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416章 打死人了!
李男哲等人来分厂闹事,当众殴打赵科长的恶劣行为,惹恼了工人们,很多血气方刚、还暗恋赵娴静的小伙子,都挽起袖子嚷着要冲上来。
幸好方立柱还保持着一点冷静。
方立柱只是村长,官不大,见识却不少,从警方的‘纵容’态度上,他就看出了一些什么,更何况李男哲满嘴的外语,要是真把国际友人打了,他被撤职倒在其次,关键肯定会对马上试生产的分厂有所影响。
所以他才及时拦住愤怒的工人们,要求大家先出去,通过法律手段来处理此事。
劝说大家下了楼后,方立柱没有报警,而是直接给高飞打了电话。
得到高总的英明指示后,方立柱这才心中大定,也没着急向当地警方报警,而是带人重新返回了化验室,按照高飞的意思行事。
于是乎,李男哲带人把化验室砸了个稀巴烂。
不知道高飞早有安排的赵娴静,要不是方立柱拦着,肯定会扑上去跟李男哲拼命。
李男哲等人把化验室砸了个稀巴烂后,又准备去别的科室大肆破坏时,跟他们来的那俩警察,担心事情发展会超出他们的发展,连忙拦住了他们。
经过一番苦苦劝说后,李男哲这才骂骂咧咧毫不情愿的下了楼,来到了厂区门口。
根据李大少得到的消息,高飞根本没有在冀南,只要他打砸完毕及时闪人,就算高飞要整他,可也犯不着为了一个赵娴静,一堆玻璃仪器啥的跑北朝找他麻烦。
最多,也就是开除赵娴静。
那样一来,不再被高飞庇护的赵娴静,还不得随便他怎么玩儿?
李男哲有什么打算,赵娴静心里很清楚。
实际上,她所想的跟李男哲差不多,都认为高飞决不会多管她的事。
因为在前天晚上,她曾经找高飞,想把李男哲要来报复她的事儿告诉他的(赵友宾虽然末落了,可这么多年来经营的关系,并没有一下子断绝,赵家在京华的一个朋友,无意中得知李男哲要来冀南找赵娴静麻烦的消息,告诉了她)。
但结果高飞没等她说出来,就不耐烦的走了。
那一刻,赵娴静的心是彻底凉透了,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离开新厂,脱离高飞的视线,那是李男哲最希望看到的,到时候她是怎么死的也许都不知道。
她只希望,李男哲能够顾忌新厂,不敢来单位闹事。
她却做梦也没想到,李男哲竟然获得了警方高层的特许,带着警察来找她了。
感觉无助的赵娴静,呆望着满脸疯狂兴奋的李男哲,只能凭借她的本能,厉声警告他不要在单位闹事。
既然那个夺走她第一次的男人丝毫不在乎她,既然李男哲已经找上门来了,已经绝望的赵娴静,只希望能带着最后的尊严,离开这儿。
“嘿嘿,现在已经来到外面了不是?”
李男哲嘎嘎怪笑着,眼珠子通红的看着赵娴静,就像一条毒蛇,嚣张的叫道:“赵娴静,我实话告诉你,你死定了!不过,看在咱们曾经相爱一场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
赵娴静紧咬了下牙关,哑声问道:“什么、什么机会?”
李男哲岔开双腿,换成朝鲜话说:“只要你学着狗叫声,从我下面爬过去,并对所有人说你是罪有应得,我可以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
赵娴静的脸,攸地血红,尖声叫道:“李男哲,你、你好卑鄙……好,我死,我成全你,可好!”
放眼望去,几百人都是同胞、同事,还有本国的警方人员。
赵娴静却觉得那么的无助,没有谁有能力能把她从这个北朝疯子手中救出来--这一刻,她对这个世界,这个国家都充满了绝望,痛恨每一个人,更恨那个姓高的男人。
她只想,能一头撞死在大门立柱上,用鲜血和生命,来向整个世界提出抗议,用她的死,来激怒那个骄傲的男人,替她报仇(如果她真撞死在这儿,铁定会引发聚大的舆论,让亿万子民攻击高飞,迫使他给她找回公道)。
赵娴静尖叫一声,转身低头对大门立柱上的石头棱角,狠狠撞了过去!
“哎哟!”
赵娴静没有撞倒石头上,却撞在了方立柱怀中。
方立柱看出她情绪不对劲,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所以才时刻注意着她。
也幸亏方立柱,赵娴静才没有血溅当场。
“啊--唔!”
现场围观的几百号人,齐声惊叫,随时长长松了口气,接着就怒气填膺,觉得李男哲、还有那俩警察,竟然把赵科长逼得要当众自杀,再也无法忍耐怒气了。
就在十几个小伙子红着眼要冲上来时,就听到有个公鸭嗓子在人群中嚣张的响起:“闪开,闪开,都给阿爷我闪开!”
大家本能的抬头看去,然后就看到兔子手里拿着一把刀,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萨拉娜。
方家村大兴土木后,高飞那些心腹手下,可没少往这边跑,尤其是这个做啥事都爱夸张几分的兔子,更是被人所熟悉。
现在看到他跟萨拉娜到场后,方立柱就知道高飞来了,提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看到有人挥舞着刀子冲过来后,李男哲那三个保镖马上就挡在了他面前。
那俩警察,也只好站出来拦住了兔子,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放下刀子!”
兔子很害怕警察的样子,问走过来的萨拉娜:“哟,有警察,怎么办?”
萨拉娜给了他个白眼,反问道:“你说怎么办?”
“凉拌!”
兔子说出最后这个字时,手里刀子猛地倒转,狠狠击打在了一个警察脑袋上。
与此同时,萨拉娜也猛地揪住另外一个的肩膀,直接抬脚重重踢在了他俩腿之间。
这俩警务人员可真够倒霉的,奉命陪同国际友人来冀南欺负自己同胞时,就满肚子不愿意了,现在又遭到了兔子俩人的袭击,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就翻着白眼的昏厥了过去。
“阿爷我最烦的就是帮着外人欺负自己人了,要不是阿爷今儿心情好,决不会用刀把招呼你!”
兔子恨恨的抬脚,在一个警员身上踹了一脚,拎着刀子走向了李男哲。
兔子俩人忽然出现,毫不犹豫的打昏两个警员的出格动作,就像一盆冷水浇在李男哲头上,让他的疯狂火焰小了很多。
他忽然发现,他此前所想的那些有些太简单了,最起码低估了华夏人一致对外的‘光荣传统’,失去警方的保护后,他们这几个外国友人的身份,就很难抵抗住那些被赵娴静自杀而愤怒的华夏人了。
本能的,李男哲就用汉语高声叫道:“你们是谁?不要乱来!我可是外国人,我这次来是……”
他说出自己的外国人身份,是想警告兔子别惹他,他这次来只是找赵娴静算帐的,华夏方面也有人默认他这种行为了,要不然不会从上面直接派警员保护他。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兔子一嗓子后断:“你是来找死的!现场还有没有为爷们儿?是爷们儿的话就跟我揍这些王八羔子,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来咱们家门口欺负人!”
兔子最大的本事,就是靠那张特别会蛊惑人心的嘴巴。
同甘共苦,风雨同舟的天涯精神出炉,就与他有着最直接的关系,这是众所周知的,所以他从来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引起与人民群众产生共鸣的机会。
比方现在,在他慷慨激昂,声嘶力竭的蛊惑下,早就想搞李男哲的人们,顿时就像被沾上烈火的干柴那样,怒火腾地一声就起来了,烧尽了最后一丝理智,嗷嗷叫着跟随兔子俩人扑向了李男哲他们。
“我们是外国人,你们无权……”
李男哲的嚎叫,被彻底淹没在了愤怒的人民海洋中。
他这次带来的三个保镖,倒是个个身手不凡,如果遇到相同人数的刺客,就算最终被干掉,可也得拼死十几个。
兔子等人却不是刺客,而是愤怒的普通人,他们如果要是敢下死手,结果就是彻底激怒华夏人,把他们砸成肉泥。
所以在数十上百人冲上来后,他们除了徒劳的吆喝着,双手抱着脑袋躺在地上挨揍,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揍死这些王八蛋!”
“弄死他们!”
愤怒的人们咆哮着,向前拥挤着,反倒是把兔子俩人给撇在了后面。
“大家都冷静一下,千万不要冲动,不要……”
这时候赵娴静反而冷静下来了,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这些工人、村民们惹上麻烦,挣开方立柱后尖声叫着企图劝说人们冷静一下时,却看到了在不远处一棵树下吸烟的高飞。
“原来,是他赶来了!”
赵娴静登时呆愣当场,痴痴望着高飞,眉梢剧烈的跳动着,心中忽地涌起一股子复杂的滋味。
“都别打了,别打了,打死人了!”
咆哮的人群中,忽然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大家一愣,最里面的几个人,忽然转身就向人群外挤:“不好了,真的打死人了!”
打死人了。
这四个字就像瘟疫那样,让围绕在北朝人周围的人们,纷纷潮水般向外散去。
赵娴静躲闪着四处奔跑的人们,向地上看去:李男哲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嘴巴张的老大,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左耳边却有个三角形的血洞,混合着白花花脑浆的鲜血,正在泊泊流出。
就算是傻瓜在看到这一幕后,也能看出李男哲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怎么会被人打死?”
赵娴静傻傻望着李男哲,忽然猛地醒悟到了什么,随即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两个人,跑到李男哲尸体面前,抬起右脚狠狠踢在了他左耳上。
砰!
正在外流的鲜血,立即血花四溅,染红了她的黑色皮鞋,随即松了口气喃喃说道:“死了。”
正文_第1417章 她说人是她杀的!
高飞承认,他是夺走了赵娴静的第一次。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得为此负责,哪怕后来赵娴静、赵友宾俩人,先后赶来讨好他。
他夺走赵娴静第一次,是以被害死来作代价的,如果不是在地下楼兰造就了他‘百毒不侵’的特殊体质,现在差不多就是他的周年祭日了。
赵娴静心甘情愿把她的第一次献给高飞,只是一个要干掉他的圈套而已,他有必要为此负责吗?
至于后来赵友宾父女先后变着法的讨好他,更是带有明显的居心,让高飞很是反感。
所以,他拒绝赵娴静,拒绝帮她做任何事,甚至都懒得听她诉说苦衷。
哪怕是在听说李男哲来新厂找赵娴静麻烦时,高飞也没打算替她出头,只想狠狠收拾一下李男哲,讹他几个小钱花花--反正北朝李家富可敌国,千八百万的对他们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至于赵娴静会受到李男哲什么伤害,他不管。
在高飞心中,赵娴静连一个陪同的天涯集团员工都比不上。
他没有赶她走,只是还没有找到机会,或者说还没有忙过来,李男哲的出现,倒是替高飞解决了麻烦。
不过事件的随后发展,却大大出乎了高飞的意料,赵娴静不堪受辱下,竟然要撞墙自杀,这多少改变了高飞对她的些许看法。
再然后,李男哲死了。
在人群尖叫着四散开来时,高飞也看到了李男哲头上的致命伤,双眼瞳孔就是猛地一缩!
现场大多数人,都无法看出李男哲的死因,但高飞却能一眼看出:李男哲被人用专门的凶器,趁乱刺杀的。
根据高飞的判断,致使李男哲死亡的凶器,应该是微缩版的军刺,有人把只有几十厘米长的军刺蔵在鞋子里,让刺尖戳破鞋子露出来,再穿在脚上,混同其他人一起对李男哲拳打脚踢时,瞅准机会用刺尖一下踢在他左耳太阳穴出,然后趁乱混在了人群中。
在高飞看来,李男哲早就该死,要不是沈银冰多管闲事,在辽省时,他就已经被眼镜干掉了。
可高飞却不想李男哲死在这种情况下,这摆明了有人利用他的死,来陷害高飞。
高飞可以杀人,却不喜欢为人背黑锅,遭人算计。
所以在看到李男哲被杀后,高飞立即反应过来,准备喝令所有人谁也不许离开现场,他要从中找出真正的凶手。
只是还没有等他喊出声,就看到赵娴静忽然冲到死尸面前,重重一脚踢在了李男哲的脑门上。
尖尖的黑皮鞋鞋尖,一下就把致命伤戳大,鲜血迸溅在了赵娴静鞋子,和身上。
“她这是要担负起杀人的责任?”
高飞愕然的看向了赵娴静,搞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男哲被人趁乱干掉后,现场纷乱的叫声很快就静了下来,人们呆呆的望着地上的尸体,与站在那儿的赵娴静。
“人是我杀的。”
赵娴静平静的眼神,从高飞脸上缓缓扫过,随即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他刚才侮辱我,让我学狗一样的从他下面爬过去。我宁肯杀了他,替他抵命,我也不想再受他的凌辱--他是我杀的,我自己做事自己当,大家不要惊慌害怕,我会跟警方证明大家是无辜的。”
呜啦,呜啦--这时候,警车才从远处呼啸而来。
来的是开发区的刘小龙。
其实,刘小龙这个开发区分局的副局长,根本管不着方家村这一片,方立柱后来给他打电话,只是因为他是高飞的铁哥们罢了。
反正依着刘小龙的背景身份,就算是跨区作业,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刘小龙故意来晚一点,就是为高飞擦皮股的。
三辆警车呜啦呜啦的叫着跑过来后,围观者立即让开了道路。
最先打头的警车停下,满面红光的刘小龙从车上跳了下来,对高飞喊道:“沃曹,谁特么的敢来这儿闹事?外国人,哪国的鬼子货?”
高飞走过来,苦笑着低声说:“北朝人,李男哲--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他被人暗杀了。”
“什么,他被人暗杀了!?”
刘小龙嘴角猛地一跳。
他虽然不在乎国际友人被他哥们收拾,可要是出了人命,这事儿就大条了。
“具体的我会跟你仔细说说,现在有人主动站出来,承认人是她杀的,但真正的凶手……”
高飞看着很多急匆匆离开现场的人,叹了口气说:“唉,找不到了。”
刘小龙也认识赵娴静,看到她神色镇定的站在尸体前,就知道咋回事了,低声问道:“怎么办?”
高飞回答说:“还能怎么办?先把她以犯罪嫌疑人身份带走。记住,要绝对保证她的安全,我会查出真凶的。”
“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刘小龙抬手挥了下,带着几个手下快步走了过去。
李男哲死在当场,他那三个保镖被揍得鼻青脸肿,这时候也都双眼无神的蹲坐在地上,茫然不知所措:李男哲是他们保护的对象,现在却死了,他们回去后该怎么向上面交代?
至于那两个一起陪他们从京华来的警员,倒是没太大的责任,回去后完全可以这样说:北朝朋友犯了众怒,自己人单力气薄,不但没能保护北朝朋友,反而被人提前给打昏了。
反正事实情况就是这样,也用不着撒谎,李男哲被人趁乱干掉,皆因为他太狂妄了,这才犯了众怒。
“小董,立即向东阳分局(方家村属于东阳区管辖),市局汇报这边的情况,请求现场技术勘察人员支援!”
经过一年多的磨练后,刘小龙现在的业务水平很娴熟,立即手下下达了正确命令:“李子,你跟大王他们拉起警戒线,保护好现场。方村长,麻烦你派车把两个受伤警员送到医院,帮忙看好这几个外国朋友。”
现场出了人命,方立柱哪敢不配合?
快速把工作安排下去后,刘小龙才拿出手铐走到了赵娴静面前,沉声问道:“赵娴静,请问你……”
不等刘小龙说完,赵娴静就主动伸出了双手,声音嘶哑的说:“他当众羞辱我,我趁乱杀了他,现场几百人都看到了,我坦白。”
“那就对不起了。”
刘小龙低声说了句,咔嚓一声给她戴上了手铐,跟司机左右架着她胳膊,快速向警车那边走去。
既然罪犯嫌疑人主动坦白,刘小龙需要做得就是立即把她安全带回分局,控制,或者说保护起来。
高飞仍然站在那棵树下,看着走过来的赵娴静,眼神有些复杂。
赵娴静神色镇定的走向警车,在经过高飞身边时,忽然停住了脚步。
刘小龙没有催促她,只是警惕的看向了别处。
赵娴静定定的看着高飞的眼睛,看了足有十秒钟后,才淡淡的说:“高飞,以前我欠你的,现在都还上了。”
高飞夺走了她的第一次,不过那却是个致命的阴谋,所以赵娴静才说她欠他什么。
现在,有人趁乱干掉了李男哲,这明显是要嫁祸于高飞,赵娴静却替他背下了黑锅,当作是还他的债。
高飞沉默了片刻,才点了点头说:“我们之间,从此两清了。”
“我总算是可以轻松一下了。”
赵娴静笑了笑,抬腿走向了警车。
很快,在刘小龙等人的保护下,警车呼啸着远去。
兔子走了过来,低声说:“飞哥,情况不对劲,杀人的决不是赵娴静,但我没看到是谁趁乱杀了他。萨拉娜已经顺着地上残留的血迹,追向那边树林了。”
高飞抬头看向那边树林,摇了摇头说:“白搭了,现场人太多了,要想根据鞋子上的血迹,根本查不出真正的凶手。”
俩人正说着,萨拉娜从那边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只鞋子。
正如高飞所预测的那样,鞋子里的确穿着一根铁器,却不是微缩版的军刺,而是一根经过巧妙设计的钢筋,打造出了军刺的三棱形。
“鞋子是在那边树林中找到的,却没有看到人。”
萨拉娜抬手指着那边树林,说:“地上全是荒草,无法根据脚印追踪的。”
说起来,萨拉娜在找到刺杀李男哲的凶器后,应该先保护现场,再通知警方。
不过她却没有这样做,而是把鞋子偷偷拿了过来:赵娴静已经主动担负起了责任,替高飞洗清了嫌疑,把凶杀案锁定在看了最小的影响范围内。
如果这时候萨拉娜再拿出这些证据,那么就会破坏赵娴静的一番苦心,把高飞重新拉进泥坑内。
还有就是,按照正常的思维来判断,某人杀了人后,就算是要销毁做案凶器,也会把埋藏起来或者带走。
但凶手却把凶器遗留在了树林中,故意让人找到--其实目的,自然是希望警方发现,从而证明这才是杀人凶器,替赵娴静‘洗脱’,从而让嫌疑再次指向高飞。
凶手没有把凶器遗留在现场,自然是怕被人当场发现,可更没想到赵娴静会主动站出来背黑锅,所以才在仓皇之下,把凶器留在了树林中。
幸亏萨拉娜抢先找到了,算是彻底破坏了某人针对高飞的阴谋。
“嗯,把东西保管好,你和兔子直接去分局找刘小龙,把做案凶器秘密交给他,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简单吩咐了萨拉娜俩人几句后,高飞转身走向了村子那边。
现在这个时候,他不怎么适合露面,一切交给警方来处理就好。
高飞顺着整洁的街道,慢慢走向村后,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开始琢磨是谁在暗中暗算他。
高飞现在的敌人不是太多,左右不过是杀破狼那些人罢了,要想查到具体的真凶,还得需要更大的努力。
他现在想的更多的,却是有些后悔:七月一号那天去德城找陈果果时,该听赵娴静说完那些话的。
假如当时他耐着性子听赵娴静说完,也许今天的麻烦就不会出现了。
正文_第1418章 你们警方是干什么吃的!
