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王玉珠眼皮一亮,表情显得激动:“妹子,你可别哄嫂子。”
江小池不屑:一个王玉珠,她还至于哄么?
多说是安慰!
烦还烦不过来,若不是看在江二壮的份上,她才懒得理王玉珠这个葱。
众人一惊,黄银河:“你从哪认识的老中医,之前怎么没见你提过?”
没办法,江小池撒谎习以为常:“没用上,所以才没想着说。之前救我的老胡,就是赤脚大夫,我们一起相处几年,小到头疼脑热,大到起死回生,就没有他治不好的病症。”
宋老二有点煞风景:“那还没把你脑子治好?”
王玉珠原以为自己每次来取药取的很微妙,都是赶在黄银河不当值的时候。
其不然,这只是她的小九九,这点事怎么会漏过黄银河的耳朵。
黄银河知道,江小池也知道,自己一直以为做的很隐秘,只不过是没被人揭穿的小把戏。
休妻?
王玉珠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词。
这段时间,王玉珠自认为很努力,别的不出,但冲想为江二壮生孩子这份心足以证明,她真心的想给江二壮生一个孩子。
可是一切都即将终止,似乎在这一刻,她才不舍自己日日厌烦的男人。
梦里,王玉珠觉得只有像宋老二那样能干长得俊的才能配上自己。
枕畔的江二壮,总是没理由的嫌弃。
王玉珠知道,即便自己有一百张嘴,只要江小池开口,自己便没有在江家继续留下去的理由。
是啊,当初她为什么要执拗呢?
她为什么要存留一丝侥幸,觉得离开江二壮还会找到更好的呢?
可是一切证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而她,悄无声息的,竟慢慢爱上这个憨傻,没有情趣,只会一心对自己好的男人。
即将要珍惜,似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王玉珠偎在江二壮怀里,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瑟瑟发抖着。
江二壮一脸懵,粗枝大叶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没孩子算啥,咱两以后好好的就成。”
肉肉的身体,显得王玉珠哭声越发洪亮。
“对不起……我错了……是我错了!”王玉珠紧扣住江二壮泣不成声,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二壮:“有没有孩子怎么会是你的错,万一我也不能生,咱两正好凑成一对呢。”
走廊里的医生护士探出小脑袋,听清事情缘由,又把脑袋收了回去。
尽管声音小,还是传来一阵议论:
“呦!就是她吧,没少见她往医院跑,年纪轻轻的这是得啥病啦?”
“怪不得瞅着眼熟,之前一月能来两回,就年前年后感觉来的次数勤。”
“还以为病好了呢!身板也行啊,咋的就不孕不育啊!”
“胖乎乎的,长得还不错,挺可惜了呢……”
除了江小池,但凡听到的都感到有点懵。
田花这个心啊,没着没落的。咋的王玉珠生不出孩子还不成,还有啥病瞒着家里啊。
想到这,田花也忍不住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我的妈呀,要死老命拉呀!我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个媳妇是进门讨债来的啊……”
泼妇加乡野,就没见过这么上不了台面的。
田花这么一哭,宋老二急忙护住江小池,生怕田花哭闹声刺耳,把江小池肚里孩子吓到了。
江二壮不爱听:“妈!你别闹了,烦不烦。你当玉珠就想生病,你当玉珠就不想给我生孩子啊!她不也是命苦,摊到这个事了么!”
听江二壮这么说,田花这才止住哭,觉得自己这么说是有点对不起王玉珠。
可一想王玉珠平日好吃懒惰、颐指气使的样,田花这一颗心还是软不下来。
江二壮心疼的看向王玉珠:“玉珠,你有啥病千万别瞒着我,就算我江二壮倾家荡产,我也得把病给你治好了。”
江小池急着搭话道:“一天天的都闲着没事干,认错人了吧。”
可认错了?一个认错,两个还认错?那可是一个月就过来两回啊?
王玉珠表情有点局促,眼神躲闪,故意避开江二壮的视线。
江二壮:“玉珠啊,你还有啥病可千万别瞒着我。你知道我的,可不能没有你啊。”
啊呸!
能有啥病,有病也是自找的。
江小池瞧了瞧王玉珠:“二嫂,有啥难事都不怕,只要你有这个心,就没有迈步过去的坎儿。”
王玉珠强忍住眼泪:“可是大夫都说了,我这种情况,能怀上简直太难。”
江小池:“我姐刚才不还说了,都是小病,是小病就肯定能治。”
王玉珠:“可……”
可啥啊?王玉珠看眼江二壮,实在不忍心把后半句话说出口。
黄银河在里面可不是这么说的,出来说输卵管堵了,只不过让王玉珠面子好看罢了。
自己就是避孕药吃多了伤着了,若没有大罗金丹,自己亏损的身子,根本就不能补回来。
王玉珠从来没有像现在一刻那么想给江二壮生个孩子,如果是个男孩,生出来的就是长门长孙,对于王玉珠来说也是荣耀。
江小池故意看向黄银河:“银河姐,你快跟我二嫂说说,她这病究竟还能不能治。”
黄银河委屈啊,能不能治?一检查就是伤到根基了,自己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把王玉珠的身子调养回来?
接下来的话清淡,即便是医者父母,黄银河也完全做不到把话说的全面。
说能治,得最后看到孩子说话。
可孩子从哪变出来?全靠编么?
尤其面对的还是田花,黄银河觉得适当隐瞒,都是对得起他们江家列祖列宗。
江小池等王玉珠哭的差不多才开口:“我倒认识一个老中医,专治不孕不育的,就是找他有点麻烦……”
江小池一眼瞪过去,语气不好道:“我脑子没治好,但是我人好好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宋老二知道自己接错话:“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江小池得理不饶人,猛拍肚子道:“我告诉你宋老二,你要是觉得我不好,咱俩就赶紧离。我跟你说,肚子里的孩子,我还不生了我!”
……
偎在江二壮怀里的王玉珠整个人都是懵的,对她来说,这个世界似乎已经塌了。
不用检查,黄银河便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第四百五十二章 成母女了
江小池赶紧将老胡打住:“老胡,能看出我二嫂身上啥毛病不?”
再不打住,江小池担心老胡一不小心变结巴。
老胡:“医生咋说的?”
王玉珠听老胡这么问,整个人顿时就懵住了,害怕江小池当着张婆子面说出实情,吓得立马腿就软了下来。
江小池暗骂王玉珠句:不成事的,一手提腰便把王玉珠拎到炕上。
张婆子心疼:“我的冤家啊,你现在啥身份不知道,小心伸着。”
老胡打圆场:“这孩子就这点,身子骨好。”
王玉珠心虚的看向江小池,外带一丝哀求,江小池点点头,示意王玉珠放心,自己不能把吃避孕药的事说出去。
娶进门便是自家姑娘,张婆子看王玉珠不自在也担心眼里心疼。
“老先生,你快帮看看,我家孙媳妇究竟患的啥毛病,刚才还好好的,这说盗汗就盗汗,咋还倒了呢。”
老胡:“毛病有点多,医生估计看的都对。”
江小池打医院回来,跟张婆子解释的都是术语,张婆子听得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江小池究竟再说啥。
但有一点,张婆子能搞清楚,王玉珠的病即好治也不好治,只要找到老胡,王玉珠的病肯定就有指望。
老胡:“医生看的病,医生治。如果让我治,我就治点医生不能看的。”
不是给老胡拆台的时候,江小池这个时候只能捧场:“老胡,咋治你就说,我肯定信你。”
王玉珠见老胡和江小池都没有拆穿自己秘密的意思,神情这才恢复正常。
江小塘递过一碗水,江小池看了看确定不是自己送空间舀出来那碗,这才把水给王玉珠喝。
喝了两口水,王玉珠这才觉得嗓眼火辣辣的痛感满满散去。
究竟怎么治,大家又把目光聚集在老胡身上。
张婆子:“用啥钱老先生就知会,姑娘嫁到我们家就是我们自己个的孩子,就算花多钱,家里都舍得拿钱治。”
张婆子这句话老胡不爱听,既然需要表态,那也得是田花过来表态,毕竟媳妇是他们家的媳妇,张婆子表态,怎么的王玉珠有病有灾的,还让江小池从兜里往外掏钱咋滴?
老胡捻了黏胡子:“你家孙媳妇的病,还得她家里人过来表态,你是祖母,又分家过的,不好替小辈拿主意。”
江小塘听老胡这么说,立马跑前院把田花找过来。
田花一听是江小池的救命恩人老胡过来了,顾不得手里活,一路小跑就奔过来。
王玉珠躺着炕上有气无力的,田花瞧一眼心疼,泪珠立马从眼眶里流出来。
王玉珠再跟田花使性子,田花也是把江小池当自己个孩子看的。
田花:“老先生,有啥事你就吩咐,用钱啥的就吱声,只要能治好我儿媳妇的病,你叫我倾家荡产我都一点没怨言。”
在王玉珠眼里,田花一切都向钱看,尤其之前虐待张婆子和江小池那点事,王玉珠还没嫁过来,多少版本不带重样的往耳朵里灌。
原本王玉珠懒是懒,但性子一点也不刻薄,要不是怕田花整日骑在自己头上压一辈子,王玉珠也不至于先发制人,把田花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如今,田花这么一说,王玉珠眼眶也被眼泪打湿了,斗来斗去的,看来都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一动真格的,田花是真的把自己当家人看了。
婆媳两一阵对望,接着忍不住就开始抱头痛哭。
王玉珠:“妈,都是我不好,过门之后还没好好孝敬过你。”
田花捶胸:“都怪我这个婆婆不住脸,我这个婆婆年轻时坏事做多了,这都是报应啊!”
张婆子想起田花刻薄自己的过往,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江小池的记忆都是原主强加的,田花不是人的画面一张接一张往外滚。
江小池心说,原来世上还真有报应这档子事,要想降住田花,还真得需要王玉珠这样的,自己斗了田花那么长时间,不也没有王玉珠那么好使么。
老胡觉得画面有些怪,自己是来治病救人的,怎么感觉甜水村一晃,还成了王牌调节员了呢。
田花王玉珠这么一哭,大家伙心里都跟着不得劲,弄得王玉珠得绝症似的。
“咳咳!”
老胡一咳嗽,江小池也反应过来,找田花过来可是要办正事,再哭就真成哭死人了。
田花强忍着哭,安慰王玉珠道:“咱先治病,以后日子长着呢,咱娘两再慢慢处。”
婆媳两一阵对望,接着忍不住就开始抱头痛哭。
王玉珠:“妈,都是我不好,过门之后还没好好孝敬过你。”
田花捶胸:“都怪我这个婆婆不住脸,我这个婆婆年轻时坏事做多了,这都是报应啊!”
张婆子想起田花刻薄自己的过往,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江小池的记忆都是原主强加的,田花不是人的画面一张接一张往外滚。
江小池心说,原来世上还真有报应这档子事,要想降住田花,还真得需要王玉珠这样的,自己斗了田花那么长时间,不也没有王玉珠那么好使么。
老胡觉得画面有些怪,自己是来治病救人的,怎么感觉甜水村一晃,还成了王牌调节员了呢。
田花王玉珠这么一哭,大家伙心里都跟着不得劲,弄得王玉珠得绝症似的。
“咳咳!”
老胡一咳嗽,江小池也反应过来,找田花过来可是要办正事,再哭就真成哭死人了。
田花强忍着哭,安慰王玉珠道:“咱先治病,以后日子长着呢,咱娘两再慢慢处。”
田花王玉珠这么一哭,大家伙心里都跟着不得劲,弄得王玉珠得绝症似的。
“咳咳!”
