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0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多谢圣母大人费心了,我正要回去呢。”尽管不想再回去面对那样的难堪,可终究是父母,岂能不管不顾?
买了许多名贵菜肴和父亲爱喝的酒,只为让他们开心。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带个医生回来呢?想着想着,已经走到了家附近不远处的一座餐饮店跟前,正要掉头直走,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原来,是母亲正在里面给冬钰庆祝生日,看那欢悦的神采,红润的气色,就知道她没事,光子宽心了不少,但对于进去问候一事又显得迟疑不决,怎么都没想到,父亲会在这时找上门来,冲到店内便把桌上的蛋糕举起来扣在了母亲的头上,还不依不饶的痛骂,说妻子给外人乱花钱。
母亲见他当众给自己难堪,索性冲上去,一边厮打一边大骂。夫妻二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大打出手,店里的东西被砸了个遍,客人均被吓跑,老板服务生们只好冲出来拉架,这时候光子注意到,那个冬钰只是害怕的躲在一边看。毕竟是自己的父母,不能撒手不管。
生气的时候父亲是不会认识任何人的,连拉架的老板都给打了,服务生大叫着:“叫城警!快叫城警!快去!”
这些人根本拉不住,光子的力气可不一般,几下子便将二人隔出老远,劝道:“有什么话好好说,爸爸妈妈!快不要动手了!”
“你来的正好!”母亲恶狠狠的冷笑一声,朝着光子的脸面便是一大巴掌。
那时光子根本就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听母亲在耳边不停的骂,句句怨恨她的无情无义……无情无义,原来拒绝任人唯亲就是无情无义……
父母纠缠着回到家里,探樱碰巧出来遇到,便把事情善后,光子只是呆呆的跟了他们一路。
夫妻两人又是惊天动地的一阵厮闹。邻居们都懒得管了,大战常有,小战不断,就是自家人也有管不过来的时候。突然,父亲冲下一楼朝着女儿的门便是一阵猛踹,光子知道,他这是要转移目标了。
她问父亲为何没有招惹到她的自己要被当成出气筒,父亲也直言了当的吼“我就是想打你”,然后肆无忌惮的踹门暴骂,巨大的震动声吵得相夫光子心烦意乱,父亲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他想发火就一定要发泄出来,而且一定要对人动手才肯罢休。可自己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无辜受责?他是自己的父亲,打不得骂不得,难道就要这样继续忍受下去?
趁她发呆的空当,父亲使尽力气用力一踢,门锁被踢断下来。
有什么办法?那是自己的至亲啊,光子想着,对父亲苦苦的哀求起来,好话说尽,却还是熄不灭父亲心中的恨火,她都不知道养了自己十几年,怎么就把自己恨成这个样子?
“我绝对不承认你是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主!如果你是!为什么一点多余的钱也拿不回来?你奶奶告诉我你把钱全捐出去了!那你爸爸我呢?你可怜他们谁可怜我啊!堂堂上主就给父母住这样的房子?堂堂上主就给父母吃这样的东西?”
1301 设计师
说罢,冲到桌前将酒菜通通摔到地上,玻璃瓶打碎,残片零落一地,他看着被自己摧毁的“金钱”,突然红了眼睛,捡起刀一样利的残瓶朝女儿头上一顿狠敲,光子已经记不得那时候的痛楚是怎样了,因为最痛的,是那颗千疮百孔、从未愈合过的心……父亲的抱怨和仇视不绝于耳,恍如噩梦。
在父亲眼里,她一无所长,是个只会吹牛的人,父亲不相信她是江菱织造的领导,因为按照他的逻辑,身处那样的位子必定可捞油水无数,因此多一国币拿不回来的女儿,就是没有出息、被人耻笑的废物,每次暴吼,都口水喷溅四处飞,嗓音沙哑如破锣,几乎是喊破了喉咙,才会让整座楼的十几户人家个个听得清楚。
光子知道,她应该起身反抗,可不知为何,这时的她却异常落寞,任由血顺着脸颊直淌,跌落在地上,就这么任由父亲大喊着自己的全名然后宣扬自己的种种“罪恶”。
门外探樱急切的敲门声传入,光子这才意识到,离开这里!离开这间地狱!可是终究却连这个心愿都实现不了,父亲拽住自己的胳膊将人一顿暴打,唾沫横飞吼骂咆哮了三个多小时,期间不时的拳脚相向。
委屈么?现在恐怕连自杀的念头都有了……
探樱跑回去搬救兵,光子错过了她,一个人独自离家,头破血流的独自行往在大街上,有人指指点点,有人好奇不断。那时光子的世界,只剩一片空茫。
姐姐,如果你还活着,会怎么样呢?
来到天娇的墓前,光子抚摸着墓碑上的刻字,把脸轻轻的靠了过去,如同昔时在姐姐的身前撒娇、取暖。
“光子,长大以后你一定要成为服装设计师哦!”
“服装设计师?那是什么东西?”单纯的小女孩歪着脑袋问。
笑容温蔼的女孩摸了摸她头上两朵火红的羊角辫,说道:“是姐姐的梦想!是一个最棒的职业!你是我的妹妹,一定可以替姐姐实现梦想的!”
