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载而归
玄灵国的冬天异常寒冷,漫山遍野都是厚厚的积雪。花想流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大山里,尽管穿了厚厚的棉衣,却依然挡不住寒风刺骨。
“小树,冷不。”
花想流哆哆嗦嗦的问一旁的小树。
“不冷,哥。”
小树小脸被冻的红扑扑的,却倔强的说不冷。
“风太大了,来,小树躲到哥哥后面去,别冻坏了。”
花想流说完,拉过一旁的小树往身后藏。
“小树啊,你说这林子里有什么动物啊,今天你哥要给你和娘好好补一补。”
“哥,这里的动物可多了,像兔子,野猪,小鹿……”
一旁的小树对于山里的动物如数家珍。
“野猪,兔子也就算了,这小鹿不是国家保护动物吗?可以吃吗?”
花想流自言自语,心想就算这个世界可以吃,咱还是别吃了。
“哥,你看。”
一旁的小树突然轻轻扯了扯花想流的衣角,小声地说道。
“怎么了?”
花想流顺着小树手指的方向,仔细一看,发现一个灰色的兔子正在百米之外的枯树枝旁走动。
花想流激动的差点跌进雪里。
“小树,我不知道能不能抓住它,怎么办?”
花想流和小树猫着身子,慢慢地向兔子靠近。
“怎么办?哥,你傻啦,当然是拿箭射它了。”
“哦”
花想流恍然大悟,拿起身上背着的弓箭,二人来到距离兔子不足五十米的灌木丛里,花想流拉满了弓,瞄准了前方依旧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兔子。
只听‘嗖’的一声,三箭齐发,却只有一只箭刺中了兔子,好歹兔子是跑不了了。
小树兴冲冲的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抓起兔子的一条腿,高兴的冲花想流举了举。
“哥,好大的兔子,这下可以换好多钱了。”
“嗯,小树,还要抓兔子吗?”
花想流看着可爱的弟弟,一脸的幸福。心里不免又想起异世的妹妹和奶奶,好在奶奶身体好多了,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这让花想心里有了些许安慰。
“好”
花想流接过小树递过来的兔子,顺势扛在了自己身上。
二人直到临近傍晚才从山上下来,打了不少野兔和山鸡。
路过山下的湖泊,花想流费力的用石头在结满厚厚冰层的湖面上砸开一个洞,不一会儿就有鱼游到洞口呼吸新鲜空气,花想流趁机将鱼给捉住。
“鱼好大好新鲜啊!还是野生的。”
花想流感叹道。
“小树,回去哥给你做鱼汤喝。”
“哥,你会做饭吗?”
这么多年没见过哥哥做过饭的小树,挠了挠头奇怪的看着哥哥。
“会,你哥我会的东西可多了,做饭嘛,小意思。”
花想流看着如此多的收获,一时高兴的忘了自己来自异世。
“哥,你说什么呢?”
小树更加奇怪的盯着哥哥看。
“哈哈,小树,哥以前不会做饭吗!”
花想流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于是打哈哈道:
“小树,你说哥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啊?”
回去的一路上,小树都在讲自己哥哥过去的事,直听的花想流想喊stop。
总结一句话,小树的哥哥聂川河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不仅喜欢赌博喝酒,还打骂自己的媳妇和娘,害的媳妇跑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居然好死不死占了聂川河的身。’
花想流这样想着,又低头看了看聂川河,也就是现在属于自己的这副身躯,摇了摇头,一脸的嫌弃。
“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看着一旁摇头晃脑的哥哥,小树有些担心。
“嗯,不舒服,看到现在的自己就恶心。”
花想流自言自语道。
“严重吗?哥哥,要去看大夫吗?”
小树一脸天真的以为哥哥真的不舒服。
“啊,不不是,哥开玩笑的,逗你的。”
看着小树一脸认真的模样,花想流忙解释道。
“小树,天快黑了,我们快点回去吧,娘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嗯,今天哥哥打了好多货,一定能卖好多钱,娘一定会很高兴的。”
小树说完就掰着手指开始算钱。
一个破落的茅草屋坐落在离梧桐镇不远的小溪边,这就是花想流现在的家。
茅草屋虽然破落,也还算温馨,此时一盏烛火照亮了不大的屋子,在这个寒冷的夜晚给归家的两个人指引了方向。
“娘,我们回来了。”
小树率先跑到娘身边,欢呼雀跃的指着哥哥川河身上的野货。
“娘,今天哥哥打了好多小动物,你快看啊。”
“是吗?”
老妇人走上前接过花想流身上野货,拍了拍花想流身上的落雪。
“辛苦了一天,累了吧,快去歇歇,娘给你们做吃的。”
“娘,我不累,你去看看小树,他刚刚不小心踩进水沟里,湿了脚,别冻着。娘,我去给你们做吃的。”
花想流说完接过娘亲手里的鱼走到外面的厨房一阵忙活去了。
留下原地满心疑惑的老妇人,‘这到底是不是我儿子啊,他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带着疑惑老妇人随后也进了厨房,却看到儿子川河正在有模有样的忙活。
“川河啊,需要娘帮忙吗?”
“娘,我能行,你快进屋,这里冷,一会儿就好。”
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娘亲,花想流贴心的劝慰着。
不一会儿,厨房就飘来香味。
“娘,小树,吃饭了。”
灶台的火还在烧着水,火旺旺的,整个厨房暖洋洋的。
母子三人围坐在桌子上享受着一大盘新鲜的鱼,鱼肉滑嫩可口,鱼汤浓白鲜美,一家人有滋有味的吃着。
“哥,太好吃了。”
小树一脸幸福的喝着鱼汤。
“小树要是喜欢,以后哥哥天天给你做。”
花想流宠溺的抚摸着小树的脑袋,随即盛了一碗汤递给一旁的娘亲。
“娘,你多喝点,鱼很新鲜。”
“嗯,娘喝。”
看着眼前这个儿子,老妇人泪眼婆娑,实在不敢相信这真的是自己的儿子。
花想流似乎猜到了老妇人心里所想,于是安慰道:
“娘,以前是我不对,儿子不孝顺,儿子对不起你,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服侍孝顺你的。”
“好,娘的好儿子,过去就过去了,来,多吃点。”
老妇人说着,夹起一块鱼肉放到了花想流的碗里。
这一顿饭一家人吃的特别开心。
远征
大雪依旧下着,完全没有停下的趋势,地上的积雪已经过了膝盖了。
“这雪可真大啊!”
花想流如此感叹着,这些天花想流跑遍了各个山头,打了不少猎物,也换回了不少钱。
破旧的茅草屋也被花想流修葺一新,还在房屋四周加盖了栅栏。
眼见着要过新年了,花想流给娘亲和小树都添置了新衣裳,把屋子装扮的喜庆起来。
随着一声鞭炮响起,新年到了。
饭桌上
花想流做了好多美味的食物,都是小树没吃过的。
“哥,你做的菜太好吃了。”
小树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多吃点,我们小树又添了一岁,祝小树年年开心,还有祝娘身体健康。”
花想流说着夹了个鸡腿到娘亲碗里。一家人围在一起开心的吃饭,这让他想起妹妹和奶奶,也不知道现在她们怎么样了。
“哎,好,我儿也吃。”
聂母看着儿子如此的孝顺,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咚咚咚
忽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花想流忙起身去开门。
“秦仁哥,有什么事吗?”
秦仁从小父母双亡,寄居在叔叔家里,和聂川河从小一起长大,离聂川河家也就百十来米,两人经常一起玩耍。秦仁年长聂川河两岁,性格却和聂川河截然相反,沉稳又内敛。
花想流把秦仁让进了屋子。
“来来来,正好一起吃饭。”
聂母热情的招呼秦仁坐下,去厨房再添置一副碗筷。
因为秦仁是聂母从小看着长大的,心里早就把他当自己儿子看待。
“谢谢,大娘。”
秦仁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川河,刚刚我去镇上了,看到了公告栏上贴着县里的公文,朝廷现在大量征兵入伍,你和我的名字都在上面。”
“有说什么时候去吗?”
花想流询问着。
“初六,先去镇上集合,再与大军汇合。”
秦仁说着就接过大娘给的碗筷。
“真的吗?”
聂母刚一过来就听到朝廷要征兵,心里担忧起来。
“大娘,真的,现在世道不太平,周边各个国家都在觊觎我玄灵国的国土,边境征战不断,身为玄灵国的国民,我们有必要保家卫国,还百姓一个安宁的国家。”
秦仁慷慨激昂的说着。
“不去行吗?”
花想流看着如此振奋一心想要报效朝廷的秦仁,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自己是绝对不想杀人亦或是被杀,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什么都没搞清楚之前,可不想就这么挂了。
“川河,这是朝廷的旨意,若是不去就是抗旨,是要杀头的,搞不好还会连累大娘和小树。”
秦仁的话顿时让花想流绝了退路,横竖都是死,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来,今天我们痛痛快快的喝一杯,等到上了战场可就没机会喝了。”
秦仁说着,拿起自己带来的酒与花想流喝了起来。
“好,既然这样,咱们就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花想流豪气的拿起一碗酒一干而尽,却没想到这酒如此的烈,一杯下肚,顿时整个人就趴在桌上醉倒了。
“川河,哎,川河,怎么今天酒量这么差。”
秦仁看着一碗酒就倒地的川河,莫名奇怪。又转而问一旁的大娘道:
“大娘,我觉得很奇怪,怎么自从川河醒来,就感觉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无论是说话还是性格上都和以前判若两人。”
“阿仁啊,大娘也知道,要不是他和川河长的一模一样,我还真的怀疑他不是我儿子。”
聂母叹了口气,慈祥的看着醉倒的儿子。
“娘,哥哥还是以前的哥哥啊,只不过哥哥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一旁的小树边啃着鸡腿边漫不经心的随口说着。
“什么?你哥不记得以前的事,是什么意思?”
聂母一把拉住小树的胳膊追问道。
“我答应哥哥要给他保密的。”
不小心说漏嘴的小树眼见瞒不住了,一脸的无奈,真拿自己这张破嘴没辙,看着母亲和秦仁哥哥一脸疑问的看着自己,小树百般纠结,于是决定告诉母亲实话。
“好,我说,但是你们不要告诉哥哥是我说的。其实哥哥那天醒来告诉我他失忆了,不记得所有的事,就连小树和娘亲也不记得了,哥哥怕娘亲知道伤心,所以就让小树保密。”
“川河啊,傻孩子,娘的傻儿子。”
聂母听着小树说完,早已泪流满面,抱着醉倒的川河一阵疼惜。
“大娘,不要伤心了,川河就是怕你伤心难过,所以才不告诉你的。”
秦仁在一旁安慰着,随即又道:
“大娘,我把川河扶进屋休息,别让他着凉了。”
“嗯,好。”
老妇人一抹眼泪,带着哭腔回应道。
“川河啊,难怪你那天见到我时就跟见到陌生人一样,完全不认识我,我当时还在心里埋怨你没良心,可是我找了你一天一夜,然后把你从河边背回来的,没想到你居然忘记了一切。”
坐在川河旁边的秦仁心疼的看着这个往日动不动就爱闹爱发脾气的玩伴,如今对所有人都礼遇有加,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时聂母端了一盆热水过来。
“大娘,我来吧!”
