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2章 女探员5
卡拉克效率还真是高，搬来了剩下的资料后就去找新的资料，仅仅过了一小时，第一批统计和收集的东西就送来了。毕竟这里有最全最强的中央处理系统，不光是所有案件，甚至报警电话，还有全国只要是记录过的人指纹、档案全都有。
墨冥：“哼~”
知道，在伟大的墨冥大大眼里，这种原始的处理系统简直就是猿猴，不不，是单细胞生物。可至少能用，不会屁也不给一个，只会叫姐自己查。
墨冥：“朝着目前的方向，好好努力。”
她一愣，好似明白了什么，难不成暗示目前查询的方向正确？
墨冥：“我可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你好好努力。”
噢~，懂了懂了，眯起眼，露出会意的笑容。
资料送来了，可这一切如同大海捞针，怎么从里面找到有用的信息？如果真有这个人，那么这人绝对是高智商犯罪，一切都做得那么天衣无缝、完美无缺。
“别走！”希宁点击了几下电脑：“先把这些统计。表格已经发给你，一起做。”
卡拉克打开手机看了下，这表格第一格子是编号，随后案件简述，最后是一个个小格子，什么同样年龄的，同样经历的、类似外形家庭背景的……这个案件属于哪一类就在相应的格子内点击个“1”。
这种办法就是过完一遍所有卷宗后，统计出类似度、从而有可能就是犯罪动机。
比如有些连环杀手只杀漂亮女人，而有些只杀同个星座或者同一年出生的。其实比较起那些脑子有问题或者故意作秀的，最难查的是无目标犯罪。前者至少还有规律。
两个人于是一边翻看资料，一边记录，很快时间飞速地过去了。
一杯咖啡放在了她面前。
“谢谢！”登记完这个，希宁端起咖啡喝了口。现磨咖啡豆加全脂牛奶，她的最爱。要不是身主这个人种属于易胖体质，一定会再加四块方糖。
“怎么样？”卡拉克也端着一杯咖啡，不过他的是纯黑咖啡，看来比身主更怕胖。
“看了二十多个，排除各种因素，到目前为止，一无所获。”她看得头晕眼花了，可还有一半没看。
“这就是我头疼的地方。我试过各种办法，甚至是眼球颜色、死时穿的衣服，可就是象现在这样。”卡拉克长长呼出一口气：“有时我都都动摇，相信罗西夫人是无法忍受丧子之痛而自杀的。”
可惜，罗西夫人是不可能自杀的。
罗西夫人在年轻时，不愿忍受家庭暴力而离婚，拖着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过活。那时正好是八零年的经济萧条时期，失业率达到了百分之十。凭着较好的容貌，她去当了陪酒，直到三年后，新总统上任逐步缓解，这才改行当了办公室小职员。
在所任职的出版社公司里，她接触到了各种书籍以及从全国各地寄来想要某得编辑青睐而出版的稿件。
有些稿子被留下，但大部分都被退回去，并附上“对不起，你的作品不符合我们公司出版要求”等话。她每天就负责将这些稿子塞回信封，写上地址，随后送去邮局。
但她却有了阅读的兴趣，每天都抽空读上一些。时间久了，她好似掌握了一些规律，知道那些情节更符合出版要求。于是试着写了一本后，以罗西夫人的笔名，拿给编辑看。
结果可想而知，这本书让编辑大为赞赏，出版后一炮而红。
红了之后，她一本连着一本，虽然有人质疑一些情节和他寄往同一个出版社的作品类似，后来甚至打官司，可都败诉。
十年后，罗西夫人已经大红大紫，可红书还是以每一二年出一本的继续。又扒出了她当过陪酒的黑历史，一时间将她顶到风口浪尖上，凡是她出现的地方只有谩骂和抗议活动，甚至一些书店迫于压力将她的书下架。
采访时，意外的是她承认，并且反问，如果在自己和孩子饿死病死，以及做陪酒中选择，你会如何选？她直言不讳地说，如果再来一次，她一定还是会如此选，只要孩子们都活下来，她愿意付出一切。
这赢得了一大批母亲的眼泪，也让公众原谅了她，她更红了。
女儿和女婿遇到空难亡故，她将外孙和外孙女接到身边抚养。她又经历的车祸、几乎面临瘫痪。
试想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自杀？哪怕儿女都先一步离去，可她还有五个孙辈，一个重孙辈也即将诞生。
希宁拿起一支笔，轻轻咬着：“罗西夫人写的推理了四种可能，可没有一种能成立。可也没人能进入别墅，那么凶手应该不知道她写了什么。既然能杀了她，也应该有本事知道他还没被找到。”
思考过后，提出一个假设：“会不会这是故意的？”故意杀了罗西夫人，躲在暗处看着警方以自杀结案，或者束手无策。这种心态很多连环杀人犯所拥有的。
卡拉克眼核一缩，倒吸一口气：“希望不是。”如果是，那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可说回来！”卡拉克转而说：“或许只是个案。”
不，不是只针对罗西夫人和其儿子的个案，因为你也会死，而身主也会死。
希宁含着笑：“那么厉害的犯罪怎么可能只做一次？”
卡拉克立即领会，完美的犯罪并不是象电影电视上那样，轻松就能做到滴水不露，让警方认定为自杀。不是内部人员，就是凑巧。罪犯会继续作案，一方面让自己的手法越发娴熟，也会享受期间所带来的胜利快感。会上瘾，一发不可收拾，直到不能再去犯罪为止。
希宁略微沉思后说：“我想要罗西夫人房子的监控。从她得知儿子死亡后开始，到她葬礼。”
卡拉克回应：“我已经看过了，并且把接触过别墅的所有人都统计下来。就在数据库里！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点一份外卖？”
希宁这才发现，办公室窗外的天空已经呈深暗蓝色，天空上飘着几朵勾着余晖的乌云。
吃着中餐，希宁很想说，这宫保鸡丁饭一点都不正宗，谁吃过加了黄油的宫保鸡丁？难吃谈不上，只能混个温饱。
再看看卡拉克的麻婆豆腐饭，赫赫，有加了洋葱碎屑的麻婆豆腐不？要不是任务定下来了，她都想辞职去开一家餐厅。
第2023章 女探员6
电脑里的监控放着，两个人一边吃一边看。这感觉还挺好的，其实人生就是如此，短短几十年时间，碰到一个不觉得讨厌的就可以了。如果碰到了就说一声，让对方知道一下。现在不是挺好的，一起吃饭了。
监控是加快30倍播放的，很快就到晚上了。趁着没什么东西可看的情况下，卡拉克说道：“这些我都看过，罗西夫人给被害人拍的视频我也看了，没有任何发现。”
罗西夫人深居简出，请了一个小时工，每周周三和周日，二次帮她送菜和日用品。采购的东西都是由罗西夫人通过电话或者网络社交好友告诉小时工，小时工去采购完后，送进别墅，并且送货的当天，帮忙简单打扫。
那天周日，到了中午，小时工将车开进别墅，采购的物品搬下车，搬到厨房后，开始打扫。一直打扫到了卧室，才发现罗西夫人已经气绝身亡，在她身边散落着好几个空安眠药瓶子，桌上还有一杯玻璃水杯，里面有喝剩下来的水。
记忆好，外加看了许多遍，卡拉克对这个案件熟悉得很：“除了佣工，之前一天都没有人进入别墅。水杯和药瓶上的指纹只有罗西夫人一人的。佣工为罗西夫人服务了七年，没有任何问题。”
希宁将吃完的盒子扔进了垃圾桶，拿起了瓶装红茶喝了口：“二天内靠近别墅的有什么人？”
“邮差每天早上将信件扔进信箱。”此时监控正好放到罗西夫人走到大门口，从里面打开信箱，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取出后，转身离开。这个信箱是双面的，邮差从外面投入，罗西夫人从里面拿取。
还没要，一个箱子就端了过来：“这是那天的信件。”
希宁扬了扬眉，打开了箱子。哪怕在这个可以全部通过互联网的时代，报纸和杂志越来越少人订阅，可还是有信件的。比如账单、催款单、还有广告信。
广告信还不少，有五六份，但罗西夫人只打开了二封，其他的都没有打开，原封不动着。而三封账单全部打开看过，空信封和信件堆在了一起，并没有放回到原本的信封内。
看了看，罗西夫人的生活还是挺优渥的，水和电用得都很多。毕竟别墅里有个小型游泳池，那么大的别墅需要很多灯才能点亮，否则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又不点亮的话，有点吓人。
希宁一封封翻着：“罗西夫人养的猫狗怎么样？”
罗西夫人养了一条狗和一只猫，取信时，只有狗跟着她。
“她的外孙女接受了。”又塞过来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家庭成员资料。罗西夫人的女儿女婿死后，她将外孙女和外孙接过来抚养，外孙女已经结婚怀孕，再过三个月是预产期。
放下资料，希宁揉着有点发烫的额太阳穴。
“怎么样？”卡拉克含笑问。
“不是自杀。”她直接了当。
“理由。”卡拉克也感觉不是自杀。
希宁将盒子盖子盖好，放在办公桌面：“哪怕我就算不是作家，自杀前也一定会写遗书。如果是，更是要写，这可是我最后一次卖弄文笔的机会，指不定还能得到最后一笔稿费。”
遗书是个理由，除非不识字或者真的没有任何留念，甚至连抒发一下不满和委屈都不愿意，自杀者往往都会写遗书。不过把这个说成这样，逗乐卡拉克。
也原本是件很严肃的事情，可到了这里，怎么那么想笑？
卡拉克想了想：“明天继续吧，再晚点就没办法帮你搬家了。”
一看钟，已经九点了，确实不早了。
两人要离开办公室时，办公室里还有人。都是晚上加班的，要从纷乱的众多材料里找到线索，不光要靠智慧，有时也要靠灵感和运气。晚上往往是一个人灵感爆发的时候，外加作案大部分都在晚上，所以加班就成了家常便饭。
一个同事正好从茶水间里出来，手里端着咖啡，见到他们两个，寒暄了一声：“还没走，要来杯咖啡吗？”
茶水间里的咖啡香味已经溢出，往办公室内渗透。
“不用，我们下班了。”卡拉克回了声。
两人坐电梯下楼去地下停车场，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万一正在思考案情，说话有可能打断对方。
车是标准配备的，每月补贴油费、作为探员一人一辆。
希宁上了卡拉克的车，身主的车停在这里不收停车费，就这样放着，还可以省下一笔供车费。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系上安全带。卡拉克开车，她百无聊赖，案件多想也不好，先停停，这一天下来，她头都疼了。
车里有一股香气，不是香水味。哪怕这个国家的人，为了掩盖体味，中层阶级，无论男女都有喷香水的习惯。身主和卡拉克也有，不过都不喜欢涂抹浓香型的，基本上都是淡淡的古龙水。这一天下来，身上的香水味道已经很淡了。
现在闻到的味道，是车内除臭香氛。她拿起前面放着的一个玻璃方瓶，里面还有小半瓶，放到鼻翼前嗅了嗅后，又放回到了原处。
香味还是挺好闻的，不象有些香氛，难闻得就跟酒精加香精的空气清新剂。卡拉克用的古龙水味道也不错，跟身主用的混在一起，没有突兀和刺鼻，还挺搭配的。
