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八十一章 不好意思
“……”
单哲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露出了带着疲倦的笑容，“我没事。”
“你-”
小朱眉梢一竖。
“小朱。”
店长走到小朱的身边，“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我们先回去。”
“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谈。”
“也让单先生休息休息。”
……
小朱啧了一下嘴巴。
“走吧。”
……
最后，几人选择了花店作为谈话的场所。
店长泡了花茶，又拿来了点心。
馥郁的花香与茶香让人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
单哲的神色略微好了几分。
他对店长笑了笑，“花店长，你这里很好。”
这里不是他第一家来的花店。
却是给他感觉最好的花店。
盛放的鲜花。
一角的花茶与精致的点心。
还有像是故事书里走出来的花店店长。
他有一个想法一直没有好意思跟别人说。
就是他第一次来这间花店的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有几分像是误闯仙境的爱丽丝一样。
很奇妙的感觉。
……
“谢谢。”
店长笑眼弯弯。
自己重视的店被顾客这般盛赞，身为店长的他自然很高兴。
……
“咚咚~”
小朱轻轻敲了敲桌子。
“好了。”
“闲聊到此为止。”
“阿哲。”
小朱看向单哲。
“你也别用没事糊弄我。”
“花店长之前告诉我了，你感情上遇上到了问题。”
……
“抱歉。”
店长的面上露出歉意。
虽然当时单哲没有明确说他的事不能告诉他人。
但这其实是理所当然的。
单先生跟他说这些自己的事是相信他……
但他为了让小朱告诉他们单先生家的地址，为了取信对方，总要告诉对方一些他们这么做的理由。
……
“他是为了从我这里要到你家的地址。”
小朱开口为店长解释了一句。
“不然，一个人突然跑过来、也不说什么具体的原因就要你的地址，我也不会给啊。”
他还没有这么的神经大条跟不靠谱。
……
“啊。”
单哲这才反应过来，他急忙摆手，“花店长不用道歉。”
“我不介意的。”
随即意识到朱栋话里的意思，他有些意外，“花店长来我家里找我？”
……
“他担心你出事了。”
朱栋翻了一个白眼。
“毕竟，你不是跟他说了挺多事情的？”
“连我都没有说的事情……”
……
呃……
单哲尴尬的笑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花店长说了……”
不过，就因为这样，花店长竟然要到他的家里确认他的情况吗？
单哲对花店长感激的笑笑，“谢谢你，花店长。”
只是认识的人却为了他这么费心思，他觉得有些感动。
……
“喂喂。”
小朱不满，“不要又偏题了。”
“总之，我带他们去你家找你。”
“结果显而易见。”
“没找到你。”
“打了你无数个电话也没有人接。”
说到这里，小朱瞪了单哲一眼。
单哲讪笑。
双手不自在的搅在一起。
……
“就在我们要放弃的时候，你接电话了。”
小朱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当时激动的心情隐约又有些泛起。
“你终于接电话了！”
“还好我一直锲而不舍……”
“如今这社会，我真没想过找一个人竟然这么困难。”
“你这是玩消失吗？”
……
“对不起。”
单哲呐呐。
……
“别只会说我没事、对不起这些废话。”
小朱深吸一口气。
再次开口，语气和缓了很多，“阿哲，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不。”
小朱摇头。
“是最好的哥们。”
“大学四年我们一个宿舍。”
“毕业五年，当时我们宿舍说好以后每年聚一聚。”
“但到现在，还一直保持着联系的就只有我们了。”
“你要是遇到什么事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们兄弟间还这么生分？”
说老实话，小朱是有些觉得受伤的。
明明是自己好兄弟的事，他却是从别人的口里听到的。
他这个多年的兄弟还不如花店长来的让阿哲信任吗？
......
“不是......”
单哲急忙摇头。
嘴巴张开，一时间除了否认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
“好了。”
小朱没有为难单哲的意思。
多年的好友他还不了解单哲？
没有跟他说大概是有什么顾虑在......
但既然他已经知道好友遇到麻烦了……
“那你现在总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
单哲抿紧嘴唇。
发生了什么......？
......
“花店长说你想要跟女朋友分手。”
“你在为这件事纠结？”
小朱其实不是很理解这种事有什么好纠结的。
想分手就分手呗。
又没有结婚，连订婚都没有。
再说，就算结婚了也能离婚……
“你觉得对不起她？”
小朱脑中灵光一闪。
要是单哲的话......也不是不可能这样想。
“你不喜欢她还继续跟她在一起，才是真的对不起她。”
小朱吐字清晰。
多简单的道理。
这都想不明白？
果然是当局者迷吗？
......
“......不是。”
单哲摇头。
“我......”
单哲做了一个深呼吸，“我......”
......
小朱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
上上下下。
他张大嘴巴。
下一秒，他的嘴巴合拢了几分。
“单哲。”
他又连名带姓的叫人了。
“你想说什么？”
他努力平稳自己的音调。
“说出来。”
“也许大家有人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你自己没有办法，怎么想是都没有办法的。”
“这时候就要求助大家的力量。”
“知道吗？”
......
单哲苦笑。
他垂下头。
看着面前的茶杯。
漂浮着花朵的花茶颜色漂亮，香气扑鼻。
却无法让他锁紧的眉头松缓一分。
“我......”
......
小朱一口气提到喉咙口。
一脸期待的看着单哲。
......
“我只是......”
单哲无意识的用手指摩挲着茶杯。
“......不好意思说。”
他的头又低了几分。
......
“不好意思说？”
小朱惊讶。
“分手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我又不会笑话你。”
“反倒你跟我一样是单身了，我还觉得高兴呢。”
这样他有什么事也更容易找到人了。
......
“......不是。”
单哲摇头。
他不是指这个。
第二千四百八十二章 不是人
“我......”
......
小朱深吸一口气。
有时候，不怪他脾气不好，而是阿哲这小子真的有让人心火躁起的能力。
“别我我了！”
小朱克制着自己的脾气。
“说重点！”
......
“……”
单哲有些被吓了一跳。
“哦……哦……”
……
小朱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店长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单先生，慢慢说。”
“小朱很担心你。”
……
单哲有些被闪了眼的错觉。
他愣愣的点了点头。
“我……有些怕她。”
……
小朱：……
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先吐槽单哲的“区别对待”。
还是追究单哲话里的意思。
最终还是对兄弟的关心占了上风。
“怕？”
小朱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他没有听错吧？
“怕谁？”
小朱抱着几分希望的开口。
……
“她。”
单哲的话让小朱翻了一个老大的白眼。
“谁知道你说的她是谁？”
“你……女朋友？”
他的声音都有了些变调。
在看到单哲的点头后，他的眼珠子几乎要从瞪大的眼眶里掉出来了。
“你怕你女朋友？”
“……为什么？！”
单哲是脾气好，有时候难免会有些优柔寡断。
但脾气好并不意味着好欺负。
单哲不是烂好人。
他只是脾性温厚。
却很有自己的原则。
或者在有些人看来有些较真。
甚至是强硬。
这样的人……怎么会怕女朋友？
他当然知道好友嘴里的怕就是字面意思上的怕。
而不是情侣间的玩笑。
所以他才愈发觉得不可思议。
“她……打你？”
小朱的表情难免有了些怪异。
对方是那么彪悍的女生吗？
……
“啊？”
单哲一愣。
随即急忙摇头，“没有。”
“她怎么会打我？”
“再说，我怎么会被-”
“那你怕什么？”
小朱打断单哲的解释。
除了对方会打人以外，他想不出还有其它让好友怕女朋友的理由了。
……
“她……”
单哲指甲掐进手背。
“她的表情很恐怖。”
“她……”
“单先生。”
店长微笑，“介意我把你之前告诉我的再说一遍吗？”
“你可以听我讲，然后再补充一些你想补充的细节或者后续。”
单哲应该这段时间里又遇到了什么事情。
比起上次见面的时候，单哲的状况更差了。
店长接过了向小朱解释的任务。
至少，他能把之前单先生告诉他的内容都转述给小朱。
这样小朱对事情的原委也会有个大概的了解。
而单先生只要为他的讲述补充一些细节，或者后续就可以了，这样对单先生而言也会轻松一些。
……
“……好。”
单哲对店长感激的笑了笑。
“谢谢你，花店长。”
……
“你客气了。”
店长转头看向小朱。
这里的人中只有小朱算是对单哲苦恼的问题一无所知。
他需要解释的对象只有小朱一人。
……
店长的声音落下。
花店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
小朱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店长说的很清楚。
他也总算是对阿哲现在遇到的问题有了大概的了解。
他看向单哲。
“你不是只是怀疑吗？”
“你并不确定你看到的究竟是醉酒下的幻觉还是真实？”
那阿哲这幅样子……
是自己吓自己？
阿哲的胆子有这么小？
还是说……
“你确定了？”
“你后面又看到了？”
“但是……”
小朱身子前倾，“看到又怎样？”
“对方就是表情吓人而已。”
“又没有对你做什么。”
“你这么怕干什么？”
“不喜欢的话就分手好了。”
“她又不打你。”
越说，小朱越是难以理解。
突然，他的脑子中灵光一闪。
“阿哲，你是不是瞒了什么没有说？”
……
单哲愣住了。
……
“看来我猜中了。”
小朱有些得意。
“我们哥俩相处几年了？”
“你有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
……
虽然按理说他现在的情绪应该是笑不出来的，但好友的这句话还是单哲有些哭笑不得。
花花肠子？
这都哪跟哪啊？
……
“快说。”
小朱催促。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藏着掖着？”
“赶紧的。”
“别婆婆妈妈的。”
……
单哲下意识的躲开了朱栋有些灼灼的视线。
他看到了店长。
……
店长笑了笑。
“若是我们不方便在这里-”
“不是。”
单哲一愣后急忙摇头。
“没什么不方便的……”
单哲喃喃。
“我就是……”
他面上的神色透出了几分的不自然。
“担心你们听了以后不相信我……”
……
“你说都没说担心这多干什么？”
不待店长回答，小朱开口叫道。
“单哲，我给你最后三秒钟。”
“赶紧给我说！”
……
单哲苦笑。
“……我知道了。”
“锦瑟、就是我女朋友的名字。”
单哲解释。
……
“很有文化气息的名字。”
小朱嘀咕。
说起来很多人可能都不相信，他朋友跟他女朋友在一起快两年了，他现在才知道他朋友女朋友的名字。
唔……
大概也不是很奇怪？
毕竟，他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他朋友女朋友的名字？
不要说名字了，他连对方的面都没有见到过。
包括对方的照片。
除了知道他朋友有了女朋友这一个事实，对于那位神秘的女朋友，他一无所知。
现在想来……
阿哲的女朋友还真的……有些奇怪。
一般女生会把自己这么彻底的隔离在男朋友的朋友圈之外的吗？
不应该是“打入敌营”......也好叫他们帮忙看着阿哲才对吗？
……
“她……”
单哲深吸一口气。
又-
“说！”
小朱简直要被逼疯了。
这人有完没完了？！
几个字没说……又开始做心理建设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
他真的奇了怪了。
能有什么事情让单哲这般的欲言-
“她不是人。”
……
“……啊？”
小朱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几秒后，他的眼睛睁大。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不响，甚至透出了几分嘶哑。
他是真的太吃惊了。
不是人？
他是不是首先应该带这小子去医院里看看啊？
……
单哲毫不意外好友的反应。
第二千四百八十三章 鳞片
单哲面上的苦涩愈发浓重了几分。
他不自在的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锦瑟不是人。”
既然已经说过一遍了……
再说一次就容易很多了。
……
“她不是人是什么？”
小朱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妖怪不-”
“她是美人鱼。”
单哲认真的道。
