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251章 因为我的高飞!
高云华在撒谎。
他来古巴的这一路上的确想了很多,无论他怎么想,也没有想到高飞会答应交出天涯集团来换取高家平安的理由。
所以他在回答高飞的问题时,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句很笼统的话:“因为你是高飞。”
“我是高飞?是啊,无论怎么样,我都是高飞。”
高飞长长叹了口气,闭上眼喃喃的说:“在选择把我和高雅分一个出去时,我出来了,因为我是高飞。喊我去茶馆谈话,却暗中派人偷走我藏在酒店的东西,因为我是高飞。因为高雅杀人,导致高家面临重大打击,需要我献出天涯集团,还是因为我是高飞。”
睁开眼,他看着高云华认真的说:“大哥,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就因为我是高飞,就得吃这么多的睁眼亏?搞的我自己都迷糊了,我究竟欠高家什么了?就因为我姓高,我叫高飞?”
高云华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高飞继续淡淡说道:“既然很清楚我是高飞,做事时为什么就不和我商量一下呢?就拿那几本经书来说吧,只要你们想要,哪怕是没有任何理由,我也许会拿出来,为什么却非得使用那样的手段呢?你可知道,那天在我回到酒店后,我心里是多么的难过?”
高云华低声说:“这都是我的主意……”
高飞打断了他的话:“大哥,我相信你是个忠厚的人,还做不出这样的是来。”
高云华霍然抬头,语气严厉的说:“高飞,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是在映射爷爷?你可知道爷爷为了高家,付出了多大的心血?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对爷爷不敬……”
高飞再次打断了高云华的话:“说这些还有用吗?”
高云华脸上的怒气慢慢消散,最后苦笑一声:“是,没用。”
高飞把烟头放在烟灰缸内,微微歪着下巴看着袅袅的青烟,不再说话。
高云华也没有再说话。
兄弟俩人就这样面对面的坐着,保持着让人压抑的沉默。
很久之后,高飞才说:“大哥,你回去告诉那些人,给我一个礼拜的准备时间,我会说服我的合伙人,把天涯集团让出来。”
“你答应了!?”
高云华愣了下,眼里蓦地闪出不可思议的狂喜之色。
“我还有的选择吗?”
高飞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门口:“其实你说的不错,不管我对高家的意见有多大,但我终究是高飞。我可以不在意任何人,任何事,可我身上却流淌着高家的血脉,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
走到门口,高飞停步转身,看着高云华:“不过高家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无论让高家做什么!”
“以后,不要再打《安归经》的主意了。这些经书我还有大用,等我用完后,我肯定会交出来的——能不能做到?”
“好,我保证!”
高云华用力点头,在高飞要转身时,飞快的说道:“高飞,老爷子的意思是,你回来主持春树集团的工作。”
高雅犯下大错,要不是方小艇和高云华的维护,差不多被高老头用铁血手段清理门户等事,高飞都已经知道了,也知道春树集团的日常工作,现在由一个职业经理人维系着,高家还没有选定谁来掌控这艘商海航母。
只要高飞肯答应放弃天涯集团,来帮助高家度过本次难关,高老头就想让他回来主持春树集团,说起来算作是一种补偿吧。
但高飞却摇了摇头:“我对春树集团,真的没啥兴趣。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以后高家不要再来麻烦我了。”
高飞离开的脚步声已经消失很久了,高云华才慢慢的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捂住了脸。
——
做好事的时侯,总希望在光天化日之下,周围人越多越好,在众多钦佩的目光中,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抬脚就走,有人询问大名时,就会淡然的笑道:不要问我是谁,问了也不会告诉你,我只是住在希望孤儿院左边胡同第四个小院里。
不过当人们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时,总会习惯性的选择夜晚。
尽管夜色改变不了事情的本质,可老鼠出来翻箱倒柜,49岁的老光棍想和新娶的妻子要个孩子,不都是在夜晚吗?
晚上,的确是最适合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最起码沈银冰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在天黑后,她的车子才驶出了市区,来到了黄河岸边。
出了冀南市区向北直行几公里,就会到达黄河岸边,沿着防护林越是向西,过往车辆就会越稀少。
距离冀南市区足有五十公里后,沈银冰的电话响了。
开车的陈果果斜着眼看了她一眼,稍稍放缓了车速。
今晚苏青没有跟着来,就她和沈银冰俩人。
晚上来黄河岸边,沈银冰白天没有说,天黑后才下班后仍然没有说,直到快到家时,她才忽然吩咐陈果果来黄河岸边的。
在路上,陈果果几次问她晚上来这儿做什么,难道要比盘坐在家里沙发上看电视还舒服吗?
沈银冰没有回答,只是懒懒的语气让她别多问,按照她所说的走就是了。
“嗯,我知道了,但我看不到你们在哪儿?哦,好的,我会注意。”
沈银冰说完后扣掉了电话,伸长脖子看着车窗外:“看到有手电光亮起的地方停车。”
“哪边会有手电光亮起?”
“右边。”
“右边——哦,是那儿吧?”
陈果果抬上指了指前面几百米处的防护林中,那边闪过几道光芒,随即消失。
沈银冰点头:“看来就是那边了。”
“大晚上的,谁约你来这儿?”
陈果果问。
沈银冰没吭声。
陈果果讨了个没趣,低声嘟囔道:“来都来了,有什么不好说的?”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呢?”
沈银冰皱眉侧脸看着她:“高飞,你怎么好像个女人那样,婆婆妈妈的?”
“不知道就来赴约,难道你脑子有毛病?”
陈果果对沈银冰耻笑她好像女人那样婆婆妈妈,并没有太大的反感,因为她本来就是个女人。
“懒得理你——停车。”
沈银冰抬手拍了下仪表盘,示意陈果果靠边停车。
“在这儿乱停车,不会有交警来开罚单吧?”
陈果果随口说了句,停车熄火,却在沈银冰要下车时,抬手抓主了她手腕。
“动手动脚的干嘛?”
沈银冰挣开她的手,陈果果已经下了车。
路面坑洼不平,有的地方还有小水洼,左边是一道防护林,后面就是一望无垠的玉米地,右边也是防护林,几百米以外就是黄河。
秋风吹过树梢,吹的树叶哗哗作响,路边半人高的荒草,在灯光下肆意舞动着,好像在下一刻就会有个青面獠牙的鬼怪从里面扑出来。
左边一公里左右的远处,则是一条新开拓的公路,不时有车辆经过,车灯在夜色中摇曳,远远看上去好像鬼火那样。
陈果果停车的这段公路,是早就废弃的公路了,偶尔会有猫头鹰的叫声,从远处的防护林深处传来。
就这鬼地方,别说是晚上了,大白天的相信也没谁来这儿。
陈果果站在原地,侧耳细听了片刻后才抬手敲了敲车窗:“好了,下来吧。”
在她不断观察周围环境时,沈银冰才知道她不许自己先下车,就是要查看有没有潜在的危险,心里有了股暖意,不过她才不会说出来,认为这是高飞应该做的。
沈银冰站在车门前,感受到秋风的凉意后,本能的抱住了膀子向黄河岸边看去。
刚才手电光就是这地方亮起的,不过现在却一点光也没有。
“假如有人想暗算咱们公母俩,估计咱们没有躲开子弹的可能。”
陈果果走到沈银冰身边,和她并肩向下面防护林看去,除了看到树叶子乱哆嗦的防护林之外,什么也没看到。
对她的胡说八道,沈银冰根本不理睬,垫着脚尖小心的走下了公路。
“女人有时候就是傻大胆,也不怕草丛内有蛇窜出来。”
陈果果喃喃的说了句,沈银冰马上就停住了脚步,回头怒视着她。
陈果果耸耸肩,摊开双手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你能不能闭上你的臭嘴?怕我把你当哑巴卖了?”
沈银冰向后退了一步,挑起下巴:“你走在前面!”
陈果果也退了一步摇头说:“不,俺害怕,真怕这地方会有蛇跑出来。”
“那你自己在这等着吧!”
沈银冰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看出她在故意吓唬自己,赌气向下走去。
半人高的荒草很浓,这时候已经有露水了,打湿沈银冰的斯袜,浓郁的草腥味中,还夹杂着一股子别的味道,好像是腐烂了动物尸体。
沈银冰很害怕,很想让陈果果走在前面,只是每次她回头看,都会看到她以为的高飞马上就停住脚步,抬手请她先走,距离至少也得有两三米。
“胆小鬼。”
沈银冰低声咒骂着,硬着头皮走进了防护林。
防护林内的荒草矮了很多,也稀疏了一些,只是地面更加的高低不平,一不小心就会崴了脚。
沈银冰边走,边向前方左右的看,希望能看到灯光。
嘶!
就在沈银冰一心想找到灯光时,前面不远处忽然传来嘶的一声响,一条酒杯口粗细的长影,弹簧那样的从地上弹起,向她面门扑来,带着明显的腥风。
“啊,蛇!”
沈银冰吓得尖叫一声,身子向后摔到时,一只手却抵在了她后背上,那条从草丛中突兀弹起的蛇,也被人一把掐住了脖子,在空中翻卷。
“都提醒你小心蛇了,你就是不听。”
陈果果丝才不管那条蛇缠在了自己手臂上,捏着蛇头凑到眼前看了眼,随手就扔了出去:“这是一条最喜欢给人剖腹的蛇,你手下的燕魔姬就有这种玩意。”
她的话音刚落,沈银冰的眼前就是一亮。
正文_第1252章 岸边遇袭!
对于黑色王蛇,沈银冰现在一点都不陌生。
她老爸苏北山就是被这种蛇钻进嘴里,又破膛而出的。
高飞也告诉她,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和外蒙蒙戈尔的地下陵墓中也都看到这样的蛇,看来这种蛇的发源地就是在沙漠中。
她手下的燕魔姬,更是把这种蛇当做了主要武器之一。
可以说,对这种蛇沈银冰没有一点好感,也非常讨厌,如果不是现在刚掌控贪狼没多久,需要用人,她绝不会放过燕魔姬这个杀父仇人。
尽管燕魔姬曾经对她专门解释过这件事,说那时候干掉苏北山只是遵从上面的命令,不得已而为之的。
杀父大仇只是一句‘不得已’就能揭过去的吗?
沈银冰才不会相信,不管她父亲该怎么死有余辜,身为人女,早晚都得给老子讨回一点公道来的。
沈银冰以为,在内地能驱使这种黑色王蛇的只有燕魔姬,但现在,这种蛇又出现了,如果今晚跟随她来的是苏青,说不定她可能会落到和苏北山一样的下场。
陈果果刚把王蛇摔出去,沈银冰就抱住了她的胳膊,刚要说什么就觉得眼前一亮——在她前面十几米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手电筒。
人家明显早就预算过了,黑色王蛇出现的地方,就是强光手电忽然亮起的时侯,恰好照在沈银冰的眼睛上,使她不得不抬头挡住了眼。
陈果果却只是迅速低头。
她也适应不了这种突然出现的强光,低头时耳朵竖了起来,敏捷捕捉着周围的动静。
轻微而又迅速的脚步声,从前面手电筒后面消失。
除了这脚步声外,她没有再听到别的动静,但第六感却告诉她:在她前面几十米处,至少有十几双眼睛在暗中盯着她,好像隐藏在荒草中的毒蛇那样。
陈果果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在暗中监视的感觉,要不是沈银冰这个累赘在,她有足够的把握能把这些人揪出来,话都不屑多问一句,直接干掉。
沈银冰慢慢放下了挡着光的手,向四周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眉头皱了下对灯光那边说道:“既然请我来这儿,却又藏头露尾的不出来,这算什么意思?”
没有人回答,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不出来就算了,那我走了。”
沈银冰嘴里说着要走,脚下却没有动,因为这时候周围的草丛中,传来了沙沙的下雨声,本能的问陈果果:“这是什么声音?”
侧耳听了听远处隐隐响起的细笛声,陈果果叹了口气,答非所问:“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手下已经叛变了。”
沈银冰一愣:“谁?”
不等陈果果回答,她接着就明白了过来:“你是说,燕魔姬?”
陈果果淡淡的说:“除了她之外,还能有谁驱赶这些爬虫?普天之下,也就是蜀中燕家的人,才会这种邪魔外道的功夫。”
陈果果是安归教的王者,自然明白教内一些以前的变故。
说起来,安归王能够千变万化的本领,就是跟人家燕家学的,不过后来随着燕家的人被蒙古人几乎斩尽杀绝,燕家反而丢失了祖传的本领,燕魔姬到现在也只懂得一点皮毛,把她自己变成鬼样子罢了。
沈银冰很愤怒:“她为什么要叛变我?”
陈果果笑了:“如果你老子是被我干掉的,你却成了我的老大,要我,我也会离开你找新的东家。唉,在你手底下,实在没有安全感啊。”
沈银冰心中有了恐惧,声音开始发颤:“原来约我来这儿的人是她,她这是要先下手为强,免得以后我找她算帐。”
陈果果抬手折断一根树枝,看似随意的在草丛中刺了一下,就刺穿了一条蛇的脑袋。
这条蛇不是黑色王蛇,而是一条本地常见的红白花蛇,没有毒。
陈果果把蛇举在沈银冰面前,笑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你害怕吗?”
“你呢?”
沈银冰当然害怕,却不愿意说出来。
“我不怕,因为我有信心的本领突围出去。”
陈果果手中的树枝接连晃动,笑着说:“不过,你可能要倒霉了。”
沈银冰放心了:“只要你没事,我就没事。”
陈果果很奇怪:“你对我很有信心啊。”
“你虽然恨不得我死,可也知道现在我绝不能死,所以你不会让我死的。”
沈银冰紧紧挽着陈果果的胳膊,四处看着:“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不对。”
陈果果笑嘻嘻的说着,刺向草丛中的树枝缩了回来,这次却没有带回任何东西,但下雨般的沙沙声却急促了起来,远处的笛声也变得凄厉了起来。
沈银冰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依旧紧抱着她的胳膊冷哼一声:“哼,你要是不怕好多人会为我殉葬,那你有本事现在就走好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陈果果忽然猛地拦腰把她抱起,腾身扑向一棵碗口粗的树,双臂一振把她扔了上去,厉声喝道:“抱住树杈,千万别掉下来!”
好像做梦那样就被扔上树的沈银冰,在身子跌落下来时,本能的伸出双手,抱住了树杈。
“你搞什么呀你?”
沈银冰搞不懂陈果果为什么把她扔上树,吓了她一大跳,话说穿着职业套裙,黑斯袜的女孩子趴在树上的样子很不雅的,她当然不会高兴了。
只是她刚喊出这句话,就听到一声异常刺耳的笛子叫声,然后就看到高飞手中多了把曲里拐弯的金色怪剑,横向里向前扫去,泛起一片金光。
借着手电筒的光芒,沈银冰惊骇的看到,至少有十几条蛇嘶嘶厉啸着扑向陈果果,而且这些蛇都是黑色王蛇,大张着嘴巴露出白森森的倒牙,速度快的就像弩箭那样。
幸亏陈果果手上动作也很快,金蛇怪剑更是犀利异常,淡金色的光芒扫过,那些黑色王蛇就变成了两半,但没了下半身的蛇头,仍旧扑向她,逼得她不得不左右躲闪。
看到一波一波的黑色王蛇前仆后继的扑向陈果果,沈银冰这才醒悟过来,她为什么会被扔在树上,紧抱着树身尖声叫道:“高飞,小心啊!”
天知道燕魔姬是怎么搞来这么多的黑色王蛇——居高临下的沈银冰借着灯光看到,短短几十秒内,她所在位置方圆十几米内就全是这种王蛇了,把地面都铺成了黑色,乌压压的异常瘆人。
而且这些黑色王蛇还在笛声的控制下,懂得分批进攻,每次都有十数条扑向陈果果的面门,还有同样多数量的攻击她下盘,不管她手中的怪剑有多犀利,有多少同伴被斩成两半,却从没有停止过攻击。
黑色王蛇太多了,铺天盖地般的,好像怎么杀也杀不完,而人力却是有用尽的时侯,只要陈果果动作稍微一缓,让一条蛇缠住她,就会有更多的王蛇扑上去。
陈果果无论如何,都无法把这么多王蛇杀尽,但这些王蛇要想留住她也很难,只要她借助周遭树木,脚踏树身很快就能突出包围圈。
那些王蛇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她的。
但她却不能就这样走了,因为那边树上还有个沈银冰。
现在沈银冰之所以还能安全的呆在上面尖叫救命,那是因为陈果果始终不敢离开这棵树,把所有企图爬上树的王蛇全部斩断。
笛声越加的凄厉,王蛇好像越来越多,陈果果脚下已经全是断成两半的蛇身,一脚踩上去滑溜溜的,有得蛇头嘴巴还在张合着,好像随时都会再窜起来咬人似的。
除了燕魔姬那样的变太之外,女人骨子里对蛇这种冷血动物都是又怕又讨厌的,陈果果也是这样。
如果让她在万千王蛇,和上百敌人中做个厮杀的选择,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别的不说,单说王蛇张嘴吐出的血腥臭气,就让她作呕,功夫打了折扣。
“啊,小心后面!”
沈银冰的尖叫声从头上响起时,陈果果头也不回的反手一剑,把一条在背后偷袭的王蛇斩断,不耐烦的说道:“你给我闭嘴,老子还用你来提醒?”
“你个笨蛋,就懂得站在地上疯子似的杀蛇啊?”
沈银冰好意提醒被骂后,有些恼羞成怒:“就不会也上树?那些爬虫虽然能跳很高,但总不能跳上树吧?”
王蛇弹起的高度大约一米五六的高度,要想上树非得顺着树爬上去,依着沈银冰的想法,只要陈果果坐在她身边的树杈上,只需对付爬上来的那些就行了,再也不用猴子那样跳来跳去了。
“蠢货,真不知道你怎么长这么大的!”
