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6 意外
神母殿内,在凝重的气氛下僵持的人们各怀着心思。
光子刹那间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聚向自己,而且那样的眼神,绝对比圣母还要来得恶劣!心脏,在剧烈的抽搐几下过后戛然而停,光子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感觉不到周边的异声,好想就这么倒下去,可是她不能在这时放弃!
“我不承认……”光子低埋着头,双肩微微发抖:“圣母,你今天所说的每一句指控我都不承认!”抬头,让圣母正视自己恨意如杀的眼:“你是在做梦吗?编瞎话都胡扯到这种程度了吗?没错!我是和父母多有争执,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要用这种每个家庭都惯有的矛盾来污蔑我的人格吗?!”
“你们听听!看看!她就是这么跟长辈和上级说话的!没大没小!大吼大叫!别说我今天所讲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就算不是你也不该当众顶撞我!看看你的表情!恨不得把我杀了!看看你的那颗心!恨不得每一个知道了你真面目的人都去死!如此歹毒心狠,泼悍强妒!有什么资格做国府的一员!怎么?你还瞪?看我说出了事实恼羞成怒了吗?一直以来的假正义假正经终于因为被拆穿是谎言而恼羞成怒受不了了吗?早知如此当初何必那样对父母呢?对于子女来说父母是比生命还重要的天和地,别说他们那样爱护你不舍得伤害你!就算他们真的对你怎么样不也终究是父母吗?你怎么可以如此没有礼貌的对待他们呢?更可恨的是你屡教不改!今年十七岁了,你还要让你的父母受多少个十七年的罪啊?!”圣母说的悲壮惨烈,而又慷慨激昂,眼睛红了,脸也肿了,如果说这是演戏那也太专业了吧?
“光子!你太过分了!我真想不到平时表现的最正义的你居然是这么禽兽不如的畜生!”野木妍牙痒痒的对着她的“恩人”怒骂。
“你看!连有恩必报是非分明的妍都看不下去了!相夫!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为了让你的父母免于继续受伤,为了维持我们国府的‘纯澈’以免遭来异国的耻笑,我坚决反对你继续留在这个位子上!”圣母说着,把身侧的如风拽过来:“我现在宣布质检府总长兼天地盟少主一职,正式交给硫琅如风接管!晴尊,现在只要你首肯,就可以了,没意见吧!”
“我反对。”玉灵碧见圣母终于说完,才开口表意:“首先,光子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圣母大人一定被谣传或是蓄意的谎言蒙蔽了,其次,凡事讲求证据,就算圣母再不相信光子,也该拿出让光子自己都心服口服的证据来!”
“她是不可能会心服口服的!”圣母的把握就跟那时得到玉灵碧的秘密而敢来威胁天地盟时一样的充分:“证据是吗?那么她的亲人、父母还有住在她家附近的邻居总该是最有力的证人了吧?”
难道连他们也要找来吗?晴尊连同天地盟的各位脸色骤变,没想到计划未进行,就半路杀出个天大的意外来!
1317 请举手
难道连他们也要找来吗?晴尊连同天地盟的各位脸色骤变,没想到计划未进行,就半路杀出个天大的意外来!
“大家或许会不相信我的片面之词,那么我马上传召这些证人,到时候,咱们就看看究竟是谁欺天欺地欺百姓!”
“不必了!”始终在忍耐的光子终于爆发了:“……已经不需要了……”紫色的蔷薇蔓延在右边的身体上,妖异绝艳,为了心脏的继续运作,她只好在崩溃的边缘再次使用禁忌,让这些剧毒护住心脉。
看着她苍白不已的面容突然覆上了怪异的紫色花朵,在殿的各位都很惊异。
“他们来,只会‘增加’我的‘罪恶’吧,圣母大人,你成功了……”
“你什么意思?”圣母一脸坦荡,扬言绝对没有诬赖光子。
光子心下冷笑,那些再也不愿提起的、曾经好多次几乎将自己逼上绝路的“家庭事件”一件件重复出现在记忆当中,让她生不如死!
圣母咄咄逼人,光子承认也是错,不承认也是错,就连当事人自己都进退两难了。承认的话,无异于自己栽赃自己,不承认,圣母还有那么多“可靠”的证人等待上殿指控,横竖都难免于难,突然怀疑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得到的一切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当初就是因为家里穷,父母有气无处撒,才把女儿当成便利的出气筒,邻居们只知听父母的言辞,完全不顾孩子的安危和事情的真相,后来连同亲人、朋友都一起把她当成了异类、猪狗不如的畜生!现在她相夫光子发达了,竟比之前的惨痛过之无不及!
无论怎么选择,都是死路一条,原因只为……指证自己的是双亲!
这种时候,只有天地盟的人选择站在“相信”的一边,宁日潇几句话便让圣母不得不暂且“放过”光子,玉金出来帮腔,她可不愿意浪费这么一个除掉眼中钉的大好机会!
“圣母大人有令,请诸位投票表决,是否同意相夫光子继续留在国府担任官职?”
还未等众人反应,光子已经自行走上了殿阶,当众宣布:“还是那句话,我不承认今天圣母所说的任何指控!”
“光子啊,你的父母已经被你气病了,你现在不承认的意思是……在指控他们诬赖你吗?其实,没有任何人陷害你,因为跑到我这来告状的就是你的爸爸还有奶奶,试问,他们会陷害你吗?”
“天大的笑话!”弱水接了一句。
光子的脸色已经惨不可睹了,死也想不到,父亲居然带着祖母跑到这里来告状!跑到一直想除掉自己的敌人这一方公布那足以令人毁灭的假相!
“你不相信,可以问问这里的旗主和副部们,是不是昨天开晚间会议的时候你爸爸和奶奶死活都要往里冲的?”
