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一章 妈妈来了
有了更多的信息，女警员就能更快的帮孩子找到胖胖。
当然，找到的前提是......胖胖还活着。
因为小女孩一直担心胖胖已经被对方吃掉了，她也不由得有了这个担心。
但是，吃鹦鹉......
一般人会吃吗？
女警员很快又有了怀疑。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吃鹦鹉的。
吃的人心里就不膈应吗？
偷来养着倒是让她觉得更有可能。
......
“晓晓，告诉阿姨你爸爸或者妈妈的联-”
女警员顿了顿，换了一个更加直白的表述，“电话号码。”
“我们需要问你爸爸妈妈一些关于胖胖的事。”
“这样有助于我们更快的找到胖胖。”
“更快的找到胖胖......”
小女孩喃喃。
这句话打动了她。
她缓缓收回了揪着女警员衣袖的手，然后报出了一串电话号码。
“这是妈妈的电话。”
女警员有些愣神。
她还没有记下呢。
“晓晓，再报一遍。”
“阿姨刚才没有记住。”
女警员不好意思的笑笑。
没想到这孩子报个电话号码这么利索，看来孩子的家长有特意让孩子背过。
小女孩又报了一遍。
这次女警员直接按女孩报着的号码拨了过去。
……
二十多分钟后，一个白领模样的女子脚步匆匆的走进了警局。
“晓晓。”
她很快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的女儿。
“妈妈。”
小女孩抬起头，虽然一开始拒绝通知父母，但现在看到自己的妈妈，小女孩还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她从椅子上跳下。
女警员急急伸手护了一把。
见小女孩已经向女子小跑而去，她笑了笑，也随后跟了上去。
……
“你这孩子，怎么还到警局来了？”
白领女子之前乍接到警局的来电，还差点以为是诈骗电话。
但家附近的警局她是知道的，而且她也听到了女儿的声音，这才急忙跟公司请了假赶了过来。
一路上难免有些心慌。
现在亲眼看到自己安然无恙的女儿-
虽然眼睛红红的让她有些心疼，这孩子也不知道为胖胖哭了几回了。
但除此之外，女儿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这她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随即却又为女儿的大胆举措而苦笑。
这孩子，为了找胖胖，竟然还到警局来报案了？
亏她还知道有事找警察叔叔。
……
“你好。”
女警员走上前。
“你好。”
白领女子略微有些局促的笑笑。
生平头一遭进警局，虽然不是因为什么不好的原因，但难免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她不由得微微瞪了自家的女儿一眼。
这孩子……也真是会折腾。
……
因为之前在电话里女警员已经把事情的大概情况跟女子说过了，所以见到女子，她也不再赘述，而是直接进入了正题。
“晓晓妈妈，关于胖胖失踪的事情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吗？”
女警员微笑。
老警员也在一边。
他不是很放心女警员一个人处理案子。
虽然只是一个孩子宠物不见的案子。
但从之前女警员的表现来看，他有些担心女警员太过情绪化。
反正他现在也没事，就在一边看着好了。
……
“啊。”
白领女子一愣。
她其实一开始的打算是想把孩子带回去的。
这件事……
她苦笑，“真是不好意思，这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胖胖应该是飞走了。”
“才不会！”
小女孩大声反驳，“胖胖才不会飞走。”
白领女子伸手摸了摸自己孩子的脑袋。
胖胖不见了，孩子很伤心。
她能理解。
但是，就算伤心也要接受事实。
飞走的鸟想要再找回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白领女子看向女警员，“胖胖是一只牡丹鹦鹉。”
“是孩子爸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虽然年纪很小，却已经会说你好了。”
“胖胖会叫晓晓的名字！”
小女孩仰头看向女警员，哭红的眼睛里明光熠熠。
“是的。”
白领女子笑道，“孩子爸爸也是见胖胖很聪明，女儿的生日又快到了，才决定把这只鹦鹉买下来作为孩子的生日礼物。”
“本来这么小的鹦鹉应该放在笼子里养的。”
“孩子爸爸也买了笼子。”
“但是孩子很喜欢胖胖，不愿意胖胖待在笼子里。”
“说这样胖胖太可怜了。”
“我们见胖胖跟孩子关系好，总是围着孩子飞、跟孩子一起玩，就随着孩子的意没有把胖胖放进笼子了。”
“我们买了鹦鹉架。”
“只是给胖胖一个落脚休息的地方，并没有用链子绑着它。”
“胖胖不是大鹦鹉，绑着链子容易伤到它的脚。”
“没想到……”
白领女子微微摇了摇头，“胖胖在我们家住了一年了。”
“从来没有擅自飞出去过。”
“又乖又聪明。”
“我们都很喜欢它。”
“把它当成家里的一份子。”
“这次它不见了，不仅孩子，我跟孩子爸爸也很难过。”
“可是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
“那孩子说的那位叔叔……”
女警员询问。
“哦，那位啊。”
白领女子恍然，“我跟孩子爸爸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就好像认准了是那位偷了胖胖，还说胖胖会被对方吃了。”
“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只是逗逗孩子的话吧。”
“就算人家喜欢吃鸟类-”
“人家的偏好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我们跟他平时虽然接触不多，但也没有冲突矛盾，偶尔见到的时候也会打个招呼，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偷我们家的鹦鹉呢？”
女警员微微点头。
的确。
正如白领女子说的，双方没有产生什么冲突矛盾，大家又都是邻居，对方没有道理来偷孩子的鹦鹉。
为了寻求刺激吗？
女警员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你们从鹦鹉不见后就一直没有看到那位男子吗？”
女警员继续问道。
“……是的。”
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女警员说的是谁后，白领女子点头。
其实，说到这个她也觉得有些奇怪。
“好像往常也没有过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到人过。”
说完，白领女子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拗口了。
第一千六百九十二章 警察同行
白领女子微微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真的每次都这么凑巧的错过了，还是他这段时间根本没住在家里？”
“没住在家里？”
小女孩不解。
不住家里的话住在哪里呢？
“只是暂时没有住在家里。”
白领女子低头看着孩子解释，“也许叔叔出差去了，或者叔叔出去旅游了。”
“总之有一段时间不会回家了。”
小女孩张开嘴巴。
那胖胖怎么办？
“所以-”
白领女子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爸爸妈妈不是让你耐心等几天吗？”
“等那位叔叔回来了，爸爸妈妈就带你去找他。”
“好吗？”
“不好！”
小女孩用力摇头，小小的五官紧绷，透出了几分执拗，“我要找胖胖！”
“胖胖要被吃掉了。”
“胖胖……”
小女孩的眼睛红了。
“唉~”
白领女子叹了一口气。
她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拭去孩子眼角沁出的泪珠。
“你这孩子……”
“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胖胖离开了。”
“我们找不到它了。”
即使孩子的模样真的很让她心疼，但她必须要让孩子接受这个事实。
这次孩子是到警局里来，没出什么问题。
下次呢？
万一这孩子趁他们不注意自己跑到其它地方去找胖胖呢？
想到这个可能，她就担心的不得了。
……
大颗的泪珠从小女孩的眼角滚落。
白领女子伸手，下一秒，却似乎是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手指。
“晓晓……”
“不。”
小女孩一脸惶惑，“不……”
“胖胖……”
“胖胖是被坏蛋叔叔抓了，胖胖要被坏蛋叔叔吃了……”
“晓晓……”
白领女子有些无奈。
说了多少遍了，别叫别人坏蛋叔叔，太没有礼貌了。
但看孩子的样子，她没有像之前一样开口纠正孩子的叫法。
她知道，孩子很伤心。
要让孩子这么早的接受离别，对于孩子而言，的确是太困难了。
……
“警察阿姨。”
小女孩看向女警员。
女警员蹲下身子，声音低柔，“什么事？”
“警察阿姨……”
小女孩伸手抓住女警员的手腕。
女警员感受到了黏腻湿滑的触感。
她知道，这是女孩的眼泪。
“警察阿姨……”
小女孩叫了很多遍。
女警员很有耐心的看着小女孩，“嗯，警察阿姨在，晓晓有什么事？”
“警察阿姨……”
女警员手腕上的力道加强了。
她知道，女孩情绪的起伏。
“你说过，会帮晓晓找胖胖的……”
“晓晓。”
女警员没有开口，白领女子先出声了，“你不要为难警察阿姨。”
“没关系。”
女警员摇摇头。
她看向小女孩，“嗯，警察阿姨说过，会帮晓晓找胖胖的。”
小女孩的脸上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白领女子有些惊讶的看了女警员一眼。
没有再说什么。
若是警察愿意帮忙的话，她自然是乐意的。
孩子这样，她的心里不比孩子好受多少。
可是，她知道事情的困难并且接受了胖胖已经离开的事实。
而她的孩子拒绝接受这一事实。
……
“咳~”
老警员低声咳嗽了一声。
对于女警员的“耿直”他有些无奈。
人家孩子的母亲通情达理，知道这件事的困难，已经在劝孩子放弃了。
结果这家伙倒好，自己把事情揽上身了。
她帮忙找鹦鹉？
她怎么帮？
孩子都自己跑到警局了，可见在此之前能想的办法孩子的家长都想过了。
虽然这样知道，以防万一，他还是问了一句，“你们家附近有监控吗？”
“有看过监控吗？”
“要是监控拍到了什么……”
老警员见白领女子摇了摇头，并不怎么意外的住了嘴。
心里还是生出了几分遗憾。
果然如此吗？
“小区里有监控。”
白领女子苦笑，“但毕竟是老小区，监控不多。”
“而且哪有监控对着家里阳台的？”
“但若是能发现形迹可疑的人……”
小偷应该不会避开所有的监控吧？
他们是这么想的，或者说，是这么希望的。
“我们第一天就去查了所有的监控。”
“我跟孩子爸爸看得眼睛都花了。”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没有形迹可疑的人。”
“也没有鹦鹉。”
“连鹦鹉都没有被监控拍到吗？”
女警员很失望。
“嗯。”
白领女子点头，“鹦鹉毕竟是天上飞的鸟。”
“监控又不是朝上的，自然很难拍到鹦鹉。”
“也是。”
女警员点了点头。
“这样就真的很难找了。”
老警员轻轻叹了一口气。
就算是警察，没有线索的话，他们能做的也有限得很。
“是啊。”
白领女子低声应道。
但凡有点线索，为了孩子，他们也会来警局里寻找帮助的。
可是，他们什么线索都没有啊。
那来了警局有什么用？
让警察怎么帮他们找？
……
女警员感觉到小女孩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更大了。
看着小女孩愈发焦急不安的脸，她微微笑了笑，“警察阿姨陪你去那位叔叔的家里好吗？”
老警员跟白领女子都看向了女警员。
女警员神色认真，“其它的我也做不了什么。”
“但既然这孩子一心认为是那位叔叔偷了她的鹦鹉……”
“那就去验证一下。”
“结果是好是坏，孩子都该接受事实了。”
……
白领女子点头，“其实我跟孩子爸爸也不是不愿意带孩子去找人。”
“但是，我们去了很多次了。”
“人始终不在家。”
“孩子又闹得厉害……”
“我们现在再去一次吧。”
女警员冲小女孩眨了眨眼睛。
小女孩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嗯！”
……
“谢谢你们。”
白领女子看着走在前面的小女孩与女警员，话却是对身边的老警员说的。
老警员也跟着一起来了。
他有些担心女警员到时候受不住孩子哀求，又要冲动了。
听到白领女子的道谢，他摇了摇头，“孩子都来报案了，我们总要做些什么。”
“就是到时候你要多劝劝孩子。”
老警员对此行并不看好。
他已经差不多预料到了他们无功而返的结果了。
第一千六百九十三章 门口的年轻男子
“就是到时候你要多劝劝孩子。”
老警员对此行并不看好。
他已经差不多预料到了他们无功而返的结果了。
“嗯。”
白领女子点头，“我知道。”
“我会好好跟孩子说的。”
大概时间还是太短了，时间长了就好了。
而且孩子的爸爸已经在找类似的鹦鹉了。
有了新的宠物，孩子也能更快的走出上一只宠物离开的伤心吧？
......