秦仁主动接过聂母手里的木盆,很娴熟的为躺在床上的聂川河擦拭身体。
看着如同亲兄弟的二人,聂母甚是欣慰。
为了不辜负川河的一片孝心,大家决定假装不知道川河失忆。
“阿仁啊,等你们到了军营,川河就麻烦你多照应了。”
聂母说到此处又哽咽道:
“川河是放心不下我和小树,所以才不想离开我们去军营。”
“大娘,川河的心思我明白,怎奈军令如山,不过大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川河的。”
秦仁紧握聂母的双手安慰道。
“谢谢,有你照应大娘我就放心了,来,吃菜,这些都是川河做的,你尝尝看。”
有了秦仁在川河身边,聂母就像吃了定心丸,整个心都踏实了。
“真的吗?大娘你说这些是川河做的,我尝尝。”
没想到你聂川河居然会做饭,还是头一次听说,秦仁尝了一口,顿时一脸幸福的说道:
“真是太好吃了,没想到川河还有这手艺。”
“是啊,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手艺。”
聂母看着这满满的一桌子菜,顿时对于儿子川河心疼的无以复加。
黑猫和意外
自从秦仁告诉花想流朝廷征兵的消息,花想流这几天都在大山上狩猎,就是为了给娘和弟弟多攒一些钱。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半个多月了,也不知道活阎王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不停的寻找自己,好复活雷宁将军。花想流这样想着,不免愁眉苦脸起来,深深的叹了口气,难不成自己还要再死一次。
“哎,那是什么东西?”
花想流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搜寻着猎物。
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黑乎乎的一团,在这个漫山遍野都被白雪覆盖的地面上显得特别突兀。
走进一看,原来是一个冻的瑟瑟发抖的小猫咪。
花想流一把抱起了冻的没有一丝挣扎的猫,把它温柔的捧在手心里。
“嗨,谁家的孩子丢了,你们还要不要啦。”
花想流很白痴的朝着树林里喊起来。
在花想流手心里的猫咪,感受到突然来的温暖,小小的身躯动了动,抬起了它的小脑袋看了看花想流。
“猫咪啊,你怎么在这儿,你家人呢?你怎么走丢了?”
花想流低头温柔的用脸颊蹭了蹭猫咪的脑袋,期待小猫能回答自己的话,他也好送它回去。
只不过花想流异想天开而已,猫咪怎么能开口说话呢,可是他又不忍心将它丢在原地,所以……他愚蠢的问了句:
“如果想和我回家就把手给我。”
花想流说完,就一只手托着猫咪,另一只手伸到它面前。
令人没想到的是猫咪居然真的把它柔软的小肉手递到了花想流的手心。
花想流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可爱的黑猫,对小猫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小猫仿佛也感受到花想流的善意,轻轻的叫了一声,似乎也在回应着自己的救命恩人。
于是花想流爱怜的把这只小可爱揣进了自己的胸膛,用自己的体温呵护着它。
花想流这一举动被不远处前来寻他的秦仁看在眼里。
川河真的变了,以前的那个娇纵的聂川河消失了,眼前的这个温柔体贴的让人心疼。
“川河”
秦仁叫住了花想流,见花想流也看向这边,秦仁加快了脚步。
“秦……仁哥,你怎么来了?”
花想流对于秦仁这个名字一直叫不出口来,你想想啊,秦仁,情人,这样叫起来多尴尬不是,真不知道他爹咋想的。
“天快黑了,我……大娘很担心你,所以让我过来寻你。”
秦仁差点说出了自己对川河的心意,连忙改口道。
“哦,仁哥,我正要回去呢。”
花想流说完就捡起地上的山鸡和野兔打算背在身上。
却不想一旁的秦仁一把接了过去,背在自己身上。
“你也累了,我帮你背着。”
“谢了,仁哥。”
花想流拍着身上的积雪,道声谢。
“哎,我说川河,你的肚子怎么回事啊?”
秦仁明知故问,实则想戏弄一下花想流。
“你猜”
花想流一脸神秘的看着秦仁。
秦仁被花想流这么一看,不免有些不自在。
“我猜不出,你说吧,别卖关子了。”
没想到花想流居然拿起秦仁的手就往自己怀里送。
看着花想流突如其来的举动,秦仁的心莫名的跳动着,整个人也僵在那里,任由花想流将自己的手揣进怀里。
“摸到了吗?”
花想流宝贝似的看着怀里的猫咪。
“哦,是小猫啊。”
秦仁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心里很留恋花想流的温暖胸膛,又怕让花想流尴尬,于是打算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当手掌碰到聂川河胸前的衣物时,却发现触手是一片潮湿。
“你衣服湿了要不要脱下来,不然会病的。”
其实秦仁应该早就发现了,当看到花想流把湿漉漉的小猫放在怀里取暖,他就应该知道了,他心里暗自懊恼,应该早点提醒花想流,哪怕把小猫放自己怀里也好过放他怀里。
“没事,天黑了,咱们快点回去吧!小树还等着我给他做好吃的呢。”
花想流这样说着,整个人快秦仁一步走在前面。
“啊啊啊啊”
身后的秦仁突然听到前面的花想流一阵惊叫,随后就不见了此人的身影。
“川河,你在哪儿,你怎么了。”
秦仁寻着花想流的方法跑了过去,居然发现一个深洞。
“川河,川河,你怎么样了?”
洞外的秦仁焦急的呼喊着花想流,可是依旧得不到他的回应,于是秦仁放下猎物小心翼翼的顺着洞口爬了下去,深怕误踩花想流。
终于到了洞底下,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秦仁拿出火折子,照亮了这个不大却有差不多十米深的坑。
忽然一声声猫叫传来,秦仁寻着猫叫声找到了不远处的花想流。
此时的花想流一动不动的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双手却死死地护着怀里的猫咪。
“川河,川河,你摔哪里了。”
秦仁扶起地上的花想流靠在自己怀里。
“啊,痛,痛。”
在秦仁不停的呼唤下,怀里的花想流悠悠醒转过来,发出痛苦的声音。
“哪里痛?”
秦仁听到花想流的声音,立马询问着,并且仔细的检查着他的身体,好知道伤在哪里。
花想流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脑勺,一手的血,在火光下触目惊心。
秦仁立刻扯下自己的发带替花想流包扎受伤的头部。
“仁哥,我没事。”
花想流摇了摇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一下。
“你别乱动,小心伤口。”
见他胡乱的动着,秦仁立马制止了他的行为。
“真的,没事,我们赶快出去吧,不然娘该着急了。”
花想流说完就顺着洞口凹凸的石壁往上爬。
实在拗不过花想流的秦仁只有跟在他身后,以免他再次发生意外。
好不容易出了洞口。
此时的天空彻底黑了,好在地上的山路在白雪的映衬下还能隐约看清。
“仁哥,快走吧!”
花想流说着就拉起一旁弯腰捡猎物的秦仁。
二人手牵着手,为的是以免再次突发意外。
秦仁被花想流牵着手,顿时心如小鹿乱撞,差点忘了呼吸。
一路上,秦仁不停的询问着花想流的伤势,得到的却总是花想流的‘没事’这两个字的回应。
花想流偶尔也会伸手去怀里安抚一下自己的小猫。
浸猪笼
花想流和秦仁刚跨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就看见一个衙差装扮的人,只见此人身上穿的是黑色镶红边的衣服,胸前一个大大的‘差’字,和腰间佩挂的带有衙门标记的腰牌彰显了此人的身份,一把长刀别在腰间。刚毅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高大威猛的身躯正一步步靠近花想流。
“聂川河,县大老爷请你去衙门走一趟,你之前状告张生的案子有结果了。”
“张生?谁啊?”
花想流莫名其妙的看着衙差。
“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去了衙门就知道了,别让大老爷久等了。”
衙差也不多费口舌,撂下一句就转身出了门。
“娘,我去去就回。”
为了不让聂母担心,花想流安慰道。
“对了,小树,帮我照顾好乌金,给它弄点吃的。”
刚要转身的花想流突然回头对小树说道,还从怀里掏出一只巴掌大的黑猫交给了小树。
“我陪你一起去吧!”
一旁的秦仁知道聂川河失忆的事,于是主动陪着他,一路上将有关张生的事一一向他说明白。
“这个张生是你媳妇小翠的表哥,前不久他俩私奔了,所以你一纸诉状告到了衙门,如今县大老爷连夜升堂,想必是抓住此二人了吧!”
秦仁简明扼要的叙说着,却见身旁的聂川河一言不发,低着头跟在衙差的身后大步流星的走着。
梧桐镇县衙
一身穿官服头戴乌沙的大官坐于高堂之上,威严庄重的衙门大堂中间高挂着一块写着‘明镜高悬’四个烫金大字的匾额,十几名衙差分别立于两侧,各个威武不凡,彰显了衙门的气势。只听一声惊堂木拍案而起,吓的堂下的一男一女抖了抖身,本就跪着的二人身子伏的更低了。
“张生,小翠你二人可知罪。”
年过半百的县大老爷声如洪钟般对着堂下二人问罪道。
“大人,冤枉啊,我和小翠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早已互相爱慕,奈何那聂川河强娶豪夺,威逼小翠嫁于他,怎奈婚后他聂川河知道我和小翠相互爱慕之事,于是心生恨意,对新婚不久的小翠拳脚相加,所以我才带着小翠逃跑的。大人啊,我们是冤枉的啊,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啊。”
堂下跪着的张生娓娓道来,诉说苦楚。
“张生,姑且不论你与小翠之间的情义,然而小翠既然已经嫁于聂川河,就是聂川河的妻子,你尽然私自带他人之妻远走他乡,此行为已于法理所不容。”
县大老爷正义正言辞的说着,这时去通传聂川河的衙差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花想流。
“启禀老爷,聂川河带到。”
衙差说完就退至一旁。
“聂川河,叩见青天大老爷。”
花想流说完也入乡随俗的跪倒在堂下。
“聂川河,你状告张生私自带你发妻出逃,如今张生和小翠皆已被本官抓获,并且张生已亲口承认带走小翠,所以本官传你到堂,确认后结案。”
县大老爷依法将案情告知聂川河。
“不知大老爷如何处置二人。”
花想流对着堂上的大老爷一抱拳道。
“律法明文规定,凡与他人私通者,不论男女都要浸猪笼。”
县大老爷此话一出,堂下的小翠和张生双双喊冤。
“大老爷,冤枉啊,我与表哥张生情投意合,我们没有错,我们是冤枉的啊,全都是他聂川河的错,要不是他拆散我们,我们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小翠如此说着。
“大胆小翠,律法面前岂容你胡搅蛮缠。”
堂上大老爷一拍惊堂木,呵斥道。
“来人啊将张生和小翠拉下去,即刻行刑。”
“慢着,大人请听我一言。”
一旁的花想流实在不忍看着这一对苦命鸳鸯就此丧命,忙阻止道。
“聂川河,你还有何要说。”
“大老爷草民不告他二人了,草民要撤诉。”
“聂川河你好大的胆子,县衙重地,岂是你说告就告,不告就不告的。”
“大老爷息怒,既然他二人如此相爱,我又何必拆散,倒不如成全了他们二人,草民回去一纸休书将小翠休了便是。草民并非视律法于无物,常言道法理不外乎情,如今草民甘愿成全他二人,若大老爷还要责罚就责罚草民吧。”
花想流见大老爷发怒了,于是学着之前在电视剧上看到的剧情照搬过来,希望能成。
“聂川河,本官知道你不忍他二人丧命,倘若本官开了这个先令,免了他二人的死罪,你叫本官如何面对父老乡亲,今后若再有人犯此罪你叫本官如何解释,本官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你倒是给本官一个不杀他二人的理由。”
“大老爷,如今我玄灵国正是用人之际,何不给张生一个报效朝廷,戴罪立功的机会。”
见大老爷也是个性情中人,于是花想流计上心来。
“好,就按你说的办。”
大老爷摸了摸胡须,斟酌片刻,于是宣布道:
“张生,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官命你随军出征,戴罪立功。小翠本官判你禁闭家中,不可踏出家门一步。至于聂川河……”
大老爷宣判了张生和小翠,又转而看向聂川河。
“至于聂川河,你藐视律法,本官判你重打二十大板,你可有不服。”
花想流没想到居然要挨板子,但是为了两条活生生的命,自己认了,就算是替之前的聂川河还债吧。
“草民没有不服。”
随后挨了板子的花想流一瘸一拐的走出大堂。
堂外的秦仁立马上前搀扶住他,至于堂上的事早已知晓的秦仁,对于聂川河的做法甚为吃惊,心想‘眼前的聂川河和以前的那个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川河,你为何要这么做,你这么做值得吗?”
