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266章 到底是不是秦城城?
“为了两个普通女孩子,你真敢冒这么大的险,不惜来违逆我的意思?”
沈银冰霍然转身,死死盯着高飞,眼神阴森。
高飞和她对视着,点头说道:“是,她们就是一般的女孩子,可她们也是被父母辛辛苦苦养大的,和你,和我都是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能力大小。沈银冰,麻烦你别总是把自己看成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其实你在张涛她们心里,也就是沾了有个好老子的光。如果你出身普通家庭,还不是像她们一样为找个好工作而忙碌?”
“最重要的是,她们要比你活的潇洒。”
高飞走到沈银冰面前:“她们晚上不会做恶梦,不会像你那样半夜忽然从窗上坐起来,满头大汗。论起幸福来,你远远不如她们,所以你没资格小看她们。”
高飞被迫和王晨离婚,来到沈银冰身边后,就是和她同住一屋的。
沈银冰在窗上,高飞打地铺。
好多次,半夜中沈银冰会尖叫一声从窗上翻身坐起,冷汗直冒。
如果是放在以前,高飞会安慰她。
但在被她逼着离婚后,他很喜欢沈银冰被噩梦吓醒的样子,每次都装着没听到。
说起来,高飞也是个小心眼的,不怎么男人。
沈银冰脸色微微一变,沉默片刻后才说:“本来我真想那样做的,后来又觉得犯不着和两个小人物怄气,也就算了。”
高飞嗤笑出声:“切,还犯不着和人怄气?你都把人给开除了,就因为我跟人家开了几次玩笑。”
“呸!”
沈银冰呸了一口,轻蔑的说道:“我这才看出你原来这么自恋,以为我开除她们就是因为你跟她们开玩笑,好像我是在竭力防备你被人抢走那样。”
高飞问道:“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沈银冰抱着膀子来回走动了几步,说:“我开除张涛,那是焦恩佐的意思。前几天焦恩佐刚上班,你那个小张妹妹看到他受伤的脸,偷着耻笑人家来着。虽说焦恩佐这样做有些太小人,但我却觉得没什么,因为他是我的副总。换句话说就是,张涛嘲笑焦恩佐,就是在嘲笑我。辞退这样不尊重老总的人,哪儿做错了?”
高飞还真没想到,辞退张涛俩人原来是焦恩佐的意思,愣了下狡辩道:“我好像一直不怎么尊重你,怎么不见你把我辞退?”
“说这些就没劲了。”
沈银冰坐在阳台前的椅子上,抬头看着落在窗户上的雨丝,改变了话题:“刚才,我是真生秦城城的气,不完全是假装的,无论怎么样,我都不想听到有人侮辱红姐。因为——她已经死了。”
高飞走到窗前,仰面躺在了上面,扯过一条毛毯盖在了身上,丝毫不在意脏兮兮的鞋子,弄脏了洁白的窗单。
沈银冰回头,看到高飞已经闭上了眼:“说吧,你怎么把秦城城带到我办公室里来?你是故意的吧。”
高飞回答说:“是。”
“就是因为要辞退张涛,你就用秦城城来报复我?”
沈银冰又问。
高飞没说话,只是用胳膊挡住了眼。
“你还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沈银冰讥讽的笑了笑,说:“那你是怎么把人家刺激成那样的,不要脸的脱了衣服非得跟你亲热?”
高飞仍旧躺在哪儿,动也不动的说:“昨天晚上,陈、我在你沿着黄河大提搜寻你时,在防汛林中看到了她的白色雪佛兰轿车,还提取了车把上的指纹。早上时我去了市局,让警方验证了一下,确定那就是她本人的指纹。”
“什么——难道真的是她?”
沈银冰一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高飞这才拿开手,侧脸看着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沈银冰没有回答,只是问:“你是不是确定她参与了绑我的阴谋?”
高飞微微皱起眉头,挪开目光看着吊灯:“根据车子,和车子上的指纹,都证明她昨晚是去过黄河岸边。而且,我在开车回来时,在门口的候车亭下看到了她,这才把她带回来了。我问过她,开始她说是外出公干,车子送4s店维修了。”
高飞翻身坐了起来,才继续说:“不过后来,可能是我逼得她有些紧,她精神崩溃了,坦言承认她就是邪教组织中的人,参与了昨晚针对你的行动。”
微微眯起双眼,高飞仔细回想着刚才秦城城的反应,不确定的语气:“她承认了后,我反而觉得事情不是我所想的那样简单了。”
“有什么不简单的?”
沈银冰接口道:“我能看得出,那个女人很喜欢你。被你拆穿后,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她已经走上歪道了,就算你拆穿了她,你也舍不得把她干掉,毕竟她是你的女人。”
高飞表情奇怪的看着她:“你也好意思说别人走上了歪道?你现在就是国家的毒瘤,处在阳光下,还偏偏不能动,一动就会死人。”
沈银冰倒没有丝毫惭愧的神色,淡然回答:“我是被逼的。假如不是那些人总是来找我麻烦,让我产生了深深的危机感,我才不会为了一个不值得爱的臭男人,放弃自己美好的生活走上这条路。”
“说的真冠冕堂皇。”
高飞冷笑了一声,说:“告诉你,假如秦城城真是那边的人,我绝不会舍不得。我让她走,是因为我不确定她是不是那边的人。她刚才承认的太痛快,好像是赌气。”
沈银冰缓缓的说:“假使你真舍得干掉她,那么随时可以干掉她,不用估计什么,因为我保证她就是那边的人。”
“为什么?”
高飞问出这句话后,才明白了什么:“昨晚,你被绑架后看到了她?”
“我没有看到她,但我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了。而且,她知道很多事,在那边应该算是重量级人物。”
沈银冰回答说:“昨晚,你去追杀燕魔姬之后,我就从树上掉了下来。”
用了足足大半个小时,沈银冰就把昨晚她奇特的遭遇,详细说了一遍。
特别着重描述了女人的声音,和她自己的感受:“昨晚在和那个女人谈话时,我就能明显感觉出她认识我们两个。最重要的是,每次她在提到你时,总会有种酸溜溜的味道。高飞,什么样的女人在提到别人的男人时,才会酸溜溜的?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明白吧。”
唯有喜欢高飞,却无法和他走到一起的人,在沈银冰面前提起他时,语气才会酸溜溜的。
这么简单的道理,高飞自然很明白。
“难道真是她?”
听沈银冰说完她昨晚的遭遇后,高飞真有些犹豫不定了,皱眉沉默了片刻才说:“把昨晚你遇到的那些事重新说一遍呢,我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可为。”
沈银冰只好把昨晚的遭遇,重新说了一遍,末了说:“我在失去知觉之前,曾经好奇的问过那个女人,问她这儿是什么地方,黑房子又是什么堆砌而成的,她却好像说了我的名字。”
刚才在叙说昨晚遭遇时,沈银冰并没有提到她在失去知觉提到的那个问题。
因为那个女人的回答很可笑,相比起挂着的那幅《画地为牢》,上方有鱼在游,黑色的房子,以及迎客七仙,还有那些传说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高飞忽然心中一动:“你在问她堆砌房子的材质是什么时,她说出了你的名字?”
沈银冰点头:“是啊,那时候我已经开始失去知觉了,不过还能听到她说的话。”
高飞喃喃的说道:“深银冰,深银冰,没想到这儿也有深银冰。”
沈银冰有些纳闷,问道:“什么呀,什么没想到这儿也有深银冰?”
“那个女人最后说出的三个字,不是你的名字,而是一种玉石的名字。”
高飞翻身坐了起来,看着沈银冰。
沈银冰愣住:“什么,我的名字,也是一种玉石的名字?”
高飞在地下楼兰养伤的其间,有一次曾经去长街上闲逛,看到了一种黑色玉石雕刻的小玩意,就人家这是什么玉石。
小摊主人告诉高驸马说,这是楼兰的一种玉石,叫银冰。
银冰玉石的档次高低分几种,世面上出现的基本都是浅银冰,也就是出自地下几米,或者露天玉坑。
而玉品最好的,则是深处地下数十米,甚至更深的地方,所以就被称为深银冰。
当时听到小摊主人提到‘深银冰’这三个字后,脑子受损失去记忆的高飞,猛地想到了什么,最终因为触动脑伤而昏迷过去。
“昨晚那个女人说出的最后三个字,不是你的名字,而是玉石的名字,就叫深银冰。”
高飞把他所知道的说了出来:“虽然我不明白黑色玉石,为什么会和代表白色的‘银’有牵扯,可我知道深银冰是一种处于地底深处的黑色玉石,玉品最好,也最珍贵。有人曾经告诉我说,你母亲之所以给你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你能像最珍贵的玉石那样,让人珍惜。”
沈银冰这还是第一次听人讲起过她名字的来历,痴痴的看着高飞过了很久:“既然这种玉石在地下楼兰都那样珍贵,为什么会在出现在内地被砌成了房子?这地方到底是在哪儿?”
高飞眉头拧着分析道:“那个黑房子上面有水淌过,还有鱼在天上游,这说明房子在水下。昨晚你是在黄河岸边失踪的……”
沈银冰猛地明白了过来:“天啊,那所房子,果然是在黄河下面!我看到的那些鱼群,就是生活在黄河水下的黄河鲤鱼。而隔开黑房子和水的东西,就是玻璃!”
“应该就是这样了。”
高飞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时,就听到外面传来陈果果的声音:“沈总,焦副总找您?”
“哦,知道了,你让他稍等。”
沈银冰皱了皱眉头,刚要拒绝却又改变了主意。
正文_第1267章 眼睛长哪儿去了?
沈银冰刚从和高飞的谈话中找到一些线索,正要抓着这条线索继续向下推断时,陈果果假扮的苏青在外面告诉她说,焦恩佐要见她。
她本想让焦恩佐等会儿再来找她的,想了想却又改变主意让他稍等,对高飞说:“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和焦恩佐谈。”
高飞翻了个白眼:“怎么,有什么秘密非得瞒着我?难道你们两个要……”
“滚蛋,思想肮脏的家伙。”
沈银冰脸儿一红,抬手指着外面套间:“赶紧走,别耽误我工作。”
“切,德性。”
高飞嗤笑一声,抬手解开了衣服扣子,搞的衣服看上去很凌乱的样子。
沈银冰纳闷:“你搞什么鬼呢?”
高飞也没回答,只是说:“我恰好有事要办,去天涯集团那边,晚上不一定能回来。”
沈银冰当即拒绝:“不行,晚上八点之前,你必须得回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高飞皱了下眉头,强忍着没有说脏话,从窗上跳下来走向门口。
沈银冰却问:“你去天涯集团做什么呢?”
高飞淡淡的回答:“有人眼红我的厂子,要我把集团交出去,我答应了,得去做梁明他们的工作。”
“什么?有人让你把厂子交出去?”
沈银冰吓了一跳,脱口说道:“是谁这么大胆啊,敢抢走你高大少吃饭的家伙,难道活的不耐烦了吗?”
“一伙很强大的势力。我在这股子势力面前,连小蚂蚁都算不上,人家想要我吃饭的家伙,我唯有双手供奉,连个屁也不敢放。唉,我发现我是彻底的废了,不但失去了人身自由,连苦心经营的企业都保不住——现在我还能活着,真特么的是个奇迹。”
高飞自嘲的摇了摇头,走出了套间。
沈银冰绝对是特别关注高飞的人之一,知道天涯集团对他是什么意义,所以尽管很嫉妒天涯集团在莫名走红后吸金的疯狂,但却从没有想过要把集团据为己有。
她知道,天涯集团对于高飞来说,不仅仅是个赚钱的地方,更多是他对初恋的回忆。
所以呢,就算她承认现在她变得很邪恶了,却从没有打算破坏高飞对初恋美好的回忆,心中也钦佩为救高飞而牺牲的穆天涯。
可她没想到有人要打天涯集团的主意,而且高飞好像没啥还手之力,这就怒了,正要说她会站出来保护他,斩断敢染指天涯集团的魔爪时,高飞却走出了套间。
清楚看到高飞脸上的落寞后,沈银冰忽然很心疼,就像一个母亲看到孩子在外被欺负了那样。
她却不知道,高先生其实屁事也没有,此时心中正在冷笑着琢磨,该怎么让那些敢打他主意的人好看。
焦恩佐坐在沙发上,陈果果正在给他沏茶倒水。
看到高飞从套间内走出来后,焦恩佐笑了笑正要站起来,却又呆住:这家伙的衣服咋衣衫不整的?还是从套间休息室走出来的,难道他和沈银冰在里面……
发现被焦恩佐用异样的眼神盯着看后,高飞慌忙整理了一下衣衫,也没说什么,昂首走出了办公室。
沈银冰这才随后走了出来,发现焦恩佐正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心里还纳闷,坐在办公桌后面对陈果果说:“苏青,你先出去吧。”
陈果果点头答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
等陈果果关上房门后,沈银冰问道:“焦副总,怎么用这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哪儿不对劲吗?”
焦恩佐赶紧讪笑一声,挪开目光说:“嘿嘿,没啥,就是看您衣服有些脏了。”
“哦,路上淋雨了,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
沈银冰随口回了一句后,才猛地明白高飞为什么要把他自己衣服弄乱了:那个家伙这是在暗示别人,刚才他和沈总在套间内……
“混蛋。”
沈银冰只觉得脸上一烫,低声骂了句,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人带来了没有?”
焦恩佐回答:“一切顺利,已经来了,就在我办公室内。”
“你觉得,她能安心为我所用吗?”
沈银冰看着焦恩佐的眼睛问。
焦恩佐肯定的语气:“现在除了你能保护她之外,我想不出还有谁能为她提供庇护。”
沈银冰想了想:“好,那你让她来见我吧。”
焦恩佐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中,陈果果正在用吸尘器清扫走廊。
北山集团的15层走廊卫生,都是各位总裁的秘书枪亲自负责的。
和焦恩佐点头笑了笑后,陈果果继续干活,很专心的样子。
几分钟后,焦恩佐带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这个女孩子身高也就是一米五多点,穿着一身比较宽松的运动服,白色网球鞋,头上戴着个棒球帽,双手抄在裤子口袋中,嘴里嚼着口香糖,昂起的小脸上还戴着一副墨镜,很青春很叛逆更自信的样子。
女孩子跟在焦恩佐身后,走向总裁办公室这边,清扫地面的陈果果背对着他们,弯腰低头干活,吸尘器嗡嗡的声音,让她忽视了俩人的脚步声,直到焦恩佐来到她身后低声喊了句苏秘书后,她才啊的一声,把吸尘器拖向了一边。
恰好拖向那个女孩子。
这是为躲开焦恩佐时,做出的正常动作,她却没注意到焦副总身后还有个女孩子。
吸尘器很干净,不过女孩子却不想被碰到,敏捷的后退一步,摘下脸上的墨镜,皱眉看着陈果果不满的说道:“看着点,眼睛长哪儿去了?”
“对不起啊,我没看到你。”
陈果果抬头看了她一眼,抱歉的笑了笑。
女孩子也没理睬她,顺手把墨镜装进了口袋中,跟着焦恩佐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是半开着的,女孩子跟着焦恩佐走进去后,随手关上了门。
在门板被关上的瞬间,陈果果听到沈银冰说了一句话:“除了我之外,谁也没有资格这样跟我秘书说话,你下次一定要注意。”
接下来焦恩佐俩人有没有说什么,陈果果没有听,关掉吸尘器走进了自己办公室,拿起手机拨通了高飞的手机号:“小子,现在哪儿?”
“在去东郊的路上,有事?”
“有事。”
陈果果抬腿坐在办公桌上,拿起一颗烟叼在了嘴上:“刚才你衣衫不整的从套间出来,是故意给沈银冰难堪吧?搞的人家好像非礼了你那样。”
高飞嘻皮笑脸的回答:“其实我很喜欢被漂亮女人非礼的。不过沈银冰嘛,哥们现在还真没兴趣,就是跟她开个玩笑。怎么,你给我打电话,不会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自然不是。”
陈果果手腕一抖,一根火柴被点燃:“刚才我看到了一个人,你绝对猜不到那个人是谁。”
“你都说我猜不到那个人是谁了,我要是再动脑子去猜,岂不是很傻?”
高飞说:“行了,别绕弯子了,赶紧说,不说我就扣电话了啊。”
陈果果撇了撇嘴,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就是让叶心伤为她背黑锅的人。”
“谢小雯?”
高飞的声音,一下子变冷:“她怎么去北山集团了?”
“具体的我不怎么清楚,不过稍微想想就能想明白。”
陈果果吸了口烟,悠悠的说:“如果我是谢小雯的话,我也会来投靠沈银冰。一来呢,她本身就是贪狼中人。二来呢,现在好像除了沈银冰之外,没有谁能为她提供保护了。”
“她以为沈银冰能保护得了她?哼哼,就算她躲到玉皇大帝那儿,也别想逃过该得到的惩罚。她不死,那47条在汉德勒森林游荡的冤魂,又怎么能安顿下来?好了,这件事你不用插手,我会处理的。”
高飞说完这番话,就扣掉了电话。
陈果果把手机扔在桌子上,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出了办公室向卫生间那边走去。
房间内的光线有些黯,出去时门没有关紧,走廊中的光线从门缝中挤了进来,照在办公桌上那盆仙人球上。
这盆仙人球是苏青留下的,陈果果却不怎么喜欢这种带刺的植物,接手办公室后就把它推到了文件夹后面,任它自生自灭。
亮光下的仙人球,青翠欲滴的看上去好像塑料制品,隐隐的还能看出里面有个红点,每隔几秒钟就会闪动一下。
——
天气预报中说,冀南未来的三天内,都是小雨转中雨的天气。
一场秋雨一场寒,等这次降水结束后,气温就会明显的变低,就像梁明的心。
天涯集团是高飞的,集团叫这个名字,那是因为他在缅怀他出初恋女友穆天涯,这一点是个有脑子的人就能猜到。
可要是论起谁对天涯集团感情更深,估计连高飞都比不上梁明。
可以这样说,梁明在天涯集团倾注了他所有的心血,从厂子选址,到建造,到试投产,遇到困境,最后到突然间的大红大紫,其间的酸甜苦辣,让他是终身难忘。
天涯集团是高飞的初恋回忆,却是梁明的孩子,这一点没有谁会否认,他为集团的成长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大家都看在眼里。
孩子,是每一个父母的命根子,这是人的天性,无论谁伤害孩子,父母都不会同意,这是肯定的。
但现在,却有人要蛮横的抢走梁明的孩子。
这跟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所以当高飞刚说明来意后,梁明就抬手狠狠拍在了桌子上,脑门上的青筋绷得老高,嘶声喊道:“不行,绝对不行!想让我把集团转让给别人,除非杀了我!”