因为李男哲被杀一案的发生,昔日方家村欢快的气氛荡然无存,村民们也都很少来街上走动了,甚至有人还借口有事,离开了村子去了别处。
虽说赵娴静主动站出来,承认是她杀了李男哲,可方家村却有上百人参与了对他的殴打,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是从犯之一。
没有谁喜欢被警方带走的,所以只要当时参与殴打的人们,纷纷串通家人、亲朋好友,为自己不在场做出证据--没办法,村民们的做法虽然有些不光彩,可他们在冲向北朝人时,已经让国人看到了他们该有的男人血性。
对此,高飞自然也很明白,所以没有丁点讥笑他们的意思。
事实上,他自己在案发后,不也是躲在方家老宅中了?
不断来往的警笛声,足足响了大半天,直到夕阳把半截天空染红后,才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
警方没有派人来村里搞调查,方立柱和那些保安的证明,已经足够说明什么了。
更何况,回到方家老宅后,高飞就给李承明打了电话,把现场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李承明才不相信李男哲是高飞杀的,因为他很清楚,假如真是高飞要杀北朝人,根本不需要这么躲躲藏藏的,更不会蠢到在自己厂门口做事。
这是一个阴谋。
破案经验丰富的李承明,很快就下了决断,告诉高飞什么事也不要管,不要搭理随后就会出现的北朝人,更不要随便发表什么‘洗清’声明,一切就当什么事也没法生。
冀南警方,会根据高飞所提供的几个预想,暗中全力侦查此案。
“麻烦,好像很青睐我。”
高飞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望着西边的晚霞,无奈的笑了笑时,大门被人推开了,方大爷、王奶奶等几个老头老脑走了进来。
“哎哟,大爷,王奶奶,你们小心门槛,我早就说要把门槛去掉了,你们非得说什么为了保护老宅的原汁原味不让。”
高飞唧唧歪歪的说着,跳起来迎上去,把几个老头老太让到了椅子上,抱歉的说:“我这儿没热水,想喝茶得等会儿。”
他正要去拿电壶烧水时,方大爷说话了:“嗨,你就别忙活了,坐下,我们有话要跟你说。”
“大爷,您说,我听着呢。”
高飞不由分说的拿出电壶,烧上了开水。
方大爷沉殷了片刻,才说:“天黑后,你从后山离开吧。我们几个已经跑遍了村子,跟所有人都沟通过了,你今天没有来过村里。”
看着王奶奶的小脚,方大爷手上的拐杖,高飞忽然觉得鼻子一酸,随即开心的说:“好啊,那我等你们喝口水后就走。”
高飞绝不能出事。
这是方大爷等人在深谋远虑过的结果。
目前方家村在短短半年内就有了明显的变化,就像儿歌《小燕子》里面唱的那样: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儿建起了美丽大工厂。
高飞回来后,投巨资为方家村修了路,建起了分厂,村内一大半的劳动力都被招进了工厂,工厂还没有正式投产,但他们已经拿了好几个月不菲的薪水,由此可以看出,等工厂正式投产后,工人们的福利待遇很快就会向总厂看齐,成为让太多上班族都欣慕的去处。
方大爷等人以为,高飞一旦出事了,这一切势必会受到影响。
一个北朝人的死,却有可能牵扯到整个村的生活水平提高,这是所有方家村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几个老头老脑,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挨家挨户的串门‘串通’所有人:一旦上面有人来调查高飞,大家必须都说他没有来村里。
也就是说,高飞跟本次凶杀案没有任何关系。
当然了,方大爷等人这样做,就是为了方家村着想,高飞心里很清楚,可还是为几个老人的一番做为而感动。
“不喝了,你马上走,现在就走,越晚对你越是不利。”
方大爷摆了摆手,语气中带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高飞不想让这几个老人担心,轻笑一声:“好啊,那我现在就走,从后面偷偷的走,成吧?”
呜啦--隐隐的警笛声,从村口传了过来,听声音还不是一辆警车。
村里的人都纷纷走出家门,聚向了新厂那边,方大爷等几个老人走在前面。
齐鲁方面得知在北朝有着很大影响力的李家大少,竟然在冀南遇刺身亡后,登时大吃一惊,赶紧上报高层领导,并上报京华那边。
相比起华夏方面,驻华大使馆的北朝人得知这个消息后,更是惊骇的要死,立即把这个噩耗传回了国内--北朝那边,马上就做出了反应,李男哲的母亲,与姐姐随即带人乘坐专机,急匆匆赶来了华夏。
随后,京华那边为此成立了专门的小组,与北朝人一起赶来了冀南。
短短大半天内,北朝人就从飞来了冀南,这速度委实快的惊人,同时也证明了她们有多么的愤怒,跟震惊。
按照冀南警方的意思,可以请北朝客人去市局了解情况,因为死者、凶手以及李男哲的几个保镖,都已经被转移到了市局。
此案关系重大,性质恶劣,当地分局还没有能力承担,只能市局出面。
不过地方警方的提议,却被悲伤、愤怒的北朝人一口拒绝,他们要求先到李男哲遇刺现场祭奠一下,然后再提其它。
对北朝人的要求,华夏方面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人家是苦主,而且身份又是那么不一般,再加上人家要求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就派人护送他们来到了方家村。
李男哲的母亲金珠秀,因为保养得当的缘故,看起来也就是刚四十多岁,很富态,也很有气质,眉宇间全是浓浓的哀伤。
李男哲姐姐李承敏比李男哲大一岁,目前在北朝军方任职,副师级别的文职干部,相貌与李男哲有着三分相似之处,不过比他更加俊秀。
豪华依维柯在几辆警车的簇拥下,缓缓停在了新厂门口。
华夏方面陪同北朝客人的工作小组成员,先下了车。
随后金珠秀、李承敏母女才缓步下车。
省厅的白副厅长,与李承明走了过来,与工作小组组长低声打招呼:“程主任--这位就是冀南市局的李承明局长。”
三个月之前,原冀南市局局长刘昌明高升,李承明顺利‘晋级’成为新一任局长。
因为刘小龙是事件发生后第一时间赶来现场的,所以他跟东阳区分局的局长也一起来了,不过因为职务原因,只能跟在李承明后面。
“程主任好。”
李承明抬手敬礼后,才伸出了双手。
“李承明同志,你好。”
程主任伸手与李承明握了握,侧身介绍道:“这几位是北朝来的客人,这位是遇难者的母亲,金珠秀金女士,这位是遇难者的姐姐,李承敏李小姐。”
既然程主任郑重其事的介绍金珠秀母女,李承明自然得对北朝人加倍客气,主动伸出手:“金女士,李小姐,很抱歉……”
金珠秀却像没看到李承明伸过来的手那样,有些红肿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哑声问道:“你就是这边警局的最高负责人?”
李承明伸手遭到无视后,若无其事的放下手:“是的,我就是市局局长李承明。”
“你们是怎么当警察的!”
金珠秀还没有说什么,李承敏忽然扑上来,抬手狠狠一把就推在了李承明身上,把他推了个趔趄后,仍然不甘心,竟然伸出右手向他脸上挠去,气急败坏的骂道:“连重要国际友人的安全都无法保证,就这样的废物还有脸占据这个位置?这要是在北朝,我早就一枪崩了你!”
李承明真没想到,李承敏会这样跋扈,守着这么多人就对他动手。
仓促之下,毫无防备的李承明本能的脑袋后仰,但李承敏右手食指还是在他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这还不算,李承敏再次伸出左手,又向他脸上狠狠抓去。
李承明大怒,迅速后腿一步抬手扣住了她的脉门,向斜刺里一带,猛地向上一提挈,一个标准的擒拿手就把她按在了地上,厉声喝道:“李承敏小姐,请你冷静一下!”
“放开小姐!”
随同金珠秀母女来的那些保镖,齐声暴喝着冲向了李承明,看样子要大打出手。
“都特么的给我住手,谁敢动我打碎谁的脑袋!”
那几个保镖一扑向李承明,跟在身边的刘小龙立即掏出手枪,厉喝声中枪口对准了那些人。
依着刘爷的跋扈性子,别说金珠秀等人来自北朝了,就算是来自英美等国,只要敢在这儿袭击警方,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拔枪相向。
扑上来的四个保镖,有三个比较理智,马上就停住了动作。
但一个人明显被华夏人的无力给气昏了头,不管不顾的低声喝骂着什么,抬脚狠狠踢向李承明--砰!
枪响了,接着这个保镖就发出一声惨叫,咣当一声摔倒在了尘埃之中。
刘小龙一枪打穿了他抬起的右腿。
枪声响起后,现场所有人都呆愣了下,谁也没想到刘小龙竟然真敢开枪,尤其是尊贵的北朝客人们。
但让金珠秀母女更为惊讶的是,刘小龙一枪打穿那保镖的腿子后,这还不算完,一个箭步就跳了过去,抬脚踏在了保镖的心口,用枪指着他面门,脸色狰狞的叫道:“小童,给我把这袭警者铐起来,带回分局!”
在金珠秀母女蔑视李承明时,旁边的小童等人就很生气。
不过他们也知道,因为对方身份不同,就算再生气也能压在心里。
现在好了,生死不怕(刘小龙给开发区分局众同仁留下的印象)的刘局动手了,下令把那狂傲的北朝人铐起来,小童几个人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立即饿虎般的扑上去,给他戴上了手铐。
正文_第1419章 风紧,撤乎?
能够被派来保护金珠秀母女的保镖,自然不是庸手,要是论起武力值来,刘小龙压根就不是对手。
只是保镖先生没想到,刘小龙真敢拿枪招呼他这个外国人--一时的粗心大意下,中弹倒地。
还没有等这位仁兄从疼痛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双手已经被戴上手铐,被小童他们好像拖死狗那样,也不管他的腿子还在流血,就拖向了警车。
保镖先生这才从愕然中惊醒,正要反抗,一只手枪抵在了他脑门上,小童恶狠狠耳朵说:“敢动,就打死你!”
从小童等人那厌恶的眼神中,保镖毫不怀疑他只要反抗,华夏警察就会立即开枪,把他给就地枪杀。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保镖马上就放弃了反击。
等保镖被扔进车里后,金珠秀这才清醒过来,冲程主任愤怒的叫道:“程主任,把我保镖打伤,这就是你们华夏的待客之道吗!?”
金珠秀故意羞辱李承明,李承敏忽然动手去抓李承明时,程主任就非常的愤怒,对刘小龙能及时开枪打伤保镖的做法很欣赏,觉得就该这样做。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北朝人的无礼、狂妄,只是被李男哲意外死亡冲昏了头脑,也算是有情可原的了,所以在金珠秀提出抗议时,眉头微微皱了下,看向刘小龙正。
他刚要说什么时,就听刘小龙冷冷的说:“我们华夏的外交政策中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很抱歉,金女士,你们的行为很像豺狼。”
“你、你--你一个小小的警察,就敢这样对我说话?”
被喻为豺狼后,金珠秀大怒,气的面皮青紫,浑身哆嗦着指着刘小龙说道:“看来你是真不想穿这身皮了!你等着,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的!”
“痴呆!”
刘小龙很纳闷,金珠秀凭什么敢在华夏这样狂妄,低低骂了一句后,拧身冲站在一旁的猛子(李承明的心腹)喝道:“猛子,现在我怀疑这三个人(金珠秀的另外三个保镖)是外国间谍,现在我命令你立即把他们控制起来,带回开发区分局严审!”
猛子是李承明的心腹手下,一般分局局长没有谁敢用这口气跟他说话的,尤其是守着李承明在场时。
但刘小龙可不是一般人,大少脾气一上来,别说是命令猛子了,就连京华来的程主任他也敢驱使--所以猛子没有丁点犹豫,立即亮出家伙与几个市局警员,扑向了那三个有些犯傻的保镖。
“住手!”
看到刘小龙要把事闹大后,程主任再装看不见也不行了,赶紧冲猛子等人厉喝一声,接着语气生硬的对金珠秀说:“金女士,请你冷静一下,不要用过激的语言来训斥我们的警务人员!要不然,后果自负!”
金珠秀也是在官场上混迹了好多年,眼光还是很有几分的,从程主任只训斥猛子,却没有对‘跋扈’的刘小龙有所动作后,就意识到这位年轻的警官来历不凡,人家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对不起,程主任,我想我可能太关心男哲的事情,这才有些失态了,还请原谅。”
金珠秀不愧是大家出来的媳妇,马上就调整好了心态,很光棍的赔礼道歉。
“可以理解。”
程主任脸色这才稍缓,摆了摆手对刘小龙说:“刘局,让你手下把那个人送医院先救治一下?”
程主任这个上面下来的工作组组长,如此客气跟地方上一分局局长说话的态度,更加印证了金珠秀的猜想。
对程主任,刘小龙还是很尊重的,随即点头答应了一声,这才拿出电话打给小童他们,命令他先把受伤的保镖送去医院。
这时候,李承明也放开了李承敏,也没有擦脸上的血痕,对程主任说:“程主任,那儿就是案发现场。”
看了眼围上来的村民们,他又说:“这些乡亲们,都是案发时的现场证人。”
“好,你先带金女士去现场看看。”
程主任微笑着点了点头,走到乡亲们面前,热情的对方大爷伸出手:“老人家,您好啊。”
“好,好,领导好。”
方大爷虽然没见过太多世面,不过终究是年龄大了,在程主任这种高官面前,也没必要表现的战战兢兢,拍了拍领导的手:“领导,你们是来调查北朝人遇刺一案的吧?”
程主任与方大爷打招呼时,悻悻的金珠秀母女也没去现场,而是站在原地向这边看来。
程主任也没管她们,点了点头说:“大爷您说对了,我们这次来,就是调查案子的--呵呵,老人家,我看村里发展的很不错嘛,新公路,新的厂区,很有一番世外桃源的意思嘛。”
“这都是多亏了天涯集团的高总啊,就是他给我们村带来的大变化。”
方大爷夸了高飞一句后,轻飘飘的话锋一转:“可是有些人却不想我们村过上好日子,非得来闹事,惹出了很大的麻烦,给我们全村一千三百口村民的心里,蒙上了阴影。”
程主任脸上的笑容一僵:“哦,老人家,这话怎么说?”
“有个年轻人啊,听说是北朝来的。”
扫了眼金珠秀母女等人一眼,方大爷气愤的说:“今儿半晌时,他带人冲进了厂里,对厂里化验室的赵科长--一个文静的女孩子拳打脚踢,把那个什么化验室砸了个稀巴烂,我们村的大立柱、哦,就是我们村长都拦不住啊。”
因为很愤怒,方大爷说话有些费力,在程主任的关心下喘了口气才继续说:“我老头子活了快九十岁了,到现在也不明白,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时,我们上百万志愿军为了北朝人的幸福,跨过鸭绿江帮他们对抗美帝国主义,牺牲了十几万儿郎,才帮他们保住了家园--他们就怎么没有半点的感恩之心,反而来我们内地闹事呢?”
方大爷的这个疑问,已经上升到了程主任无法回答的高度上,所以他只能微笑着不出声。
絮絮叨叨的说完这番话后,方大爷总算是说到了正题:“那个死了的白眼狼姓李吧?”
程主任尴尬的看了眼脸色不好看的金珠秀母女,轻声说:“嗯,他姓李,叫李男哲,就是这位女士的儿子。”
“嗯,我看也差不多。”
方大爷冲金珠秀冷哼一声说:“我们都说有什么样的大人,就会养育什么样的孩子,这句话还真不错,她们刚才的不讲理我们老百姓都看在眼里了,有那样不讲理的儿子,也就说得过去了。”
听老方开始对死者、死者家属言语攻击后,程主任赶紧岔开话题:“老人家,你能不能说说当时是种什么情况呢?”
“好,领导,你不问,我们也得说的!”
方大爷重重顿了下手里的拐棍,气吁吁的说:“那个姓李的外国人,把化验室砸了个稀巴烂后,被赵科长劝出了厂子--我们老百姓不知道赵科长到底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可我们只看到,姓李的白眼狼,竟然让赵科长从他下面爬过去!”
“领导,一个外国人在我们华夏人的土地上,竟然这样羞辱我们的孩子,要是你,你会不会生气?”