“仁哥,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
花想流突然的一句让秦仁莫名的心里一阵揪心。
‘川河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跟换了一个人一样,自己当初在湖边发现他的时候,他胳膊上有明显的淤伤,整个人浑身都湿透了,而且发髻散乱,现在想想可能川河当时与人发生争执落水也说不定,至于是不是被人推下水就很难说。’
“仁哥,你怎么了。”
看着一动不动的秦仁,花想流轻轻推了推他。
“啊,没事。”
秦仁立马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冰释前嫌
“对了,仁哥,今天我打算去你家借住一晚,我不想让我娘知道我受伤,怕她担心。”
不知不觉就爬上了秦仁的背上的花想流说道:
“还有麻烦你去和我娘说一声,告诉她我很好没事,就是累了。”
“好”
秦仁耳边传来花想流的轻声细语,饶是内心坚毅的秦仁也抵不过如此的软声软语。
不久背上的人就睡着了,整个人累的瘫软在秦仁的背上。
第二天早上天空晴朗了起来,云层中的太阳忽隐忽现,地上的积雪也慢慢在融化着。
自从秦仁长到十六岁就离开了他叔叔的家,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虽然简陋,但还算能遮风挡雨,也算有个栖身之所。
屋子里暖烘烘的,趴在床上的花想流努力的翻了个身,却忘了昨晚背上挨了板子。
“嘶,好痛。”
花想流勉强坐了起来,突然发现眼前有一只黑猫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看。
“呃……呃,哎呦我去,我说黑猫啊你不要一大早吓人好不啦。”
花想流深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抱起了黑猫乌金,又自言自语道:
“小猫咪,我给你取名乌金你喜不喜欢啊,因为你啊有一身漆黑如墨般的皮毛和一双金色的瞳孔。”
“乌金,这个名字很适合它。”
秦仁听到房间的动静就猜到花想流已经醒了,于是打算叫他出来吃饭,刚巧听到他又傻傻的对猫说话。
“仁哥,它怎么在这儿。”
花想流问完一指怀里的猫咪。
“啊,昨天晚上我去给你娘报个平安时,乌金就抓着我不放,没办法就带它来了。”
秦仁一想到昨晚的场景就莫名想笑,乌金因为抓着自己不放,差点被小树给扯断了。
“哦,对了,我衣服呢?”
花想流看着自己光着身子,整个腹腰部被缠上了一圈圈绷带,想必自己伤的不轻吧。
“我去给你拿。”
秦仁看着花想流的小身板愣了一下,随即尴尬的说道。
“聂川河”
正当花想流和秦仁在吃早饭的时候,突然屋外一声呼喊传来。
“聂川河”
来人正是张生,本来去了趟聂家结果扑了个空,聂母说聂川河在秦仁家,于是他又找了过来,此时张生见聂川河没有回应,于是又叫了一声。
“啊,好像有人叫我。”
正埋头吸粥的花想流冷不丁听到有人叫聂川河这个名字,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昨晚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对了……张生,你找我干嘛。”
花想流捧着碗来到张生面前道:
“我们正在吃饭,你吃了没,要不一起吃。”
张生看着如此行为怪异的聂川河,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见张生愣在一旁,一脸纠结,花想流很客气的说道:
“进来吧,外面很冷哎。”
说完花想流缩了缩身体,勾着背就打算回屋了。
身后的张生无奈也跟了进去。
“吃吧”
花想流反客为主的给张生盛了一碗粥。
一旁的秦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眼神不善的看着张生。
“说吧,找我干嘛。”
“你昨晚在公堂上为何救我,你不是说要杀了我吗?”
张生疑惑的看着聂川河。
“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况且强扭的瓜不甜。”
花想流一边说着,一边啃着馒头。又转头看着一旁的秦仁说道:
“哥,你家馒头太好吃了。”
“是吗,好吃就多吃。”
秦仁咋听聂川河叫自己哥,心里开心极了,就连刚刚对张生的嫉妒也消散一空了,夹起一块炒鸡蛋递到了聂川河的碗里。
“谢谢,哥。”
一旁的张生见到二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有些尴尬的问道:
“你不恨我把你推下湖里,差点要了你的命。”
花想流和秦仁听到张生此话,都停止了吃饭的动作,异口同声的说道:
“原来是你。”
二人说完又双双看了彼此一眼。
“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你。”
花想流叹了口气,眼神哀怨的看着张生。
“谢我,谢我什么?”
张生被花想流看的浑身不自在,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要不是你也就没有现在的我。”
花想流漫不经心的说着,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于是一本正经的对张生说:
“过去的事我不想说太多,就让他过去吧,反正我也有错,现在这样不是挺好。”
听完聂川河的话,张生似乎还想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于是起身对着聂川河郑重的一抱拳道了声告辞。
看着张生离开后。
“浪费,他不吃我们吃。”
花想流说完把张生的那碗粥分给了秦仁一半,自己吃一半。
“啊啊啊啊”
秦仁吃的好好的却听见旁边的花想流一声大叫,担心的问道:
“你怎么了?”
花想流表情痛苦的放下手中的筷子,一只手朝自己的后背伸去,艰难的将乌金从自己的后背上拉了下来。
看到这滑稽的一幕,秦仁实在没憋住笑。
“想必乌金是饿了吧。”
秦仁如是说道。
“是吧!”
花想流提着乌金的后脖子,把它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上。
“川河,过两天就要去打仗了,你害怕吗?”
吃饱的秦仁,看着一旁的聂川河依旧在津津有味的吃着。
“不会怕,我决定一定要当上大将军。”
花想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差不多吃好了。
“我们川河志气不小哦。不过为什么想当将军呢?”
秦仁微笑的夸赞道。
“哥,你说将军的俸禄应该有不少钱吧!”
花想流不假思索的说道。
“是嘛,难道是因为这个吗?”
听到花想流想当将军的理由居然是因为钱时,秦仁的脸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
就连一旁正吃的欢快的乌金听到花想流这样的话,也不免抬起它圆溜溜的小脑袋投去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小树啊,快去你仁哥家看看,他们有没有起床,叫他们一起过来吃饭吧。”
聂母说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因为刚刚见了拐走他儿媳妇的张生,不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嗯”
小树应了一声后,就踩着欢快的步伐走在去秦仁家的路上。
雁山遇袭
“哥,我们还要多久到军营啊?”
花想流捶了捶发酸的膝盖,实在是走不了了。
此时花想流和秦仁随着大军一起行走在山间。
原本泥泞的山路被一行人深深给踏平了,四面的山体早已不见了积雪的踪迹,在阳光的照耀下已经变成水流或渗入地下或顺着地表流下山。
“照这个行程,最快还要两天。”
秦仁说着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随即递给了花想流一个水袋。
花想流接过水袋就猛灌了起来。
“原地扎营,明早出发。”
随着领队一声号令,接近千人的队伍立即停了下来,原地休息。
“终于可以休息了,哥,我们这是到哪里了啊。”
花想流一屁股坐在了一块石头上,放下行囊,原地生火。
“雁山,此地是我玄灵国和玄武国的交界。”
秦仁说着,就近捡了一些干树枝。
此时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温度也下降了不少。
“川河来,给你馒头。”
坐在火堆旁的秦仁把烤好的馒头递给了花想流。
花想流接过馒头含在嘴里,转身去翻找他的行囊。
“呃……呃”
由于太黑,花想流凭着感觉摸索着,没想到触手的却是毛茸茸的一团,着实吓的花想流不轻,连嘴里的馒头都掉了。
“你……怎么了?”
对于花想流一惊一乍的表现已经见怪不怪的秦仁,象征性的抬头看了看他。
只见花想流从行囊里提溜出一只黑猫出来。
“乌金,不是让你待在家里吗?”
花想流一脸懵逼的看着手里黑乎乎的一条猫。
“也许它不想和你分开吧!”
秦仁被花想流和乌金这一对活宝给逗乐了。
“唉,乌金啊,我可是要去打仗的,不是游山玩水啊,唉,算了,跟着就跟着吧!总不能把你丢在这荒郊野岭吧!”
花想流摇头苦笑,随后又从行囊里拿出一罐咸菜,递给了秦仁。
“哥,来尝尝,这是我之前腌的酱菜。”
“你还带了这个。”
秦仁接过罐子,无奈的调侃道:
“难怪一路上见你没走多久就气喘吁吁,原来背了这么大一个罐子,难怪。”
“出门在外,可不能亏了自己。”
花想流一手啃着馒头,一手撸着乌金的毛发,又用嘴接过秦仁递过来的酱菜,硬生生的把参军之路变成了旅游之路。
赶了一天路的众人都三五成群的围着篝火相互取暖。
“杀……”
随着一声嘶吼,只见漆黑的山林里窜出来一大群人,朝着这一群新兵就砍杀了过来。
随即本就疲惫的众人在惊恐中醒了,有的奋力反抗,有的四处逃窜,场面一度混乱。
从睡梦中惊醒的花想流连忙把躺在胸膛的乌金揣进了怀里。
“哥,怎么了?”
“有危险,别担心,快到我身后来。”
秦仁刚拉着花想流护到自己的身后,就见一黑衣人举着大刀就朝二人砍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秦仁举起手中的佩剑一个横挡,顿时刀剑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只见秦仁一蹬脚,踹开了黑衣人,随即拉着一旁惊慌失措的花想流开始逃窜。
身为二十一世纪和平年代的人,花想流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顿时吓到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好在身旁有秦仁的照应,不然铁定死翘翘了。
秦仁拉着花想流边走边格挡时不时砍来的大刀,直至将花想流带到安全的地方才又返回去,与黑衣人厮杀开来。
偷偷猫在大石后面的花想流看着这个平时沉稳的男人杀起人来却毫不留情,看着外面噼里啪啦的打斗,花想流的心一直悬在空中。
“唉,聂川河你怎么在这?”