陈果果冷笑一声:“我要是听你的话上了树上,那咱们才死定了,你以为爬虫不会从别的树上爬过来?还是以为别人看不出爬在树上当靶子?”
“你才是蠢货!”
沈银冰很生气,正要反唇相讥时,却又尖声大叫:“小心后面!”
其实不用沈银冰提醒,陈果果也能察觉出背后空气流动有异样,依旧反手一剑,准确的斩在后面物体上。
本能的,陈果果就迅速回剑——但却没有缩回来,那股子异样的空气流动依旧冲她后脑冲来,心中一惊,嘴里发出一声厉啸,脑袋伏低直直的向前飞出。
一个漂亮异常的低空前空翻时,陈果果向后瞥了一眼,就看到了四五个人影。
刚才她反手刺出的那一剑,准确命中了最前面那个人肩头,但那个人却用手抓主了她的怪剑。
任何人被怪剑刺中,就算他彪悍异常能用手抓主剑刃,可也会发出一声疼痛的闷哼才对,可他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陈果果头下脚上在低空中翻滚时,怪剑就像高速的绞肉机那样,在地上横竖劈下了三十九剑,把铺在地上的那些王蛇全部割碎,这才陡然一个翻身站在了地上,看向那个人。
那个人仍旧向她走来,动作僵硬。
正文_第1253章 沈银冰哪儿去了?
“僵尸,这些是僵尸!”
抱着树杈的沈银冰,尖声大叫起来:“是被燕魔姬控制的僵尸!”
苏北山死之前,沈银冰才不会相信世间有僵尸这玩意,一直以为是高飞骗她的,不过在眼镜跟踪她那晚,被燕魔姬暗算后,她就信了。
因为那一晚,她亲眼看到死了的人,在笛声的控制下,竟然依旧站起来伤人。
所以她躲在树上亲眼看到陈果果一剑刺在那个人身上,那人却无动于衷后,沈银冰猛地想到这些东西是什么玩意了:燕魔姬赖以生存的两大法宝,一个是驱蛇,一个是赶尸。
这两门功夫都是邪魔外道,不为正人君子所齿,却是最管用的杀人手段。
沈银冰都看出这些人是僵尸了,陈果果又怎么看不出?
僵尸这玩意就是些死人,鬼才知道它们怎么会被笛声所控制的,还能和人对掐,陈果果只知道这些东西出现后,事情就不好办了。
不管是黑色王蛇还是僵尸,都别想留下她,可沈银冰呢?
只要这些僵尸缠住她,那些王蛇就会趁机爬到树上伤害沈银冰。
这可怎么办?
一剑把一个僵尸的左手砍断后,陈果果心中忽地一动,扬声喊道:“沈银冰,你自己坚持会儿,我去去就来!”
话没说完,陈果果就腾身跃起,右脚狠狠踢在一具僵尸肩膀上,在把它踹出去的同时,借助传来的反弹力度,身子后急冲,不等身子落地,左脚脚尖又飞速在一棵树上点了一下,下落的身子再次腾起。
依靠无处不在的树木,陈果果眨眼间就冲出了十几米,脱离了最密集的王蛇包围,更是把那几具僵尸远远甩在后面。
“高飞,你要去哪儿?回来,回来!”
看到陈果果忽然冲出王蛇的包围圈后,沈银冰大惊,连忙喊她赶紧回来。
沈银冰现在对生死真不怎么在乎了,但好死不如赖活着,尤其是在当前这种环境下,她可不想变成毒蛇的盘中餐,所以看到陈果果一个人跑路后,心中登时大骇。
但陈果果就像没听到那样,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高飞——你丢下我走了?丢下我一个人。”
沈银冰满心都是不信,呆愣一下就嘶声骂道:“高飞,你混蛋,你敢丢下我!?”
“哼哼,老子有什么不敢的?从来就没打算和你这样一个慢毒女人同生共死!”
陈果果的冷笑声,从远处的黑暗中传回,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已经去的远了。
呆望着陈果果消失的方向,沈银冰好像丢了灵魂,心灰意冷,只是不住的喃喃自言自语:“你怎么可以扔下我一个人,就走了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沈银冰心中,她和高飞的关系,早就形成了一个牢固的观念:不管她做了多么混帐的事儿,只要她有危险,只要高飞在她身边,就会全力保护她,哪怕是最终俩人一起死去。
可是现在,就在她最危险的时侯,高飞却用最快的速度逃窜了,把她自己闪下了。
就像眼看自己辛苦建起来的高楼轰然倒塌那样,沈银冰无法承受高飞扔下她独自逃生的现实,整个人都被痛苦,和无缘的愤怒所充斥,毫不在意数十条黑色王蛇已经飞快爬上了树,缠在了她身上。
“难道我错了吗?”
当一条王蛇盘住沈银冰的脖子,仰起三角形的怪头张开大嘴时,她苦笑了声松开了紧抱着的树杈,就像被打落的果子那样,从树上砸落了下来。
——
“蠢货,真是个蠢货,不但你是个蠢货,高飞也是个蠢货,要不然他怎么会这样在意你?这不是臭味相投是什么。”
陈果果心中谩骂着,脚下速度却不慢,遁着笛声响起的地方,飞快的向那边狂奔。
如果没有那些僵尸出现的话,陈果果还狠不下心来撇下沈银冰一个人面对那些王蛇,去寻找藏在暗中的燕魔姬,只想尽可能的多杀一些蛇,找机会带着她离开这儿。
可那些僵尸的出现,彻底破坏了她的计划。
她现在只希望沈银冰能多坚持会儿,坚持到她能找到藏在暗中的燕魔姬——只要干掉燕魔姬这个群蛇、僵尸的指挥者,那么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可沈银冰明显没有看出她的心思,还傻洞那样的抱着树杈让她回去。
回去陪着你一起送死吗?
我又不是高飞那个蠢货!
陈果果心里骂着,向前急冲的身子猛地向右一折——也唯有她这种高手,才能在全力狂奔中,能够做出这种燕子般折身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那样,斜刺里冲了出去。
那边,就是笛声传来地方,最多三十米,陈果果有把握在一个呼吸间就能赶到。
快,无与伦比的快,陈果果弩箭般那样激射而至,整个人呈现一个尖锐的三角形,金蛇怪剑就是箭头,冲着一丛荒草就刺了过去。
当!
一声脆响,火花四溅!
就在陈果果金蛇怪剑电闪般要刺中藏在荒草中的燕魔姬身上时,一把砍刀却及时格开了她的宝剑,溅起大簇的暗红色火花。
跪在荒草丛中的燕魔姬,趁机一个翻滚,弹起身没命的向远处跑去。
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低吼一声论起砍刀,横扫千军般的扫向陡然驻足的陈果果。
这一刀,势大力沉,足有数百斤的力道,一旦砍中陈果果,足可以把她拦腰砍成两半。
眼看雪亮的砍刀映着夜色,电闪般的横扫到陈果果腰间,她身子猛地后仰,夸的一个‘倒拔垂杨柳’动作,就像被大风拦腰吹断的木桩那样,双脚死死抵在地上纹丝不动,后脑却已经碰在了地上。
闪亮的刀锋,几乎是擦着陈果果小肚子前的衣服横扫而过,却没有伤及分毫。
“好!”
持刀男人低喝一声好,手腕一转砍刀攸地后挑,正要斜刺里劈下时,却觉得左肋下猛地一疼,动作骤然僵住,本能的低头看去,就看到一把剑从敌人俩腿子之间刺出,由下至上一剑就从他左肋下第三根肋骨下刺进,刺中了他的心脏。
陈果果躲开那横扫千军的一刀后,后脑刚碰到地面,就从自己俩腿子之间钻过——很诡异的一幕,后脑贴在了自己小肚子上,右手中的金蛇怪剑迅速上撩,一剑命中敌人的要害。
“好,好柔功!”
持刀男人手中砍刀落地,仍旧大喊了两声好那样,才轰然摔倒了地上。
陈果果左手一摆,已经弹身站直了身子,看都没看持刀男人一眼,也没有再去追赶抬走的燕魔姬,拧身向沈银冰那边跑去。
根本不用持刀男人夸赞,陈果果也知道自己的柔功相当漂亮,说她能做出蛇儿爬树那样的动作,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才不在意被人夸,因为她知道除了莫邪征东外,论近身格斗的本领,她就是当世的NO.1,区区一个无名小卒,还没资格来夸赞她的。
现在她只希望,能及时赶回沈银冰那边。
燕魔姬已经逃走了,笛声不再响起,那些黑色王蛇就会四散而去,僵尸就会木立当场动也不动。
担心沈银冰坚持不下来的陈果果,嘴里发出一声充足的厉啸,脚不沾地的冲向来时的方向,也就是最多十几秒种就返回了原地。
正如她所希望的那样,没有了燕魔姬的笛声,几具僵尸已经瘫倒在了地上,那些足可以铺满地面的黑色王蛇,也四处游走,沙沙声不绝,给她让开了道路。
蛇儿是根据地面,和草丛的振动来判断危险的,既然没有了笛声的驱使,它们就是一条条怕人的蛇儿罢了。
“沈银冰!”
陈果果啸声一停,身子也攸地僵立当场——就在一分钟之前,还抱着树杈喊她回来的沈银冰,现在却不见了。
她去哪儿了?
陈果果低头向地上看去,地上除了几句僵尸之外,哪有沈银冰的影子?
就算她被群蛇从树上拉下来,可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群蛇吃掉啊,再怎么说,也是个百来斤的人了,蛇群还没有在短短一分钟内把她撕咬干净的本事。
“沈银冰,你在哪儿?”
陈果果嘴里叫着,抬手把一根扑向她的黑色王蛇拦腰斩断,冲向了手电那边。
打开着的手电,是被放在墓碑上的。
原来防护林深处,也就是河岸上是好大一片坟地,墓碑林立,影影绰绰的看上去好像站着很多人,远处河水呜咽,在夜色中闪着白光,就像一条玉带那样蜿蜒向东。
荒郊野外,树林群坟,墓碑林立,河水呜咽,秋风萧瑟,群蛇撤退的下雨声渐渐远去,但沈银冰却不见了。
单脚站在墓碑上的陈果果,拿着手电四处看了几圈,纵身跳了下来,重新冲回了和群蛇搏斗的地方。
远处,又有幽幽的凄厉笛声响起,瘫坐在地上的僵尸,真像诈尸那样,从地上腾身站起,但这次却没有攻击陈果果,而是列队向河边走去。
“沈银冰,你在哪儿?”
陈果果狂吼一声,劈手把走在最后的一具僵尸斩成两半。
直到剩余的几具僵尸,列队走下黄河内后,陈果果才颓然靠在一棵树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她发现她上当了,人家今晚约沈银冰来这儿,根本不是为了杀人,而是要掳走沈银冰,什么黑色王蛇啊,僵尸啊,只是为了引开陈果果罢了。
要不然的话,对方绝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沈银冰悄无声息掳走。
这儿不是平原,是到处都是树林、荒草、野坟的黄河岸边,陈果果站在墓碑上用手电四处看,最远也就是看到几十米外的地方。
靠在树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果果才失魂落魄的走上了大提公路,站在车前反身冲下面大喊:“沈银冰,你在哪儿?”
就在陈果果不甘心的呼唤沈银冰的名字时,她刚才站着的那个墓碑,忽然开始慢慢移动了起来。
正文_第1254章 奇怪的黑房子!
高飞竟然抛弃了我!
沈银冰从树上绝望的跌落下来之前,脑海中就回荡着这句话。
至于跌下来后又怎么样了,她已经全然不知道了,因为她觉得从松手的那一刻开始,她的人就已经死了,尽管她的眼睛一直在睁着,却没有动弹一下。
死人怎么会有想法,有感受呢?
直到一种好闻的檀香气息触动她的嗅觉,忽然挣开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后,她呆滞的眼珠才微微转动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了一丛金色的鱼,从她上方缓缓游过。
那些鱼的个头很大,最大的那条怕不得有几十斤重的样子,全身金黄,就连鱼腹也是这个颜色,看体型好像应该是鲤鱼。
鱼儿怎么会在天上游?
奇怪。
的确是在天上,天上的水中。
难道死了后,就会看到在天上游泳的鱼,会嗅到檀香的气息?
或者说,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沈银冰呆愣愣的望着鱼群,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试着用指甲刺了下掌心。
很疼,很真实的疼,就像活着,或者醒着时一个样。
沈银冰的眼珠微微转动,看到了更多的东西:漆黑的墙壁好像墨玉那样,闪烁着诡异的黑色,正冲着她的地方挂着一副丝帛画。
这幅画看起来好像很多年了,已经变成了古铜色。
画上不是花鸟,也不是群山猛兽,而是一群人,一群穿着大袖袍服的古人,一个身穿拽地长袍,长着胡子的男人,正弯腰在地上画了一个弧形的线。
线内站着一个身材单薄的男人,穿的衣裳褴褛,垂着眼帘满脸的痛苦之色。
在周围的地上,还躺着一个人,应该是个死人。
死人的旁边,还站着几个手持木刺的人,穿着相同的衣饰,好像是士兵,左手掐腰看着在地下画线的人。
这幅画上就这些人,画工幼稚的好像三年级的小学生,谈不上什么印象、抽象啥的,就是单纯的画了这么一幅画,应该是在说明某件事。
画风虽然幼稚,甚至可以说不堪入目,但沈银冰偏偏从中能感受到一股子肃穆,凝望的时间久了,好像那些人都活了过来那样,她赶紧眨巴了下眼睛,看向了别处。
一方同样好像由墨玉雕成的石桌,石凳,就放在窗前的地上,上面摆着一套她以前看古装电视剧时才能看到的青铜器,就是那种类似于鼎的酒樽。
墙角的地方,蹲放着一尊用石桌材质制成的花架样式的家具,上面的香炉中插着一炷香,香灰已经很长了,沈银冰嗅到的檀香气息,就是这炷香发出来的。
檀香,很正宗的檀香,有着醒脑提神的功效,但对怀孕三个月内的妇女,却有着相当遗憾的副作用。
花架的上方有个射灯,光线很柔和,不过这个现代化物品的存在,和屋子不怎么搭配,怎么看,怎么觉得它存在着是那样的别扭。
沈银冰目光那个射灯,继续向四周看。
屋子很大,足有一百多平米左右,但除了沈银冰躺着的窗,和那幅画,石桌石凳和花架之外,就再也没什么东西了,地上也是黑的一尘不染,显得屋子里更加空荡荡。
黑色,有时候比白色更能代表着干净。
这所奇怪的房子既没有窗户,也没有门,四四方方的,除了沈银冰自己的呼吸、心跳声之外,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沈银冰觉得自己还在梦中,要不然就是死了。
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东西?
“咳,咳!”
沈银冰轻咳了几声,慢慢的翻身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所躺的窗,竟然和墙壁、石桌、花架、地面一样,都是一种漆黑的材质制成的,触手温凉,但却偏偏带有一丝暖意。
“这是什么材质?好像,好像和妈妈留给我的那幅手镯材质差不多。”
沈银冰有一副墨玉雕刻而成的手镯,苏北山活着时告诉她,那是她母亲沈若萱留给她的遗物,始终让她舍不得戴,后来因为搬家就把那幅手镯存在了银行中。
以往她思念母亲了,就会拿出墨玉手镯来把玩,所以对这种玉石很熟悉。
白玉就叫汉白玉,黑色的玉就叫墨玉,颜色红的就叫红玉,黄的就叫黄玉,不黄不红不黑不白还发青的——就是石头。
在沈银冰看来,玉石的材质就是这样区分的。
沈银冰依旧穿着她那身衣服,只是黑色斯袜破了几个洞,鞋子也不见了。
“我这是在哪儿?”
“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还是在做梦?”
“如果是做梦或者活着,为什么掐自己一下会疼?”
沈银冰打量着四四方方的屋子,希望能听到一丝除自己之外的声音,或者找到门,哪怕是一个洞也行。
只是她什么都没找到,仿佛这间百十个平米的四方屋子,就是她的全部世界。
她要想离开这儿,除非上天,去找那些鱼。
想到那些鱼,沈银冰抬起了头愣愣望着上面——那些鱼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些夹杂着细细沙粒的水,在上方缓缓的流动。
“我肯定是在做梦。”
看的眼睛都疼了,也没再看到一条鱼那样,沈银冰重新躺了下来,闭上了眼。
她希望自己一觉醒来后,能摆脱这种压抑的环境。
任谁独自处在这种无声无息的黑色世界中,时间太长了也会发疯的。
她很想睡着,并逼着自己什么也不去想,但闭上眼睛很久了,却没有丝毫的困意,反而能感觉到自己被好几双眼睛看着。
那几双眼睛就藏在不知道有多远的黑暗中,沈银冰看不到它们,却能明显察觉出它们在看着自己,目不转睛的看。
被人偷看的赶紧的确不咋样,于是沈银冰重新睁眼坐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只要她一睁开眼,就再也感觉不到那些眼睛了。
她所躺的窗,其实叫做塌才合适,就比地面高出十几厘米。
沈银冰把右脚慢慢探下了地面,感觉到很踏实的厚重感觉后,才缓缓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那幅奇怪的画像前,抬手在旁边的墙壁上莫了下。
手感,和她的墨玉镯子完全一样的,冰凉中带有一丝唯有用心才能感受到的软。
抬手敲了敲,回音很沉闷,这表示着很厚。
很厚的墨玉墙,很大的墨玉地,粗糙但厚重的石桌石凳,还有那个花架,这些东西要是雕刻成手镯的话,能雕刻多少副?
苏北山活着时,就曾经告诉沈银冰,说她母亲给她留下的那副手镯,是世上罕见墨玉制成的,要是放在苏黎世这种大型拍卖场参与竞拍,最少也得价值上百万美金。
一副手镯都能价值上百万美金,那么这个全部由相同制材制成的屋子呢?
