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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战袍染血     我是这样的作者txt下载     我是这样的作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四十二章 又睁开眼了!

    “咦?”

    这老太监去而复返,忽然之间言辞大变,李怀难免疑惑,不知道对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套路,这表情,分明是被打脸了啊,难道我这次要成为爽文主角了?前后不过一个来回的时间,老家伙就过来低头了?不不不!冷静一点!李怀!你是个成熟的作者,布局能力那么厉害、那么强大,写出来的书,会这么浅薄而没有深度吗?不可能的!这里面肯定有深意!”

    看对方那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李怀用脚脖子也猜得出来,这明显不是对方的本意,是被逼的。

    问题是,那位郑贵妃巴不得自己倒霉,怎么会给机会过去,除非是布下陷阱想要陷害自己!

    这死太监很可能是要给我挖坑!

    瞬间,李怀的脑子里就闪过种种宫斗戏的戏码,感到不远处的那座宫殿,宛如龙潭虎穴一样,有些高深莫测起来。

    但紧跟着,那老太监就解答了他的疑惑:“陛下醒了,他要见你。”

    “原来如此。”

    李怀点点头,稍微放心了一些,然后便带着那魏振士一同入了寝宫,见到了躺在床榻上的皇帝李乾。

    和之前比起来,李乾的样子已经不能用憔悴来形容,甚至称得上是枯槁,脸上的肉都消失不见,皮肤直接覆盖在骨头上,形象的展现了什么叫皮包骨头。

    他被一名美艳的女子搀扶着,正小心的吞咽汤水,同时一只手还在不断地颤抖着,显露出一副痛苦模样。

    见到这般情形,李怀不由大为震惊,因为这皇帝随时可能死去的模样,着实挑战了他对原本剧情的熟悉,让他终于能够肯定,剧情是真的变了。

    但眼下还有一个难点摆在面前——面对这样的皇帝,自己应该拿出什么样的态度,是震惊,还是伤心,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孝子模样,但又要担心,表现的太过,会和原本的人设有太多冲突,引发不必要的警惕。

    思前想后之后,他不由沉默起来,做出了一个受到了太大冲击,以至于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模样,并努力做出手足无措的样子,朝着皇帝靠拢过来,嘴里则喊着:“父皇……”同时还不忘在走过的时候,顺便往趴在地上痛哭的永王脚脖子上猛地踩上一脚!

    “啊!”

    永王悲呼!

    这位皇帝侄子本来就趴在地上痛哭,一副死了爹的模样,看得李怀就很是倒胃口,到底是谁儿子?这会一脚下去,其人惨嚎起来,倒是让李怀默默点头。

    “难为堂兄这般孝顺,哭喊得撕心裂肺,着实是我辈楷模。”

    李怀这边一个称赞下去,那边就冲着李乾拱拱手,然后问候起来,内容无非就是慌乱之下,问候皇帝身子的话语,没什么新鲜的。

    皇帝听到声音,转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然后有气无力的道:“我儿来了,此番让你过来,是要看看你……”

    这话一说,大殿里顿时就一片哀伤,连李怀都感到鼻子有点酸。

    “我这身子骨,最近着实是有些不当事了,只是当下这局面……这局面……”皇帝说着说着,忽然猛烈的喘息起来,将周围的人都给吓了一跳。

    李怀更是瞪大了眼睛,生怕这皇帝一个不好,现在就闭气过去,那……那可真就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但本心上,李怀这次过来,乃是为了继承皇位。

    结果,那皇帝还真就在李怀的注视中,再次一个仰头,昏倒过去。

    这下子,局面就有些尴尬了,那美艳女子一阵手忙脚乱,而魏忠忠亦是满心担忧的过去,留下了地上嚎哭的永王和站在旁边的李怀面面相觑。

    后面,魏振士看着眼前局面,也是一阵皱眉。

    情况很不妙!

    皇帝明显还对太子有期待,是偏向于太子的,但身子骨太弱,反倒有种被郑贵妃和魏忠忠劫持的意思,尤其是现在……

    这个太监一瞬间就把握住了事情的关键所在。

    但正当他不安的时候,皇帝又颤颤巍巍的睁开了眼睛,随后看了一眼李怀,对旁边的魏忠忠道:“今后每日,都让太子来我宫中请安,再与他筹下门之权,呃……”

    说完这些话,李乾这满头满身子都开始冒虚汗,然后眼睛一闭,彻底的昏了过去。

    李怀不由松了一口气,同时意识到这便宜老子对自己还真是不错,身体都这样了,还能硬撑着一口气交代这些。

    不过……

    他看了一眼面露不善的美艳女子,心知此女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但是这关我屁事,当下这局势,我固然是得想办法保住太子位置,以及不让剧情出现大偏差,当不上国主,可当务之急还是收集武功秘籍,就这方面而言,此番便宜老子给的嘱咐,还真是恰到好处!这个组建下门,那真是正好啊!”

    所谓下门,其实摊开了将,就是下九门,对应的正是下九流这个说法。

    指的是给予太子或者皇子特权,让其人能够招揽奇人异事,组建班底,成为门客,乃是这南北朝世界的一大特色,也就是门客制度、门客经济,那些个世家大族,几乎没有不养门客的。

    问题是,太子作为储君,与皇帝之间的关系颇为复杂,即使是历史上那有名的几位监国太子,也很难染指兵权,至于这门客,也不容易会获准,因为极容易被培养成死士。

    只有特许之下,方能为之。

    如今,李怀也就得到了这么一个特许,所以他也没等在那里,看郑贵妃和死太监的脸色,更懒得撇那永王一眼,直接回宫,到了宫中,就思量着的,这正好是个培养班底的机会。

    按着记忆和此方世界的历史来看,这太子养的门客,最后很多都会在登基后变成特务机构的中坚分子,可谓性价比极高。

    “既然如此,那肯定要择优录取,选高手啊!”

    一念至此,李怀也不耽搁了,直接吩咐下去:“把宫先生请来,我有话要与他说。”

    而那魏振士则上前两步,开始给李怀筹谋划策起来,几个计策过后,李怀不由侧目。

    这太监,满肚子坏水啊!不过……是个人才!

第六百四十三章 先生助我!

    “今日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他李怀的本事,本宫是知道的,就算陛下给了他组下门之权,也是翻不聊天的。”

    皇帝寝宫的侧殿,那位美艳女子郑贵妃,慵懒的斜坐在座位上,淡淡说着,神色轻松。

    方才李怀离去,皇帝再次陷入昏迷,这位贵妃在旁边侍候了一会,便表露出疲倦之态,而后那魏忠忠就顺势让人扶着这位贵妃到侧殿休息,说是等皇上醒来,若是想要见贵妃,可以第一时间看到。

    而这边郑贵妃退下去休息,那边就让人将那个干儿子永王李果给叫了过去。

    等永王到位,给这位干妈行了礼后,郑贵妃立刻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永王闻言却迟疑了一下,目光扫过周围。

    即使只是侧殿,但里里外外人数众多,不说门口守卫着的侍卫,就说在旁边侍候着太监、宫女,就为数众多,在永王想来,这难免人多嘴杂,不好说敏感之言。

    但郑贵妃明显不这么看,她见着永王这般模样,立刻冷哼一声,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这功力宫外,如今都是本宫的人,不会有什么意外,你若是只有这么点胆子,趁早还是离去,也休要在这里拖累本宫,本宫再物色他人便是!”

    “母后恕罪!恕罪!”那永王赶紧低头认错,“孩儿这不是方才看太子格外嚣张,担心他还有甚底牌、后手,母后您是不知道……”

    “他能有什么后手!”郑贵妃直接打断了永王,满脸不屑,“若不是他会投胎,焉能有如今地位?你不要给他骗了,无非是仗着皇上之恩宠,恃宠而骄,胡作非为罢了!这朝中内外,功力宫外的,有哪个不知道太子乃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乃是个废物!蠢材!”

    “母后英明!”永王住嘴称赞,心里大大赞同,只是这样的话,他是不敢随意说的,即使心里再看不上李怀,可那太子的地位和位格摆在那,不是谁人都能随便置喙、评论的,至少他一个宗室,是不能随意评说的。

    郑贵妃风情万种的微微一笑,道:“行了,你也不用这般恭维,我这会让你过来,是有事要交代。”

    那永王看的眼珠子一瞪,随即低下头,吞咽了一口口水,拱手道:“还请母后吩咐。”

    郑贵妃眯起眼睛,笑道:“也没什么多的事,就是要以防万一,防止李怀此子狗急跳墙,他毕竟是太子,难保真有什么人被他迷惑,投靠过去,平白吃亏,对于这样的人,你该是知道怎么办的。”

    永王一个激灵,立刻回过神来,便回道:“母后放心,这样的人,但凡能拉拢的,孩儿便会不惜银钱财货,若是执迷不悟的,亦有法子对付。”

    郑贵妃点点头,然后轻轻仰头,露出了白皙的脖颈,打了个哈欠,看得那永王眼珠子差点突出来。

    “行了,别乱瞅了,”郑贵妃眼波流转,微微一笑,“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退下去安排吧,再留下来,难免有人说闲话,若是有心,等今后你发迹了,再来孝敬也不迟。”

    永王立刻听懂了那隐藏之意,压下心头涟漪,便恭敬行礼,然后快步离去。

    等人一走,边上的贴身侍女便对贵妇夸赞道:“娘娘,您果然是貌美绝天下,方才永王那眼珠子都差点落下来了,若是不说出去,谁人能想到,那竟是您的儿子。”

    “莫瞎说,皇上还在隔壁躺着呢,”郑贵妃咯咯一笑,声如银铃,而后收起笑容,正色道:“他们啊,哪里是倾慕于本宫的美貌?是因本宫是皇上的女人,方才会让他们见猎心喜,唉……”

    说着,她摇了摇头,蹙起眉头,白皙双手捧着胸口,自怨自艾。

    “若是本宫能有个一子半女的,又何必要受这份罪,谋划这许多呢?好在,那李怀乃是个酒囊饭袋,烂泥是扶不上墙的,这次固然是个危机,但最多过个十天半个月,其人必崩,眼下要操心的,反而是如何借此机会,将他的位置拿掉!”

    ————————

    “见过太子殿下。”

    另一边,一脸书卷气的东宫图书管理员宫锵,已在侍卫的引领下,来到了李怀面前,见面行礼。

    “先生请起。”李怀上前搀扶,一派礼贤下士的模样,让那宫锵很是受宠若惊,等李怀一番问询过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然后半推半就的坐下。

    李怀又说了一堆没有营养的话,终于才入了正题:“先生,最近那武学秘籍编纂的如何了?”

    宫锵便又起身,踌躇了片刻才道:“得太子殿下之助,这诸多典籍都可以供我翻阅,还可以去著作局调阅,如此一来,最近这心中感悟颇多,以至于原本的一些个想法都有了扩充和变化,有关那部武典就有了新的念头,就连定好的名字,也觉得有些不妥了,正想着要不要更改。”

    “嗯?”这下子,李怀是有些惊讶了,他之前可是认定,这位宫锵的原型乃是那位武学宗师,其人所创造的典籍,也肯定对应穿越前那本家喻户晓的秘籍,结果现在,因为自己的干涉,这秘籍的名字都要改了?

