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沈银冰的唯一请求!
“明白了,你小子的确睚眦必报,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刘小龙鄙视了高飞一下后,又问:“刘爷虽说对经商一行不怎么懂,可也知道目前要想帮着沈妹妹反击,必须得有海量资金才行。咱们手里有老孙‘捐赠’的一个多亿美金,能不能抗住对方的冲击?”
当初从孙天扬手中得到的那一个多亿美金,高飞是要把它当做抚恤金发给牺牲在外蒙那些烈士家属的,现在还趴在刘小龙的账户上,随时可以兑换成本国货币拿出来用,也是一笔相当庞大的资金了。
高飞沉吟了片刻才说:“应该问题不是很大,虽说我不知道焦恩佐能拿出多少钱,但肯定会比北山集团的全部身价要高,很可能在七八个亿左右。当然了,钱的问题你不要操心,我倒是盼着你手里的钱不够用,那样才能把他拖的更深。”
刘小龙不知道高飞的信心来自哪儿,不过看他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放心了,接下来就开始琢磨着,他在将来的北山集团内占据一个什么位置比较好。
看到刘小龙腆着脸的问,他能不能担任总经理这个角色后,高飞抬手就把那张堆满谄媚笑容的脸推了出去,毫不客气的打击道:“总经理?就凭你还想当总经理?次奥,你倒是长了一副总经理的模样。”
受到打击的刘小龙恼羞成怒,扑过来作势要拼命时,却被一脚踹在了沙发上——就在俩人胡闹时,套间的房门开了,刘小龙马上就正襟危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最先走出来的是颜红,对高飞使了个眼色后。闪到了一旁。
沈银冰出来了,脸上的泪痕已经看不到了,重新恢复了她昔日的冷艳高傲:“高飞,我要和你仔细谈谈。”
高飞左手摊开:“欢迎沈总畅所欲言。”
沈银冰坐到高飞对面。盯着他过了半晌才说:“我答应你的条件。只要你能把焦恩佐击退。保留我第二大股东的地位,按照我精心做出的三年计划来运作。我就答应给你做秘书。”
刘小龙多嘴:“是贴身秘书……算了,当我不存在好了。”
狠狠瞪了刘小龙一眼后,沈银冰才对高飞说:“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高飞淡淡的说:“你现在是个失败者。我是你的救世主。做为一个失败者,你是没资格和我谈条件的。所以,你最好把这个条件,改为请求。如果你的请求符合我的利益,我可以考虑答应你。”
“我以前怎么没有看出你这幅嘴脸?”
再次感觉受到羞辱的沈银冰,勃然大怒,正要扑上去和高飞同归于尽时。红姐适时拦住了她。
那个人却晒笑一声站起来说:“落魄到这种地步还有骨气耍大小姐威风的,好像只有你沈大小姐了。行,在下很佩服你的傲骨,就当刚才的话没说过。小龙。咱们走着。”
“高飞,大家都没外人,你也清楚小冰的脾气,何必当真的呢?坐下,坐下。”
颜红赶紧打圆场,又暗暗对沈银冰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孩子啊,现在咱们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能忍则忍。
得到红姐的提醒后,沈银冰才醒悟过来,高飞已经不再是从前任她捉弄的小无赖了,人家现在受到京华高家的嫡系子孙,落日集团的大老板,她目前唯一的救世主,如果这家伙负气滚蛋的话,那么北山集团就彻底玩完了。
想通了这个道理后,沈银冰这才悻悻的哼了一声,坐了下来。
沈总以为,她不发脾气就已经很给高某人面子了,这家伙就该坐下来,用很正式的态度和她谈判才对。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高飞根本不顾颜红的热情挽留,敷衍了几句后,带着刘小龙出门扬长而去了。
他就这样走了?
看着敞开着的房门,沈银冰有些犯傻。
“唉,这算什么呢,我真不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这么大人了,还像孩子似的不定性。”
颜红在门口恨恨跺了下脚,快步走到沈银冰面前,看样子要数量她一顿,但最终却只重重叹了口气,坐在了她对面沙发上,垂首不语。
“红姐,他就这样走了?”
沈银冰嘴巴张了好几下,才小心的问。
从来没有对沈银冰使脸色的颜红,可能是太生气了,竟然没好气的反问:“你觉得他还会回来吗?”
说完这句话后,颜红好像觉得不该这样过份,牵起沈银冰的手,一脸落魄的说:“小冰,对不起,红姐我说话有些冲了。其实说实在的,那家伙的那副嘴脸,我看着也生气。不过我一想到当前唯有他才能保住集团,也就忍了。可他万万不该在你面前还拿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哼,他以为他是谁啊?不就是有两个来历不明的臭钱嘛,就敢这样奚落你。”
红姐越说越生气:“我呸!他想趁火打劫,咱们还不给他这个机会了,咱们宁可放弃集团,也不能失去面子。小冰,你还是给那个韩志林打电话吧,大不了咱们以后撤出集团,伺机东山再起。”
颜红这番话,简直是说到沈总心里去了——只是她却不敢真这样做,毕竟为了面子就抛弃父母一生的心血,便宜焦恩佐,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高飞虽然可恶,最多算得上个小人,可焦恩佐却是条毒蛇。
对于女孩子来说,毒蛇远远要比小人更可怕。
所以沈总只好拉下面子,小声说道:“红姐,我绝不会对焦恩佐屈服的。”
红姐明知故问:“那我们该怎么办?你觉得除了高飞外,还能有谁帮咱?”