价值几何?
别看沈银冰现在是超级亿万小富婆了,可她还真不敢想象,如果这座屋子是和手镯同样的墨玉,能卖多少钱。
有钱人就这样,无论身处任何环境下,看到值钱的东西后,就会产生惯性思维,开始考虑所见物体的价值,并幻想能够带走啊,利用啥的,沈银冰也是这样。
围着屋子缓缓走动了一圈,最后来到花架前,她抬头看向射灯,才发现射灯的后面,有个若隐若现的小红点。
监控头!
怪不得只要她一躺下闭上眼,就会有种被偷看的感觉,原来是这个监控头的缘故。
沈银冰微微皱眉,抬头看着那个红点,一动不动的愣了半晌,忽然猛地想到了所经历的那些。
她醒来之前所遭遇的一切,在脑子里就像电影倒带那样,从最近飞向远处:她从树上跌落,身上缠满了黑色王蛇,她愤怒的吼叫着,哀求着高飞不要走,不要抛下她一个人,高飞却头也不回的隐入了黑暗,几个僵尸一样的东西出现,高飞在持剑拼命斩杀那些王蛇……
呆呆望着射灯下的监控头,沈银冰回想到了所发生的一切:她出现在这个奇怪的屋子里之前,是应邀来和杀破狼其他两大部门的人见面,并协商以后能不能继续保持以前的精诚合作。
整合杀破狼三部,这绝对是沈银冰近期最大的梦想,所以她在收到一封神秘的邀请函时,并没有太多的犹豫就带着高飞欣然前来赴约了。
只带着高飞一个人,就能走遍天下——这是深刻在沈银冰骨子里的一种想法,她从没有怀疑过,觉得就算是天塌下来,高飞也该有撑住的本事。
但实际上呢?
就在沈银冰最需要那个家伙时,他却头也不回的跑路了。
然后,她就从树上跌下来,跌在了满是黑色王蛇,和几个僵尸之间。
再然后,她的心就死了,眼睛睁的大大的,却什么也感觉不到,直到她从这间奇怪的黑房子里醒来。
沈银冰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当前她不是在做梦,更没有死,她还活着,只是在心死人昏迷后被人放在了这间黑房子里,那些人正通过监控头再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如果是放在以前,要是处于当前这种环境下,沈银冰肯定会吓得要死。
但现在她不在意,因为她的心在高飞独自逃生后就已经死了,她还活着,就是因为她还能像正常人那样呼吸,有活人的所有身体功能罢了,唯独没有恐惧。
沈银冰抬起,在花架上砰砰的拍了几下,张嘴喊道:“有人吗?”
她喊出这句话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那样的嘶哑,就像大风吹过被撕开的帆布,甚至还带着铁锨滑过路面的擦擦声,很难听,吓了她自己一跳。
她赶紧咽了口吐沫,轻咳了一声才再次喊道:“有人吗——我知道你们藏在暗中在偷看我。出来,你们给我出来!”
回音在屋子里四处迅速回荡,冲击着她的耳膜。
不过除了她的喊叫声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动静了:“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正文_第1255章 画地为牢,七仙迎客!
沈银冰终于从被高飞所抛弃的心死中清醒了过来,回想到她出现在这所黑房子里,就是为了赴约。
七杀,和破军两个部门的邀请。
结果却在黄河岸边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了数不清的黑色王蛇,和几个僵尸,然后醒来后就在这儿了。
现在她基本可以确定,燕魔姬因为杀了苏北山,担心总有一天会被她所报复,所以背叛了她,投靠了那两个部门,并安排了在河边的那一切。
这样推算下去的话,她出现在黑房子里,也肯定和那俩部门有关。
杀破狼,自古以来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是盟友。
盟友是不会自相残杀的,在当前更需要团结的时侯,沈银冰很清楚这个道理,想通了这些后更加镇定了,接连喊了几声没有收到回应后,冲监控头愣愣一笑,嘎声说道:“装神弄鬼,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鬼鬼祟祟的,终究难成大器,合作不合作的也没什么区别。”
沈银冰转身,走向黑塌:“我先休息会。我希望等我睡醒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没有动静,不管她说什么,都没有任何的动静,仿佛整个世界就是这座黑房子,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最终只能孤老的死去。
沈银冰走向榻前时,无意中扫了眼那幅画,呆愣一下明白了过来:画地为牢。
她终于知道这幅丝帛上画的什么了,是画地为牢。
相传纣当权时,有个打柴的樵夫叫武吉,一天他到西岐城来卖柴,在南门正赶上文王车驾路过。由于市井道窄,将柴担换肩时不知塌了一头,翻转扁担时把守门的军士王相耳门上打了一下,当即就打死了,被拿住来见文王。
文王说:“武吉既打死王相,理当抵命。”
于是就在地上画了个圈圈当做牢房,又竖了根木头做狱吏,将武吉关了起来,然后就走了,直等到以后处斩。
不过后来武吉并没有处斩,而是在圈圈里呆了三天后,又被放走了,理由时他家有老母需要侍奉,只等老母过世后再给军士偿命。
再后来,武吉被姜子牙收为了徒弟,一起跟随武王伐纣,最终建立了西周。
这就是画地为牢的最早记载,赞扬古人特别诚信,这要是放在现代,别说是画地为牢了,就是钢筋混凝土的牢房,也总有人希望越狱,怪不得那些酸文人总是崇尚古代贤王大治天下时的浩然正气。
看着这幅画,沈银冰不屑的笑了笑,因为她觉得她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副画挂在这儿了:别人希望她能安心在这儿坐牢。
去酒吧买醉,和帅哥聊天,约上三五闺蜜去逛街等等,这些都是女孩子的最爱,没听谁说过有喜欢坐牢的,沈银冰也不喜欢,所以她觉得那些人很幼稚。
索然无趣的耸耸肩,沈银冰把视线从画像上挪开正要去榻上好好睡一觉时,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塌尾方向的墙壁上,竟然出现了一道门。
站在这儿,也能看到门外是一条通道。
和这所黑房子一样,通道也是黑色的,就像居民住宅的走廊那样高宽,又光芒从外面洒了进来,看来通道上方也有射灯之类的照明。
灯光下,有一个长长的人影铺在地下,一动不动,这是被射灯映照在地上的,那个人应该是站在射灯前面。
“谁在那边,进来吧。”
沈银冰站在画像前,冲门口喊了一句。
门口地上的影子给了她一个错觉,只要她一走到门口,就会有个人跳出来吓她一跳,就像小朋友常玩的游戏那样。
现在沈银冰没兴趣玩游戏,也觉得那个藏在门外的人太弱智了:就算你要藏,那么你也别站在灯光前面呀,你的倒影已经把你的位置暴露了。
那个人走了进来,是个身穿黑色长袍,脸上戴着面具的女人——这是沈银冰自己想象的,实际上并没有人走进来,那条铺在地上的人影依旧一动不动。
沈银冰眉头皱了下,既然别人不肯进来,那么她只能走过去了。
她缓步走到了门口,向外看去——外面,果然是一条通道,就像居民区的走廊那样宽高,很长,差不多得有一百米的样子。
长长的巷道全是黑色的墨玉堆彻而成,除了上方,上方和这所黑屋子一样,都是缓缓流动的水。
现在沈银冰已经看清楚了,上方之所以有水,有鱼儿在游,这只是因为这所黑房子是建在水下,就像海底隧道那样,上面只是蓬着玻璃罢了,没什么稀奇的。
长长的通道内,有七盏灯,都在通道上方,所有的射灯都朝向黑房子门口方向,只是这些射灯忽左忽右,不是一条线,很曲里拐弯的,其间间隔的距离也长短不一。
黑色的巷道内,有七盏射灯,散发出柔和光芒的射灯很醒目,尤其是它们排列的方位,很像——很像天上的星座,北斗七星。
从小学习成绩特别棒的沈银冰,小学时就经常去少年宫,对天文学很感兴趣,总是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乘坐宇宙飞船前往那些遥远的星星上,所以她对天上的星座很熟悉,只看了片刻,就看出这七盏射灯的排列,是按照北斗七星方位来安装的。
北斗七星是个勺子样式,通道上方的这七盏射灯就是这样排列的,勺子头在远处走廊中,勺子尾就在门口,每一盏射灯下,都站着一个人。
女人。
身穿金色长袍的女人,衣饰穿着都是仿照古人的样子,她们没有戴面具,脸上只戴着谦卑、恭敬的笑容,所有人都微微躬身,双手放在腰间,微微屈着身子对着房门口这边。
这个动作,应该是古代女人会客时的礼节:万福。
七个女人都很漂亮,妆扮精致,穿着得体,就像豪门大家中的少奶奶,只是一个个的脸色金黄,哪怕笑的再谦恭,却没有一丝丝的生气,尽管她们的眼睛是睁开着,没有一点点焦距,只是单纯的站在那儿,对着房门万福。
“你们——是谁?”
走到门口的沈银冰,看到这些女人后,心底没来由的腾起一股子寒意。
没有哪一个女人回答,也没有谁动弹一下,她们就像木偶那样,微微蹲站在那儿,对沈银冰万福。
“你们……到底是谁?”
沈银冰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声音开始有些发颤,向前走了两步,抬起手慢慢蹭向了那个女人的鼻下,稍稍呆了片刻,就触电般的缩了回来,额头冷汗噌的一声就冒了出来。
女人。
死人!
这个女人,或者说这七个女人,竟然都是些浑身僵冷没有一点生气的死人!
她们在死后之所以脸上还带着笑,那是因为有人用钢针固定了她们脸颊上的肌肉,她们能够站在这儿不倒,保持着万福的动作,那是因为她们身上都被长长的钢钉固定住了,就像标本那样!
距离近了,沈银冰在缩回手的瞬间,才发现女人嘴角两侧、眉梢附近,都有钢针的尾部存在,只是钢针也被染成金色,不仔细看不出来罢了。
七个死了的女人,很漂亮,很有气质的女人,穿着仙子般的盛装,对着房门保持着万福的姿势,站在排成北斗七星的射灯下——这该是多么诡异的一幕?
因为这七个女人的存在,长长的通道中飘荡着一种无言的死寂,整个世界包括时间,都在瞬间凝固,变成无言的死寂。
唯有沈银冰的脑子里在轰轰作响,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银冰神智才慢慢恢复了正常,惊讶的发现自己在面对七具特别诡异的盛装女尸时,竟然没有被吓瘫在地上,仍然站在门口,保持着张大嘴巴的动作。
七仙迎客。
忽然间,这个词天外来客般的出现在了沈银冰的脑海中。
沈银冰知道‘七仙迎客’这个词,是高飞告诉她的。
高飞曾经说过,七仙迎客是某个邪教迎接客人的礼仪,最尊敬的迎客礼仪,对迎客的七个女人都有着相当严格的要求,七个女人不但个个要长的漂亮,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七个女人必须共同侍奉过一个男人!
七仙女中为首的女人,叫花魁,必须是七个人中最漂亮的,就像站在门口的这个女人,就算沈银冰用再挑剔的目光来看,也觉得她相貌丝毫不输给那些影视明星。
高飞还曾经说过,他无意中认识的解红颜,就被某个邪恶的组织选中当做了花魁——也正是解红颜的原因,那些邪教为凑够七仙迎客中的七仙女,先后挟持了颜红、秦城城俩人。
不过这两个女人都被高飞救了出来,后来颜红永远长眠在了岭南那片土地上,秦城城从京华回来后就不再出现,从那之后,那个邪教就不再打高飞身边女人的主意,也让沈银冰忘记了这个所谓的七仙迎客。
现在,七仙迎客忽然出现了,在这所诡异的黑房子外,在她昏迷后。
“七个漂亮的女人在被选中成为七仙女后,就会被杀死,然后被用特殊手段制成标本,很久都不会腐烂。”
高飞曾经说起过的话,就像惊雷那样,轰隆隆的从沈银冰脑海中掠过,使她重新陷入了茫然的惊骇中。
她现在害怕,不是因为这七个已经死去的女人,更不是因为看到了传说中的七仙迎客,而是因为高飞曾经告诉她那句话:七仙迎客,是某个邪教组织,用来迎接最尊贵客人的礼仪!
而现在,沈银冰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出,七仙女迎接的客人是谁了。
她。
某邪教组织祸害人命、违反天合制成的迎客七仙女,迎接的竟然是她,沈银冰!
“原来,我才是被七仙迎接的那个贵客?”
沈银冰呆望着眼前这七个笑的很谦恭,很诡异的女人,脑子里一片晕眩,赶紧抬手扶住了墨玉墙壁,忽然好想哭。
正文_第1256章 传说,又听传说!
以前听高飞说起过七仙迎客的由来,原来是那样邪恶,血腥后,沈银冰就会感到无比的痛恶,尤其是那些人竟然把红姐当做高飞的女人绑走后。
那时候,她不但对某个邪教组织深恶痛绝,还对被七仙女迎接的所谓贵客相当反感:这得多么没有人性的贵客啊,才能被人用这种邪恶的方式来迎接。
只是她宁可一头碰死也没想到的是,她沈银冰原来就是某个邪教,用这种邪恶方式来迎接的贵客。
我竟然是七仙迎接的贵客?
那些人为了迎接我,向我表达他们的尊敬之情,就残忍的杀害掉了七个女人,制成了金色标本,竖在这儿迎接我的到来?
我到底有什么尊贵的地方,才能让他们用这种邪恶的方式来迎接?
为什么,贵客会是我?
泪水从沈银冰脸颊上扑簌簌的砸落,好像那个被制成标本的漂亮女人那样,动也不动站了好久,才听到了一声幽幽的叹息声,从巷道深处传来。
是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苍老的样子:“唉,贵客难道不喜欢我们迎接的方式吗?您可知道,七百年来,我们只用这种礼仪迎接了蒙元帝国的明宗皇帝,您是继他之后第二个受到七仙迎客的贵宾,该当荣幸才对,为什么要哭泣呢?”
明宗,就是元朝倒数第二个皇帝,他的继承人就是元顺帝,元帝国的最后一位皇帝。
明宗被指定为皇帝接班人后,在去大都继位的路上,却忽然死了,享年二十九岁,至今他的死都是一个谜,因为他的忽然驾崩,成千上万的人被牵连砍头。
蒙元历史,向来都不是为国人所喜欢的历史,甚至不如清朝(其实清朝之所以出名,并不是康乾盛世,而是因为他的宫斗戏),不过学习成绩很不错的沈银冰,当年学历史时,却对元朝历史很感兴趣,所以她知道这位明宗。
“我真的该感到荣幸吗?”
沈银冰抬手擦了擦泪水,深吸了一口气说:“你跟我提到元朝皇帝明宗,是不是想告诉我,他的死亡之谜,和你们有着不得不说的关系?”
苍老的女人声音,在沉默片刻后才回答:“我们的祖先帮助铁木真创建了浩瀚的蒙古帝国,可结果却落得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被蒙古武士几乎追杀殆尽,万千中坚子弟仅存数十人,远避喜马拉雅山,受尽了酷寒和折磨,依靠上天眷顾,历经几近百年后才总算恢复了一点元气,自然要找仇人索债了。铁木真、忽必烈等人命好死的久了,可他们负下的债却不能就此消散,只能报复在他们的子孙后代身上。”
“在明宗前往大都继承皇位的路上,成功暗杀他,籍此引起天下大乱,光复我祖先复国宏愿,这也是人之常情的。”
女人继续说道:“当年,我们的祖先就是七仙迎客的大礼,迎接那位短命的君王前往喜马拉雅山的……可以说,他死的很有尊严,这也是我们能拿出来的最大尊严了。”
沈银冰缓缓走进通道,说道:“你们看来就是安归教的余孽,杀破狼三部的人了。你们的祖先协助蒙古人乱我花花中原世界,事了却遭清洗,这本身就是对你们企图在乱世中光复楼兰的最大惩罚,每一个汉人都不会可怜你们,就像没有谁在意蒙古皇帝在继位路上被你们暗杀。但我不明白的是,你们和蒙古人的恩怨,为什么要和我有所牵扯?不惜用这种邪恶的礼仪来迎接我的到来。”
沈银冰说完这番话时,已经走到了巷道的尽头。
她边走,边在心中默数着,每走一步基本就是一米,总共走了九十九步。
‘九’这个数字,是汉文化中单数最大的一个数字,古代君王都喜欢拿‘九’来和强加在身上,以代表自己是最大的,比方九五之尊,紫禁城的房间总共是九千九百九十九间等等。
这条由墨玉堆砌而成的巷道,竟然也是九十九步,看来这地方也和某位古代君王有所关系。
巷道尽头,就是黑色的石壁,沈银冰抬手在上面推了下,纹丝不动,看起来就是一堵墙。
那个女人苍老的声音,却从她背后响起:“沈银冰,哦,错了,现在该称呼你为沈狼主了。沈狼主,其实你刚才说错了。”
沈银冰转身,看着那七个女人的背影问道:“我哪儿说错了?”
“你不是汉人。”
苍凉的女人声音回答。
“我不是汉人?”
沈银冰刚要再说什么,那个女人的声音却抢先说道:“是的,你不是汉人,最起码你不是纯正的汉人。那是因为你母亲不是汉人,你父亲苏北山的远祖,也不是汉人,而是鲜卑人。”
“胡说,我爸怎么就不是汉人了?”
沈银冰反驳道。
女人好像冷笑了一声:“我没必要和沈狼主在你父亲是哪个民族这个问题上辩论,你只需知道我们在注意到你时,已经彻查了你父亲的祖宗十八代,才得出了这个结论。至于你母亲沈若萱是不是汉人,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吧?”
沈银冰不服气的问道:“就算我爸不是汉人,我妈妈也不是,那你们和我有什么关系?就因为我爸曾经是安归教中的人吗?还是因为我意外成为了贪狼的狼主?”