    一时之间,他着实不知道,自己这番做法是对是错了,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就是他此时召见宫锵的真实目的。

    于是斟酌片刻,李怀还是提出了本意:“如今父皇与我组建门下之机,不知先生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宫锵先是一愣,继而便明白过来,随后稍稍迟疑了一下,就拱手道:“承蒙殿下看得起,在下自是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实不相瞒,在下也是学经义出身的,自问也有梳理之能。”

    “这敢情好,”李怀点点头,知道这位宫先生这本心之中,还是个读书人,有着学好数理……那个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心思,便顺势道,“先生这等全才,自是孤王需要的,但是这当务之急,还是先将武典编撰好,毕竟孤王现在还是太子,这调理阴阳的国事,还轮不到我。”

    宫锵马上回过神来,连连称是。

    随后,李怀迟疑了一下,问道:“说起来,宫先生可谓是见多识广,那你可认识那种,就是有那种本领高强的朋友,为我引荐一二?”

第六百四十四章 漕帮?槽帮!

    宫锵沉思了一会,很快就有了回应:“请太子放心,在下却有几位挚友,都有大才,当为太子引荐!”

    这组建门下是个什么意思,下门又有如何演变流传,宫锵这等饱读诗书、没事就遨游书海的,岂能不知?就是要组建一个班底嘛!

    要知道,这事情从不同的角度看、不同的人来看,意义是截然不同的。

    太子那边是组建班底,而对于被他选中的人来说,那就是机遇,有从龙之功的可能,甚至有可能一步登天,现在是太子手下的门客,等太子一登基,立刻就是近臣,必然备受信任!

    正所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如是也!

    当然,这般选择,也等于是直接跳上了太子的船,自此利益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不过,寻常人哪里能有这般机会?他宫锵能到太子宫中为吏,纵是机缘巧合,可能安稳待上许多年,本身也是存着念想的,所以只是稍微犹豫,就答应下来。

    李怀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位先生肯定是理解自己的意思,会给他找几个天赋不凡的先生回来,说不定里面就有什么邪王、国师之类的大拿,顿时心中美滋滋。

    然后他也不继续劳烦面前的图书管理员,让人送回去休息。

    转过头,魏振士那边又有消息传来。

    “您离开陛下寝宫之后,那永王与郑贵妃曾在侧殿密会,不知道商谈了些什么。”

    李怀眉头一皱,便道:“啧,老魏啊,我记得你之前消息灵通,那偏殿之内必有眼线,详细说说,那娘俩都说了些啥。”

    魏振士的表情尴尬起来,道:“如今奴婢对那边的影响力有限,还在打探消息……”

    李怀一听就明白了,这是皇帝突然病重,宫中大权旁落,连寻常的宫中侍女、侍卫、宦官都不看好自己啊,以至于让魏振士都难以展开工作了。

    还是真是现实啊!

    心里感慨着,李怀摆摆手,道:“算了,先不管这个,他们两个满肚子坏水,凑在一起,那肯定是打坏主意呢,咱们没必要瞎猜,还是先做好自己的事,刚才让你准备的事,有眉目了吗?”

    魏振士马上回道:“奴婢过去便搜集了一些好手名录,不乏在京中的,奴婢等会便让人过去邀请。”

    李怀点点头,笑道:“你办事,我放心,等这下门建立起来,我便在门下廊中给你划一片地,就在那东边,由你执掌,掌控好手,为我做事,名字就叫东厂,你看如何!”

    魏振士也不兴奋,只是道:“只要是为殿下做事,让奴婢做什么,都做得。”

    “到时候,你就知道这个部门有多大权柄了。”李怀微微一笑,知道这在中枢跟随的,大部分都是一心想着从龙,对于这些事可能一时半会还理解不了,但等自己登基之后,改革试点,自有一番说法,“对了,你把那名录中的佼佼者挑选出来,名单给我,记住,要是那种能有宗师气度的高手,我亲自过去拜会!”

    魏振士神色微变,就道:“这如使得?您何等金贵,若是白龙鱼服……”

    “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李怀摆摆手,暗道我这槽点傍身,说重启就重启,底气足得很,“现在父皇病重,那郑氏趁机弄权,勾结宗室外臣,这是要颠覆我大楚啊,道义所在,我责无旁贷,岂能吝惜自身?”

    魏振士一愣,而后表情古怪,最后点头道:“既然主子您有这般志向,奴婢自当全力相助!”

    李怀眉头一皱,觉得这气氛不好,自己都渲染到这个份上了,你魏振士不应该是身子一震,感慨万千,然后表示纵然肝脑涂地,也要追随吗?难道是表演不到位,又或者过去那位也说过类似的话,都让人习惯了?

    摇摇头,李怀知道不是深究的时候,只是吩咐魏振士赶紧执行。

    果然,他这位太监的行动力不弱,到了当天晚上,一份名单就被摆在了李怀的面前。

    他拿起来一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蝇头小楷,其格式则是一个名字下面,简述生平,涉及不多,但能看出诸多事迹,李怀扫了几眼之后,不由大为惊讶,既视感满满—,尤其是最前面的三个—

    “郭康,出身大河以北,乃漕帮帮主,手下帮众十五万,为人义薄云天,据说出身少林,曾连破贼寇十三寨,为家国大义南下大楚;”

    “杨来,闽地出身,人称黑鸦大侠,身边跟着七只乌鸦,擅请功,神出鬼没,因灭北朝护国国师而名震天下,被北方朝廷通缉,据说与漕帮有牵连,因此隐居健康城;”

    “张寡断,海外出身,东归中土之后,曾化身北朝使者远赴西域,后成拜火教教主,武功盖世,但不善驭下,被属下点火左使方腊暗算,最终逃难南方,为我朝收留,乃留于京中……”

    “……”

    李怀看得如痴如醉。

    坑爹呢这是!

    还漕帮,不如叫槽帮算了,槽点也太多了!这妥妥的二次创造啊!绝对不是我的本意,有损我的威名!

    最后,他把那册子往桌子上一扔,就朝着魏振士看了过去。

    “殿下,这三十七人,乃是健康城有数的高手,个个身怀绝技,在江湖上还有名号,尤其是最上面三个,更是一顶一的豪杰,您说要亲自拜访,那有这个资格的,就是为首那三个人。”魏振士说着说着,见李怀表情诡异,就又认错道,“奴婢着实是力有不逮,只能将城中高手罗列出来,至于那天下高手,一时之间,着实是难以尽数统计出来,还要等候一些时日。”

    “先不忙,就先这些,唔,这三位……”他看了一眼名册,还是感觉满本子槽点,“安排一下,明日开始,我就过去拜访,即便不能拉入门下,也可以交善一二,当然,那位漕帮帮主,不好招揽,其他两位,想来还是有些机会的吧。”

    “奴婢这便去安排!”

    魏振士躬身退下。

第六百四十五章 前恭后据为哪般?

    第二天一早,李怀就接到了好消息。

    “那三个任小侠,得了太子殿下您要去拜访,都是受宠若惊,做好了准备,说是恭候您的大驾。”

    听着魏振士的汇报,李怀不由点头,倍感欣慰。

    想想也是,自己贵为一国储君,半壁江山未来的主人,这身份着实是非同一般呀,现在主动出面去拜访,莫说是这般古代环境,就算是换到了穿越之前的现代,那也不是寻常人能承受的,就算是那事业有成的一方大佬,也要嘀咕嘀咕。

    更何况,那三位所谓大侠,说好听了是江湖侠客,说难听点,那就是地方上的黑恶势力,擅长的就是好勇斗狠、打架斗殴,位于朝廷和民间之间的中间灰色地带,现在突然听说太子要来拜访,难免心里会嘀咕嘀咕。

    “既然三人都这般热切,那也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对了,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仇怨?”想着说着,李怀忽然想到一事。

    魏振士一听,便劝道:“这些江湖之人,个个凶残成性,而且狡猾异常,防不胜防,彼此之间更是勾心斗角,没有定式,您若是想要给他们搭个场子,说和说项,那太过危险了,万一有个好歹,便是奴婢也不好护住您啊!”

    李怀摇摇头道:“你多虑了,我本是想,若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矛盾仇怨,就约个时间,一起见面便是,不过你说的这话也有道理,是得防范一点,这样吧,还是分别安排时间,今天下午,我先去拜访那位郭大侠。”

    魏振士领命下去安排。

    等人一走,李怀忽然才回过神来。

    “我这个大伴方才言语之中的说法,似乎有点意思,听他那话,若是情况不算太糟糕的话,他在旁边,还能护得我的安全?这般说来,他还真是个武林高手?那就有意思了,让他成为厂公,也算是知人善任,不过,也不能让这个特务机构太过血腥,未来的主要目标,还是用来监督百官,要约束他们,明白为百姓服务的道理!”

    这般想着,他的思路忽然发散开来。

    “如今这南北朝的世界十分有趣,比如那个什么点火左使方腊,如果在原本的历史进程中,都是宋朝的人物了,但整个社会环境,其实还偏向于真正的南北朝,至少这科举制度似乎就没有完全确立,唔,等我登基之后,应该在这方面发力,争取让这文武百官都能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

    他这般想着,思路又慢慢转回此行目的,便又想着要如何借着此番拜访达成原本目的,等见了几位大侠之后,要如何如何,才能收为己用。

    “我是剽窃几首诗词,做个文抄公,还是公权私用,给他们提升个人待遇?这里面的度,应该把握好啊。”

    便这么推敲、权衡,一直过了午饭,李怀便兴致勃勃的开始洗漱更衣,准备过去拜访。

    至于这行程安排,也大致清楚了。

    今天下午是走郭大侠,明天去见杨大侠,明天下午如果有时间,就宴请那位张前教主……

    他这边还在计划着,同时酝酿着敢情,准备树立起一个胸怀宽广、不拘小节的上位者人设,然后加以表演,只是这衣服才刚换好,人还没有走出宫去,就见那魏振士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

    “殿下,殿下……”

    隔着老远,这忠心耿耿的太监,就喊了出来,显得有些急促。

    李怀不由停下脚步,心里“咯噔”一声,就知道八成不是好消息,因为在他的记忆碎片,和这些日子的观察中,自家这个太监一般而言,都显得城府甚深,仿佛时时刻刻都在算计着旁人,很少会露出眼下这种焦急情绪。

    “怎么了?”李怀问了出来,语气有些沉重。

    “殿下,那郭康忽然派人过来,说是他帮中突发了些许情况,他要赶着去处理,因此无法过来。”魏振士说话的时候,脸色阴沉。

    李怀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他直接就道:“这种推脱之词说的也太勉强了,看来这个决定,他做的十分仓促。”

    “这简直是给脸不要脸!”魏振士冷冷一笑,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一派反派模样,“殿下,这等江湖草莽,最是记打不记吃,您给他们一点礼数,他们就不知道姓什么了,还是要狠狠教训!”

    李怀沉吟片刻,继而问道:“你手上有没有什么班底,能打探消息?”他在记忆碎片中找了一点相关,“我记得你手下有一帮子人。”

    “那是奴婢为殿下养的狗,还堪用。”魏振士赶忙回应,“奴婢这就让那些狗才出去,给您打探消息,弄清楚那姓郭的位置,然后给他来个家破人亡!”

    李怀顿时一阵无语,虽说他这心里也不舒坦,可这一言不合就杀人全家的事,实在是太违法乱纪了,没有正能量,不符合如今的行业标准!

    一念至此,他便道:“我不是让你去搞破坏的,即使要弄,也不能师出无名,总不能我派人去他们家递了个拜帖,被人家拒绝了,转脸就带着人马把人给灭了,传出去,我还有名声?”

    “奴婢知罪,那您的意思?”

    “先搞清楚他人在哪,正所谓先礼后兵,我无端去拜访,总不能让他变成飞来横祸,但有些话,我是要问清楚的。”李怀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另外,郭康这边出了意外,暂时不能去,其他两位呢?去给我探探口风,若是我所料不差,可能他们也要变卦了。”

    “他们敢!”魏振士一瞪眼,满脸悲愤,“您是什么身份,给他们脸,他们还真不要了?”