忽然来的声音吓了花想流一跳。
花想流借着微弱的火光确认来人就是张生。
“我说你怎么也在这,你难道不应该去杀敌吗?现在可是你将功抵过的好机会啊。”
花想流看着同样猫在大石头后面的张生调侃道。
“瞧你说的,若是现在把命丢了,还怎么将功抵过。”
张生悻悻的说道,对于一旁花想流的调侃不以为意。
“贪生怕死”
花想流不屑的撇了一眼张生。
“我贪生怕死,你还不是……”
张生话还没说完就见花想流冲了出去,随后一脚踹开了想要从背后袭击秦仁的黑衣人。
“哥,小心。”
花想流一脸担忧的看着秦仁。
“你怎么过来了,快回去躲好。”
秦仁一脸严肃的看着花想流。
“哥,不要小瞧我。”
说完,花想流就从地上找了一把刀对着冲上来的黑衣人就砍了过去。
“哎,别……”
一旁的秦仁一把没拉住花想流,就见花想流冲了出去。
没想到两刀相撞之下,花想流被黑衣人给震飞了回来,好在被身手敏捷的秦仁给拦腰接住,这力道真不是盖的,这下花想流妥妥的打脸了。
花想流被震的气血翻腾。
“果然是高手,对得起黑衣人这个称呼。”
花想流对着黑衣人竖起来大拇指,随即一口血溢出了嘴角。
看着花想流如此怪异的言行举止,令黑衣人一脸的懵圈,还有一旁同样懵圈的秦仁,好在秦仁反应过来,立马一剑挑开黑衣人的大刀,还划伤了黑衣人的肩膀。
“我靠,狗娘养的,敢耍老子。”
黑衣人一下没反应过来,不小心中了一剑,顿时骂了一句。随即负伤的他,抱着自己流血的肩膀飞快的逃开了。
见黑衣人逃开秦仁也没有去追,而是去查看花想流的伤势。
随着一声哨响,黑衣人们全都撤离了。
“大家相互检查一下伤势,清点一下人数。”
此时同样负伤的队长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对着底下众人道。
“川河,你怎么样了。”
秦仁扶着花想流慢慢坐下来。
“没事了,血吐出来好多了。”
花想流脸色苍白的安慰着秦仁,又担心起乌金来,于是伸手往怀里摸,没想到摸了个空。
“完了,哥,乌金没了。”
“怎么没了,会不会溜出去了,别担心,它聪明的很,会自己回来的。”
看着花想流一脸焦急的四处张望着,也不顾及自己的伤势,也是没谁了,秦仁一脸的无奈。
随军杂工
原本近千人的新兵队伍就这么缩减到了六百人不到,可见昨夜的黑衣人有多么的强势,短短不到半个时辰就杀了三百多人,剩下来的人多多少少都挂了点彩。
原本两日的路程硬是拖到第四日下午才到达目的地。
众人来到大营后,就被安置妥当,有伤的随后都去了军医哪儿。
“川河你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正在营帐里整理行囊的秦仁,看着一旁的花想流一脸的闷闷不乐。
“唉,哥,我走了一路也找了一路就是不见乌金在哪儿。”
歪在床上的花想流一手托着下巴,唉声叹气道:
“它那么小,你说它会不会……死了。”
说完花想流努力摇了摇头否定道:
“不会的,就像哥说的它很聪明,一定会没事的。”
看着花想流自言自语的可爱模样,秦仁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
“别再胡思乱想了,乌金一定会没事的,赶了这么多天路,好好休息吧!”
秦仁还想要对花想流说什么,低头一看,这家伙居然睡着了。
“川河,醒一醒,吃饭了。”
一觉睡到天黑的花想流一听吃饭立马来精神了。
“嗯”
花想流睁大眼睛朝秦仁乖乖的点了点头。
看着如此乖的花想流,秦仁情不自禁的上手就摸起了他的脑袋。
大营外各个营帐灯火通明,每个营帐里差不多有小二十个人。
吃饭的时候没有想象的桌凳,士兵们大多围在一起席地而坐,或谈论国家大事,或叙说家长里短。
“嘿,聂川河,你还没死啊。”
花想流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张生那个毒娼妇。
“你没死我怎么舍得死呢。”
花想流对着张生翻了个白眼。
明明是花想流怼了张生一句,可在秦仁眼里莫名的看到了嫉妒,心里吃味的想到‘川河啊,你这是要和这贱人同生共死的意思吗。’
“好好好,不和你斗嘴了,哎,你伤怎么样了。”
张生也不敢过分调侃花想流,毕竟一旁的秦仁可不是吃素的。
张生这样想着,眼神不经意间撇到一旁的秦仁,发现此时的秦仁也在看着自己,那眼神似乎在说‘知道我厉害就好好收敛点。’张生心里咯噔一下,对于秦仁的厉害他可是见识过的,于是把目光又转向了花想流。
“我好得很,不劳烦你关心,你还是想想怎么将功抵过吧!”
花想流说完就埋头扒饭,懒得理这个毒娼妇,当初真应该让这家伙浸猪笼。
见花想流又哪壶不开提哪壶,张生吃味的离开了。
大帐内
总兵赵勇立于台下,对着台上的人拱手作揖道:
“殿下,这已经是第三批了,每每我军征兵,都会遇袭,伤亡人数已达一千多人。就目前为止,只知道这群人是黑衣打扮,且各个武功不俗,不知是哪方势力。”
玄灵国太子金诺寒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听着赵勇的一席话,面上不以为意。
“知道了,此事本宫自有计较,你就不用管了。这群新兵如何?”
“此次征兵二十万,有不少出类拔萃的,只待明日各个营选拔编制,到时自会知晓。”
看着眼前这个举手投足间散发威严气势的太子殿下,年近半百,驰骋沙场近三十余年的赵勇颇为欣慰‘我玄灵国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知道了,你去忙吧!”
金诺寒一摆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赵勇随即一躬身就退了出去。
“殿下,你说那花想流会在这二十万人之中吗?”
默语从帘后闪了出来。
“天师说过,他的魂魄落在了我玄灵国境内。”
金诺寒悠然的坐了下来。
“都怪微臣,要不是因为我,殿下也不会急于将那花想流杀死取魂,如今雷宁无法复活,我玄灵国一统天下的大业不知……”
“哎,小语,切莫自责,我这么做不全是因为你,我有自己的考虑。不说了,刚刚赵勇的话你听到了吧,这件事你去查一查。”
自从默语醒后就一直为这件事自责,金诺寒忙安慰道。
随着一声声鼓响,各大营都在进行比试。
“川河,到你了,不要紧张,尽力而为。”
刚刚在比武中拔的头筹的秦仁来到花想流身旁。
“你放心好了。”
花想流说着就兴冲冲来到武斗中心。
看着一脸势在必得的花想流,秦仁心里更加不放心,这个要当将军的人似乎没有一丁点内力,这一发现还是在前几天花想流受伤秦仁给他输内力时,无意间才发现的。
自从和黑衣人过招时,花想流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内力这种神奇的东西,因为被震伤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武场中间,花想流凭着自己矫捷的身姿,拿出平时送外卖一口气能爬十层楼的气势,与对方周旋着。
无奈三个回合之下,随着花想流被震飞,比斗结束,花想流惨败。
直到最后的编排,闪瞎了花想流的眼。
接过队长的令牌一看‘杂工’二字,花想流顿时傻了眼。
秦仁的是副队长,这个职称名副其实。可让花想流实在憋屈的是那个毒娼妇张生居然是三等兵。
“呦呵,聂川河,你居然是杂工,以后洗衣做饭的事就交给你了啊。”
张生无情的打击着花想流,看到不远处的秦仁朝这边走来,只好悻悻的走开了,毕竟人家现在是副队长,搞不好自己得罪他兄弟,一个不小心就遭殃了。
“川河,你的伤还好吧!”
秦仁对着花想流投去了关切的眼神。
“哥,怎么才能有内力这种东西啊?要怎么修炼啊?”
花想流靠在一旁的大树下苦恼着。
“这个嘛,我也想问你,你之前和我的功力不相上下,为何现在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
秦仁早就想问花想流这个问题了,如今他主动提起,秦仁也就随口一问。
“是吗?我不记得了。”
花想流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装傻充愣的假装失忆。
“其实杂工也挺好,最起码不用打打杀,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杀戮了。况且我如今没有内力,若再去战场铁定死翘翘,你说是吧!”
花想流自我安慰道。
白衣铁指男
“川河,砍柴去。”
“好勒。”
“川河,挑水去。”
“好勒。”
“川河,切菜去。”
“好勒。”
“川河,会炒菜吗?”
“会啊。”
“好,你来炒菜。”
“好勒。”
花想流这半个月被厨工使唤的是得心应手啊。
好在不用上战场打打杀杀,也算安稳的过起了日子,每天花想流除了干活之外就是盼着他的秦仁哥能平安的从战场上回来。
虽然两人的职位不一样,好在住在一个营帐里,只是秦仁似乎很忙,每天除了打仗就是不停的训练自己,秦仁是花想流在这个地方唯一的亲人了,每每自己做了好吃的都会给秦仁留些。
至于那个毒娼妇张生只不过上了两次战场,如今却躺在病床上呻吟,你要问为什么?这还用说嘛,当然是挂彩了。
“川河啊,柴火快没有了,你去附近山头砍些回来。”
厨工董老是伙房的工头,随军也快二十年了,在他手底下干活的没有一个不规规矩矩的,稍有不慎就会被他臭骂一顿。
这个董老似乎很在意花想流,不管什么事都让花想流做。
倒不是因为花想流是新来的好欺负,其他杂工都在私底下议论,说这个董老要培养花想流为他的接班人。
“好勒。”
花想流依旧任劳任怨的做着厨工吩咐的事情。
只见花想流推着板车,备上水和干粮,一个人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
天气暖和的很,独自走在山上的花想流悠然自得的哼着小调。
这里的空气格外的清新,树木出奇的高大繁茂,时不时的就有一些野生动物窜出来,一旁的山泉水自上而下快速的流着,偶尔拍击着水中的大石头,溅起了一阵阵水花,入耳的是如银铃般的乐声,看着如此清新脱俗的自然风貌,怎不让人心情舒畅,神清气爽。
花想流一直沿着河道向上游走着,想去泉水源头洗个澡。边走边捡起地上的枯树枝,等到了目的地时,板车上已经堆满了柴火。
花想流看着这温暖的山泉水,只待正午十分,泉水就会冒出一股股热气,到时候泡个澡,别提有多美了,光是这样想着,花想流的心情也跟着柔软了起来。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泡澡了。
正坐在泉水边的大石头上享受着温暖的阳光的花想流,拿起馒头和酱菜舒服的吃了起来。这感觉就像是来度假的一样,别提多惬意了。
“别跑,站住。”
突然听到有人叫喊,花想流机警的躲到了一旁的树丛中,暗中窥探情况。
只见泉水对岸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捂着受伤的胸口,正拼命的往这边跑。
男子来到水边,只见他一头扎进了水里。
紧接着随后而来的六个手持兵器的人四处张望寻找着男子。其中一个人愤恨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道:
“妈的,这小子还能插翅膀飞了不成,给我分头找,老大交代不论死活,只要把人给他带回去就行。”
随后这些人就消失在了树林里。
花想流蹲在草丛里,心想‘这都快五分钟了,怎么还不见白衣男子出来,难不成淹死了啊。也许他不知道追杀他的人已经走远了吧。’
“唉,算了,遇到了不能见死不救。”
花想流叹了口气,一头扎进了温暖的泉水中,朝着男子的方向游去。
好不容易把这个男子拖上岸后,花想流又是按胸,又是人工呼吸的,好在男子醒了。
“你……”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花想流捂着脖子上正在往外喷血的大动脉。
没想到白衣男子刚一醒来,就看见几乎把脸贴在自己脸上的花想流,还以为花想流要对他不利,于是用他那套着铁指的手划过花想流的脖子。
此时严重受伤的花想流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心里一万只草泥马踏过。由于失血过多,花想流倒入了水里,就连倒下时溅起的水花都是血色的。
白衣男子意识到自己错手伤了救他的人,心里懊悔不已,眼见救他之人落入水里。
“他在那儿。”
这时寻找男子的人发现了男子的踪影,于是一吹口哨,通知其他同伴。
男子见被人发现,看了一眼水里飘着的花想流,估计也救不活了,于是男子快速的逃离了这个地方。
只留下孤零零的花想流顺着泉水向下游飘去。
“董老,川河呢?”