老胡一咳嗽,江小池也反应过来,找田花过来可是要办正事,再哭就真成哭死人了。
田花强忍着哭,安慰王玉珠道:“咱先治病,以后日子长着呢,咱娘两再慢慢处。”
婆媳两一阵对望,接着忍不住就开始抱头痛哭。
王玉珠:“妈,都是我不好,过门之后还没好好孝敬过你。”
田花捶胸:“都怪我这个婆婆不住脸,我这个婆婆年轻时坏事做多了,这都是报应啊!”
张婆子想起田花刻薄自己的过往,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第四百五十三章 保家仙
田花王玉珠这么一哭,大家伙心里都跟着不得劲,弄得王玉珠得绝症似的。
“咳咳!”
老胡一咳嗽,江小池也反应过来,找田花过来可是要办正事,再哭就真成哭死人了。
田花强忍着哭,安慰王玉珠道:“咱先治病,以后日子长着呢,咱娘两再慢慢处。”
婆媳两一阵对望,接着忍不住就开始抱头痛哭。
王玉珠:“妈,都是我不好,过门之后还没好好孝敬过你。”
田花捶胸:“都怪我这个婆婆不住脸,我这个婆婆年轻时坏事做多了,这都是报应啊!”
张婆子想起田花刻薄自己的过往,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江小池赶紧将老胡打住:“老胡,能看出我二嫂身上啥毛病不?”
再不打住,江小池担心老胡一不小心变结巴。
老胡:“医生咋说的?”
王玉珠听老胡这么问,整个人顿时就懵住了,害怕江小池当着张婆子面说出实情,吓得立马腿就软了下来。
江小池暗骂王玉珠句:不成事的,一手提腰便把王玉珠拎到炕上。
张婆子心疼:“我的冤家啊,你现在啥身份不知道,小心伸着。”
老胡打圆场:“这孩子就这点,身子骨好。”
王玉珠心虚的看向江小池,外带一丝哀求,江小池点点头,示意王玉珠放心,自己不能把吃避孕药的事说出去。
娶进门便是自家姑娘,张婆子看王玉珠不自在也担心眼里心疼。
“老先生,你快帮看看,我家孙媳妇究竟患的啥毛病,刚才还好好的,这说盗汗就盗汗,咋还倒了呢。”
老胡:“毛病有点多,医生估计看的都对。”
江小池打医院回来,跟张婆子解释的都是术语,张婆子听得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江小池究竟再说啥。
但有一点,张婆子能搞清楚,王玉珠的病即好治也不好治,只要找到老胡,王玉珠的病肯定就有指望。
老胡:“医生看的病,医生治。如果让我治,我就治点医生不能看的。”
不是给老胡拆台的时候,江小池这个时候只能捧场:“老胡,咋治你就说,我肯定信你。”
王玉珠见老胡和江小池都没有拆穿自己秘密的意思,神情这才恢复正常。
江小塘递过一碗水,江小池看了看确定不是自己送空间舀出来那碗,这才把水给王玉珠喝。
喝了两口水,王玉珠这才觉得嗓眼火辣辣的痛感满满散去。
究竟怎么治,大家又把目光聚集在老胡身上。
张婆子:“用啥钱老先生就知会,姑娘嫁到我们家就是我们自己个的孩子,就算花多钱,家里都舍得拿钱治。”
张婆子这句话老胡不爱听,既然需要表态,那也得是田花过来表态,毕竟媳妇是他们家的媳妇,张婆子表态,怎么的王玉珠有病有灾的,还让江小池从兜里往外掏钱咋滴?
老胡捻了黏胡子:“你家孙媳妇的病,还得她家里人过来表态,你是祖母,又分家过的,不好替小辈拿主意。”
江小塘听老胡这么说,立马跑前院把田花找过来。
田花一听是江小池的救命恩人老胡过来了,顾不得手里活,一路小跑就奔过来。
王玉珠躺着炕上有气无力的,田花瞧一眼心疼,泪珠立马从眼眶里流出来。
王玉珠再跟田花使性子,田花也是把江小池当自己个孩子看的。
田花:“老先生,有啥事你就吩咐,用钱啥的就吱声,只要能治好我儿媳妇的病,你叫我倾家荡产我都一点没怨言。”
在王玉珠眼里,田花一切都向钱看,尤其之前虐待张婆子和江小池那点事,王玉珠还没嫁过来,多少版本不带重样的往耳朵里灌。
原本王玉珠懒是懒,但性子一点也不刻薄,要不是怕田花整日骑在自己头上压一辈子,王玉珠也不至于先发制人,把田花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如今,田花这么一说,王玉珠眼眶也被眼泪打湿了,斗来斗去的,看来都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一动真格的,田花是真的把自己当家人看了。
婆媳两一阵对望,接着忍不住就开始抱头痛哭。
王玉珠:“妈,都是我不好,过门之后还没好好孝敬过你。”
田花捶胸:“都怪我这个婆婆不住脸,我这个婆婆年轻时坏事做多了,这都是报应啊!”
张婆子想起田花刻薄自己的过往,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江小塘听老胡这么说,立马跑前院把田花找过来。
田花一听是江小池的救命恩人老胡过来了,顾不得手里活,一路小跑就奔过来。
王玉珠躺着炕上有气无力的,田花瞧一眼心疼,泪珠立马从眼眶里流出来。
王玉珠再跟田花使性子,田花也是把江小池当自己个孩子看的。
田花:“老先生,有啥事你就吩咐,用钱啥的就吱声,只要能治好我儿媳妇的病,你叫我倾家荡产我都一点没怨言。”
在王玉珠眼里,田花一切都向钱看,尤其之前虐待张婆子和江小池那点事,王玉珠还没嫁过来,多少版本不带重样的往耳朵里灌。
原本王玉珠懒是懒,但性子一点也不刻薄,要不是怕田花整日骑在自己头上压一辈子,王玉
江小池的记忆都是原主强加的,田花不是人的画面一张接一张往外滚。
江小池心说,原来世上还真有报应这档子事,要想降住田花,还真得需要王玉珠这样的,自己斗了田花那么长时间,不也没有王玉珠那么好使么。
老胡觉得画面有些怪,自己是来治病救人的,怎么感觉甜水村一晃,还成了王牌调节员了呢。
田花王玉珠这么一哭,大家伙心里都跟着不得劲,弄得王玉珠得绝症似的。
“咳咳!”
老胡一咳嗽,江小池也反应过来,找田花过来可是要办正事,再哭就真成哭死人了。
田花强忍着哭,安慰王玉珠道:“咱先治病,以后日子长着呢,咱娘两再慢慢处。”
田花王玉珠这么一哭,大家伙心里都跟着不得劲,弄得王玉珠得绝症似的。
“咳咳!”
老胡一咳嗽,江小池也反应过来,找田花过来可是要办正事,再哭就真成哭死人了。
第四百五十四章 保家仙
造孽了,冲撞邪祟了。
别人听的都愣愣的,唯有王玉珠一个人听的明白。
自己吃避孕药,害江家要断子绝孙,这不就是造孽么。可冲撞邪祟,王玉珠就不懂了,自己一直都是好好的,邪祟的事从哪说起呢。
王玉珠在那躺着,江小池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痛打落水狗。之前,江小池就没有说出王玉珠秘密的意思,如今更是一点想法没有。
如果王玉珠有良心,就念着自己恩情,如果没有良心,江小池也有都是法子收拾王玉珠。
王玉珠抿嘴吭哧半天,到嘴边上的话也不好说出口。忍不住,眼泪八叉的又开始哭起来。
这一哭不要紧,王玉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一不小心竟把眉毛带下来半截。
这回王玉珠也傻眼了,是毛就掉任谁也接受不了,两眼泛白顿时晕了过去。
江小池看眼老胡:“咋整?”
老胡手掐人中,暗地里给王玉珠输送点真气,过了好一会王玉珠这才神智恢复过来。
江二壮心疼:“老神医,我媳妇这病有救没?”
老胡:“不碍事,萝卜汤刚进肚,过一会才能见效,有毛发的位置不再碰就行。”
本来少一缕头发的王玉珠就不怎么受看,这回又少了半边眉毛,这回更没法瞅了。
这回王玉珠即便觉得自己委屈也不敢哭了,毕竟自己做的事情太缺德。
自己不想生,不与江二壮知会,背地里吃避孕药,这就是想让江家断子绝孙。
这事要是传出去,别说江家不能容她,就是娘家也不能有她的立足之地。
田花不解,正要询问。可明明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对上王玉珠吭哧半天的表情,撞邪祟的事就被落实三分。
江小池示意田花不要说话,且听老胡接下来会怎么说。
老胡之前就被渲染神神秘秘的,江小池在江家又绝对权威,如今老胡一张口,在场的没一个不信服的。
张婆子:“莫非老先生出马,一眼就瞧出我家孙媳妇身上撞到啥了?”
胡偷笑:可不,自己出来晚了,早出来王玉珠早撞上了。
老胡:“不碍事!老夫出马日子久了,手到擒来点事。”
出马,也叫看香,出堂,据说是继承上古萨满文化的传承,然后演变成我国北方地区一种巫文化。
出马一般都是北方比较普遍,素有“南茅北马”之称。南方都是后来从东北带过去的文化。出马是一些动物仙,例如狐狸黄鼠狼。
放眼八十年代,江小池觉得再也没有比老胡更合适的出马仙。
大家只知道老胡会看病,可还未曾听江小池说出马的事情。
江小池:“现在不兴这个,所以老胡会出马的事我回来也没说。”
江小池这么一说,大家所有疑惑立马被遮掩过去。
老胡捻了捻胡,说话留半分略显神秘:“至于怎么冲撞上的,老夫说不清。但有一点能肯定,你家孙媳妇,实病不假,虚病也别不当真。
俗话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但凡今天遇见我,不管什么邪祟都得认栽。”
江小池最佩服这种两头堵的,尤其老胡一双贼溜溜的小眼,配着王玉珠刚刚举动,谁也不想再质疑。
老胡让江小塘取出一碗江米(糯米),又打来一瓢凉水。
要是搁以往,老胡做法全靠意念。可如今情况不同,老胡的人设是“出马仙”,一个弄不好传的再邪了被上面知道也说不过去。
老胡从碗里抓出一把江米,嘴里边叨咕着,一边往王玉珠身上洒。
王玉珠心病作祟,年纪又尚轻,老胡念叨几下顿时就被弄蒙圈。
老胡猛的,又忽将一碗凉水实打实着的泼在王玉珠脸上。
人参火大的缘故,王玉珠脸上立马升起一层蒸汽。王玉珠“哦”的一声怪叫,人也跟着昏厥过去。
不知王玉珠是难受的缘故还是怎么的,江小池明显感觉叫的不是人动静。
江小池咽口吐沫看向老胡,心虚道:“没事吧?”