光子看向众御政宫,发现他们都在点头。一个趔趄,让她险些从台阶上摔下去,有人发出惊呼。少主的脸已经被一层极惨淡的颜色覆盖,目色浑浊,神态呆木。
“我希望在我辞位之前,能为国府除掉这么一个祸害!所以现在众官举手表决,同意相夫光子被废的人请举手!”
除了弱水和小林岛钏踊跃举手外,其余的人都开始犹豫不决,尤其是天地盟的诸位脸色更是复杂到可以,事情闹成这样,前来告状的人是光子的至亲,这该如何解决啊?
1318 谁
“我希望在我辞位之前,能为国府除掉这么一个祸害!所以现在众官举手表决,同意相夫光子被废的人请举手!”
除了弱水和小林岛钏踊跃举手外,其余的人都开始犹豫不决,尤其是天地盟的诸位脸色更是复杂到可以,事情闹成这样,前来告状的人是光子的至亲,这该如何解决啊?
圣母和玉金等了一会,才发现又有人慢慢的举起了手。在光子木然的注视下,渐渐的,越来越多……
噩梦,这真的是噩梦!自己被废的理由、被废的经过居然伴随着如此强烈的屈辱!光子开始自问,我的自尊在哪里?那副连天神都不可以肆意践踏的自尊在哪里?……自尊,被这些人无情的夺走,而罪魁祸首,竟然就是至亲的家人!
紫色玫瑰从脸部开始消褪,光子的神色稍微有了些转变,紧接而来的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这一次,吓坏了碧,也吓到了圣母。因为血,正在从女孩的口中涔涔流出……
带着无尽的悲屈与怨愤,光子重重的合上了眼睛,从台阶的顶端滑落下来……
?“光子!你让我们进去吧!”紫恒殿外,聚满了前来探望她的人,有上主,有副使,还有许多慕名而来的凝光作客。
“姐姐一直不出来,这可怎么是好啊!”瑞拉在门前急得溜溜转。
亚瑟飞要去找母亲帮忙,被宁日潇止住:“暂时不要!”
风扬在门前说了许多安慰的话,就连以悠都跑过来劝说,可是,里面的人就是一声不响,偶尔能微微听到啜泣的声音。
“光子!光子!”晴尊“忙完”圣母那里,直奔紫恒殿,现正在门前软语相劝:“听话,给碧姐开门,听话!”
“你们都走吧!别管我了!反正我已经声名狼藉!没什么可再说的了!你们看不起我也好,同意圣母的意见把我废掉也好!随便你们!只是!我不会承认自己没有做过说过的事情!呜……”
“好光子!我们没有不相信你啊!我们要是不信你的话也不会站在这里了!碧姐,大家还有你许多的朋友都在这,大家都很担心你,都愿意相信你,你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你出来好不好?”化羽的声音带上了哭意,想起那一口突然喷出的血,身为医者的她就知道,那绝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里面的人只是哭,只是哭,除了这样发泄她已无从选择。时间越久,外头的人就越急得火烧火燎。
“平时她最听谁的话?你们就叫谁劝嘛!”众人都急得失去主张之时,唯“局外人”小婉保持冷静提建议。
大家一听有道理,立刻分析向来桀骜不驯的光子比较听从谁的话。
“她平时比较听晴尊大人、风扬少主还有宁日潇少主的话,可是现在看来没什么用啊!”探樱抓着头上的毛发懊恼的说着。
“就连她最喜欢的弟弟妹妹她都不顾了……”也俊看着比吉特姐弟犯难的说。
“再有就是队长大人们,可是他们现在都回不来啊!”芙菱急得快去撞墙了。
“啊!我想到还有两个绝对管用的人!”
也俊大叫,被众人一起薅住:“谁?!”
1319 惊醒
也俊大叫,被众人一起薅住:“谁?!”
“她姐姐天娇和老师英离!”
“……”众人沉默十秒,而后集体爆炸:“这时候提死去的人有何用!”
也俊头被吼歪,替妹妹撞在了厅内的壁上:“……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嘛……”
“哥你不该趁大家有杀人之意的时候跑过来找打……”芙菱这边担心光子担心的要命,那边还要劝她这个白痴哥哥不要火上加油。
“她有没有……男朋友什么的?”小婉歪着头随便一问,结果众人的眼睛齐刷刷亮了!
“婉妹!你是天才呀!”芙菱跳到小婉身上死死抱着。
“没错!怎么把他给忘了?”众人不约而同的欢呼,险些吓到刚刚进门来的霓裳:“夜千雪!”
门外在干什么,这么吵杂……光子皱了皱眉,血腥的味道一直在喉咙里弥漫,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再喷出一口来。嘴边的血尚未擦净,头上的伤口又挣裂了,撕扯般的疼痛覆盖在额头上,心口里……好累啊,睡一下吧,这时候,只有睡去才是最好的解脱方式吧……
迷蒙之中,突然被几记重重的砸门声惊醒!是爸爸!还有妈妈!他们追来了!他们在外面踢门砸门!就是为了冲进来!光子起身去门锁那里死死的抵住,使尽了力气却被父亲更大的气力冲倒在地上,门锁被“咔”的拧断下来,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追跑声!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打我!光子一边大叫一边捂着头,却听到了父亲大口大口的唾骂和母亲一句一句的诅咒!抬眼!就在这里,就在前面!出现了那两张狰狞暴怒的脸!把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抓住然后磕到地上,用脚踢,用手抓,用铁棍抽,用木凳砸,眼里是杀意,嘴里是咒骂。
猪狗不如的东西,厚着脸皮哭泣的可怜虫,应该自杀的垃圾,臭名远扬的过街老鼠,永无幸福的人渣,倍受唾弃的悲剧……在各式各样的语言交织出屠戮灵魂的催命曲后,她被拉到大庭广众之下,在熟悉人、陌生人均有的世界里,被高声公布出“种种罪恶”,打爹骂娘,屠父弑母,忘恩负义,禽兽不如……然后,熟悉的人眼里充满了鄙夷和轻视,陌生的人眼中现出了惊愕与愤慨。
夜千雪:“光子,你不可以这样的,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正义的人,你不会犯这种缺乏修养的错误,我相信,这一定不是真实的你!”