刚刚训练完来找聂川河的秦仁,在伙房找了一圈也没寻到人,于是跑来问厨工董老。
“我让他去砍柴了,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回来了,今天不知怎的到现在还没回来。”
董老说着也纳闷了起来。
“我去找他。”
秦仁说完转身就走了。
秦仁按照董老指点的山头就去找人了。
“川河,川河……”
秦仁沿着河道一路往上游寻找花想流,最后到了山头也只是发现了一板车的柴火,还有没吃完的馒头和酱菜。
秦仁紧紧的握着酱菜罐子,然后把它揣进了怀里。
“川河不管到哪里都会随身携带酱菜。”
秦仁说着,又摸了摸怀里的罐子,继续寻找花想流的下落。
“哥”
正在焦急的寻找花想流的秦仁,突然听到如此熟悉的呼唤,心里的大石头猛地落了下来,忙不迭回头看来人。
“川河,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
秦仁快速上前,一把抱住花想流,也顾不得花想流浑身湿答答的。
面色惨白的花想流一落入秦仁的怀抱,整个人就瘫倒在他怀里。
“川河,你怎么了?”
秦仁抱着软绵绵的花想流心疼起来。随即赫然发现花想流脖子上的抓痕,伤口皮肉外翻,由于被水浸泡过,伤口已经发白。
“你怎么伤成这样。”
秦仁立即抱着花想流就往山下跑。
深夜,悠悠醒转的花想流,迷迷糊糊的看见秦仁一直守在自己身边。
“哥”
花想流一声微弱的呼唤。
“我在,不怕。”
见花想流醒来,秦仁立马握紧了他的手,安慰道。
“我是死了吗?”
“傻瓜,有哥在,哥不会让你有事的,安心休息。”
秦仁心疼的看着床上的人,就见花想流慢慢地又昏睡了过去。
“我说,你这个连战场都没有去过的人,怎么会伤成这样。”
在一旁伺候花想流的张生调侃道。
“有你这样伺候人的吗?尽说些有的没的。快,我要喝水。”
花想流趁自己受伤之时,好好使唤使唤这个毒娼妇。这家伙受伤时可没少使唤自己做这做那。
公主金玉屏
“啧啧啧啧,唉!”
花想流对着盛满水的木盆一脸嫌弃的叹了口气。
“这三条抓痕难看的要死,天杀的要是让我再遇见你,老子非把你千刀万剐,我的盛世美颜啊……。”
花想流对于当天伤他的人一阵咒骂。
“快快快”
只听得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川河啊,你在这愣着干嘛,公主来了还不准备随时伺候着。”
厨工董老急忙吩咐着所有人,随时待命。
“公主?这个公主是谁啊?”
花想流问着一旁的杂工。
“你新来的,不知道,咱们这位公主啊可了不得,那上阵杀敌比男人还要勇猛,还要嫉恶如仇,就是脾气不大好,各大营最怕的不是上阵杀敌,而是这位公主突然巡营。每次都……”
杂工说着摇了摇头,还没说完就被厨工叫去给公主端茶递水。
“这么彪悍”
花想流听着他人对这位公主的评价,感慨道。
是夜,繁星点点。
花想流独自一人坐在营帐外看着天上的星星,想着心事。此时的秦仁还没回来,听董老说,今天晚上我军要突袭敌方的大营。
“小孩,想家了啊,一个人在这里发呆。”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花想流回头一看,来人一看就是女扮男装,且说话故意压低嗓音。长相也还算青秀,举手投足间完全没有女孩家的形象,俨然一副大大咧咧的狂放样。
“没有。”
花想流知道军营里的规矩,是不让女子入内的,那这位可想而知就是那个彪悍的公主无疑了。
“小孩,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哦,那你跟我来吧!”
花想流心想‘既然你不说自己是公主,那我也就装傻充愣当不知道,可他妈的别小孩小孩的叫我好吧。’
“我叫聂川河,你呢?”
花想流礼貌性的自我介绍道,他到想知道眼前的这个公主愿不愿意透露身份。
“我叫金三。”
“哦,你想吃什么?”
还金三呢,果然打算隐瞒身份,我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叫金玉屏,花想流一边领着公主往伙房去,一边在心里腹诽。
“都可以。”
只见公主一来到伙房就坐在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随即转过头看着花想流独自忙活。
“小……川河,你老家哪里的?”
“梧桐镇。”
“你在军营是什么职位?”
“伙房杂工。”
“想不想上阵杀敌啊?”
“不想。”
“为什么?”
“不够资格。”
就这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很快一盘香喷喷的什锦炒饭端到了公主的面前。
“不错。”
公主尝了一口,给了个简短的评价。
“要是你没什么事了,我就回去休息了。”
花想流礼貌的询问着,毕竟这个公主的脾气难以预料,搞不好就会给自己穿小鞋。
“好,你走吧!”
花想流面上点了点头,心里在想‘这公主好像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啊,敢情还是蛮好相处的吗。’
“嘿”
“什么啊。”
冷不丁听到身后的公主一声大喝,花想流立即转身想看个究竟。
没想到一把剑朝自己飞了过了,花想流勉强接过这把重达五斤的宝剑。
“看招”
只见对面的公主拿起手中的剑朝花想流劈了过来。
花想流勉强的横挡了一下,随着公主的招式由慢到快,力道也在逐渐增加。
“反应还不算迟钝吗?”
过招中的公主邪魅一笑。
公主的脾性果然没让人失望,好在花想流也跟着秦仁学了不少招式,还能勉强抵挡一阵。
只见双方的剑彼此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此时公主抓住空隙一掌击中了对面猝不及防的花想流,花想流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整个人快速的朝后方飞了出去,晕倒在草丛里。
“果然不够资格,我只不过用了一成的功力,你至于吗,还是做你的杂工吧!”
公主上前一看,草丛里的人已经昏死了过去,不免调侃道。
随即公主把花想流扛在肩膀上走回了大营,丢到了床上,又折回去吃饭去了。
次日
“公主殿下您要想吃什么,吩咐下人通知一声就好,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呢。”
董老很狗腿的对着前来的公主奉承道,生怕怠慢了公主。
“聂川河呢?”
公主看了一遍伙房,却没有发现花想流的身影。
“川河啊,我让他去打水了。”
董老说着,一指方向。
随即公主就寻着花想流而去。
河边
花想流正在把一桶桶水装满,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水桶放在板车上,用绳子固定好,准备往回拉。
“聂川河”
花想流抬头一看是公主。
“你怎么来了。”
“川河”
只见随后而来的秦仁也在唤着花想流。
“哥,你回来了,仗打的怎么样了?”
“赢了,来,我来帮你。”
秦仁说完就接过花想流手里的板车把手和花想流一人拉一边。二人有说有笑,似乎忘了一旁的公主殿下。
“对了,哥,这位是金三,是……你自己说吧。”
花想流向秦仁介绍着一旁的公主,又顾及到公主此时不知道愿不愿意介绍自己的身份,索性让她自己说。
“我叫金三,敢问阁下是……”
公主对着秦仁一抱拳,俨然一副男儿做派。
“在下秦仁,是川河的兄弟。看兄台一身戎装,想必也是军营里的,不知兄台在军中担任什么职位?”
秦仁也同样回以抱拳。
“哦,小兵一个不足挂齿。”
看着公主一脸的虚假,一旁的花想流心中不耻‘不就是公主嘛,了不起啊,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新兵。’
“哥,今天要教我打拳吗?”
“打拳啊,恐怕要等到明天了,下午我还要集体训练。”
“哦,那今天想吃什么?”
二人有说有笑的,似乎完全忘了公主殿下的存在,直气的公主在一旁干瞪眼,心里不是滋味。
‘我堂堂公主兼巡营使,何成受到这样的礼遇,谁叫自己不表明身份呢,被这两个愣头青无视’。
三人来到伙房,各自拿起碗筷蹲坐在大石头上扒饭。
“公主殿下,您怎么在这吃饭呢?快快起身,这地方是我们下人待的地方,您的饭菜小的早就给你备好了。”
董老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人群里的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
随即整个人群都沸腾了,大家纷纷对着公主下跪,说着千岁千岁千千岁。
出使玄武国
见众人尽皆匍匐跪倒在自己面前,金玉屏相当得意,总算在这两个愣头青面前扳回一局。
“你去给本宫做炒饭去。”
金玉屏一指跪地的花想流,说完就转身回了大营。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怠慢了公主有你好受的。”
厨工董老一把扯起地上的花想流,急忙把他推到了伙房灶台。
“公主,你的饭来了。”
花想流端着饭碗小心翼翼的来到金玉屏身前。
“好大胆子,见了本宫还不跪下。”
金玉屏见花想流没规没距,对着他就是一声呵斥。
看着座椅上一副不可一世,盛气凌人的金玉屏,花想流乖乖跪下,以免让自己遭罪。
见花想流一副可怜样,却不像其他人一样怕自己,金玉屏越发的想要戏弄他。
“过来”
金玉屏喝了一口茶,朝花想流一招手,示意他过来。
“哦”
花想流打算起身走过去,不曾想金玉屏又呵斥道:
“谁让你站起来的。”
花想流无奈只好重新跪好,用膝盖代替脚步,磨磨蹭蹭的跪走到金玉屏身旁,把饭放在桌子上摆好。
“倒杯茶。”
金玉屏饭吃在嘴里还不忘使唤花想流。
‘你老人家吩咐我照办,只要不要给我找不痛快就好’花想流这样想着,直了直腰,拿起茶壶就要给公主倒茶。
没成想腰上突然一阵剧痛,紧接着一壶茶水泼到了金玉屏身上。花想流心想‘完了,这活祖宗真要给我下绊子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花想流连忙道歉,又用自己的衣袖给她擦拭胳膊上的水渍。
“大胆,公主殿下千金之躯岂是你这卑贱之徒可以碰的。”
只见一旁立着的侍从见花想流对公主的无礼举动,立马呵斥,随之而来是一脚踹开了花想流,紧接着又一鞭子抽在了花想流的后背上。
“你丫有完没完,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咋的。”
花想流此生就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主,顿时来了脾气,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这个一看同样是女扮男装的侍从回击道。
只见这个女侍从顿时气的横眉竖眼,二话不说,对着花想流的胸膛就是一拳重击。
被打倒在地的花想流捂着气血翻腾的胸口,一口血吐了出来。
“小的知错了,还请大人饶命。”
花想流连忙跪好讨饶着。
“把地上的血擦干净,然后滚出去。”
女侍从说完上前又一脚踹翻了花想流。
随后花想流踉踉跄跄的出了大营门,而一旁的金玉屏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个花想流一眼,独自悠闲的吃着饭,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你说你啊,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一定要顺着公主,你非要顶撞公主,落的一身伤,怨谁呢。”
营帐里董老一边替花想流处理伤口一边恨铁不成钢的抱怨道。
“我没事,一点皮肉伤而已。”
花想流嘴上说着没事,其实心里早已把这两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记恨上了,迟早要找她俩算账。
“我军与玄龙国已经连战数月,虽势均力敌,然我军也伤亡过半,纵观我军士气尽显颓势,如再无援军恐难以抵挡敌军。”
“据探子回报,玄武国似有意协助玄龙国攻打我玄灵国。”
“虽然玄武国国主刚登基不久,然而也是个杀伐果断,有勇有谋之人,与我国太子不相上下。若玄龙国有玄武国相助我军岌岌可危也。”
“就目前而言玄武国也只是有意协助玄龙国,并未真正出兵过,若我国加以拉拢,或许玄武国会协助我玄灵国也说不定。”
众将士在大营里商讨军机,一旁的公主金玉屏拍手说道:
“好,这个主意不错,何不立即派人出使玄武国,争取快一步知道此国的动向。”
“且不知派何人前去合适,请巡营使赐教。”
一位老将恭敬的对着公主一抱拳。
“此人一定能办成,也一定能说服玄武国国主。”
金玉屏说完得意的一笑。
“聂川河”
一个三等兵来到花想流的营帐里,吩咐道:
“聂川河,公主有令让你即刻前去大营。”
“有说什么事吗?”
