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回 超人
但是除了几桩顶火的石柱还安然无损外,这里的一切基本上已经遭遇“屠杀”。相夫光子体能超人,一记记铁掌钢拳毁天灭地般的摧毁像石碑、树桩那样坚硬的东西,到现在还能从容不迫的同敌人厮杀。
云罗风树,就是同她对战的这个男人,幸亏有一副强健的体魄,才不至于被“修罗”摧残到体无完肤。虽这么说,可不代表光子她没有受伤,兵家常识,攻击的越是猛烈到最后也许自己所受的伤就越严重,这个女少主虽然动作华美凌厉,但是“伤人先伤己”,肌肉因为出拳太快太狠,导致有轻微的拉伤现象。
“还要再打吗?你的手臂会吃不消吧……”即使没有表现出来,云罗风树还是知道眼前的敌人不过在逞强忍受疼痛而已。
“少……废话!我要宰了你!”强打着精神,相夫光子站定在原地死死的盯着眼前敌者。
云罗叹了口气:“你这么顽固的话,我只好拿出真本事来了……”
“什么?到现在才要拿出真本事?你……别太嚣张了!”光子吼着又一铁拳砸去。
云罗风树已经了解了她出拳的套路,眼下想再伤自己已成难事,轻轻的一闪,很容易就捉住了挥来的手臂,用力扭了一下,只听“咯吱”一声,光子的胳膊就这么活生生给拧断了!
“……”
“哦?痛成这样都不肯叫出声吗?”看着因疼痛而汗流满颊的相夫光子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出声的模样,云罗放开了手,转过身:“不打了,无趣……”
“呃……”那张艳光照人的脸孔早已被一层惨淡的白覆盖,只是坚韧不屈的尖锐眼神却始终没有改变。
看到那样坚毅的目光,云罗淡淡的说:“你的眼神……和他很像……”
再也撑不住了,光子痛苦的倒在地上,如果不是手臂遭毁,她知道自己一定还可以战斗。
“抱歉了,修罗,你曾经在战场上拿下的这个名号……终究要离你而去……”说着,他把人扛到了肩上:“我们的计划完成以前,就请你老实呆在那里吧……”
恨恨的咬住嘴唇,光子再没有反抗的力量了,不甘的怒火在眼里充斥徘徊。
“你……你干什么呀?”
“小鱼乖啊……要不然哥哥的刀子可就要插在你身上了…”千刺一手拽着绑住小鱼眼睛的黑布条,一手拿着片坚硬的树叶抵在他的腰上,一边走着一边满脸玩乐的笑:“告诉哥哥……这回来了多少人啊?”
“你才不是我哥呢!我已经十五岁了!”一时冲动竟然多报了两岁!
“我十七,你说是不是你哥……嘿嘿。”
“你……”小鱼想顶嘴,却又害怕千刺手里的刀真的割下去。
当真是个单纯的“敌人”呢。
同守卫的术师打了照面,千刺直驱而入来找宁日潇了:“哦啦,真的在这里啊!”
“千刺?”化羽惊讶的问:“他是谁?”
“喂!死刺猬!你带我来哪里啊!”
“这小子和那些人是一伙的……”千刺拎着人不放,尽管小家伙不停扑腾。
“原来如此。”宁日潇手到擒来的操作能力早就让那个天才小子瞠目结舌了。
“为什么蒙着眼睛?”化羽问千刺。
“这小子是秋之翼那族的,眼睛会放炮,不挡着又要搞破坏了。”
“都说是雷眼了!什么放炮!”
“和光子的破坏相比,想必也不算什么……”屏幕的一角出现光子刚刚的战斗情景,宁日潇已经修复了大部分的系统。
“小鱼,你没事吧。”
“诶?这个声音是……爱弥瓦尔?!”
“既然认识那就锁一起好了。”千刺让部下找了粗粗的铁链,把两个人锁到了一块:“哈哈!轻松搞定!”
“铁链会不会太粗了?”化羽担心的看着两个瘦弱的孩子。
“喂!同情敌人可是自讨苦吃哦!”千刺摆着手说。
“还是换了吧……来人,换条细些的。”
“喂!”
“反正也逃不了,就换了吧。”宁日潇也同意。
孩子们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个姐姐,纷纷低下了头。
术师、武士部队的战士们在凝光城内进行仔细的大搜查。城外,被电流击昏的人们多数也已经被医疗部队抢救过来了,加上电子系统的恢复和“总系统”的协助修补,局势总算稳定了下来。好在没有人员伤亡,这就是最大的庆幸了。
某一角落的秘密机械仓房里,一个背影矫健的少年对着屏幕懒洋洋说道:“哦……敌人只有五个么……”
“疾藤少主!”执行者匆匆赶来报道:“晴尊大人、以悠少主还有风扬少主已经快到了!”
“其他人怎么样?”
“有一位副使和几位上主下落不明。”
“马上把情况汇报给助贤,城外的人要做好抚慰工作,尤其是国外的来宾,另外……海蓁子还没找到的话,就让软素立即撰写一份澄清信函发到各个国家去,证明……是国外的元术师潜伏为祸的……”
“是!属下这就去办!”
芙菱少主的荷颜宫以“荷新藕秀,芙雅莲怡”为名。院子里的方池中、还有“芙蕖香榭”的周围,开满了清丽脱俗的荷莲双花,碧粉空澄,雅致清远。本来以为赏荷来此便是,殊不知“佳处另觅桃源角,白荷三月来报春”。
凝光城在光之结界温暖的滋养下,是个夏长秋短、春恒冬瞬的世界。所以很多花卉开放过早并不奇怪。
在西南方向的城界有“桃源一角”,奇特的是,这儿并非桃花的盛开之地,却填满了清雪一样的“白莲芙蕖”。城中曾有人赋诗“风露之润生幽骨,寒池之净造清魂”,以赞叹这里莲花的清新和雅致,纯洁与脱俗。唯一的标志性建筑就是那座高大的石质牌楼,坊壁绘满了美丽的莲朵跟点水的蜻蜓,“终归原去”四个大字端端正正的写在匾额中间。
“敌人是冰之国的元术师,翎早就和我报告过,可是我没有在意!”晴尊匆匆的说着,疾步赶往凝光城。
城外已经安扎了许多营帐,应该是临时安置国外游人的,看到途倩儿和众副使与人们欢乐交谈的情景,碧和风扬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来,没有人员上的伤亡,碧姐不要担心了。”
一向乐观豁达的玉灵碧却始终眉头不展,自责不已:“都是我不好,我以为通过了国境上的检查,就不会有问题,谁会知道同盟国的元术师会来做这种事情?”
“以悠已经去调查这次事件了,碧姐不要再困恼了,多亏有国境检查的那一关,已经减少很多损失了。”风扬安慰着。
“本来是要让人们一同分享我们的快乐,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
走入凝光,碧一眼就看见了始终在指挥的助贤,那个少年临危不乱、镇定自若的工作着,从不会出一点差错。
她觉得无地自容了,转身,掉头往刚来的方向走去。
“碧姐!才回来你又要去哪?”
“诶?风扬,你回来了,碧姐呢?”也俊拎着两只机械兵的“遗体”打算送到电子总站。
“应该是去游人那边了……城里情况怎么样?”
“机械兵停止暴动,应该是系统重新恢复了,只是虹灯才修好一部分。”
“光能总站的问题比较大吗?”
“嗯,疾藤已经赶去,差不多快搞定了,现在就差全城搜捕一遍了,因为敌人还在城内!”
“还在?那不就是说危险依然存在?”
“是啊,游人们虽然安然无恙的转移出城,可我们的人到现在还有下落不明的,系统尚未修复,用不了‘寻导器’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迅速的搜索到人……”也俊又何尝不是心急如焚。
“那我们去找找看吧!”
“嗯!助贤已经派很多人了,我们……先找到光子,用她的光镜找能快一些!”
其实不需要期盼黎明,即使朝晨到了,没有电子和光能的系统就依然起不了作用,依然无法在这么大的一片领域里找到目标。
此消息一传入护光城,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圣母提前四小时召开早会,旗主们窃窃私语,只好让玉金喊一声安静。
“圣母大人,凝光城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能帮什么忙呢?”一个年轻的男子笑着问圣母。
“那你说……能帮什么忙呢?”圣母也笑着反问。
“依属下看,我们只要去祝贺一番便是了。”妹喜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听说他们的系统都坏了,什么也做不了,比平时不一定浪费多少时间呢,只可惜没有人员上的伤亡。”
“妹喜,别这么说啊,别人会以为我们是坏人的。”玉金说着,把每个人的表情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
“只是怕他们做错的事情会牵连我们,各个国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怎么说也算是光之国的啊。”御政宫的第一才女,那个体态纤长、美若天仙的女子说道:“找个人去解决一下好了。”
“没什么可担心的,把这事交给比吉特瑞拉就是了。”玉金向他的主人建议:“只要撇清关系,把责任都推到天地盟的身上,相信就不会牵连到我们了。”
“诶?”妹喜仿佛发现了什么旷世奇宝,兴奋的叫了起来:“这么说,我们大有机会彻底打败他们夺回主权啦!”
“都说了不要表达的这么直白,万一出了叛徒可就不得了了……”玉金说着,又捉贼一样的看了每人一眼。
有一个叫儒凭的旗主不服的瞪了他一眼,立即被捕了个正着。
“在生什么气啊你?”妹喜素来与玉金要好,看到闭会之后他一脸的恼色,很是不解。
“儒凭那个家伙居然敢瞪我!一定是嫉妒我们少旗主比他们后面的旗主在圣母面前吃的开,说不定又打什么主意了!不行,我得把他弄下去才行!如果城中有人与我们为敌,那就太危险了!”
“你是要把他踢出去?”
“嗯,如果不踢他他说不定还会反踹一脚,都是阴险的人!对付这种和我为敌的就要像对凝光城的人一样!”言毕又察觉自己说的不妥,玉金泛起笑容,一把搂过妹喜:“当然,是我们!”
“走!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妹喜倒不是很在意玉金介怀的问题。
天色微明,东边天界处的鱼肚开始发白……
凝光城的光能系统已经修复的接近完善了,机械兵残骸也均被回收。只要“寻导器”进行搜索,很快就能找到另外的三个敌人。
一诺无声的进入了电子总站,双手比划着说:“就差三个了。”
“嗯。”宁日潇的面色苍如白纸,早已是疲乏不堪。
化羽一直叫她休息,可她就是执著于时间,宁日潇的身体素来虚弱,连粗心的千刺都知道她是那种经不起折腾的女孩:“喂,休息一下吧,没听一诺说么,只剩下三个,人们也都无事,该放心了。”
“我倒还好,只是碧姐……一定在过分自责了。”声音里都出现了苍白,好的到哪里?
黛萌向以悠报告助贤少将的搜寻结果:“现在还没有找到的有光子少主、天雪城主、海蓁子少主、苍棱城主、木茉城主还有翎少主,副使白颜和多多,以及执行者从容也下落不明,其余的上主大人及副使执行者正在极力寻找。”
“我知道了,你也去帮忙吧。”
“是。”
“如果旋鹰也在的话,就不妙了……”最稳重的女上主,似乎也是把责任看的最重的人。
“啊呀呀!真是太荒凉了啊,呵呵……”妹喜一踏入凝光城的大门,就开心的忘乎所以。
“连大门都无人看管了,何时见到天地盟颓败到如此境地啊!”玉金的表情和妹喜实在差不了多少,进了城,开始拔拔花草、踢踢门窗。
“诶?玉金,我说这里不错,咱们什么时候能住进来呢?”
“急什么?早晚是咱们的,天下人给的,凭什么他们全得!”说着恨恨的扯烂了一把仙客来。
“诶!反正现在也没人管,我们就四处‘看看’吧!”
妹喜的提议正合玉金的心思:“走~怎么能浪费这天赐的机会呢!哈哈哈!”
眼帘终于打开一条缝,感觉有白色的光射进来……好刺眼!尽管天色依然暗淡。
“这是哪里啊……”
“你醒了……”
诶?多多?从容“腾”的坐直了身,把他吓了一跳:“我这是在……”
“你被人打昏了……”
还是木茉和漂零的战场,可两人早已不翼而飞。
“对了!”她反应过来,把手中紧握的冰魄针塞到多多手里:“还好没被人拿走。”
“呵……”他笑了。
“你笑什么?”从容不解。
“就算昏倒了也一直死死的抓着它,我只能在这里等你醒来了……”
“原来是这样,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她说,这可是发自内心的真话,也不管得不得罪人了。
多多依然只是笑,很淡很淡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天色问题,看起来……他的脸色很憔悴。
他告诉从容,凝光城的动乱结束,人也都安全。
从容竟忘记了自己应处的立场,倍感庆幸的说:“太好了!”
她以为安逸再次回来了,不管如何她竟真的这样希望……直到,那个瞬间的降临……
起身,揉揉酸疼的四肢,这就是平时不锻炼身体的后果。多多看她笨头笨脑的模样,又笑了起来。
这样的感觉也不错,被笑了还觉得舒坦呢……嘿嘿……
“啊啊啊啊——!”
响彻云霄的一声惨叫突然而至,从容和多多错愕的转首去看,朝叫声传来的方向飞快奔去——
桃源一角的巨石牌楼下,一方砖地上正不停的增加着血滴的数目,一滴一滴的鲜红,从高处垂落。
副使云蕾惊恐不已的望着头顶上方,瞳孔里呈现的面容刹那间冻结在思绪里,崩塌,随即溃裂。
“少主————!”
“少主————!”
惊叫传入了相隔不远的电子总站操纵室,上主们的神色骤然一紧。
化羽呆呆的确认着:“那是……云蕾的声音……”
从容和多多飞快的奔到事发地点,软素已经从另一个方向跑来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云蕾怔怔的站在那里,嘴唇颤抖着,脸色惨白。
软素走上前,伸手晃了晃她的肩膀:“蕾姐,你怎么了?”
她一直望着的那个方向,从容随之看去——
天!不可能!这一定是幻觉!在这里怎么可能看到这样的画面?!
一步没站稳跌坐到地上,身旁的多多开始有了和云蕾一样的表情。
“翎少主——!”云蕾哭号着,往前走了几步,颓然的跌坐下去。
“翎少主?!”
石牌楼的匾额之下,一根细细的钢锁高高悬吊起一具苍白的躯体,身上的白甲被鲜红染透,像一朵泣了血的白色莲花。可以清楚的看到胸口上插着两把长长的尖刀……
翎少主,双眼微合,神色安然的注视着脚下的某一个角落……
第916回 声音
“啊,少主————!”
惊叫传入了相隔不远的电子总站操纵室,上主们的神色骤然一紧。
化羽呆呆的确认着:“那是……云蕾的声音……”
从容和多多飞快的奔到事发地点,软素已经从另一个方向跑来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云蕾怔怔的站在那里,嘴唇颤抖着,脸色惨白。
软素走上前,伸手晃了晃她的肩膀:“蕾姐,你怎么了?”
她一直望着的那个方向,从容随之看去——
天!不可能!这一定是幻觉!在这里怎么可能看到这样的画面?!
一步没站稳跌坐到地上,身旁的多多开始有了和云蕾一样的表情。
“翎少主——!”云蕾哭号着,往前走了几步,颓然的跌坐下去。
“翎少主?!”
石牌楼的匾额之下,一根细细的钢锁高高悬吊起一具苍白的躯体,身上的白甲被鲜红染透,像一朵泣了血的白色莲花。可以清楚的看到胸口上插着两把长长的尖刀……
翎少主,双眼微合,神色安然的注视着脚下的某一个角落……
“少主……不可能……不会的……翎少主……”云蕾听到了天崩地裂的声音,那一直都是自己深深崇拜着、憧憬着的英雄……
呆呆的,眼前已是一片空茫了……
“少主……”从容望着上空的一切,问自己这不是做梦?
“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声响,远处的风扬、芙菱、也俊、搀扶着光子的静然陆续赶到。
当他们顺着几人的目光注意到那一朵血莲时,从容知道,所有的欢腾与快乐在那一刻画上了休止符。
那张熟悉的面孔,狠狠撞击着众人的眼眸,瞬间,思绪崩溃。
无主看护的电子总室,终于给云罗风树提供了下手的好机会,这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居然伶俐的躲过众兵的视线,携爱弥瓦尔和秋之翼鱼快速潜逃。
沿途,化羽一行通知了另外的人,同时赶往桃源一角。
翎的尸身已经被平放到了地上,在场的人痛哭流涕,而从容只是呆呆的看着那朵血莲而已。
突如其来的剧变,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心脏,无法想象当晴尊大人看到这一幕时,会怎么样……
雪白的轻绸,安静的覆上那具尸体,直到她瞳孔里产生的剧烈变化:“谁!是谁干的!”那张娇艳的容颜几乎要把血滴尽,白的可怕。
“光子!你、你冷静一点!不要这样!”静然紧紧拉着浑身剧烈颤抖的相夫光子,眼中的泪水却难以抑制。
“是谁!到底是谁干的!翎!给我站起来!”那副颤抖的可怕的身躯挣脱束缚,猛然扑向地上的白绸,拼命摇晃:“给我醒一醒!你别玩这种无聊的游戏!给我站起来!要不我就生气了!起来啊——快起来——!”
一把掀开绸子,少女将地上的人紧抱在怀里,嘴里不停的重复着同一句话:“给我像个战士一样站起来!要不我就生气了!你不是最怕让我生气的吗?翎!你站起来啊!”
泪水狠狠的摔落在地上,和血滴相溶汇成一幅刺眼的图画。怀里的人睡的安稳,一脸恬淡的微笑,可是将他紧抱的人神色却近乎疯狂,化羽要求看一看翎的尸体,光子就大哭着抗拒,没有办法,千刺和也俊只好合力把这个神似崩溃的女子拉到一旁。
静然哭道:“你别这样,你的手臂断了,不能太激动啊!”
“碧姐呢!碧姐在哪里!”红如罂粟般动人的火发,贴服在雪莲一样苍白冰冷的皮肤上,相夫光子的手臂剧痛难忍,却怎么都无法与心灵的煎熬相比,此刻她的美丽毫无生气,而又凄厉动人,她不停的大呼着,惨烈的声音与众人的哭声、心里的惋惜交织在一起:“碧姐赶快来啊!快把人救活!快啊!”
是怎样的一种感情,能让这个狠厉坚强的女子悲痛至此……很久很久以后,从容才渐渐了解其真正原因,也了解,很多事并非像表面看到的那样。
……
缓慢的步伐,众人在前往的道路上茫然失措,谁也不愿去告诉他们的大姐这个事实。前所未有的沉重覆盖在他们的脸上,还有心里。
“我……我去告诉晴尊大人!”多多下定决心说。
大家惊讶的看向他,眼角的泪痕仍在。
“我、我也去。”从容想,还是先跟着多多好了……
“嗯。”风扬点点头,示意两人。
从容看到男上主们的脸上并不似女上主那般泪流满眼,只是沉痛的样子却怎么都掩盖不去。那么她呢,她现在心里是怎样的感觉?多多……多多他没有哭,可是,他的样子比流泪还糟糕。
“多多……你想哭就哭吧,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看着他平静而悲哀的模样,心就会不由自主的抽搐。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快到从容已经跟不上他的节奏,快到一转眼,人便消失在了眼前。
翎的事故,想必最受打击的就是多多吧……
身边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忽然听见响动,是一阵疲惫的喘息声。
好奇,从容轻轻的走了过去。
林子的枝叶深处,一个黑衣少年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色苍白的比光子少主还严重,手里一把寒光逼人的短刀直直的指向前方,眼中不见任何生气,但杀意充斥全身。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憔悴不堪,从容不认识这个虚弱无比的少年,可他对面的人她知道……
“喂!”传入耳中的是火烈而霸气的声音:“老子现在没空和你磨蹭!你留下名字,我们改日再战!”
那是一个强壮挺拔的少年,烈火一样的半长红发稍稍向左边偏倚,额头绑了一条黑色的带子,浑身散发着英武不凡的阳刚之气,只是脸上的那两道剑眉始终皱得紧紧。
对面的虚弱少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竟一句话说不出来,手中的寒刀突然射出一道白芒,直逼英武少年。
少年一侧身,刀光就闪到了身后,已经不耐烦多时的英武少年低吼:“喂!老子说话你听不懂吗!再妨碍我就把你拍扁喽!”
对手衰弱的似乎连站立都很困难,摇摇晃晃却始终没有倒下。
“啊~啊~不干了!不干了~!”英武的少年挥挥手,本来严肃的表情消失不见,他坐到身侧的岩石上,嘴里叼起一棵草,懒洋洋说道:“和你这种病秧子打,赢了也没意思!还是先看好病再说吧!”
虚弱的少年眼中现出不解,这个人,刚刚的杀气明明比自己强烈,怎么一转眼就变了副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啊?”
“……”
从容仔细的端详着他的容貌,苍白,瘦弱,俊逸而冰冷,可是很漂亮,就像当初圣母身边的那个红衣少年一样。
英武的红发男子想了想:“没见过啊……新来的吧……”
几缕墨色的刘海贴服于额前,和汗水夹杂在一起挡住了眼,燥热且冰冷的吐息着。那个叫旋鹰的少年始终没有开口,让从容怀疑他是否和一诺城主一样,是个活在无声世界里的人。
想想,还是先撤退好了,去追多多吧,他现在最需要安慰……想着想着,颈部竟突觉一阵冰凉,从容下意识倒退了一步,撞到身后的人。
咦?!身后何时站立了一个人?!
“喂!旋鹰!你在干什么啊,怎么还不动手!”是个女孩的声音,可绝不是凝光城里所有的!
红发的英武少年和那个虚弱苍白的对手这时才注意到了从容,也注意到了从容颈下的冷刀和她身后的年轻女孩。
“你快离开这里!到风树那边,他已经把爱弥瓦尔和小鱼带出去了,蓝卡尔也马上会跟我们汇合!快!”
身后的挟持者根本没打算把刀子挪开,这可激到了那个火烈的男子:“喂!臭小鬼!在老子面前还敢这么嚣张!你是想怎样!”
从容晓得,她与这位仁兄连话都没说过,他绝不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而动怒,只是这样的气盛之人绝对难容被他人无视与轻瞧。
“呵!”女孩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赤火霸王’!怎么?流炎山呆腻了,跑到凝光城来玩了?哈哈哈!”
“女人,你再用这种轻视人的态度和老子说话试试……”被称作赤火霸王的少年不爽的怒视敌人。
“这个小丫头是这儿的副使吧!我得到了一个很好用的盾牌呢!哈哈!赤火,给我听着!马上按我说的话做,要不然你们就可以准备一副棺材了!祭典?我看是丧礼还差不多!”说罢把冷刃逼近了一分。
喂喂,不是吧,几次都死里逃生了,这回却要这么送命吗?不要啊,很疼的……还有,我不是副使……从容很想回过头去目光真诚的对她说,只可惜压根得不着机会。
赤火的眉头依然紧锁,神色却恢复了方才的冷厉:“你敢在老子面前溅血看看,我就给你们每人准备一副棺材!女人……”
“哈哈哈!那还真是求之不得呢!旋鹰!快和我走!有这个盾牌想必这凝光的人也不会怎样!哈~走啊!还愣着干什么!”
“呃……”旋鹰忽然用一只手捂住头部,痛苦的低喘起来。
从容明显感觉身后的人一阵激灵:“旋……鹰?!”
方才还衰弱苍白的男孩,突然狰狞着瞪大双眼,继而做出了令所有人心惊肉跳的举动——手中的短刀寒光突射,没有方向的疯狂乱扫,周边的树林很快被这些耀眼的横光折断摧裂。
那样可怕的杀伤力,连这个胆大的女孩都为之色变!
“别……别过来!全部走开!离我远一点!”因为寒冷而颤抖的声音不住的重复,然后继续那可怕的动作。
横光一扫,终于逼向了从容和身后的少女。
“啊啊啊!”伴随一声惨叫,从容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冲力击倒,可是躲过了那恐怖的破坏之光。
原来,是赤火霸王!他在冷光射入两人身体以前,将从容和挟持者一起扑倒在地上,侥幸逃过一死。
“你……谁要你救我的啊!”女孩嘟起嘴,不服气的瞪着赤火,样子完全不像是卑鄙的劫持者。
赤火还真不是一般的酷,理也没理她们,直接起身去注视旋鹰。
旋鹰虽然停止了可怕的破坏攻击,可是神色却更加惨淡衰败。
不禁惹人皱眉,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形色何至于如此?
这时候,从四面八方终于响起了那“久违”的声音:“各位上主、副使执行者!请马上到至尊圣殿开会!各位上主、副使执行者!请马上到至尊圣殿开会!……”
“哦?”身后的人嘴边泛出一丝邪意:“爱弥瓦尔的破坏没有成功么……系统已经正常运作了啊……”
“什么事啊?动乱不是摆平了么?还开什么会啊。我对战斗比较有兴趣……”赤火不耐烦的甩头说着,看来完全不知道桃源一角发生的事情。
是时候,告诉他了吧:“是因为,翎少主死了……”
从容说,眼前不禁出现的画面,有那张干净的笑脸,还有……多多哀落而平静的神情。
那一个夜晚,无数的流星畅空游弋,画下一道道优美而靓丽的线条,银耀,星零,之后破碎……
“碧姐是从冰国来的?”月下俊秀清雅的容颜,含着纯洁的笑意发问。
“嗯!”回答他的是一张比翌日的晨曦还要明媚的笑颜。
总是这样喜欢笑呢,喜欢宽和的待人,喜欢把自己的明媚与快乐送去每一个人的心里。
从没有见过这样至纯至简的人,翎时常会因为满足而发笑,怎么就认识这么个大姐姐了?
他们喜欢凑在一块儿聊天,喜欢看同伴们嬉笑打闹,然后从心底流出的温柔就这么不经意的写在脸上……
和大家在一起,是最幸福的事呢。
有人说自己和翎不是同一种人,只怕碧都不会认同吧,心间荡漾流连着的温暖,不过是能与想在一起的人们同聚的一种……只有幸福的人才会拥有的“宝藏”。
“光子,手臂还疼吗?”
