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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林匹克全文阅读

作者:陈虎a     奥林匹克txt下载     奥林匹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57 流鞭

    “不要急嘛,你看那里,貌似有一只猎物哦……”疾藤不慌不忙的指着冰原前方一座凸起于地面的蓝色冰川,那个转弯处隐约露出一角正在颤动的黑色不明物。疾藤拍拍手,懒散的声音一成不变:“一定是大黑熊,这回有吃的了呢……”说着用蜗牛的前进速度往那边蹭。

    光子又叹一口气,暗下吐槽:“有也该是极地熊吧,哪里会是黑的?”

    随着脚步的临近,等待疾藤“捕捉”的猎物逐渐停止了颤抖。疾藤没有任何戒备的绕过拐角,头顶便出现了一只正欲砸落的黑色物体。

    冲着太阳的方向疾藤一时间张不开眼,光子却把这危险的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她飞冲上去一把抓住疾藤、单足一点地继而向后跳走。

    黑色物体离开雪山阴暗的角落复原成本来的模样,灰黑发亮的椭圆形球体布满了钩状的尖刺,并且看起来十分笨重。

    那个人转过身,模样相较武器更加让两人神色巨变。

    魁梧强壮的身躯,堪比虎兽的容貌,还有那一身绣着银色月亮的乌黑风衣。

    “叛月?!”

    “没错,‘叛月’里的连蟒,就是本大爷我!”虎兽男咧嘴露出一口锯齿状的狼牙歹笑起来,面上的横肉抽动增加了脸部深纹的条数,更像是一只吃不到食物而情绪失控的老虎:“在你们死以前先告诉我,这是哪里?还有,我们为什么会在这?”

    “这人是白痴么。”光子轻声笑着,一脸的不在乎。

    疾藤跟着点了点头,说没错。

    连蟒一咬牙,手中带刺的巨锤落到地面,砸碎了一方冰雪,粗吼:“臭小鬼!你们想被我吃掉是吧!”

    “哦,我想起来了。”光子指着那男人的脸,反而瞅着疾藤:“天魔教里盛产的吃人妖怪,除了那个已经死掉的‘食魔’,就是这家伙了。”

    “臭小鬼——!”连蟒抡起了重量不轻的巨锤,愤怒的咆哮起来:“我要杀了你!现在就杀了你!”

    大铁锤炮弹般的撞了过来,没想到那么重的武器飞起来却轻松自在的很,光子和疾藤朝着两边同时跳开,躲过了第一击。

    从雪坑里拔出铁锤,连蟒展开了第二次、第三次乃至于更多的攻击,猛烈的攻势让人一时之间很难招架,方才明明还看这个男人冻得发抖,这会儿就冒出这么多的力量,真是难缠!

    “光遁·流鞭!”半空里,相夫光子从掌心甩出两条金光闪闪的光能鞭,一翻身落定在雪地的一点狠狠一拉,光鞭的前端便勒住连蟒的手腕迫使他将巨锤丢开。

    岂料那连蟒只是沉沉的冷笑了几声,另一只空着的手抓住光鞭反过来用力一拽,光子刚刚落地又被掀的飞了起来,这时候平行扫过两片风斩,割断光鞭使失去支持的相夫光子摔到了地上。

    连蟒的反攻也宣告失败。

    chapter 0201

    “疾藤!你不要出手!这家伙交给我处理!”光子对这个粗型大汉印象极差,每当遇到这样的对手,不亲手打败她根本就不会甘心。

    “好吧好吧,你不让我出手,我就去那边玩一会儿!”疾藤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着涌出来的泪水往一处阳光普照伫立着冰色岩石的地方走去。

    “单挑我?丫头,我会把你砸成肉饼的!”

1658 穷追猛打

    “单挑我?丫头,我会把你砸成肉饼的!”

    “那就试试吧。”光子接受了连蟒的叫嚣,一副对他的火力全开求之不得的模样。

    用刺锤追着相夫光子打了一会儿,这女的除了躲还是躲,让连蟒觉得很无趣,于是他丢掉巨锤抬臂一挥,两条粗硕的斑花草蛇飞了出来。

    光子冷冷一笑,并没有躲闪,草蛇在空气里蜿蜒出两道波浪线直捣相夫的双肩,相夫光子往后一仰,举手捏住了两只蛇的头,在指间微微发出了一阵淡紫的气流后,草蛇掉转脑袋反朝着放它们出来的主人奔腾。

    连蟒有片刻的错愕,很快就单脚一跺,踩出一条细状的燃烧火焰直涌光子这里,火红的长焰留下一路焦黑的深沟,在光子身体的四面画了个圆圆的圈出来。

    连蟒嘿嘿一笑,举起大拇指捏出个手诀:“火遁·火河湾!”

    一霎,火红的圆圈自下而上喷起十几米高的烈焰,滔天的红光吞没了碧蓝的视野,并疯涌出一团又一团焦黑的浓烟。

    “哈哈哈哈!死在里面吧!臭小鬼!哈哈哈!”好像不骂上几句这个叫连蟒的就尽不了兴一样,对着呼呼啦啦烧的直响的火墙兴奋的手舞足蹈。

    疾藤侧身卧在一块洒满阳光的雪岩上,一手撑着头,懒洋洋接受着微薄的温暖顺带观赏同伙灭敌的战斗。可这时候,他稍微抬了抬眼皮,望着那面升得老高的火墙,无声的注视了一会儿,不久,又咂了咂嘴,闭眼睛睡过去了。

    “哈哈哈哈……那么!下一个!”凶恶的面容上,把五官挤弄到一起表现出狂喜的模样。

    “离”之连蟒偏过身,将视线定格在正闭目养神的黑衣少年身上,然后,寻找到猎物般飞扑过去。面前忽的闪过一片黑影,不及看清鼻梁硬被结结实实的打中了,连蟒惨嚎了一声,被突袭的力量撞上半空,远远飞到了一块硕大的雪岩上。

    雪岩顶部因长年严寒积攒起来的冰凌狠狠戳穿了他的肩膀,温热的血喷溅出来,留给雪色的冰川一片刺眼的鲜红。

    相夫光子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副手套,十指交错着扣在一起扭动两下手腕,冷笑着朝敌人喋血的地方走来。

    连蟒强使自己的肩骨从尖锐的冰锥上拔下,又溅出不少猩红在地上,咧着嘴,愤愤的痛骂让他受此残伤的相夫光子。

    “不愧是天魔教的,果然和食魔师出同门么?他貌似也挺喜欢骂人的……”