趴在床上伤还没好的花想流,一听金玉屏找他铁定没好事。
“你去了就知道,快点。”
三等兵说完就转身走了。
花想流踉踉跄跄的跟在他后面,来到公主的大营。
“参见公主殿下。”
花想流吸取教训,规规矩矩的跪在金玉屏的身前。
“这次找你是想让你以使者的身份出使玄武国,你此去的目的就是要撮合我与玄武国……是我玄灵国与玄武国交好。若玄武国不愿出兵协助我国,那你也要竭力阻止他协助玄龙国。若办不成功,你就别回来了。”
金玉屏说完递给花想流一个信封道:
“一定要交到玄武国国主手里,记住了吗,这关乎我国生死存亡,不得有误。”
“知道了。”
花想流郑重的一叩首,接过金玉屏手里的信封。
“现在就出发吧。”
金玉屏吩咐道。
“现在?可是天快黑了,而且我也……”
花想流根本不知道这玄武国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叫你去就去,磨蹭干嘛,想挨鞭子吗?”
女侍从说着就举了举手里的长鞭,作势要打花想流。
“好好好,小的领命,这就去。”
花想流迅速的爬起来,一溜烟消失不见了。
天空渐渐的暗了下来,花想流背着行囊骑在高头大马上。
“马儿啊,马儿,你说我这次去了会不会就把小命给交代在玄武国了啊。”
花想流说着下了马,一路上颠簸了几个时辰,骨头都快散架了。
找了个大石头避避风,又点起了一堆火,借着火光花想流查看了一下地图。
“照这个速度大概还要一天才能赶到玄武国大营。”
花想流烤着馒头就着酱菜就吃了起来,一阵风吹来,花想流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也不知道哥现在咋样了,听说最近我军死亡惨重,但愿哥没有受伤。”
至于那个毒娼妇张生知道自己即将出使玄武国,高兴的手舞足蹈,恨不得自己马上死在路上,花想流一想到这,就气不打一处。
“毒娼妇,早知道让你浸猪笼,也好过天天挤兑我。”
玄武国国主潇枫雪
“公主,这都将近十年了,你说潇枫雪还记得公主你吗?”
女侍从卓月不免有些怀疑。
“就算他不记得,我也会让他记得的。”
金玉屏一脸的志在必得,回想起十年前第一次在皇宫里遇见玄武国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玄武国国主潇枫雪。
“记得当时我也是一身男儿装扮,第一次见到那么可爱的潇枫雪,我就认定了,他就是我要的男人。”
一脸娇羞的金玉屏手不自觉的把玩着腰间的佩剑。
“难不成,这次公主让那个聂川河去送信,难道……”
卓月灵光一闪猜测道。
“知我者,月儿也。”
金玉屏被猜中了心事,轻轻拧了下卓月的鼻子。继续道:
“没错,这次让那废物去送信,除了军事方面的事,还有本宫写给潇枫雪的信。”
金玉屏一想到她这么多年一直恋恋不忘的人就满心的欢喜,愈加期待和他再次重逢。
玄武国大营门前。
“来者何人,速速下马。”
两个守卫各自拿着随身携带的佩刀指着风尘仆仆赶来的花想流。
“小哥,你好,我是玄灵国使者,我找潇……潇枫雪。”
花想流下了马,对着前面的守卫客气道。
“好大的胆子,我国国主的名讳岂是你一个小小的使者能直呼的。”
守卫说着作势要拿下花想流。
“等一下,对不起,我无意冒犯贵国国主,我找贵国国主有要事商讨,这是拜贴,还请劳烦通传。”
花想流真想抽自己嘴巴子,上辈子送快递和外卖习惯了直呼别人的名字,得好好改一改,于是拿出身上的银两给了两个守卫,希望这两个人可以通融通融一下。
“这还差不多。”
守卫拿着好处面露笑容道:
“看你还算识相,好,你等着。”
说完其中一个人就小跑回营通报了。
花想流靠在马身上闭目休息,这几天可把他累坏了。
“闪开,闪开,快闪开。”
一阵急呼从远处传来。
眼看着数百骑兵朝花想流疾驰而来,花想流连忙拉着自己的马儿躲了开来,只见人群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哎,你不就是那个……挨千刀的,哎,你站住……”
花想流看着人群里的那个当初自己救了的白衣男子,居然出现在这儿,心想‘咱俩的帐今天得好好算算’,奈何马蹄声掩盖了他的声音。
“你站在,还没有通传,你不得进去。”
守卫拦着想随着大部队混进去的花想流。
“哦,抱歉。”
花想流不好意思的道歉着。
约莫过了一刻钟,那个前去通传的守卫回来了,对着花想流恭敬的说道:
“我国国主有情。”
“谢谢”
花想流道了声谢,于是在守卫的带领下来到了主帐大营里。
此时的大营里站着七个人,且各个手持兵器,恭恭敬敬的立在两旁。
花想流就这么尴尬的和这些人一起站在,等那个国主。
“国主到……”
随着一声通传,玄武国国主潇枫雪从帐外走来。
众人皆跪下行大礼,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唯独花想流一个人低头站着,按理说身为他国使者是不需要跪的,以免有辱国体。
“你就是玄灵国使者。”
上座的潇枫雪一身紫衣镶金边,举手投足间自有王者风范,与当日所见判若两人。
“正是”
花想流恭敬的一抱拳,刚一抬起头来赫然发现这玄武国国主潇枫雪就是自己当日所救之人。
而此时的潇枫雪也发现了花想流就是当日自己误伤的救命恩人。
顿时二人尽皆吃惊的看着对方,异口同声的道:
“是你……”
“是你……”
在场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二人,不知这二人怎么回事。
然而接下来的事令所有人猝不及防,以至于瞠目结舌。
只见花想流一个健步上前,一把拉住潇枫雪的衣领道:
“总算让我遇见你了,好你个家伙,当日我不顾危险救了你,你他妈的居然是非不分,摆我一道,好歹我也是你救命恩人,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出手伤我,……”
花想流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骂的潇枫雪闷不吭声。
“大胆,还不放开我国主。”
身为玄武国的臣子看着一个小小的他国使者居然对自己的国主如此大逆不道,当然不干了,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对准花想流。
“都退下。”
自知理亏的潇枫雪连忙喝退了众人,以免这个救命恩人又死在自己人手里。
花想流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见此状况,也知道自己过于鲁莽,好歹这家伙是一国之主,怎么也得给点面子不是,自己如今还在他家屋檐下不是,于是松开了抓住潇枫雪的衣领。
“既然你救了我,我欠你一命,你说吧,想怎么样?”
潇枫雪身平第一次被人如此无礼对待,也不气恼,站起身来,整理一下衣服。
“一命?是两命好吧,我救你一次,你杀我一次,难道不是两命吗?”
花想流气愤难平的说道。
“好,两命,那你想怎样?”
潇枫雪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人扯皮,不免有些想笑。
“当然是赔礼道歉,外加伤害补偿,精神损失费,还有误工费。”
花想流细说着自己应该得到的补偿。
“没了……”
听了花想流的要求,潇枫雪愈加觉得此人有趣非常,还以为他会提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要求。
“没了,就这些。”
花想流见对方态度还算诚恳,也不多加刁难。
“以上是私事,若你没有异议,我们就来说说公事。”
花想流继续道。
“我同意。”
看着如此恩怨分明的花想流,潇枫雪打心底里欣赏。
“我的来意想必你也已经清楚了,不知你是否愿意协助我国,出兵攻打玄龙国。”
花想流直截了当的说着。
“此事不急,容我再考虑考虑,如今天色已晚,还请使者留宿一宿。”
潇枫雪不等花想流同意,立即吩咐下人带花想流下去休息。
看着天空确实暗了下来,而且自己早已累了,于是花想流也不推辞,就跟着下去了。
“使者,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侍从毕恭毕敬的对着花想流说道。
“劳烦你,我想洗个热水澡。”
花想流也不客气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重逢黑猫乌金
“拜见国主。”
营帐外守候的侍从见潇枫雪过来,立马匍匐跪倒。
“使者大人呢?”
潇枫雪肩上正站着一只悠闲自得的黑猫,正舔着它的猫爪。
“回禀国主,使者大人正在沐浴。”
已经起身的侍从见潇枫雪问话,又服了服身子回答着。
“你下去吧!”
潇枫雪摆了摆手示意道。
侍从得令退了下去。
营帐里
花想流正趴在浴桶边上昏昏欲睡,身体肆意的享受着水温带给他的温暖,就连一旁的潇枫雪出现在他旁边,他都没有察觉到。
潇枫雪看着浴桶里的花想流疲惫的睡着了,刚想叫他起来,却不想转过身来看到花想流后背上长长的鞭痕,顿时又不忍心打搅他。
直到一声猫叫声,惊醒了熟睡的花想流。
“乌金,乌金,是你吗?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丢了呢?”
花想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猫儿正在一旁坐着的潇枫雪的怀里,花想流激动的翻出浴桶,溅起了一阵水花,立马来到潇枫雪身边举起乌金高兴的手舞足蹈,随后又对着乌金又亲又啃起来,完全忘记了一旁尴尬的潇枫雪。
看着如此可爱的人在自己眼前转悠,潇枫雪心里莫名的有一丝悸动。
“快把衣服穿好。”
潇枫雪拿起一角的衣服打算披在花想流身上。
“你怎么在这?”
花想流沉浸在与乌金重逢的喜悦之中,咋一听有人在和自己说话,抬头一看却是潇枫雪,再一看到自己正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不免尴尬的乱了脚步。
“啊啊啊啊……”
“喵喵喵……”
只听两声尖叫。
花想流带着黑猫乌金一同跌入了浴桶中,溅起了比之前更大的水花。
“喵的”
倒霉的乌金变成了落汤猫,奋力的摆动他的四只爪子向边上游去。
而花想流则由于撞击昏了过去,整个人埋进了水里。
“至于吗?”