谁也没想到,高飞忽然到来,在召开的集团高层会议上,竟然宣布要把集团转让出去,低价!
死一般沉寂的现场,随着梁明的嘶吼而猛地爆发,陈大彪拿出腰间的橡皮胶棒,砰地就砸在了桌子上,叫嚣道:“谁敢来抢,我就弄死他!”
正文_第1268章 天涯集团要完了!
兔子刚来到内地没多久,而且他长的也很猥琐,曾经干过在路边捡起别人抽剩的烟头抽的臭事,被视为天涯集团的耻辱。
可他却是在集团最艰难时期,唯一一个没有放弃,光着脚丫子穿皮鞋还扎着领带背着个麻袋四处推销产品的业务员。
兔子用他超级敬业的执著,最终赢得了梁明等人的认可,成功融入了这个圈子内。
他在天涯集团内找到了他的人生目标,实现了他自身价值,把集团看做了他孤独旅程上的家。
现在有人要来抢他的家了——在陈大彪的警棍刚砸在桌子上,兔子就嗷的一声叫,抽除随身携带的刀子,猛地在自己脸上划了一刀。
鲜红的血,顺着黑黝黝的脸颊就淌了下来,再配上他狰狞的面孔,看上去异常的恐怖,吓得张妍和陈鸿宾都赶紧看向了一旁。
兔子却像感觉不到疼痛那样,眼珠子通红的看着高飞,嘶声说:“飞哥,什么话你都别说了,就一个字,干!”
在岭南边陲有个风俗,老婆或者女儿被人抢走后,男人就会抽刀子在自己脸上割一刀,表示这件事要不死不休了。
相比起陈大彪和兔子来说,骨子里更加疯狂野蛮的萨拉娜,表面看上去倒是很正常,甚至还保持着微笑,谁都能从她身上感受出一丝冷森森的杀意。
这个女人当初既然敢带着高飞等人前往汉德勒森林,并像个标准佣兵那样抱着微冲和敌血战,就证明为了金钱她可以找任何人拼命。
“都特么的干什么呢,发什么威风?”
高飞拿起杯子,狠狠砸在了点上。
啪的一声,水杯粉碎,让所有的怒骂咆哮声嘎然而止。
高飞却没有停止:“我特么的就不明白了,集团的老大到底是谁?陈大彪,你给我说,谁是老大?”
陈大彪眉梢狠狠哆嗦了几下,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
高飞又指着兔子:“你给老子说!”
兔子捂住流血的腮帮子,低下了头。
看在萨拉娜是女人的份上,高飞不好点着她鼻子骂,更不能对梁明发脾气,因为他很理解梁明对集团倾注了多少心血,只能把怒火对准陈大彪和兔子:“你们特么的都傻了啊?以为我愿意把集团转让出去?昂!?如果武力能解决的问题,老子还需要来告诉你们?早就特么的动手了!两个没脑子的东西,就知道打打杀杀的。”
“我去医务室。”
兔子被骂的抬不起头来,小声喃喃着说了句,收起刀子就走。
高飞说道:“以后不许你再带刀子,免得给老子惹麻烦。”
陈大彪也趁机站了起来:“我陪你去。”
“我也去看看。”
萨拉娜懒洋洋的拉开了椅子。
另外几个在集团内说得上话的中层人物,看出事情不怎么对劲后,包括陈鸿宾这个生产副总,也都找借口溜了出去。
眨眼间的工夫,会议室内只剩下了高飞,和梁明两口子。
经历过那么多挫折后,张妍现在眼界高了很多,心雄也宽阔了,要不然刚才她肯定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
大家伙都出去后,梁明重重吐出一口气,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问闷头吸烟的高飞:“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必须得让你转让天涯集团。高飞,也许你不清楚,咱们集团一个月所创造的利润,让我们自己都不敢相信。”
梁明越说越激动,推开椅子走到窗前,刺啦一声拉开窗帘,指着销售处那边喊道:“高飞,你来看看,看看那边停了一片的名车,看看那些拿着高级香烟和小礼品四处撒的外国人,看看我们昂首走路理都不理他们的员工们,你就会知道,我们的前途会有多么光明,人心有多么的齐!”
“正所谓人心齐,泰山移。”
梁明砰的一声把窗帘扔在玻璃上,雄口剧烈起伏着:“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困难,让你放弃天涯集团,放弃我们数百人的心血,和骄傲?高飞,你告诉我,这是为了什么,难道还有我们万众一心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梁明,你冷静一下。”
看到高飞只是吸烟不说话,张妍就去劝梁明,却被他一把推在了空调上,碰的很疼,泪花闪闪的却不敢吱声。
她很清楚自己丈夫是啥人,脾气特别的倔犟,这时候要是再敢嚷嚷什么,说不定就会挨耳光。
“行了,有什么怒火对我发,对妍姐撒火算什么?”
高飞扔掉烟头,淡淡的说:“就算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简单点跟你说吧,如果我不把集团转让出去,高家,就是生我却没养我的高家,就会大难临头被政敌攻击,后果会惨不忍睹。”
“什么?”
梁明愣住,他说什么也没想到,高飞转让集团的理由,竟然是为了高家。
高飞叹了口气,说:“具体是怎么回事,你们没必要知道的太清楚,那对你们没啥好处。你们只需知道,为了高家我必须这样做就行。”
高飞和京华高家的关系,梁明夫妻算是清楚一些,知道现在高飞尽管被分了出来,但他身上终究流淌着高家的血脉。
他是高家人的现实,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改变。
梁明不知道高家到底遇到什么大困难,才迫使高飞转让天涯集团,却知道他真的很无奈,无论怎样,也得这样做。
想到自己苦心经营这么久的集团,就要转身让给别人,自己却没有丁点反抗的力道,梁明就觉得万赖俱灰,失魂落魄般的走到会议桌前坐了下来,拿起一颗烟,点了好几次都没有点着。
丈夫的样子让这样很心疼,走到他身边,把他的头抱在怀中,轻轻揉着他的脑门,问高飞:“高飞,真没别的办法了吗?”
高飞摇了摇头:“如果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这样做了——妍姐,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守在门口别让人进来,我有话要跟梁明说。”
“切,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每当你们商量着做什么坏事时,不但会瞒着我,还要我给你把风。”
张妍眼睛一亮,不满的撇了撇嘴走了出去。
张妍一走出办公室,刚才还死鱼般的梁明,马上就复活了,趴在桌子上恶狠狠的瞪着高飞小声说:“现在张妍都变成我儿子他老娘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非得瞒着她?说,这次你究竟要怎么玩?”
“她就算是老掉牙了,该瞒着她的还得瞒着她。她除了有点小心眼外,就是一根肠子的直通通,心里有什么脸上就能表现出来。”
高飞也趴在桌子上好像斗鸡似的,眼睛对着眼睛:“这件事太过重大,我不能不瞒着她。”
梁明往门口那边看了眼,不放心的说:“可她对咱们从下玩的这个游戏太熟了,你没看到她在你让你去外面把风时,她紧绷着的神经就松懈了?”
“嗨,你两口子都生孩子了,不会不知道妍姐是啥人吧?”
高飞不屑的撇撇嘴:“从小咱们让她给把风商量事后,她才能意识到事情很重要,才会尽可能的配合咱们演戏。哥们敢保证,假如就这样守着她说出真向,她出门就会狂笑……”
“行了,别辱没你姐了,她就这样。”
梁明抓耳挠腮的样子,摘下眼镜催促道:“赶紧的,别啰嗦,你到底是打什么坏水?”
张妍站在门外,耳朵支棱着,很想听到会议室内那俩家伙说什么,不过却听不清,只能听到他们偶尔会一起发出的奸笑声。
听到这奸笑声后,张妍才总算放下了心。
小时候无数次给这兄弟俩把风时得来的经验告诉她:每当听到这俩人这样奸笑时,总会有人要倒霉了。
“这次,倒霉的肯定是那些垂涎天涯集团的人吧?么的,刚才这俩家伙守着我还演戏呢,死梁明,臭小飞!”
张妍心里得意的笑着,可表面神情却更加的凄苦。
她已经习惯了用这种动作,来为屋子里那哥俩来掩饰了,到现在成功率为百分之百,从没有让人通过她来揭穿那俩人的奸计。
就是自以为很了解她的刘小龙,在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后,心理就沉到了底。
从张妍的脸色表情上,他看出了事情超乎他意料的严重,因为这女人就一根肠子的直通通,从来都是心里想啥就能从脸上看出来的。
再加上刚才听人说,兔子这个半吊在发狠时,都把自己脸割破了——刘小龙要是再不明白事情糟糕到极点才奇怪呢。
“小龙,你来了。”
张妍紧紧咬了下嘴唇,提高了声音跟他打招呼(提高声音是提醒屋内那兄弟俩):“先别进去了,他们心情不好,正在里面对骂呢。”
“不行,这样我更得进去看看咋回事了!”
刘小龙不由分说的推开了门。
屋子里,高飞和梁明坐在椅子上,如丧考妣的样子。
天涯集团,要被高总给低价转让出去!
为了阻止高总这种短视行为,销售处的兔子都把自个儿脸给割破了,陈大彪被轰出会议室后,就拿警棍抽碎了门前的壁灯,萨拉娜就在那边小亭子里,拿着砂石打磨刀子,梁明都和高飞割袍断义了,要不是财务处的张妍处长拦着,俩人当场就会大打出手!
所有正常运转的车间,包括南部山区的草药种植基地,都收到了陈副总暂时停产的命令,并开始给工人们结算公司,和奖金。
开发区分局的刘小龙局长,在跟高总争执时,头上被烟灰缸砸了个大包,警方都来了,要不是看在大家是好朋友的份上,估计得给高总安上一个袭警罪抓起来。
还有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客户老板们,都被请出了厂区,安排在了区招待所……
这些消息,在细雨中长了翅膀那样,用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集团,最终汇成了六个字:天涯集团,要完了!
正文_第1269章 那些负面消息!
在这个世界上,人们都有着一个相同的心理,那就是仇富心理。
只要发财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就会无数羡慕嫉妒恨的人那样,盼着发财的那个家伙倒霉,比方走在路上被车撞死,吃饭被鸡蛋噎死,夜生活得马上风半身不遂等等。
总之,只要被大家羡慕嫉妒的那个发大财的家伙倒霉,人们心里就会愉快很多,继而语重心长的告诉身边人:我们的生活啊,其实平平淡淡才是真,你没见那个谁谁谁啊,前些时候挣钱都挣疯了,结果死在了女人肚皮上……唉,这就是天意啊,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这是无法更改的自然规律。
随着天涯集团要完蛋的消息扩散开,就在24小时内,几乎所有听说过天涯集团的人,都知道了。
立即,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就有无数有关天涯集团大老板高飞倒霉的版本衍生了出来,其中流传最多的一条,就是天涯集团偷税漏税,被华夏最高相关部门拿了典型,组成了检查小组迅速来到了冀南。
在检查小组入住冀南天涯集团的一个小时内,高飞就被带走了,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被带到了哪儿。
还有版本说,高飞被带走不是因为偷税漏税,是因为他看中了别人的老婆,学西门庆把人家丈夫毒死了,结果那个贤惠的小媳妇抵死不从,在受他凌辱之前割喉自尽了,死者家人把这事直接捅到了京华。
最离谱的一个版本则是,高飞其实是个男同,在天涯集团创建到现在的不到一年时间内,最少有三百多小伙子被他逼着弯腰捡肥皂——受够凌辱的小伙伴们,在连续有十多个人患上痔疮癌后,终于被激起了众怒,群起而殴之,高老板不幸丧命身亡,结束了他要在化妆品界创造一个奇迹的伟大征程。
天涯集团要完蛋的消息,春风般的四处传播,但无论哪个版本,都没有质疑过天涯化妆品的质量问题。
换句话就是,天涯集团之所以完蛋,不是因为产品质量,也不是因为它高昂的价格,实在是它的领导人太特么的混蛋了,这才葬送了一个即将崛起世界的民族品牌,可悲可叹。
不过,除了这些让人遗憾,并幸灾乐祸的负面消息之外,也有正面的,那就是天涯集团的末落引起了国家高层的重视,决定由华夏著名的国企‘水粉集团’来接管天涯集团,力争要把这艘即将撞礁的巨轮,重新带到正确的航道上。
水粉集团正式接管天涯集团的新闻发布会,就定在国庆节那一天,地点就在冀南教育大厦,届时将会有官场、商场的大人物出席,并答记者问。
相比起水粉集团接管天涯集团这个消息外,人们更加重视谁会成为天涯集团的最新掌舵人,因为有传言说,这个被佷多人寄予厚望的新领导人,是个让男人心动的美女。
美女总裁。
无论到什么时候,人们总是对跟美女有关的事儿感兴趣,像什么美女总裁啊,美女局长啊,美女医生啊,美女啦啦队员啊等等。
天涯集团新任总裁将会由一位美女来担任的消息,彻底压过了集团原老总高飞倒霉的消息,没有谁再关心他的死活,大家都翘首以盼国庆节的到来。
任何消息在网络信息时代,都算不上什么秘密,只要在网上一搜就能找到。
唯一的坏处,那就是你不知道真假,只能当做是一种休闲娱乐,或者慷慨激愤消遣方式。
只要不是国家大事,这么多年来,高老头从不关心这类消息,但这次却让高云华陪着他,在电脑上几乎把所有与天涯集团有关的消息都看了个遍。
才短短的几天工夫,高云华发现爷爷脸上的老人斑明显多了一些,家庭保健医生也说,老爷子总是会躺在躺椅上望着天,很长时间都不动一下。
高云华很清楚,爷爷这是在遭受某种心灵折磨。
为了高家,高老头被迫推出了高飞——唯有牺牲高飞的利益,才能抱住高家当前的大好局面,这对老头来说是一种侮辱性的打击。
看着爷爷那张在显示器前忽闪的老脸,高云华就觉得鼻子发酸,赶紧垂下了眼帘,嘴里却轻笑了一声说:“呵呵,爷爷,我媳妇她可能是怀孕了。”
“什么?”
高老头愣了一下,白眉猛地抖动着绽放开了发自内心的欢喜:“晚晴那孩子有身孕了?好事,这可是好事,我们高家的大好事!”
高老头接连说了三个好事,就证明这的确是个好事。
老一辈的人,一般都有些或多或少的封建思想,比方在继承人这方面,都是特别重视长子,长孙的。
在高老头心中,大儿子是相当优秀的,已经按照自己所预想的那样,走到了那个不胜寒的高度,而第三代中自然是高云华要担当大梁了。
实际上,高云华这些年来也没让高老头和父亲失望过,始终严格的约束自己,该摔打的时侯就摔打,绝不含糊,就像去年,正是他主持了南越芒蓝草甸的劫机世间,把华夏的大国礼仪风采,和华夏军人的铁血,都合理的展现了出来,受到了各方的一致赞扬。
高云华无疑是优秀的,高家第三代当之无愧的带头人,可有一点却让高老头不喜,那就是大孙子媳妇迟迟的没有给他诞下重孙,反倒是高飞这个家伙有了俩儿子,一个女儿了。
可都特么的名不正,言不顺的,不在跟前,搞的高老头无法像陈老头那样,每天傍晚都牵着小重孙女的手,得意洋洋的在公园里散步,这实在是让他感到郁闷。
现在好了,晚晴终于能解放思想愿意生孩子,并且怀孕了,这是大好事,绝对的大好事,高老头能不开心吗?
见爷爷这样高兴,高云华也很开心,接着说:“爷爷,到时候你可得给孩子起名。”
“那是肯定的,你爸和你二叔,你姑姑,还有你和小雅,哪一个不是我……”
说到这儿时,高老头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唉。”
高云华心中重重叹了口气,知道老爷子又想到了高雅。
如果不是方小艇苦苦哀求,相信高雅现在早就化成一堆灰烬了。
从高雅被逐出家门后,不但他没有再回来过,就连方小艇也没来过。
高老头虽然恨极了高雅,可高雅毕竟是他从小看大的,实际上高雅能成为现在这样子,和老头的溺爱有着一定的关系。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高云华是高家的第三代领头人,高雅注定要走上商场,商人嘛,尤其是年少多金的,活的纸醉金迷才是正常。
只是谁也没想到,高雅得到了他想要的纸醉金迷,却失去了最起码的人性,为了打击他的亲哥哥,不惜一切代价,最终为整个高家带来了几乎无法承受的痛。
一想到高雅,高老头心里就会疼,刚刚亮起的眼神,再次黯淡了下去,看了高云华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高云华知道爷爷为什么看自己,装做漫不经心的说:“遵照您的意思,小雅现在已经改姓为方雅了,目前一个人住在二叔在南边的那栋别墅内,整天和一帮狐朋狗友鬼混,没钱了就去找二婶要。”
顿了顿,高云华继续说:“二婶几次都把他给轰出来,他就找到单位——小雅,是彻底的废了。”
高老头嘴巴动了动,只是冷哼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高云华清楚,爷爷这是不满他这样说话了,是在告诉他:就算高雅被逐出高家,改名为方雅混吃等死后,也没有废了,因为他身上依然流淌着高家的血脉,只要他能痛改前非,重新振作起来,依然能够过得比大多数人要好的。
唉,爷爷对小雅还不是一般的溺爱啊——高云华心中叹了口气,强笑一声说:“说他废了这句话也不是我说的,是二婶说的。这次小雅的做法是伤透了二婶的心,这才几次在他去要钱闹腾时,说他不再是她儿子。”
顿了顿,高云华接着又说:“不过,二婶虽然说不再管小雅,可实际上却在暗中照顾他,毕竟小雅也是执掌春树集团多年了,商业天赋还是很高的。昨天我去看望二婶时,就无意中听她说……”
高云华说到这儿后,看了眼显示器。
显示器上的页面,还停留在那条接手天涯集团的将是一位美女总裁的八卦新闻上。
高老头那是什么人啊,绝对是老狐狸中的老狐狸,从高云华这个眼神中就猜出了什么,淡淡的说:“你二婶的意思,是让他去水粉集团上班?”