    三年前与天魔教“十魔”之一的食魔交手时,那个男人也是满口的愤言和粗话,光子别的记不住,这一点倒还印象犹新呢:“所以,为了封住你的嘴,我必须即刻消灭你!”五指捏上右拳狠狠的一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红发少女冷冷的挑着眉端目光极其凶狠的死盯住叛月连蟒。

    杀!脑海里,只有一个字在来回来去的穿梭。

    如离弦之箭,少女挥起了燃有微蓝火焰的右拳朝着连蟒一顿猛打。

    连蟒避了几下,保住重要的身体部位不会受到伤害,拎着大锤趁早逃去了一边。

1659 混蛋

    连蟒避了几下,保住重要的身体部位不会受到伤害,拎着大锤趁早逃去了一边,鲜血一路跟着,洒出一条长长的斑痕来。粗声喘了几下,连蟒终于把破损的风衣扯下丢去了一边。里面的白色紧身衫被染红了好大一片,在光子看来十分作呕的大块坚实肌肉跟随着呼吸不停在抽动着。

    看上去很冷呢……光子庆幸自己还有一件防寒性极高的衣服做掩护,要不然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是很难抵挡这里的严寒的。

    “再这样下去,就是流血流不死你,寒凉入体也够要你的命了!”

    “臭小鬼!”连蟒轻敌的毛病连他自己都清楚,可面对这么年轻的“挑战者”他就是办不到认真对待、全力以赴。

    “那么,你就告诉我们叛月和天魔教的总据点在哪吧,否则……”从指间竖起一根细长的白针:“我马上毒死你!”

    “哦?原来这么拼命的找我们麻烦是为了据点么,还真是负责任呢,年轻的上主大人……”

    “哟,你倒是很清楚呢!”既然没做任何伪装就来逮你们,就不怕你们知道底细!

    “那么你们不怕……我们叛月的其他人会为了报仇去你们的国家为所欲为吗?”

    为所欲为,在叛月这群人的概念里,只代表杀戮。

    “我想过这一点啊。”

    “哦?那么还来?真的不怕连累你们国家的人吗?”

    “你们不会的……”光子突然膨胀起来的自信令敌人激起一股莫名的冷汗:“因为你们叛月要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所以身份行踪以及一切的一切都需要隐秘……于是,谁又会去做那么明显而不具任何意义的事呢?泄愤么,就算你要,你们的boss也绝对不会准许吧。”

    看她不急不徐、泰然自若的样子,连蟒怒上加怒:“你倒还摸得挺清楚,那么,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问到正题了呢,我们的目的就是……”风里有些许模糊的声音不知不觉来到了身后,在耳畔轻轻叫着:“杀光你们叛月哦……”

    “混蛋——!”连蟒回手抡锤却被相夫光子提前下手,一拳打在后腰上死力的掀飞出去。

    又滚了一地鲜血,点点的红斑大小不一遍布在醒目显眼的白色地带上。光子用手顶了顶眉心,叛月的实力,意外的不足畏惧呢。

    果然还是助贤那帮家伙被危言耸听的传言唬住了呢。接下来一拳打爆他的心脏,拖着尸体回去交差,一切就都搞定了!

    光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那个有“他”的地方,所以情绪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焦急。她“噔噔噔”几步跑过去,攒足了力道打向连蟒的胸口,本以为他怎么也得习惯性的闪避几下,这次却没有。

    拳头落在胸口之前一把捏住了伸来的手腕,这个举动令光子花容失色,这只铁一样强硬的手掌连接的不正是被刺穿的那只肩膀吗?血流到这个地步,该已经麻木了才对,他的手又怎么可能死死的抓着东西不放呢?

    光子用力的把手往外抽,可手腕就是牢牢的卡在连蟒的掌控间纹丝不动,面露凶残的男人狠歹歹低笑了几声,丢下巨锤的手捏住相夫的另一只肩膀,用力往两边扯。

    这是要把她活活撕碎啊!

1660 雕虫小技

    光子用力的把手往外抽,可手腕就是牢牢的卡在连蟒的掌控间纹丝不动,面露凶残的男人狠歹歹低笑了几声,丢下巨锤的手捏住相夫的另一只肩膀,用力往两边扯。

    这是要把她活活撕碎啊!

    无力使那双捏住肩膀的手掌挪开,光子又不甘心这样被他撕成肉末,脚底卯足了劲儿忽然朝着上面蹬了起来。

    “咣咣咣!”接连不停的狠踢冰雹般落在连蟒的身上,从腹部到最后的头顶,踢得他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这时候,光子把足跟提到了最高的位置,使劲儿的往下一刨。

    “呃啊——”惨叫声再起,连蟒用力一捏手中的活肉,随即将其狠狠的甩了出去。

    由于惯性太强,光子纤瘦的身体从一扇冰壁穿透最后翻进一堆碎雪里。

    “噗哇——”

    “喂!”

    鲜血刚刚喷出口,疾藤就张开眼盯着不远处倒了地的相夫光子叫了一声。

    光子从雪堆里爬出来,拍碎了身上多余的冰凉物,抹了抹挂着血丝的嘴角:“不许插手!”

    “好吧~~”疾藤看她这么坚持,无奈的摊了摊手,躺回了遍布着阳光的岩石上去。

    “这个人……力气还真大……”虽然没摔昏她,但全身的骨头像被折断了似地,隐隐带起一股子寒凉和刺痛在体间穿来游去,反复刺激着她的触觉神经。

    战了这么久,日头仍旧当空照着,光度没有减弱分毫,持续的战斗帮连蟒驱走了不少寒冷,从而使他更加的底气十足了,不声不响挥起巨锤砸碎了光子穿透的整面冰壁。

    连蟒可怕的面貌上挂满了歹毒的狞笑,他要一锤子把相夫碾成肉末————她是这么看出来的。

    虽然疼得要死,不知不觉干裂了嘴唇苍白了脸色,但相夫抱存一丝侥幸的心理,幸亏,只是疼而不是麻痹呢,摇摇晃晃着起身,消瘦的身形在寒风里显得分外单薄。

    “你们天地盟没有男人了是吧?居然派这么一个小丫头出战?真让人搞不懂!”虽然这人他是碾定了,但单挑一个比自己小挺多的术师,还是个女人!连蟒就总有说不出的别扭。

    “这点不用你操心,我们天地盟的男人多得是!”从腰带的夹层抽出随身携带的月形轻斩,相夫光子朝敌人的方向一面奔跑一面进行“回答”:“只不过!用女的对付你就够了!”