当然,这也是张婆子他们想问的。
老胡撇了一眼:“不好整,但肯定死不了。”
江小池点头:不死一时半会也没人样了。虽然江小池一直不得意王玉珠,可看着王玉珠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是不心安,毕竟那碗人参水可是自己递过去的。
老胡看眼江小池操(cao)蛋的样子:“完蛋玩意,跟我走南闯北那么多年,怎么这点小场面就把你吓着了。”
江小池迟疑了下:“我不是失忆了么。”
老胡把这茬忘了,又把心思放在王玉珠身上,不管怎么说也是条人命,别任由自己胡折腾,把人给耽误了。
想到这,老胡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丸,敲开王玉珠嘴就塞了进去。
屋里温度高,老胡忙活了一圈,明显是累了。
看眼有些傻眼的众人,尤其望着王玉珠一往情深的江二壮:“别傻看着,赶快蒙床被把媳妇背回去。我还有事跟你妈吩咐。”
江二壮傻了的点点头,老胡又嘱咐道:“回去记着,把你媳妇衣服都脱了放炕尾。炕不能烧太热,千万不能让你媳妇火大了。”
江二壮背着王玉珠出门,不想王玉珠后背上的水渍竟隐约有什么附在后背上。
老胡皱眉,写了一个福字贴在王玉珠后背上。
田花则规矩的立在一旁等着,因为老胡说了,还有事需要吩咐呢。
牛鬼蛇神斗了这么多年,十里八村别说出马的了,就是连跳大神的都转行踏实种地了。
被老胡这么一通折腾,但凡有点智商的都被吓到七八分。
张婆子望着撒了一炕的江米粒:“我孙媳妇究竟冲撞啥了?”
“冲撞啥”是东北话,意思就是见到鬼了。
老胡随手写了一个福字,让江小塘贴到北窗户上,江小池知道,这是老胡故意整事,其余啥事都不能有。
可老胡这举动江小池就不明白了,明明都可以省略的事,老胡为什么还要亲自走这一回呢。
老胡看眼张婆子又看眼田花:“老姐姐,侄媳妇,你们都信得着我不?”
二人齐点头,王玉珠都弄到这份上,又是刚从医院回来,没检出来实病,肯定是虚病无疑。
第四百五十五章 保家仙
造孽了,冲撞邪祟了。
别人听的都愣愣的,唯有王玉珠一个人听的明白。
自己吃避孕药,害江家要断子绝孙,这不就是造孽么。可冲撞邪祟,王玉珠就不懂了,自己一直都是好好的,邪祟的事从哪说起呢。
王玉珠在那躺着,江小池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痛打落水狗。之前,江小池就没有说出王玉珠秘密的意思,如今更是一点想法没有。
如果王玉珠有良心,就念着自己恩情,如果没有良心,江小池也有都是法子收拾王玉珠。
王玉珠抿嘴吭哧半天,到嘴边上的话也不好说出口。忍不住,眼泪八叉的又开始哭起来。
这一哭不要紧,王玉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一不小心竟把眉毛带下来半截。
这回王玉珠也傻眼了,是毛就掉任谁也接受不了,两眼泛白顿时晕了过去。
江小池看眼老胡:“咋整?”
老胡手掐人中,暗地里给王玉珠输送点真气,过了好一会王玉珠这才神智恢复过来。
江二壮心疼:“老神医,我媳妇这病有救没?”
老胡:“不碍事,萝卜汤刚进肚,过一会才能见效,有毛发的位置不再碰就行。”
本来少一缕头发的王玉珠就不怎么受看,这回又少了半边眉毛,这回更没法瞅了。
这回王玉珠即便觉得自己委屈也不敢哭了,毕竟自己做的事情太缺德。
出马,也叫看香,出堂,据说是继承上古萨满文化的传承,然后演变成我国北方地区一种巫文化。
出马一般都是北方比较普遍,素有“南茅北马”之称。南方都是后来从东北带过去的文化。出马是一些动物仙,例如狐狸黄鼠狼。
放眼八十年代,江小池觉得再也没有比老胡更合适的出马仙。
大家只知道老胡会看病,可还未曾听江小池说出马的事情。
江小池:“现在不兴这个,所以老胡会出马的事我回来也没说。”
江小池这么一说,大家所有疑惑立马被遮掩过去。
老胡捻自己不想生,不与江二壮知会,背地里吃避孕药,这就是想让江家断子绝孙。
这事要是传出去,别说江家不能容她,就是娘家也不能有她的立足之地。
田花不解,正要询问。可明明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对上王玉珠吭哧半天的表情,撞邪祟的事就被落实三分。
江小池示意田花不要说话,且听老胡接下来会怎么说。
老胡之前就被渲染神神秘秘的,江小池在江家又绝对权威,如今老胡一张口,在场的没一个不信服的。
张婆子:“莫非老先生出马,一眼就瞧出我家孙媳妇身上撞到啥了?”
胡偷笑:可不,自己出来晚了,早出来王玉珠早撞上了。
老胡:“不碍事!老夫出马日子久了,手到擒来点事。”
了捻胡,说话留半分略显神秘:“至于怎么冲撞上的,老夫说不清。但有一点能肯定,你家孙媳妇,实病不假,虚病也别不当真。
俗话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但凡今天遇见我,不管什么邪祟都得认栽。”
江小池最佩服这种两头堵的,尤其老胡一双贼溜溜的小眼,配着王玉珠刚刚举动,谁也不想再质疑。
老胡让江小塘取出一碗江米(糯米),又打来一瓢凉水。
田花则规矩的立在一旁等着,因为老胡说了,还有事需要吩咐呢。
牛鬼蛇神斗了这么多年,十里八村别说出马的了,就是连跳大神的都转行踏实种地了。
被老胡这么一通折腾,但凡有点智商的都被吓到七八分。
张婆子望着撒了一炕的江米粒:“我孙媳妇究竟冲撞啥了?”
“冲撞啥”是东北话,意思就是见到鬼了。
老胡随手写了一个福字,让江小塘贴到北窗户上,江小池知道,这是老胡故意整事,其余啥事都不能有。
可老胡这举动江小池就不明白了,明明都可以省略的事,老胡为什么还要亲自走这一回呢。
老胡看眼张婆子又看眼田花:“老姐姐,侄媳妇,你们都信得着我不?”
二人齐点头,王玉珠都弄到这份上,又是刚从医院回来,没检出来实病,肯定是虚病无疑。
要是搁以往,老胡做法全靠意念。可如今情况不同,老胡的人设是“出马仙”,一个弄不好传的再邪了被上面知道也说不过去。
老胡从碗里抓出一把江米,嘴里边叨咕着,一边往王玉珠身上洒。
王玉珠心病作祟,年纪又尚轻,老胡念叨几下顿时就被弄蒙圈。
老胡猛的,又忽将一碗凉水实打实着的泼在王玉珠脸上。
人参火大的缘故,王玉珠脸上立马升起一层蒸汽。王玉珠“哦”的一声怪叫,人也跟着昏厥过去。
不知王玉珠是难受的缘故还是怎么的,江小池明显感觉叫的不是人动静。
江小池咽口吐沫看向老胡,心虚道:“没事吧?”
当然,这也是张婆子他们想问的。
老胡撇了一眼:“不好整,但肯定死不了。”
江小池点头:不死一时半会也没人样了。虽然江小池一直不得意王玉珠,可看着王玉珠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是不心安,毕竟那碗人参水可是自己递过去的。
老胡看眼江小池操(cao)蛋的样子:“完蛋玩意,跟我走南闯北那么多年,怎么这点小场面就把你吓着了。”
江小池迟疑了下:“我不是失忆了么。”
老胡把这茬忘了,又把心思放在王玉珠身上,不管怎么说也是条人命,别任由自己胡折腾,把人给耽误了。
想到这,老胡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丸,敲开王玉珠嘴就塞了进去。
屋里温度高,老胡忙活了一圈,明显是累了。
看眼有些傻眼的众人,尤其望着王玉珠一往情深的江二壮:“别傻看着,赶快蒙床被把媳妇背回去。我还有事跟你妈吩咐。”
江二壮傻了的点点头,老胡又嘱咐道:“回去记着,把你媳妇衣服都脱了放炕尾。炕不能烧太热,千万不能让你媳妇火大了。”
江二壮背着王玉珠出门,不想王玉珠后背上的水渍竟隐约有什么附在后背上。
老胡皱眉,写了一个福字贴在王玉珠后背上。
第四百五十六章 全靠肉活着
“好点没?”
“好点没?”
“玉珠好像醒了。”
江小池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个类似于符咒的东西,上面有老胡专门用来驱邪的吐沫星子。
因为江小池是女人,又有了身子,立堂子请保家仙这种事有很多忌讳。
隔着门帘,江小池就听田花在屋里一阵忙活。
说也奇怪,堂子立了不久,王玉珠的神智立马变清醒了,除了掉了半边的眉毛让王玉珠瞅着有点不自然,其余就跟好人一个样。
江二壮愁苦脸望着老胡:“我媳妇病真的好了?”
老胡点头,江二壮脸上才露出一丝喜色。
老胡立的保家仙当然是狐二太爷,也就是他自己。东北这片,但凡供奉的都是胡三太爷,胡三太爷在保家仙信仰中道行地位颇高,被认为是狐仙家族的长老,有预知祸福于人的能力。
可老胡是谁,多年没得道的老狐狸,自称胡二太爷当然要比胡三太爷高一等。
田花在下午立了保家仙牌坊,老胡没啥忌讳,只要初一十五不少了供奉就成。
王玉珠躺在炕上,虽说神智恢复了,但身体还是虚的很。想想自己刚刚遭受的经历,心里难过的很。
见王玉珠醒了,田花这才松口气,好歹是自家的媳妇,无论对王玉珠娘家人,还是对自己都算是有交代。
王玉珠看着田花思绪飞转,对上江二壮的脸又羞愧难耐。
许久,王玉珠才开了口:“二壮,咱们好聚好散,我看还是离了吧。”
“呃?”江二壮从未想过王玉珠醒过来竟会说这样的话。
江二壮的心情懵的有点可怜,之前还好好的,难道保家仙没有把邪祟镇住?
经历过生死,王玉珠似乎把一切都看淡了。
原还一直担心江小池会一直扒自己小肠,揪着自己偷吃避孕药的事不放。
可王玉珠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想错了,江小池压根就没把这件事说出去的想法。
可如今,王玉珠心里更有负担了。江二壮、田花,乃至整个江家人对自己这样好,自己怎以自己亏损的身子再为江家传宗接代呢?
王玉珠打心眼里,即后悔又羞愧。尤其看着,忙前忙后的田花,终于忍不住道出事情。
屋子里整个气氛都是怪的,就连江小池都没料想到,王玉珠清醒之后,第一件要说的竟是这件事。
从王玉珠眼里,江小池能看出来,王玉珠充满对江二壮的愧疚和爱意。
可这个当口,江小池觉得自己不好出面说啥,需要表态的还是要看江二壮自己。当然,还有在江家地位不可撼动的田花。
在江小池眼里,江二壮一直是憨傻的,甚至还有点没出息。可这些都不耽误江二壮做一个正直的男人。
江二壮从没想过王玉珠不能生,竟然是因为偷服了避孕药,以致后来冲撞邪祟也是因为这个梗。
田花丧气的没有表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江二壮身上。谁知江二壮没有吭声,竟走进院子,从雪堆里拽出一只整鸡,拿起斧头就开始砍。
鸡冻的硬邦邦的,斧头每一次劈落,都震的咣咣直响。
江小池从没看见过这样的江二壮,也许这就是作为一个男人,对自己女人最好的回答。
王玉珠没了事,又把事情讲出,所有人的心情都跟着乱乱的。
田花没有刚刚紧张的神情,望着院里傻狍子儿子摇了摇头就不再说话。
其余人也感无趣,丢了一两句安慰的话就散了。
江小池回到家,前院依旧传来江二壮咣咣砍鸡的声音,还有王玉珠撕心裂肺的哭声。
张婆子叹口气:“这可咋整,究竟是做的什么孽。”
江兰英:“我看二壮没有离婚的意思,咋的二壮真打算一辈子都无后啊?”
