑袋聊喝酒打仗什么的没问题，但和他们讲各种计算，没跑路只是趴在大树桩桌子上睡觉已经是看在刚到手的战马份上了。
特别是这帮家伙昨天喝酒吹牛喝醉了全被查尔斯扔羊圈里，一晚上没睡好。
小亚瑟看到没人理会自己，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跑到石屋里面扑进了戴安娜的怀里。
片刻后戴安娜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斜了一眼桌子不远处看起来空荡荡的地方，然后把那帮睡得正香的家伙们全部扔到了河里面。
隐身中的梅林和尤瑟王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跑到屋后，找到了正在干活的查尔斯。
俗话说好马配好鞍，查尔斯搞了几块好木头，帮那群正在河里扑腾的家伙做马鞍。
查尔斯朝着两人的位置笑了笑，梅林就知道自己又被发现了。
梅林解除了隐身魔法，好奇地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过来的？”
查尔斯指了指尤瑟王脚下的位置，梅林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后就明白了。
地上的草被踩弯了。
尤瑟王显形后叹道：“你的目光就像天上的鹰。”
查尔斯微笑着回答道：“我们魔法师必须保持着敏锐的洞察力，才能发觉事间的真理。”
接着他又问道：“听说教会的船队又要去地狱之门？”
尤瑟王回答道：“是的，这次来我想向你征求意见，教会想让我们同去。”
教会的这个要求他有点拿不准，是去还是不去，去的话去多少人，这是个问题。
查尔斯思考了一下，去是必须去的，就当是个投名状了，但也不可能投入过多的人力物力。
冰岛那边的环境恶劣，留下来的那几个修道士要不是发现了查尔斯的温泉小屋，并靠着吃苔藓充饥，早就死在去年冬天了。
查尔斯想了一下，说道：“天主既然赐予你圣盾，就是想让你们作为抵御抵御进攻的盾牌。”
他说完之后瞄了一眼梅林，梅林先是疑惑，然后顿时豁然开朗。
梅林是不信有上帝的，即便是有也最多是个比查尔斯还强大的魔法师，这点可以从那所谓的圣盾上残留的魔法痕迹中看得出来。
既然是这样，那么为何不借机会薅酥哥的羊毛呢。
查尔斯看他想明白了，继续说道：“你可以先册封一些骑士，然后将他们派去地狱之门镇守，三年这样换一批。”
“这次还可以派几位牧羊人和牧马人，带着绵羊和马匹过去，再带上纺纱机和织布机。”
“如果有会造船的工匠和出海打鱼的渔夫，也去一些。”
“现在地狱之门尚未打开，在那里建立据点是最紧要。”
尤瑟王听完后看向了梅林，梅林向他点了点头。
接着他问查尔斯：“刚才亚瑟说的那些是你们教的？”
查尔斯叹道：“并不是。”
“不得不说，亚瑟是一位天才。”
“马吃饱了才有力气耕田，士兵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农夫也是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去劳作，这是一样的道理。”
“而且，农夫们平时吃得多，有力气，打仗的时候征发作士兵时会比敌人的士兵更有力气。”
尤瑟王不是傻瓜，但也没有超出这个时代的认识，他们这帮地主对农夫征税和劳役还是很重的。
如果农夫像马一样多喂些就能干更多的，这好像不是问题。
同时他们还是奴隶主，那些奴隶嘛，和羊圈里的羊一个层次。
关于奴隶的问题查尔斯和戴安娜争论了几次后得出的共识是不能操之过急，目前的采邑制改革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等改革成熟了再由亚瑟去解决吧。
不过他们不看好，百年后农奴制会逐渐发展，这是历史潮流，直到以后生产力发展了商品经济形成时才会瓦解，黑死病是这一进程的催化剂。
这时尤瑟王好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问查尔斯：“教会要在所有城镇办学校，你怎么看？”
查尔斯叹了一口气，这是他和戴安娜就引入酥哥堂口进行讨论时争论得最激烈的问题。
第1493章 不得不妥协
一说到古罗马，人们不禁想到那个时代的浴场。
来到了这个世界，查尔斯才算明白罗马人有多爱这项活动。
戴安娜在穿越前去过九个欧洲的温泉，其中有五个在这个时代就已经被罗马人开发了，剩下的四个中一个在18世纪才被发现，两个在罗马帝国范围之外，还有一个在现在已经没法去的冰岛。
两人没办法，只能跑到阿尔卑斯山里有温泉的地方找个没人去的角落再自己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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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泡在温暖的泉水里，远眺阿尔卑斯山那冰雪覆盖的山峰与山腰上的山林，让两人疲劳的大脑得以放松下来。
这段时间忙死他们两个了。
一个国家，教育无疑是基础。
酥哥门下推广学校从4世纪80年代就开始了，直到21世纪都没有停止。
这些学校本质上的作用一千多年来都没有改变，那就是为了从娃娃开始灌输酥哥的理念，在当地培养酥哥手下。
当年酥哥手下一开始在大清民间的发展不顺，办学校是打开局面的手段之一。
效果是不错的，而且还超额完成任务，找到了酥哥失散多年的洪二弟。
在得知酥哥手下要在这边搞学校后，两人翻着各种故事集，搜罗了一堆用得上的酥哥和各位小弟的故事，然后用春秋笔法把它们改成宣扬谦卑、诚实、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价值观的故事，最终花了半年时间编辑成了一本识字课本。
“不容易啊！”戴安娜叹道。
“是不容易呢。”查尔斯点头附和。
有些事情看着简单，等自己干起来才发觉实际上很难。
掺私货看起来简单，但要掺得天衣无缝——特别是在神学背景下——真的很难。
因为每一篇文章你都需要围绕一个中心：酥哥高兴；以及两个基本点：世上一切美好都是酥哥赐予的，世上一切苦难都是酥哥给你的试炼。
讲白了，就是你的大富大贵都是酥哥给的，你对酥哥不敬就什么都没了；受苦受难是酥哥给你的考试卷，别搞事，安安静静熬过去了就满分，等到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后就能上天堂了。
不这么编不行，那些修道士都是玩文字游戏的高手，让他们放羊可能不会，但让他们把羊变胖了说成是酥哥的功劳那是一等一的高手，要是课本内容不符合教义会被毙掉。
如果强行推广不符合教义的课本，即便是能成功一时，在往后的千年岁月里恐怕会早早召来整个西欧大陆的绞杀。
即便是有“圣盾”又如何，论耍嘴皮子酥哥的手下们高被称为蛮族的凯尔特人一个次元，随便找个诸如“圣盾”被背叛之类的借口就能引得欧洲大陆上的人组成十字军去把那块盾牌抢回来。
思前想后，他们不得不按着历史规律去办。
等他们泡完温泉了，回去又要开始编撰算数和几何的课本，这个相对简单一些。
为了了解当前的数学水平，查尔斯还决定过一段时间去建康拜会一下已经六十多岁的祖冲之。
只是印度的阿里耶波多今年才二十左右，恐怕还没出成绩，加上又不知道他此刻住哪里，查尔斯没办法找他。
而且他还动了一点小心思，要不要借助祖冲之把《方氏算经》（编撰中）传下去，顺便在莫高窟那里挖个洞备份一份，至少让以后的学生们考历史的时候多一个考点。
在他们两个看来，这些事情很有紧迫感。
再过不到二十年，东罗马的世俗学校全部完蛋，僧侣开始掌握教育资源。
差不多400年后，封建贵族才开始重视骑士教育，而这种教育没有学校，是通过低级贵族子弟送到高一级贵族的宅邸充当侍童或侍从来完成的，其中文化知识少的可怜。
直到600多年后，面相市民阶层的城市学校才开始出现。
现在查尔斯和戴安娜做的，就是借助教会势力的认可保留部分世俗文化教育的脉络，并提前数百年开始封建骑士教育，为其注入更多的文化因素。
“好累啊。”戴安娜又叹道。
“是啊。”
查尔斯说完之后突然苦笑着摇起头来。
“怎么了？”戴安娜转过头来问他。