高云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嗯,不过我不赞成,因为水粉集团就是那边的企业。我担心小雅去了那边后,会对我们不利,毕竟他是最了解春树集团的人了。更何况,瞧他的意思,他之所以说动二婶去帮他去水粉集团,摆明了对着高飞去的。”
水粉集团就是接替天涯集团的‘主顾’,也可以说是高飞的敌人,高雅非得去他的敌对面,这摆明是用另一种手段,继续打击高飞。
关上电脑网页,高云华又说:“但二婶却希望他能去。”
高老头缓缓的说:“因为是我亲自把那个畜生逐出家门的,所以所有亲近咱们高家的任何人,都不敢再收留他。他要想振作起来,唯有去那边。你二婶也看出了这点,才让你带话来问我的意思。”
高云华低声回答:“是这样的。”
“唉,去吧,任由他折腾去吧,不到绝望的时侯他是不会罢手的,高家的人都是这幅德性。”
高老头重重叹了口气,把身子缩在了椅子中,显得越加苍老了:“他去,就是给人当枪用的,这对他来说也是个机会——所谓的美女总裁,到底是谁?”
犹豫了下,高云华说:“廖水粉。”
正文_第1270章 有女名叫廖水粉!
廖水粉,女,今年35岁,身高一米七一,体重59公斤,婚姻状况为已婚,丈夫为东北某市高官,膝下无子,目前为水粉集团副总。
廖水粉在十七年前时,曾经参加全国丝绸之路模特大奖赛,并获取冠军。
就在佷多人以为,廖水粉是继某个超模之后第二位走上世界的大腕时,她却忽然消失在了人们视线中,直到六年后才哈佛大学经济学博士的头衔,低调回国,成了水粉集团秘书处的一名秘书。
五年前,年仅30廖水粉,成为水粉集团历史上最年轻的副总。
有小道消息说,廖水粉在17前参加的那次模特大赛,其实只是一种挑战自我实现梦想的尝试,愿望实现后立马抽身退却,走上了家里为她安排的人生道路。
成为水粉集团的副总那年,廖水粉结婚,并在婚后三年后,成为了集团实质上的掌舵人,对外身份仍旧是副总。
不过除了18岁那年的昙花一现外,廖水粉这些年低调的要命,绝对的贤妻良母形,尽管她没有孩子,可这不排所有认识她的男人,把她视为梦中的妻子,温柔,美貌,大方,贵族气质十足。
总之,只要能用来描述好女人的词汇,用在她身上是丝毫不为过。
廖水粉低调的作风,让她名声不显,比起十年前的华夏第一美女解红颜,和皇朝会所的白瓷夫人俩人,她就是一个只有少数人才听闻过的存在。
时至今日,她除了17前那次的模特大赛亮相过之外,这些年中从来都没有影像资料流传出来,所以除了水粉集团的一些高层,和她的家人之外,外人很少见到她,自然也很少听到这个名字。
如果没有这次接管天涯集团的事件,相信就算等她红颜变老后,也不会有谁刻意去关心她。
一个有着出色工作能力,还又集各种优秀于一身的女人,偏偏这样低调,而不是像解红颜那样搞的满城风雨,像白瓷夫人那样搞神秘,才是最聪明的女人。
一个聪明的女人,基本都清楚什么样的生活才最适合她。
不过这次,那些人为尽快的掌控天涯集团,不惜把廖水粉推到了前台。
“由此可以看出,那些人是多么看重天涯集团。或者说,是多么看重天涯集团能产生的效益。”
高云华把廖水粉的身份来历简单介绍了一下,末了说:“爷爷,我相信您没听说过廖水粉这个人,可您该从她目前担负的使命中,看出她是一个能力有多强大的。小雅跟着这样的女人混,被当做枪用,我就担心他在价值被彻底榨干后,再抛弃掉。那样,他才是彻底的废了。”
高老头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电脑桌面看。
他绝对是那种活到成精的老家伙,当然能看出高云华所说的这些。
实际上,这些天他就一直在琢磨,那边会派出什么人来接管天涯集团。
为此,他才特意嘱咐高云华,密切注视那边的动静。
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那边却推出了一个女人。
高老头绝不会因为廖水粉是个女人,就轻视她。
事实上,他就像高云华一样,再得知对方推出一个女人后,就更加郑重了起来。
江湖传言,世上有三种人不可小视:出家人,乞丐和女人。
这句传言,同样可以用在派系斗争上,尤其是目前这种极为敏敢的斗争上,对方既然敢派出一个女人,就证明这个叫廖水粉的女人,绝不是等闲之辈。
说不定,她之所以低调的存在,就是为了等待接手天涯集团。
这可能是冥冥之中的命运安排。
高老头沉默很久后,才说:“废了的高雅,也许才是最好的高雅。”
高老头这句话说的很有哲理,高云华仔细一琢磨就悟透了,点了头低声说:“爷爷您说的不错,实际上我们现在都不希望有太大的出息,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辈子就可以了。您这是同意他去水粉集团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高老头淡淡的说:“这或许就是他的命运,也唯有他在彻底死心后,才会知道想要过的是什么生活。对于这个廖水粉,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刚才所说的这些资料,都是水粉集团众所周知的,严格的来说根本就不算资料。”
高云华苦笑了一声:“我几乎动用所有能动用的力量,也没查到更多。这个女人,仿佛从17前,就始终隐藏在云雾中,飘渺虚幻仿似不存在。可只要她管辖的职责范围内,却从没有出过任何乱子,只能说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
高老头眉头皱的更紧:“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看来,这次那边也是注定孤注一掷,要利用天涯集团来创造更大的利润,为下次的争斗拿分了。”
高云华接口道:“可我们偏偏无法破坏他们的阳谋。”
“阳谋从来都被怕被人破坏。”
高老头淡淡的说:“尤其是在我们高家做出承诺后。不过,高飞会这样甘心吗?这次他站在大义上,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能甘心为他人嫁衣裳?”
“他肯定不会,但这有什么办法?”
高云华说:“从这些负面消息上就能看出廖水粉的谋略有多出色,为她能顺利接手天涯集团铺平了道路。高飞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看着。”
“你还不了解你那个兄弟,别看他现在没有任何的动作传出来,说不定早就有了应对之法。我只是让你说服他贡献出天涯集团,却没有让你告诉他不许反抗。”
高老头说到这儿时,松了口气:“在尘埃还没有落地之前,不要过早的下定论。就像去年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但他现在不活蹦乱跳的?以前我不怎么相信奇迹,现在我却有些信了。”
“我也站在高飞的角度上,替他考虑过该怎么对付廖水粉,但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有任何的机会。”
高云华抿了抿嘴角,轻声说:“廖水粉不仅仅是个自身能力出众的女人,有个相当强大的丈夫,还有个佷多人都不知道的亲兄弟。”
高老头寿眉一扬起:“哦?是谁?”
“和高飞、霍天晴一起并成为华夏九龙王中的蓝龙廖无肆。”
高云华说道:“我曾经听人说过,当初高飞还在部队上服役时,他们的教官就曾经说过,说如果把他们几个人放在一片树林里自相残杀,最后活着出来的人,只能是高飞,或者说是廖无肆。”
对于廖无肆这个人,高老头并不陌生。
陈果果假扮高飞露馅后,高家立即制订了伺机铲除她的天亮行动,执行那次任务的就是廖无肆和白蓉。
虽然到现在陈果果还活蹦乱跳的,说不定早就已经跟着高飞回到了冀南,可那次廖无肆的表现并没有让高老头失望。
陈果果能活下去,绝不是廖无肆能力不够,只是中间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假使那次没有铁屠的干涉,没有梁娇娇的奋死保护,相信陈果果这个美人儿,早就变成一具白骨了。
而廖无肆的名声,更将因为她的被铲除更上一层楼。
廖无肆,绝对是个危险的人物,论起阴谋诡计和心狠手辣,估计高飞都不是他的对手,所有高老头听说他是廖水粉的亲兄弟后,寿眉马上就皱了起来,沉默半晌后才说:“你担心廖无肆会给高飞带去压力?”
高云华郑重的点头回答:“如果有人要算计肖鱼儿,我也会尽最大能力的去帮她,哪怕算计她的那个人是我最好的朋友,但只要肖鱼儿没有做错什么,我和她终究是兄妹,不是一般朋友所能比的。更何况,高飞和廖无肆的关系,并不是太好。所以我确定,假如高飞要用特殊手段来对付廖水粉,廖无肆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高云华说的很有道理,高老头没有反驳,只是喃喃的说:“廖无肆的存在,也许这才是那边为什么要动用廖水粉的主要原因吧。”
说完这句话后,高老头就闭上了眼,靠在椅子背上一声不吭,好像要睡觉。
高云华站起身,拿起旁边的毛毯,轻轻盖在爷爷身上,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时,忽然听到他含糊不清的说:“廖水粉有个很出色的亲兄弟,可高飞也不是兄弟一人,而且相比起可动用的人脉来说,他比廖水粉更加强大。”
“是,爷爷,我知道怎么做了。”
高云华的眼睛一亮,用力点了点头,走出了书房。
站在书房门口的走廊上,高云华展开双臂深深吸了口气,用力的吐出:“呼……来吧,那就让我们比试一下,谁才是更强大的!”
——
连续几天断断续续的秋雨,让冀南的气温有了明显的下降,就算最爱美最喜欢向男人们展现自己傲人腿子的女孩子,也都穿上了长裤。
没办法,寒冷不是多穿衣服的要素,而是因为断断续续的雨丝。
深秋的雨水,总是冰冷刺骨的让人不舒服。
当然了,秋雨只是对大街上爱美的妞儿们造成了伤害,却能让人在晚上睡个好觉,最起码不用再开空调降温了,还得盖上一条毛毯。
高飞就盖着一条毛毯,均匀的轻鼾声证明他现在的睡眠质量很不错。
现在是凌晨两点多种,房间里没有了空调吹冷气的嘶嘶声后,越发的静了,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翻身,都能听到。
更别说,忽然有女人的尖叫声骤然响起了。
“啊!”
距离高飞地铺两米的地方,是沈银冰那张舒适的窗,她忽然翻身坐起发出的尖叫声,在黑夜中异常的刺耳,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凄厉,估计得传出几条街去。
可高飞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连轻鼾声都没有停顿。
如果还有别人在场的话,肯定会以为他是个聋子,要不然他就是个死人。
正文_第1271章 可怕的梦魇!
高飞当然不是聋子,更不是死人,沈银冰陡然发出的那声尖叫声,没有谁比他听的更清楚了,可他还是动也没动一样。
在死一般的凌晨寂静中,能够无视女人忽然发出的凄厉尖叫声,这得需要多么变太的镇定啊,高飞的确很佩服自己。
尖叫的余声还在屋子里回荡,沈银冰已经睁开了眼睛,额头上流下的冷汗,顺着鼻尖滴落在手背上,浑身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由此可以看出,她现在是多么的恐惧,也多么的无助。
梦中那吓人的一幕,在眼睛睁开后就蓦然消失,壁灯柔和的暗光,就像温暖的母亲的手,温柔的安抚着她颤抖的身子,不安的灵魂,使她逐渐恢复了正常,看到了躺在地铺上的高飞。
高先生很随意的呈现大字型,躺在地铺上,毛毯就搭在腰间,借着昏暗的壁灯光芒,竟然能从他嘴角看出一抹笑意,很得意的嘲讽,让沈银冰看了很不舒服。
“高飞。”
沈银冰张嘴叫高飞,却没有听出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声带,竟然被噩梦给吓得暂时失去了功能。
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吐沫,沈银冰揪起毛毯擦了擦汗浸浸的脸,端过杯子喝了几口水,长长松了口气后,闭眼慢慢躺了下来。
她确定自己现在能说话了,也确定高飞已经被她刚才那声尖叫声给惊醒了,不过她却懒得再说一句话。
这样一个不懂得呵护、关心女人的家伙,有什么和他好说的?
让这家伙培寝,还不如买条小狗呢。
最起码,小狗在被女主人惊醒后,还会懂得摇着尾巴跑到她怀里来求安慰呢。
幸亏沈美女大人大量,才不跟他计较什么。
躺下来闭上眼后,沈银冰希望自己不要再做梦了,就算非得要做梦,最好也做个美梦,千万不要梦到自己再走进那个神秘的山洞里了……
可怕的梦中,神秘中的山洞里,放眼看去满是棺材,年代最久的棺材,都已经散架了,露出里面的尸身。
这些黑色的,由特种木材制成的棺材中,躺着的都是女子。
很年轻的女子,看她们的样子,死时最多二十七八岁。
这些女子,个个都漂亮异常,身穿黑色的描金锈龙袍服,双手十指交叉的放在小腹前,就连看起来最古老的那口棺材内的女子,面目都栩栩如生,好像只是睡着了那样。
这些年轻而美丽的女子,如果是活着的,肯定会被无数男人追,可她们都已经死了,就睡在不上棺盖的棺材中,而且她们的尸身一点也不腐,只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透明。
在梦中那个神秘的山洞中,看到上百个甚至更多的美丽女尸,女尸的尸身几近透明,带着文字无法描述的诡异,这还是不是最让沈银冰害怕的。
最让她害怕的,是因为她走进山洞中后,那些女尸就慢慢的从管材内坐了起来——上百个漂亮的女尸,慢慢的坐了起来,睁开死灰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你,让谁,谁不怕?
如果上百个女尸只是从棺材里坐起来直勾勾的看着沈银冰,虽然已经足够把她吓得身子发软,可还不会让她尖叫着醒来。
那些女尸坐起来后,都攀着棺材走了出来,轻声说:“你来了,你来了,来了,来了,了……”
那么多漂亮的女尸,在看到沈银冰后像是在看到苦苦等待的亲人那样,要走过来拉住她的手,一起躺在棺材里天长地久——这的确能把她三魂六魄都吓散了。
沈银冰搞不懂,最近她为什么会梦到这么诡异的一幕。
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梦的?
沈银冰记得很清楚,那是在五年前秋天的一个晚上。
她记得这样清楚,因为那天是她20岁的生日。
她的生日恰好是中秋节第二天,所以能够记得这样清晰是很正常的。
第一次做这个噩梦时,沈银冰被吓醒过来后,就发誓永远不会再看鬼片了,尤其是晚上。
果然,20岁那一年,她就没有再做过这个恐怖的梦,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慢慢忘记了,毕竟没有谁喜欢牢记住一个诡异的噩梦不是?
只是她没想到,时隔五年后,确切的说是秋风刮起后,这个恐怖诡异的一幕,总是会闯进她的梦中,而且越来越频繁,直到现在几乎每三天就会梦到一次。
每多做一次,梦中所看到的就越清晰,感受也就更真实。
这么多次,总是重复做一个相同的噩梦,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无法忍受的折磨,也幸亏沈银冰现在为了倔犟的活着,意志力已经相当强大了,要是换成别人,估计可能早就会崩溃了。
隐隐的,沈银冰觉得这个梦和她的母亲,和她特殊的体质很有关系,可她却不敢深想,怕想的越多越深,梦境就越真实,也就越可怕,搞不好会在梦中被吓死。
沈银冰还不想去死,从某一刻开始,她就发誓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谁都不为,就为她自己。
女孩子在感到孤独,害怕时,自然会希望有人来陪自己。
沈银冰的亲人都不在人世间了,除了一个高飞,她就再也不相信谁了。
所以,她在获得贪狼的狼主之位后,才逼着高飞和王晨离婚,来到了她身边。
除了让高飞去岛国的那三天,她不许他离开她,尤其是晚上,更是要求他必须呆在她随时都能召唤的距离内。
刚开始时,沈银冰是让高飞在外面客厅睡的,到了后来,她就让他住进了自己的卧室,打地铺。
虽说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会让女孩子置于很危险的处境,不过沈银冰却不在乎,因为她很清楚,就算她拿着刀子逼,跪在地上求,高先生也不会打她主意的。
没有哪一个男人希望用变成太监,最终痛苦的死去的结果,来换取一时只乐。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留,这只是那些内心肮脏的骚客文人们说出的酸话罢了,不信给他们一个美女享用一个晚上,第二天把他们脑袋砍掉,他们肯定不愿意。
满肚子虚伪的骚客文人既然不愿意了,高飞自然不会傻到贪图一时之乐就不顾自家小命,再加上他身边从不缺少美女,好像也不在乎多一个沈银冰。
所以,无论沈银冰有多么的可人,惹人,高飞都不会冒犯她。
她和他在一起,是安全的。
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和一个血气方刚的爷们共处一室却是安全的,这对女孩子来说,无疑是个羞辱,绝对的羞辱。
要是放在以前,沈银冰也许还会在意被高飞羞辱了,现在不了,她更在乎那个噩梦给她带来的伤害——高飞的羞辱虽然让她很愤怒,可只要能与被噩梦吓醒后看到他在身边心中就会腾起安全感相比起起来,还是可以忽视的。
必须忽视。
沈银冰不止一次的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然后逼着自己想象那些美好的过往,希望能安心的睡去。
那个夏天的午后,沈银冰戴着茶色墨镜,拎着小包踩着银色镶钻细高跟皮凉鞋,白裙飘飘好像仙子那样,从过街天桥上款款走下,尽顾着自恋了,却没有注意到一根臭腿子横在脚下。
结果,她就被绊倒在了地上,眼镜和手机都摔了出去。
那个绊倒他的家伙莫名其妙的睁开眼,就看到了她裙下的无限风光,脸上立即闪出了狗见到骨头的贪婪神色,那喉结一动一动的,明显就是在吞咽口水呢!