……
“……美、美人鱼？！”
小朱失态的叫了出来。
“咳咳~”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声音恢复了正常。
“美人鱼？”
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之前的话。
“你认真的？”
“你最近……是迷上童话故事了？”
小朱伸手想要摸摸单哲的额头。
不会现在这人正发着高烧吧？
所以尽说胡话。
……
“阿栋。”
单哲躲开好友的手。
“我认真的。”
……
“我也认真的。”
小朱一脸严肃。
“阿哲，我们先去医院。”
“其它的-”
“阿栋！”
单哲颇为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就说你不会相信我……”
……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小朱捏紧双手，一脸的荒谬。
“阿哲，我们可都是新时代下的知识分子。”
“接受的是科学教育。”
“信奉的是唯物主义。”
小朱微微顿了一下。
“你却告诉我你的女朋友不是人？！”
“是……是美人鱼？”
小朱的脸色有些扭曲。
“你说说，换做你，你会相信吗？”
……
单哲沉默了。
换做他，他……不会相信。
他大概会以为阿栋脑子出问题了。
也会像刚才的阿栋一样，想要带阿栋去医院里看看。
……
“我相信。”
一道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单哲与小朱有些被吓了一跳。
他们倏然转头看去。
是他……
花店长的朋友……
……
在单哲与小朱交谈的时候，萧骁与店长一直很安静。
单哲与小朱差点忘了这两个人的存在。
……
“你……说什么？”
单哲看向这个陌生人。
他以为是阿栋或者花店长的朋友。
“你相信我？”
单哲一脸以为自己听错了的表情。
为什么……会相信他？
阿栋的反应才是他预料中的正常的反应。
……
“因为这个。”
萧骁摊开手掌。
掌心上躺着一块流光溢彩的鳞片。
……
单哲倏然起身而立。
椅子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个……”
他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你怎么……怎么会有这个的？！”
这个明明就是……
……
“什么什么？”
单哲出乎预料的大反应吓了小朱与店长一跳。
小朱急忙凑到萧骁的身边。
可是……
他紧皱眉头。
在他的眼中，萧师傅摊开的手掌上什么都没有。
那单哲的反应又作何解释？
是他看漏了？
还是没找对地方？
他不由得看向对面的店长。
一脸的急切与询问。
……
店长摇了摇头。
他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只是比起小朱的一头雾水，他却是心里有了些隐隐的猜测。
难怪萧师傅突然要去单先生的家里找人。
他就在疑惑究竟是什么线索……让萧师傅的态度作出了这么大的改变。
毕竟，萧师傅与单先生不识。
之前萧师傅对单先生的事情并没有表现出甚至到了要到对方家里找人的上心。
他都没有上心到这份上。
即使他对单先生的状况有些担忧。
何况与单先生基本算是陌生人的萧师傅？
......
原来是这样啊……
店长突然有些庆幸。
那天他邀请了萧师傅。
不然，单先生留在他店里的线索他可能是一辈子都发现不了了。
......
小朱眉头紧锁，就要开口。
却被店长阻止了。
见店长对他摇了摇头，虽然不解，小朱还是有些不甘的闭上了嘴巴。
......
“你把这个落在了花店里。”
萧骁微笑。
似是没有发现一边店长与小朱的动静。
......
“......啊？”
单哲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落在了花店里？”
“是我......”
他喃喃。
“我的身上怎么有这个的......”
他都不知道。
......
“你不知道？”
萧骁眉梢微挑。
“也许是不小心沾在了你的身上。”
......
“不会-”
单哲下意识反驳。
但说到后面，他也有些不确定了。
毕竟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不被人察觉。
......
“或者......”
萧骁的声音顿了顿，“是有人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
单哲轻声重复。
......
“你知道它的作用吗？”
萧骁的视线落在掌心的鳞片上。
......
“作用？”
单哲的心里生出了些不安。
“它有什么作用？”
“不就是一片鳞片吗？”
......
鳞片？
小朱与店长互相对视了一眼。
随即不约而同的又把视线投向了萧师傅仍旧摊开的手掌心上。
直到萧师傅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们才收回了视线。
眉眼间都有些失望。
他们仍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相较店长，小朱的面上还有更多的疑惑与古怪。
......
“嗯。”
“它是一片鳞片。”
萧骁颔首，“一片能定位的鳞片。”
......
“？！”
定位？！
顿时有一道惊雷在单哲的脑中炸响。
原来是这样吗？！
竟然是这样？！
他就说......
单哲脸色苍白的踉跄了几步。
腿碰到了椅子。
他顺势向后跌坐在椅子上。
若不是小朱及时扶住单哲，单哲差点向一边倒了下去。
......
“阿哲？”
小朱担忧的叫道，“你怎么了？”
“没事吧？”
......
单哲似是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
完全没有听到好友的关心。
“原来是这样......”
“我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单哲喃喃。
“难怪......”
等等！
单哲倏然起身而立。
过猛的动作带翻了后面的椅子，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没有在意。
而是一脸急切的在身上翻找起来。
......
“阿哲？”
小朱不解好友突然的动作。
这又是怎么了？
短短时间里，好友一惊一乍的表现让他“目不暇接”。
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停留在半空中的双手显出了几分的无措。
......
“没有......没有......”
单哲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一遍。
他脱下大衣，急切的抖动起来。
“不会啊......”
......
“阿哲！”
小朱握住单哲的肩膀，“你冷静一些！”
“到底怎么了？”
“你在找什么？”
第二千四百八十四章 上门
“鳞片！”
单哲慌乱的叫道。
“我来花店里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鳞片那时候就掉了......”
单哲有些语无伦次的叫道，“但她还是一直能找到我......”
“......我就觉得奇怪......”
“还相信了她的鬼话......”
“我的身上肯定还有鳞片！”
“我要找到它！”
......
“别动。”
萧骁起身。
温和的一句话却让单哲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
他的心脏因为类似筋挛的感觉而泛起了丝丝的痛意。
他突然睁大眼睛。
“对了！”
他一把就要抓住这个年轻人的肩膀。
“你-”
“哎呦！”
单哲捂着手、差点痛的眼泪水流出来。
他倒抽冷气。
好一会儿，他才觉得手背上的痛意散去了大半。
“怎、怎么回事？”
但下一秒，他就忽略了这个问题。
“你帮我一起找鳞片！”
要是这个人的话......
这个人可以帮他一起找鳞片。
......
“别动。”
有些耳熟的话。
单哲不解又烦躁。
“鳞片......”
他一想到自己的身上有她的鳞片，他就浑身不自在。
他脱掉了自己的毛衣。
......
“别动。”
萧骁无奈的摇摇头。
他伸手按住单哲的肩膀。
......
单哲顿时直觉一股大力袭来。
他动弹不得。
......
“看。”
萧骁的声音很快再次响起。
他把手伸到了单哲的面前。
......
单哲有些涣散的双眸骤然凝聚了焦距。
这是......
“鳞片！”
还是......“两片！”
一片是他之前落在店里的。
也就是说......另一片是......
......
“在你的后颈上。”
不待单哲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萧骁先一步解释道。
……
单哲下意识的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后颈。
神色愣怔。
……
萧骁的手往前略微伸了伸。
“要吗？”
……
单哲反应很大的向后退了一步。
“不要！”
随即反应过来的单哲尴尬的笑笑，“抱歉……”
……
萧骁摇了摇头。
收回了手。
……
单哲张嘴。
几次开阖，终于发出了声音，“这个……鳞片……”
明明心里思绪翻滚，一时间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懊恼的捏紧了双手。
……
“它在你家里是吗？”
萧骁的问题让单哲倏然抬眼看去。
萧骁微笑。
“……嗯。”
单哲微微点头，“应该是在家里。”
“她-”
单哲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眼睛遽然亮起了甚至有几分刺眼的光。
“帮帮我！”
单哲脱口而出。
“你看得到她！”
“你看得到鳞片……”
单哲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是你的话，你可以……”
“……我不敢……”
“我……”
……
“好。”
萧骁点头。
……
“我-”
单哲张大嘴巴。
声音消失在了喉咙里。
“……真的？”
几秒后，单哲重新发出了声音。
“你愿意帮我？”
……
“嗯。”
萧骁再次颔首，“只是现在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帮上你的忙，总之先去见见-”
“可以的！”
单哲伸手就要抓住萧师傅的双手。
“哎呦！”
这次他看清楚了，是萧师傅怀里小白狐的尾巴打了他的手。
他捂住自己的手。
知道可能是自己的动作吓到人家小动物了。
也没有在意。
苍白的脸色与青黑的眼底因为脸上的光芒而淡去了憔悴。
“你愿意去见她我就很感激了。”
“总算不是我一个人了……”
“那有些话……”
那些他一个人不敢说出口的话，要是有人跟他一起的话，他应该就说的出来了。
他一直想跟她好好的聊一聊。
却始终无法如愿。
因为他内心隐秘角落的胆怯。
他为自己感到丢人……
但不管骂了自己多少遍，做了多少次心理建设，他仍旧无法让自己改变。
……
萧骁笑了笑。
“那我们走吧。”
单哲愣住了，“现在？”
萧骁眉梢轻扬。
“不方便？”
“不不。”
单哲急忙摇头。
“方便，方便。”
“那我们走吧。”
单哲先一步向花店门口走去。
......
哎？
小朱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都是什么事啊？
就没有人跟他解释一下吗？
见店长也走到了门口，他急忙大步跟了上去。
“我开车。”
……
“到了。”
小朱踩下刹车。
阿哲的家他来过好几次。
但从没有哪一次有这次的紧张。
是的。
紧张。
明明一头雾水，他却莫名的觉得很紧张。
他默默做了几个深呼吸。
……
离自己的家越近，单哲的心跳越快。
他知道。
她就在屋子里。
……
“阿哲？”
老人惊喜的声音传来。
单哲茫然回头。
慢半拍的嘴角向上，露出了礼貌的笑容，“李奶奶。”
……
“哎呦，你终于回来了。”
萧骁几人让开位置，老太太上了一个台阶拉住单哲的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老太太拍了拍单哲的手。
眼角的鱼尾纹舒展。
“阿哲啊，上次答应你的春卷你一直没有来拿。”
“老婆子明天买材料做，到时候给你送来。”
“啊。”
单哲笑着摇头，“李奶奶，哪用您亲自送上门啊？”
“我自己过去拿。”
……
老太太又跟单哲唠嗑了几句。
就跟单哲道别了。
人家孩子的朋友都在边上等着呢。
老婆子可不是这么没有眼力见的人。
……
经过店长身边的时候，老太太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眼睛微微睁大。
一脸的惊叹。
“孩子，你是明星吗？”
“长得可真俊啊。”
……
“谢谢。”
店长微微弯了弯眉眼。
……
“哎，一笑就更俊了。”
好半天，老太太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不过那一步三回头的架势看着小朱抽了抽眼角。
待老人的身影不见了，小朱看向店长，“你平时出个门也不容易吧。”
……
店长微笑。
他已经习惯了。
所以，他更喜欢窝在花店里。
……
单哲深呼吸。
面前就是他的家。
明明就是他的家……
他怎么就这么紧张呢？
……
单哲摇头。
他拿出钥匙。
他带朋友回来的时候，她不会出现。
这是他们的默契。
要是他不想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毕竟，大多数人看不到她。
……
单哲不由得转头看了看萧师傅。
一开始还没有感觉。
现在，他突然有了些安心感......