小女孩熟门熟路的在前面带路。
毕竟，这个地方她已经来过很多遍了。
......
“就是-”
小女孩的声音戛然而止。
很快，女警员等人就知道了小女孩突然住口的原因。
那扇小女孩看着的门前站着一个人。
一个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
......
一开始没有在意脚步声的年轻男子发现了些许的不对劲。
脚步声停了。
也没有了其它的声音。
是对面人家的人回来了吗？
年轻人猜测。
却不知为何，他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转头。
下一秒，他对上了很多双的眼睛。
他一惊。
右脚都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随即他才回神，他是不是反应太大了？
他的脸上有些臊得慌。
觉得自己是不是丢脸了？
不过任谁转身突然看到了这么多人都会吓一跳的吧？
不知道他现在的脸红不红？
希望这些人没有发现他的窘迫。
......
“你好。”
女警员微笑开口。
年轻男子却又吓了一跳。
警察？
他的视线在女警员与老警员的身上来回扫视。
对方身上的警服再明显不过的证明了他们的身份。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他们。
“......你好。”
年轻男子略带着几分拘谨的道。
他本以为这群人的到来跟他无关。
但他们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太有存在感了。
显然，这群人是冲着他来的。
他不解。
仔细搜索了一番回忆，他再次确认了自己不认识这群人。
又是警察、又是小孩的......
特征这么明显的人，只要见过，他应该不会忘记。
那么，“请问.....有什么事吗？”
总不会是他犯了什么事、警察来捉他了？
他咧了咧嘴角。
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
“这位先生。”
看出年轻男子的紧张，女警员的面色愈发柔和了，“请问你与这户人家的主人认识吗？”
“这户人家......”
年轻男子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门。
“这家？”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刚才敲了半天的房门，“李哥？”
“是的。”
女警员点头，她知道这户主人姓李了，“你们是朋友吗？”
年轻男子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摇头了，还是点头？
“我是他公司的同事。”
年轻男子苦笑。
决定还是把自己的身份详细说明一下。
“我们在一间办公室里。”
“他是前辈。”
“我是刚刚进公司的新人。”
“这次是领导让我过来看看他的。”
不待女警员询问，年轻男子很是自觉的交代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李哥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公司了。”
“而且是没有任何的说明。”
“没有提交请假申请，甚至连个消息都没有发给领导。”
“就突然不来上班了。”
“我们给他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领导让我过来看看李哥。”
“了解一下情况。”
“真身体不适，旷工也算有些理由。”
“可是我刚才敲了半天的门。”
“没有半点动静传出来。”
“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年轻男子一脸困惑。
“你们也是来找李哥的？”
年轻男子看向女警员，“他出什么事了吗？”
“坏蛋叔叔拿了我的胖胖！”
小女孩忿忿叫道。
“别瞎说！”
白领女子屈指在小女孩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记。
现在还什么都不确定呢。
她对年轻男子不好意思的笑笑，“你别当真。”
“小孩子乱说的。”
“我没有乱说。”
小女孩捂着额头，一脸的委屈。
......
呃......
年轻男子一愣，“请问......胖胖是......”
“是一只鹦鹉。”
白领女子解释，“是我们送给孩子的生日礼物。”
“前几天不见了。”
“我们到处在找它。”
“哦哦。”
一个疑惑解决了，年轻男子很快又有了另一个疑惑，“你们的鹦鹉丢了......为什么找李哥？”
“不是。”
年轻男子摇了摇头，“你们为什么认为是李哥拿了你们的鹦鹉？”
“李哥做了什么吗？”
让他们怀疑到了他的身上。
......
白领女子的神色有了些尴尬。
这个理由要怎么说呢？
其实她也不知道。
是孩子......
“就是坏蛋叔叔拿的胖胖！”
小女孩放下捂着额头的手，瞪大了眼睛。
白领女子的神色愈发尴尬了。
她对年轻男子无奈的笑笑，“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
“好像认定了胖胖是被你的前辈拿走的。”
“说也说不通。”
“今天竟然还自己到了警察局报案......”
“我们也是想让孩子死心......”
年轻男子大概明白了。
他没有继续问下去。
比如孩子为什么会认为是李哥拿了她的鹦鹉？
他只是凑巧出现在这里的李哥的同事。
因为刚到公司，跟李哥的关系也只是一般。
李哥性子沉默，他都没有跟他说上几句话。
这件事已经有警察介入了，他就不要耽误人家时间了。
不过，他的面上浮现了遗憾的神色，“李哥不在家。”
“我刚才敲了很久的门。”
“没有人来开门。”
“我也没有听到屋子里有什么动静。”
“你们可能是白跑一趟了。”
知道警察是来找李哥的，年轻男子的心里没有了一开始的紧张。
说话的态度也略微随意了些。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也是白跑一趟了。
这么大热的天，他刚才找到这里也颇费了些功夫。
他对方向不是很敏感。
为了找到这幢楼路上问了不少的人。
......
“又是这样吗？”
见年轻男子一脸疑惑的看过来，刚刚感慨了一句的白领女子笑笑，“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过来了。”
“前面几天我们来过好几次了。”
“可是每次来，屋子里都没有人。”
第一千六百九十四章 不对劲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白领女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露出了有些头疼的表情。
人找不到。
孩子又不肯放弃。
这样的情况也太让人纠结了。
为了这件事，孩子这几天都郁郁寡欢的，也没怎么笑过了。
最烦躁的时候，她还埋怨过孩子爸爸，送孩子鹦鹉作什么？
她还曾后悔，早知道就不放养鹦鹉了。
可是，明明是那么乖巧听话的鹦鹉.....
每次她跟孩子爸爸下班回来，或者接孩子放学回家，胖胖都会飞到玄关欢迎他们。
嘴里叫着“你好、你好。”
他们一直在努力教胖胖说“欢迎回家。”
已经略微有些成效了。
仔细听的话，能隐约听出欢迎两个字了。
他们都很期待。
胖胖对他们说欢迎回家的那一天的到来。
可是......
他们是永远等不到那一天了。
想到这里，白领女子已经接受胖胖离开的心里又泛起了些许苦涩的滋味。
唉～
她无声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
“他也没有去上班？”
老警员开口打破了有些沉闷的气氛。
眉头皱了起来。
“是、是啊。”
老警员过于严肃的表情让年轻男子有了些不安。
“怎、怎么了吗？”
“有些奇怪。”
老警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家里没人，公司也没去。
而且对公司没有任何的说明，等于说是旷工了这么多天。
除非这人是不想待在这个公司了-
不。
老警员摇了摇头。
就算是想辞职了，除非是跟公司闹了不愉快，否则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一声不吭的离开......
他看向年轻男子，“你说的李哥跟公司的关系好吗？”
“他在公司里有遇到什么麻烦吗？”
“啊？”
年轻男子有些不解老警员的问题。
怎么扯到李哥跟公司的关系上了？
虽然奇怪，但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年轻男子想了想，有些抱歉的道，“我刚进公司不久，很多事情还不清楚。”
“但就我看到的来说，李哥跟公司并没有什么矛盾。”
似乎是觉得一句话有些太单薄与敷衍了，年轻男子又补充了几句，“也没见领导找他谈话。”
“李哥的样子看上去也没有什么问题。”
“就很普通，也挺正常的。”
“这样吗……”
老警员喃喃，“那就更奇怪了。”
“你们打他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是吗？”
女警员确认道。
“嗯。”
年轻男子点头，“前面几次是这样的。”
“最后一次打过去，李哥的手机关机了。”
“关机了？”
女警员看向老警员。
老警员眉头紧锁，“那你们后来有再打过吗？”
“有。”
年轻男子点头，“我来的路上又给李哥打了好几个电话。”
“但是一直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当时可把他暴躁到了。
......
“不对劲。”
老警员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张。”
他看向女警员，“你去找个开锁匠过来。”
“啊，是。”
一瞬的愣怔后，女警员迅速反应了过来。
直到女警员下楼的脚步声远去，在场的其他人才一脸懵的回了神。
怎么了？
白领女子刚要开口，就见老警员走到了隔壁的房门前。
她咽下了自己的问题。
虽然不是很明白突然转变的气氛，但她想，现在还是不要打扰老警员的好。
年轻男子张了张嘴。
最后也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安静的看着老警员的一举一动。
眉眼间露出了几分好奇。
之前升起的要离开的想法已经被他忘的一干二净了。
......
“咚咚～咚咚～”
老警员敲门的力道越来越大。
“来了，来了。”
门内隐约传出了老人的叫声还有埋怨声，“谁啊？敲这么大声？”
“吓了老婆子一跳。”
“不知道-”
门被打开，看到外面穿着制服的老警员，老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老人眨了眨眼睛。
一脸的意外。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敲她家门的竟然是警察？！
......
“您好。”
老警员态度温和，“抱歉，刚才的敲门声吓到您了。”
“啊。”
老人猛然回神，“没事，没事。”
老人急忙摆手，随即满脸困惑的看向老警察，“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一下。”
老警员指了指对面的屋子，“你认识对门的户主吗？”
“对门？”
老人看了看对面，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你说小李啊？”
“是的。”
老警员笑了笑，“您认识？”
“也说不上认识。”
老人摇了摇头，“不过大家都住在一层，偶尔总是会遇见的。”
“一次两次的，倒也有些熟悉了。”
“但我也只是知道他姓李，一个人在这里租房子住。”
“其它的就不清楚了。”
......