张婆子又叹气,这个年过的,怎么觉得新的一年有点糟心呢,就连江小池怀孕都抵不过这丧气。
整个屋里一点喘气的气氛都没有,张婆子苦笑着看眼老胡:“对不住啦,本来过来串门,竟让您看笑话了。”
“年轻人嘛,多少有点糊涂,等再大一些就好了。”说着老胡指了指前院的哭声:“这不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么?”
老胡活了将近一千年,什么事情没见过,就这点小事,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张婆子知道老胡说的有道理,点点头,也再说不出别的话。
说啥啊,只要江二壮认了,一辈子无后也不能怪别人。
屋里有瓜子,江小池馋劲上来,给老胡抓了一把,自己边嗑边吐槽:“老胡,你说你一个跑江湖的,全手全脚的还从喜欢跟我们卖关子。你就说,王玉珠这病还能不能治?”
老胡吐口瓜子皮:“咋说话呢?我刚刚不是给治好了么?”
江小池:“你别唬我,你刚刚治的事虚病,还有实病没给治呢?”
老胡委屈:“她自己都承认,吃药吃坏了,你还让我怎么治?”
江小池气的把手里的瓜子一甩,起身就要出门。
老胡:“干嘛去?”
江小池:“我把田花家里的堂子踢了,不保子孙满堂当什么保家仙。”
张婆子怕江小池犯浑:“完蛋玩仍!一个个都什么脾气,都要当妈的人,有点事还压不住。”
江小池气的又一屁股坐在炕沿上,瓜子旁边还放着苹果,气不过的又拿起一个苹果较劲。
江小池的心思张婆子怎么能不知道,江二壮是江家的骨血,江小池是打心眼里不想王玉珠绝了江家这门后。
“也罢!”老胡无奈又从里怀里掏出一个小药丸。
江小池眼睛一亮,就知道老胡身上肯定能有存货。“老胡,以后想吃多少只鸡尽管吱声,我一养鸡场都贡献给你。”
老胡撇嘴:“可千万别对我随便应承,小心我把这件事当真。”
江小池把保家仙这茬忘了,稀罕的把药丸揣进兜里,玩笑道:“随口一说,我又不是烧香敬愿跟你说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想到保家仙,老胡心情还是有点激动,逢初一十五就供奉。尤其老胡还特意单点下:仙家也是众生,全靠肉活着的。
第四百五十七章 二月二
老胡修炼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吃的这么丰盛。
果真如江小池所言:四菜一汤,全部是按照人头算的,连个重样的都没有。
尤其是那一盆小鸡炖蘑菇,整整两只鸡都放进去了,肉烀的烂颤,吱溜来口小汤都说不出爽口。
尤其宋老二陪喝的小酒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军区特供的茅台,整个人都是飘的。
“想当年,我吃鸡的时候简单,哪有什么作料啊,放在火上烤熟撒点盐就已经不错了。”
江小池点头,当初刚跟老胡认识的时候,天剑是苦点。要不是自己重生日子好了是不是贴补老胡解解馋,老胡现在日子还过的紧吧呢。
一直围着江小池和王玉珠肚子转,终于消停下来张婆子这才张嘴问江小池以往的事。
老胡把这事给忘了,一下“失踪”六年,但凡好奇点的都会张嘴问一句的。
“这……”老胡吱唔着,瞅眼江小池,忘了事先对对口供了。
老胡转着小眼开始编:“那天,好像是秋天各村往城里送粮,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大家聚精会神的等老胡继续往下说,谁知老胡把话风一转:“总之,就是在那天我和丫头遇上的。具体丫头当时是什么情况,过去的也都过去了,咱最好还是不要提,丫头和老二能有现在也是造化,好好过,以后这日子肯定还好着呢。”
老胡说着,用手往上指了指:“上面指不定还谁瞅着呢,只要人好好的,还一直揪着过去不放干啥。”
江小池应了句:“可不,我一想就头疼,还啥也想不起来。”
老胡一唱一和心疼道:“诶呦,想不起来那更不应该想。尤其现在还有了身子,更得自己终贵自己个呢。”
一提孩子,宋老二美的立马鼻涕泡冒出来:“等开春我再开台拖拉机回来,赶上春耕秋收,一台拖拉机总觉得不够使唤。”
老胡想起什么,拍下大腿:“还买拖拉机干啥呀?当年丫头不就开一台,我藏起来还好好跟新的似的,过两天我给你们开回来,保你们用的妥妥的。”
江小池终于觉得老胡有点实际用处,一直不好洗白的拖拉机,就这样被老胡名正言顺的开回来。
当然,这就不能提还是原先那辆的茬,原本就是佟玺打着“借”的名义给江小池用的,如若完璧归赵,江小池还觉得有些可惜。
反正这年代拖拉机都长一模样,顺利成章的,这一台便成了江小池和宋老二的私人产物。
老胡混吃混喝的在江小池这又吃了两天,王守义开车回部队,老胡这才借着搭顺风车的名义跟着一起离开甜水村。
服了药的王玉珠,加上江二壮不离不弃,又有老胡灵药神通,气色恢复的快。
什么恢复正常的王玉珠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不知是因为觉得亏欠还是怎么的,家里只要有货都抢着抢着干。
看王玉珠这样,即便田花心里再不痛快也只好认了。
唯独,江小池让大家守口如瓶,一点也没把老胡药可以治不育不孕的事告诉田花一家。
张婆子也懂这个理,要想家和万事兴,万事还都需要磨练。
时间不知不觉的,终于出了正月。
年前年后的,甜水村发生的事简直太多了。从孙婆子一家道王玉珠,甜水村的事一起接一起的,就连从来不讲邪性的江大武都觉得晦气了。
除晦气,那就得需要鞭炮崩一崩。
不为啥,只为给春耕添点喜气。
等到二月二龙抬头那一天,家家户户都把自己存着的鞭炮拿出来。
宋老二也不例外
服了药的王玉珠,加上江二壮不离不弃,又有老胡灵药神通,气色恢复的快。
什么恢复正常的王玉珠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不知是因为觉得亏欠还是怎么的,家里只要有货都抢着抢着干。
看王玉珠这样,即便田花心里再不痛快也只好认了。
唯独,江小池让大家守口如瓶,一点也没把老胡药可以治不育不孕的事告诉田花一家。
张婆子也懂这个理,要想家和万事兴,万事还都需要磨练。
时间不知不觉的,终于出了正月。
年前年后的,甜水村发生的事简直太多了。从孙婆子一家道王玉珠,甜水村的事一起接一起的,就连从来不讲邪性的江大武都觉得晦气了。
除晦气,那就得需要鞭炮崩一崩。
不为啥,只为给春耕添点喜气。
等到二月二龙抬头那一天,家家户户都把自己存着的鞭炮拿出来。
宋老二也不例外
老胡修炼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吃的这么丰盛。
果真如江小池所言:四菜一汤,全部是按照人头算的,连个重样的都没有。
尤其是那一盆小鸡炖蘑菇,整整两只鸡都放进去了,肉烀的烂颤,吱溜来口小汤都说不出爽口。
尤其宋老二陪喝的小酒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军区特供的茅台,整个人都是飘的。
“想当年,我吃鸡的时候简单,哪有什么作料啊,放在火上烤熟撒点盐就已经不错了。”
江小池点头,当初刚跟老胡认识的时候,天剑是苦点。要不是自己重生日子好了是不是贴补老胡解解馋,老胡现在日子还过的紧吧呢。
一直围着江小池和王玉珠肚子转,终于消停下来张婆子这才张嘴问江小池以往的事。
老胡把这事给忘了,一下“失踪”六年,但凡好奇点的都会张嘴问一句的。
“这……”老胡吱唔着,瞅眼江小池,忘了事先对对口供了。
老胡转着小眼开始编:“那天,好像是秋天各村往城里送粮,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大家聚精会神的等老胡继续往下说,谁知老胡把话风一转:“总之,就是在那天我和丫头遇上的。具体丫头当时是什么情况,过去的也都过去了,咱最好还是不要提,丫头和老二能有现在也是造化,好好过,以后这日子肯定还好着呢。”
老胡说着,用手往上指了指:“上面指不定还谁瞅着呢,只要人好好的,还一直揪着过去不放干啥。”
第四百五十八章 爆炸了
整个甜水村都在翘首以待,只等江大武一声令下,开年图个好彩头。
宋老大当院里吵吵嚷嚷的,摆弄着手里的大公鸡,一副城里人看不起乡下人的架势。
面对宋小三的吐槽,宋老大不禁撇嘴:“就你读的那点书能懂啥,咱这鸡就代表凤凰。凤凰叫火鸟不死鸟,在烈火中获得重生……”
宋小三撇嘴:“我知道,你说的那叫凤凰涅槃。”
宋老大得意:“知道还拦着着我,江队长都说要崩崩晦气,咱这就叫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宋大娘心疼鸡,家里小母鸡还需要大公鸡配呢。可只要大儿子说了,肯定有道理,大不了把鸡崩糊了,中午直接炖了吃。
宋小三在牛鲜花家住了些日子,宋老栓知道之前事情自己做的有些过,便托媒人上前把过彩礼的日子订了。
钱都准备好,锁在钱匣子了,好不容易出了正月,定了日子把礼钱过了,这件心事也就算了了。
之前牛鲜花提的要求都同意不说,又主动给添了一件毛呢大衣。牛鲜花末了脸,想着宋小三的好,这才不情不愿的把婚事应下。
吴来宝窝一肚子气,可自己和孩子还指望老两口养着,即便心里不高兴也不好说啥。
过完年宋老大回城里上几天班,不是跟单位会计住两天,就是和理发店的老板娘混在一起。
从家里带回来的那点钱,早就被宋老大挥霍一空。
吴来宝的心也是碎了,正好二月二单位放假,借着回家过节的由头,准百回家再刮点。
宋小三过礼就过了五百块钱,再加上东西也得小一千。
以往宋老大回家老两口都是乐呵呵的,唯独这回都苦着脸。多少年的辛苦钱一股脑的往外掏,即便是娶新媳妇过门也打心眼里心疼。
宋老栓见不得宋老大嘚瑟,骂道:“完犊子玩仍,再给老子捅猫蛋,小心老子给你阉了。”
宋老大得意的看眼大公鸡,一点没把宋老栓的话听进去。一心为自己的杰作感到喝彩,心里骂句宋老栓土老帽:也就自己是城里人,农村人怎么能想出这样的好点子。
老公鸡笨拙的拖着鞭在地上前行,嘴里“咯咯咯”的,跟叫魂似的。
大公鸡叫的动静越大,宋老大笑的越趾高气昂。
宋老大又把屋里的二踢脚都准备出来,宋老栓看着心疼:“那是给你兄弟吃定结婚备的,都给我送回去。”
原本宋老栓进城买鞭炮是没打算买二踢脚的,正好赶上卖鞭炮的小同志把水洒在二踢脚上。
弄湿了包装皮,质量一点没问题。宋老栓图便宜,这才把二踢脚一齐买下,留着宋小三结婚的时候备用。
宋老大被自己老子说的无趣,这才百无聊赖的把二踢脚随手放进屋里。
东北农村开门就是厨房,几天过节,小孙子又从城里回来,宋大娘担心冻着孙子,灶坑里的火一直没灭。
宋老大一随手便把二踢脚放在灶坑边上。
宋老栓又骂了句:“离火远点!”