“想到一件事。”查尔斯说道，“当初建议敏斯开办新式启蒙教育的时候，我还打算在教学内容里动手脚。”
“那个时候智慧之神表现得一点都不在乎，我想祂当时是在心里偷笑吧。”
“现在我们对付个人造出来的‘神’都这么麻烦，以后对付祂们恐怕要找个新的切入点。”
戴安娜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说道：“这段时间里我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要想摆脱祂们的桎梏，就必须找到祂们所能给予的界限，再制造界限外的需求，进而让人们去突破这道枷锁。”
“但是，如果祂们适当放宽界限，反而会加深权威性，拖延了足够的时间后重新洗牌。”
查尔斯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恐怕也是祂们放任目前技术进步的依靠。”
“看看现在的这里就知道了，在即将到来的千年中，虽然取得了畜力、水力、风力取代了人力使生产效率大为提高等进步，但人的思想却停滞不前。”
“在这个世界还好，在那边的世界里，思想一旦被禁锢，加上顶层的操纵，技术就会停止发展，甚至会断崖式下跌。”
“在技术发生断层时间长了之后，没了图纸，没了熟练工人，恐怕再需要已有技术的时候就要靠考古了。”
“更可怕的，就是‘古’都没得考了。”
他觉得当年在第391章时两人的认识还是不足，认为那些神祇们只是像《帝国时代2》那样锁死升级，突破升级了就胜利。
两人没想到祂们根本不怕你突破，人类的寿命就那么长，一代风云人物全部嗝屁了再慢慢收拾局面也没什么困难的，而且洗牌的手段多了去了。
那些神祇控制了那个世界近两千年的时间，祂们的存在已经深入到了当地文化的骨髓，其影响不是一两代人就能消除的。
利用这种优势，祂们可以轻易地操纵绝大部分的凡人。
看看查尔斯和戴安娜现在不得不向酥哥妥协就知道了，在这股力量面前，几个人在人类有限的生命里能做的事情也不多。
即便是他们活得长又如何，能长得过神祇的一星半点吗？
以往两人只是在打擦边球，这次可以算是和类似的势力正面撞上了，结果仅在教育这方面就顶不住了。
这也让他们对以后的工作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第1494章 离别与首战
天空灰蒙蒙的，西边吹来的风将枯萎的碎草吹到了空中，落在了查尔斯的头上。
查尔斯呆呆地坐在小河边，一口接一口不停地的抽着烟。
他抽烟不多，带来的也不多，手中已是最后一包了，今天消灭完正好。
人有悲欢离合，可是连续参加两场葬礼，让他有些不好受。
多年前，查尔斯以北方魏国某个地方方家的西域友人身份认识了祖冲之，两人在数番关于数学的交流后成为了知己。
一开始，查尔斯和他就印度数字、数学符号、未知数这几个问题进行了探讨。
不过第一个他看起来兴趣不是很大，这也不奇怪，阿拉伯数字在千余年的历史中数次传入这片土地，但大规模使用还是在清末民初。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查尔斯和他一起重编了《方氏算经》，把这本书编成了从识数启蒙到涵盖算数几何的数学课本，最后还摸了一下微积分。
为了能将这本书和祖冲之的其它数学书籍大量印刷，查尔斯借他之名提前点开了雕版印刷术。
只是没过多久，已经七十多岁的老人驾鹤西去。
查尔斯参加完葬礼回来没两天，就接到了尤瑟王遇刺身亡的消息。
这些年来尤瑟王一直在统一国内势力，将原来的数个听自己话的大部落的酋长册封为伯爵，其他听话的中型部落酋长给个男爵，小部落会被他拆散，以王室骑士身份吸收其中的勇士。
变革总会带来矛盾，那些肌肉脑袋们总会选择最简单的方法来解决制造矛盾的人。
在尤瑟王的一次出行中，几个仇敌带着一伙盎格鲁－撒克逊人伏击了他。
查尔斯深深地吐了一口烟。
尤瑟王是这个时代合格的国王，在国内极具威望，打仗英勇无比，费脑筋的事情交给信任的人去做。
在这几年中，他听从了查尔斯和戴安娜的建议，在实行亚瑟的税收起征点政策、发展羊毛纺织业与造纸印刷业、收购法兰克的半个养马场、放弃不符合英格兰气候的葡萄改为种植一样可以酿酒的苹果、推行骑士教育、建造风车磨坊等方面给予了全力的支持。
只是两人没想到，就像自己即将离开的时候，尤瑟王被刺杀了。
一个手掌搭在查尔斯的头上，以特定的手法挠了几下。
俗话说久病成良医，亚瑟被猹某人挠脑袋挠多了，自己也会挠猹脑袋了。
要是在以前的以前，查尔斯肯定会把她抓过来挠个够，然后蹭脸蹭个够。
在亚瑟十岁以后，查尔斯就不再抱她和蹭她了，最多也就挠挠头和捏一下鼻子。
十六岁的亚瑟个子已经快一米七了，从十岁开始战斗训练后力气大为增长，查尔斯感觉自己的天灵盖有可能会被挠下来。
“带我去打猎！”
亚瑟不容置疑地对查尔斯说道。
这还是她十二岁后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查尔斯说话。
查尔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去准备东西和马匹。
亚瑟在数年前就知道了自己的亲爹是谁，现在尤瑟王离去了，她不久后就会离开这里，前往王都登基。
因为这次刺杀事件有盎格鲁－撒克逊人参与，于情于理，亚瑟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趁着秋冬时节率兵横扫泰晤士河上游以北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占领区，从此走上驱逐入侵者统一英伦三岛的道路。
这年头英格兰的狼还没有灭绝，两人骑着马进山没多久就遇到了一群正在觅食的狼。
一路上沉着脸不说话的亚瑟抽出双剑，跳下马朝着狼群冲了过去。
饥饿的狼群一开始以为是外卖到了，可没想来的是一台杀戮机器。
狼的皮毛和肌肉在查尔斯亲自打造的利剑面前和水豆腐没有什么区别，一时间鲜血在林中伴随着哀嚎声与怒吼声四溅。
随着狼王被亚瑟一剑砍掉脑袋，剩余的两三条狼转身就跑，查尔斯拉着两匹马顺着亚瑟追击的方向走去。
被追上的狼挨拦腰砍成了两段，亚瑟在一旁拄着剑半跪在一棵橡树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查尔斯看她的脸色稍有好转，看来因为父亲死亡带来的积郁施放得差不多了。
当查尔斯走过去的时候，亚瑟扔下了手中的剑，站起转过身来紧紧地抱住他。
“让我最后当一次小女孩吧。”
亚瑟用低得跟蚊子嗡嗡差不多的声音说道。
查尔斯揽住了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亚瑟把头埋在查尔斯的胸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是她一生中的倒数第二次流泪。
一个月后。
深秋的寒风中，一支军队蜿蜒前行。
骑士们骑着健壮的战马，手持枪头上挂着各色旗帜的骑枪意气风发地走在最前面。
在骑士的后面，是侍从们组成的轻骑兵，他们眼热地看着前方雄壮的骑士们。
在轻骑兵的后面，跟着一大队背着盾牌，手拿长矛的步兵。
如果能走近些看，这些步兵很有精神，身上常年干活长成的肌肉不亚于其他地方的战士。
当年亚瑟王在计算农户一年能吃饱的口粮时被羊群的惊叫声给吵着了，不小心多拨了一颗算盘上的珠子。
现在农夫们虽然主要还是以豆子为主食，但豆子管够，还能吃上引进的黄豆做的豆腐，甚至家里婆娘用羊毛纺纱织布了还能和老爷换一点羊肉鸡肉，身体条件自然比很多地方的人好跟多，甚至还能在冬天农闲时做一些军事训练。
这些步兵的眼中充满了希望，如果他们杀死敌人，可以用敌人的左耳朵来换钱，表现英勇甚至可以成为骑士老爷。
每个农庄里出来的步兵队伍中都有那么一两个人是跟着街坊邻居后面割敌人尸体耳朵的。
在队伍的最后是拉物资的马车队，那些赶车和做苦力的奴隶也有奖赏，表现好的可以成为自由的农夫。
这支千余人的队伍在接近中午时来到了一座小山丘下，然后停下了脚步。
亚瑟王策马跃过拦羊的栅栏，奔向了山丘顶上的石屋。
她想让查尔斯和戴安娜看看自己领军的样子。
只是石屋外没有人，亚瑟王心想他们肯定在屋里吃午饭。