“奶奶。”
小女孩出声向老人打招呼，面上露出了几分惊喜与笑意。
就是这个奶奶建议她去找警察的。
没想到她就住在这里啊。
“哎。”
白领女子急忙拉了拉女孩的手，“你别打扰警察叔叔办事。”
“哦，是你啊。”
听到孩子的声音，老人低头看去，随即她也认出了小女孩。
刚要露出笑容的脸上却在下一秒变为了恍然的神色。
她看了看警察，又看向小女孩，“警察是你找来的？”
“嗯。”
小女孩点头。
“是吗？”
老人笑了起来，“小丫头真厉害。”
她也明白警察想要问她什么了。
不待老警员继续问下去，老人自己先有些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我也是有好几天没有看到小李了。”
“本来就算没有见面，我每天也是能听见门外传来的关门声的。”
“但是这几天，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孩子总是来找小李，我看不下去孩子次次一脸的失望，就跟她说、让她找警察叔叔帮忙。”
“没想到你们真来了。”
“好。”
老人笑眯了眼。
......
“您这几天也没有看到过小李是吗？”
老警员沉吟，“那您知道还有谁也许看到过他吗？”
“这户人家呢？”
老警员转头看向了中间的屋子。
“那户啊。”
老人摇了摇头，“是两个女孩子租了屋子......”
第一千六百九十五章 出事了？
“那户啊。”
老人摇了摇头，“是两个女孩子租了屋子。”
“这时候还在公司上班呢。”
“你们去敲门也没有人应的。”
“但我想你们就算问她们也问不出什么的。”
“她们几乎都没有怎么见到过小李。”
“时间刚刚好都错开了。”
“对了。”
老人一幅想起什么的模样，“她们是不知道的。”
老人确定的点点头。
“说来也巧。”
“我昨天还见到她们，跟她们聊了几句。”
“想到这孩子找小李的事，就随口问了她们句有没有见到小李？”
“她们一开始还不知道我说的是谁。”
老人摇头，“我说是住在这里的人她们才恍然。”
“但她们都说没有看到过。”
“这样啊......”
老警员低声嘀咕了几句。
然后他抬起眼，“谢谢您告诉我们这些，老人家。”
“不客气，不客气。”
老人摆摆手，“也没有帮上你们什么忙。”
“你们要不晚点再来。”
老人提议，“虽然不知道最近几天怎么没有听到门口的动静了。”
“但他是不是这几天工作特别忙啊？”
老人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所以早出晚归的，一直没有被别人遇见。”
“你们要是能知道他工作的地方就好了......”
老人有些遗憾。
“我就是他工作的同事。”
听到这里，年轻男子忍不住插话，一脸的苦笑。
“啊？”
老人惊讶，“你是小李单位的同事？”
“是的。”
年轻男子点头。
“那......”
小李的同事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
老人虽然年纪大了，脑子转的却不慢。
她嘴巴微张。
满脸的惊讶。
......
“是的。”
同样的回答。
年轻男子再次点头。
“李哥这几天都没有来公司上班。”
“没有请假。”
“就是有一天开始突然没来上班了。”
“我们发他信息不回，打他电话一开始没人接，后面就关机了。”
“实在联系不上李哥，领导才让我来李哥的家里看看。”
“毕竟，这么几天不来上班总要有个说法的。”
年轻男子把刚才对老警员他们说的说辞又对老人复述了一遍。
老人脸上惊讶的神色微敛，眉眼间渐渐露出了几分担忧的意味，“家里没人......又没去公司上班......”
“还联系不上人......”
“他......”
老人看向老警员，“不会出事了吧？”
“不知道。”
老警员摇了摇头。
......
“出事？”
年轻男子低呼出声。
白领女子也是神色一愣。
他们都没有往人出事的方面想过。
......
年轻男子只是觉得李哥的行为有些奇怪。
刚才老警员的问话提醒了他。
就算真的对公司有不满，李哥这样做有什么用？
不是应该好好跟领导沟通沟通吗？
这样类似纯粹泄愤的行为真的不像是一个已经工作几年的社会人做出来的事。
......
白领女子只是觉得这人真是太神龙见首不见尾了。
以前没事的时候还能遇上对方几次。
现在有事找对方，却愣是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有摸到。
她甚至还想过，不会是那人真的如孩子说的偷走了胖胖、所以在躲着他们呢？
不过很快，她就把这个猜想甩到了脑后。
她还是无法接受孩子说的理由。
只是因为对方几句类似玩笑的话，就把人家定罪了。
这也太轻率了。
人家就算真的要偷胖胖，也早该偷了。
她有问过女儿，男子那些话是什么时候对女儿说的。
女儿想了半天。
看女儿这样子，她就知道应该是挺久之前了。
果然。
最后女儿不确定的告诉她也许是半年前。
都半年前说的话了，现在才下手？
这中间的准备时间也太长了吧？
白领女子愈发觉得孩子的怀疑是无稽之谈了。
她知道，孩子只是对胖胖的离开太伤心了。
所以想到了一个可能，就犹如抓到了一根唯一的稻草，死死拽着不放。
本来这件事也好解决。
只要被孩子怀疑的那个人当面跟孩子表示自己的无辜，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偏偏这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愈是得不到验证，孩子对于自己的猜想便似是愈发确信了几分。
孩子便愈是执着的想要见到李姓男子。
这真是一个恶性循环。
白领女子不止一次的这样想过。
也埋冤李姓男子的不着家。
把简单的事情变复杂了。
但是现在，有人告诉她，那位李姓男子也许出事了？
什么意思？
是出什么事了？
是她想的那样，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
小女孩伸手拉了拉白领女子的衣角。
怎么了？
怎么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妈妈？”
她小声叫道。
女子伸手拉下小女孩抓住她衣角的手、握在了手中。
她垂眼看向小女孩仰起的脸，笑容温柔，“没事。”
“哦。”
小女孩乖乖的点了点头。
......
“王队，我把人带来了。”
女警员清亮的声音打破了楼梯间有些凝滞的气氛。
“嗯。”
老警员应了一声，然后对老人笑笑，“老人家，打扰您了。”
“没事了，您关门吧。”
“啊，哦。”
老人嘴里应着，手放在门上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她有些好奇的看向女警员还有女警员身后的人。
却有些惊讶的发现，那也是一个熟人。
“小金，是你？”
......
一路赶来，女警员身后的中年男子略微有些喘气。
之前店里突然来了警察，他心里一跳。
就算没犯事，一般人看到警察心里也是有些发虚的。
就在他想要开口询问这位女警察有什么事的时候，女警察已经噼里啪啦的开口了。
语速飞快，态度急切。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跟着女警员到了这里。
听到自己的名字，他抬眼看去，“孙奶奶？”
毕竟他在小区附近开了几十年的铺子，新来的租客不认识，但几个老家伙他都是很熟悉的。
像这位孙奶奶，他还曾帮她开过家里的锁。
老人家年纪大了，有时候难免记性不好。
有一次没带钥匙就出门了。
等买好菜回家却在身上摸不到钥匙才发现......
中年男子看了看四周，面上露出了几分恍然。
原来是到了这里吗？
第一千六百九十六章 发现？！
熟悉的地方让中年男子有些不稳的心定下了几分。
他克制的喘着气。
......
“你怎么-”
老人咽下了后面的话。
她明白了。
这是要开小李家的门啊。
难道......她想到了自己之前突然的灵光一闪。
小李真的出事了？
她当时只是随口说说的。
没想到警察也是跟她一样的想法。
还已经去找开锁匠了。
老人的心里有了些不安。
不会吧……
......
“师傅，麻烦你开一下这扇门。”
老警员对中年男子笑笑。
“啊，好。”
中年男子点头。
白领女子拉着孩子、年轻男子都往边上退了几步。
一时间，楼梯间只剩下中年男子开锁的声音。
大家都没有出声。
......
“咔哒～”
门锁打开的声音清晰的响了起来。
中年男子起身、让开门口的位置。
他转身看向老警员，“门开了。”
“谢谢。”
老警员颔首微笑。
“不客气，不客气。”
中年男子抹了一把额头。
满手的汗。
也不知道是天气热......还是紧张......
他觉得，在此之前从没有哪个锁开的有今天这个锁让他这么的煎熬。
帮警察做事也不容易啊。
他在心里吁了一口气。
好在自己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
老警员把手放在门把手上。
他转身，女警员就在他的后面。
他看向其他人，“你们在外面等一下。”
众人都点了点头。
面上都浮现了疑惑与些许紧张交织的神色。
老警员满意的点点头，就在他要推门进屋的时候，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我也要进去！”
这个声音......
老警员垂眼循声看去。
......
“小小！”
白领女子眉头紧蹙，用力拉住了想要甩开她手的孩子。
“你干什么？”
“不要胡闹！”
......
“我没有胡闹！”
小女孩又是委屈又是急切，“我要去找胖胖！”
“妈妈，你放开我！”
“放开......”
小女孩用另一只手去掰开白领女子抓住她手腕的五指。
奈何力气上的绝对差距让她的挣脱徒劳无功。
“妈妈！”
小女孩大叫。
“不行！”
白领女子沉声低喝，“你安静些。”
“不要打扰警察叔叔、阿姨他们做事。”
她愈发用力拉住了孩子的手腕。
然后她抬眼对老警员、女警员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
“这孩子-”
“我不！我不！我......”
小女孩大声叫着。
眼角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声音带出了明显的哭腔。
“骗子！”
“骗人！”
“明明说是来帮我找胖胖的......”
“我要进去......我就要进去......”
......
虽然小女孩没有指名道姓，女警员却知道小女孩说的大概就是她了。
是她说要带小女孩来找胖胖的......现在把人撇在门口......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女警员看向老警员，“王队......”
面上不由得露出了几分祈求之意。
......
老警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耳边是不断的孩子的哭闹声。
所以说，小孩子真是麻烦。
他叹了一口气，“一起来吧。”
“谢谢王队！”
女警员喜笑颜开。
她转身招呼小女孩，“小小，别哭了。”
“过来。”
“阿姨带你去找胖胖。”
“真，真的？”
小女孩止住了哭闹，睁着红肿的眼睛、抽抽嗒嗒的询问。
“当然是真的。”
白领女子拿出纸巾擦了擦孩子的眼角，“你这孩子是水做的吗？”
“今天都哭多少回了？”
白领女子叹气，眼底露出了几分心疼。
“走吧。”
她拉起小女孩向女警员走去，“这次要是没找到胖胖，你就不能再任性了。”
“知道了吗？”
“你这孩子......真是会给人添麻烦......”
......
白领女子对老警员还有女警员歉意的笑笑，“对不起。”
“这孩子......真的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不。”
女警员摇摇头，“本来就是接了这孩子的报案我们才来这里的。”
“怎么能说是麻烦呢？”
“再说，哪有案子不麻烦的？”
女警员笑容开朗。
“好了，别废话了。”
老警员推开了门，“进去了。”
“是。”
女警员应了一声。
她示意白领女子跟小女孩跟上，便迈开了脚步。
小女孩急忙拉着妈妈跟上。
白领女子苦笑。
任小女孩拉着自己前进。
......
年轻男子、中年男子还有开着门张望的老人虽然心里都有些好奇，却是没有跟上去。
小女孩是报案人，跟上去理所当然。
小女孩这么小，妈妈跟着一起去也很正常。
而他们这些局外人就围观看看好了。
真跟了上去，万一发生些什么事情还说不清楚。
......