“都不是。”
女人回答说:“而是因为你的血脉。”
“我的血脉”
沈银冰愣了下,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因为、因为我是修罗的后人?”
“是,就是因为你是修罗的后人。”
女人加重了语气:“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我们也不会用这么隆重的礼仪来迎接你。”
沈银冰没有吭声,凝神细听女人解释:“沈狼主,现在相信你应该知道安归教是谁创建的,又是为什么创建的了吧?听我给你说。”
沈银冰缓缓盘腿坐在了地上:“我在听。”
传说,世间有轮回六道,六道之外还有魔道,不过因为魔道中人嗜杀成性,所以三皇五帝就派遣一个青牛把那些魔头都关押在了地狱中,任由他们自相残杀。
很多大魔头就这样自相残杀至死了,一个叫奎莫拉的魔头最终成为了最强壮的,并逃出了地狱,创建了自己的族群。
这个族群的后人,后来创建了自己的国度,那就是楼兰。
楼兰被汉武大帝灭亡后,魔道后人凌玉公主这才创建了安归教,旨在搅乱花花中原世界,重建楼兰。
所以安归教的那些先祖们,自认为魔道后人,信奉奎莫拉。
奎莫拉后人经过上千年的不懈努力后,最终成就了横扫天下的蒙古帝国,也应合了奎莫拉造型是个蒙古骑士的超前造型。
可算得上是奎莫拉后人的蒙古皇帝,最终却对昔日的同袍举起了屠刀——因为他们从中看到了安归教强大的能量,黄金汗国的子孙要想永霸天下,必须得把这些人赶尽杀绝,绝不能养虎为患!
于是,盛大一千多年的安归教末落了,侥幸逃掉的小猫三两只,最后被蒙古武士追杀到了喜马拉雅山上,这才成就了脱胎于安归教的杀破狼三部。
当时逃走的安归教余孽中,还有一个德高望重的大长老。
据说那位大长老在临死之前,终于悟透了天下大道,能够看到数百年后。
大长老临死前说,当前蒙古人气候已成,得有坐天下百年的运数,但百年后就被汉人重新赶出中原,从此后一蹶不振,这都是因为他们得天下后残杀功臣的报应。
不过,因为蒙古人的杀戮,安归教元气也损失殆尽,要想重新变得强大起来,需要数百年的休养生息。
而要想重铸蒙古人横扫天下时的强盛,必须得有一个特殊的领导人……
听到这儿时,沈银冰忽然咯咯笑了起来:“咯咯,我知道了,大长老临死前所说的特殊领导人,必须具备魔道和修罗道两道的血脉,对不对?”
女人并没有因为沈银冰的笑声中全是讥讽,就有所生气,而是回答说:“是的,当年看破往后数百年的大长老,临死前就是这样说的。后人把他的这些话,都刻在了石头上,希望能找到这个特殊的人。他们找了将近七百年,最终却满怀遗憾的死去。”
“现在你不用遗憾了,因为我已经出现了。”
沈银冰的讥笑声,变成了冷笑:“只是我不明白,如果安归教真是魔道中人,为什么会和修罗道扯上关系?”
“因为魔道和修罗道,都是一个祖先,那就是奎莫拉。”
女人淡淡的回答:“在很久很久之前,奎莫拉入世后创建了东胡族群,后来逐渐分裂为了乌恒,和柔然等,最后又出现了鲜卑族,和室苇人,就是蒙古人的祖先。而西域古代三十六国中,也有东胡人的后裔,其中一个就是月氏族,创建了盛世五百年之久的楼兰。”
楼兰建国后,为维护在西域地区的统治,君王采取了联姻的方式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联姻的对象中有当地的莫邪家族,并生下了一个叫莫邪宁荣的女儿。
按照现代基因学来说就是,两个不同种族基因的人所生的孩子,就会成为混血儿——月式族和莫邪家族所生的孩子,就拥有了特殊的修罗体质。
后来凌玉公主殒命中原,但莫邪宁荣,和她的后人,却在地下重建了地下楼兰。
塔克拉玛干沙漠下面有个世外桃源这事,沈银冰早就听高飞说起过了,并深信不疑,只是纳闷这个女人为什么也知道:“咦,原来你们也早就知道地下楼兰了?”
女人淡淡的回答:“我们早就知道,但只局限于安归教的最高层几个人。”
沈银冰又问:“既然楼兰已经被莫邪家族重建了,那你们为什么不回去?难道你们嫌弃那地方太小了,要创建大楼兰?”
正文_第1257章 他没有抛弃你!
按照沈银冰的理解,既然楼兰王最后一任国君的女儿莫邪宁荣,在地下重建了楼兰,那么凌玉公主的后人,就该回去那儿好好过日子才对。
有必要在外面流浪吗?
那个女人却冷笑一声,反问道:“如果你是创建一个国家的君王,你希望有个比你还要强大的亲人在你身边吗?而且,他们还是楼兰的正统后人,可你在名义上却属于别的家族?”
沈银冰想了想,摇头说:“不会,因为在古代那个特别注重名份关系的社会,小妾生的孩子,都得给交给正妻来抚养的。”
“是的,就是这个道理了。”
那个女人的声音中带有了哀伤:“莫邪宁荣虽然也是楼兰王的女儿,却不是嫡系。如果她在创建地下楼兰后,迎回凌玉公主后人,那么她该不该让出王座?”
“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不愿意。”
沈银冰实话实说:“因为地下楼兰是我耗费心血创建的,凭什么因为一个名义上的嫡系,就把王座让出去——但,凌玉公主的后人甘心吗?”
“自然不甘心。”
女人回答说:“为了重新夺回楼兰大权,列代安归王都付出过聚大的努力,甚至自己的生命。可惜,没有一任安归王成功。因为当初凌玉公主和莫邪宁荣在祁连山跟女萨满学艺时,因为她太聪明,所以博学多才。而莫邪宁荣因为悟性较低,所以才精研武学一道。”
沈银冰很清楚,其实本领这玩意都是贵在精,而不是在多。
凌玉公主的后人要想夺取地下楼兰,自然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办到的,得动武。
可因为受她当初学艺时的局限,她的后人在武学一道上远远不是莫邪家族后人的对手,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每次都大败而归,甚至还得把命赔上。
为了防御凌玉公主后人来夺,地下楼兰列代楼兰王,不断完善机关,彻底把敌人拒之门外。
后来,因为蒙古人的杀戮,安归教遭受了从没有过的损失,实力大减,被迫藏在大山上,慢慢的蓄养生机,创建了杀破狼三部。
三部中最被人敬重的大长老,在临死前才悟透了什么,给后人留下遗言:要想完成祖宗的伟业,必须得有修罗参与,要不然就算再次创建第二个蒙古帝国,安归教也会再次遭受重创。
后人问这是为什么?
大长老回答说,因为楼兰在亡国后,重新创建它的就是修罗道,莫邪家族的人。
为了确保再次创国后,安归教不遭受蒙古人那样的重创,这个人选最好是魔道和修罗道所生的孩子。
也就是说,这个未来的领袖得具备魔道和修罗道的两种血脉。
讲到这儿时,女人的声音越发的沙哑了起来:“在大长老仙逝后的近七百年中,我们的祖先始终渴望促成魔道和修罗道之间的婚姻,为我们生出首领。但可惜的是,这数百年来,莫邪家族的人从没有露面,他们龟缩在地下当他们的土皇帝——我们,等了接近七百年,十一个甲子之多。”
女人说到这儿后,就不再说话了,好像远去了。
实际上,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甚至沈银冰都没有看出她的声音从哪儿传来。
但沈银冰却知道她就在身边,沉默了片刻后呵呵一笑:“现在,你们终于找到你们寻找七百年的人选了,那就是我。”
“是的,就是你。”
女人说道:“最先看出你是个修罗的人,是安归教的西宫宫主老实和尚。不过那时候他没有向外泄露这个秘密,因为那时候安归教已经四分五裂,安归王和三大宫主之间,在不断的为得到全套《安归经》而自相残杀。”
那时候,老实和尚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上,没有向外泄露看到修罗的消息,固然是因为不想沈银冰成为杀破狼三部传说中的未来领袖,却也不想让她嫁给高家,所以才告诉了方小艇,破坏了她和高飞的好事。
因为她一旦嫁给高飞,身边就有了个很牛差的男朋友,日后再想做点什么就难了。
直到到了后来,沈银冰是修罗,而且还是魔道苏北山,和修罗沈若萱所生的孩子这个消息,终于被杀破狼三部得知。
他们顿时兴奋若狂,开始筹措奉她为首领的计划,其中之一就是要准备盛大的欢迎仪式,七仙迎客。
不过因为高飞的强悍,原计划让解红颜、颜红秦城城等人组成迎客七仙女的计划失败了,他们只能重新订花魁,寻找合适的六个女人。
等迎客七仙女制成完毕后,马上就给已经成为贪狼狼主的沈银冰发下了邀请函,请她来黄河岸边。
沈银冰坐在地上,双手抱膝的倾听女人说话,等传来喝水的声音后,才问道:“你们的意思,是要奉我为杀破狼三部的大首领?”
女人喝水后,声音又清朗了许多:“错,确切的说是奉你为新的安归王。”
“奉我为新的安归王?”
沈银冰眼珠一转,咯咯笑道:“就因为莫邪宁荣成功创建了地下楼兰,就因为大长老在七百年前的那个预言,所以你们就甘心听我调遣?”
整合杀破狼三部,成为新的安归王,这本来就是沈银冰的野心,就算用脚丫子来想,也知道要想实现这个目标会有多难。
她可以意外夺取贪狼狼主之位,但破军的军师,七杀的杀神,又岂是好相与的?
她这个才做了没多久的狼主,现在就算是死也不想放弃手中的权力,更何况是军师和杀神?
仅仅凭借大长老的一个临死预言,就想让军师和杀神让出手中权力,来听从她这个‘混血儿’来调遣,那无异于痴人说梦,毕竟当前世界可是科技高度发达的,就算有些事情无法解释清楚,但预言这玩意没谁会信。
就像曾经在世界上被渲染的沸沸扬扬的2012世界末日,那可是经过科学‘严谨’推断的,最终不也是一场笑话?
隐藏在不知某处的女人,回答说:“对于这点你大可不必怀疑,因为迎客七仙就是七杀和破军制成的。如果我们不信这个预言的话,又何必搞这么大的排场?”
沈银冰叹了口气,拿手指在墨玉地上来回画着圈圈:“唉,你想不想听我说实话?”
“你说。今天我们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绝不会有丁点隐瞒。”
女人回答的很干脆。
“好。”
沈银冰抬起头,看着那七个女人标本,淡淡的说:“也许你们真相信大长老那个所谓的预言,也想奉我为新的安归王。可我有种预感,我这个未来的大首领,最多算是你们应付大长老预言的一个傀儡。”
不等女人说什么,沈银冰继续说:“你们搞出迎客七仙,口口声声说是信奉我为大首领,其实只是在敷衍大长老的预言罢了。那是因为你们也不敢不全信,反正杀害七个无辜女人,喊我一声大首领也不是多难的事儿。”
女人没有说话。
沈银冰却能感受到她在用心的听,甚至能想象到她眼里的惊讶。
于是她就得意了起来,语气更加轻快了:“说白了,我不但是一傀儡,还是一替罪羊。如果我的出现,真成就了你们,你们就会让我死在喜悦中。如果失败了呢,我就是罪魁祸首,被国家追杀,不死不休,而你们仍然可以躲在暗中飘飘然的过日子。”
冷笑一声,沈银冰说:“你们打的好主意啊,以为我沈银冰是傻瓜吗?”
女人还是没有说话,就像走了那样。
沈银冰等了会,才问:“怎么,是不是被我说中心事了,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女人这才说话,很缓慢:“沈狼主,我不想辩驳你所说的这些。我只是明白,就算我们不推荐你为大首领,可你当前的现状,是不是也在朝这个目标奋进?从你勇敢的曝光自己是贪狼狼主后,除了让你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包括你威逼高飞离婚,乖乖的呆在你身边。他,可能是你唯一希冀的退路了,因为你觉得他能保护你。我说的对不对?”
“你这样回答,就是承认我说对了。”
“任何人想得到超值的东西,都得冒险的,关键是你干,还是不干。”
“我很想说不干,因为我更希望自己是个平凡人。”
沈银冰沉默了很久,才说:“好。如果这算是你们今晚请我来的真正目的,那你们实现了。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我想你们应该有详细的计划了吧?”
“那是自然,你现在就能看到我们的相信计划了。”
女人的声音刚落下,沈银冰倚着的墙壁就颤动了起来。
她本能的迅速站起身,然后就看到墨玉墙壁上出现了一扇门。
门里面,又是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却不是墨玉堆砌的,而是青石,装修的也很现代化,沙发空调的啥都有,沙发前的案几上,放着一个优盘。
女人的声音,又从屋子里传来:“所有的计划,都在这个优盘里。”
沈银冰缓缓走进了这间屋子里,刚走进来,身后的墙壁就慢慢合上了。
拿起优盘后,感觉很累的沈银冰坐在了舒适的沙发上,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后放进了口袋中:“哦,对了。我得更正你刚才的一句话。”
女人问道:“什么话?”
沈银冰盯着案几,淡淡的说:“以前,我的确把高飞当做了我最后的退路。但现不这样认为了,因为在我遇到危险时,他抛弃了我。”
女人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也变得尖锐了些,好像还有点愤怒:“错!他没有抛弃你!”
沈银冰抬起头:“在我最需要他时,他丢下了我,用最快的速度。”
女人嘿嘿冷笑:“沈银冰,现在我才体会到高飞驱走燕魔姬赶回来救你时,为什么要骂你是蠢女人的心情了。”
正文_第1258章 我感觉我应该认识你!
亲眼看到高飞不顾自己,用最快的速度独自逃离险境后,沈银冰从树上跌落下来时的那一刻,才猛地明白了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原来,她要的是高飞。
她到现在所做出的所有疯狂事儿,都是因为她不能没有高飞。
高飞一旦真离她远去,那么无论她活着,还是死了,都已经算死了。
尽管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事实上就这个感觉,很深刻。
刚才,沈银冰在看穿破军和七杀奉她为大首领的真面目后,仍然答应和对方合作,那就是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在意。
她此时更正女人话语中的错误,就是因为她心里很苦,苦的她受不了,必须得找个人倾诉出来。
但那个女人的回答,却让她蓦然呆住:“沈银冰,现在我才体会到高飞驱走燕魔姬赶回来救你时,为什么要骂你是蠢女人的心情了。”
“什么?”
沈银冰心跳忽然加剧,嘎声问道:“你说什么?高、高飞那时候抛开我独自离去,是为了……他、他又回去找我了?”
依着沈银冰的聪明,在受到女人的提醒后,不难想到高飞为什么忽然离开。
在那种顾此失彼的情况下,他只能这样做,唯有赶走燕魔姬,才能解除那些黑色王蛇,和僵尸的威胁,救沈银冰离开。
可惜的是,沈银冰在大骇之下,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这才心如死灰。
女人冷冷的声音响起:“你虽然蠢了点,但我却不得不羡慕你的确走了狗屎运,那就是牢牢抓主了高飞的心。他在赶走燕魔姬后,就用最快的速度返回了——让我们惊讶的是,他为了尽快的救你,竟然爆发出了相当可怕的威力,我们的‘金刚’都挡不住他一剑。”
女人叹了口气,竟然带有了酸溜溜的味道:“唉,如果不是通过你确定他就是真正的高飞,在他杀掉金刚时,我们甚至都怀疑他又是安归王回来了。那一剑,是那样的惊世绝艳。”
女人说了些什么,沈银冰好像没有听到,因为她的心在跳跃,眼神也陡然亮的吓人,喃喃的说:“原来他没有抛弃我,是我错怪了他。”
希望让沈银冰整个人,重新充满了生机,深吸了一口气时,竟然让屋子看起来好像亮了好几分,忽而咯的一声笑,望着东南角悠悠问道:“我有种感觉,我该认识你,你也该认识高飞。而且,你好像也对他有想法。”
“胡说!”
女人的声音更加尖锐了,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哼,我当然认识高飞,因为我们已经关注他很久了,对他有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优秀的男人总是会能让女人对他生出好感的。至于你说你认识我,那我来问你,我是谁?”
“你是谁,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早晚会知道的。”
沈银冰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问道:“我来这儿多久了?”
“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我怎么觉得好像好多天了?”
“还不到一个晚上,天还没有亮。”
“哦,原来才这么短的时间。”
沈银冰放下双臂,问道:“那,你们打算让我什么时候回去?”
“随时都可以。”
女人回答。
“好,能随时离开,那我就放心了。”
沈银冰全身放松后,从沙发上站起来问:“我现在是你们的大首领了吧?”
女人回答的语气很肯定:“是。”
沈银冰用商量的口气说:“那我想杀一个人,行不行?”
“不行。”
女人想都没有想,就一口拒绝。
沈银冰有些奇怪,问:“你知道我要杀谁?”
“除了燕魔姬之外,还能有谁?”
女人淡淡的说:“她在你面前只是一个小人物,不管是杀苏北山,还是今晚驱使群蛇和僵尸,迫使高飞离开你,方便我们请你来这儿,这都是她奉命行事。如果我们答应你把她杀了,岂不是寒了属下的心?你担当北山集团总裁也好几年了,应该懂得该怎么对待能干的属下。”
“嗯,你说的也很有道理。”
沈银冰不再提燕魔姬,打量着屋子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现在哪儿?好像在水底的样子。不过不可能,据我所知黄河这边就根本没有水下隧道。”
“你在哪儿并不重要。”
女人回答说:“重要的是,我们把你请到这儿来,就是请你在那方玉榻上待够两个时辰。”
沈银冰有些奇怪:“为什么是两个时辰?”