沈银冰怒了,尖声叫骂着抬脚踢向那个家伙,恨不得一下子踢死他拉倒。
沈银冰没有踢死那个家伙,因为那个家伙现在地铺上睡的很香,连她发出的尖叫声都耳聋的听不到,恨的她几乎要扑过去把他咬死!
“咦,不是要想一些开心的事儿吗,怎么想着,想着就想到和他第一次见面了?”
沈银冰烦躁的翻了个身子,逼着自己不去想和高飞有关的任何事。
她的意志力是很强大的,说不想和高飞有关的任何事,就不想,彻底把那家伙踢出了脑子。
朦朦胧胧中,她又来到了那个山洞中,看到了那些棺材,那些身穿白色秀金描龙袍服的女尸,一种熟悉的诡异的恐怖,再次包围了她,在那些女尸坐起来走出棺材,含笑和她打招呼时,她再一次尖叫着翻身坐起。
女尸们消失,汗如雨下,壁灯光芒柔和,高飞仍旧动也不动的沉睡,发出轻微的鼾声。
沈银冰微微昂着下巴,任由冷汗雨水般的从脸颊上淌下,再次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第一次被吓醒时是两点,现在是四点,两个小时的时间不算短了,可在沈银冰的感觉中,却是她喝了口水的工夫。
等呼吸、心跳都平稳了下来后,沈银冰再次拿起毛毯擦了擦脸的汗水,无意中瞥见了自己肋下那块一元硬币大小的红色美人脸。
红色美人脸,是微笑着的样子,很诡异,除了颜色不同之外,竟然酷似梦中看到的那些女尸。
呆愣愣的看着肋下胎记,沈银冰愣了老大会儿,才放下了胳膊。
她不敢再睡觉,因为她有种预感,只需一闭上眼,就能再次走进那个梦魇中,对此她毫不怀疑。
人可以几天不吃饭,却不能几天不睡觉,尤其是美女,只要一个晚上休息不好,脸色就会憔悴的吓人。
所以沈银冰必须得休息,必须得。
那么该怎么才能安心的休息?
沈银冰慢慢看向了地铺。
地铺其实就是一个防潮的窗垫,舒适弹性程度都不错,最大的好处就是矮,滚下来也不会摔疼,而且也足够大,就算高飞呈现出大字型,可仍然能容开两个人。
沈银冰慢慢的走下了地,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白色轻纱睡袍,窈窕的身躯若隐若现,踮起脚尖走路的样子,就像一只走近老虎的小鹿,小心翼翼。、
正文_第1272章 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无论多么不在乎的女人,大半夜的要爬上男人的地铺上时,也总会有些害羞的。
沈银冰也是这样,尤其她是那么的高傲,尤其高飞还不怎么理睬她,对她半夜的尖叫声听而不闻,甚至还会在暗中幸灾乐祸的笑。
要不是为了自己必须得睡个好觉——哼哼,就算这家伙跪在她面前求她,她也不会做贼似的,慢慢走到地铺前,慢慢的躺在了他身边,屏住了呼吸,全身的神经都绷紧,让她很不自然。
可是,随着她嗅到那股子男人特有的身体气味,一种她异常渴望的感觉,就潮水般的袭来,使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明媚阳光下的草地上,惬意的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这就是安全感,看不到,莫不着,却能明显的感受到。
强烈的安全感,使她确定自己不会再走进那个诡异可怕的梦魇中,于是就在心中轻轻松了口气,舒适的闭上了双眼。
黑夜,仿佛才刚刚宁静下来,幸福就像母亲轻轻拍打在身上的手掌,那样的温柔,让人流连忘返,很快就让沈银冰安心入睡。
她刚睡着,真的刚睡着,就醒了。
不能不醒,因为她被人推下了地铺。
沈银冰的卧室内,也铺着造价不菲的地毯,走在上面好像走在云端那样舒服,就算在地毯上睡觉也没啥,但随着她被推下地毯醒来后,那种让她留恋的安全感,却小鸟般扑楞着翅膀飞走了,带走了她的睡衣,蹭地一声就坐了起来,愤怒的低吼道:“你干什么呢你!?”
高飞睁开了眼,翻着白眼很可恶的样子看着她;“我干什么?我还要问你干什么呢。好好的不睡觉,猛地鬼叫一声来吓人也就罢了,干啥还要凑到我身边来?”
“我、我……”
沈银冰口结。
高飞冷笑:“你什么呀你?你以为你是女人,就不会犯骚扰罪啊?你以为我不会大喊非礼怎么着?”
“你这个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银冰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凶巴巴的说:“我主动陪你睡觉,那是看得起你……”
“滚蛋。”
高飞很没礼貌的打断她:“我才不稀罕被你看得起呢。”
沈银冰这就怒了,抬脚在他肚子里狠狠蹬了一下:“你才滚蛋!”
“好,我滚蛋还不行?”
高飞今儿的脾气特别好,被踹了一脚竟然没有反抗,爬起来拿着毛毯就走。
沈银冰一把就拉住了毛毯。
高飞不耐烦的挣开:“干啥?”
“别、别走。”
“你不是让我滚蛋?”
“我、我那是气话,你别走。”
“先说对不起。”
“高飞,你别太过分了,让我跟你说对不起?”
沈银冰一瞪眼,看到高飞抬脚又走后,连忙改口:“好,好,我说,我说还不成吗?对不起,对不起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
高飞也倒没很为难她,重新坐在了地铺上,指着大窗:“去你那儿,别影响我休息,我明天还有老多烦人事要处理呢。”
沈银冰想都没想:“我不回去,我就跟你一起睡觉。”
“哼哼,跟我一起睡觉?”
高飞哼哼道:“你想的倒是美,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不就是想用你那该死的特殊体质来害我于无形之中?哥们现在虽然暂时选择了对你低头,可还没想这么快的牺牲掉。”
沈银冰垂下眼帘,低声说:“我没打算害你——我就是一个人睡觉害怕,所以想找个人来陪我。”
“去找别人,在下恕不奉陪的。”
“高飞,我是跟你说真的,我现在是从没有过的害怕!”
“我也害怕啊,我不害怕做梦,我只害怕被你吸干了。”
高飞双手拱拳,拿捏出作揖状:“求求你了啊,赶紧走,别啰嗦。”
“我、我背对着你还不行?”
“不行!”
高飞拒绝的很干脆。
沈银冰一瞪眼,马上又软弱了下来:“那你说,要我怎么做才能允许我跟你睡?我给你钱行不行?要多少,你开个价!”
高飞烦躁的说:“你看我像是为了钱卖身的人吗?我像是缺钱的人吗?赶紧的,回去睡觉!”
“我不,今晚我必须跟你一起睡,必须得养好精神,明天下午我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沈银冰死皮赖脸的爬上了地铺,蜷缩起身子做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就给我这点地方,我就心满意足了。”
“屁大的一点地方也不行。”
高飞抬脚,刚要干脆的把她蹬出去时,却想了想说:“想付出代价啊?也行,那你现在就脱光了吧。只要你肯脱光了,我就让你陪在我身边。”
高飞这是故意辱没沈银冰,知道这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要不是欺负她现在真的很怕,平时要说出这句话的话,可能早就被她喊人拖出去喂狗了。
他以为沈银冰肯定会很生气,各种怒骂,哭泣,甚至拿刀子割了他啥的,就是没想到她却一句话也不说,站起来就解开了睡袍袋子。
随着白色轻纱睡袍轻飘飘的落地,一尊只被三个黑色小步片捂着的绝美身体,就这么猛烈冲击着高先生的视觉,使他呆望着缓缓坐下来的沈银冰,嘴巴动了好几下,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沈银冰坐在地铺上,歪着下巴轻声说:“这下你可满意了?”
咕噔一声,高先生很丢人的发出了咽口水声,然后艰难的说:“还、还不满意,我刚才好像是说让你脱——光了的。”
“很简单啊。”
沈银冰忽然很魅惑的笑了笑,反手解开了上身的黑色小布片。
马上,两个好像无暇汉白玉雕刻而成的木瓜,就这样突兀的蹦进了他眼睛内,再也无法驱赶出去。
沈银冰说到做到,毫不在意高先生的眼里已经冒出狼一般的眼神,轻抬起右腿,褪下了身上最后一块小布片,随即侧躺在地铺上,俩腿弯曲着,背对着高飞。
柔和的壁灯光芒下,沈银冰的背影呈现出一种迷人的流水线形状,缓慢而又突兀的猛地拔高,又迅速滑落下来,随着压在左腿上的右腿,无限的延伸到了远方。
女孩子的背影是最美的,尤其是在侧卧着时,尤其是很像一轮放大了的圆月部位,让高飞很想伸出手去拍一巴掌,狠狠掐几下。
高飞愣愣望着这尊美丽的汉白玉雕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喃喃的说:“妖精,妖精——你还是穿上衣服吧,别再惹我犯错了。”
沈银冰没有回答,只是传来了轻缓而平静的呼吸声。
她竟然睡着了。
在脱光后被男人直勾勾的看着心中幻想着无数个喔龊画面时,她彻底放下了灵魂上的包袱,睡着了。
她早晚都会是他的人,也只能是他的人,在他面前脱光了睡觉,又能怎么样?
高飞能感觉到她心中在想什么,也看出她两次尖叫着醒来之前,所遭受的噩梦折磨,心中叹了口气,强迫自己结束那些喔龊的想法,拿起毛毯轻轻盖在了她身上。
“其实,她也很可怜的。”
这句话,是高飞睡过去之前,想到的最后一句话。
——
“其实,你也很可怜的。”
陈果果盘膝从榻上坐了起来,姿态慵懒的倚在柜子上,托着脸颊的左手翘起了;了兰花指,看起来很别扭。
按说陈果果这样的美女做出这样的动作,只会人赏心悦目,不该看起来很别扭才对。
无他,就是因为她现在样子不是女儿身,而是高飞的样子。
一个男人,无论他多么美丽,哪怕比南韩那些著名娘娘腔男影星加起来还要美丽,可除了让人倒胃口之外,还是别扭的想吐。
女人是水,天生就该水一般的温柔,男人是山,哪怕是再丑只要有男人的阳刚之气,也会让人心折,所以一旦男人做出女人水一般的样子,就很倒人胃口了。
身穿黑色秀金龙袍,盘膝坐在锦墩上的莫邪征东,霍然张开了双眸,立马就有冷点般的厉色闪现出来,在黑夜中竟然会给人一种看到闪电的错觉。
“我说你可怜,是发现在你休息的这段时间内,你已经三次浑身猛地一颤了。”
陈果果拿起柜子上的火折子,迎风一展就弹了出去。
火折子上的白磷遇风而燃,火头突起时,恰好飞过牛腿巨烛的烛芯上,随即打在立柱上,火星四溅后熄灭,蜡烛却着了起来,一下子让寝宫内亮了起来。
陈果果弹出火折子点燃蜡烛的这一手,可谓是行云流水,无论是角度还是力度,都拿捏的恰到好处,潇洒至极。
但在莫邪征东眼里,雕虫小技而已,就像外界许多都市白领都能把签字笔在指尖上玩出花那样,委实算不了什么,别说是惊叹了,甚至都懒得看,只是冷冷的说:“陈果果,你如果不想再活着出去的话,我可以满足你这个愿望。”
陈果果展开双臂,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时,已经变成了莫邪征东的模样,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样:“唉,可惜我实在打不过你,要不然李代桃僵是最好的手段了。嘿嘿,美人儿,别用这杀人的目光看着我。我知道,你现在也许真想干掉我,却不能,因为我是受你驸马委托前来的。”
“我数三个数,你如果还是这副样子,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莫邪征东淡淡的说道。
“怕你了不行?”
陈果果说着,拿手在脸上抹了一下,已经变成了别的女人样子。
莫邪征东微微闭眼,说:“你最让我感到惊讶的,不是你千变万化的变脸神技,而是你现在说话的语气,和动作,都像极了他。”
陈果果眼里浮上幸福的神色,喃喃的说:“我最大的希望,就是灵魂也变成和他一个模样,那样就能真正的同生共死了。”
莫邪征东皱眉,睁眼看着她说道:“你在说这些话时,就没有倒胃口的感觉?”
正文_第1273章 长夜漫漫!
世间假如只有一个人被莫邪征东看作是对手的话,那么这个人无疑就是陈果果,昔日的安归王。
就在去年秋分七天后,莫邪征东蜕功其,陈果果身穿一身白色纱衣,白纱蒙面,提剑犹如天外飞仙那样娇笑而来,以一人之力就冲破了包括拓拔千钧、叶心伤等人在内的数百警卫,只杀银安殿。
要不是高飞在关键时候戴上莫邪征东的面具,假扮她来挡住陈果果,结果会怎么样,谁也无法料到,莫邪征东说不定真会香消玉损了。
所以,安归王才是楼兰王心目中的唯一对手。
只是时间刚过去一年,俩人再次相对而坐时,陈果果已经不再是那个骄傲,神秘的安归王了,而是一个被爱情这张蜘蛛网牢牢锁住了的女子。
质的改变,让莫邪征东很不适应。
她倒不是反对安归王有爱情,实际上她自己也以为,她也找到了爱情——要不然,高飞怎么可能为了救她,就舍命保护她呢?
这还不算爱情的话,那什么才算?
可莫邪征东却看不惯陈果果当前这幅沉在幸福中的嘴脸,在她看来,像她们这种无敌于世间的女人,就算找到了心仪的男人,在外人面前提到他时,也得表现出足够的矜持,才能配得上她们超凡的地位。
万万不敢像陈果果这样,活脱脱的一个俗世凡女子,提到那个家伙时眼神里流露出的浓情,让莫邪征东很不舒服。
“木有,真木有。我为什么要倒胃口呢?我只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啊。”
陈果果笑容收敛,摇了摇头认真的说:“如果我在爱情面前不能展现自我的话,那还不如杀了我呢。莫邪征东,你可能是陪伴高飞时间最长的人了,也能看出你把他当做了你的男人。但你为什么就不能像我这样,在提到他时满眼里都是浓情,非得把自己搞的冷冰冰,你以为男人喜欢冰块?”
“我是不是冰块和你没关系,也和被他喜欢不喜欢没关系。”
莫邪征东沉默了片刻,才淡淡的说:“无论怎么样,他都是我的驸马,终究要陪我一辈子的。我死后,我会带着他走。”
“就因为你抱着这想法,所以你才不在乎他和很多女人好,他和王晨结婚。这一点我很理解,楼兰女王嘛,本来就是世间最骄傲的女子,和我一样不屑去和别的女人抢男人,只要能拥有他,或者被他所拥有就已经足够了。”
陈果果的声音也逐渐变冷,问道:“不过我有两个问题想请你回答。第一,你能活多久?第二,你凭什么这样跋扈,抢走我们大家的男人?”
“我最多活到二十八岁,还可能更少,或许是24岁。”
莫邪征东身形一长,站了起来好像足不沾地那样走到窗前,抬头望着天上的七轮磨盘般的明月,淡淡的说:“我跋扈,那是因为我足够强大。陈果果,告诉你一个秘密,楼兰王越是痛苦,武力才会越高。等我死之前,你就会体验到了。”
陈果果早就听高飞说起过,莫邪征东最多能活到28岁那些事了,现在问这个问题,就是提醒她太自私了。
冷笑一声,陈果果也长身而起,下了锦塌走到莫邪征东身边,也看着那些超大明珠般的圆月,缓缓的说:“以前我承认你是最强大,但现在你不是了。”
莫邪征东微微侧脸,看着她:“你有把握能阻挡我?”
“我没有。”
陈果果忽然笑了,悠悠的说:“但有人可以。”
莫邪征东马上追问:“那个人是谁?”
“沈银冰。”
陈果果双手抱着膀子,悠然自得的模样很气人:“你可能要喊她一声小表姨,还是姨奶奶?”
“呵呵。”
莫邪征东也笑了:“陈果果,我发现你现在除了不要脸之外,还特别喜欢‘小表姨’这个称呼。不过这没什么,你就是心里不健康的,不但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这是你的爱好,或者说本色。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说沈银冰能阻止我呢?”
“很简单。”
陈果果自动过滤掉了莫邪征东对她的讥讽,解释道:“你也知道沈银冰现在成了华夏一颗毒瘤了吧?就像癌症晚期的病人,不但不敢轻易割掉毒瘤,还得努力用所有营养来供奉它,在没有绝对安全的医疗手段之前,只能无奈的看着毒瘤渐渐长大。”
“我敢说,只要给沈银冰一年的时间,她就会强大到让所有人都害怕。”
陈果果趴在窗口,看着远处月色下的长街,说:“你说你死之前要带着高飞走,这证明女人都是自私的。沈银冰也是女人,也会自私,重要的是她很在乎高飞。如果得知有人要把高飞从她身边带走,你猜她会用什么手段来阻止你?”