    “别激动,别激动!”李怀深刻理解了一句成语,不由感动,“先打探消息。”

    “奴婢失态了。”告了个罪,魏振士转身便去安排,很快就去而复返,脸上越发阴沉,语气更是冰寒的回复道:“如殿下所料,那几个狗东西果是变卦了,那杨来说他养的乌鸦病了,需要照料,那张寡断则说有红颜知己来看他,需要骑马去城外迎接,防止出了意外……”

    李怀深吸一口气,道:“实际呢?他们几人在哪里?”

    “其人所在,奴婢都已知悉,正要呈给殿下您过目。”说话间,魏振士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本本。

第六百四十六章 夺嫡不可轻入

    李怀打算找上那位郭大侠的时候,他正在健康城外的庄园中,听着自己最为心腹的几位长老,与自己说话。

    眼下正在说话的,乃是一名留着雪白长须的壮硕老者,看着约莫有五十岁,面色红润,精神矍铄,正是漕帮的九棍长老彭连成!

    “帮主啊,在这件事上,你可不能犯糊涂,那太子固然名头很大,可如今大楚之中谁人不知,他乃是个浑人,为非作歹不说,更是肆无忌惮,那朝廷也好,官府也罢,没有不头疼他的,要是有人登高一呼……”

    这彭连成说着说着,压低了声音,小心道:“我这话固然是犯了忌讳,但都是肺腑忠言啊,那太子,着实不是个好相与的,他如今得了组建门下的机会,您看着他是高枝,便要攀附上去,但殊不知,那已然是一棵摇摇欲坠的朽木了!”

    在这彭连成彭长老的对面,那位漕帮帮主大马金刀的坐着。

    这人双眉入鬓,面有虬须,一双眼睛中精芒闪现,整个人更是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人虽然坐着,却依旧高人一头,让人望之生畏。

    他听了彭长老之言,眉头一皱,道:“话虽如此,但他到底乃是正统,而且我先前已经答应了他,便是回绝,也该见上一面,你等用要紧之事,将郭某诓骗过来,是何道理?”

    “万万不可!”

    彭长老还未多说,旁边就有个长发及腰的中年男子蹦出来,乃是这漕帮的二当家马百玄。

    “帮主!”这马百玄一露面,便面露凝重,“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建康城上下,哪个不知?谁个不晓?他若是没达成所愿,必然恼羞成怒,到时候不光是帮主您要遭殃,您的夫人、小姨子,一样难逃啊,便是我等帮众,一样要殃及池鱼!这可是几万人啊!”

    那帮主郭康顿时皱起眉来,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一气。

    他固有豪气,奈何受前任漕帮帮主大恩,被逼着接了这帮众,如今不得不多多考虑,因此处处受制,难以舒展,如今听着这般话语,想着那位太子往日威风,也不由迟疑、犹豫起来。

    那彭长老见状,立刻上前进言道:“帮主,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且不说那太子如何不是个东西,就说这次,其实还有一位贵人联络我等……”

    郭康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板着脸,看着那位长老说道:“你勾结了外人?这可是犯了忌讳!”

    “帮主明鉴,属下这也不是勾结外人,而是咱们这个帮派,想要发展下去,那与朝廷那边的联系,是不能断的,否则必受其乱。”

    “你先说,是何人联系你?”郭康摆手,打断了彭长老的解释。

    彭长老赶紧就道:“乃是那位永王殿下。”

    “永王?”

    “正是永王!”彭长老说话间,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如今这位殿下,在朝中呼声正高,而且过继到了那位郑贵妃的名下为子,按这道理来说,也算是陛下之子了,其实一样有继承大统的机会。”

    “他来找你?”郭康目光扫过面前几人,见着他们一个个的表情,都十分不自然,这心里已然明白,“你们都和那位永王殿下有了联系?”

    “我等也是为了帮众,”彭长老接过话来,“还望帮主能理解,这种事,不得不谨慎一些啊!”

    “若是谨慎,又岂能轻易得罪太子?”郭康叹了口气,“你等也该知道,若是搅合到这继承之事、夺嫡之争里面,那一个小心,别说好处了,粉身碎骨都是轻的!”

    马副帮主则道:“正因如此,我等才来规劝,毕竟那太子行事孟浪,处处皆无章法,宫中朝中尽数都是敌人,如何能有前程?”

    “我明白了。”郭康揉了揉额头,“事已至此,也只能先行保守之事了,毕竟再过一阵子,习练帮中神功的弟子就该筑基了,那《定运功》必须要稳定局势方可炼成,就看到时候……”

    他这边话未说完,那边忽然就有帮众过来通报,说是门外有一位公子要见帮主。

    “我等与帮主在这里商谈机密,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马副帮主一下子就警惕起来,“来人是谁,可曾表明身份?”

    “那人说他姓李,”那通报的帮众小心翼翼的说,“还说本来与帮主有约,要见面的。”

    “是太子!”

    郭康一下子站了起来,表情凝重起来。

    “怎么会找过来!”彭长老也有些慌了手脚了。

    马副帮主也是脸色苍白,忽然想到了什么,对郭康道:“帮主,太子若是亲自过来,可能性并不大,但若是他真的来了,依着他过往的行事风格,很有可能是来逼迫您归顺的,若是不从,怕是要闹腾起来,为今之计,只有去请与咱们有联系的几位大臣出面,也好维持局面。”

    郭康沉吟片刻,忽然道:“不要去麻烦诸公,他们平日里虽然收了孝敬,但与我们来说,还是君子之交,各取所需,若是这时候让他们出头,不光不能得到相助,还有可能得罪人,平白耗费了人情。”他见几位长老要说话,直接打断,“去联系那位永王!”

    他的眼睛里闪过精芒:“既然想要让咱们为那利刃,他总要有所表现才是,若只是嘴上厉害,又凭什么与之相合?”

    马副帮主和彭长老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后者更是转身便走,明显是去联络永王了。

    “走!”郭康迈开步子,“让咱们去会会这位太子,看看他此来,到底有何说法。”

    言语之间,自有一股豪气,只是他的这股豪气,在遇到李怀的时候,便立刻受了挫折。

    “我有何说法,郭帮主心里应该很清楚。”

    李怀坐在上座,与郭康并排,端着茶杯,轻饮一口,眼中星光流转,已是回溯了几次,心里有了底,便笑着说了一句。

    这话,直接将郭康镇住,因为这位漕帮帮主还未开口,就被李怀叫破了心思。

    有鉴于此,郭康心里一怔,收起了一点轻视,等待下文。

第六百四十七章 还有更好的条件不成?

    郭康自然不是一个人迎接李怀的,方才与他在屋子里一同交谈的七八位长老,也是陪同一起迎接的。

    这些人在将李怀迎进来的时候,一个个都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可等坐下来之后,这心里面都犯着嘀咕,一个一个以目相视,都是惊疑不定,不知道这位太子找上门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不过,因为有永王给他们背书,所以众人尽管猜测着太子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可联想到过去这位储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行事风格,这心底深处处,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轻视的,觉得八成是来无能狂怒的。

    结果,李怀不疾不徐,轻飘飘的一句反问说出来,众人的眉头,都不由一皱,感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了。

    “太子,这句话,是何意思?”

    惊讶过后,郭康很快就定下心来,神色不动的问着。

    旁边的马副帮主看着这一幕,不由暗暗佩服自家帮助的定力,他自问换成了自己,肯定不会有这般气度。

    别看方才他与那彭长老一唱一和的,仿佛很有见地的样子,甚至连一国储君都敢讽刺、挖苦。

    但那是没有面对上位者的时候。

    而现在,那位声名狼藉的太子坐在对面,身后还跟着一个瞅着就凶神恶煞的白面老太监,这位马副帮主的精气神,就被直接压制住了,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根本不敢大声说话。

    更不要说,这位太子爷的突然到访,更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尤其是他们本来就是在议论太子是非,直接被正主找上门来,说不慌了手脚那是假的,再加上不知道太子为何能找过来,这心里难免更混乱。

    当然了,考虑到他们帮助前脚用了个蹩脚的理由敷衍,后脚人家就找上门了,更是让人心里没有底,不知道这背后,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到了这个时候,在这马副帮主心里,本能的就开始期待自家帮主的表现了。

    郭康没有让他失望,不卑不亢,神色从容。

    “帮主如此镇定,必然能压住场子,这太子恶名在外,但多数时间还是欺软怕硬,碰到了帮主这样的,应该能知难而退吧,不过纵然表面上退让,但以此人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是记恨帮主,我只要不出头,让帮主顶在前面,那最后的结果,既能逼退这太子,又能为我扫除日后隐患,妙啊!”

    他在心里面祈祷着,继而又想起来昨天深夜,那登门拜访的人,带来的有关永王的承诺,心思越发火热。

    “永王承诺,日后会助我登上帮主之位,那今日帮主只要得罪了太子,那我他日就有机会,以漕帮救主的身份登上高位!”

    他这边越想,这心里越是美滋滋的,但冷不防的,李怀一个眼神看了过来。

    这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笑之意,仿佛看穿了马副帮主的心思,让后者悚然一惊。

    但李怀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继而又看向那郭康,笑道:“郭帮主,明人不说暗话,我先前让人送来拜帖,有心要与你把酒言欢,你先前是应下来了,何以有突然推诿?”

    郭康听着李怀言语,看他笑容如常,不由心中疑惑。

    李怀的名声,他身在建康城如何能不知道?但现在听着其人言语,倒也是条理分明,不像是不通人情的样子,这心里不免就疑惑起来。但疑惑归疑惑,这该说的话,还是不能少的,尤其是看到旁边的马副帮主,再对自己使眼色。

    这郭康的心底不免就哀叹一声,知道为了帮众的利益,自己不得不在这里,把话和太子挑明,偏偏为了防止触怒对方,还不能太过露骨,里面的度,委实难以拿捏。

    一念至此,他踌躇着开口道:“殿下,不是草民有意推推,实在是帮中有事需要处置,若是……”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怀摆摆手打断了。

    “你不用找借口来说了,”李怀微微一笑,“我这个人呢,不喜欢绕圈子,凡事也就图一个干脆,不然是浪费你我的时间,这话就摊开了说吧,想来我能够组建下门的消息,现在已经在这京城内外传播了,你们漕帮消息灵通,不可能不知道吧?”

    郭康表情略显尴尬,但还是点头称是。

    李怀笑道:“这样就好说话了,我之前要约见你,想来郭大侠应该知道缘由所在。”

    “当不得殿下大侠之称……”郭康赶紧拱手。

    李怀再次打断:“你也不用客气,其实我此番出宫,也是微服,不用称呼我为殿下,直接叫公子就是,省得被人听了,出去后有人惦记。”

    郭康和马副帮主听到这话,不由吓了一跳,心道这话还得了,这要是太子出了个什么事,又或者面前这位故意设个套之类的,这锅谁受得了?

    怕不是故意在威胁自己吧?

    想到这,一屋子的人,都拿眼睛偷瞧李怀,但目光所及的,却是李怀那淡淡的笑容。

    顿时,所有人都有些迷茫了。

    怎么回事?这位储君的表现,和传闻中有些不一样啊,到底是传闻错了,还是他在故作姿态?

    郭康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正想着试探一二。

    李怀根本不给他这个时间,很干脆的问道:“所以我之前拜访你,就是想要招揽!招揽你郭帮助,如我门下,从此相互扶助,自然,以后漕帮的事,也就是我的事,自当庇佑,如何?”