女人缓缓解释道:“因为普通人在上面待最多半小时,全身血液就会循环缓慢,心跳放缓,被冻得浑身打冷颤。唯有拥有极阴特殊体质的修罗,才能在睡在上面才能安之若素。事实证明,你的确是修罗,没有让我们失望。”
“原来是这样?”
沈银冰呆愣了片刻,才喃喃问道:“如果我和高飞在、在一起,他会不会被我伤害?”
“应该是这样的,正常人要想和你在一起,尤其是成为爱人关系,就会受到你的极阴体质伤害。”
女人顿了顿,才继续说:“最多半年工,他就会害冷,保持身体恒温的生理系统受损,继而全身疼痛,死时苦不堪言。最重要的是,会逐步丧失男性生理功能。不要怀疑,因为我们已经仔细研究过你父亲的尸体了,他的确不再是男人了。”
沈银冰的眼神慢慢黯淡了下来:“就没有办法能改变我这种特殊体质吗?”
“有。”
“什么办法!?”
沈银冰急急的问道。
“传说,在《安归经》内,隐藏着一篇非人所能想象的药方篇。”
女人的声音中,带有了浓浓的蛊惑意味:“只要能得到全套的《安归经》,从中找出专治你体质的药方,就能让你变成普通人。”
沈银冰再次急急的问:“你能肯定?”
女人呵呵一笑:“不能。”
不等沈银冰一愣后发怒,女人接着又说:“但这最起码是你最后的希望,假如你想永远和你所爱的男人在一起。”
“是,这的确是最后的希望。”
沈银冰沉默了片刻,才说:“除了你之外,这儿还有其他人吗?”
“有。”
女人倒是没有隐瞒:“他们就在我身边,只是我自己在和你说话——你可以称呼我为使者,以后专门和你交涉的使者。”
“使者?呵呵,其实我更愿意面对面的交谈,而不是听你用变声器说出来的话,这样只能让我更加怀疑你就是我身边的熟人。算了,刚才就说过了,你到底是谁,我总会知道的,你暂时保留一点神秘也很好玩,不是吗?”
沈银冰说到这儿时,忽然觉得特别困乏,软软的坐在沙发上,微微闭着眼喃喃问道:“哦,对了,我醒来时的那座黑房子,是什么材质砌成的?我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这是黑玉的一种。”
女人的声音一下子空灵了起来,就像一只鸟那样,飞快的飞向远方,沈银冰在失去知觉前,好像隐隐听到了她最后一句话:“我们把这种黑玉,称为深银冰——”
——
如果不是因为沈银冰的生死,担负着数百甚至上千条的人命,就算她当着自己的面被群蛇吞噬,陈果果也不会多看一眼。
她自己就是富有野心的女人,却特别讨厌别的有野心的女人,尤其这个女人还喜欢她喜欢的男人,并胁迫她喜欢的那个家伙呆在她身边。
所以,无论沈银冰有多么的可恶,陈果果也不敢轻易放弃救她。
可黄河岸边一望无际的防护林,和齐腰深的荒草,却是最好的藏人之所,就算陈果果本事再大,也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找到她,只能在大提公路上扯着嗓子喊了一会后,再次冲了下去。
防护林还是那片防护林,地上的蛇尸,断成两半截的僵尸都在,却唯独没有沈银冰,她挥舞着金蛇怪剑,好像没头苍蝇那样,不停地喊着沈银冰的名字,顺着河岸向西搜寻。
西边的荒草,要比东边的更加茂盛一些。
人在这种环境下找人,习惯性的以为目标会躲在更茂盛的草丛中。
陈果果找啊,喊啊,也不知道找了多久,嗓子喊的都哑了,可除了被惊起的夜鸟,野兔,呜咽的喝水之外,连沈银冰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蠢女人,你到底去了哪儿?”
狠狠一剑砍在一棵树上后,陈果果迈着疲惫的步伐走上大提,坐在了路边向东边看去。
遥远的东边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眼看天就要亮了,她已经不知不觉的在岸边搜索了一个晚上,就觉得从没有过的累。
在陈果果看来,她是这个世界上仅次于楼兰王存在的高手,要想代替他来保护沈银冰,那就跟游戏似的,没一点点的心理负担,甚至有几次戏耍那个蠢女人时,她还曾经产生过不纯洁的想法——
可今晚的现实,狠狠打击了骄傲的陈果果,几条破蛇,几个死人,一个装神弄鬼的燕魔姬,就把她给耍的团团转,劫走了沈银冰。
沈银冰是死是活,陈果果真的不关心,她这样心急,那是因为她知道沈银冰假如消失24小时之后,华夏各地最繁华的公共场所,很可能就会发生大规模的爆炸事件。
说句实在话,陈果果不但不关心沈银冰的死活,甚至都不在意会有多少人丧生在爆炸中,她只是担心没有完成高飞的托付。
在她心中,高飞的托付比沈银冰、成千上万人的死活要重的多。
“么的,该怎么办?”
陈果果沮丧的再次挥舞了下金蛇怪剑,拿出了手机开始拨打高飞的电话。
事到如今,她只能先把这边的情况告诉高飞,让他在剩下的时间内,做好沈银冰再也回不来的准备。
手机那边的‘嘟’声只响了一下,高飞略带疲惫的声音就从那边传了过来:“怎么了?”
正文_第1259章 一辆白色小轿车!
高飞去本巴那边救援小凯撒的事儿,陈果果知道,因为当初就是她把这个消息告诉高飞的。
有人要在本巴市对小凯撒不利,这个消息来自苏樱。
鬼才知道苏樱是从哪儿得到这个消息的,陈果果在付出一百万的代价后,从她哪儿买到了这个消息,随后又转告了高飞。
陈果果和高飞俩人都没以为苏樱会拿假消息来骗钱,而是都选择了相信并认真对待,毕竟苏樱不敢拿小凯撒的安全来骗钱的。
事实上苏樱也没有骗他们,因为高飞在白瓷的帮助下连夜赶赴机场的路上,就接到了老头的电话,证明这一百万花的也不冤。
高飞成功救下小凯撒的事,陈果果已经知道了,她也知道高飞很快就会赶回国内,只是不知道具体时间罢了。
现在沈银冰忽然被人绑走,陈果果无奈之下只好给他打电话,让他提前做好准备:万一沈银冰就此一命呜呼,相关部门必须在短时间内,做好应付突发事件的准备。
“怎么,是不是很累?”
听出高飞话中带有疲惫后,陈果果柔声问道。
“还行吧。”
高飞在那边吸了下鼻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如果不是出现什么重大意外,高飞相信陈果果绝不会在这个时间段给他打电话。
“嗯,事情很不妙。”
陈果果轻轻咬了下嘴唇,声音里带有了沮丧的神色,低声问:“你最好是赶紧回来,因为沈银冰被人绑走了。”
“什么?”
那边的高飞一楞,随即说道:“我刚出来机场,就是冀南国际机场。”
陈果果腾地一声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啊,你回来了?那你在机场门口等着,我现在马上去接你,具体情况见面后再说!”
不等高飞说什么,陈果果就扣掉电话,顺着坑坑洼洼的公路撒腿向东边跑去。
她和沈银冰开来的那辆宝马车,就停在那边的路边,距离这边差不多得有几公里远,毕竟她沿着河岸向西搜寻了大半个晚上了。
陈果果跑的飞快,就像风一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高飞就在机场门口等她后,竟然有了种需要立马见到他的急迫感,最好是见面后就扑进他怀抱,在他嘴上狠狠啃一口,娇嗲嗲的说:死人,我好想你哦!
陈果果早就和高飞发生了那种实质性的关系,以前却没有这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哪怕是半年多时间不见。
这说明她现在对高飞的心态已经彻底改变,把那个家伙放在了恋人的关系上。
换句最直白的话说就是:现在的陈果果,正处于热恋之中。
她喜欢这种感觉,也很着迷,没觉得这样想男人有什么丢人的,就是想了。
陈果果向东狂奔,脚不点地的掠过一个坑时,身形却陡然停顿,迅速后退几步向右边一个小房子那边看去。
在数千公里的黄河沿岸两边,最常见的就是防汛林啊,石头啊等东西,还有就是这种每隔多少公里就会出现的小屋子。
这种小屋子,就是国家预备黄河河水泛滥时,用来动作防汛临时指挥部的办公室,风平浪静时就挂着铁锁,平时也没谁会在意它的存在。
陈果果忽然停住脚步,当然不会对这小屋子感什么兴趣。
她感兴趣的,是因为小屋子后面竟然还停着一辆车,白色的小轿车。
陈果果停步后,立即蹲身侧耳听了听:方圆一百米内,没有任何的动静。
她缓缓站起来,慢慢的走到了小轿车前,用从墓碑上拿来的手电筒,向里面照了一下,里面没有人,再向右边防汛林里扫了一圈,还是没有人。
现在是清晨四点多种了,为什么会有一辆轿车出现在这荒郊野外呢?
陈果果绕到车后看了眼车牌,随即从口袋中拿出一张薄薄的类似纸的东西,来到前面车门前,小心的在门把上绕了一下,取下了上面的指纹。
这辆车停靠的位置,距离沈银冰失踪的地方大概有两公里左右,还藏杂小屋子后面,如果不是陈果果向西搜寻,肯定不会发现它的存在。
当然了,就算有辆车停在这儿,也不能证明这辆车的主人,和沈银冰被挟持有关系,但车子绝不会突兀的出现,很有必要取下车把上的指纹,以后说不定会用的上。
做好这一切后,陈果果这才重新回到路上,继续向东边狂奔。
一直看到那辆停在路边的宝马,陈果果也没再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
围着车子检查了一圈(担心车底盘会被人安上炸弹之类的玩意)后,陈果果这才开门,启动了车子。
很快,车子就呼啸着远去了。
等后尾灯彻底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后,手里拿着一根笛子的燕魔姬,才从大提下的坟茔那边走上了公路,望着那边无声的冷笑了一声。
用了平时速度一半多点的时间,陈果果在天刚蒙蒙亮之时,赶到了冀南国际机场,远远就看到高飞就站在门口一侧的路边,吸烟。
车子减速缓缓来到他身边,高飞就拉开车门上了车。
等他把帆布背包扔在后座上时,车子马上迅速调头,加大油门向来时的方向疾驰:陈果果不敢保证附近有没有沈银冰,或者其他什么人,要是被他们看到有两个高飞的话,未免不美。
收回看向后视镜的目光,高飞才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果果和他同时说话:“孩子还好吧?”
“好,就是受到了一点惊吓,好好休养几天就没事了,现在他已经被妮儿接回美国了。”
高飞简单说下孩子的情况,把烟头弹出了车窗。
“说起来也够郁闷的,昨天傍晚下班后,快要到家了,沈银冰才忽然说要去黄河边上。”
陈果果就把昨晚发生的那一切,简单说了一遍,末了有些懊悔的说:“是我太大意了,没想到会栽在燕魔姬手里,任凭沈银冰被人家绑走了。”
“这是人家早就策划好了的,也幸亏是,要是换上我的话,情况会更糟。”
听陈果果说完后,高飞皱眉沉殷了片刻,才说:“不过我觉得沈银冰不会有事,那些人采取这样的办法把她绑走,主要还是不想你参与进去,知道太多东西。所以我们没必要再回那儿去寻找她,更不用担心她会就此遇害而产生的一系列不好反应。我只需等待,相信她会在天亮后回来的。”
其实,依着陈果果的智商,也能看出高飞所说的这些。
不过那时候她是当局者迷,被一个小小的燕魔姬暗算,堂堂的安归王肯定会有些恼羞成怒,再加上她觉得辜负了高飞的委托而心急,所以暂时没有想清楚这些也是有情可原了。
现在经过高飞细致的解析后,陈果果马上就明白了过来,松了口气,拿出一包东西交给了他:“这就是我在那辆车上取得的指纹,那辆车的车牌号,我也已经记下来了,你只需去交警部门就能查出那辆车的主人是谁。”
“嗯,我会去找人做的。”
高飞接过东西,随手放在了帆布包内,然后就看着陈果果,似笑非笑的样子也不说话。
陈果果被他看的有些心里发虚,抬手在他脸上蹭了下,嗔怪道:“看什么呢?小表姨脸上又没有忽然长出一朵花来。”
以前陈果果最怕的,就是小表姨这个称呼了,因为每当她想到这个称呼后,就会羞愧的无地自容:天呐,俺逆推了小表侄,真该天打五雷轰啊!
不过现在无所谓了,她反而在和高某人那个啥时,总是自称小表姨怎么着,小表姨怎么着的——因为她发现只要她这样称呼自己,高先生就会更加勇猛。
男人嘛,骨子里都是有邪恶因子的。
“是吗?可我总觉得你脸上会忽然有朵话长出来呢?”
高飞纯洁的笑着,向窗外看了眼后说:“能不能开快点?去最近的酒店。”
“想什么美事呢?讨打呢!”
陈果果娇嗔着抬手在高飞头上敲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扭过了头,把油门踩到了底。
处于热恋中的男女,尤其是在多日不见后,仿佛除了做那种事之外,其它任何形式都无法表达他们对对方的思念之情,哪怕是天要塌下来了,也得先那个啥再说!
黎明前的黑暗渐渐过去,东边的天际开始被即将冒出头来的朝阳染红,路上的车辆逐渐多了起来,小贩推着三轮车叫卖早餐的声音,从窗外隐隐传来。
陈果果好像八爪鱼似的缠在高飞身上,她几近变太的柔功,总能最大程度的让男人忘乎所以无法控制自己,搞的高某人在完事七八分钟后,心跳才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你真不担心沈银冰会出什么意外?”
陈果果现在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趴在高先生身上,手指在他心口慢慢画着圈,眉梢眼角都荡漾着让人很想再犯错一次的风情。
有陈果果这样一个能千变万化的女人的男人,无疑是最为幸福的,因为只要他喜欢哪一个女人,哪怕是什么王妃之类的,只要有那个女人的画像资料,陈果果就能摇身变成人家的模样。
有一个陈果果,就几乎代表了拥有整个世界上所有的美女——这种感觉的确很让人振奋。
拍了拍陈果果绸缎般的后背,高飞喃喃回答:“担心,也不担心。”
对于高飞这种自相矛盾的回答,陈果果并没有再问什么,因为她很理解,却不理解这家伙刚才为什么那样凶猛,逼得她不得不使出看家本领来,才把他压制下去:“小子,告诉小表、告诉我,你心里到底装着什么事?”
高飞睁开眼:“你怎么知道我心里装着事?”
陈果果妖魅的笑了笑,轻声说:“心中有压力,才会可劲儿的欺负女人,男人一般不都是这德性?”
正文_第1260章 相互讨账!
恋人之间的心灵是相同的。
至于滥情的高先生能不能感受到陈果果心中在想什么,陈果果不知道,她却能从高飞刚才出乎她意外的凶猛中,感受到他现在正承担着很大的压力。
而且这个压力,绝不是因为沈银冰被绑。
高飞盯着陈果果的脸,几分钟都没有说话。
陈果果被他看的不自在,接连变幻了几张脸,最后变成了如花的模样,只是没有满脸的胡子罢了,看起来却更加让人难受。
“别搞怪了啊,没得葬送好情绪。”
高飞一把推开卖弄千变万化神技的陈果果,坐了起来拿起一支烟点上,吸了口才说:“有人希望我能把天涯集团交出去。”
正用两根手指掐着高飞肋下软肉拧的陈果果,马上就缩回手,模样攸地恢复本色,眼神闪烁的冷笑道:“呵呵,让你把天涯集团交出去?这谁啊,好大的胃口,难道就不怕吃坏了肚子拉稀?”
现在不在乎能否嫁给高飞,甚至不在乎这家伙身边有几个女人,她只是觉得既然死心塌地跟了他,那就是他的‘内人’,俩人的利益是一体的。
所以她把高飞所拥有的一切,除了女人外都视为了自己的。
现在,听高飞说有人要打天涯集团的主意,陈果果立即就有了种利益受损的愤怒:“捏捏的,以为老娘我从良后,就不会杀人了吗?”
“行了,这么一漂亮的小娘们,怎么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就算要打打杀杀,也得我们爷们去做。”
拍了拍陈果果的脸颊,高飞正色道:“果果,从你跟我会来的那天开始,我就不希望你再参与杀戮了。我希望,你能为咱们未来的孩子多积点阴德。”
热恋中的女人,最怕的就是男人提到俩人未来的孩子,陈果果也是这样,咯的一声笑后,眼神中中的冰块立马化成水,卷起一条毛毯坐了起来,倚在高飞肩膀上:“好了,小表姨我就是随便说说罢了。说,是谁这么大胆?”
高飞吐出一口烟雾,淡淡的说:“是高家,我爷爷的意思。”
“你爷爷的意思?”
陈果果一楞,问道:“为什么?”
“说来话长,幸亏我们有的是时间。”
高飞晃了下脖子,就把高云华告诉他的那些,简单说了一遍。
陈果果这就怒了,啪的在高飞肩膀上抽了一巴掌:“沃曹,凭什么呀,那老东西……”
“那是我爷爷,也是你爷爷,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事实。”
高飞不满的看着陈果果:“你以后能不能别动不动就爆粗口行不行?搞的自己好像女汉子那样,倒人胃口。”
陈果果嘻嘻一笑:“哎哟,这能怪谁呢?小表姨当初为了假扮你,去替你照顾你那些红颜知己,必须得把你那些坏习惯全学会才行,结果就习惯了。”
“还有,以后在哥们面前,不许自称小表姨!”
“老子喜欢,你管得着?”
陈果果姿态慵懒的趴在高飞身上,说道:“你答应那老、老爷子了?”