“梦想?那不是该由自己去实现的吗?”小光子记得有人曾这样教过自己。
天娇的笑容里掺进一丝悲凉,她站起来,让清风肆意的吹拂自己的发丝,默默的说:“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自己去亲手实现这一切,可是,没有机会了……”
不久,姐姐就被迁党所逼,从自家新修的楼台顶,纵身坠了下来,如同一只翩跹着奔往毁灭的白蝶……可是,姐姐最喜欢的是绿色,是生命的颜色……幸福终止在那一天,终止在眼前被鲜血染红了白衣的少女身上……
姐姐死的时候,就是自己如今的这个年纪。要随她而去吗?尽管很想,可心底的最深处,却依有着不舍离去的理由……
这里遍壁金箔,满地银屑,屋角堆珍,房梁砌玉。目及之物,无一平素。
护光城中,玉金最喜欢住在这里,此刻正和圣母笑作一团,弱水跟在旁边起哄:“听说那个光子被打了个狗血淋头!幸亏玉金想到这个办法,利用她的父母去折磨她!让她有苦也说不出,这样就算死了也会把她憋疯的!真是太高妙了!”
1302 呵护
“就是!”圣母觉得这才是她的玉金该有的弄人能力:“而且将来要怪也怪不到咱们的头上,谁叫她的父母是那个样子?而世人往往只信长辈,不信晚辈呢!‘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只有不是的儿女’这句话就是一碗□□!光子非喝不可的□□!哈哈哈!”
“那对夫妻还真是意外的帮了个大忙呢!一定要让他们好好的活下去!嗯!我决定明天去当他们的保镖!哈哈哈!”
“哈哈哈!”三个人笑得都忘乎所以,完全忽略了在边角处看着书的赫翼公主。
赫翼似乎永远跟她们谈不到一块去,只是默默的想:那个女孩受伤了么?
醒来时,自己正在一间清敞的小竹楼里,仔细看看才知道,这里就是凰仙夫人在世时所居的地方,到如今,已物是人非。
枕边搁着一碗清茶,看起来是给自己准备的,稍微抬眼,只见一个穿着素朴青裙的女人轻轻靠近,用微凉的湿巾给自己擦额头、脸颊,轻柔的好像在呵护一个婴儿。
“……碧姐……”还是迷迷糊糊的,眼前什么东西都不真切。
女人笑笑,对于她认错了人毫不在意:“你的头流了很多血,不过已经包扎好了,先好好休息,不要乱动……”说罢替光子盖严了被子。
光子好像被什么惊醒,吃惊的叫出:“赫翼公主?!”
“嗯!”总算是清醒了,赫翼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会在这?”
“你走到护光城外面昏倒,我去那边的茶树采叶子,碰巧就看到了,所以就把你带到这来了……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她完全没有当自己是敌对一方的孩子,体贴的就像是待自己的妹妹。光子鼻子一酸,敌人尚能如此,为何父母就成了那个样子?
看她眼里噙着泪楚楚可怜的样子,赫翼也不禁心生怜惜,安慰说:“别人怎么样待你是他们的事,自己待自己如何却是自己的事,不要用任何人的错误惩罚你自己,那样,你就真的太对不起自己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要让多余的事影响你前进的路……光之国,还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呢!”说着轻轻拍拍她肩膀:“头上破了个大口子,可不是一般小伤,呆会我就去告诉化羽少主他们,让他们来照顾你,毕竟我不是专业的,所以包扎的也不完善。”然后就起身去了外面,不多时端来了一碗热粥:“临近找了些大米来,用竹筒装着在水里煮,有一股子淡淡的竹香,来,把它吃了。”说着拿着小勺要喂光子。
光子脸一红,长这么大还头一次被人这么伺候呢,就是探樱也没让她喂过饭呀:“不、不用了公主、我、我自己来!”慌慌张张的就要接碗,结果闪到了头,一阵晕眩伴随疼痛袭来。
“你看,我就叫你不要乱动嘛!”
公主执意喂她吃东西,光子只好乖乖的张了嘴:“谢谢你,公主大人。”头上的伤口几乎没有感觉了,手里、心里都洋溢着暖暖的温度。
1303 证实
公主执意喂她吃东西,光子只好乖乖的张了嘴:“谢谢你,公主大人。”头上的伤口几乎没有感觉了,手里、心里都洋溢着暖暖的温度。
公主摇头,笑说:“能为你们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以后,万事小心。”言罢起身离开。
“公主且慢!”光子可不能就这么让恩人离开,于是恳切的挽留:“光子有问题想请教公主,请您务必答应。”
光子正了正缠绕额头的绷带,一边给赫翼沏茶一边说:“公主上次在龙扬宫所说的话,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虽然那时候我们还不大相信,可是经过这次事后……我们愈发觉得公主所说的是实情了……”
“所以你现在是想在我这里得到‘证实’,对吧?”公主平静的问,语气更像是在回答。
“是!”光子无比诚恳的说道:“我们天地盟没有任何想要与御政宫为敌的想法,只是国事之上多有意见不同,但我认为,这并不是引发其他‘战争’的理由……我是个好斗的人,现在都觉得很累,何况其他的人呢?所以公主,我想结束这种没必要的纷争!”
“你不必叫我公主,我早已不是了……叫我赫翼吧。”
“是,赫翼姐。”光子没办法对一个比自己大好多的人直呼其名,所以干脆加上敬语。
赫翼眼里微妙的泛出一丝感动:“如果我能做到的,必定竭尽全力!”
“谢谢赫翼姐!”光子赶忙道谢,知道她答应了。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赫翼有些为难但也很坚持的说:“无论‘结果’怎样,我都希望我的母亲不会受到伤害,你能答应吗?”
她知道,天地盟这群人里恨意最强的就是眼前的少女,光子又何尝不能体会,身为亲女无力又无奈的悲哀感?
“是,我答应你,绝不伤害你的母亲。”
“光子少主一言九鼎,我相信!”赫翼把手放上去,在光子的掌心,缔结了不会更改的约定。光子用手抵着余痛尚存的额头,秀眉轻蹙,坐在质检府的办公大楼里,听着部下的报告,最重要的一件事,是身边一个负责统筹的重要人员因患急病入院,现在急缺一个擅长此项工作的能手。光子不禁苦手,事出突然,要到哪里去找这么一个人呢?