玉灵碧:“好妹妹,我最疼最亲的光子,只要你改了,就还是我们大家的好伙伴!”
玉金满脸得意的告诉自己:“你这个人啊本事是大,不过霉运也大,最倒霉的事都摊你头上了!”
圣母跟着一笑:“你妈你爸打你骂你一万次都没什么,但只要你反抗一次,就是不孝!就是丧尽天良!如果你心里觉得委屈或是不服,那也是天理不容!哪有子女记父母的仇啊?连父母都不尊重的人,谁会瞧得起你啊!”
1320 有过之而无不及
圣母跟着一笑:“你妈你爸打你骂你一万次都没什么,但只要你反抗一次,就是不孝!就是丧尽天良!如果你心里觉得委屈或是不服,那也是天理不容!哪有子女记父母的仇啊?连父母都不尊重的人,谁会瞧得起你啊!”
再然后,所有的人向自己宣布:“这是你的报应!全世界的人都与你为敌!你没有爱的人!更没有人会爱你!”
如此真实的一遍遍重复在耳际,各种声音,一起说着,一起吼着,各种表情,鄙视着,质疑着,疏远着。
“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惊住了处在门口的人们:“光子!光子!”
风扬只好设法闯进去,月洞门其实有一扇隐关,防止有人硬闯所以特设了一扇可随时拉闭的铁艺镂空门,可这铁的硬度极高,还拴着一把百炼银钢的大锁头,想要进去,绝非易事。风扬撞了几下镂空门都毫无动摇,而光子的惨叫却不住的从里面传出,刺破耳膜,声厉如割。
“让我来!”助贤走上去竭尽气力踹了几脚,门锁依然纹丝不动。
就这样,众人一一上来试验,没想到这样的举动更是吓得光子没命的大叫:“不要进来!不要打我!不要再折磨我!不要……不要……”
声音逐渐衰弱下去,与其在这里等着被打,她宁可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死去……死去……
“砰!”在几位术师联合的力量下,百炼银钢的门锁被催破,芙菱一边跟着大家往里涌一边急急的喊:“夜千雪还没来吗?!”
“光子!”风扬助贤一进屋子就四处找,连设计室都去了,奇怪的是,没有人……
“你们看!窗户开着!”小婉指着竹榻边上的敞窗说,窗子半开着,盈盈的纱幔还在那里随风飘摇,映着窗外的几杆翠竹,格外清零。
“不行!她现在这个样子哪都不能去!”宁日潇也有焦虑的时候:“马上通知各个出口!不许光子少主离城!”
“是!”闻讯而来的柯穆伦立刻跑去通传,现在,只能用“空导传输”了,这是一种新型电子科技,可以瞬间让一定距离内的人获悉消息。
但终究晚了一步,众人赶到北门时,荆仪及另一个护卫已经趴在了地上。
“太清池”内,红鸢正陪在圣母的身边沐浴。少了旋鹰的相伴,圣母更加想要得到与男宠之间的欢愉了。两个年龄相差不少的男女就这样缠绕在一起,时不时的还来上几句言语的挑逗。
忽然,圣母想起了什么,便问另一个池子里的秋依:“之前你说风扬身边来了一个漂亮的新人,是真的吗?”
“是啊,母后还没见过他呢!那可是我所见过的男人里相貌最优越的一个……”秋依红着脸,她一向最为酷爱美少年,不过有些时候,还是得先孝敬给这个老女人才行。
“比起旋鹰和鸢儿又如何?”
“有过之而无不及。”
秋依的一句话惹得圣母现在就开始心痒难耐了。
1321 一笑
“有过之而无不及。”
秋依的一句话惹得圣母现在就开始心痒难耐了,一边安抚着有些吃了醋的“佳人”一边不停的心猿意马:“秋依!今晚我就要得到那个男孩!不!现在!现在我就要去看一看!”
“可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要我们怎么进去啊?您总不能无由传召啊!”秋依有些不慌不忙,用清水慢慢潦洗着皮肤。
“乖女儿!你赶快帮我想一想!如果事情办成了,我重重有赏!”
“好!母后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就好!方才晴尊朝您发了一顿脾气,现在要进去的话,只能借助别人了……”
“那就找光子的爸妈!反正他们要见子女谁也没资格拦着!”圣母一提到光子就又解气又愤恨。
“不行!那个光子现在一定在城里崩溃着呢,找她的父母就连玉灵碧都不会让进的,她不让进,如何栽不孝的帽子在光子头上?所以,我们再想个办法!”
这时候,如风站在门口,由于事情紧急她也顾不得什么风范修养了,张口便喊:“圣母大人打扰了!如风有重要的事情相告!夜千雪马上就要进城去陪那个人了!您答应过我会阻止他们见面的!现在怎么办!”
池内,秋依舒展着四肢,悦上眉来:“看吧,机会来了……”然后和圣母对视一笑。
夜千雪一直被母亲强行留在环保局,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好不容易能来见自己喜欢的人了,却又听说她出了大事,急如星火的赶到北门之前,却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圣母和如风。
圣母大驾,加上有可拯救光子少主的夜千雪在,荆仪自然不能怠慢,立刻把人放了进去。圣母也早就做好了准备——进入凝光之后可能会发生的种种不良反应。然而奇特的是,今日她非但没有任何的不适感,还异常的轻松爽快呢!听说景洛就在龙扬宫,她二话不说直奔那里,果然在殿前看到了一个绝世俊逸的少年,当他把脸转向自己的时候,圣母更是大叫一声昏倒过去。
“不是吧!就算景洛跟神仙一样的好看,也不至于……”夏祖的话没有说下去,忙和如风他们去搀扶查看圣母大人。
众人手忙脚乱的,完全不会去留意那意味不明的笑正从他的嘴边溢出……也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张赛过天使的面容上,正覆满着邪异阴诡的神情。恶魔用天使的外表做掩护,便是人间劫祸的开始。
总算是见到传说中的美少年了,可圣母却似乎没什么心思回味,更没有提要得到景洛的事。回到寝宫,正打算宽衣睡觉,却发现椅子上赫然坐着一个满脸冰冷、眼色肃杀的女子。
“相夫?!你怎么在这?!”