可是屋里也没人，只有往日吃饭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亲爱的亚瑟：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已经离开了。
这个世界很大，我们要去看看。
和你相处的这些日子里我们过得很开心，你是我遇到的最聪明的女儿之一，不像莫德蕾德那样能让我气死。（查尔斯）
查尔斯一直想看看你穿裙子的模样，他在衣柜里为你准备了很多漂亮的裙子，有空你拿回去送给合适的人吧。（戴安娜）
虽然我们无法看到，但我们相信，你将会成为一位流传千古的国王。
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件礼物，放在地窖里面。
地窖里的黄金和外面的羊就拿去作为你人生中第一场庆功宴的奖赏吧。
查尔斯&戴安娜留”
虽然此前早有暗示，但在确认他们真的离开时，亚瑟王惆怅着坐在往日一起吃饭时自己的那张椅子上，默默地流下了泪水。
屋外战马打响鼻的声音将亚瑟王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她知道这一切都无法改变了。
亚瑟王站起身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是算准饭点来到这里的，为了蹭饭早饭都没吃。
数天后。
在一片枯黄的丘陵地带，两支军队正在列阵。
在得知尤瑟王死亡后，盎格鲁－撒克逊人纠结了一支四千多人的庞大军队，准备趁着这个机会大举进攻传说中富庶的凯尔特人王国。
半路上，他们撞上了在一处山头扎营的凯尔特人军队。
看到自己的人数是敌人的四倍，他们在丘陵下集结，准备一拥而上解决掉这支不自量力的队伍。
在山头，步兵们手持盾牌与长矛排成了一排，紧张地看着对面那些手持圆盾、长剑或斧头的敌人缓缓压上。
盎格鲁－撒克逊人精心选择了进攻的方向，这时候太阳就在他们的身后，丘陵顶上的凯尔特人多少会受到阳光的影响，虽然深秋的阳光没那么猛烈，但今天也算得上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山头上响起了一阵号声，凯尔特人的步兵突然从中间向两边跑去。
马蹄声隆隆响起，一队骑着高头大马，手持着长长骑枪的骑士排着紧密的队形借助地形向敌人发起了冲动。
为首一人身上与胯下骏马都穿着银亮的铠甲，整个人更是全身都被包在了铁皮之中，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犹如天神下凡。
有人投出了标枪和斧头，但在坚固的板甲面前根本没有丝毫作用。
另外五十余位骑士们也是全副武装，他们身穿锁子甲，战马的身上绑着数面盾牌，跟随着亚瑟王冲进了敌阵。
敌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冲锋阵势，最前面一排的人想往后跑，后面的人想搏一搏，队形顿时乱成了一团。
骑士队伍一击之下就击穿了敌阵，后面跟随的轻骑兵在冲入缺口后尽情地砍杀着惊慌失措的敌人。
这时山头上的步兵已经重新整理好队形，他们的身后跟随着手持简陋武器的奴隶，奔跑着从正面向开始混乱的敌人发起进攻。
亚瑟王带着骑士与骑兵击穿地阵后让他们分成了十几个小组，从后方不断地向敌人发起进攻。
没过多少时间，两面受敌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士气崩盘，开始慌不择路地向四周逃跑。
与此同时，埃克特伯爵等五位伯爵带着自己的手下，还有一辆辆载着步兵的马车绕开了战场，扑向远方防御空虚了的盎格鲁－撒克逊人部落营地。
第1495章 一场漂亮的演出
“为什么会这样呢？”
躺在稻草堆里的猹愣愣地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发出了一个疑问。
他努力回想起此前发生的事情，好好捋一捋经过。
在离开小亚瑟的世界后，戴安娜回到了普拉托城继续和那些搞传销的斗智斗勇。
按空间之神的安排，查尔斯和上次一样在皮兰港进行短暂休息后再执行第二个世界缝隙修复任务。
这次出任务前他在卧室给坐在床边的空间之神捏肩膀时问道：“请问，我每次出任务是不是都会有额外的奖励？”
空间之神理所当然地说道：“没好处我让你去干嘛。”
查尔斯没想到祂回答得这么直接，情不自禁地从身后抱住了祂，眼泪汪汪地说道：“您对我真是太好了！”
“哼哼哼哼～”空间之神又说道，“那你变成史莱姆给我当床垫。”
祂心里想着，还好当年这家伙没有让自己当床垫，不过他变成床垫看起来挺好玩的样子。
“真的好舒服！”祂在床垫猹上面打滚的时候想到。
祂拍了拍床垫猹，说道：“让我在这里睡一会。”
说完，祂就躺下了。
床垫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心也放松下来，不久后也睡着了。
只是，当床垫猹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新的世界里。
到新世界不说了，工作需要。
身处河边也不说了，前面三次有三次是往河里掉。
但他现在全身上下光溜溜的，裤子没半条，储物戒指都没了，只有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挂坠是拇指大小的世界缝隙修复器。
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一阵恶心和难受，有种想吐的又吐不出来，同时脑袋被压路机碾过的感觉，别说思考，行动都不利索。
好在这里像是夏天的样子，不穿衣服一时半会死不掉。
没等他的脑袋彻底清醒过来，一支规模不小的车队来到了这里准备驻扎休息，查尔斯很快就加入了他们，作为被抓的奴隶。
或许是因为猹某人的卖相好，相貌堂堂加上一身匀称的肌肉，而且皮肤光滑没有伤疤之类的瑕疵，他得到了一个单独的木笼。
“可惜啊！”商队的管事摇着头离开了木笼子，好像是为失去了一件昂贵的商品而惋惜。
这个人长得很好，长得更好，就是脑子有问题，答话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根本不能作为面首去培养出售。
这年头面首这一行的竞争很激烈，只有好皮囊是不行的，还需要心细如发、善解人意、巧舌如簧，这才能给客户在生理之外带来更多的心理上的享受。
虽说这个人身上的肌肉长得不错，但双手上没有长时间使用武器留下的老茧等痕迹，一看就知道样子货。
不过样子货也有样子货的卖点，配上一些噱头，远比普通的消耗品有价值。
当查尔斯适应了这个世界的法则后，发现自己已经被关到了跟牢房差不多的地方。
他已经搞清楚了情况，这个世界的没有魔法，虽然自己的精神力还能用，但没有探查到周围有一丝一毫的魔法元素存在。
然后他试图放出身体里的元素凤凰，但它们好像是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不过类似于灵魂视域、弱智光环和灵魂冲击之类的灵梦那边的神术还能用，但只能依靠自己的精神力转换成信仰之力才能提供能量。
正因为如此，整个地牢一般的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被跳蚤、蚊子之类的虫子骚扰。
他也打探到了现在的处境，这里是属于霍真普洛兹老爷的角斗场，这座决斗场的规模世界闻名，每天都在上演精彩的节目。
而他猹某人，很不幸地成为了表演的道具，而且还是一次性的。
角斗场老板不可能长时间养着这群道具，又不是光放着就行的一次性筷子，所以在给他们吃了几天带着一点点肉沫的燕麦粥后演出就开始了。
表演这天，查尔斯被人带去穿上看起来华丽的衣服，洒了些香水，腰间还挂着一柄看起来不错的长剑，这把剑看起来亮闪闪的，不过剑刃和锯子差不多了。
其他同期被送过来的奴隶们有的穿上了士兵的衣服，拿着简陋的盾牌和武器；有的分到的是普通人的麻布衣服，手里只有木棍一类的武器；而几个穿着裙子的女人只能提着篮子。
这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巨大的角斗场里座无虚席。
在数万人的注视下，一支看起来像是贵族老爷出行的队伍缓缓走进场地中央。