与那夜同样的景象,只要坐上宫顶,便可一览无遗的饱收流星画彩,皓月凝辉。
光子的手臂被白色的绷带缠吊,已经不再抽搐了,只是神情哀落的让人揪心。
碧轻轻抚上她的手臂:“保重你自己,以后的路还长……”
“可以吗?”转首,问满眼尽是纯粹的晴尊:“碧姐才是最伤心的人吧……可是为什么呢?你可以如此平静?”言毕泪滴滑落。
碧没有回答她,只是仰望长空:“我已经尽力了。”
“尽力?”
“我给他做了检查,已经……”
“这我当然知道!”她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所以……我们失去了翎!碧姐非但不觉得悲伤?也不要给他报仇吗?!”
“你们在吵什么?赶快下来吧!”秋之翼然走上来提醒,大家已经到了。
回了至尊圣殿,在供放翎遗体的棺木前,光子不满的目光仍然缠绕着玉灵碧,碧只是异常平静的面无表情。凝光城的人几乎尽数到场,并且换好了黑色的丧服。
“找到海蓁子他们了吗?”晴尊问。
“通过寻导器找到的人还不完全,尤其几位上主仍下落不明。”黛萌回道。
“以悠……已经去了?”
“是,神使早已在外调查此事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哼!只依靠别人的力量,算什么真心实意!”光子讽刺的说着。
“你又发什么疯!”芙菱冲着光子叫:“又不是碧姐杀的人!你干嘛这么说话!”
“起码对她忠心耿耿的翎不明不白的惨死,她竟一滴眼泪都没掉!枉御政宫的人都在传,说你们才是感情最好的主仆!呸!”
“相夫!”平日里嘻嘻哈哈的风扬龙泽看了看她,十分严肃的说道:“不管怎么样,不可以用这种态度对大姐讲话。”
“哼!”相夫一翻眼皮,干脆扭过头去生闷气。
两弯碧色的长眉不由自主的深深蹙起,锥心刺骨的疼痛在全身起伏,蔓延到骨骼里,血液里……
有人说过,面对死亡的哭泣是没有意义的,但是当眼泪掉下的时候,应该庆幸,自己也可以拥有并付出如此珍贵的东西。
因为翎还没死,碧相信着,每天陪伴在侧的人失去踪影也不过是短暂的别离。但,终有一刻,当美梦醒来的时候就会发现,“真实”竟如此可怕。
回首,身边的人一个个消失在眼前……沐代,圣鹿,翎……
那样无悔的神情,纵然面对死亡仍然一笑置之的样子,令自己……无地自容!
为什么要牺牲?为什么不好好的活下去?为什么要无私到令人如此心痛?!碧问那些离去的人。自己一直是快乐阳光的代表,从来不哭不恼,被骂白痴仍然在感激上苍赋予生命,却无法面对别人的死亡和伤痛。
难怪好多人都在说,这个国主,太稚嫩,很失败。
没有去看碧的眼睛,所以无法窥破她眼底流露的悲哀。相夫仍旧不理,闷闷的恼着,玉灵不敢靠近,她知道这时候的光子只有一个人静静的,才不会气伤自己。
第917回 难以置信
有人说过,面对死亡的哭泣是没有意义的,但是当眼泪掉下的时候,应该庆幸,自己也可以拥有并付出如此珍贵的东西。
因为翎还没死,碧相信着,每天陪伴在侧的人失去踪影也不过是短暂的别离。但,终有一刻,当美梦醒来的时候就会发现,“真实”竟如此可怕。
回首,身边的人一个个消失在眼前……沐代,圣鹿,翎……
那样无悔的神情,纵然面对死亡仍然一笑置之的样子,令自己……无地自容!
为什么要牺牲?为什么不好好的活下去?为什么要无私到令人如此心痛?!碧问那些离去的人。自己一直是快乐阳光的代表,从来不哭不恼,被骂白痴仍然在感激上苍赋予生命,却无法面对别人的死亡和伤痛。
难怪好多人都在说,这个国主,太稚嫩,很失败。
没有去看碧的眼睛,所以无法窥破她眼底流露的悲哀。相夫仍旧不理,闷闷的恼着,玉灵不敢靠近,她知道这时候的光子只有一个人静静的,才不会气伤自己。
“不去吗?”然轻声的问,看了看红发少主的背影。
碧垂下眼帘,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抽搐,身不由己的微微发抖。
然看着晴尊无声悲泣的哀痛模样:“碧……”
“你……你你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哦!要不然这丫头就没命了!”
果儿手里的刀不停的抖动,搞得从容胆战心惊:拜托你不要抖好吗?人命在上面啊!
其实从容清楚,她是害怕一步步跟着自己的赤火霸王。虽然大哥他满脸的不屑,可果儿还是寒战连连,旋鹰的手一直没有离开头部,尽管喘得不再艰难,但脸色没有丝毫好转。
“还有你!”见他也跟得紧了,果儿开始没命的大叫:“不要靠近!离我远一点啊!可怕的家伙!连自己人都攻击!”
“喂!怕成这样就把人放了,否则呆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你少啰嗦!我要和旋鹰安全的离开这里!你乖乖合作!放我们出城!”说着刀刃再次逼入一分。
从容感觉自己的表皮已经被划开了,虚汗从指尖滴落。
已经快走到至尊圣殿了,从容的担心减少了一分,是赤火霸王故意把人带到这里的!因为果儿根本不认路,天真的以为身为天地盟一员的赤火霸王会轻易的放过这些……
杀害了他同伴的凶手!
可是果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天真,当她一眼看到“至尊圣殿”几个大字时,竟一把拽起从容跳到了一棵大树上,冲着身下的赤火大声怒吼:“混蛋!你敢耍我!让你把我带出城!居然领来至尊圣殿!你什么意思!”
哇!刀子要割下来了!明显感觉她在用力!从容连气都不敢喘了,活活憋出一身的汗。
“你以为……在我们凝光城捣了乱就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走掉吗?”他的目光逐渐冷却,一股火焰般强烈的杀气焚烧起来:“你们这群混蛋!老子今天非灭了你们不可!”
刚刚吼完,身后的挟持者忽然全身僵直,木偶般的从树上摔坠下去。
赤火起先愣了一下,接着飞身跃起,将从容一把带下了树。
“怎、怎么回事?”果儿摔得不轻,毕竟是年纪尚小的女孩。
“切!谁要你多管闲事啊!”
诶?赤火在和谁说话?一副很不耐烦却又熟识深知的口气?连旋鹰的表情都出现了些微的变化,从容断定,那是震惊的浅兆!
“你什么时候?……”果儿用力挣扎起来,身上隐隐现出千百条细而晶莹的冰丝,紧紧的捆绑住各个活动的关节。
“原来在这里……”清逸悠远的男声。
从容讶异的回过头,继而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孔:深色风衣,齐颈墨发,身材纤长,十指的指尖处迸射出数根细到几乎看不清的冰色丝线。
“碧……”从然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心疼碧,尤其是看到一向坚强乐观的她此时却哭得如此痛苦,如此颓败。
玉灵碧紧紧的握着手里的钻石,记得那是当初攻入国都以前,远在青城花都时,碧为了庆祝南北两队重逢而用术法创造的杰作,翎当时还笑着说:“只有碧姐能把碳变成钻石。”
此后,这颗钻石成了“光之契约”,只要同在,便一定随携!
然而到头来,翎还是放开了手,不再紧握这份“约定”,这样的念头不住的穿梭在思绪里,令碧痛不欲生。她哭得更加惨痛,恨不能与之同去。
“对不起,碧姐。”一声轻轻的呼唤,才终于让这个暗自悲泣的女子抬首,晶莹的眼眸里依然是那股熟悉的纯净。
颈上短发漆黑如墨,刘海止于眉上,眉下那双眼目冷峻胜似黑夜,细长、深邃。旷野一样悠远的神情,安逸、静雅。
这就是新面孔给从容的最初感觉,是个美到极致的男子,不食人间烟火的俊逸和飘渺,当真与众不同。
男子手上的丝线微微扯动,使果儿更加难以挪移。
“怎么?你刚才和她交手了?”赤火没看上去那么头脑简单。
“在冰河宫打了一架。”
“翎的事你听说了?”赤火的语声低而凝重。
“否则也不会出来……”往前走了几步,黑发男子的口气平静淡漠。
“嘿嘿……”果儿看看他,突然笑了起来,不过大家都没有看到。
从容不得不庆幸自己的命大,到现在还没断气,真不知是托了谁的福!
果儿拍拍她的肩,她很自然的问干什么,接着……
“天啊!竟然又被挟持了!”
赤火和苍棱惊了一下,已经来不及救人了。
只听果儿嘻嘻的说:“你以为凭这几根破丝就能捆牢我吗?真是失算呀,傀儡师大人~”
没有拿刀,她用手指紧紧掐住了从容颈上的两处穴位,使人动弹不得。
赤火拍拍头,懊恼的想刚才不该大意的聊起天来。
“真是天助我也!你们快放我们平安出去!要不然!呃……”话音戛然而止,紧掐着从容的手指突然颤抖起来,接着冰冷的僵住,果儿的眼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的瞥向身后……
那个袭击自己的人!不是苍棱、不是赤火、也并非旋鹰,而是……!
那样的纯净,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与自责。
“碧姐对不起,你对我这么好,我还说出那样的话伤害你,我简直不是人……”
不知何时光子已经站在了跟前,自己的脆弱和悲痛毫无掩饰的进入她的思绪,令她如释重负……
怎么可以怀疑碧姐?我真是糊涂。
“碧姐,不要哭了……”这样说着,明明想挤出笑容给她看,可一开口泪珠就这么不听使唤的掉下来:“碧姐对翎的感情我最清楚了,对不起,我这样冤枉你,实在是该死!你不要当真,只当是芙菱说的那样,我是疯了才胡言乱语……”
掏出帕子抚去她的泪花,自己的脸上却清流纵横:“对不起……”
“光子……”她们哭作一团,毫不掩饰的宣泄心里的悲痛。
对于光子来说,翎和碧都是无可取代的存在,对一向敬爱和喜欢的大姐说出那样的话,现在想想又何尝不是在割自己的心?
“原谅我这个不懂事的麻烦,你给予我无尽的帮助,我却总是在用不理解回报,真的该死!”
“你……你……”
从容还诧异果儿声音里出现的变化,后背就有了湿润的感觉,撇头一看,她立刻吓得呆住:蓝色的衣摆上紫色液体倾泻一片,涔涔流下,滴到地上就变成了鲜艳的红。
莫名的恐惧袭来,从容看向果儿,发现她的表情更加苍白,低头,一把染血的剑刃穿透身体,临近自己的身前,只不过它穿透的……是果儿的身体!
果儿的嘴里喷薄了一口鲜血出来,倒地,无法再言语。
“真的很危险呀!”
从容再次怔住,多多?!
他手里持剑,一脸无情的冰冷,用极不协调的温和口气问道:“两位城主,你们没有受伤吧!”
“开玩笑!”赤火说道:“我怎么可能受伤啊!尤其是这种弱者。”说罢瞟了一眼地上的敌人。
多多展开笑脸:“是呢,没有人比你们更可靠了……”丢掉沾满鲜血的长剑,多多笑着走向从容:“从容,你没事吧。”
“你……你杀人了……”从容用很小的声音害怕的说着。
他先是一愣,然后耸肩笑道:“如果不动手,你就会有危险,而且还会给各位大人造成困扰,所以……没法子呀。”
是为了救她么?……她知道应该感激,可是这样的感觉并不好。
“那么……”多多走向另一个,杀意从圆圆的眼瞳里闪过:“两位城主,容许多多再除掉一个祸害吧!”
旋鹰敏感的倒退一步,举起了破坏力极强的那把短刀。
“停手。”叫苍棱的冷峻少年突然出声:“一切等审问完后再做处理,把这两个人先带去晴尊那里。”
“没那个必要吧,苍棱城主。”令人惊讶的是一向听话随分的多多并不认同上级的吩咐,而是一脸无害的笑:“直接处理掉比较妥当,要不然翎少主可就白死了……”
众人一震,多多继续说:“我不知道各位的心情,只是我现在无法平复自己……这些人杀害了我最尊敬的人,我……不能原谅!”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平静,令人费解的是那洋溢了满脸的笑容:“所以,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所谓的笑容,却在狠狠刺痛着别人的心,每一颗为翎感到悲痛的心!
“别……别……听他的……”
笑容冻结在脸上,多多低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满眼愕然。
名为果儿的女孩满眼不甘,拼尽力气往外吐字:“多……多,你……别想……骗……骗人!你……你才……是……”
多多的侧脸只有从容能看见,从惊异到恐惧的全过程一丝不漏的闯入她的眼睛,纵然天性愚钝,她也已经明白了□□。
“死到临头还要信口开河吗?”多多捡起那把剑,指向果儿:“死吧!”
“慢着!”
多多根本不打算多耽误一刻,剑刃直刺喋血满地的少女。
“铛!”赤火一个石子飞来,打掉多多手里的武器:“苍棱说的有道理,先审然后再定罪,多多,你也不希望冤枉了谁吧,找到真正杀翎的凶手,才能告慰他的亡灵。”
“赤魇城主说的是呢。”多多的眼睛蜿蜒成两道弧,阳光满面:“那就这么办吧……”
跟着城主们往前走,从容回头看身后的多多,他面无表情,眼中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晴尊大人。”站在众上主之首的这名女子,古铜色大波浪长发恰到好处的绾成一个髻,无刘海的发式显露出端正完美的脸型,体态饱满,身高突出,一袭黑棕的披风恰到好处的包裹在体表,突出了玲珑有致的身段和那种高贵逼人、傲然独立的气质:“已经锁定了敌人的逃跑方向,是否继续追赶?”
“当然要追!”相夫光子上前一步,口吻难以平静:“碧姐!让我去!让我去把那些人追回来!”
“光子,交给助贤吧。”
“不!让我去!”刚强好胜的人哪肯轻易的妥协?
“啰嗦的家伙。”助贤冷冷的丢下一句,随后消失。
光子意欲追上,被风扬一把扯住:“你这样激动,去了也只会坏事,老实等着吧。”
“可是……”看到风扬的表情,光子叹了一口气,她向来对大哥的话难以抗拒,就连碧姐都没让自己听话到这种地步。
“好了,大家就‘耐心’等待吧……我绝对不会饶过伤害我家人的人……”
或许很多人还并不了解碧的为人和性情,否则,当听到她讲出这样的话时,任谁都难以置信。
多多没有跟进至尊圣殿,从容知道他的心情不好,就一直静静的陪在身边,毕竟……他们是一路的人……
他走过昙园,在幽冥树上坐下俯望,表情平静而麻木。
那时候,对于他来说世界是冰做的,看起来很纯洁,却冷的可以冻僵人的身体……和灵魂。
饿是什么感觉,只有一个人真正体会以后才知道,人最初的“梦想”不过如此。
小小的身躯被一层单薄的麻布裹着,还是有皮肤露在外面。
这个世界是冰色的,纯粹而美丽,总能看到来这里赏光的游人。可它越是美丽,自己就越难过,甚至憎恨。真实……并不似人们所讲的那样表里如一。
记忆里的真实,在那样一个纯洁冰冷的世界里,不过是不停凌虐人性的杀手,即使原本拥有的可贵,终究也会随着这样的世界腐化变质。
偶然得到了别人吃剩的食物,也会在一瞬间觉得世界美好,可是还没有张嘴就又被无情的剥夺了。
活下去!只是想活下去!难道这样平凡的愿望世界都不允许他实现吗?憎恨,他有权利憎恨!
一巴掌打向抢夺自己食物的饥饿者,瘦小的身体即刻遭来一顿痛打,他知道,抢夺者和自己一样难受,不过看来,那样的人只是比自己更加悲哀而已。
打吧、打吧!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样,弱者注定要被欺负,注定要带着强者给予的惨痛过活,人只有一种结局才是平等的,那就是死。
已经无法活下去了,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填饱肚子,死,才是最好的解脱。
只有四岁的男孩静静的合上了眼。没有哭泣,他只是在等待离开这个美丽而冰冷的世界……
没有任何的牵挂。在这个世界,这个国家,有很多跟自己一样的孩子,没有亲人,受尽世人的欺凌与辱骂,偶有的好心人对他们投来怜爱的目光,终究……也不过是善良的人对其表达出的昙花一现。再善良的人,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也不可能重复同样的温暖,一切都如过往云烟,一旦消散就再不回来。
“啊啊啊!”刚才抢夺食物并对自己拳打脚踢的人,转瞬之间化成一滩血泥。
朦胧中,一张冷漠而稚嫩的脸出现在视线里,记忆中第一个让自己拥有印象的人。
短短的天蓝头发,在冰色的照耀下苍白但洁净,身上穿的同自己一样单薄,却如风般坦然,丝毫不会发抖。
“你……这是做什么?你杀人了?”虽然很讨厌那个抢夺者,可是却不至于……
那个如风般淡定的人却问:“想活下去吗。”
“当然想!”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么……”干净却冷漠的面容,依然不改平淡如风的神色:“就要杀人!”
“可是杀人是不对的!”
“那么你就去死!”
无言以对,弱小的多多只是颤抖。从来到这个世上开始就不停的颤抖,寒冷,才是记忆里的第一种知觉。
“我们应该无愧于天地,是世界辜负了我们……你不想被命运操纵,就要自己掌握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和别人的生命!”
第918回 闭嘴
没有任何的牵挂。在这个世界,这个国家,有很多跟自己一样的孩子,没有亲人,受尽世人的欺凌与辱骂,偶有的好心人对他们投来怜爱的目光,终究……也不过是善良的人对其表达出的昙花一现。再善良的人,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也不可能重复同样的温暖,一切都如过往云烟,一旦消散就再不回来。
“啊啊啊!”刚才抢夺食物并对自己拳打脚踢的人,转瞬之间化成一滩血泥。
朦胧中,一张冷漠而稚嫩的脸出现在视线里,记忆中第一个让自己拥有印象的人。
短短的天蓝头发,在冰色的照耀下苍白但洁净,身上穿的同自己一样单薄,却如风般坦然,丝毫不会发抖。
“你……这是做什么?你杀人了?”虽然很讨厌那个抢夺者,可是却不至于……
那个如风般淡定的人却问:“想活下去吗。”
“当然想!”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么……”干净却冷漠的面容,依然不改平淡如风的神色:“就要杀人!”
“可是杀人是不对的!”
“那么你就去死!”
无言以对,弱小的多多只是颤抖。从来到这个世上开始就不停的颤抖,寒冷,才是记忆里的第一种知觉。
“我们无愧于天地,是世界辜负了我们……你不想被命运操纵,就要自己掌握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和别人的生命!”
身后突然跃出了跟抢夺者一路的人,被眼前的孩子几刀内血溅在地,那优雅凌厉的动作、迅速猛烈的攻势,在多多的眼里化成足以撼动天地的强大。
“记住我的话,不想死……就要懂得魔鬼和天使的区别,我们是魔鬼,被这个世界创造出来……再去毁灭世界的幽灵!”
天使和魔鬼的区别在于……天使可以轻而易举的变成魔鬼,但当魔鬼想要回头,终归原处的时候,却根本没有回去的路。
清风之中挺立如松的少年,从小便有了一种孑然于世的洒脱和漠然,跟那张清秀干净的脸庞很不相符,但就是这样的淡漠与冰冷,驱使着多多……即便和他一起被世界遗弃,也甘之如饴。
从容小心的爬上了树干,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栽下去,多多想得出神,稚气而青涩的脸颊流露出只有熟世之人才会拥有的沧桑与寞落。
就是这样的表情,让从容一时间定在了那里。
很悲伤是不是?我们有着不同的经历和人生,我却总能看到你眼里的悲哀和孤独,所以……翎少主的死去让你无法面对,无法拥有再活下去的意义……可是,我并不想看不到你。
他抬头,看到从容深深注视他的眼神,诧异:“你怎么上来了?很危险,快下去。”
“多多……除了翎少主,你还有其他在乎的人吗?”一手扶住树干,她已没了胆怯。
多多更加不解的看着她。
发觉自己问的有些越界,从容慌忙说:“啊!那个……这里风好大,我们下去吧哈!”然后她就开始寻找下树的方法,怎样不至于摔断腿。
多多静默的望向虚空的某一个方位:“有啊……”
“?!”
“不过……已经死了……”
那张脸上,依然是自从失去翎之后就一直淡淡的、哀落的神情。
“从容。”
“嗯?”
“你知道孤独的人最想得到的是什么么……”
“是……别人的关心和爱护。”
多多摇头:“奢侈。”
“嗯?”
“你定的义太奢侈……”
“诶?”从容越发不懂了。
“其实……只要一个温暖的眼神,就足够了……”
那时绝不是错觉,就是这种心里隐隐抽动的感觉,疼……和刀子割伤皮肤一样的痛楚,不过,痛的是心。
你的要求就如此低廉吗?想要的就仅仅是他人一个温暖的眼神?多多,该怎样评价你这个人啊?如果你是所谓的魔鬼,我便想知道,魔鬼……是否也懂得伤心难过?是否也可以这样坦诚的流露内心真实的感情?
“给我拿下!”神将一般的元术师出乎敌人的预料,毫不费力的寻到了他们奔逃的方向,并迅速包围。
“云罗风树!爱弥瓦尔!还有秋之翼鱼,你们另外两个同伴呢?”少将冷厉的质问。
战斗,意料之中,他们都是彼此不会退缩的敌手,只有战斗才能把一切解决。助贤只顾和为首的云罗作战,完全没在意地上的两个孩子,小鱼冲爱弥点头一笑,然后双眼对准了空中的银发少年。
“我就说你一个人不行吧!哼!”
云罗和助贤双双一怔,突现的女子身姿飒爽的临风而立,在近处的树尖上俯视微笑。
小鱼把瞳眸移向了她,还未发动少女已经站到了身后,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活像抓住一只小鸟,轻笑:“千刺说的就是你啊,小鬼头!”
“放开我!你这个女人!”
光子转首看了看爱弥瓦尔,这个少年对自己的行为显然没有反抗的能力,可是那个云罗风树却急了,几次想冲上来夺人。
助贤狠劈一剑:“你在看哪里啊!”
洞察了敌人的顾虑,相夫狠狠一笑,她将小孩单手举上半空。
云罗大吼道:“住手!”
就是要摔给你看!相夫光子仿若扯飞斗篷一样,把秋之翼鱼狠狠抛向身侧的湖水里,然后挑衅的看着焦急不已的云罗风树,那个男人果然逃离了助贤的战斗,一下子扑向湖中央。
“糟糕!风树!小鱼!”还是那个少年天才最先发现的。
湖水瞬间静止,云罗同怀里的小鱼死死的困在中间,出也出不来,下也下不去:“怎么回事?”
助贤酷酷的闭上眼,已经了解情况了。
“哼!”光子冷笑道:“想逃出我们的围捕,下辈子吧!”
云罗这时才明白,这个女人并不是为了刺激自己才把小鱼丢下水的,一切都是他们的计划。水里早已设下了结界,只要他跟着跳下去,就绝对插翅难飞。
“说来也怪啊,玉金。”玩够了的妹喜半天也没看到一个凝光人,深觉无聊,便同玉金出来了:“你说这术师部队和武士军团把国境守的滴水不漏,怎么还有人能混进来呢?”
“这没什么稀奇,结界和城门都打开了,不出事我还觉得奇怪呢!”
“可是不对呀,天地盟向来狡猾,总不可能疏忽了自己的事情,他们不想好了?这样公然使国外的来宾陷入困境,怎么想都不会的呀,真是太奇怪了……”
“呵……”玉金笑道:“虽说不关我们的事,但你讲的也不无道理,依我看是有人扮成了元术师混进来的……别忘了,这次的宾客里只有两种身份的人才会得到‘特殊接待’……”
正说着呢,相夫光子迎面走了过来,看到她,妹喜和玉金立即换了表情。
“你们怎么在这里?”也难怪她们变了张脸,这相夫的态度实在不好。
“哟!”妹喜摇起手里的纨扇,轻笑道:“这大门又没写着‘御政宫旗主禁止入内’!我们怎么就不能进来了?”
相夫知道她想吵架,便稍微平和了语气:“并非容不得你们来,只是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到这里也要有个分寸才行!”说着绕过两人,径直朝弃忧宫走。
妹喜扯裂扇子,撒手一摔:“怪癖!难怪是传闻中人缘最臭的一个!”
“是啊。”玉金道:“我们御政宫虽与天地盟不睦,但其他人还不至于令我产生反感,除了这个人!”
“别提她了!”踢开脚下的断扇,妹喜不悦的说:“赶快离开这鬼地方!看到她什么心情都没了!”
不久,从弃忧宫里传出斥声:“探樱!这怎么回事!”
只见那华美富丽的紫恒殿被弄得一片狼藉,如遭了匪劫。
探樱慌慌忙忙的跑进来,看到少主怒气喘喘的坐在桌边的紫漆檀雕木椅上,一手搭着桌沿,怫然于色:“少主,您怎么啦?”
“你不是回来了么!为什么这里弄成这副样子!”
探樱四下一看,慌道:“我……我只是出去打探一下白颜的下落,谁知道……”
“这些东西也就罢了,看看!我新做的衣裳!都当了破布单子了!你也不给我看好了!”
探樱虽火爆,但这时哪里敢答话,素知少主把设计的作品看得重要,也从不会为了金银之失恼怒撒气,今儿看来是有人“针对性”的下手了。
“少主,对不起,我……我……”
“怎么了怎么了?远远的就闻到一股子□□味?”海蓁子盈盈的走了进来。
光子瞟了来人一眼:“跑哪去野了!大家找你翻遍了整座城,你就只知道单独行动是不是!”
“你也不必生气,我知道你在为翎的事烦心,可也不能对探樱大吼大叫的,你说她没看好?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疏忽大意?现在凝光城不同往日,翎的事近在眼前,你有这心思恼,不如想着怎么解决接下来的事!”
海蓁子一席话说的相夫不做声了,探樱松了口气。
“我是要去办的,可大哥和碧姐都说我冲动容易坏了事!气死我了!什么都不能做我活着干什么!”
“又说疯话了,整天死呀活啊的,你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有人还不得哭死!”海蓁子打趣道。
“你倒有心思玩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不用担心,我身体好的很!只是翎的事……我真的很不甘心!”极度的悲痛过后,内心开始萌生无数疑点,首当其冲的就是……
“其实我们早就知道多多少少会出些乱子,只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翎会……”说着,刚得知此消息不久的海蓁子红了眼圈:“国外的倒好交代了,可是自己这边……”
“御政宫!对了,刚才妹喜和玉金来过!还有之前的事……”
“诶!你去哪里啊!”