不等莫邪征东说什么,陈果果就加快了语速:“她会通过华夏来对付地下楼兰!莫邪征东,你以为地下楼兰隐藏的够深?别人找不到?错,那是因为华夏还没有要开发你们的意思。”
“一旦时间成熟,依着当前的现代化技术,要想把你们这些在地下生活上千年的土鳖挖出来,对一个超级大国来说,是易如反掌!”
陈果果冷笑:“你觉得,你个人的武勇和强大,还有你却区区十数万思想愚昧的臣民,能抵挡住现代化科技武器的攻击?到时候,别说是你了,就是你那些祖先,也会会摆进博物馆被人参观。”
莫邪征东的身子在发抖,等陈果果说到最后时,再也无法压制心中的恐惧,猛地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嘶声问道:“华夏,凭什么要破坏这个地下世界!?”
陈果果没有反抗,昂着下巴:“因为沈银冰。”
沈银冰就是那颗长大的毒瘤,她之所以还没有展现出她邪恶的一面,那是因为她身边现在有个能稳定住她的人。
这个人就是高飞。
如果莫邪征东用武力抢走高飞,那么她会丧失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不舍,用万千无辜者的生命,来迫使华夏抢回高飞,或者报仇。
为大而牺牲小,华夏到时候好像没啥别的选择,只能那样做。
“因为你夺走了沈银冰对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留恋,那样她就会发狂,会不顾一切,让你的臣民,你的历代老祖,都在痛苦的哀嚎。”
陈果果慢慢掰开莫邪征东的手,很讥诮的笑着说:“相信我,伟大的女王殿下,沈银冰绝对能做出这些事来的,因为她和你们是一路人。”
陈果果不是在恐吓莫邪征东,而是在跟她讲道理。
莫邪征东也慢慢的明白了过来,更相信沈银冰会这样干,那个女子身上流淌着修罗的血液,高飞是她目前唯一稳定的因素。
看到莫邪征东发愣很久都没说话,陈果果打了个哈欠走到了矮榻前躺了下去:“嗨,别在那儿自己吓唬自己了,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聊点别的。你今晚是不是做恶梦了,而且好像还是不止一次。”
莫邪征东也重新走回到她的锦塌前,盘膝坐下后再说话时,声音已经恢复了昔日的平静:“是的,是做恶梦了。每一个莫邪家族的女人,都会在20岁生日这天,做一个相同的很恐怖的噩梦,但不是经常做,唯有在压力越大,或者心情极度不平稳时,才会坐。”
“你是我昔日唯一的敌人,这次来到楼兰,能够睡在我的矮榻上,让我感到了不安。”
莫邪征东看着陈果果:“所以我的精神就会紧张,就会做恶梦了。”
“哦?会这样邪门啊,你们家族每个女人到了20岁生日,都会做一个相同的噩梦。”
陈果果来了兴趣:“你放心,现在咱们是站在一条线上的人,我绝不会害你的,所以别害怕,赶紧快说说呢,你们会梦到什么,会让神通广大的楼兰王也吓醒。”
“我们会梦到去了一个山洞。山洞里,全是棺材,每一个棺材内,都会有一具身穿黑色秀金描龙袍服的女人。那些是我们莫邪家族逝去的列代王者。”
莫邪征东沉默了很久,最终才给陈果果说她的梦境:“这是我们莫邪家族的绝密,希望你不要说出去,更不要嘲笑我们。”
“我发誓,绝不会说出去,更不会嘲笑你们。”
陈果果一脸的认真,抬手对着天发完誓后追问:“你继续说,很好听——不就梦到你们先祖们的遗体了嘛,有什么可怕的?”
莫邪征东眉头微微皱了下,忍住没有训斥她:“在梦里,我会梦到她们都活转了过来,走出棺材召唤我过去……”
做恶梦梦到死人没啥可怕的,可怕的是看到死人从召唤自己过去,而且这个梦还要做很多次,越是紧张或者压力越大,就会越频繁,就算再强大的人,好像也承受不了这种折磨。
如果换做是一般女人,在凌晨时分听莫邪征东用冷铁一般的声音,讲述这么诡异的梦魇,肯定会不寒而栗。
不过这对陈果果没啥心理负担,自从解开心结,放下重担后,她彻底喜欢上了这种生活,最起码表面上很喜欢。
“嗯,想想也是够吓人的。”
陈果果嘴里说着够吓人,脸上却没有丁点惧意,刨根问底:“那个山洞是什么所在?”
“这是秘密。”
“你刚才的梦魇也是秘密啊,不也说了?”
“那是因为每一个莫邪家族的女子都会做那个噩梦。”
莫邪征东冷冷的说:“但知道那个山洞是什么的,却是楼兰王一个人的秘密。”
“说说呗,咱们现在可是好姐妹了啊。”
陈果果此时的嘴脸,活脱脱的就是高飞,让莫邪征东心中一动,脱口说道:“那个地方,叫修罗道,高飞也曾经去过。”
“啊,还有这么好玩儿的地方,我能不能去?咱们这就去好不好?”
陈果果大感兴趣,从矮榻上一跃而起。
正文_第1274章 陈果果的一个要求!
修罗道,在地下楼兰属于绝对的禁地。
就算是楼兰王本人,一辈子也只能进去两次,一次是为上代楼兰王送葬,另外一次却是她驾崩后被新的楼兰王送到里面去。
高飞在地下楼兰养伤偶尔外出散步时,他脖子里佩戴着的牛骨护身符,忽然和修罗道引发了某种神奇的反应,致使莫邪征东起了强烈的好奇心,违背祖训带着他走进了修罗道内。
修罗道内有什么东西,莫邪征东曾经去过一次,自然不稀奇,她带领高飞进去,就是因为他佩戴的牛骨护身符,在接近修罗道周围后,就会有种焚音从地下隐隐传来。
与此同时,牛骨护身符也会发出淡淡的金光。
为了搞清楚牛骨护身符和修罗道有什么联系,所以莫邪征东带着高飞进了修罗道。
结果,莫邪征东被拓拔千钧抓了个正着,得去地下‘享受’冰火之罚。
要不是水儿在关键时刻舍命相救,相信高飞早就变成一具人干,而莫邪征东就算是活下来,也会变成一个吸血鬼了。
修罗道,从那之后,更成了让莫邪征东想想都胆颤的地方。
现在,陈果果竟然蛊惑她去看看,她想都没想,右手袍袖一挥——整个人都化成了黑色幻影,一下子就出现在了矮榻前,抬手就再次掐住了她脖子。
陈果果没有躲,更没有反抗,只是毫不在乎的说:“不让去就不去呗,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这样动手动脚的?我可警告你啊,你也知道我其实也很喜欢女人,而你又是那种美的不行不行的,小心我趁机非礼你。”
“神经!”
见陈果果一副狗皮膏药样子的丝毫不怕,莫邪征东也很无奈,总不能真干掉她吧,毕竟她这次来楼兰是高飞的意思,自己也允许了的。
好像很怕陈果果会借机非礼自己,莫邪征东身形再晃,已经退回了锦墩上,冷冷的说:“我告诉你的这些,你最好给我忘记,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很少习惯被人威胁。”
陈果果揉着脖子,淡淡的说:“看在你其实也很可怜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这些了。”
莫邪征东瞳孔猛地一缩:“陈果果,你敢把这些话再说一遍。”
陈果果昂起下巴,一副凛然不惧的样子:“不敢。”
“无耻。”
莫邪征东愣了下,除了骂她个无耻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无敌不要脸,陈果果现在跟高飞混后,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并因此而得意洋洋,觉得游戏人生才是真正的生活,过去那些为光复楼兰宏愿的行为,简直是愚蠢透了。
陈果果慢悠悠躺在矮榻上后,莫邪征东强忍着要把她扔出去的冲动:“明天天一亮,你就带着那些虫子离开。只要按照我所说的去做,我保证世外那些人工培养的草药,就会失去它所有的效果,还会对人体,皮肤产生副作用,足够你们算计别人的了。”
“明天我就会走,这个不用你嘱咐,其实土鳖才会喜欢住在地下呢。”
陈果果翘起二郎腿,笑眯眯的说:“看在你还算尊重我的意思上,你最好是亲自送我出去,到时候会好处给你。”
莫邪征东冷哼一声:“哼,有什么好处值得我亲自恭送你出国的?”
看着窗外西斜的圆月,陈果果晃荡着脚尖说:“如果好处是几本经书呢?你去不去?”
“经书?”
莫邪征东身子一抖,嘎声问道:“是《安归经》?”
“四本《安归经》。”
陈果果伸出了右手四个指头,晃着问:“是不是很动心哦?”
“四本……四本?”
站起身的莫邪征东,语气中又带上了愤怒:“你骗我呢。”
“没有骗你,的确是四本。”
陈果果解释道:“其中一本黑色的,是老实和尚交给高飞的,青色的,是苏樱从你身边偷走的,一本白色的,是我从外面蒙戈尔的地下陵墓中找到的。但还有一本,也是白色的,是那个小冤家在他姥姥的祖宅夹墙内找到的,据他说至少得有六七百年了,搞不懂哪一本白色的才是真的。”
莫邪征东有些犯傻:“怎么可能呢?世间不是总共四本《安归经》么,怎么可能会有两本同样的呢?”
“或许还会有更多,谁知道哪一本是真还是假?”
陈果果不耐烦的问:“说吧,想不想要?”
莫邪征东用力点头:“要!”
“好,明天亲自送我出去。”
“我亲自送你出去。”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莫邪征东为了得到全套的《安归经》,来改变自己悲苦的命运,宁愿付出任何的代价。
“来陪寝吧,我没有一个人睡觉的习惯。”
陈果果斜着眼睛,目光轻佻的看着莫邪征东:“最好是把衣服脱光了,那样我会方便很多。”
——
男人感觉最自豪的时间段,绝对是早上醒来的时侯。
因为这时候男性的特征,就会夸张的彰显出来,尽管可能是尿憋得,只要把水放出来它就会老实了。
在这个时间段,所有还能拥有这个自豪能力的男人,最大的梦想可能就是跃马扬鞭的驰骋了,尤其是怀里还有个身无寸缕的漂亮妞儿时,这种感觉就会无限增大。
高飞现在就是这样。
昨晚沈银冰两次噩梦时,别看高飞睡得好像死猪那样沉稳,实际上这个女人的鬼叫声实在是讨厌的要命,搞的他神经最近都有些衰弱了。
不过在沈银冰死皮赖脸的睡在他身边后,也不知道咋回事,高先生接下来的睡眠质量格外的好,仿佛一睁眼——就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了。
这一觉,好像是高飞有生以来最舒服的觉。
在睁开眼的刹那,高先生就能感受到他兄弟正处于无限夸张的时刻,之所以能有这么灵敏的感觉,那是因为那玩意,好像,也许,可能被一只温暖的小手握着。
男人的手,无论如何都称不上的温暖的,唯有女孩子的手,才能当得起这个称呼。
高飞每天早上都会自我膨胀的小兄弟,被沈银冰握在了手中……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高先生茫然的眨巴了下眼睛,看向了怀中的女孩子。
他今年27岁,正值当打之年,无论是身体还是记忆力,都处于黄金年龄段,自然不会忘记昨晚闭眼睡觉之前,沈银冰是背对着自己的。
可现在呢,沈银冰已经钻到了他怀里,好像猫咪那样,小鼻子就挤在他退化了的左边如房上,毛毯早就被扯到地下去了,一只闪着象牙光泽的腿子,就搭在他腰间,微微张开的小嘴里,竟然会有一丝透明的哈喇子淌了出来,半点也没有淑女该有的样子。
沈银冰很美,这是所有认识她的人们的共识,无论是羡慕嫉妒,还是痛恨厌恶她的,高飞做为一个和她有过无数次亲密接触的男人,对此更是有着深刻的认识。
不过当沈银冰身无寸缕的缠在他身上,女性最为出色的部位都在他眼下一览无遗后,他还是被这种美被震呆了,第一次在看到果身美女时,没有用喔龊的目光去看她,而是欣赏,用心去感受把世间最美丽物体揽入怀中的梦幻般幸福。
幸亏高飞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土鳖,因为无论是莫邪征东,还是陈果果,她们和沈银冰相比起来,都丝毫不逊色,所以在长着嘴巴呆了片刻后,就恢复了清醒。
男人从充足的睡眠中醒来后,正是那方面最为旺盛的时侯,这时候有个美女缠在身上,还侵犯着他最要命的东西,要不翻身上马驰骋一番,那么就证明这个家伙不行。
不行这两个字,在这方面就是对男人的羞辱,很多男人宁可不要命,也不肯承认自己不行——高飞承认了。
没办法,现在他不敢招惹沈银冰,就像在地下楼兰时,他有无数次机会吃掉莫邪征东,最终却一事无成那样,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他还不敢拿着自己的身体健康开玩笑。
在没有走到最绝望的那一步之前,高飞绝会自杀的。
高飞觉得现在他就一头恶狼,饿了整整一个冬天,沈银冰就是一块肉骨头,还是那种加了佐料的,可惜就算是他再饿,也不敢吃一口,甚至不敢舔一下,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闪人,免得控制不住自己会饮鸩止渴。
慢慢把沈银冰的左腿从身上拿下来,高飞刚要爬起来,依旧酣睡中的沈银冰察觉出了什么,吧嗒着嘴巴喃喃说了句什么,握著一个东西的左手,很自然的攥紧了。
高飞可不是那种没尝过肉滋味的懵懂少年,拥有过无数女人的丰富过往,早就让他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有了灵敏的条件反射,所以在他希望能把他兄弟从沈银冰小手中挣出来,却被她下意识的攥住时,一种熟悉并渴望的感觉,立即咆哮着从身体深处腾起,支使着他要扑上去,不顾一切。
“不行,绝对不行。”
深知道那样冲动会给自己带来毁灭性危害的高飞,深吸了一口气,强自把那股子邪火压了下去,这才试着再次爬起来。
刚刚有些松手迹象的沈银冰,随着他向外抽的动作,黛眉微微拧了下,又紧了下手。
“靠,搞什么呢,竟然比我还不要脸?”
高飞心中不服气的骂了句,刚要不顾一切的爬起来时,动作却又放缓了。
身为一个正常男人,他真舍不得当下这种无法描述的喔龊感,于是就借着沈银冰的左手,本能的做起了那个动作。
话说,如果把沈银冰吃掉的话,会给他身体造成大伤害,但如果仅仅是借用她的左手呢,应该不会有啥问题吧?
肯定不会有问题。
既然不会有问题,那又何乐而不为,反正又不是故意的。
正文_第1275章 这是个让人愉快的中午!
偷,绝对是世间最能让人感到刺激的字眼了。
不管是偷东西,还是偷人,偷青,总能让人的神经处于最兴奋时刻。
高飞觉得他现在就是在偷,偷着做一种从没有感受过的刺激。
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大,沈银冰垂下来好像蝴蝶翅膀般的睫毛,明显颤动了一下,手上的肌肉猛地僵硬了。
她醒了。
只是没睁开眼,也没松开手,手上的肌肉只是僵硬了一刹那,就重新恢复了自然,然后就有意识的运动了起来。
她知道高飞这是在做什么,借她的左手罢了。
高飞也知道她醒了,不过她既然没有睁开眼,更没有缩回手而是装做睡觉的配合着他,他当然没必要娇声说句‘羞死人’了,就掩面疾奔。
默契。
这是两个人的默契,男人假装没有发觉女人醒了,女人假装还在睡觉,只是他们各自的动作配合,却越来越默契了。
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沈银冰的鼻尖上已经冒出晶莹的汗珠,雄膛波浪板般的起伏着,闪着象牙光泽的皮肤上,已经浮现了一层小红点,牙齿轻咬住了嘴唇,只是眼睛却始终闭着。
到了后来时,高飞懒得再装下去了,双手毫不客气的在她身上肆意游动——有一个人装不知道就好了。
叮、叮咚的电话铃声,从那边柜子上传来,让这对男女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这是北山集团秘书处的秘书,给沈总打来的电话。
沈银冰今天下午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主持,但她现在还没有去公司上班,秘书这是打电话来请示一下,是不是要把会议延迟。
不过沈银冰却没有去管,脸眼睛也没睁开,停顿了一下的动作开始继续。
既然她不停下,已经快要到了关键时刻的高飞,自然不会拒绝了。
只是双方不约而同的加快了动作。
终于,在第二遍电话铃声音落下后,高飞……解脱了。
沈银冰的手,也停止了运动,呼吸也变得开始沉稳了起来。
平躺在那儿享受了片刻的安宁后,高飞爬起来抱着衣服走出了卧室,去了楼下的浴室。
匆匆冲了个温水澡,高飞穿戴整齐走出浴室后,沈银冰还没有下来。
按了下咕咕作响的肚子,高飞第一次心甘情愿的走进了厨房。
沈银冰做饭的手艺,就像她用手伺候男人那样糟糕,不过冰箱内的食物材料却是很全,早就习惯了单身生活的高飞,论起厨艺来其实比沈银冰强不了太多,可下两个面条还是没问题的。
白色的面条,煎成金黄的蛋,再切上一点香菜,滴上两滴香油,放上一根油炸好的辣子,两颗绿油油的小油菜——无论是看起来,还是闻起来,都能勉强称得上是色香味俱全。
高飞哼着小曲端着两个面条走出了厨房时,穿着一身白色职业套裙的沈银冰,从二楼楼体上款款走了下来。
相比起前几天来说,沈银冰的精神面貌有了质的改变,整个人浑身都洋溢着一种逼人的青春气息,神采飞扬,双眸微微转动间,就像有活水在流动那样。
尤其是嘴角噙着的淡淡笑意,更是给她平添了几分矜持的美。
“沈总,快过来尝尝我做饭的手艺怎么样。”
可能是心虚的缘故,高飞抬头看了沈银冰一眼,就挪开了目光,殷勤的替人家拉开了椅子,绅士十足的样子。
男人嘛,在沾了女人便宜后,就该学会尊重人家,这是必须的。
沈银冰就像什么事也没做过似的,女王般走到餐桌面前,等高飞把椅子轻轻推过来后,款款落座,拿起碧绿的筷子笑道:“行啊高飞,看不出你还有几分做饭的天赋呢。没说的,以后咱们不出去吃饭了,就你做饭了。等下班时,咱们再去书店逛逛,去买几本做饭方面的书,你好好学一学。”
“你是文化人,该知道‘君子远庖厨’这句话,让我偶尔下个面条还可以,可让我整天泡在厨房内,说不定最后连我自己都吃不下去了。”
高飞嘿嘿笑着,坐在了她旁边的椅子上。
“真是稀罕啊,没想到你也知道‘君子远庖厨’这句话。”
沈银冰跳起一根面条,吹了吹热气,斜着眼看着高飞笑道:“不过君子远庖厨并不是让男人远离厨房,你这样认为,只是不喜欢做饭的大男人找到的一个借口罢了。所谓的君子远庖厨,本意是孟子对齐宣王不忍心杀牛的评价,只是赞扬齐宣王的仁慈之心。”
高飞一脸受教的嘴脸,眨巴着眼说:“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多谢沈总的赐教,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行了,别咬文嚼字的了,这儿又没外人,你不嫌累,我还听着别扭呢。”
沈银冰夹起小油菜咬了一口,说:“说真的啊,别把男人下厨房看做是一种没面子,因为清朝的皇太极七岁时涉政,就是从管理内府厨房开始的。”
“嗯,不错,味道还可以。”
赞了一个后,沈银冰继续说道:“你看,历史名人都对男人做饭有过很高的赞誉了,这就说明男人其实更该懂得下厨房,因为能从做饭烧菜中,感悟出许多人生道理——算了,不听拉倒,也没必要故意做出猪吃法的架势来反驳我。”
接连两大碗面条,外加一碗清汤下肚后,高飞才满意的打了个饱嗝,饭碗一推,点上了一颗烟:“沈总,下午开什么会议?”