    “轰啦——”右手的轻斩横扫过去被连蟒侧脸避开了,光子趁势握起左拳打了上去,连蟒这次是预料到了,所以没等攻击全数落在自己身上他就不顾一切的逃到了后面,而心中的惊愕却不经意间挂到了脸上,取代了方才那份狠毒的恶笑。

    “你以为我只有右拳才能施力是吧,果然上当了呢,你这家伙……”从刚才到现在,每次出破冰之拳光子都只用右手,甚至当她右拳的攻击没有奏效反而使自己陷入困境,都没有使出左手。

    因此连蟒才在心里断定,这丫头的铁拳只限于右手可以发动:“雕虫小技,以为这种程度的创伤就能打倒我,你就大错特错了!哈哈哈哈!”连蟒说着,将紧贴在身体上的鲜红里衫也揭了下去。

    光子怔住了,那人肩膀本是喷血不断的洞口上堵塞着一团白色类似于棉絮的东西,血没有再流,而整只手臂的力量也复原成最初的状态。

    “小鬼,允许你告诉我你期望的死法!”连蟒瞪着冒火的眼睛咬牙切齿的说。

1661 泪水

    光子怔住了,那人肩膀本是喷血不断的洞口上堵塞着一团白色类似于棉絮的东西,血没有再流,而整只手臂的力量也复原成最初的状态。

    “小鬼,允许你告诉我你期望的死法!”连蟒瞪着冒火的眼睛咬牙切齿的说。

    “少废话!”牙齿咬在下唇上硌出深深的血痕,少女目色剧凛,整个人都被一重浓郁的杀气包裹着。

    这种状态,连蟒简直是太满意了,向来,他可以自己投三分力气,却绝不容许对手省七分余力!

    “火遁·焰霸之湾!”

    话音落去之时,光子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攻击气息,环顾一圈,仍然是蓝天白雪,除了那微薄的宛如轻纱的阳光外,没有分毫暖色。

    细微的,有轻小的声音发出。“嗞嗞……嗞嗞……”当这股声音愈发浓烈的时候,相夫光子怛然失色,旋即跃上了半空。

    好像是没有预兆的地震一般,整片大地发出隆隆的巨响,振聋发聩。

    然而场景的变换并不像光子预料的那样,漫天土石、地表断裂。而是为数不多的几道突然龟裂产生的地缝中,喷涌出熔油一样的火焰,火焰流水般很快覆盖了大面积冰盖,让无数冰雪顷刻间瓦解消融,形成一幅烈焰焚天、火河遍地的画面。

    光子在几座冰川雪山上来回跳跃,因为保不齐哪一座就在下一秒被热火烧灼成蒸汽,到时候,自己恐怕连个全尸都留不了。

    疾藤!疾藤哪去了?光子突然发现疾藤方才还躺卧的那一方雪岩已被流火吞没,开始惊恐的四下寻找少年的身影,并不断呼喊他的名字。

    走神的空当最容易给敌人获取机会,或是在这样的“天灾”里成为自然界的炮灰。光子脚下的雪岩突然炸裂,失去了支撑点的她冷不防侧身栽了下去,头的下面是茫茫的火海,而自己的四肢却不起作用的在半空里挣扎着。

    “光子!你回来了!我真是太高兴了!”床前,阳光打在少年的脸上,漾起一阵好看的光晕。

    光子坐起身,满脸疑惑:“我不是在跟敌人打仗?怎么会在这里?”

    “是疾藤少主把你带回来的!”夜千雪抓起光子的手放在颊边,高兴的眼中盈满了泪水。

    光子抽出手故作一番嘲笑:“羞羞羞!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

    “因为……太想念你了,光子。”夜千雪目光深情的对上她的眼眸,极尽缱绻:“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我要和你一起度过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好!”终于是回来了,终于可以如释重负和喜欢的人好好相守在一起了。

    光子没有谈过恋爱,所以这种奇妙的感觉她格外珍惜。

    这时候,有人叩响了夜千雪房间的屋门。

    一打开,霓裳哭红的双眼映入视线,她扑进来一头栽在夜千雪的怀里痛哭失声。夜千雪开始的确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反应不大但多少有点迷惑的光子:“你怎么了,霓裳?”

    “夜千雪,相夫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啊,我知道啊。”夜千雪搂着霓裳的肩膀,口吻没有悲伤反倒充满了亲昵。

    光子张开嘴,想要问一问这奇怪的现状是怎么一回事,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她急了,像被挖走了心脏但仍想要留存一口气的人一样朝着夜千雪所在的方向扑了过去。

    却是,跌入了一片没有尽头的深渊……

    心头猛烈的抽痛一下,光子惊呼着夜千雪的名字张开眼睛。

    碧蓝如洗的晴空,寒冷似刀的温度……清醒过来了,原来只是一场梦,令人恐惧又唏嘘的噩梦……

1662 痛不欲生

    “你醒了啊。”

    身侧传来懒散悠然的声音。少年一如既往蓬乱着头发,光子记得他曾经说过,一切事物都是原生态的最好,只是这小子原生态的有点过分,连参与宴会那么隆重的事都懒的只把头发梳理两下,直接捆成辫子。久而久之,那蓬松的有些凌乱的发型便深入脑海了。

    此刻,他正坐在雪地里的一堆篝火前,手里的木叉上有什么被烤得直滴油,散发出一股又一股油腻但却诱人的肉香。

    光子笑着皱眉:“你哪里来的猎物?”

    “喏,尝尝看。”疾藤递过来一块烤熟的肉。

    光子接住放在嘴边咬了几口,不觉称赞说:“味道还不差!”

    “不差吧,哈哈!”疾藤用木棍拨了拨扎堆往一头儿倒的柴火:“还好随身带着储藏匣,要不然,我们就只能吃生肉了。”

    “你有储藏匣怎么不早拿出来啊?里面还有东西吗?”

    “没了,只剩这些。”少年摇了摇手中既是储藏匣又是零启器属于异空间存储装置类的魔方,轻松的说着,继而又递过去一块。

    真的是饿坏了,光子觉得现在的自己食欲大振,可以生吞一头牛:“对了,这到底是哪里来的肉啊?”