“别管我!我要去问个明白!”
海蓁子抬腿就追。哪里能不管?瞧瞧,怒火全对准御政宫了,说不定想到了什么!不去阻止她非弄伤人不可!
“多多……听说这次捣乱的几个元术师已经全都抓住了,那你要我做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啊?”从容问,开始不避讳的请教他各种问题了。
多多一言不发快步走着,眼底不再是悲伤,而是一种莫名的恐惧和焦虑,尽管这样,他也在尽可能的掩饰。
“别拉我!我告诉你!我已经想到谁是杀害翎的凶手了!我要给他报仇!”
相夫少主怒气冲冲的疾步走向他们这里,身边的海蓁子不停阻拦言劝,似乎也不起作用。
“多多!听到了吗?少主说他知道!”从容抑制不住了,其实她也很想知道谁是凶手。
多多却还是不说话。
相夫已经走近,看到多多说道:“你和我走!我们今天就给翎报仇!”然后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多多似少了魂魄,任由这强悍的少女紧拽着往前拖。看这情形从容立马跟上去,海蓁子还有探樱也追了上来。路上,正在嘱咐执行者工作的宁日潇看到几个人,也撇下手里的活跟了过来。
自打凝光出事,御政宫的人勤快了许多,会议至少半天开三次。
“我们就不要再管他们了!”那个年轻的笑问圣母如何是好的男子叫佩佩·玖斯尼,可是曾经“迁党”贵族其中一支的后代:“还是过好我们自个的日子吧,殊容大人曾经说的有理啊!让他们把天下治的繁荣昌盛,然后我们坐着享受,如今就不必……”
“我倒没看出你佩佩大人是个这样聪明的人啊!”殿门口传进凌厉的女音,尖锐而冷硬。
御政宫的人统统怔住,那个少女着了一身紧式红衣、脚蹬直筒瘦靴步态优雅的迈了进来。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柳眉杏腮的女旗主小林岛钏怒斥没能拦住相夫光子的几名护卫,众将也只能低头不敢言语,其实惧惮的仍是这个闯入者。
光子冷冷的扫了一眼众旗主,发出冰冷的讥讽:“既然要吃现成的,哪还有再迫害厨子的道理?这不是不想再吃饱饭、给自己掘坟吗?”
众人皆知她的意思,又羞又恼,无言以对。
只有钏适时的反嘲她:“没有了厨子我们可以自己当,别以为天下人离了你们就不行!告诉你谁做都一样!无非就是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让他们有钱花!以为自己创造点财富就成了天神和救世主了!我呸!好不要脸!”
“你们要脸!你们要脸把天下人的钱揣自己腰包里!我们不是没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拿了用了还不承认!天下人反你们也是应该!若不是晴尊大人看在圣母的份上,就凭你们也想吃饱饭?”
“你……”拿了用了,四个字把第一才女的小林岛钏噎了个彻底,她自是清楚相夫所言何指,所以羞恼的脸都泛青了。
要说小林岛钏,她终究是有文化的人,多少能讲得通道理。可到了妹喜这儿,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光子大人都觉得苦手了,妹喜有的没的掰了一大堆明眼人一看就能瞧出纰漏的道理。
相夫实在是懒得较真,直接问那座上的圣母:“您倒是说说……我们翎少主的死到底与你们有什么关联!”
看来圣母大人表情变化之迅速,连妹喜都该叹不如,身边的那个红衣少年倒是回来了,只是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义公主秋依的位置。
第919回 愤怒
“亏你问的出来!”圣母大怒,指着座下站立的少女叱道:“怎么说也是少主了!竟一点长进也没有!在家里惹你的长辈不高兴就罢了,今儿又来这里找麻烦!你想气死我是不是!”说着拼了命似的捣上几口气来。
“红鸢!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圣母大人捶捶腰!”钏朝红衣少年喊着,在从容看来,她眼神凶狠的可以杀死一个人了。
一个香槟黄微卷头发的妙龄少女移了步子过来,在光子耳边轻劝:“姐姐,你这又是何苦?晴尊大人一向敬重圣母大人,你今天来这里说要为翎少主讨公道,时机不妥,赶快回去吧!”
看到这个女孩子,光子的口气才好些:“若不是证据指向这里,我才不会来呢!”
“证据?什么证据!相夫!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离开这里!”圣母怒拍桌案,气得浑身乱战。
“这下有好戏看了……”御政宫的某些人表现出看热闹的兴致。
“证据……证据就是旋鹰!”相夫直截了当的切入关键。
圣母愕异的神态把她全部的伪装卸掉了。
“哎呦!今天相夫大人心情不好,被人气了又气,所以才把我们当成了出气筒,大家就体谅一下吧!”玉金笑道。
她不说话光子倒给忘了,接过探樱手里的几件烂衣服,光子“啪”的将东西甩在她和妹喜的身上:“你们喜欢就留着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妹喜大吼着,扑上来煽她嘴巴。
光子一躲,耳光响在了钏的脸上,两人为此在大殿上公然的争吵起来。
看到她们窝里反,光子故意摆出一副得意的嘴脸:“圣母大人!您也不用故意气成这样,你要我拿出证据也正合了我的心意,多多,去把旋鹰带过来!今天我就要把残害翎的凶手通通抓出来!”
“是。”多多偷瞄了圣母一眼,然后退出神母殿殿门。
“作乱的明明是冰国的元术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等你的证据被证实是子虚乌有之后看你怎么办!”玖斯尼不敢大声顶撞光子,只得小声抱怨。
至尊圣殿里。
“龙泽,光子是不是去追助贤了?为什么现在还没回来?”玉灵担心的问:“连你的话都不听了?”
“碧姐不用担心,她应该没问题……”虽这么说,对于那个火爆脾气风扬还是不得不顾虑。
这时候梅影边叫边跑的进来了:“晴尊大人!晴尊大人!找到光子了!还有海蓁子!”
“在哪里?”
梅影喘道:“在……在神母殿呢!”
玉灵碧十分惊讶,风扬却早已料到。
晴尊打算亲自过去,被风扬拦住了:“您不适宜去那里,况且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去!您在这里等我们!”
“好,你赶快过去,我害怕……”
“我知道,大姐就放心吧。”无法再耽误一刻,风扬恨不能长了翅膀飞到神母殿去。
走后不久,晴尊正要回后殿看光之心,岂料然神色失措的跑了进来:“不好了!晴尊大人!”
“出什么事了?”碧立刻忧心忡忡,她以为自己的人又有状况发生,翎的事让她已经没有任何招架刺激的心力了。
“您快去看看吧!光之心……光之心不见了!”
“什……什么?!”
等了很久,还是不见多多回来,别说是御政宫的人,连光子都不耐烦了。
圣母的笑意越发浓厚,红鸢趁机大献殷勤:“圣母大人,我们回宫好不好?”
从容胃里有反酸的感觉。
亏他是男生,居然用女人一样的娇柔语调讲话,偏偏圣母就爱他这样:“鸢儿不要着急,等这个丫头把自己吐的东西吃回去我们再走也不迟……哈哈哈……”
御政宫的人都跟着笑起来,尤其是妹喜,还有那似笑非笑的玉金。相夫虽气,但又说不出什么,只在心里暗暗起誓非让这些家伙哭出来不可。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钏不耐烦的蹙起两道长长的细眉:“犯不着为了一句栽赃耽误我们这么多时间吧!”
“就是啊!”不少人起着哄。
“迟早要有这么一天的,你们不想将来等的更久,就在今天把事情一次性解决吧!”
该死!多多怎么还不回来?不是把旋鹰捉牢里去了吗?至于用这么久吗?
正暗暗恼呢,圣母大人指着从容说道:“你跟去看看!免得人家不到反是我们有罪了!”
这没有问题吗?从容看向其他三位上主,请求示意。
谁知圣母突然大吼一声,吓得她魂不附体:“让你去还愣着干什么!怎么?我说话你不听是不是啊!今天就是晴尊来了也得看我高不高兴呢!”
“去吧。”海蓁子挥手示意。
从容松了口气,合着自己差点成为她国母大人的撒气筒。
凝光城里只有一处专门关押人犯的地方,牢房数虽不过几十间,可个个面积庞大。跑了一半路程,便见多多带着旋鹰走过来了。
“是圣母大人让你来的吧。”他料到了。
“嗯,你好慢啊,光子少主等的都生气了!”多多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呆会挨批不要太意外||||
“我会和她解释的,走吧。”绕过银杏林,多多带着旋鹰和从容直穿桃源一角而过。
从容不得不叫停了:“等……等一下啦!”
“怎么了。”
“还装傻!这根本不是回护光城的路!你要去哪里!”
“呵。”他笑道:“我没说回护光城啊!”
“诶?!”从容更是不解:“那你要去哪啊!”
“送你出城。”
“什么?!”没听错吧她?
“是送你出国都城……”多多一派自然的说着。
从容却炸毛了:“为什么啊!”
“你还要留在这吗?已经没有你的事了……”
“你说过任务失败要宰了我……啊!该不会你要拐我出城然后灭口吧!”从容大声嚷了出来。
多多皱眉道:“要杀你何必出城,早在刚才就解决了……不管怎样,这里已经没你的事了,快走吧!”然后头也不回的朝一个方向走去。
从容停在原地,脚步似有千金重。
真的要走了吗?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安宁,就当是难舍这里的繁华好了:“多多!”
他停住,并不回头。
“我……我不想走……”
“已经决定了?”他似乎再次料中。
“是!”从容坚定的答,是真的不愿离开这里,此刻,她敢如此确定自己的感觉。
他停了片刻,才平静的说:“我知道了……”
继续向前走,独自一人,却根本没有人看得见他脸上阴云密布的表情。
“带云罗风树等人过来!”风摩以悠下令,着黛萌即刻把人犯押到神使宫,她要亲自审问。
其他人丧服未褪,便紧随以悠去了。
庄严大气的神使宫,正殿壁绘有神魔相斗的激烈战景,左右对称的雕木瓶架、厅中安置的桌椅器物、乃至于藻井的草纹花络还有地表平铺的鹿皮绒毯,均是以暗系色调相互融合的,虽不醒目,却典雅凝重。
同一时间,风扬赶到御政宫神母殿。
气氛十分尴尬,尤其是苦等多多的相夫光子,此时已是气得暗抖。
风扬直奔高台之下,俯身拜道:“属下风扬龙泽,参见圣母大人!”
“哼!”圣母似乎不给面子,尽管这些男上主不曾与她作对,但每想到他们终非自己的囊中之物,便怎么都提不起喜气来。
“圣母大人,相夫可能因为翎的事对您有些冒犯,我代她向您认错,请求宽恕!”
“大哥!”光子正有气无处撒呢:“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道歉!”
“快住口!”龙泽到她耳边说道:“你也太鲁莽了,就算怀疑也不能毫无证据的跑来问话啊,毕竟是圣母,你不要总是任性,找到证据再来不迟!”
“该死的多多!让他接个人怎么这么困难!”
“我们回去吧,总不能在这空耗啊。”
“说的是呢!”
“圣母大人,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走吧走吧!”海蓁子急急忙忙推光子往外走,其他人依次挪步。
“站住!”圣母大吼一声:“耽误了我们这么半天,说了那么多诬赖的话!说走就走了?没这么容易吧!”
“那您还想怎么样?”光子回头,她可没打算罢休呢。
“我要你……”
“留下一个人是不是?”一直紧闭嘴巴的宁日潇突然说道:“圣母大人是不是希望留一个人下来?”
“你倒是聪明!”
“好吧,那我留下!”
“宁日潇?!”光子回身拉住她:“跟我走!留在这里还不得被他们□□死!”
这话一出,立时遭来一片白眼,满是羞愤的白眼。
“你们不要误会。”宁日潇表情淡漠,却说出了令所有人震惊的话:“圣母大人留我下来是要我代她把护光城仔仔细细调查一遍,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圣母大吃一惊:“什么?我什么时候?……”
“难道您留我下来是要做别的什么事吗?”刘海密密的挡住眼睛,宁日潇故意埋起头,压低了声音发问。
圣母哑然。
“好了……你们就先回去,告诉晴尊大人和诸位,最好再去通知远在各地的各位队长,说我宁日潇要为圣母大人效劳,证明她的清白!免的有人不服再来胡说!是吧,圣母大人?”
“呃……嗯。”圣母还能说什么呢,这宁日潇为了留下来,狠狠让自己吃了一憋。
小林岛钏恨恨的瞪了宁日潇一眼,心说:“真是个狡猾的家伙!名义是为圣母洗脱相夫的栽赃,实际上还不是为了能在这里自由随意的调查?害怕我们对她怎样,就唱这么一出!这下子不仅救了相夫光子,连我们的局势都被弄糟了!”
等赶到神使宫时,案子的审理已经开始了,晴尊和以悠分坐殿台两边的木椅上,其他上主坐在殿下,身旁陪站着诸副使、执行官。
“我也不和你们废话了!你们最好马上承认、或是供出凶手、以及这次阴谋的来龙去脉!这里是光之国,不是你们为所欲为的地方!是什么人指使你们来凝光城捣乱的?从实招来!”以悠威喝着,表情严肃的令人发抖,仿佛能洞察一切真相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生怕一旦遇见,什么死守的秘密都要说出来了。
“我……我们不会说的,你、你杀了我们吧!”小鱼的声音颤颤悠悠。
“会让你们说的!”以悠起身,指着小鱼说:“相夫!把这个小孩一拳打死!”
“明白!”光子上前,一把拎起小鱼,并没有人阻止。
云罗风树果然急了:“堂堂光之国国府!审问人犯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那你们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自己做了坏事非但不敢承认还替他人百般隐瞒!你们这样的烂人,也配说别人卑劣吗?”光子看他就来气,抬高了声音讽刺。
云罗不做声了。
“我们有一个原则,就是什么人什么对待!总归有许多人不会承认我们的‘光明正义’,那么就为了这样的定义付出代价吧!”光子说着,一拳朝小鱼的脸部打去。
小鱼吓得闭起眼睛,云罗终于妥协:“我说!你放了他们!”
拳头在额边停住,她原本就没打算真的下手,冲以悠点点头,相夫光子最后把人丢回到云罗身边,狠令一声:“说吧!”
“我们是来自异域的元术师。”
“这个我们知道,那么你们来捣乱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取得光之心。”
“什么?”碧一怔,果然……
“呆会再交代光之心的事。我再问你,主谋者呢?”
“是……”云罗看向相夫,她正狠狠的望着自己,双手在爱弥和小鱼的脑后挥动,不得已,他只能让语气变软:“不管主谋者是谁,翎少主都不是我们杀的。”
“除了你们还有谁!作乱的只有你们!这个小子!”光子愤怒的抓起爱弥瓦尔:“他破坏系统!险些弄伤国外的来宾!以及这个小鬼、还有你!还有一个失踪的!另外那个叫旋鹰的家伙!你们……联合起来打光之心的主意!一定是被翎发现了,所以杀人灭口!”
云罗生怕她会伤人,只好说:“是有人委托我们……他本只是来取光之心,并没有让我们杀翎少主。”
“你不承认是吗?”光子高声怒问:“难不成是翎自己杀了自己?混蛋!哪有这样的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们,你们也承认了自己图谋不轨!现在到了人命官司就不承认了!好哇!不承认是吧,那就直接杀了!来人,拖出去碎尸万段!”
“等等相夫。”以悠适时制止道:“多留他们一会说不定还能问出什么。”
“哼……”手里的爱弥瓦尔轻声冷笑。
光子问:“笑什么!”
“云罗是为了保护我们才这样坦白,我不怪他……但是你们别想再从我们这里套出什么话来了!除了翎少主的死的确非我们所为之外,我不打算对你们说任何事!”
“呵!好哇!命在我的手里还敢说不?你不说我就打死你!看你说不说!”
“求之不得,动手吧!”那小子一脸的心平气和。
光子反倒怔了,这个小子临死都这样镇定么?
“我们是真正的元术师,元术师可以失去任何东西,唯独不能没有气节,元术师可以说出任何话来,唯独不能交代雇主的秘密!如果要违背,不如一死!少主,动手吧。”
“呵!说的我反倒成了恶人了!”光子松了手。
“为什么不杀?”爱弥不解。
光子道:“我们也是元术师,如果杀了你们这些所谓真正的元术师,那我们反倒成什么了!不过这不代表我们放弃了让你说出所有的真相!你还是快些招了吧!如果你不能保证受的了我们的审问方法,就最好……”
话还没完,爱弥瓦尔放声大笑:“真是残忍呢,你们为了自己得到情报,就要我们‘生不如死’吗?”
光子又一怔,随后怒道:“放你的屁!你们做了坏事还在隐瞒!我们这些受害人想要知道真相反倒成了残忍了?我呸!”
“相夫少主没听过一个道理么?”
“什么?!”光子很想拍他一掌。
“也许在平时,好与坏、是与非都可以分的很清楚……可是在国府领域里,讲这些就太可笑了吧……”
“你!”光子无言以对,却又堵着股气撒不出来。
众上主相互看看,都觉得事情越发难办了,毕竟这已经关系到了国与国之间的问题。
“我不管你元术师的气节有多高,在我光域犯了罪就该遭受相应的惩罚!这是规矩,凭你是什么不明人物雇佣来执行任务的!你不说我也有的是办法调查,不过到时候就别想将功折罪了!”以悠冷厉的说道,口吻决绝而不容抵抗。
“说的正是,这样的人罪加一等,绝不能轻饶!”光子恨恨的瞪着三个人。
“晴尊大人,请先把这一干人等押回大牢,等我调查清楚再行问话!”
第920回 外交
各位上主相互看看,都觉得事情越发难办了,毕竟这已经关系到了国与国之间的问题。
“我不管你元术师的气节有多高,在我光域犯了罪就该遭受相应的惩罚!这是规矩,凭你是什么不明人物雇佣来执行任务的!你不说我也有的是办法调查,不过到时候就别想将功折罪了!”以悠冷厉的说道,口吻决绝而不容抵抗。
“说的正是,这样的人罪加一等,绝不能轻饶!”光子恨恨的瞪着三个人。
“晴尊大人,请先把这一干人等押回大牢,等我调查清楚再行问话!”
“嗯……”碧应了,等人犯都被带走以后恍然大悟的叫了出来:“我想起来了……是他们!是冰之国!”
“碧姐?”玉灵碧突如其来的情绪转变让众人诧异。
“翎说过……他和我说过!冰之国的王族和他有过结!一直在派人追杀他!我以为他在我这里,所有的仇怨都会消散,没想到……他们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相夫等人大惊失色:“碧姐?翎和你说过?!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晴尊的眼神又变得哀落了:“翎要我把助贤的术师队拨一部分给他,说是要去冰之国……我没有同意,虽然他说是为了他自己的安全,可是我害怕发动战争,就没有在意……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翎说的话居然兑现了……”
众人的颜色变得苍白了,难道就是由于晴尊的“不在意”才使翎枉送性命的吗?!
“所有的副使、执行者全部离开这里,办你们应该办的事情去!”以悠下令撤除上主以下的人员,实则是不想让更多的人听下去。
副使、执行者离开之后,光子愤怒的朝着她的国主说道:“碧姐啊碧姐,你好糊涂!翎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吗?你怕他带兵去攻打冰国百姓是吗?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滥杀无辜的事呢?你……你真的是太……太……”
太愚蠢了!光子无论如何也难以将这样的话骂出口,再看到玉灵碧悔恨不已的模样,更是懊恼的焦头烂额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光子,碧姐一定有她的苦衷,你不要一股脑的下定论……”风扬劝着,却在心中叹息。
其他上主皆低头无语,轻轻打了个招呼,就退出了神使宫。以悠看了看站在那里陷入了苦思中的晴尊大人,面无表情的施了一个礼,随即离开。
“这些丫头小子也太不懂事了!”一个穿着蓝色衣裤,年龄大概在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听说此事,一边唠叨一边走进至尊圣殿:“然,晴尊呢?”
“是水神大人啊。”然起身下拜:“晴尊大人正在房间……”
“唉!我去看看!”
……
“碧呀,不要哭不要哭,是谁冒犯了你我教训他,啊!不要哭了啊……”水神一边用帕子擦玉灵脸上的泪花一边心疼的哄着。
碧抽泣着说:“没人惹我……是我怨恨自己,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按翎说的话办也许他就不会死了……”说着哭得更加悲伤了。
只有然知道,自从翎出事之后碧偷偷掉眼泪的次数不下五次。
抚慰了玉灵碧,水神便急匆匆的来找这些上主了。上主们也没闲着,正聚在龙扬宫里分析这次的事件,听说水神来了,纷纷起身。
“你们也太不懂事了!”一进门,雅因的话里就没有好气。
“雅因阿姨,您这是怎么了?”众人还搞不清楚她在恼什么。
“怎么了?”雅因一瞪眼睛:“你们都和碧说什么了?她现在一个人躲屋子里哭呢!”坐到摇椅上,举茶杯喝了一口:“明知道她把你们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还让她伤心!一个个的都发了什么邪疯!”
“阿姨不要动怒,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当时想到翎因为碧姐的拒绝丢了性命,我们就难以再平静……”途倩儿说的明白。
雅因又一瞪眼:“所以你们通通一个态度!让她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被原谅,以至于现在哭成个泪人?你们真是太任性了!你们不心疼她,我心疼!你们不理解她,我理解!翎的事能全怪她吗?借兵?兵可以随便带到别的国家吗?”
“阿姨这话错了。”光子道:“如果他是去打仗,我们当然不会认可,可是我们清楚的是……翎是个仁慈的人,他之所以要带兵去冰国也只是为了吓唬一直在追杀他的冰国王室而已……碧姐明知道翎不会怎样,她还是不答应!你叫我们怎么谅解她?!尤其是在翎刚死不久的情况下!”
“真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雅因一声冷笑:“你们虽干了两年,到底也是初入国府的,若不是十三禁卫军队长和第二代精英护卫辅佐你们保护你们,就凭你们敌得过御政宫吗?敌得过虎视眈眈的各个大国吗?!”
众人无言以对。
“你以为冰之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花之国吗?也许,花国的人欺了你们,你们带兵去可以唬住,可是你们了解冰之国吗?他们可不是省油的灯!我们躲远远的就可以避免很多麻烦,你们反倒要去进犯?我告诉你们!就算不是真的打只是吓,他们也会利用这个机会抓住把柄,将来当我们是眼中钉除之而后快!光之国本就占着地利、周边无国的优势,独立自主,避免了很多国与国之间因频繁接触而产生的麻烦,你们一个个还不知道珍惜!就算真的为翎抱屈,你们也不能把气恨撒到晴尊身上啊?暂且不论她是晴尊,就是对待自己的姐姐你们这样做对吗?我一再问她是不是你们招惹的,她还护着你们!越是护着,我就越知道是你们这些个不懂事的丫头小子惹的祸!”
“阿姨教训的是,我们知道错了。”化羽低着头说,她和静然等人早已开始后悔了,就是那强硬的不肯轻易认错的光子,此刻都没了声音。
“知道错了,应该怎么做呀?”
“是,我们这就去给大姐赔罪!”海蓁子说道。
“好了好了,道了歉以后,翎的事也不能懈怠,我已经通知狼月他们了,过不久就会回来,你们暂且休息。自从祭典就没再睡觉吧……傻瓜,身体还要不要了?”雅因说着,不由一笑。
知道阿姨还是关心自己的,大家的脸上露出笑容。
等相夫光子再回紫恒殿的时候,探樱已把这里收拾整齐打扫干净了,光子觉得过意不去,口吻歉疚的说:“今天是我不对,看在我是气昏了头的份上,不要生气了!”
探樱本是有些不服,现见少主大人都主动认错了,即刻转怒为喜:“我是无所谓,可是少主大人不问青红皂白冤枉了别人可就不好了!”
“哦?”光子笑了,用手捋了捋她的刘海:“难不成你也知道了神使宫发生的事?”
探樱反而不解:“发生的事?什么事啊?”
“唉!罢了罢了,不提了……我先小睡一会,要是晚上还没醒的话就来叫我。”
“是,我知道了。”
睡意刚入三分,便觉有人摇自己的肩膀,一开眼,途倩儿大大的脸部特写闪了进来:“你不回去睡觉跑来打扰我干嘛?”说着又闭了眼,懒洋洋的拽了一条竹纤维凉毯掩在身上。
“诶!你先别睡啊!我有重大发现!”倩儿继续晃。
“哎呦!”光子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有些气不顺:“什么事!快说!”
眼前仍旧空茫……她看不到周边的景色,只是能听得见哗哗的流水声和鸟啼虫鸣……
“你带我来丛芳园做什么?”
“你知道?”漂零惊讶的问已经醒来半日的木茉。
“这里东边是瀑布,瀑布下有一个小园名丛芳……水泻三千尺,鹤从芳中来,我自然能感觉到它的气息……”
漂零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木茉。”
“紫韵,我从刚才醒来到现在一直心慌不止,都这么久了,为什么没听见广播呢?难道系统还没修复?”
“也许是的,我很担心风树他们,还有蓝卡尔,好像一直没有现身……”
“不用担心,你的问题我会和大家说清楚的,事不宜迟,我们已经聊的够久了,先回至尊圣殿再说!”
“嗯……”紫韵笑道:“还要麻烦你带路呢!我对这里完全不熟啊!”
“嘿!”木茉打趣道:“不认得路亏你还敢独自闯进来!”
“没办法,我非进来不可,因为这里有我很重要的人……”
相夫和途倩儿来到凝光城大牢,这里只有十几名术师守护,随便找了个人问:“助贤已经修复结界了?”
“是,晴尊大人和少将已将光之结界和四神结界修复!”
“很好,你们撤了吧!总归是逃不出去的,这边先交给我!”
云罗风树三人关在同一间牢房里,看到门前的两个上主,都吃了一惊。
光子首先发问:“进来的时候可看到旋鹰了?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另外两个都是不善言谈的话呆子,只有秋之翼鱼小嘴巴不停,找光子呛呛呛呛。
光子果然不悦:“臭小鬼!我和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哦?”小鱼诡笑:“这里的大人只有风树哥哥一个,难不成你是专拣他来说话的?”