小口喝汤的沈银冰,伸出一根葱白那样的手指,摇了摇说:“商业机密,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等你彻底融入集团后,你再来关心这些事也不迟。”
“你误会了,我可没有打算窥探你的商业机密。”
高飞吐了个烟圈,又拿过沈银冰还没有缩回去的手指,插在了那个烟圈内。
在看到高飞用自己手指做出这么下流动作后,沈总脸儿一红,抬脚就踩向了他的脚面,眼波流转的骂道:“留氓成性的家伙。”
高飞右脚一收,让过沈银冰那钉子般的高跟鞋鞋底,奸笑道:“啥啊,是你自己想法太喔龊了,我就是觉得好玩罢了。”
“滚蛋,你敢说你不是留氓。”
沈银冰缩回手,翻了个眼白。
高飞把脑袋凑了过去,认真的说:“你看我是不是呢?”
“我看啊,如假包换。”
沈银冰娇嗔的伸出手指,在他脑门上点了一下时,被他抓在了手中,刚要说什么,高飞就伸手搂住她的脖子,嘴巴凑了上去。
“死、死开,你要做什么呢?”
沈银冰的声音有些发颤,嘴里骂着让他死开,却没有拒绝,闭上了眼睛。
蜻蜓点水般的,在她好看的唇上轻吻了一下,高飞就松开了她。
这让做好热吻准备的沈银冰,心中多少有些失望,睁开了眼时,发现高飞已经端着一摞碗筷走进了厨房。
愣愣望着在厨房内洗碗的男人,沈银冰轻轻叹了口气:如果可以,她宁愿抛掉一切,来换取这样的生活,守着这个男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坦然面对对方。
叮叮当,手机铃声再次从小包内响起,打碎了她短暂的幸福想法。
接完电话后,高飞甩着双手,从厨房内走了出来:“开路吧?”
沈银冰拉开椅子站起来,说道:“走——会议两点正式开始,你想去的话可以去参加,不过在会议上你不要乱发言。”
她以为,刚才高飞问开会的事儿,就是想去参加会议。
高飞却摇了摇头说:“我才不参加这种会议,我刚才问问,就是想跟你请假。”
“请假去做什么?”
沈银冰话刚出口,马上就明白了过来:“是为了转让天涯集团的事儿吗?”
如日中天的天涯集团,却要转让给水粉集团这件事,在华夏商业圈内绝对是近期最受人关注的事儿,尤其是那些疯狂相传的小道消息。
沈银冰整天跟高飞在一起,没理由不知道这些,在听到这些消息后,她都只是置之一笑不理,尽管她也不知道这件事的真正内情。
不过既然高飞不主动告诉她,她也没主动问,好像对此漠不关心似的。
但依着她独特的商业目光,也能看出各种版本消息满天飞,是水粉集团在背后大力推动的,目的就是吸引人们的注意力,为他们能顺利接手天涯集团而铺平道路。
高飞点了点头:“嗯,今天是正式回复水粉集团的最后期限,定在晚上八点之前,所以我得去那边压着点,免得再生出什么是非。”
“好的,那你处理完公事后,去集团总部接我好了,我在那儿等你,不管你回来到多晚。”
沈银冰拎起小包,率先走向了门口:“高飞,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可以开口。我可以保证,我会不存一点私心的,站在你女朋友的角度上尽可能的去帮你。”
“这件事你帮不上,谁也帮不上。”
高飞摇了摇头,跟着她走出客厅来到别墅院子里,加快脚步走到了车前,拉开了车门。
等车子驶出别墅后,沈银冰犹豫了下,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不能跟我说说吗?”
“说什么呀?”
高飞加快了油门,淡淡笑道:“你也该明白是我什么人,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我会干心转让出去?不过我还有句话要跟你说。”
沈银冰从小包里拿出唇膏,眨巴了下眼睛:“说。”
高飞目视前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北山集团可能会在以后参与天涯化妆品的营销吧?”
沈银冰点了点头:“是的,是有这个打算。主要是你们的化妆品太火了。以前我没参与,那是因为天涯集团是你的,只要我想,随时随地都可以,但现在不行了,要想从水粉集团分一块蛋糕,必须得趁早。”
高飞笑了:“蛋糕好吃不假,小心别噎着,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话。”
正文_第1276章 我已经没有选择!
“什么意思?”
正要抹唇膏的沈银冰,闻言黛眉皱起。
高飞轻打方向盘,超过前面一辆汽车:“没太特别的意思。你以前在吃蛋糕时,就没发生过不小心被噎着的时侯吗?”
沈银冰紧紧盯着高飞,过了片刻才回答:“有过。”
“那就对了。”
“就不能跟我明说吗?我们都已经——发生那种关系了。”
“我们发生哪种关系了?”
高飞侧脸看着她,一脸的茫然。
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男人,无疑是最没出息,最让女人所不齿的了。
沈银冰刚要恼羞成怒的发脾气,却又忽然明白了什么,低声道谢:“谢谢你能提醒我。”
高飞依旧痞子样的笑:“我提醒你什么了?”
沈银冰没有理睬他欠揍的模样,只是说:“这句话,算是对我为你服务的赏赐吗?”
高飞脸上的笑容收敛,淡淡的说:“我这个人做事一向公平,尤其是和女人做交易,从来都不会亏待别人的。”
沈银冰用力咬了下嘴唇,低声说:“高飞,你把我跟你那样,当作是交易?”
“你觉得这是对你的侮辱?”
高飞轻描淡写的样子:“把我逼得和王晨离婚,哈巴狗一样的拴在你身边,那你自己说,我算不算是你跟国家交易中的牺牲品?”
“是,也不是。”
“为什么会这样说?”
“因为我是真的爱你。是爱你,懂吗?”
沈银冰的神色有些激动,她发誓她现在说的是心里话。
高飞却嗤笑一声:“不懂,我也不稀罕这样的真爱。”
沈银冰脸色有些苍白,尖声叫道:“可你逃不掉!从你在天桥下把我绊倒在地上那一天开始,你就命中注定是我的人了!”
“命运真可恶,把我这么强大的男人都折磨的没脾气。”
沈银冰情绪激动,高飞却依旧平淡。
“你怎么才相信,我是真的在乎你?”
沈银冰一把挽住高飞的胳膊,呼吸急促的说:“是不是要我放弃所有一切,随你浪迹天涯?”
“你能放弃一切吗?”
高飞反问。
沈银冰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她很清楚,现在她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在利用高飞、铁屠等人夺到贪狼咒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再也没有退路,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而那条路的尽头,却是个万丈深渊。
一旦路走到尽头,就是她生命的尽头,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选择。
“怎么,是不是放弃不了?”
高飞呵呵的笑着,说:“既然放弃不了,那就麻烦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环境,听起来别扭。再说了,就算你能放弃这些,我也不会跟你浪迹天涯的,因为我有了牵挂的人。”
沈银冰的神色平静了下来,松开高飞:“看来,我已经没有任何选择。”
高飞收起笑容,轻声说:“也有,那就是献出贪狼咒,然后去一个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安度余生。”
沈银冰右手手背上,有青筋明显的突起:“那样,我宁可不做出选择。高飞,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的恨我?”
“也不是特别的恨你,因为来到你身边,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高飞懒洋洋的说:“假如我不愿意,谁也无法让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我这人吧,做了很多的混帐事儿,答应来到你身边,算是一种自我救赎吧。”
沈银冰愣愣的看着他,在前面红灯亮起车子停下后,说:“我现在才发觉,我好像从来都没理解过你。”
“这么有哲理的话,我就说不出来。”
高飞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时,手机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高飞就直接扣掉了电话。
沈银冰问:“谁来的电话?”
“我妈。”
高飞回答。
“为什么不接电话?”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接。”
高飞摇了摇头时,手机又响了起来。
沈银冰说:“接吧。”
高飞犹豫了下,接起了电话,面无表情的看着红灯,一句话都没有说。
等红灯变绿后,他放下了电话。
沈银冰这才问:“找你做什么?”
高飞启动了车子,答非所问:“她来冀南了,和我爸一起来的,就在落日餐厅。”
“哦。”
沈银冰点了点头,指着前面的路边:“停车吧,我自己打车去公司,记住,晚上我在集团等你。没有你,我睡不着。我们可以做交易,任何交易,只要我能做到。”
高飞没吭声,把车子缓缓停在了路边。
——
同样是穿着一身旗袍,不过张涛的心情,却跟在北山集团干礼仪小姐时大不相同。
在北山集团,她就是个花瓶般的存在,男人们经过她身边时,基本都会看她一眼,各种眼神。
但无论是哪种眼神,都没有尊重的意思。
不过在落日餐厅,她找到了这样的眼神。
她依旧穿着大红色的旗袍,向这个世界展现着她傲人的美丽,却不再是花瓶似的礼仪小姐了,而是落日餐厅的大堂经理,以前连雪干过的职务。
现在连雪已经不在总店了,成了某家分店的经理。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落日餐厅已经在国内三个城市,拥有了七家餐厅。
目前担任餐厅总经理的老王,总想开更多的分店,却被高飞拒绝了。
理由很简单:落日餐厅的营销等模式,都和德国人有着无法割舍的关系,七家分店创造的利润,还达不到损害双方利益关系的地步,但只要超过这个数字,就算詹姆斯也无法保证双方关系继续友好下去。
其实如果不是手下人越来越多,高飞压根就不想去冀南之外开分店。
多出来的这五家分店,权当是给老王、李德才和连雪他们安排自己人的福利了,毕竟谁家没有个三亲六故的,好不容易有人算是混出头了,能不拉扯一下亲朋好友?
想到自己以后有可能成为七家餐厅中一家的经理,像前辈连雪那样,成为年薪百万的金领,张涛就兴奋的不能自己,哪怕这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也是容光焕发的。
大堂经理的职务,就是负责掌管大厅的所有工作,包括亲自接待有贵宾卡的贵客。
张涛已经在这儿工作三天了。
短短几天内,她就展现出了她在这方面的天赋,受到了老王的高度称赞,这让她更是信心大增,每一个走进餐厅的客人,几乎都能享受到她最真诚的笑容。
午后一点多,前来餐厅就餐的客人少了很多,张涛就站在吧台前,跟负责卫生工作的德才姐闲聊。
俩人正聊着,一对中年男女从外面走了进来,男的戴着眼镜,女的穿着白色套裙,无论是气质还是穿着,都能看出他们不是一般人。
本能的,张涛就要迎上去时,端着杯子喝水的德才姐,却赶紧放下杯子,抢先一步走了过去,脸上带着尊敬的神色。
“这俩人是谁呀?”
张涛心中一动,快步跟了上去。
短短三天工,张涛就看出德才姐不是那种擅于应付的人,而是那种憨厚的实在人,那对男女能够让她本能表现出尊敬,只能说明不是一般人。
德才姐快步迎到那对男女面前,微微弯腰恭敬的问好:“高先生,方书记,你们来了。”
方小艇两口子来过几次餐厅,也知道德才姐别看只是出身乡下,没啥文化和特别出众的能力,说白了就是靠高飞才过上好日子的农村妇女,但胜在她特别忠心。
所以也从来没有因为她是农村妇女就看不起她,就算心情再怎么不好,也是温和的笑道:“又不是外人,别这样客气。还有房间吗?我们刚下飞机,还没有吃饭呢。”
“有,有,高先生,方书记,请跟我来。”
德才姐连连点头,带着方小艇夫妻走上了二楼。
几分钟后,她就快步走了下来,连声吩咐后厨要给203包间上最好的饭菜,不要西餐,因为方书记他们还是喜欢吃中餐。
连续嘱咐几遍后,德才姐才来到张涛面前:“张涛,麻烦你去门外等一下高飞,等会儿他会来,来了后你把他带到203包间就好了。我去后厨盯着,方书记有几样东西忌口。”
“好的。”
张涛连连点头,随后小声问道:“德才姐,那两位是……”
“那是高飞的父母。方书记以前在咱们冀南开始做过大官的。”
德才姐说完,就急匆匆去了后厨。
“怪不得呢,原来是高总的父母啊,可惜刚才没有过去认识一下。”
张涛有些遗憾的看了眼楼体那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儿有些发红。
张涛等的时间并不长,就看到她所熟悉的一辆白色宝马轿车,直接开到了餐厅台阶前面。
她连忙给高飞拉开了车门,微笑着打了个招呼:“高总,您好。”
“小张啊,别这么客气,什么高总不高总的,你就喊高飞就好。”
高飞下车,上下打量了张涛一眼,笑嘻嘻的说:“哟,我怎么发现你比以前还要漂亮了呢?”
“是吗,你觉得我真漂亮了?”
张涛脱口说出这句话后,本来就有些小红的脸儿,攸地红的发烫,赶紧低下了头:“高、高飞,高叔叔和阿姨就在203包间等你呢。”
“行,知道了,帮我把车停好。”
高飞抬头看了眼二楼,就快步走上了台阶。
走进餐厅内时,他忽然觉得背后有道幽怨的眼神在盯着他,本能的回头一看,就看到张涛正开车向车位那边滑去。
高飞也没在意,和迎上来的几个员工点头打招呼后,直接去了二楼。
203的包厢的门板是开着的,坐在里面的方小艇和高健城,看到高飞走过来后,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带上了笑。
那笑容,有些谦卑,和讨好。
“我是你们的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都不会有所改变。”
高飞走到桌前坐了下来,看着方小艇俩人轻声说:“你们不要觉得亏欠了我什么,这样只会让我觉得难过。”
正文_第1277章 保安打人了!
高飞以为,既然早就原谅了父母,那就得像所有孝子那样,打心眼里去尊敬,孝顺他们,哪怕他们伤害到了自己。
所以在看到明显憔悴很多的父母,对自己竟然露出讨好,甚至谦卑的笑容后,高飞心里很难受。
高飞虽然很厌恶高雅,也不想回家方小艇极力维护他,不过站在父母的角度上来看,她这样做是很正常的。
如果一个当母亲的,在看到儿子要被处死却袖手旁观,那才是不正常的。
人之所以成为万物之灵,很大程度上来说就是因为有感情,哪怕儿子做了天大的错事,当父母的也希望能再给他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听高飞说出这番话后,方小艇心中这才松了口气,看了丈夫一眼随即坐下来,拿手捂着脸低声哽咽了起来:建城没有说错,就算小飞再愤怒,不甘,也不会对我这个当妈的抱怨什么。
高健城伸手拍了拍高飞的肩膀,欣慰的笑了笑坐下来:“行,你没有让我失望。在来的路上,你老妈还央求我说故技重施,再给你跪下一次,希望你能原谅我们给你造成的伤害。呵呵,现实要比预想中的强很多。儿子,你没有让爸下不来台。”
高健城就是个纯粹的知识分子,没啥心机,人老实又倔犟,心里有什么就想什么,属于那种很好欺负的人——如果有人敢欺负他的话。
高飞苦笑:“爸,你说什么呢?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往最好处办就是了,有必要搞的这样郑重其事的?就算我吃了哑巴亏,可谁让我是你们的儿子呢,对吧?好了,来菜了,吃饭。吃饭后你们去酒店休息,等明天我陪你们好好转转,放松一下心情,大家继续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高飞从亲自推着餐车进来的德才姐道谢后,帮着她把菜肴摆在了桌子上。
“哎哟,德才他姐,你点这么多菜,我们怎么能吃得了?”