宋老大较劲子似的,一使劲把二踢脚都扔在柴火堆上,心想这够远了吧,除非谁脑袋有包把二踢脚塞灶坑里。
没事不回家,一回家就要钱。宋老栓继续骂骂咧咧的数落宋老大,只有宋大娘心疼儿子,就是没赶上好时候,要是搁过去,谁家不得娶个小妾啊。
宋老大叼着过滤嘴,宋小三自讨没趣远远的躲着。
谁家放鞭都挑个竹竿子看着喜庆,也不知自己这个城里的大哥,从哪学的一溜十三招,鞭炮直接栓大公鸡脚上了。
只听江大武一声令下,整个甜水村鞭炮齐鸣,远远的山谷都充满回声。
条件好的人家,两挂二百响的大地雷,条件稍差点的也准备两挂一百响的。
宋老二小时候没放过小鞭,赶上全村一起方便,兴头上来,特意托供销社的熟人弄来两挂五百响的。
别的人家鞭炮声止了,唯独江小池家院里动静依旧响亮。
江小池腻歪的瞅眼宋老二:“就你嘚瑟。”
宋老二:“谁叫咱家日子好,又双喜临门呢。”
江小池不明,宋老二解释:“你怀孕是一喜,开春咱还起大房子呢,难道不是双喜临门?”
江小池刚想点头,只听一阵嘈杂声,带着女人孩子的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从后该传来。
还来不及看怎么回事,“咣”的一声巨响,一阵浓烟加火光从后该传来。
宋老二:“不好!”
江小池:“不好!”
不用再看,出事的是宋老栓家。而且,还是爆炸了!
“叮咣!叮咣!”二踢脚从屋里炸开,四面玻璃尽碎。
吴来宝抱着孩子,宋老栓托着宋大娘躲到该(街)上。
最傻眼的就是宋老大,鞭炮一响,大公鸡就炸毛了。再没智商情商的动物也受不了这架势,不管不顾的拖着鞭炮一阵乱飞。
火星四溅,院里的干草堆顿时就冒起火星子。微风一吹,整个柴垛顿时就着起来。
如果大公鸡只在院子里乱飞也就罢了,损失也就损失一个柴火垛。
不曾想大公鸡溜着门缝竟一下窜进屋里,火星点燃柴火堆,顺带又把柴火堆上面的二踢脚引燃了。
屋里“叮咣!叮咣!”的几近爆炸声,整个房子瞬间就被淹没在火海里。
宋大娘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给牛鲜花准备好的礼钱还在钱匣子里锁着,若不是宋老栓拦着,宋大娘一头冲屋里把钱匣子抱出来的心思都有。
最没抗性的就是宋老大,知道自己闯了祸,吓得双腿一软,一滩黄尿又从裤裆里流出来。
若不是宋小三有力气,宋老大淹在火光里,肯定跟着大公鸡一起当烤家雀。
这架势,全村人都傻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状况,第一反应就是操着家伙事去救火。
可即便救火的人多,天干物燥火势又猛,老旧的房子又基本都是木质的,不一会的功夫,好好的一座房子瞬间烧剩成一堆骨架。
幸好没有大风,左右邻居柴火垛虽说跟着遭殃,但房子还好都幸免。
宋老栓随手抄起一根木棍一顿在宋老大身上乱打,边打边骂:“我打死你个混蛋玩仍!我打死你个混蛋玩仍!”
第四百五十九章 你也招出去
宋老栓也是气坏了,只这一句,也骂不出别的话来。
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老大,活的最没出息不说,这回倒好,直接把家都给败了。
宋老大吓傻了也不知道躲,一棍子一棍子实打实的都打在宋老大身上。
宋大娘心疼,顾不得宋老大身上有尿,伏在宋老大身上,冲宋老栓喊道:“他可是老大!你要打就打我吧!”
宋老栓举着棍子打也不是,不搭也不是,最后气的一把把棍子甩到边上:“都是你惯的!”
好大,村民一筹莫展。江小池看着也绝望,如果自己还是池子精,还能助上一臂之力,可如今重生为人,除了一把子力气什么技能都没有。即便把老胡喊出来,也没有呼风唤雨的功能,只好看着房子自生自灭。
宋大娘望着大火继续鬼哭狼嚎,就连硬汉人设的宋老栓也在一旁抹眼泪。
大火足足少了二个小时,伴随最后一声坍塌巨响,这一场噩梦才最后告一段落。
江大武这个丧气啊,没事自己引这个头干啥,即便不是家毁人亡,江大武心里还是万分自责。
虽然还不知道究竟什么事引起火灾,江大武觉得自己的责任还是少不了。
还是头脑最为清醒的宋小三,为大家解释事故缘由。
大家听的明白,好好的鞭炮不放,绑在公鸡腿上,那不就是着妖么。
宋大娘依旧止不住的哭,宋老二和江小池对视一眼,没办法,只好让宋小三领着一大家子先到自己房子去。谁叫是老二呢!
宋老大被打了几棍子,身上伤痕累累的,又惊又喜吓的走在后面,整个嘴唇都有些发紫。
宋老二还来不及安慰,只见宋老大忽的四只僵硬,两眼一翻大叫一声后,就晕了过去。
就在众人发愣的时候,江小池二话不说,一手掐人中,过了好一会宋老大这才清醒过来。
江小池看眼宋老二:“还傻愣着干啥啊,赶紧背家去,让老姑给煮碗姜水压压惊。”
江小池不是背不动江老大,可如今自己怀孕,又大伯子弟媳妇的关系摆着,自己出面怕有心人再讲究。
张婆子听见动静也吓坏了,活了这么些年,还头一次瞧这么大的火。心里不由的直念“阿弥陀佛”:财没了也就没了,要是人有个三长两短可咋整。
整个甜水村都在翘首以待,只等江大武一声令下,开年图个好彩头。
宋老大当院里吵吵嚷嚷的,摆弄着手里的大公鸡,一副城里人看不起乡下人的架势。
面对宋小三的吐槽,宋老大不禁撇嘴:“就你读的那点书能懂啥,咱这鸡就代表凤凰。凤凰叫火鸟不死鸟,在烈火中获得重生……”
宋小三撇嘴:“我知道,你说的那叫凤凰涅槃。”
宋老大得意:“知道还拦着着我,江队长都说要崩崩晦气,咱这就叫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宋大娘心疼鸡,家里小母鸡还需要大公鸡配呢。可只要大儿子说了,肯定有道理,大不了把鸡崩糊了,中午直接炖了吃。
宋小三在牛鲜花家住了些日子,宋老栓知道之前事情自己做的有些过,便托媒人上前把过彩礼的日子订了。
钱都准备好,锁在钱匣子了,好不容易出了正月,定了日子把礼钱过了,这件心事也就算了了。
之前牛鲜花提的要求都同意不说,又主动给添了一件毛呢大衣。牛鲜花末了脸,想着宋小三的好,这才不情不愿的把婚事应下。
吴来宝窝一肚子气,可自己和孩子还指望老两口养着,即便心里不高兴也不好说啥。
过完年宋老大回城里上几天班,不是跟单位会计住两天,就是和理发店的老板娘混在一起。
从家里带回来的那点钱,早就被宋老大挥霍一空。
吴来宝的心也是碎了,正好二月二单位放假,借着回家过节的由头,准百回家再刮点。
宋小三过礼就过了五百块钱,再加上东西也得小一千。
以往宋老大回家老两口都是乐呵呵的,唯独这回都苦着脸。多少年的辛苦钱一股脑的往外掏,即便是娶新媳妇过门也打心眼里心疼。
宋老栓见不得宋老大嘚瑟,骂道:“完犊子玩仍,再给老子捅猫蛋,小心老子给你阉了。”
宋老大得意的看眼大公鸡,一点没把宋老栓的话听进去。一心为自己的杰作感到喝彩,心里骂句宋老栓土老帽:也就自己是城里人,农村人怎么能想出这样的好点子。
老公鸡笨拙的拖着鞭在地上前行,嘴里“咯咯咯”的,跟叫魂似的。
大公鸡叫的动静越大,宋老大笑的越趾高气昂。
宋老大又把屋里的二踢脚都准备出来,宋老栓看着心疼:“那是给你兄弟吃定结婚备的,都给我送回去。”
原本宋老栓进城买鞭炮是没打算买二踢脚的,正好赶上卖鞭炮的小同志把水洒在二踢脚上。
弄湿了包装皮,质量一点没问题。宋老栓图便宜,这才把二踢脚一齐买下,留着宋小三结婚的时候备用。
宋老大被自己老子说的无趣,这才百无聊赖的把二踢脚随手放进屋里。
东北农村开门就是厨房,几天过节,小孙子又从城里回来,宋大娘担心冻着孙子,灶坑里的火一直没灭。
宋老大一随手便把二踢脚放在灶坑边上。
宋老栓又骂了句:“离火远点!”
宋老大较劲子似的,一使劲把二踢脚都扔在柴火堆上,心想这够远了吧,除非谁脑袋有包把二踢脚塞灶坑里。
没事不回家,一回家就要钱。宋老栓继续骂骂咧咧的数落宋老大,只有宋大娘心疼儿子,就是没赶上好时候,要是搁过去,谁家不得娶个小妾啊。
宋老大叼着过滤嘴,宋小三自讨没趣远远的躲着。
谁家放鞭都挑个竹竿子看着喜庆,也不知自己这个城里的大哥,从哪学的一溜十三招,鞭炮直接栓大公鸡脚上了。
只听江大武一声令下,整个甜水村鞭炮齐鸣,远远的山谷都充满回声。
只听江大武一声令下,整个甜水村鞭炮齐鸣,远远的山谷都充满回声。
第四百六十章 还是盘算
宋小三整个人都是懵的,自己可是家里老小,从小到大都被宠着……
一直在宋小三的观念里,只有不受待见的老二才能被扫地出门,自己从来都没想过,也会有被招出去的那一天。
江小池和宋老二面面相觑,尤其是宋老二五味陈杂,往日被“赶出”宋家的场面翻滚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宋老栓的举动又一次刷新了江小池的世界观,突遭变故,明明身边还有一个可以薅羊毛的宋老二,为什么宋老栓又在这个时候急着将宋小三招出去呢?
是让宋小三借此回馈父母的养育之恩,还是另有图谋?
往日宋老栓背手唱“智斗”的场景又浮现在江小池眼前。江小池不想插嘴,毕竟宋老栓吃的盐比自己吃的盐多,谁知道宋老栓心里又做什么盘算呢?
“爸,你糊涂啦?”宋小三傻了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即便宋老栓刚刚说的明白,宋小三也宁愿自己听错了,仍满怀期待,希望从宋老栓嘴里听到另一番说辞。
宋老栓像是心里打好了主意:“三儿啊,不是爸不护着你。可家里情况你也知道,房子钱都没了,你大哥说不定又落啥毛病。给你娶不上媳妇不说,就是家里日子都成问题。
爸老了,没本事再折腾。爸也想把你妹子换出去给你娶媳妇,可如今不在一个户口本上,就是爸想护着你,也使不上力气。”
好在江小塘去王豆腐家烧炕,要是让孩子听见得多心寒,
江兰英一人怀里抱着宋有志,想着以后也得是个白眼狼,顿觉无味是个累赘。
宋小三冷哼:“那你就打算把我卖了?当初把二哥招出去,就是给大哥扛包。
可大哥后来究竟怎么了?他挑兵走上了,还是在单位转正了?
就大哥那个名声,乱搞男女关系,别的本事没有,孩子都两了,还见天回来扒扯家里大腿。
我就哪一点比不了我大哥,你怎么就不相信,我能把这个家顶起来?”
宋小三说着说着就哭了,没有往日嬉皮笑脸,虽然脸上躺着眼泪,仿佛瞬间成长起来。
宋老栓丧气道:“可牛鲜花提的彩礼爸实在付不起!”