“你!”光子吃了个憋,小鱼本想看这个火烈女上主脸红,不巧她光子并非容易害羞之人,只指着他说:“我不是来和你玩笑的!小鬼!要是知道了就快快坦白!否则扒你的皮!”
“风树哥哥救我!再拧断她一条胳膊好了!”
云罗风树听了这话反而觉得尴尬了。
光子气不打一处:“臭小子!我看你是想断手断脚!”说着要冲进来训人,被途倩儿死命拉住。
“我叫你过来可不是要你拧人手脚的!快停手!”
“臭小子!”
看光子生气的模样,小鱼反而觉得高兴了:“你这个姐姐不错,凶巴巴的……我喜欢!”
光子和倩儿先是愣住,接着一个捂嘴偷乐,另一个火冒三丈:“小鬼!你找死!居然对我讲这么轻薄的话!”
“谁叫你偏和小孩子一样犟嘴,该……诶嘻嘻嘻……”途倩儿小声说,光子回手送了个脑瓢给他。
见她连小哥哥都打了,小鱼还真怕了起来:“旋鹰刚才就被那个大眼睛小圆脸的男孩带走了,后来我们被捉到了你们那里,然后再回来人就不见了……”
看样子不像在说谎,光子看看倩儿:“走!”
“等等!”大话呆子开了口,似乎早就想问问题的样子:“蓝卡尔和果儿在哪里?”
“不知道。”
“要说果儿……”倩儿想了一下:“应该没什么事了……”
倩儿没有撒谎,那个果儿真的被人活活救了回来!本来是要死的人,偏偏晴尊下令务必救活,并动用了医疗禁术“天水之露”,强行止血之后迅速修复,所以现在女孩无非就是倒在“医疗院”里昏迷未醒而已。
至于云罗风树口中的蓝卡尔,也自有他的“去处”。
“大眼睛小圆脸,果然是多多……可是这个小子到底把人带哪去了!”光子正说着,看到脚下躺着几枚圆滚滚的东西,捡起来一看,不由得哑然失色:“这……”
“这不是寻导器吗?”倩儿叫了起来。
寻导器体积很小,蛋黄样的一个圆球,身侧插着两只薄如蝉翼的小翅膀,通过总电子器系统的操纵,可以任意在凝光城内翱翔飞跃,以起到“观测全城”的作用。
每天只会派五只出来,现在却无一幸免倒在地上成了残骸,这让两人觉得事情更复杂了。明明就在刚才,这些寻导器才由静然派出的。
“倩儿……我有不太好的感觉……我害怕。”
“你怕什么?”
光子担忧的看向他:“怕翎的事件再度发生……”
“糟糕!”
“怎么了?”
“我们忘记问了!这几个人把光之心弄到哪儿去了!”
“嗨!”光子吐一口气:“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急什么?他们还能长翅膀飞了?早晚要说的!”
“不,就算这样……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回去看看!”途倩儿着急的说。
“都走这么远了,还回去干嘛?”
“不……我一定要回去!”
不知道怎么了,途倩儿在直觉的驱使下,非要回去看看才甘心。光子犟不过,只好跟着再走一趟了。
结果,多亏是回来看了,要不然一定会耽误更多的时间……
那牢门四敞八开着,里头的人已经没了踪影,二人瞠目了半天,方回过神来。
途倩儿急得跺脚:“你快去通知大家!我去两个城门打探!别忘了寻导器的事一并说了!”
事不宜迟,两人拔腿就飞奔的无影无踪了。
光子朝至尊圣殿的方向跑,行至天禁,突然止住了步伐。
只见一个瘦弱的少年满地喋血的倒在石砖中央,身边的清风抚掠而过,掀起翩跹的衣角。
光子大惊,难道刚才那不祥的预感果真成了现实?!自己还没有从翎的悲痛中走出,她绝对不要再承受失去任何人的打击!
同一时间途倩儿赶到凝光城北门,发现荆仪等护卫依然守在那里。
“这段时间是否有人出入?”
“回城主话,除了助贤少主以及柯穆伦、夏祖两位副使出城之外再没有人进出。”
“马上联系南门!看那边是否有人出入!”
看途倩儿急三火四的,荆仪就晓得又出了事情,连忙说:“城主请放心,南门的情况按照规矩每隔一个小时都要往这里通传一次,城主来之前那里的护卫已经说过了,没有异常情况发生。”
途倩儿小松一口气,心说:“这样的话就好办了,他们应该还在城内。”
“城主,又出了什么事情了?”
途倩儿没时间回答他,只说:“荆仪,你记着,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不得出入凝光城!除非到晴尊大人那里报告并得到许可的!知道吗?”
见他表情如此严肃,荆仪立刻提升了八分警觉:“是!荆仪领命!”
相夫走近一瞧,不觉惊呼:“多多?!”
多多微闭着眼,细腻的皮肤此时已没了血色。
相夫把他轻扶到腿上:“多多……多多!”
多多微微睁眼:“相夫……少主……”
“你这是怎么了?是谁伤的你?”
“……凶手,杀害……翎少主的……凶手……”
“你……你说谁!”相夫一听,眼睛瞬息睁得老大:“多多!你说的人是谁!”
“……是……是……”一语未完,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多多!”光子大叫一声,回头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人。
至尊圣殿!对!去那里找碧姐救人!
玉灵碧在为多多紧急止血的时候,途倩儿刚好飞奔到这里:“怎么了这是?!”
多多睁开眼,看到身边的人们,勉强开口说话:“……我……知道……杀害翎少主的凶手了……”
“凶手是谁!”众人听后齐声问出。
“是……圣母大人的……随侍……”
第921回 逃跑
相夫走近一瞧,不觉惊呼:“多多?!”
多多微闭着眼,细腻的皮肤此时已没了血色。
相夫把他轻扶到腿上:“多多……多多!”
多多微微睁眼:“相夫……少主……”
“你这是怎么了?是谁伤的你?”
“……凶手,杀害……翎少主的……凶手……”
“你……你说谁!”相夫一听,眼睛瞬息睁得老大:“多多!你说的人是谁!”
“……是……是……”一语未完,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多多!”光子大叫一声,回头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人。
至尊圣殿!对!去那里找碧姐救人!
玉灵碧在为多多紧急止血的时候,途倩儿刚好飞奔到这里:“怎么了这是?!”
多多睁开眼,看到身边的人们,勉强开口说话:“……我……知道……杀害翎少主的凶手了……”
“凶手是谁!”众人听后齐声问出。
“是……圣母大人的……随侍……”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等真的回过味来,纷纷发出了惊呼:“不……不会吧!”
化羽更是摆着头说:“就算平时圣母大人对我们的做法有诸多不满,但终归是一个国家的!她怎么会……怎么可能做出伤害我们性命的事呢?”
很多人都是满眼的不愿相信,只有风扬和以悠半信半疑。
“哼!这有什么稀奇的!狗急了还会跳墙呢!”说话的是梅影,一头烂漫的梅红及肩卷发,喜欢拧成俊俏的散髻斜盘在脑侧,所谓“玲珑宛转娇如贵,不畏苦寒梅终零”,正是对她最真实的写照:“平时圣母就对我们管东管西!一不高兴还把我们副使叫过去臭骂一顿呢!我们说什么了!现在可好,她看我们好欺负,就更加没有王法了!”
“也不尽然,我们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圣母做的?”以悠转念一想:“多多只是说她的随侍,那么只要先找出随侍的人就可以了。”
“化羽,圣母那边的事你比较清楚,她的随侍有多少,都是谁?”
“嗯……现在的话就只有两个,一个叫红鸢,另一个叫旋鹰。”
“旋鹰?”风扬一听,怔了。
“果然……”以悠暗自肯定。
“是……旋鹰……没错……”刚才因再度昏迷而无法言语的多多又张开了眼。
“果然是他……”
“你知道?”
“给你们看一份资料,就什么都清楚了。”以悠说着,魔术般的变出了一个本子。
“旋鹰,月之国冥城人,加入天魔教后曾担任‘鬼冥军队长’,擅长使用切魂刀放射吸元能量,惯用绝技是‘消元术’……”
途倩儿逐渐张大了他那双似睁非睁长细目,惊呼:“消元术?!”
“怎么了,消元术是什么啊!”芙菱一头雾水的问。
抹去额头上微量的虚汗,倩儿带着感叹的口吻解释说:“月之国的禁术之首,以消耗生命能量为代价,从而转换成异常强大的力量,使敌人……逢之必死。”
“生命能量?”
“又叫生命之源,是人自身寿命的基本保证,很抽象,但是一个人生命能量的多少决定着他的寿命长短,如果一个人的生命能量消失了,那么不管多么先进的医疗技术,也都回天乏术。”医疗专家玉灵碧给出权威解释。
“就是俗语里的‘元气’嘛!”
“差不多吧……旋鹰他用的切魂刀以及释放的吸元能量,应该都是从生命能量里提取的。”玉灵碧看着旋鹰的资料,不由心头一紧:“可怜的孩子……这么年轻就使用这样的术法……”越说越觉得不忍,她低头问多多:“你确定是他?”
“少主派我去护光城的时候,我……见过他,没错。”
“趁现在,你赶快把你遇到旋鹰的全过程讲给我们听!”
似乎看出了多多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以悠不愿浪费一丝机会,即刻要他回答。
“是……”
“以悠,多多现在很虚弱,还是等他好些再说吧。”玉灵碧心疼的摸了摸多多的脑袋。
以悠却并不动容,非常严肃的说道:“不行!必须马上说!我们不能浪费时间,哪怕是一秒钟也好!多多,开始吧!”
打从牢里把旋鹰带出来,他就一直捂着脑袋有一步没一步的往前走,多多起先没有注意,但当他注意到的时候旋鹰已经转身要跑了,并且声音不停的颤抖着:“人不是我杀的!人不是我杀的!是……是他们!是他们让我杀的!我也不想……”
多多听了立刻问他杀了什么人,只听那旋鹰又说:“穿着银甲的人……不是我……啊!”
多多还没听完,这旋鹰已经把切魂刀指向他的肚子,冷不防就射出一道白光。
多多只觉得一阵麻痛涌向全身,在失去意识以前奋力睁大了眼,亲眼看着那名凶手逃掉……
一交代完,多多就嘴角淌出几滴鲜血昏死过去。
碧大呼一声:“化羽!快过来帮忙!多多又昏过去了!”
琉璃子和化羽七手八脚的根据玉灵碧的指示救人。
以悠一回头,看到了方才传唤的警务搜查队:“你们马上找到照片上的这个人!快去!”
“是!”搜查队转瞬消失在原地。
总算有一丝线索了,虽然亢奋,但以悠是个沉稳冷静、不苟言笑的人,除了伫立在原地面容肃然的考虑整个案件,其他事情都无法入她的眼。
这时候搜捕云罗风树等人的“寻导器”归位了,途倩儿又瞠了瞠眸子:“这些……不是都已经?……”
“那些在这里。”静然抬手指向地角边高红木几上陈列的几具寻导器残骸:“这一批是我新派出去的。”说着用布裹将它们包好,交给了副使沐月薰。然后一手托住其中的一只寻导器,小家伙便扑扑翅膀停在静然的指尖上。手部元能传输进去的瞬间,其余寻导器自动围成一个圆圈,悬空撑起一面半透明的薄汽状圆形屏幕来,屏幕上不停闪现着各处的情况,竟全无云罗风树等人的踪迹。
光子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的确不可能……我问过荆仪了,他说没有外人出去……”倩儿轻蹙着弯弯的细眉嘀咕,他也搞不懂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以悠耳尖,立刻问他:“你说没有外人?那也就是说……还是有人出去了?”
“嗯,他说是助贤,还有柯穆伦、夏祖。”
“夏祖?”风扬听了,不可思议的说:“不会的,夏祖他明明在龙扬宫,我说这里有事情走不开,把全部的工作留给他做,他怎么可能出去呢?”
“沐月!”晴尊回首,即刻令他去龙扬宫找夏祖。
“不妙!那几个一定是假扮的!”以悠肯定的说。
“以悠都这样说了,那就一定没错了。”化羽停下手里的工作,此时的多多已经被送往医疗院。
“如果真的逃出去,那么想再找就更不容易了。”静然忧心的说着。
“不行!我们一定不能让他们逃了!”嘉琦芙菱急得满地乱跳:“一定要抓回来!害死翎的凶手!又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还拐走了光之心!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可饶恕!绝对要好好收拾他们!”
“关键是现在怎么找,那些人是术师,可以用幻术幻化成任何人的形态,如果幻化技巧高超的话,想逃出国境线上的检查也不是没有可能。”苍棱淡静如常,年轻的脸上透着淡淡的苍茫与孤寂,就像悠远的云下荒原,终日笼罩在一股沉寂苍凉的横流中,静意美好而又幽远孤傲。
“碧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尽管都想用自己的方法解决,但在碧的面前,他们还是把自己的想法放到了后面。
那玉灵碧似乎早已经盘算好了:“所有的城主,马上回到你们的大城去镇守,祭典已经结束,尽可能在各地张贴布告,通缉几名人犯!宁日潇不在的话,光子!你负责绘出人犯的肖像!还有其他少主,你们的工作也不要耽误,此事交给我指定的几人办理就行,其他人回你们各自的部门继续监督!另外静然,明天傍晚之前你把各地的集意搜集回来,海蓁子,你的首要任务是护送各国宾客回国,并向他们的国家交代清楚这次的事件,看看他们的反应,再做些协调和安抚工作,好了,先这样,有事我再通知大家。”
“是!”众人一一答应,然后各自散了。
晴尊准备暂留三个人在身边,分别是就快从御政宫回来的宁日潇、风摩以悠以及……她。
草木扶疏的季节,这里总是比其他地方来的及时,负责滋润万物的阳光也总是能把每一寸土地、每一片叶子都照顾的细致周到,就连那朝晨时分冒出头来的露珠都想晒晒太阳,不愿再躲回叶子里……
从容知道,凝光城的一切不过是整个光之国的缩影。可是有人说过,太过和平的地方,当发生战乱的时候,就会溃不成军。
御政宫的人们和她心里琢磨的一模一样,他们在兴奋的同时也感到忧心,兴于天地盟将无宁日,忧于此次事件牵连甚广,譬如……自己。
况且,那宁日潇还在这里。
基于是光之国的上主,所以即使知道她是敌人,护光城的人也不敢怠慢。
除了今天……
每天奔走于各处,询问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有的人老老实实交代了,也有的人不屑一顾的冷眼相向,宁日潇不是个火气大的人,甚至是温和老实,所以她不还击,但行动依旧,不厌其烦。
圣母为了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别人说多了反倒给人产生主观化意愿的错觉。
宁日潇被安排在欧也从容曾经呆过的那间卧房,每天都有定时的送餐及专人伺候,今天伺候的那个侍女不见了,宁日潇早早起床,没见到人影,时至中午回来休息,房内依旧无人,换做别人是一定要问的,可宁日潇更喜欢自处,又雍容大度,所以根本不去在乎。
可是,她越是不去在乎,就越有人嫌逮不到结她梁子的机会,最后,恼羞成怒的自己跑来了。
搜集了几日的情报,虽然没有重要的,但对她来说那已是不可巧遇的“好事”了,一个人倚住奢华的竹蔓斜榻,神情漠然,凝视。
这时候传来“嘭”的一声,听了就知道是开门的声音,可也听得出正常的开门不会发出这么大的动静,何况这里有一个习惯安静的人。
门外一个穿着吊带小背心,脚蹬瘦腿长靴的女孩子一步就迈了进来,手里端着一只水盆。
宁日潇没有抬眼,就知道是什么人了。
“洗脸不?水已经打好了!”粗粗的声音,或许是因为那不友好的态度。
“麻烦你了,放在那里就行。”
女孩瞪了瞪眼睛,很大的双眸,可惜没人规定眼睛大大的人就一定漂亮,睫毛长密,瞳眸无神,脸长底方,□□粗厚,只是生了一副好身材来夺人眼目。她把盆子重重的摔放在桌面上,不防溅了一脸水。
随着一声尖叫,宁日潇才缓缓抬眼,只见那女孩气急了,先是抱怨几句,然后上来跟自己要毛巾,宁日潇把榻边挂架上的毛巾递给了她。
“我叫弱水,你谁啊。”一边擦脸一边问。
宁日潇淡淡的说了自己的名,只三个字。
“哦,我是来告诉你一声,以后没人来伺候你了,你趁早回去吧!”
“我自会回去,但不是现在。”
“那我就没办法了,反正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开始你自己伺候你自己吧!”说着把毛巾狠摔到墙上。
“你是护光城的什么人,没见过你呢……”对于她的气势汹汹,宁日潇揣测着定是圣母看中的哪家小姐。
谁知那弱水红透了脸,羞了半天才不高兴的说:“这护光城这么大!这么多人!岂是你都见过的!”
宁日潇不再说话,径自沉默,思量。
见她怎么都是一副静默安然的样子,那里弱水非但没有折服,反而更加不愉快了。
离老远就听得见这间房子里乒乒乓乓的响声,临近一看,玉金才知道是弱水这丫头在发脾气呢,一边收拾,一边摔摔打打,直到看见宁日潇玉金才愣了一下,随后笑意更浓。
“有人来了……”弱水没发现,是宁日潇提醒的她。
看到玉金,弱水没好气的说:“干嘛!”
玉金往里瞧了瞧,然后一把拉住人跑了。在红墙绿瓦的组宫间穿越了数路,二人才停下来。
“都怪你!跑这么快!累死我了!”
“嗨!你这体力也不行啊。”
“你体力好?”弱水冷笑:“你体力好怎么不进部队当元术师啊!”
“你能不能不撅我~!”玉金佯吼,脸上的笑意却掩盖不去:“不过你真厉害啊,这么快就解决了!这样明天小允也不用去了,还得感激你呢!”
“小菜一碟,不就是赶个人嘛!有什么难的!”
“你呀!”玉金爱怜的一把掐住她的脸颊:“我就是佩服你这一点,胆大又聪明,连上主都敢这么摧残!哈哈。”
听到赞美,弱水更加得意,高傲的扬起了脸。
玉金不停重复着赞美的话,并且满脸的喜爱,此刻的她比和妹喜在一块的时候热情多了。然后,那里弱水果然就如玉金所讲,非常聪明的看到了神色慌张的小林岛钏,这位骄傲好似孔雀一般的美女旗主手心攥着什么,移着柳步迅速朝一个方向赶,那里弱水马上给玉金使了眼色。
玉金领会后大喊一声:“钏姐!这么急去哪里啊!”
小林岛钏听到,身子战了一下,然后才镇定的掉过头往回走了几步:“我去执行任务,有事吗?”
如果说弱水是不友好的语气,那么这个钏旗主纯粹就是不可一世的傲气了。
玉金笑道:“现在‘天下太平’,别说我们,就是那专权独制的凝光城上主都大不如之前繁忙了,钏姐还要做什么工作啊,哦,对了,国学府的宁日潇少主在这儿呢,你不会是去找她吧!”
“切!”钏轻蔑道:“她可不配!”
“呵呵呵。”二人跟着笑起。
钏瞟了她们一眼:“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对了,弱水已经把宁日潇的侍女专利取消了,你看她是不是很厉害?”玉金把弱水拉到前方,让小林岛看。
岂料小林岛头都不回,不屑的扬起了嘴角:“连一个小小的侍者都能裁决上主的起居安排,不是她宁日潇懦弱,就是你的手下太猖狂!”
看着小林岛钏离去的背影,玉金叹了口气:“唉,本想让这些旗主注意到你,多几个人推荐,你也就能上来了,儒凭已经被我辞下去了,正好有空位,不妨你……”
一语未完,只听弱水恨恨的吼道:“她小林岛钏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轻视我?什么态度!真让人受不了城主归城,副使随行。眼下,凝光城里的上主缺席大半。
唯有从容独自到了“医疗院”。!哼!”
第922回 对抗
城主归城,副使随行。眼下,凝光城里的上主缺席大半。
唯有从容独自到了“医疗院”。
所谓医疗院,不过是凝光城里类似于王室诊所的医院,设备之齐全、环境之优越,均不在话下。
多多躺在床上,从容并不惊讶,直至他醒来才说道:“你要我给果儿送的纸条我塞到她的枕边了。”
算是……报答你的救命和不杀之恩吧,她心说。
“干的不错。”多多起身,有一些吃力:“接下来,你还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多多嘴角有浅浅的笑意,从容一时间没有察觉那笑容里隐藏的狡黠和不轨。
果儿在隔壁的房间,已经清醒过来了,张着大大的眼睛环顾四处,然后看了看字条上面的数行小字,落在被上的手不禁将它攥紧,而后揉碎。
宽敞的街道,整齐的房屋,数不胜数的绿化带。光之国里的每一座城都充满了自然风情的美好韵味,和谐安宁,富饶平静。每隔数百米就有一张布告栏,红底白板,当国府下达的通缉令在人们的视线中穿越时,一切的平静都不再“平静”。
“怎么样?集意箱里的东西取出来了吗?”至尊圣殿里的王座上,国主大人早已起了身,问殿下的漠水静然。
那个女孩并不愿意开口,支吾了半天。
碧的心揪到一块,泪水差点夺眶涌出:“是不是大家又出了什么事情?你说话呀!是不是又有谁死了?”
“不,不是那样的,晴尊大人。”静然连忙解释。
“那快拿给我看!”
静然只好把一个木箱抬了上来,玉灵碧箭步冲下去,快速的翻阅这些百姓的“意见信函”。
集意箱,是晴尊即位的新决策,担心有国府成员欺上祸下,因平日百姓不可以觐见君主提议上谏,所以就在各个小城设立了集意箱,以收纳百姓自己的意见和想法。
“所有的人几乎意见一致,碧姐,我们怎么办?”
“原来大家也这么想……”
碧摊开信件,一个个醒目的字迹几乎都在表达同样一种愤慨:为翎少主报仇!攻打冰之国王室!为我们的少主大人报仇!
“怎么办,真的要出兵吗?”
“看来人们不仅仅是痛恨这次作乱的人了……他们在痛恨幕后的指使人,那些冰国的王室……”
“关于这点我很不明白,为什么那些王室之人要追杀翎?翎与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就算翎是他们的元术师后又投靠我们,也不至于……”
“……一个国家的高级成员,即使是术师和武士,一旦远走故国落地他乡,就是犯了国法,何况翎还当了我们的少主。冰国的王室一定觉得羞耻,所以才要他好看……我不确定,但我觉得差不多就是这样。”
正说着,宁日潇回来了:“碧大人,我有情况汇报。”
“你回来了,宁日潇。”静然打了招呼。
“嗯,这些是什么?”看到地上遍布的信纸,宁日潇不解。
“看看你就知道了。”碧拿了几张给她:“还有,你说要汇报,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这个新发现就是……”放下信件,宁日潇一字字细说道:“我怀疑这次的事件,在护光城里只有两个人知情,其余的全部被蒙在鼓里。”
“你怎么知道其余人被蒙在鼓里?”
“因为我发现他们真的毫不知情,我多次试探,这些人都没有异常反应,如果说一个两个也就罢了,但护光城人这么多,人多嘴杂,总不至于滴水不漏吧。”
“宁日潇说没有那就一定没有。”静然认同宁日潇,深知她是个细心聪慧的人。
“既如此,你快告诉我是哪两个人?”
离开至尊圣殿,静然和宁日潇打算去医疗院看望多多,顺便问话。
走着走着,静然一口气叹下去:“哎呦,你说该怎么办,本来事情就有点千头万绪,可现在又这么大规模的提议出兵……”
“那是由于翎在人们心里的地位实在太高,还记得么,去年治水那一次,翎亲自出手,监督工作,救人于洪,很多人都记住了他,他对百姓这么好,也难怪当人们知道有王室这样迫害他,会大怒着说要举兵报仇了……”
“这么说,我们要是不出兵,百姓就会暴动了?”
“那倒也不至于,只是人们现在很激动,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唉,亏得碧姐多次拒绝翎的提议,到头来还是得出兵,真是万事回归原点了……”
宁日潇猛然怔住,身体僵硬的像失去了知觉的木偶。
静然没注意,继续边走边说:“就好像是一场戏,首尾呼应……”
逐渐睁大了那双澄澈清盈的淡紫明眸,宁日潇顿时恍悟到什么一般,失神叫起:“原来如此!”
“诶?”静然这才回神,转头一看两人的距离已拉出好远。她眨了眨大如葡萄的黑目,诧异的望着忽然间就神色异常的女孩:“怎么了?宁日潇?”
“静然!陪我去桃源一角!我有重大发现!”
“诶?这儿的血迹怎么不见了?”宁日潇寻找翎流到地砖上的血渍,却根本什么都没看到。
静然倒没想那么多:“应该是被人弄干净了吧,机械兵到现在也没完全修复,一定是有人代替它们打扫的。”
“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宁日潇起身,目光灼然:“只怕……是有人‘故意’擦掉的……”抬眼,望着那牌楼上的四个大字,久久出神……
两年前,这儿的白荷芙蕖还只是待风未绽的花骨朵,牌楼修好之后,是翎亲手题了四个大字挂到中间,当时宁日潇盯着这四个字,虽明其义,却不解翎心。
“这个……是不是有什么典故?”
翎笑了,看向那四个大字——终归原去,只说了一句话——
“所有的一切都将在结束的时候回到原点,甚至归去虚无……当时,翎是这么和我说的。”宁日潇喃喃念着。
“宁……宁日潇?你怎么了?”静然有些担心,这个镇定睿智的宁日潇,怎么今天总是恍惚不神的?
“静然!我问你,翎的尸身是不是一直放在棺木里没有动过?”
“是啊,是碧姐,她说想让翎……早点安息,所以不准我们碰,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
“你听我说,我们现在必须回到羽翎宫!”
“诶?”