侧头看向车窗外，大都市的晚上，高楼灯火通明，而社区街道小巷内却只有昏暗的路灯，那光亮挡不住蠢蠢欲动犯罪的心。
什么地方遗漏了，希宁总觉得自己忽略或者忘记了什么，可就是不知道问题在哪里。这感觉就跟身主面对卡拉克死亡后，开始调查时一般，明明感觉不是自杀，可就是找不到原因，拿不出有力的证据、甚至连证据的线头都找不到。
因为不想弄得太晚，所以她没有回自己住的地方，直接就去了卡拉克的家。反正平时加班惯了，工作的地方放着一整套套备用的衣服。
进了屋，卡拉克比她还拘束：“嗯，那个，要不要喝点什么？”
看到她就是这样看着，越发的语无伦次：“不，我说得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生怕你口渴。”
憋着笑，她给了卡拉克可以做的“工作”：“我不渴，但很累，想早点休息。有没有睡衣，还有枕头和毯子。”
第2024章 女探员7
穿着卡拉克的运动汗衫，她用毛巾擦着头发，卡拉克的眼睛都挪不动窝了。
直到卡拉克洗完，也穿着汗衫和运动裤出来，看到她坐在沙发上，一边玩着手机，一边等头发干，眼中还是带着惊艳。
“要不你去房间里睡，我睡在外面。”卡拉克好似是鼓足勇气说的：“我在外面比较安全。”
希宁想了想站了起来：“好。”
没想到客气的话，她还当真了。
走到卧室门口还不忘回头道晚安，卡拉克也只有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举起手强笑着回晚安。想必等到她关上门时，懊恼得会抽自己耳光，骂自己嘴笨吧。
一觉睡到闹钟响，打开房门，卡拉克还没醒。看睡得死沉死沉的样子，看来昨天在沙发上很晚才睡着。
真是个好人，其实卧室的门她没上锁。卡拉克看来经受住了考验，说什么也不能让小帅挂了。
将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因为大部分楼房内不准阳台上晾晒衣服，所以这里的洗衣机都是自带烘干的。自己的折叠好后塞进一个购物袋里，小帅的折叠好放在一旁。
帮忙做掉也应该，毕竟人家睡了一晚上沙发，而且自己的衣服里有内衣，总不能让还没确立关系的男性帮忙收拾吧。
弄好后，卡拉克也醒了，收拾稳妥，脸上的胡子茬也刮干净了。就是眼底下的微青，证明昨夜没睡好。
“家里没吃的，到外面买吧。”卡拉克拿起车钥匙。探员基本都是在外面吃的，身主住的房子里也没不存食材。
上车时，卡拉克伸手摸了摸脖子，随后发动了车子。
目前为止，没见到卡拉克有任何轻世的情绪。按照前剧情，后天半夜，他会将车驾驶到大桥上，停车后从车里走出来，随后跨过栏杆，跳下去。
经过这桥时，哪怕前剧情身主去过，希宁还是多看二眼。栏杆挺高的，80公分、半人多高，就算是卡拉克有大长腿，也需要双手抓住栏杆，一脚跨上去，勾住了再动另外一条腿。
现场监控和栏杆上的指纹证明，卡拉克是自己跨过去的，附近没有其他人。
正是半夜，其他经过的人，也就看到一辆空车，以为车抛锚了，车主离开去找人帮忙，并没有在意。还是水警的巡逻船经过时，看到水面上飘着的人。
希宁也努力从身主的记忆里调取有用的信息，按照身主这样理智类型的探员，不可能没有预兆的拔枪杀人。可记忆里，从快餐店坐下开始和同事说话后，就是一片空白，只知道当时非常恼怒，极度生气。等恢复理智时，四周是一片尖叫声，快餐店里的人四散奔逃，只留下面前满身血迹的三具尸体。
卡拉克将车停在外卖窗口，要了二份鸡肉卷。局里有咖啡，味道也比这里的好。
“给！”希宁将钱递过去。
“不用，我来。”卡拉克已经将钱从打开的车窗递给了服务员。
希宁硬是将钱塞进了卡拉克的手里。
卡拉克带着几分无奈：“其实这点钱不算什么。”这个国家食物很便宜，3.5刀的早餐，对于年薪八万的探员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也是，钻戒才贵点。”希宁的话让他一愣。请吃一顿算什么，有本事吃一辈子。
在服务窗口的两个身穿黄黄红红工作衣的服务员，只管做自己的事情。两份鸡肉卷打包，递了过来，不忘说一声欢迎再次光临。但目光中显然带着几分羡慕，一大早就吃了份小狗粮，俊男靓女的，味道还行，不错。
卡拉克深深地看着她，但看到她若无其事地打开包装袋吃起来，不由一笑，继续开车。
到了局里，两人去茶水机拿咖啡，见到她往杯子里不要钱般地倒牛奶。半杯咖啡要倒上至少三分之一的牛奶，忍不住提醒：“这很容易胖。”
希宁喝了口：“说得不错，今晚一起去健身房。”
局里在大楼里备了健身房，身为探员，见到怀疑人不配合要逃跑，甚至反抗，那必须有足够面对紧急情况的体魄，如果个个都象这个城市的大部分警察，肥胖外加大肚腩，全靠手枪的空壳子，那就完蛋了。
“现在继续昨天的工作。”她端着咖啡离开茶水间。
还真是浪漫，卡拉克微微侧头，不经意做了个鬼脸。
将所有资料登记入表，不出所料，依旧什么线索都没有。
希宁端着早就冷掉的咖啡，慢慢地抿了口，陷入沉思。到底是什么，让罗西夫人自己将药扔进嘴里，让卡拉克跳桥，让身主拔枪杀人……难不成，他们都是和身主一样，在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做出了自残或者看似冲动的举动？
她放下咖啡站了起来，从抽屉里翻出自己的车钥匙：“我出去办点事，午饭你自己吃，别等我。”
“搬家的话，我一起去。”卡拉克也站了起来。
“不用，我自己就行了，东西不多。房间钥匙给我。”
在附近一些同事略带诧异和好奇的目光下，卡拉克将住所钥匙给了她。
等到下午事情才办完，回到办公室，希宁也稍微理清了一些思绪：“找案件，那些忘记当时情况，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
“怀疑控制了被害人思维？”卡拉克觉得这个有点匪夷所思：“罗西夫人尸检报告里没有任何异常，除了安眠药过量。”
你的尸检报告里也没有任何异常，除了溺水身亡。
看着她不做声地就这样看着他，卡拉克长长呼出一口气：“好吧。”转身敲击电脑键盘，从档案库里搜索。
而希宁也开始搜索，她搜索的是小道新闻，有很多事情并不会报警，比如众多人员看到的自杀、以及自杀未遂。
等到时间差不多，卡拉克开口：“下班了，该去健身房。”
“你去吧，我有点累。”希宁放下手上的工作，拿起手机：“晚饭想吃什么？”
“那改明天吧。”卡拉克又坐了下来，和她研究起晚饭来：“你想吃什么？”
结束工作后，卡拉克开车和她一起回家。
打开门，希宁就说：“今晚你不用睡沙发了。”
卡拉克客气地：“还是我睡沙发吧。”作为男人，怎么可以让女人睡沙发。
这话让卡拉克心跳加快一倍：“不用，今晚我们可以一起睡卧室。”
第2025章 女探员8
不过这心跳只过了十秒就恢复正常了。
原本一张床的卧室里俨然放着两张床，还在左右装上了围帘，拉上帘子就能将床遮得严严实实，弄得象医院多人住的病房一般。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卡拉克有点错愕地看着眼前一切，今天她拿着钥匙出去大半天就是干这事的？
希宁自然看到了卡拉克眼中的失落，原本以为这个小帅是个花花，没想到还挺老实的，断案子断傻了吧。
“老是让你睡沙发不好，我又不想睡沙发，这样是不是挺好的？等到我们两个熟悉后，再撤了帘。”希宁还不忘指了指床：“我特地买了两张一模一样的床，能拼在一起的。”
先保住这小子的命，任务里往往都会按照前剧情发展一番，到了明天晚上，小帅可就要跳桥了，说什么也要24小时贴身保护。
看着眼前的两张床，脑海里想象着如何变成一张大床……虽然吃了个空心汤团，不过不是没有希望，这可是实打实的大饼，又香又脆。
卡拉克反看着跟前的女同事，这个都能想出来，知不知道他是男人，会忍不住……断案子断傻了吧。
浴室先让女的洗，卡拉克看到凯罗尔穿着白色睡衣裤，带着沐浴露的芬芳拉上床帘躲里面后，去浴室里用冷水洗，足足冲了二十多分钟这才减去了燥热。
早上闹钟响起，希宁将闹钟调早了十五分钟，去洗手间里飞快地刷牙洗脸换衣服，还化了个淡妆。
看着镜子里的肉身，眼角已经出现了细微的皱纹，身主已经28岁了，在同年龄中，已经算是不错的。而卡拉克也是，这个年龄都还没发福，挺着啤酒肚，这和两个人都单身，控制饮食很有关系。
就算如此，还是明摆着跨入青春大龄期，这个人种真是保鲜期短。等到这次任务结束，还是早点结婚生孩子吧，除非打算一辈子丁克。
等她出来，卡拉克已经起床，穿好了全套黑西装制服，拿着电动剃须刀对着小镜子刮胡子。
她让出了卫生间，走到卧室里，在床头柜上拿起古龙水瓶，对着自己喷了几下。身主的习惯要尽量保留，回来后就能无差别对接。所以她也不会做饭，虽然这二天的外卖已经吃腻了，好想吃自己烧的菜呀。
淡淡的花果香弥漫在四周，那是身主惯用的牌子和香味，希宁突然一时失神，好似想起什么，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此时卡拉克也整理好自己，他在卫生间喷了古龙水，那是檀香加烟草的香型。
作为探员，在追踪嫌疑人时尽量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所以这种香味保持一二小时，随后香味淡到忽略的古龙水最受欢迎。只有内勤人员，才会用持香较久的香水。
整个早上就用了半个小时，两人就出门了。早餐还是在外面买，依旧不要咖啡。
两个人端着咖啡坐在电脑前，继续看罗西夫人的监控，希宁想到什么问什么。
“除了信件，有没有快递？”
“没有。信我看过，没拆开的也看过，没有任何问题。我还将电脑里三天内浏览过的全部查了遍，没有问题。”没有任何能刺激到罗西夫人自杀的东西。哪怕有舆论，这些事情远不如罗西夫人被扒出当过陪酒女更让人崩溃的，而且在信息时代，有很多东西可以关注，一个知名女作家儿子的自杀，只是众多信息中的小插曲。
希宁将装着罗西夫人信件的箱子拿了过来，放在腿上。信不多，就一个小纸箱子。
打开箱子，她一份份拿起来看。为了不破坏证据，卡拉克是戴上手套，收集完指纹后，再用裁纸刀将未开封的信件拆开。而罗西夫人是直接撕开，从层次不齐的撕开断口就很好判断。
她先看罗西夫人拆开的信件，有银行寄来信用卡账单、有水电账单、居然还有一封可以拿故人骨灰头发指甲压钻石的广告信。
这个挺有意思，她多看了几眼。如果真戴着，谁能知道这钻石戒指居然是拿这些“东西”合成的。
现在的广告信真是无孔不入，做死人生意都那么会找商机。
希忍不住调侃：“这戒指夫妻之间活着的时候弄一对，死后戴着入葬挺好的。罗西夫人后来定了没有？”
“定了！”卡拉克回应，这个可以在通话记录里查到：“立即就打电话咨询，约好尽快收集好需要的材料寄过去。”