宋小三:“你怎么知道鲜花就不会嫁我?”
宋老栓蹭的一下站起身:“可爸现在需要钱,你大哥去医院还不知道要花多钱。有志还小,还需要养!鲜花能嫁你,鲜花能心甘情愿给家里拿钱?”
牛家有儿子,不可能往家里招养老女婿。所以宋小三明白,只要自己吐口,他和牛鲜花的情分也就算是尽了。
宋小三脑袋嗡嗡的,看眼宋老二,自己怎么就那么糊涂。
“二哥,你倒替我说句话!”宋小三也是急了,生怕宋老栓一动真格真把自己招出去。
宋老二丧气的摇摇头:“我能说啥话?当儿子的谁不愿在家尽孝?谁愿意当上门女婿被戳脊梁骨?
你要是想求人,还不如去医院求求大哥?”
宋小三丧气的锤头,还不如当初自己偷偷跟鲜花把证领了。就这么一个破家,还有什么脸面让鲜花嫁自己呢。
宋小三也算想通了,为了老大,家里算计老二这么多年。如今,又为了老大,父母何尝又算计不到自己身上?
只不过,自己始终没有看明白,还一心一意的以为,自己就是全家人都疼爱的老小。
无论大哥怎么样,养了儿子这门户就算顶起来,自己排行老三,即便平日子再受父母宠爱,可关机时刻,自己竟和二哥一样,随时都可以被舍弃。
宋小三犟劲上来:“想把我招出去换钱,你们休想。”
宋老栓狠劲上来:“反正户口本不在你手里,你想偷摸跟牛鲜花领证,你也休想!”
父子两叫着劲,谁也不肯退让。
江小池一旁听着不禁觉得好笑。
户口本宋小三手里没有,你宋老栓手里就有了?
若不是看在宋老二面子上,立马把宋老栓扫地出门的心思江都有。
怎么就那么不长记性?宋老大祸祸一个家,怎么还想把宋小三的幸福也搭进去呢。
就这样,宋老栓和宋小三依旧僵着,两人谁也不说话。
闷了半天,宋老栓终于吐口话:“丫头老二啊,家里遭难你们也看到了。一把火啥也没有了,你兄弟也不想被招出去,不如……”
江小池心说:看来把宋小三招出去还是假的,让自己和老二出钱才是真。
江小池没搭话,即便再算计,他们也是亲父子,这种时候江小池觉得还是让宋老二自己做主好。
宋老二冷着脸,知道宋老栓接下来要说啥,无非就是一个钱字。
宋老二也想不通,关于钱的事完全可以直接说。别说自己手里有钱,即使没钱也得想办法上前拉一把。
自己再不受待见也是亲儿子,怎么非得拐弯抹角,弄的大家都心寒呢。
“爸,有话直说,我和丫头都不喜欢拐弯抹角。我是家里招出去的,家里有难我不能一边拉看着。可让我帮忙,全村人都瞅着,也该有个限度。”
听宋老二这么说,刚刚眼中冒出一丝光亮的宋小三,神色立即暗淡下来。
宋小三知道,自己父亲绕了一个这么大的弯子才开口,这口肯定不能小了。
按照宋老栓的性子,大哥的医药费估摸得让二哥掏不说,家里房子,没准自己娶媳妇都会上前薅一把。
想到这,宋小三心更冷了。
被招出去是给大哥扛包,要是留在家里也是为大哥扛包,宋小三从来没觉得前途这么渺茫过。
几人各怀心思,谁也没说话。
宋老二不是不想管,权衡利弊还是一句话就把宋老栓话封死。
就这样一个家,就那么一个老大,自己和小三的努力就怎么都看不到呢。
大家都看宋老栓的反应,谁知宋老栓竟认同的点点头:“爸知道,你是招出去的,所以才不想拖累你和丫头,所以第一个想的是把你兄弟招出去,尤其你大哥还在医院躺着……”
宋老二把宋老栓话打断:“爸,你别说了,大哥就是胆子小禁不住吓,你怎么还铁定大哥得有个三场两短的呢?”
第四百六十一章 真有病
宋老二这么一说,宋老栓像是被说中心事,立马把嘴闭上不说话。
江小池也反应过来,宋老栓的举动实在反常。宋老大不过是吓尿了裤子,宋老栓便一张口铁定宋老大是得了啥毛病。
江小池心里划着圈圈:看来宋老大还是有点啥病啊!
宋成这时一掀帘进来:“老二啊,你大嫂好像跑了!”
……
……
“真尼玛不是东西!”
事出突然,宋老栓丧气的攥着手里的狗皮帽子,浑身气的直打哆嗦。
宋小三担心宋老栓被气出毛病,不再跟宋老栓置气,忙立在宋老栓身后边敲背便帮着顺气。
江小池这回终于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不学无术,宋小三反倒能抱得美人归,左右逢源了。
不知是心寒还是怎么了,江小池突然觉得身上一阵冷。
因为宋老栓一家的事,屋子里乱糟糟的。江兰英和张婆子西屋看孩子,江小塘去王豆腐家收拾屋子,炉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息了。
江小池立马从屋外弄了几块煤,又往灶坑里添了几把火,捣鼓了一阵屋子里的温度才升上来。
宋有志哭闹了一会,张婆子哄着很快就睡了。江兰英在西屋听到这边动静,小声问江小池道:“吴来宝真跑了?”
江小池迷茫的点点头:“大成哥是这么说的,应该错不了。”
江兰英嘟囔道:“你说这女人咋就这么心狠呢?刚刚还把孩子当宝似的,转头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说她就没有后悔的那一天?”
江小池:“一个抛夫弃子的女人,跑回娘家估计也得被便宜嫁了,怎么想的呢?”
屋外天色昏沉不见太阳,虽然几近开春依旧北风呼啸。
江兰英又叹了口气:“还一件衣服都没拿,这一路,到家得冻成什么样?”
……这句江小池不好搭话,要不自己开拖拉机给送一件?
犯的着么!
江兰英说着,思绪也就飘了。
江小池理解江兰英这种心情。江兰英一辈子没生过孩子,即便嫁人的日子也是在婆家打打骂骂中度过的。
困顿中的江兰英跑过不止一回,只可惜女人的力量实在弱小,几番都被追回去罢了。
而张婆子这边,因为信息不通,还以为江兰英是因为自己偏心江大林的缘故与自己断了联系。
若不是有后来康驴子两个贪心,想必江兰英的一生都不会逃出那个魔掌。
宋老二铁了心不想往外拿钱,宋老栓吃过几回亏,面上没强求。
宋老栓也是惊吓过度,炕头蜷了一会也就睡了。
江小池也想猫哪睡一会,可东西屋被宋家一老一小占了,自己想睡觉都没有地方。
这个节骨眼,找由头进空间歇一会的机会都没有,江小池越想身子越沉,恨不得立马寻找一下孕妇待遇。
折腾大半天,早就过了晌午饭点,江兰英做饭,江小池便在一边打打下手。
后该烧的破破烂烂的,也不用人看着。
宋老二小声在江小池耳边嘀咕嘀咕,江小池点了点头,宋老二便拾到拾到跟宋成一起出门。
在大门口两人分开,一个奔菜棚,另一个则直接开上拖拉机进城。
宋老二进城不为别的,宋老栓一心认为宋老大有病,那就铁定有病,否则怎么就抠挠的想弄钱呢。
尤其是吴来宝反常,也不得不让宋老二怀疑。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宋老大不过是吓尿了,即便家里房子烧了宋老大工作还在,也不是直接弄个半残。最主要两人还有儿子,究竟是什么让吴来宝狠下这个心的呢?
等到了医院,宋老二没有进病房,直接找了黄银河。
刚过完年,医院楼里依旧冷冷清清。
一开门,黄银河的诊室里,黄银河和江大武对面坐着,原本就苦着的一张脸,见开门进来的是宋老二越发笑不出来。
宋老二开门见山:“银河姐,说说,我大哥究竟得的啥病?”
黄银河没想到宋老二会问的这么直接:“你咋知道的,家里人跟你说了?”
宋老二摇头:“我爸铁定我大哥得了病,拿把小三招出去做幌子,想从我手里抠出钱呢。”
宋老二这么一说,黄银河也想的通了,宋老大的病确实需要不少钱,而且有这么一个现成的金主,不从你手里扣点钱,得从谁手里抠钱呢。
可把小三招出去,这个主意简直太荒唐。就这么一个家,和谁家做亲戚不是拖累,但凡姑娘家长点心眼的,就不能跟老宋家掺和到一起去。
可关于病,黄银河有点不好跟宋老二开口,最后还是江大武做了解释:“你大哥的家伙事都烂啦,估计没瞒着家里,偷偷找赤脚大夫看的。”
江大武说着又摇了摇头:“估摸是保不住了,能不能捡条命还是另一说呢。”
“性病?”宋老二头嗡了一下。知道宋老大作风不好,东撩西晃的,可还是没想过性病会与宋老大挂上钩。
黄银河觉得江大武说的不全面:“不光下面烂了,浑身皮肤都有发烂的症状。带状疱疹、尖锐湿疣、各种病好像都全了。”
宋老二表情继续懵着:“性病好像也能治吧?”虽说貌似得的病多一点,可性病不是绝症,这一点宋老二可以肯定。
黄银河点头:“现有医疗水平,如果你大哥只是得了这些病,大不了以后不行房,生命还是一点不用担心。可就怕……”
黄银河说到这把话停了,宋老二心急如焚,追问道:“就怕啥?”
黄银河:“还有一个hiv检测没有出来,等检查出来我们才能做最后判断。”
hiv?宋老二觉得这个词有点熟,可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听过。
hiv……hiv
“靠!”宋老二不禁失声,这回宋老二终于想起来了,这个hiv究竟是个什么病,艾滋病啊!
黄银河如释负重:“还是跟有文化人沟通容易些,你不知道,刚才跟江队长解释,废了我多少吐沫星子。”
宋老二:“确诊了?”
黄银河摇头:“若不是你大哥症状十分复杂,医院还不会想到进行这项检测。”
第四百六十二章 救命稻草
江大武憋屈,之前不知道具体什么病也就是算了,可这脏病闻所未闻,就连大夫听了都退避三舍,简直答道闻风丧胆的地步,江大武能不闹心么。
江大武从队长位置上退下来的心思都有,就这么一个老宋家,把整个甜水村的脸都丢光了。
宋老二心里乱糟糟的:“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黄银河:“我们医院这方面检查水平有限,已经把样本送往传染病医院。病情特殊,两家医院都很重视,结果很快就能出来。”
宋老二点点头,现在也没心情去病房看看了。
“医药费够么?”
黄银河点头:“你妈过来压了一百。如果真是艾滋病,这一百块钱估摸也就够了。”
宋老二没听明白:“你是说艾滋病可以治?”
黄银河:“艾滋病那还治啥啊!想吃啥吃点啥呗!”
还是上学的时候宋老二听广播知道的这个病,貌似跟性病一样的东西,得了就是不治之症,当时社团开展活动还探讨过。
宋老二洁身自好,压根就没有想过自己会与艾滋病会有关联。
这下可好,宋老大若是得了艾滋病,那真就与自己关联上了。
黄银河一想到宋老大如果确诊就丧气:“也不知你大哥究竟shui睡了多少,如果真确诊,那我们医院就得有忙活的了。
别的不说,光我们院长的报告,就得写成一本小册子。”
宋老二脑袋嗡嗡的响,黄银河依旧在那自顾自的说:“首先,我们整个医疗监察系统就要卓一排查。首先就是你大嫂……”
“哎?老二,你大哥是不是还给你找个小嫂子啊……”
“你小嫂子肯定也是首批排查对象。”
“还有,听说你大哥跟个理发店的老板娘还有一退,那个也得查查……”
“也听说你大哥在厂子撩了不少小姑娘,就你大哥那本事,弄不好整个单位女同志,下到十八的黄花大闺女,上到退休的老太太,一个都不能拉了。”
黄银河越说越悬。
“哎?老二,你哥平时都喜欢去哪玩知道么?就你大哥上回来那身打扮,肯定‘燕舞燕舞一曲歌来一片情’啊!”