屋子里透着几分清寂。
似乎有几天没有人烟了。
老警员的视线落在玄关边上的鞋柜上。
鞋子整齐摆放着。
他低头，一双鞋子鞋头朝里放着。
像是主人未曾离家一样。
他抿了抿嘴唇，抬脚继续向屋子里走去。
厨房、客厅、厕所，都没有任何的发现。
......
“胖胖......”
小女孩小声嘀咕着。
她被白领女子紧紧拉在了身边。
这让她想要自己寻找的想法落空了。
她曾扭头看向白领女子，却被白领女子过于严肃的表情吓到了。
她乖乖的跟在白领女子的身边。
任白领女子拉着她的手。
......
只剩下最后一件房间了。
老警员停在虚掩的卧室门口。
他伸手握住门把手。
触手微温。
不是人体的温度。
而是盛夏气温的缘故。
微微用力，他推开了房门。
......
女警员伸手撑住门，就要跟上老警员的步伐。
小女孩拉着妈妈、急促的小脚几乎要踩到前面女警员的脚后跟。
......
“不要进来！”
一声沉喝在后面就要走进屋子的几人耳边响起。
女警员、白领女子都吓了一跳。
小女孩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叔叔好凶......
......
老警员转身，挡住了她们看向屋内的视线。
他看向白领女子，“这位女士，麻烦你带着孩子离开这间屋子。”
“啊？”
白领女子又是茫然，又是因为老警员异常严峻的表情而有些不安。
“怎、怎么了吗？”
白领女子愈发抓紧了身边的孩子。
她刚才差点下意识就要照老警员的话做了。
但愣了一下后，还是心里的不解与好奇占了上风。
第一千六百九十七章 受惊
“里面的场景不适合孩子看到。”
老警员含糊的解释。
白领女子却瞬间心领神会。
她的心重重一跳。
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差点要叫出声的嘴巴。
难道......
她询问的看向老警员。
老警员微微的点了点头。
白领女子倒吸一口冷气。
一股惊悸感油然而生。
......
“妈妈？”
疑惑握着自己手的冰凉与颤抖，小女孩扭头看向白领女子。
一脸的天真稚气，“你怎么了？”
白领女子深吸了一口气，“小小。”
她看向小女孩。
孩子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映出她严肃的、隐隐透着几分惊悸的脸。
“......走。”
她没有过多解释什么，直接拉着孩子转身向门口走去。
“妈妈？”
小女孩开始挣扎起来。
她不明白。
她们不是在找胖胖吗？
还剩最后一间屋子了。
为什么不看了再走？
她扭头看向后面，“警察阿姨......”
背对孩子的女警员转过身。
混杂着震惊与隐隐惧意的表情让孩子眼中熟悉的五官都变得陌生起来。
小女孩的瞳孔一缩。
虽然女警员下一秒就露出了笑容，还对她挥了挥手。
女警员之前的表情却在孩子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安静了下来。
任妈妈把她拉走了。
小脸煞白，神色茫然。
......
“你吓到她了。”
老警员叹气。
新来的警察心理素质就是不行。
再加上之前表现出来的容易心软、情绪化等种种缺点，老警员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
女警员张了张嘴。
嘴巴开阖了几次才发出了有些艰涩的声音，“......我也被吓到了。”
她是第一次出外勤。
之前都是在警局里做做记录、整理资料还有招待报案的民众等一些类似文书、后勤的工作。
每次有警察出外勤她都会在事后询问了解。
基本都是一些小偷小摸、打架斗殴、邻里矛盾的案件。
她以为自己第一次出外勤遇到的也会是这样的案件。
没想到她第一次出外勤是帮一个孩子找鹦鹉......
更没有想到，明明她想的只是帮孩子找到鹦鹉，结果现在，她看到了什么？
女警员转头做了几个深呼吸。
刚才老警员挡住她们的视线还有让白领女子带着孩子出去，她就知道卧室里肯定发生了什么。
老警员也说了，卧室里是不适合孩子看的场景。
她其实已经有几分预料到了卧室里的场景。
白领女子都很快反应过来老警员的言下之意了，她又岂能那么迟钝？
尸体她不是没有看过。
虽然都是图片、视频等影像资料里的。
她也知道工作了肯定有一天会看到真正的尸体。
但是......
她刚才看到的是一个骷髅头啊！
那黑洞洞的两个骷髅眼真是唬了她好大一跳。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了一拍。
......
“发什么愣啊？”
老警员走了几步，转头眉头皱起，“赶紧通知局里。”
“你也不要待在这里了。”
“守着门口，不要让人进来，破坏了案发现场。”
“啊，哦哦。”
女警员忙不迭的点头。
手却一个不稳，刚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手机差点掉地上去。
老警员摇摇头，“丢不丢人？”
“一个骷髅头有什么好怕的？”
“你是没有看到死人脸，惨白惨白的，那样子才是真的恐怖。”
“行了，行了。”
“到门口打电话去吧。”
想了想，老警员还是提醒了一句，“注意你的表情。”
“别给警察丢脸。”
“也别制造不必要的恐慌。”
“知道了吗？”
女警员愣愣的点头。
老警员眉稍高挑，“知道了怎么一点行动都没有？”
“还不快去？”
老警员微微加重的语气瞬间唤回了女警员有些涣散的思绪。
“是。”
她下意识的大声应道，“我现在就去。”
老警员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一脸的不解。
怎么一下子嗓门这么大了？
他摇了摇头。
看着女警员脚步急促的离开，他也转过了身子。
......
走进了，床上情景便也更清楚了。
一个骷髅头。
而且......
他凑近细细查看了一番。
是货真价实的人类的骷髅头。
他看了看床上的被子。
猜测被子下是否是一具枯骨？
他现在不好乱动。
还是要等专业的鉴定人员来看过了才好。
......
老警员环视整间屋子。
目光犀利。
只是看了几遍下来，却是什么发现都没有。
这间屋子除了有一具盖着被子的骷髅以外，一切寻常。
老警员皱眉沉思。
老实说，他也是第一次遇见一具骷髅。
又不是什么考古挖掘现场，怎么会在一户正常人的家里发现一具骷髅呢？
是用了什么药剂吗？
老警员猜测。
脑壳很快就有了些隐隐作痛。
他很久没有遇到像这样一点头绪都没有的案子了。
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就是，凶手很是恶趣味。
毕竟一般人也不会让一具骷髅躺在床上、还给他盖上了被子。
......
女警员给局里打过电话后，便向门口走去。
她的脚步越走越快。
直到哗啦一声拉开门，对上了白领女子有些惊吓的眼神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
明明老警员还提醒她了。
她给警察丢脸了。
她深吸一口气。
随手关上了身后的门。
......
中年男子、年轻男子以及老人愈发察觉了几分不对劲。
刚才白领女子带着孩子匆匆出来他们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因为白领女子的表情很奇怪。
出后来像是松了一口气。
眉头却又很快紧锁起来。
老人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慌慌张张的？”
白领女子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她的心脏跳得很快。
她从未想到，有一天，她会在现实里看到、不，是跟尸体一墙之隔。
这跟在影视剧里看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不，她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想象就已经把自己吓得不轻了。
她按了按太阳穴。
发现自己的思绪有些混乱了。
这时候让她开口说话，她很有可能就是语无伦次了吧？
……
就在众人等白领女子开口的时候，女警员走了出来。
结果，他们发现，女警员的脸色也有些不对。
这是……
第一千六百九十八章 就是你以为
出事了！
同样的念头同时闪过众人的脑海。
他们下意识的互相看了看。
都看到了对方脸上有些紧绷起来的神色。
......
“警察同志。”
见年轻男子、老人都把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隐有鼓励催促之意，中年男子抽了抽眼角，踌躇了一会，还是如他们所愿的出了声。
他自己也很好奇。
“出什么事了吗？”
“是屋子里……发现了什么？”
中年男子率先开口了，年轻男子也跟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找到胖胖了？”
“还是说……”
联系到白领女子与女警员的表情，年轻男子放低了几分音量，
“胖胖……死了？”
他小心的看了一眼小女孩。
却有些意外的发现小女孩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呃……
若真的鹦鹉出事了，小女孩的脸色不好也是理所当然的。
小女孩为了找她的鹦鹉，都自己去警局报案了。
可见小女孩对那只鹦鹉有多喜爱。
......
“胖胖？”
中年男子神色大变，声音都有了些变调，“死了？！”
白领女子急忙伸手捂住了孩子的耳朵。
然后狠狠瞪了中年男子一眼。
在孩子的面前说什么死不死的？
到时候孩子误会了怎么办？
胖胖不见了跟胖胖死了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胖胖不见了她可以安慰孩子，胖胖在她们不知道的地方活得好好的。
胖胖只是对外面的世界太好奇了。
等哪一天，胖胖看够了、逛累了，就会回家了。
这样孩子至少还有一个盼头。
也许哪一天胖胖就回来了。
而且，就算胖胖真回不来也没什么。
等孩子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孩子也长大了。
说不定在孩子长大之前，孩子就已经忘记了胖胖。
……
年轻男子与老人都是浑身一个激灵。
中年男子的过激反应吓了他们一跳，一愣后年轻男子就恍然中年男子误会了什么，他急忙开口解释，“胖胖是一只鹦鹉。”
“是这个小女孩的宠物。”
“它走丢了。”
“小女孩报警找它呢。”
……
“哦哦。”
中年男子松了一口气，“是鹦鹉啊。”
“我还以为……”
中年男子自嘲的笑了笑。
哪有这么巧？
他生平头一次被警方要求协助调查，结果就是一起死人了的案子。
若真是这样的话……
他都不知道该说自己运气好呢？还是倒霉到家了？
……
“就是你以为。”
女警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有些没头没脑的话。
白领女子一下子就明白了女警的意思。
毕竟她刚才就是猜出了这点才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才忙不迭的拉着女孩离开了这间屋子。
只是真的从女警口里得到了确认，她本就没有平稳的心绪又起了很大的波澜。
她怀住孩子的肩膀。
心里懊恼不已。
所以说，找什么鹦鹉，结果竟然碰到了这么一摊子事。
真是太晦气了。
……
“什、什么意思？”
中年男子看看其他人，又看向女警员。
这句话是接他的话吗？
他怎么有些听不懂。
就、就是他以为？
他以为什么？
他以为胖胖是个人名，他以为出事的是一个人类，他……以为自己遇到了命案……
中年男子深吸了一口气。
耳边隐约传来年轻男子的低声喃喃。
“胖胖是一只鹦鹉没错……”
“这位大哥以为胖胖是一个人名……”
“这是错的。”
“可是……”
“难道发现的不是鹦鹉……”
……
“警、警察同志。”
老人嘴唇颤抖，“你、你的意思是……”
……
“现在我不方便说太多。”
经过这些时间的缓冲，女警员恢复了冷静，“等下我的同事就会过来。”
她看向白领女子，“这位女士，你先带孩子回家吧。”
“等下的场景不适合孩子在场。”
无论是看到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对于孩子而言都不会是一个愉快的经历。
“啊，好好。”
白领女子忙不迭的点头。
“我刚想着跟你说，要没我们什么事，我就先带孩子回去了。”
她考虑到虽然她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但也算是案件的第一目击者？
也许需要她做些什么？
例如口供之类的？
她不清楚。
意外的展开让她的大脑一片混乱。
尤其孩子就在身边更让她神经紧绷。
现在警察同志说她能带着孩子回去，她真的是松了一口气。
“那我们就先走了。”
白领女子拉着孩子步履匆匆的从中年男子与年轻男子的身边走过。
没有因为他们好奇又不解的视线而有半点的停留。
……
“妈-”
小女孩抬头，剩下的声音被她咽了回去。
妈妈的样子让她觉得有些害怕。
白领女子知道自己的不安影响了孩子。
她抱起孩子，把孩子的头按在自己的肩窝处。
“小小，我们回家。”
妈妈熟悉的香味包围了孩子。
小女孩小心的嗅了一口，她最喜欢妈妈身上香香的味道了。
她安静了下来。
莫名悬空的心慢慢的落回了实处。
虽然她想问她们不找胖胖了吗？
她们好不容易进了坏蛋叔叔的家里……
她们找了大部分的地方……
就剩最后一间屋子……
可是，妈妈变得很奇怪。
警察阿姨也变得很奇怪......