正烦恼着,祖母突然一把推开了门,光子抬首便问:“为什么有人进来不通报?”言罢要身边负责护卫的人员去处置那个看门的。
祖母却以为她在给自己下马威:“圣母大人不是要你回家陪父母吗?你在这做什么呢?”说着很不客气的坐到对面的椅子上,用审犯人的口气对孙女说道:“听说你这里有个人住院了,那这回你不会再说没有差事安排给你弟弟了吧?”
虽然不知道是谁在背地里通风报信,但光子知道祖母绝对是有备而来,刚刚吃过苦头,她可不想再受更重的伤:“好,不过要先让我见见裕儿,并且要质检府的人事部集体通过才可入职。”
祖母一听,立即欢天喜地的说:“他就在外面!”
1304 统筹兼顾
……
“裕儿,既然马上就要接受重要的工作了,姐姐有几个问题得问问你。”
裕儿理都不理,径直坐到祖母旁边。
“站起来!”光子令道。
裕儿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看着祖母,请示要不要听。
老太太故作没听到,用手在孙子腿上拍了一下。
“你已经十四岁了,三年后将从学院毕业,我问你,如果姐姐不在这个岗位上,你会如何选择职业?”
裕儿想了半天,也没答上来一个字。
光子轻敲桌子,语气却严肃起来:“我在问你话,你不知道应该回答的吗?”
裕儿还是看祖母,小小的眼睛在圆饼一样的脸上微同不存。祖母终于点点头,告诉他可以答话了。光子只知裕儿自小便在祖母身边,祖母对他的宠爱胜于所有的人,只是没想到裕儿的依赖性竟到达了这种地步。不禁叹息,自家堂弟,何尝不会为了他的将来着想?
“我……我想成为最有钱的人,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就孩子而言这样的梦想可谓单纯又天真,可裕儿在光子眼里已经不算小了:“这样的梦想很好,不过你知道应该怎么实现吗?”
“知道,奶奶说要我找姐姐。”
“想要成功的人永远不会指望别人,裕儿你记住,梦想,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别人给你的顶多是机会,是尝试的可能,可是成功与否,还是要靠你自己……”
裕儿听不懂,奶奶根本不会这样教他,只会教他在这样一个“险恶”的世界里如何生存,如何以欺骗和虚伪获得金钱地位带来的“幸福”。
“你看看这个。”光子把一叠文件放在他前面的桌上:“你是在‘皇家经贸学院’读经济学的,那么应该很清楚‘统筹’和‘统支’吧,正巧接下来本局要面临的工作也是和这有关,你就把你的心得谈一谈吧……”
“怎么谈?”
“就是告诉我什么叫统筹兼顾?”
裕儿脸都急白了,看着祖母。
“是我在问你,你看奶奶做什么?看着我!”光子以兄长的口吻命令他直视上级。
祖母终于是听不下去了:“我说光子,你是存心找茬的是不是?”
“奶奶这话从何说起,作为上司对即将成为部下的人提几个问题有什么不可?怎么也不该说这是找茬吧……”
“好好好!”兰咏的心情大概不错,居然没有直接发怒,不过她退一步的方式,依旧尖锐满满:“我说不过你,我这个做奶奶的说一句你就有十句等着,你现在是国府的上主了!你现在开始看不起人了!就连家人都一概的轻视!不过我要告诉你,你的成就再大,地位再高,就凭你的人品和德行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因为你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到那个时候,你非但官做不成,就连命都难保了!裕儿这么小都明白,不管老人对与错,做晚辈的都一定要顺从,凡事以老人为先,以长辈为先。不过我看你是不明白这个道理的,算了,我也不和你在这里生气,今晚你就回家和你父亲好好‘聊聊’吧……”说着拉起裕儿的衣袖朝门外走。
1305 顺从
祖母终于是听不下去了:“我说光子,你是存心找茬的是不是?”
“奶奶这话从何说起,作为上司对即将成为部下的人提几个问题有什么不可?怎么也不该说这是找茬吧……”
“好好好!”兰咏的心情大概不错,居然没有直接发怒,不过她退一步的方式,依旧尖锐满满:“我说不过你,我这个做奶奶的说一句你就有十句等着,你现在是国府的上主了!你现在开始看不起人了!就连家人都一概的轻视!不过我要告诉你,你的成就再大,地位再高,就凭你的人品和德行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因为你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到那个时候,你非但官做不成,就连命都难保了!裕儿这么小都明白,不管老人对与错,做晚辈的都一定要顺从,凡事以老人为先,以长辈为先。不过我看你是不明白这个道理的,算了,我也不和你在这里生气,今晚你就回家和你父亲好好‘聊聊’吧……”说着拉起裕儿的衣袖朝门外走。
光子无力的往后一靠,血,染湿纱布,如红色的眼泪从额头滑落……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翌日清早了,知道总长的睡眠较差,所以贴心的部下只是在屋子里点了热毯取暖、往她身上盖了一件厚厚的棉衣便悄悄离开了。现在是八点整,也是众人进局上班的时间,突然想起早上有会议要进行,光子连衣服都来不及收直接冲去洗手间。
八时三十分,会议在质检府东楼的大室里举行,光子刚把卷宗分发到每一个成员的手里,昨天那个因为守门不慎而被小小惩罚的看门人员便匆匆跑进来禀报,说门外有个男人大吵大闹,已经引起路人的注意了。光子心下猜出是谁,吩咐众人在这里等着,自己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叫人把父亲请到她自己的休息室。从父亲气恨难当的样子上看,光子就知道昨天祖母一定又跑到他面前告状,而且说了很多扭曲事实的话。父亲不由分说,拎起女儿的衣领便是连吼带打,全然不顾她头上刚刚包好的纱布,猛然一掌扇过去,又出了血。
“爸……我求你,不要再闹了好吗?这是我工作的地方呀!有什么事回到家再说好吗?”在家里充其量只被邻居笑话,在这里可是被所有的部属笑话呀!这让光子以后如何统领他们?不知道父亲是因愤怒气昏了头,还是有意而为之,总之听完女儿肝肠寸断的哭求之后,变本加厉,吼声和言辞更甚,吵得整间局里都不得安宁:“爸,我求求你!你先回家去吧!我答应你,一定给裕儿安排个好工作,其实昨天我并没有不答应,只是还没来得及安排,爸,你先回去,等我这里开完了会就回去给你交代!”