“收集？”
卡拉克嘴角微抿：“她半小时后又打了电话给墓区，咨询如何打开棺木。”
呃，就是说，没有现成的“材料”，只有扒开墓。这也太惊悚了点！
希宁将这广告信塞回信封，放回了箱子。敏锐地感觉到手指上的异样，她食指和大拇指相互捻了捻，好似有粉末。
“应该是蜡粉。”有些印刷品表面会有点粉，那是印刷时喷印时留下的，卡拉克提议：“不过还是洗一下手，从那里寄来的，总觉得是……”
骨灰……希宁站起去洗手，洗了两遍还是觉得指甲缝里有股子说不上来的味道，不要真的是骨灰的味道。
今天不用搬家，就是坐着看录像、分析线索。所以下班后，两人就去健身房锻炼。
两个人在办公室里都放着一套运动服，身主也是经常锻炼的，平时也会在健身房里碰到。看着卡拉克举着稍微有点重的杠铃，露出还算精壮的二头肌，大约只有身主看不出其中道道。
为毛智商情商都不错，却在爱情面前不开窍呢？
墨冥：“好象你就开窍了。”
姐早就开窍了，只不过就想单着。单着不好吗？不会受伤，不用头疼被骗。再说主神又不用生孩子，不用担心过了最佳生育年龄。姐要万草丛中过，片叶不留身。
墨冥：“任务里也就算了，神界里没实力还想单身？异想开天！”
不听不听，甲鱼念经。能混一天是一天，能混一次是一次。
健身房里有浴室，洗完澡后，两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吃了鸡肉蔬菜色拉，算是搞定了晚饭，就回去睡了。
躺在床上，她百思不得其解，到目前为止，卡拉克还正常得不要太正常，监控里他确实是自己停下车，从桥上跳下去的。包括身主的记忆里，身主也是自己拔枪杀人的。到底是什么导致两个人出现了异常？
好吧，明天晚上指不定就是知道真相的机会，说什么也要盯紧了。
第2026章 女探员9
健身了许久，回到家，换了衣服躺下就睡，倒是睡得香。
又是一天，凯罗尔有点异常，怎么说呢，有点神经质。
去茶水间时，有同事正好拿着牛奶，就帮凯罗尔在咖啡里加了点牛奶。她当着人面，笑着感谢，人一走，转身就倒进了洗碗槽里重新又倒了一杯。
他安抚着：“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希宁用奇怪的目光看了他一下，从冰箱里拿一盒还未开封的牛奶：“我只是不喜欢喝剩下的牛奶。”
还是最后一点，同事也是想着不浪费，正好倒给她。
希宁打开一升的牛奶，往咖啡杯里倒：“如果不新鲜，会觉得胃都不舒服。”
卡拉克释怀了，探员的某些感观原本就比一般人敏感，这是职业需要，就有一个现场取证的，对于灰尘粉末很敏感，餐具和杯子往往洗了又洗、擦了又擦，总觉得上面有东西。可到了现场，一根头发、一条纤维、甚至别人要用特殊灯外加放大镜才能看到的指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去档案室，两人并排走着，随便闲聊着。
“罗西夫人的书你看了多少？”卡拉克头一次感觉聊工作是件愉快的事情。
“没来得及看，看了电影密室杀人。”希宁回忆了一下：“都是胡扯。”
推理看似高明，其实错误百出。所以探员一般来说都不会去看这种书籍和电影，除非作者原本就是业内人士或者他本身就是隐藏着的犯罪分子。
也不想想如果破案那么容易，要那么多探员还有配套的法医、现场取证团队。一个团队在现场一毫米一毫米的收集证据，找到的指纹或许只有半个、模糊的，可那些影视作品，好似那些证据就放在那里，指纹永远都是整个的。
不过这样也好，真的太详细，不就给那些罪犯提示了。
卡拉克笑了笑，希宁捕捉到了什么：“你看了？”
“嗯。”
“看了多少？”
“嗯嗯。”卡拉克有点不好意思：“全看了。”
“真的？”她挑了根眉毛。得到肯定回答后，不禁也笑了。
真够厉害的，十几本书居然全看了。为了这个案子，卡拉克真的用心了。
突然一个路过的人，也不知道是感冒还是鼻子受到什么刺激，站在那里，长大了嘴巴，眼睛也闭了起来，看样子是要打喷嚏……
希宁一把扯过卡拉克，将他按在身前，用自己的背对着那个人，把自己作为保护墙。
“阿嚏~”一个喷嚏打出来后，这人有点诧异地看着前面两个看似在壁咚的男女，只不过性别好似兑换了一下，联邦局的女人果然生猛。摸了摸鼻子，赶紧地装什么都没看到的离开。
确定无恙后，希宁收回撑着墙壁的手，很潇洒地撸了下额边的碎发：“没事，继续！”
卡拉克……
这下卡拉克多了几分心眼，发现这一天，凯罗尔总是将别人挡在外面，尽可能和他少接触。这是要干什么？
想了一会儿，终于想明白了，都说爱情是自私的，难不成这就是爱的表现？
……墨冥都看不下去了，爱不是这个样子的，这种叫做控制狂，有病。
哪怕被误会，也要坚持。希宁考虑过了，前剧情卡拉克跳桥，极有可能和她一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让人丧失理智和判断能力的，那药物是最有可能的。不知道是如何下药的，那就严防所有一切下药的可能。在吃的东西里下药是最简单的，所以不是自己倒的，离开自己视线的一律不喝。
利用打喷嚏将药物喷射到对方身上，这种不是没可能。既然敌在暗处，那么就严防死守，看对方能弄出什么花花来。
又到下班时间了，卡拉克还是很正常。没见任何负面情绪，只是一天的徒劳无获后，比起早上稍有疲惫罢了。
“今天锻炼吗？”他还主动问。
“不了，我有点累。”今天不行，要早点回去，要把所有可能都消灭。
“好吧。”卡拉克好似来了性质：“要不我现在去超市买点东西，晚上我烧给你吃？”
嗯？居然还会烧菜，绝品好男人。
好几天都是吃外卖，这些“改良”变了味的各种料理，说实话，一点都不好吃。吃汉堡、匹萨，不但吃不饱肚子，还容易发胖。姐的嘴养刁了，现在最想吃的是白米饭外加烧得软烂的红烧肉。
不行了，可不行也要行！现在卡拉克尽量要减少活动范围，最好两点一线，要不是单独在一起，怕卡拉克把持不住，恨不得今天直接请假，在家里看着他。所以超市绝对不能去！
咽下口水：“那太麻烦了，今天就算了，以后吧。”要不是维持身主不会家务的本色，姐天天自己烧。
被拒绝后，卡拉克有点意外，但还是尊重她的意愿，拿起手机定外卖。
不想吃寿司，贵且不去说，品种又单一。一个寿司的钱，自己拿紫菜包，可以做一大盆。不想吃垃圾食品，那只有中餐了。
吃着茄汁烧的糖醋排条，她泪流满面，真是受够了这些改良中餐。
男人吃饭比较快，另外也是这饭难吃，所以她吃得慢。钱都花了，说什么也要塞饱肚子。
卡拉克吃完手里的鱼香肉丝饭后，将空饭盒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就等着她吃完后一起回家。
拿起办公桌上的一个扁平的包裹，翻看了一下后，拿起旁边的美工刀打开包装。
“是什么？”她好奇地问。
“罗西夫人的新书。”卡拉克划开封箱带，从里面拿出书来。书是新的，外面封了一层透明的塑料薄膜，需要撕开启封：“是她最后一本书，算是遗作。”
卡拉克撕着薄膜：“出版商答应我，出版后给我寄一本。想看吗？”
“没兴趣。”她继续干饭。
卡拉克随意翻了翻，一股奇怪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什么味道？”卡拉克都皱眉了，新书会有油墨味，可这书味道太大了。他有点嫌弃地扔在桌面上，等书味道淡点了再看。
希宁也终于吃完了，将剩下三分之一的饭盒扔进了垃圾桶。再这样下去，不用减肥了。
“走吧！”卡拉克站起来，将枪套戴上，西装外套穿上。
身材有点料，穿衣的样子赏心悦目呀。
两人上了车，卡拉克开着车往回去的路上去，夜晚的城市灯火通明，车辆已经减少。
第2027章 女探员10
希宁警惕地看着四周的环境，虽然记忆中的监控里，卡拉克是自己跳下大桥的，可不排除有人造假。
将人从车里骗出来后，冷不丁推入桥下，再将视频拼接替换掉。
在不知道如何作案的情况下，任何手法都有可能。
卡拉克现在看来还是很正常，一点都不象压力过大去自杀的。反而还和她寒暄起来：“凯罗尔，你办案一直都是这样吗？”
“嗯，什么？”这该死的凶手到底什么时候下手，如果不动手，那只有回到原点，从茫茫证据中去找线索，就跟海里捞针一样。
“怎么说呢。很认真，认真到全身心的投入。”外面路灯一对对的往后，不时微微照亮车内，昏暗的车内，让轮廓模糊，达到影楼的效果，让人显得更漂亮。
“还行吧。”她心不在焉地，做任务姐确实是认真的，否则会搬到一起住，24小时无缝隙的贴身保护。
卡拉克笑了笑，看出来她不想聊天，可能是工作累了，也有可能是案件没有突破。对于探员来说，这很好理解，于是不再继续下去，
过了会儿：“有点热。”驾驶位的卡拉克将空调温度调低了。
热吗？没感觉到。
卡拉克又伸手调低了，空调温度打到了最低。
当她侧头看着时，卡拉克将领带扣拉松，并且解开了两粒扣子。
很多时候，男女单独相处时说热，并且宽衣解带的，是种暗示。就算是男人，这种动作无疑是极暧昧的。
可希宁感觉卡拉克并不是要暗示什么，对于突然的异样，她目光投向了车窗外，顿时炸毛……车刚开上大桥！
“热……水……”卡拉克一下变得异常焦躁，咽了下口水，就看到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卡拉克！”她一把抓住了卡拉克紧握住方向盘的手。他的手微热，男子的手部温度会比女人高点，属于正常范围内。
“好热、水，我要喝水。”卡拉克嘴里絮叨着，呼吸浓重，就跟在沙漠里走了许久、饥渴异常的人。
热、水……希宁的眼核一下缩紧了，大桥下面有很多水，非常多的水！
卡拉克猛地踩下刹车，“吱嘎”刺耳的声音，伴随着轮胎摩擦地面时冒出的少许青烟，车停下了。
希宁猛地往前冲，幸好保险带将她拽了回去，没让她的脑袋磕在车窗上。
卡拉克飞快地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一见不妙，她用最快的速度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衣服，大声地喊：“卡拉克！”
卡拉克只犹豫了一下，就挣扎着往外走。
“清醒点，卡拉克！”她大吼着，死死抓着卡拉克的外套，希望卡拉克能保持理智。
“我要渴死了！”卡拉克奋力挣扎着，摆脱不掉索性把西装外套给脱了，朝着边缘的栏杆走去。
尼玛的，希宁飞快地打开保险带，打开车门。下了车时，卡拉克已经走到了栏杆那里，一只脚已经踩了上去。只需要另一只脚跨上去，就“噗通”下去了。
飞奔过去，抓住腰部皮带，硬是将他扯了下来。一个脚伸到他腿后，别住其腿，手抓住其手臂一拉，将他撂倒。
“水，水……”卡拉克双眸赤红，气喘如牛。倒下后，头立即转到桥外，桥下有很多水，非常多的水。
必须让他清醒过来，希宁举起手，直接干脆利落“啪”地给了他一巴掌，可一个耳刮子并没有让他好转，反而挣扎得越发厉害。