有个嗓门特大的主持人在那里高声喊道：“美丽的一天，年轻的少爷出行在绿树成荫的树林间……”
他的声音自然不能让整个场地的人都听清楚，只要让附近贵宾席的观众们听见就行。
坐在抬椅上扮演少爷的猹某人看了看四周，有点佩服这家角斗场的老板。
场地里摆着不少木箱，箱子里种着一些小树和花草，就当做是森林了。
这支队伍里的人们在出场之前被告知只要走到场地中间的空地那里就行了，然后听接下来出场的演员安排，表演结束了每人一个鸡腿。
这帮奴隶们这几天吃的都是有肉沫的燕麦粥，所以对今晚有鸡腿吃没有一丝的怀疑。
充满着对鸡腿瞎想的道具们稀稀拉拉地来到了场地中央，然后停了下来等待主角的出场。
“归家的旅程总是让人充满期待，雪白的身子在床上等候着自己，希望没有莽牛在上面耕耘。”
“树林里充满了危险，一阵巨吼，赶跑了少爷脑海中柔软的身躯！”
随着主持人的解说，野兽的吼叫声从表演场的墙边传来。
墙上的一道栅栏打开了，一头站起来有一人高的剑齿虎从里面猛冲出来。
查尔斯被摔了下来，其他的道具们没想到这场演出的主角是吃人的猛兽，顿时被吓得落荒而逃。
他怀疑原本扛着抬椅的那两个人是托，因为他们跑路前把自己往剑齿虎那边扔去。
而其他人就不用说了，从满怀着吃鸡腿的希望瞬间变成自己就是鸡腿的绝望，不少人当场崩溃了，一小半人脚软得跑不了只能在地上爬，有个人甚至当场被吓死了。
“凶猛的野兽，以人肉为食！”
“它的利爪可以撕碎坚盾，就像强盗撕碎少女的衣裙！”
“它的牙齿可以咬碎颅骨，将里面的脑浆当做美酒！”
“满脑子床笫之欢的少爷在野兽的面前呆得像根木头，连迈开腿逃跑都忘了！”
这时的主持人很是郁闷，表演嘛，要有点戏剧效果才行。
那个演少爷的看起来身体不错，可以在虎口下跑两圈，这样才能吊一吊观众的胃口，最后被咬死的时候更能调动观众的情绪。
但现在拿货傻不拉叽的站在那里，自己不得不提醒他跑路。
拜托，主持人是那么好当的吗，喊那么大声就够累了，还要费脑子现场想词，给自己减少点工作量好不好。
查尔斯站在那里有点无语，心想这个角斗场的老板是个会搞事的。
这头剑齿虎够凶猛了，看起来饿了好几天，从红得不正常的眼睛看可能被下了药。
这家伙的脑袋上还戴着漂亮的头盔，前半身绑着镶嵌有花纹的铠甲。
最重要的，就是查尔斯发现剑齿虎看向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好像自己有什么特质吸引了它。
很快查尔斯的嘴一撇，看来出场之前洒自己身上的香水有问题。
不过接下来没多少时间给他想其它事了，剑齿虎朝着他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主持人放弃了再提醒这家伙逃跑，喝点冰镇的葡萄酒休息一下喉咙，想一想接下来剑齿虎猎杀其他道具时怎么把气氛调动起来，为主角的出场做准备。
剑齿虎高高跃起，朝着那个木头一般的少爷扑去。
观众们顿时叫了起来，有的人被吓得尖叫，更多的人则发出了兴奋的喊声。
查尔斯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让自己变成剑齿虎的粪便。
虽然他没法使用魔法，也没带着各种大小杀器，而且手里只有一把钝了的道具剑，但这种只是凶猛一些的野兽在他眼里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不过，现在既然是表演，那么就演得有戏剧性一点吧。
剑齿虎的血盘大口飞速接近，甚至可以感觉到它呼出来的臭气。
查尔斯动了。
(?_?)?▅??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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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了拔剑、直刺、抽剑。
便宜长剑从剑齿虎的嘴巴刺入，穿过上颚，借着巨大的冲击力穿透了它的大脑。
当长剑抽出来时，剑齿虎已经没了生命，在查尔斯的脚前轰然倒下。
整个角斗场瞬间安静下来，就像是刚才发出呐喊的几万名观众都是木头人一样。
在查尔斯他们刚出来的通道那里，栅栏门后面站着一个手持双刃大斧，表情已经呆滞的彪形大汉。
他应该是这场演出的主角才对。
第1496章 就在这里打工了
这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野猪的肉剁碎了和香草、鸡蛋搅拌在一起灌进猪肚里，最后放进烤箱里烤熟。
野猪的血和心、肝等内脏一起灌进肠子，然后放在水里煮熟。
大块的野猪腿用海水煮熟，切块后就直接端上来。
不认识的蔬菜切了在水里煮过，然后捞起来和橄榄油、薄荷叶一起搅拌。
在碗里，是蚕豆和不知名的物体煮成的汤。
漂亮的银制高脚杯里，倒满了葡萄酒。
除此之外，还有没发酵过的面包。
而且，桌子上的餐具有点多，银制的刀叉勺子摆了好几套，比菜品还多。
霍真普洛兹老爷在用餐时眼睛总是瞟向那个神秘的年轻人，只是越看越心惊。
这么多年来，他叫过不少角斗士一起吃饭。
那些角斗士除了少部分害怕被责骂不敢有大动作的，其他人都是狼吞虎咽地享受着面前难得的美食，恨不得嘴巴能大些多吃一些。
但这个年轻人不一样，他从用餐一开始就表现得十分的淡定，肉类和蔬菜一样没有先后之分，每一份放进嘴里的食物大小都是只需适当张口即可，动作不紧不慢恰当好处，甚至连同一种食物的拒绝次数都是一样的。
霍真普洛兹老爷有点拿不准，即便是最讲究礼仪的宫廷里，也没有人能像他这样从容、优雅地吃东西。
这是就查尔斯要达到的效果。
他在桂花城那几年跟着伊丽莎白接受了精灵族最严格的礼仪教育，餐桌礼仪是其中的一个重要环节，使得他后来的进餐习惯也受到了影响。
此前他和戴安娜在教育小亚瑟的时候也对她进行了礼仪教育，这部分是由他负责的。
对现在的查尔斯来说，即便餐桌上放的是什锦肝罐头，他也能用刀叉优雅地吃完，更何况今晚的晚餐比那种被精灵全军禁止生产的食物好吃一些。
对于查尔斯来说，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
他以前所依赖的魔法、各种武器装备、地位、面子都没有了，和白手起家没有任何的区别。
虽然他的个人武力出众，但自己都不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无视军队的绞杀，弓箭集火都能要了自己的命。
在下午的时候，角斗场里有些工作人员开始对他恭维起来，他也趁着这个机会打听了很多事情。
这里是个和罗马帝国时期差不多的世界，有强大的帝国，有坚韧的小国，还有蛮族、海盗这些传统的反面角色。
对于他们这些角斗士来说，最好的归宿是在角斗场上表现出自己的勇武，被那些军团或者贵族看上后加入军队，在军队里建功立业。
至于皇帝陛下，皇家基本上看不上角斗士。
皇后除外。
查尔斯虽然才露了一手，但在业内的专业人士的眼里他是一颗未来可期的新星，身份立即从当道具的奴隶变成了当角斗士的奴隶，开始有投资的价值了。
所以，作为角斗场的老板，霍真普洛兹老爷要请他吃顿饭，探探他的底。
稍晚一点，肯定会有不少人来找他要这个人的资料。
“你叫什么名字？”霍真普洛兹老爷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是个男的。
“查尔斯。”猹某人放下了餐具，拿起手绢轻轻地擦拭嘴唇。
他直视着霍真普洛兹老爷，这个人头发金黄，但胡子是粽色的，最能让人记住的是那个红色的鼻头，从气质上看有点像是呼啸山林的强盗。
“你是哪里人？做什么的？”霍真普洛兹老爷又问道。
他看得出这个查尔斯的身份肯定不凡，要是手下把哪个大家族的少爷给不小心抓来了，自己就要连夜提着木桶装上家当跑回黑森林当强盗了。
查尔斯平静地回答道：“我以前的身份不重要了。”
他想过了，现在自己身无分文，离开了这里和乞丐差不多，还不如留下来继续打探消息和赚点本钱。
霍真普洛兹老爷松了一口气，历史他这么说了以后出事自己也没问题了。
“把我的项链还给我。”查尔斯说道，“我为你工作三年。”
他那个世界缝隙修复器在刚被抓的时候就挨拿走了，必须要回来才行。
霍真普洛兹老爷突然笑出声来，他冷冰冰地说道：“你现在是我的奴隶，只要我不松口，你到死为止都是奴隶。”