见父亲气呼呼的坐在那里不吱声了,光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又求了几声,父亲还是不做声,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亦没有让女儿离开的意思。
1306 会议
父亲气呼呼的坐在那里不吱声了,光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又求了几声,父亲还是不做声,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亦没有让女儿离开的意思。光子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就知道此时门口处已经挤满了局里的工作人员,不管他们的围观是有意还是无心,光子都觉得没有脸面面对众人,可是,会议终究是要进行的。她还是硬着头皮打开了门。
强迫自己不去注意部下们奇怪的目光,光子镇定的把该讲的、该说的通通进行一便:“接下来,大家开始发表意见吧!”
大家沉默一会,才一一张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正常。
光子才刚刚有一些安慰,会议室的大门便被人用力的踹开了,随之传入的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吼骂。想起弟弟没用的样子,祖母乱施淫威的气焰还有家中双亲这种无理取闹的行径,光子就心烦意乱,同时也为了丢人丢大这样的事头晕目眩,一阵剧痛之后,险些昏厥过去。
为了让他们高兴,停止胡闹,光子甚至说了许多违心的、可笑的话,可父亲就是一副对自己怀恨质疑的态度。横竖打也挨了,脸也丢了,光子索性当众表示,不论他们怎样纠缠不休,她都不会动摇决意,不能点头的事,死都不会去做。
“最近是怎么了?先是海蓁子头部受伤,现在又轮到光子……”
芙菱的小嘀咕被探樱一口打断:“这算什么?我们少主这下子可遇到大麻烦了!”
紫恒殿前,光子因为头部受伤未能及时护理而加重了病情,今天父亲的大闹让她颜面尽失,现在正昏在那里不能清醒呢。碧着急的什么事务也顾不得了,通通撇下给然以后就来紫恒殿这里日夜陪着。
少主脸色素白,口里一直喃喃的乞求父亲放过自己,家人放过自己。眼泪在眼角簌簌的滑落,玉灵碧知道,这噩梦不是存在于虚幻之中的,它让光子痛不欲生,而又无可奈何。
景洛跟随大家在弃忧宫的正厅里就座,商议办法。每次都是这样,静静的跟在大家的身后,而大家的前方,永远站着玉灵碧还有……风扬。
“大哥,你最了解光子的,我们要怎么帮她?”
“能怎么办?”也俊对于这种事向来无计可对:“家人和父母,无论怎么样都不是官司能解决的,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身为外人又能如何?”
“我们情同手足,怎么能说是外人呢?”芙菱不赞同哥哥的话。
也俊却说:“这是两码事,我的意思是说,那一边的,毕竟是与光子有至亲血缘的人,光子不发话处置他们,咱们也无能为力不够资格啊!”
“而且一旦光子发了话,就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了……”宁日潇料想到的可不只这一点:“毕竟,在人们的观念里,百善孝为先,无论父母怎样,都生养了子女,所以大概没人会站在光子这一边,这也就是光子一直对她家人胡作非为尽量忍耐克制的原因!”
“是啊!她爸能打破她的头,我都不敢想象!这要是别人干的,大概早让她撕碎了吧!”也俊又接茬。
1307 累赘
“我们情同手足,怎么能说是外人呢?”芙菱不赞同哥哥的话。
也俊却说:“这是两码事,我的意思是说,那一边的,毕竟是与光子有至亲血缘的人,光子不发话处置他们,咱们也无能为力不够资格啊!”
“而且一旦光子发了话,就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了……”宁日潇料想到的可不只这一点:“毕竟,在人们的观念里,百善孝为先,无论父母怎样,都生养了子女,所以大概没人会站在光子这一边,这也就是光子一直对她家人胡作非为尽量忍耐克制的原因!”
“是啊!她爸能打破她的头,我都不敢想象!这要是别人干的,大概早让她撕碎了吧!”也俊又接茬。
风扬才说:“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帮她,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吧!之前我也听说过她与家人之间的矛盾,只是没想到闹成这样,我决定,找她的父母谈一谈。”
“最好是不要。”宁日潇却说:“我曾经尝试与他们协调,沟通,两个人说了孩子不少的不是,之后也答应不再为难光子的,可是没多久,就又变成这个样子,碧姐也尝试过,都没有用…那两个人,就像是没有记性的生物,百试无法……”
“所以宁日潇的意思是,让我们找别的办法?”风扬问。
“是!”宁日潇对此也并无决策。
风扬却眼睛一亮:“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办法!不过从来没有试验过,不知道能不能行……”
“你说的是什么呀?”芙菱好奇起来,跳过去抱着大哥的胳膊要他说。
风扬笑着指向自己的妹妹:“答案在化羽那里,需要她的帮忙!”
几十秒后,这里响起了澎湃式的欢呼声,大家围绕着风扬,夸赞,钦佩,喜悦的声音不绝于耳。
“大家,光子小姐的爸妈为什么这样待她,你们知道具体的原因吗?”景洛打断他们,想试着帮忙,自己能不能在连光子都觉得困扰的问题上起到解决的作用。
谁知大家只是说:“这点事交给大哥就行了!景洛只要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别弄的跟光子一样就ok了!”