从德才姐进来后,就已经擦干泪水的方小艇,开始埋怨菜太多,着实浪费了些,毕竟她两口子在这儿吃饭,可是不用买单的。
德才姐老实人,不会说多少怪话,只是憨厚着笑了笑,就推着餐车出去了。
高飞去拿红酒瓶子,高健城却抢先拿在手中:“第一杯酒,我来满。高飞,虽然你是我们的孩子,站在人伦大道来说,无论我们怎么对你都是无所谓的。可我还是得跟你说一句,相比起高雅来说,我们还是对不起你。”
“爸,再说这些就没意思了。”
高飞夺过酒瓶子,给父母满上;“刚才不是说好了,以后不提那些事了。”
“好,那就不说,咱们吃饭。”
高健城大手一挥,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小牛排,放在了妻子盘子里。
吃饭过程中,方小艇几次都想开口说话,却始终没说出来。
高飞在来之前,已经吃过两大碗面条了,吃的就比较少了,等母亲再次看着自己要张嘴时,抢先说道:“妈,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别担心,当初我答应老人家,和王晨离婚去沈银冰身边时,我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嘿,说真的,要是没有至少八成把握,我会傻到自己来送死?”
“这样就好!”
方小艇重重一拍桌子,拿起酒杯:“小飞,妈妈就不多说了,只知道你从不打没把握的仗就心满意足了。来,干了这杯酒。”
方小艇痛饮这杯酒后,总算恢复了往日那种大局在握的镇定,在高飞给她满酒时说道:“儿子啊,其实我和你爸来冀南找你,就是有两件事要告诉你。”
“你说,我听着呢。”
高飞坐了下来。
“我和你爸……”
说到这儿,方小艇看了眼垂着眼帘品酒的高健城,才继续说:“都已经辞掉公职了。”
高飞愣了下:“啥,都辞职了?为啥辞职?”
“这些年,我们夫妻俩分开的时侯多,在一起的时侯少,年轻的时侯还觉不出什么,可上了几岁年纪后,都觉得累了。反正我们都不缺钱,也没必要再为什么理想而奋斗了,只想在剩下的日子里,好好安享一下生活。”
方小艇说出这番话时,一脸的感慨。
高健城对于担任什么领导,从来都不在意,不过方小艇却是一心要在仕途上打拼的,再说了她也有这个能力。
她之所以辞职,实在是因为受到了高雅的干扰,让她心灰意懒,这才想到了辞职。
在辞职报告交上去后,方小艇顿时就觉得浑身轻松,开始后悔玩命工作的那些日子,真是白白浪费了。
正所谓无官一身轻,夫妻俩人双双辞职后,就打算外出环游世界,去美国看看孙子,相信妮儿对他们的到来,肯定会热烈欢迎的。
“可惜啊,暂时还不能去看秦平北,唉,这算是老妈我的一个遗憾吧。”
方小艇想到在香港的那个孩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对此,高飞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笑道:“要我说啊,你们早就该这样。咱们什么都不缺,还玩命工作干什么呀,你们以后就放心享福就是了。”
对此,高健城是深以为然,开始跟高飞商量着,去哪儿玩才好。
父子三人根据手机的旅游信息,研讨了好多好玩的地方后,高健城就一拉椅子站了起来:“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快四点了,我们得坐五点的航班,先去岭南和一帮老同事告别。就这样吧,有什么事我会跟你打电话的。”
高健城说完,到背着双手就走了出去。
方小艇这才拿起手包,由高飞陪着走到包间门口时,忽然低声说:“小飞,我跟你说的第二件事,就是想请你,不到万不得已的时侯,能放过小雅就放他一次——我知道,那个畜生伤透了你的心,让你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可、可他终究是妈妈我的亲骨肉。如果、如果他意外死了的话,你不要告诉我,我怕受不了。”
高飞嘴角抿了抿,没有吭声。
方小艇吸了下鼻子,平息了下激动的情绪,才继续说:“我知道这样做对你不公平,可如果你们兄弟俩倒换过来,我也会这样嘱咐小雅的。你信吗?”
“我信。也记住你说的话了,你放心。”
高飞只觉得满嘴的苦涩,母亲都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他要是再不明白的话,就是正道傻瓜了。
“儿子,委屈你了。”
方小艇抬手,搂住儿子的脖子。
高飞配合的弯腰低头,方小艇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声音空灵的说:“如果有来生,我们还做母子吧。但我和你爸,只要你一个。”
高飞始终弯腰低头,保持着这个动作过了足足五分钟后,才慢慢的直起了腰板。
张涛就站在二楼楼梯口,看到他看过来后,连忙笑道:“高飞,高叔叔和阿姨走了,我派人送他们去机场了。”
“谢谢了。”
高飞走到楼梯口,拍了拍她肩膀后,学着他老子的动作,倒背着双手走下了楼梯:“好好干,我非常看好你。”
“是,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就像被君王勉励过的大将军那样,张涛的回答是铿锵有力。
——
自从天涯化妆品一炮走红后,几乎是24小时,门口都会围拢着佷多人,那是来提货,或者是想洽谈代理业务的。
现在仍然围拢着佷多人,不过这些人都是记者,正在向陈大彪提出严正的抗议,抗议天涯集团不允许入内采访高老板。
其中一个女记者,还摆着记者证威胁陈大彪,说如果不放她进去采访,她就会发表不负责任的报道。
眼看好日子就要到头了的陈大彪,这几天本来就心烦上火,要不是知道这些拿着话筒的记者都不是好惹的,早就拉出人来用棍子把他们轰走了。
女记者的威胁彻底惹恼了他,猛地论起警棍,狠狠对着她旁边的铁栅栏砸了下去:“滚开!”
“啊!”
女记者被吓的惊叫一声,抬手就抱住了脑袋。
“怎么,你还要行凶打人吗?”
“快来人啊,天涯集团的保安殴打记者了!”
“快报警,报警!”
陈大彪这个不理智的动作,彻底激怒了代表正义的记者们,大家伙蜂拥而上,个个都昂着脑袋好像斗士一般,指着老陈的鼻子,口水乱喷。
“我、我都说过无数次了,我们老板不在,你们就是不听!”
陈大彪可没打算和记者发生什么争执,刚才那一棍子下去后就后悔了,被人家给推搡的向后退,也不知道是谁,还在人群中踢了他一脚。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陈大彪的几个手下,一看大事不好,都赶紧从铁栅栏内跑了出来,企图拦住这群记者。
“我们不干什么,我们只是在履行国家给予我们的正当权利!”
记者们义正辞严,用雄膛抗着保安们,对挥舞在空中的警棍凛然不惧。
“都退下,都特么的退下,把棍子扔了,别惹这些人!”
陈大彪捂着被踢得生疼的裤裆部位,连声命令手下人扔掉棍子,真怕会被这群记者给抓主把柄,大肆报道,那样对天涯集团来说无疑更会雪上加霜。
迫于老大的命令,几个保安恨恨的把棍子扔在了地上。
“哎哟,砸到我的脚了!我的脚骨断了,他们打人!”
谁知道,保安刚把棍子扔掉,一个记者就躺在了地上,放声哀嚎。
这一下,是彻底捅了马蜂窝,一个刀条脸的记者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指着陈大彪等人振臂高呼:“兄弟姐妹们,天涯集团的保安还在行凶,我们绝不会被暴力吓倒的……”
“你特么的胡说什么呢?我们哪儿行凶了?刚才出黑脚踢我的就是你吧?”
陈大彪这时彻底慌了,他啥时候见过这种场面,连忙反驳。
但那些记者已经彻底愤怒了,有激进开始动手。
现场一片大乱。
正文_第1278章 谁还要采访我?
眨眼间就挨了几脚几拳头的陈大彪,还算不错,没有犯浑,始终保持着该有的理智,双手抱着脑袋大喊:“谁也不许动手,千万不要动手!小池,快去通知梁总——呃!”
陈大彪还没有说完,刀条脸记者趁着混乱,论起话筒狠狠就砸在了他的头上。
采访用的话筒,那可是扛摔打的,重量也够足,一下子就把陈大彪脑袋砸破了,鲜血长流。
陈大彪眼前发黑,身子踉跄后退几步,抬手抓主了栅栏,仍旧没有忘记嘶声不许手下动手,快去喊梁明他们过来。
这么大的场面,可不是他能应付得来的。
“干什么,干什么!?”
就在小池刚要转身去找梁明汇报时,一群人从厂子里快步跑了过来。
高声大喊的正是梁明,身边跟着陈鸿宾、萨拉娜和兔子等人。
“别乱来,我们梁总来了!”
陈大彪死死抓着铁栅栏,才没有被蜂拥而上的记者们给冲进门内。
老远的,萨拉娜就拿出了刀子,兔子也在身上乱摩梭——没找到,这才想起他在自己脸上划了一刀子后,高飞不许他再带刀子了。
“给我把刀子扔了,还嫌不够乱吗!?”
梁明赶紧夺过萨拉娜手里的刀子,扔的远远的。
这一根筋的蒙古女人,以为这儿是在边境线呢,一发生点冲突就掏家伙,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我是梁明,天涯集团的总经理,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可以跟我讲!”
梁明快步冲到门前,看到陈大彪血流满面的样子后大吃了一惊,不过当下也顾不上他了,挡在那些记者面前,怒声拦住了他们。
“做什么?我们要拿回公道!”
刀条脸记者才不在乎梁明是谁,抬手就把他推了出去,叫嚣道:“你们保安打人,我们的同事还在那边躺着,你们必须得给我们个交代!让你们的高飞高老板出来,你一个总经理,还没资格来平息正义的怒火!”
在这群人不远的路边上,停着很多看热闹的车辆。
其中一辆车内,有双带着得意眼睛正盯着这边,吐出了一口烟雾。
那个刀条脸,还有几个故意惹事的记者,都是他派去的,目的就是让现场越乱越好,最好是真有几个记者受伤,那样就可以达到他今天来这儿的目的了。
喷出的烟雾刚散去,他就看到一辆白色汽车,从对面风驰电掣般的驶来,来到天涯集团正门后,猛地停顿,刺耳的刹车声中,车子原地九十度拐弯,冲向了那边的人群,狂按着喇叭。
看到这辆车子后,这个人的眼神一下子阴冷了起来。
“方助理,开那辆宝马车的是谁啊,这么嚣张。”
司机也看到了这辆车,忍不住的问了一声。
那个方助理却没有吭声,只是冷冷的看着那边。
司机正要再说什么时,他才说话了:“今儿发生的事,我不希望廖总知道是我做的,明白吗?”
“哦,记住了。”
司机用力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很不以为然:原来你也知道廖总最反感的就是这种阴谋手段啊?她虽然是个女人,眼光雄怀却比大很多。前几天你到处散播人家的负面新闻时,廖总没有指责,可我听给她开车的小孟说,廖总在看到那些玩意后,曾经自言自语的说,有些人就是成不了大气候。
白色宝马车狂响着喇叭冲过来后,围拢在门口的数十个记者,都纷纷尖叫着四下散开。
大家伙可以为伸张正义,对恶保安们群起而攻之,相信有记者这个光环罩在头上,就算再给那些泥腿子几个胆子,谅他们也不敢真把自己这些人怎么着。
人,毕竟都是有理智的嘛。
君不见,那个保安头头脑袋都破了,还不是照样不敢还手?
可当汽车冲过来后就不是这样了,这团冷冰冰的铁疙瘩,才不会管你是不是记者,撞到就比害牙疼啊,赶紧闪!
呼啦一声,数十名记者就像被刀子劈开的波浪那样,及时闪到了两旁。
人们心中暗自庆幸:幸亏哥们(姐姐)我身手矫健,不减当年偷农民伯伯玉米棒子时的凶风,要不然就惨了。
随即,这就怒了:谁啊这是,敢开车撞向人群,这还有王法没有?不行,非得用正义来揭穿他残忍的嘴脸。没说的,就像刀条脸哥们那样,拿话筒砸这小表,谅他也不敢反抗!
“要撞死人吗?”
最前面揪着梁明衣领子的刀条脸,被吓了一跳,幸亏车子及时停下了,想都没想,抬脚就在车头上狠狠踢了一脚,叫嚣道:“你给我下车,下车,咱说道说道!”
“飞哥(高飞),你可来了!”
车门打开,一个年轻人从车上走了下来,陈大彪等人狂喜:捏捏的,总算是来定海神针了。
刀条脸听梁明喊高飞的名字后,这才知道正主出现了,马上就想到了自己担负的命令,顾不得追究高飞差点撞着他这回事,拿起话筒就问:“请问,你就是天涯集团的高飞,高老板吗?”
高飞没有离他,抬手就把他推到一旁,皱眉看着头破血流的陈大彪:“谁把你砸成这样子的?”
“是他,就是他,我刚才亲眼看到了!”
陈大彪还没有说什么呢,小池几个人就异口同声的指向了刀条脸。
高飞看也没看刀条脸,反而抬脚狠狠踹了这几个家伙几脚,骂道:“你们是木头做的啊?被坦人揍也不还手,真特么的给老子丢脸!”
看到高飞脸色不善后,梁明连忙劝道:“高飞,你先别冲动,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你别管,我来处理这事。”
高飞才不听梁明的,转身看着向了刀条脸,脸色阴沉的吓人:“是你把我手下脑袋砸破的?用什么?”
刀条脸感受到了高飞的敌意,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接着又想到自己是记者了,最不怕的就是和恶人作斗争了,一昂雄脯:“高先生,对于刚才的误伤,我很遗憾。不过这也不能赖我们的,是你们的人先动手打人的。”
“胡说,我们啥时候打人了?”
小池等人大骂。
高飞抬手,阻止小池他们叫骂,再次问道:“你用什么把我手下脑袋砸破的?哦,是用话筒啊。”
看了眼还染着血的话筒,刀条脸抱歉的笑笑:“高先生,对不起,我刚才可能一时冲动……”
“冲动你麻了隔壁啊!”
高飞不等他说完,劈手就夺过话筒,抡圆了狠狠砸在了他脑袋上。
高老头可以来欺负高飞,因为那是他爷爷。
沈银冰可以来欺负他,因为那个女人是个疯子。
陈果果也可以欺负高飞,但仅限于在晚上……
这傻比是谁啊,也敢乱呲牙,真以为老子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记者?
老子今天揍得就是记者!
高飞一话筒就把刀条脸脑袋砸出了血,那家伙杀猪般的惨叫一声,双眼翻白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
随着高飞这一话筒,现场所有人的人都呆住,一丝声音都没有了,全都傻傻的看着他。
尤其是那些记者们,傻眼的同时,心中冷气直冒:奶奶,我们可是记者啊,他怎么连我们都打,人被打死了吧,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表面上看起来,高飞砸刀条脸的那一话筒,恨不得把他脑袋当烂西瓜直接打碎,实际上除了吓人,出了点血之外,屁事也没有。
假如高飞无法掌握出手的力度,那才是笑话。
刀条脸敢趁乱拿话筒砸陈大彪,摆明了是受人指使的,行为虽然很可恶,不过罪不至残,高飞只是教训他一下,杀鸡儆猴罢了。
高飞把刀条脸放倒在地上后,双眼凶狠的看着那些记者,看到谁,谁就赶紧低下头,悄悄的往后退:疯子,这绝对是个疯子。哥们来这儿是为了饭碗,可不是为了饭碗就把小命搭上的,谁要是再敢招惹这疯子,纯属有病啊。
现场死一般沉寂了至少一分钟后,梁明才率先清醒了过来,狠狠瞪了眼莫着下巴一脸奸笑的萨拉娜,心中叫苦,连忙走过来夺走高飞手里的话筒:“高飞,你太冲动了,咱可不敢……”
高飞挣了一下,把那个印着某某报社的话筒狠狠摔在地上,弯腰把挂在刀条脸脖子里的记者证扯了过来,看了几眼狞笑道:“哼哼,《东丰商报》?曹,一个外地小报刊的记者,啥时候也敢有胆子来冀南撒野了?这是活的嫌命长啊,真以为老子收拾不了你们?”
疯子,尤其是高飞这种穷凶极恶的疯子,只要是正常人,没有谁不害怕的,看到他狼一般的看过来后,清醒过来的记者们纷纷后退,唯恐自己会变成下一个刀条脸。
把记者证扔在地上,高飞拍打了一下双手,咯咯怪笑一声问道:“我就是高飞,天涯集团的大老板,你们不是叫嚣着要采访我吗?现在我来了,谁先过来采访?”
没有哪一个记者搭腔,傻瓜这时候才会凑过去。
高飞鹰视狼顾般的扫了一圈,指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胖子:“你?”
大胖子快速的摇头,脸上的肥肉哆嗦着。
高飞右手食指又指向一个女记者:“你?”
“我、我——哇!”
女记者受不了高飞眼神中散发出的凛然杀意,竟然被吓得大哭了起来,反身推开人群,哭着跑了出去。
“到底谁想采访老子?”
高飞接连指了几个人后,没有谁敢过来,不耐烦的高声喝骂:“既然不想采访,那就都给老子滚蛋!”
呼啦一声,随着高飞这声断喝,现场数十名记者转身就跑。
那个装做被警棍砸伤了脚的女记者,跑的最快,几乎是连蹦带跳,看来上学时体育成绩很不错。
“一群苍蝇。”
高飞骂骂咧咧的,指着地上的刀条脸:“陈大彪,把这沙比给我扔到马路边去,省的躺在这儿让我看着生气,会忍不住踩死他。”
正文_第1279章 粉姐和明珠!
脑门上带血的陈大彪吆喝了一句,立即带着小池几个人冲过来,抬死狗似的把刀条脸抬到路边,直接扔在了地上。
完事后还冲着那些记者车用力伸了下中指,意思是说:你们这群没胆子的怂货,我们老大来了,揍了,你们倒是敢吱声啊?
反倒是梁明有些担心,尤其是看到那些记者都藏在车里向这边拍照后,就有些担心的说:“高飞,你这样做好像不妥吧?他们可是记者,曝光后对咱可没啥好处。”
“哼哼,你以为好好对这些智商低下的,就没人打我们集团主意的了?”