    “这个啊,是那个叫连蟒的男人身上割下来的啊……”疾藤悠然自得的拨弄着篝火,见光子愣在那里脸色有渐青的趋势连忙忍俊不禁的改口:“噗,开玩笑的,这是刚才从天上射下来的大雁,随便处理了一下就放在火上烤了。”然后把一双木质弓箭放在光子身前:“还有这个,留着下次捕猎用~”

    这懒散的小子,却意外的可靠呢。

    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留有少年气息的风衣,光子露出安心的微笑:“还给你!”她将衣服披回到疾藤的肩上。

    “没关系,我里面还有这个。”疾藤指着跟风衣同样质地的里衫跟光子解释。

    “吃饱了,我去弄些喝的!”光子假装没听到拍拍裤子站了起来。

    对面有一座高耸的雪白冰川,山壁上悬挂着晶莹宛如天然水晶的大条冰凌,一根根像往下滴水似地反射出钻石的光芒。

    跑上前,掰了两条冰凌下来,朝疾藤坐着的方向挥动了几下:“喂!我才发现!这儿的冰是汽水冰!”

    格欧费茵岛独有的一种冰块放进水里,会形成天然的“汽水”,因为是原生态无污染的纯净冰,所以喝起来口感相当美妙。

    “哦啦,我还有这口福呐~”疾藤摇晃晃的站起来,伸手去接光子递来的东西。

    然而就在那么一瞬间,一只灰黑色上面插满了钩刺的铁锤牢牢砸在了疾藤的胸口上,没有任何的征兆,连蟒冲破地表从雪下飞蹿出来,将巨锤举起,狰狞大笑着将锤上鲜血四溅的猎物硬生生的抓下,猛劲儿抛往一面挂满了尖锐冰凌的岩壁。飙血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条猩红的直线,以摧毁级的力量撞裂整面冰雪铸就的寒岩,庞大的雪块接二连三往下崩塌,最后彻底把人埋在了如有山高的雪堆里。

    当巨大的声响随着落定的雪泊静止在那个角落时,光子看到,在那之下缓缓流出的温热液体,将洁白无瑕的颜色变得血红。

    顷刻间,天娇坠楼的一幕重现在她的眼前。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站在高楼顶端跳舞歌唱的女子,在服药以后白蝶一般纵身而下,让满身的纤尘未着沾染上再也洗涤不去的颜色。那个颜色许久的凝固在她的记忆当中,与惨烈的白交汇着撞击她的意识,令她痛不欲生。

1663 惊呼

    顷刻间,天娇坠楼的一幕重现在她的眼前。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站在高楼顶端跳舞歌唱的女子,在服药以后白蝶一般纵身而下,让满身的纤尘未着沾染上再也洗涤不去的颜色。那个颜色许久的凝固在她的记忆当中,与惨烈的白交汇着撞击她的意识,令她痛不欲生。

    “疾藤——”相夫光子心胆欲碎的失声惊呼,猛地转身,血光充斥的眸子里闪过一阵惨厉的光。

    她失控如同离弦的箭,起步冲向层层叠砌的雪堆想要把疾藤从里面挖出来。

    连蟒却抽冷子一个闪身挡在了中间,不由分说将那只钩刺上残存着鲜血的铁锤朝少女压了下来。

    眼看就要躲不开了,少女干脆抬起左臂,用手掌接住可以贯穿坚冰的钩刺,并死死的搪在那里,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实施反抗。

    连蟒吃了一惊,想不到她会用手直接去迎等同于血洗的攻击。

    鲜红的液体顺着衣袖缓缓向下滴淌,少女的手背上凸露着尖锐的钩刺,被穿透的手掌血肉模糊,已经分不清还剩下多少完好的皮肉了。

    但是她却不感觉痛,跟同伴所承受的重创相比,她知道自己的太轻太轻……

    冰雪般洁净的眼白,此刻,猩红弥漫,和着虹膜与瞳孔模糊出一片可怕的颜色。少女身上腾起的杀气无与伦比的强烈,她紧紧咬着牙,痛恨至极的用一双血红的眼睛瞪住连蟒,仿佛即刻就要把人碎尸万段。

    抬头眺望正午时才会高悬中天的太阳,以悠一阵困惑。

    很久了,她独自一人行走在漫长的雪色荒漠中,没有见到半点活物的影子。遍野,像沙漠一样铺盖着比海水还要深厚的柔软鹅绒,一朵一朵平填在地面上从很远的角度观望,还像极了连绵的云朵,踩在脚底下松松软软的又如步行在棉花上。西边天空的色彩多少带有一丝昏黄,反倒类似于该有的暮时之色了。

    多数人身处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内心都会有惊惧或是惶恐,以悠则不同,她除了在心中诧异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还没有黑天,没有去考虑其他的。

    因为就算去考虑了,也未必有什么结果。

    心中的诧然没有解除,以悠倒是发现了另外一件事,令她的心绪多少出现了些变化的一幅场景……

    一个黑色风衣扎高马尾辫子的女人手持黑练紧紧勒住另一个半跪在地上的人的脖子,那个人神情呆滞,好像木偶一样任由别人对自己的践踏和欺凌。

    半长的深紫色短发,细细的眉眼,消瘦的身形和秀雅的气质……

    以悠眼底掠过一阵凛冽的寒光,张口喝道:“住手!”

    女人手中黑色缎带编成的绳子从途倩儿的颈间松落下去,那女人扬起一边的眉毛,带有挑衅的意味贼贼一笑:“哟,真是奇迹,居然还有人活着呐!”

    “你对她做了什么?”以悠扫了一眼神情麻木的途倩儿,口吻冰冷的质问。

    “想知道么……”女子笑弯了眉眼,五官间充斥着一种非常明显的阴郁。

    以悠眼中的沉邃更重,卷曲的古铜色头发渐渐覆上了一层霜白。

1664 目光

    以悠眼中的沉邃更重,卷曲的古铜色头发渐渐覆上了一层霜白。

    疾风肆虐,漫漫无边的雪漠上飘起一阵清凉的薄霜,这些冷硬如刀的气流,无声敲打在干冷发僵的皮肤上,渐渐地,薄霜变作成群纷扬的冰粒,如下起一场浩大的雪。

    “她被我吸走了魂魄哟。”晓月无所避忌的坦白说。

    这么耸人听闻的话并没能使以悠变得慌张,反而晓月看她大有愈发镇定的架势:“你的下场也会和她一样,变成我的玩偶。”不等以悠说什么,又自顾自抱怨起来:“都是你们这些臭小鬼!我们才会被送到这么莫名其妙的地方!不好好治治你们两个,我怎么能甘心!”

    从方才开始以悠就注意到了,辫子女人身上散发着微小的黑色气流,仿佛每个天魔教的人身上都会寻觅到这种气息,而这个叫做晓月的女人却把这样的气息隐藏的格外好。

    以悠在心里琢磨,也许,这还表示另外一层“涵义”:“操纵我们有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

    “我是说,现在我们的命运是一样的,在这片荒芜的雪原上,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要互相帮助和扶持,不是么?”