第二千四百八十五章 浴室
只是因为有人跟他一样......
单哲抿紧嘴唇。
都能看见她。
……
萧骁翘了翘嘴角。
单哲下意识的回了一个笑容。
转回头，单哲深吸一口气。
“咔嚓~”
门打开了。
……
“请进。”
单哲转身对众人说了一句后，自己率先走进了屋子里。
萧骁跟了上去。
落在最后的小朱与店长互相看了看。
“店长。”
小朱打量着店长的脸色，小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店长一愣。
“为什么这么问？”
……
小朱的心里有了几分底。
“店长果然知道些什么。”
不然，店长的第一反应是否认才对。
而不是反问。
……
小朱的敏锐让店长苦笑。
“走吧。”
他收回落在小朱身上的目光。
“他们都进去了。”
……
店长显而易见的岔开话题让小朱皱紧了眉头。
他没有放弃。
跨步走到了店长的身边。
“不能说吗？”
“这不是阿哲的事情吗？”
他是阿哲的朋友。
为什么要瞒着他？
……
“你到时候可以问单先生。”
店长建议。
不是他不想说。
而是他自己也只是有一些隐约的猜测而已。
要对人解释……
他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
……
小朱张嘴无言。
“……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
小朱嘀嘀咕咕。
很是有些不平。
萧师傅就不用说了。
连店长都是一副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坦然的模样，就他一个人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
店长微微摇了摇头。
“我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
“也许等下我们就能知道些什么。”
他向萧师傅与单先生的方向走去。
……
也是。
小朱在心里点头。
反正他人都在这里了。
接下去这里发生了什么，他可以用自己的双眼见证。
……
单哲目标明确的走向了浴室。
浴室门口，他的脚步不由得又停了下来。
……
浴室的门是关着的。
让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
哎？
小朱差点叫出声来。
单哲的家他来过好几次。
对于单哲家里的结构还是了解的。
单哲现在面前的……不是浴室吗？
他女朋友在浴室？
他们应该是来见阿哲的女朋友的吧？
小朱只觉得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了。
如果阿哲的女朋友在浴室......
那他们不是不方便出现？
......
不对啊。
他也没有听到浴室里有什么声音传出来？
啊！
小朱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太多的疑问充斥着他的大脑。
让他的脑壳都有些隐隐抽痛了。
……
“单先生。”
萧骁收回看向浴室门的视线，眼中映出了犹豫不决的单哲，“可以的话，我来开门？”
……
“啊？”
单哲有些无措的眨了眨眼睛。
“哦哦，好的。”
他下意识的应道。
并且很自觉的让开了位置。
过了几秒，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的单哲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萧骁。
“你来开门？”
……
“嗯。”
萧骁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
“你刚才已经答应我了。”
话落，萧骁推开了门。
……
“哎-”
单哲的手刚刚抬起。
他是答应了。
却是在有些晕乎乎的状态下。
事到临头，他又生起了些退缩之情。
可是，萧骁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
……
萧骁走进浴室。
“进来。”
见单哲一副发呆的模样，萧骁出声提醒单哲。
“啊，哦哦。”
单哲急忙跟了进去。
然后随手关上了身后的门。
这是曾经有一次意外给他留下的习惯。
那之前，他并没有随手关上浴室门的习惯。
但有一天，他的爸爸妈妈来看他。
事前他没有得到告知。
结果就是那么的不凑巧。
他正在浴室里跟锦瑟说话，却被爸爸妈妈看到了。
......
爸爸妈妈有他家里的钥匙。
不需要敲门。
......
他到现在都记得爸爸妈妈那时看着他的脸色。
怪异的、茫然的、不解的......
甚至还有几分不甚明显的害怕。
......
他们问他：
阿栋，你在做什么？
......
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
他当时也被吓到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撞见他跟锦瑟谈话。
他知道。
别人看不到锦瑟。
那在爸妈的眼里，他就是一个人在浴室里对着浴缸自言自语。
......
真是奇怪的画面。
他想。
......
幸好，老人家比较好“糊弄”。
虽然这件事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但从此，他就养成了进入浴室随手关门的习惯。
......
“哎？”
小朱奇怪的叫道，“关门干什么？”
而且，刚才门开的时候，他往里看过了。
什么人都没有。
......
单哲就要开门-
“等一下。”
萧骁的出声让单哲一怔。
......
“让他们在外面待一会吧。”
萧骁微笑。
“毕竟接下来要做的事他们在边上终究是有些麻烦。”
......
单哲恍然。
的确。
阿栋他们看不到她的。
让他们进来，等下他们看到萧师傅与他还有锦瑟的交谈，怕是会露出跟当年爸妈一样的神色吧？
单哲点头。
他明白了。
......
“花店长。”
萧骁微微提高了几分音量。
“你们在外面等一会。”
......
“为-”
“好的。”
小朱的疑问还没有问出口，店长已经开口应下了。
“那我们在客厅里等你们。”
“你们好了就过来找我们。”
......
“花店长？”
见店长真的转身向客厅走去，小朱急忙叫道，“我们就这么走了？”
店长转身，脸上露出了有些不解的神色。
“是啊。”
“我们留在这里没用，反而有可能打扰到萧师傅。”
“为什么不走？”
......
“......”
小朱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
待走进了客厅，小朱转头看了看浴室的方向。
然后看向在沙发上坐下的店长。
店长似乎对边上的盆栽产生了兴趣。
眉眼间透出了几分专注的看着。
......
“......你怎么知道我们留在那里没用？”
明明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是吗？
什么都没有问。
也什么都没有做......
哦。
是了。
小朱反应过来。
是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以为跟他“半斤八两”的花店长远比他知道的多。
......
“有用的话他们刚才就不会同意我们离开了。”
店长微笑。
“而是直接让我们帮忙了。”
第二千四百八十六章 分手
“......”
店长说的没错。
小朱沉默了。
......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
店长微笑。
“再耐心一会。”
“我想，很快你就能得到答案了。”
......
“真的？”
小朱嘴里不确定。
人却已经在店长边上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了。
“那我就相信你的话了。”
主要他一个人也不好意思再回去。
......
“我们聊聊吧。”
萧骁看向浴缸。
浴缸里装满了水。
里面……
正如单哲之前说的。
美人鱼。
……
萧骁弯了弯嘴角。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看到鲛人了。
还是在一户人家的浴缸里。
这样的见面……真是出乎预料又很是新奇。
……
鲛人一惊。
这个人类……是在对它说话？
这个人类的目标……是它？
它看了一眼稍远一些距离的单哲。
然后把视线落在了这个未知来客的身上。
“你是谁？”
……
一如传说中空灵美妙的声。
让人不由自主的浑身一个激灵。
有种像是吃了薄荷糖的感觉。
……
萧骁眼里露出几分赞叹。
“嘶嘶~”
白蛇不太高兴的甩了甩尾巴。
哼。
明明它的声音好听多了。
……
萧骁的手指不着痕迹的摸了摸白蛇的脑袋。
他看着鲛人，眉眼微弯。
“你好，我是萧骁。”
“是单哲单先生的朋友。”
“他有些话想跟你说。”
……
萧骁转身。
他对单哲微微点了点头。
……
单哲从进入浴室起心脏的跳动就像是失控了一样。
在他的耳边喧嚣。
他抿紧嘴巴。
努力压制着他的忐忑与不安。
……
突然被萧师傅点名，单哲吃了一惊。
他无意识的向后退了半步。
……
萧骁眉梢微扬。
“单先生。”
“我就在这里。”
“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说出来。”
“别担心。”
“情侣间的沟通是很重要的。”
“是不是？”
萧骁视线扫过一个地方，然后看向了浴缸里的鲛人。
……
鲛人微微一愣。
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它认真的点了点头。
“嗯。”
“阿哲，你要跟我说什么？”
……
被两人的视线注视着，单哲不由得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看了看锦瑟。
又看向萧师傅。
……
萧骁对单哲点了点头。
眉眼间透出几分鼓励。
……
单哲做了一个深呼吸。
他看向浴缸的方向。
眼神却没有跟鲛人对上。
“锦瑟……”
……
“什么？”
等了半天没有听到下文，鲛人奇怪的反问。
“阿哲？”
……
“我……我们……”
单哲又扭头看了一眼萧师傅的位置。
萧骁微笑。
加油。
……
单哲捏紧拳头。
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喊了出来。
“我们分手吧！”
……
客厅里的两人都被这突然的一声吓了一跳。
“什、什么？”
小朱从沙发上弹跳而起。
“他、阿哲刚才说了什么？”
毕竟隔着门又隔着些距离，小朱只听到声响，但具体的内容却有些没听清楚。
……
店长皱起眉头。
不是很确定的道，“我们……分手吧？”
……
“啊？分手？”
小朱疑惑。
他当然知道阿哲想要跟女朋友分手。
但问题是……阿哲的女朋友不在这里啊。
至少不在浴室里。
那他莫名其妙的嚎这一嗓子干什么？
......