“就是!万一你要是再出什么事我们的大哥可就崩溃了!”
“哪有这么夸张?我不会让景洛出事的!包在我身上!”风扬风趣的拍着胸膛说。
大哥的气派引得众人惊叫加欢呼,也俊负责吹口哨被芙菱一脚踹在膝盖上:“别用逗女孩的方式撩惹我们大哥!”
“我只是想,能为大家帮上忙……有什么事你们尽管吩咐,风扬能做到的,我也会试着成功的……”不敢说的太肯定,那样会让人以为自己傲慢,可是真的不想被当作累赘。
景洛想出一份力的心情却并没有得到大家的重视,大家还是嬉笑着告诉他:“你啊!大哥能做到的事你可做不来!”
芙菱跳起来,在他的身边绕了一圈,用手背拍拍他纤瘦的胸口:“瞅瞅瘦的!要是光子再被她父亲揍,你怎么拉架?”
1308 花瓶
芙菱跳起来,在他的身边绕了一圈,用手背拍拍他纤瘦的胸口:“瞅瞅瘦的!要是光子再被她父亲揍,你怎么拉架?”
“我可以用其他的办法,不一定非要动手……”景洛怯弱的说着,希望大家给自己机会。
“哈哈哈!”芙菱没深浅的笑起来:“你刚才没听宁日潇说吗?谈判对那两个人是没用的!你还不能用武力解决!那你说怎么办?”
“我……我可以想其他的办法,一定能帮到光子小姐的!”
少年的执著让大家很感动,毕竟这里面他属于跟光子没什么交情的人。
“办法就像刚才大哥说的那样!不劳你操心啦!呵!”
芙菱不礼貌的拍着景洛的肩膀,让景洛一时间十分的不适应。
“你瞧瞧,芙菱这丫头越发嚣张了!都欺负到景洛头上了!”海蓁子笑着看逗弄景洛的芙菱以及被芙菱搞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景洛。
也俊在一边口哨继续吹:“景洛!拿出你的男子汉气概来!削她!”
“他敢!”芙菱吼回来。
也俊抗议道:“他敢不敢你朝我吼什么嗷!”
完了,兄妹俩又掐起来了。小范围斗殴暂且被众人无视掉……
“景洛啊,其实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不用你费心思了,听风扬说你体寒身虚,在凝光城里可以好好的调理一下,所以先不要管别人,把自己的身子保养好才行……”
化羽温柔的嘱咐并没能使景洛的心里好受分毫。可他是风扬亲如手足的朋友,也就没人去留意他眼里的落寞和失望了……
小时候在术法学校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自己因为身体不好,所以总是被排除在训练和体能测试之外,好多次,幼小的男孩就是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围绕在风扬身边的同学,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多到已经有人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从那时起,风扬就是景洛憧憬的对象,他也好想被众人围绕,被众人问东问西,哪怕再缠人的都好……
可现实永远都是,角落里默默窥视着大家欢乐与幸福的孤独男孩,默默的,心痛的,流不出一滴眼泪……
愁郁覆上了少年的眉宇,俊美的仿若不食人间烟火,又仿若真的是神子下凡,那样的神态已是动人之极。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被当作“花瓶”的一天。
“风扬、风扬,怎么每个人的心里都是风扬,什么事都找他帮忙,那我到底算什么……”你们不知道吗?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被人忽视……刘海遮住了眼睛,却遮不住那爆射而出的利光——一瞬间足以令天地动荡的冷酷与杀意!
“本来我想过一段时间再进行的,可是现在,只好提前了……”
夜下飞云,影影绰绰。天河之边,一身银甲的男子迎风负手而立,身后已经跪满了黑衣蒙面的术师,他们低低的回应一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月光投射在男子矫健的身姿上,或许只是战甲魁梧带来的效果,总让人觉得,这个带着精致头盔面甲的男子有着非同一般的强大力量。
1309 奇特
“弱水旗主到哪去了呢?”小婉为了工作的事已经找了弱水一天了,完全不知道这时候的弱水正跟玉金在金钗宫里同床共眠呢。趁着月色正明,小婉匆匆的从护光城里跑了出来,看来是猜到旗主的去处了。所以,银甲男子及身后几名元术师的对话,就这样不合时宜的闯入了胖姑娘的耳朵里。
“战神大人,已经联系到您要找的人了,时机一旦成熟,他就会动手……到时候,保证天地盟的上主们措手不及!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了男子最后的这句话,向来气粗胆壮的小婉吓得坐到了地上,她不懂得气息的隐蔽方式,很容易就让那些人察觉了出来。
“解决掉!”银甲男子话音一落,那几个看起来很厉害的黑衣术师便站在了婉的眼前。
“我……我只是碰巧路过的……啊哈哈……”
傻笑是无济于事的,这些人可是不会心存怜悯的,拔出佩刀,朝小婉的方向砍过去。
“啊啊啊!”小婉一边大叫一边没命的躲,实在躲不过干脆起身逃跑。由于身体太臃肿所以跑起来也是极其吃力,可不懂武力的小婉还是咬着牙逃出了很远。
银色面具下露出的一张嘴泛起轻笑,转眼,自己的手下已经堵在了落月啼小婉的前面,杀掉,是势在必行的事。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子真的要送掉性命了呀!这叫什么事呀!”小婉想,自己大概真的应了那句老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死死的闭住眼睛,只希望疼痛能少一些……
“嗖”一道光影跃过,黑衣术师手中的佩刀顷刻间被几只飞跃而来的火色流箭击落,还未看清来人,这突现者便翻手起云,一个空击过去打得他们跌进河里……
小婉定睛一看,蓝色长发随夜风起伏翩动,天地盟的少主?!愕异时,拯救者开口问道:“没事吧?”