方大爷越说越愤怒,幸好没有爆粗口:“会啊?嗯,这就对了!白眼狼的做法,动了众怒,我们村所有人都看不下去了--程主任,实话跟你说,当时我们村去教训那个白眼狼时,就是我老头子冲在最前面的!我听后生们说,一脚踢死他的赵科长是主犯,那么我就从犯!领导,你把我也抓起来吧,我保证配合你的工作,坦白从宽!”
“领导,还有我这个老婆子,当时我可是也踢了那白眼狼一脚的!”
王奶奶颤巍巍的向前走了一步,努力的直着腰板,没牙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也不知是不是在咒骂谁。
“还有我,我也揍他了!”
“也算我一个!”
“我们大家都动手了!”
随着王奶奶的站出来,越来越多的村民都围了过来,纷纷坦白他们也是‘帮凶’之一。
看着几百号男女老少,程主任哭笑不得。
正所谓法不责众,就算非得把所有人治罪,可谁敢抓捕老方等人?
七八个来阵风就倒了的老头老脑,就算脑袋被门夹了也惹不起啊。
“各位乡亲们,请大家冷静一下!”
程主任抬起双手,挥舞着正要再说什么时,人群中有人喊道:“领导,白眼狼是我们帮赵科长打死的,但你们不能把责任按在厂子上面!谁要是想以这个为借口来干扰厂子正常运转,我们方家村一千三百多口人,发誓要跟他们血战到底也不退却!”
“血战到底!”
“坚决不像恶势力低头!”
此类的口号声轰然响起,久久不绝。
程主任这次带领金珠秀母子来李男哲死亡现场,一是带他们缅怀一下李先生的‘丧命’之处,二来是走访情况,三来却是听说案发当时,有一个形象猥琐的家伙拿着刀子带头挑事,想搞清楚那人是谁。
只是他们没想到,方家村的人却把责任揽在了自己头上,只要他们一提到兔子跟萨拉娜,村民们就会异口同声的说没有这俩人。
到了最后,激动的村民们甚至高喊说,李男哲不是被赵娴静杀害的,而是犯了众怒,被他们给活活打死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完全失去了调查的必要,程主任觉得最好先撤退,因为他清楚的看到,有几个村民手里拿着砖头瓦块的,都目光不善的看着金珠秀母子等人。
程主任相信,这时候要是一旦有人失去理智,那么群情激奋的村民们,或许真会扑上来,把金珠秀等人乱拳打死。
那样,事儿可就惹大了,程主任不敢再犹豫,赶紧问金珠秀母女:风大,撤乎?
好吧,撤乎。
金珠秀母女立即同意。
正文_第1420章 对高飞不好的消息!
金珠秀母女也不是傻瓜,看出事情有些不对劲,现场要失去控制,连忙点头答应,灰溜溜的上了依维柯。
依维柯车头刚一调头,砖头瓦块就冰雹般的砸了过去。
老百姓就这样,平时在官员面前缩手缩脚的,可一旦让他们逮住理由,什么事也能做得出来,有句话就是这样说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现在理屈词穷的北朝人撤退了,方家村村民们的砖头瓦块就扔过来了,当场就砸碎了好几块玻璃。
刚才还被方大爷尊称为‘领导’的程主任,竟然也很委屈的被扣上了‘汉奸’的帽子,让老程是无比的郁闷:我咋的就变成汉奸了?就因为我护送着她们离开?
“刘小龙,你断后!”
看到事情不可避免的向最难控制的一方面发展,李承明赶紧抱着脑袋钻进车里,给刘小龙下达了命令。
李承明很清楚,刘小龙经常来方家村这边,而且村民们知道他跟高总是铁杆兄弟,肯定不会拿砖头瓦块的招呼他,所以才让他断后。
“是,保证完成任务!”
刘小龙啪的一个立正时,也不知道是谁手一哆嗦,扔的准头有了误差,一砖头咋在了他后背上,当即就发出一声惨叫,轰然趴倒在了地上。
“唉呀,砸着自己人了,谁干的?”
有人高呼,更多的人冲上来搀扶刘小龙,嘘寒问暖的。
坐在依维柯中的程主任见状,骇的面无人色:哎呀呀,这边的民风也太彪悍了吧?连警察都敢揍--司机,加大油门快点,你不要命了吗!?
当背上挨了一砖头,却收获了三篮子草鸡蛋、五箱子草梅‘慰问品’的刘小龙,带着几个手下扬长而去后,站在远处山包上,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高飞,才笑了笑顺着山包背面走了下去。
方家村村民的如此做法,自然是为了保住新厂能够顺利生产,为方家村创造出大利润,尽快改变村里穷的现状。
高飞很理解,却没有觉得村民们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别看华夏百姓在很多时候都是逆来顺受、默默无闻的,担当真需要他们站出来维护国家、以及自身利益时,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抱成一团一致对外的。
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实际上村民们多心了,别说死在这儿一个李男哲了,就算今天金珠秀母女也死在这儿,他的新厂还是会按照计划试投产的。
几个自以为是的北朝人,还远远没有撑起高先生的眼皮子,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到底是谁在暗中暗算他。
决不是沈银冰,因为高飞很清楚她现在没这种心情。
也不可能是水粉集团,他们还不会傻到用人命来恶心高飞。
会是焦恩佐吗?
可现在沈银冰不在冀南,焦恩佐是怎么能及时知道李男哲会来方家村,并派人趁乱暗杀他的呢?
或许,是现在尚没有跟高飞在国内发生正面冲突的破军,和七杀?
高飞顺着山包后的河边走上公路后,得到他电话的兔子,已经在那边等候多时了。
既然暂时想不出,那就先别想了,反正高飞早就想干掉李男哲了,既然别人替他出手了,那么他倒是省心了。
不过,以后该怎么对待赵娴静呢?
在她扛起黑锅后,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她吧?
赵友宾现在倒台了,她又主动承认人是她杀的,北朝人肯定不会放过她,毕竟这牵涉到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华夏不介意推出她来平息北朝人的怒气。
看出高飞沉殷不语在想事后,兔子乖巧的没有说什么,等车子进了市区后才问道:“飞哥,你打算去哪儿?”
“哦,先随便找家酒店吧。”
高飞向车外看了一眼,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四星级酒店说:“就去那儿吧。”
兔子把车停在了酒店台阶前,为高飞打开车门时,低声说:“梁总中午时就已经去过市局了,委托那边的人好好照顾赵科长,飞哥你不用担心。”
“我不会担心的,别多想,我会查出真凶来替她洗清的。”
高飞笑着拍了拍兔子的肩膀,走上了酒店台阶。
昨晚在路上奔波了一整夜,高飞也的确有些累了,洗了个热水澡后扑在窗上正要睡觉时,手机响了。
显示手机号来自西北,高飞对这个号码多少有些印象,好像是地下楼兰外界飞龙部的。
“我是高飞。”
高飞接通了电话,拿起烟盒叼上了一颗烟。
手机那边过了片刻后,才有人淡淡的说:“我知道你是高飞。”
“你真聪明。”
高飞愣了下,随即笑了:“怎么,你咋忽然给我打电话了,不会是想我了吧?”
给高飞打电话的,竟然是莫邪征东。
高飞把几本经书送到地下楼兰,回来后已经很久没有与她联系过了,现在听到她冷淡淡的声音,觉得很亲切。
“今天清晨时,我见到沈银冰了。”
莫邪征东没有理睬高飞的调侃,直接说起了正事。
在高飞的暗中配合下,沈银冰成功抢走了她母亲沈若萱的遗体,至于她要把母亲的遗体运到哪儿,高飞不关心。
不过莫邪征东忽然打电话来告诉他说,今天清晨见到沈银冰后,高飞就有些奇怪了:“哦?你在跟踪她?”
“没有,是她来到我家门口找我。”
“她去沙漠上找你了?”
高飞眉头微微皱起,正要再问什么时,忽然想到了:“哦,她想请你把沈若萱葬在地下楼兰。”
“嗯,我答应了,毕竟沈若萱本来就是我们曾经的女王继承人。”
莫邪征东说:“我答应她,把沈若萱葬在修罗道内,又为她按照你们汉人的风俗习惯,特意为她准备了葬礼--拓拔千钧也同意了,刚把她的遗体安置好。”
“这下她总该放心了。”
高飞沉默了片刻,才说道:“谢谢你。”
“谢谢我?”
莫邪征东在那边愣怔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呵呵,看来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的确与众不同。”
“倒不是有什么太大的与众不同,主要是……”
高飞顿了顿,才说:“我跟她之间,曾经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更何况,你的大度,会让她感受到一些温暖,能适当化解她一部分的戾气,从而影响她做出的某些决断。所以呢,你可以把我的谢谢,当作是我在替那些在不知不觉逃过一劫的无辜者感谢你。”
“你说的太深奥了,我听不懂。”
莫邪征东淡淡的说:“刚才我就说了,我迎接沈若萱回家,主要是因为她是我们莫邪家族的人。”
“嗯,你非得这样说也行,反正我就是那样认为的。”
高飞啪的一声,点燃了香烟,吸了口后岔开了话题:“关于你自己,是不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高飞无意中找到了黑色封皮经书中的《逆天论》,莫邪征东随即闭关参悟,全力寻找能改变她命运的药方。
现在她开关了,这就证明她很可能有好消息要告诉高飞。
“对我来说,算是好消息。”
莫邪征东在那边回答:“但对于你来说,却不一定是。”
高飞有些迷糊:“啥?这话怎么说?”
莫邪征东吐字清晰的说:“我找到了改变自己命运的药方,而且确定的确可行。”
“恭喜,恭喜!”
高飞长长的松了口气,接着问:“那怎么又跟我有所牵扯?而且还是坏消息--吓,我知道了!”
莫邪征东被他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你知道什么了?”
高飞语气紧张的说:“《逆天论》中适合你的药方中,是不是说要想改变你特殊的修罗体质,就得吃类似于唐僧肉之类的东东?当然了,现实中是没有唐僧的,可却个被老杜(杜道长)喻为来自天道的高飞。而高飞肉,恰恰是能改变你特殊体质的唯一解药。所以你才说,对我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白云观的老杜,说高飞来自天道那些事,高飞已经都告诉了莫邪征东。
莫邪征东语气很惊讶的样子:“咦,你怎么知道这些?”
高飞有些傻眼:“啊,不会真是这样吧?”
莫邪征东在那边忽然嘿嘿的阴笑了几声:“驸马,你就洗得白白的,准备等着被我蒸熟了吧!”
“挖槽,到底是咋回事,你可别吓我!”
高飞大叫一声时,那边的手机却扣掉了。
“神经。”
高飞随手把手机扔在旁边,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儿,盯着天花板喃喃的说:“这女修罗不会是在说真话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老子岂不是要惨了?”
看着天花板,高飞眼皮子越来越沉重,慢慢的闭上眼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客房的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一阵阴风刮了进来,吹起了窗户上的窗帘,惨白的月光马上就洒了进来。
高飞慢慢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一个身材窈窕的黑影,好像在水面上漂那样,缓缓的划了进来。
“莫邪征东?”
高飞坐了起来,看着身穿黑色龙袍,脸上戴着狰狞面具的楼兰王,揉了揉眼睛有些惊讶的说:“原来你就在冀南。哎,对了,拜托你下次进来时,能不能别这么鬼鬼祟祟的,把人吓个半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莫邪征东忽然抬起双手,一下子就掐住了他的脖子,阴森森的笑着:“高飞,吃了你的肉,我就能长命百岁的!”
“挖槽,开什么玩笑,赶紧松开老子,想憋死我啊!”
高飞一手掰着脖子里的双手,右手抬起来就摘下了莫邪征东脸上的面具,然后就愣住:面具后面,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
有五官,却没有面皮,血肉模糊,两颗闪着荧光的眼球好像要掉下来,鼻子是两个黑洞,没有嘴唇,牙齿就露在外面,闪着森寒的白光!
这是一张来自地狱的鬼脸!
“哈--呜!”
鬼脸张大嘴,恶狠狠咬住了高飞的咽喉。
正文_第1421章 恭喜女王殿下!
“说不定,他现在正做着我张大嘴巴咬住他咽喉的恶梦。”
莫邪征东从外界回到地下楼兰的后,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了这儿,蔵在面具后面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带有一丝促狭的笑意。
在跟高飞通过电话后,莫邪征东没有回王宫,而是直接来到了森林神殿。
神殿内,拓拔千钧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面,看样子早就预料到她会来,所以才在这儿等她。
莫邪征东走到女娲神像那边,恭敬的上了三炷香,弯腰鞠一个躬后才来到拓拔千钧对面,左手一甩袍袖,就像一朵沉在水中的墨莲那样,缓缓坐在了他对面的蒲团上。
闭目养神的拓拔千钧睁开了眼睛,却没有说话。
莫邪征东微微颔首:“多谢大祭司能网开一面,让沈若萱最终能安息在修罗道。”
“唉。”
拓拔千钧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她在俗世呆了那么久,早就已经不再纯洁了,我真怕列祖列宗会因此而怪罪与我们,给楼兰带来无法预料的灾难。”
莫邪征东不以为然的说:“没什么的,我相信列祖列宗看在沈银冰一片孝心的份上,也会同意我们这样做的。更何况,她的遗体在外面,总有一天会被人所趁,研制出大批的生化病毒,那样对我们来说,才是一个无法改变的灾难。”
“我所担心的是,沈若萱进驻修罗道,会影响里面的气场,从而改变楼兰的国运。”
拓拔千钧抬头望着门口方向,喃喃的说:“女王殿下,你在出来修罗道时,难道就没感觉到,你前几次进去时所感受到的阴森气息,已经减弱很多了?这固然有在28年内有人三番五次去打搅修罗道有关,可我最怕的却是沈若萱遗体,会让修罗道的气场有所改变。”
拓拔千钧继续说:“无论你信不信,修罗道供莫邪家族列祖列宗安息的地方,是地下楼兰的另外一个空间,或者说国度。我们活人在进去时能感受到的阴森之气,对于修罗道来说,却像是我们人世间的阳气一样重要。”
说着,拓拔千钧的目光,落在了莫邪征东脸上:“如果我们这边所处的环境中,阴气过剩,那么势必会引发气场的不对称,从而造成损伤。正所谓孤阴不长,独阳不生,其实与这个是一个道理的。”
在拓拔千钧侃侃而谈时,莫邪征东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在莫邪征东那双亮如秋水的眸子注视下,拓拔千钧长长的叹了口气:“唉,女王殿下,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些担心是多余的?”
“不是,站在拓跋先生的角度来看,你该担负这样的责任。不是多余,而是本质所在。”
莫邪征东摇了摇头,轻声说:“也许,修罗道内的气场发生变化,是因为别的原因呢?”
拓拔千钧很是疑惑:“还能有什么原因?”
莫邪征东眼眸中闪过一抹笑意,抬头看着女娲神像,淡淡的说:“根据我们当前所理解的,最近数百年来的列祖列宗,寿限从没有超过28岁的。”
莫邪征东此前的列代楼兰王,几本都在28岁左右驾鹤西归,被送进修罗道。
这些女子,个个花容月貌,身材窈窕,武功超群,医术无双,这要是放在外界,绝对是天仙一样的存在。
可她们悲惨的命运却注定了她们悲惨的一声:只能与本家族的人通婚,正值妙龄的大好年华,最终却要无比痛苦的死去,然后被放进修罗道安息。
根据某些封建思想来说,死不甘心的人在被埋葬后,埋葬之地就会有怨气生出,就像外界那些主人突遭意外死去的宅子,会被人称之为凶宅那样。
佛家,道家都认同,人在死后都是有灵魂存在的。
那些寿终正寝的人死后,灵魂就会被小鬼带上黄泉路,踏过奈何桥,来望乡石上最后遥望一下人间,然后喝下孟婆的孟婆汤,忘掉生前所有事,步入酆都城,等待阎君安排转世。
这些人都是寿终正寝的,可实际上世间还有很多孤魂野鬼,因为死的不甘心,拒绝走上黄泉路,拒绝参加六道轮回,所以灵魂就会停留在生前死亡的地方,日夜哀嚎,干扰阳世的气场,从而营造出了凶宅、凶地等地方。
毫无疑问,正值妙龄却万分痛苦死去的列代楼兰女王,死后肯定不甘心,灵魂拒绝参与六道轮回,始终盘旋在修罗道中经久不息,这才致使那里面阴气甚重,让活人不寒而栗。
“根据拓跋先生以前所讲的,那么我们可以推断出历代祖先阴魂不散的主要原因,除了为她们自己悲哀的命运感到不公之外,肯定会对后人同样悲惨的命运而不甘。”
莫邪征东缓缓说道:“因为她们毕竟是我的列祖列宗,眼看我们走她们的老路却无能为力,怨气就会越来越种--但如果有一天,我告诉列祖列宗,我已经找到了改变莫邪家族上千年来悲惨命运的办法……那么,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会不会因为我而高兴,从而影响了修罗道内的气场?”
忽地一声,拓拔千钧猛地站了起来,颤声问道:“女、女王殿下,您果真、果真从经书内找到了?”
莫邪征东低声回答:“幸不辱使命。”
“谢天谢地,多谢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保佑!”
拓拔千钧昂首向天,无法控制的泪水扑簌簌淌了下来,然后双膝一屈,恭恭敬敬的给莫邪征东三叩首。
莫邪征东同样跪下还礼,以平辈论。
“女王殿下,是你拯救了整个莫邪家族,打破了上千年的邪恶诅咒。”
拓拔千钧重新坐回到蒲团上,抬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正色道:“但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女王殿下不要责怪我多问。”
莫邪征东抬手:“拓跋先生请讲。”
拓拔千钧直接问道:“据我所知,相传世间只有四本《安归经》,但驸马上次却给你两部白色封皮经书,还曾经说外界还有一本青色封皮的。这样一来的话,就无法证明经书的真假。所以我想知道,女王殿下是如何从这些经书内,找到真正的经书呢?”