    “等等……你们不是要杀我们吗?那么趁现在就动手不是更好吗?”

    “依目前的状况来看,杀了你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你看那里……”以悠的目光瞟了瞟北边天空,示意:“马上就有暴风雪来临了,如果在这里打得你死我活,对你、对我们两个都没有任何的好处,你能保证自己安全的离开这里,就和我们动手好了。”

    以悠四平八稳的阐述着自己的观点,没有勉强,也没有妥协的意思。

    晓月看着趋于劣化的风雪势头,加上北边天上真的聚拢了一片罕有阴云,脸上邪异的诡笑消失了:“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先想办法躲过这一场暴风雪,然后全力走出这片雪漠,弄清楚我们身处哪里之后,再来个你死我活的较量也不迟……”

    注意着风摩以悠面上的神态变化,晓月大失所望。这个只有十八岁气场强硬如同女王的天地盟女上主从气势到神态甚至是说话的口吻,都冷静异常的使人感觉不到任何的情绪悸动,根本就摸不透彻,现下的晓月真想有把水颜的镜子,照一照这个女孩的内心窥探一下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那把晓月觊觎已久的圆形带柄古铜色雕花美镜,此时正在一只白皙的手掌中辗转反复。持镜的女人挂着绝美的微笑细细打量与她刚刚相遇不久的女孩子。

    海蓝色的披肩直发,左八分抿于耳后的刘海,圆润脸盘和微尖的下巴,皮肤不是特别的白皙,但十分光滑。五官的位置都不错,形状也恰到好处,不是绝美但却非常耐看的脸……

    水颜明艳动人的脸上笑意更浓,看着少女一双细平长眉下的淡漠神态,缓缓说:“我们见过么。”

    海蓁子的目光里,有一种类似于熟悉的感伤,虽然很淡,但水颜还是察觉出来了。

1665 喘息

    海蓁子的目光里,有一种类似于熟悉的感伤,虽然很淡,但水颜还是察觉出来了。

    “在此之前,并没有。”海蓁子否定了水颜的提问,微微合一下两眼,带着极其平静的语气。

    “这样啊,那么天地盟的小美女,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用意味不明的笑去应付那副平静到难以揣摩的脸,水颜摇了摇手中的魔镜,并未做什么。

    “你觉得呢?”问得平静,但是那语气已隐约露出了敌意。

    “陪我玩玩吧,话说,你叫什么名字?”金发女人美丽至极的脸容漾起令人沉迷的笑,连海蓁子都忍不住为之悸动了。

    她们身处一块平静的黑色土地上,土壤很湿润,而且大大小小堆砌着快要化成水的冰块。远处才是绵延千里的黑色山峰,那些参差不齐的山峰顶部,落盖着斑斑驳驳的蜡状白块,山腰上也有,和一种朱古力浇了奶油的冰激凌十分相似。

    天蓝的像柔滑的丝绒,又有点像少女眼光的色彩:“要打吗,还是说各走各的路?亦或者一起上路寻找这究竟是哪里的答案?我随意……”

    “噗!”水颜忍俊不禁:“三选一么,而且是要我来选?”

    “如果你要打,我不得不奉陪,因为躲也躲不掉的;如果你要各走各的路,我也不会跟着你;又如果……你要跟着我上路的话,我可没力气把你甩的无影无踪……我只想离开这里,其余无用的事,我不会做。”海蓁子一口气说完,又恢复了沉默。

    “好厉害的一张嘴啊。”水颜言不由衷的称赞了一句,话锋一转:“那就各走各的路吧。”

    “我不反对。”海蓁子说着,用眼睛盯住金发的女人,不肯先转身离开。

    水颜笑盈盈的看了她几眼,扭头朝着与连绵山峰相对的方向走去。

    海蓁子对着她离去的背影望了好一会儿,直到人消失在冰川的后面,她才掉转了方向。

    这里受冷空气团的影响,天气在一日之间变化万千也是常有的,风时而激烈时而平和,夹带着满目莹白在狂野和轻柔间切换不断。

    虽然嘲讽了一句“你这样‘讲和’似地求我答应,无非就是想救你的同伴脱离危险吧”但晓月还是带着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跟着以悠和恢复了原状的途倩儿踏上了寻找生路的旅程。

    从这片倾斜度较高的雪漠向远处看,会找到一片堵满了难以逾越的冰体屏障地带。

    “那边也许有可以遮蔽风雪的地方……”以悠指着天际处一颗滚滚袭来的风雪团,提示两人要尽快找地方躲起来。

    好不容易得来的喘息机会很快就要失去,清雪逐渐增加密度,纷纷扬扬在空间里乱舞着,不知不觉四野加倍掀起的大风也变得难以控制,不但让前一刻还轻轻飘扬的雪粒横梭在视野里充作割伤皮肤的利器,连雪漠上没有踩实的松雪都伴随着凛冽的寒风一层接一层的从地表揭起,纷扬弥漫在已经迷蒙不堪的世界里……

    眼看着天然屏障还有百米距离,在以悠的带领下三人加快了奔跑的脚步,如果不能在风雪完全覆盖视线以前抵达保护区,就会迷路,之后的结果也就不必多说了。

    而事实上,却又是天公不作美的一场玩笑。

    烈风好像是凭空而起的,忽然在三人的脚下冲着天空卷成一团,远远的看会发现一片迷蒙中卷着一团旋转不停的风雪,风雪剥夺了呼吸和视听的权力,让她们在乱风里被吹到半空却束手无策。

    明明知道这很危险,却只能等待风暴止息的一刻,只是那时候她们是否还能活着,连她们自己也说不准了。

    狂卷的乱风中,无法支配行动的激烈情势下,途倩儿用力的张开眼睛想要在最艰难的时刻找到自己的伙伴,这时候手被一股温暖的力量握住,随后在面前乱吹的雪霰远离了视野,在近距离盘旋舞转着。那股温暖的源头不是别人,正是以悠。

1666 蚊虫

    在这儿,气候奇异的升到了人体适宜的温度:“这里该不会有人居住吧。”海蓁子不确定的自言自语着,为了证实这种猜想,她又顺着山脚朝一个冰雪见少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在山脚某处停步下来的海蓁子,略发苍白的脸庞上流溢出喜悦的光辉。一条平整的小路尽头坐落着几幢矮小的房屋,那后面整整的一片都是差不多颜色的黑砖青瓦。

    有住户了呢,那么就可以知道这究竟是哪儿了吧!