“我来问你……你到底要逼迫我到什么时候?”
脸上都是血,加上那满头的猩红,现在的光子在圣母眼里就是一个魔鬼,一个随时会吞噬掉自己生命的复仇者:“你……有话好好说!你千万不要乱来啊!”小心的瞥了一眼地上,发现自己离门很远,中间还有屏风这样的遮挡物……
光子起身,徐徐的朝自己走来……
1322 护卫
光子起身,徐徐的朝自己走来……
树边,几只夜鸦扑棱棱飞过去,扯着嘶哑的嗓子哀叫了几声,不多时,就在这扇窗外,一道黑色的影子穿越而过,当圣母再次惊恐的注视过去时,却发出了惊人的惨呼声:“啊啊啊啊!”
天将明,弥合的云彩渐渐散开,裸露出清冷的月色余辉。城里静的,连一支细微的叶曲都能飘到各处。
若不是那里弱水的惨叫声,这样的寂静起码会持续很久:“不好啦!来人啊!圣母大人死啦!”她哭叫着跑满整个御政宫,短短的时间内,这则消息无需任何途径便以骇人听闻的方式传播开来。
对此同样意想未料的天地盟人此时都没了主意,他们顾不及去寻找光子,径直赶去了御政宫。
圣母大人的寝宫内,此刻汇满了悲嚎的声音。秋依和红鸢蹲坐在圣母的床边泪流不断,他们的身后,乌压压跪满了一屋子的人。
见天地盟的来了,小林岛钏立刻怫然上色:“你们还敢来?看看你们做的好事!”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是我们做的吗?”芙菱看她这么说很是气不过。
化羽走到床边,正要为圣母检查,被弱水一把抓住:“滚开!别用你的脏手碰圣母大人!”听说玉金失踪了,和圣母死去的时间差不多,弱水正为这事无处泄恨呢。
“弱水,让她检查。”名海川短短几个平静的字符,便让弱水乖乖松手了。
化羽看了看圣母的四肢和头颈,发现脖子的下方有青紫色的掐痕,而身体的其他部分并无损伤,于是得出和亚瑟飞一样的断定:“圣母大人是被人扼死的……”
“钏,你刚才说他们做的好事,所指的是什么?”这种时候,鬼杰才不顾虑那些人的感受呢,想问什么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刚刚我查问守门的护卫,他们一致说最后一个来这里见圣母的人就是……”
“是谁?”
“相夫光子。”
沉静了约摸有十秒钟,以刚刚赶到的玉灵碧为首,天地盟众口一词说不会的。
“光子的脾气的确不是很好,可她不会无故做杀人放火的事情!”风扬先开口给光子辩护。
钏冷笑着看这些她眼里自以为是的家伙们:“是无故吗?圣母大人昨天不还当众揭露她的罪行让她难堪的吗?”
“没错!一定是那个女人记恨圣母大人和玉金!所以把圣母杀了,玉金也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弱水难得和钏站在一边,哭叫着:“我不管!我要她给玉金赔命!给玉金赔命!”
众人听她的哭声不禁觉得厌烦,这时候就算安安静静的,心里都未必平和得了。
“把守门的护卫们叫上来,我亲自审问……”昨天的确在光子走后,从来不会对圣母不敬的玉灵碧首次发飙,在众旗主的面前愤愤的指责圣母的过激言行。只有她最了解,这将会要了那孩子的命!
可是现在却……护卫们一口咬定要在寝宫里等候圣母沐浴归来的就是相夫光子少主,而她也的确是最后一个见圣母的人。几十个护卫,不可能个个说谎而且还毫无破绽,以悠心下暗叫不好。
1323 畏罪潜逃
可是现在却……护卫们一口咬定要在寝宫里等候圣母沐浴归来的就是相夫光子少主,而她也的确是最后一个见圣母的人。几十个护卫,不可能个个说谎而且还毫无破绽,以悠心下暗叫不好。
“按照你们的说法,光子是因为记恨圣母才去找她的,那么这些护卫不知道吗?如果真有这样的顾虑还会让人进去吗?”也俊提出的异议,让对立的一方一时哑口。
“……你别管人家是为什么让她进去的,现在出了人命相夫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不把她逮捕恐怕难以服众吧?晴尊大人?”言辞向来尖锐的钏可没忘了昨日晴尊反常的举动,就以为她会全力的包庇相夫。
“钏!你真是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你和玄若真火被人追杀的时候光子舍命救你们!你现在就反过来诬陷她吗?”芙菱愤愤不平的替光子鸣冤,她是不会相信光子是那种肆意滥杀的人的。
“我只是就事论事嘛,她救了我我固然感激,可也不能让我因为这样就徇私枉法呀!”钏没好气的说。
“现在圣母大人暴死,原因和凶手还有待调查,就算光子是最后一个去见圣母的人,那又有谁看到她杀人了?以光子的本领,一招就可以要了人的命,何必要费力将人扼死呢?”以悠也出来维护,话锋一转,却让自己人再度心惊胆战:“不过事无定数,我会给这件事下一个公正的审判的,无论凶手是谁,他杀人行凶,就是死罪!”