莫邪征东摇了摇头:“我没有找。”
拓拔千钧愣住:“你没有找?那……”
莫邪征东说道:“我只要确定那本黑色封皮经书是真的,能从中找到《逆天论》就足够了。”
相传,第一代安归王凌玉宫主所传下来的四本《安归经》内,白色封皮经书中有人力的秘密,青色经书内有武力,红色经书内有财力,黑色经书内藏有逆天的岐黄之术。
莫邪征东已经是十数万子民的女王,所以她不需要安归教成千上万的教众。
她有花不完的金钱,所以不需要财力,她本人就是天下第一高手,这才更不需要武力。
她所求的,只是想找到经书内所藏的逆天岐黄之术。
“我的运气很不错。”
莫邪征东眼神明亮了起来,喃喃说道:“高飞临走前的那个傍晚,无意中发现了黑色封皮《安归经》内的秘密,帮我找到了《逆天论》,找到了改变我们莫邪家族特殊体质的方法--我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其它多出来的经书,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别的原因,对于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拓跋先生,你说是吗?”
拓拔千钧左手抚在心口,微微垂首回答道:“是!恭贺女王殿下。”
“不过。”
莫邪征东话锋一转,语气里带有了为难的意思:“要想彻底改变我的体质,还有些难度。”
拓拔千钧问道:“什么难度?女王殿下,你说需要什么?只要这世上有得,我们就能找来!”
莫邪征东不答反问:“拓跋先生应该知道苗疆那边有蛊婆吧?”
所谓的蛊婆,也是在传说中的人物。
一般说来,在苗疆的蛊术只在女子中相传,每个蛊婆都设有自己的蛊坛,藏在山涧、溪流或家中的隐蔽处,蛊婆需要非常谨慎地保护它,因为蛊坛一旦被外人发现,蛊婆自己命将不保。
传说曾有蛊婆设坛在家,某天趁无人时用热水给神偶沐浴,不料被自己的小儿子看见。
第二天,蛊婆上山砍柴时,孩子不知利害仿效母亲给神偶洗澡,结果因水温过高将附有蛊妇之魂的神偶烫死。再说那蛊婆在山中劳作,猛然间感到心促气短力不能支,心下明白定是蛊坛出了问题,不敢有半点延误,赶快回家沐浴更衣,收拾停当静卧窗上,不过一个时辰已经气绝。
还有故老相传,动物之中唯有狗不能放蛊,蛊婆怕狗也不吃狗肉。
对这些与蛊婆相关的传说,拓拔千钧当然知道:“蛊婆的存在,并不是秘密,但那些人与我们有什么牵扯?”
“有很大的牵扯。”
莫邪征东低低的叹了口气,说:“我在闭关期间,从《逆天论》中找到要想改变我特殊体质的办法,必须得利用蛊虫这个东西。”
拓拔千钧眉头皱起,低声说道:“愿闻其详。”
“《逆天论》中说,阴寒体质而来自先天,要想驱除身体阴寒,唯有用阳刚之气,以灵……肉相传送,始能解除。”
莫邪征东目光下垂,轻声说:“不过,世间任何男人无论他有多么阳刚,都无达到来驱除我身体的先天阴寒之气的地步,所以只能用烈阳蛊,来喂食男子,培养他身体的纯阳之气大增,再于我灵与肉的交合,珠胎暗结时,才会驱赶体质阴寒毒气。”
拓拔千钧瞪大了眼睛,喃喃的说:“烈阳蛊?蛊术好学,神殿书籍内就有记载,但……何为烈阳蛊?”
莫邪征东抬手,拢了下垂下来的金色发丝,轻声说:“拓跋先生,请问世间阳气最盛之处,在何方?”
拓拔千钧想都没想,就脱口回答:“自然是我黑石山!”
正文_第1422章 他不愿意也得愿意!
地下楼兰处于塔克拉玛干沙漠之下,常年接受烈阳暴晒,本来就是世间阳光最毒的地方。
而地下楼兰内有七颗太阳,每当正午时分,七颗太阳就会连成一线,暴晒黑石山。
故此,黑石山某个区域的黑色石头,才会被暴晒晒裂,那就是传说中的修罗胆,所以修罗胆又被誉为药物中的至阳之物。
拓拔千钧说出黑石山后,猛地醒悟了过来:“啊,女王殿下,你所说的烈阳蛊,莫非是黑石山山头上的蜥蜴?”
沙漠中寸草不生,水分罕见,但却是蜥蜴的乐园。
同样,出产修罗胆的黑石山山头上,也生存着这种不怕热的蜥蜴。
传说中的苗疆五毒,分别是指蝎子、蛇、壁虎、蜈蚣、蟾蜍。
而壁虎,和蜥蜴,同属蜥蜴科目,所以壁虎能用来做蛊虫,那么蜥蜴也可以。
莫邪征东微微抬首,说道:“烈阳蛊因为独特的特性,所以制成的时间也是最快的--我已经找到了制作蛊毒的既定流程,能够在三五天内就能制成,无非是用精血培育,与被培育之蜥蜴产生灵魂的融合,这对我们来说算不了什么。”
拓拔千钧知道,莫邪征东所说的这些没错,在外界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蛊毒,其实放在地下楼兰算不了什么:这儿既然能培养出无比变太的黑色王蛇,那么培养个小蛊毒更是游刃有余了。
仔细回想了一下莫邪征东的这番话,拓拔千钧才小心的问道:“那么,最让女王殿下为难的,是不是被种下烈阳蛊的、的那个男人?”
要想改变莫邪征东的特殊阴寒体质,在《逆天论》中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就是培养出烈阳蛊,然后种在一个男人身上,再跟他发生灵与肉的结合,等怀孕后,身体的阴寒之气,就会随着胎儿的一天天长大,慢慢的消失,成为正常人。
莫邪征东要想找个这样的男人,天涯集团的高先生无疑是最佳人选,反正她早就把他当做自己的驸马了,跟他生个孩子也是很正常的。
让莫邪征东为难的是,如果给高飞种上烈阳蛊,那么这个男人以后那方面的要求,就会无条件的--嗯,就是索求无度,像森林神殿中神潭中的群蛇那样,没事就乱交,一天不交就会难受……
不过高先生是人,不是蛇,每天都得直愣愣的四处找女人,就算莫邪征东能保证用特殊的药物保证他不会精尽人亡--可一个男人假如每天都得与女人来上那么几次,要不然就会七窍流血,恐怕他会很烦。
毕竟做那种事,也得需要心情对吧?
无论多美好的事情,一旦成为了习惯,每天都要做一次或者好几次,就会成为痛苦。
打个比方:世人都知道燕窝熊掌是好东西,可要是让一个人每天三餐都吃这种东西--刚开始时,那个人肯定会很享受的,可长年累月的吃下去,而且不吃还不行,猜猜他还会不会把吃这些当作一种享受?
恐怕到时候只要看到熊掌燕窝就会呕吐,渴望能吃点绿油油的小白菜,哪怕是生啃。
同理,无论是相貌身材,气质还是给男人最容易带去的成功感,莫邪征东都是女人中的佼佼者,不过一旦让高飞每天都得跟她做那种事,不做就没法活--哪怕每天都换一个莫邪征东那样的美女,相信最多半年后,他就会感觉厌恶,渴望自己能够成为太监。
每时每刻都想和女人纠缠在一起,这就是种了烈阳蛊之人最大的特征。
拓拔千钧很明白,更懂得莫邪征东要想下蛊的那个可怜孩子,只能是高飞。
但高飞以后肯定会很痛苦,很痛苦。
偏偏烈阳蛊因为其特殊的毒性,一旦被种上,那么男人要想拜托它,估计最少得三年工夫。
也就是说,高先生要当至少三年的‘职业播种机’,才能把烈阳蛊的毒性释放完毕,假如一天不做那种事,就会流鼻血,用不了几天,就会被本身旺盛的火力烧的七窍流血而亡。
这样一来,问题就出现了,他能熬过这三年吗?
或者说,莫邪征东能否在怀孕后,找到解除烈阳蛊的办法?
莫邪征东沉殷半晌,才缓缓的说:“拓跋先生,你也知道,烈阳蛊其实不是一种毒物,它只是影响了男人雄性荷尔蒙的急促发育,要想用药物来控制它--逆天论中都没有记载解除烈阳蛊的药方,所以高、他必须得承受最少三年的折磨。”
拓拔千钧苦笑:“如果我是那个男人,我宁肯去死,也不想受这样的罪。而高、驸马也差不多会是这想法。”
“不是差不多,是肯定。”
莫邪征东抬头,看着高大的女娲娘娘神像,喃喃的说:“所以现在我无比的矛盾--有时候就像,随便找个看得过眼的男人,给他种上烈阳蛊,等把他利用完之后,就不要再管他的死活了。”
拓拔千钧皱着眉头,呆望着门外的夜空过了很久,才说道:“这倒是个办法。不过我想知道的是,女王殿下能否愿意为了改变王族的命运,去随便找个男人吗?”
莫邪征东想都没有想,就摇了摇头:“不会……我所中意的人,唯有高飞而已。”
拓拔千钧追问道:“可是他不愿意,那你怎么办?强迫他?还是跟他讲清楚这些,希望他能看在王族命运的份上,做出自我牺牲?”
莫邪征东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毕竟被种下烈阳蛊的男人,在最短三年内,除了要不断与女人交合之外,自身元气也会大伤,毕竟每个人精血都是有限的,哪怕他熬过三年,也会变得形如枯槁。”
“所以我现在反而很犹豫,无法下定决心。”
莫邪征东说着,左袖一摆长身而起,转身向神殿门口走去。
望着她窈窕的背影,拓拔千钧忽然大声喝道:“女王殿下,希望你能以王族为重!”
莫邪征东身子一顿,头也不回的说:“但我无法接受高飞之外的任何男人……拓跋先生,也许你还不知道,要想改变我的命运,在孩子出生之前,只能需要同一个男人……这听起来很荒唐,可却是真实的。”
拓拔千钧站起身,大声说:“那就给驸马种上烈阳蛊!”
莫邪征东轻轻叹了口气:“他是不会同意的,我很了解他从来都不甘受人控制。”
拓拔千钧一字一顿的说:“他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
莫邪征东站在门口,对着黑夜呆愣良久,才低声说:“请拓跋先生教我。”
拓拔千钧向前走了几步,沉声说:“据我所知,去年的农历六月初九,是高飞爷爷的生日。也是在那一天的前夕,安归王假扮他去了岭南,遭人暗算。女王殿下也该清楚,死在岭南的颜红,与他有着不一般的关系。那么我想,很快就是颜红的周年祭日,他肯定会去岭南祭奠他的红颜知己。那么我们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在神不知鬼不觉中,为他种上烈阳蛊……”
莫邪征东摇了摇头:“这岂不是在暗算他?”
“可他自己却不知道。”
拓拔千钧眼里闪着促狭而期盼的光芒,低声说:“等他发现身体情况有异常时,女王殿下你再适时出现,解除他的痛苦,那么他自然会对你感恩戴德,甚至还会愧疚,毕竟当一个世间最为优秀的女子为解除他痛苦而献身,这理当会被感激的。”
莫邪征东说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必须这样,为了莫邪王族以后的改变!以牺牲一人来拯救全族,决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拓拔千钧打断了莫邪征东的话,语气有些阴森的说:“女王殿下,这件事交给我来做就好了,你就当作任何事都不知道。这样,你心里就不会有太多的愧疚了.”
“唉。”
莫邪征东再次沉默良久,才低低的叹了口气,身形一闪,消失在了门口。
拓拔千钧缓步走到神殿门口,望着黑漆漆的森林,用力握紧了拳头,喃喃的说:“机会,是绝不能放过的。女王殿下,既然你无法取舍,那就把这个重任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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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做了个恶梦的高飞,第二条早上醒来后精神有些不怎么好,尤其是在用过早餐后,更想跑回去来个回笼觉。
不过想到今天有事情要做,他只能跑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冷水澡的确很提神,出来后就变得神采奕奕了。
他要去见赵娴静。
赵娴静是为了避免他惹上麻烦,所以才挺身而出主动担负起了刺杀李男哲的责任。
按照高飞的意思,刘小龙很快就把她交给了李承明,派人专门保护她。
一个杀人嫌疑犯在被捕后,除了查案之人,任何人要想见她都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赵娴静涉嫌刺杀国外重要人士,她被警方带走后的下落,更是一个机密。
不过这些一般人无法做到的事情,对于高飞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他只是给李承明打了个电话,就知道了赵娴静的下落。
李承明恰好也有事需要找他了解一下情况,所以俩人约好在市局门口见面,到时候会带高飞去见赵娴静。
高飞走出了酒店,正要招手拦辆出租车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来电,来自西北省。
电话是赵友宾打来的。
高飞对赵友宾的印象,始终不怎么样,觉得他就是个失败的人,身居高位每天在公众面前拿捏出一番‘爱民如子’的嘴脸,可却没有把自己儿子教育好。
如果赵友宾不是太纵容赵率,赵率又怎么会狂妄的那样没边?
在得知高飞的真实身份后还敢乱来,这才为他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继而连累到了他老子,被迫在黄金年龄段时退居二线。
赵友宾这次给高飞打电话来,肯定是因为赵娴静的事。
正文_第1423章 监狱中的女囚!
李男哲去方家村天涯集团分厂闹事,却犯了众怒,被赵娴静失手踢死的事情,就在案发当天中午,就像瘟疫那样在社会各界迅速流传了开来。
现在可是个网络信息时代,当某件会吸引人注意的事情发生后,最多一个小时就能出现在网络上,而赵娴静失手踢死北朝人事件,绝对是最吸引人注目的,所以这个消息没理由不在最短时间内,广泛传播。
远在西北省的赵友宾得知此事,也不是啥稀奇的事了。
“高飞,我是赵友宾。”
在听到赵友宾自报家门后,高飞就知道他打这个电话来的意思了,随口嗯了一声:“嗯,赵主席(赵友宾现在是工会主席),你好。”
“高飞,我不想求你去帮娴静。”
赵友宾声音有些嘶哑的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儿子已经死了,我不想再失去女儿。”
高飞沉默。
在李男哲之死案中,赵娴静无疑是无辜的,是个受害者,本来没有她太多的事,她忽然挺身而出,就是为高飞承担责任。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她不知道,万一高飞狠下心来不去管她,她就死定了吗?
赵娴静也许在站出来的那一刻,也想到了这一点,或者说,她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才站了出来。
这个女人,基本猜透了高飞的为人行事的原则,确定高飞会因此而承她的情,这才决定牺牲自己,来换取他对整个赵家的关照。
赵友宾在听说此事后,以他对女儿的理解,当然也能猜出女儿站出来时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才在给高飞打电话时,明说他不想求高飞去救女儿,却委婉的表示,他儿子已经死了,不想在失去女儿。
如果非得失去女儿的话,那么赵友宾希望她失去的能够有价值。
而这个所谓的价值,自然是暗指高飞要关照赵家的条件。
没有听到高飞回答后,赵友宾也没有再说什么,但心里却越来越凉。
他很明白,就算高飞拒绝他,他也无话可说的。
幸好,就在赵友宾失望到极点,准备黯然扣下电话时,高飞终于说话了:“她不会有事的,我可以给你保证。”
“谢、谢谢!”
赵友宾的声音开始发颤:高飞的承诺,是他所期盼的最好结果。
高飞笑了笑,也没说什么,直接扣掉了电话,站在路边准备拦出租车。
出租车还没有来,刘小龙来了,开了一辆民牌黑色别克轿车,缓缓停在了他身边:“今早兔子跟我打电话,说你在这儿下榻了,我就猜到你今天要去看望一个人。”
“你倒是能掐会算的。”
高飞离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椅上刚把车门关上,车子就启动了。
“那个女人对你不错。”
刘小龙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我从来都不会让对我不错的人吃亏。”
高飞随口回了一句,转变了话题:“我听说你小子好几次把眼镜气的都想干掉你,真的?”
“他倒是想,可他不敢!”
刘小龙冷笑着,霸气十足的说:“只要他一面露不善之色,克莱尔就会对他怒目相视,然后他就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骂了一句,刘爷抱怨道:“真亏他还是个思想开放的外国人,竟然警告我说,在克莱尔还没有大学毕业之前,要是敢动他女儿一根汗毛,就会让我变成太监。”
高飞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你有没有动克莱尔一根汗毛?”
“没有动一根。”
刘小龙淫邪的笑了笑,得意的说:“只是男女之间该做的事儿,刘爷我都做了,哈,哈哈!”
高飞骂道:“哇靠,你把克莱尔给祸害了?”
“真没想到她还是第一次,唉,说起来我还真是命好,像她这么出色的女孩子,这么大了还能为我守身如玉,的确是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才决定,把她当做正牌女友来对待。”
刘小龙说着叹了口气,但傻瓜也能看出他现在多么得意。
高飞给他泼冷水:“别忘了克莱尔可是外国人,你老子会同意你娶一个外国媳妇?”
“当然不愿意,就插拿刀子搁在我脖子上,威协我必须跟克莱尔断绝关系了。”
很气愤的冷哼一声,刘小龙随即晒笑道:“可咱刘爷是什么人?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别说是老刘拿刀子来威协我了,就算把我大卸八块,也休想破坏我对克莱尔坚贞不渝的爱情。大不了,我跟老家伙断绝父子关系……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为了爱情抛弃老子,你不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也绝不是最后一个。”
高飞击掌赞叹,说:“不过假如我儿子以后敢这样对我的话,我铁定会一棍子打折他腿子。麻痹的,老子白养他那么多年了,为了个女人就敢不要老子,真是个痴呆患者!”