在打电话？
在浴室里打电话？
小朱的脸色奇怪起来。
随即用力的摇头。
怎么可能？
……
他看向店长。
相较自己激烈的反应，店长很是淡定的坐在沙发上。
顿时，他不由得反思。
他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
可是……
“花店长。”
“你不好奇？”
“不奇怪？”
……
他都想要过去看看了。
可是店长这副模样……
……
“好奇。”
店长点头。
……
小朱：……
他可真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那……”
……
“我们现在过去会打扰到他们的吧。”
店长理了理边上盆栽的叶子。
侧脸对小朱笑了笑。
“我觉得我们还是在这里等一会好了。”
……
小朱一愣。
虽然有些不甘心。
但是……
店长说的没错。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阿哲好像是在跟他的女朋友谈话……
那他们过去了的确是会打扰他们。
……
他慢慢的坐回了沙发上。
……
“你……说什么？”
鲛人歪了歪脑袋。
姣好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淡色的眼眸像是有水波在其中荡漾一样。
折射出熠熠的光辉。
让人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再说一遍。”
……
平平淡淡的询问……
单哲却像是被什么吓到一样全身都不由得抖了抖。
嘴巴也像是被胶水黏上了一样张不开。
……
肩上的重量让单哲吓了一跳。
他倏忽转头。
眼里一片惊悸。
……
萧骁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抱歉。”
“吓到你了吗？”
他收回放在单哲肩膀上的手。
“我看你似乎没有听到它的话……”
……
“啊？”
单哲下意识随着萧骁的视线看了过去。
曾经喜爱的容颜此时却让他生出了几分抗拒的心理。
他移开视线。
“什么？”
……
“它没有听清你之前的那句话，想让你再说一遍。”
萧骁很是贴心的重复了一遍鲛人之前的话。
“单先生。”
他轻声道，“问题要正视与沟通才能解决。”
……
单哲慢慢的点头。
他知道的。
这种连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他当然是知道的。
但往往，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他捏紧垂在身侧的双手。
在心里为自己打气。
这次他不是一个人。
终于不是他一个人了……
他抬眼。
对上那双让他惊艳了无数次的双眸。
见到那双眼睛后，他就觉得……只有那双眼睛……才配上的温柔似水四个字。
水色的眼眸，温柔的眼波……
次次让他迷失与失神。
……
所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单哲的眼神有些闪烁。
却没有了迷恋。
那双眼睛不再吸引他了？
……
“锦瑟。”
单哲的声音低沉。
“我们……分手吧。”
……
有一瞬间，单哲的耳边似乎响起了大海的声音。
波涛汹涌。
像是下一秒，他就要被海水吞噬一样。
……
单哲茫然的睁大眼睛。
眼前的情景清楚起来。
仍旧是浴室的模样。
又哪里有什么海水？
第二千四百八十七章 分手的理由
“……为什么？”
……
单哲偏了偏头。
什么？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
“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空灵的女声传入单哲的大脑。
犹如吃了一颗薄荷糖似的，一股凉气蹿向他的四肢百骸。
还有天灵盖。
单哲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
为什么？
单哲苦笑。
指甲掐进了他的掌心肉。
他缓缓吐气。
“因为我不喜欢你了。”
……
“为什么不喜欢我了？”
女孩模样的脸上露出单纯的疑惑。
淡色的双眼波光潋滟。
光影间，似乎隐约酝酿了什么。
……
单哲垂眼看向地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
“哪有什么理由？”
“人类中这样的情况很常见。”
“和则在一起，不和就分开。”
“我们也好聚好散-”
“唳！”
尖锐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
“啪嗒～”
一声清脆的响指。
“噼里啪啦～”
随即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像是玻璃碎掉的声音。
......
鲛人愣住了。
狰狞的神色一顿。
刚才……
它看着萧骁的眼里透出了警惕与防备。
……
萧骁似是未觉的笑了笑。
“你现在的样子会吓到单先生的。”
他的眼里掠过一丝的意外。
随即便是了然。
看到现在的鲛人，他算是知道了单哲为什么会对鲛人有畏惧的心理了。
明明在单哲的描述里，鲛人是一个堪称典范的温柔体贴的女朋友。
鲛人的外貌更是不用赘言的出众。
这样的女朋友，该是人人羡慕的才对。
老实说，若是在一般人看来，是单哲配不上他的女朋友才是。
结果却是单哲想要分手……
……
鲛人垂眼。
下方的水面映出它此时的样子。
不是之前与人类无异的样貌。
脸上长出了鳞片。
耳朵变成了类似鱼鳍的模样。
薄薄的嘴皮遮不住尖锐的獠牙。
白皙的脸色渗出了青黑的色调。
……
这是一张在人类眼中完全称得上惊悚的脸。
配上鲛人周身迫人的压力……
就算称为怪物也不过。
也难怪单哲想要分手了。
所有的情谊在看到自己女朋友“变身”后的那一刻就消失了吧。
……
单哲全身抖得跟筛糠似的。
刚才的尖叫他来不及反应，就在他以为自己又要双耳流血-
却发现声音止住了？！
然后他听到了萧师傅的声音。
是因为萧师傅吗？
他不敢抬头。
他知道现在的锦瑟不是他喜欢的锦瑟。
不。
现在的只是一个怪物。
根本不是他的锦瑟！
……
好可怕……
单哲紧紧咬住牙齿。
想要止住自己不受控制的颤抖。
……
“得得得～”
这是……
他牙齿碰撞的声音。
单哲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太害怕了。
……
“单先生。”
萧骁走近单哲。
“没事。”
“锦瑟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它只是有些生气了。”
……
萧师傅的声音与气息让单哲近乎痉挛的紧张有了些许的缓解。
是啊。
这次他不是一个人。
还有萧师傅跟他一起。
意识到这一点后，单哲紧咬的牙关微微松开了几分。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萧师傅话里的意思。
生气？
……
嗯。
他知道的。
锦瑟不喜欢他提分手。
一提到分手，锦瑟会很生气。
锦瑟一生气，就会变得很可怕。
超可怕。
……
萧骁看向鲛人。
“你这样做只会让事态越来越糟糕。”
“你看不出来吗？”
“单先生很害怕这样的你。”
……
“这也是我。”
鲛人空灵的声音在萧骁的脑海里响起。
像是歌唱一般的声音。
让人难以与鲛人现在的样子联系起来。
……
“嗯。”
萧骁的声音里带出了几分叹息，“可是他无法接受。”
……
“……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鲛人再次看向了单哲，问出了一样的问题。
像是执拗的寻求一个答案的孩子。
……
单哲下意识抬头。
然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破碎的音符。
他一脸惨白的低下了头。
又往后踉跄了几步。
要不是萧骁及时伸手扶住了他，单哲怕是已经跌坐在了地上了。
……
手肘处的托扶让单哲惊悸的情绪略微和缓了几分。
……
“为什么？”
鲛人的声音很动听。
单哲有些恍惚。
但是很快，他的心中生出了恼火。
为什么……
他的胸腔剧烈的起伏。
他全身紧绷。
“你还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
单哲深吸一口气。
“你不是人类啊！”
他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叫。
……
“这你一开始就知道了。”
相较单哲的歇斯底里，鲛人的声音冷静的过份。
……
“……”
单哲有些被噎住了。
“是啊……”
他一开始就知道了。
可是……
“那时我不知道你的样子是这样的……”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以为那个面容姣好的模样就是她的真实，结果……
第一次看到锦瑟的这张面孔，他吓得声音卡在了喉咙里，愣是发不出一点的声响。
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晕过去了。
可是没有。
直到锦瑟变回了他熟悉的样子，直到他听到了熟悉的温柔嗓音，他失去焦距的双眼才渐渐重新有了光彩。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的女朋友、那么漂亮温柔的女朋友……变成了怪物？！
那个时刻，他突然想起之前只以为是错觉的一些细节。
醉酒时的恐怖表情……不是他酒醉时的幻觉……
他的女朋友……其实是……怪物！
……
他很害怕。
害怕的全身都不由得筋挛起来。
但是锦瑟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一样对待他。
仍旧那么的体贴，那么的温柔。
笑起来的时候-
嘴角咧开。
嘴唇越来越薄。
尖锐的獠牙狰狞的探出，在他的眼前越来越大……
啊！
他尖叫着……醒了过来？
单哲心跳的很快。
脸色惨白。
这时他听到了锦瑟从浴室传来的温柔的关怀。
来不及思考，他下意识的说自己没事。
待锦瑟的声音不再传来后，他近乎小心翼翼的喘了一口气。
……
锦瑟不能长时间的离开水，他从未有哪一刻这般的庆幸这一点。
……
这一惊后，单哲彻底清醒了。
想到刚才的噩梦，他还是心有余悸。
第二千四百八十八章 现实
距离他看到锦瑟的另一面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只是锦瑟不提，单哲也做起了缩头乌龟。
逃避着与锦瑟正面对峙......
单哲只想着“粉饰太平”。
各自“安好”。
……
但是……
连续几天的噩梦提醒他，不行。
他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锦瑟……
现在一想到这个名字，他再没有满心的爱意，只有慌乱的惊悸与害怕。
他不想见到对方。
却甚至不敢晚回家。
因为锦瑟会生气。
……
他像是被困在蛛网上的虫子。
身上被蛛丝层层缠绕。
动弹不得。
无力挣扎。
因为，强大的捕食者……就在他的前方。
……
“你不喜欢这个样子……”
鲛人微微蹙了蹙眉头。
随即眉眼舒展。
“我以后不会再以这幅面貌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这样就好-”
“不好！”
单哲声音尖锐。
他大口喘着气。
只是看了锦瑟一眼便又移开了目光。
“就算你一直是那个样子，我也要跟你分手!”
……
“为什么？”
鲛人不解。
明明单哲一直很喜欢她的那副人类面貌的。
“你不会……”
“你喜欢-”
“我不喜欢你！”
单哲大叫。
“我-”
“你说过你喜欢我。”
鲛人的声音仍旧动听婉转，像是平静的水面，没有太多的波澜。
“很多次。”
“你送了我花……”
“很多次。”
“还有-”
“住口！”
单哲的手揪紧自己胸前的衣服。
“呼哧……呼哧……”
“是……”
“我送过你花，我送过你香水，我送过你很多礼物……”
“我甚至让你住在了家里……”
“不。”
单哲摇头，“是你一开始就出现在我家的浴缸里……”
那天，他在自己家浴室的浴缸里……发现了一条美人鱼。
一如童话故事中描绘的那样。
美人鱼有着姣好的容颜。
有着漂亮的大尾巴。
有着如歌喉般的嗓子。
……
他呆若木鸡。
眼里、面上都是毫不遮掩的惊艳。
太漂亮了。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下水的折射作用，在他的眼中，美人鱼像是全身都在发光一样。
他以为……童话故事中的美人鱼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
童话是美好的。
在他的眼中，美人鱼也是美好的。
他很快就接受了美人鱼的出现。
即使对方告诉他她是妖怪。
在知道对方无处可去、又无法长时间离开水后，他近乎惊喜又忐忑的邀请对方暂时在他的家里住下。
对方答应了。
他喜出望外。
后面发生的一切就像是童话故事中的情节......
......
他与锦瑟日久生情。
锦瑟是美人鱼的名字。
这也让他意识到，锦瑟不是美人鱼。
因为这般有古韵的名字怎么会是西方童话故事中的美人鱼？
但他仍旧一直在心里把锦瑟当做美人鱼。
……
那段时光美好的仿若虚幻。
他好像成为了故事中幸运的傻小子主角。
竟然拥有了这般完美的女朋友。
他的女朋友是美人鱼。
他曾经在许久不上的空间里发过几句似是而非的话。
寥寥的几句留言都是说他是不是想女朋友想疯了？
……
阿栋还为此还当面调侃过他。
他很难受。
明明自己拥有这么出色的女朋友，他恨不得昭告天下、锦瑟是他的女朋友，但是……他却不能。
不。
是他做不到。
......
是的。
锦瑟一开始就告诉他了。
锦瑟是妖怪。
除了特别的人以外，大部分的人是看不到它的。
若他不想被奇怪的目光包围，最好还是不要告诉别人它的存在。
……
他终究有些不甘心。
但在尝试了几次后，他不得不接受事实。
锦瑟说的是对的。
除了他，再没有人看得到锦瑟。
……
这点特殊……
他曾经不是没有暗喜过。
锦瑟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只有他看得到锦瑟……
……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
有些问题渐渐出来了......