算了。
小女孩告诉自己。
胖胖肯定不在那最后一间屋子里。
她都没有听到胖胖叫她的名字。
胖胖自从学会说她的名字后，每次看到她，都会叫她的名字。
每次她走过家楼下的时候，胖胖就会叫她的名字了。
她就会跑着回家。
打开门，胖胖就在玄关等她了。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
偷偷的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她想胖胖了……
这几天，家里都好冷清……
……
感受到肩头的热意，白领女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没有说什么。
只是伸手轻轻抚着孩子的后背。
等孩子爸爸下班后，跟孩子爸爸商量商量，他们都请个假，带孩子出去玩玩吧。
分散分散孩子的注意力。
孩子玩开心了，就算不能忘记胖胖的事，也能对胖胖不见的事稍稍释怀吧？
……
白领女子离开了，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
第一千六百九十九章 疑问
“那个……”
又是中年男子先出了声。
“你们想离开的话也可以离开。”
女警员打断了中年男子的话。
“我希望你们能离开。”
“等会来的人会有点多。”
“而这里……”
女警员环顾四周，“显然不够大。”
她看向年轻男子，“这位先生，能麻烦你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在场的几人，刚才离开的白领女子的电话她有。
中年男子的店铺她知道位置。
老人就是住在这里，更加好找。
只有年轻男子她没有对方任何的联系方式。
......
“啊，好的。”
年轻男子没有询问，也没有什么犹豫。
他干脆的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他知道，不仅是他，今天在场的所有人警方应该都留有联系方式。
而且，要说这些人中跟李哥关系最亲近的，也真的是他了。
虽然他跟李哥也没有说过几句话。
但他们在同一家公司工作。
光是这点就值得警方要他的联系方式了。
......
在离开之前，年轻男子人没忍住心里的好奇，踟蹰的问出了盘桓在心间好一会的问题。
“警察同志。”
“屋内-”
他看了看李哥家的房门，“真的……有人死了？”
女警员微微点了点头。
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等下警局里的人过来，附近的人就都会知道这里死人了。
“喝~”
年轻男子倒吸一口凉气。
“砰~”
老人一不小心身子撞到了身边的门板上。
“老人家，您没事吧？”
女警员关切的询问。
“没事，没事。”
老人扶住门框，“警、警察同志，你说的是真的？”
“小李……死了？”
女警员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确认死者身份。”
她没有让老人再问下去，“老人家，您还是关好门吧。”
“等下这里会有些吵。”
“啊，哦哦。”
老人也看不出了女警员的避而不谈。
虽然有些遗憾，但她知道，女警员不会向她透露更多信息了。
这个时候，她还是按照警察同志说的做吧。
老人阖上了门。
……
年轻男子跟中年男子一起离开了。
走了几步，他们便听到了高亢的警笛声。
划破了夏日慵懒的气氛。
让人的心都不由得紧绷起来。
年轻男子跟中年男子互相看了看，都没有吭声。
……
就要走出单元楼的时候，他们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警察。
脚步急促，神色严峻。
他们侧了侧身子。
警察们鱼贯而过。
很快，警察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楼梯拐角。
年轻男子不由得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注意到中年男子看过来的视线，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中年男子下意识回了一个笑容。
两人的笑容都不是很自然。
……
明媚的阳光洒落在身上。
似乎驱散了中年男子与年轻男子心里的些许阴霾。
他们的神色都变得明朗了几分。
两人没有过多寒暄，互相摆了摆手算是告别。
结果发现他们离开的方向一致。
两人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尴尬。
……
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到了小区门口。
这次是真的两个方向了。
两人再次互相挥了挥手。
他们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难兄难弟”了。
不知道下次见面的时候会不会是在警局？
转身的年轻男子扯了扯嘴角。
他看了看时间。
虽然也不早了，但他还是回公司吧。
李哥的事要跟公司说一声。
省得到时候警察找上门，公司还云里雾里的。
而且，在经受了这么大的一个冲击后，他也不想一个人待着。
还是去办公室里缓缓心情的好。
跟大家讲讲自己的经历，他就不会这么、这么......
他也说不上来。
就是觉得心脏绷着有些难受。
真是自己吓自己。
他摇摇头。
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
......
孟辑熙拿起面前的茶杯灌了一大口的茶水。
话讲多了，嘴巴都渴了。
见此，萧骁笑笑，“问题在那具骷髅身上？”
“啪~”
孟辑熙打了一个响指。
“萧师傅就是聪明。”
萧骁有些好笑的摇摇头。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那具骷髅怎么了？”
迟秀川忍不住问道。
之前阿熙只是告诉了他一个大概。
说具体的等见到了萧师傅再说。
省得他同样的事说两遍。
“那具骷髅就是房子的主人吗？”
迟秀珂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的。”
孟辑熙颔首，“那具骷髅就是屋子的主人，李威。”
“也就是小小那孩子怀疑偷了自己鹦鹉的坏蛋叔叔。”
“那他真的偷了孩子的鹦鹉吗？”
迟秀珂双手捧住面前的茶杯。
馥郁的茶香让她波澜起伏的心绪慢慢缓和了下来。
“不知道。”
孟辑熙摇头。
“李威的屋子里没有找到鹦鹉。”
“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没有任何异常？”
迟秀川隐隐感觉到了孟辑熙的意有所指。
“是的。”
孟辑熙眉头紧皱，“没有发现任何挣扎或者打斗的痕迹。”
“屋子里的物品也没有检查出致人昏迷的成份。”
“所以，他为什么死得这么的……安详？”
孟辑熙想了半天，勉强选了一个不是那么恰当的形容词，“警方还在查。”
......
“那他的尸体为什么变成一具枯骨了？”
迟秀川继续问道。
“是屋内温度太高，加快了尸体腐败吗？”
毕竟现在正是盛夏时节。
“屋子里-”
“屋子里有开冷气。”
孟辑熙的声音几乎与迟秀川同时响起。
“啊？”
迟秀川一愣，“有开冷气？”
“是的。”
孟辑熙不由得啧了一声。
“窦威就像是寻常到了点、上床睡觉一样。”
“却不知道自己这次睡下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还只剩下了一具枯骨。”
……
“他死了很久？”
迟秀川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还是被用了什么药剂？”
“现场有发现什么吗？”
“没有。”
孟辑熙摊手，“刚才不是说了？”
“现场一切正常。”
“什么都没有发现。”
“所以才让人苦恼啊。”
“不过，现场没有也不是一定就能说明什么。”
“谁知道是不是凶手太狡猾了，把扫尾工作做得太好了？”
第一千七百章 无解
“还有-”
孟缉熙看向迟秀川，“他没有死很久。”
“七天前，他还是正常去公司上班的。”
“也就是那孩子鹦鹉不见的前一天。”
“真是莫名的巧合是不是？”
孟辑熙塞了一块点心进嘴里，有些含糊的道，“然后，他就不见了。”
“没去公司。”
“也没有人在小区里看到他。”
“警方查了小区的监控。”
“但那是一个旧小区，监控设置的本就不多。”
“去除几个装样子的。”
“还坏了几个。”
说到这里，孟辑熙颇有些忿忿，“能看的根本就那么两三个。”
“一个还是警局门口的。”
“有什么用？”
“也就只能确定李威那天下班从小区大门进来后，没有再从小区大门出去。”
“至于有没有从小区其它的小门离开……”
“目前还没有找到目击证人。”
……
“跟李威同一层的住户，一户是两个合租的女孩，都说没注意，一户是一对老夫妻住着，老爷子不知道，老太太说这几日没有听到李威的屋子里有什么动静。”
“至于上下层的住户就更不知道了。”
“警方也到了李威的公司了解情况。”
“李威的同事们说李威平时是一个不多话的人。”
“做事认真。”
“只是为人处世上不太积极。”
“每天下班都很准时，不喜欢加班……”
“大家跟李威的关系都还好。”
“李威在公司里的脾气不错。”
“基本人家让他帮忙的事，他都会帮忙。”
“没有跟人闹过矛盾……”
……
“李威是在燕京读的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燕京工作。”
“没有女朋友。”
“至于他的交友情况，他的同事们也不了解。”
“警方从公司的人事部门查到了他毕业的大学。”
“虽然李威已经毕业好几年了，警方还是去了他的大学了解情况。”
“还给他曾经的大学室友都打了电话。”
“但李威的室友们都说大学毕业后除了一开始还会所有人一起出来聚聚餐，后面他们就跟李威基本没有什么联系了。”
“毕业几年了，大家都有了各自的工作、生活。”
“何况李威并不是一个热络的性子。”
……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警方跑了不少的地方，但基本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有价值的线索。”
孟辑熙皱了皱眉头，“都是一些零碎的信息。”
“到现在，警方甚至连一个可能的嫌疑人都没有办法锁定。”
“总之-”
孟辑熙看向萧骁，目光灼灼，“调查陷入了死胡同。”
“当然，尸检是第一时间就做了。”
“法医说没有从这具枯骨上查出任何会让人的尸体加速腐败的药剂的残留。”
“法医给出了两个猜想。”
“要不就是时间太久，枯骨上的药剂已经挥发干净了。”
“要不就是……这具尸体变为枯骨并不是因为药剂。”
“可若不是因为药剂，一个人的尸体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化为枯骨的？”
“还是在开着冷气的低温-室内-封闭-环境下。”
孟辑熙身体前倾，一字一顿。
“现场没发现，尸体没发现。”
“就连调查李威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发现。”
“他个性沉默，脾气温和，警方把他所有的关系都调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仇家。”
“甚至连闹过矛盾的人都没有。”
孟辑熙又灌了一大口的茶，手指摩挲着杯壁。
“但是这样一个应该人畜无害的人，却有一个不是那么符合他给人印象的爱好。”
“喜欢吃鸟类？”
萧骁若有所思。
刚才孟辑熙的讲述中有提到这点。
“嗯。”
孟辑熙点头，“但是，其实这点也没有什么。”
“就像有人喜欢吃鸡，有人喜欢吃鸭一样。”
“虽然喜欢吃鸟的人少一点。”
他摇了摇头，“却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爱好。”
“但在现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我在想，这点会不会是他被杀害的原因？”
“被某位爱鸟人士？”
“或者，我们假设李威真的偷了小小的鹦鹉，那么……”
“在此之前，他是不是还偷过别人的鸟类宠物？”
“并且还吃了……”
“现在被鸟主人找上门报仇了……”
……
呃……
迟秀川、迟秀珂互相看了看。
见此，孟辑熙撇了撇嘴，“我这不是先大胆假设，然后再小心求证嘛？”
“确定是他杀了？”
迟秀珂突然想到一个很基本的问题。
“不好说。”
孟辑熙摸摸自己的下巴，“现在线索太少。”
“什么都没有办法确定。”
“但是警方偏向于是他杀。”
“自杀的话，这人得有多讨厌自己、才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
这也太狠了吧？
而且……
“警方查过李威的购买记录。”
“还有李威的通信记录。”
“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哦。”
迟秀珂点头，抿了抿嘴唇。
一块点心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一愣，抬眼对上了自家哥哥的笑脸。
她接过点心，一口咬下去。
清新的绿豆香气弥漫开来。
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回了迟秀川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
她知道，哥哥在安慰她。
是她硬要跟过来的，这时候可不能让哥哥担心。
这样以后有什么事情哥哥跟辑熙哥哥就更加不会告诉她了。
她在心里为自己打气。
没问题的。
她可是从小跟辑熙哥哥一起长大的。
什么杀人案件，她一点都不害怕！
她不是还亲身经历过一次吗？
那次都是亏了萧师傅-
迟秀珂一愣-
才抓到了杀人凶手……
她看向辑熙哥哥。
她大概明白了辑熙哥哥要萧师傅的原因。
之前听辑熙哥哥讲案情的时候她还觉得有些奇怪，这种案件的事情为什么要找萧师傅？
原来是这样啊……
……
迟秀川刚在心里叹了一句倔强的丫头，就见那丫头一脸恍然的看着阿熙。
他不解的皱皱眉头，也顺着自家妹妹的视线看向了阿熙。
怎么了？
秀秀怎么突然这样的表情？
是发现了什么吗？
第一千七百零一章 女孩的坚持
孟辑熙重新看向了萧骁。
“萧师傅，案件一无进展。”
“现场干净的出乎意料......”