“卡拉克，是我，清醒！”用膝盖压在他的胸口，死命地顶住他，打得手都疼了。
“放开！”卡拉克暴走了，力气惊人地将她一下掀翻，站了起来。
这就是她最担心的地方，卡拉克的身材力量都远胜于身主，同是科班的，哪怕这个时候，采用的挣脱方法都是专业的。如果清醒时单打独斗，会手下留情。可在头脑不清楚、或者搏命的情况下，想要胜了，必定她也要挂彩。
此时也顾不上受伤，附加分马上就要跳桥找水、找死去了。被掀躺在地上的希宁，一个翻身利索地爬起来。
在这家伙又一脚踏上了栏杆墩时追上了，抓住了卡拉克背后的衬衫。
说什么也要把这个家伙拉下来，此时感觉全身都要烧起来的卡拉克，满眼全都是水，桥下的一大片水域在城市的灯光下，波光粼粼。
“嘶啦~”那么结实的衬衫都被撕破，同时终于把卡拉克从栏杆这里拽下来了。
“水，水~”被接连破坏好事的卡拉克愤怒到了极点，对她发动了攻击。如果不打到她，就没办法投入水的怀抱。他挥动着拳头，大吼着：“热，渴死了……”
没空喊他清醒，希宁打起精神来应付。一个经过专业培训的探员，很少需要高调使用武力震慑的手段，攻击力虽然比不上特种兵，可工作中可能要对付各种极度危险的犯罪分子。当人高马大的卡拉克发飙时，这武力值杠杠的。如果被揍上一拳，不晕也要懵半天，等缓过劲，人已经跳下去了。
对于暴风骤雨一般袭来的拳头，希宁也只有躲，希望卡拉克能清醒过来。
手臂一挡，哇靠，小臂都麻了，为了附加分，姐容易嘛。
卡拉克打了好几拳，都没揍倒人，体内如同火烧般的炙热让他急需水来解渴降温。本能让他又转过身，朝着栏杆跑去。这次他打算直接跳过去！
说什么也不能让附加分挂了……“啪~”刺耳的枪声，划破了寂静的夜晚。
卡拉克摔倒在地，可他又站了起来，微微瘸着朝着栏杆继续走。受伤的小腿上，血顺着往下流，滴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如同跨栏跑一般跨过栏杆是不可能了，只有爬翻过去。
尼玛的，希宁跑过去，奋力跳起，举起拿着枪的手，对着又踩上墩子的卡拉克脖颈这里用枪把狠狠地砸了下去，把失控的卡拉克砸倒在地。
卡拉克仰面躺在了地上，不再动弹。终于晕了过去！
跳起对着脖子砸，需要经验，一个不小心会把人砸瘫痪，所以没受过专业培训，在并不危及的情况下，请勿模仿。
“呼~”确认暂时还醒不过来，终于可以松了口气。
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喂，我是联邦探员，需要救护车，地址是……”
第2028章 女探员11
卡拉克昏迷到了半夜，在医院里醒了过来，看着调来的监控，怎么也不相信监控里挣扎着要跳桥的是他自己。
“静下心，回忆。”希宁在病床边上的椅子上，一脸的菜色不算，脸颊上还贴着一块大号绷。
“什么都不记得了。”看到她拿着的冰袋，卡拉克犹豫了下，还是伸手轻轻将她脸上那块绷贴小心掀开，看到脸上的刮痕，顿时愕然：“我干的？”
“没骨折。”她将绷贴再贴上，手背上的伤又被看到。虽然没打到，可掀翻时，摔得挺狠。人类的肉身是脆弱的，哪怕是一个职业的佛波勒。
卡拉克一把握住，心疼地看着手背和手掌侧边的伤，满脸的歉意和疼惜：“我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身主也同样的记不得，不过这次卡拉克的命给救回来了。
此时手机响了，希宁抽出手接电话。是检验科的同事内森打来的电话，一些东西她拜托立即检验。
她开启了免提，让卡拉克也能听到。
“知道我化验出了什么？”内森每当有发现都会这样，虽然平时安静得就比死人多口气，但此时此刻他是兴奋的：“什么都没有，凯罗尔，所有检查出来的东西，都是无毒的。”
卡拉克皱眉，可立即牵动脸上的肌肉，感觉到疼痛。监控中，他被揍过，看来脸上也挂彩了。
内森一改安静的常态，喋喋不休着：“纸上的已经挥发得差不多了，如果你不说，根本就想不到。这家伙是高手，绝对的高手！不多说了，我还要研究一下。嘟嘟嘟……”
说完就挂了，应该是继续研究。
希宁就这样平静地看着克拉克：“做钻石的广告纸。”
卡拉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罗西夫人果然是被谋杀的。既然能用致幻剂让他跳桥，那么也能让罗西夫人将所有安眠药自己吃下去。
这人料准卡拉克会拆开书的包装，也料定罗西夫人会拆开这封广告信。
可当他拆开书封膜时，并不是一个人在场……
当时在餐厅，身主的同事就坐在对面，而且整个餐厅还有很多人。可就是身主发了狂，并且想不起当时的情况，就跟目前卡拉克的状况一样。
那本书的气味她也嗅到了，很刺鼻，可她没有任何异样。
卡拉克看着自己，希宁缓缓道：“利用气味对人产生作用，并且是有针对性。”
卡拉克不可置信地：“基因？！”
她又补充了点：“类似要命的费洛蒙。”
费洛蒙又叫信息素，也称做外激素。可以利用动物的汗腺排出，被同物种的其他个体通过嗅觉器官（如副嗅球、犁鼻器）察觉，使后者表现出某种行为，情绪，心理或生理机制改变的物质。
弗洛蒙它是动物界包括人类、哺乳动物、昆虫（蜜蜂、蚂蚁、飞蛾）等同物种之间相互沟通，并发出求偶、警戒、社交、合作等信号的信息分子。
男女排出的费洛蒙内含成分各不相同，不同基因所散发的体味也各不相同，异性会通过体味用大脑下意识地判断对方是否适合自己，是否有利于下一代。
很多人说荷尔蒙，其实荷尔蒙是内激素，什么移动的荷尔蒙，其实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费洛蒙。
通过移动电脑查询出来的资料，卡拉克表情是诧异的。
就是说，有人熟练掌握的气味提取和配置，而且能符合被害人基因，让其产生幻觉，自己凭着本能自救，其实是自杀。
希宁再次调取身主的记忆，想起身主在进去餐厅前，曾经被一个香水推销员阻拦了几秒钟。
香水推销员想让她试试新出的香水，香水测试方法是喷在手腕上试香。她说有事拒绝了，于是推销员直接朝着她旁边的空气喷香水。可这香水香得太过分，一股子齁鼻的香味让身主皱眉，加快了脚步离开。结果到了餐厅坐下来没三分钟，就掏出手枪。
从闻到香水味道到掏枪，前后时间大约在十五分钟左右，这和卡拉克暴走时间差不多。
“明天我会向上面汇报，你这属于工伤，好好休息。”希宁站了起来，已经快二点了，回到房子里躺下没多久就要起来上班，打算索性直接回局里。
“我跟你一起走。”卡拉克掀开薄被，发现小腿上缠着绷带。
“没伤骨头，走慢点。”她站在那里提醒。
监控看到，当时他完全丧失了理智，这样做也为了救他的命。
卡拉克看着她，受伤迸裂的嘴角，微露隐藏不住的笑意：“不打算扶我？”
衬衫已经扯坏，卡拉克穿上了外套，将背后破损处遮挡住。
希宁成了拐杖，卡拉克一条胳膊架在了她的肩膀上，一瘸一拐地往医院外走去。
好沉，知不知道自己的体重？这个家伙一定是故意的。希宁努力撑着，终于到了停车场的车前，将卡拉克塞进了副驾驶室。
她坐到了驾驶位，打开了空调，这汗都折腾出来了。
卡拉克将前车镜拉下，看了下自己肿了半边的脸：“下手真重。”
“这样还不清醒。”她白了一眼，发动车子。确实重，她手上有擦伤，也有淤青，那一巴掌可是她用足力气甩下去的。
卡拉克很是欠抽地问：“开枪时就不怕把我腿打坏？”
正开着车，此时也累了，她没有经过脑子：“只要中间的腿不坏，比没命强。”
卡拉克……
回到局里，内森还在检验室里，一旁分析仪“咯吱”作响，他对着放大镜看着涂片。
和影视剧里帅哥到处都是不同，内森是个体重超标20%的三十多岁单身汉，头顶微秃。
“怎么样？”她撑着卡拉克坐在一张椅子上。
内森抬起头，将圆形的椅子转了过来：“来了呀。”
“有纯天然提取物，也有人工合成的香精。”拿着已经检测出来的报告，内森克制不住地敬佩：“要不是两个样品里，有三个原料相同，跟普通香料没什么区别。”
他在桌上拿起已经装进密封袋里的广告纸，装模作样地深吸了口气：“就是味道比较冲。”
可就是这气味能让人产生幻觉，能让人发狂。
“一定要抓住他！”差点丧命的卡拉克咬牙切齿。
“确实要逮住。”内森撇了撇丰满的嘴唇，牵动到他脸颊上堆积的婴儿肥：“难保他已经弄出了所有人都适合的香水，如果在城市上方或者哪里喷洒一圈……”
希宁和卡拉克相互看了眼，那将是场巨大的灾难。
第2029章 女探员12
卡拉克脸色变了变，而希宁暗暗叹气。姐只想完成任务后离开，不想担负拯救世界的重任，希望这个家伙不要那么逆天，目前只配出了针对个人的气味。
卡拉克要走，内森站了起来：“正好我要取点血样。”
检测血样可以查这些气味对于血液是否有影响，是否会有残留。
可这种东西挥发极快，如果能查到什么，前剧情里早就能查出来。就是那时什么都查不出来，就连胆固醇、各项激素都没有异常，所以身主拿不出自己发狂的内因，被陷害入狱，最后死在狱中。
等抽完血，两人离开，内森拿过旁边的可乐“呼噜呼噜”喝了起来。
撑着卡拉克想要离开，卡拉克却说要回办公室。到了办公室，他就打开电脑开始写报告。真服了他，这小腿边上，还有子弹擦过的伤口，不好好休息，在写报告。
碰到重大案件或者大案件有突破的，就要向上级汇报。象这种利用气味杀人，并且伪造成意外或者自杀的，肯定需要及时向上级汇报。更何况卡拉克自己都中招了，今晚要不是她奋力，又会象前剧情一般在桥下的水里飘着了。
看来今晚是回不去了，希宁在旁边趴在办公桌上眯一会儿。
一股咖啡香味将她唤醒，她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就看到一杯咖啡放在跟前不远处，而卡拉克坐在旁边，拿着咖啡正在喝着。
“要少喝点。”她将卡拉克手里的咖啡拿了过来：“不利于伤口愈合，一天只能一杯。”
卡拉克含着浅笑，任由她拿走了咖啡杯，这带着宠溺的表情是啥意思？
看了下手机，现在才临晨四点。两杯咖啡肯定是这家伙倒来的，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
之前还手臂架在她肩膀上，一副弱娇的样子，现在倒是能自己走到茶水间倒咖啡了？伸缩性真强。
一笑嘴角牵扯到伤口，又有点刺痛了，卡拉克手指摸了下。确实下手重了点，那也是没办法，一切都是命最重要。
“我在想，这个案子作案动机。”卡拉克应该写完报告就在想这件事。
鬼才知道是啥作案动机：“嗯，那个，可能就是觉得好玩吧。”
卡拉克点了点头：“我也感觉是想从中找到成就感并且试验效果。”
希宁……
卡拉克：“被害人顺序？”
罗西夫人的儿子、罗西夫人、罗西夫人案子的办案人员、对办案人员自杀质疑的同事……
希宁捋了捋：“应该是和上一个被害人有关或者有联系的人。”
卡拉克：“我也觉得是将相关人员组成顺序链，实行遥控谋杀。”
希宁……，不要姐说什么，你同意再加润色，就差没把“我看上你了”说出口。