其实宋老二压根就没吱声,黄银河自顾自的跟战斗机似的就开始喷开。
即便宋老二在家里不受待见,但兄弟之间的情谊还是在的。
再来之前,宋老二就跟江小池打好招呼,不敢宋老大得了什么病,倾囊而出也把为宋老大的病治好。
这就是来之前,宋老二附在江小池耳旁说的话,而且江小池也是完全同意的。
只不过没,突来的噩耗压抑着宋老二身体里的痛。
他是知道宋老大个人作风不检点,可竟与这样难以启齿的病挂钩,宋老二整个身体都难过的缩了起来。
“只不过……”黄银河说到这,神情暗淡下来,还有一个事她还没提,她觉得这件事不单单是宋老二,即便任何一个人听了也会接受不了。
宋老二猛地抬头,顿时明白黄银河接下来要说些什么:“有志?你是说有志?”
宋有志一张干枯瘦小的脸顿时浮现在宋老二面前……宋老二觉得自己脑袋咣当一下,被什么东西猛砍了一下。
黄银河点点头:“虽然化验结果还没出来,你大哥的病也十之**。既然你对艾滋病有点了解,有一点你就应该清楚。
已经到了晚期,这就说明患病的时间不短。作为伴侣,吴来宝患病的几率十之**,孩子现在好像还没有断奶,如果通过母亲传染……”
黄银河接下来说些什么宋老二是策底听不见了,脑袋一阵轰鸣,什么事也不愿往下想。
宋有志营养不良,发育迟缓……虽看着活泼可爱,但明显与同龄孩子智力有差距。
一家人的心头宝,即便有人看出也只会在背地里讲……
造孽啊!
宋老二摇摇晃晃的走在走廊上,正好路过宋老大住的病房,一脸无助的宋大娘迎出来,像揪住救命稻草一样。
“老二啊!你哥的病你可不能不管啊!”
宋老二整个身体形如游魂,完全无视宋大娘盖过说的话,世上哪有救命稻草呢?
宋大娘见宋老二没有应声,疯了一样上前扯住宋老二衣领:“他是你大哥!就算我们做父母的对不起你,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宋老二冷笑了下,终于听见“对不起”三个字。虽然前面还加了“就算”二字做修饰词。
他知道,就算自己一命抵一命救回宋老大,父母都不会念自己一点好。
宋大娘继续吼:“你听见没有,你大哥还在等你救命呐!”
“妈!”宋老二带着哭腔:“你让我拿什么救?你知道么?你们的纵容,你们的宠溺,才把我大哥害到今天这幅田地啊!”
宋大娘:“你大哥是老大,我们偏点向着点怎么啦?以后可是要挺起我们老宋家门户的。你大哥生的孩子姓宋,你以后有孩子孩子姓啥?你能跟你大哥比么?”
宋老二别的没听进去,唯一能听进去的,就是“老大”两个字,之所以父母对自己这样,一切的原有只因为自己不是老大。
老大怎么了?如果不是他们天天把老大挂在嘴上,宋老大还至于做错事不知悔改,还一错再错的。
宋老二扯下宋大娘扯住衣领的手,终于可以呼吸道一点氧气:“还是等检查结果出来之后怎么说吧……”
宋大娘无助的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其实她是知道的,现在需要的不单单是钱,还有可以救命的药。
护士大夫的神情她都看在眼里,摇头加嫌弃就已说明宋老大的这个病应该是不能好了。
原本他们就知道,宋老大得的病不是什么好病,但完全没想到,这个病竟然可以要命。
宋老大神情虚弱完全换了一个人,但还有一丝精神,看见宋老二往病房里望,努力摆出一张笑脸。仿佛刚刚的争吵,与自己无关一般。
宋老二努力把眼角里的泪水收了收,原本看起来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受到惊吓就变成这幅模样了呢。
宋老大像宋老二招招手,宋老二无法,只得艰难的拖着步子走进病房。
第四百六十三章 无一避免
刚走两步,宋老大便示意宋老二停下:“就站在那吧,大哥这个病不好,别把你染上了。”
宋老二摇摇头,但心里还是笑了:“没事,医生说了,这么是不能传染的。”
宋老大叹口气:“我这大哥没用,这回玩的有点大,害的家里房子都烧没啦……”
宋老二努力摆正神情:“钱财都身外之物,不过就是一道坎儿,努努力也就迈过去了。”
宋老大还想说话,但身体虚弱忍不住咳嗽几下。手掩口鼻,一截胳膊从被褥里露出,溃烂的脓疮遍布整个手臂,病房里顿时弥漫一股恶臭的味道……
这回宋老二终于明白,吴来宝走的那么绝情,就这样一个人,未来生活一点没有希望,谁能坚守下来呢。
宋老大笑了笑:“前两天还不是这样呢,估摸是吓了下,一股火,身上的癣一下子都破了……”
宋老大虽说笑着,但表情委屈的竟像个孩子。
小时候,当宋老二挨打的时候,宋老大也是护过他的……
宋老大把胳膊收进被子,至少这一刻宋老二感觉到,宋老大终于又回到童年那个让自己尊重的哥哥。
果真和黄银河描述的一样,大夫很快就送来化验结果。
宋老二扫了一眼,只“阳性”二字入眼,宋老二知道,即便自己再努力,宋老大也被判成死刑。
最后还是宋老大笑了:“大哥早知道的结果,你在那难过啥。”说的轻描淡写的,似乎一切都看透了。
宋大娘依旧执迷自己的话题:“老二,你就说,你大哥看病需要钱,你给不给治!”
宋老二直接看向宋老大:“大哥,你好好养病,你要真有三长两短,我替你养有志!”
这句话宋老二说的实心实意的,不过想到有志,宋老二的心更碎一地。
宋老二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除了责任,所谓的家人他好像一点都没有眷恋。
宋老二迷糊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甜水村。整个脸暴露在寒风中,脸被风都刮出一道道扣子。
等宋老二回到家,日头早已落下,就连村里小路都一点没有人影走动。
“老二?!”
江小池一看宋老二神情,就知道宋老大的病似乎不怎么好。
宋老二:“我爸和有志呢?”
江小池:“你爸和小三去王豆腐家睡了,有志在东屋,老姑哄睡了。”
宋有志一双眼红肿着蜷在江兰英怀里,白天的惊吓没过,时不时口里念叨“妈妈”,睡梦中还不忘挤出眼泪。
江兰英知道宋老二回来,做了个“嘘”的手势,不让宋老二发出动静。
江小池心疼:“这孩子吓坏了,哭了一下午,还有点发烧,吃了点药烧才退下。”
听见发烧,宋老二心“咯噔”了一下,冥冥中觉得这两个字很膈应。
江小池误会:“有志这孩子招人稀罕,就是瘦点,老姑说这几天多给有志开开小灶,用不了几天就能补起来。”
任凭江小池怎么说,宋老二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
……
“你大哥?”江小池认识到,宋老大的病恐怕是不怎么好了。
宋老二一头蜷在江小池怀里:“丫头,你说我大哥要是得了什么病,你会嫌弃我么?”
江小池丈二摸不着头脑:“你大哥得病,我嫌弃你干啥?难道你们家还有什么隐瞒的家族史啊?”
宋老二喃喃道:“不是家族病,但一传传一窝,不是什么能摆在明面上的病。”
江小池:“啥病还摆不到明面上,就算得了性病见不得人,偷偷治好也就算了呗。”
宋老二的目光唰的暗淡下来:“比性病还麻烦,如果被人知道,不仅我们家人会有麻烦,也会给你带来麻烦。”
江小池有点听不明白,什么病还至于严重如此:“有麻烦怕啥,我守着你就好了。”
宋老二很认真的盯着江小池的眼睛,又把无力的身子往江小池怀里拱了拱。
过了很久,江小池终于弄明白宋老大究竟得了什么病。
即震惊又无奈,唯一感到遗憾的,还是纠结在宋有志身上。
孩子究竟有什么错,他还没有断奶啊!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很慢,宋老二每一天过的都十分难熬。
宋老栓去了趟城里,回来便窝在炕上一病不起,村民畏与江大武严威,几次想打听宋老大病情都被江大武狠狠瞪了回去。
好在这个年代对艾滋病认识不清,平时听广播也是一带而过,即便知道点风声的对这个病也知之甚少。
所以,舆论就这么被压下去,并没有给江小池一家带来影响。
虽说这个年代办事效率很慢,但在检测的环节上还是显示出超乎寻常的办事速度。
因为这个病影响程度,简直太恶劣了。
以宋老大为出发点,身边所有的女性都进行排查似的搜索。
唯一感到庆幸的,单位会计虽检查出为阳性,但孩子一直吃奶粉,并没有呈现感染的迹象。
至于理发店的老板娘、吴来宝皆无一避免。
还有一直让人耿耿于怀的宋有志,一切结果跟最坏的打算一样——阳性。而且多次检测,丝毫没有可以扭转的余地。
最后宋老栓和宋大娘也绝望了,以至于宋老二提到钱都不会引起两位老人一丁点兴趣。
在医院,吴来宝终于见到日夜想念的孩子,整个走廊里都充斥着这对母子凄惨的叫声。
孩子的哭声纯粹,久别重逢充满对母亲的眷恋。可吴来宝的哭声就复杂了,哭自己、哭孩子,声声透着绝望。
谁都知道,至始至终吴来宝都没有任何错,但她却为这个错误买单。
江小池安慰:“大嫂,坚强点,为了孩子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吴来宝看眼窝在病床上,已经被疾病折磨不成人样的宋老大:“坚强?最后还不是像宋老大那样?就可怜我家有志,她还这么小……”
面对种种冲击,江小池的表情已经很平静了,在她内心深处,只想着尽自己能力让这对母子在世上最后一程走好。
吴来宝哄着怀里的宋有志:“有志啊,吃糖糖好不好,妈妈领你去买糖糖……”
即便是江小池,在很多年以后一直后悔这个时刻。
自以为聪明的她,竟没有发觉吴来宝抱着宋有志是往顶楼走……
第四百六十四章 都是琐事
接下来的事进展很快,是一段很黑暗,让人不愿意回忆的日子。
知道吴来宝抱宋有志跳楼的事,宋老大没多长时间也走了。只是临死眼睛都没闭上,身底下依旧留了一滩黄尿。
有经验的老辈说这就是死不瞑目,也有的人说宋老大这是吓得。
好端端的一家三口就这么没了,村里传的风言风语。好在宋老二江小池村里人缘好,外头又有江大武压着,就算有人背后议论,也被压了下去。
江小池觉得宋老大没什么不能瞑目的事,别人害了他,他也害了别人,而且他的罪过似乎还更大一些,你不下地狱又谁下地狱呢。
还千不该万不该的,连累自己的孩子。对于这个世界刚刚懵懂,一切喜好还源于糖糖的孩子,他究竟犯了什么错?