“我突然想到了之前那几个特殊的案子。”
孟辑熙目露精光，“也是警方什么都没有发现。”
......
迟秀川面色一怔。
他好像明白秀秀突变的神色是为什么了......
......
“......案件的调查陷入了死胡同。”
“但是，那几个案件最后都解决了。”
“因为你，萧师傅。”
孟缉熙双手按在桌子上。
茶杯里的茶水泛起了浅浅的涟漪。
“所以，这次我也来拜托你。”
孟缉熙目光灼灼，语气恳切，“萧师傅，能麻烦你跟我去看看李威吗？”
......
迟秀珂捂住了嘴巴。
眼睛睁大。
看李威？
李威不是已经死了、只留下了一幅枯骨吗？
缉熙哥哥的意思是让萧师傅去看李威的尸体？！
萧师傅不是一般人没错。
但是去看尸体......
迟秀珂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缉熙哥哥......”
她放下捂住嘴巴的手，喃喃出声。
......
“阿熙。”
迟秀川苦笑，“萧师傅不是你，也不像我是学医的。”
“看惯了尸体。”
“你这么突然让他去看尸体......”
“是不是不太合适？”
......
“有什么不合适的？”
孟缉熙翻了一个白眼。
“你们别把萧师傅想得这么没用好不好？”
“是不是，萧师傅？”
萧骁微微挑眉。
这话问得可没有给他选择。
他要是否认了，不就是承认自己没用了？
......
“阿熙。”
迟秀川也察觉了这点，“有你这样问的？”
“就是。”
迟秀珂微微瞪了孟缉熙一眼，“缉熙哥哥也问得太狡猾了。”
“好好。”
孟缉熙举手“投降”，“是我不好。”
“那萧师傅-”
他看向萧骁，目光热切，“你去吗？”
萧骁迎上孟缉熙的目光，微微笑了起来，“去。”
“好！”
孟缉熙用力一挥手。
人已经站了起来，“那萧师傅，你接下来没事吧？”
“我们现在就出发？”
……
“啊，这么急的吗？”
迟秀珂有些反应不过来，人已经跟着站了起来。
都不给萧师傅准备的时间吗？
虽然仔细想想她也不知道去看尸体要准备什么？
也许是心理上的准备？
……
“当然。”
孟辑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还丢了一块绿豆糕进嘴里，然后说道，“时间拖得越久，能发现的东西就越少。”
“萧师傅，你说是不是？”
萧骁微微摇了摇头，有些好笑，“是。”
“我们现在走吧。”
他起身向门口走去。
“萧师傅就是爽快。”
孟辑熙几个大步越过了萧骁，先一步伸手开了门。
“萧师傅，请。”
……
待萧骁走出门，孟辑熙刚要关门，他注意到了迟家兄妹。
“你们-”
“我也要去！”
迟秀珂急忙表态。
大大的杏眼透出几分倔强。
孟辑熙有些头疼，“女孩子家家的，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也不怕晚上做噩梦？”
迟秀珂没有一点的退缩。
孟辑熙抽了抽额角。
老实说，这个妹妹从小求他的事，他没有一件不答应的。
只是这次……
他调转目标，看向了女孩的亲生哥哥，“阿川，你不说说这丫头？”
迟秀川看向迟秀珂。
迟秀珂面色坚定，眼底流露出几分祈求。
迟秀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然后微微笑了起来，“我尊重秀秀的选择。”
“只是秀秀，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勉强。”
“好的。”
迟秀珂冁然一笑，“谢谢哥哥。”
“得。”
孟辑熙摇摇头，“既然亲哥哥都同意了，那我还能有什么意见？”
“阿川，你到时候多注意着秀秀。”
他担心自己到时候沉浸于查案中，会没有那么细心。
“对了，阿川，你也是要去的吧？”
孟辑熙突然想到刚才迟秀川并没有说要跟他们一起去。
“当然。”
迟秀川点头，“我不去，谁给你们开车？”
“我-”
孟辑熙剩下的话在迟家兄妹的注视下又默默咽了回去。
迟秀珂摇摇手指，“不行。”
“辑熙哥哥急着去局里，肯定一路狂飙车。”
“很危险的。”
孟辑熙张了张嘴，下意识就要反驳。
随即却是露出了满脸的苦笑。
好吧。
迟家兄妹是对的。
以他现在急切的心情，让他碰了车，他肯定是要一路猛踩油门了。
但是说危险……
他不是很认同。
他的车技可是很好的。
怎么会有危险呢？
当然，这点要是有时间的话他还会为自己辩解辩解。
现在没时间，他只是耸了耸肩，“不开车更好。”
“我还能跟萧师傅交流交流。”
“好了，我们快走了。”
“还有什么话到车上再说。”
……
“到了。”
迟秀川踩下了刹车。
几人匆匆的走到了法医解剖室。
路上孟辑熙给孟父打了电话。
孟父虽然因为有其它案子要查而无法过来，却已经给他们都安排好了。
……
“秀秀。”
解剖室门口，孟辑熙转头看向女孩，“你要不就留在这里等我们？”
“让阿川也陪你一起在这里等。”
被点名的迟秀川张了张嘴巴。
没有出声。
他也看向了女孩。
他觉得阿熙的建议不错。
秀秀跟他不一样。
他是学医的，尸体看得不少。
停尸房都去过好几次了。
心理早就锻炼得十分强大。
但女孩可是第一次直面尸体。
到时候的刺激可想而知。
……
迟秀珂摇了摇头，嘴角有些固执的抿了抿，“我要跟你们一起。”
“你们放心。”
“我不会逞强。”
“真的觉得受不了，我会主动离开的。”
……
孟辑熙盯着女孩看了一会。
女孩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得紧紧握在了一起。
他摇了摇头，又看向了迟秀川。
察觉到他的视线，迟秀川偏头，脸上露出了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这丫头难得这么坚定的表达自己的看法……
孟辑熙撇了撇嘴。
“……好吧。”
迟秀珂的眼睛里瞬间亮起了璀璨的光芒。
孟辑熙眨了眨眼睛。
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那你自己看好自己，知道吗？”
“觉得难受或者害怕的话就赶紧离开。”
第一千七百零二章 出发，案发现场
“要是被我发现了让你离开……”
孟辑熙屈指在女孩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记，“下次就别指望我会同意你跟来了。”
女孩捂住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了认真的神色。
“嗯。”
面上的双眼却是微微弯起。
“嗤~”
孟辑熙龇了龇牙，“去看尸体有什么好高兴的？”
“到时候可别吓哭了。”
不待迟秀珂抗议，他推开了面前的门，“走了。”
……
李威的尸体就躺在解剖台上。
迟秀川走在迟秀珂的身边，时不时扫一眼女孩的神色。
迟秀珂没有逞强，伸手拉住了哥哥的衣角。
身形也略微落后了哥哥半步。
她默默做了一个深呼吸，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
孟辑熙几步上前，“萧师傅，这就是李威的尸体。”
萧骁走近解剖台。
一具完整的枯骨躺在解剖台上。
明亮的灯光落下。
枯骨纤毫毕现。
……
迟秀川微微眯起眼睛。
他停下了脚步。
离解剖台还有着些距离。
迟秀珂知道，哥哥是为了她。
这次，她没有开口要求再走近一些看。
这样的距离对于她而言，刚刚好。
她的心仍旧因为解剖室这个特殊的环境而跳得飞快。
她深吸了一口气。
总觉得这里空气的味道也跟外面的不太一样。
让她的呼吸不是很畅快。
但她知道，这只是她的心理作用。
……
萧骁凑近枯骨。
“……它本来就这么干净的吗？”
孟辑熙一愣。
干净？
他的视线落在枯骨的身上。
几秒后，他的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不过，他皱了皱眉头，“这我倒是不知道。”
这起案子是后来因为过于棘手才被他听闻了。
他喜欢疑难杂案。
他开始打听了解这起案件的详情。
他已经是实习警员的身份了。
相较以前学生的时候，他能做的也就更多了。
可是，他翻阅了所有与这起案件相关的记录，也去了现场几次-
现场很快就解除封锁了。
毕竟警方就差把那间屋子翻个个了，也没有发现什么对破案哪怕有一点帮助的蛛丝马迹。
警方已经认定凶手是一个手段高超的老手，事后的收尾工作做得非常完美。
他们在公安内部查询系统筛选可能的人选。
遗憾的是，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发现。
也有警员怀疑会不会这次的案件是凶手的第一次犯案？
若真是如此……
凶手就是一个极有天赋……
因为不为所知、也就更加危险的人……
......