不管怎么说，目前她保住了附加分，如果接下去她发了狂也不会坐牢了。不坐牢就不会在监狱里挂了，任务算是达成了个小目标，只要再把这个混蛋揪出来，任务算是完成了。
看着卡拉克眸中含情的样子，希宁暗暗摸下巴，真是的，原本两人都相互有好感，为毛不捅破，这次算是姐给的福利。
卡拉克好似还想更近一步，一只手扶住了她，脸都凑了过来……
看着卡拉克脸的轮廓都放柔了许多，就跟美颜一样，哪怕脸的一边还带着被她一巴掌扇出来的青紫，也带着满满的柔情和春意。反而带着迸裂的嘴唇越发的红润，好似还留着刚才咖啡的香味和湿润。
呃，姐只是为了任务，没空和凡人留情，可现在拒绝好似有点打击小帅的积极性。
正考虑是侧头给一边脸中和一下，还是直接拒绝，头从外面匆匆忙忙走了进来：“你们都果然在。”
看到他们两个挨得有点近，姿势也有点暧昧，头一愣。
希宁：（来得真及时，多谢！）
卡拉克：（都快成功了，早不早晚不晚的冒出来，怪不得局里都是单身的，连同你都是单身的，活该一辈子都单身。）
不知道被鄙视的中年单身狗：“抱歉，我是等会儿再过来，还是等会儿你们去我办公室？”
被打断的卡拉克有点失望，不过很快调整了状态：“不用，就现在说吧。”
情绪已经被打断，就算亲上了，感觉也不对了。这腿不方便，还不如现在就说了，这插曲一过，也解了尴尬。
先是询问了案情，自杀定性为谋杀需要问清情况。靠在办公桌边，双臂环抱，挺接地气的头：“这人极有可能还会动手，我帮你配个人。”
卡拉克知道这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凯罗尔就够了。”
能保护到位吗？头的目光从卡拉克肿了一边的脸上划过，不过利用气味制造幻觉杀人，确实骇人听闻。如果不是三起意外有衔接并且捅破，真是很难找到关联。
“这是需要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凯罗尔一个女的，去保护一个男的不大方便。
“我们已经住在一起。”卡拉克说完，耳根就有点红了。
头一愣，以前没有听说过，也没看出来什么来，速度够快的呀。怪不得凯罗尔放弃带薪休假，原来是不想离开男友呀。
希宁瞪了卡拉克一眼，这没办法说。怎么说？头，你听我说，确实住在一起了，只不过不是想象中的那样。
“那最好。”头露出“了解”的意味深长笑容，俊男美女、工作能力都强，挺般配的，不错不错。
走时还不忘关照一下：“那我把卡拉克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他。”
最好事后直接结婚，给部门增加点喜气，都说他严管手下，他单身见不得别人成家。
他可没这样，但整个部门工作忙，加上职业特殊性，单身率较高是实事。他自己都找不到合适的，怎么要求自己手下，这事也是属于个人隐私，管不了。如果真能成，绝对破除谣言。
头乐呵呵地走了，心情好似很不错。
希宁看得有点迷茫，怎么别人脱单，头自己那么乐呵，什么情况？
探员的工作时间弹性很大，卡拉克说不困，留下找点资料。在局里那么多人看着，再加上出了事，大家都会警惕，希宁就先回去补觉。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等到希宁回来，已经是中午了。
“喝汤！”希宁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
第2030章 女探员13
希宁将一个保温桶放在了卡拉克的面前，一起带来的还有替换的衣服。
那么老式的保温桶，都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可一打开，一股子香味就飘散开来了。
保温桶是二层的，上面放着是饭，是由青菜、五花猪肉、香肠、腊肉烧的猪肉菜饭。
下面的汤是黄豆汤，不过这汤也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有点浓稠，大约加了水淀粉勾芡。
卡拉克惊讶地看着：“这都是你烧的？”
“不是。”就是，最主要姐也馋了，顺便多烧点，让你补补身子。
要找个理由，否则以后身主回来后，露出原形：“你受了伤，需要吃好点。正好有人介绍一个会烧饭的钟点工，我觉得不错，就用了。尝尝，味道还可以不！”
卡拉克拿起不锈钢勺子，舀了一口菜饭放进嘴里。
嗯~，眉毛顿时都飞起来了。猪肉、香肠、腊肉、青菜和稻米一起烧，软糯的稻米吸收了所有配料的香味和鲜美、每一口都能吃到肉和菜，比例还有配料切的大小都恰到好处。
吃了二口后，舀了下层的一勺汤，黄豆已经煮得稀烂，一抿就能碎。汤内还有一些切碎的肉皮和碎肉，也是入口就顺着鲜美汤汁滑到胃里。
这菜饭和汤的卡路里一定很高，嗯，太好吃了，去它的卡路里，吃！
所有菜饭和汤，全被吃了个干净。卡拉克端起桶，将桶里剩余不多汤，一滴不剩的喝完，这才放下，背靠在办公椅上，挺着有点圆的肚子，一脸的餍足。
“这肉汤真好喝。”卡拉克眯着眼睛回味着，还舌头舔了舔嘴唇，微带粘稠的汤汁好似还有余味留在上面。
不是肉汤，是猪蹄。吃啥补啥，既然小腿受了枪伤，就买了两只猪蹄炖汤。这个国家的人不吃猪蹄，觉得脏，也不知道怎么吃。幸好这里有很多华人，爱吃猪蹄，超市和肉铺会专门把猪蹄留下卖给华人，价格还相当的便宜，比肉便宜一半呢。
为了让卡拉克看不出是猪蹄，要知道探员这个职业就是对事物很有观察和判断能力。她特地把猪蹄切碎了，等汤烧好，捞出后再切。
能判断出部位的骨头，全给她吃干净。
吃完午餐，可以有午休时间，卡拉克去休息室躺了会儿，睡得很香。醒来后，去浴室用毛巾擦了下身体，将破损的衣服换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鼻青脸肿，小腿上还打着厚厚的止血带，想到监控里的失控的自己，真有点后怕。也暗暗佩服这个果敢的女同事，在那么乱的情况下，迅速做出判断。这一枪虽然把小腿的肌肉打掉了一些皮肉，可没有伤到骨头。
要知道枪的威力远比影视作品里要大得多，执勤使用的格洛克，近距离能一枪打爆头，而不是只出现一个弹孔。
如果角色倒转一下，或许他都不会做得那么好。
等到他回到办公桌，希宁对着电脑已经查了快三个小时的资料了。
他拉过一张办公椅，坐在了旁边：“有什么发现？”
“看我找到什么！”希宁是带着几分得意的，这三小时没白忙活。
卡拉克接过鼠标，按着滑动看了起来……
办案探员--罗西夫人--罗西先生（儿子）--米勒夫人（罗西先生的高中同学）--戴维斯小姐（米勒夫人的公司职员）--约翰逊先生（戴维斯小姐的健身教练）……
这些目前都已经死亡，除了罗西夫人和她儿子，后面三位，一个自杀、一个意外、健身教练是在袭击别人时被警察击毙。
被害人链，卡拉克顿时明白了。
“目前就查到约翰逊这里，他肯定不是第一个。”希宁端起咖啡喝了口，同样的身主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扒出这根链接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但绝对值得。
如果她象身主一样发疯杀人，在这些证据面前，法官和陪审团肯定会宣布她无罪。拜拜了监狱，拜拜了监狱里一群被身主抓进去的人渣。
卡拉克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继续查下去？直到第一个。”
“有可能第一个只是无关紧要的人。”这样的话，找到第一个被害人，也未必能找到凶手。
“健身教练死后四个月助理游泳池淹死，她主管三个月后跳楼，罗西先生二个月后吞枪，罗西夫人一个月后吃安眠药，你调查这个案子已经二个月……”
卡拉克立即找出其中关键：“会不会递减后递延？”
不是，因为你死了，身主调查了半年后出事。说是不能这样说：“应该不是，作案时间都不是同一日，也不是同一小时，作案人没有强迫症，只能证明他的手法越来越娴熟。他还不想被人察觉，而你职业的特殊性，让他多花了点时间安排。”
同样的，当他得知身主一直在查，所以花了更多的精力和时间等待合适的方法。无疑，这个家伙很成功，身主哪怕没有死，到了牢里迟早也是死。杀人诛心，杀个人很简单，但毁掉一个人才是更大的本事。
可以想象，这个家伙在法院里，在各种媒体新闻上，看着身主身败名裂、锒铛入狱、最后被整死时，那种得意和满足。
希宁碰到的坏人不少，可这样的混蛋，简直跟虐杀儿童的、屠城的一样坏，必须将他象癌细胞一般，从良好的身体组织里抠出来，毁灭掉。
卡拉克又沉思了一会儿：“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世界能调配出定制香料的人应该没几个。”一个个拜访，通过专业的过目分析，了解作案手法，指不定也能找到作案人。
卡拉克点了点头，看了眼电脑上收集的资料：“这让实习探员干。”
太花时间，又没什么可能的事情，往往会让新入职的实习探员做。身主当实习探员时，对接和带她的探员属于实干型，不喜欢呆在办公司。会让她监视嫌疑人，还有就是装傻白甜，故意打翻什么吸引所有人注意力，好让他将东西掉包或者偷走。
收集好这些香料和基因相关人才资料还需要一定时间，今天肯定是来不及，克拉克深吁了口气，随即问：“晚上吃什么？”
“我会带来。”希宁看着卡拉克：“你现在开始就住在所里，这里安全。”
第2031章 女探员14
这人是气味下毒，如果住在局里，唯一途径就是快递。要么就是冒充工作人员接近，可这里不是普通人能进来的，影视剧里化妆成电工啥的，其实根本不管用。
也不要想着用通风管道，真的用于大规模，一要有这个技术，二局里已经得知情况，布下各种措施，就等着上门好抓捕。影视剧里百密一疏的情节，几乎不可能存在，这万分之一的可能、应该没那么凑巧撞到自己头上。
卡拉克想想也好，答应了。到了下班，希宁点了外卖，两人吃完，各洗洗睡了。希宁不忘嘱咐，腿上的伤口需要用保鲜膜包几圈，拆线之前不能碰水。
第二天，希宁叫同事买了早餐带回来，吃完就走了。
到了中午，又带来了一个保温桶，是番茄炒蛋盖浇饭和萝卜排骨汤。
卡拉克吃得头都不抬的样子，让一直吃外卖的同事羡慕妒忌恨。
全部吃光光，卡拉克靠在椅背上，又是一脸的餍足。让同事都忍不住想问问，这钟点工哪里请的，索性请到局里来，帮大家烧饭。
下午实习生将整理好的名单送来，这个国家作为顶级的气味研究专家一共有一百多个。
没错，一百多个。其中各大奢侈品牌的调香师占绝大部分，而专门大学实验室里研究基因和费洛蒙之间关系的博士只有七八人。
于是两人先去了离得最近的州立大学，卡拉克小腿有伤，不能开车，由希宁开。
卡拉克看着车窗外，缓缓驶过的景色：“凯罗尔，你是什么大学毕业的？”
“我是加州的，读了加州大学。”希宁按照身主的记忆回答，心里暗暗不屑，身为探员，有权限翻查个人档案。身主早就把你的档案吃了个遍，早在你挂了之前，你这个家伙却没查。