唯一让江小池和宋老二犯难的事,究竟该不该把这一家三口葬在一起。
可这些江小池觉得都不在自己的思考范围之内,她和宋老二在宋老栓面前是完全没有说话权利的。
最后宋老大和吴来宝还是合葬在一处的,不为别的,宋老栓不忍心让宋老大孤苦零丁的,一个人长埋地下。
吴家好好的姑娘没了,几个姐姐姐夫过来闹了一阵子,无非是冲宋家还有个有点的儿子,想要宋老二手里那点钱。
实在没法子,为息事宁人,最后还是宋老二出面,拿钱把吴来宝家里人打发了。
能用钱办事,江小池也不愿用嘴。
因为江小池也觉得,这件事就是宋家亏欠吴家的。作为宋老大弟弟的宋老二,为兄长分担也属正常。
不是有句老话说:死者为大。
看在肚里孩子的份上,江小池实在不想在钱财上,与一位死人计较。
老辈有讲究,未成年的孩子不能下葬,只能随意葬在乱葬岗。
横死的冤魂不说,还那么小。在江小池看来,即使死后,也是应该抱在吴来宝怀里的。
可吴来宝把一个无辜的生命带走,江小池觉得她不配永世和孩子在一起。
可让孩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躺在泥土里,江小池还是不忍。
于是,江小池背着所有人,偷偷把宋有志安葬在空间的林子里。
别的不为,但因为空间灵气,能弥补一下,这个孩童的怨念。
按理,空间是圣地,不应埋葬空间污浊。
可对于此,老胡和赵大爷都没有说话。于情于理,这都不符合规矩。
可有什么办法,在人间生活久的江小池,身上的人气越发浓了。也许就是这股人气感染着,老胡和赵大爷都没有阻拦。
只江小池知道,老胡背着自己,偷偷的给宋有志做了法事。一个小小的冤魂,终于可以在空间净土里长眠。
宋老栓两口子一直心心念念的老大,就这样没了不说,可以传宗接代的孙子却变成一直嫌弃,丢在一旁的丫头。
只不过孩子没有感染,不光江小池觉得匪夷所思,就连黄银河都觉得没法解释。
不科学啊!史无前例啊!
虽然孩子依然是重点观察对象,但没被感染确实是不争的事实。
而且最讽刺的,单位会计知道宋老大死讯,竟留下孩子偷偷走了,任警察全程搜索都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全然一副报复社会的节奏。
讽刺啊!还是讽刺!
不过招人,这属于警察职责范围,江小池没有为此事伤神,因为还有更头疼的事等着自己。
因为啥?因为会计遗留下来的孩子,宋老栓两口子不愿意要。
为啥?就因为孩子是个女孩。在他们眼里,女孩就是一个赔钱货。
江兰英怀里抱着孩子,心里说不出别扭。
因为生下来就不讨喜的缘故,小女孩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名字,一直就妞子妞子那么叫着。
单位会计,怎么也算知识分子,就这么一个“妞子”诠释了小可爱,任谁听了都像村里小寡妇偷养的孩子。
不过城里叫着不应景,一到甜水村这片沃土,妞子妞子的,这名字就应景了。
妞子一岁多点,刚刚过完生日,蹒跚着小步,摇摇晃晃的特别惹人怜爱。
尤其那一双眼,像极了宋老大。江小池虽不知道孩子母亲究竟是什么样貌,但凡宋老大能相上的肯定就不会差,这一点从孩子身上便体现出来。
不同于宋有志,妞子长得白净可爱,浑身都是肉呼呼的一团,圆滚滚的小胳膊莲藕似的,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掐两把。
用江兰英的话说:这孩子生下来就是用心养的。
只不过这句话有点矛盾,既然是用心养的,为何做母亲的竟然偏执的弃孩子于不顾呢。
江小池摆弄着王大妮给自己的小孩衣服,左翻右翻也没妞子能穿的,只好作罢。
宋老二心急火燎的赶往城里置办奶粉和尿布,好赖孩子一天几遍奶粉供养着,生活规律还不至于让人太伤神。
可毕竟是小不点的孩子,一家人围着孩子还是显得手忙脚乱。
宋老栓两口子暂住在王豆腐家,王豆腐一家回来的可能小,所以宋老栓一家就算一直赖在那,王豆腐看在江小池和宋老二的面子上,都不能说啥。
关于如何安置宋老栓和宋大娘,江小池用了很多心思。
啥啥都烧没了,不重新置办都不行。
好在王豆腐家很多东西都是可以直接拿来用的,但米面吃食,还有换洗衣服什么的,还是费了江小池不少心。
宋老二口头没说,但真心感谢江小池对家里人的付出。
左置办右置办的,半台拖拉机的开销就进去了。
若不是之前那台拖拉机失而复得,春天如何开工,对宋老二来说都是难题。
宋老大没了,宋老栓再也没有说过把宋小三招出去的话。再招,他们这个家恐怕就没人了。
就当是老黄历,这件事也没有人再提。
可经历过这件事的宋小三,明显发生变化。隔阂一旦产生,变永久是隔阂,即便你想修复也修复不了。
家里应做的活做完,便整日往外跑,谁也不知道宋小三跑外面做什么。
唯一奇怪的,宋小三把宋老二的录音机和倒骑驴借走了。
江小池好像懂了宋小三套路,面上没有说啥,除了没事往宋小三车把子栓些吃食外,任宋小三在外面折腾。
第四百四十六章 亲家上门
转眼过了四五个月,江小池的肚子显怀,越发大了起来。
知道里面怀着四个的不稀奇,不知道的,要以为临产要生了呢。
江小池家这阵子很热闹,一是黄大河结婚的日子定下来,另一个宋老二打算在老房子的基础上起新房。
原先,江小池和宋老二打算离宋老栓两口子远一些,建房也是在王守义的宅基地上盖,别的不图只图清净。
可戏剧巧合的,宋老栓的房子一把火烧没了,即便宋老栓想起新房,宋老二不出力,不知道还得等猴年马月。
更何况宋老二心里有自己的盘算,离的越近,恐怕日后的摩擦越多。这跟孝不孝顺,一点也不发生关系。
所以,小两口嘴上没说,心里也盘算好了,以后把王豆腐的房子买下来留给宋老栓住。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一家搬回来。
王豆腐常年做小买卖,房子向来是村里数一数二。
村里大部分还住茅草屋的时候,人家就已经住上瓦房。等村民手头富裕,有能力盖大瓦房的时候,王豆腐又把自家的瓦房翻新,直接改成楼座子。
要不是王大妮随军,老两口爱女心切,说不准楼座子的基础上早就起小二楼了。
王豆腐家啥风水,村里人都看在眼里,即便宋老栓再执拗自己的老房子,面上也不会说啥。
即便有人出面让宋老栓两口子搬,他们还未必舍得。
刚入春,老两口便在地里撒上菜籽,任谁看了,都知道这是打算常住了。
江小池看着没把话挑明,直接让宋老二从鸡棚里抓十只小鸡,又在隔壁村抓了两头猪,正好村里一家狗崽子分窝,江小池又给要来一只。
宋老二闲来无事,又在墙角给搭个狗窝。
宋老栓也没想到江小池会一下这么大手笔,望着鸡犬升平,竟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
院里有井,吃水浇菜都方便,整个小院被宋大娘打理的干干净净的。火灾和丧子的阴霾,终于在老两口心头散去。
否极泰来,宋老二起新房动工的时候,宋小三蹬着三自行车驮着牛鲜花进了甜水村。
只不过后面还跟着一辆自行车,一位年轻人驮着一位老者,都是庄家人打扮,车把上拴着果子酒。
尤其三人生的很像,村里人纷纷议论开,看来这是亲家上门了。
果不其然,宋老栓在院里侍弄院子,远远的看清宋小三后面跟上的人,放下手里的活就迎了出来。
宋老栓边跑边喊:“亲家!原来是亲家来了,咋不知会声,我好让家里二小子开拖拉机去接你啊。”
牛建国,也就是牛鲜花的父亲,热情的握着宋老栓的手:“知道家里出了事,才过来瞅瞅,还望亲家别挑理啊。”
宋老栓现在哪还有挑理的气节,放眼十里八村,再也没有比牛鲜花条件更好的姑娘了。
亲家公得好生招待,娘舅也得招待得体。
宋老栓又热情的跟牛鲜花的哥哥牛大伟握了握手,牛大伟一点没怯场:“大爷,困难只是一时的,相信有两位年轻人顶着,以后您二老往后的日子还指不定怎么好呢。”
宋大娘稀罕的瞅着牛鲜花,一眼就能滴出水,仿佛之前隔阂一点没有一样。
宋老栓招呼宋小三:“三儿啊,快去把你二哥二嫂叫来!就说家里来且了,中午让你二哥二嫂陪着亲家好好喝顿酒。”
若不是牛鲜花之前就知道宋老栓是个什么样的人,还得以为一家人一团和气、感情深厚、相亲相爱呢。
不一会的功夫,宋小三就把宋老二和江小池叫了过来。
几个月不见,加上江小池肚子显怀,着实让牛鲜花吃惊不小。
唯独不应景的,宋老二除了带了肉和菜,还把妞子也抱了过来。
宋老栓脸一阵别扭,原本还一团和气的谈着话,瞬间就变得尴尬无比。
宋大娘强压着一脸不高兴:“你们把她带过来干啥?”
江小池故意道:“孩子说想奶奶,我这让老二抱过来瞧瞧。”
妞子学话快,按事先教好的,妞子立马“奶奶!奶奶!”的叫开。
有亲家登门,宋大娘不好摆着冷脸。即便再不待见这个来历不明的妞子,还是给了几分笑脸。
宋老栓耸了耸怀里妞子给宋老栓看:“妞子,你不还说像爷爷了。”
妞子乖巧的又在宋老栓脸上搂了搂,只不过小嘴立马嘟囔句:“扎……扎……扎银。”
宋老栓摸摸自己满脸胡茬的脸,终于在这个从未给过好脸的孙女面前露出一点笑容。
天知道,妞子知道自己爷爷奶奶是谁。不过偷养的孩子就是聪明,见宋大娘不认生不说,一双大眼睛灵动的都能把人心给融化了。
要知道,自打妞子过来,宋老栓两口子就不闻不问的,就连妞子长什么样都快忘了。
妞子微微笑着的脸,看着清澈的眼,灵动讨喜,瞬间就引起牛鲜花的注意。
说实在的,江小池看着牛鲜花很心疼,要不是小叔子是自家的,早就把牛鲜花劝退。
咋的地球上就没好小伙,怎么就得在宋小三这棵歪脖树上吊着呢。
牛鲜花越看妞子越喜欢:“这就是大哥留下的姑娘?咋长的这么好呢?”
牛鲜花口头没说,同样是宋老大孩子,妞子可是把宋老大所有的优点都继承下来了。
不知妞子投缘还是怎么的,一见牛鲜花就“咯咯咯”的笑,即便牛建国和牛大伟冷眼瞅了几眼,牛鲜花都没会意过来。
只一劲稀罕怀里的孩子,一副“喜当妈”的架势。
除了牛鲜花,在座的基本都看出来了。为什么不偏不倚的,赶巧牛鲜花一家上门,江小池两口子会把孩子带过来。
不是江小池没有爱心只不过自己的爱心有些奉献不过来。
自己孩子出生,一下就是四个,再加上妞子,自己可就心有余力不足。
所以,这才把心思动在牛鲜花身上。
宋大娘一人准备饭,忙前忙后的。江小池有了身子肚子又大,头一回宋大娘大发慈悲没有编排江小池干活。
牛鲜花作为未来新媳妇登门,父兄还在,第一次教训还在那摆着,做菜这种事,宋大娘就更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