她的审判里,包括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相夫光子。御政宫的人不了解,以为她会徇私,可是玉灵碧他们却清楚得很。
“既然这样,就该先把人抓起来啊!”弱水这么说着,刚刚升任旗主不久的她已经开始不断练习“发号施令”了,这简直就是她人生的最大乐趣。
所以在她叫嚷的人尽皆知以前,派出玉金的部队去追杀光子的命令就已经下达了。现在追回来的,恐怕也是一具死无对证的尸体吧。
“可是到处都找不到她啊!”单纯的亚瑟飞哪里想到这么多,和圣母比起来,他还是比较在意姐姐:“姐姐自从崩溃了之后就跑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亚瑟飞!”瑞拉要阻止他的话为时已晚。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畏罪潜逃’呀……”钏在圣母的遗体边说着,挡住了秋依那双含着假泪的眼。
霓裳跟着夜千雪找光子,本一起来的如风却半路撤退,只悄悄丢了句话给霓裳:“好好把握机会吧!”
从东街到西巷,在南北各寻一圈,都依然没有她的下落。夜千雪焦急的样子深深印在霓裳的眼睛里,她也累了,气喘吁吁的却没有引起少年丝毫的注意。
“夜千雪,你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会?”
只好主动开口了,谁知道夜千雪更加焦急的说:“不能休息!一刻找不到她我的心就像在油锅里面煎熬一样!光子!她究竟在哪?”
“可你这么着急也没用啊,你放心,无论找到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你。”霓裳温柔的慰藉他,即使知道此时的自己还不能在少年的心里有着超越光子的地位
1324 没日没夜
“可你这么着急也没用啊,你放心,无论找到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你。”霓裳温柔的慰藉他,即使知道此时的自己还不能在少年的心里有着超越光子的地位。
他们所寻觅的人,此刻正站在一片殷红的花野前,微微的喘息……追杀自己的高手,被瞬间杀掉,连力气都没有费上一分。
为什么那个登高一呼的自己,此刻却像个无处容身的逃犯?是自己选择了逃跑吗?逃出那个蓄意构造的牢笼,逃过那一双双不敢去目睹、不愿去直视的眼睛:“我在做什么?”相夫问自己,已经多久不曾有过这样的迷茫了?
……她记不得……
圣母的突然死亡,玉金的离奇失踪,都成为了无可辩驳的证据——唯一要这么做的目的,只有灭口,以保住那个天大的秘密!
可是,凶手真的会是光子吗?玉灵碧在护光城里守候着圣母的尸身,劝慰着伤感的众人。而她的部下们,此刻却心乱如麻。留在这里只是徒增尴尬,风扬只好请名海川把他们带到其他的地方等候。
名海川答应了,虽然对于姨母的逝世倍感痛心,可他并没有指责埋怨天地盟的意思。
感谢他的善解人意,风扬把海川堂的大门关闭之后,转首面对众人,不自觉叹了一口气。
许久,才有人打破这诡异的死寂:“其实我认为,太突然的事情往往有更深的内幕,对不对?”宁日潇知道大家此时的心境,所以试探着问了一句。
可是,没有人去回答,甚至都没有人主动问,究竟是谁杀死的圣母?!害怕彼此的猜疑成为现实,担心相互的信任就这么瓦解云消。
“其实,只要有人主动承认,光子是不是冤枉的,就一清二楚了……”以悠只好开口了,这样僵下去只会让事情更糟。
然而,就是这句话使得众人的心绪更加混乱如麻了,光子若不是冤枉的固然不错,可那也就代表凶手就是这里的其他人!而无论如何,犯人,都难以从十七上主的范围中逃脱,结果,已然肯定,无论是谁都没有分别了。
“我已经把消息传到各个大城,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助贤告诉大家,各个城主正在前往的途中,而这次前来的,是全部。
芙菱是第一个忍无可忍的:“把话说清楚不就好了吗?何必呢?我们不是同伴吗?是谁做的就站出来!我们又不会怪你!为什么要隐瞒呢?万一不是光子就这么让她含冤莫白吗?!”
芙菱点醒了大家,有着同生共死的经历,他们早已经融入彼此了,没有任何理由欺骗或是隐瞒。
“没错,在光子被找到以前,我们大家必须关起门来自己把事情弄清楚,这里只有我们几个,连碧姐都没来,景洛曾经与我们同生共死,所以也没什么好避忌的,说吧,究竟是谁干的?”
“也俊,还是等他们来了以后再说吧。”风扬觉得,还是所有的“知情人”在一起,事情比较容易说清楚。
于是,气氛回到方才的原点,那平静当中蕴含的起伏难定跟波涛汹涌。
追逐光子的不下三方,弱水的人已经死在光子的掌下,鬼杰的护卫队,也正在搜索的途中,唯一单枪匹马的夜千雪,正带着越发疲倦的寒苇裳没日没夜的找。
1325 阻止
追逐光子的不下三方,弱水的人已经死在光子的掌下,鬼杰的护卫队,也正在搜索的途中,唯一单枪匹马的夜千雪,正带着越发疲倦的寒苇裳没日没夜的找。
霓裳从不会为自己的委屈抱怨什么,她向来不肯说,更别提让别人知道了。夜千雪只顾寻找他的心上人,全然未顾另一个女子苦苦的“等待”。
或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让夜千雪在天黑之前找到了那片荒郊内种植着石蒜花的野地,然而,这却使霓裳更加的心灰意冷。
少女倒在殷红的丛中,衣服与头发的猩红跟那种极为相似的颜色融合,仿佛,她就是从那花中生出的精灵一样,美丽的脸上挂着惨白,眼角还有少许未干的泪水,饱经风霜,彻骨的寒冷与悲痛,让她纤瘦的身体显得更加虚弱。
夜千雪咽下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走上前去把人轻轻的搂入怀中,用脸轻轻擦拭那失去了温度的泪水:“光子,我来了,你怎么样?”
轻轻的呼唤,很快让少女睁开双眼。
“是我……”
温柔的目光,是他,是夜千雪,光子的眼泪在一瞬间决堤,仿佛已经与恋人分隔了很久:“我还活着吗?”
“你当然还活着!怎么样?他们没伤到你吧?”