    这么直白的招揽之言,直接就将一屋子人给惊住了。

    好家伙,你这流程都不走,直接就上最后一步了?试探呢?商业互吹呢?还有,我等的意见呢?

    “看你们都很意外啊,”面对众人的惊讶,李怀老神在在,“怎么?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还是说,考虑到什么派系斗争,不敢轻易许诺?我也知道,这种事,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决定的,涉及方方面面,尤其是你们一大帮子人,几万张嘴都要吃饭,稍有差池,那后果很严重,但我把话放在这里,我李怀为大楚太子,从来只有我欺压旁人,自然不会让人欺压到我和我的从属,你们今日归顺,那就是元老,日后好处数之不尽,若是反对……”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连那郭康都紧张起来。

    李怀则是一个大喘气后,话锋一转:“我是储君,给你等的条件自然是最好的,旁人给你们的都是虚的,因为他们还要多一个步骤,那就是利用你等为刀剑,来暗算我,篡夺我的位置,现在你们一个个犹豫不决,难道永王给了更好的条件不成?”

第六百四十八章 望尔等深思

    一言既出,语惊四座!

    那郭康、副帮主与诸多长老,是坐都坐不稳了。

    这话可是非同小可,无论是前半部分,还是最后一句。

    前面直接挑明了一些东西,把好些个只能在桌子下面讲的交易,给直接摊开了说,着实是让人心惊,更不要说那最后一句话,更是透露出诛心之意。

    “殿下,您怕是误会了!”郭康都绷不住气度,有些焦急的要解释。

    “无需解释,我把这个话摊开来说,就是不想耽误时间,也不愿意在这弯弯绕绕里面耽搁,漕帮不小了,有些事是没有办法躲避的,我在来之前,了解了一下你们的过往,在我父皇继位的时候,便曾经有动作,否则,牵扯几万人的帮派,哪里是那么容易站得住脚的?若没有一些默许,朝中那些个大臣,就是胆子再肥,也不敢接烫手的钱!所以,这种事,不过是时间早晚,你们手下有人,就不能无视,之前一切太平,你们是对线朝中大臣,但现在情况变了……”

    李怀说话间,居然直接站起身来,看着众人,淡淡说道:“你们需要时间考虑,又要权衡利弊,又要保护自身权益,又不想冒险,这其实是可以的,今日我过来招揽,招揽不成,你们个个都可以拒绝,只要以后不要和我作对就可以,这样以后也能一切照旧,毕竟这次招揽,乃是我主动发起的,即便被拒绝了,事后也不会报复,可正像我方才所说的那样……”

    他眯起眼睛,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竟给在场众人一股沉重压力。

    “但若是你们跑到了永王那边,给他摇旗呐喊、出谋划策,甚至冲锋陷阵,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一时之间,人人禁声,思量和品味着李怀之言。

    其实,李怀的话很清楚,摆在他们的面前的,其实是三条路。

    第一条,就是干脆的投奔这位太子,然后自是没什么可说的;

    第二条,所谓的井水不犯河水,但众人思及这位太子过往的事迹,心中有着怀疑;

    第三条,那就更为直接了,所谓的投奔永王也好,其他人也罢,总归是要和眼前的太子对立、敌对,听其人意思,那就要受到猛烈打击!

    三条路摆在面前,可把众人给惊住了。

    怎么回事?

    我怎么感觉这位太子有些高深莫测、城府甚深?甚至还有几分狠辣霸气?这和传闻中不符啊!

    众人面面相觑。

    “殿下……”郭康起身,还想说些什么。

    “客套话不用说,路都给你们指明了,其他的,你们想说什么、这些人的心思……”李怀神秘一笑,“我都清楚!”然后他一甩袖子,迈步朝着门外走去,“望你们好好思量,莫走错路!”

    众人听闻,皆露惶惶迷茫之色。

    见状,郭康叹息一声,心道传言果然不可尽信,这太子哪里是传闻中的酒囊饭袋?分明是枭雄人物!想着之前拒绝太子拜访,已然后悔,却知道,当下帮中人心浮动,不好决断,只能领着众人过去送行。

    李怀径直回到马车上,冲着窗外众人挥挥手,便沉思起来。

    车外,随之行走的魏振士回忆着自家主子方才行事,不由欣慰,正要夸赞两句,没想到却听得车厢里面传来了一声叹息。

    他不由一愣,问道:“主子何故叹息?奴婢听你方才所言,句句切中要害,震慑了草莽,恰到好处啊,既不落了威风,又让他们知晓了厉害,还出了口恶气。”

    “有什么好高兴的?真要是算起来,我连那郭康都不如,”李怀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他郭康手下几万人能够调动,我这太子名头听着威风,其实能用的人手,不过两掌之数,就这,下面还各有心思,太难带了!”

    说话间,李怀掀开了车上的窗帘,露出了满是叹息的面孔:“所以今日来这里,只能靠着一张嘴,说得郭康等人惊疑不定,才能镇住对方,让他们有了投鼠忌器的苗头,得亏了他们都是江湖草莽,换个有点出身的,今日都不见得能镇住。”

    魏振士听罢一愣,细细思量之后,便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紧跟着便是惊讶,自家这主子莫非真的是那次被砸开窍了?

    这般想着想着,魏振士又想起来一事,赶忙问道:“殿下,那咱们接下来,咱们直接去找那杨来和张寡断,也给他们震慑一下?”

    “不去了,这彭一鼻子灰的事,一次也就够了,”李怀摇摇头,“更何况,这些人三教九流都结交,最是消息灵通,我今日在他郭康的地盘上放言,听到的可不止一个两个,消息必然会传出去,那两位大侠得到消息,不过是早晚的事,不用我专门跑一趟了。”

    “殿下英明。”魏振士称赞了一句。

    “我并不英明,反而是落入旁人陷阱了,”李怀眯起眼睛,意有所指,“本来这郭康所领之漕帮,还有那两个,怕是都没有几个人问津,至少他永王是不会在意的,现在之所以被拉拢,十有**,是因为我出面联系他们了。”

    “这群人实在是太嚣张了!”

    魏振士狠狠地说着,脸上满是恼怒。

    他如何不清楚,这其中的关键。

    “眼下,怕是不能再轻易联系旁人了,”李怀感叹了一句,“否则我这边刚找一个,那永王等人就要去接触,烦也烦死了。”

    “可如此一来,陛下给您的权责,岂不是被生生白费?”

    “只是暂时退避,另外,多多收集武功秘籍,最好是那种能够速成的,如果能吸纳旁人内力的那种也好……”李怀简单交代,心里却在盘算。

    要知道,在大周乱世,他还有一支兵马等待,若是能速成武功,无疑可以尝试一下,只可惜这种武功秘籍,肯定要有高手传授指导才最保险,自己自学的话……

    摇了摇头,李怀也知道,当前这种局面下,想要招揽高手……

    “启禀殿下……”

    李怀这边正在着恼,马车七拐八拐,很快便入了城,随后有侍卫过来禀报。

    “宫先生领了几个人过来,说是要拜见殿下。”

    “哦,有劳宫先生了,”李怀点点头,“安排一下,找个好点的地方,我等会见见。”

    “喏!”

    通报的人一走,魏振士就过来道:“倒是有人没有被干扰,还能来见,不过那位宫先生本身虽然武艺过人,但却并非武人,他给您引荐的,十有**不是什么武林人士。”

    “这也是能想到的,不过既是组建门下,总不能全员武者,更何况宫锵先生天赋异禀,坐镇书馆都能成绝顶高手,说不定还能给我带来惊喜,对了……”

    李怀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一事,问道:“大伴,听你的意思,你可曾听过‘定运功’这个名字?这里面是否有什么玄虚?”

第六百四十九章 教主!

    “殿下自什么地方知晓的此名?”魏振士听得此问,微感意外,反问了一句,但马上就解释起来,“此乃一套心法内功,颇有传承,眼下为那漕帮的传承之功,但方才他们并没有提及此功。”

    “我无意中从其他地方知晓,”李怀简单解释了一句之后,又追问起来,“此功有何特意之处?为何要叫作此名?”

    他这心里自有一番算计,实在是这套功法的名字,让他颇为在意。

    正像魏振士所说的那般,这功法乃是那漕帮传承之法,但之前李怀在面见郭康等人的时候,并无谁人提起过。

    但这只是相对于魏振士来说的。

    在李怀这边,他是听过几次了——在之前的回溯中。

    回溯的几次,李怀可不是每次都像这最后一次一般,讲究一个快人快语、恩怨分明,在接触郭康等人的过程中,为了获得更多的信息,前后李怀换了不少的人设和策略。

    比如说,他也曾经按照过去那位太子的人设,在郭康等人面前耀武扬威一番,肆无忌惮的打砸抢;也曾想要走嘴炮苦情之路,苦口婆心的卖惨,甚至放低身段,甚至还曾经干脆直接的,带了人来砸场子、伤人。

    这种种行为,自是得到了郭康等人不同的应对,那定运功的说法,就是其中一次,从一位长老的口中说出的。

    当时,李怀以威胁之态,表明自己的态度,对方便希望李怀不要太过过分,他们漕帮亦是有底牌的,比如什么什么之类的,中间就提到了这“定运功”,说是实在不行,甚至要玉石俱焚之类的。

    李怀就此便留上了心。

    “这套功法也算是漕帮的隐秘,历代帮主、长老和内门弟子都有习练,只是内门弟子习练的并不完全,奴婢知晓的并不全面,只不过这套功法有个说法,说是可以速成,即使没有什么基础的大龄之人,也可以练出不错的功力,而且越是出身好的弟子,往往其功力便越强……”

    有点那个味道了,莫非真的和我猜测的一样?

    听到这里,李怀不由留心起来,原因无他,实在是这套说法,着实有几分用气运练功的意思,自是让他留神在意。

    于是他针对其中几点,又详细问了两句。

    魏振士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一般人练功服的最好时机,当然就是自少开始,日日打熬、习练,这样才能功力日深,尤其是那外功,只不过内功又有不同,若是有些奇遇,或者遇到旁人传功,又或者如主子您先前提到那般,吸摄旁人内功,倒是也能成,只不过单纯自行练功,从零起步,若是年岁大了,几乎难有成就,从这方面来看,定运功确实有些奇妙之处。”

    “好!我大概明白了!”

    李怀点点头,这时又有人过来汇报,说是宫锵邀请的人,都已经被安置在了城中有名的酒楼之中,李怀便一挥手,让马车朝着那地方行驶过去。

    魏振士也派了人出去打探,看有没有其他人在酒楼周围窥伺、徘徊,防止再次被旁人截胡。

    好在最后反馈回来的信息,还是比较让人放心的,没有太多诡异的地方,只是魏振士到底不敢掉以轻心,自家主子既已推算出永王在背后使坏,那安全问题也不能放松,相应的护持着、守卫,都要安排到位了才行。

    便在这股慌乱中,李怀抵达了目的地,在魏振士和几名侍卫的陪同下,径直走进了那酒楼之中。

    酒楼早就得到了消息,这大堂内外、楼上楼下,已是被清场。

    “没想到我还享受一次清场的特权待遇,”李怀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看二楼——宫锵等人已经等候在那里,“行了,不能让客人久等,我等赶紧上去吧。”

    话音落下,他当先起步,走到了楼梯上,忽然身子一晃,身子一歪,脚下一个踉跄,居然差点摔倒在楼梯上!

    这个突然的变化,很是将魏振士等人给吓了一跳,这太监顿时身形一动,瞬间消失在原地,如鬼似魅般的出现在李怀身边,将他扶助之后,焦急说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爽利?有微恙?”