    可是,这样激动的情绪也只维持到进入无名村落之前,一个状似于牌楼的村□□界处,横七竖八倒着二十来具惨无人色的死尸,尸体上穿着破损的轻便型蓝色术师服,肩膀上还都绑着一只宽大的袖标,黑色的底布上印着浅色但却硕大的“秋”字。

    往里面走去,在两排方形的小屋过道间看到了差不多的场景,只不过这次的轻便术师装换成了银白色,并且在袖标上印着大大的“舞”字。

    这到底是哪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死人?看尸体的肤色,海蓁子推断死亡时间起码超过了十天,因为气候寒冷的缘故才没有遭到蚊虫噬咬,但是很多尸体的皮肤上已经青蓝一片,僵硬的如同石块。

    整座村庄沉浸在一片可怕的死寂当中,海蓁子几乎可以看到这些生命惨遭屠戮以前是摆出了一副怎样惊惧的面孔。

    她往村落的深处继续走着,希望可以在日落以前或是更短的时间里找到一个活人。

    方才那些穿着术师衣装、横遍村口内外的僵冷尸体,有几个忽然挪动了四肢,晃晃的立起身子站得挺直,而后,无声而缓慢的朝着少女行走的方向移动……

    注意到这奇异现象的还有天雪苍棱以及他们的敌人。

    “果然是极昼啊……”就这样终日头顶艳阳下去,连时间的概念都会模糊了,苍棱抬头看了一会儿这处的天空和日头。

    目光回转,继续从天雪与敌人的对战中寻找罗非迪亚的弱点。

    这个口口声声喊着“发明发明”的创造疯子,正用他手中长发编成的利戟朝着天雪猛刺,两人对打在半空中,一个踩着滑板,一个自由的飘来拂去。

    半晌过去,罗非又是没能伤到天雪分毫,这让他很不甘心,他才不会承认一个小丫头会胜过自己呢。

    天雪柔的招式唤作“纱织舞”,是响彻光之国内外的著名“格斗术”,因为没有固定的套路只依靠使用者柔软的四肢还有轻盈的动作,便行云流水般的优美曼妙。练击、袖打、罗织,每一次使出的动作和迈动的步伐都能融合的恰到好处,柔中带刚的攻击更是让敌人防不胜防。

    “砰——”又一次的出其不意,袖中突击而来的白练结实的甩到了罗非迪亚的足部,继而手腕一扭,指尖微绕,纱练便拽着倒挂下去的罗非迪亚荡到了非永冻层的冰岸上,猛然一头栽进了雪里,呛得敌人拔出头后拼命的咳嗽。

1667 走神

    “砰——”又一次的出其不意,袖中突击而来的白练结实的甩到了罗非迪亚的足部,继而手腕一扭,指尖微绕,纱练便拽着倒挂下去的罗非迪亚荡到了非永冻层的冰岸上,猛然一头栽进了雪里,呛得敌人拔出头后拼命的咳嗽。

    收袖,双手轻轻的合拢到一起安放在胸前。天雪默念了一会儿口诀,从头上摘下雪色的飘带,将两只宽大的纱袖绕过手臂缠了几圈,绑好。然后又把长而碍事的头发在脑后随意绾了一下,扎出条细细的辫子来,辫子一挑揽到胸前,手心里辄便多出了一把晶莹白洁的冰剑。

    “苍棱,我要让他没有还击的余地,你就帮我再逮一次吧。”天雪轻声知会一同作战的伙伴。

    苍棱则以一副随时可以动手的沉默态度应答了她的建议。

    “妈的!你们两个真是不知死活!”

    结束凌空舞跃的仙子般少女没等罗非迪亚说第二句,疾风般掠过身来,罗非抓着手中的利戟一抬臂搪了上去,冰剑的剑刃磕在发制的利戟上,较量起坚硬的程度来。

    看谁能先摧毁对方的兵器。

    “没想到你也是拥有神之印记的人呐。”趁着比力气的空当罗非忍不住废话几句:“刚才那个飞来飞去,可以长时间停留在天上的招数是‘碧霄凝云’吧,那么你到底是化云一族的还是舞之月一族的?”

    “没必要告诉你。”

    宛若冰霜般白皙冷淡的面孔在罗非看来十分的可厌,也许至始至终除了那个让他终生难忘的家伙,任何一个严肃冷漠的人都无法给他留下好印象,甚至他还想把他们摧毁的干干净净。

    颈下的毛发有轻微的拂动,天雪注意到,立刻离开了原地暂时抛弃打近身战的念头。罗非迪亚却穷追不舍的增长了头发的距离一直跟在天雪身后,上天下地的狂追着。

    忽然,这些头发分支成几十股朝着不同的方向滑翔,速度极快,当天雪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身在一片织网的笼罩中。

    “哈哈哈中计了吧!我的目的根本不是打你!而是把你困在里面哈哈哈!”

    天雪被追的晕头转向,根本就没去留意他的其他动向。

    从上面看去,大海中仿若悬浮着一只新生的蚕茧,每一根丝都被艳阳照耀的反射出夺目而华丽的光泽。渐渐的,那只“茧”开始收缩、越来越小,以至于到最后紧紧的勒成了一束。

    苍棱再也按捺不住了,手中的人型傀儡张开四肢,从各个关节弹出了片状带有锯齿的铁刃,只要他动一根手指,这只傀儡就会把四肢延长无数倍直到临近海岸上的敌人。

    罗非看出了他的意图,不等对方反击便笑一笑带出句话来:“我警告你不要对我发动攻击哟,否则受伤的可是你的同伴!”

    苍棱起初怀疑他在虚张声势,可定睛一看却发现“茧”的周围有无数根细细的发丝纵横交错着,这些发丝独为一体没有成股也没有拧绳,从各个不同的方位相互交错编织的密密麻麻,或许再远一点就会看清眼下“轻烟漫布”的景象了。

    “那个罗非迪亚没有割断头发,也就是说他现在依靠着这些发丝进行自我保护……”苍棱飞快的转动思绪,严峻的情势根本就不允许他有分毫的大意和走神。

1668 认命

    苍棱再也按捺不住了,手中的人型傀儡张开四肢,从各个关节弹出了片状带有锯齿的铁刃,只要他动一根手指,这只傀儡就会把四肢延长无数倍直到临近海岸上的敌人。

    罗非看出了他的意图,不等对方反击便笑一笑带出句话来:“我警告你不要对我发动攻击哟,否则受伤的可是你的同伴!”