“……还、还好……”小婉打算起来说话,谁知两腿不停的打颤,加上体型肥重,想要起身根本就是十分困难的事。
海蓁子回手将她拉住,慢慢的拽了起来,把弓箭收到身后,道:“这么晚怎么一个人在城外面?”
“我要去凝光城给弱水旗主送东西……”或许是女上主的容貌非同一般,把小婉看的一愣一愣的,连说话的语气都木然了几分。
“这样啊,那刚才那些追杀你的人是怎么回事?”
话未问完,胖姑娘惊恐的瞠大了眼:“有、有!……”
海蓁眼色一紧,回首时看到方才小婉遇到的银甲术师。那男子冷哼一声,徐徐的逼近……海蓁子把小婉护在身后,不知为何,在注视到他那若隐若现的眼神之后,冷汗就这么不听话的从肌肤的每一个毛孔向外涌。
“看来是非动手不可了,小婉退后!”海蓁子的示意下,是满手一触即发的云状气团。
银甲男子微微发怔,那女的要用的招式很奇特,不过无论她要干什么,今天都非死不可!
“来了!”海蓁子抬手欲出,岂料那男子只是站在原处动也没动,呼啸而起的狂风便卷住海蓁的四肢,连同整个身躯一起将人轰飞出去!险些呛水入肺的海蓁子奋力起身,重新翻回到岸上去,身上已沾满了水。
1310 杀气
银甲男子微微发怔,那女的要用的招式很奇特,不过无论她要干什么,今天都非死不可!
“来了!”海蓁子抬手欲出,岂料那男子只是站在原处动也没动,呼啸而起的狂风便卷住海蓁的四肢,连同整个身躯一起将人轰飞出去!险些呛水入肺的海蓁子奋力起身,重新翻回到岸上去,身上已沾满了水。
“你没事吧?”小婉哆哆嗦嗦的问,如果连天地盟的上主都打不过,那不是真的死定了吗?
银甲男子看着两个并不是自己对手的人,没有丝毫放过她们的意思。
那是杀气!海蓁子很肯定,这个男人是自己所遇见的敌人中最强的一个,就是风扬大哥在这,只怕也难敌他的力量!
终于,所测成为现实,男子捏出一组奇怪的手势,便直冲两人而来!
“没法子了!”这样下去只会枉送性命,于是少主一手划限,一手拉住小婉,在那男人逼近之前如云般涣散在了风里。
男子一惊,竟想不到她用了逃跑中的最高伎俩——“空隐”。
虽然离得很远,可海蓁子还是让那奇异的招式伤到了内脏,一进城便跌倒在婉的怀里,吐血不止。小婉和看门的荆仪都慌了,急忙派人去晴尊那里通报。
少时,包括玉灵碧在内,所有成员聚集在了海芋宫。
“有没有好些?海蓁子?”碧用恢复元能稳住她的内部流息及血液,又替她做好了修复治疗,所以很快,少女睁开了眼。
“碧姐?你怎么?”
“你受伤了,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众人关切的站在床边看着。
景洛默默走了进来,脸孔有一丝苍白:“发生什么事了?”
“海蓁子和落月啼副部被人偷袭,她还受伤了……”
“啊?那有没有怎么样?”景洛担忧的看着床上的海蓁子问。
“不碍事。”海蓁子简单回答。
“你们看清楚来人的样貌了吗?”
“根本看不清,那人穿着铠甲带着面具。”婉委屈的说。
“而且,术法的路数很奇特,也很厉害。”海蓁子仍能感觉到敌人的强大。
“那会是谁呢?”众人猜不透了。
小婉又想起了什么:“不过我听那些穿黑衣服的叫他……‘战神大人’……”
“!”是他吗?众人脑海中瞬息出现了洛紫星涵的身影,天魔教的第三战神,终于是要开始行动了?
从容被香玉姐赶出门外打扫,里面在谈什么不让她听,她也没兴趣听。倒垃圾回来时,看到局外不远处站立着一身红装的男子。从容无语,不声不响的跑丢,还被莫名其妙的通缉,现在又站在外面跟没事人似的东张西望,搞什么!
“嗨!你看那棵树!”他看到从容,叫她看一直注视的那棵树。
“有什么大不了的!最近刚栽的雁来红,我们院子里多的是!”从容挥挥扫把告诉他。
“不是!我是要你看那个!”
于是走过去,看见雁来红的树脚下长出一株小小的石蒜,红丝还未完全展开,如微微收拢的妙人之手。
“大概是和雁来红的种子混在一起了吧。”说实话,挺不协调的。
1311 游山玩水
于是走过去,看见雁来红的树脚下长出一株小小的石蒜,红丝还未完全展开,如微微收拢的妙人之手。
“大概是和雁来红的种子混在一起了吧。”说实话,挺不协调的。
可玄若真火的意见也太让人惊讶了吧,他居然告诉从容,要把这棵树拔了,换种上紫藤。
从容无奈加无辜的看着他:“你是想让我被香玉姐骂吧?”
“为什么这么说?”他一脸纯良。
“反正你不能拔,要不我就遭殃了!”
“对了,最近工作怎样?还顺心吗?”
“没什么顺不顺心的,打扫而已。”从容神情麻木的说着,虽然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他能够教自己术法。
“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实现!”
晕,他也会读心术不成?
沉默了一会,他盯住给门前花草浇水的从容问:“……你们局里新来的那两个人,如何?”
“你说如风和霓裳啊?她们两个呆没几天就进护光城了。”从容一边拨弄着美人蕉的枝叶一边观察着土壤里是否出了花虫,同时也跟他闲聊几句:“听说现陪伴在圣母大人身边,还很受宠呢!”