    “不碍事!”李怀摆摆手,眼睛之中闪过宛如星辰的光辉,并且逐渐收敛、熄灭,同时抬手擦了擦额头,深吸一口气。

    方才一回,那龟孙子可是将他吓了一跳。

    魏振士则焦急说道:“您是否疲倦了,要不然便回宫休息吧?这些许繁琐之事,如何能比得上您的身体安康来的重要!”

    李怀摇头说道:“没有什么,不妨事的,刚才只是心里想着事,一时不察,差点踏空了,不是身子有什么不便利,对了,我记得你有一块令牌,乃是银制拿来与我。”他这言语中,就有几分不容辨别的味道,魏振士听着,就不再多言,从怀中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令牌,递了过去。

    李怀接过来之后,放到了胸口,来回调动,然后便兴致勃勃的加快了脚步,直奔着二楼而去,眼睛里更是流露出迫切之色。

    毕竟,那位宫锵先生,着实是给他带来了一个惊喜!

    原本以为那位宫先生乃是文人,机缘巧合有了个一身惊人功力,他招来的人,恐怕多数还是偏向于文职,但万万没想到……

    “嗯?”

    身后,全神贯注观察李怀的魏振士,忽然神色微变,察觉到了二楼中的一点异样,正要提醒自家主子。

    李怀则先一步走入此层,目光一扫,便将坐在二层的几人收入眼底——

    这一层,去掉几个明显做跑堂伙计装扮的,还剩下四人,正坐在一处,没人面前一张矮桌,满脸笑容的交谈。

    宫锵,便在其中。

    其余三人看着都是一派名士风范,英俊潇洒,神色从容,见了李怀过来,便纷纷起来行礼,不卑不亢,和之前郭康那屋子里的一众漕帮长老,形成了鲜明对比。

    “见过太子殿下!”

    “见过殿下!”

    “殿下好。”

    李怀一一回礼,随后他的目光,就落到了其中一人的身上。

    这人穿着白色直裰,外面则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长发披肩,面容英俊,只是一双眸子却很是深邃,宛如潭水一样,深不见底。

    “殿下,我来为您引荐……”

    宫锵走上前来,满脸笑意:“我知殿下如今对武学之道有兴趣,是以我这三位友人,都在武学之道上有其可取之处,比如这位聂不下聂兄,在腿法和轻功之道上便有独到之处,而这位华作父华兄,则是掌法与剑法上的高手!”

    他先是指着两人,一人身穿深衣长发飘飘,面容英俊至极,另一人则是留着散发,虽然英武,却板着脸,给人生人勿进的感觉。

    李怀客气见礼,然后等待着后话,他知道,接下来才是关键。

    “至于这一位,”宫锵指着那衣着黑白的男子,“这位马鲲马兄,更是一代高手!”

    那被他指着的马鲲上前两步,笑眯眯的说道:“见过太子,久闻大名,今日终于……”忽然,他的眼中精芒闪现!

    “不好!”后面,魏振士神色大变,急切上前,“殿下快退,此人乃是那魔教教主马难填!”

    “晚了!”那马鲲哈哈一笑,两手一张,宛如大鸟一般朝着李怀扑了过去!

第六百五十章 高手一出手……

    “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所有人,无论是正在为李怀介绍来者的宫锵和其他二人,还是跟在李怀身后的魏振士和其他侍卫,他们尽数露出了震惊、惊恐乃至愤怒的神色——除了李怀!

    面对这个直扑过来的男子,李怀表现的神色如常,就像早有预料一样。

    他当然早有准备,因为在之前两次回溯中,他都被这孙子给吓了一跳,这心里也有着不爽,现在见其人又来了这么一回,立刻便后退两步,微微一笑,道:“马教主,你的胃口太大了,说不定要撑破了肚子。”

    说话间,他居然站着不动,直接用胸口迎了上去!

    那扑过来的男子哈哈大笑,一副得意模样,却根本也不回答,将右手前伸,张开五指,手心之中泛着滚滚红晕,就像是一个大红手掌一样!

    往李怀的怀中那么一抓!

    “啊!”

    随后,这男子惨呼一声,忙不迭的将手收了回来,就像是手指碰到了滚烫的沸水一样,速度快急!

    他那手上,原本赤红色之中,居然泛起了一阵阵青紫色!

    趁着其人惨叫收手的瞬间,李怀又是连连后退,随后躲到了魏振士的身后。

    “大伴!此人现在真气混乱,但马上就会恢复,你速速动手,将他拿住!”

    “诺!”那魏振士一点都不犹豫,直接便冲了上去,速度快如鬼魅!

    伴随着两掌展开,魏振士的身边温度急速下降,因为距离的关系,李怀甚至打了个寒颤,却并不感到太过意外,因为在之前两次,他已经体验过,只不过一次是躺在地上抽搐着看的,一次是被人提在手上,小心的看着。

    但无论是哪一次,都让他明白,自家太监乃是高手!高高手!

    同样的,对面那个突然暴起的所谓魔教教主,同样不是个简单人物,甚至可以说,此人的功力,很有可能还在自家这太监之上!

    这并不是李怀估计,同样也是从前两次的观察中得到的结论。

    眼下,靠着前两次冒着生命危险套话套来的情报,配合之前一次,从魏振士口中得知的部分细节,李怀总算是提前算计到了这位魔教教主,只不过……

    呼呼呼!

    看着面前来去如风的二人,在很小的范围内辗转腾挪——跟随李怀同来的侍卫,已经架起了刀剑长枪,不断的逼近过去,在逐步压制二人的活动空间……

    只不过,那魔教教主最早的时候,身体明显还有些不适,但短短几息的时间,便逐步恢复,挥舞着血色手掌,与太监缠斗!

    他的两只手,就像是两个黑洞,不断的吞噬着周遭的寒气,迅速将魏振士的优势吸收,将胜负的天平逆转过来……

    “果然还是不行吗,这个魔教教主,非同一般啊……”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已经推到了楼梯口的李怀眯起眼睛,在心里盘算起来。

    “这是第三次的回溯,莫非还要再来一次?无论如何,这个魔教教主,我一定要抓住,毕竟此人身负着吸星功那样的功法,而且还不止如此……”

    他思绪如电,脸上因劲风而有些刺痛,便又后退了两步。

    “第一次的时候,我因被这个龟儿子吓一跳,直接被他吸了气血、精元,随后似乎连气运都有一部分被他吸纳了,此人当时满脸震惊的模样,显然是有些事出乎意料的,但考虑到,我这个身体的前任,本身就是酒囊饭袋,没什么本事,靠着太子位格胡作非为,也没什么武功修为,他一个魔教教主出现在这里,说一句处心积虑并不过分,他显然不是冲着我的功力和气血来的,很有可能就是要吸太子气运,甚至是未来国主的气运,如此一来,他应该早就有所准备,为什么第一次会吃惊?”

    一念至此,李怀已经抓住了一点东西,同时下了一级台阶。

    “还有第二次,我当时已经有了准备,在被他拿住,并且跃窗而出的时候,大概记住了他每次出手之后,最喜欢抓的位置,又在开始之前,从魏振士那边询问了一下魔教教主的一些个消息,才能在这次提前埋伏一手,只是当下魏振士若是拿不住他,其他兵卒上去也只是送,如此一来,就要回溯,而且不能简单回溯到上楼的时候,还要再往前面回,这样才能提前安排人手,而且为了不打草惊蛇,说不得要提前很多时间,可恶,是不是刚才在郭康那边的嘴炮要重新来一次了?那感觉就不对了啊!”

    他这边还在想着,却见那魔教教主忽然暴喝一声,两手往前一推,狂暴的劲力爆发出来,逼得魏振士闷哼一声,后退了两步,但却又生生止住。

    只是趁着这个空隙,那魔教教主两腿交替,两手大开大合的挥舞,嗡嗡震动,宛如两根大枪,甩动之间,将拦路的几个兵卒尽数荡开!

    那刀剑落在他的两条手臂上,居然发出了金铁碰撞之声,令李怀看得眼皮子一跳,暗暗心惊,此世之武功,习练出来之后,居然能抵达如此地步?这怕是金身不坏了吧?

    但随即,他又意识到,这魔教教主是要……

    “他要逃遁!拦住他!唔!”那魏振士也看出苗头,作势要扑,同时呼喊,只是随即张口喷血,身子一顿,未能及时扑过去。

    对面,三名侍卫则直接被魔教教主打翻在地上,哀嚎翻滚,眼看那黑白相间的人影就要越窗而出!

    李怀便暗暗叹了口气,想着是要再来一局了。

    可就在这时!

    “休走!”

    就听一声暴喝!

    那声音也怎么粗壮,反而有几分文雅强调,偏偏宛如惊雷炸裂,带起阵阵波纹,四周桌椅震荡,周边窗纸炸裂,似乎整个楼层都摇晃起来!

    李怀大惊失色,这么大的动静,他本以为是什么仙侠位面的人物降临,没想到过去的时候,却见自家那图书管理员宫锵宫先生,忽然一手抓住,便有气劲隔空钳住了那魔教教主腾空的身子!

    然后宫锵猛一挥袖,那魔教教主狠狠地砸在地上,七窍流血!

    见到这一幕,李怀神色木然,心中转过一个念头——

    好嘛,之前两次,您老人家干啥呢?白白让我挨了几下,这次怎么突然想起来了出手了!

第六百五十一章 名字好长的秘籍

    宫锵的突然出手,着实是震惊了众人,也让李怀猛然惊醒!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之所以要招揽这位宫先生,可不是因为对方管理图书管理得好,而是因为此人对标的是前世小说中的那位绝世人物,是半路出家,靠着天资卓著,最终成为绝顶高手,甚至给后世留下来了一本秘籍,引得武林腥风血雨!

    这样的人物……

    之前两次,你吃惊个毛啊!

    李怀看着倒在地上,连连吐血的魔教教主,不由一阵无语。

    你看这个教主,方才气焰滔天,自己回溯了两次都没能拿下来,甚至还要在第三次的时候,耗费更多的槽点去布局,结果这位宫先生一出手,好家伙,你看这效果!

    当然,李怀也只是在心里抱怨抱怨,毕竟他倒也明白,因为心态不同,这位宫先生从未将自己看做是武林中人,更不觉得自己是个武者,他首先觉得自己是个读书人,现在还是东宫僚属,别说李怀忘了他的本事,恐怕就连他自己,在情急和惊讶之下,也忘了身具武功的事实。

    所以在惊讶过后,李怀深吸一口气,冲着宫锵拱拱手道:“有劳宫先生了,您果是神功盖世!有先生在我身边,吾无忧矣!”

    那宫锵本来凌空施展神功,却也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因为慌乱,有些乱了方寸,都忘了自己也会武功这个事了,尤其是想到方才太子受惊,那个看着就很凶狠的阴险太监也受了伤,自己却迟迟未能出手,这事后要是追究起来,怎么也是个罪过啊!

    更不要说,这魔教教主还是自己找来引荐,若是深究下来,他难辞其咎!

    结果现在太子一开口,就是给他定功,这让宫锵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到有些羞愧,同时更是升起了对李怀的知遇之情,觉得自己方才做的很不够,必须要弥补!

    一念至此,这宫锵一咬牙,那体内的真气不要钱一般的涌出来,随着其手掌挥舞,就朝着那黑白相间之人砸了过去!

    “这人过去与我相交,处心积虑的逢迎,居然是为了伤害太子殿下您,绝不能轻易饶恕!便是不要了他的性命,也该予以惩罚!”

    轰隆隆!

    说话间,劈空掌力宛如雷霆一般,似是因与空气摩擦的关系,居然燃起阵阵火光,直接就落到了那魔教教主的身上!

    这下子,连魏振士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终于意识到这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到底拥有着何等程度的力量!