高飞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内,淡淡的说:“我觉得,我没有别的选择。我虽然已经离开高家了,但我毕竟是高家的种。再说了,高雅就算是再混蛋,可他也是我的亲兄弟。我这个当哥哥的为他做出的混帐事买单,好像也很正常的。还有就是,如果我没出现的话,他就不会变成这样子,更不会接触到田中秀雅那个恶毒的女人。”
“昂,你说的貌似很有道理。”
陈果果微微抬起头,说:“小子,小表姨有什么就很怀疑,你身边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就没有一盏省油的灯呢?沈银冰是这样,表面斯文的王晨是这样,莫邪征东更是强悍的要死,现在又多了个田中秀雅……”
高飞打断她的话:“那个岛国鬼女人才不是我身边的女人之一。”
陈果果吃吃笑道:“但你可以把她变成你的女人呀?你只要让她深深的爱上你,没有你之后就会痛苦的拿脑袋撞墙,她肯定不会再算计你了。”
高飞俩手捏着她腮帮子,把她嘴巴拽的老宽了:“你能不能正经点?”
陈果果怪声反驳道:“我怎么就不正经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高飞有些不耐烦,推开她的脑袋:“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得想想该怎么跟梁明他们解释。唉,天涯集团说起来是我的,可没有梁明他们努力,根本不可能有今天。”
看出高飞好像真生气后,陈果果不再开玩笑,认真的说:“高飞,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们都好好的,钱多钱少都无所谓。以后你想要多少,都交在我身上了。不就是一个会下金蛋的鸡吗?犯不着为了它就把自己搞成这样。说实话,我倒是很愿意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因为这件事后,你就再也不会感到欠高家什么了。”
“说的也是。”
高飞嘴角微微翘起一抹阴险的得意,语气却充满了无奈:“就当是破财免灾吧。,希望梁明他们能接受这个现实。”
陈果果狐疑的看着他:“小子,你笑的这样淫见,是不是已经有什么对策了?”
“我的样子很淫见吗?”
高飞瞪着眼睛傻乎乎的样子:“你刚才几乎都把我榨干了,我还有精力来淫见?”
“滚蛋,刚才谁让你那样粗暴的?”
陈果果抬手捶了他一拳,被高飞抓主了手腕:“怎么,不服气啊?”
陈果果马上四仰八叉的躺下,挑衅的眼神:“不服气,有本事你再来!”
“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高先生怪叫一声,翻身扑在了她身上。
男人第二次的时间,总会比第一次的时间要长很多,就算陈果果拥有变太到极点的柔功,再加上她不断变幻模样来刺激高飞,可在半小时后,她还是开始大叫投降。
话说高某人经过莫邪征东的精心调养后,已经有了质的改变。
“投降认输?晚了!”
高先生狞笑着,好像恶魔一般的抬手,在陈果果脸上用力抽了一耳光。
陈果果真没想到高飞会抽她耳光,愣了下才破口骂道:“草,看不出你还有暴力倾向,小子,你这是找死!”
高飞抬手,抓主她砸过来的右手手腕说:“这一耳光是你欠我的,我现在是讨账!”
“什么讨账?”
陈果果采住高飞的头发,把他拉倒在自己身上,咬牙切齿的说:“你跟老子说清楚,最好是个好一点的理由,要不然我废了你。”
高先生最大的不忿就是,动手他的确不是陈果果的对手,只能解释为啥抽人家一耳光:“你干嘛去招惹张暮涵?要不是你招惹她,我怎么可能会被人家抽耳光,却屁都不敢放一个?”
“张暮涵?”
陈果果眨巴了下眼睛,忽然明白了过来,娇声笑道:“哈,嘿嘿,你这个蠢货是不是跟人说实话了,所以那孩子恼羞成怒了,就给了你一巴掌。你呢,就觉得很委屈,所以就在我身上找回来。”
高飞反问道:“难道不对吗?”
“对啊,很对。”
“既然我是对的,那你就赶紧松开我!”
“好,等会我就松开你。”
“为什么要等会?”
“因为——”
“因为什么?啊,你咬我耳朵!”
高飞就觉得左耳一疼,却又不敢挣扎,只能咒骂着:“哎哟,你个疯子,松开,流血了!”
咋吧了一下嘴唇上的血渍后,陈果果才心满意足的松开嘴巴,对捂着耳朵怒目看着她的高飞,懒洋洋的说:“我给你招惹了张暮涵,结果害得你挨了一巴掌,你在我身上找回去,这在你看来是很理直气壮的。那么我在代替你伺候沈银冰时,被人咬破耳朵这笔帐,不去找你要,我找谁?”
——
俗话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万里。
意思就是说,只要在有晚霞出现,明天就是万里无云,天晴的杠杠的。
而早上如果有朝霞,那么就代表着今天会下雨,或者阴天。
俗话,尤其是和天气有关的这些俗话,都是经过几千年历史验证了的,基本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
这不,早上还有红彤彤的太阳,到了接近中午时就被云彩所覆盖了,细细的雨丝降落了下来。
一场秋雨一场寒,跟着刮起的秋分,穿裙子的女孩子们都缩起了脖子,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一对小情侣在走过泉城广场的一条长椅前,女孩子小声对男朋友说:“嗨,东海,你看她是不是生病了?还是、还是她是个神经病啊,下雨了还躺在这儿。”
叫东海的男孩子停下脚步,摇了摇头说:“看她穿着虽然狼狈了些,不过不像是神经病,倒像是……”
他还没有说完,仰面躺在长椅上的沈银冰,翻身坐了起来,穿着黑斯袜却没有穿鞋的双脚,落在了地上晃了下,随即提起,左右看了几眼,才一脸茫然的问道:“请问,这是哪儿?”
小情侣对望了一眼,女孩子抬手指着远处代表泉城的雕塑:“这是泉城广场啊,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哪儿?”
“不知道——哦,这是广场。”
沈银冰依旧茫然的看了眼雕塑,又问道:“今天是几月几号?”
东海正要回答她的问题,却被女朋友拽着就走。
沈银冰隐隐听到东海问女朋友干嘛急着走,那女孩子小声回答:“她不知道她在哪儿,也不知道今天是几号,又不像神经病,不会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吧?我可是听说了,从未来穿越回来的人都是怪物,特别喜欢研究当代人,要是把咱们抓走咋办?”
“我很像从未来穿越回来的吗?”
沈银冰愕然,正要喊他们回来,说自己不会对他们感兴趣只想知道今天是几号时,就看到了广场东边文化长廊上的电子显示器。
上面有日期,有时间,明确标明现在距离她昨晚赶去黄河岸边才十几个小时。
正文_第1261章 上岸了,就不要再下水!
沈银冰醒来后,很快就想到了昏睡前的那些事。
她昨晚和高飞去了黄河岸边,结果人家用调虎离山之计把高飞调走,把她给绑到了一个很神秘的黑房子里。
然后她受到了对方异常尊重的欢迎,接着和一个只听到声音、却看不到样子的女人,在那儿足足交谈了两个小时,双方最终达成了友好协议,然后她就再次昏睡了过去。
昏睡之前,沈银冰听到女人给她解释说,她所看到的黑玉,名字就叫‘深银冰’,再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她醒来后,就出现在了广场长椅上,被人误以为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新人类了。
秋雨一直在下,雨丝虽然细如牛毛,不过总是打在衣服上,还是会湿透的,再加上秋风一吹,让沈银冰感到了冷,把双脚放在了长椅上,试着去口袋里找手机。
手机还在,不过却是关机了。
除了手机之外,还有一个优盘。
那是别人为她准备的,说里面有些她最想知道的资料。
既然还在冀南这座城市内,虽然样子有些狼狈,过往行人的目光有些奇怪,沈银冰就不怎么在意了,开机后准备呼叫高飞,赶紧速度赶来接驾。
她刚开机,一辆白色轿车就停在了长椅前面不远处,眼里满是红丝的高飞从车上跳了下来,关上门的瞬间明显松了口长气:“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看到高飞的刹那,沈银冰心中一暖,甚至还有些愧疚,话说昨晚误会过他,以为他抛弃她独自逃生了呢。
高飞还没说话呢,一个大妈就走过来,语气中带着敌意的说:“小伙子,这是你媳妇?”
这是谁啊?
高飞眨巴了下眼睛,看向沈银冰。
沈银冰也愣了下,随即笑着低声说:“嗯,我是他媳妇。”
“我就说我没看错人。”
这个大妈年轻时绝对被男人伤害过,要不然不会站出来多管闲事,把高飞像自己儿子那样的训:“你还算男人吗你?”
高飞更加迷茫了:“那个谁,我怎么就不算男人了?”
大妈怒冲冲的训斥道:“你要是算男人的话,怎么舍得让这么漂亮的闺女在这儿淋雨?我说小伙子,媳妇是用来疼用来呵护的,真不知道你咋狠心把你媳妇撵出来的,你瞧瞧她这样子,多狼狈呀,这要是淋雨感冒了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以后还有脸活吗你?”
“我说尊敬的大妈,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
高飞在大妈吐沫星子的乱飞中连连后退,刚要解释什么呢,沈银冰那边就双手抱着屈起的双膝,嘤嘤的哭了起来,很悲伤的样子。
大妈更加来气:“你还狡辩什么呢你还?男人敢做不敢当,还有脸称男人?”
看到大妈教训不疼媳妇的年轻人,在广场上雨中漫步的游人都围了上来,有好心的就加入了进来,站在妇女之友的立场上,对高飞展开了犀利的攻伐。
高飞很想解释什么,只是刚一张嘴就被千言万语给堵回来了,还吃了一嘴的口水,这就不耐烦了,刚要攥拳勃然大怒,一直假装哭泣实则偷眼看向这边的沈银冰,及时喊道:“你个死鬼,还不赶紧把我抱到车里去,你是不是想淋死我,再去跟你相好的鬼混?”
碰上这么一群不明是非的神经病,再加上沈银冰在旁边推波助澜的,高飞只能高举双手投降,在众人的指责中,狼狈万分的把她抱起来,放进了车里,马上启动车子离开了广场。
车子都离开广场老远了,高飞仍然能从后视镜内看到,那群人正对这边指指点点的,肯定是在咒骂他。
沈银冰呢,则没事人似的,拿着纸巾擦脸,还不时的偷看他一眼,准备应付他接下来的怒火。
高飞却没发怒,也没说话,脸色阴沉的好像外面的天气,一声不吭的驾车前行。
“看他眼睛通红的样子,肯定一个晚上都没有停止寻找我,在为我担心。唉,这家伙虽然混蛋了些,不懂得我是多么在意他,但我刚才做的好像也有些过份了。”
沈银冰多少有些悔意,在车子过了个路口后才说:“哎,你怎么不说话?”
高飞就是不说话,抬手捂住嘴的打了个哈欠。
沈银冰又问:“你是不是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
高飞吸了下鼻子,还是没有说话。
沈银冰抿了抿嘴角,继续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哦,是那些人给你打的电话吧?”
高飞看向了窗外,窗外的雨丝这会儿变大了,路上的行人都打起了伞。
高飞总是不说话,这让沈银冰有些不耐烦,语气有些生硬:“喂,你哑巴了,还是聋了?我不就是跟你开了个玩笑吗?你堂堂一大男人家的,怎么就这样小心眼?”
高飞终于说话了,还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淡淡的说:“下车。”
“什么?”
沈银冰愣了下,看了眼车窗外:“你要我下车?”
“是,我让你下车。”
高飞毫不客气的说:“因为我现在很烦你,觉得你无聊,没意思透了。和一帮处于更年期的老娘们来指责我很好玩吗?你知道老子昨晚沿着黄河找你多久吗?你知道在接到那个电话知道你原来被送到这儿之前,我已经派出多少人去找你下落吗?你知道——算了,没意思,真没意思,你赶紧下车。”
“你!”
沈银冰气结,深吸了口气:“高飞,我知道你很关心我的安全,也看出你现在很累,可你为了一个玩笑至于跟我来真的吗?”
高飞打开了车门,问:“你到底是下车,还是不下车?”
“不下!”
沈银冰强硬的说道:“要下车,也该是你下车,因为这是我的车子。”
高飞懒得再说什么,下车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门,拽住沈银冰的胳膊就把她向外拽。
沈银冰死死抱住座椅,尖声叫道:“你要干什么?来人啊,非礼了,非礼了!”
高飞才不管她叫唤什么,蛮横的把她从车里拽了出来,直接就把她推搡在了路边的绿化带里,都不屑多看一眼的,快步上车关上了车门。
蹲坐在绿化带中的沈银冰,皮股生疼下怒了:“姓高的,你敢这样对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我要——”
“你特么的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有本事这就让你手下引爆炸弹,那又管我鸟屎,曹!”
高飞从车窗里探出脑袋,狠狠吐了她一口口水,加油门走了。
沈银冰这次彻底傻掉,望着驶远的车子,都忘了脸上被喷上口水了,就傻站在那儿,木桩子一样。
望着路对面木桩子似的沈银冰,坐在车里的陈果果嗤笑一声,说:“我就说嘛,这个女人不能惯,三天不打就会上房揭瓦,尤其是沈银冰这种狂的没边儿的主,高飞以往在她面前表现的太窝囊了,这才被她给吃的死死的。有时候,还是得拿出男人气概来,把她当做一只臭袜子,那么她就会哭着喊着的来——咦,你咋用这眼神看着我?”
开车的苏青这才发现自己不该用这种眼神看着伟大的王,赶紧垂下眼帘,卑微的笑笑说:“我、我就是觉得吧,男人还是被女人吃的死死的才好,要不然会管不了。哦,我可不是在影射您,我就是觉得……”
陈果果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是要提醒我,别被高飞吃的死死的。不过说实话,我不在意,因为我很享受这种感觉。那家伙刚才这样有男人气质,也是我蛊惑的。算了,不说了,还是开车吧,火车快到点了。”
当初陈果果答应苏青,说适当的时侯就会还给她自有,让她去过她自己想过的日子。
苏青当时嘴上拒绝,说跟着安归王混才是正确的,其实她心里盼着这一天早点到来,毕竟没有谁总是希望被人拿枪用的。
不过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
今天早上陈果果找到了她,告诉她说从今天开始,她就自有了,不过不能再留在冀南,因为陈果果要扮成她的样子,继续潜伏在沈银冰身边。
苏青,现在就是要坐火车去南方某个城市,那儿有陈果果为她准备的一个小公司,足够她自己大展拳脚了。
很快,车子就来到了火车站。
苏青熄火,看向了闭目养神的陈果果,嘴巴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话。
陈果果微微叹了口气,睁开眼看着她低声说:“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是对我最忠心的一个了,如果不是我现在已经没有了以往那些雄心壮志,我还真舍不得你离开。但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对你来说是个好事。”
顿了顿,陈果果继续说:“这些年来,你始终称呼我为太太。其实我姓陈,我的真名叫陈果果。嘿嘿,名字很俗气是吧?没办法,老妈给起的,就凑合着用吧。”
“我……”
苏青赶紧摇头,刚要说什么,陈果果却摆了摆手,语气变淡:“什么都不要说,你走吧,我就不送你进去了,只送你一句话吧。记住,既然已经上岸了,那就不要再下水。”
苏青默默的下车,从后面刚拿出姓李,车子就已经启动了。
望着原地调头的车子,苏青瞬间泪流满面,丢下姓李向前走了几步,挡在了车前,哽咽着喊道:“夫人!你、你一定要小心苏樱!”
陈果果仍旧没有看她,加大油门擦着她身子驶了出去。
轮胎溅起的雨水,洒在了苏青的裙角上,再滴落下来,就像她淌出的泪水。
“夫人,保重。”
苏青愣愣的站在当场,知道远处响起了列车鸣叫声后,才拎起姓李快步走进了车站。
陈果果也听到了列车鸣叫声,落下车窗看着外面,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上岸了,就不要再下水。”
正文_第1262章 张涛被辞退了!
高飞现在的确很累。
他累,可不是像他刚才发脾气时说的那样,是为了寻找沈银冰才累成这样,他是因为乘坐了大半夜的航班,又和陈果果乱了很久才感到累。
不过不管是为什么累,反正累了的人脾气都不咋样,尤其是陈果果一再强调,以往他太惯着沈银冰了,结果被人家吃的死死的,是时候该强硬一些了。
所以刚才沈银冰不自觉的跟他撒娇时,才会很男人的把她拽下了车。
“陈果果说的果然不错,这样做的确舒坦了很多。”
高飞吹着口哨,向北山集团总部那边急驰而去。
从今天开始,高飞就会继续留在沈银冰身边,避免她会丧心病狂。
陈果果呢,则要扮成苏青的模样。
苏青会离开冀南,去南方一个很远的城市,如果没有别的意外,以后不会再见到她了。
高飞和陈果果,俩人一明一暗呆在沈银冰身边,凭借他们的实力和智商,应该能控住她的。
正如高老头所说的那样,陈果果这次留下来,可不仅仅是因为离不开高飞,而是要重整安归教,伺机铲除沈银冰,以绝后患。
至于陈果果能不能成为阻止沈银冰野心膨胀的最大障碍,包括她自己在内的都没有这个信心。
原因很简单,历经岭南之战后,陈果果厌倦了打打杀杀,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她现在最希望过得日子,就是给高飞做地下老婆,生个娃儿,好吃好喝的把这辈子过完就拉到,什么宏图伟业,那些都是浮云罢了,唯有珍惜眼前才是正道。
至于高飞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是老人家亲自出面,他脑袋瓜子一热答应下来,他才不管别人的死活,只要自己,和身边亲近的人不被牵连就好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高飞现在又想到了这些,并且有了一个疑问:如果沈银冰真走到了那一步,我真能忍心看她自取灭亡?