“……受宠……当然了,物以类聚嘛……”他淡淡的说,好像在思考什么严重的事情。
海蓁子、光子各留在蓁睿轩及紫恒殿养伤,情况不容乐观。在玉灵碧的带领下,众人找到了正在丛芳园里玩花斗草的紫发少年。
“诶?绿姐姐?你怎么来啦?”洛紫很少能与国主大人碰面的,所以显得格外兴奋,只是他的这一声称呼让众人很无奈。
“你这几天都去哪了?”虽然怀疑,不过南北两门都说这几日的出入记录并没有洛紫星涵的名字,所以也不能断然肯定,只好亲自来问问了。
“游山玩水啊!”
“游山玩水?”
“没错啊!这里比我想象的好太多啦!简直就是仙境!我从城南转到城北,又从城东绕到城西,这里的景色我只凭三天就看遍啦!是不是很厉害?”和千刺的阳光比起来,他的热情却显得有些幼稚,永远像个长不大的野孩子。
碧却很欣赏这样纯真的孩子:“这样啊,那我们知道了,星涵,你好好的玩!听说是光子把你领进来的,她现在受伤了,有空去看看她吧!”
说完大家一块儿走了,临走前芙菱还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
“光子受伤了……诶?!”
“大姐?你为什么不继续问下去啊?”
“我觉得不会是他,第一,他没有出城,凝光的结界我们再清楚不过,如果他运用其他的方法与外面取得联系,光之心一定会有反应,可是一切如常……况且我看那孩子很可爱,不像是会下狠手要杀海蓁子和小婉的人……”大姐笑盈盈的说着。
“虽然碧姐的分析有道理,不过毕竟是冰影军团的人,能当上第三战神,其心智一定不会是看上去的这么简单!”景洛跟在风扬的身边开口说。
1312 怎么办
“虽然碧姐的分析有道理,不过毕竟是冰影军团的人,能当上第三战神,其心智一定不会是看上去的这么简单!”景洛跟在风扬的身边开口说。
“那也未必。”化羽却想的比较简单:“冰影军团、天魔教都是注重实力的地方,也许他只是因为术法力高超才被封为战神的,人的力量强弱未必跟心术有关,我宁愿相信光子的朋友是清白的……”
“你是这样想,可是光子未必也这么看啊!”也俊停住,因为他发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芙菱不见了:“这丫头,又跑哪里胡闹去了……”
“无论如何,先把光子和海蓁子治好才是最重要的……”碧说着,要和化羽分头去两宫……
景洛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神色,又微微低下了头,冰冷的目光里,开始掺杂进无数的得意与漠然……隐藏在和善面具之下的,永远是那一颗难以捉摸的心。
每次都是这样,为了别人把自己弄伤,为了亲人宁愿牺牲自己的自尊与名声,可落痕并非不知道,他眼里的少主,并不是一丝恨意都没有,或许恰恰相反,她早已在仇恨的烈焰中煎熬焚烧,直至使自己的灵魂跟□□都毁灭殆尽!
看着她苍白的肌肤,紧张的神色,落痕一阵心痛,尽管忠心不二的追随在身边,不离不弃,也终究无法从那些伤害她的人手中将她救赎,一切只因那些人,是光子的至亲,是她的奋斗到今天的理由。
“我小时候被他们轻视,所以那时开始,我就发誓要成功,要让他们后悔!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我所有的努力并非是为了报复谁,仅仅因为我希望能得到他们的认同,能得到他们的称赞,能有一天亲口听他们说‘我们的光子,果然是最棒的’!这样的梦想不知还会不会实现?”
无数次,每当光子被家人打骂过后,她都会这样跟落痕还有探樱说,语气很平静,仿若没有发生过一般。灾难来临的时候,永远都是她自己在扛……
双手渐渐攥成了拳,咯咯的发出碎骨的裂响:“如果他们再这样!就休怪我无情!”少年心底在暗暗的发誓。
或许是他强烈的气场扰到了光子,或许是她真的到了醒来的时刻,一双星辰似的眸子缓缓展开,瞬间覆上了千万光彩:“我这是在哪?”
“少主你醒了?”落痕立刻单膝半跪在床边,关切的问。
“嗯……我睡了多久?”
“一夜。”
“爸爸?我爸爸他?”当完全恢复意识后,脑海里,记忆中就只剩下那一幕幕令颜面尽失、求死不得的场面!
大庭广众之下,父亲的责骂与羞辱,众人眼里的惊奇与诧异,都如不停从空劈落的凌雷,打得光子泪似血流,形神溃散。
“少主!少主!”落痕见她的样子担心极了,刚刚醒过来又这样伤心痛苦的可如何是好?
这时,幸亏了玉灵碧的到来:“让我看看!”
“碧姐!”不由分说的,光子哭着扑进大姐的怀里,不停的重复:“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1313 袭击
“碧姐!”不由分说的,光子哭着扑进大姐的怀里,不停的重复:“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碧任由她在怀里哭泣发泄,一面紧紧的拥住她一面不停的回答:“不要怕不要怕!碧姐在这里!碧姐会帮你的!会保护你的!你不要害怕!”