查尔斯没有像他想象中的发火，而是微笑着对他说：“在一些人面前，你的嘴巴绝对不可能说‘不’，不是吗？”
“与其让人顺着那条项链找到我，到时候冒得我们两个都不好过……”
“噢，不对，不好过的只有被臭骂一顿的我，因为那时候你已经没有感觉了。”
霍真普洛兹老爷背后顿时冒出一股冷汗，显然是被吓到了。
奢侈品和精美首饰的流通圈子并不大，要找到源头在那些作为主要消费者的贵族里问一圈就行。
以前还有位王子匿名跑到边境从军，最后一路立功回到帝都接受皇帝封赏时真实身份才曝光。
现在民间都有赌局，赌两年一度的皇帝封赏里有几个匿名的少爷。
角斗场也是进入军队的一条路径，眼前这位要是也打这个主意不是不可能。
甚至，说不定他的哪个亲戚今天就在看台上的贵宾席里，看破没说破而已。
霍真普洛兹老爷不敢继续想下去了，他说道：“我可以把项链还给你，不过你的赎金要把它算在里面。”
查尔斯回答道：“可以。”
理论上奴隶可以给主人交一笔赎金给自己赎身，不过这也是理论而已，他们哪来的钱财，只有那些心地善良的奴隶主才会给奴隶留一点点余财。
不过角斗士又不一样了，为了激励他们让表演更精彩，角斗场会给他们一部分分红。
角斗士们拿到钱后有的用来醉生梦死，有的积攒起来为自己赎身，或者在被军队看上后拿去买些好点的装备。
查尔斯看见霍真普洛兹老爷被自己给吓唬住了，于是见好就收。
现在他手上的筹码太少，接下来要做的是积累筹码。
晚餐结束后查尔斯被带到了角斗士的住处，身为萌新他没去大通铺，而是得到了一间单人的小房间。
只不过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堆睡觉用的稻草，还有住在这里的跳蚤、臭虫和蚊子。
这时候查尔斯还不知道，原本自己也是要去大通铺的，只是半路上霍真普洛兹老爷派人去给他安排了一个单间，免得他被某些角斗士给那啥了。
霍真普洛兹老爷不是突然大发善心，他事后回想对查尔斯的话有了一些怀疑，毕竟项链也可以是偷来的。
最终，是仆人告诉他查尔斯所用的银制餐具一件不少，才让他确定这个人是某个大家族里出来的。
第1497章 今天开始当角斗士
在外人看来，角斗士是一种每天都在刀尖上与死神跳舞的职业，天一亮就琢磨着怎么杀人，还有不被人杀死。
查尔斯也是这么想的，当他睡觉的时候就做好了第二天被当成最有噱头的新人选手拉出去连赛n场的准备。
天才蒙蒙亮，一阵号角声响彻角斗士住宅区，乱哄哄的声音很快就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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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的边上有一座不小的水钟，水从上方的水箱中一滴一滴的通过管子滴进水槽里，水槽里的木块就会漂起来将上面有刻度的木杆顶起，大家一看有多少木杆高出水钟房的屋顶就知道时间了。
让查尔斯最惊讶的，是水槽里居然还有通过虹吸原理放水的“n”型管子，每天午夜零点水没过管顶后就会排掉一部分，让计时的木杆归零。
这样一来，只需要借住日冕在中午时校对一下时间，每天给水箱加购够水，大家都能用来看时间了。
即使是在冬天，只要在水钟房里烧个火，就不用担心水会冻结。
负责管理水钟的人在每天早上大约6点钟这样开始吹号角，然后每个小时用不同的调子向大家汇报时间，直到晚上九点左右。
查尔斯刚开门，就发现一位白色短发的筋肉中年人站在门前，看神色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我叫若泽。”那个人说道，“我是这里的总教官。”
他说着朝查尔斯伸出了右手。
查尔斯也伸出手来和他握手，同时说道：“我叫查尔斯。”
在手握上的一瞬间，若泽突然加大了力气，像是铁钳一般的手掌似乎是要将猹爪夹碎。
查尔斯的脸上保持着微笑，手掌像是水压机一般反捏回去。
若泽的脸色顿时变了，开始加大手上的力量。
过了好一会，若泽带着查尔斯来到了食堂，角斗士们已经开始在这里吃早餐。
晚餐的种类也就水煮的豆子、煮肉块、死面饼和蔬菜汤。
若泽用左手拿勺子吃着煮豆子，同时对查尔斯说道：“这里每天早上、中午和晚上提供饭食，吃多少自己掌握，但不能浪费。”
“在没有角斗的时间里，你可以自己练习，也可以接受我们的培训。”
“因为你以前没有接受过角斗士训练，所以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你必须进行最基本的培训。”
查尔斯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他想着可能等下总教官要试试自己的斤两，所以没有吃太多，只是吃了些豆子和两小块肉，还有用蔬菜汤把一块死面饼给泡软了慢慢吃。
味道什么的就不说了，就是那死面饼里面有点沙子之类的，让他不怎么爽。
在查尔斯跟着若泽走出食堂的时候，看到一个络腮胡筋肉佬向自己走来。
“我叫博尔哈。”来人向他伸出了右手。
若泽在旁边提醒查尔斯：“昨天你抢了他的风头。”
查尔斯急忙伸手过去握手，同时说道：“我叫查尔斯，昨天的事我很抱歉，我被吓傻了，谁想到那个四条腿的自己撞我的剑上了。”
博尔哈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走到长桌前用左手拿了个碗，又用左手舀了一碗煮豆子，然后找地方吃早餐去。
角斗士的训练场面积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他们住的大通铺、单间联排、独栋和食堂就在旁边，独栋那边看样子还有女奴在干活。
水钟房和一排房子似乎是隔离用的，对面传来女人的喊声，应该是女性角斗士的训练场地。
若泽带着查尔斯来到了一间像是教室的房间里，然后开始给他上课。
一个上午，查尔斯听课听得一脸懵逼。
角斗士们是分等级的，最低级的石头级萌新就是住大通铺那些，查尔斯是以石头级住在青铜级的单间里，住独栋的是白银级。
刚才那个博尔哈身处最高的黄金级属于业内的顶尖人士，他们的收入不菲，有资格在外面拥有自己的宅邸与仆人。
这些对查尔斯来说可以理解的话，接下来的就有点出他意料了。
决斗场里的比赛分两种，一种是表演赛，另一种是晋级赛。
像昨天博尔哈与剑齿虎的战斗是表演赛，只不过被查尔斯给搅黄了。
这种有剧情的表演赛最近很受欢迎，每一场的上座率都很高。
除了野兽，表演赛里的另一个演员来源是那些死囚或战俘。
只要他们能够获胜，就可以获得自由。
此外就是角斗士之间的表演赛了，这样的比赛很有技术含量，需要角斗士之间打得激烈与精彩，有时还要有反转，配合盘口决定谁输谁赢。
让查尔斯懵逼的，是这样的比赛中最好不要杀死对方，砍些伤口出些血就行了。
培养一个合格的角斗士不容易，轻易消耗在这里很亏本的。
这就是查尔斯接下来要训练的地方，与其说是角斗士训练，不如说是表演训练。
但晋级赛就不一样了，角斗士们为了赚更多的钱或让军队看中自己，就必须提升自己的等级。
而这种比赛的胜负只有一种，谁活下来谁就能获胜。
说完之后若泽对查尔斯说道：“如果你想早点赚钱，就好好训练，早一天能上场表演就早一天拿到钱，这样就不用睡稻草了。”
“等你出名了，还会有商会来找你做生意。”
“晋级赛的事先不急，老板会安排的。”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午餐开始的号角声。
在去吃午饭的路上，查尔斯看到有人在练习弓箭。
只是那水平……在查尔斯看来并不怎么样，和自己比起来差远了。
他的脑瓜子里突然冒出一道灵光，既然要比赛才能赚钱，那么搞点杂耍助助兴赚点零花钱不知道行不行。
若泽听了查尔斯的想法，皱着眉头问道：“你确定你可以做这样的表演？”
查尔斯点了点头，然后让若泽体验了一番。
角斗场里也会有一些垃圾时间，例如下午开场前观众入场的这段时间。
在以往，角斗场会安排一些萌新角斗士去搞个表演什么的暖暖场。
今天也不例外，不过先入场的不是角斗士，而是一队衣衫褴褛的装饰用女奴。
这些女奴和以往有点不同，她们的头上和两边胳膊上各绑着一只死命扑腾的鸡。
观众们很好奇，这又是什么表演？