    “掌下留人!”

    李怀却是一见大惊,他还要想办法从这魔教教主身上榨出……不对,是获得其人功法的信息,这要是让宫锵一巴掌给拍死了,自己到哪去找?难道刚才危急时刻,自己都没有浪费槽点晦朔,结果等现在安全了,反而要动用槽点?

    这件事本身槽点就好大啊好不好!

    “没错,同意,+1槽点。”

    你看,连旁白君都这么认为,难得的和我达成了一致!

    只是,他到底是喊得晚了,等这边话音落下,那边魔教教主已经“呜嗷”一声惨叫,然后直接被拍穿了地板,给砸到了一楼!

    “……”

    这地板的质量可真不好。

    李怀无奈之下,只能派人去探查情况,汇报来的结果,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说是那个刺客身上伤势不轻,不过并不致命,呼吸还算均匀,只是昏厥过去了。

    这不由让李怀吃惊于对方的身体素质,到底是武功高手,还是个练邪门武功的,就是不一样。

    而有了这么一个结果,至少李怀是不用忙着回溯了,或者说,那魔教教主当前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乃是最好的结果,也方便他们捆绑、审讯。

    于是在一番忙碌之后,李怀便让魏振士带着人,将那魔教教主擒拿起来,找个地方关押——自然是不能送入东宫的,况且东宫那也没有监牢之类的地方。

    好在有了皇帝那句话背书,李怀现在虽然没有召集几个门客,但该有地方都给腾出来了——一座衙门大院,前后院落分明,大堂、司衙、诸多仆从,甚至还有地牢,除了还没挂牌,其他一应俱全。

    这被抓住的魔教教主,自然要被押送过去。

    “先把人送过去,我这边处理一下,便要过去审讯。”李怀交代给魏振士几句。

    魏振士就问:“是否还要告知宫中此事?”

    李怀就道:“暂且不要声张,咱们先自己处置,况且现在这种局面,说出去反而容易被人利用,你去安排人手吧,对了,还有些事……”说着说着,他压低了声音。

    魏振士点点头,转身过去安排了。

    因为这魔教教主身手不凡,加上手段诡秘,即使重伤,也难以让人放心,自然要有高手亲自押送。

    李怀现在手下的高手,能压住眼下这重伤魔教教主的,勉强来算,也就两人,出去宫锵这个外行高手之外,只有暂时只有让魏振士去押送了。

    李怀则留下来安抚,本来就是来拉拢的人,结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若真要追究起来,这群人一个都跑不了,考虑到宫锵找来的三个人,连带着他自己,一共四个,这就出了一个武学宗师,一个魔教教主,剩下两个,说不定也不是简单人物,就算只是为了安宫锵之心,这余下两人也的收进来,大不了是买二送二,绝对不亏!

    有鉴于此,李怀自然和颜悦色,只是心里还记挂着那位教主,便被宫锵等人看出。

    宫锵他们倒是通情达理,毕竟这位太子被当面行刺,不仅不恼怒,依旧和气安抚,都是有些心折,也知道这时候不好耽搁于是表示理解。

    “多谢三位理解,我先去审问那人,晚上给几位设宴!是了,等会还会有人来找宫先生了解情况,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人追究。”

    宫锵连连称是,跟着又惭愧致歉。

    “此事与先生无关,先生大可放心,而且也未必是坏事,先生可继续为我引荐能人!”

    “太子真是大度!”

    宫锵三人连连感慨,心中逐渐佩服。

    李怀便不迟疑,迅速离开,在侍卫的护送中,直接抵达了给他安排好的院子之中。

    魏振士早就等候在里面,并且拿着一本小册子,一见李怀,便呈了上去。

    李怀点点头,接过来一看。

    翻开之后,入目的便是一列列蝇头小楷。

    他一目十行扫过,最后在一个名字上定住——

    《阴阳五行偷天换日法》。

第六百五十二章 气运变现?

    “这名字也太长了,而且一股子修仙位面的味道,是我的错觉吗?”

    李怀看着这个名字,眉头就是一皱。

    他手上的这个册子,当然不是什么联谊册,而是记录着那位魔教教主的大概生平,以及其功法跟脚。

    从被行刺,到现在不过短短时间,自然是审问不出这么多内容,之所以能成册,还是靠着朝廷的情报机构,是李怀给了准许,让魏振士过去拿过来的。

    之前安排魏振士处理那位教主的时候,李怀便顺便让他去收集和整理一些情报,先拿过来给自己过目。

    当然,因为种种原因,这小册子上纪录的内容并不多,很多地方都是浅尝辄止,并不深入,若是想要靠着这个找到那位教主的弱点、生平细节,自是做不到的,好在李怀也不强求这些,他主要的目的,还是知晓个大概,等会审问的时候,也不至于无的放矢。

    这个目的,目前看来都达到的了。

    所以在翻看了之后,李怀合上本子,思索起来。

    按照册子上的描述来看,这个所谓魔教,明显是借鉴了前世的明教、日月神教、天下会等一系列的江湖大型组织,而且和那位李怀曾经打算拜访的张寡断、张前教主还有些关联。

    那位张寡断曾经前往西域,成为了拜火教的教主,但后面却被点火左使暗算,而有左使就有右使,那位被成为扇风右使之人,据说就出身自这所谓魔教。

    而最早的时候,魔教正是从那拜火教中分裂出来,据说是拜火教传入中土之后,结合了中土的风土人情之后,本土派逐渐壮大,最终不满波斯宗教的诸多乱命,产生的分裂。

    在这之后,双方自然免不了一系列的纷争和斗争,最后的结果是谁都奈何不了谁,再加上天下列国纷争,最终南北朝对峙,两边为了减少纷争、有时间发展壮大,逐渐的分于两方。

    那拜火教的主要势力,集中在北方,相对的,魔教的势力则归入南方,两方也随着南北朝的对峙,而维持着对峙,只不过比起逐渐被北朝利用、接纳的拜火教,这魔教在南方的发展则更倾向于暗中扩张,并且因为不择手段的关系,被旁人视为魔道。

    当然,这南方魔教被人视为魔道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教中的镇教功法,也就是所谓的《阴阳五行偷天换日法》。

    李怀决定将之简称为《偷天换日法》。

    而这套功法最为直接的效果和特征,就是可以吸纳他人的真气内力为己用,并且彻底坏掉他人的内功根基,可谓恶毒而诡异,让人闻之丧胆!

    “按照那册子上的简单记载来看,这套功法源于西域,到了中土之后被那拜火教本土派的高手带走,由师门前辈改良,经过几代人的不断完善,最终在十几年前正式成型,乃是一部集合了众人智慧的武学典籍,可以称之为智慧结晶,只是因为太过邪门,被江湖上称之为邪功、魔功,更是让魔教之名深入人心,以至于其原本的教名,几乎无人在意,也无人知晓了。”

    能吸收他人的内力,这既视感实在太强了,这种功法放到小说里面,就算不是主角的标配,那肯定也要名动一方,为反派的重要力量,所以声名狼藉,李怀并不感到意外。

    更何况,对他这样的超龄青年来说,这等功法,自然是量身定做一般,能够快速奠定根基,同时速成高手,这也是他本来就期望能够寻得的功法,没想到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更何况,真正让他在意的,是那小册子中记载着,这种功法似乎还有其他奇异,曾经被魔教的前任教主用来逞凶,吸纳了几位宗室成员。

    但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

    “按照记载,那几个倒霉宗室多数都是寻常之人,甚至有些劣迹,而且自从李氏得权之后,安稳日子下来,在南朝风气的影响下,宗室的主流是好逸恶劳,几乎没有努力练功的了,那几个倒霉蛋更是身体孱弱,这样的人,最多只是被吸收精血,不可能有什么功力给魔教前教主做贡献,但奇怪的是,那位前教主动手的时候,其实还未继承教主之位,只是获得了功法传承的候选者,按照规矩出来历练,本身功力还稍显薄弱,甚至因为吸收宗室,还被围攻击伤,偏偏在他吸纳成功之后,功力暴涨,一举冲破了包围,自此纵横武林,直到被武林神话打死……”

    想到这里,他收敛思绪,回忆起今日之事,隐隐抓住了其中脉络。

    “今天的事也是如此,我这个太子,酒囊饭袋的名声在外,便是有些底子,也没什么高深功力,甚至未曾习练过内功,为何那姓马的教主还要冒险接近,甚至不惜在有限的机会中直接动手?他图的是什么?太子这个身体强健、但没有内功之人的精血?”

    李怀摇了摇头。

    因为他很清楚,这样的太子和一个强健之人,在本质上没有区别,都只是精血稍旺,最多因为太子锦衣玉食、自小肉食不断,体魄更为强健一点罢了。

    “若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大概就是身份地位,以及太子这个名头,所代表的含义罢了!结合那几个宗室的遭遇来看,很有可能,这个‘偷天换日法’不仅能吸收功力、精血,还能……”

    他眯起眼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吸纳和转化气运,将气运变化为功力!是一种将气运变现的手段!”

    一念至此,李怀的呼吸也不由急促起来,因为他很清楚这背后的意义。

    “看来,必须要好生审问一番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李怀直接起身,朝着关押着那位教主的牢房走了过去,他知道让对方开口,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到的,但总归是要试一试!

    可出乎他的意料,当走入牢房,看到那位被锁链穿透了琵琶骨、挑断了手筋脚筋的魔教教主时,对方先是爆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继而张嘴道:“太子殿下此来,是为了在下的传承功法吧?”

    李怀一愣。

    “不错!”魔教教主那满是鲜血的面孔上,露出了一抹狰狞笑容,“你猜的不错,阴阳五行偷天换日法是可以吸纳气运,化为自身功力的!”

第六百五十三章 三规两诀

    李怀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位阶下囚,尤其是看着其人脸上的笑容,心里警惕起来。自己还没有问什么,对方就直接出言说话,其中隐含着的信息,值得深思。

    “所有人都被殿下您骗了啊!”这时候,那位魔教教主再次开口,“众人皆以为太子您乃是一无能之人,仗着地位胡作非为,却不知,殿下实乃雄才大略,胸中有丘壑,早就笼络了众多高手!而且,一般的宗室之人,遇到今日这般阵仗,早就吓得手脚发软了,但方才阁下却神色如常,事后更是不怎么声张,第一时间就来审讯,看来是所图非小啊!”

    李怀笑了起来,他已然意识到,对方说出这些话,是要乱了自己的心思,好掌握主动,既然如此,自然不能让对方如愿,于是就道:“这位教主,不知你是如何接近宫先生的,为何他叫你马鲲,而我的大伴,却称呼你为马难填?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的真名?”

    为了保护李怀,防止再生意外,他的大伴魏振士也在旁护持,此刻正紧紧盯着那被捆住的身影,不放过其任何细微动作,但凡有什么苗头,就会第一时间出手掐灭!

    “皆为真名。”那魔教教主笑了起来,“本座俗家姓名便唤做马鲲,至于那马难填乃是字。”话音落下,他便笑道:“殿下想要知道的,不该是这些个东西吧。”

    李怀也笑了,不再绕圈子,直接道:“既然如此,不知道马教主,能说出多少。”

    “殿下但凡想知道的,本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马鲲说话间,微微收敛笑容,“本座所练的这一套阴阳五行偷天换日法,乃是圣教镇教之宝,不仅仅能化腐朽为神奇,更是功同造化,不仅能化了他人之内力,更能纳为己用,而且不只是功力,那气血精元一并都能吞拿,而且……”

    他顿了顿,抬头看着李怀,露出诡异笑容:“便是那个人所在之气运,一样能被吸纳为自身之内力!”