......
他年近而立。
如今他也算是事业有成了。
工作稳定，薪金尚可。
父母一直在问他女朋友的问题。
催他赶紧找个合适的对象结婚。
这样两位老人也算是放心了。
......
他其实不耐听这些。
结婚这种事要看缘分，急不来。
他现在一个人也挺好。
何况，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他有女朋友了。
还是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没有一点漂亮女生的娇气，对他很好。
做饭也好吃，做家务更是一把手......
说起女朋友的优点，他能跟人说上一天。
但是，他的女朋友千好万好，却有一点不好......
他的女朋友不是人。
......
不是人也就算了。
他的女朋友还除了他以外没有人看得到。
那......
他怎么让人相信他有女朋友了？
......
有时候被父母说的烦了，他也会说、他有女朋友了。
但父母一说带女朋友回家看看，他就焉了。
他也想。
可就算他带锦瑟回去了，他的父母也看不到锦瑟。
再说，他也没有办法把锦瑟带回家。
锦瑟不能长时间离开水。
虽然这个长时间是多长他不知道。
但从他这里到他家要坐三个小时的高铁，还要再坐一个小时的大巴。
这么长的时间......锦瑟绝对不行的吧？
......
锦瑟只有他才能看到。
曾经让他满意的一点随着时间的流逝却成了他最耿耿于怀的一点。
一开始的兴奋过去，现实慢慢显露......
......
他若是一直跟锦瑟在一起，他就要做好在他人眼中单身一辈子的准备......
首先，父母那里他怎么交代？
他不想让父母为他担心。
......
都说女生期待婚礼。
其实作为男生，他也幻想过未来的婚礼。
尤其在他的年龄愈发年长之后。
他渴望牵着心爱之人的手，在大家的祝福下，许下对彼此的誓约。
......
他还跟朋友约好了，谁先结婚谁就做对方的伴郎......
......
甚至蜜月的地方他都有了好几个选择。
......
但这些......
要是他的女朋友是锦瑟的话，是没有办法实现的......
他得不到任何的祝福。
会被小区里热心的老人拉着介绍对象。
会被父母逼着相亲。
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
只有两个人的世界......
听上去很浪漫......
但不是的。
他不是隐居的高人或大侠......
第二千四百八十九章 没有如果
单哲只是为了生活奔波的普通上班族......
高人、大侠可以不食人间烟火。
但单哲清楚，他的生活无法只有两人。
他逃不开周边的世故人情。
这......就是现实。
......
他早就察觉矛盾。
但他一直逃避着。
他不知道如何选择。
锦瑟真的很好......
但是......
这样下去的未来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他不知道。
......
在隐约发现了锦瑟也许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后，他心中的天平出现了倾斜。
他不愿意承认心里似乎搬开了一块石头般的轻松感。
他下定了决心。
但事情却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因为，这件事的主动权从来不在他的身上。
锦瑟的避而不谈以及他的害怕都让事情陷入了僵局。
他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个僵局......
......
“......我喜欢过你。”
单哲承认了这点。
可是，这份喜欢随着各种原因已经消失了。
“......我现在不喜欢你了。”
“锦瑟。”
单哲握紧自己的双手。
指尖泛白。
随着讲述与回忆，他的思路更加清楚了几分。
在这段逃避与惴惴不安的日子里，他早已确认了自己的决心。
“我们不一样。”
单哲深吸一口气。
语气低沉。
没有了之前过于刺耳的激烈。
“你是妖怪。”
“我是人类。”
“我们不合适。”
“之前是我鬼迷心窍了。”
“但是......”
单哲扯了扯嘴角，“我想要的生活你给不了。”
“你也知道......”
“我爸妈给我打了好多电话。”
“要不是不方便，他们都直接过来了。”
“我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
“他们一直催我。”
“就算暂时不结婚，也希望我有一个女朋友。”
......
“我是你的女朋友。”
鲛人认真的指出事实。
当时是单哲向它告白，它同意了。
......
“......是。”
单哲咽了一口口水。
“你是我的女朋友。”
“可除了我，谁知道？”
“你能让我带到我爸妈的面前，然后对他们说，你是我的女朋友吗？”
“你能跟我举行婚礼吗？”
“你能跟我一起出去旅游吗？”
“你甚至连出去买菜都做不到。”
单哲揉了揉自己的脸，“你只能待在家里。”
“可我希望我的另一半能跟我共进退。”
“吃完晚饭我们可以一起去楼下的公园里走走。”
“放假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开车出去游玩。”
“我们可以一起跟邻居打招呼。”
“看到我们的人会说我们郎才女貌、小两口真幸福。”
“跟你在一起，他们只会说我一大把年纪了还不结婚。”
“我不喜欢这样。”
“锦瑟。”
“我们不适合。”
单哲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一开始的结论。
“人妖殊途。”
从来只在书里看到的词汇，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用在自己的身上。
单哲想，世界......真是一个奇妙的世界。
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
那些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想象的故事……会不会其实是作者的亲身经历？
在遇到锦瑟后，他就不是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了。
......
“锦瑟，我们分手吧。”
单哲的声音透出了几分祈求。
“是我不好。”
“是我没用。”
“我承受不起跟你在一起的代价。”
“你放过我。”
“好吗？”
单哲声音嘶哑。
语气真挚。
......
故事书里、影视剧里的人妖恋都很唯美。
不管是喜剧还是悲剧，一人一妖倾心相恋。
这份感情让人动容。
他......大概天生就不是做主角的命吧？
他要不起这份感情。
......
浴室里陷入了安静。
鲛人盯着单哲。
单哲始终低着头。
没有看鲛人。
......
萧骁站在一边。
这场感情他只是一个聆听者。
感情的事很难说谁对谁错。
不过是爱与不爱的问题。
......
若锦瑟不是妖怪，而是普通的女孩。
单哲的表现大概要被人骂一声渣男了吧？
当时追求时甜言蜜语，后面分手时百般借口。
不过，要是锦瑟是普通的女孩，单哲就不会想着要分手了。
......
只是，锦瑟是妖怪。
那么众人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
人妖殊途，有时候不是说偏见。
而是事实。
单哲说的那些......都是现实。
......
鲛人再度恢复女子容颜的面上神色淡淡。
垂下的眼睫很长。
在眼底落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它收回了看着单哲的视线。
水里的容颜很美。
它拨了拨水。
骤起的涟漪让它的脸破碎开来。
......
“......好。”
......
“......什么？！”
一直竖起耳朵等待着对方答案的单哲有些没反应过来。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他太紧张了。
心脏跳得又快又大声。
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是锦瑟跟他说话了？
......
“我们分手。”
这次，鲛人明确说出了这几个字。
仍旧淡淡的语气似乎说的不是分手，而是一件再过微不足道的小事。
......
听清楚了！
单哲遽然抬起了眼。
眼中映出了他再熟悉不过的容颜。
曾经让他深深迷恋的容颜。
......
这次，单哲没有躲闪。
他睁大眼睛。
“锦瑟，你刚才......”
单哲的喉结上下滚动。
他没有听错吧？
他握紧拳头。
压抑自己就要沸腾翻涌的情绪。
“你......同意了？”
......
“嗯。”
鲛人点头。
看着单哲的眉眼间一派清冷。
这让本就气质有着几分虚幻的鲛人愈发有了不真实的感觉。
......
萧骁想到了童话故事中化成泡沫的人鱼公主。
他微微摇了摇头。
鲛人不是人鱼公主。
它也不会化成泡沫。
......
单哲激动的情绪一顿。
他有些讪讪。
“......”
嘴唇蠕动，本来在喉咙口的再次确认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终于实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
他跟锦瑟分手了。
他很高兴。
他没有后悔。
只是......
一切尘埃落定后，心里难免还是有了几分怅惘。
锦瑟......“不是妖怪就好了……”
单哲喃喃。
不是妖怪的话就没有了所有的问题。
不是妖怪的话，他大概已经跟锦瑟结婚了。
他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
可是，没有如果。
锦瑟是妖怪。
......
单哲无声叹了一口气。
心里有些五味陈杂。
“......我先出去了。”
他有些不敢面对锦瑟。
不是因为惧怕。
而是别的原因。
第二千四百九十章 人类的爱情
“咔嚓～”
浴室的门被阖上了。
......
单哲没有走远。
就是靠在了浴室外面的墙上。
他需要缓缓。
......
萧骁走了几步，弯腰捡起一本书。
“这是你的书？”
书的封皮上赫然写着《爱情三十六计》。
......
鲛人的视线落在书上。
它点了点头。
“又失败了。”
它有些沮丧。
不待萧骁说些什么，就见鲛人的面上浮现了踌躇满志，“我下次会成功的！”
萧骁：......
之前是他误会了吗？
现在的鲛人哪还有一点因为分手而忧伤失落的模样？
还有......
又......失败了？
......
“你不喜欢单哲？”
鲛人恢复的太快，萧骁难免有了这个疑惑。
“喜欢。”
鲛人理所当然的点头。
“......”
萧骁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妖怪的这句话。
......
“但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鲛人振振有词，“都说治愈情伤的最好方法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下次要不试试看别的路线？”
“贤妻良母的类型好像也没有那么的受欢迎......”
......
看着一本正经苦恼的鲛人，萧骁：......
“你为什么要跟人类谈恋爱？”
萧骁有些好奇。
他有种感觉，这只妖怪......似乎很热衷与人类谈恋爱？
加上鲛人之前说的又......失败了。
他的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
“人类的爱情很有趣。”
鲛人的眼里亮起明亮的光。
似乎称得上热烈的情绪驱散了几分鲛人周身的清冷。
萧骁发现，这只妖怪好像总是在出人意料......
......
“我很喜欢人类的爱情。”
鲛人眯眼笑道。
“也很向往人类的爱情。”
“我在学习人类的爱情。”
“这个过程很有趣。”
“虽然目前为止，我一直都在失败。”
说到失败，鲛人没有一点的在意，反倒情绪更加高昂了几分。
“果然像书上写的，爱情是现实的。”
“现实不是童话。”
“童话故事中爱情是两个人的。”
“但现实中的爱情是两个家庭的。”
“是受到很多外界因素影响的......”
......
萧骁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竟然在听一个妖怪的人类爱情讲座？
他看着鲛人的眼里甚至有了些惊叹。
这只妖怪......
真的很亲近人。
......
还有，这只妖怪明明之前还对他表露出了警惕与防备，现在却像是对待......朋友？
萧骁不是很确定。
但这份轻松的氛围的确很像两个朋友的交谈。
......
他突然笑了起来。
真是一只有趣的妖怪。
......
注意到萧骁的笑容，鲛人停下了“高谈阔论”，面上露出几分疑惑。
“怎么了？”
......
萧骁微微摇了摇头。
“没什么。”
“你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
鲛人满眼斗志，“我要开始下一段恋情！”
萧骁：......
他眼里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真是预料之中的答案。
“好的。”
“你加油。”
......