不久后查尔斯登场了，那些女奴排成一排，展开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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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查尔斯张弓搭箭，在五十米外瞄准了第一位惊慌失措的女奴。
心想今天自己是活不成了，这个女奴闭上了眼睛。
已经入场的观众们发出了一阵惊叹，以往的弓箭表演都是两人过多人互射，看谁先被射死，而这次的看点是那个女奴究竟能不能活下来。
就在观众稍微紧张的时候，查尔斯做出了一个让他们发出一阵嘘声的动作，他居然缓缓收回了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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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下一个动作让大家惊呼起来，查尔斯从箭壶里抽出一条黑布把眼睛给蒙了起来，然后原地转了几圈，结果好像是转晕了头，把弓箭指向了观众席。
在入口处的若泽脸色顿时白了，之前没说过要把眼睛给蒙起来啊！观众席上已经有人要哭出来了！！
要是在表演时不小心误伤了观众，特别是前排的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观众，批准了表演的若泽不说脑袋落地也要断一两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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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若泽冲过去，查尔斯突然转过身来，对着那个女奴连射三箭。
第1498章 值得拉拢的人
查尔斯的射术表演很成功，他获得了观众们的喝彩，然后被关了三天小黑屋。
未经批准乱表演就算了，关键在于把一些观众吓得尿了裤子，不当众吊起来打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如果只是一般的小黑屋还好，查尔斯还能睡过去。
但角斗场的这间小黑屋直接建在公共厕所旁边，这就要人命了。
当小黑屋的门打开时，查尔斯生出了又一次穿越的感觉。
“呃……是你？”他怎么都没想到，给自己开门的是博尔哈。
博尔哈是他在这里接触到的第一个角斗士，按理说两人应该没什么交集才对，而且自己还抢了他演出，那天早上还把他给捏得不轻。
“很意外？！”博尔哈朝着查尔斯一挑眉头，脸上有种戏弄人的笑容。
查尔斯点头说道：“确实很意外。”
“这是霍真普洛兹老爷让我给你的。”博尔哈把世界缝隙修复器递给了查尔斯，“老爷还同意我今晚带你出去。”
查尔斯接过项链后挂回了脖子上，道谢后想了一下，决定跟他出去看看。
看来博尔哈是真的得到了霍真普洛兹老爷的同意，自己离开角斗士训练场的时候门卫只是看了查尔斯一眼，然后就放行了。
查尔斯还是第一次走在角斗场附近的街道上，这里有很多酒吧一类的地方，还有很多出售精美器物的商店，看样子像是商业中心。
脚下的道路是条石铺成的石板路，看起来排水系统不错，路面上没有积水。
两人走了十多分钟，一路上博尔哈在向查尔斯介绍路上的店是卖什么的，有什么特点。
查尔斯没有过多的回答，只是时不时应和一下。
不久后他们走出了商业区，来到了居民区里，最后在一座两层的石头楼前停下了脚步。
“欢迎来到我的家。”博尔哈推开大门后朝着查尔斯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查尔斯显然愣了一下，压根没想到他会带自己回家。
出于谨慎，查尔斯用灵魂视域扫了一下周围，发现里面只有五个人，不是女人就是孩子。
既然没有刀斧手之类的，他就放心了。
这栋小楼布局像四合院，临街的是仆人的房间和厨房与仓库，左右两侧是卧室，穿过院子正前方是客厅和小浴室。
有个女人应该是博尔哈的妻子，她看到大门打开后就带着两个小男孩躲回了卧室里回避。
博尔哈叫来一个女奴，让她带着查尔斯去浴室洗刷干净，然后叫另外一个女奴准备饭菜。
洗刷是真的先洗再刷，先拿用草木灰与动物脂肪做的肥皂洗一下，再用巴掌大的刷子刷干净，查尔斯感觉自己轻了两斤。
查尔斯洗完了澡，穿上新的袍子，在女奴的带领下来到了客厅里。
客厅里靠墙摆着躺椅，躺椅前的茶几上放着食物、水果和葡萄酒。
食物很简单，就切成条的烤肉，没用香料，倒是有不少蜂蜜。
博尔哈随意地半躺在一张躺椅上，直接用手去抓起烤肉条和水果往嘴里塞。
查尔斯也半躺下来，不过他没用手抓，而是拿起切肉的匕首扎着吃。
这做派让博尔哈很意外，不禁问道：“你是‘沙漠之鹰’的人？”
鬼知道“沙漠之鹰”是什么东西，查尔斯回答道：“家里长辈教的，手上有看不见的虫子，直接用手拿会把虫子送进肚子里。”
博尔哈突然恍然大悟，“原来你是那里的人，难怪箭术如此高超！”
查尔斯表情平静，他哪知道是哪里，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问道：“不知今晚你找我有什么事？”
博尔哈吃完了一条烤肉，喝了一大口葡萄酒，拿起葡萄边吃边说：“正如你想的那样，我打算在你的身上投资。”
查尔斯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里不禁吐槽我什么都没想。
不过他感到很奇怪，你博尔哈不也是角斗士嘛，在我身上投资个鬼啊。
博尔哈好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笑呵呵地说道：“昨天的告别赛结束后我就不再是奴隶，过几天就会到第十九军团服役。”
“那天你的射术让很多人感兴趣，所以军团的万夫长叫我和你多亲近，希望你以后也能到第十九军团来。”
查尔斯刚想客套一句“我会认真考虑的”，博尔哈却笑着说道：“当然了，要是其他人给你的加码更高，你可以去他们那里。”
“我们都是这样，他们给什么就拿什么，最后选一个加入，其他的只会自认倒霉。”
“像我，那两个女奴是第十军团送的，反正我离开时会带上她们。”
他说完之后得意地笑了起来，查尔斯附和着笑了一下。
然后查尔斯奇怪地问道：“前几天我抢了你的演出，你不生气吗？”
博尔哈微笑着摇了摇头，无所谓地说道：“如果是其他人或许会，但对我来说无所谓，反正告别赛晚一两天不是问题。”
“我这一辈子还长着呢，没必要为这么一两天和你生气，特别是我打不过你。”
查尔斯听着笑了起来，感觉这家伙有点意思。
博尔哈拿起几个无花果吃了起来，边咀嚼边说：“其实第十九军团是帝国所有的军团中最穷的，他们也没什么钱，只是说动了原本赞助我的商会在我离开后赞助你而已。”
查尔斯眉头一挑，不禁问道：“那我需要做什么？”
博尔哈说道：“快点升到黄金级，平时也就是在表演时使用他们提供的东西，赢了他们会给你一些奖金。”
查尔斯点头说道：“那不错啊，正好我也受够了霍真普洛兹老爷提供的那些垃圾了，如果弓箭好一些，我那天的表演可以远一倍。”
“真的？！”博尔哈突然坐直了身体，“你真的可以做到？”
查尔斯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激动，只是回答道：“是真的，不过鸡也许需要换成大一点的鹅。”
“太好了！”博尔哈高兴得大叫起来，“你一定要来我们第十九军团，我会为你争取一个百夫长的位置！”
“到时候你要做的事情不多，只要射死了蛮族的头子，接下来就是我们的事情了！”
“只要他们的头子一死，在选出新头子前就会消停下来。”
查尔斯笑着问他：“看起来你很喜欢第十九军团啊。”
“那当然！”博尔哈挺起胸膛骄傲地回答道，“因为我的爷爷是第十九军团的兵，我的父亲也是第十九军团的兵，我在十六岁时就加入十九军团了！”
查尔斯疑惑地问他：“那你怎么会来当角斗士？”
博尔哈更骄傲地回答：“因为我十八岁那年睡了副军团战的老婆！”
“真的？！”查尔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你一个小兵何德何能能爬上副军团长老婆的床啊。