    果然!

    李怀心中的大石头落下,虽然依旧感到有些地方不可思议,却不免欣慰。

    继而,他又有些疑惑,这魔教教主居然这般坦白,竟是知无不言?

    “吞纳气运?”魏振士则眯起眼睛,用尖锐的嗓子道:“一派胡言!无稽之谈!”

    “是不是无稽之谈,自有说法,但既然殿下来了此处,想来这心里是有想法的,是否?”那马鲲说话间,忽的话锋一转,“本座的师父,也就是圣教的前代教主,当年功力浅薄的时候,难以抵挡高手搏杀,于是另辟蹊径,吸纳宗室气运,化为功力,一跃为绝顶高手!”

    魏振士眉头皱起,那小册子中的内容,他也曾经看过,之前未曾往这方面想,只是觉得有些古怪,现在一听,越发心惊,联想其人袭击太子,似乎更是说得通了,否则这无缘无故的行刺,除了被人收买实在是难以解释。

    但在心惊之余,却见自家主子那般淡定,这心里不由敬佩起来,觉得自己侍奉的这位太子爷,果然是长大了,要有出息了!自己也就要有出头了!

    李怀正沉声问道:“那你说的这个阴阳偷天换日法,又有什么玄机?”

    “殿下想知道,本座知无不言!”那马鲲眯起眼睛,“实际上,这套功法共分三法,有两个心诀。”

    李怀便问:“何为三法?”

    马鲲笑了起来,也不啰嗦,便道——

    “一为炼己,曰‘定青苗’,青苗者,待长之庄稼也,自身习练则为耕耘布局,培植我念入真气之中,自此处处有我,乃是奠定基础,日后才有收成,其次,则是将自身之阴阳真气侵入他人经脉,定下气种,然后收敛他人内力;”

    “二为豪夺,曰‘塑嫁衣’,为气种入他人之体后,混元统一,侵染他人之内力,染于己念,然后倒行逆施,化他为我,等于将他人根基之中的真气内力,化为我用,自此听从我之意念指挥;”

    “三为归一,曰‘行鲸吞’,是将在他人体内的我意收回,连带着那些渗染之真气,亦随之归来,化为我有,是为功成!”

    “炼己、豪夺、归一!”李怀深吸一口气,隐隐明白过来,这所谓的偷天换日,其实就是将自身意念融入真气,然后将真气形成一颗颗种子,每一颗种子里面,都有自我意念,通过接触,注入他人体内,这种子便如同病毒一样,将其中的自我意念散发出来,感染他人真气,将之异化,就像是自身真气一样,然后收拢回来……

    这思路、这方法,可谓诡异莫测,更有一股哲学韵味在里面。

    他忍不住感慨:“当初创建和完善这部功法的众人,着实是不简单!”

    马鲲又道:“此三步,越是娴熟,越是迅速,初学者怕是要花费一二时辰,而熟练者,一个照面、一个呼吸,就能完成。”

    李怀点点头,又问:“何为心诀呢?”

    马鲲解释道:“心诀者,乃是催动功法真气的意念要旨,乃是一切的根源,心诀定下,真气方有其神,才能如臂使指,能夺他人之根基!不知,殿下若是习练此法,想要行走那条心诀?”

    李怀眉头一皱,心中越发警惕,但他本有回溯之能,自是不担心上当,于是神色如常的道:“你不说清楚,我如何知道两条心诀有何不同?”

    “也是,是要说清楚,”马鲲点点头,笑道:“这两心诀一为贪字诀,要有贪天下之万物的心思,心中从来不满,欲壑难填,时时刻刻需要贪功,方能炼成,到时候万事万物,无论是内功精血,还是气运玄虚,皆可吸纳,而且难以满足,需时时刻刻去争夺!”

    “欲壑难填么……”李怀心头一动,觉得这种心诀非常不妙,若是练功、运功的时候,都要保持这种心境,最后难免弄假成真,影响到自身的心思,“那第二条呢?”

    马鲲笑了笑,貌似随意的说道:“第二条心诀,曰‘镇’!乃是镇压气运、运转阴阳乾坤之意!”

第六百五十四章 先筑!

    “镇字诀?”李怀心中一动,立刻便感兴趣起来,“详细说来听听。”

    “这怕是无法让殿下如愿了,”马鲲扯着嘴角笑着,并且眯起了眼睛,眼底闪烁着莫名的光芒,“盖因本座所习练的,便是那贪字诀,而历代圣教教主,都是掌握的贪字诀,至于这镇字诀到底如何,旁人实在是难以知晓啊。”

    李怀听到这里,眉头一皱。

    自从他踏入这间牢房以来,所问之问题,这位魔教教主都是如实回应,不见有多少隐瞒,本以为这样的问答节奏会持续下去,没想到在这里卡壳了。

    不过李怀转念一想,又放下心来。

    毫无疑问,这位魔教教主既然被擒拿,自然不会甘心,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其实是要打个问号的,就算真的都如实回答了,其人的用心也值得怀疑。

    现在,似乎已经图穷匕见了。

    想要诱惑自己去习练贪字诀?

    不!

    最起码,这人虽然将所谓功法的奥秘说了一部分,但大概不会真的透露功法的具体内容吧。

    李怀这心里刚刚转着念头,那边便听着那位魔教教主的话——

    “不过,若是殿下想要知道,可以自行探索……”马鲲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本座知太子对这套功法很是感兴趣,那本座愿意将之贡献出来,让太子亲自习练,以镇字诀而正本源,亲自感悟,自是不需要旁人再多言了。”

    “殿下!”魏振士瞬间就满脸警惕之色,拱拱手对李怀道,“此人必然包藏祸心,恐怕有什么图谋,而且自来习武,若是没有根基,强行习练打熬,不仅无益,而且有害,很有可能会走火入魔,更何况这套功法着实是太过诡异了,您务必要小心一些……”

    “说出来,或者说,写下来。”李怀却直接说着,毕竟情况不妙,大不了重来一次,李怀当然不会畏惧。

    “不愧是要做大事的人!”马鲲哈哈大笑,随即表情郑重起来,“不过,殿下最好还是想清楚一些,因为气运之说固然是虚无缥缈,但自从习练了功法之后,本座便能确定,这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同样的,这套功法在奠基是时候,哪怕个人没有任何根基,依旧能够入门,其关键就在于此,是将气血和气运抽离出来,画作最初的功力,所以,若是这气运根底不足的,很有可能受到反噬……”

    “这些话,你不该一开始就说嘛?”李怀笑了起来,“而且这不就是你的图谋吗?既然如此,再者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马鲲眯起眼睛,神色中露出了一点意外,他说道:“殿下是知道这里面存在着陷阱,依旧不在意?”

    “废话少说,你要如何告诉我功法?”李怀摆摆手,丝毫不给对方再多说的机会。

    “好!果然是有大气魄的人!过去,殿下是将所有人都给瞒住了!”马鲲点点头,随后被捆住的手微微一动,又道:“不过,眼下我这手脚是不便利了,只能口述,不知殿下是否需要屏退这无关之人,独自来听?”

    李怀沉吟了片刻,一挥手,道:“大伴,你领着其他人先出去。”

    “殿下!此人极度危险,岂能如此?”魏振士立刻出言反对,但随即察觉到了李怀口中那股不可抗拒的意思,转而就道:“最起码,奴婢要在这里陪着主子您!”

    李怀沉思片刻,想着倒也无妨,毕竟自己原本的打算,就是听过之后,先验证一番,然后回溯时间,用来保密。

    这倒不是他信不过魏振士,毕竟从之前的种种局面来看,这个太监可以说是忠心耿耿,便是学会了神功,理论上也会护佑自己。

    只是那阴阳五行偷天换日法涉及到了气运,这就不好说了,毕竟人心难断,更经不起考验,况且李怀也不打算用这样的考验,去试探一个忠心耿耿的太监,还是让一切都维持原样最好。

    因此,李怀没有继续坚持,点头默认下来,至于其他人,则纷纷退去。

    魏振士靠近两步,护在李怀身边,同时脸上也露出了好奇之色,等着听一听那神功秘籍的奥秘,毕竟是习武练功的人,自然也有求道之心。

    见着这一幕,马鲲丝毫也不耽搁,笑了笑了,便就要开口了……

    只是对面的李怀,突然一个眼神闪烁,诸多星辰虚影在瞳孔中沉淀下来,然后他抬起了手来,止住了马鲲的言语。

    “嗯?”马鲲一愣,但还是停下了话来,“殿下,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不,只是突然想到,这所谓功法,似乎皇室之中也有留存,更重要的是,要习练起来,也不算什么难事……”李怀说话间,转头对魏振士道:“大伴,你传渡给我一点内力,也好让我打打基础,正好马教主在此,让他指点一下,省得我事后自己习练的时候,有个什么差池,那可就悔之晚矣!”

    “这怎么可能?”马鲲眉头紧锁,满脸疑惑。

    “殿下……”魏振士却是眼睛一瞪,满脑子的疑问和意外,在他的印象中,这宗室藏书之中,确实有武功秘籍,但决计是没有这魔教功法的,更何况,就算是有,自家这位主子也是学不到的,因为这位连东宫的藏书库都几乎没进去过,更何况是宗室的藏书阁?

    更何况,这突然之间,让自己传渡真气……

    这般传渡,就像是运功疗伤,并不会有什么损伤,可若是对面不懂得运功之法,这真气入了其体,很快就会散去。

    更何况,魏振士很清楚,自家主子不仅没看过什么藏书密集,更是十二正经、奇经八脉无一贯通,是彻彻底底的寻常人,这真气让渡过去,对方怕是连感应都感应不到,更不要说操控了。

    只是看着自家主子那热切的目光,魏振士只能是硬着头皮应下。

    不过,他这心里也指望着,太子被传渡了真气之后,意识到自己毫无习武才能,能放下异想天开,不再纠结于神功秘籍,而且传渡真气、感悟气感,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的,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考虑到太子的资质,说不定要更长时间。

    练功筑基最是耗时,殿下资质又不算上佳,年岁也大,今日是别想有结果的,肯定要暂离此地,等待一些时日。

    如此一来,最起码,不会让这魔教教主牵着鼻子走了!

    一念至此,他看了那满脸不怀好意笑容的囚徒一眼,见李怀坐在了椅子上,便运转内息,抬手朝着李怀的下腹丹田按了过去!

第六百五十五章 定青苗

    便在那马鲲满是疑惑的目光注视下,这现场的传功直接展开了。

    嗡!

    伴随着魏振士的手掌,落在李怀的身上,淡淡的、清凉的、连绵不绝的细小真气,开始在李怀的体内游走,顿时,后者五感轰鸣,但转瞬即逝。

    魏振士的真气根基毫无疑问是一种寒性功法,先前在那酒楼中,这位魔教教主暴起突袭,魏振士迎面抵挡,拳脚往来之间,李怀便感到了一股阴冷寒气!