“沃曹,你指桑骂槐的骂谁呢?”
刘小龙抬手用力砸了高飞肩膀一下,随即认真的说:“跟克莱尔谈恋爱,也许是我这辈子最认真对待的一件事,所以无论遭遇多大的挫折,我都不会屈服。我们的爱情,会地久天长--”
高飞吐出舌头,做呕吐状。
俩人说说笑笑的,不大会儿就来到了市局门口。
李承明已经再次等候了,乘坐的也是一辆民用轿车,从落下的车窗内对高飞打了个响指后,就指挥猛子开车向西而去。
昨天刘小龙把赵娴静带回分局后不久,因为此案性质严重,惊动了高层,已经超出了分局能处理的范畴,所以就把她移交给了市局。
李承明接到高飞的电话后,立即派人把她送到了西郊某处秘密看守所,派专人看守她,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擅接触她,以防发生意外。
李承明这样看重赵娴静,不仅仅是因为高飞给他专门打过电话,还有就是,她是老领导赵友宾的女儿,尽管他与老赵不怎么对眼,但总的来说大家都来自岭南,算得上老乡了。
李承明所说的秘密看守所,其实就是省监狱,这儿有荷枪实弹的狱警看守,任何人想要出入都得经过最严格的检查,与通行证。
把看守森严的省监狱当做市局的秘密看守所,的确是最最保险的地方,这一点连高飞都没想到,看向李承明的眼神中也带有了佩服之色:刚来冀南才短短半年多工夫,就能与省监狱建立了‘良好’关系,不愧是能力出众。
就算有李承明的带路,高飞等人,与车辆还是经过连续三道关卡的严格审查后,才被放行。
这时候恰好是监狱里的放风时间,数百上千的推着光头的犯人们,在铁丝网内的有限活动范围内,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稍微有点异动,就会引起高处端着枪的狱警注视。
省监狱的一个副职监狱长亲自来招待李承明一行,等他下车后就热情的伸出手迎了上来:“呵呵,欢迎李局大驾光临我单位视察工作。”
李承明苦笑着跟他握手,谦虚道:“张处长(省直监狱的监狱长,都是正处级别的),你这是寒碜我呢,还是拐着弯的骂我上次在酒桌上偷偷溜走?”
“哈,李局原来也是个明白人呀。”
张处长哈哈大笑着,与李承明寒暄了几句。
李承明替他简单介绍了下高飞,刘小龙俩人。
省监狱绝对是个相对封闭的环境,监狱长在这儿就的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说是掌控着所有犯人的生死,也是毫不夸张的。
所以张处长只是对李承明这个市局局长很客气,对高飞跟刘小龙倒是没放在眼里,甚至连手都没有握,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高飞俩人也没在意,反正他们也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因为性别的原因,关押赵娴静的地方在女囚监狱那边,就在‘男生活动区’的相邻,一墙之隔。
监狱刚建成时,男女囚犯的活动区域之间,原本只是一道铁丝网的。
不过很多女囚为了能找机会离开这儿,就不择手段的向男囚索要‘种子’,因为她们只要怀孕了,就能获得假释外出的机会。
为了获得男囚的种子,这些女囚是丑态百出--监狱领导为了杜绝这种丑陋现象,所以就去掉了铁丝网,竖起了一道高强,在最里端留了一个小门,有专门的狱警看守。
高飞与刘小龙并肩而行,跟在李承明俩人身后,穿过小门后,立即引起了那些女囚的注意。
各个年龄段的女囚都有,但很多都处于妙龄时代,从此可以看出罪犯的年轻趋势,正在逐步向‘少年’发展,是该引起相关方面的关注了。
“嗨,哥们,有没有香烟,赏赐一颗。”
走在前面的李承明、张处长俩人刚拐过一个墙角,一个看起来也就是二十三四岁的女囚,忽然从那边跑了过来,抬手挡住了高飞。
女囚长的很漂亮,不过眉宇间带着一股子风尘气息,不等高飞说什么,就把囚衣掀了起来,露出她雄前那对傲人的白球:“让你莫一下,一颗烟,亲一口,两颗,如果想探索我的‘海底’,一盒烟。”
刘小龙翻了个白眼,奸笑着的说:“我有水烟袋一颗,可你还没资格去吸。”
高飞抬手揪住她的衣服,盖上了她的身子,在她脸颊上拍了拍,淡淡的说:“有没有听说过天涯化妆品?我就是天涯集团的老总高飞。你以后改造好了出狱后要是无处可去的话,可以去找我,我会给你提供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说完,高飞拿出自己吸的烟,扔在了她的怀里,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过了墙角。
女囚双手捂着烟,愣怔片刻后忽然追上去,大声喊道:“你不要忘记你今天说过的话,我会去找你的!记住,我姓穆,叫穆天涯!”
高飞全身神经猛地绷紧,刚要转身却又忍住,淡淡的说:“我等你。”
正文_第1424章 我算你的什么人?
其实现在地方上都有专门的女子监狱,不过出于某种原因,像省监狱这种大单位,仍旧保留着关押女囚的编制,以及地方。
赵娴静的囚室,就在女囚活动区域的最后面,一间临时充作囚室的休息室。
这样可以为她最大可能的提供安全,毕竟她当前还没有判刑,是‘没资格’与那些女囚住在一起的。
门口,有一个专门的女狱警在看守着。
对省监狱的配合,李承明很满意:“张处长,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市局效劳的地方,你尽管说,我会尽可能的帮忙的。”
张处长这样重视李承明送来的女犯罪嫌疑人,其实就是要的他这句话,毕竟市局局长这个位置很重要,说不定哪天就会求到人家头上的。
“呵呵,李局,那我可记住你的话了,以后找你时,可不要假装记性不好。”
张处长开心的开着玩笑。
李承明忙说:“怎么会忘?就算忘记吃饭,我也不会忘记跟你张处长说过的这句话。”
俩人开了几句玩笑后,张处长就对女狱警打了个手势。
女狱警马上就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张处长,去你办公室坐坐?”
李承明却没有进去,只是看了高飞一眼。
张处长会意,呵呵笑道:“好呀,我刚好从王处那儿讹来了几两好茶,正要找个懂行的人来品尝一下呢。李局,请。”
“请。”
李承明笑着,抬手示意张处长先走,俩人到背着手走了。
“我在外面吧,不进去了。”
刘小龙笑了笑,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拿出手机:“恰好趁空给克莱尔打个电话查岗,看看她在干嘛呢,有没有背着我在外面找男人。”
按照监狱的严格规定,任何来到囚犯区的人,都不许携带通讯设备,不过有李承明这个大局长的面子,张处长自然不会对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
“嗯,那你在外面等。”
高飞明白刘小龙不想掺和赵娴静的事儿,点了点头后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也就是十几个平米左右,里面也只有一张窗,不过却有一个小小的卫生间。
赵娴静仍旧穿着她染了李男哲鲜血的那身衣服,就坐在窗沿上,愣愣的看着远处放风的女囚发呆,连高飞的开门声都没有听到。
就在不久之前,赵娴静还是让人羡慕的天之娇女,但现在却成为了没有人身自由的‘阶下囚’,身份上的这种极大反差,让她无法适应,总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高飞走到她身边,到背着双手看向外面,低声问:“在想什么?”
赵娴静身子微微一颤,缓缓扭过头看向了高飞。
在看到高飞后,赵娴静死水般的双眸攸地一亮,声音沙哑的说:“你来了--没想什么,就是在想过去跟李男哲的那些事。”
“想他以前对你那么好,原来都是一种假象?”
高飞笑了笑,说道:“还是在想,如果跟我发生交集的话,你现在也许已经嫁给他做一个北朝媳妇了?”
“我幸亏没有嫁给他。”
赵娴静眉梢微微跳动了下,喃喃的说:“我该庆幸,看穿他本来面目还不算晚。一旦我嫁给他后,他再露出利用我们赵家的嘴脸,那时候我才不知道该怎么办。”
顿了顿,赵娴静又说:“但我真的不愿意接受,他以前那么在乎我,会变成这样的人。我爸遗憾的离开重要岗位,就有他的功劳在内。他这次去方家村找我,也只是存了要折磨我的想法……他,绝对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
“其实从大隋帝国那时开始,那边的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无论你对他们怎么样,他们都有着自己的卑鄙底线,为了生存可以不要脸的假投降,等休养生息后立即就会翻脸。”
高飞说:“当初大隋帝国的崩溃,数十万精锐府兵的覆没,就是这些人做的。”
“其实严格的说起来,隋炀帝三征高丽时,打的也不是这些人。”
赵娴静来了谈话的兴趣:“高居丽是辽东,北朝在那时候是百济,一个小国家而已,在那几次至关重要的大战中,所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高飞淡淡的说:“但后来高居丽灭亡后,王室的人却逃到了百济,成为了那个半岛上的主人,所以他们也算是高居丽的后人,白眼狼的后人,也只能是白眼狼的。”
“你是做学问的,知道的肯定比我多,但你别试图从学术的角度上说服我,因为我对那个国家的印象,决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的。”
高飞把手伸进口袋中想拿烟,这才想起烟已经送给了女囚,无聊的吧嗒了下嘴,岔开了话题:“我这次来,是要让你安心在这儿呆着。你唯有在这儿才能获得最大的保护,你放心,我会尽力为你洗清清白的,也许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出去。”
“出去?”
赵娴静喃喃的重复着,又看向了窗外:“出去后,我去哪儿?”
高飞回答说:“方家村分厂,还缺一个老总。”
赵娴静双眼微微眯起,低声说:“这是你对我的承诺?”
“不是承诺,这是你该得到的。”
“就因为我担负了刺杀李男哲的责任?”
“这就已经足够了。”
“可是,我算你的什么人?”
赵娴静说出这句话时,抬头勇敢的看着高飞。
“女人。”
高飞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赵娴静只觉得满室生春,所有的色彩都鲜亮了起来。
高飞很想给赵娴静另外一个答案,但他很清楚,当前他除了说这两个字外,说别的好像都对不起这个女人。
他不爱她,却无法拒绝她。
有时候,就算一个男人再强大,可在感情问题上,也没有太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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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雅晃了晃酒杯,仰起下巴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水就像一股子流动的火焰,顺着他喉管淌进了他的胃里,让他本能的嘶哈了一声。
焦恩佐眉头皱了下,毫不掩饰眉宇间的厌恶之情。
当初在找到机会时,焦恩佐本想派出手下最出色的人手去做这件事,是高雅自告奋勇说要去暗杀李男哲,籍此来找回他已经失去的信心。
用杀人来找回信心,这对高雅来说绝对是个悲哀,但他别无选择。
事实证明,他成功了,成功的暗杀了李男哲,嫁祸给了高飞。
其实高雅等人也明白,暗杀一个李男哲对高飞的影响,其实并不是太大,最多也就是恶心一下他罢了。
但只要能恶心一下高飞……这可能是焦恩佐等人目前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赵娴静会主动站出来,担负起了李男哲被杀的黑锅,让高飞轻而易举的脱离了这次麻烦。
而且最关键的是,方家村村民的团结一致,彻底粉碎了焦恩佐的渴望,让金珠秀母女狼狈而逃。
这次阴谋,除了让高雅体验了一次亲身杀人的心跳感觉外,对高飞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还很有可能会把警方的注意力吸引到北山集团这边。
所以,高雅现在必须得离开冀南。
“方少。”
等高雅再次给他自己斟上一杯酒后,焦恩佐说话了:“我觉得你是时候离开冀南了。”
“去、去哪儿?”
高雅舌头有些大的问道。
“回京华。”
焦恩佐直接说道:“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那件事吧?”
“你跟我说过的那件事?”
高雅想了想,才说:“就是去找张耀明兄妹,再通过他们去接近郝连偃月,找到失踪的解红颜,然后拿到她手里的某些证据,查出少爷的真实身份……如果运作得当,我们就会取而代之,像沈银冰那样控制破军,成为国家不敢动的人?”
不等焦恩佐说什么,高雅就晒笑道:“呵呵,可你该知道,现在郝连偃月是贪狼教众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她现在死活还没有消息,我去哪儿找她?”
“郝连偃月虽然暴露了,当前不知死活,不过还有一个人肯定会知道解红颜蔵在哪儿。”
焦恩佐淡然笑了笑。
高雅斜着眼的问:“你既然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
“因为我没有资格。”
焦恩佐无声的笑了下,说:“但你不同,你是高家的三少爷。”
“现在已经不是了,所以别再跟我提这事儿!”
高雅有些烦躁的抬手,狠狠拍了下桌子,嘶声道:“以后,都不要再提到这件事!”
焦恩佐却不在意,仍旧说道:“不管你说什么,也不管高家怎么对你,可你身上始终流淌着他们高贵的血统。所以,就算你落魄成一个叫花子,张耀明也不会拒绝你找他的。”
高雅鼻孔剧烈的张合者,过了片刻才说:“说吧,那个人究竟是谁?”
“韩泽楷。”
焦恩佐轻声说:“他是郝连偃月的丈夫,要想查出解红颜的下落,只能通过他。”
高雅冷冷的问:“我早就想知道,你是怎么确定解红颜失踪跟郝连偃月有关?”
“我不是确定,只是猜测。”
焦恩佐微微一笑,说:“去年高飞在京华大闹那次演出会时,我就曾经亲眼看到解红颜被郝连偃月接走了。郝连偃月是贪狼的人,可解红颜却一直被破军所控制。那么你该想到她们之间能够相识,是很古怪的一件事吗?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两个女人肯定会跟一个男人有关。”
“这个男人,很可能就是你哥哥高飞。”
焦恩佐站起身,笑道:“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测。我有种预感,我这次没有判断错。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想扬眉吐气,除了能挖出少爷控制破军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杀破狼三部存在数百年,如果真能这样被人轻易控制,那他们早就灭亡了。”
对高雅的泼冷水,焦恩佐毫不在意:“那是因为这么多年来,杀破狼三部从没有像当前这样强大。”
正文_第1425章 我很尊重女人的!
任何一股子势力在强大的同时,就会露出无法弥补的漏洞,就像打开窗户迎接清新空气时,也会有苍蝇趁机飞进来。
焦恩佐把他自己,和沈银冰都比喻成了苍蝇。
因为在此之前,他是安归教一个掌院,而沈银冰更是一个很普通的民企公司总裁。
后来因为机缘巧合的机会,俩人先后被迫加入了贪狼部,成为了还算有点份量的教众。
焦恩佐在被迫加入贪狼部后,就为自己制订了伟大的目标,希望能借着贪狼这个平台,来实现他的宏愿。
只是让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处心积虑,小心翼翼的暗中等待机会时,沈银冰却异军突起,忽然间成了贪狼部创建七百年来的第一位女狼主。
她更是用独特的方式,把女性的阴狠和心思慎密,发挥到了极致,光明正大的存在着,却让华夏不敢动她分毫。
开始时,焦恩佐还以为沈银冰没有足够的狠心。
但后来谢小雯死后,天云动车专线脱轨的近百人伤亡,让世人见识到了她的心狠手辣,再也不敢小看她了。
现如今,沈银冰呼风唤雨,威风八面,而自以为比她要强百倍的焦恩佐,却始终蛰伏在小小的北山集团,给她打工。
焦恩佐很不甘,绝对的不甘,这才决定铤而走险,要谋取他接触过几次的破军!
唯有得到破军,他才能跟沈银冰分庭抗礼,再逐步吃掉她,壮大自己的实力。
“杀破狼三部现在无比的强大,疯狂扩张人手,这才给了沈银冰的可趁之机,一举成为有史以来的女狼主!”
焦恩佐越说越激动,在高雅面前来回走动着,不停的挥舞着手臂:“她既然能做到,那我也能做到,而且肯定会比她做的更加出色!”
“兄弟。”
说着,焦恩佐快步走到高雅面前,双手用力扳着他的肩膀,满脸都是激动的红色,镜片后面的眼睛闪闪发光:“你现在可以想象一下,以往被我们兄弟看不起的沈银冰,一介女流之辈现在牢牢掌控了贪狼,可以随意安排上千亿美金的流动,掌控数千人的生死,那是何等的威风?”
“你再看看我们呢?”
焦恩佐咬牙狞笑道:“暂且不说我了,只说方少你。在两年前时,沈银冰在你眼里还是个小蚂蚁般的存在,但你现在却需要仰视人家,投靠在她的北山集团内,苟延残喘。我知道,沈银冰能把北山集全权交给我,只是想利用我来壮大她的实力,成为她忠心的属下。她丝毫不在乎我能否强大,因为她自信随时都能控制得了我!”
“但是我不甘,不甘蛰伏在她一个女人手下,所以我必须得拼出一条路来!”
焦恩佐松开有些发呆的高雅,豪情万丈的大声说:“唯一的路,就是能成为贪狼之外的其它两大部门的老大。七杀过于神秘,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儿。但谢小雯却让我知道了破军,知道了少爷的软肋。”
“你想不想跟我一起,成为沈银冰那样的人,随意玩耍着整个华夏,肆意打击你的敌人?”
焦恩佐厉声喝道:“方雅,你告诉我,想,还是不想!?”
“想,做梦都想!”
高雅猛地把酒杯摔在地上,腾地站起咬牙切齿的说:“我要让高家后悔逐我出家门,我要让高飞生不如死,我要让--焦恩佐,你有把握能控制破军?你敢发誓在控制破军后,不会对我过河拆桥?”
“我可以对长生天发誓。”
焦恩佐走到窗前,对着外面的天空跪了下来,表情凝重的说:“从这一刻起,我会把方雅视为亲兄弟。如果有一天背叛了誓言,那就让我被剖腹而死!”