博尔哈平静地说道：“那是因为我每次都给军团长把灯，他看我机灵就让我也进去了。”
“结果那天没人把风，我们被发现了，副军团长拿军团长没办法，只好拿我出气。”
“军团长说了，只要我在角斗场闯出名声，就找我回去！”
查尔斯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吃肉喝酒。
博尔哈突然很认真地说道：“我走后这套房子送给你了，我想你用不了多久就会升到黄金的。”
“以前有个商人去沙漠做生意，雇我们给他当保镖，期间我救了他一条命，他就把这房子送给我了，我的婆娘是他家的女仆，我看上哪个就把哪个扛回家。”
查尔斯不知道说什么好，要了人家的房子，以后自然要去第十九军团干活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不可能在角斗场呆一辈子，如果找个地方过日子的话去那边看起来也不错，总比无头苍蝇乱跑好多了。
于是他点头答应了博尔哈。
事实证明，博尔哈不是一个合格的说客，因为他接下来说道：“你不知道，我们第十九军团日子苦啊。”
“那里耕地少，山多蛮子多，有时候我们都吃不饱饭。”
查尔斯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博尔哈马上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些，马上把话题转到了角斗场里面来。
“在角斗场里不能相信任何角斗士。”他认真地对查尔斯说道，“特别是不要和其他人产生感情。”
查尔斯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博尔哈直视着查尔斯的双眼，郑重地说道：“角斗士始终是玩物，你无法想象他们会有哪些取乐的想法。”
“这些年来我见得太多了，情同兄弟的角斗士只能活一个，有爱上女角斗士的，被逼着两人生死决斗。”
“你现在还是石头，但始终是要升到黄金的，你上去就意味着有人要死，有谁会想死？”
“所以有人会欺骗你，会陷害你，甚至会给你下毒之类的。”
查尔斯的脸马上沉了下来。
博尔哈见他这样马上转移了话题，讲了一些霍真普洛兹老爷和若泽的笑话，聊起帝都里的新闻，又讲起以前去做保镖时的在各地的所见所闻。
第1499章 和狼群共舞吧
博尔哈的离开，给角斗场造成了一些影响。
一个黄金级角斗士的位置空出来了，自然有白银级的补上，于是青铜级和石头级也迎来了晋升的机会。
角斗场里很快就有了安排，一个月后的丰收节期间将举行晋级赛，有意向的开始报名，在比赛开始前三天可以随时取消。
一时间，训练场里的气氛顿时变了，每个人的训练量增加了很多，食堂里的饭菜数量也多了不少。
若泽暂停了对查尔斯的表演赛培训，反正他的射箭已经成为了角斗场的主打小节目之一，现在的盘口在赌他会在第几箭的时候失误。
没几天霍真普洛兹老爷亲自来到训练场找查尔斯，因为这货在别人刻苦训练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面，只有吃饭、洗澡和上厕所的时候才出来。
现在查尔斯的房间里不再只有一堆稻草了，去博尔哈家做客的第二天，他就和赞助商们谈好了合约。
卖衣服的给他量身定做了几套衣服，卖鞋子的量着他的脚准备了几双鞋子，武器作坊按他的要求准备了一些武器装备，在得知他的住处没家具后木匠屁颠屁颠的跑来了，除了床和柜子还按他的要求做了一些架子什么的。
嗅觉灵敏的制弓作坊没等他出声就来了，还带来了自己的得意之作。
查尔斯挑选了一番，然后选中了一位女承父业，而且濒临倒闭的制弓作坊的作品。
在他表演了两次后，那家作坊的订单排到了后年。
霍真普洛兹老爷一推开房间门，就看到满身汗水的查尔斯双手抓在那个木架上，缓缓地把自己的身体拉起来。
“你在做什么？”老爷一头雾水地问查尔斯。
查尔斯有些吃力地回答道：“在把肌肉叫醒。”
老爷感觉很奇怪，不就是把自己的身体拉上去嘛，有什么难的。
当他往下看的时候，才发现查尔斯的脚上挂着不少串起来的铁块。
在霍格沃茨世界的时候，查尔斯就发现自己的体质和常人不一样，肌肉密度大了不少，相同身材下体重也比常人重了好多。
在他想来，这是魔法强化的结果。
在小亚瑟世界的时候，他发现戴安娜也是一样，体重超过了同等身材的女孩子。
于是他用羊群里的领头羊做实验，果然在魔法不停地强化之下那头羊的羊肉密度、力量、速度远超其它的羊，在全盛时期连狼都不是它的对手。
现在他没法使用魔法了，这身肌肉就是最后的底牌，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房间里使用囚徒健身法来锻炼身体。
霍真普洛兹老爷没管他是怎么叫醒肌肉的，对他说道：“有位老爷后天指定你上演一场表演赛，你必须出演。”
“好吧。”查尔斯回答道，“只要不是滥杀就行。”
虽说干这行要杀人，但他不想自己变成一台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能少杀就少杀。
如果对手是死刑犯他是无所谓，但要是像第一天那样是道具奴隶的话他下不了手。
霍真普洛兹老爷听了博尔哈对查尔斯来历的猜测，也以为他来自那个盛产书呆子的地方，所以觉得他的要求是理所当然的。
更要紧的，是现在的皇后也是来自那个地区，天知道他和皇后是不是亲戚啊。
老爷对他说道：“放心吧，那位老爷只是想知道你一次能不能对付五十匹狼。”
查尔斯的脸顿时黑了。
到了下午，他在背着铁块做俯卧撑的时候，一位女孩在一阵口哨声中走进了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这里是六十支箭，你要得太急了，剩下的四十支我明天再送来。”女孩把身后背着的箭壶挂在架子上。
把箭放好之后，她把一个包裹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等查尔斯做完这一组俯卧撑。
查尔斯站起来后接过抛来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
“罗娜，”他问少女，“最近有保持锻炼吗？”
“有啊！”有点圆乎乎的少女说道，“我按着你的方法，每天晚上都会锻炼身体。”
查尔斯点头说道：“那就好，锻炼身体不能时断时续，更不能贪快，而且要有休息，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他看得出，这姑娘比前阵子第一次见面时瘦了那么一点点。
罗娜的家族制作弓箭有百来年的历史，此前和其他制弓作坊一样主要生产竹木复合弓。
这个帝国以重步兵为主，弓箭手只是辅助，所以在弓箭上发展得很慢，射术自然没办法和查尔斯比。
罗娜的父亲在最近十几年来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研制出了复合弓，只是这种弓刚生产出了几件合格品，他就在一次给军队的送货中遇到了泥石流，整个车队和货物都消失在深谷之中。
军队没收到货自然不给钱，而且还要因为毁约而赔偿一大笔钱，所以罗娜一家濒临破产，罗娜只能拿着那几张复合弓找查尔斯碰碰运气。
所以当时查尔斯在挑选弓的时候就挑了她家的作品，后来又给她提出了不少成熟的意见和建议。
罗娜从小在父亲的影响下对弓箭制作也是行家，觉得查尔斯说的有道理，只是出成果要在一两年后了。
等查尔斯擦完了汗，罗娜打开了包裹，里面是几本厚厚的书。
“这些是你要的历史书。”罗娜说道，“你可真奇怪，买书的角斗士你还是第一个。”
查尔斯在表演赛时有了不少打赏，这些钱全部用来买书了，反正在这里吃食堂不用钱。
他说道：“后天的表演赛如果表现好我会有一大笔赏钱，到时候我像请你带我去卖书的地方。”
罗娜听了有些惋惜地说道：“如果你不是奴隶，就可以去帝国图书馆了，那里什么书都有。”
查尔斯捏着下巴想了一下，心想要不要找霍真普洛兹老爷帮个忙，弄个借口在休息日去图书馆坐坐。
罗娜没停留多久，很快就回去了。
她在第二天将剩下的四十支箭送来的时候脸上满是慌张的样子。
只是她一看到查尔斯此刻正躺床上睡觉，一股怒火在心中燃起，一拳砸在猹肚皮上。
“嗷！”查尔斯一声惨叫坐了起来，“下次别这样了。”
他收回了架在罗娜脖子的匕首，刚才他还以为有人为了明天的比赛要谋害自己。