“你叫什么名字？”
鲛人看向萧骁。
“萧骁。”
萧骁微笑。
......
鲛人点点头。
“你......”
它的视线掠过这个人类身上的几只妖怪。
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它的视线落在了萧骁的脸上。
“我要走了。”
......
“再见。”
萧骁微笑。
......
萧骁打开浴室的门。
单哲几乎被吓得弹跳而起。
“你......她.......”
单哲不自觉的探头看向萧骁的身后。
......
“它走了。”
萧骁让开位置。
......
单哲面色怔然。
浴缸里空了。
没有了美人鱼。
从此以后，他家浴室的浴缸里再不会有美人鱼了。
......
单哲扯了扯嘴角。
“萧师傅。”
他低声，“我......”
他抹上自己心脏的位置。
“有种梦醒了的感觉。”
锦瑟就是他的一场梦。
只是从一开始的美梦变成了后面的噩梦。
但是，不管是美梦还是噩梦，都是梦。
那种骤然从梦境中脱离出来的感觉……
说实话，他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
“你后悔了？”
萧骁的嘴角微微翘起。
“没有。”
单哲答的很快。
“我们不适合。”
“......大概也是我没用吧。”
单哲苦笑。
“是我胆小。”
“我是一个懦弱的男人。”
......
“你只是做出了选择。”
萧骁语气温和。
......
“嗯。”
单哲点头。
他做出了选择。
这是他做出的选择。
他不会后悔。
也不会再想东想西。
事已至此，一切都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
“我们走吧。”
萧骁迈开脚步。
“花店长他们等了很久了。”
......
“久等了。”
萧骁走进客厅。
......
“阿哲？！”
小朱从沙发上弹跳而起。
他看向萧师傅身后的好友。
“你们出来了？！”
“你......”
总觉得有很多想问的，一时间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在阿哲与萧师傅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坐立不安。
尤其他有几次听到了阿哲的叫声。
不是很真切。
但他知道，阿哲的情绪很激烈。
毕竟，不是激烈情绪下的大叫，声音也传不到隔了有些距离的客厅。
尤其浴室的门可是关着的。
......
“阿栋。”
单哲微笑。
小朱观察着好友神态，带着几分试探的询问。
“......你们谈的怎样样？”
他刚才听来，怎么觉得阿哲这小子好像跟女朋友吵架了？
他还有些吃惊。
之前花店里阿哲还说他怕他女朋友。
能吵起来......
说明这小子也没有那么怕他女朋友啊。
还是说......
小朱的视线落到萧师傅的身上。
因为不是一个人的缘故？
不过......
吵架解决不了问题。
而且，男生跟女生吵架，他总觉得不太好。
这小子明明跟女生说话都会无意识“装模作样”起来，竟然会跟自己的女朋友吵起来......
看起来吵的还挺凶？
真是让他有些意外了。
他感觉对阿哲有些“刮目相看”了。
......
“我们分手了。”
单哲的眉眼舒展。
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的表情。
......
“......啊？”
小朱眨了眨眼睛。
“分手了？”
“这就分手了？”
......
“那你还想怎么样？”
单哲对好友的疑惑不是很明白。
......
“不是......”
小朱摆了摆手，“就是觉得......”
“你之前那么纠结......”
小朱有种自己白为对方那么担心的感觉，“一副深陷困境的憔悴模样……”
“还玩失踪......”
“我以为这个分手是有多困难......”
第二千四百九十一章坦白
“结果......”
就这样好了？
小朱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你说你之前在害怕些什么啊？”
.......
“都亏了萧师傅。”
单哲对萧骁很是感激的笑了笑。
要不是萧师傅陪着他，他根本没有办法对锦瑟说出那些话。
“谢谢你，萧师傅。”
单哲对萧骁弯了九十度腰身。
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真的非常谢谢你。”
......
“不客气。”
萧骁微笑。
......
“等等。”
小朱盯着气氛良好的两人一会，脑中的思绪渐渐清晰起来。
“阿哲。”
“你跟你女朋友分手了？”
......
“嗯？”
单哲不解的一愣。
这个不是说过了吗？
“嗯。”
“我跟她分手了。”
......
“你们怎么分手的？”
小朱的问题让单哲愈发摸不着头脑了。
“什么怎么分手的？”
“就是分手啊。”
......
“你刚才是给你女朋友打电话？”
小朱一脸的怀疑。
单哲心里咯噔一下。
他这才明白好友质疑的是什么。
“特地在浴室里打电话说分手？”
这是什么奇葩的行为？
......
“单先生对他的女朋友心有顾忌，所以才选择打电话的吧。”
店长眉眼微弯。
......
“那为什么在浴室里？”
小朱怎么也想不通这点。
“而且......”
小朱盯着单哲，“你说过，你跟女朋友是住在一起的。”
“你每天回家，女朋友都会做好饭等着你。”
当时说到这个单哲面脸的春风得意他印象深刻。
“现在这么迟了，你女朋友怎么不在？”
......
“因为他们在分手上有不同的看法？”
店长不确定的道。
所以女方这段时间是不是没有住在单哲的家里？
......
“花店长。”
小朱带着几分犀利的视线落在店长的身上，“你好像一直在帮阿哲解释。”
“你刚才不是让我有问题直接问阿哲？”
“那你现在......”
为什么又要帮他掩饰？
......
花店长苦笑。
他微微摇头。
表示自己不会再插话了。
......
“阿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花店长的表现更加让他确定了这点。
他皱起眉头。
“你愿意告诉花店长，却不愿意告诉我吗？”
......
听到这句话，店长不得不开口解释了。
“单先生告诉我的我之前都说了。”
“其它的其实只是我的猜测。”
“......是我基于萧师傅的猜测。”
跟单先生没有关系。
......
萧师傅？
小朱还是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别扭。
他的目光从萧骁的身上掠过，回到了单哲的身上。
现在他更想从好友的嘴里听到解释。
......
单哲的心里很纠结。
要跟阿栋说吗？锦瑟的事？
他坚持不说，阿栋也不会逼他。
但是心里难免会留下一些芥蒂。
他说了......
“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
单哲喃喃。
......
真是耳熟的一句话。
随即想到自己之前的确好像没有怎么相信对方的话......
小朱轻咳了两声。
一脸正色。
“相信。”
“只要你保证你说的是真话，我保证相信。”
......
“......”
单哲还是有些下不定决心。
他不由得看向了萧师傅。
萧骁眉梢微扬。
“由你决定。”
这是单哲的事情。
说与不说自然由单哲决定。
......
单哲：......
他就是决定不了才想有个人来帮他下定决心。
......
“行了。”
小朱拔高音量，颇有几分“气势汹汹”，“你当我是朋友，就给我老实交代。”
“真不说......”
小朱卡壳了。
真不说他还能怎样？
跟阿哲决裂？
他还没有这么小气。
这件事本就是阿哲的私事。
他出于担心，还有好奇，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
阿哲不愿意告诉他......也没有什么可作为他指摘阿哲的地方。
顶多就是觉得阿哲跟自己生分、有些不高兴而已。
......
“算了。”
小朱泄气的摆手，“不说拉倒。”
“我还不耐烦听呢。”
他自己身上麻烦事情就一箩筐了，阿哲的事情解决了就好，他也省的费工夫。
......
见小朱这副模样，单哲顿时有些不安与着急。
他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说。”
......
小朱立马坐到了沙发上，摆正姿势，“好，你说。”
单哲：......
他有些好笑的摇摇头。
心里的顾虑却是淡了不少。
......
大家都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单哲放下水杯。
之前也算是大吼大叫了一通，还讲了不少的话，嗓子都有些痛了。
......
“阿栋......”
单哲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组织着自己的语言，“刚才我女朋友就在家里。”
“......啊？”
第一句就是让人莫名的话。
小朱睁大眼睛。
“你女朋友就在家里？”
怎么可能？
“我没有看到啊。”
“她在哪里？”
难道是身体不适、所以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
“浴室。”
单哲言简意赅。
小朱却更加疑惑了。
“怎么可能？！”
他脱口叫道。
他刚才可是特意往浴室里张望过。
明明浴室里什么人都没有。
“花店长，你看到了吗？”
他寻求“外援”。
“没有。”
店长摇了摇头。
“我看到浴缸里的水是满的......”
但里面没有人。
......
“你-”
小朱看向单哲。
一副就是这样的模样。
“她在浴室里。”
不待小朱的话说完，单哲肯定的道，“只是......”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出接下来的话，“你们看不到她。”
......
什么？！
小朱一脸的呆滞。
他好像不是很明白阿哲话里的意思。
每一个字他都听懂了。
但合在一起......这句话的意思是......
......
相较小朱不明所以的空白表情，店长的面上却掠过了一丝了然。
果然是......吗......
真是巧了。
明明他过去那么多年的人生里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意外”。
最近却是频频遇到了。
真的让他很感慨。
......
“......什么叫我们看不到她？”
小朱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把话说清楚。”
“我人都迷糊了。”
“我们怎么会看不到她？”
“她是-”
“妖怪。”
单哲接道。
小朱：？！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什、什么？
他没有听错吧？
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妖怪？”
小朱的声音“一波三折”。
再明显不过的表现了他内心掀起的巨大波澜。
第二千四百九十二章 扮演
“我没有听错吧？”
小朱忍不住一再确认。
“妖-怪？”
“就是那个妖怪？”
......
单哲有些被逗笑了。
“那个妖怪是什么？”
“就是妖怪啊。”
......
“你别笑。”
小朱皱眉，他正混乱呢。
“正经点。”
“你说......”
小朱咽了一口口水。
“你的女朋友......是妖怪？！”
虽然告诉自己要冷静。
先把事情问清楚了……
但还是没有绷住。
最后的两个字尖锐的有些刺耳。
......
“咳咳～”
小朱摸摸自己的脖子。
“你认真的？”
......
“我很认真。”
单哲点头，“你不是一直很奇怪我跟女朋友交往快两年了，为什么一直没有让你见见？”
......
“是啊。”
说到这个，小朱就一肚子的怨气，“不要说见面了，连张照片都不肯给我看。”
“这也太小气了。”
“要不是我心胸开阔，都要跟你有间隙-”
小朱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
小朱脑中灵光一闪而过，“她是妖怪？”
......
“嗯。”
单哲再次点头。
“她是妖怪。”
“我是很想把她介绍给你们......”
“给我的朋友......还有我的父母......”
“可是不行。”
单哲苦笑。
“你们都看不到她。”
“你们只会以为我脑子出问题了。”
“以为我太想要女朋友、就自己臆想了一个出来......”
......
小朱张了张嘴巴。
他无法否认单哲的话。
他知道，他绝对会那样认为的。
就是现在，他也隐隐有了这个想法。
“......真的不是你的臆想？”
“妖怪女朋友......”
怎么听都觉得太荒谬了......
“阿哲啊……”
“你......”
......
“不是。”
单哲摇头。
“她是真的。”
“萧师傅也看到了。”
他扭头看向萧骁。
......
小朱顿时循着单哲的视线看向了萧骁。
“萧师傅......你也看到了？”
不是他小人之心。
听到阿哲这句话后，出现在他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这个萧师傅不是骗子吧？
......