“没有,那些人不是我的对手……”察觉出有另外的人存在,光子从夜千雪的怀里坐起来,捋了捋额前的红发:“为什么你会来?”
“他们说你失踪了,我很着急,所以顾不得太多就追来了。”
“那阿裳呢?”虽然一眼就认出了她,可是这样的久别重逢还是很奇怪。
“好久没见,光子,我也是听说你出了事,才执意跟着夜千雪来找的,你还好吧。”见人醒了,所以霓裳的口气有些肯定。
“霓裳跟着我找了很久,大家都很担心你。”
“霓裳?”这个名字更是让光子不解。
霓裳简单解释:“前不久才取的名字,作为设计师的艺名。”
“霓裳,谢谢你啊!”夜千雪也是刚刚才听说的,可是已经叫的很顺口了。
那声音和语气,甚至比叫自己还好听呢。光子想着,不禁笑了起来:“这时候还有心思吃这种无聊的醋,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俗气了相夫光子?”
“你笑什么?”他俩不明白光子未出口的自嘲。
“我是觉得很开心,在我众叛亲离的时候,还有人在我身边支持我,帮助我,我是由衷的开心……即使我知道,这并无法拯救我。”光子的目光又哀落下去:“我已经身败名裂了,你们走吧,别跟着我,会吃亏的!”
“说什么傻话!”夜千雪紧紧抓住她的手,认真的对着她的眼睛说:“在麒玉的时候,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话吗?”
“记得。”光子乖乖的回答。
“我不会离开你,任何理由、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我们在一起!”
“可你要知道,现在在他们的眼里,我是个大逆不道的罪人啊!难道你不相信他们吗?难道你愿意跟着一个被世人唾骂的人吗?”说这些话的时候,光子的心里没有忏悔和愧疚,而是无比的愤恨!那是因为她觉得冤屈,可是再无辜,也不能连累另一个毫无过错的人。
1326 涟漪
“我不相信你是那样的人!”夜千雪的坚定让光子和霓裳都很吃惊:“不要把我想成是和他们一样的人,那样你就太小看我了,我相信我喜欢的人,绝对不会是圣母所说的那样!”提起圣母,夜千雪突然想起了刚才那则惊人的消息。
“夜千雪,你怎么了?”光子的洞察力也是很强的,即使很微小,夜千雪微变的目光还是让她察觉出什么:“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夜千雪一时不肯说,光子便让霓裳讲,霓裳也守口如瓶,半个音都不往外吐,活像是夜千雪的手下。
“说啊你们!都到现在这种地步了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说的?!”光子禁不住急吼起来。
夜千雪只好告诉她实情:“刚刚听说的,玉金旗主失踪了,圣母大人她……去世了……”
有关于之前的事再度想起,虽然心中的憋闷未减分毫,可这样的消息还是令她吃了一惊:“是怎么回事?”
“刚刚在来这里找你的路上看到各处的布告栏更换了消息……说圣母今天一早就辞世了……”霓裳平静的告知。
额头的伤口由于休养不当,常常发出撕裂一般的痛楚,感染了么,光子觉得。
“你不舒服吗?”夜千雪担心的用两手捧住她的头,仔细的看着她额上的伤口:“好像发炎了,必须马上换药!我带你回去!”
“回去?回哪去?!”光子敏感的往后挣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要回去吗?回到那个地方继续被人侮辱?被人耻笑?“我不回去!打死我也不回去!”
“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丢尽了颜面,现在回去也只是自取其辱!我不想看到他们!”
“可你的伤需要处理呀!相信我!你的同伴没有丝毫耻笑你不理你的意思,否则他们也不会来告诉我你的事情,然后很着急的到处找你了!”
夜千雪看着手中少女的脸庞覆上了哭泪,轻轻把她的头揽在胸前:“你要我相信你,那么你也要相信我啊……”
这就是所谓的旁若无人吗?真是羡煞旁人的感情啊!霓裳想,可少年怀里的人,是另一个。
“原来在这里!可算找到你们了!呵!”那个女人的声音,在静止的世界里划出一阵即将掀起风暴的涟漪。
这时候,各城的城主已经火速赶到,忙问众人情势如何。
“光子还是没有找到,杀死圣母的凶手和玉金的下落也没有结果。”风扬简述事情:“所以这次叫大家来,也是情非得已。”
大城的事务繁琐,并不比少主的工作轻松。
“这次那几个老家伙也跟来了哦!”赤魇一脸懒散的说,被途倩儿叫住。
“不可以这样称呼前辈们啦!”
“是啊,毕竟在其他城主上位之前,他们是各城的统领人啊!”
“够了吧!这次叫你们来不是罗嗦这些的!”芙菱很没好气的说。
有人替她把话题扭了回来:“自己人,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们现在的处境十分尴尬,圣母的死几乎就是把罪责全数指向了我们……也只有我们这里的人知道,只有‘我们’才有为了晴尊大人杀死圣母的理由!”
“以悠,你的意思是现在就让那个人自己说出来吗?”
1327 重点
“以悠,你的意思是现在就让那个人自己说出来吗?”
“是的!”以悠绕到大家面前,以一贯的严肃态度将想法脱口而出:“是谁,还是自己站出来吧!”
赤魇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人,对以悠的说法十分反对:“这种不相信人的态度让老子很不爽啊!”
“是啊,我知道现在抓不到凶手大家都很着急,可是我们几个才刚刚到这里,说我们昨晚杀了人,不太靠谱吧!”木茉只是实话实说。
“叫你们回来又没说一定是你们干的!干吗这么急着撇清自己呀!”芙菱不乐意了,她感觉这几个城主就是在给自己拿不在场的证明。
“莫名其妙吧你!”赤魇朝没给自己好脸色的芙菱吼过去:“我们又没做!干嘛要撇清自己?”