悲痛淹没思绪,光子已经无暇顾念其他,只是旁若无人的发泄,发泄她一直以来,从未曾表露过的软弱与无助。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觉得他们太过分了,光子被折磨成这样,到底如何是好啊?”作为光子的结义大哥,风扬自然是第一个感到心痛与愤怒的人。
“就是说嘛!连后的都不如!我继母在的时候也没这么过分啊!”芙菱生气的说着。
这一看,除了化羽,其他人都跟着碧跑到紫恒殿来了,他们是想,这种时候,心灵受伤的人才更需要鼓励和安慰。
“先让大姐陪她吧,我们到客厅里坐着!”也俊的提议很奏效,大家立刻进入前厅找位置坐下来。
探樱红着眼圈上来给众人沏茶,想起少主流出的那些血,她就恨不得那道疤口是长在自己头上的。宁日潇轻轻拍了拍她放下茶壶的手,又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探樱才稍微振作,擦干泪水端起药回到了紫恒殿……
眉宇间久久凝聚的忧伤与担心,是这些人对于同伴的无限牵挂吧!景洛知道这些,但又十分的不屑,有些事情,他认为自己永远都不会相信:“我倒要看看,你们之间的‘情谊’究竟有多稳固……”
“少主不行呀!”软素按着海蓁子不让她从床上起来:“晴尊大人交代过的,您身体康复之前不能乱动的!”
海蓁子可没觉得那么严重:“没关系,我这不是清醒了吗?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夏缡副队长回来的日子,她要我去接她,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见软素还是不放人,海蓁子只好笑着拜托她:“好软素,你就让我去吧!”
软素最怕她这样了,哪有上级求部下的?慌忙的争取:“可是是碧大人……再说大家也是关心你,所以才要我看着的……”
“我知道,可是现在我已经全好啦!”说着站起来,笑着转了一圈:“是不是?”
“唉!”
“我不会跟人动手的!”
“这点我放心。”软素知道这不是芙菱少主:“我是怕你再被人袭击!”
按照约定的地点——外务府的后门,在“雁赐杯”和“青石岭”的分界处,海蓁子苦等一小时,终于看到一个衣着打扮和夏缡大人差不多的女人,远远的就现出了笑容。
那女的一近,立刻满眼称慕:“哟!这是海蓁子少主吧!真是个大美人呀!”
海蓁子有些吃惊,这不是夏缡副队长!只是和她一样的眼睛和发色,就连相貌都有些许相近,年龄上,应该相差不少:“请问你是?”
“哦,我是夏流芳,‘万古流芳’的那个‘流芳’……”女孩卷着瀑长的黄色头发,那娇艳的颜色明显是后染上去的,一双枣大的眼珠微凸,在又白又圆的脸上,有两个大大的酒窝,一笑起来嘴巴扯到腮上:“夏缡是我姑姑,她临时有事来不了,这是她给你的信……”说着把一封淡黄色的信封掏出来。
1314 边吃边聊
“哦,我是夏流芳,‘万古流芳’的那个‘流芳’……”女孩卷着瀑长的黄色头发,那娇艳的颜色明显是后染上去的,一双枣大的眼珠微凸,在又白又圆的脸上,有两个大大的酒窝,一笑起来嘴巴扯到腮上:“夏缡是我姑姑,她临时有事来不了,这是她给你的信……”说着把一封淡黄色的信封掏出来。
没有想太多,海蓁子打开一瞧,信里的称呼居然是:“晴尊大人……”遂抬眼看了下夏流芳。
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对方诧异的目光之后立刻泛上善笑:“对了,姑姑说凡事就拜托少主大人您了……”
“这样啊,我知道了,你跟我来吧。”说着把信装回信封里,将人往凝光城带去。
不久,凝光城传来消息,根据夏缡副队长的建议,只要夏流芳光之心测试成绩合格,就能名正言顺留在凝光城里学习当一名执行者。
“夏缡是谁呀?”小婉问恩人海蓁,这几天她留在海芋宫照顾少主,也出了不少力。
海蓁子醒后,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幸而这位女上主温和宽厚,从不计较什么规矩:“是第十二禁卫队的副队长……”
“那不是和软素一样的了?!”
“嗯,正是呢!”
海蓁子笑着把调好的果汁递给她,她倒也没客气,接过来就喝。刚刚进来的夏流芳正好看见这一幕。
“流芳?测试的结果怎么样?”海蓁子关心的问。
“嗯!合格了!”女孩看上去挺兴奋的,不过看见胖胖的小婉之后就是另一副神情了。
“我想以悠很快就会给你安排住所,你就安心吧!”对于她的“入选”,海蓁子也觉得高兴,为天地盟收纳更多有才有德的贤人才士,才能为光域的建设发挥更好的作用。
午饭时,是软素把流芳带进自己的素藻圜共同进用的,因为海蓁临时有事和部下谈。
“来,不要客气!想吃什么尽管说,我们这里都会满足你的要求的!”
“嗯!谢谢软素副使大人!”流芳感激的说着。
“叫我软素就行,只要你认真的学习,这里就会实现你所有的梦想!呵!”说着又夹了一大块头菜放在流芳的碗里。
流芳感动的快掉下眼泪了:“谢谢!我会努力的!”见软素这么热情亲切,夏流芳就知道传言非虚,天地盟的国府大官们,都是一些没有架子的普通人。索性敞开了话匣,和软素边吃边聊:“我刚才到御政宫去觐见圣母,听他们那里都在传什么相夫少主目无尊长、打父骂母,圣母正想办法要处置她呢!”
“别乱说!”软素提醒她:“光子少主为人正直,刚毅不屈,是绝对不会做那种事的!不过是些谣传,你不要放在心上。”“哦。”流芳乖乖的应了一声,转而又说:“还有那个胖胖的女的,是谁呀?”
“是落月啼小婉,御政宫的副部。”
“副部?”流芳想起姑母曾经说过,光之国现今掌权的是天地盟,御政宫的旗主尚且都无实权,更别提他们的副部了!于是叹了一口气,凑到软素耳边继续喋喋不休:“我刚才看到海蓁子少主给那个副部倒饮料,她居然连个谢字都没说拿过来就喝!真是太没有教养了!天地盟的人绝对不会这样的,也就是从御政宫出来的,一个个一点素质都没有,我说的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