高飞不在乎的冷哼一声,大声对陈大彪骂道:“废物,赶紧去包扎一下脑袋,回来后给我拄在门口,还有谁要采访我,就用棍子给我招呼!陈大彪,你可别告诉老子你是吃奶长这么大的,不敢揍人。”
守着这么多人被高飞骂成废物,是吃奶长大的,陈大彪臊的恨不得把脑袋钻进裤裆里,也不去包扎伤口,猛地擦了把额头上的血,瞪眼吼道:“飞哥你放心,我要是再给你丢人,你直接踹死我!”
“小池,把所有兄弟都拉出来,要是有不长眼的敢来捣乱,给我往死里揍,揍死算我的。老子宁可去坐牢,也不能让飞哥看不起我们保安处!”
随着陈大彪气急败坏的吼声,藏在门后的十数个保安,马上就拎着棍子排着队,夸夸的跑了出来,站在路边排成一条线,双脚微微叉开,反背着双手,个个眼珠子瞪的好像牛铃铛那样,还咬着牙,好像在吃豆子。
“这还像点样。记住,跟着我混,最不允许的就是被人欺负时不敢还手了。”
高飞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梁明走进了大门内。
“方助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要不是亲眼看到高飞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对记者当众行凶,司机还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同时也在暗中佩服高飞:这才符合他纨绔的风采,跟着他混肯定舒服多了。
那个方助理眼神阴沉的沉默了片刻,才淡淡的说:“走,我们先回去准备一下,等天黑后直接去顺景酒店。”
顺景酒店,是水粉集团和天涯集团今晚开始第一轮谈判的指定地点。
司机答应了声,启动车子时又问:“方助理,那个姓张的记者呢,要不要……”
司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方助理冷冷的打断:“一个收了钱办不成事的废物,管他做什么?”
如果是廖总的话,就算只是暂时利用一下别人,也不会过河拆桥的这样利索,更别说护犊子的高飞了。唉,这就是气度啊,这也是你越混越惨的主要原因吧?
瞥了眼方助理,司机再也没说什么,加快了车速。
车子经过一辆不起眼的桑塔纳轿车时,司机和方助理俩人,都没有注意到车里坐着的那两个女人。
驾驶座上坐着的那个身材瘦削,上身穿着一件无袖迷彩背心,短发,不是很漂亮,双眼张合时偶尔会有寒光透出,嘴角好像始终噙着冷笑,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坐在后面的,则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穿着一件黑色束腰长裙,如水的秀发随意拢在脑后,戴着一个蝴蝶发夹,没有穿斯袜的双足,在黑色半高跟皮凉鞋的衬托下,让人看一眼就会有心跳的感觉。
女人素面朝天,穿着也很简单,目光也很平和,就像你在图书馆内看到的那个单手托着下巴静静看书的女子,明明看上去她很普通,可只要稍微仔细一看,才会发现她的存在,可能就是这个世界如此美好的主要原因。
怎么说呢?
好像就是这个女子如果在穷山恶水间,就会让山水变得清秀起来,要是在风景秀丽的地方,她就会和让人心醉的景色融为了一体。
总之,任何描述女人的优美词汇,用在她身上都是那么恰当。
她低调,却让整个世界都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有一天,如果她高调的出现在人前,势必会让所有人为她的美丽而倾倒。
就这样一个女子,坐在一辆普桑内,也像坐在王位上的王妃那样,恬静,自然,静静看完了高飞欺负记者的这一幕后,才淡淡的笑了下:“明珠,回吧。”
叫明珠的女孩子点头,启动车子径直向前驶去,一声不吭。
明珠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女子,在不需要说话时,她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明珠木头般的性格,去能给人一种强大的安全感。
要是以往,车子在启动之后到目的地,后座那个王妃般的女子,都会闭目养神,静的像古井内的水。
这次她却没有,在车子驶出几百米后,忽然问道:“明珠,你是怎么看高飞的?”
明珠依旧目视前方,语气中不带有丝毫感情的回答:“不值一提,让人失望。”
女子淡然一笑:“哦,这话是怎么说的?我知道,你当年可是差一点就跻身华夏九龙王之列了,只是因为你性格独特,煞气太重,不适合华夏第四基地教官要求的‘润物细无声’要求,这才被刷下来了。难道,你觉得高飞当年没资格成为九龙王之一?”
被教官看中的人,除了身手好,反应敏捷,有亡命的性格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得像春雨那样润物细无声,也就是说走在大街上,可以被人以为你是痞子,你是卖笑的,你是黑老大的小弟,你是学生,但就是不能让人看出你专门杀人的。
贺明珠就是这样的人。
一个女子,无论在什么地方,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子利剑出鞘般的杀气,很引人瞩目。
这不是第四基地教官想要的人,因为九龙王很多时候都是潜伏在暗中做事。
龙王吗,不是藏在水里就是躲在云彩中,哪有轻易让人看到的?
所以,贺明珠落选就是必然的了,当初基地教官也很可惜,觉得她不但不适合加入九龙王,甚至不适合去第二梯队去警卫局。
她这样浑身散发着戾气的人,有几个人会喜欢?
落选九龙王,被警卫局拒之门外,成了贺明珠永远的痛。
所以她对九龙王,和警卫局的人从没有好感,刚才要不是女子在场,她可能早就冲出去,为那些记者伸张正义,教训高飞了。
现在听女子提到当年的伤心事后,贺明珠嘴角猛地动了下,随即恢复了正常:“九龙王内,除了铁屠和廖无肆之外,其他人都不怎么合格。尤其是谢小雯,更是一个让我华夏军人耻辱的败类存在。”
女子来了少见的谈话性质:“暂且不提别人,如果有机会让你跟高飞生死一搏,你觉得结果会是怎么样?”
明珠毫不客气的回答:“他会死,也只能死,不会超过十五分钟!”
女子抬手拢了下垂下来的发丝,微笑着轻声说:“明珠,我觉得你可能小看高飞了。我记得无肆曾经和我说起过,教官当年最看重的就是他和高飞,可无肆却说,假如真是在那种以命相搏的惨烈环境内,高飞才是最后活着出来的那个人。”
明珠无声的冷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女子轻声说:“明珠,你千万不要小看高飞。这段时间内,我用心研究了他的详细资料,发现他所经历的那些事,尤其是在外蒙那一次,地震后都能从地底活着个回来,这就足以说明他的真正实力,要远比他表面所表现的厉害太多。也许,他粗鲁、轻浮,跋扈甚至幼稚,只是他掩藏真正实力的假象。”
明珠再次无声的冷笑,这次却说话了,语速很慢:“如果有必要,他会死在我手中。”
女子黛眉微微皱了下,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低声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明珠好像感觉出了什么,微微侧脸低声问道:“粉姐,我的狂妄,让你失望了?”
粉姐摇了摇头,缓缓的说:“明珠,我知道自从止步九龙王最后一次选拔赛门外后,你就对这九个人抱有了敌意,觉得他们不配代表华夏两百三十万军人的最高水平,更对第四基地的部队领导愤愤不平。当年要不是无肆委托我照顾你,开导你,你今天说不定就会走上邪路了。”
贺明珠沉默,因为她觉得粉姐说的很正确。
“明珠,做人不要因为一时的挫折,就忽视了整个以后。”
粉姐轻声说道:“你知道第四基地的老向,后来跟我说什么了吗?”
贺明珠不想知道这些,最终却忍不住的问:“他跟您说了什么?”
“他说,如果你在落选后脾气如果不更加暴躁,做事全凭个人喜好,你不会在这个世界上活太久。因为你性格太刚强,又狂傲,过钢易折这个词很适合你。”
粉姐长长的眼睫毛忽闪了下后,继续说:“毕竟这不是古代冷兵器横行时代,无论你自身功夫有多高,又不懂得隐藏,总有人,哪怕只是普通人,也能有无数种办法伤害你。所以,他很赞成你跟着我。”
叹了口气,粉姐又说:“唉,跟了我这些年,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我以为我可以影响到你了。可我现在却发现我错了,你就像你的名字那样,是一颗明珠,跟随我这么多年过平凡的生活,只是明珠蒙尘罢了。既然是明珠,只要扫清灰尘,它依然还会发出璀璨的光芒,不曾有丝毫改变。”
“粉姐,我……”
贺明珠忍不住想辩解什么,粉姐却抬起了手:“明珠,你现在该明白我为什么让那个人出马来对付高飞了吧?我就担心我出面太早,会让你对高飞产生什么想法。那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粉姐侧脸看着车窗外,淡淡的说:“说实在话,我很同情高飞,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强盗。所以,我真不想他再受到任何的伤害,那对他来说不公平。”
正文_第1280章 失控的情绪!
经历过刚才那场纠纷后,天涯集团整个生产厂区好像被一层阴霾包围了起来,除了门口竖着的那一溜保安外,其他普通员工就算是去上厕所,跟平常相比距离便池撒尿都进了很多,生怕会发出大一点的声音,就会让天崩地裂了那样。
老板情绪在很愤怒时,最好都老实点儿。
君不见,门外马路边还躺着个记者?
人们在感到压抑的同时,心中也都觉得很解气。
高飞平时是怎么对待员工的,大家心里都有数,都说为富不仁,但这句话用在高老板身上就不合适了,在集团枯木逢春后,大家伙上个月所发的奖金,就足够一般企业员工的半年工资了。
别的不敢奢望,只需厂子兴旺个三几年,天涯集团的员工们也许都能开上小车。
可就在大家幻想更加美好的明天时,晴天一声霹雳,有人要强行收购厂子,而且高老板还不得不屈服。
至于高老板为何屈服于恶势力的原因,现在集团内衍生除了数十个版本,最具有说服力的就是,有个大人物看上了这棵摇钱树,采用最卑鄙的凌厉手段,迫使老板不得不低价转让,如果老板不从的话,估计得把牢底坐穿。
高老板真正的身份,除了梁明等中高层之外,底层员工没几个人知道,所以大家才会乱猜。
对于普通员工来说,他们决定不了谁来当老板,可关键问题是,傻子也知道高老板被赶出去后,大家的福利待遇绝对没这么好。
这是肯定的。
正所谓断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眼看父母就要被杀了,众员工能不愤怒,能不发狂吗?
只是碍于本身处于被剥削的底层,就算扯着嗓子满地打滚也起不了任何作用,所以只能把怒火压在心底,在高飞带着梁明走向厂区办公大楼那边时,数百名员工都自发的分列在道路两旁,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忽然鼓起了掌。
有人忽然情绪激动的高喊:“飞哥,别走!”
这句话一下子激发了所有员工压抑在心底好多天的愤怒,齐声叫道:“飞哥,别走!谁敢来抢我们的厂子,我们就跟他们拼了!”
大家伙平时看到高飞时,不管年龄大小,还是男女,都恭恭敬敬喊他高总,或者高老板的,但现在他们却都高喊飞哥,还用力挥舞着拳头。
一时间,天涯集团厂区内,喊声轰雷般响起,在外面公路上都听的清清楚楚,很多开车路过此地的人,都向这边看来。
看着这些拼力高呼的员工们,高飞鼻子忽然一酸。
他知道,员工们之所以舍不得他走,就是因为他为大家伙提供了让人羡慕的工作,但这并不妨碍他感激这些普通的人们。
员工们每天早九晚五的来工作,自然是希望所付出的劳动,能够得到更大的回报,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对谁好,这和本性善恶无干。
可以肯定的是,高飞转让天涯集团之后,别说员工们是不是还会享受这些好待遇了,估计现场数百人,得有一大半被辞退。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句话是相当有道理的。
高飞举起双手,边走边用力的摇晃,很想告诉大家,他不会放弃这些人,这个厂,但话到嘴边却只能紧紧咬住了牙关。
受现场气氛的感染,一心要做个世上最出色推销员的兔子,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忽然脱下了上衣,把衣服扔在了天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拳在他那排骨般的雄膛上用力捶打着,仰天狂嚎了起来。
兔子这个情绪失控的动作,就像蹦在棉花堆上的火星,彻底点燃了所有人骨子深处的疯狂,数百人竟然齐齐狂吼着,不分男女老少的,都跪在了那儿。
张妍等几个女人,更是捂着脸的失声痛哭。
高飞高举起的双手,停滞在了空中,再也无法忍住泪水的滑落。
人是感情动物,最容易受气氛感染的,更何况天涯集团对于高飞来讲,除了心血和希望之外,还有更深的意义?
虽然他从来都没有舍弃天涯集团,但员工们的真情流露,还是让他无法承受,只能深深弯腰,紧握双拳的手背上青筋崩起。
兔子失去理智的疯狂举动,不但影响了厂区内数百员工,更是让门口的陈大彪无法自已,猛地单膝跪地,高举着警棍狠狠砸在了地上。
十数名保安,也都齐刷刷的单膝跪地,随着陈大彪用棍子砸地的动作,整齐的用力砸着地面,一下,一下,十数人用棍子砸地的动作,竟然让感受到了古代战场上两军厮杀,战鼓轰鸣的悲壮气概。
这一下,围绕在周围看热闹的,和那些路人彻底惊呆了。
议论声完全消失,大家都默默的看着,看着一个满脸献血的男人,带着十几条汉子跪在那儿,用棍子一下一下的砸着地,仿佛要把世间不公彻底砸烂。
几个抗着摄影机的记者挤出人群,快步走向了天涯集团门口。
陈大彪双眼通红,因为太过用力,脑门被砸破的地方,鲜血再次淌了下来,看上去很瘆人。
泪眼模糊中,陈大彪看到有记者过来后,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嘶吼一声:“退后!”
十数名保安,也都站了起来,随着他齐声断喝:“退后,退后,退后!”
这群人,情绪已经几近疯狂,脑子里就想着高飞让他们把住大门时的那番话了:谁敢再来采访,要是不敢揍人,他们就是吃奶长大的!
那几个记者,都被吓了一跳,有个实习小姑娘,竟然双膝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刘小龙抬脚狠狠在陈大彪腿上踹了一脚,估计几声断喝后,棍子就会落在记者们的头上了:“麻痹的,陈大彪,你敢砸老子!?”
这一脚,总算是踹醒了陈大彪,赶紧后退了一步:“刘、刘局!”
“特么的,高飞这厮在搞什么呢?一个个跟疯了似的。”
刘小龙在天涯集团,就算是撒尿也得表现出他才是大老板的霸气,而且跟陈大彪、兔子、萨拉娜等人都比较投缘,所以对着些人从来都不会客气,又是一脚过去,骂道:“都给爷们滚开,这些记者是跟我来的,我要进去。”
此时,不管是哪儿来的记者,现在就算是从京城来的,要是敢硬闯天涯集团要进去采访,估计也会被揍个半死。
不过既然是刘小龙带来的,陈大彪就不敢了,身子被踹了个趔趄,转身骂道:“兔崽子们,还不赶紧让开,让刘局进去?”
保安们,哗啦一声让开,但棍子仍旧高举着,随着厂区内的数百员工仍旧狂吼。
“嚎,嚎丧呢?”
见这些人状若疯狂,不知道他们到底吃错什么药的刘小龙,也不敢再动脚了,对跟在身后那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笑笑,大声说:“咱们进去吧?这可是个采访的好素材。”
不大声说说话,别人根本听不到,因为厂区内发出的吼声越来越高。
赵娴静一脸紧张的探头向厂区内看了眼拧身对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说道:“牛副台长,可以进去了。”
牛副台长,是省电视台的副台长,今儿正在东郊饭店开会,忽然接到了台长的电话,让他带人去天涯集团,说是那边聚集了大批记者,省电视台抓紧过来跟进一下。
天涯集团最近可是冀南的一大新闻,像什么民族品牌崛起的希望啊,高老板被抓啊等消息,不断传出来。
这些消息,一般人可能还会感兴趣,不过对于牛副台长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来说,并没觉得有啥了不起的,实在没必要动用他这个大人物,只是碍于台长的命令,这才不情不愿的带着几个手下出了酒店。
刚出酒店,就看到了赵娴静。
赵娴静是赵友宾的女儿,这是牛副台长这个层次的官员最近才知道的事儿,听说这位在美国都很出色的女博士,已经打算要在国内工作了。
看到赵娴静后,牛副台明白台长为什么要派他亲自去天涯集团采访了。
“好,好,赵小姐,请。”
牛副台长点头哈腰的答应了一声,大手一挥,带着手下们急匆匆走进了厂区。
记者们刚走进厂区,路面上就警笛声大作,三四辆警车呼啸着把封堵路面的人们驱赶开来,最前的一辆警车刚停下,黑着脸的李承明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高飞光天化日之下殴打记者的粗鲁、愚蠢行为,让李承明很头痛,收到消息后,他不敢假手别人,甚至都没有跟凤山开发区分局打招呼(他不打招呼,就是知道高飞和刘小龙的关系非常好,凤山分局不适合接手这件事),直接带人就杀了过来。
他希望高飞能给他一个动手殴打记者致残(接到的报警电话中如此说)的理由,要不然就算他再感激高飞,也只能秉公执法了。
下车后,李承明的脸更黑了:刘小龙就站在门口,门口路边还躺着个人,满头满脸鲜血的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死活。
尤其是那些好像发了狂的保安,还有厂区内传来的轰然嚎叫声,更是让他心里发慌,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无法控制的事件,开始后悔带来的人太少了。
“刘小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刘小龙就站在门口,李承明喝问了声,却不等他回答,右手一挥就带着人冲向门口。
陈大彪等人敢拦截那些记者,不过在杀气腾腾的李承明面前,他可不敢有丝毫动作,要不然会给高飞惹上大麻烦的。
打记者,和打警察完全两个概念。
揍几个嘴欠的记者,依着高飞的能力,完全可以压下去的,但要是对警方动手,那可就是袭警了,得担负刑事责任不说,还得连累高飞。
李承明带人快速冲进了天涯集团的厂区,有的警员已经亮出了枪,随时准备鸣枪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