看着这个后知后觉的傻孩子,潇枫雪尴尬的摇了摇头,随即抄起水中的一人一猫。
半夜时分
饿醒了的花想流摸了摸身边的乌金,打算起身找点东西吃。
“你醒了,饿了吗?”
一旁还在批阅奏折的潇枫雪看了看起身的花想流。
“嗯,你怎么在这儿?”
花想流扭了扭脖子,松动一下全身的肌肉。
“来人啊,备膳。”
潇枫雪一声吩咐,不久后,下人们就端上来一些精致的菜肴。
“吃吧!”
潇枫雪对着一旁正在把乌金从睡梦中吵醒,接着就拼命撸猫的花想流。
花想流抱着乌金来到桌子旁,也不客气的就狂塞食物。嘴里含糊不清的对着一旁还在忙的潇枫雪道:
“你不过来一起吃吗?这个真的很好吃啊。”
对于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潇枫雪来说,这些菜肴早就吃腻了,但是看到花想流如此吃相,不免有些诱人,至于到底是菜色诱人还是花想流诱人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潇枫雪已经在桌子上吃了。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使者大人。”
潇枫雪直勾勾的盯着吃的满嘴流油的花想流。
“哦,花想流。”
花想流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花想流……,好名字,果然人如其名。”
潇枫雪赞叹道。
“不好意思,我现在叫聂川河。”
花想流紧张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急忙道出自己现在的名字。
“聂川河?这个名字不好,我还是叫你花想流吧!”
“对了,你为何不在自己的大营中?”
花想流连忙扯开话题,免得潇枫雪追问自己名字。
“你不是说让我赔礼道歉外加金钱补偿吗?所以我就来了。”
潇枫雪挑了挑眉继续道:
“你身上为何那么多淤伤还有鞭痕?”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习惯就好。”
花想流不以为意的说着,继续扒拉着饭菜。
此话听在潇枫雪心里,不免有些心疼花想流。随即潇枫雪抬起花想流的下巴,看到他脖子上的伤痕,奇怪的道:
“记得当日我伤你那么重,本以为你死了,为何会……?”
“我也以为自己死定了,不曾想我居然飘到岸边醒了过来,然后就遇见来寻我的哥哥,之后我就没事了。”
花想流抚开禁锢着他下巴的手,回忆道。
“哎,潇……国主,我的乌金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呢?”
花想流用他油腻的手撸着乌金的脑袋,乌金的脑袋被摸的油光锃亮,原本蓬松的毛发就这样扁了下去,顿时乌金急了,为了捍卫自己的形象,一口咬住了花想流的贱手,以示不满。
花想流嗷的一声甩了甩手。
“我允许你叫我枫雪。”
“哦,既然你不在意,那我就叫你枫雪,不过你可要和你的部下说清楚,不然他们随时随地都有理由杀我。”
花想流说着,继续不死心还在企图撸猫。
“你说这只猫啊,当初你救了我之后,我在回国的路上遇到的,它就一直跟着我,也许我身上有你的味道吧,所以它才跟着我。”
潇枫雪回归正题,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猫甚是可爱。
就这样两人一猫在边吃边闹中,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报……营外有一个人找使者大人,说是使者大人的哥哥。”
一士兵上前来报。
“哥,我哥来了吗?”
花想流激动的站起来,抱着乌金就飞快的跑了出去见秦仁。
只剩下潇枫雪尴尬的看着来报的士兵,心想‘我好歹是一国之主,你怎么也得给我点面子不是’。
潇枫雪一扶额挥退士兵,自己也跟着去看看情况。
大营外
秦仁身穿盔甲,腰间别着佩剑正骑在高头大马上,见花想流出来了,立即下马。
“哥,你怎么来了?你受伤了吗?”
花想流看着秦仁一身的血迹斑斑,以及一双赤红的双眼,想必是刚从战场上下来,还没来得及休息吧。
“我没事,我一回来就听说你被公主任命为使者,出使玄武国,我不放心,所以连夜赶来看看。”
秦仁说着,上下大量着花想流,看到他没事后,双手把花想流拦在怀里。
这一幕恰巧被随后而来的潇枫雪看在眼里,吃味道:
“果然兄弟情深啊。”
“对了,哥,你看乌金,我找到它了。”
花想流把乌金高高举到秦仁面前。
“太好了,你怎么找到它的?”
秦仁也替花想流找到乌金高兴。
一言不合就开打
“是我找到它的。”
潇枫雪来到二人身旁,悄悄支开了守卫。
“你是……”
秦仁看到来人气宇不凡。
“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玄武国国主潇枫雪。”
“这是我哥秦仁。”
花想流给二人相互介绍着。
“久仰大名,国主果然气宇不凡。”
秦仁一抱拳赞叹道。
“秦兄客气,路途劳顿,请营内休息。”
潇枫雪也是个好结交朋友的人。
“叨扰了”
秦仁也不客气,随着潇枫雪进了大营。
“哥,你吃饭了吗?”
花想流关心秦仁道,没等秦仁开口又对着一旁坐着的潇枫雪道:
“潇枫雪,借你家厨房用一下。”
“来人啊,领使者大人去厨房。”
潇枫雪传唤下人来,随即花想流就下去了。
“川河失礼了,还请国主见谅。”
看着不知礼数的花想流,秦仁无奈的代替他向潇枫雪赔礼。
“无碍,他这样挺好,哎对了,秦兄是川河的表哥吗?”
潇枫雪一想到花想流脸上就不自觉的露出微笑。
“哦,我和川河是同村,从小一起长大的,虚长川河两岁,我们之间亲如兄弟。”
秦仁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
既然不是亲兄弟,那就是情敌了,这么可爱的人,我一定要把他栓住,潇枫雪心里盘算着。
“哥,饭来了。”
花想流风风火火的把饭菜端来了,很热情的拉秦仁过去吃。
秦仁拗不过他,就去了。
“潇枫雪,还愣着干嘛,过来坐,我洗了葡萄,一起吃。”
花想流还不忘一旁的潇枫雪。
看着花想流和秦仁如此亲密,潇枫雪嫉妒的看着二人,不想花想流还没有忘了自己,于是潇枫雪立马走过去坐下。
“川河,你和国主的关系似乎不错嘛。”
秦仁觉察花想流完全一副主人的做派,不免奇怪道。
“那还用说吗,哥,忘了告诉你,他就是我当初救的人。”
花想流很得意的告诉秦仁。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伤川河。”
秦仁放下手中的筷子,质问着潇枫雪。
“哥,他已经解释过了,那是误会。”
花想流连忙劝解道。
“误会?什么误会,你救了他,他居然动手杀你,川河,你知道吗?当初我发现你时,我真的以为你快死了,要是你死了,我也……”
看着花想流替潇枫雪辩解,秦仁吃醋了。
“哥,不是的,你听我说。”
看着秦仁怒气冲冲的要拔剑,花想流连忙阻拦道。
“要打便打。”
潇枫雪也不示弱。
花想流夹在中间,看着这两个好战分子,不知如何是好。
眼看着二人就要打起来,门外的守卫听到里面的动静,立马进来看看,却被潇枫雪喝退了。
顿时刀光剑影,桌椅翻飞。两人打的不亦乐乎。
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的花想流早已被飞驰而来的桌子给镇飞了出去。
“使者大人,使者大人……”
守卫摇晃着倒地不醒的花想流,立马跑进打斗现场。
“启禀国主,使者大人昏倒了。”
“什么……”
“什么……”
潇枫雪和秦仁异口同声的道,随即二人停止了打斗,来到外面躺着的花想流身边。
“川河”
“想流”
二人各自叫着花想流的两个名字。
花想流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看着身旁蹲着的二人。
“不打了?”
二人彼此看了看对方,先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不打了。
“唉,一桌子食物都浪费了,可惜了。”
花想流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花想流忽然发现自己肩膀上被划破了,虽然流血不多,但是贼疼。也没多想,花想流扒开自己左肩的衣服,露出雪白结实的胸膛,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自己的伤口,询问着旁边的二人。
“有伤药没?”
潇枫雪见状立马把花想流的衣服整理好,随后和秦仁一起架着花想流进了大营,以免春光乍泄。
上好药,包扎好的花想流躺在床上。
“哥,你说我本来武功内力和你不分高下,是吗?”
“是啊,不知道你现在为什么一点内力都没有了。”
秦仁这样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道:
“川河,之前听张生说,是他把你推入湖中的,那他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你想想看,不然你的内力怎么平白无故消失了呢?”
花想流坐了起来,心里知道自己并非是内力消失,而是自己根本不是聂川河,一个现代人哪里知道什么是内力。
花想流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自言自语道:
“真的有内力这个东西吗?”
于是他起身走到桌子旁。
“哥,你让开。”
“你要做什么?”
秦仁疑惑的看着花想流。
“我想试试看。”
花想流说着,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没有预想的那样散架。
“啊啊啊啊”
花想流捂着因重击而疼痛到麻痹的手腕大叫起来,顿时倒在地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启禀国主,使者大人又受伤了。”
守卫将花想流受伤过程告诉了潇枫雪。
“可知使者大人为何这么做?”
‘这傻孩子,又不消停’潇枫雪的心里既心疼又好笑。
“好像是什么没有内力,属下也听不清楚。”
守卫据实说着,随后在潇枫雪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两天之后,回程路上。
“哥,这个仗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啊。”
花想流和秦仁骑在高头大马上并肩同行,此时的花想流身前的马背上多了只黑猫乌金,只见乌金上窜下跳,在二人之间来回折腾,好不快活。
“如今我玄灵国和玄龙国势均力敌,而玄武国又不肯出兵援助,这必将是一场持久的拉锯战。”
秦仁沉重的说道。
“好在这玄武国两不相帮,不然我国必败无疑。”
花想流也叹了口气。
“这么了,闷闷不乐的。”
不知何时出现在花想流身旁的潇枫雪突然开口道。
“你怎么在这儿?”
花想流惊讶的看着意气风发的潇枫雪,此时的潇枫雪一身轻装,整个人也看着和往常不太一样。
相比较于花想流的吃惊,此时的秦仁看到尾随而来的潇枫雪顿时面若寒霜。
“当然是保护好我的救命恩人了。”
潇枫雪微笑的看着花想流,乌金不知何时跳到了他的肩膀上,用它的小脑袋蹭了蹭潇枫雪的脖子,似乎很高兴。
突如其来的功力
“好你个潇枫雪,又不辞而别,到底你是国主还是我是国主。”
一个长相与潇枫雪有七八分相似的男人手里正拿着潇枫雪留下来的书信。
此人正是玄武国国主潇枫雪的哥哥潇邪。
兄弟二人都是个喜欢逍遥自在的人,喜欢浪荡江湖,结交侠士的人。这国主之位本该由潇邪继承,奈何二人打了个赌,约定谁输谁当国主,结果潇枫雪输了,理所当然的成为玄武国国主,兄弟二人的做法差点没把老国主气死。
回程路上,因为考虑到花想流的伤势,所以三人一猫决定在路上休息一晚。
“我说枫雪,哪有像你这样的国主啊,没事喜欢到处乱跑,不务正业的。”
坐在篝火旁的花想流调侃着潇枫雪,这一路上二人早已聊的熟络。
“没事,我还有个哥哥,他会替我处理好国事的。”
潇枫雪说着用木棍挑了挑火堆好让火烧的旺一些。
“这一般国主之位不都由长子继承吗?”