“好,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的誓言!”
高雅抬手虚空狠狠砸了一下,转身走向门口:“我现在就回京华,去找张耀明!”
高雅急匆匆的脚步消失在门外后,焦恩佐慢慢放下了高举着的右手,嘴角浮上了一丝阴险的笑容。
“唉,现在我才知道,高雅有多么的幼稚。”
一声幽幽的叹息声,从套间门口响起:“经历过这么多挫折了,他竟然会相信你的誓言。由此看来,他与高飞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小。”
焦恩佐站了起来,转身看着倚在门框上的田中秀雅,淡然笑道:“其实,爱冲动,相信誓言,才是一个年轻人该具备的热血反应。”
大白天的,田中秀雅全身上下只穿了一身镂空的黑色睡意,窈窕的身躯若隐若现,一双晶莹的小脚踩在地上,与红色的木地板相互辉映,魅力无穷。
田中秀雅双手抱着膀子,斜斜倚在门框上时,领口半敞,露出大半个白色半圆,但她毫不介意,只是笑:“在我们家乡,就算是欺骗别人也不会发这样的毒誓--焦恩佐,你就不怕有一天,你会落到这个下场?”
焦恩佐嗤笑一声,说道:“我是对方雅发誓的,可他是高雅。”
“哦,玩文字游戏呀。”
田中秀雅双眸忽闪了一下,低声问道:“看来你是此中老手了。我现在都有些相信,当初你给我看的我哥哥被杀的视频,是你修改过得了。”
焦恩佐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其实在你从辽省活着回来后,你就已经相信高飞所说的话了。”
田中秀雅微微歪着下巴,淡淡的问:“那么,你相信吗?”
“我当然相信。”
焦恩佐看着田中秀雅,笑容很自然:“因为田中秀则就是死在我手里的。”
田中秀雅的睡袍,猛地颤了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低声说:“你现在告诉我真向,就不怕我找你报仇?”
“你有什么可怕的?”
焦恩佐冷笑着站起身,走到田中秀雅面前,伸手拉住她睡袍的带子,稍微一扯,带子开了。
然后他拉着田中秀雅的手一摆,丝制睡袍就像从汉白玉雕像上滑落那样,落在了地上。
一具堪称完美的少女身躯,就这样赤果果的暴露在他视线中。
田中秀雅的脸飞快浮上红色,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伸出一个手指,挑起田中秀雅的下巴,焦恩佐缓缓笑道:“你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不管是在岛国还是华夏,除了我能给予你一个安身之所外,你还能去哪儿?所以,就算你知道我才是杀你哥哥的人,你除了好好讨好我,帮我做事之外,你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我知道,你其实从岛国来找我后,就想杀我了。”
焦恩佐低头,在田中秀雅雪白的肩膀上轻轻咬了一下,随即抬头笑道:“所以你才自荐枕席,想找机会杀我为你哥哥报仇。但可惜的是,我一点也不好女色。”
“你可以理解为,我很尊重女人。”
焦恩佐弯腰捡起睡袍,披在田中秀雅身上,转身走回到了沙发前,坐下给自荐倒了杯酒:“说实话,除了一个沈银冰,我对任何女人都看不上--有时候,你必须得相信,世上真有一心扑在事业上而忽视美女的人,因为他们怕沉溺女色,从而消弱了自己的决心。”
“你--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田中秀雅从牙缝中说出了这句话。
“要不然的话,你现在怎么可能还是完璧之身?”
焦恩佐头也不抬的说道:“所以我劝你,最好是别再有报仇的蠢念了,我连你这样的美女主动投怀送抱都能拒绝,又怎么可能给你干掉我的机会?”
田中秀雅紧攥着的右手小指手指甲,已经深深刺进掌心,嘎声说:“那你告诉我,我既然杀不了你,我还在你身边做什么?”
“当一个谎言,被千万人相互传播后,就成了真理。”
焦恩佐轻轻抿了口酒水,说:“同样,当你长时间的深恨一个人后,你就会忽略他本来的无辜,把他当做终生的敌人。所以我相信,你以后还是会把高飞当做杀兄仇人的,并把帮我铲除他做为活下去的动力。”
抬头看着田中秀雅,焦恩佐笑道:“唯有那样,你也许才会获得我对你的绝对信任,给你干掉我的机会……而且我也相信,你也意识到这一点,并已经决定这样做下去了。”
“你说的很对,不愧是焦恩佐。现在我相信了,假如给你机会,你会做的比高飞、比沈银冰更优秀。”
田中秀雅忽然笑了,笑容很甜美:“不过要想我现在把自己也欺骗住,你得帮我做件事。当然了,也不是让你白帮忙,我会给你提供一个对付高飞的办法。”
“什么事?”
“你真信我所说的?”
“一个疯狂的女人,是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的。”
“好,你很了解女人,最起码很了解我。”
田中秀雅优雅的笑了笑,笑容忽然收敛,一脸恨意的说:“我要岛国左藤木去死!是他在岛国逼得我走投无路,只能来投靠你,是他夺走了我在岛国的一切!”
左藤木,就是把田中秀雅带回岛国,并威协她拿出换天公子那些证据的人,岛国某秘密部门的高管,现在正取代她掌控换天影视。
“从现在起,左藤木已经是个死人了。”
焦恩佐沉殷很久,才缓缓的说:“那么现在,你该说出对付高飞的办法了吧?”
“我记得去年这个时侯,北山集团的颜红颜副总,就死在岭南。焦恩佐,凭借你的智商,应该看出这是一个机会--毕竟人在沉溺于过去的哀痛时,总会露出致命破绽的。”
田中秀雅说完,不等焦恩佐说什么,就走进了套间,关上了房门。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几分脑子。”
焦恩佐盯着房门,嘴角慢慢浮上了温柔的神色。
看到高飞打电话时嘴角露出的温柔神色后,刘小龙撇了撇嘴说:“哥们,麻烦你以后打电话时,别露出这种恶心表情行不行?”
正文_第1426章 能不能不提她?
“难道克莱尔没有告诉你,在别人打电话时,最好是少插嘴吗?”
高飞瞪了刘小龙一眼,就对手机笑道:“果果,我刚才跟刘小龙这厮说话呢--嗯,这次京华之行还顺利吧?大成公司那边怎么说?嘿嘿,我就猜到他们会客气对你,要不然别想拿到代理权。哦,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陈果果的声音从手机内传来:“我明天还有点事,估计最早也得明天下午了吧。”
高飞也没问什么事,只是关心的说:“好,那你自己在外面注意身体,最近几天有雨,小心别着凉。嗯,就这样吧,先挂了--身边有外人,就不亲嘴了,拜拜。”
陈果果改邪归正后,已经彻底把自己定位在了高飞女人的角色上,尤其是在怀孕后,更是把所有精力放在了商场上。
因为她很清楚,目前她所掌控的德城分厂,就是她未来孩子的产业。
尽管依着她的本事,要想得到更多那是轻而易举的,毕竟她还是当代安归王。
可那些东西却不干净,陈果果只想给孩子留下一份干净的财产,不想未来孩子与她的以往有丝毫接触。
所以,她才以天涯集团分厂老总的身份,亲自跑去京华与代理商签约。
高飞很了解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对她这种质的改变也很赞同。
想到昔日把华夏搅个天翻地覆的女魔头,现在乖乖蜕变成了一个小女人,高先生就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你跟赵娴静聊了些什么?”
刘小龙打开CD,脑袋随着音乐旋律缓缓摆动着,随口问道.
“也没什么是,就是告诉她安心在那儿呆着,我会为她洗白的。”
高飞从刘小龙口袋里拿出烟,点上了一颗。
刘小龙有些奇怪的问:“你确定,你能查出真正的凶手?”
“能猜到是谁,但我找不到证据。”
“那你得让赵娴静在里面呆多久?”
“那得看你们警方的能力了。”
“啥--哦,我知道了,你口口声声说要帮她洗清,原来只是哄她的,最后还是得靠我们来找出杀人凶手啊。”
刘小龙有些愤怒:“高飞,你这样欺骗一个可怜女人,是不是太过份了?”
“最起码我给了她打发时间的希望。”
高飞斜眼看着刘小龙:“难道破案,查出真凶,不是你们警方的本职工作吗?我现在良民一个,成功企业家,备受社会各界瞩目,我会轻易去做那些违法的事情?”
“草,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也不嫌臊得慌。”
刘小龙骂了句,实在看不惯高先生那幅得意的嘴脸了,冷不丁的问:“你跟王晨现在怎么样了?我可是记得你以前跟人家说过,等解决了沈银冰的问题后,就会跟她复婚的,这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不见你提到这事?”
“能不能,不说她?”
高飞眉头随即皱起,接着就轻轻叹了口气。
正如刘小龙所说的那样,当初高飞在跟王晨离婚时,的确说过只要打发掉沈银冰后,就会跟她复婚的话。
高飞当初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想的。
可是事实现实却不是这样,就在他成功脱离沈银冰后,却一直迟迟没有跟王晨复婚,因为俩人之间有了矛盾,就因为王晨在法国巴黎遭到刺杀之后,她误会高飞对沈银冰旧情难忘,所以才没有着急给她讨回公道。
王晨根本不知道,其实高飞在得到她遇刺的消息后,就已经开始着手在做了。
只是该怎么切除沈银冰这颗毒瘤,得需要经过极其慎密的计划,绝不能脑袋瓜子一热,就冲上去干掉她,那样得连累数百上千的无辜者。
高飞不敢冲动,所以在跟高云华经过一番密谈后,才制订了一个绝密计划。
这个切除毒瘤的绝密计划,具体执行人是郝连偃月,用帮沈银冰偷回沈若萱尸体的方式,先赢得她的信任,再逐步掌控她安排在各大城市的‘定时炸弹’。
因为这个计划的意义重大,成功了自然可以一刀切除沈银冰这颗毒瘤,可一旦失败了,不但会引起沈银冰的高度警惕,从而不再相信任何人,反而也会害死郝连偃月。
为了确保计划的绝密性,连何落日、廖无肆跟霍天晴等人都瞒了过去,更何况王晨?
必须得瞒着--这才引发了王晨对高飞的误会,俩人几次在电话中吵架,结果关系闹得越来越僵,高飞自然没心情再提复婚的事了。
此时听刘小龙提起这个话题后,高飞的第一反应就是头疼。
刘小龙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我只是觉得王晨很可怜。高飞,你应该知道她以前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矜持,文静但却外柔内刚,如果不是嫁给你,相信依着她与陈家的关系,找个优秀的男人那是轻而易举的。可现在呢,她憔悴了有多少?还有就是,她现在已经被你折磨的丧失了此前所有品质,大有向怨妇转变的趋势。”
刘小龙用从没有过的认真态度,质问高飞:“你难道不觉得,你这样对她很残忍?”
被刘小龙质问,高飞也没有生气,吸了一口烟后才回答说:“小龙,有些事你暂时还不能知道,以后你就会明白了。是,我承认我是对不起她,可你觉得,我现在跟她复婚,依着她的性格,她会答应吗?”
“不会。”
刘小龙摇了摇头:“我很理解她,在她心里那层疙瘩还没有解开之前,她是不会跟你复婚的。”
王晨心中的疙瘩是什么,刘小龙也知道。
高飞叹了口气:“唉,但现在还不到解开疙瘩的时侯。”
“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缘故?”
“刚才就说了,暂时不能告诉你。”
“不说就算了,我也懒得听。”
刘小龙撇了撇嘴:“我只是不明白,你对别的女人都不错,为什么独独对她这样。”
高飞笑了笑,不再说什么,扭头看着车窗外。
车窗外的景色,随着车速加快迅速倒退着,让人有些看不清,北方远处的天空,慢慢阴了上来,看来今晚会有雨。
雨滴很快就从天上落了下来,打在窗户玻璃上,发出了轻微的笃笃声,看出去黑茫茫的一片,那些在平时很清晰的大楼轮廓灯,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金珠秀站在落地窗前,脸色深沉的望着外面,保持着这个动作已经很久没有动弹一下了。
“华夏人简直是太可恶了,这要是放在国内,我非得掏枪崩了他们!”
李承敏的朝鲜话说的又快又急,本来还算俊俏的脸也有了狰狞的颜色,对金珠秀说:“妈,你就别犹豫了,既然华夏方面不配合我们,连残杀男哲的那个臭表砸都不让我们见,只说等情况查明后再做处理,让我们等,这明显就是在敷衍我们,袒护赵家那个臭表砸。哼,既然这样,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听他们的话?”
说着,李承敏快步走到案几前,拿起上面的手机,就要拨打国内的电话。
五年前,北朝在其正东的三百海里之处海域,发现了一处储藏相当丰富的海底油田,不过碍于本身科技技术的制约,无法独自开采,所以本能的在华夏寻求合作伙伴。
北朝除了执政的朴家之外,国内还有另外两股大势力。
李男哲所在的李家,就是这两股大势力之一,更是东海海底油田的绝对控制者。
佷多人都知道,现在可是能源社会,就像美国为了石油而打老萨大叔那样,由此就可以看出能源对国家各方面发展的重要性了。
掌控北朝东海油田开采权的李家自然也很清楚。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北朝李家要开采海底油田,在自身技术不够的情况下,想当然的选择与华夏合作,赵家就是那个时候,与他们迅速成了‘好朋友’。
赵友宾很清楚,只要能成功把北朝海底油田的开采权夺过来,那么对赵家在国内的发展,肯定是一个良好的帮助,所以在双方达成初步协议后,就给予了李家很大的帮助。
只是赵友宾根本不知道,北朝李家在与赵家‘情投意合’时,却跟澳洲某个大财团,也有着相当密切的联系,双方同样在商订一起开发海底油田。
让人绝对不敢相信的是,这个澳洲大财团最大的鼓动,竟然是岛国人。
岛国与朝鲜半岛的关系,那是相当恶劣的。
依着北朝李家的实力,自然能打探出澳洲大财团背后老板是岛国人的消息,可他们在聚大的利益面前,却选择了无视,一方面不断用各种借口来搪塞赵家,暗地里又跟那家大财团争取更大的利益。
就因为李家的两面三刀,所以本该在两年内就动工的海底油田开采,才拖了五年之久,哪怕赵友宾把女儿也‘搭上’,仍旧没有彻底打动李家的心。
同样,为了争取到开采权,赵友宾利用职责之便,为李家提供了许多不该提供的支持--这些支持,也正是当初李男哲与赵家翻脸后,上门威协赵友宾时最大的依仗,更是赵友宾下台的主要导火索。
现在赵友宾成功‘倒台’了,得到莫大好处的北朝李家,更加紧了与澳洲财团的秘密洽谈。
不过李家也很清楚,如果没有十足的借口和理由,华夏方面对他们与澳洲财团的合作,肯定会很有意见,所以他们必须得找到足够的理由。
就是这个当口,脑袋瓜子一热跑来华夏要收拾赵娴静的李男哲,在方家村遇刺身亡。
随后,其母金珠秀与李承敏就气势汹汹的来了,结果却让她们很失望,自尊心很受伤,哪怕她们义正辞严的向华夏提出要严惩杀人凶手时,也没有得到她们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所以李承敏这才在一怒之下,准备致电给老家,让家里人籍此借口撇开华夏,与澳洲财团合作。
正文_第1427章 你是高飞!
“成敏!”
李承敏刚拿起手机,正准备拨号时,金珠秀却转身低喝了一声:“慢点!”
“妈,你还犹豫什么?”
李承敏愤愤的叫道:“华夏人根本没有任何的诚意!他们就知道袒护那个臭女人,为了一个杀人犯,丝毫不顾两国数十年友好的关系,任由我们在那些泥腿子面前,把我北朝李家优雅的尊严践踏的体无完肤!都到这份上了,还跟他们客气什么?”
金珠秀缓缓摇头,说道:“成敏,你错了,我其实比你还要更加愤怒。但有些事不能着急,必须得三思而后行。”
“三思而后行?”
李承敏咬牙切齿:“我们家族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撕扯下来了,还三思什么?”
“这是在华夏。”
“在华夏又怎么了?”
“我们的一举一动,也许就是华夏人的监视之下。”
金珠秀目光阴沉,压低声音说道:“你敢保证他们没有监听我们的电话?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我们还能否安然回国,还真是个未知数……华夏人,从来都一些戴着‘礼仪之邦’面具的伪君子。在他们的历史上,有很多人为了最终目的,甚至都忍心杀害自己的妻儿,来博取敌人的认可。所以,我们不能不防。”
金珠秀熟读华夏历史,曾经在某本书上看到过专诸的记载。
相传,专诸刺吴王僚时,为取得吴王的信任,竟然亲手斩杀了自己家人,以此来证明吴王敌人对他的凶残,最终取得了吴王信任,刺杀成功。
当初金珠秀在看到这则野史时,被深深的震撼了,觉得华夏人就是一群疯子。
骨子里以为华夏人是那种为不择手段而达到目的的疯子,金珠秀自然不敢冒险,在京华这个政治更为敏敢的地方打电话。
听母亲说出这番话后,李承敏心中的暴怒多少有些小了很多,放下手机走到窗前,推开了一扇窗户。
劲风立即裹着雨水吹了进来,打在母女俩人的脸上,生疼。
金珠秀向旁边走了几步,闪开了风口。
李承敏却傲然而立,劲风吹起她的长发,急促跳跃着飞扬着,赋予了她一股子高处不胜寒的超然气质,让金珠秀看着女儿的眼神中,竟然浮上一抹崇拜的意味。
就像华夏古代指点江山的儒士那样,李承敏到背着左手,伸出右手指雨雾中的京华,慷慨曰:“如时光再倒流五百年,我定当会跃马持刀,率领三十万虎狼之师,取此处为我国都!”