孟缉熙并没有比警方发现更多。
而且，半途参与这个案子的他，有些细节还不清楚。
他本以为他都清楚了。
但萧师傅刚才的那个问题，他回答不上来。
其实，也不是回答不上来……就是有些不确定……
“我问一下。”
孟辑熙拿出手机，就要拨通号码。
“不用了。”
萧骁摆摆手。
他直起身子，
“我没有什么发现。”
不知是因为时间太久，还是法医的清理……
不管是哪一个原因，与他而言，结果是一样的。
正如他刚才说的，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没有看到妖怪。
也没有发现妖气。
......
“什么都没有发现吗？”
孟缉熙有些失望。
也有些懊恼。
不是对萧师傅懊恼。
是对知道这起案子太迟的自己懊恼。
要是早点请萧师傅过来看看，说不定就能发现什么了？
现在这具尸体都已经被法医翻来覆去的检查很多遍了。
正如萧师傅说的，太“干净”了。
......
哎？
迟秀珂一怔。
没有发现吗？
她有些意外。
她以为只要萧师傅来了，肯定就能发现什么。
萧师傅在她的心中，就是这么的厉害。
难道这起案子......这个人的死亡……
迟秀珂看向解剖台。
有意的避开了骷髅头的位置。
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睛让她觉得有些心慌。
跟妖怪......没有关系吗？
......
迟秀川也有些意外。
跟迟秀珂不一样，他毫不避讳的看向了骷髅的眼睛。
心里生出了几分感慨。
真是一个谜团重重的受害者。
到底是谁把他害成这样的？
是谁......夺走了他的性命不算，还这么残忍的对待他？
......
“萧师傅，要不我们去李威的家里看看？”
孟缉熙没有懊恼太久。
既然尸体没有发现，那么案发现场呢？
虽然可能跟尸体一样的结果。
但不实际去看看，谁又知道呢？
......
“好。”
萧骁颔首。
......
几人又匆匆赶到了李威住的小区。
小区里绿意森森，耳边蝉鸣声声。
灼热的空气与过于明媚的阳光彰显着极高的存在感。
快步走进单元楼，迟秀珂微微松了一口气。
额头已经有细密的汗珠沁出。
这次出来的着急，她一般随身携带的遮阳伞也没有带。
很久没有像这样在大太阳底下赶路了。
她苦笑。
......
“秀秀，很热？”
迟秀川关心的询问。
“没事。”
迟秀珂大大的杏眼微微眯起，“偶然晒晒太阳挺好的。”
“对啊。”
孟缉熙扭头，“多做做光合作用，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打趣了一句后，孟缉熙的神色严肃了几分。
他直接几个大跨步走到了一户人家门口。
从口袋里摸出钥匙-
这是他从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员那里拿到的。
知道他要来李威的屋子，对方觉得他白费功夫。
之前那么多警员都快把李威的屋子掘地三尺了，不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孟缉熙想靠自己一个人查出什么，对方觉得他是在痴心妄想。
孟缉熙不在意落在身上的怀疑目光还有耳边叨叨的劝他放弃的话。
只要钥匙借到了，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
“咔嚓～”
门打开了。
他转头示意身后的众人进屋。
然后，他便率先踏进了屋内。
......
迟秀川走在最后。
他转身关上了房门。
......
孟缉熙熟门熟路的向李威的卧室快步走去。
随即注意到萧师傅在打量屋子的样子。
他放慢了脚步。
虽然案发现场是在卧室。
但是说不准萧师傅就能在卧室外发现什么？
......
什么都没有。
萧骁收回逡巡的视线。
看来，唯一可能存在几分线索的地方就是案发现场了。
第一千七百零三章 还是没发现
李威推开虚掩的卧室的门。
他没有急着进屋，而是转头看向萧骁，“萧师傅，你先请。”
这个屋子他来过很多遍了。
该看的、该查的，他所能想到的都做了。
结果是让人沮丧与烦躁的……毫无收获。
他不再白费功夫。
而是寄希望于他请来的特别外援萧师傅身上。
虽然萧师傅刚才在李威的尸体上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但说不准在这个屋子里，萧师傅能发现什么？
他满怀期待。
……
萧骁笑了笑，越过孟辑熙走进了屋子。
见孟辑熙站在门口，虽然不明所以，迟家兄妹也停在了门口。
迟秀珂注意着萧骁的一举一动，同时忍不住问道，“辑熙哥哥，我们为什么不进去？”
孟辑熙靠在门框上，眉梢微挑。
“只是我不想进去而已。”
这个房间他看了就有些心情不好。
“你们要进去可以进去看看。”
“啊，哦。”
迟秀珂点点头。
她看向迟秀川。
迟秀川微笑，“要进去吗？”
“......算了。”
想了想，女孩摇了摇头，“免得影响萧师傅。”
“等萧师傅看好了我们再进去吧。”
“好。”
迟秀川颔首。
他自然是妹妹说什么，他就怎么做了。
……
萧骁走到了床边。
毕竟李威被发现时是好好的躺在床上的。
还盖着被子。
当时孟辑熙讲到这点的时候，神色古怪。
萧骁想，的确是一个恶趣味的凶手。
不过，这样就好像李威是在睡梦中、毫无知觉的化为白骨的一样……
……
萧骁没有在屋子里逗留太久。
很快，他就向等在门口的几人走去。
孟辑熙站直了身子。
眼里亮起了期待的光芒。
迟秀珂喃喃，“萧师傅……”
她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不知道萧师傅有没有发现什么？
“没有。”
萧骁像是回答她的问题一样的话让女孩一怔。
她以为自己是在心里想的……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这只是一个巧合。
萧师傅刚才那句话是看着辑熙哥哥说的。
……
萧骁冲孟辑熙微微的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发现。”
跟之前在解剖室一样的话。
孟辑熙眼里的光芒暗了下去。
“这里也没有发现吗？”
他望了望屋内。
他自己来这间屋子看过很多遍，每一次都跟上一次没有任何的区别。
他没有找到一点破案的线索。
萧师傅也没有在这间屋子里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气息吗？
孟辑熙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他喜欢疑难杂案没错。
但是，这样没有一点线索甚至是搜查方向的案子，他只感觉到了无从下手的憋闷感。
“呼~”
他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
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的问题是……
接下去该怎么办？
尸体看过了，案发现场也看过了……
除了这两处，还有什么也许会有线索的地方？
他伸手用力的按了按太阳穴。
好像……也没有什么其它地方了？
难不成李威的公司？
孟辑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好像……也可以？
虽然没有根据的乱走很没有效率。
但是，如今的情况就是一点可能都不能放过。
所谓的不可能……不实地看看，谁又能说得这么肯定呢？
尤其萧师傅不是一般人。
看到的东西跟他们这种一般人是不一样的。
有时候，他真的很好奇萧师傅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不过，纵然好奇……
他也知道，他这一生是没有机会知道了。
真是每每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都让他忍不住扼腕与惋惜。
多好的能力。
用来查案肯定很方便。
......
他曾经问过萧师傅对于未来的职业打算是怎么样的？
萧师傅回了他三个字-
“开茶馆。”
他当时一愣。
明明是应该预料到的答案。
他都在萧氏茶馆喝好几回茶了。
那里的点心甜度适中，又甜而不腻，对甜食不是很喜欢的他去了萧氏茶馆都会点上好几盘的点心。
萧氏茶馆是一家让人忍不住一去再去的茶馆。
可是……
萧氏茶馆虽好，总觉得……对于萧师傅的能力而言……太浪费了。
出于这份遗憾与可惜之情，他对萧师傅发出了邀请。
要是有萧师傅的加入，很多案子他们都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也不会一筹莫展。
……
“你太看得起我了。”
……
他记得，当时萧师傅笑着对他摇头。
……
“特殊的案子只是个例。”
“大多数的案子需要的都是专业人员。”
……
他承认，萧师傅说的没错。
可是……
……
“有需要的话，你可以来找我。”
“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很乐意帮忙。”
……
他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
明明是这么少有的能力……
不是更应该最大化的发挥它的作用吗？
……
萧师傅笑了笑，伸手拎起茶壶为他添满了见底的茶杯，
馥郁的茶香混合着浓郁的水汽弥漫开来。
白雾袅袅。
他有些看不清此时萧师傅眼底的情绪。
但他想，应该是蕴满笑意的。
“我是好市民。”
“很乐意协助调查。”
……
他笑着叹了一口气，接受了这个结果。
虽然没有办法把萧师傅拉进警察的队伍里这点很遗憾，但是，得了萧师傅会出手帮忙的承诺也不错。
虽然在此谈话之前，萧师傅已经无偿帮助了他们很多次了……
孟辑熙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他看向面前的萧师傅。
其实，萧师傅这样特殊的存在，的确还是做外援更为的合适。
体制内并不太适合萧师傅。
这么一想，当时被拒绝而一直残留到现在的一点点遗憾顿时烟消云散了。
……
孟辑熙翘了翘嘴角，“萧师傅，我们再去李威的公司看看？”
“好。”
萧骁没有意见。
连着两个地方都没有什么发现。
这很少见。
难道这起案子真的只是人为？
……
迟家兄妹默默的跟在萧师傅跟孟辑熙的身后向门口走去。
他们很清楚，身为门外汉、也没有萧师傅特殊能力的他们还是尽量保持安静的好。
以免影响了前面两人查案。
……
孟辑熙推开门。
对面的门也恰好推开。
一位老太太探出脑袋，一脸又是好奇又是带着几分警惕的看着他们，“你们是谁？”
第一千七百零四章 老人的讲述
“小李的亲戚？朋友？”
“前面几天都没有看到你们啊。”
“你们怎么有小李家的钥匙的？”
……
被老人一通类似盘问的话“轰炸”，孟辑熙一愣。
随即他笑了起来，“老人家，您不记得我了？”
“我前面几天来过的。”
“也跟您打过照面。”
“嗯？”
听到这个年轻人的话，老人愈发仔细的打量起面前的年轻人。
她跟这个年轻人见过？
老人一脸的狐疑。
……
孟辑熙摊开双手，“之前来的时候我都穿的是制服。”
“今天没有穿制服，您是不是就一下子认不出我了？”
“......哦哦。”
盯着看了孟辑熙好一会，老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是你啊，年轻人。”
“你怎么又来了？”
她印象中算上这次，都见过这个年轻人三回了。
……
呃……
孟辑熙无奈的笑笑。
他也不想来这么多遍啊。
……
“怎么样？有发现吗？”
认出眼前的年轻人是警察后，老人脸上的警惕消散，好奇之色愈发浓郁了。
“没有。”
孟辑熙摇头。
老人怀疑，“真的没有？”
“不会是因为什么保密原因所以不能告诉老婆子吧？”
“那你明说好了，老婆子也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
孟辑熙苦笑，“真的没有。”
“您看我们的样子像是发现什么而高兴的样子吗？”
老人看看孟辑熙，又看看其他人。
“哦~，好像是没有高兴的样子。”
“但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啊。”
老人的话让在场的众人一怔。
孟辑熙抽了抽嘴角，“老人家……”
他们又不是小孩子，难道什么情绪都要清楚的表现在脸上吗？
......