一旁的秦仁好奇的问潇枫雪道。
“我和我哥都喜欢云游四海,哪里受得了约束,奈何我和他打赌输了,结果我就成了国主。”
潇枫雪回想起那次打赌之事,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和你哥还真是个怪人,当国主不好吗?有权有势有钱,还有数不清的女人。”
花想流羡慕道。
“是吗?想流,那你家中可有妻室?”
潇枫雪听到花想流说起女人,突然很想知道他有没有家室。
“我?”
花想流有些为难的看着潇枫雪。
“我家川河才多大啊,当然没有。”
一旁的秦仁忙替花想流解围着,又提议道:
“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我来守夜,你们休息吧。”
潇枫雪自告奋勇,其实他就是想一直静静地看着花想流。
“好,那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秦仁说完挨着花想流躺好。
看到秦仁的举动,潇枫雪好后悔自己的决定,因为他也想躺在花想流身旁。
等到二人都熟睡了,潇枫雪很流氓的躺在花想流身旁,把花想流搂在自己的怀里取暖。被夹在二人之间的乌金挣扎着爬了出来,小脸上满是愤怒和不满。
“喵的”
生气的乌金亮出了它锋利的爪子,无奈又缩了回去,乖乖的钻进秦仁的怀里去了。
一大早,天微微亮。
习惯早起的花想流独自来到小河边洗漱,看到河中自己的倒影,完全一副陌生的面孔,又想起了异世界的妹妹和奶奶。
“金诺寒,你救了我奶奶,我还你一条命,以后互不相欠。什么雷宁,什么一统天下都与我无关。”
花想流说着愤恨的一掌拍在水面上,顿时一声炸响,激起丈高的水花,由于水的反弹作用,花想流被自己的内力给镇飞了。
倒在一旁的花想流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惊叹道:
“我太牛逼了,原来我这么厉害。”
炸响声引来了秦仁和潇枫雪。
“川河,怎么回事?”
“想流,你没事吧!”
二人快速的来到花想流身旁。
“我没事,呵呵,意外。”
花想流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摸着自己脑袋打哈哈道。
二人半信半疑的看着花想流,毕竟刚刚的动静实在不小,再看看眼前的花想流全身湿透了,不像是没事的。
“好了,我们该走了。”
花想流抱起乌金匆匆走了。
一路上,花想流心事重重的,眉头都皱的解不开了。
‘我内力似乎觉醒了,刚刚那一掌的威力足以断石分金,远远超过秦仁哥的功力,不像是聂川河该有的功力,难不成是雷宁将军觉醒了’花想流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险些从马背上掉下来,好在一旁的潇枫雪和秦仁不约而同的拉了他一把。
‘如若真的是雷宁觉醒,那我该怎么办呢?’
花想流这样想着,随即问道:
“你们知道雷宁将军吗?”
“你是说那个助星玄国一统天下的大将军雷宁吗?”
一直留意花想流一举一动的潇枫雪抢先回应道。
“没错,就是他,那……”
花想流刚想问复活雷宁之事,可话到了嘴边又停了下来,心想‘这事也许根本还没有从玄灵国泄露出来,若是此时我说了出来,搞不好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于是又转而道:
“我听说他是个很厉害的将军,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他那样的人。”
“是吗?想流的志气不小啊,雷宁将军此人……”
于是潇枫雪和花想流说着雷宁将军的事,大体上和之前金诺寒说的差不多。
‘难怪你想当大将军,原来你崇拜的人是雷宁将军’一旁的秦仁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一个让花想流也崇拜自己的大将军。
就这样三人一路疾驰回到了玄灵国大营。
秦仁直接回了练兵场,而潇枫雪则以使者的身份被花想流领到了大营之中。
完成使命的花想流又重新回到了伙房继续工作。
大营中
几位老将和公主以及守卫卓月看着潇枫雪拿着拜贴递了过来。
“玄武国使者拜见诸位将军。”
潇枫雪恭敬的对着众人一抱拳行礼。
“使者大人客气,不知贵国国主可否同意协助我玄灵国出兵攻打玄龙国。”
只见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直截了当的询问道。
“此事关系重大,我得亲自面见贵国国主,方可商议,还请将军见谅。”
潇枫雪故意卖着关子。
“我方与玄龙国激战数月有余,胜负在一夕之间,想必使者大人也清楚,若使者大人执意要面见我国国主,这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半月,恐生变故。”
老将军说着,摸了一把胡须继续道:
“我玄灵国太子正在边关领兵打仗,此事与我太子殿下商议亦可,所以烦请使者大人在大营中逗留几日,等太子殿下回营,不知意下如何?”
老将军的这个建议正中潇枫雪下怀,倒不是因为国家大事,而是可以留在军营之中和花想流在一起。
于是潇枫雪故作为难,深思熟虑了一番后回应道:
“既然这样,也罢,我姑且留在军营中等贵国太子殿下。”
真当我好欺负吗?
公主大营中
“公主,这个玄武国使者长的还真是英俊不凡啊,你说那玄武国国主有他那么潇洒吗?”
卓月很花痴的对着一旁的公主说着。
“堂堂一国之主又岂是一个小小的使者可以比的,不过,这使者确实仪表堂堂。”
金玉屏看着正沉迷于使者美色的卓月,摇了摇头,随即调侃道:
“你这丫头,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若心仪于他,我便撮合你俩怎么样?”
“哪有?”
卓月嘴上否认着,羞红的脸颊却出卖了她内心的小秘密。
“是吗?”
金玉屏盯着卓月看道:
“不戏弄你了,你去把那个聂川河找来。”
此时正在伙房忙活的花想流突然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废物’。
于是回过头来一看,结果确定这一声废物果然是在叫自己,只见那个凶神恶煞的人妖来到自己身边。
“公主叫你过去。”
卓月说着,手上不自觉的摸了摸腰间的长鞭。
“好,我现在就去。”
花想流很狗腿的哈着腰回应道,他可不想再吃鞭子。
“本宫让你给玄武国国主的书信,你亲自交到他手里了吗?”
金玉屏双手背与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地的花想流。
“小的亲自交到他手里了。”
花想流低头回答道。
“那他就没有让你带信给本宫吗?”
金玉屏继续询问着。
“没有”
花想流心想‘什么情况,难不成这人妖让我带给枫雪的信中有情书不成’。
“真的没有?你若敢欺瞒本宫,下场你是知道的。”
金玉屏越发激动起来。
“小的不敢欺瞒公主殿下,真的没有,不信你可以去问潇枫雪本人。”
花想流见人妖如此激动,更加坐实了自己的猜测。
“好你个狗东西,从来没有人对公主如此说话,你竟敢对公主无礼。国主潇枫雪的名讳岂是你一个奴才可以直呼的。”
卓月见金玉屏情绪激动,立马对花想流发起火来。
先是对着花想流一顿拳打脚踢,随后一鞭子抽了过去。花想流本能的护着自己的脸部,没想到这更加惹怒一旁的金玉屏。
“卓月,给我抽他的脸。”
金玉屏怒气冲冲的吼道。
此时的花想流真想抽自己这张嘴,怪自己口不择言。
花想流眼见一鞭抽在了自己脸上,顿时脸上就火辣辣的疼,鞭子所过之处皮肉外翻,鲜血直流,一条很深的伤口由前额一直延伸到耳垂下方。
平时最在乎的就是这张脸的花想流,顿时火冒三丈,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对着这两人妖吼道:
“我他妈来当兵是为了保家卫国的,不是来伺候你的,别他妈仗着自己是公主就了不起,真当我好欺负吗?别以为自己的老爹是皇帝就了不起,要是你没有一个当皇帝的爹,你他妈啥也不是。就知道对着我们这些没权没势的人作威作福,有本事你上阵杀敌啊。”
花想流的一番据理力争,愣是把二人给镇住了,看着眼前的二人还没回过神来,花想流捂着受伤的脸道:
“要是公主没什么事了,小的就不奉陪了。”
说着花想流扭头就出了营帐,不想老远就看见潇枫雪往这边走来,于是趁他不注意,花想流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启禀公主,玄武国使者求见。”
直到门口的守卫通报着,金玉屏和卓月才回过神来。
“有请使者。”
金玉屏吩咐道,于是整理了一下思绪。
“玄武国使者拜见公主殿下。”
潇枫雪很是恭敬的行礼道。
一旁的卓月打从潇枫雪一进来就一直盯着潇枫雪看。
“使者大人客气了,请坐,卓月奉茶。”
金玉屏说着先一步坐在主位之上。
“公主殿下客气,本史来此是替我国主稍一封信给公主殿下的。”
潇枫雪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了金玉屏。
只见金玉屏激动的不知所以,潇枫雪见状,直言告辞,金玉屏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现在的心思都在这封信上。
二人似乎忘了刚才对花想流的暴行,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更别提有任何愧疚之心了。
“厨工,花……川河呢?”
潇枫雪见完公主后就兴致勃勃的去伙房找花想流了。
“哦,我刚刚看到他往军医那儿去了,叫他,他也没理会。”
厨工董老边说边指挥着其他人干活。
“怎么?他受伤了吗?刚刚不是好好的吗?”
潇枫雪疑惑道,于是迅速的朝军医营帐走去,心想‘以想流的性子,受伤恐怕也是常有的事,这傻孩子,又不知道干什么了。’
然而看到花想流躺着木板上昏迷的样子时,潇枫雪震惊了,看着这个可人儿满脸是血,心疼的不知所以。
只见军医正在小心翼翼的处理花想流脸部的伤口。
“军医,他怎么伤成这样?”
潇枫雪牢牢地抓住花想流的手,询问道。
“这伤口一看就是鞭子造成了,恐怕这小伙子又得罪了公主殿下吧。”
军医说完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什么?又得罪公主,怎么回事军医。”
潇枫雪问道。
“公主殿下的脾气难以捉摸,指不定何时就得罪了呢。”
军医说着又解开了花想流的衣服,只见满身的青紫色的瘀痕,以及不少的鞭痕,看的人触目惊心。好在皮肉伤养养就好了,只不过这脸上的伤,恐怕就要留疤了。
“好了,你是他朋友吧,正好你把他带回去吧,这是伤药,记得早晚一次。”
军医边擦拭着手上的血迹,边嘱咐潇枫雪道,之后就去处理其他伤员了。
这边潇枫雪抱着伤痕累累的花想流,细心的避开他身上的伤口,心里把金玉屏记恨上了。
另一边
“公主快打开看看,里面写了些什么。”
一旁的卓月看起来比金玉屏还要激动。
只见金玉屏快速的打开信封一看,之前的所有幻想都破灭了,顿时气急败坏的把信件一丢。
“好你个潇枫雪,你给我等着。”
卓月见金玉屏这架势不妙,随即捡起地上的信一看,信上只有简短的七个字。
‘没有必要记得你’。
夜晚
“潇枫雪,川河怎么伤成这样?”
夜晚换班回来的秦仁看到面部浮肿的花想流,心里很是内疚。
“怎么伤成这样?你不知道吗?都是拜贵国公主所赐,他之前就被公主伤过,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你这个哥哥是怎么当的。”
潇枫雪对着秦仁就是劈头盖脸的训斥着。
让本就内疚的秦仁更加自责。
“都怨我,哥没有好好照顾你。”
秦仁轻轻拿起花想流的一只手小心的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你最好别碰他,他身上全是伤。”
潇枫雪提醒着情绪低落的秦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