罗娜的脸色苍白，刚才她还以为查尔斯真的要割破自己的喉咙，脑海里已经开始出现人生回忆了。
“你一个人要对付五十匹狼？”她稍微恢复后急忙问道，“现在连菜市场里卖鱼的都知道这件事了。”
“是啊。”查尔斯平静地回答道，“所以我今天要好好休息。”
罗娜听他这么说自己不好意思起来，她刚才看见这家伙睡觉以为是在偷懒，忘了这个时候休息更重要。
“这是给你的。”她从布袋子里拿出了三个用木塞塞住的陶瓶放在桌子上，“喝了可以恢复体力，晚饭的时候喝一瓶，睡觉前喝一瓶，明天出场前再喝一瓶。”
查尔斯笑着说道：“谢谢，我记住了。”
这是一种“运动饮料”，配方是醋和蜂蜜加上各种果汁，角斗场里也有提供，不过那味道够呛。
罗娜对他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明天一定要赢啊，我把我的私房钱和作坊的公款都拿来买你赢了！”
查尔斯做了个深呼吸让心情平静下来，他刚才差点把这姑娘抓过来摁腿上施展一套“伏莫掌法”了。
罗娜离开了，查尔斯继续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进入了梦境平台·单机版。
如果是在森林等地方，他可以借助地形和这么多的狼群周旋。
但是在不大的密闭场地里一下子对付那么多的狼可不是开玩笑的，恐怕到时候腾挪的地方都没有，他需要多做演习以制定作战方案。
第1450章 屠狼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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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感觉到狼群里好像混进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动物，恐怕是狼的数量一时间凑不齐拿来充数的。
但他不敢掉以轻心，角斗场不是没有技能树的地方，他们早已掌握了让野兽饿多久后既凶猛又不会失去体力的技术，更别说能让野兽发狂的药剂了。
在这种情况下，拆家的二货拆起人来和狼没什么区别。
看台上，罗娜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摆，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颤抖。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在用部分预付货款还完制弓作坊的全部债务后作坊的资金又开始紧张了，于是她决定梭哈一把，用所有的钱赌查尔斯毫发无损，这个选项几乎没有人买，赔率开到了破天荒的三倍。
如果赢了，制弓作坊将在充裕的资金支持下获得大发展。
如果输了，她已经联系好了一条船，傍晚的时候将离开码头驶向大陆上的另一个帝国。
一开始，在狼群冲入场地时，查尔斯连射数箭将最强壮的几匹狼一箭毙命。
接着他放起了风筝，又射死了几匹狼。
但场地规模有限，查尔斯很快就被围起来了。
今天查尔斯为了保持敏捷没有穿铠甲，身上只有一条皮裤和一件短袖衣服，狼爪一下子就能在他的身上留下伤痕。
虽然他一边转圈一边射箭，每一支箭都会带走一匹狼的生命，狼临死前的哀嚎也让同类放缓了脚步，但是包围圈越来越小。
一匹狼突然跃起，准备从后方咬向查尔斯的后颈。
查尔斯就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在狼扑近的时候突然下蹲，同时拉弓扭腰朝着狼的腹部就是一箭。
接着他朝着这匹狼的尸体一脚过去，将前方的狼给撞得东倒西歪，他也接着机会冲出了包围圈，顺手了结了被撞倒的狼。
很快，查尔斯眼看着又要被堵在围墙边上了。
他像是跑酷那样，冲锋几步后跳到墙上，在墙上跑了五六步，同时射出三箭，将落脚点那里的狼给清理掉。
他这么一路跑一路消耗狼的数量，最终在场地中央又被团团围住了。
狼群和查尔斯对峙起来，它们不敢上前，只能围成一圈，不停地发出嘶吼声。
在经常看角斗的观众眼里，正在大口喘气的查尔斯已经进入了一个危险的阶段。
如果他能撑过这一波，狼群就会因为恐惧而开始踌躇起来，这样就有赢的机会。
如果他撑不过，那买他赢的人就要哭死了。
这时候的查尔斯进入了那种传说中极为玄妙状态，心中没有一丝的杂念。
他整个人就像是现代战场上的侦察体系，视觉、听觉、触觉、精神力与灵魂视域等所有可以收集情报的触感全开，将一切反馈集中起来，在脑海中构建出整个战场环境。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在自己的控制下发生变化，大量的氧气进入体内，身体燃烧脂肪等能量迅速恢复体力，同时血液中的氧含量渐渐提高到常人无法到达的水平。
接下来，就是他展现自己真正技术的时刻了。
精灵弓箭手在复杂环境下战斗时所使用的“弓斗术”他以前只学了套路，前天晚上和昨天一天里他一直在单机版的梦境平台进行练习。
射箭时对呼吸很讲究，吸气与呼气需要与动作相协调。
在快速射击时如果拘泥于呼吸的调整就会使得整个节奏慢下来，出现细微而且在高手过招中极为致命的破绽。
“弓斗术”中的终极奥义就是针对这种问题的“无呼吸连射”，在摒弃呼吸干扰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精准地射出最多的箭矢。
狼群和查尔斯同时动了。
一匹狼的后腿开始弯曲，然后瞬间伸直，要跃身而起扑向查尔斯。
但它刚起身，后腿还没离地，一支利箭就扎入了它的心脏之中。
随后观众们看到了诡异的一幕，查尔斯的身体在不停的扭动、旋转，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空处射出箭壶中的利箭。
而他周围的狼像是活腻了，不停地伸起脖子或跳起来，用喉咙与心脏来迎接那些看起来乱飞的箭矢，无一错过。
“怎么可能？！”
在角斗场最豪华的包厢中，一位穿着装饰用胸甲的老年武将站了起来，双手扶着身前的栏杆，身子尽可能的探出去，恨不得马上跑到角斗场里近距离观察。
“我的莱德霍鲁姆元帅！”皇帝弗里德金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腰，“能否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让你这么激动吗？”
“天啊！”莱德霍鲁姆坐回了位置上，“我看到战神关爱的天才了！”
坐在皇帝左手边的一位老学者笑着说道：“能被你称为天才的人可不多，上一位我记得是……”
他说到这里就卡壳了，包厢里知道那个人是谁，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在另一边和女眷以及太子坐一起的罗兰皇后不禁转过头去。
莱德霍鲁姆元帅急忙转移话题，他说道：“在武技上，有后发先至的说法，就是对手打出一拳后以更快的速度反击，很多经验丰富的武者都会。”
“在这之上的，是先发先至，对手刚做出要出拳的动作就马上进行攻击。”
“这需要敏锐的洞察力、清晰的头脑和丰富的经验，我是在四十岁的时候达到这种程度，……他……是在三十岁的时候做到的，场上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岁。”
弗里德金皇帝“哦”了一声，问道：“那还有更高的程度吗？”
莱德霍鲁姆元帅回答道：“通过眼神等在对手的攻击意念生起时发动反击，这种层度只是理论上的，从来没有人达到过。”
弗里德金皇帝又“哦”了一声，开始关注起场上的年轻人来。
狼的一套攻击动作由下蹲、跃起、扑中目标后撕咬或前冲、平扑、撕咬等动作组成。
正如莱德霍鲁姆元帅说的那样，查尔斯依靠狼的动作预判出它接下来的行动，在它们一有动作便搭弓射箭，所以看起来是狼是以自己的脖子或身躯去迎接射来的箭矢。
在最后一条被当成狼送进来的哈士奇“嗷”的一声转身就跑，然后被一箭从后面扎穿脖子一命呜呼的时候，没有一匹狼能靠近查尔斯身边一米的范围。
查尔斯环看四周，最终确认场上只有自己一个活物，便转过身去朝着皇帝的包厢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