如果喜欢一个，就想了解对方。
“女的很少考加大的。”
希宁嘴角扯了扯：“法学博士。”加大不只有闻名世界的理工。
“怎么想到当探员的？”卡拉克好似随口聊着天。
“你先说你的，为什么要当探员？”开车不要随便聊天好不，哪怕是高智商、反应够快也不行。
卡拉克犹豫了下：“这是我的梦想，我从小的梦想是当警察。等我博士读出来，觉得当探员更好，就当了探员。”
探员的条件是大学学历以上，但报考的人多了，自然择优录取。有时面对的是高智商犯罪，博士录取的可能性更大点！
希宁直接了当，也不说空话：“我是觉得待遇福利好，有挑战。”
卡拉克……
希宁瞥了眼：“还能和聪明人在一起共事，活得应该很充实。”
聪明人指得不就是他嘛，现在不就是在一起，对此卡拉克隐藏不住地笑了。
到了校门口，出示了证件，予以放行。
下了车，卡拉克一瘸一拐地走着，希宁放慢了步子。两人按照路过学生和教授的指示，走进一幢楼，找到了正在授课的布朗博士。
“人类在鼻腔中也存在犁鼻器，它能察觉极微量的弗洛蒙，犁鼻器和大脑之间有单独的神经，能够调节控制性行为的大脑皮层的活动，当人受到弗洛蒙的刺激时……”
正感觉讲解得进入状态的布朗博士，看到两人进入阶梯教室，微微皱眉。最讨厌这种迟到的学生，都快下课了，还来什么来。
这两个学生立即找了个座位坐下，布朗博士继续讲了下去。
“犁鼻器能将弗洛蒙的信号转换成电信号，使脑组织中分管性活动的区域血流量增加，放电增多，传递至中枢神经系统，从而调节人的性行为……”
布朗博士大约四十多岁，较为注重锻炼。身材中等，眼镜遮住了眼角的皱纹、西装遮盖了略微隆起的小腹，发际线略高，经过发型师打理，略高的额头显得睿智。风度翩翩，挺文气的；颜值一般，可气质不错。
布朗博士还列举了使用费洛蒙后的实验：“曾经进行过很多实验，其中一个是最简单的。将分发给妇女一些男性照片，其中某些照片上喷洒了男性弗洛蒙，结果妇女认为喷洒了弗洛蒙的照片上的男人更有魅力（实际上，未喷洒的那部分更帅）。”
时间差不多了，他按下了最后一页的PPT：“这是课后作业，三天内发到我的邮箱。”
随后俏皮地说：“交作业才给学分，别想通过其他办法，除了交作业、费洛蒙没用！”
引得不少学生笑了，拿着笔将投影在幕布上的作业飞快抄录下来。
布朗博士注意到了，那两个最后到的学生居然没抄，真是的……
当大部分学生抄完，下课铃声响起，没抄完的学生拿出手机，对着投影拍照。拍好后，收拾东西纷纷离开。
布朗博士开始收拾器材准备离开，两个迟到的“学生”站起，走了过来。
“您好！博朗博士，我是联邦探员。”卡拉克掏出证件亮了下：“能不能问几个问题？”
布朗博士停了下来，略带吃惊地在带着徽章和照片的证件上扫了眼，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请说。”
卡拉克问：“费洛蒙能影响异性的判断力，是否有一种气味或者激素能影响除了性以外的情绪？”
布朗博士眉头微微隆起：“你说的情绪是哪些？”
“自以为炙热或者寒冷、暴怒、产生幻觉。”卡拉克回想到大桥监控里的自己。
布朗博士一愣，但很快地回答：“通过药物就可以，很多禁止使用的药物都有这样的作用。”
那些容易上瘾的限制药物？卡拉克：“如果是无毒无副作用的呢？”
“这个嘛~”布朗博士一边思索一边回应：“香味能使人愉悦，同样的，恶臭会使人厌恶。臭味的感觉器官收到刺激，使人心情烦躁、压抑。已有研究表明，恶臭物质特别是室内污染物会使人的情绪焦虑不安，最终产生心理健康问题，长时间的恶臭影响甚至会使用人的社会行为产生改变，可能诱发犯罪行为。”
卡拉克追问：“不是长期，而是嗅到后立即产生。”
希宁索性扯明白：“甚至自杀、或者伤害他人。”
如果这个博士是凶手，那么不说他都知道来意。如果不是，那么要的是帮助，尽量不浪费时间。
第2032章 女探员15
布朗博士听后却笑了，好似听到最搞笑的话，不过身为知识分子不可能咧开嘴哈哈大笑，也就是有礼貌的浅笑：“这不可能，或者说按照目前的科学和认知是不可能的。不过强烈的气味，可能会让人在短时间可以产生恶心、呕吐、厌恶、烦躁。大脑皮层兴奋与抑制的调节功能也会随之失调……”
卡拉克补充：“反应不是马上就有，要过段时间，如同药效发作。”
听到这话，看着跟前两个探员依旧平静的脸，布朗博士慢慢地收敛起了笑容，眉头微拱：“有人做到了？”
没有回答，无声就是默认。
布朗博士不淡定了：“没有任何消息，是被封锁了？”
封锁消息是这个国家的本事，什么秘密实验室、51区。
卡拉克紧盯着布朗博士略带诧异的脸：“他会伪造成自杀或者意外。”
布朗博士愣在了那里，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倒吸一口凉气：“必须把他找出来！”
“那是肯定的。”卡拉克从始至终都盯着，为的就是从细微的面部表情中判断对方是否知道些什么。
希宁找了个关键问题，但用另外的办法说出来：“幸好这人只掌握的针对个人的，到目前为止，每次只有一个人被害。”
“每次只有一个人！”布朗博士越发吃惊了：“就是说，其他人没影响，只有被针对的人才有影响？”
卡拉克拆开快递时，她就在旁边，也闻到了书上那股刺鼻的油墨味，可她没有任何影响。希宁回应：“是的！”
布朗博士顿时沉默了，身体靠在讲台上，微微低着头，应该在沉思。
希宁和卡拉克都没有打扰他。
过了会好一会儿，布朗博士这才“灵魂归来”。他抬起头，眸中带着刚才不同的炙热：“有针对性是更加难的技术，如果没有错，应该采用了基因技术。按照基因的细微不同，配置不同的气味。就跟每个人的费洛蒙都是不同的一样，而每个人的大脑对不同的费洛蒙会产生不同的反应。”
布朗博士带着恳切：“能不能让我参与进去？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为了更具说服力，布朗博士还请他们去了他的实验室，让他们看了目前正在研究的课题。和案件倒是有几分贴切，是研究不同基因产生的费洛蒙对那些异性基因更具吸引力。
布朗博士就跟很多专家一样，只要一谈到课题就滔滔不绝，眼中都能闪光：“在很早之前，费洛蒙就加入了香水中，提取自抹香鲸、麝香这些动物内脏分泌物中。但只是极为微量，公众是不会接受被一款香水左右择偶观念的。只加入同性的香水里，并且费洛蒙在使用中，会很快消散，为了提高销量而不是增加对异性的魅力。”
“当然也会有说费洛蒙香水的放在特殊店里售卖。”布朗博士微微一笑：“我买了几瓶分析了下，要么吸引异性的是药物，而不是费洛蒙。要么一点用处都没有，只是给使用者有了心理暗示，从而产生了自信，而自信也是魅力。”
只要碰到人类最初的本能，这些课题都会变得有趣和吸引人。怪不得这门如此冷门的选修课，还是有不少学生。
布朗博士还说出了以前帮助过有关部门。至于是什么事情，这就不方便透露了。
卡拉克表示回去后会提出，至于是否能批准，就不关他的事情。
和布朗博士面谈后，从实验室里出来，去停车场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
大学校园里，绿树成荫，不少学子夹抱着书本，或单个、或三五成群的来往。好似在这里，世俗和金钱都离远了。可他们两个依旧陷在了世俗中，交谈的也是杀人案件。
“他不是凶手。”卡拉克直接了当。
“如果是，刚才是很好的下手机会。”希宁带着几分调侃：“你觉得上面会批准让他协助吗？”
“或许吧。就看上面有没有藏着这方面的怪才！”
有许多见不得光的研究室，指不定就有这方面的研究。
两人回到了局里，顺路买了点外卖，吃完后晚上住在局里，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又是一天的开始，看到希宁吃完作为早餐的汉堡咖啡又要出去，卡拉克挽留：“你也不要老是出去了，这家伙有可能下一个目标是你。”
希宁歪头想了想：“有这可能，不过更有可能是你，毕竟你还没死。”
不行，姐要出去买菜做饭。顿顿吃外卖，姐受不了。
反正现在已经知道这个家伙的作案手法，哪怕姐中招了，也不会再关进监狱。
“钟点工烧完饭就要走，她还有事，不会送过来。”所以姐要回去拿饭。
都已经吃了二顿的卡拉克咽了下口水：“那我叫其他同事过去拿。”
希宁眨巴了下眼睛：“我和同事有什么区别？”
真的碰到，出了事情，谁都一样。既然是自己的饭，还是自己拿。她戏谑道：“我还怕饭菜太香，全吃了。还是我去拿吧！”
那么好吃的饭菜，如果是他，都指不定忍不住。卡拉克犹豫着：“可你这样去，我不放心。”
希宁抛出杀手锏：“我已经叫钟点工多烧点，烧二顿的！”
这下卡拉克毫不犹豫了：“你自己小心点，等我脚拆线了，就不用来回跑了。”
果然任何事不是解决不了的，一顿好吃的不行，就二顿。
于是希宁离开去超市，买好各种食材，回到出租房里处理好、烧好，装进饭盒，放进大保温箱，两个保温桶里只放汤，一种一个桶。这就是有车的好处，方便。
如果身主不是当探员的，光姐这手艺，开个网上订餐的私家菜馆也足够养活自己。
端到局里，差不多又是吃午饭的时间。一份先吃，还有一份放到晚上吃。
吃完，再去小房间躺下睡一会儿，午休结束回到办公室。各种数据和资料也被送来了。
“被害人数据链。”一个文件夹被实习生拿来，递给了卡拉克：“我只找到这些。”
翻开来看，这个实习生找得还挺认真，越上去，时间越靠前，而且这种事情很难说是刻意的还是自然的。所以实习生将相关的所有死亡人员全部列了上去，形成了线索树。
第2033章 女探员16
还标注和括号，表示有可能和不能确定，一直列到实在看上去不象是意外死亡的为止。
其实这些东西真的如同大海捞针，却必须查，指不定里面有突破口。
接下来是快递查询有了消息，罗西夫人的广告信比较好查，罗西夫人儿子出事前一天内收到的信件快递被翻出来。还有米勒夫人、戴维斯小姐、约翰逊先生这三个可能关联被害人，出事当天的快递和信件也全被翻查出来。
不要说，联邦局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
包括罗西夫人儿子的四个人，都跟罗西夫人一般，收到了“特殊”的信件或者包裹快递，而寄出来的地方，来自不同的地址。
联邦局通过当地的负责人去查找，这些地方虽然寄件人的姓名、年龄性别、社会背景都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他们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有这样委托。取件时间，都是正好这家没人的时候，不是上班就是正巧外面旅游。
信件简单，直接塞进邮筒。而快递和包裹则都是电话联系，然后让快递员到门口拿取。快递员到时，门口放着已经打包好的东西，上面还放上了足够的钱，并且上面还留着一张小字条，意思是多出来的钱当小费。