“小朱。”
店长敏锐的发现了小朱的怀疑。
他皱起眉头。
面色严肃。
“萧师傅很厉害。”
“你不要失礼。”
......
小朱一愣。
“花店长......你......”
......
“萧师傅救过我。”
这份恩情他铭记在心。
对于萧师傅，他很感激。
在知道了萧师傅的特别后，他也很尊敬萧师傅。
小朱的态度在他看来，真的太失礼了。
......
从来温和的店长板起脸来颇有几分的威慑力。
小朱有些讪讪。
“我......不是......”
......
萧骁微笑。
“我看到了。”
......
“哦哦。”
小朱愣愣的点头。
看到了......
“真的......”
“阿哲，你的女朋友......真的是妖怪？”
他还是无法接受。
妖怪啊……
世上怎么可能真的存在妖怪？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信誓旦旦说会相信单哲的话。
......
“嗯。”
单哲一点都不奇怪阿栋的表现。
换做他处在阿栋的位置上，他也很难相信。
有时候，看不到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都看不到了......还怎么“为实”？
“她是美人鱼。”
“呃，是我把她当作美人鱼。”
“因为她跟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一模一样。”
单哲娓娓道来他很是有几分戏剧色彩的爱情故事。
“......我想要逃避。”
“我甚至连跟她同处一处都觉得压抑。”
“我受不了了。”
“我跟公司请了年假。”
“随便定了一个目的地。”
“可是......”
单哲的面上透出几分心有余悸，“我竟然在我住的酒店房间的浴室里看到了她？！”
“我简直被吓坏了。”
单哲摇头。
“我当即就退了房间，去了其它的酒店。”
“但是不管我换了几个酒店、旅馆或者宾馆，还是换了几个城市......”
“每次打开浴室，我都能看到她。”
......
“阴魂不散啊。”
小朱忍不住喃喃。
......
“是啊。”
单哲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那段经历太可怕了。”
“不管我怎么跑，我都摆脱不了她。”
“她每次都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
单哲不由得看向萧骁，“之前在花店里，因为萧师傅我才知道了。”
“为什么她一直能知道我的位置......”
“原来她放了一个‘追踪器’在我身上。”
“难怪无论我跑到哪里，她都能那么快的找到我......”
......
小朱的脸上露出了恍然。
原来花店里的那一幕是这么回事。
阿哲那时候是在找身上的“追踪器”吧。
......
“我都快绝望了……”
单哲扯了扯嘴角。
“我累了。”
他放弃了逃跑。
“然后我看到了你打来的电话......”
......
“阿栋，谢谢你给我打电话。”
单哲一脸的感激。
要不是阿栋，他也不会遇到萧师傅了。
不遇到萧师傅，他要怎么“摆脱”锦瑟？
他不知道。
......
“不是我......”
小朱不揽功。
“是他们坚持要找你......”
“我还觉得他们大惊小怪......”
“后来在你家这里遇到你的邻居，就是刚才我们遇到的那位老太太。”
“她也很担心你。”
“我才觉得你是不是真出什么事了……”
“敲你家的门没人应。”
“我就给你打电话。”
“不停的打。”
“最后就打通了。”
......
“嗯，谢谢你一直打我的电话。”
单哲一脸的真挚。
“花店长，也非常的谢谢你。”
他转头看向店长。
......
花店长笑笑，“是萧师傅发现了你落在花店里的东西，让我找小朱问你的地址。”
......
“萧师傅，你是我的大恩人。”
单哲难掩激动。
......
“没有那么夸张。”
萧骁有些好笑的摇摇头。
“锦瑟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吓到你也非它本意。”
“它......其实在感情上很笨拙。”
照着书本上的知识依样画葫芦，想要体验人类的爱情......
......
“我......”
单哲抓紧自己的手。
“是我不好......”
......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萧骁摆手。
“你们分开也好。”
至少从刚才鲛人的表现来看，它与单哲的爱情应该只是它的一次尝试。
爱情于鲛人而言，更像是它感兴趣的“游戏”。
鲛人只是在很认真的扮演恋人的角色。
不过......
他与鲛人接触尚短，也许他的结论有失偏颇也说不定。
第二千四百九十三章 敷衍
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遇到那只憧憬人类爱情的妖怪？
......
“是吗？”
听到萧师傅这样说，单哲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
“等等，等等。”
小朱大叫出声。
他转头看向店长，“花店长，你相信阿哲说的？”
“妖怪女朋友？”
……
店长微微颔首。
“我相信。”
……
“为什么？”
小朱不解。
同为旁观者，为什么店长接受的这么快？
明明是这么荒谬的事……
究竟是他太大惊小怪了？
还是店长太淡定了？
……
“我相信萧师傅。”
店长微笑。
小朱顿时有了些恍然。
之前店长说萧师傅救过他，是因为救命恩人，所以相信吗？
虽然不是不能理解，但是……
“就这样？”
“他是你的救命恩人跟你相信这么荒谬的事之间一点的关系都没有……”
只是因为救命恩人……
不觉得太轻率了吗？
店长不应该是这样轻率的人啊。
……
店长没有解释。
店里有守护者的事情他并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
他担心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
店长的沉默让小朱抽了抽嘴角。
好吧。
人家就是愿意相信自己的救命恩人，他能怎么办？
是啊。
他怎么办？
也像店长一样，相信阿哲的那些话？
现在好像就他一个人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一样……
店长因为萧师傅是他的救命恩人而相信。
他是不是也该因为阿哲是他的朋友而无条件的信任？
……
“单先生，时间不早了，我该告辞了。”
事情解决，萧骁也该离开了。
至于小朱的纠结，就是他们朋友间的问题了。
……
“萧师傅，一起。”
店长起身。
……
“啊？”
小朱顿时惊醒，“你们要走了？”
……
“萧师傅，花店长，谢谢你们。”
单哲虽然想再留人一会。
但是这段时间他太累了。
不止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身心俱疲。
好不容易问题解决了。
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所有的疲惫顿时一拥而上。
现在的他只想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觉。
他已经有好多天没有安稳的睡过了。
“抱歉，今天我太累了，下次……”
……
“行了，你就好好休息吧。”
小朱打断单哲的话。
单哲周身的倦怠明显到再迟钝的人都无法忽略。
看到这样的单哲，他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了。
而且，就他一个人在问……
其他人都是一副了解又理解的模样……
他觉得自己很难。
虽然他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但他的态度的确让人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觉了。
他暂且压下了心里的疑惑与怀疑。
反正......
其它他不确定，至少阿哲这小子应该不会再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这点他还是听明白的。
那么，来日方长。
……
单哲目送几人下楼。
待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了后，他转身进了屋子。
他有些怔楞。
无意识的，他又走回了浴室。
浴缸里的水是满的。
看着水面上自己隐约波动的脸庞，单哲无声叹了一口气。
再见。
是他没用。
在锦瑟离开前的最后时刻，他也没有在场跟锦瑟说一声道别。
对不起。
一开始，在第一次见到锦瑟的真面目后，他有种被欺骗的愤怒。
他喜欢的锦瑟不是怪物。
而是有着比他遇到的所有女孩都出色容貌的美人鱼。
可是......
锦瑟不是怪物。
也不是美人鱼。
而是妖怪。
是很多人看不到的妖怪。
这一点，锦瑟从一开始就告诉他了。
是他一直忽视了这一点。
是他被锦瑟迷了心神。
却没有坚持到底。
而向现实妥协了。
……
“……再见……”
“咕噜咕噜~”
浴缸里的水向下水道流去。
单哲缓缓起身。
“……再也不见……”
……
“萧师傅，花店长，我送你们回去。”
走出楼层，小朱晃了晃脑袋。
让自己脑子里纷繁的思绪先放到一边。
他对两人笑道。
……
“已经这么迟了……”
店长有些犹豫。
……
“没事。”
小朱摆手，“就是迟了才更要送你们。”
“虽然现在我整个人还很混乱，但是有一点我知道，你们帮了阿哲。”
“谢谢你们。”
“走吧。”
小朱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
“萧师傅，你回哪里？”
小朱先送店长回花店，路上他突然意识到萧师傅可不是回花店，遂急忙问道。
……
“燕大。”
萧骁也没有跟小朱客气。
有人送回去也好。
省得他花功夫打车。
……
“燕大？”
小朱咋舌。
是那个燕大？
呃……
他在心里唾弃自己的问题。
除了那个燕大还有哪个燕大？
只是，他真的没有想到……
萧师傅竟然是燕大的学生？
顶级学府的光环效应让他一下子对萧师傅的怀疑淡了很多。
……
“萧师傅真是厉害。”
小朱有感而发。
……
“是啊。”
店长点头。
他是知道萧师傅是燕大的。
毕竟娃娃是燕大的。
那么娃娃的同学自然也是燕大的。
……
“花店长，到了。”
小朱踩下刹车。
……
“谢谢。”
店长站在花店门口对两人挥手。
“萧师傅，小朱，再见。”
“小朱，开车的时候小心些。”
……
“知道。”
小朱松开刹车。
“店长，再见。”
……
车子平稳的驶在路上。
“萧师傅……”
眼前的红灯让小朱踩下了刹车，他出声打破了车子里的安静。
“阿哲……他那个女朋友……”
阿哲跟他说的那些事，他怎么都有些难以接受。
怎么会是真的？
妖怪女朋友……
还是美人鱼……
太荒谬了。
等等。
妖怪与美人鱼是两个物种吧？
当然，妖怪跟美人鱼跟人类都是不一样的物种。
要是阿哲说的是真的……
他那段恋情算是跨种族恋爱吗？
……
“不理解也没有关系。”
萧骁抬眼看向后视镜里，准确的对上了小朱同样看进后视镜里的眼睛。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没有后续了。”
“你就当听了一个故事、不用太过当真。”
……
小朱：……
“萧师傅，我怎么觉得你在敷衍我？”
什么叫就当做听了一个故事？
“明明你们都没有当做一个故事……”
第二千四百九十三章 敷衍
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遇到那只憧憬人类爱情的妖怪？
......