高飞敢站在云彩下面发誓,他对沈银冰真没什么好感。
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一想到沈银冰的凄惨下场,心里就会不舒服,还有着沉重的负罪感。
“唉,她要自己寻死,我能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儿时,高飞叹了口气,慢慢踩下了刹车,徐徐驶过了路口。
过了这个路口左转,就是北山集团总部的停车场。
车子驶过通往停车场的路边候车亭时,高飞随意向那边看了一眼,才松开的刹车又踩了下去。
他看到了一个女人,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裙,黑斯袜,高跟鞋,没带雨伞,小包挡在额头挡着被风刮进来的雨丝,正焦急的看向左边车来的地方。
下雨天,不管是公交车还是出租车,数量好像都少了很多。
看到这个女人后,高飞笑了,落下了车窗:“城城,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个女人,正是跟高飞有过那种关系的秦城城。
正在向远处眺望车子的秦城城,听到有人叫她后扭头一看,看到是高飞后,先是脸色一喜,随即恢复了正常:“啊,是高飞啊。”
“来,上车说。”
高飞下车,打开了后面的车门。
秦城城拒绝道:“还是算了吧,公交车马上就要来了。”
自从高飞和王晨结婚,回冀南补办婚宴那天开始,秦城城就知道她和高飞之间已经没有丁点可能了。
她一个小小的大学教授,年龄又比高飞大好几岁,根本配不上高家的嫡系子孙,如果再像以前那样和高飞藕断丝连的,相信表面文静的王晨,肯定会有无数办法,让她品尝到什么叫做后悔。
所以,秦老师相当聪明的斩断了这段情缘,在高飞邀请她上车时,果断摇头拒绝。
“来吧,你客气什么呢你?”
高飞不由分说,拉起秦城城的手把她推进了车里。
秦城城无奈,只好关上了车门。
“反正是下雨天,也不着急走,倒不如先去我办公室内喝茶。”
高飞上车启动了车子。
秦城城有些纳闷,看了眼北山集团的总部大楼,怯怯的问道:“你、你在这儿有办公室?”
高飞点头回答:“是啊。”
秦城城又说:“我记得你好像已经离开北山集团了呀,怎么又回来了?”
高飞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着问道:“世事变幻无常,对吧?”
秦城城好像很局促,还有些紧张,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车子停在了台阶面前,高飞抢先下车,替秦城城打开了车门。
秦城城跟着高飞走上两个台阶后,却又停住了脚步:“我、我还是不进去了吧?要不,咱们找、找个地方,比方咖啡厅什么的坐坐?”
高飞侧脸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问:“没事,你怕什么?”
“我、我没怕什么,就是觉得不方便。”
秦城城垂下了眼帘,不再说话。
“嗨,美女,你是不是叫张涛来着?嗯,好名字,比沈银冰之流的可好听了,哈哈,怎么样,晚上有空没有?我请你去吃西餐啊。”
听高飞语气轻佻的跟人说话后,秦城城这才抬起头,就看到左边门前的礼仪小姐,脸色通红的垂下了头。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嘿嘿,晚上等我啊。”
高飞打了个响指,侧身抬手对秦城城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先进。
秦城城尴尬的看了眼礼仪小姐,赶紧快步走了进去。
等高飞殷勤的带着秦城城走进总裁专用电梯内后,张涛的同事才恨恨的说:“张涛,你看看他那幅纨绔的嘴脸,看起来真让人恶心!刚才,你怎么不答应他,或者干脆骂他一顿呢?反正你被辞退了,还和他客气什么呢!”
“董姐,别说了,没意思。”
张涛缓缓摇了摇头,说:“他可能就这性格,爱和人开玩笑。我被辞退,也怪不得他。他、他也许不知道这事。”
“唉,你啊,就是太——唉,说你什么好呢?”
董姐抬手点了点头张涛,叹了口气:“不行,咱们是好姐妹,我说什么也不能看着你背着勾搭总裁男朋友的罪名被辞退,那样对你以后找工作也不利的。我这就去找那个纨绔问问,看看他怎么说!”
“哎,哎,董姐,你回来,别再为我惹麻烦了!”
张涛连忙阻止董姐去找高飞,却被她摔开了手:“什么麻烦呀?大不了咱们一起不干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不屑干呢!”
女孩子,尤其是漂亮女孩子火气一上来,什么也不会管,董姐就是这样的人,摔开张涛的手后就快步走进了大厅。
“董姐,唉!”
张涛叹了口气,只好追了上去。
今天注定是张涛的一个‘不幸日’,上班后被叫到了人事处,说她已经被辞退了,可以马上立即打包走人了。
至于为什么要辞退她,人事处的人没有说,不过看着她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有轻蔑,还有怜悯啥的。
张涛当时就懵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人事处的,直到董姐问她怎么回事时才清醒了过来,说她已经被辞退了。
董姐和张涛是好朋友,听闻后也是大吃一惊,连忙问怎么回事。
张涛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董姐说了句后就准备走,却被她喊住了,说被辞退不要紧,但说什么也得搞清楚为什么被辞退才行。
董姐让张涛在这儿等,她去打听一下,因为她在人事处有个熟人,俩人关系还算可以。
张涛当然也想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被辞退了,既然董姐这样操心她的事,也就点头答应了。
很快,董姐就从苏小梅那儿探来了消息:张涛被辞退,竟然是沈银冰昨天下午在公司高层人事调整会议上亲自提出来的,说她工作态度不怎么认真。
会议上,副总焦恩佐第一个响应赞同——一个小小的礼仪小姐,被大老板和副总,在正式会议上提出辞退,张涛肯定是第一个得此‘殊荣’的人。
同样,她也被参加会议的高层所关注,开始猜测她究竟为什么会被沈总亲自提出来辞退,并衍生出了几个版本,其中最具有说服力的一个就是,张涛对沈总的男朋友高飞有着别样意思。
像沈总这么强势的女人,自然不允许别的女人敢挥舞着锄头来挖自己墙脚了,尤其这个人还是她辖下一个小的不能不再小的支援,在公司高层人事调整会议上提出要辞退张涛,绝对是很给张妹妹面子了。
得到董姐打探回来的消息后,张涛是欲哭无泪,更多的是委屈,她倒是对那个家伙有好感,可关键问题是,俩人从来都没有过亲密接触啊,最多就是高飞不时的调笑她几句,这也叫挖人墙脚?
好死不死的,就在董姐跟张涛说这些时,高飞又来了,身后还带着个美少妇,习惯性的耍了句嘴皮子后就施施然的走了。
他屁事也不知道,就是过过嘴瘾,说完那些话后撂爪就忘了,却不知道他会给别人带来灾难,这才让很有侠女精神的董姐大怒,拼着一起被辞退,也得给张涛讨个说法。
董姐根本不理睬追过来的张涛,快步来到了电梯前。
总裁专用电梯刚升上去,她只好等在别的电梯口。
张涛追上来,拉住她的手哀求道:“董姐,别这样,算了,要不然你会被……”
“没啥大不了的,你不用管了。”
正义心爆棚的董姐不为所动,等电梯门开了后,刚要进去,一个人却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公司副总焦恩佐。
前面就说过了,满公司的人都对焦副总没啥好感,董姐也是,只是碍于职务高低,勉强笑着问了声好,就走进了电梯。
心情不好的张涛,却懒得搭理他,正要跟着董姐进去时,焦恩佐却说话了:“咦,你不是已经被辞退了吗,怎么还在公司内?”
“北山集团总部,什么时候成禁地,不许外来人出入了?”
张涛看也没看他,冷冷说了句就走进了电梯。
正文_第1263章 坐下,陪我喝酒!
要是搁在以前,就算对焦副总再没啥好感,张涛也不敢用这态度和他说话。
不过现在无所谓了,姐姐马上就要走人了,鬼才在乎你是啥副总!
左边脸上已经明显结疤的焦恩佐,没想到张涛会这样硬邦邦的扛他,当时就愣了,等他怒火上升时,电梯门已经合上了,低声咒骂了句什么,抬脚走了。
一个已经被辞退的小员工,还不足以让恩佐哥为她大发雷霆。
张涛被辞退的事,高飞当然不知道了(昨天下午沈银冰召开人事调整会议时,就打算在会议上辞退一个小员工,怕高飞不同意,所以就没让他参加会议),带着秦城城乘坐电梯来到15层。
高飞现在北山集团的职务是总裁助理,也有自己的办公室,就在总裁办公室的左边,面积不是很大。
高飞拿出钥匙推开门,微笑着抬手正要请秦城城进去时,就听身后有个女孩子的声音喊道:“高助理,你给我等一下!”
高飞扭头一看,原来是门口那俩礼仪小姐,嘿嘿笑了下问道:“哦,你们两个啊,找我有什么事?”
“董姐,我来说。”
看到董姐气哼哼的样子后,张涛担心会连累她,赶紧拉住她的手。
“你别管,你性子太蔫了,被人欺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董姐挣开张涛的手,快步走到高飞面前,劈头就问道:“高助理,我就问你一句话。”
高飞看了眼紧咬着嘴唇好像要哭泣的张涛,很纳闷的说:“你说,我听着呢。”
董姐毫不客气的问道:“你还算不算是个男人?”
“啥?”
高飞有些丈二和尚莫不到头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长的太英俊了,要不然为啥好几个女人都问自己算不算是个男人?
董姐鄙夷的撇了撇嘴,气冲冲的说:“别装了!高助理,如果你还算是个男人的话,就该在张涛被辞退时,站出来为她主持公道。”
“什么?”
高飞看着张涛,迷惑的问:“张涛被辞退了?”
“你还装,你身为公司高层,不会没参加昨天下午的人事调整会议吧?”
高飞的疑惑,更让董姐生气,语速加快了很多:“沈总就在昨天下午的会议上,亲口下达了辞退张涛的指令!理由呢,说起来很可笑,怀疑她跟你高助理有不明不白的关系!”
高飞眼珠子瞪大,反手指着自己问:“啥,你说我跟她不明不白……”
“是别人这样说的。”
张涛打断了高飞的话,既然好朋友都帮忙到这个地步了,她当然不能再蔫下去,索性一咬牙:“我找人问过了,沈总之所以亲自辞退我,就是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关系不纯洁。怀疑我们的根本原因,都怪你每次看到我,就总会邀请我去跟你去吃西餐,喝咖啡……”
说到后来时,张涛委屈的泪水都流了下来,哽咽道:“你每次都这样说,也不管别人是什么感受——可你只是跟我开玩笑罢了,什么时侯真请我去了?”
高飞眨巴着眼睛,终于明白咋回事了。
他敢对天发誓,和人家女孩子口花花,纯粹是闲的淡疼胡说八道,压根就没想到会给人家带来这样大的麻烦,竟然引起了沈银冰的怀疑,把人家给辞退了。
现在,人家很委屈的来讨个公道了,这是很正常的。
他觉得,要是把他换成是张涛的话,说不定这会儿早就一巴掌抽过了:我打死你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
当下,他唯有苦笑道歉:“啊,那个谁,对不起啊,我真不知道会给你带来这样的麻烦。咳,这样吧,等沈总回来后,我马上向她澄清这件事,还你清白,收回对你的辞职,你看怎么样?”
“你跟沈总解释,澄清,还劝她收回对我的辞职?”
张涛擦了把泪水,摇头反问:“就算这样,你觉得我以后还有脸在这儿呆下去吗?勾搭总裁的男朋友,我可没有这个胆子。算了,高助理,不要说什么了,我只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以后不要再轻易对女孩子开玩笑了,这样会给人惹出大麻烦来的。”
张涛说完,拉住董姐转身就走。
事情已经说明白了,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你等等。”
高飞喊住了她。
张涛停步转身:“高助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对不起。”
高飞正色道歉后,认真的说:“这都是我说话不检点害了你,我会对此负责的。”
董姐冷笑:“负责?高助理,你怎么负责?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们说,你要追求张涛做你女朋友。”
张涛有些发白的脸一红,小声嗔怪道:“董姐,你说什么呢你?”
害人家丢了工作就已经很对不起人家了,高飞现在可真没胆子再随便招惹女孩子了,苦笑道:“瞧你说的。我吧,我的意思是说,既然我害张涛失去了工作,那么我就有责任再为她找个新的工作。嗯,张涛,你该听说过落日餐厅吧?”
张涛的眼睛一亮,随即垂下眼帘,点了点头:“知道,那是你的产业。”
“嗯,你如果暂时还找不到更好的工作,那就去餐厅工作吧。”
高飞说道:“那边恰好缺少一个大堂经理,待遇从优。你考虑一下,如果愿意的话,我马上给老王打电话说一句。”
现在北山集团总部所有低层的女孩子,都知道高助理名下有个落日餐厅,更知道替他管理餐厅的老王,和连雪,都是从公司内走出去的,现在都成了经理,出入有车,年薪百万以上,让人羡慕的要死要活,做梦都想去那边工作。
张涛自然也不止一次的希望能去那边,甚至为此还曾经鼓起勇气要答应高飞开玩笑的约会——现在,高飞为补偿她,认真的向她发出了邀请,她心中自然狂喜。
不过碍于女孩子该有的矜持,怎么着也得婉拒一下,等高助理再三‘哀求’后,才会‘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其实心里开始放声高唱了,恨不得当场跳起来。
“谢谢高助理,我暂时还没心情……”
张涛刚要婉拒,董姐一把就把她给拨拉到后面了,低声骂了她句傻孩子,才对高飞说:“高助理,张涛就是抹不开脸的性子,心里十万个愿意却不好意思说,那我就替她作主了,麻烦你现在就给王总打电话吧。”
“另外,你哪儿要是还缺人的话,能不能考虑一下我呢?”
董姐说到最后这句话时,脸上的殷勤就算瞎子都能看得出。
女孩子能够找个舒心的工作,不容易,只要能低头做到的,不低头的才是傻瓜呢。
“你是个人才,未来的分店老总。”
高飞对董姐伸出大拇指,然后很干脆的拿出电话,拨打给了老王:“老王啊,我是高飞。是这样的,咱们餐厅不是缺个大堂经理吗?分店那边那缺人吧?我帮你应聘了两个优秀人才,明天就让她们找你……”
嘱咐好老王后,高飞笑着问:“这下你们可满意了?”
“满意,高总您请放心,我跟张涛去了那儿,肯定会好好工作,决不辜负您的厚望。”
董姐马上就开始以标下自居了,张涛则恭恭敬敬的给他弯腰鞠了一个躬,然后拉着董姐咯咯笑着跑了。
望着跑向电梯那边的窈窕背影,高先生有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不过却不在意,只是摇了摇头感慨的说:“唉,年轻,真幸福。”
始终站在一旁的秦城城说话了:“你今年不过才27岁,最多比人家大四五岁,说话怎么就这么老气横秋呢?”
“那是因为我总是在受伤,表面虽然年轻,可心已经很老了,嘿嘿。”
高飞古怪的笑了笑,伸手关上了自己办公室的房门,来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前,推开请秦城城进去。
秦城城双手拎着小包,有些局促的走进了办公室,打量着屋子里的豪华装潢:“这就是你的办公室吗?”
“不是,是沈银冰的办公室,我的没这么大,也没这么俗气。”
高飞走向冰箱那边:“想喝点什么?咖啡,花茶?红酒也行,这儿也有。”
“喝白开水就好了,等会儿还得回学校,有公事。”
听说这是沈银冰的办公室后,秦城城明显更加拘束了。
她倒不是为总裁办公室的富丽堂皇而折服,就是觉得不得劲,缓步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双膝并拢,规矩的要命。
“白开水有什么好喝的?还是喝红酒吧,都说那玩意养颜美容。”
高飞走进套间,再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只拉菲,还有两个高脚杯。
“这是人家的总裁办公室,又不是酒吧,还是喝白开水吧,咖啡也行。”
秦城城摇了摇头,看着高飞心里始终琢磨他干嘛要把自己带来沈银冰这儿。
“都已经打开了。”
高飞走到秦城城身边,挨着她坐了下来,把高脚杯放在案几上,看着鲜血一样的酒水淌进杯子里,淡淡的说:“这可是沈银冰珍藏的红酒,听说这么一支得要好几万,专门用来送礼的,平时你可喝不到。”
高飞坐下后,秦城城下意识的向旁边挪了一下,好像很提防他的样子。
高飞再次古怪的笑了笑,借着倒酒的动作,又挨着她坐了过去。
秦城城再次挪动。
高飞放下酒瓶,也跟着挪了下,始终挨着她。
秦城城再挪,高飞再贴上去——连续几次后,秦城城就挪到了沙发帮那边,无处可挪了,只好站了起来,却被高飞一把拉住了胳膊,身子猛地一颤,低声说道:“高飞。”
“坐下,陪我喝酒,我有话要跟你说。”
高飞看也没看她,左手一用力,索性把她拽倒在了自己怀中,坐在了腿上。
“高飞!”
秦城城脸儿腾地红了,就要挣扎着站起来,高飞却搂住了她的腰,淡淡的说:“别动,再动,我就要生气了。”
正文_第1264章 请你喝酒也算折磨?
沈银冰此前和高飞闹过无数的矛盾,暂且不说他们刚认识那天,被他讹诈和占便宜的事儿,就说听到他跟梁娇娇领取结婚证后,就在北山集团总部大楼门口摆了一个牌子,上写‘姓高的和狗不得入内’,结果她就被高飞抽了耳光。
被男人打这种事,在沈银冰的世界观内,应该就是发生在乡下,那些没文化的乡村妇女因为站大街上嚼舌根子被丈夫打,万万不该降临在她这种都市女郎身上才对。
可事实就是这样,她几次被高飞打耳光。
不过,就算以前她都被高飞抽过几次耳光了,可也没觉得有当前这样难堪——竟然被那个混蛋从车里拽了出来,推倒在了路边的绿化带中。
这才是丢人,丢大人了!
不就是因为她开了个玩笑,让那个家伙被正义感爆棚的大妈们狠狠数落了一番?
这有什么呀?
情侣之间开这样的玩笑还算过份吗?
他凭什么用这种粗暴手段来对付我!
沈银冰越想越生气,也越委屈,再加上自己光着脚丫,浑身脏兮兮很狼狈的样子被人围观,把她臊的连杀人的心都有,幸亏及时来了辆出租车,用这辈子最快的上车速度跳上车。
“去北山集团总部,每多说一句话,就会扣掉一百块钱!”