“是的话就承认吧!免得光子受不白之屈!”说着姑娘的眼泪儿都快掉下来了。
明明是光子的嫌疑最大,她现在却这么为她辩解,连哥哥都不理解了:“也许……我是说也许,真的是……”
“不可能的!哥你不要胡说!”
“你怎么就知道不可能?我已经都听说了,相夫因为圣母在大殿上对她进行羞辱和嘲骂,凭她那火爆脾气,就算真把圣母怎样也不奇怪吧!”赤魇大大咧咧的表达着自己的没心没肺。
这回轮到千刺怒了,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喊道:“不要胡说八道你这小子!光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她不会随便杀人的!”
“就是知道所以才担心……”倩儿或多或少也这样认为一些,细眉又微微的蹙到一起:“其实换成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会想杀了圣母的……”
“倩儿你也这么看光子吗?”千刺和风扬是在天地盟成立之前,就与光子相识的,她的遭遇,她的为人和品行,他们都再了解不过。不过这里都是患难与共过的同伴,这样去质疑光子,还是让几个人觉得痛心。
大概知道言语有过,赤魇稍微缓和了语气:“我们又不傻,谁会希望自己的伙伴是凶手呢?可一定要在天地盟找一个的话,最有可能的不就是她了么?”
一直沉默着的城主苍棱缓缓开口了:“赤魇的话说出了一个重点……自出事以来,大家好像一直把凶手锁定在我们中间,所以怀疑任何一个都无可厚非,可是,事实究竟是怎样的?柯穆伦说,圣母是被人掐死的,只是这种死因,现在还难以断定是谁做的吧!”
“我们何尝没这么想?可事实上,也的确只有我们有在这时杀死圣母的理由,而且光子,也确实是最有可能的一个……”经过分析,就连宁日潇都不得不得出这样的定论。
“拜托你们!别再这么说光子了好吗?”芙菱的哭泣让大家都不知所措。
“芙妹,你咋啦?”千刺不解的问。
“你们没有看到光子的样子多可怜,她让她爸爸用碎酒瓶砸伤了脑袋,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可是圣母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话气她,她当时什么都说不出来然后就昏倒了,我问你们,她何时听人说话就昏倒过?”
1328 匍匐
“你们没有看到光子的样子多可怜,她让她爸爸用碎酒瓶砸伤了脑袋,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可是圣母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话气她,她当时什么都说不出来然后就昏倒了,我问你们,她何时听人说话就昏倒过?大战傀儡军团的时候,她就是连战两天两夜都不会倒下,可是现在,居然伤了头部就晕过去好几次……最让我生气的是,御政宫的那些混蛋!居然说她昏倒的原因是她受不了罪责被揭发的刺激!我真的太生气了!为什么光子总是遇到这样的事啊?”
哥哥知道她为光子悲痛的原因,曾经自己不在的时候,继母不也是这样折磨这个无辜的女孩的吗?她固然没有这里其他人敏锐的头脑,沉稳的个性,可是一颗善感的心,却未必输人。
众人被这伤感的哭声深深触动了,少女遍体鳞伤却仍旧不肯屈服的样子恍若就在眼前,一向,她都是最风光的一个,同时风光的代价,就是要遭受最大的折磨和痛苦,或许真的是忽略了这一点——她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坚强。
这里蒸腾如火,入目便是一片热烈的焦灼。
“就知道你跑不远!”
“是啊,就是故意等着你的,还真慢呢!”光子不客气的回敬秋依的讽刺。
秋依笑笑,脸上浓厚的妆饰让人根本看不出此女的本来面貌:“光子少主本公主也没时间和你废话了,是乖乖跟我走还是让我们动手逮你呢?我看还是前面的比较好,因为被我们抓走的姿势可是很难看的,到时候,有损于您美丽的外表啊!”
秋依阴险的冷笑让夜千雪浑身不舒服,尤其是她上下打量自己的时候。
“那么为了保持美丽的仪态,本少主也绝不可能让你们抓住咯!”光子只好强打精神,身后是两个不识武力的普通人,现在想要逃出心狠手辣的秋依的纠缠,只有靠自己了。
“给我上!不要客气!”秋依果然不再多话,挥手叫出身后几十个灰绿衣、土黄甲、圆头盔、两叉剑的术师。
光子很快认出,这些人就是“天子亲卫军”里面所挑选出来的精英术师,高手中的高手,能有这样称号的部下,难怪那圣母可以在天地盟的眼皮底下一边胡作非为一边高枕无忧了……
速度,力量,技法都不在高级别术师之下,这让伤势未愈的相夫有一些吃力,不过修罗终归是修罗,勉强的支撑下,打倒他们也只是几分钟的事。光子那英姿飒爽的战斗风采被夜千雪看在眼里,疼爱在心上。
看到他望光子的眼神,再看相夫那毫不温柔的架势,霓裳愈发觉得奇怪了:究竟是哪里把夜千雪迷成这样的?女人就应该温温柔柔的,像她这么凶悍而不优雅简直难看死了……
亲卫军纷纷倒下,在秋依和光子之间匍匐,难以移动。秋依一怔,这才看清楚光子的右脸已经开出两朵暗紫的花朵,手上毒元弥漫,看来这么轻易的得手也都是亏了这种东西。
秋依看着夜千雪,嘲讽起来:“你是她男朋友吧?看来不是元术师啊,呵呵,难怪你会选择这个变态呢!”
“你说什么?!”光子杀气逼人的朝她吼去。
1329 小心
秋依看着夜千雪,嘲讽起来:“你是她男朋友吧?看来不是元术师啊,呵呵,难怪你会选择这个变态呢!”
“你说什么?!”光子杀气逼人的朝她吼去。
秋依充耳不闻,继续以言语对夜千雪进行劝说,亦或挑逗:“我说的可是真的呀,你不知道这女人为了追求力量不惜给自己的身体下毒吗?她现在可是个毒人,你在抱她的时候都不担心会被弄死吗?不如来姐姐这里,让姐姐好好疼爱你呀!”圣母一定还没发现这个奇宝,否则,也不会任由他跟着相夫。
“呵……秋依,恭喜你,你成功的把我给激怒了……你知道我这一生最最讨厌什么样的女子吗?”