“是吗？”
听到萧师傅这样说，单哲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
“等等，等等。”
小朱大叫出声。
他转头看向店长，“花店长，你相信阿哲说的？”
“妖怪女朋友？”
……
店长微微颔首。
“我相信。”
……
“为什么？”
小朱不解。
同为旁观者，为什么店长接受的这么快？
明明是这么荒谬的事……
究竟是他太大惊小怪了？
还是店长太淡定了？
……
“我相信萧师傅。”
店长微笑。
小朱顿时有了些恍然。
之前店长说萧师傅救过他，是因为救命恩人，所以相信吗？
虽然不是不能理解，但是……
“就这样？”
“他是你的救命恩人跟你相信这么荒谬的事之间一点的关系都没有……”
只是因为救命恩人……
不觉得太轻率了吗？
店长不应该是这样轻率的人啊。
……
店长没有解释。
店里有守护者的事情他并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
他担心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
店长的沉默让小朱抽了抽嘴角。
好吧。
人家就是愿意相信自己的救命恩人，他能怎么办？
是啊。
他怎么办？
也像店长一样，相信阿哲的那些话？
现在好像就他一个人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一样……
店长因为萧师傅是他的救命恩人而相信。
他是不是也该因为阿哲是他的朋友而无条件的信任？
……
“单先生，时间不早了，我该告辞了。”
事情解决，萧骁也该离开了。
至于小朱的纠结，就是他们朋友间的问题了。
……
“萧师傅，一起。”
店长起身。
……
“啊？”
小朱顿时惊醒，“你们要走了？”
……
“萧师傅，花店长，谢谢你们。”
单哲虽然想再留人一会。
但是这段时间他太累了。
不止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身心俱疲。
好不容易问题解决了。
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所有的疲惫顿时一拥而上。
现在的他只想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觉。
他已经有好多天没有安稳的睡过了。
“抱歉，今天我太累了，下次……”
……
“行了，你就好好休息吧。”
小朱打断单哲的话。
单哲周身的倦怠明显到再迟钝的人都无法忽略。
看到这样的单哲，他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了。
而且，就他一个人在问……
其他人都是一副了解又理解的模样……
他觉得自己很难。
虽然他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但他的态度的确让人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觉了。
他暂且压下了心里的疑惑与怀疑。
反正......
其它他不确定，至少阿哲这小子应该不会再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这点他还是听明白的。
那么，来日方长。
……
单哲目送几人下楼。
待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了后，他转身进了屋子。
他有些怔楞。
无意识的，他又走回了浴室。
浴缸里的水是满的。
看着水面上自己隐约波动的脸庞，单哲无声叹了一口气。
再见。
是他没用。
在锦瑟离开前的最后时刻，他也没有在场跟锦瑟说一声道别。
对不起。
一开始，在第一次见到锦瑟的真面目后，他有种被欺骗的愤怒。
他喜欢的锦瑟不是怪物。
而是有着比他遇到的所有女孩都出色容貌的美人鱼。
可是......
锦瑟不是怪物。
也不是美人鱼。
而是妖怪。
是很多人看不到的妖怪。
这一点，锦瑟从一开始就告诉他了。
是他一直忽视了这一点。
是他被锦瑟迷了心神。
却没有坚持到底。
而向现实妥协了。
……
“……再见……”
“咕噜咕噜~”
浴缸里的水向下水道流去。
单哲缓缓起身。
“……再也不见……”
……
“萧师傅，花店长，我送你们回去。”
走出楼层，小朱晃了晃脑袋。
让自己脑子里纷繁的思绪先放到一边。
他对两人笑道。
……
“已经这么迟了……”
店长有些犹豫。
……
“没事。”
小朱摆手，“就是迟了才更要送你们。”
“虽然现在我整个人还很混乱，但是有一点我知道，你们帮了阿哲。”
“谢谢你们。”
“走吧。”
小朱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
“萧师傅，你回哪里？”
小朱先送店长回花店，路上他突然意识到萧师傅可不是回花店，遂急忙问道。
……
“燕大。”
萧骁也没有跟小朱客气。
有人送回去也好。
省得他花功夫打车。
……
“燕大？”
小朱咋舌。
是那个燕大？
呃……
他在心里唾弃自己的问题。
除了那个燕大还有哪个燕大？
只是，他真的没有想到……
萧师傅竟然是燕大的学生？
顶级学府的光环效应让他一下子对萧师傅的怀疑淡了很多。
……
“萧师傅真是厉害。”
小朱有感而发。
……
“是啊。”
店长点头。
他是知道萧师傅是燕大的。
毕竟娃娃是燕大的。
那么娃娃的同学自然也是燕大的。
……
“花店长，到了。”
小朱踩下刹车。
……
“谢谢。”
店长站在花店门口对两人挥手。
“萧师傅，小朱，再见。”
“小朱，开车的时候小心些。”
……
“知道。”
小朱松开刹车。
“店长，再见。”
……
车子平稳的驶在路上。
“萧师傅……”
眼前的红灯让小朱踩下了刹车，他出声打破了车子里的安静。
“阿哲……他那个女朋友……”
阿哲跟他说的那些事，他怎么都有些难以接受。
怎么会是真的？
妖怪女朋友……
还是美人鱼……
太荒谬了。
等等。
妖怪与美人鱼是两个物种吧？
当然，妖怪跟美人鱼跟人类都是不一样的物种。
要是阿哲说的是真的……
他那段恋情算是跨种族恋爱吗？
……
“不理解也没有关系。”
萧骁抬眼看向后视镜里，准确的对上了小朱同样看进后视镜里的眼睛。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没有后续了。”
“你就当听了一个故事、不用太过当真。”
……
小朱：……
“萧师傅，我怎么觉得你在敷衍我？”
什么叫就当做听了一个故事？
“明明你们都没有当做一个故事……”
第二千四百九十四章 洗眼睛
“我没有敷衍你。”
萧骁有些无辜的笑笑。
“我是当做故事的。”
“别人的经历不都是故事吗？”
……
小朱：……
他再次无言以对。
这话……也没错……
可是……
“我还是觉得自己被敷衍了……”
……
“朱先生。”
“嗯？”
小朱的眼睛微微一亮。
他以为萧师傅要说什么重要的-
“要绿灯了。”
萧骁话落，前方的红灯跳到了绿灯。
小朱下意识的动起手脚。
缓缓起步的车子跟上了前面启动的车子。
……
“萧师傅……”
似乎是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小朱沉默了好一会。
一声若隐若现的叹息消散在空气中。
算了。
小朱抓紧方向盘。
“萧师傅，你跟花店长一样，叫我小朱就可以了。”
“朱先生太客气了。”
虽然对方比自己年纪小，但是笼罩在对方身上的神秘气息让他下意识的忘记了这一点。
像阿哲一样叫他阿栋……
似乎还是小朱好些。
……
萧骁打开车门下了车。
“小朱，谢谢你送我回来。”
“萧师傅客气了。”
小朱探出车窗，挥了挥手，“萧师傅，再见。”
“再见。”
萧骁目送着小朱的车子远去。
“萧师傅~”
元气满满的声音传来。
萧骁转头。
随即脸上露出了微笑，“娃娃。”
“琉璃，秀秀。”
……
“萧师傅，真巧。”
娃娃蹦蹦跳跳的到了萧骁的身边，“你刚刚回来？”
“嗯。”
萧骁与娃娃几人一起向宿舍区走去。
......
“我们也刚刚从外面吃了饭回来。”
娃娃笑眯眯，随即面上便露出了几分遗憾，“本来想去花店里看看店长。”
“但店长今天是出去了吧？”
“我中午去的时候，店是关着的。”
哦。
那个时候他们在餐馆吃饭。
“我晚上过去的时候，店门还是关着的。”
唔。
那个时候他们是去了单哲的家里。
见女孩哀叹自己运气不好的模样，他有些好笑的摇摇头。
这丫头的运气的确不太好。
......
“你为什么不打电话问问？”
萧骁好奇。
......
嗯？
娃娃一愣。
“打电话？”
......
“你没有想到打电话？”
萧骁有些惊讶。
“或者发个消息？”
......
“没有。”
娃娃摇头。
“本来就是我想顺便去看看店长。”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要是我打电话过去，按店长的脾气，就算有事也会给我空出时间了。”
“我可不想耽误店长做事。”
......
“呦～”
琉璃眉梢轻扬，“娃娃，想不到你这么体贴啊？”
“我本来就这么体贴。”
娃娃一副你才发现的表情。
......
琉璃不由得捏了捏娃娃的脸颊，“你是对帅哥体贴吧？”
“谁说的？”
娃娃否认，“我是对美好的事物体贴。”
“对美女，我也很好的。”
......
琉璃：......
“你啊。”
她摇了摇头。
“就是个花痴。”
......
娃娃扭头。
没有接这个话茬。
有些东西看破不说破。
说出来多不好听啊。
......
“唉。”
娃娃叹了一口气。
“我之前刚看了伤眼睛的东西，还想着找店长洗洗眼睛。”
“没想到这么不凑巧。”
......
洗眼睛？
萧骁眼里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你可以明天再去。”
“我想，明天你应该不会白跑一趟了。”
......
“是吗？”
娃娃有些纠结。
“我本来还想着今天没遇到就过几天再去。”
“不然天天去，显得我很急切似的。”
......
“花店长早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
琉璃翻了一个白眼。
“就别装了。”
“想去就去。”
“没看到人当作锻炼也挺好。”
“我看你最近好像有些胖了。”
......
“你才胖了！”
娃娃忿忿。
她最讨厌人家说她胖了。
一如她的名字，她的长相偏可爱相。
脸圆圆的，有些婴儿肥的感觉。
她不是很喜欢。
奈何她怎么减肥脸就是瘦不下去。
对于减肥，她也实在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多半都是半途而废了。
她一直就很羡慕那些瓜子脸的女生。
尤其侧面，有着漂亮的下颚弧度。
正面拍照也很漂亮。
她的圆脸是侧面没弧度。
正面显人胖。
要拍全身才能显出她其实不胖，还很瘦。
......
“我好像是有点变重了。”
琉璃却是顺着娃娃的话接了下去。
“我们明天开始晨跑吧。”
“早点起来......”
......
“不要。”
娃娃干脆拒绝。
她本来就喜欢睡懒觉，现在又这么冷。
更是睡觉的好时节了。
......
“等哪一天你变成小胖妞不要后悔。”
琉璃耸了耸肩膀。
娃娃脸色一黑。
“我才不会变成小胖妞！”
......
琉璃与娃娃在一边斗嘴。
萧骁与迟秀珂略微落后于两人。
......
“萧师傅。”
迟秀珂微笑。
“有人送了哥哥很多甜点。”
“我想到萧师傅还有阿九、阿白都喜欢吃甜点，白天的时候送到你们寝室了。”
“那时你不在。”
“是张博开的门。”
“我托他跟你说了。”
“没想到这时候遇到萧师傅了……”
......
“谢谢。”
萧骁眉眼弯起。
“它们很喜欢甜点。”
......
“萧师傅也喜欢甜点的吧？”
见萧师傅只说了阿久、阿白，迟秀珂不由得问道。
跟萧师傅的接触多了，她对萧师傅的了解也越来越多。
萧师傅让人意外的是一个甜食党。
明明家里是开茶馆的。
茶水偏苦涩。
在最初的时候，她以为萧师傅像大多数男生一样，不喜欢甜腻的味道。
熟识后，她发现自己错了。
萧师傅不但喜欢吃甜食，还能吃很多的甜食。
那胃口该说不愧是男生吗？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喜欢吃甜食的男生。
尤其对方还是神秘又厉害的萧师傅。
总觉得因为这个让她觉得有些可爱的口味偏好，她眼中的萧师傅也没有那么的不好接近了。
她所谓的不好接近不是指萧师傅脾气不好。
萧师傅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脾气可以说很好了。
但是也许是萧师傅的特别，难免让人因为尊敬而生出了几分距离感。
......
“嗯。”
萧骁点头。
“我也喜欢。”
......
“萧师傅。”
娃娃扭头，“我听说了一家做甜点很好的店。”
“后面我给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