    苍棱起初怀疑他在虚张声势,可定睛一看却发现“茧”的周围有无数根细细的发丝纵横交错着,这些发丝独为一体没有成股也没有拧绳,从各个不同的方位相互交错编织的密密麻麻,或许再远一点就会看清眼下“轻烟漫布”的景象了。

    “那个罗非迪亚没有割断头发,也就是说他现在依靠着这些发丝进行自我保护……”苍棱飞快的转动思绪,严峻的情势根本就不允许他有分毫的大意和走神。

    “而且还要告诉你一个不妙的消息……”罗非迪亚得寸进尺的恐吓着:“那个女的如果再不从我的‘发茧’里出来,就会窒息的哟~”

    “?!”

    的确,天雪被几层厚厚的头发缠住不说,还根本没有能够呼吸透气的地方,时间久了就算不被勒死,也会窒息而死的。

    不可以进攻,又不能再拖延营救的时间,到底应该怎么办?

    苍棱敛着笔直的剑眉,目色沉凝。人在思考事情的时候,总是不经意的流露出一副低沉的样子。

    罗非一族的神之印记是“毛发增殖”,只要有充足的阳光就能够吸取无限的能量,然后用这取之不尽的“头发”造出各式各样可供自己操纵的物品。

    关键在于能量的索取,现在艳阳凌空就算用傀儡做出个巨盖挡掉全部的光线,罗非迪亚体内存储的元能还是足以应付这场战斗,那么,就只能从弱点上下手了。

    弱点……这些头发的弱点又是什么呢?

    “蚕茧”内紧紧缚住的生命已在悄无声息的禁闭里缓慢的吐出微弱的气息。罗非迪亚愈发猖狂的笑脸刺激着苍棱那颗平淡如水的心。

    事态已严峻到不容迟疑的地步了。

    “哈哈哈!小子!你还是认命吧!你们不可能战胜我的!”罗非迪亚张狂的大笑着,好像看热闹一样欣赏敌人倍加凝重的脸色。

    苍棱的拳紧紧握了起来,在不知道能否殃及天雪的情况下,割断这些上下交错的头发实在是太冒险了,但时间过了这么久,再不想办法破坏这些缠人的阻碍,天雪就真的没救了。

    破坏……要怎么去破坏呢?

    焦灼的双眼不禁合了起来,五指捏得更紧,墨发的少年微微低着头,又轻轻的张开了眼睛。

    如果横竖都是一样的结果,那就只好进攻了!

    牙齿死死的咬住嘴唇,沁出了两丝夺目的鲜红。苍棱又召了八只人型傀儡出来,围在半空那里形成一个圆圈,傀儡的手臂一展跳跃起近千枚竖立的刀片。

    “哦?要割断头发救人出来吗?没用的哦,现在我使用的招式叫做‘锁蚕缚’,也就是说,当下的头发是多么锋利的刀都割不断的,不信你试试……”

    苍棱没打算听他的“劝告”继续耽误救人的时间,可目光一个不经意就瞟到了浮着洁冰的海面上……悬浮着凌乱松散的白色碎发,好像……是罗非迪亚方才踩过的平板……

    “哼……”自信的微笑,终于浮上了少年冷凝沉默的嘴角,他收起傀儡们手臂上的刀,转而又组合出十只大木桶降落到了海里。

    “什么?!”

1669 真实

    “哦?要割断头发救人出来吗?没用的哦,现在我使用的招式叫做‘锁蚕缚’,也就是说,当下的头发是多么锋利的刀都割不断的,不信你试试……”

    苍棱没打算听他的“劝告”继续耽误救人的时间,可目光一个不经意就瞟到了浮着洁冰的海面上……悬浮着凌乱松散的白色碎发,好像……是罗非迪亚方才踩过的平板……

    “哼……”自信的微笑,终于浮上了少年冷凝沉默的嘴角,他收起傀儡们手臂上的刀,转而又组合出十只大木桶降落到了海里。

    罗非迪亚不解的看着苍棱的一举一动,完全摸不到头脑。

    木桶一倾身在水中舀了满满一下子,而后由人型木偶们拎着,重新回到半空里。接下来的举动,罗非迪亚更是意外至极。

    傀儡师少年操纵着这些人偶让它们将木桶里盛满的水全部倒在这些看不清路数的头发上,最后一桶大的,从蚕茧的顶部直接浇了下去。

    敌人变了脸色,苍棱知道,自己的猜测成为了真实。

    “你这个混小子……”亲眼看着交错在一起绷得直直的发丝有弯曲的倾向,罗非一阵失惊,口中又不甘示弱的威胁着对手:“你想让你的同伴早点死,我成全你!”

    苍棱不慌不忙的动了动指头:“是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多谢你的配合了。”

    “什么?!”

    纵横空中的头发忽然像浸了开水的粉丝,自动断裂,然后徐徐的飘落到海面上。束缚天雪用的蚕茧一圈一圈往下脱落,逐渐露出了天雪的身影,最后她就像破茧而出的白蝶,远离束缚振翅高飞。

    罗非迪亚咬牙切齿的瞪起了两眼,迅速用轻斩割断颈边的头发,跳到了方才的带翼滑板上。

    白发散落在海面,覆盖出跟浮冰相差无几的一片雪白,又很像是浸了水的桑蚕丝,渐渐消融在冰冷的海水里。

    “居然敢这样对待我的发明!你这个臭小子!”罗非迪亚不服输的愤愤咒骂着。

    “本来用水是不能直接瓦解你对头发的控制,不过现在的你是强弩之末了,区区几桶水就把棘手的问题解决了。”

    “你……你是怎么发现我术的弱点的?”虽然不甘心,但面对现实罗非迪亚又不得不承认这次的对决是自己逊了一筹。

    敌人不淡定,但苍棱却淡定的很:“之前你用头发做成了硬板浮在海面上托住你,可是你一离开,构成硬板的头发就自己散开沉入水里了,由此猜测,水能够削弱你对术的控制,但是真想打败你,还是要等到耗尽你的力量才行……”

    “可恶……可恶!”脚狠狠的踩在滑板上,这是他仅存的最后力量。

    “罗非家族的术师能量消耗的比常人快好几倍,但是在阳光下面又会源源不断的吸收跟储备能量……不能再拖延时间,快点消灭他才行!”苍棱暗地里忖度一番。

    八只人型傀儡围在一起,将双臂指向同一个焦点,而后又如舞蹈的女子般呈花朵绽放状四散开来,就这样撑出了一面碗型的铁网。

    “天雪!交给你了!”

1670 火种

    “天雪!交给你了!”