沈银冰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摔在了刚要说话的的哥面前。
“哦,好的!”
的哥眼睛一亮,本能的点头答应时,就看到沈银冰拿回了一张钞票,心中一着急:“哎,我就是想……”
沈银冰再次拿回一张钞票的动作,总算让的哥明白了什么,赶紧闭上嘴启动了车子。
一路无话,等车子停在北山集团总部大厅门前台阶前,沈银冰推门下车后,的哥才长长松了口气:“姑娘,我有句话憋了很久,实在忍不住要跟你说。其实很多女孩子在跟男朋友吵架时,总是觉得她自己受了委屈。”
“但你只要仔细想想,男人绝不是那种在大街上就把女朋友推倒在绿化带中的混蛋。他这样做,可能是你有些事做的太过分了,他有些承受不了。”
司机说完这番话,从车窗内扔出一张钞票,踩油门走了。
这哥们也是个妙人,宁愿少挣点钱,也得把他看到沈银冰被高飞推倒在绿化带中后的感受说出来。
“我做事太过分了?他有些承受不了?”
沈银冰望着远去的出租车,慢慢明白了什么。
高飞昨晚为了她是怎么大战群蛇和僵尸的,又是在她失踪后找了他一整个晚上的,本来累得就跟孙子那样了,好不容易找到她了,结果她却跟他开了个玩笑,让那些老大妈们点着那家伙鼻子狠狠训了一顿,搞的他狼狈不堪。
沈银冰以为,那种玩笑是无伤大雅的,是促进年轻男女感情加深的一种方式。
但听完司机一席话后,她才意识她做的好像的确有些过份了,这才导致那家伙翻脸。
“哼,我不就是忽略了你的心理感受吗,至于让我丢那么大人?”
沈银冰想通了后,心情好了许多,弯腰捡起那张钞票,转身走上了台阶。
刚来到门口等待人接班的张涛俩人,看到沈总狼狈不堪的样子后,心里都非常的诧异,还是像往常那样,微微躬身低声问好:“沈总,好。”
沈银冰也像往常那样,点了点头后昂着下巴走进大厅,却又忽然转身看着张涛,淡淡问道:“你不是被劝退了吗,怎么还不走?”
张涛淡定的笑了笑,回答:“这就走,等接班的人来了。”
你还算是有点职业道德,要不是你对高飞有想法,胆敢嘲笑焦恩佐,我也不会和你一般见识——沈银冰心里这样想着,点了点头正要转身时,却听董姐说:“沈总,我也要辞职了。和张涛一起,明天就去高助理名下的落日餐厅上班。张涛是大堂经理。”
“董姐!”
听董姐这样说后,张涛急得横了她一眼。
她知道,董姐这时候故意说这些,就是告诉沈银冰:别以为你这儿不要我们了,我们就能饿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虽然很鄙视沈银冰的做法,不过人家终究是高飞的‘人’,张涛担心她要是真怒了,找高飞闹腾,自己去落日餐厅的事儿说不定就会黄了,所以才着急董姐不该刺激她。
“什么?哦,好,好!”
沈银冰脸色一变,缓缓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快步走了。
董姐却无所谓,慢悠悠的说:“怕什么呀怕?我可早就听人说了,高助理那可是恩怨分明、一诺千金的伟男子,只要我们兢兢业业的工作,才不会因为某人的煽风点火,就改变他自己的主意。小张,咱们不等接班人员到岗了,反正被辞退了,倒不如找个地方庆祝一下,不醉不归。”
看到沈总狼狈不堪的样子,还又黑着个脸,前台客服小张等人都不敢跟她打招呼了,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高飞,你真好,就算你对我生气,你已经惩罚过我了,干嘛还敢启用我辞退的人,这是故意给我没脸啊!你就不怕我咬牙发狠,做出让你后悔的事来?”
沈银冰咬牙恨恨的想着走进电梯,在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她拿出了电话,阴森森的一笑:“两个小屁孩,以为有高飞罩着你们,我就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了?我要想整死你们,一个电话就能让你们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哼,你们去了阴间后才明白,我这样的人可不是你们能随意讽刺的——没信号?”
——
自从高飞和王晨回到冀南补办婚宴那天开始,秦城城就知道自己和他已经彻底断了,俩人过去的交往,只是一场既有幸福,也有悲伤的梦罢了。
秦老师有这想法算是比较理智的,因为她知道她要是再和高飞藕断丝连的,表面文静的王晨,肯定会让她尝到什么是痛苦。
为了以后不痛苦,所以秦城城逼着自己彻底忘记高飞,过属于她自己的日子。
今天无意中看到高飞后,秦老师曾经有过眼神明媚的瞬间,但很快就淡定了下来,决定把他视为普通朋友。
只是她没想到,高飞强拉硬拽的把她带来了办公室内,还对她动手动脚,并威胁她不许再动,要不然他就会生气。
不知道为什么,秦城城感觉高飞很陌生,淡淡的语气中,有种让自己心悸的冷淡,或者说敌意,这种感觉让她放弃了挣扎,无力的瘫坐在他身上,低声哀求:“高飞,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们不能这样的,我和你只是普通朋友。如果被人看到我们这样子了,我会遭人打击的——你们,我招惹不起,求你了。”
“你招惹不起?”
高飞微笑着,左手顺着秦城城的上衣就伸了进去。
秦城城身子一颤,申银着要抓主他的手,却被他猛地用力一攥,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
“安静点,喝酒。”
高飞右手端起一个酒杯,放在了秦城城的嘴上。
“高飞。”
秦城城摇了摇头时,高飞却已经倾斜了杯子,红色的酒水洒了出来。
她倔犟的不张开嘴,红酒沿着她的下巴,淌进了衣领内,和高飞的手上。
高飞就像没看到那样,把红酒都倒进了她怀里后,又端过一杯放在她嘴上,淡淡的说:“喝。”
“高飞,我……”
秦城城委屈的泪水淌下,张嘴刚说出‘我’这个开口音,高飞就趁机把酒水灌进了她嘴里,她只能被迫喝酒。
“再喝。”
高飞索性拿起了酒瓶子,放在了她嘴上。
秦城城想反抗,可只要稍微一挣扎,或者闭嘴,衣服里的那只魔手,就会用力的攥,掐,疼的她唯有流泪,喝酒。
除了第一杯倒进了她怀里后,整整一支红酒,都被高飞强逼着灌进了她嘴里,根本不管她是多么的难受。
红酒这玩意的酒精度数虽然低,但后劲却很大,再加上在几分钟内就喝了几近整整一瓶酒,秦城城脸上马上就浮上了酡红,更加酸软无力了。
等高飞把酒瓶子拿开后,她才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无力的哭泣道:“高飞,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都已经避开你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才让你这样变太的折磨我?你告诉我!”
“请你喝酒,也算折磨吗?”
高飞右手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就像没看到她满脸的泪水那样,慢悠悠的说:“你今天去做什么了,怎么会在前面等车?不是在专门等我吗?”
“我去你们总部路对面的杂志社了,学校的公事。”
秦城城吸了下鼻子,解释道:“我在那儿等车是准备回学校的,也不是在专门等你,只是无意中遇到你啊。”
“哦,原来是公干啊。”
高飞放开秦城城的下巴,才说:“我记得你有一辆白色的雪佛兰轿车,车牌我都记得很清楚。你既然有车,为什么就不开车来,反而坐公交呢?
陈果果昨晚在黄河岸边防汛林中,曾经看到过一辆白色的轿车,雪佛兰。
她记下了车牌,取走了车把上的指纹,又把这些告诉了高飞。
沈银冰被人绑走的地方,可以说是绝对的荒郊野外,大白天都不会有人去,更何况是晚上?
那辆车还藏在防护林的小房子后面,也就是陈果果无意中恰好看到罢了,要不然就算她故意去找,也不一定找得到。
在那样的时间,那样的地点,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要说这辆车的主人,和沈银冰失踪没有关系,谁会信?
更重要的是,陈果果恰好认识这辆车是谁的。
话说她当初假扮高飞时,就曾经仔细研究过他身边所有人。
那辆白色的小轿车,就是秦城城的。
为了避免产生什么误会,高飞在今早就赶去了市局,找到了李承明,请他帮忙鉴定车把上的指纹。
正文_第1265章 秦城城最大的希望!
鉴定指纹,并在信息资料库内找到相匹配者,这对警方来说是小菜一碟。
鉴定的结果很让高飞失望:车子是秦城城的,车把上最后的指纹,也是秦城城的。
也就是说,昨晚秦城城去了黄河岸边。
大半夜的,她为什么要去那儿?
高飞自然很想知道——在看到秦城城出现在候车亭下时,他心里就疼了下。
他基本确定,秦城城出现在北山集团总部前面,就是在等他,或者说等沈银冰,暗中观察什么。
他心里疼,那是因为秦城城背叛了他,所以才把她带来了总部,用这种方式来‘拷问’她。
高飞希望在他问出车子的问题后,秦城城能够看出她自己的狐狸尾巴已经露了出来,能够主动坦白一切。
如果是那样,高飞会帮她,毕竟她曾经是他的女人,也许她是被胁迫的呢?
他很希望秦城城能对他坦白,那样他还会帮她的,尽心尽力。
秦城城却擦了把泪水说:“车子昨天就被我送到4s店维修了,刹车系统有些小故障,所以我今天外出只能打车,或者坐公交车。”
“哦,真巧。”
高飞讥讽的笑了下,又问:“那你呢,昨晚上半夜时又去了哪儿?”
秦城城愣愣的看着高飞,总算是明白了一些什么,吃吃的问:“高飞,不、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你怀疑是我的做的吧?”
高飞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秦城城眼神慢慢冷了下来,垂下眼帘低声说:“昨晚我一个人在学校宿舍,前半夜在看电视。”
“有谁证明你在?”
“没有谁。”
秦城城抬起眼,嘲讽的笑道:“我只是一个离了婚没人要的女人,几乎满学校的人都知道我被某个神通广大的二代给包了,谁会,谁又敢在晚上跟我在一起?除非那个人像被你痛扁一顿又被开除的张副校长那样,活的不耐烦了。”
高飞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更加的冰冷。
叹了口气,秦城城问道:“高飞,别这样绕来绕去的了,有什么就直说吧。”
“好,那我就直说了。”
高飞抿了抿嘴角,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和那些人来往的?以前就这样,还是后来才加入的?”
秦城城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人。”
高飞有些不耐烦,左手猛地一攥,在她疼的尖叫出声之前说道:“就是昨晚在黄河岸边绑走沈银冰的那些人,某个邪恶的组织!”
“你、你!”
秦城城紧咬着嘴唇,逼着自己不在哭泣,恨恨瞪着高飞缓缓说道:“你真希望我是邪教组织中的人?”
高飞冷冷的说:“我倒是不希望,所以才让你自己说清楚。”
“咯,咯咯。”
秦城城忽然笑了,笑的很开心,很荡漾的样子,伸手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嘴上重重亲了一下,趴在他耳边低声说:“高飞,没想到我隐藏的那么深,都被你发觉了。是,我就是邪教组织中的人,昨晚就是我绑走了沈银冰。”
砰的一声,高飞掐住秦城城的脖子,把她按倒在了沙发上,声音有些沙哑:“原来真的是你!”
“就是我,那又怎么样?”
秦城城双手掰着高飞的手腕,疯狂的大笑着,却是泪水滚滚:“从我清白被你毁掉的那天开始,我的命运就被改变了——我就算是到死,也忘不了守着刘国华和你做的那一幕!我是一个女人呀,既然能疯狂到守着丈夫和你做那种事的地步,我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高飞掐着她脖子的手,稍微松了松,这样方便她说话。
秦城城借机掰开他的手,腾地一声坐起,恨恨望着他,双眸发红:“想我秦城城,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可也算是小家碧玉,知书达理,又是大学教授,如果你不是高家的嫡系子孙,配你应该绰绰有余吧?”
高飞没说话,只是冷冷看着她。
秦城城反手擦了把泪水,继续说:“可你偏偏有那么深厚的背景,身边又有沈银冰、解红颜等美女环绕,我就算是拍马也无法打败那些女人。所以,那时候我就想,给你做一辈子的地下青人也是不错的。可结果呢?”
结果,高飞却没有跟沈银冰、或者解红颜结婚,而是和有着同样深厚背景的王晨走到了一起。
“得知你们结婚的消息后,我就知道我完了。”
秦城城的酒劲开始发作,情绪却逐渐平静了下来:“我再也得不到你了,因为王晨肯定在注意我,一旦我再和你来往,凭着你们豪门大家少爷小姐的狠辣手段,到时候我哭都找不到调。”
高飞接口道:“所以你就自暴自弃了,加入了那个邪恶组织,并在昨晚参与了绑走沈银冰的阴谋,结果却没想到,我在搜寻她的下落时,在黄河岸边的防汛林中看到了你的车子,在车把上提取了你的指纹。”
秦城城目光闪动,随即笑道:“呵呵,是吗?说真的,我还真没想到你会发现我的车子,我记得我藏的很隐蔽啊,你怎么就能找到了呢?”
高飞看着脸色越来越红的秦城城,眼神中闪过一抹怀疑。
秦城城咯咯的笑着:“嘿嘿,现在我才相信那句话,就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高飞,实话告诉你,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你身边的女人,统统死去,那样你就属于我一个人的了。我听说颜红已经死在岭南了?很好啊,那时候我就看出你们关系不一般了。哈,你还是来者不拒,老少通吃……”
啪的一声,高飞抬手就给了秦城城一个耳光。
秦城城被他抽的脑袋猛地后甩,发丝挡住了脸,却挡不住从嘴角淌下的血渍。
“你再敢对红姐说一句不尊敬的话,我就杀了你。”
高飞语气阴森。
“杀了我?好啊,恰好我活的不耐烦了,你就杀了我吧。”
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渍,秦城城忽然抬手解开了衣服扣子,仍旧在笑,疯狂的笑:“能不能在我临死前,最后享受一下鱼水之欢?你不会拒绝吧,哈,哈哈!”
狂笑声中,秦城城三两下就脱下了上衣,扑在了高飞身上,嘶声叫道:“你要是不满足,我就算是在地狱中,也会嘲笑颜红老牛吃嫩草的!”
“不要脸的臭女人!”
秦城城这句话的话音未落,背后的房门就被人大力推开,狼狈不堪的沈银冰从外面冲了过来,一把就采住了她头发,狠狠的拖到在了地上,抬脚就踢。
不等她右脚踢在秦城城身上,高飞就拽住她衣服,把她拉倒在了沙发上。
沈银冰大怒,腾地一声跳起:“高飞,你敢拦我?”
“这不是废话吗?”
高飞斜着眼看了她一眼,就去弯腰搀扶秦城城了,心里却很纳闷她这么聪明的人儿,为什么会说这种废话。
沈银冰更怒,大叫一声骑到了高飞的背上,很没形象,左手采住他头发,右手就在他后背擂鼓似的砸。
只要别拿长长的指甲来抓脸,高飞到是不介意被女人这样欺负,从地上拉起秦城城站直了身子时,沈银冰就从他背上滑到了地上。
这时候,有人出现在了门外,是苏青。
和高飞对望了一眼,陈果果就惊讶的问道:“怎么回事?”
“苏青,把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给我打死!”
沈银冰几乎是在咆哮着,要不是高飞拦着她,她可能早就给秦城城破相了。
沈总来到办公室门外时,秦城城恰好求高飞再给她最后一次鱼水之欢的那些话,还提到了颜红。
虽然现在已经知道颜红在身体上背叛了自己,不过沈银冰始终把她当做亲人看待,绝不允许有人羞辱她,这才暴怒,不顾形象身份的动粗。
秦城城倒是无所谓,上半身光着,嘴角有血渍,被高飞拉起来后依旧咯咯的笑着,好像疯魔了那样。
陈果果一看到秦城城在场,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快步走过来时再次看了高飞一眼。
“苏秘书,麻烦你送她走吧先穿上衣服。”
高飞有些头大的摆了摆手,拉着沈银冰就走进了套间,关上了房门。
“你松开我!”
沈银冰挣开高飞,还想开门出去:“让我去撕了那个女人的嘴!”
“够了!”
高飞真有些急了,抬脚就撑在了门板上,点着她鼻子说:“你看看你,现在哪有一点该有的风度,就是一个泼妇,就不担心你死了爹妈在地下难过吗?”
“你、你——”
沈银冰眼眶一红,本能的抬手就要抽人,却颓丧的放下手,依着门板缓缓坐在了地上,低声哭泣了起来。
“一个心理阴暗、被国家视为毒瘤的女人,是强大的,不相信眼泪的,所以还请你别在这儿假惺惺的学鳄鱼了。”
高飞最见不到的就是沈银冰演戏了,那样他会有种被人当傻瓜玩的心烦,把她拉在一边,开门就要出去。
沈银冰哭声一收,抬手挡住了他:“你给我站住,我有话要跟你说!”
看着沈银冰没有丝毫悲痛、伤心的样子,高飞总算觉得舒服了些:“嗯,这就对了。小羊羔在哭时那叫楚楚可怜,大灰狼在哭时那叫装模作样,这样的你才正常。说吧,有屁快点放。”
沈银冰双手抱着膀子,问道:“你真不喜欢我弱女子的样子?”
高飞很直白的说:“那样只会让我感到倒胃口。”
“好,我知道了。”
沈银冰走到阳台前,看着外面问道:“为了两个礼仪小姐,你确定要和我作对?”
“她们都是受我连累的,我不能不管她们。”
“不怕我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沈银冰冷笑,摇了摇手机说:“我在上来之前,就已经给人下命令了,我不想再在这个世界上看到她们。”
高飞也冷冷的说:“如果真那样,我会杀一百个人来为她们殉葬。你知道我有这个实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