“呵呵，开玩笑的。”
老人笑笑，“好了，我看你们刚才好像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是还有地方要去吧？”
“赶紧走吧。”
“不好意思，让你们被老婆子耽搁了这么些时间。”
“要是有什么发现的话，下次来的时候要告诉我哦。”
老人笑着挥了挥手。
“老人家，您要是想起什么关于李威的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第一次见到老人的时候，孟辑熙就给对方留了自己的号码。
虽然老人已经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都告诉警方了。
但是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有时候记忆难免出现些偏差或者遗忘些什么。
万一她后面又想起些什么呢？
“好好。”
老人笑着应道。
随即脸上露出了几分犹豫的神色。
孟辑熙心里一跳。“老人家，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
老人一愣，随即苦笑，“警察的眼神就是利。”
“我想起的不是什么重要-”
“没关系。”
孟辑熙眼神灼灼，“再微不足道的事情都可以，只要是跟李威有关的。”
老人一时间有些被孟辑熙的气势摄住。
“阿熙。”
迟秀川把孟辑熙往后拉了一点，“你吓到老人家了。”
“嗯？”
“没事，没事。”
孟辑熙与老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老人笑着摆摆手，“警察同志就是有魄力。”
“我没吓到。”
“抱歉。”
虽然老人这么说，孟辑熙还是刻意放缓了几分语速干脆的道了歉。
他知道，他这人的态度还有气势有时候会显得过于“盛气凌人”。
虽然他本人没有这个意思。
但是的确给人带去了不好的感受。
老人笑着摇摇头。
她对这个特别认真查案的年轻人挺有好感的。
再说人家是警察，有时候气势盛一点也正常。
不然怎么镇得住那些不法分子？
......
“虽然是跟小李有关的事......”
老人拉回了正题。
她也知道，这些年轻人现在可没有跟她唠嗑的功夫。
“但我想，应该跟案子没什么关系。”
老人事先打了预防针。
“没事，您说。”
孟缉熙这次有意的注意了自己说话的语气。
“好。”
老人点头。
“之前不是有个小女孩过来、说小李偷了她的鹦鹉吗？”
“嗯。”
孟缉熙颔首。
这件事他当然知道。
也是多亏了小女孩的执着。
不然，李威不知道要到什么才会被人发现死在了家中。
那个时候，想要查明真相，难度又何止是现在的数倍？
李威的死亡怕是就真的要成为无头案了。
......
“你们进小李的屋子没有发现鹦鹉是不是？”
老人询问。
“是的。”
孟缉熙点头。
那间屋子里没有任何的活物。
只有一具枯骨。
......
“那孩子后来有一个人来过。”
老人的话让孟缉熙几人都有些惊讶。
“是不是很吃惊？”
老人了然的笑笑。
“她自己偷偷过来的？”
孟缉熙很快就想通了。
“嗯。”
老人并不意外孟缉熙的快速反应。
“不然哪个家长会同意孩子来案发现场啊？”
老人感慨。
“我是因为对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难免对门口的动静多了几分关注。”
“听到声音，我开门。”
“就见到那孩子在敲小李家的门......”
老人叫了孩子。
问她怎么过来了？
竟然敢敲小李家的门。
这孩子是不知道这间屋子里发生了什么吧？
老人很快有了猜想。
小孩似乎有些被老人的出声吓到。
抬起的小脸上露出惊惶的神色。
但发现是之前见过的、住在坏蛋叔叔家对面的老奶奶后，小孩松了一口气。
她礼貌的打了招呼。
并且很是坦白的交代了自己过来的理由。
她来找胖胖。
上次回去后，妈妈就不让她来找坏蛋叔叔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
她甚至为此哭闹过。
但妈妈的态度很坚决。
还对她发了火。
爸爸也站在妈妈那一边。
他们似乎有什么理由。
但他们什么都不告诉她。
她很委屈。
却也害怕妈妈生气。
她表面上听话。
暗地里却是趁着爸爸妈妈上班偷偷跑来了这里。
她不敢去警局。
她知道警察阿姨会给妈妈打电话。
她一个人跑来了这里。
可是，她打不开门。
敲门又没有人来开门。
她想着上次那个开门的叔叔要去哪里找......
然后，她听到了老人的声音。
......
“我让孩子回去。”
老人说着那天的事情，“这里不是一个孩子该来的地方。”
第一千七百零五章 奇怪的人
虽然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小李的尸体。
警察进进出出那么多回，现场也肯定收拾干净了。
但是，毕竟是死过人的屋子。
太不吉利了。
小孩进去万一沾染了晦气就不好了。
......
“你爸爸妈妈会生气的。”
见孩子不愿意的模样，老人吓唬孩子。
孩子也的确瑟缩了一下。
可是，即使害怕，孩子还是固执的留在原地，一脸的倔强。
“我要找胖胖。”
“你上次不是进屋找过了？”
老人疑惑。
“还有一个房间没有找。”
老人恍然。
那一个房间想必就是小李在的房间吧？
“可是屋子里没人。”
老人的话没有让孩子放弃。
“上次屋子里也没有人，可是有个叔叔打开了门。”
小孩眼睛闪闪发光，“很厉害。”
“我想找那个叔叔。”
“奶奶，您认识那个叔叔吗？”
“告诉我要去哪里找那个叔叔好吗？”
老人知道孩子说的是开锁匠小金。
真是聪明的孩子。
还记得上次的门是小金从外面开的。
不过，老人一脸遗憾的摇摇头，“小丫头，除了警察叔叔，一般人是不能随便开别人家的屋子的。”
“你找到了那个叔叔，那个叔叔也不会帮你开门的。”
“啊。”
小孩很失望，却很快一脸的倔强，“我要找胖胖。”
“我会一直求叔叔帮我开门的。”
老人盯着孩子乌溜溜的大眼睛，被孩子的坚持打动了。
“我告诉她，叔叔擅自帮她开门是会受到惩罚的。”
“她这样太为难叔叔了。”
“听我这样说，孩子犹豫了。”
“那是个好孩子。”
老人笑笑，“然后，我告诉她，我帮她看着。”
“什么时候对面的屋子里有人了，我叫她。”
“孩子回家了。”
老人有些感慨，“我骗了那孩子。”
“你是为了她好。”
孟缉熙纠正，“那孩子长大了就会知道了。”
“是啊。”
老人眼角的皱纹舒展，“她长大了就会明白小李身上发生的事情了。”
“也会明白我的做法了。”
“哎呀，扯远了。”
老人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很是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还说这些年轻人没有跟她唠嗑的时间，她不知不觉又讲了这么多。
而且，正题还没有讲。
“我要说的就是那孩子鹦鹉的事。”
“鹦鹉？”
孟缉熙有些意外。
因为李威的尸体，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忽略了他们之所以发现了李威的尸体，是因为一个小女孩对自己宠物鹦鹉的执着。
警方都忙着调查李威的案件。
至于不见的鹦鹉......
他们都忘记了。
......
“嗯。”
老人点头。
“小李喜欢吃麻雀啊、乌鸫啊这些鸟。”
“你们应该知道吧？”
孟缉熙点点头，“那孩子说过李威喜欢吃鸟。”
“哦哦，那孩子也知道啊。”
老人恍然，“我说呢，那孩子怎么就认准了小李偷了她的鹦鹉。”
“其实，我觉得，那孩子的鹦鹉很有可能真的是小李偷的。”
“您为什么这么认为？”
孟缉熙眉梢微挑，“您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嗯。”
老人点头，“我也是后来才想起来。”
“有一天我买菜回来。”
“走过这边楼下的时候，听到‘你好，你好～’的声音。”
“我抬头。”
“看到了阳台上的鹦鹉。”
“那只鹦鹉没有在笼子里，也没有链子系着。”
“在阳台上跟屋子里飞进飞出。”
“我当时就想，这户人家也真心宽，这样也不怕鹦鹉飞了。”
“不过看了一会，我发现那只鹦鹉就是在阳台跟屋子间飞来飞去。”
“也不会飞出阳台。”
“就想，真是聪明的鹦鹉。”
“难怪这户人家这么放心。”
“我又看了一会，就收回了视线想要离开，然后-”
老人眉头微微皱起，“我看到了对面阳台上的小李。”
“他在看鹦鹉。”
“这没什么。”
“我刚才也盯着鹦鹉看了很久。”
“但是，小李的表情有些奇怪。”
“我说不上来......”
“就是让人不太舒服的表情。”
想起那时小李的样子，老人有些困惑，眉头皱得更紧了。
“小李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就看了下来。”
“他对我笑了笑。”
“小李虽然比较沉默，但却是一个有礼貌的孩子。”
老人说了自己对小李的印象，“我一直是这么觉得的。”
“然后，小李就转身走进了屋子里。”
“我也就没有多想。”
“只是觉得自己大概是年纪大了，视力不太好了。”
“我跟小李又隔着这么远的距离。”
“所以，我才觉得小李的表情不对劲吧？”
“但是现在想想，小李那时候是不是就在打那孩子鹦鹉的主意？”
老人的语气压低了几分，“你们在他的屋子里没有发现鹦鹉，是因为......他已经把鹦鹉吃了。”
......
“已经吃了吗？”
迟秀珂喃喃。
那个叫小小的孩子要是知道了，会很伤心的。
......
“是啊，已经吃了。”
老人摇摇头，“你说这人......”
“工作也不错。”
“也不差这点钱。”
“真要吃......”
“自己买不就行了？”
“何必偷别人孩子的鹦鹉？”
“那孩子多伤心啊。”
“那么聪明的一只鹦鹉......”
“那孩子可喜欢她的鹦鹉了......”
“真是奇怪的人......”
......
众人沉默。
这个问题的答案要问本人了。
可是-
“但是，现在小李死了，我们也没有办法问他了。”
老人有些遗憾，“早知道我第一次发现他喜欢吃鸟的时候就问问他原因了。”
“但我当时觉得两人不熟。”
“而且，人家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我一个老婆子管这么多干什么？”
“哎～”
老人叹了一口气。
随即便把遗憾甩到了脑后。
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
她还耿耿于怀什么？
“我说的也都是我的猜测。”
老人微微笑了笑，“其实，在人家死后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好？”
“我刚才那么犹豫，一方面是觉得这事跟你们在查的案子没有关系。”
“一方面也是觉得像是在说死人的坏话一样。”
......
“不。”
孟缉熙摇头，“老人家，您只是在说您知道的事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