“快走!”说着,众人眼中的扶风弱柳便疾步奔跑起来。
等赶到羽翎宫的时候,风摩以悠和相夫光子已经在那里着人收拾了,宁日潇上前,未开口便被以悠打断:“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很可惜,翎的尸身不见了。”
“不见了?!”静然张口结舌。
宁日潇把眉皱得更紧。
“看来,你已经料到了。”相夫说:“我和以悠一想到,就立即来了这里,打开棺盖,果然人去棺空……”
门外传进唧唧喳喳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了:“我听说翎不见了!难不成他活过来了!”芙菱大大咧咧的闯了进来,此地立即“不得安宁”。
“活过来是不可能的。”
宁日潇还未说下句,光子接道:“诈尸倒有可能。”
芙菱听罢浑身哆嗦一阵,恐惧的看着光子:“不……不会吧……”
“你就别吓她了。”静然说着,移步到芙菱身边:“你不是在‘卓莎’处理事情,怎么回来了?”
“嗨!实在没什么可处理的了,害我白折腾一趟!对了,你们说翎到底哪里去了呀!”
“正在调查。”以悠仅用四个字概括如今情况。
芙菱撇撇嘴,不好再嚷什么。
“碧大人不要太担心了,吃点东西吧。”
然把晴尊的晚餐备好了,一向胃口不错的玉灵碧此刻却不展笑容:“然,你说这次会不会演变成国与国之间的大战……”
“碧大人的意思是……”
“一个国家的国府人员死于另一个国家的王室阴谋,这样,难道不会成为国之大战吗?”
因为不希望这种假设成为事实,碧才考虑到这一步的。然很清楚这一点,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碧的身边:“一切都要看您自己的决断,是为了和平让翎枉死,还是为了血仇发动战争,这样的两难之择,如果高为国主的您都不能决断,更何况是我们……”
“然,我……我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可是……可是……”
“在意上主和百姓那边是吗?”
碧点头:“我虽然生气,冰之国的王室欺人太甚,可是要发动战争,他们难免不会拿百姓做盾牌,到时候,我们伤害的还是无辜的人……为了最后冲入皇城复仇,只好踏着万人的尸体前进,这是我最怕看到的事情……和平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真的可以为了给一个人报仇而置所有人于不顾吗?”
纵使翎在自己的心里是那样的重要,永远无法忘记那个最初梦想的给予者……
“那么,您不就决定了?”
“然,你会支持我吗?”
“我相信碧大人,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认同、支持您的想法和做法。”
“可是……”刚刚眸中闪烁的光点又消散了:“只有你的支持,还远远不够……”
害怕孤独,所以不想失去,所以难以抉择。
“那您就想办法让大家认同啊,上主也好,人们也好,只要他们的思想终究如您这般开明,便不用再担心,因为……大家早已站在了你的这一边。”
“然……”
“就算是翎少主,那样一个善良的人,也不会忍心生灵涂炭的,就像您所说的,单是要找王室寻仇并给以惩罚,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会用无辜的人做自己的挡箭牌,冲到最后,就是哀鸿遍野了。”
“这也就是我一直不愿战争的原因,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庆幸着自己的国家可以在这样的一个地方隐居避世。”
曾经的玉灵碧,那个两年前的她,贪恋自由,喜爱奔放,所以根本不愿做这个国主,直到……圣鹿的死去,让一切始于结束之后。
他留下了希望给予活着的人,自己却带着满身的伤痛与惆怅离开人世,从那之后,碧再不说不当国主的话,是不能再说……
“晴尊大人,海蓁子少主求见。”一面具术师进来报告。
“这个海蓁子少主,还是这么规规矩矩的,要是芙菱少主早冲进来了。”然说着,想让碧的脸色好看些。
惠茵海蓁子风尘仆仆的站定在两人眼前,看来,连衣服都没换就跑过来了:“禀报晴尊大人,我挑选了办事最牢靠的人将宾客依次送归故土,并亲自去电做了解释,他们均表示理解,只是……冰之国那边,这次的宾客里只有那几个元术师,所以到现在我还没跟他们联系,特此回来请示,接下来该如何……”
“海蓁子。”
“属下在。”
“你带樱塔月去一趟冰之国。”
两人皆惊。
“然后,帮我调查一件事情……”
“等等!”宁日潇几人从羽翎宫折回圣殿,刚好听到她们的话。
“你们都在啊。”海蓁子有些惊讶,她以为大家都回部门了。
“海蓁子,再帮我调查一下这个。”宁日潇递过来一只信封,暗暗使了眼色给她。
海蓁子领会,不多说:“那么,晴尊大人,属下这就回宫收拾,然后和月一起出发!”
“今天不早了,还是明天吧。”
“不,事不宜迟,我这就去。”说罢按礼仪鞠了一躬,快步离去了。
而刚刚的那一眼,却恰好被秋之翼然看个一清二楚。
寂静的疗养室里,宽敞而洁净,空气中流散着淡淡的药水味道,仿佛可以医治人心里的伤口,亦或,彻底撕裂……
“从容,你把这个吃了。”多多拿出一颗白色的药丸。
“这什么啊?”
“吃了这个,你会在一瞬间变的身手灵活,即使不会术法和剑法,也使得出来。”
多多说话的时候,果儿刚好进来,看见他手里的东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沉默。
“吃吧!”
“这个……用过以后会不会有副作用?”从容有略微的迟疑。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多多无奈的一笑:“有问题的我怎么会给你呢?拿着吧。”说着摊开了从容的手掌,将丸药放了上去。
他的手很温暖,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恢复的缘故。
“那好吧,我吃。”从容正好想试试身手不凡的滋味。
果儿和多多对视一眼,彼此流通的感觉怪异。
起初没什么异样,就在从容等待药效的时候,相夫、以悠、宁日潇还有静然一起走进这里。
看到她们,从容竟然有些亢奋,刚要开口招呼,多多抢先说:“几位少主,辛苦了。”
“你感觉怎么样?化羽琉璃她们在忙医科部队的事,也没工夫过来,舒服些了没?”静然坐到床边,摸了摸多多的额头,露出笑容:“不错不错,热度已经退了,昨天你还在发高烧呢!”
“劳烦少主费心了。”多多微笑着,依旧是那个温柔和气的少年。
“果儿,你也醒了?”相夫就知道是她。
“是,我决定了!”
“你决定什么了!”
“我决定帮助你们……对抗冰之国!”
众上主皆惊,几乎不敢置信。
“你又在玩什么花样!”光子皱眉:“我们的人刺伤了你,你还会这么好心帮我们?”
“可我的命也是你们救回来的啊,我知道光是这样说你们还是不会相信,可是……我有足够的理由来证明自己的心意!为此,我愿意坦白一切!”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可以让你将功补过。”以悠许下了承诺。
“但是你要先回答,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最初又为什么站在那边对付我们?不要耍花样,否则你会更惨。”红发女上主阴沉了口气,一字一句伴随着杀气威胁。
“是,因为……我一直都在演戏!”女孩眼中坚定的光,让任何人都难以窥破其真思实想。
果儿说她是冰国本土的人,很小的时候父母被残忍的王室贵族杀害,为了报仇她才进入部队当元术师,这是她第一次逃离那个地方执行任务,由于不再受到监视,她便趁此机会返璞归真,与敌人正式展开较量。
讲述的时候,女孩眼中的光辉时而凄婉,时而又恨如烈火,让人不得不去相信她是真的愿意投效。
“好吧,那你现在就交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是,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全部事情,都是云罗他们在打理,我是后派过来的,但是在凝光城里发生的事我都知道。”
“那就先说你知道的事情。”宁日潇做好了记录的准备,她不需要笔纸,因为她的脑子就是最佳的记忆工具。
“首先是翎少主,他的确是被人谋杀的……当时我在和你们的城主对战,另一边,他就死在了旋鹰的切魂刀里。”
“既然你不在现场,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们可能不知道,因为我有一种能力,不如说是我自身的特异功能……我可以随时用心看到方圆万里发生的事情。就像现在,我能看见……天啊!翎少主的尸身不在棺木里了!”
第923回 魔术师
而果儿说她是冰国本土的人,很小的时候父母被残忍的王室贵族杀害,为了报仇她才进入部队当元术师,这是她第一次逃离那个地方执行任务,由于不再受到监视,她便趁此机会返璞归真,与敌人正式展开较量。
讲述的时候,女孩眼中的光辉时而凄婉,时而又恨如烈火,让人不得不去相信她是真的愿意投效。
“好吧,那你现在就交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是,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全部事情,都是云罗他们在打理,我是后派过来的,但是在凝光城里发生的事我都知道。”
“那就先说你知道的事情。”宁日潇做好了记录的准备,她不需要笔纸,因为她的脑子就是最佳的记忆工具。
“首先是翎少主,他的确是被人谋杀的……当时我在和你们的城主对战,另一边,他就死在了旋鹰的切魂刀里。”
“既然你不在现场,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们可能不知道,因为我有一种能力,不如说是我自身的特异功能……我可以随时用心看到方圆万里发生的事情。就像现在,我能看见……天啊!翎少主的尸身不在棺木里了!”
“什么!”多多吃惊的张大了嘴。
“连这个都看到了,看来的确不假……就像木茉。”光子心说。
“旋鹰是月之国的人,为什么要帮冰之国做事?”
“因为他是天魔教的人,天魔教的分支冰影军团总据点设在冰之国,所以,经常与他们的王室有来往。”
“还把天魔教牵扯进来了……”相夫光子不爽的皱了皱眉,忽然想起半年前的那场对抗天魔教的战争。
“那光之心呢?究竟被带到哪去了!”
“现在恐怕已经被带走了……我记得在云罗的手里。”
“果然!”静然和光子有些失去镇定,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你们是怎么取得光之心的?我记得有至尊圣殿后殿钥匙的人只有晴尊大人,你们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将那圣物带走的?”宁日潇问道,没有起伏的语气里暗藏了洞穿一切的敏锐。
“那……”从容正听得津津有味,果儿却突然一手指向了她:“就要问这个人了!”
“禀报晴尊大人,已经搜查过所有的地域,唯独不见天雪柔和白颜两人。”助贤赶来汇报搜寻结果。
玉灵碧困惑不已:“真是太奇怪了,怎么好端端的人也会丢了?光之心和冰国元术师也还没有下落,不行!我要亲自去找!”
然一把拦住起身就向外跑的玉灵碧,劝说:“晴尊大人不要着急,有上主们处理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哪有国主亲自去找人的?您快坐下,和少将好好商量一下吧。”
“你说的对,我是急糊涂了。助贤,你有什么看法?”
“本次事件处处透着诡异,一切只有等真相水落石出才能定断。”少年冰冷的口吻,即使面对的是国主也纹丝不变。
“唉!已经水落石出了,就是旋鹰做的,可惜他又没回护光城,带着帮凶们逃掉了,还卷走了光之心,真是千头万绪!”
“晴尊大人确定是旋鹰所为?”
“诶?”碧一听,惊讶:“你的意思是……”
“如果真的这样确定,我定有办法捉他们回来,只是,若事实并非如此又如何?”
“这……”
“如果另有隐情,这样大费周章也是徒劳,不如细细调查清楚再做定夺吧。”
“你说的也对,可是……翎究竟死在谁的手里,除了是冰国王室的指使,我真的猜不到其他人了。”
“大人不用着急,关于这点以悠少主和海蓁子少主不是正在调查吗?”然提醒她。
“是啊!”好不容易脸上的担忧才减少一分,碧立即下令:“助贤,你再细细的找一遍!务必找到白颜和天雪!然,你去通知宁日潇他们,让他们马上来见我!”
“是!”
“诶?”发出诧音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了从容身上。
“问她吧,钥匙在她那里,光之心也是她带走的!至于方法和目的,就要问她了!”果儿说得斩钉截铁,一口将从容指认。
从容先是慌得呆住,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每一个人的目光都那么刺眼,似乎要把她这个一向不起眼的存在彻底洞穿!尽管知道是这样,她却无法躲闪。
“从容,既然如此,你就老实招了吧!我就知道圣母不会安什么好心,就算送了个最老实的来,也在图谋不轨。”光子少主冷冷的说着,眼中满是凌厉与蔑视。
“我……不是……我……”看向多多,突如其来的况变让从容失去冷静,只有他,只有多多才能救自己,因为是他……
“从容……”
多多开口了,他要为自己解释!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
“我这样信任你,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你却这样害人……可知道,你这也是在把我陷于不义之中啊,咳咳……咳咳!”
“多多!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太激动啊!”静然忙去拍打他的背,轻轻的说:“不要急,话还没问完,也许是误会了什么啊。”
“是么……”多多咳罢,看了从容一眼,口气是温和虚弱的,目光却狡诈冰冷的让人心碎。
一瞬间,从容什么都明白了。
“不!我不要这样被冤枉!”从容只能在心底呐喊:“多多你既然不完全相信我,又没把事情的真实情况和我讲明白,对不起,我只有依照我们本土的习俗‘你不仁,我就不义’来解决一切了!”
“不、不是,少主你们听我说!其实,是……”多多让我做这一切的!
然而,就当从容要把她所重视的、如今却不得不抛弃了的人的名字说出来时,声音戛然而止。
她捂住脖子,用力的让自己发出声音,却怎么都不起作用,失声了!喉咙里如火烧一般,烧到心里,让她痛彻心扉。
多多,他利用了自己,然后将自己背叛!
“你说话啊!怎么不讲话!还要再隐瞒吗!”果儿伺机不停煽惑。
宁日潇一眼瞧出:“她失声了。”
“啊?那就是说……她不能说出我们要的情报了?”光子失望的直摆头。
从容回身,看着这个欺骗她、利用她,到了现在又伤害了她的人:多多,你竟然要我服□□?!还有果儿,为什么要和他同流合污来污蔑我?
“你只要点头或摇头就行。”以悠没有打算放弃,她从衣袋里拿出了那个被从容不小心丢弃的钥匙:“这个可是你丢掉的?”
泪水不自觉在眼眶里打转,眼前一片模糊,事到如今,能证明到什么地步就算什么地步吧。从容点头,回答了她的问题。
“不用问了,光之心也是你偷的吧。”
点头。
“那么……是用的什么方法。”
用手比划,非专业手语的她只好胡乱表示一通。
但宁日潇还是明白了:“她要笔和纸。”
这回,看多多你怎么收场!
那个温雅的男孩,脸上除了十足的把握,不见任何多余的表情。
果然!从容再次陷入了有口难言的困境!这一回是真真正正的有笔难书!
看她拿笔的手哆嗦半天也下不去一个字,风摩以悠只好先把人送进凝光城大牢,并派了一个医生给她检查。
检查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居然是草药中毒。
“药物的原料是紫茉莉,这种植物的根和种子具有毒素,会使人手眼失灵,再加上一种合成的发酵药就更严重了。”医生是这样说的。
“那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少主问。
“解药并不好配,需要三十多种稀有药材,这些药材就算在寒都城里都未必能找全。”
“没关系,药材的话我们药库就有,种类不用担心,你和我去拿吧!”
“不不不。”这位医生是化羽医疗科技部队的成员,医疗水平连少主都赞叹不已。他说:“就算所有的准备都齐全了,调试及熬制解药也至少需要一周的时间。”
“这么久啊……”宁日潇也觉得苦手了。
从容听进耳里,心中琢磨着自己不快点恢复的话他们就难以获取什么情报,她也没法伸冤了。不快点的话,多多指不定又来做什么伤害人的事。
这冰冷的牢狱,是凝光城里最让人压抑的地方。
想见多多!从容还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如果要她闭嘴,大可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吧……不过,就算见了又怎样,她已无法再言语,所有的疑问只能徘徊在自己的心间,根本无法排解出去。
但是,他还是来了!
看着牢中的从容满眼不解跟委屈,多多叹了一口气:“对不起了,从容。”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只能在心里呐喊。
他自顾自说着:“你一定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吧。”
是啊,是不明白,不明白你这么狠的原因是什么!
“这也不能怪我。”他的声音很轻,却完全没有悔意:“我给了你很多次机会,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怨不得我……”
他在说什么?
“我多次要你离开凝光城,你也多次的拒绝,没有办法,这是你自找的结局。”
居然!居然是这个原因!
“如果你早离开了,也就不用把自己卷入这场是非中了,本来这里就不属于你,这里发生的事情也和你无关。”他说的平静,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平静的让人看不到他的狡黠和卑鄙在何处。
也许,所有的一切都是错觉,就像他所说的,从容也从不认为这里的任何东西属于她,她跟这里的温暖、这里的快乐都是那么的不相容,即使她曾感叹过自己白活了十七年,但是……那心里淡淡流淌着的对这种光芒的渴望,却在什么时候深深的种进了心里,可从容不知道,还有没有让它生根发芽的机会。
“你恨我吗?”他问。
恨是什么感觉,从容不清楚,但心中的疑惑和痛楚却是有的。承认自己很没骨气好了,每一次看到多多平静哀落的表情,从容就会不自觉的想要靠近,想要触及那一份温暖,想要融化那温暖之下的冰冷……
就像现在,即使他这样做,自己的心也依然如此。
“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喜欢把天使和魔鬼放在一起……可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他问,知道从容尽管诧异,也无法回答:“因为,那是一种象征。”
凭这副头脑,从容大概是不可能理解的。
“象征着我们的命运,我们的开始和结局……”说着,多多沉重的垂下了眼帘:“对于我来说,能活到今天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我从不知道世界这么大,大到让我觉得自己的曾经是那么的渺小,从容,你的国家和我的国家不同,它们……又都和这里不同……我出生在冰之国,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雪原和大地上终年覆盖着洁白的冰雪,有人说,那里一定是给天使的地域,因为只有天使才配住进那样的圣境……”
冰之国,从容听说过,的确是个以冰雪见长美丽迷人的国度。
可是,多多纵然在赞叹它的美好时,眼中也不见任何憧憬,而是充满了……那饱受过欺凌与侮虐之后才会萌生的——面对美好事物时也决不改变的阴霾和憎意:“就是这样一个天使配住的地方,数年来,却生出了数之不尽的恶魔!”
憎恨,如地狱中的烈火一般,愿其焚烧,毁灭所有的一切!
从多多的眼里,从容看到了这些,让她毕生都无法忘记的东西。
“你永远不会了解,一个人的改变里伴随了多少灾难和痛苦,人是罪恶的,即使你想舍弃这种罪恶,有时候也办不到……只有死,能让一切结束,也能让一切开始……”
从容惊住,眼前的多多,瞳眸里不停闪耀着晶莹的光辉,那是眼泪!是一个恶魔根本不会拥有的东西!
看着他,从容终究还是忍不住……心如刀绞。
或许,你有自己的苦衷,必须在这里把我出卖的苦衷!我能理解,我回答你的问题……
“我……并不恨你。”
又是一个静谧的夜,月盘淡淡挥洒那皎如雪练的冰纱,投向人间,在万籁俱寂的时刻诉说着只有它自己才会听得见的心事,就像此刻的他一样……
迎风而立,白色的战甲同月色辉映,身后的披风在风里飘拂荡漾。
只是,看不清面容,这个每到夜晚就独自一人站在云顶之端久久俯瞰的不夜者。身后,已然出现了那名少年。
多多俯身,单膝下拜:“师叔,所有的一切已经都准备好了。”
“晴尊那边怎么样?”淡漠的口吻,却无法辨认其声音。
“现在还不清楚,我一直在医疗院,根本没有机会靠近。”
“尸体呢?”
“已经被我处理掉了。”在面对这个白甲战者的时候,多多显得十分恭敬。
“很好,继续吧,我也该行动了……”俯视着这片宁寂,他终究舍弃了不忍。
白色披风从甲上解开,飘拂着随风而去,翻转过后不见踪影。风中林立的挺拔英躯,转眼间纵身跃下了云顶之端,仿佛那云际之间翱翔后骤然降落的白鹰,俯瞰大地之后,仰望苍茫的天宇。
“或许,一切都是天意。”
第924回 准备
多多立刻俯身,单膝下拜:“师叔,所有的一切已经都准备好了。”
“晴尊那边怎么样?”淡漠的口吻,却无法辨认其声音。
“现在还不清楚,我一直在医疗院,根本没有机会靠近。”
“尸体呢?”
“已经被我处理掉了。”在面对这个白甲战者的时候,多多显得十分恭敬。
“很好,继续吧,我也该行动了……”俯视着这片宁寂,他终究舍弃了不忍。
白色披风从甲上解开,飘拂着随风而去,翻转过后不见踪影。风中林立的挺拔英躯,转眼间纵身跃下了云顶之端,仿佛那云际之间翱翔后骤然降落的白鹰,俯瞰大地之后,仰望苍茫的天宇。
“或许,一切都是天意。”
晴尊的决意将在今天公布。
早会,天禁会议厅里,气氛僵持了大概十几分钟,光子终于开口:“晴尊大人真的就这么决定了?”
满眼的困惑,让玉灵碧不忍直视,可她的语气仍异常坚决:“是,我决定了!一会静然就负责昭告天下吧……光之国的少主翎,过世。”
“啪!”这一桌子拍下去,让人不颤都难:“我可以抛去跟翎生死之交的这一层关系!今天就算是御政宫的人死了!我也会支持去冰国寻仇!这不是私人恩怨,这是国耻!翎是我们国家的代表!他被人谋害了!我们就这样算了?!”光子难以置信,又愤愤不平的说:“那么从今往后,我们若被什么国家的王室谋害了,是不是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我不会再让大家受伤了。”晴尊委屈的说,她怎么能够再忍受失去谁?
她不过是一个刚满二十一岁的年轻女孩,那眼里时常会流露出的博爱与悲悯,正是人们对她臣服的来由。
光子自知最近对大姐十分无礼,也是悔得要命,可翎的事摆在眼前,她绝对不想就这么算了。稍微平复了口气,她再次表态:“我们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知道大姐你担心什么,就让我们想个办法,以不伤害冰国民众为上,然后……干掉冰之国的王室!”
“真有这样的办法?”碧睁着大大的眼睛,有些惊奇。
令人难以置信,这样一个孩子般纯洁的人物居然是他们的首领。
“碧姐是被太多事情搞糊涂了,怎么就不会有呢?”风扬嘴角含笑,似乎已有对策:“总归是要找他们的王室,我们何不换另一种方法?”
“你是说……”
“没错,出兵这么光明正大的方法此时不宜使用,但是我们可以不用那么坦荡的方法!”也俊说着,泛起淡淡的邪笑:“对不对,龙泽?”
风扬是不太赞同用暗杀的办法,可有人是这个意思,光子看在眼里直接反对:“怎么说我们也是被选出来的,用不光明的方法……不太好吧!”
“我说你怎么总跟我们唱反调啊!”也俊代千刺修理这个小妹妹:“你也不想想,他们要是能让我们用光明的手段把事情解决了,谁还愿意这么费劲玩暗潜啊?”说着,毫不客气的伸手往相夫的头顶拍。
光子一把打开:“少来!反正不要用什么卑鄙的手段!要不我可不干!”
“放心,我们只是‘针对性’下手,不会伤及无辜,也就谈不上卑鄙了……”宁日潇静静的说,手里始终拿着一本厚厚的书。
“哈?连宁日潇都这么说……”光子无奈的把头一耷,看来自己无论怎么刚强不屈,在这些人的面前,也终归是臣服的角色。
芙菱在殿外转悠,梅影劝了几次,她就是不肯进去。
“怎么了?我们的开心果今天怎么不开心了?”静然走出来笑着问。
谁都晓得这个芙菱一向是粗心大意、心里装不得一丝苦恼的人,比那光风霁月的晴尊大人还要乐观几分,如今苦着脸闹别扭,谁都会觉得反常。
“静然,我问你,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像往常一样生活啊?”小嘴撅得老高,芙菱一脸的不明白:“好好的祭典怎么弄出这么多事来呢?真是想不明白……”
静然笑着,帮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何必多添烦恼,再好的日子也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横竖都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只有自行调节了……否则愁坏了身子,不是太不划算啦?”
芙菱这才露出一些笑容:“这话呀,你应该对宁日潇说去!谁不知道只有她是那‘秋天的月亮’!”
“咦……你为什么说她是秋天的月亮?”
“是她说的啊……‘落花飞尽无处寻,惟月惆怅空悲泣’,不是秋天的月亮是什么!”
静然听了笑起来,光子也从殿内走出直往这里:“也不知道海蓁子怎么样了,希望快点得到情报,我们好潜进皇城,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杀谁?这回又是谁?”
带着哭音的问话飘了过来,三人吓了一跳,转头看,原来是木茉。
“诶?城主不是应该回去的吗?你怎么还在?”静然惊讶的问。
木茉脸上的泪痕交错:“听说翎出事了?他怎么了?真的……死了吗?”
“你才知道?”芙菱几人有点吃惊。
“说起来,这段时间怎么都没看见你?”似乎都忙糊涂了,这么个大活人在不在也没人去注意。
木茉无奈道:“说来话长,总之,我一直不知道翎出了事,直到昨天我路过羽翎宫……”
宁日潇移着轻步从台阶缓缓下来,手中的书半合着。
“我一进去,就碰到云蕾,她说你们刚刚走,早知道我就在出事那会把每个人的行踪都感知一遍,也不至于……”说着,木茉哽咽住了:“不至于连翎的尸身都看不到了……呜……”
漂零轻轻的拍她的肩膀,看来自从得知,木茉就一直没有平静过。
“不要哭了,木茉,我们的人不会白死的!我这就去收拾!明天出发去冰之国讨个说法!若证实真是他们干的,我绝对要他们血债血偿!”说罢,红发少主匆匆的要往寝宫赶,静然追了上去。
“你说……我们前脚刚走你就到了羽翎宫?”宁日潇问。
“没错,云蕾是这么说的。”
“……”宁日潇秀眉轻蹙,又开始了一贯的思考。
芙菱瞅瞅漂零,走过来绕着人转了两圈,问:“你又是谁啊?”
漂零虽然有些无奈刚才少主们把自己彻底无视掉,但还是温和的笑起来:“紫韵漂零,你好,芙菱少主。”
“诶?”芙菱指着自己叫道:“你认识我?”
“嗯……”
“呆会再给你们介绍。”木茉说着,急忙拉过芙菱和宁日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先跟我说说,免得我糊里糊涂的,然后我再去见晴尊大人。”
“别拦我!我这次是非去不可!”