    按着道理,这种寒性功法都会显得有些阴毒、狠辣,但现在魏振士传渡自家主子,自是自制许多,主动去除了阴寒,因此只剩下凉爽,体现出他作为绝顶高手,对于自身真气的掌控力度,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有赖于此,这真气到了李怀的体内一转,立刻便让他感到凉爽舒适,比穿越前在屋子里吹空调还要舒服许多,立刻就知道了那掌握了真气的武林高手,必有冬暖夏凉的好处。

    只不过,李怀很清楚,眼下的关键自不在此,而是要借助这一点真气种子,运行那偷天换日之法,来奠定最初的根基。

    这本就是一种取巧的法门。

    正常的修炼,要从零开始,自己感悟气感,然后慢慢在丹田气海凝聚真气,随着日日夜夜的打熬、凝聚,不断的壮大自身真气。

    在这里面第一步却至关重要。

    对于一般人而言,感悟真气并不容易,往往花费大量时间却不得其门而入,因为本就是虚无缥缈之事,又如何能理出头绪?甚至有的时候,明明感觉到了,却不自知,白白浪费了机会,又或者是没有感悟到,却以为感受到了,最终偏激疯魔。

    便是那些天资过人之辈,在这一步往往也会卡壳,不得存进。

    归根到底,是没有一个鲜明的标准。

    不过,南北朝世界有其自身的武学传承,有道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里面的领进门,就是师傅给徒弟的丹田中,传渡一道真气,帮助其感悟气感,留下种子,从而减少无谓浪费,至于之后能修行到什么地步,就要看个人的资质、努力和际遇。

    眼下,随着一道真气的渡来,李怀凝聚心神,意志蔓延过去,直接就把握住了这道真气的特性,随后也不迟疑,便将这真气打散。

    即使被魏振士刻意控制,但毕竟还是沾染着其人的特性,本身带有一点寒性,若是完全用这道真气来构建自身根基,那先天就带着寒性,具有局限性。

    这一点,还是回溯前,魏振士亲自指导的,而这一次,在传渡真气的同时,这位忠心太监,一样叮嘱了两句。

    不过,传渡真气的这一幕落到了那马鲲的眼中,却让这位魔教教主很是诧异。

    “没想到殿下居然真的一点根基都没有,便是如此,先前面对那等袭击场面,依旧面不改色,从容应对,着实是让人意外啊!”马鲲说着说着,忽然话锋一转,“只不过,从头感悟气感,这怕是要花费不少的时间,殿下方才还说,皇宫武库之中存有我圣教功法,如此一来……”

    由于李怀的回溯,这一次,这位魔教教主的手,没有沾到李怀,以至于都不能确定李怀的跟脚,不想前面两次,都抓着李怀的脖子,提着满街跑,顺便吸了精血,确定了太子根本不会武功。

    眼下见着这位太子先是大放厥词,说自家独门武功,他那边早就知道了,然后临阵磨枪,当着自己的面,在这里筑基,这还能立刻就筑基完成?

    只是当下,李怀已经一闭眼,找了张椅子坐下,一副感悟的模样,看的魔教教主一阵无语。

    “魏公公,你还是领着殿下,去其他明屋之中打坐静思吧。”

    “你这魔头,倒是不惧,”魏振士明显也不认为这么一时半会的,李怀真能有什么成果出来,所以看着这位教主,便气不打一处来,“你也不要以为,用些许言语迷惑了殿下,就能拖延时间,你此番行刺,乃是谋逆大罪,罪不容赦!便是拖延几日,也难逃一死!”

    “死固可怕,但本座此番过来……”那马鲲侃侃而谈,心里却也在急切,因为他此番所求甚大,需要一个速战速决,但眼下这局势越发不利,真要是拖个十天半个月的,这位太子清醒过来,可能就糟糕了!

    只是他这边话音尚未说完,那边李怀的身子忽然微微震颤,继而一缕白烟从在头顶上升起,宛如长蛇,蜿蜒向上,聚而不散。

    屋子里的其他两人都是高手,哪怕是被锁住了琵琶骨的魔教教主,眼力依旧还在,自是第一时间就都各自发现了,然后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

    “第一次感悟就能有气感,甚至还能凝聚出来?”

    马鲲立刻就吃惊了。

    第一次感悟真气,就能生出气感的人不是没有,但多数都是天资卓著之辈,而且要在其年少之时,以李怀这个年龄,还能一次建功,这里面需要的天资和机缘,足够让魔教教主这样的高手惊讶了。

    而魏振士更是满心意外和震惊。

    不同于那位教主,这位太监是跟着李怀长大的,尽管因为上下尊卑有别,不敢太过涉入主子的私生活,只是忠心辅佐,但说到底,这位主子是个什么材料,他是一清二楚的,结果现在性格大变不说,连带着武学天赋都改了?

    一时之间,他看向李怀的目光中,在震惊之余,更有一抹惊疑!

    不过,李怀此刻却顾不上旁人的惊讶和心思,而是全副心神的按照回溯前了解的运功路线,来运转刚刚凝聚的一点真气。

    在这里,就不得不感谢大周乱世的明镜先生了。

    李怀在明镜先生门下为学几年,不光是做学问,这医家、方技家的本事也了解了一些,哪怕不会实操,至少知晓个大概,对经脉窍穴并不陌生,当下循着了解,按着那偷天换日法的窍门运转,同时心里默念心诀。

    那真气在体内缓慢游走,慢慢朝着胸口颤中汇聚过去。

    宛如一颗青苗将破土而出……

    便在这时……

    忽的!

    他身子猛然一颤。

    而那被锁在墙上的魔教教主也是身子一颤,先是脸露震惊,继而就转变为狂喜!

    “这恶名太子居然不是虚张声势,真的是知晓圣法诀窍!而且第一次修行,居然就有了成效!”

第六百六十六章 塑嫁衣

    魔教教主的狂喜,自然代表着有问题!

    这一点,魏振士从一开始就已经确定了,如今不过是有了实证罢了。

    但比起谴责这个教主,真正让魏振士在意的,还是自家主子的安危!

    毕竟,以太子的资质,一次有气感,随后便生出诸多变化,怎么想都古怪,现在看来,很有可能就是这个邪门功法所导致的!

    一念至此,魏振士忍不住就对着李怀出声道:“殿下,情况有些不对,还请尽快回神,停止这次修炼!”

    在凝聚真气的时候强行停止修炼,不管是在任何时候,都是十分凶险的,因为真气如流水,哪怕是在真气孱弱的时候,强行终止,也仿佛是逆转江流一样,很容易就会造成阻塞和反噬,受内伤都是轻的,严重的甚至会直接走火入魔。

    但现在这个时候,看出那魔教教主心存歹意,魏振士却也顾不上这许多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贸然介入,更不敢动用自己的真气强行阻止,因为那无意于直接攻击李怀,可能会让情况更糟!

    只不过,正在按照那偷天换日之法运转真气的李怀,并没有依言停止,因为他很清楚这里面埋藏着什么样的陷阱,更知道,现在强行停止,那可不光是直接内伤、走火入魔,甚至要损失寿元,折损气运!

    更何况,李怀眼下可是知道如何破解的,或者说,他清楚的明白,自身的特殊性,完全能够破除那魔教教主的谋划,自然是不会停下来的。

    在他体内的经脉之中,那刚刚被凝结出来的一点孱弱真气,正宛如溪流一样,在意念的驱使下,朝着全身各处的经脉蔓延过去。

    那意志之中,蕴含着一股镇压之意,但镇的并不是气血,而是一种纯粹的念头,誓要将一切都封镇在自己之下!

    渐渐地,真气循着古怪的路线绕行,那闭塞的经脉之中,无数缝隙被真气扫过——这些经脉若是打通,自是可以承载更多的真气,进而功力大涨,也是习武之人运转周天的目的所在。

    但眼下李怀所求的,却并非如此,而是让自身的真气流淌过去,哪怕只是一丝一丝的渗透,也用那坚韧的意志催动着前行。

    所过之处,原本就十分孱弱的真气,被分化了许多,留下了诸多痕迹,却根本难以留存下来。

    这就是经脉闭塞这种情况下,所难以避免的真气耗损,也是武学新手与老手交战之时,最为吃亏的一点——本来真气就不多,运行之后还有巨大损耗。

    只不过,李怀现在的真气虽然损耗在阻塞的经脉之中,但他那蕴含着镇压之意的意志,却留了下来。

    随着真气的损耗和运行,李怀的脸色渐渐苍白,但他并未停歇下来,而是利用那功法秘籍中记载的刺激、透支之法,刺激身体气血,激发真气,不断搬运。

    随着真气运行,遗留下来的意志宛如一根根丝线,慢慢的在经脉中连接起来,形成了一个诡异图案!

    顿时,一股畅快、欢愉的感受,在他的心底蔓延开来!

    李怀顿时精神大振,但旋即清醒过来,按照上一次的经验教训,收敛意志,坚定心意,不复沉溺。

    但表现在外的,便是他的脸色越发苍白,面庞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陷入憔悴,宛如连着几日没有睡觉一样!

    魏振士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便越发催促太子停下来,却是毫无收效。

    却听那魔教教主在旁笑道:“魏公公,你也不用白费力气了,这阴阳圣法之玄妙,寻常人根本无从抵挡,若是不得门入也就罢了,既然入了门,那就是食髓知味了,那可是比抽旱烟、饮佳酿还要让人沉迷,太子骤沉浸,如何能够抵挡?”

    “你这魔头!”魏振士闻言,立刻怒视其人,有几分迁怒的意思,更是作势要抬手攻击!

    “我劝你不要如此,”魔教教主笑容不变,“先不说本座乃是太子的囚徒,你贸然杀伤,等会太子问责,你如何能够承受?就说眼下,太子习练了阴阳圣功,便与本座产生了联系!你若是攻本座,伤势一样会传导到殿下身上,本座身子骨硬朗,穿了琵琶骨一样无妨,但太子不过初学乍练,结局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一派胡言!妖言惑众!”魏振士嘴里呵斥,但动作却迟疑起来。

    “你也不要不信,圣法本就是玄妙之功,乃是气运相连之法,但凡修炼之人,彼此之间皆有联系,本座与太子的距离如此之近,更在一室之中,自是气运相连了!”

    若是其他时候,魏振士肯定不会轻易相信,可今日已经有太多古怪之事发生,再加上牵扯到太子,他着实不敢轻举妄动,可长久以来执掌一司,手下众多探子,又多行阴谋诡计,他还是第一时间意识到了凶险。

    “若你所言为真,那岂不是说,借此挟持了太子的气运?”

    “岂止是太子之气运!”那魔教教主脸上居然流露出狂热之色,“便是这南朝之气运,也将落入本座瓮中!你道本座为何甘冒奇险,想尽办法接近太子?就是为此!”

    “大胆!”魏振士神色大变,却没有动手,“但你现在利令智昏,已然是难控言语了!”

    “本座行的乃是阳谋!”魔教教主哈哈大笑,“这圣法乃是关联之法,当世只有一人能大成,所以前代教主为了不被更前面的教主吸纳气运精血,甚至不惜在刚刚筑基之际,就出走圣教,冒险行事,一举逆转,若非他死于非命,怕是本座还不会那么容易便统摄圣教,如今,太子新练,近在咫尺,他便是转化了这大楚的气运又如何?南朝乱局,国祚不过五六十,根本不敌本座二百年功力!太子之功,都要为我做嫁衣,这便是那圣法的第二规!塑嫁衣!”

    “何等嚣张!我废了你!”

    魏振士勃然色变,他如何听不出来,那邪门功法居然是赢家通吃,同样练功的,功力低的,就要被那功力高的巧取豪夺!

    自家主子刚练,旁边就跟着一个高深的同源高手,如何能逃!

    “晚了,废本座功力,便是重创太子,本座是要成废人,他太子就是身死,你能承受!”魔教教主神色张狂,忽然目光一变,落在李怀身上,“你瞧瞧,你家主子,已经开始以运转功了,本座此番,功力大涨,已是不可避免!”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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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穿到自己写的书里了?什么?开篇就走上人生巅峰了?什么?得罪主角了?历史作者李怀,因长期拖稿、欠更、太监,最终在强大愿力的作用下,穿进了自己的那些小说里。“在故事里,也是可以创造故事……的吧?”李怀不确定的说道。我是这样的作者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是这样的作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是这样的作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