快递员自然将件按照正常流程走，并且里面并没有不准托运快递的东西。
顺着这些线索，调取附近的监控录像，找到那些放在门口的人。他们都是统一口径，在网上接单，等收到快递后，按照规定时间去指定的地方，放下快递和钱还有纸条，就能拿到五十到一百刀不等的钱。
钱是汇款的，而寄给他们的快递都是从国外送来的，在那里不用留地址，只需要给足运费，有详细的收件人地址就行。
按照这家快递公司的运单去查国外的地址，摸过去，已经找不到这个人了。这是一个贫民窟，人员混杂，询问下来，只知道这人租在这间小屋子里已经半年多了，至于现在人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
按照口述画出来的画像，在人口密集得就跟马蜂窝的贫民窟。那里的人大部分连身份证都没有，很难查到。
一圈下来，一无所获，线索断了！卡拉克忿忿地将文件夹扔在了办公桌上，再好的脾气也被这个家伙给气死，太狡猾了。
希宁拿过文件夹翻翻：“没想到你收到的书，在地球上转了快一圈。”
如果想第一时间拿到新书，只有在本国购买，随后寄到国外，再从国外寄到国内。国内的网上接单人去放在指定地点，由快递员拿到后再快递到卡拉克手中。
卡拉克不禁哑然失笑，心情好了些。他手指抵在嘴唇边，思索了点时间后，有了个结论：“怪不得作案时间有间隔。”
且不说东西在路上的时间，还要找到合适的放置地，这家人要正好不在的情况下，快递员拿到件。
作案间隔时间最快的是罗西夫人，时间是一个月。原因是没有采用麻烦的包裹快递，而是随便哪个邮筒都能投掷的广告信。
罗西夫人收到的广告信，信里提到的业务和公司居然存在的。而他们的广告信印刷了很多，到处发放，谁都有可能拿到。
而那个国外的收寄包裹人，是在罗西夫人出事前消失的，就连押金都没要。证明这个人在策划对付罗西夫人之前，就预感到，有可能会查到这里来。
这个家伙心思缜密异常，好似有很多线索，可跟着线索去查，却条条都堵死。卡拉克都不禁摇头，难办了。
卡拉克长长呼出一口气，双手揉搓了下有点发烫的脸：“希望布朗博士能研究出来什么。”
回来后卡拉克就打了申请报告，上面的效率也相当高，立即通过批准。已经将化验室收集的东西，提取了一些送去布朗博士的实验室。
博朗博士果然为上面做事，据说研究的课题很接近。
墨冥：“利用无毒的东西配置出让人丧失理智的药剂，用于对付敌对国家领导人。”
希宁……
墨冥：“不过没有利用上基因，气味太过刺激。可以说是消狐臭水、除脚气喷雾通过海关，却没办法带进会议厅。”
呃，也是。你尽管先先喷好，为毛还要带进去？
希宁舔着脸：“伟大的墨冥大大，能不能提醒一点点，只那么芝麻绿豆一点点？”
墨冥：“半粒芝麻都没有。”
哼，小气！不过也习惯了。
转到案件上，希宁不得不佩服：“这个家伙不光是基因、药物、生物，还懂得心理学。”
洞察人的心理，所以在一堆的信里，罗西夫人拆开了这封信；卡拉克收到新书后，当场就拆开了。
再看看其他人收到的东西：健身教练约翰逊先生收到健康十日瘦脂教程光碟，公司白领戴维斯小姐收到新款面膜试用装，上市总裁米勒夫人收到慈善晚会邀请函，作为营销主管的罗西夫人儿子收到了较为投资展览会介绍。
除了戴维斯小姐是爱美之心，其他的被害人都是出于职业需要，他们都会打开寄来的东西看看，没有任何怀疑。
她突然有了点担心：“有没有提醒布朗博士？”
卡拉克回应：“实验室附近有便衣，看上去是普通大学，其实警备不比这里差，这件事已经引起了上面的重视。”
希宁微微皱眉，卡拉克也明白了什么：“就算上面要接手这案子，我们也没办法。目前为止，上面应该也是无从着手，要不然这些东西会那么快查到？”
甚至还有国外的信息，确实不是局里能轻易办到的。
反正任务是查明真相，可没说是自己查明还是上面查明，只要查到是谁干的就行！
墨冥：“最好是你查到。”
查到后做嘛？控制对方，让他制出能控制人的玩意，随后征服世界？阿西吧，姐目光短浅，只想让身主安安静静地当个探员，以后升职当个探长，结婚养育后代，渡过大部分人类必经的生命旅程。
时间又差不多了，上午烧的饭菜放到晚上，口感没有中午时那么好，不过也比得上外面变了味的改良外卖。
吃完就睡，到了早上，还没醒过来，就被手机来电吵醒。布朗博士出事了……
第2034章 女探员17
布朗博士死了，死在了实验室内。
他坐靠在卫生间里的浴室内，塑料挡水布是敞开着，没有拉好，可以一眼看到。
布朗博士穿着实验室内的白大褂，里面是衬衫加领带，戴着两边都有圆形过滤器的防毒面罩和医用一次性帽子，和那些科学狂人不同，他的穿着总是一丝不苟。
戴着眼镜，微微低垂着头，浴室花洒喷出的水一直浇在他身上。
右手已被割腕，而左手拿着锋利的手术刀，水已经将所有血液冲谈，一起流入下水道。
失血过多让布朗博士的脸色惨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手腕上的割腕处，皮肉翻滚，肉呈半透明状。
实验室里只有布朗博士一人，门窗全部关着，外面还有二个联邦局派来的人镇守。
监控调出来，布朗博士正在做化验，突然就失控了，左手不停抓挠着右手的手腕。他还拉下塑胶手套，继续抓挠，所以伤口旁边有几道指甲抓挠过的伤痕。大约二十多秒，半分钟不到，他拿起放在一旁用于样本切片的手术刀，冲进了卫生间里。
在拿手术刀时，慌忙中将放东西的器械盒碰翻，里面的各种金属器械全都掉在了地上。
卫生间里的灯亮了，布朗博士进去后再也没出来。
等到发现时，布朗博士已经咽气，心脏停止跳动。
但不算是死得凉凉，因为温水一刻不停地从水管通过花洒喷出，淋在尸体上。
如果不是之前的事情，谁都会认为这又是一起自杀。
取证组一人关闭了水管总阀，哗啦啦的水终于停了。而伤口处没有血冒出来，可怜的人大约全身的血液几乎流干了。
接下去的事情要交给取证组，希宁和卡拉克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外面实验室里。
希宁冲着卡拉克挑了挑眉毛，这不就出事了？
试验桌上，还放着从联邦局送来的样本，用专用的塑料袋密封。取证组一人正用刷子在上面轻轻地刷着，采集指纹。
卡拉克多看了样本袋几眼。除了样本袋里面的东西，目前还找不出能致人自杀的东西。
这里所有的信件和快递都被严格监控，送来的东西先由专门的人打开，哪怕是信件，也会装入密封的塑料袋里，再转交给布朗博士。
布朗博士全程都佩戴防毒面罩，专用的、隔离性极好，能抵御空气传播病毒、也能阻挡极细微的粉尘，火灾逃生、化工煤炭都能阻隔烟雾粉尘毒气的那种。
可布朗博士还是中标了，实在太可恶！
在实验室的门外，站着晚上值班的保安和负责人。很好认，一个穿着黑色保安制服，一个穿黑色西装。
卡拉克迈着微拐的受伤腿，走到了保安面前：“是你昨夜值班？实验室的监控应该和你工作的值班室相连的吧，为什么那么晚才发现？”
实验室的监控和其他地方不同，其他地方都是只有监控，却不联电脑。实验室是比较特殊的地方，有时为了找出失败原因，或者对于操作过程有疑问可以随时回放检查，所以在实验室的一台电脑上也安置的同步保存。
不管实验室里有没有，值班室里的监控应该看得到布朗博士异常的情况。如果一看不对劲就跑过来，布朗博士可能还有救，毕竟他是割腕，不是抹脖子、捅心脏。这种人才一定学过医，血管保证割到位，心脏位置不会找错。
保安低着头，带着羞愧：“我睡着了。”
案发时间是午夜十二点，这个时刻是最容易瞌睡。实验室门口有二个佛波勒，从校门口开始就有监控，还有四组巡逻保安牵着黑背大狗在校园里巡视。
所以才让保安一个瞌睡错过了，直到早上实验室里的研究生，七点半到达、开始打扫、做准备工作。听到浴室里的流水声，还以为工作了一夜的博士正在洗澡。等到打扫完，觉得不大对劲，就算洗澡也不会不关门吧，喊了几声后走进去，尖叫着逃出来。
保安负责人狠狠地瞪了这个保安，这件事麻烦了。
希宁眉头微结，目光转向了走廊，这条走廊并不算很长，尽头是整个楼的总门。现在门外已经拉上了警戒线。
她突然猛地想到什么：“门外不是还有两个，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已经先到的登记员，手里拿着记录本，翻了下：“两个人坐在门外一晚上，没听到什么异常。”
“不对！”环顾这个隔音并不是怎么好的环境，卡拉克立即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门外走廊也是有监控的。两个佛波勒搬了两张椅子，在门口左右放下，一人一张坐好。他们聊天、抽烟、吃外卖、喝咖啡，等聊无可聊时，静静坐着……直到睡着。
而他们坐在椅子上，脑袋靠在后面墙上，一动不动的时间，正是午夜十二点！
是的，又是午夜十二点。他们睡着了，就跟保安一样，睡着了，所以没有听到布朗博士惊慌失措的尖叫，也没听到金属器械掉在地上的声音。
过了一个小时，监控里显示，两个人慢慢苏醒过来，还相互点燃一根烟，继续坐着熬过剩余的漫漫长夜。
保安也证实，他瞌睡了一个小时，醒来时下意识看了眼满墙的监控，还有旁边的电子钟，此时时间是一点。他还看到了走廊上两个佛波勒点烟聊天。
时间的同步让人看得毛骨悚然，好似在未知的地方，有一双无形的手掌控着一切。让能救布朗博士的人，在同一时间进入昏睡中，又差不多时间醒过来。
若是割大动脉而失血过多，在半个小时内出现死亡……一个小时，以布朗博士如此深的伤口，就算发现了，也很难救回。
保安醒来后，监控里，实验室里没见到布朗博士，以为布朗博士去更衣间睡觉了，那里没有监控。
门外的两位则以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继续坐在那里守候。
这一切做得滴水不露，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是谋杀，又是一起“自杀”，还是杀了协助他们办案的专业人才……卡拉克气得不由地双手紧紧捏拳，如果知道这个凶手是谁，此时此刻很难保证，不会一枪打爆这个家伙的头。
知道肯定是谋杀，现在就是找出下毒途径！
第2035章 女探员18
最后推断出来，果然是吃的东西里出现了问题。
大学里有食堂，晚餐是从食堂里端过去。是自己人看着饭菜打好后拿过去，所以没有问题。
半夜十一点半，送来了外卖咖啡。值夜班的往往都会点咖啡，所以收到咖啡时，门口两个人和保安都没有什么怀疑，外加已经是半夜，人的警惕性都会有点松懈。布朗博士也有一杯，门口的佛波勒敲门后，布朗博士开门接过，感谢了一声。
这就是唯一从外面送进来的东西！
但问题也产生了，如果是咖啡下了毒，为什么二个特工、一个保安只是睡着，而布朗博士却死了？
并且到了一点左右，三人醒过来，又喝了还没有喝完的咖啡。为什么没有又昏睡过去？