光子是真的急了,用元术师的飞跃步法一直往前火奔,静然紧赶慢赶眼看着就落下了,这时候弃忧宫的门前突然涌过来一片寒气,机敏的光子立刻察觉有人,闪了几下,就移到了宫边的一棵树后。
弃忧宫宫门前,一个人定定的站在那里,身上的白色战甲雪亮如冰,他纹丝不动,目光一直凝视着前方。
光子正要靠近些看个究竟,却发现这人蒙着脸面,尽管自己摒住了气息,还是被发现了,那人非但没有上来“打招呼”,还转身就逃。
也许是术师的习性吧,一见到诡异的人在自己面前开溜,她二话不说拔腿就追。
等静然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一阵清风掀浮着桃树的花瓣,飘飘荡荡往天边去了,可能是触景伤情,或是感花悲物,静然不禁潸然泪下。
这种淡淡的悲伤是什么?是似曾相识的离别伤感?还是怅然于……那鲜香艳红终究也有零落无处寻的一天?……
风止,红落。所有的问题没有答案。
“什么人!居然混进了凝光城!好大的胆子!一定是云罗风树的同伴是不是!”
相夫光子的质问声在身后不住传来,白甲人脚不停步风速一般的奔逃,越过了树林和宫殿,又在浅河跟花野里跑了一会,身后的人还是穷追不舍,无法,白甲人只好闪身躲进一片茂丛。
光子止步,神秘人突然从眼前消失,激得她抬手劈裂了一截专供人休憩的矮木桩,随即吼道:“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出来吧!不要藏了!”不停的用目光扫视四周,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出她的眼睛。
丛后的人摒住了呼吸,虽然蒙着面颊,但完美的侧脸还是隐约可辨。
就当他起身准备往另一个方向悄悄逃走时,一股猛烈的气息锋刃一般割了过来,只听那人笑道:“找到了!”
身侧的丛地被一阵强大的冲力炸开,红发女上主左拳横在胸前,别致的华丽红衣凸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只是那表情似乎与形象不符,也只有她这个女孩子能如男子般散发出锋刀雪刃一样的凌人气势。
“你是什么人!”正视敌人,光子一拳过去:“不要想逃出去!因为有我在!”
白甲人一直不讲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冷厉的少女。
“为什么不说话!吓傻了吗!”
白甲人摇摇头,终于开口:“你并不是我的对手。”
“你说什么?”这样明目张胆的否决让她无法容忍:“你再说一遍!你可知道我是谁!”
“‘护国卫战’中的修罗女将,即便这样,在我的面前你也不过如此。”
“你……”光子虽然不甘,但还是不得不惊讶于他的气场,这样面对自己时还能从容淡定说出这种话的人,除了和她相夫光子平级的,还没见过谁。
“看来,只有战斗能解决一切了!”光子说着,左脚往后迈开一步,右手上前,捏出三两个手诀。
那人挑起眉端:“哦?要用光镜吗?”
“光遁·光镜之术!”
发声的同时,头顶上方大概五六米的方位霍然出现一面大大的凸透镜,阳光的照射下,镜面中央向下折射出缕缕淡色的金黄,随着相夫光子能量的续入,光镜比方才大了近一倍。接着,光镜不断旋转、并朝白甲人的身上突射了一股光线聚成的光柱。
“别小看这些光柱!它们可是引来了太阳的温度,炸在身上你就没命可活了!”
说着,镜中的焦点变小了,亮度也提升了数倍。这股光柱射下来,温度照先前又提高了几百倍。
白甲人看在眼里,有些胆战心惊了,被这样的高温加浓炮伤到可不得了。为了打掉那危险的光镜,白甲人侧身朝光子的手部飞来了几片薄薄的冰刃。
相夫光子躲闪的同时,她操控的光镜焦点涣散了,被白甲人及时的劈了个粉碎。亮晶晶的粉末挥洒下来,倒也炫目。
光子皱眉道:“果然是冰之国的人!这种东西……”想着捡起一片回去研究,谁晓得指尖未触,冰片便消失的了无踪迹了:“融化了么。”
白甲人不再说话,趁她低头看冰片的时候转身逃走,光子起身追去,岂料又出状况!
不知道是什么人冒冒失失的跑了出来,大喊着抓贼,然后就和光子撞到了一块。
“哈?”芙菱一下子跳到紫韵漂零旁边,撅着嘴骂道:“原来你是那些混蛋的同伙!那你既然是木茉的远亲,为什么不帮着她,反而帮着坏人?”
“晴尊大人,各位上主,我今天过来就是要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是这样的……我们几个,云罗、小鱼、爱弥瓦尔、果儿、还有蓝卡尔,其实是从月之国冥城来的。”
“这么说,和旋鹰是一道的了?”
“不,只有他,我们连认都不认识,只是那个白甲蒙面人找到我们的时候,告诉我们行动中还有这么一个人。”
“那后来呢,我不管你怎么说,不要漏掉一点,你所知道的全部都坦白出来吧!”
“是。”漂零正色道:“那晚在冥城……”
阴霾的天空,尤其到了夜晚,连空气都仿佛变成了黑色,漂零在一棵盛开着鬼灵朵的美丽树木上,眺望远处天际。
“为什么在月之国想要看到银河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树下的男子靠在树干上,和漂零一样,在茫茫的天幕中寻找着零星的光明。
“嗯,是啊……就连白天的太阳,看上去也都是月亮的颜色……”
那里,就是月之国,以“黑暗”为所有一切的象征与典范。但是,他们却始终无法适应这种颜色。
一个白色的影子缓缓靠近,在这样一个充满了黑色的地方,那种雪亮就如明月一样耀眼。
“谁?”
“雇佣你们的人。”
“雇佣?”果儿走了过来:“我们已经不是元术师了,要雇佣去术师村找吧!”
“我雇佣的就是你们……”
“哦?那么,工作是什么?又有什么好处?”
“这是自然,我给你们的好处一定会令你们满意的……呵呵呵,组织‘风’的成员,意下如何?”
漂零等人猛然怔住:“你……你怎么知道我们是……”
“这家伙!”树下的男子一下子跳到最前面,手里一把冷刀直指白甲人:“你到底是谁!一定不是我们月之国的人!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身份?!”
“当地赫赫有名的术师组织,连天魔教都想纳为己用的精英部队,想不知道都难吧。”
“你……你是风组织的人?”芙菱惊得两眼越瞪越大。
“嗯……”
“怎么,你听过?”木茉问,连她都不晓得有这么一个组织。
芙菱脑袋一耷,丧气道:“没有!”
“那你打什么岔!”木茉一粉拳敲上去。
“继续说,然后呢,白甲人给你们的好处是什么?”
“……是……”漂零迟疑了片刻,才说:“总归与这次事件无关,晴尊大人也不必过问了……这,是我们的私事。”
“好,那你说白甲人要你们做的工作到底是什么?”碧不禁发抖,她等这个真相大白的时刻已经很久了。
“是引开晴尊还有上主们的注意,提供机会给他们行动,至于是什么行动,我们也是事发之后才知道的……”
“就这样?”
“是,就这样,我们本以为他要我们杀掉上主,可是临行之前他却提醒我们‘困住他们就好,不要伤人性命’,所以,我们接受的任务里没有杀人这一项,我来也是想证明……我的同伴们、风组织的成员,没有犯下如此滔天大祸,望大人您明察!”
“这么看来……除了那个旋鹰,真就没别人了……”宁日潇说着,把木茉叫到了身边:“你确定紫韵漂零没有在骗我们?”
“我确定!”木茉不假思索的肯定。
宁日潇是不大相信这伙人的,可她相信木茉,其他人无不如此。
“那你为什么当初接下了任务,然后现在又来阻止呢?”芙菱问。
“因为……这次的行动我被排除在外,虽然我打算暗中跟随,而蓝卡尔他们也根本没想到我会追来……但等我真的赶到时,祭典的狂欢已经开始,我就知道来不及了……对不起,为了确保他们的处境,我没有及时通知各位,再后来我就遇到了木茉……””
第925回
而话到这里,便有人神色焦灼的跑上了台阶,正是那海芋宫的副使软素,小姑娘一进殿就大声嚷起来:“不、不好了!”
“又怎么了?”大家齐问。
“海、海蓁子少主她,还有月姐,她、她们……”
“她们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芙菱急得也顾不上她是不是喘得厉害了。
“她们出事了!”憋了口气,软素终于放开嗓子把情况喊了出来。
只见晴尊等人顿时愣在原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晴尊本人似乎最糟,脸色发白的已经不能言语。
“唉呦~”倒是撞人的先叫了起来。
光子定眼一瞧,发现是探樱。
“鬼丫头!乱跑什么!难不成你是那通敌的?”眼看着人追不上了,光子又气又急。
探樱连忙解释:“冤枉啊,少主,我是替静然少主往妙玉宫送东西的,看到您在追人,就想着来帮忙,谁知道……”
“就帮了倒忙了?”光子叹口气:“罢了罢了,好歹知道有这么个不明人物,你先送去,然后告诉荆仪一定把门守好,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我这就去!”
“对了!”光子一拍脑袋,脸上随即挂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光遁·光镜千影之术!”
这儿没有一丝风,空气憋闷的让人窒息,眼前伸手不见五指,只是对面的墙上凿开了几个小小的圆孔,射进来的光线还不足以让人睁大眼睛。
“这是哪里啊……”黑暗中的影子,带着疲惫的音调发问,身边没有旁人,也没有回答的声音。
许久……
“看来醒了。”
光线强烈了些,眼睛有些受不住了,等看清楚以后才发现面前站着两个影子,一高一矮,高的体型适中,矮的瘦小纤长。
“师叔,怎么处理她们?”
“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里?”白颜脸部的轮廓被那一丝光线映了出来,可眼前的两人却是遮头盖脸:“你们说话啊!”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把这个吃了!”那个矮个子的上前一步,扒开白颜的嘴就要往里面塞东西。
白颜这时才彻底清醒,她发现自己被牢牢的捆在一桩粗硕的石柱上,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最后她只能拼了命的叫嚷:“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知道你们是来捣乱的!对!我想起来了!多多!是多多对不对!”
眼前的两人听后一怔,矮个子的稍微退后了两步,暗自不解:“不可能啊!当时我并没有出现在电子操纵室,她怎么会知道……何况,小鱼不是第一时间把她打昏的吗……”
“你是多多对不对!我不知道你出了什么状况!但你做对不起凝光城的事就是对不起翎少主还有大家!你赶快停手,要是你伤害了我!晴尊大人和上主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白颜说着用力的扭了几下,那捆绑的绳子却纹丝未动。
“哼……”多多一笑,把脸上的面具扯了下去:“不愧是白颜,不过……就算你真的怎么样,大家也没空理你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过是一个副使,哪里比得过上主金贵?就算死了,也不过是为凝光城多添一具尸体而已……”
“你胡说!他们虽贵为上主,却从不轻视他人的生命!倒是你……你通敌捣毁我们的计划,究竟有什么目的?”
“白颜副使,难道你不明白吗……知道的越多对于你来说就越不利啊……”
白颜一想,也对,先保住了性命,等到出去才有机会报告给上主们。
“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少主叫我去电子总站看看,到那以后我听到一个小男孩对另一个讲‘那个小子和我一般高,眼睛有这么大,我看着他从羽翎宫出来,问我其他人准备好没有’,我本以为是哪个执行者在那里看护,谁知他一看到我就立刻上来打人,之前我醒了一次,那时已经在这里了,我越想越不对,他说的除了你几乎不可能会是别人!如果是正常的,也断然不用灭我的口了!可知……一定是你多多参与了什么恶事!”
“哦呀,不要讲的这么难听……白颜副使。”多多笑着把面具踩碎在地上,阴沉的问:“那么……你想怎么死呢?”
白颜一怔,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动手。
“师叔,你说呢?”
“没必要在这里杀了她,先让她把还音丹吃下去!”那个陌生的声音说道,口吻冰冷决绝。
“说的也是呢,就算现在杀了你也没人去管……已经死了一名上主,还来不及处理呢……呵呵呵……”
白颜一听霎时愣了,缓了一会才惊恐的问:“你说谁死了?!是哪位上主死了?你说啊!”
“你马上就知道了。”
多多再次上前,扒开白颜的嘴将一粒药丸塞了进去,白颜搏浪着脑袋,开始死活不肯张嘴,后来被强行开了口也含住不咽。多多急了,打算使硬的。
这时身后的高个子缓步上前,朝白颜的脖颈边轻轻一指点住,白颜立刻嗓眼一松,药丸咕噜噜滚了下去。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放她出去……”
门开了,白颜这才看清楚左边的暗墙中间开了个大洞,光是从上面折下来的,白颜心中暗惊:“地下室?!”还未出门,后颈便一阵酸痛昏了过去。
那高个子现了形,正是相夫光子追赶的白衣战甲人。
“多多,你怎么……”
“万一药效太慢的话,就出大麻烦了……这丫头精怪的很,不能大意。”多多说着,把身上多余的遮挡物除去,笑着对那人说:“师叔,你也太大意了,怎么就让相夫光子发现了……别看她那个样子,也精明的很呢……呵。”说着把白颜往肩上一扛:“这样,等醒了之后就不是障碍了……”
背影,在白甲人的瞳孔里逐渐消失。
他并不快乐,即使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进行,他仍旧感觉不到满足……因为,他想要的是另外的东西。
“你说海蓁子她们怎么了?”
“这是冰之国王室传来的信件,您看一看。”
宁日潇接过去,一字字读了出来,内容令人震惊。
原来海蓁子一到冰之国,未及行动便被人擒住了,她正要佯装不知问及原因,那冰国的国主就气愤的指责光之国杀掉他们派去的元术师、并且又派人来鬼鬼祟祟的秘密潜入,一定图谋不轨。
“他们的元术师死了?不可能啊!明明是他们的人杀了我们的人,把这里搞得一团乱,怎么现在反咬起我们来了!”木茉大为不满,这些人实在太扯了!
“不,我觉得情况越来越复杂了……实不相瞒,早在当初我就觉得这件事有太多的疑点……”宁日潇一脸焦虑的说。
芙菱“嗨”了一声:“你就是太多心!这不是很明显吗!他们为了掩盖罪行,把派来杀我们的凶手自己处理掉,现在死无对证了!自然要怪到我们头上了!本来就是要对付我们的,什么损招使不出来啊!”
“芙菱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宁日潇,你觉得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木茉问道。
宁日潇只是眉头锁得更紧,没有再说什么。
“晴尊大人,请容我多嘴问一句……当初翎少主的尸检结果能不能证明是何种术法所为?”紫韵插了句嘴。
“没有,我们还没来得及仔细检验,只想着先处理清楚外面的事,就把翎安放在羽翎宫里了,不料,就这么失去了线索。”
“我是想,如果锁定了死因,就一定能找出致死的招式,翎少主既是光之国的骨干,功夫必定了得,能杀死他的人也必定是高手,说不准还很有名气……到那时,要找到真正的凶手也就不难了,说是旋鹰,还要有证据才好啊。”
“是啊,翎身上的那两把刀明显是后插上去的……以翎的身手,断不会死在几把刀下……”玉灵碧自然清楚身边之人的实力。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他们扣了我们的人,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让她们受到一丝伤害!”玉灵碧说着,提笔要给来信的人回函。
“不如,这次派几名男上主去吧,女孩子执行这样的任务还是太危险了……”
芙菱斜眼瞅漂零,不理解她怎么讲这样的话出来:“你不也是女的!怎么涨那些臭小子的志气!”
漂零看了看这位一脸的奇怪、搞不太清楚状况的可爱小姐,无奈一笑:“我从没说过我是女的。”
“就算海蓁子弱些,不是还有樱塔月吗?那丫头可强悍的很,怎么也会……”木茉也越想越不通。
“八成……”芙菱摆出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眼镜往鼻梁上一架,摇头晃脑的学起教授来:“是被人暗算了……嗯……”
看她那样子,玉灵碧不禁失笑。
“晴尊大人,写完了吗。”然轻声问。
“嗯,先拿给宁日潇看看。”
每次做文章,晴尊请人过目的话,首选参谋一定是宁日潇。
“真的在这里啊!”
白甲人瞳孔一震,身子已经被人当作活靶,连接了几十枚镖状的飞刀。这是元术师的常用兵器,叫做“轻斩”。后退几步,终于在一片青丛中站定。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白甲人问,其实根本就不好奇。
“和我接触过的人或物,想要再找到根本就不是难事……”
“哦……我竟忘了你的术法啊……”
“你说什么?”
白甲人抖了抖身体,那些轻斩很利索的掉了下去,根本没有扎进铠甲分毫。
光子蹙额:“我明明用了很大的力……他那是什么衣服啊……”
“我不会和你战斗的,就算打你也赢不了我。”
“少废话行不行!你以为你的自信有价值吗?我告诉你!元术师中真正让我服气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们的晴尊大人!至于你这样的小角色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那你的这条断臂又作何解释?”
“你……”敌人一句话反而让光子羞得语塞。
“你这样的性情如若不改,将来必定要吃大亏。”敌人阖了阖眼皮,轻描淡写。
“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光子举起那只完好的手臂,气势毫不相让:“动手吧!”
清澈的风从面颊抚掠而过,速度过快的话就利如刀割了,尤其是在这样极不协调的气氛下……
被追的人浑身寒意不断,追赶的人却遍体火气燎人,两人的速度也真够快,搞得往回走的多多都以为是产生视觉幻象了。
“给我站住!”实在是火大到难以收拾了,相夫光子一个高空翻体,几下子跃落到白甲人的前方,足足远了十多米。
“想跑?除非给我说明白了!”光子说着,把束腰的锦带一拉,一把轻巧的月形轻斩转了个花出现在掌心中间。
“哦?我听说你不会用武器同敌人较量啊。”敌人的气息比相夫还要平稳,看来急速奔跃对于他来说,稀松平常。
脚下,是一片殷红,那是鲜血的颜色。
此花有叶无花,有花时却无叶,名为石蒜,在凝光城里唯此一处,盛开了望似无尽的绯红。千里延红独憔悴,残血飞艳终泣零!
火一般的女子,冰一样的神情,就如这血色的石蒜花丛,即使彼此紧密相连,也终看不到对方一眼。
少女把手中轻斩抡起,风一样的速度夺至白衣战者眼前,白衣战者终于拔出了腰间长刀,那把雪一样颜色的利刃。
少女狠厉一笑,终于要动手了吗!
雪刃一扫,荡起层层红浪!使少女看不清敌人的方向,只能凭空劈出一记气拳,将这些血浪退散。
一株石蒜花静悄悄落在了相夫光子的肩头,少女并没有留意,自己已成为一道美极的风景,她就像是万丈火海里飞舞的红雀,炙热、而充满了生命的气力。
两人没有多余的言语,只用战斗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遍地的红色丝朵,转眼间化作血色烟云漫天飞舞,把那汪蓝的澄碧也绘成了殷红。
花间,无声的械斗,几重零落几重聚,花间无影暗香摇。
终于,趁对手被自己掀起的红色花浪遮挡了视线的空隙,少女甩出袖中拴有小钩的长绳,冷不防带下了白衣战者面上的黑纱……
红浪悬浮在空中半晌,慢慢的翩跹舞落,重新与血丛交汇。
那个恍惚的瞬间,少女捕捉到了敌人的样子……
时间静止,随风一起停住。花落了地,敌人亦如水影般消散在了眼前。
相夫光子没有再追,只是怔怔的定在原地,呆呆凝望。
那血丛之间隐现的容颜……竟然是?!
宁日潇看了晴尊的回函,不由笑赞:“这真是极好的说辞!既维护了我们的尊严,又保全了对方的颜面,碧大人真是出了一个绝策啊!”
然心里清楚,若不是担心那两个孩子的安危,凭玉灵碧粗枝大叶的作风,断不会火烧火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出这样绝妙的对策。
“软素,你马上把函传回去,不要用信鹰。”
“是!”
肩头的那株石蒜花像蒲公英般被风带走了,不留任何牵挂。
“少主,您怎么在这里呢?”多多明知故问,他看到了花间血雨中的那场战斗。这个突然把眼神沉凝下去的少女,其实,让他胆战心惊:“少主……”
“多多,我问你。”
“是!”眼下,也只能故作镇定了。
“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多多下意识的倒退一大步,险些跌到地上。
光子反而被他的惊慌失措搞糊涂了:“我只是随便问问,你这么大反应干嘛?”
“少主……您为什么这么问。”
她沉默了半晌,才淡淡的说:“没什么。”
火一样的力量似乎被什么完全浇灭,多多看到她幽灵般的移着踉跄的步子,走远。
“她该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那就先这样吧,紫韵,你暂时留在凝光城帮助大家,我先回青城了。”
华美绝伦的镀金马车边,木茉一身漂亮的青色披风格外引人注目,那可是孔雀毛织成的,上面绣着星星点点的五色金翠钱纹,就像绿野丛上缀满了小花,色彩斑斓。
“各位,我这就走了,再见!”
“嗯,路上小心!”静然挥了挥手,目中总似有不忍之情。
木茉走后,众人准备回至尊圣殿,到晴尊的身边等候差遣。
这时候路侧的花丛里有响动,芙菱以为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几步蹦了过去朝着中间抓了一把,接着抡起胳膊把抓住的东西狂抛出去,正好飞向了从后面赶上来的落痕。
落痕一见芙菱少主朝自己飞了个人过来,有些吃惊,直到静然急切的叫着快接住,他才反应过来一把将人接进了怀里。
芙菱知道自己险些闯祸,吓得连跑带颠的奔了过来:“她她她、没事吧!”
“你呀!”静然摸了摸差点把心蹦出去的胸口:“怎么看都不看就往外丢呢?这是个大活人啊!”
第926回 黄金马车
“嗯,那就先这样吧,紫韵,你暂时留在凝光城帮助大家,我先回青城了。”
华美绝伦的镀金马车边,木茉一身漂亮的青色披风格外引人注目,那可是孔雀毛织成的,上面绣着星星点点的五色金翠钱纹,就像绿野丛上缀满了小花,色彩斑斓。
“各位,我这就走了,再见!”
“嗯,路上小心!”静然挥了挥手,目中总似有不忍之情。
木茉走后,众人准备回至尊圣殿,到晴尊的身边等候差遣。
这时候路侧的花丛里有响动,芙菱以为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几步蹦了过去朝着中间抓了一把,接着抡起胳膊把抓住的东西狂抛出去,正好飞向了从后面赶上来的落痕。
落痕一见芙菱少主朝自己飞了个人过来,有些吃惊,直到静然急切的叫着快接住,他才反应过来一把将人接进了怀里。
芙菱知道自己险些闯祸,吓得连跑带颠的奔了过来:“她她她、没事吧!”
“你呀!”静然摸了摸差点把心蹦出去的胸口:“怎么看都不看就往外丢呢?这是个大活人啊!”
“对、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好像……”芙菱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
落痕一膝触地,将怀中的少女轻轻放下,但仍让她依靠着自己的肩膀:“白颜?”
“诶?!”众人瞪大了眼睛围过来看。
果然是白颜,这丫头可能是吓昏了,刚才明明还醒着的说。
由于潇云宫距离圣殿太远,所以白颜被送到了就近的“还梦寝”。
顶棚花团簇拥,从那中间分散垂泄的轻纱直铺地面,凝光城的女子寝室里常喜欢用纱幔、纱帐或是直接飘扬的美丽丝绸做点缀。尤其在风起的时候更加显得清爽怡人,别具意境。
打开眼帘,一双清水似的明眸泪光隐隐:“……宁……宁日潇少主……”
“白颜……你感觉好些了吗?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慢慢的说给我听……”宁日潇少主还是那么温婉,不论对谁。
与化羽静然的温柔不同,她的温柔里饱含了忧伤与孤独。白颜自认为最了解宁日潇的心,刚想张嘴说点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突然间她瞪大了眼,原来刚才的那句话也不过是发自心底的呼唤!
宁日潇诧异了:“白颜,你怎么不说话?”
“少主……我不是不说话……我……我是说不出……”浑身冷汗不止,白颜只能用神情来表达。
宁日潇马上察觉到她的异样:“你发不出声?”
白颜拼命的点起头。
“你不要急,我马上找人给你看!”
摇红的灯火处,静意阑珊。
“宁日潇少主,白颜……她还好吧。”多多及时出现在还梦寝,他想,此刻不来,必有大祸临身。
“和欧也从容中的是同一种毒,口不能言,手不能写。”
这里只有一个宁日潇,还有一个眠中沉睡的姑娘。多多看了看,连喜意都不敢轻露。
漠水静然掀开纱帘,手中托着一只盛了清水的水晶玻璃碗。看到多多忙问:“你的伤还没完全好,怎么就出来了?”
“谢少主关心,我已经没事了。”挂起笑容,多多展示他一向的温和。
“咣当”一声,床边的铜盆骨碌了几个圈反扣到地面上。
是白颜,她瞪着多多,突然把为她擦脸准备的水盆推翻在地。
三人都吓了一下,尤其是多多,眼里一闪而过的怯意很快被笑容掩盖:“白颜,你醒了。”
白颜只定定的看着他,突然又翻身倒回了床上,宁日潇安慰了几句,她也再不表态。
多多心安了三分,即使知道白颜仍会想法子对付自己,但是……
“来不及了哦,白颜,还有天地盟的诸位……”
至少,他心底的话语,无人听闻。
日头彻底隐没在地平线之下,转眼,皓月横空,洒射苍茫。时间尚早,整个光之国都万家灯火,通明燎亮。
在国境顺利得到了通行许可,这一队人马浩荡的涌入了避世的领域。
为首一人体纤身长,高坐马鞍之顶,右手扬鞭,率身后千人之伍挺进。整个队伍中只有一辆马车,覆着简单的深蓝帆布,没有任何华美的修饰。
为首者身后的一骑快步赶上:“团长,快到光都了。”
“知道。”冷厉的女音:“天还早,这个时间正好。”
“这回还是太客气了,还给她们准备马车,如果是我,一定把她们五花大绑着游街示众!让这些终日养尊处优的人尝一尝被嘲笑的滋味!”
那副冰冷的成熟女音没再响起,只听得到队伍行进的步伐声。
至尊圣殿里,蟠龙火炬通红的光把这儿映的温暖明亮。
王座上端坐的那位穿着晴尊白袍的女子,两手之间紧紧握住一颗钻石,她的目光肃然而悲悯,神色也异常的庄严。
殿下两侧分别站着几位少主,均穿正装。
少顷时分,柯穆伦副将进殿通报,使者抵达。晴尊忙宣请。
水黄色如金沙般的绸缎织成锦衣,在铠甲的下面依旧引人注目。眼前女子身高出众,一头浅金色的浪发瀑般卷落,极淡的松绿色眼瞳闪着不易接近的利光。
她恭敬的拜会了座上的王者。
晴尊道:“她们人呢?”