女儿不让须眉的豪言壮语,让金珠秀心情澎湃,低声说道:“成敏,我知道你心藏万甲,气吞山河的雄心壮志,可惜你生不逢时,没有赶上渊盖苏文那个年代,所以只能像千万北朝子民那样,蛰伏在朴家的淫威之下。”
“天,不助我……”
李承敏声音悲惨的刚说到这儿,房门被人敲响。
讨厌的敲门声,打断了李承敏母女对着雨雾抒发豪情壮志的宣言,这让她们很不爽,齐刷刷的扭头喝问:“崔秉正,有什么事?”
金珠秀母女俩现在所住的酒店,是华夏为他们特别安排的一家酒店,除了她们的保镖之外,也没有谁敢擅自来打搅她们。
所以在听到敲门声后,她们才以为来的保镖头目崔秉正。
门开了,但进来的却不是保镖,而是一个身穿酒店工作装的中年人,左边胸口处,还挂着个工作证。
看到酒店的工作人员,不经自己的允许就擅自进房后,李承敏的愤怒多过惊讶,冷冰冰的呵斥道:“是谁让你进来的?”
中年男人就像没有听到李承敏的喝斥那样,微微一笑返身关上了房门。
看到他闷声不吭的关上房门后,李承敏立即意识到了不妙,弯腰抬腿就从右腿上拿出了一把军刀,嘎声道:“站住!”
中年人没有站住,向她们走了过来。
刚才还说要跃马扬刀,带领三十万虎狼之师取京华为北朝国都的李承敏,脸色蓦然一白,随即咬牙低喝一声,挥刀扑了上去!
看出中年人来意不善后,李承敏当即挥刀扑上去,这倒不是说她有着悍不畏死的凶猛,其实是在国内少有不快就拿家伙伤人的跋扈习惯而已。
因为以往在国内跋扈的次数多了,再加上李承敏也是出身部队,所以这一持刀扑上来,竟然带有几分狠辣的高手风范,真个是刀似闪电,对着来历不明的中年人心口就狠狠刺了下去。
中年人冷笑,身子忽然向左一拧的同时,右脚飞起,一脚就踢在了李承敏手腕上。
刀子嗖的一声脱手飞出,当啷一声砸在客房南墙上的一副抛光油画上。
不等刀子落地,更不等李承敏反应过来,中年人右手突伸,一把锁住了她的咽喉,脚下向前急促的快行,直接把她推倒在了沙发上。
李承敏被推倒在沙发上后,抬手掰着中年人的右手,脸色通红用力不小,却掰不开,反倒是舌头慢慢伸了出来。
“你、你是什么人?”
旁边的金珠秀可没有她女儿的彪悍,早就吓得面如土色的站在那儿不敢动一下。
“夫人,我对你们并没有恶意。”
中年人慢慢松开李承敏的咽喉,淡然笑道:“李小姐,也请你不要再擅动,那样会造成误会的。”
听说男人没有恶意后,金珠秀心里松了口气,语气重新变得镇定起来,脸上也浮上了高人一等的优雅,淡淡的问:“那阁下究竟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中年人刚说到这儿,李承敏忽然尖声叫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中年人一愣,眉头皱起,眼神森寒,却笑道:“哦,请问李小姐,我是谁?”
“你姓高,叫高飞!”
李承敏看着中年人,眼里带着仇恨:“你就是赵娴静那个臭表砸的男人高飞!她杀男哲,就是受了你的指使!高飞,莫以为你是华夏高家的嫡系子孙,可以为所欲为,可你能担负起华夏、北朝有可能发生的战争问题吗?”
中年人瞪着李承敏,一脸见了鬼的神色。
金珠秀脸色一变,低声喝道:“成敏,你胡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会为了一个臭女人,而影响双边关系?”
正所谓姜是老的辣,金珠秀听女儿说来者是高飞、并威协他后,首先想到的就是怕高飞一怒之下,会把她们母女俩杀人灭口,所以才赶紧掩饰。
‘高飞’这时候才搞清楚咋回事,仍旧满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说,我是高飞?”
李承敏愤怒的咬牙叫道:“难道不是?来吧,我才不害怕被你杀人灭口!”
“李小姐,我做梦也没想到,你会误以为我是高飞。”
中年人苦笑着摇了摇头时,金珠秀终于感觉出了什么,问道:“你不是高飞?”
“说实在的,我很想我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高飞。”
中年人淡淡的说:“可惜的是,我自己却知道我给高飞提鞋都不配。”
“胡说!”
李承敏脸急得有些发红,尖声叫道:“你要不是高飞的话,怎么可能会在一个照面,就踢飞了我的刀子,怎么会闯进来要杀人灭口?”
“李小姐,我真不是高飞。”
中年人很无奈的解释道:“我一个照面踢飞你的刀子,那是因为李小姐你自身功夫太弱了,或者说不堪一击。我闯进来不是杀人灭口,而是要警告你们。”
被中年人说是不堪一击,李承敏越加愤怒,腾地一声扎起来正要做什么时,金珠秀却抢先拦住了她,问道:“先生,你警告我们什么?”
中年人没有说话,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拨弄了几下举在了手中,里面马上传来李承敏的声音:“如时光再倒流五百年,我定当会跃马持刀,率领三十万虎狼之师,取此处为我国都……”
手机中播放出的这些,正是李承敏母子刚才所说的那些话。
金珠秀脸色一寒,嘎声道:“你、你窃听我们的谈话!”
中年人关掉手机,没有理睬金珠秀,却看着李承敏淡淡道:“李小姐,我想告诉你,别说是时光倒流五百年了,就算到任何时候,你们都没有跃马扬刀占我华夏国都的机会,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你们都只是仰我华夏鼻息而生存的弱者。”
“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下次不要再大放厥词,那样只能会给人增加笑料。”
中年人冷笑一声,才看向了金珠秀:“李夫人,我不是高飞,我本身与他也没有丁点关系,你也不要问我为什么要窃听你们的谈话。我只希望你们回国后,最好立即断绝与澳洲那边的联系。”
金珠秀用力抿了下嘴角,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跟澳洲……哼哼,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很简单。”
中年人淡淡的说:“因为澳洲大财团背后的大财主,今天上午已经在他那栋保安严密的别墅中,溺毙了。他们不会再跟你们有任何联系。”
“啊,什么,山田君竟然溺毙了?”
金珠秀眼睛猛地瞪大,吃吃的说道:“这、这不可能!”
“你们随时可以打电话回国,验证一下我说的这个消息。”
中年人抬手,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领带,说道:“当然了,你们无法跟澳洲那边合作,又失去了华夏赵家这个盟友,肯定会耽误开发你们的东海油田。不过这不是问题,你们可以跟哈萨克斯坦在华夏辽省投资的‘罗冰集团’合作,很快就会有人取北朝找你们洽谈,我希望双方能取得双赢的合作。话就说到这儿,再见,提前预祝你们回国路上平安。”
男人说完,转身施施然的走出了客房。
望着关紧了的房门,金珠秀愣了半晌才苦涩的说:“我知道他是谁的人了。”
正文_第1428章 他是沈银冰的人!
李承敏现在才慢慢回过神来,喃喃的问道:“他是谁的人?”
“当前最让华夏头疼的人是谁?”
金珠秀反问道。
因为从小就心藏‘跃马挥刀,率三十万虎狼之师取华夏’的壮志,所以李承敏平时对华夏这边的时事很关注,马上回答:“自然是那个叫沈银冰的女人了。”
金珠秀缓缓的说:“他就是沈银冰的人。”
沈银冰去年离开了她的发迹地冀南,与哈萨克斯坦在辽省那边合资创建了大型炼油厂,集团就叫做‘罗冰能源集团’。
当初眼镜受高飞所托,来辽省要干掉李男哲时,就是沈银冰派韩家骏阻拦住了他:沈银冰不想李男哲死,因为她想利用他争取北朝李家掌控的海底油田。
李男哲脱险回到北朝,精神清醒后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家人。
李家掌舵者马上就猜出了沈银冰的意思,不过却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一个被华夏当局视为毒瘤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有资格跟他们合作呢?
李家的反应,都在沈银冰的意料之中,随即开始花大力气派人调查李家。
数月后,她得知李家只是利用华夏赵家,其实却想与掌控澳洲大财团的岛国巨商山田某人合作,立即就订下了刺杀山田君的计划,迫使澳洲大财团不敢与李家合作。
随时关注国内动态的沈银冰,在得知李男哲被暗杀在方家村,金珠秀母女气势汹汹杀来华夏后,也派人密切关注她们的动向,并猜出李男哲之死,会刺激到李家与澳洲方面的合作进度。
所以沈银冰这才下令,派精干手下潜伏在了酒店,窃听她们母女的谈话,并下令即刻刺杀山田某人,然后再当面警告她们:除了与罗冰集团合作,李家不会再有任何的合作者!
沈银冰暗中做的这些,金珠秀当然不知道,但她却能从中年人刚才那番话中,推断出了沈银冰的意思。
想到那个连华夏当局都颇为忌惮的女魔头,竟然盯上了自己,金珠秀就感觉浑身发冷:刚才那个男人要是想杀她们母女,那可是轻而易举的。
他没有动手,只是想警告李家,必须得跟罗冰集团合作罢了。
李承敏也想通了这点,更是不知所措,再也没有了没受打击前的豪气。
“成敏,我想我们最好是连夜回国。”
很久后,金珠秀才说出了最正确的应对方法。
李承敏不甘心的说:“难道,就任由男哲被人刺杀不管了?”
“男哲被刺杀,我们当然不会不管,总要跟华夏讨个公道的。但当前李家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成敏,不要再说了,立即通知崔秉正他们,我们马上连夜回国!”
金珠秀说着快步走进了卧室,收拾东西去了。
当北朝人急吼吼的离开酒店时,雨还在下,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好像老天在为她们在华夏受到不公正待遇而感到伤心哭泣那样。
这场中雨下了足足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时,才慢慢停住了。
一阵轻风吹过,吹走了云彩,亮出了太阳。
夏天太阳最大的特点,就是刚出来就看起来很白,很热,尤其是在雨后,大量水蒸气的蒸发,让气温湿度大了很多,使人感觉粘乎乎的,很不舒服。
雨已经停了两个多小时了,但人行道上还有打着伞的,就为了挡住太阳。
陈果果没有打伞,穿的就像大多数都市女郎,不过脸上却戴了个很嚣张的大墨镜,双手抄在口袋里,嘴里嚼着口香糖,好像个街头痞子那样,左右随便看着。
偶尔看到有漂亮女孩子经过时,她还会发出不纯洁的轻笑,就像高飞看女人那样,扭头盯着女孩子的腿子,目送人家走出老远。
正如告诉高飞的那样,陈果果这次来京华,除了以天涯集团德城分厂老总身份,与大成化妆品签订代理权之外,还要做另外一件事。
这件事相比起工作来说,对陈果果更加重要:她要去大医院检查检查身体。
其实齐鲁那边也有相当出色的大医院,而且陈果果本人更是擅长岐黄之术,不过就像天下所有第一次怀孕的女子那样,总是特别重视孕育的小生命,哪怕是多花钱,多费力,也要尽可能的去‘信得过’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陈果果就是这样认为的,但她没有把这事告诉高飞,担心她那个小表外甥会笑话她太婆婆妈妈,会不好意思的。
陈果果怀孕后,整个人也变了很多,不再关心以往那些江湖事了,要不然的话,前几天高飞去苍兰省时,她铁定会跟着。
为了确保郝连偃月的绝对安全,高飞不但没有把真向告诉王晨,连陈果果也没告诉,只要求配合他的苏樱,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就是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陈果果肯定不会同意的。
不过这次她却没有任何意见,在她心里,沈银冰、郝连偃月等人的生死,高飞的计划能否成功,对于她来说都算不了什么。
甚至没有一点的关系,她现在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孩子身上,除了为分厂费点心思外,可以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与以前那种时刻算计人的费心费力相比,陈果果精神上是无比的轻松,再加上她知道怀孕的女人,必须得时刻保持欢快愉悦心情,才能对胎儿有好处,所以只要能轻松,就尽可能的轻松。
北坛医院名头虽然比不上以数字为名的那个医院名头大,不过这所医院的妇幼业务技术却是非常有名,像小媳妇生孩子啊,大姑娘大姨妈不正常,老太太脸上长斑好难看等等,这边都算得上是‘手到擒来’。
当然了,价格也跟医院的名气一样相当出色的,一般两般的人还真不舍得来这儿,不过这点钱对于陈果果来说却算不了什么,来这儿检查身体也是很正常的了。
京华有几个‘多’,车多,人多,高楼多,医院的病人也多,甚至随便在电线杆子上贴上个治疗脚底流脓的小广告,差不多每天也能接到三五个咨询电话。
所以像北坛医院这样的有名医院人多也就很正常了,再加上陈果果来的比较晚,等她拿到号牌时,估计得排到下午一点之后了。
反正她现在追求的就是一个轻松,让自己心态永远处于一种安详状态,不着急,不生气,遇到任何事都会处之泰然,在拿到号牌后就坐在椅子上,像其他排队等候检查的女同志们一样,拿着手机开始上网。
只要心静了,就会觉得时间很快就会过去,陈果果觉得没过多久,就听妇幼专家助理喊她的名字了:“高颖!”
高颖,是陈果果的化名,挂号是随口说的,话说她对自己叫果果这个名字很不好意思,不过她在挂号完毕后,却忘了谁是高颖了。
“高颖!高颖有没有来?”
妇幼助理又喊了几声,没有看到有人站出来后,就以为叫高颖的姐们这是等不及,先走了,于是就开始叫下一个:“张暮涵!”
“张暮涵?嗯,张暮涵?”
这一次,陈果果听到助理喊名字的声音了,有些诧异的抬头,就看到一个女孩从左侧的一张椅子上的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个小包,走向了专家门诊办公室。
张暮涵这个名字这个人,对于今天来医院看大夫的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相当陌生的,不过陈果果却很熟悉,因为她过去在假扮高飞时,曾经‘泡过’人家,给过人家承诺。
张暮涵的初吻,就是是被她夺去的,她更是跟人家说,两年后就会跟王晨离婚,娶亲亲的暮涵妹妹做老婆。
结果呢--结果她早就把张暮涵给忘得干干净净了,所以这时候在听到有人喊张暮涵的名字后,她才猛地想到了那个女孩子。
陈果果没有听错,经过她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正是张暮涵。
与一年前相比,张暮涵现在清瘦了很多,再也没有了俩人刚见面时那种跋扈飞扬的太妹神采,多了一丝沉稳,眉宇间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幽怨。
总之,与一年多之前相比,张暮涵的精神面貌有了只得转变。
刚才陈果果聚精会神的玩手机,没有注意到张暮涵也来这儿看大夫了。
“有意思,这丫头跑这儿来干嘛,难道说,她也怀孕了?”
陈果果望着款款而行的张暮涵背影,嘴角慢慢浮上一抹神秘的微笑时,手中的挂号单飘落在了地上。
旁边一个好心的大嫂,替她捡了起来,随意看了眼上面的名字,就小声道:“咦,原来你就是高颖啊。”
“高颖?”
陈果果一楞,随即醒悟:“对,我就是高颖啊,怎么了--呃,坏了,刚才就顾着玩手机了,专家助理喊我名字,我没听到。嗨,白白排了这么久的号!”
陈果果在那儿郁闷不已时,张暮涵已经走进了专家办公室。
专家是个女的,六十多岁的样子,头发乌黑也不知道是不是染的,不过面色却很红润,一看就是那种精神状态特别饱满之辈。
“坐。”
老专家很有职业道德,请张暮涵坐在了桌子对面,脸上和蔼的问道:“姑娘,你是个什么情况?”
张暮涵犹豫着咬了下嘴唇,没有说话,很为难的样子。
老专家笑了,声音更加温柔,就像邻家奶奶:“姑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这屋里就我们两个对吧?”
“嗯。”
被老专家开导了几句后,张暮涵精神终于放松了下来:“大夫,我吧,就最近几个月来,那月、大姨妈来的很不正常,有时候要延好多天,有时候刚来没十几天又来了,有时候多,有时候少。”
“哦,这样啊。”
老专家无所谓的轻点了下头,说:“从你面色来,尤其是眼神来看,不该是身患隐疾,该是女性最常见的月经不调,别担心。”
正文_第1429章 陈果果遇到张暮涵!
张暮涵所患的症状,是妇科常见病,病因可能是器质性病变,或是功能失常。
依着老专家的眼里价,一眼就看出张暮涵的失调不是因为病理性的,而是因为其它原因而造成的功能时常。
患上这种症状后,张暮涵就偷偷在网上搜索过,希望能找到答案--谁都知道,同一个问题,网络上的回答可能会有一万个,真的假的让人分不清。
也正是不知道自己所患的是哪一种,所以张暮涵才揣揣不安,下了老大决心后,才偷偷的独自来到了医院。
未经人事的女孩子嘛,在遇到类似的问题时,总是会被自己唬的手足无措。
此时听老专家说是最常见的那种失调,不用担心后,张暮涵这才重重松了口气,眼神紧跟着一亮,客气的问道:“大夫,您说我的失调是为什么呢?从十三岁来第一次到今年开春,我一直都是很正常的,可这半年来忽然就这样了。”
不是病理性的失调原因,也有很多,最常见的就是情绪异常:长期的精神压抑、生闷气,或遭受重大精神刺激和心理创伤,都可导致月失调,或者疼痛,甚至闭了。
而女孩子们在冬天时,还依然追求美丽‘冻人’,也会因为寒冷刺激而引起失调,再就是女孩子在大姨妈前来做客期间,起居无度的,或者过于劳累等。
还有的,就是爱美女孩子为减肥,所以节食,一样可以造成这样的后果,毕竟女性脂肪至少得占到体重的22%,才能维持正常的月经周期,过度节食,由于机体能量摄入不足,造成身体里大量脂肪和蛋白质被耗用,所以也会造成失调。
还有像吸烟啊,酗酒过度啊,也同样会引起这个症状。
“总之,失调的原因有很多,女孩子一个不注意就会造成这样的痛苦。”
老专家简单介绍了一下失调的几个主要原因后,才问张暮涵:“姑娘,你觉得你是哪一种?”