通过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咖啡杯和塑料化验，凶手在咖啡杯外侧抹上了毒。
保安和二个特工拿到的应该是让其睡眠的，但这毒是通过气味传播。三人睡着后，杯外的毒随着时间的流逝消散蒸发掉了，所以等他们醒来后，杯外所散发的睡眠气体已经不足以让他们再沉睡。
唯一能致人死的只有布朗博士那杯，可凶手怎么确定，布朗博士肯定拿的是这杯呢？
原因就是，布朗博士一直喝的是无咖啡因咖啡，而这家店是他一直喜欢点的。
布朗博士正在熬夜为局里研究，他以为是局里帮他点的咖啡，所以毫无怀疑地收下了。当他拿进去，打开塑料袋，取出咖啡时。不管他喝了没喝，咖啡杯上的气味随着香浓的咖啡香味一起飘散开来，钻入了他的鼻腔内。
“笨蛋、傻瓜！”头在办公室里大光其火，他很少如此发火的：“早就说过，提高警惕、提高警惕，接过还是出事！我这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怎么招收进来的！”
已经回到局里，坐在头对面的希宁和卡拉克，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呯~”头一拳头砸在办公桌面上，气得鼻孔都大了一圈：“查，把这个家伙揪出来！”
揪出来？赫赫，谈何容易。作案手法如此绝妙，如果这个家伙去写书，指不定比罗西夫人的情节个更加精彩。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布朗博士肯定会认定自杀。
从头的办公室里出来，两人往检验科走。
“凯罗尔，你怎么看？”卡拉克心情挺沉重。
怎么看？姐怎么知道怎么看，以为姐是元芳呐。就算是狄仁杰来了，他也未必能懂毒药配方。
布朗博士的尸体已经去除了所有衣物，放在了金属解剖台上，身上盖上了一条白布、挡住了绝大部分躯干，包括重要部位，而他此时的皮肤比布还要惨白。
检验科的内森居然拿着一杯咖啡在旁边喝着，还配着薯片。
“怎么样？”卡拉克眼睛在那只被割开血管的手腕上扫了眼。此时伤口已经被酒精棉球擦拭过，旁边的抓痕越发清晰。
内森转身，肥硕臀下的办公椅转了半圈，对准了墙上的医用观片灯箱，一张张X光照在灯箱上夹着，显示出骨骼、内脏、大脑等。
内森又是禁不住的叹服：“是喷雾剂，均匀地洒在杯子上，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再晚点，大约连个渣都不剩，比用于你的粉末更高级。”
卡拉克故意装出几分气恼，带着幽默：“我也是拿到博士学位的。”
“可能是更加小心了吧。”希宁随口一说，现在急需知道的是，这个家伙到底是谁，作案动机。
内森起身，放下咖啡杯，戴上一副医用塑胶手套，走到尸体前，小心扶起尸体被割的手腕。因为尸体几乎没有血液，所以不会和其他尸体一般发硬，依旧保持着柔软度：“死前用左手用力挠过，左手的指甲缝深处有皮肉碎屑，应该还是致幻。”
哪怕被水冲刷了大约七个多小时，依旧指甲缝里留有，证明当时是用足力气挠的。
希宁想了想问：“死前看到的幻觉会有针对性吗？”
“这个嘛~”内森直起身来，另外一只没有戴手套的手，挠了挠后脑勺：“应该没有。就跟误食毒蘑菇一样，都会看到不同的东西。但有些还是相同的，人类内心深处的恐惧虽有不同、大部分类似。”
“比如？”卡拉克问。
“比如深渊、宇宙、巨大物体。还有孤独、黑暗、火焰岩浆。猛兽、毒蛇、蜘蛛、毒虫……”内森看了眼伤口：“这个极有可能是误以为手腕上有样可怕的东西，或者手变成了那样东西，所以拿着刀‘杀死’了这东西。只是随便想想，仅供参考。”
说得还挺严谨，不过从监控和结果来看，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从左手中指上的一层茧，证明布朗博士是左撇子，是用左手写字的。所以他所有自残行为，都是下意识发生的，而不是特定。
看着躺在解剖台上的布朗博士，端正的脸此时平静犹如睡着。长得也还算凑合，在大学里应该有不少迷妹，象这样的高智商人类，应该多繁衍二个后代。资料上看，有过家庭，但这个国家的女人，大部分可没有崇高的奉献精神，所以离了婚，目前还没有孩子。四十岁出头点，正是年富力强、经验又趋成熟的最佳科研年龄，却就此中断。
长长叹了口气，怪可惜的。
墨冥：“呵呵。”
呵呵啥，就算渺小的人类在主神眼里是蝼蚁，也不阻碍姐对于漂亮聪明点的蝼蚁予以多点关注吧。碰到一只漂亮特别点的生物，正常反应不应该是想让对方多生几个猴子吗？
此时实习生来了，查到送咖啡的人。希宁和卡拉克赶了过去。
店的本身也是24小时便利店，才会营业那么晚。
店老板回忆，这几杯咖啡是电话预约。他接了单，弄好后，因为店里没其他人，他亲自送过去。大学离他店不远，两个门口之间，大约只有六百米的距离，经常有做科研或者晚上复习赶考的学生定咖啡和小零食。
这个城市晚上不安全，哪怕那么近的路，他都带着枪，枪有执照。
快到大学门口时，有一个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对了对信息，全部都吻合，他就把咖啡给了对方，并且拿到了钱。
因为只是昨夜的事情，所以记得很清楚，老板很肯定的说：“五刀一杯，四杯咖啡二十刀。他一共给了二十五，一张二十，一张五刀算是小费。”
第2036章 女探员19
卡拉克眼前一亮：“这人知道是谁吗？”
“不认识。”老板回答。
卡拉克还是存着希望：“还记得这人的样子吗？”
“记得一些，这人戴着棒球帽，遮挡住了一部分脸，不过……”老板回想了一下：“我还记得。”
卡拉克立即叫会人像复原的工作人员过来，让老板口述此人的容貌，制成画像。
在绘制画像的时候，卡拉克坐在旁边，他因为腿伤，不适合多动。希宁可坐不住，在店里闲逛起来。
这是一家24小时的便利店，老板是华裔，和他全家一起经营，这样一来，就不用雇佣其他人，节省了开支。小店里还有咖啡机，这样客人点零食时可以选瓶装饮料或者点杯咖啡。
这里的房子不允许做餐饮，如果想要做，还要申请执照什么的，外加大学内有餐厅，据说味道还算不错。所以这条街凡是能开店的，都是选择小超市或者文具书本一类的。
这条不长的街，光超市就占一半。超市多了，为了获得竞争能力，也只有发挥勤劳，选择24小时并且能送货。
画像很快就绘制出来了，卡拉克立即用手机拍照后送到局里。
而老板还在回想着细节：“这人是这里的口音，手指中指有个纹身，是变了形的A……”
细无巨细的全部一点点回忆出来，不光是身材、体重、肤色深浅、露在帽子外的深棕色卷发，就连衣服、穿什么牌子的球鞋、左手递过来钱时的姿势全都记起来。
希宁点了两杯咖啡，其中一杯是给卡拉克的，老板娘讨好地说不收钱，算是请客，但她还是留下了十刀。
象这种小本生意的，赚到的钱都是辛苦钱，不能将别人的客气，接受的心安理得。
拿起一杯喝了口，味道还不错。
她想到了什么：“这里喝无咖啡因咖啡的人很多吗？”
店那么小，咖啡也只有加奶和不加奶黑咖啡那么几种，却还有无咖啡因的咖啡。
“大学里的博士教授喜欢喝，大约有七八个。还有一些写论文、赶时间的，不敢喝太多的咖啡。也不算多，一周也就卖出去四五杯。”老板娘是华人，华人大多带着对于知识分子是崇敬的，哪怕和自己家没有半毛钱关系，只要是有文化的，都会尽量提供便利。要知道无咖啡因的咖啡价格要比普通咖啡要贵些，可他们依旧卖同样价格。
希宁想了想，好似一抹灵感从脑中一闪而过，可她依旧抓住了：“知道有哪几个博士喝这种咖啡的？”
“稍等！”老板娘从收银台旁边拿出一本半新半旧的记事本，翻开来：“我们都记着。”
她立即问：“布朗博士是不是专门喝这种咖啡？”
老板娘连本子都没翻开，直接就回答了：“是的。”
“近期，有没有人过来说起过布朗博士？”眼前的迷雾好似渐渐散开了。
老板娘眸中带着诧异和疑惑，犹豫一下后，这才张开嘴，还未说，就被希宁打断。
“好好想想……”她压低声音，用纯正的汉语轻声提醒。
对于华人来说，有优点也有缺点，最大的优点也是缺点就是尽量不惹麻烦。别看老板叽里呱啦说了那么多，那是因为他确实昨夜送货，不可能说不知道。倒豆子一般全说了，反而更安全。
既然提到了布朗博士，那么证明这件事不简单，有太多作案人去弄死知情人的事情。
而一个只有自己知道，事后可以说忘记的人，完全可以不去多事。
看着她眸中的坚定，和字正腔圆的汉语。老板娘眸中的闪动越发波动，但很快消失。打消了疑虑，好似表情都变得坚定了许多：“好象有那么一个人。”
这就对了，有时需要吓一吓，一副你应该知道的样子。
要知道这个世界，比起罪犯哪天过来杀了你全家，还有一种就是合理合法途径让你全家破产饿死，不想得罪犯，就只有得罪有关部门。走一步算一步，先保住眼前，要知道改个身份到其他地方继续生活也是不错的，没绿卡立即给，还能给点奖金呢。
二个小时后，卡拉克和希宁在局里，看着电脑里核对出来的结果。
卡拉克的电脑液晶屏被两份资料分成了左右两瓣，一边是老板口述的画像，另一边是扫描数据库后的结果。
昨夜点咖啡的是一个叫约翰逊的男子，二十七岁，高中毕业后参军，三年后退役。有酒后打架斗殴的案底，目前正当的职业是在一家汽车修理行里帮忙洗车。
约翰逊已经叫局里的人去查了，局里拿到资料后就立即通知了卡拉克，得到卡拉克同意后，派人去这家洗车行调查。
约翰逊立即被带进局里喝茶。
为了赚钱，约翰逊晚上会接点私活，这天平台上发布消息。他接单后，得到了五十刀的转账。他到指定地点，收了咖啡，就将咖啡拿到另外一个地方。
那是露天公园，晚上基本没有人，一直很安全，所以监控坏了很多时间。
从附近调取的监控来看，等约翰逊大约过了五分钟，拎着咖啡袋子走向了大学，三言二语通过了大门保安，将咖啡分别送到了实验室门口，一杯送到了监控室。
当局里的佛波勒找到了约翰逊，约翰逊还觉得奇怪。但问及去露天公园的事情，他说在那里等人，可没等到人，后来又来消息，让他转送到大学里，他按照要求送到后，拿到了剩下的钱，还给了个整数，一百刀。
在专业的审讯人员引导下，约翰逊从一开始坚定说没见到人，到后来想起来，因为等得困了，眼睛好似眯了一会儿，前后没有十分钟。
就这短短几分钟，足够打开包装袋，在杯子上抹上药，再原样装好后，扎紧。等着被害人打开。
就连佛波勒都能中招，那么让约翰逊晕个几分钟还不是小事一桩。
果然还是网上接单，查不到上家是谁，汇款也是从空头账户里出来的，还是“工具人”把东西送到被害人手里。
卡拉克揉了揉有点发烫的额头，他的额头饱满，可里面的脑浆和神经跟不上这个下毒的混蛋了。
手指放到了唇下，过了会儿，他拿起电话打了个内线，要公园附近五百米范围内所有监控。
坐在旁边的希宁长长叹气，看来要费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