女子道:“不允许我的军团进城,更不要提让我去相信你们了。”
大家对于她说的话感到吃惊,光子想顶回去,却又顾念国面。
“军团驻扎城外,已是破例执行了,大人这次来不只是为了海蓁子的事吗?”晴尊说的心平气和。
“如果只是她暗自潜入我国的事,根本不用劳烦我走这一趟,是我国元术师被你等残杀一案!你们要作何解释呢?”
“别说是解释。”相夫光子终于按耐不住,脱口说道:“就凭你这连名字都不报上就在殿里大放厥词的人,我们也没什么话好说。”
“呵……”那个冰冷的女人居然笑了:“我国这次派出的五名元术师,本是受贵国之邀来参加祭典活动,没想到居然运回了几具尸体……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么?”
“你们说我们杀了人,那你可知道……你们的元术师先是杀了我们的上主,这样的重罪……别说我们没有杀人,就是真的给予惩罚,也并不为过吧!”
“我只知道我们王室派去的人死在你们光之国,你们就要负全责!”金发女子口吻之凌厉,竟与风摩以悠有几分相似:“这个理……到哪里都能讲得通吧?”
“看样子她是有备而来。”光子心想:“只是通知了一声,就这么千军万马的来了,真是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玉灵碧对着凤吟奕看了一会,突然张大了嘴巴:“是你?!”
所有人一惊,身侧的然连忙提醒这个一激动起来做事说话就旁若无人的晴尊:“大人,这里是圣殿。”
碧点点头:“现在各有各的说辞,也都说得通道理,没办法!只能彻查此事了!凤吟大人,请到寝楼休息,您的军团我会负责安排,你们既想要个说法……好,我给你们机会……不过,你要给我们时间。”
“这不是问题,只是需要多久呢?”
“大概……”
看了看下面的孩子们,有人用手比出“三”的姿势。
碧笑笑,她想也不能说得太久:“就三天吧。”
“好,晴尊大人,就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过后你们若不给出交代,就别怪我们……兵戎相见了!”凤吟奕气势汹汹的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圣殿。
“看来……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尊重人啊……”怎么说也是国主,光子在那里想的心里冒火。
“没办法啊。”晴尊却笑得清如海风:“我们的国家才刚刚稳定不久,在世界各地还不足以树立威信,许多人觉得我们是新生民众,自然轻视了些……这算不得国耻,你们不要介怀。”
“碧大人说的是。”风扬接道:“总有一天,所有的国家都会对我们刮目相看的。”
“那就带着这样的期许继续努力吧!接下来又有的忙咯……没有你们解决不了的事,对吧。”碧说,冲着殿下的两名少女。
从容再难知道外面发生的事,终日困在这里,她只能无所事事又漫无目的的等待。
早上,第一个来“探监”的是白颜,从容等她开口说话,却发现白颜和自己一样不言不语,她,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从容一会。
这个像清雪一样洁净纯白的人似乎有了什么决意,在那张依然饱含愁容的脸上,从容看见了所谓的“坚定”。
搀扶起半跪在地的少女,晴尊满脸关切:“海蓁子,有没有受伤?他们……到底是怎么把你……”
“晴尊大人,还是把海蓁子送回海芋宫休息吧。”宁日潇截止了她们的谈话。
海蓁子会意,点了点头:“晴尊大人,海蓁子先回去了。”
躬身下拜后,少主离开了圣殿。
多多的眼睛微微眯起:“这个宁日潇……到底什么意思……难不成那相夫光子说了什么……”
宁日潇看了看多多的侧脸,这个很少言笑的女子突然间微笑了,笑得那么意味不明。
每每想起石蒜花丛中隐现的容颜,光子就难以平静,然而,她也只能挣扎在自己创造的牢笼里了。
探樱看她想事情想的出神,实在不敢打扰,直至看到宫外走近的人她才喊叫起来:“少主少主!你快出去看看!有陌生的人来了!”
相夫光子正托着腮,倚坐在黑木桌边沉思,听到这话立刻走了出去。
竟然是那个冰之国的使者,凤吟奕。
“我有话要和你说。”光子主动打了招呼,很冷很冷的招呼。
凤吟看了她一眼,上前:“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那怎么好意思。”光子冷笑:“您是客人,如果让您在这宫门口跟我对话,传回冰之国指不定又成什么罪了。”
“呵……”凤吟奕起码和晴尊的年纪相当,规劝着自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进了厅,光子吩咐探樱上茶。
“少主有什么话要说吗?”
与她坐在一起,相夫光子的确显得稚嫩许多,至少从口吻和气度上来说是这样的。
……
探樱急得快把手里的绢帕咬碎了,她的眼前正弥漫着浓烈的杀气,大部分都是从自家少主身上发出来的,因所言不合,两人快要动手。
“打就打!死女人!你给我出来!我们到武斗场去较量!”
“你这臭丫头胆子不小!敢和我叫嚣?走就走!看看你怎么死!”
“你!”光子哪里等得及去武斗场,直接一个果盘子飞过去了。
探樱吓得快要死掉:“少主啊!她是使者你不可以动手啊!”
“什么使者!根本就是来找茬的!”飞了果盘还不够,屋里的摆设几乎都成了兵器,这美丽的弃忧宫也一下子变作战场。
“少主!你再生气也不能用自己家的东西撒气啊!”探樱一边苦劝一边竭力的接光子乱掷的东西。
似乎嫌空间太小,凤吟奕一甩肩头披风,展翼般的飞了出去。
“想跑?心虚了吧!”相夫光子一脚踢起乱堆中的匕首,准确无误接进手里,狠狠的说:“冰之国的!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教训你们呢!”
“诶!少主!”探樱扑上来想要捉她,却摔了个空。
肥美的青草足足长了两尺高,绵延了近一千平方米的面积,巨大的野生草场,东临恋藻浮萍,西挨琼山锦月,南是翠烟波潭,北为静怡绵舘。
本是空寂茫然处,转眼烟硝弥漫紧。
一阵飓风扫荡,掀起层叠不尽的绿色草浪,沙沙的伴随风响。
凤吟奕随身携带着两把佩剑,突然丢给光子一把。
“谁要你的剑!”
“接招!”
对方转眼冲了过来,光子不得不持剑防御。第一剑的碰撞就激起了火花,凤吟奕开始有了战斗的兴致,一剑一剑劈个不停。
相夫光子平日里虽只以肉搏为主要战斗方式,没想到连剑技也是一流,那凤吟奕没占到一点便宜,即使自己的攻击猛如勇虎,对方似乎也可以反扑撕咬。
两人动作之华丽迅速,让追上来的探樱惊叹不已。总要拼个高下似的,两人打的愉快而激烈,全然忘记了彼此间敌对的立场。
疲了,直接甩剑倒进草丛里,似乎已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哈!你可知道,我曾经也和你们的晴尊这样打过!比这还要过瘾!”凤吟奕笑着,如果不是打的痛快,她断不会聊起天来。
“什么?”光子一边喘一边诧异的问:“你说你和碧姐打过?”
“嗯……”
“我说她看到你怎么那么惊讶,你还装作不认识她……”
“呵呵……”凤吟坐起了身:“那是因为……”
“诶?助贤少主!”探樱的大嗓门让人听不见都难:“光子少主!助贤少主来了!”
探樱在草野边围指着已经迈入的助贤叫道,银发少年只是冰冷的看着两个休息的人,没有说明来意。
但光子猜到了七八分,一跃而起:“什么事?”
助贤指着凤吟奕,只说了一个字:“她。”
光子不解,凤吟亦是。
突然,凤吟踢起草中佩剑,朝着身后的数丈之遥狠命一脚,剑正正当当穿透了一棵树的树干,树下的少年歪着脑袋看向这里,然后嘿嘿一笑。
“你在我们身后干什么!”凤吟奕吼道,似命令的口吻。
助贤用奇怪的目光扫了她一眼,光子顿觉不妙,这个助贤……向来没有多余表情的,还有那个孩子是谁!
“铛!”右手的光之刃与凤吟掌间的剑刃磕碰,发出金属特有的撞击声,光子意外的看着助贤,这个突然向凤吟奕发动了攻击的少年。
“快住手!你们怎么又打起来了!”光子正想趁这空当好好问凤吟奕一些问题,说不定这次事件就全解决了,岂料助贤又来捣乱。
“姐姐还是不要管吧。”树下的男孩往这里走了几步:“不关姐姐的事啊。”
“你是谁,凭什么介入我们的事?”
“呵呵……”男孩阴沉一笑:“我是鬼啊……”
“胡说什么,我看你是疯子吧!”
自称是“鬼”的男孩猛地从袖口里飞出两条软竹藤,出其不意捆住了凤吟奕的双腿,巧就巧在这时候助贤的光之刃偏偏冲力十足的刺了过来,本能够避开的凤吟奕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利刃插进了自己的身体,登时,血如流水般滴滴跌落,染红嫩绿的草叶。
光子有些不知所措,那凤吟奕连□□都没发出就栽倒在软丛中,一重重随风摆动的鲜绿遮挡了美丽的脸。
“回至尊圣殿,晴尊大人马上就会宣布出兵……攻打冰之国……”
以统领军国力量的术师武士总部队队长之衔,助贤在相夫光子的震惊中传达了他的指令。
国际足联认定足球起源于中国的“蹴鞠”运动。《战国策》记载了2300多年前的春秋时期,齐国都城临淄(现山东省淄博市)就开始流行蹴鞠活动,
第927回 得民心者得天下
至尊圣殿外的百米空地上,术师、武士部队的二十四位分队长全部伫立于此,身着同样的战士制服,威风凛凛只待晴尊和总队长一声令下,便携城外部队出境挺进冰之国。
“等、等一下!”光子拦住要出去对众副队下令的助贤:“你们到底搞什么啊!不是说要用暗潜的吗?”
“你不知道吗?”助贤没有答话,也俊抢先接过:“海蓁子出事了。”
“她出什么事了?”摸不清头脑。
“海蓁子一回宫就周身不适,化羽检查说是中了那里的寒毒,并且确定是被人暗算的。”宁日潇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
“所以啊,这回仗是非打不可了,那群冰域混球欺人太甚!不给他们点厉害看看,我们以后肯定要被欺负的啊!传出去还会让别的国家笑话!”芙菱认同这一做法。
只听相夫笑道:“既如此,我可不可以申请也派给我一队人呢?我也想去!”
“打仗怎么少得了你!去吧去吧!”玉灵碧很快准允了,其余的嘱咐一句没有。
静然低头不语,助贤往外走时她才抬眼看了一下,随即也跟着出来。
“你们到城边去,传我命令,半小时后出发!”
“是!”二十四队长领命,瞬息化作泡影消失。
“真的要去吗?”助贤的身后,是满目担忧的漠水静然。
“是。”
“可是……我不明白,不是应该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吗?”
“这是晴尊大人的命令。”他甚至都没有转头看一眼,没有看见静然深情脉脉的目光,只是冰冷的打断她的言语。
“我……我想和你说……”
这不是最好的表白时刻,可是,每每想起飞落的桃花,静然就觉得即将失去什么一样,她不愿再等,怕是拖下去就再无机会了:“我想说……”
她似乎有话讲,助贤就定在了原地,一声不响等候她的发言。
“助贤,我……”
“助贤!出发吧!”
背后,一身暗红戎装的相夫光子英姿飒爽的走下台阶。
旁侧的副使们跟下来,看到她的模样着实惊艳不绝:“你们快看!光子少主好威风、好漂亮啊!”
静然有些失落,稍微别过头,没再说下去。
“走吧。”光子完全没想到自己来的极不是时候,只是催促助贤快些出兵,因为她已经对此迫不及待了。
正午,日光正足,处处闪耀着夺目的金芒,把战士们的战甲照的通体发亮。
凝光城打开北门,送出身为此次作战的决策人,少主助贤和相夫光子。
身后的副使和执行者皆来送行,完全没有顾忌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喂,你看,他们两个多般配啊!嘻嘻!”是梅影的声音。
琉璃子立刻接过话:“胡说什么!光子少主听了肯定不饶你!”
“嘻~”梅影吐吐舌头,一脸调皮:“难道不是吗?我看着就挺配的!听说他们不是从小到大的同学吗?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元术师啊!这就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哈哈!”
“真是个长舌的。”探樱打趣儿道:“你怎么像八卦娱乐报的采话员一样,专传绯闻!小心被你胡说的人将来反咬你哦!”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梅影追着探樱打起来,探樱还不饶她,取笑了一句又一句。
场地上顿时充满欢声笑语,静然看着她们愉快的模样,内心一阵痛楚。
是吗……原来,他们才像是一对啊……
还是回去吧,继续看花开花落,继续等待那若有似无的感觉——即将如桃花凋谢一样的结局……
助贤,你可知道,在我心里……
软风绵绵,把那处的桃花吹往了这里,在静然的发丝间飘浮游过,就像要带走什么一般。
抬头,面前一团黑色影儿越来越近,静然霎时间回过精神,可还没及看清,那团本来冲着自己的黑色影子便从身侧疾驰掠过了,顿时,惊得打闹当中的女孩们一阵尖叫。静然追了几步,只见那个不明身影趁着大门尚未关闭之际,打了荆仪夺门而去。
她即刻大令一声:“你们快回去告诉晴尊大人!有不明人物!”
“少主,那你……?”
“我去追!”静然脸色一凛,将柔弱深深埋藏在心里,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抓住那个人!保护大家!
城外是两片围着城墙而建的绿化带,静然看到黑衣人在中间的这条小路上急速奔逃,眉头一皱,她迈开步子,以术师步法迅速追及。
只见不明人物越来越近,静然不知哪里来的力量,连翻了三个跟头抢先在黑衣人面前落了地:“什么人!”
黑衣人一怔,尤其当注意到追上来的人竟是这个不擅武力的漠水静然时,那种惊讶,连静然自己都察觉出来了。
眼前敌人裹了一身肥大的斗篷,衣角在烈风里荡漾翩跹,脸上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
“你到底是谁,不说的话我就要动手了!”
黑衣人退了几步,趁静然观察自己的时候一下子飞跃走了。静然一愣,随即猛追上去……
追到一片正待开荒的野原地,黑衣人失去了踪影,静然知道人还在这,就眼观四路的找起来。突然草里传来响声,静然本能的跳过去拿人,不想背脊突如其来了一阵刺骨的酸痛,接着就有粘热热的东西往下淌。
看着地面上斑驳的红滴,静然知道,有人在她背上插了一刀。掉头,趁其不备发出几枚轻斩。
敌人惊了一下,一边闪躲一边嘲笑:“不错嘛,天地盟最弱的上主,居然还有力气发动攻击啊……”
似乎是面具的原因,以至于根本无法辨认他的声音。
静然往前走了几步,仍打算奋力捉拿敌人,可是她的双脚再也不听使唤,颤抖着没走上几步就倒了下去。
“既然已经到了外面,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漠水静然,受死吧!”黑衣人准备上来再插一刀,保证这个娇弱的女子立刻毙命。
静然知道没有希望了,闭上眼睛,等待结束的时刻。
原来,那种感觉最终成为了现实。
风里,听不到任何声音,因为他不会呼唤自己,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呼唤……
“什么人!”毫无预料的被人踢出数丈之远,黑衣人摸着颔下滴落的鲜血,愤怒的看着眼前的援军。
助贤,在他持刀刺人以前一脚解决。
“静然!”相夫光子看到了静然受伤的一幕,不由得胆战心惊,她把静然扶进怀里,轻声问:“你还好吗?静然?”
静然睁眼看了看她,又昏厥过去。
“你带她回去,我处理他!”
“不,你回去,我来!”
光子把静然推到助贤怀里:“不要跟我抢,我正要证明一件事!”
眼看着静然的血越流越多,助贤没办法,只好抱着她消失在这里。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今天不会再失手了……”虽然穿着不一样,可光子感觉他就是那个追赶不到的白衣战者。
“你们不是要去冰之国吗?怎么回来了?”黑衣人觉得奇怪。
光子眉梢一挑:“你倒是很了解我们的行踪嘛,难不成……你就是凝光城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还在这里?不是说好要去的吗?!”眼前的人突然失控了,一边发怒一边强迫光子回答。
光子的笑逐渐褪去:“你……究竟是谁?”
“回答我!”
骤然而起的狂风呼啸着吹向相夫光子,似无数把无形的刀刃一片片割裂肌肤。光子吃惊的看着他,这个突然间浑身腾起了怪异风暴的黑衣人。
“你们居然出尔反尔,实在可恶!今天就在这里把你解决,为你们的愚蠢付出代价吧!”
黑披一抖,眼前顿时黑云澎湃,从那黑暗的中间渐渐泛起暗紫色光点,光点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一枚炮弹陨石般的涌撞过来。
相夫光子的身子向后一仰,躲过了攻击。黑云徐徐化成烟缕,一丝丝随风暗淡了。但是相夫光子却在这一刻瞪大了双眼。
眼前的黑衣人,胸口处正在散发强烈的紫色光芒,那团光芒不停的随着心跳跃动,光子大觉不祥,即使她从不相信鬼怪乱神之说。
“你……到底是……”
黑衣人露出凶狠而恶毒的目光,用极为恐怖的音调说:“既已到了这种地步,没办法了,相夫光子……你就替你们的国家付出代价吧!”
黑色的云朵慢慢汇聚,突然旋转形成一道飓风,仿佛周围的空气全被吸到了一块,而那聚焦的中心、不祥的源头瞄准的正是相夫光子!
此招一旦发动,情势可想而知!
“还好没有大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晴尊抚摸着静然的额头,疼爱的说。
看来敌人的那一刀刺的不深。静然缓缓睁开眼,虚弱的问:“我……不是在外面,怎么回来了?”
“是助贤把你抱回来的哟!”碧笑眯眯的说。
静然一听,连着咳嗽了五六次,把玉灵碧吓得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这……这是怎么了!静、静然!”
“我没事,碧姐。”为了不吓到她,静然只能平复情绪:“那……助贤人呢?”
“正在外面嘱咐着呢。”看她没事,碧又开始笑眯眯。
“诶?对了,他们不是去……怎么回来了?”
“这个呀……”碧挠挠腮帮,一脸迷糊的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宁日潇说呆会就知道了。”
黑色迷云遮挡了全部视线,唯一可以辨认的就是那黑暗中央正在冲向自己的龙卷风,光子双臂一抬,极力震出一道白光,白光与冲涌而来的飓风撞到一起,急速的碰撞加大了粉碎的力度,当黑与白双色气流相碰之时,发出了毁天灭地般的震动声。
周边的一切全部被殃及,扫刮的分毫不剩。黑衣人浑身乱震,只见那相夫光子用力一推,自己的黑色龙卷风便被那团白中泛黄的光晕吸附到了中间,接着,能量在光子手中改变方向,转朝自己飞来。
这可是了不得的攻击!黑衣人想都没想就逃出了十丈远,然而,他再次怔住了!
“抓到你了。”一只正逐渐加大力度的手几乎要从背脊穿越过去,害怕他褪衣而逃,相夫光子用手指紧紧捏住了敌人皮肤下面的筋肉和骨骼:“我说了,这次不会再让你逃掉!”
“进去!”一路上连拉带提,相夫光子终于把黑衣人弄回了圣殿。一进门,就猛得把人推倒在地上,狠狠的说:“这次看你还能怎样!”
众人围了上来,有晴尊、少主、副使还有那天训斥众上主的“水神”雅因。
“怎么了这是?”
“就是他刺伤静然的,还几次三番在凝光城里鬼鬼祟祟。”
黑衣人甩开光子捉住自己的手,满是敌意的怒视众人。
“哟!还挺倔强的嘛!”也俊上去拍了拍他的头。
“别碰我!”那声音明晰了,清水一样的朗然透彻。
闪耀着光芒的金殿上,聚满了凝光城的居住者,大家……都想亲眼见证这个敌人的真面目!
“既然大家都来了,那么就开始吧。”以悠说着,搀扶晴尊上了座,自己则同其他少主、副使站立在殿侧两边。
殿堂中间的黑衣少年,突然发出一阵阴笑:“嘿嘿嘿……哈哈哈……”
“你笑什么?”光子皱眉,这种不祥的感觉绝对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你们到底搞什么鬼?”
“我就知道,一定有人还滞留在凝光城里。”宁日潇走过来说。
“哦?这也是相夫光子告诉你的吧。”少年似乎早已料到。
可是……
“不。”
“?”
“她并没有告诉我……”宁日潇看着惊愧参半的光子:“只是,被我发现了……”
“被你发现了?……这怎么可能?”
“不相信也没关系……就让我和以悠把谜团一层一层的拨开吧。”宁日潇那忧柔的脸上,终于充满了无争者一向缺乏的勇气和坚定。
神秘少年觉得不妙,莫名的不安如浪中疾舟在心海里穿梭。这个宁日潇,难道已经知道了全部?不,这绝不可能!
“好啊!那你就先回答我,你们为什么还在这里?不是说要去攻打冰之国的吗?”呆会说不定有什么突变发生,一定要先搞清楚自己的疑惑。
“那是做给你看的。”
“什么?!”
“总之,你放弃吧,我们不会出兵的。”
“哼……”似乎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少年只说:“我是无所谓,只不过如果百姓知道了你们不去为他们爱戴的少主报仇,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你们不是说得民心者得天下,那么你们打算如何填补这个空洞……用一场战争换就万人的仰慕,这笔买卖还算划得来吧。”
“看看。”以悠下巴微扬,一脸傲色:“想打仗都想疯了。”
“没关系,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也想问问……如果人没有死,又会如何?”
少年及在场的所有人全部惊呆,空气在刹那间凝固,众人把目光通通聚向这个紫眸的少女,除了那位面色不改的以悠大人。
“宁日潇……你怎么会知道……”相夫光子怔怔的盯着她的伙伴,一向视为保护对象的智者,宁日潇。
“你虽然没说,但我也知道你追过他一次,只是没有成功……并且,你看到了他的样子。”这话一出,就不仅仅是光子一个人惊嘘低叹了。
“说的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一样。”少年故意不置可否,他不能让自己表现出被人看穿以后的惊恐模样。
“就拿这次来说……”宁日潇走过去,并没有拉下他的面具:“如果出兵可以让你现身的话,就是我们成功的第一步了,接下来……以悠,交给你了。”
淡淡的笑意从这个沉静的女子脸上浮现,那是等待精彩上演的神色标题。
国际足联认定足球起源于中国的“蹴鞠”运动。《战国策》记载了2300多年前的春秋时期,齐国都城临淄(现山东省淄博市)就开始流行蹴鞠活动,《史记》也记载了,蹴鞠是当时训练士兵、考察兵将身体条件的方式(“蹴鞠,兵势也,所以练武士,知有材也”),汉代蹴鞠是训练士兵的手段,制定了较为完备的体制。如专门设置了球场,规定为东西方向的长方形,两端各设六个对称的“鞠域”也称“鞠室”,各由一人把守。场地四周设有围墙。比赛分为两队,互有攻守,通过踢进对方鞠室的次数来决定胜负。
经过汉代的初步流行,唐宋时期蹴鞠活动达到**,甚至出现了按照场上位置分工的踢法。唐代蹴鞠已有多种方式,有比赛巅球次数的“打鞠”,有场地中间挂网、类似网式足球的“白打”,有多人参与拼抢的“跃鞠”,还有了设立球门的比赛,这种方式每队有一定人数和固定位置,规定队员只能在自己的位置上踢,不能移动。同时蹴鞠和佛教一起传到了日本,朝鲜。日语及朝鲜语中仍可见称足球为“蹴球”的用法便是受到中国的影响。
第928回 无视
汗水湿透了衣衫,他宁可相信是因为这里太热的缘故。
以悠走上来继续说:“当初动乱的时候,我就怀疑过,那几个冰国王室派出的王族怎么会有如此胆量发动祸乱?那些人不过是来享受的,以术师之名可以自由一些。”
“这些事情都是冰之国做的,就算有人冒充真正的宾客好了,那些元术师不还是……”
“你还要再撒慌吗?真是可笑。”以悠冷声道:“那几个是组织‘风’的成员,原籍月之国,并且从没去过冰之国。没错,的确是他们冒充的冰国王族,可是如果没有内贼相通,怎么都不可能成功吧?”
芙菱等人听得一愣一愣,心想这事情愈发奇妙了。
“然后呢,内贼疏通了外贼,里应外合对付你们?你是要这样说吗?呵呵。”他笑里的心虚,在场之人能听见的不下五个。
“你根本不会知道我们全部的计划……这,是你接下来要说的吧。”以悠反击回去,少年立刻哑口。
“只可惜,你们的计划都已经被我们掌控了,听着,你们的最终目的绝对不会通过光之国达成,并且,要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低价!”
“你只这样说,我还是没看到所谓的证据。”
“你就是那个证据!”宁日潇用手中的书指向敌人:“你会得到所有的证据,被你消灭的、被你抹杀的……全部全部!包括云蕾!”
“云……云蕾?”众人不解:“云蕾怎么了?”
宁日潇沉重的闭上眼睛,挥了挥手:“抬上来。”
几名面具术师抬着一副担架走上殿,在众人的惊疑莫定中掀开了覆盖着人体的绸布。
登时,众人脸色剧变,那中间躺卧的人正是年仅十八岁的翎的副使云蕾。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鲜血在身前绽放出一朵朵蔷薇般的娇艳红朵,早已经冷却了的身体重重的撞击着大家的眼睛。
只听不少人颤抖着发出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宁日潇?!”
“昨天凌晨,在羽翎宫‘柯蕾轩’发现的。”宁日潇说,冲着座上满脸忧伤的晴尊:“抱歉,晴尊大人,我一发现就只通知了以悠,因为我决定……直到抓住嫌疑人才把事情公开。”
软素、琉璃子等副使痛哭失声,女上主们也掩嘴轻泣。
云蕾是副使中年龄较大的,平时为人谦恭逊让,对弟弟妹妹们体贴入微,每念于此,任谁都无法平息那种失去良友的悲痛。
“这太突然了,怎么会这样呢?”芙菱安慰着几名副使,自己也不禁垂泪:“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
“那就要问他了。”以悠冲着这个少年说道:“云蕾死前一直呆在羽翎宫,而会回羽翎宫并防备极强的,除了做见不得光的事的你,再无别人!”