    “明白!”雪衣女子俯身冲了下去,袖口同时瞄准罗非迪亚飙出两条柔软的纱练,纱练在临近敌人身体时无法遮挡的暴露出凌厉的攻势。

    罗非迪亚踩着有些摇晃的滑板吃力的逃开,却被再度绕到身后的两条雪练一股脑连击打回到雪岸上,一头栽进的不是松软的霜雪,而是一片坚硬平坦的冰盖。

    八傀儡以超乎寻常的速度随着坠落的罗非迪亚停降到地面,把网子向下一扣,遮住了摔得不轻的白发术师。

    苍棱不打算审问敌人,因为他接到的命令只是“剿杀”,耽误一刻恐怕就给敌人增加了一分反攻的机会。

    身旁出现了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巧人型傀儡,手臂一动,霍的举起长长的大刀冲了下去。

    “砰——”

    大刀入笼的一刻,海水溅起十米多高,洁白的水花在空中留下亮晶晶的光点之后重新坠落海中,许多浮冰被强烈的击撞力打成粉碎,和着一串串久久不息的气泡自下而上在蓝色的海洋里翻滚不停。

    并非敌人遭到了刺杀,而是忽然产生了爆炸。

    爆炸的来源还不清楚,只知道水花散落之后海面飘起了一层浓郁的白烟,根据白烟发出的气味苍棱断定:“是□□石。”

    “石?那是产自于‘火国阿魄山’上的‘未燃火种’,罗非迪亚是用元能火焰点燃的么?这速度也……”天雪不由得心惊起来。

    “应该是的,不过很奇怪,为什么人不见了?”

    浓烟散尽之后海平面恢复一如既往的寒冷跟宁静,而那个困在笼中的罗非迪亚,却随着炸裂四迸的傀儡碎片一同消失了。

    四顾八方,都不见敌人的踪迹。

    “怎么可能?”人是不可能会凭空消失的:“除非,他会用空间转换术。”

    “会用空间转换术就没必要放炸弹了吧。”话才说了一句,天雪两只墨色的眸子就盯住海面怔掉了。

    与她在同一时间察觉出危机的苍棱抓住天雪丢来的纱练迅速移动到百米开外的地方,指尖的丝线微颤两下,一双举着踏板的人型傀儡便尾随而至,在空中支出了两个落脚点。

    然而,方才扑涌过来的危机感一下子又消无殆尽了。

    困惑,一刹那揪住心头,好像一条不会松懈的绳子,紧紧的勒在那里。

    “呵呵……呵呵呵……”笑声空荡荡的飘传过来,在四野中萦绕回响:“呵呵呵……呵呵呵……”

    听到笑声,两人浑身激灵一阵,而后才察觉出,为时已晚。

    虽然站在自己掌控的区域里,但身体却僵硬的像石雕塑像一般,哪怕只是一根小指要动一动都觉得难如登天。

    “怎么回事?……”好像开口说话并不受限制,但苍棱还是感到了面部肌肤上隐隐灼烧的疼痛。

    “呵呵呵……哈哈哈哈!……”大笑的声音越来越明显,靠近之后才缓缓发出了正常的语音:“你们已经被我的‘千丝万错网’困住了,这次绝对插翅难飞了!”

    这些个回合下来,苍棱愈发觉得当初的预想是正确的,那就是……以他们二人之力联合对抗叛月,根本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看吧,罗非迪亚几次三番的垂死挣扎,还不都是一样的结果!

1671 没有放弃

    这些个回合下来,苍棱愈发觉得当初的预想是正确的,那就是……以他们二人之力联合对抗叛月,根本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看吧,罗非迪亚几次三番的垂死挣扎,还不都是一样的结果!

    所以这会儿,也未必冒得出什么奇技吧。

    声音传出,苍棱开始根据声源寻找罗非迪亚可能藏身的地方,这时候他注意到了海面。

    汪蓝通透的水面上,倒映着金灿灿的圆形影子,像把一块质地纯佳的金币丢在蓝色的水晶里,许久都不起一丝风浪,平静的毫无波澜。

    “仔细看看你们的身上……哈哈哈!发现没有!你们离死不远啦哈哈哈!”

    低眼,隐约看见细度与棉纤维差不多的白丝根根交错着缠绕住身体,虽然不是多么明显,但它也能跟方才的“蚕茧”束缚异曲同工了。

    “这些头发是什么时候?!……”

    不仅苍棱,连天雪这种从不让人触碰的“异类”都被捆得死死的,连呼吸一下都会觉得细丝刀一样的划入了肌肤。

    “从我与你们战斗开始,每次过招跟交手我都会留些‘东西’在你们身上,难道……你们都没发觉吗?呵呵呵呵……”罗非迪亚张扬活跃的声音逐渐变得阴冷可怖了,如果没看到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根本就想象不到这就是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另外,这些‘丝’比头发还要细十倍,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的哟~~并且呢……它们的韧度是头发的……一千倍!”

    丝,勒出一条条细细的沟纹在雪白的层纱上,然后,越绷越紧。

    随着一声轻微的惨叫,那只振翅飞舞的白蝶胸口出现了一朵血红的蓓蕾,蓓蕾缓然绽放开来,最终在那片无瑕的雪白上盛开出一朵妖异绝伦的红莲。

    再后,那只血染的白蝶失去支撑的力量,没有方向的朝着蓝澈的海水坠去。

    “天雪!”墨衣的少年强忍住剧痛,无视了浑身鲜血喷涌的现状一手扯过元能丝线将傀儡人偶带起,在雪衣少女落入冰海以前及时接住了。

    那个使他们同时溅血的青年从冰冷的海水中走出,踩在一块坚硬的浮冰上,望着天空发笑,阳光均匀的洒落在他沾了水的洁白头发上,明朗而神气的欢笑让这个青年耀眼的如同朝阳,不过他貌似更喜欢说些违和的话:“我用它替多少人分过尸,已经记不得了,你们这些无知的家伙,就带着伤痛去毁灭吧!”

    罗非迪亚的双手用力拍在一起,早已罩上天空的密格细丝网便压顶而来,目的,是要把他们双双送到海水里:“可是就这样肢解你们我太不甘心了,就带着满身的伤口到海水里好好的泡个澡吧!哈哈哈哈!”

    不痛死你们也可以冻死你们了,罗非迪亚掩饰不住的发出得意的冷笑。

    对于他们来说,也许落入海中反倒是还生的唯一途径。

    苍棱没有放弃,而是在与天雪掉入冰海之后想尽一切能够自救的方法,好在海水不是咸的,否则伤口一定会因为疼痛而使他行动迟缓。浸在冰水里的感觉说不出的奇妙,身体不知是不是冻麻了的缘故,此刻的苍棱感受不到寒冷,他只希望带着天雪从这片深海里逃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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