“什么样的?和你争抢男友的?”秋依继续挑衅。
“不……我最讨厌的是像你这一种……人、尽、可、夫、的、女、人!”说完,就痛快的放声大笑。
秋依的脸色变了,那不难看出,是杀戮爆发的征兆。
这种女子,让光子一时间想到了类似的那几个人,不由得厌恶感提升几百分,抬手便朝独战寡助的秋依公主打去!
秋依一个回身,甩出流火溶油的细长鞭子,力道之狠,恐怕连她自己都觉得吃力,鞭首一个翻转套在光子的手腕上,稍微收紧,便能让腕部那白嫩的皮肤焦灼毁裂,秋依得意的想象着相夫被自己抽得皮开肉绽的样子,没办法,我们毫无过节,要怪,只怪你那一副容貌使得他这样为你痴迷……其实这时的恍惚是极短暂的,可光子还是伺机取得了成功,在对手收鞭之前便挪步上前,一拳,毫不留情的打在她的小腹上,瞬间,鞭子松开光子的手腕,同时从秋依的掌中滑落下去……
只见,方才还气焰嚣张的女人此时汗如雨下,满脸苍白。
紧接着,刚刚才赶来相助的红鸢猛然跑了过来,推开有些惊呆的相夫光子后,扶住了秋依:“秋依大人!秋依大人!”
血,顺着女人的腿流下,鲜红在裙子上着色,在地上盛开成类似于石蒜的花朵。光子三人,都再次惊住了。
红鸢流下眼泪,恨恨的瞪着敌人说:“如果公主和孩子有什么不测,我要你们所有人赔命!”印象里那个柔弱的不比女子逊色的少年,就这样凶狠狠的撂下一句话,抱着秋依没命似的跑了。
两个人跟在相夫身后,没有目标的在石蒜花丛的林子里行走……一个带着怜惜和心痛,一个带着困惑跟不解……突然,光子停下了,回手一枚轻斩将硕大的黑色飞蛾钉死在白杨的树干上,方才居然以为这就是要突袭的敌人?是精神力不够使还是太过于紧张了呢?
霓裳吓得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可光子还是察觉到了,瞬间移动到她身前提醒她:“小心!”
“欻——”
“!”夜千雪眼看着少女腹部喷出了一汪红色,转瞬溅到地上,这里,已经没有了石蒜花丛,所以那颜色更显得突兀刺眼。
霓裳有些惊讶的看着背朝自己并徐徐倒下来的光子,缓缓的扶住,当她看到少女身前的红衣少年和他手中拔出的短刀时,才明白过来。
1330 理由
霓裳有些惊讶的看着背朝自己并徐徐倒下来的光子,缓缓的扶住,当她看到少女身前的红衣少年和他手中拔出的短刀时,才明白过来。
“光子!”夜千雪扑下来,把光子搂进怀里。
“你害秋依大人失去了她最宝贵的东西!我要你死!我要杀了你们!”说罢,刀子又朝夜千雪攮过来。
光子刹那间睁眼,毫不犹豫一掌打在红鸢的胸前,并且猛的发出一股怪力,让红鸢的表情顿时扭曲,吐血,昏死过去。
霓裳被刚才的事情惊得魂不附体,可更让她诧然的是相夫光子的反应:这种伤势下还能把敌人打跑?简直不是个女人!太吓人了!
“噗——”气力殆尽的那一刻,整个身体的力量被尽数掏空,刀割一般的痛楚仿如流水,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流淌,划过。那一口鲜血,染红了眼前的天空,光子在那片红色散尽之后,便静静的沉睡进一片荒芜的黑暗里了,耳边,已然听不见他焦急的呼喊……
眼看着众人就这么被苍棱的话和芙菱的哭声带动,已经远离了自己预定的方向行走,景洛终于忍不住,让那一丝狡黠从目光里流淌出来,所幸的是,没有人看到这一幕。
本以为猜疑就这样终结,偏偏这时候,有手下报告说,相夫光子出事了……
当大家赶到北门的门厅里时,发现了躺在夜千雪怀中浑身鲜血的女子。化羽第一个冲上去,迅速的用医疗元能为她止血,腹部被豁出一个不小的伤口,化羽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位置,不禁皱起了眉。
“这是怎么回事?!”千刺揪着夜千雪的衣服问。
夜千雪也是强作镇定的回答了他的话:“是被秋依公主的手下捅伤的!”
“以光子的能力,怎么可能躲不过刀子呢?!”身为光子的二哥,根本就难以相信这种原因。
“之前她已经受伤了,加上疲惫和精神的折磨,才会……”
“我就说嘛!你们快点承认好了!”芙菱坐到地上,看着光子浑身的血污痛哭不已:“如果再找不到凶手!她就真的会死了啊!”
“芙菱,你不能因为相信光子就怀疑大家啊!”哥哥在劝阻这个不懂事的妹妹。
“可这是事实啊!如果真的是光子做的,她怎么也不会让自己变成这样啊!真正的凶手!只会尽全力的保护自己不是吗?!”
芙菱的话并不是无理之说,只是这样的逼问却让其他的同伴们有近乎窒息的痛感。
“我不相信你们中的任何人会是凶手……”赶回的玉灵碧,已经听到了芙菱所有的怀疑,走到光子那里,心疼的将她的手握在掌中:“大家,外面毕竟风大,把她送到里面去……”
找了最近的寝宫,将人平放在软床上。少女脸孔惨白,没有一丝生的气息,这让所有人都心急如焚。
“芙菱,我知道你替光子鸣不平,可你也不能怀疑自己的其他同伴对吗?”玉灵碧是那样的信任着大家,即使责怪芙菱,也是极温柔的嘱咐。
“我知道,可是我有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