少年露出笑容,即使众人还无法看见那面具下真正的容貌:“真是了不得呀,那你们倒是说说,整件事情究竟是怎么个来龙去脉?”
“首先我们已经了解,机械兵动乱那一晚除了翎主惨死一事,其余的战乱的确都是‘风’的人所为,可事情却并没有就此了结。那天相夫怒闯御政宫的时候叫旋鹰上殿作证,可是多多一直没有过来,等发现的时候他就倒在血泊之中了,还说……杀害翎的凶手是旋鹰。”
“这样看来,凶手已经有了,你为什么还会怀疑其他的?”
“如果只是旋鹰的事,我们可以半信,另一半……他既有圣母撑腰,又何必伤了人再逃?”
“简单,他逃回御政宫,以求庇护啊。”
“不可能!因为圣母大人到现在还痛心疾首,根本没有旋鹰的下落,或许他是不想成为圣母的宠儿,但是据我所知,旋鹰这个人在伤了人之后绝对不会露出恐惧的姿态,因为他曾经是天魔教的鬼冥军队长,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会对杀死一个人觉得害怕吗?”
“呵……”少年淡笑。
“多多进入医院以后,原本好好的欧也从容当着我们的面就口不能言手不能写了,如果不是害怕她说出什么,何必这么做?所以她也是一个知情者。至于果儿,也大有问题。”
众人仔细的听着,纷纷琢磨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果儿说她愿意归顺,说了一些自己的故事给我们听,到此也就罢了,可是她偏偏画蛇添足,终于在不经意间露出了破绽!”
黑衣少年一惊:“破绽?”
非但他没有发觉,就连一道前去的相夫和静然都只能尽力回想。也难怪光子不知道,木茉当时说了一句话,只有静然和宁日潇听到了,静然到现在也没想起来,宁日潇只好代她说。
“记得果儿当时说她感应到翎被切魂刀杀死,还告诉我们这是一种特殊能力,我们想可能和木茉的读心术一样,便没有怀疑,可是为了让我们相信,她竟然当场‘表演’了一番,自此,露出了马脚。”
黑衣少年目光紧盯着宁日潇等人,虽然掩饰的很好,让人察觉不到他内心的不安和震动,可在不知不觉中,他的泰然和安稳还是逐渐的瓦解了。
“她当时就说翎的尸身不见了,以证明她确有此能力,实则,她早已知道你们最初的计划,那就是偷走翎的尸身。至于为什么偷走,我慢慢讲给你听……”冷却的目光,似乎把这个柔和的女子裹上了一层坚强的外衣:“可是,木茉却告诉我,在我们离开羽翎宫去医疗院看多多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到了那里,和木茉在一起的紫韵漂零是果儿的同伴,并且是此次计划中的排除者,以果儿的性格,如果她真的看到翎失踪,那么她就会在同一时间看到紫韵,可是……并没有!”
“她是不敢说,你怎么就确定她没看到?”
“那样一个小丫头,看到了会连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明显是在做戏!”
众人哗然,伴随着阵阵低叹。
“她只是急急的证明了自己并不具有的能力,以掩盖动乱那天真正的凶手,并把矛头指向并非凶手的旋鹰!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帮助那个幕后操纵者完成他最终的计划!而你……”突然间霸气凛然的女子一手指向黑衣少年:“就是那个幕后真凶!”
光滑的黑色面料织成别致的斗篷,眼前的蒙面者隐隐透出一股青涩的英气和从容的优雅,在众位华衣美服的人之间,那股黑暗极不和谐,但是耀眼夺目。
突然,相夫光子觉得这股青涩无比熟悉,于是蹙拢了双眉:“白甲人……”
“没错,就是那个白甲人,你虽没说,探樱却来报告过了,本以为你追到了必定把人带回来,追不到也会回来一吐为快,可你竟没有……”
以悠接了宁日潇的话继续:“正是由于你没有,我们才更加怀疑你看到的那个人……消失的血迹和尸体,还有最关键的,那个白甲人,为什么还在凝光城里?如果是敌人早该出去了,就像有人故意放走旋鹰和云罗风树他们一样……白颜和从容的中毒事件,也是不逢时的发生了……殊不知,那不过都是你们为了进行接下来的计划、掩盖之前犯下的种种错误而采取的秘密行动!”
“既说的这样清楚,想必也该知道我的身份了吧。”伫立的少年突然把手伸向面具。
光子抬手一喝:“等一下!”
“怎么?光子,你还有话说?”以悠猜到她的心思,向来果断的相夫光子,面对即将展露的容颜,出言制止,而又犹豫不决。
大家都不解了,虽说站在这里的都是不必避讳的一家人,可大家还是对她的行为难以理解:“光子,你该不会不希望他在这里除去面具吧?”
你想护着他到什么时候?以悠想说。
光子低下头,目光中的一丝顾虑在以悠的问话下,变得摇摆不定。几时见过她这副优柔寡断的模样!
风扬上来说:“光子,不要再让大家等了。”
“我……可以让我亲手摘吗?”一句话问的众人讶然。
“可以,就你摘好了。”一直默不出声的玉灵碧轻轻说了一句,尚不知这副突现的面貌,仿若一记雷鸣,震的她半晌回不过神。
相夫光子缓缓上前,纤嫩的手指轻轻覆上那张黑色的面具:不要让我看到是你,否则……
看着眼前少女目中颤动的莹光,少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众人摒住呼吸,为了见证这一副容貌,不少人的心就在嗓子眼那里,只要出现令人震惊的画面,就立即跳出来!
“找到你了哟,旋鹰随侍。”在一处阴暗的山洞,秋依媚笑着伸手去摸洞里俯蹲的人儿。
“别、别碰我!”那股熟悉的声音,动听的同时充满了乏惫的无力和虚弱,少年挣脱在自己身上摩挲的娇手,连鞋子都不及穿就跑了出去。
洞外几个花衣术师正要去追却被秋依几巴掌拍了出去:“不要多管闲事,他是我的人,谁准你们碰!”
地上的人唉呦着,疼了半天也没起来,秋依瞟了一眼骂了句废物,然后目光扫向跌跌撞撞尽力快跑着的旋鹰,嘴角浮现出阴诡的笑意。
由于没有鞋子,旋鹰的脚被地上的砂土磨出了水泡,可他还在跑,根本不愿意回到秋依那里。
“往哪儿跑啊?难不成我能把你吃了?”
秋依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定睛一看,果然是她!旋鹰皱皱眉头,倒退起来。
本就妖艳的妆容配上那故意勾人魂魄的冶丽笑颜,秋依无时无刻不在散发一种成熟女人具备的风骚和妩媚。
“不要怕,你看我,不是比圣母好多了?做我的男人,总好于伺候那个老女人啊。你说是不是?”
“你别过来!”也许是身体太过虚弱,秋依的媚功在旋鹰这里丝毫不起作用,即使她轻颤着娇躯,故意做着引人遐想的妩媚姿势,可旋鹰就是不买账。
秋依终于急了,想她在别处使用这招的时候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呢,怎么今儿到这小子这就行不通了?越想越不甘心,起码那是她的“尊严”无法容忍的耻辱。
“快过来!今天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把你丢进油锅!”
别说油锅,只怕她要他下地狱他都不会过去。
“快过来呀!”秋依的力气大的很,迫不及待一把把人揽进怀里,疯狂的吻了下去。
旋鹰像受了什么极端的刺激,一拳打中秋依,秋依根本没想到这小子还留有这样的力气。
恰在这时,刚才那几个遭了秋依掌击的人连滚带爬的追来了,一见旋鹰,大喜,因为圣母说了,此事失败,提头来见。
旋鹰眼见逃不了了,况且就是逃了也未必能躲得过秋依,不如……就回到圣母身边,起码她不会像这个女人这样强迫自己。
为什么人在惊讶的时候都要捂嘴,这时才知道,不捂紧的话,那心脏铁定会跳出来。
面具之下的俊俏容颜,竟让相夫光子百感交集。
青涩的稚嫩脸庞,宽大的黑衣让少年看起来英气倍增,从没见过多多这副模样,短短的碎发散着光泽,一双灵目透彻澄明,仿佛,已经穿越时空,找到了结局。
“怎么会是他?”宁日潇不由怔了,她猜想的人完全不是多多!
连以悠都开始奇怪这样的真相:“怎么会是多多……难道?”
看着大家瞠目结舌的神情,多多一笑:“怎么,是猜中了,还是料错了?”
“怎么会是你?”宁日潇难以置信。
“为什么不会是我?”多多反问,仍然笑语温柔:“我就是那个幕后凶手,翎少主也是我杀的,一切都真相大白了……而我,正是冰之国派来的间谍!目的就是除掉翎这个祸害!怎样,现在一切明了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主动请求死亡,少年脸上充溢着的从容和淡定令人折服也不是,愤慨也不是。
“既如此,那么只好这样了。”
以悠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勾起了多多的好奇:“终于还是要出兵对吗?早该如此的,何必多死一人……”
地上的那具尸体,在多多看来,并不算什么。
“你的目的是翎?那么打不打仗和你就没有关系了吧。”
“是啊,否则当翎说要攻打冰国的时候,我就不会迫不及待的把他杀死了……”
“多多!”光子两眼血红:“他不是你最重要的人吗?他不是那个救你于危难当中的翎吗?就算你是间谍好了,怎么一点犹豫都没有?就这样把他杀死了?你……不可原谅!”说着,挥去了愤怒的一拳。
多多没有躲,失去平衡摔在地上,抹了抹嘴角流出的血:“就算打死我,你们的翎也不会回来了……”
“多多……我们不是同伴吗?”软素依然不敢相信,在大家的心里多多就和云蕾、还有所有凝光城的人一样,都是这个家庭的成员,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我从没把你们当成同伴,对于我来说,你们不过是棋子,可以用的我就留意,不能用的……就像她,随时毁掉也没什么可惜……哈哈哈,同伴?我的心里从来没有这种东西!”多多摆出惨烈的笑脸,似要在此割断一切。
“你这个混蛋!”突然冲入的千刺一把拎起多多,和千刺比起来,多多显得很瘦小:“我打死你!混小子!”
猛的揍上几拳,多多那白嫩的脸颊登时青红肿紫,惊的玉灵碧起了身:“千刺?”
她,欧也从容,此时就在门外,身边是白颜还有其他赶来的城主,在众人的惊讶中大家依次进了殿……
多多虽然伤了脸,可淡然麻木的表情依旧,看到从容注视的目光,他只是在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一丝苦涩的笑意。
她垂下头,是真的吗?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她都听见了,如果说连软素这些和他相处了两年多的伙伴都不算什么的话,那么她欧也从容……就更是卑微的存在了。
甚至,从没有存在过。
南宋《武林旧事》就记载“筑球三十二人”竞赛时两队的名单与位置:“左军一十六人:队长张俊、跷球王怜、正挟朱选、头挟施泽、左竿网丁诠、右竿网**、散立胡椿等;右军一十六人:队长李正、跷球朱珍、正挟朱选、副挟张宁、左竿网徐宾、右竿网王用、散立陈俊等等”。这被认为是历史上的第一份足球“首发名单”。
2018年也是俄罗斯世界杯年,本故事就发生在明思宗朱由检,(年号崇祯)的执政时期-公元1628年—1644年。
1628年2月27日下午一点,南京市一中,几个中学生正在学校的操场上面踢足球,一只足球在学校的第一教学楼前高高地飘起,一个上初中一年级的男同学正在踢足球,他将足队长顶脚踢后,将足球踩到了自己的脚下。对面看他踢足球的三个同学中的一个小个子同学对他说:“喂,张俊,让我们看看你最近刚刚练成的绝招,你应该可以做的到的。”
第929回 失去
再也没有多多这个副使,直到他说出真相、坦白一切,曾经青涩温柔、和善安静的那份存在,便永远成为了记忆。
这是凝光城,自建立以来,第一次这样“失去”同伴。
从容被视为和云罗等人一样的“轻罪者”。所谓轻罪,只比死刑差了几步。可是在这样的时刻,他们竟没有再□□她,并且给她吃了提前配好的解药。
她诧异。
他们叫她去看多多,这样的罪人,没有说不的权利。
多多脱去了那袭黑衣,苍白的小脸淤青未消,从容摸着口袋里那瓶琉璃子送给她的跌打药膏,拿了出来:“还疼吗?”
“你怎么来了?”他固然知道,从容不是回来坐牢的。
把药膏递进去,他却没接。
“多多,不管怎样,先把脸上的伤治好。”她说,看着多多平静如常的模样,心里更加难受。
他抬眼看了看她手里的药膏:“即将送上绞刑台的人,用这样的东西也是浪费……”
“别这么说,说不定……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明知道不可能,可从容仍然这样妄想。
多多苦涩的笑了,什么也没说。
“你怕死吗?”半晌,从容先开了口。
多多反问:“你呢?”
“怕。”
“……真坦白啊,其实,有谁不怕死呢,只是说的英勇罢了……不过,就算怕,也有心甘情愿的时候……”
“你在说什么?”他总是讲深奥的话,她这样的脑子只是似懂非懂的应听。
“在遇见他以前,我从不认为自己活着,所以为了他我愿意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和灵魂……”
能被多多这样视若神明的人,真幸福啊。
“你说的他是谁啊?”从容问,早就觉得他心里装着一份重要的存在了,并且,是唯一的重要。
“我的师叔。”他说,从没对别人提起过的往事,此刻却毫无避讳的讲给她听:“我去老师那里的时候,他已经是老师的师弟了,那段时光,是我觉得自己唯一活的像个‘人’的日子……”
柔和的目光里,幸福、怀念、落寞和哀伤相互交错,仿佛在演绎他一生的苦辣酸甜。
从容沉醉在那种沧桑里,不自觉湿润了眼睛。
多多笑道:“诶呀!也不知是怎么了,每次都对你说这些。你不会……觉得烦吧。”
他在笑,笑里没有一丝阴霾,那一刻,从容的泪水涌出,她从不哭,却在多多绽放如天使般笑颜的瞬间,崩溃决堤。
“怎么了?该不会是听说我要死了,所以舍不得吧。”他笑问,淡淡的温柔。
从容怀疑眼睛里面装了两只水龙头,伴随着心里阵阵的酸楚,就这样湿了一片。可惜她不是绝色美人,所以表演不出梨花带雨的场景。
多多似乎并不嫌弃这样的丑女哭哭啼啼,只笑道:“不要哭了,我还没死呐,你现在就把眼泪流干,等我死的那天你打算拿什么来葬我啊!哈哈!”
——不要再说了!你可以如此坦然的面对死亡,我却不能,我不能面对自己的死,也无法接受你的……
突然之间,从容萌生一个念头,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荒唐的想法!
城主们都回来了,除了在凝光城西北方向的某一点忙碌不停的一诺。听说,一诺城主按照原计划要在那里增建一座什么。
与静怡绵舘遥遥相对的翠烟波潭,是个“似热实冷”的水潭,翠绿的波水微微荡漾,笼升起曼妙的烟丝云络,潭中没有水藻和游鱼,是极为清净的水域。
静然特别喜欢这里,一张开眼,就直奔过来了。当然,她是趁着玉灵碧她们不注意的时候。
背上的伤口没有愈合,所以动起来有些困难,为了舀潭里的清水,静然忍耐着痛楚蹲下身子,怀里紧抱着一只干净的水晶花瓶,另一只手拿着玻璃小瓢一次次把水装进去,虽然吃力,但她一脸满足的微笑。
这时候,伤口突的刺痛一阵,她的身子即刻软了下去,脚底一滑,静然顺着潭岸落到了水中,顿时激起碧波飞芒。
“好可惜哦……”静然埋怨自己的笨手笨脚,觉得自己弄脏了这儿的水,等她再往上看时,险些昏倒。
助贤,正一脸不解的看着浑身湿漉的她。
“助贤?”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静然低着头,翠水上的寒烟笼罩了她绯红的脸颊:“我来取这里的清水……”
“快上来吧。”
助贤一句冷冷的嘱咐,已让静然又惊又喜了:“嗯!”
她努力的往上爬,可伤口的疼痛一直在拖累她,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助贤轻轻一叹,只好亲自过来帮她。当那双柔荑触碰到助贤冰冷的手背时,静然全身一阵激灵,这种反应连助贤都感觉出来了。
岸上,她仍旧低着脑袋,不敢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红云。
“谢谢你……”静然深情脉脉的说了一句。
助贤根本就不知道小女孩的心事,只是告诉她快些回去,然后,径自走掉了。
虽然被对待的一如往常,但静然已经觉得满足。
“诶哟!我的静然小姐!你去哪里了呀!”秋之翼然忙帮静然换下了湿掉的衣裳:“碧大人看到你不见了,亲自出去找了!”
“对不起。”静然低头小声认错。
那样温柔无助的模样,就连然看了都怜爱不已:“没事了,你好好休息,我帮你看看伤口,你掉到哪里去了?会不会感染啊!”
“然姐不要担心,我去翠烟波潭舀水,不小心掉了下去,没事。”
一听是那里,然安了心,只问:“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去……”本就未褪的红晕此刻又多覆上一层:“寒潭里有新鲜的冰鲤,我想用清水做‘晶锦雪鱼’,所以就……”
“诶?好端端的为什么想要做鱼啊?”看她神色有异,明知静然喜欢烹饪的然姐还是故意笑问。
静然更是害羞:“我……我做给大家吃啊!”
“哦?我看……是做给心上人吃吧,能让你带着伤去做事的,除了自己喜欢的人,还能有谁!”
“然……然姐。”
“猜中了吧,我还知道他是谁呢!”突然发现逗这个小姑娘很有意思。
“好姐姐,你别再说了,让大家听到又了不得了!”静然半羞半怕的说,美如桃花的容貌娇羞诱人。
然笑笑,拍了拍静然妹妹的肩:“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去休息吧,我去告诉碧你已经回来了,免得她翻天覆地的找。”
晚膳,云浮珍珠。
近来都是郁郁寡欢的,为了缓解这种不好的心态,碧要求大家在一起吃饭。
宽敞的大厅里,两张条形的长桌对应铺设,桌边规则的摆放了圆形背椅,这里用餐,可容纳百人。
按照规矩,上主们围坐在同一桌席,雪白碎花的纱制台布上面,琳琅满目的食物香气扑鼻,盛装它们的全部都是银制、水晶、或玉制的餐具,制作精巧绝伦,外观造型独特雅致。壁上的挂画、台上的座灯还有穹顶的天花纹络,无不流露着食物的“秀色可餐”。
在这样一个充满食物诱惑的地方吃饭,难怪千刺城主胃口极好了,只见他吃光了自己盘里的东西,又去抢途倩儿手里的,途倩儿一副吃不动的样子,只好随着他,可是他转头又来夺芙菱盘里的,这下芙菱不干了,抱着盘子跳到一边。
“我知道抢不过你,我躲着总行吧!”说着“啊哦”的一口吞下一颗鲍鱼丸子。
“你看看!千刺跟难民似的,连吃饭都抢!”光子玩笑道。
千刺眼睛一闪:“紫妹~吃多了会胖,你给哥哥点吧!”
“给你?那我宁可胖死!”说着也“啊哦”了一口,其他人跟着笑起来。
“切!”千刺一捋橙毛,吊儿郎当的哼起小曲,他完全可以叫侍女盛饭,可他就喜欢这样和大家油腔滑调的开玩笑:“今天的晚餐味道不错,所以我肚子深成了无底洞,不吃饱可睡不着觉啊!哈哈。”
“那就叫人再盛些吧。”化羽说着,朝厨室间那里喊了一句:“蝉织!给千刺城主再上一份!”
应声跑上来的小姑娘,一头极浅的蓝色长发宽松的在脑后束着,水一般的飘逸游丝,一双大大的水色眼睛如宝石般灵透动人,这小丫头,长了一副纯若天成、似玉如花的脸面。
“你是谁?怎么没见过你?”化羽看她并不是蝉织,觉得奇怪。
“回化羽少主,我是新来的,昨天刚到这里。”
“昨天来的?我们怎么没听说?叫什么名字啊!”千刺问,二郎腿翘的老高,嘴里不知啥时候还叼起一根竹签。
“我叫……”女孩子脸颊微红,柔声说道:“宝石。”
宁日潇听了轻轻皱眉:“这名不雅,而且极俗,谁给你取的?”
“忘记了,我小时候别人就这么叫了……”似乎不敢正视众上主,女孩的头始终不抬,一副怯弱恭顺的模样。
宁日潇想了想,说:“既然在云浮珍珠做事,就改叫‘云珠’吧。”
“嘿!这个名好!”木茉听了拍手微笑:“不但雅了,还有典故了呢,怎么样,你愿意吗?”
女孩欣喜的连忙拜谢:“谢宁日潇少主赐名!”
说着就要下跪,让化羽连忙扶了起来:“你们瞧瞧,这丫头哪里学的这么多礼节?”
众人笑了,光之国不是那个尊卑分明的神之国,从没有下跪这样的礼仪。
“好了,云珠,快去给千刺大人盛饭吧!看他都饿昏了!”芙菱指着打起呼噜的千刺说,大家又跟着笑起来。
依照上主们的吩咐,从容把晚饭送到大牢,当然,她也愿意这样做。想着副使、上主们在云浮珍珠吃饭,只有多多一个人在这里,从容就觉得他很可怜,就像他说的那样,以前从没被人在意过,如今,好像回到原点一样继续被人漠视着。
“吃饭了。”
多多似乎知道从容会来:“你吃了吗?”
“我不饿,这些是大人们要我送来的。”其实给囚徒准备的伙食也不错,他们并不想严酷的对待多多。
“多多……你想离开这里吗?”从容突然问。
他怔了一下,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问问。”
他看着她的方向,忽然瞳孔中出现了变化,她还奇怪他看自己的表情,便毫无预料的被人一掌拍昏了。
可能那下手的人动作很轻,所以不出一会从容就醒了。这次她学的比较聪明,一直没有张眼,只是“昏”着听他们说话。
“只要我一口咬定自己是冰之国的间谍,他们肯定会对冰国王室不依不饶,况且,我们杀掉的真正冰国元术师也是以‘光之国’的名义死在这里的,就算晴尊他们迟迟不出兵,冰之国也不会忍耐多久,到时候不管从哪方面,这一仗是打定了!”多多冲着打昏从容的人说。
由于人是倒着的,所以无法看见他的样子,那个声音,听上去也是模糊的不好辨认:“可是这样,就要牺牲你了……”
“未必。”多多笑道,眼里再次出现阴霾的色调:“如果他们承认我是冰国元术师,必不会让异域把我处死,而且,我又有把握让他们这么做……”
“如果真是这样,多多,你功不可没!”
“师叔只要尽快离开这里就行了,他们一直以为白甲人是我,现在也已认定了我才是幕后的元凶,所以师叔,你就不要再涉险了……”
“辛苦了,多多。”听得出,那个声音里有对于多多的感激还有愧疚。
他……就是多多的师叔?在心里视作神明的、愿意为此付出生命的人?真的好想看看啊,从容奢望。
“这丫头没坏事吧,要不要杀掉?”陌生人说了一句让从容差点再昏过去的话。
多多顿了一下:“她什么都不知道,知道的部分也是天地盟现在得知了的假象……”
怎么听起来他像是在保全自己的性命?
陌生人没再说什么:“我走了,你多加小心,我怀疑光之心在外面……”一语未完,陌生人消失在空气中,空间里还残存着他的声音:“也漂流不了多久的……”
一切神奇的就像事先规划好了一样,北门正上空,那颗圆润明丽的光之心乖乖的悬在那里,仿佛在等待凝光城的人迎接自己。
听了荆仪的汇报,玉灵碧率众火速赶往城北之门。一颗悬了很久的心终于归位,众人露出数日不见的喜悦笑容:“太好了!是光之心!”
玉灵碧笑的如绵延千里的阳光,温暖的洒射众生。她举起双手,光之心徐徐的降落下来,在她的怀间停止悬浮,如果不是不能触碰,玉灵碧一定抱着它亲上几口。
真不愧是有灵性的光芒,一路上紧紧跟随大家,玉灵碧很想知道它的去向,可也知道,没有可能。不过,她不在意了,只要光之心继续保护大家,继续祈佑众生,她可以完全不在意是谁的“恶作剧”。
对于它自己的归来,众人大为不解,似乎,只有她晴尊一人知晓原因。
“因为,它知道自己的家在哪,所以不管漂流到哪里,都会回来。”她这样诉说这个故事里唯一的神奇。
翌日早会,天禁会议厅。
“虽说光之心归位,可是多多的事情要怎么处理?”光子一直挂心的只有这件事。
众人沉默,纷纷看着玉灵碧:“碧姐说呢?”
“当然是……”玉灵碧似乎总不忍把话说出口。
以悠知道碧的心思,代替道:“当然是按律处置!”
“那是自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杀的是翎!”芙菱咽不下这口气,对多多是又惋惜又恼恨。
众人商讨之时,唯独宁日潇的心思不在于此。
“你怎么了?”散会后,以悠紧跟着宁日潇出了殿:“是不是还在怀疑什么?”
宁日潇感谢她的知心识意:“是的。”
“你说说看,让我听听……是否和我怀疑的一样?”
“怎么,你也察觉了?”宁日潇有些意外。
“是。”沉静的眸子里锐光直射,风摩以悠一脸的刚正凛然:“接下来……一定还有一场惊天动地……”
宁日潇点头,估计她和以悠想到了一处。
正在踢足球的人就是张俊,他对场上的大罗、小罗兄弟俩说:“我踢过来了,你们接住啊。”大罗名字叫罗怀国,小罗名字叫罗怀家。然后对着大罗、小罗兄弟俩就是一个倒地倒钩射门,正在对面观看他踢足球的三个同学中的那个小个子同学一看张俊倒地倒钩射门的动作就喝彩:“好厉害,好厉害。”其他两个同学则鼓起了掌。
那被张俊倒地倒钩射门踢出去的足球滚到了大罗、小罗兄弟俩的附近,小罗弟弟接到了足球,就立刻用自己的膝盖颠起了足球,几下后,又把足球传给了自己的哥哥大罗,大罗接下了足球后,就开始用自己的头部顶起了足球,也顶了几下,又传给了张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