“我、我没有减肥,也没有受凉,更没有任何工作压力。”
张暮涵喃喃的说了一句,就垂下了眼帘。
情绪异常,受凉,减肥节食,吸烟酗酒,操劳过度,这是老专家刚才给张暮涵简单说过的几个失调主要原因。
张暮涵却在回答人家问题时,说她没减肥,没受凉,更没有工作压力,就是说她最近情绪异常,还吸烟酗酒了。
不过她脸皮嫰,不好意思说出来,就用这种排除法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老专家愣了下,随即失笑出声:“呵呵,姑娘,你说话还很有意思呢。嗯,这样吧,阿姨给你开个调理方子,你去药方拿药,按照医嘱服药。另外,要必须戒烟戒酒,尽最大可能的保持情绪正常,不要总是处在焦虑、心烦中。”
老专家拿起笔,在病例上唰唰的写着,边写边用长辈的口吻说:“姑娘啊,你情绪异常导致吸烟酗酒,是不是感情上受挫了?”
老专家的话,很有股子春风的温暖,让张暮涵觉得她很受信任,就点了点头低声说:“嗯,去年时无意中认识了个男、男人,被他的花言巧语给哄住了。他承诺结婚两年内就会跟妻子离异,然后再跟我交往,谁知道……”
说到这儿时,张暮涵才忽然意识到不该把自己的丢人事儿跟陌生人说,赶紧一语带过说重点:“谁知道他原来是骗我的--从那之后,我就特别的心烦,看什么都不顺眼,开始学着吸烟,喝酒,结果……唉。”
“姑娘,其实世界上有很多好男人的。阿姨看你的相貌跟气质,那绝对是女性中的佼佼者,干嘛要喜欢那些有妇之夫呢?”
老专家开完了药方,好心的开导道:“你年轻漂亮,又有气质,肯定会引得男人喜欢,然后就用花言巧语来哄骗你,等得到你之后,他却又不负责任的跑开。哼,这种男人没人性,你犯不着为他自己折磨自己。说白了,就当是被狗咬一口,伤好了不就啥事也没有了吗?”
“姑娘,别嫌阿姨唠叨,我是过来人了,在这方面看的很透彻。你该从此振奋起来,用你本来的精神面貌去迎接你更为美好的明天。在这儿,阿姨先提前预祝你肯定会找到一个真正疼你爱你呵护你的男人!”
老专家看来是学过心理学,这番话说的相当顺流,而且语气更是抑扬顿挫的,鼓舞人心,尤其是最后拿着病例、药方猛地挥舞的那一下,让张暮涵觉得全身都有了力量。
“谢谢阿姨的开导,我会记住您的话。”
虽说老专家压根不了解张暮涵真正痛苦的原因,不过这番话对她也有了很大的指点作用,尤其是她把心中的苦闷说出来了,心中顿感轻松了很多,临走前很认真的给老专家弯腰鞠了一躬。
老专家很为自己能‘救赎’一个失足少女而自豪,扬声说道:“下一个!”
张暮涵去药方拿了药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门诊大楼,走向了东边的停车场。
午后的太阳,反倒是没有刚出来时那样毒辣了,还刮起了小南风,清新的风吹起发丝荡在脸上,让张暮涵感觉特别的清爽。
因为不想让熟人看到自己来医院,张暮涵在走出门诊大厅后,就戴上了大墨镜,踩着高跟鞋扯着黑裙子嘎崩嘎崩的很都市范,惹得行人纷纷侧目--没达到预期的目标,反倒是更惹人注目了。
不过张暮涵才不在乎这些,左手随意摆动着,右手扶着挎在肩膀上的小包,脚步更加轻快,在转过一枚花树时,对面走来了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白帽子的医护人员。
在医院内看到医护人员,就像在狗窝里看到小狗那样自然,张暮涵当然不会在意,目视前方的跟他擦肩而过时--那个人脚下却忽然一个踉跄,好像滑了一下,身子一歪撞在了她怀里。
“唉呀,你怎么走路呢!”
张暮涵低低叫了一声,本能的伸手去推那个人,手腕却被那个人一把扣住。
那个人抬起头,看着她笑嘻嘻的问道:“嘿嘿,暮涵妹妹,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否?”
“你--高飞?”
看清这个人的相貌后,张暮涵一下子愣住了。
这个穿了一身医护人员工作装的家伙,竟然是害她大姨妈失调的罪魁祸首,高飞!
“是呀,就是我,没想到咱们会在这儿见面吧?”
高飞嘻嘻笑着,左手随意揽住了张暮涵的腰肢,就像恋人那样:“你车子呢,在哪儿?”
“你松--车子在那边。”
被高飞揽住腰肢后,张暮涵本能的就要挣扎,但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失去好久,让她无法自拔的沉醉感觉,却让她浑身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量,鬼使神差般的抬手指向了自己的车子。
不用问,这个高飞自然是陈果果了。
发现张暮涵也来妇科门诊看病后,陈果果就以为她也怀孕了。
说实话,就算人家张暮涵怀孕了,也跟陈果果没有任何关系。
反正当时她是假扮高飞的样子泡张暮涵的,而且高飞回来后,也曾经对张暮涵坦白了,并替她被抽了一巴掌。
按说从那之后,陈果果跟张暮涵就再也没有任何纠结的可能了。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亲眼看到张暮涵也来到妇科门诊,怀疑她可能是怀孕后,陈果果心里就有种自己东西被人偷走的不爽。
于是她就去了医护人员更衣室,偷了一身男人的衣服,变成了高飞的样子,假扮成医护人员来找张暮涵了。
刚才她假模假样的摔倒在人家张暮涵怀中,伸手扣住人家手腕时,就是在替人家号脉。
陈果果的岐黄之术,要比世上绝大多数专家更专家,不过正所谓医者不能自医,所以陈果果才来医院寻求帮助,但她想通过号脉来诊断张暮涵有没有怀孕,那绝对是小菜一碟的。
张暮涵脉象平稳,只是有些稍微的凌乱,这只是长时间的心中极度郁闷,睡眠不足,吸烟酗酒过度导致,根本算不了什么大病,只需一副草药,接连喝三次,就能搞定--陈果果在号脉的瞬间,就诊断出了张暮涵的问题所在。
同时,她也在瞬间猜到了张暮涵为什么会失调了。
话说,这都是她惹得祸。
最重要的一点,陈果果大胆的预测到:张暮涵苦闷不是因为高飞,而是因为她!
换句话说就是,张暮涵在得知以前接触的高飞,竟然是神秘莫测的安归王后,震惊、羞愤之后抬手甩了高飞一耳光后,就彻底忽略高飞是何许人了,但却牢牢记住了陈果果。
陈果果给她的那种心安、兴奋、激动的特殊感觉。
说的再直白一点就是:张暮涵明知道安归王是个女的,却不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陈果果可以肯定这一点,因为从搂住张暮涵的腰肢,就发现她全身酸软无力,眉梢眼角却悠忽荡漾起异样风情了。
张暮涵现在的感觉,就是被多年暗恋的男生搂住时才会有的反应。
“原来她也是跟我一样,喜欢女人啊。”
陈果果心中也是一荡,半搂抱着如痴如醉的张暮涵,来到她的车前,开门把她放在了副驾驶座椅上,随即快步绕过车头上了车。
当车子离开北坛医院,停在了附近一个广场公园树下后,张暮涵才清醒了过来,腾地坐直了身子,凤眼圆睁,低声叱道:“高飞,你把我带来这儿算……”
张暮涵的话还没有说完,陈果果就伸手捧住她下巴,低头重重吻了下去。
张暮涵立即呆住,本能的伸手去推陈果果,要反抗,可一种熟悉到做梦都想重温的感觉,却像冲破大提的洪水那样,哗的一声咆哮而出,一下子把她的整个人淹没了。
要去推陈果果的双手,变成了搂住她的脖子,随即闭上眼睛,忘情的与她亲吻了起来。
正文_第1430章 女人之间一样有爱情啊!
张暮涵爱上的男人,其实是假扮高飞的安归王,而不是高飞本尊。
高飞从地下楼兰养伤归来,并在京华与张暮涵坦白从宽后,张暮涵就知道她有这种感觉了。
当然了,当时她是不知道的,在得知自己受骗后,愤怒的抽了高飞一耳光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以前的高飞,原来是个女魔头,是个女的。
真向大白后,张暮涵以为她会很快忘记折起闹剧,毕竟她在高飞本尊现身后,对他没有一点点的感觉。
她的确没有把高飞放在心中,但让她感到彷徨的是,她竟然无法忘记与女魔头呆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如鱼得水,心中无限的渴望,与无法形容的满足。
女孩子爱上男人很正常,但无法忘记一个女人给予她的感觉后,这就证明她的性取向有问题了。
想到自己竟然有传说中的LL趋势,张暮涵能不彷徨吗?
这段日子以来,她无数次都梦到与‘高飞’忘情的纠缠,并深深的渴望再次享受到那种感觉。
可醒来后,她又万分的痛苦不堪,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于是这才学着吸烟,喝酒,睡眠不足,结果导致了失调,人也一天比一天的憔悴了。
好不容易,张暮涵在老专家一番良言相劝下,发誓要忘记某个女魔头时,她却又出现了。
在被陈果果吻住后,张暮涵就有了那种无数次在梦中才能体会到的感觉,继而迅速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做梦是的感觉,又怎么有现实中这样真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一只手蛇儿般的探索到张暮涵最隐私的部位时,她才猛然清醒过来:她不是高飞,是那个叫安归王的女魔头!
女魔头,这三个字就像霹雳一样,一下子把张暮涵给劈醒,随即猛地坐起身,抬手对着陈果果就是一记狠狠的耳光!
完全沉溺在与张暮涵相同感觉中的陈果果,根本没想到她会清醒过来,直到嘴巴被狠狠抽了一下后,这才啊的一声,眼中那些神色攸地消退,重新恢复了清明。
“你、你给我滚开!”
张暮涵羞愤交加的坐起来时,才发现驾驶座已经被放平,她本人更是衣衫不整,黑色的小罩都被揪出来放在一边,裙子更是被掀起--如果她清醒的稍微晚一些,恐怕已经被……
陈果果眨巴了下眼睛,邪邪的一笑:“怎么就不愿意了呢?我能感觉到你刚才也很投入,很用心啊,为什么不继续呢?”
“你、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魔头!”
张暮涵脸儿通红,长长的眼睫毛上挂上了泪珠,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衣服,低声哭泣道:“你为什么要纠缠我,你可知道我这段时间以来有多痛苦,你……”
说着说着,张暮涵说不下去了,嘴巴却长的很大,满眼里都是恐惧的神色。
她亲眼看到了只有在科幻电影中才能看到的一幕:高飞那张脸在慢慢的变化。
说实在的,高先生虽然很有当小白脸的潜质,不过以往所经历过的太多杀戮,磨难等东西,使他线条不算硬朗的脸庞,看起来充满了玩世不恭的阳刚之气。
总的来说,高先生的脸是张很男人的脸。
现在,这张很男人的脸正在慢慢变化着,就像被人用手把五官分开,又重新组合起来那样,变成了一张异常娇媚的女人脸。
这才是陈果果的庐山真面目。
其实如果她想变化的话,只需一眨巴眼的工夫,就能变成另外一副样子。
她之所以慢慢的变,就是想让张暮涵看清楚。
“这就是我的真面目,喜欢不?”
陈果果咯咯轻笑了一声,伸出右手手指,挑起了张暮涵的下巴,低低的声音中,带有无法抗拒的魔力:“我知道,你还是很享受跟我在一起的感觉。你害怕,你生气,那其实是因为我们都是女人。”
张暮涵就像被她的魔音所控制那样,喃喃的说出了真心话:“是的,我们都是女人……就算我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那又怎么样?我、我是个正常女性,决不会因为享受跟你一起的感觉,就变成LL。”
“我也不是LL,其实女人跟女人之间,一样可以有爱情的。”
陈果果咯的再次轻笑,眉毛一扬,带着邪气:“既然我们相互有感觉,那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可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
张暮涵挣开陈果果的手指,低声叫道:“就算我不介意你是个蛊惑人心的女魔头,你也很神通广大,能像男人那样保护我一辈子。可有件事你永远都无法做到的!”
“让你有个孩子?”
陈果果轻笑着问,她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出张暮涵要说什么了。
张暮涵咬了下嘴唇,用力点头:“是!”
“我给不了你,但有人可以啊,比方真正的高飞。”
陈果果说着,脸上再次发生变化,重新变成了高飞的样子,慢慢凑了过来,声音就像是在梦呓:“当你想要个孩子时,我就是高飞。当你需要这种感觉时,我就是我。怎么样,你觉得我这个办法如何?”
农历六月的天,总是像小孩子的脸,很不定性,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这不,昨晚刚刚一场大雨过后,上午还是杠晴的天,傍晚时却有阴云密布,南风转北风,大了起来。
正所谓风是雨头,看来一场降水又是免不了的。
“今年的雨水真多啊,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能净化空气。”
张叔伸手接了一个小雨点后,正要把别墅铁栅栏拉上时,就看到小姐那辆黑色宝马轿车缓缓驶了过来,他连忙闪到了一旁。
嘀嘀。
张暮涵在车上轻轻按了下喇叭,落下车窗问道:“张叔,我爸在家吗?”
“没有呢,跟太太回娘家了,但少爷(张耀明)在家呢。”
张叔笑呵呵的回答时,却发现车上副驾驶上,还坐着外形俊朗的陌生男人。
男人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岁,脸上戴着一副无镜框眼镜,穿着整齐很有品味,一看就是正儿八经的青年才俊。
小姐开始交男朋友了吗?
张叔心中一喜时,就看到小姐眉梢含羞的介绍道:“张叔,这是我朋友陈飞,在英国一起留学的同学,刚回国不久。”
“哦,哦,陈先生你好,欢迎!”
张叔乐呵呵的点头,与陈飞打了个招呼。
陈飞自然就是陈果果了,矜持的笑了笑点头回礼:“张叔,你也好。”
陈果果来张家,是因为听张暮涵无意中说高雅来了张家。
高雅是个什么人,陈果果当然清楚,不但知道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干掉小表外甥,更知道他当前一直依附在焦恩佐身边,甘心被利用,彻底沦为了一个跑龙套的。
现在他忽然来到京华,来到了张家,目的是什么?
本能的,陈果果就以为高雅要做不利于高飞的事儿了。
她虽然不屑去管高飞那些事,但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所以这才要求张暮涵带她一起回来,以陈飞的身份出现。
跟张叔打过招呼后,张暮涵驾车驶进了院子里。
车子刚停下,两个年轻人就从小桥对面的别墅中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正是高雅,张耀明跟在后面。
以前俩人走在一起时,张耀明都是高少跟班的角色,现在高雅‘落魄’了,他虽然仍旧跟在高少身后,但走路的姿势,以及脸上的气质,都有了明显的变化。
尽管张耀明不屑再与高雅来往,但高雅毕竟是高家的嫡系,听闻高云华始终在暗中照顾他。
不看僧面看佛面,张耀明对高雅的突然拜访,也得持慎重态度。
按照焦恩佐的计划,高雅这次来京华,是想通过张家兄妹认识韩泽楷,再通过韩泽楷查到解红颜的下落,从解红颜那儿找到有利于控制破军的东西。
能够从郝连偃月、张家兄妹再联系到解红颜的失踪,很可能与韩泽楷有关,这说明焦恩佐也是非常有脑子的,甚至还看出了一点什么。
不过焦恩佐没有把心中的疑虑告诉沈银冰,他希望事情发展最好像他所想象的那样进行。
“呵呵,暮涵这是刚回家么?”
正要离开的高雅,跟开门下车的张暮涵打招呼。
高少落魄了,不过在旧人面前,仍旧一副应付自如的样子。
“嗯,外出跟朋友小聚来着。”
张暮涵抬手拢了下额前的发丝,微笑着回答完高雅的话后,就对张耀明说:“哥,高、方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在英国时留学时认识的同学,陈飞、陈飞,这位是方雅方少,这是我哥张耀明。”
对自己这个妹妹,张耀明还是有些惧怕她的,当然也很关心她,尤其是在她最近精神状态很不好时,能够看到她与年轻俊才来往,心里也感到非常高兴,连忙热情的与陈果果握手说欢迎光临寒舍。
高雅前来找张耀明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且他也看出张暮涵明显不怎么摆他,所以收敛心中某些不快,很礼貌的与陈果果握手问好后,就提出了告辞。
张家兄妹也没有多加挽留,一起送他走了。
高雅刚走,张暮涵不顾陈果果就在身边,黛眉皱起的说:“哥,你怎么还跟他来往呀?没看到咱爸妈都找借口出去了?”
当着外人面被妹妹训斥,张耀明讪笑一声说:“那个啥,虽然他现在就是麻烦的代名词,但总的来说,我们之前也是朋友……”
“什么朋友,他坑的你还在轻处?”
张暮涵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张耀明的话,接着问道:“他找你做什么?”
“也没什么,他目前不是在冀南混吗?知道咱家跟韩泽楷关系不错,想托我跟韩泽楷打个招呼,以后对他多多关照一下,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张耀明简单的说了下,马上转变了话题:“暮涵,还不赶紧让陈先生进屋?这都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