沈银冰摇头:“我想不出了。”
平日很精明的红姐,开始装傻卖呆:“那你还有什么好的办法?”
沈银冰脸蛋有些发红,喃喃的说:“你能不能给他、就是给高飞打电话,让他回来,我们再从头商议?”
眨巴了一下眼,红姐问:“让他回来?你、你不会是屈服了吧?”
沈银冰咬了下牙。抬起头,一脸的视死如归:“我知道,如果再请他回来,他肯定会更加看不起我。但为了我北山集团。我不在意这些了。红姐。麻烦你喊他回来,我保证不再和他耍脾气。”
红姐为难的说:“可那家伙。肯定会趁机拿捏一把的,说不定,就在酒店门口等你向他屈服呢。”
“他百分百的会这样做,小人!”
沈总银牙紧咬。末了却沮丧的说:“有时候,我们为了活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屈服,等待时机。”
“对,小冰你说的很正确,暂时的屈服只是为了日后更加辉煌。”
红姐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拿出了手机。
看着‘奴颜婢膝’给高飞打电话的颜红。沈总很感动:为了我,红姐可以说放弃了一切尊严。我亲爱的红姐啊,我拿什么来报答你?
如果沈总知道这一切只是高飞和红姐商量好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一杀她的傲气。不知道她会不会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给红姐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在颜红的一再温婉请求下,十几分钟后,高飞这才满脸不情愿的带着刘小龙,重新来到了客房内。
这一次,看到高飞进来后,沈总乖乖的站了起来,双手放在小腹前,微微垂首,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心中得意的高某人,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用手拍打了一下皮鞋上不存在的尘土,淡淡的说:“沈总,如果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是看红姐的面子,我是断断不会回来的。”
“是,是,多谢高先生,刚才是我不好,没有放平心态,还请您大人大量,不要介意。”
随着这番话说出来,沈银冰在高飞面前彻底放下了她的总裁架子,语气柔和委婉,一脸诚惶诚恐的乖乖样子——不过,她总是鼓起的腮帮子,却出卖了她在发狠咬牙。
打磨沈银冰棱角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高飞也就装看不见了,点上一颗烟说:“我这人心胸宽阔,不是那种抓主别人一点小错就得理不饶人的人,刚才的不愉快就不说了,你就说一下你的请求,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也不是不能答应的。”
“哦,谢谢高先生。”
沈银冰强笑了一下,坐在沙发上,腰身笔直,双手放在双膝上,标准的公事公办样子:“我的要求……”
高飞抬手,纠正道:“是请求。”
沈银冰眼神一黯:“哦,不好意思,是我口误了。我的、的请求很简单,就是击败焦恩佐保住集团后,集团的名字不能改。”
如果高飞入主北山集团,成为董事长,那么他就有权利把原集团的名字,改为落日集团,这是很自然的事,他也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
所以,在沈银冰提出这个看似无礼的请求后,高飞就皱眉了:“既然我才是集团的大股东,那么我就有权重新命名集团的名字,我不喜欢‘北山’这两个字,因为它代表着落魄。”
沈银冰双眸中好像有水雾浮上,异常坚定的语气:“高先生,必须得保留北山集团的原名,要不然我宁可不和你合作。”
刘小龙有些不解,插嘴问道:“沈总,你确定你的敌人入主北山集团后,还会叫这个名字?”
沈银冰摇了摇头:“我可以肯定,他绝不会保留原名。”
刘小龙又问:“既然这样,那你为啥……”
沈银冰没有理睬刘小龙,只是看着高飞:“这是我唯一的请求。高飞,你应该明白,北山这两个字对于我来说,有着什么意义。”
高飞放下架着的腿:“好,我答应你这个请求。只要你不同意,集团永远都可以叫这个名字。”
沈银冰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给高飞弯腰鞠躬,低声说:“谢谢。”
第592章 焦恩佐的希望!
“焦恩佐,你现在哪儿!?”
高雅的声音从话筒中传了出来,带着嘶哑,一听就知道气急败坏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要用公话?”
倚在公话亭中的焦恩佐,习惯性的抬手去推鼻梁上的眼镜时,才想到他已经不戴眼镜了,只好又莫了莫嘴唇上的那撇小胡子,呵呵轻笑一声:“高少,我这样做也是出于无奈啊,你也知道,当前我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我可不想被人发现我……”
现在的焦恩佐,一改往日的形象,金丝眼镜不见了,光溜溜的嘴唇上多了撇小胡子,就连头发都稍微染了点银白,再也没有了以往那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样子,倒是很像一个外形儒雅的大学教授。
焦恩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高雅粗暴的打断了:“我不管你在哪儿,你给我听着,赶紧把从我拿来收购北山集团的七个亿资金拿回来,把收购的股票全部抛出去。必须,马上,快!”
焦恩佐一楞:“高少,发生什么事了?咱们可是协商好的,这七个亿资金是收购北山集团的专项资金,当初你可是说,如果这些不够的话,你还会继续追加的。目前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沈银冰已经拿出她几乎所有的资金来挣扎了,用不了两天北山集团就会崩溃,你怎么在这节骨眼上要收回去呢?”
高雅在那边重重吸了口气,强忍着烦躁说:“事情有变,春树集团遭到了国际金融大鳄的不明攻击,我必须得全力筹措资金来抵抗……”
高雅把春树集团面临的当前不妙局势说了一遍,最后不耐烦的说:“现在我没心情打击北山集团了,你马上吩咐小郑他们几个。抛出所有股票,不管赔赚,立即把资金回笼!”
小郑几个是高雅的人,被他派来和焦恩佐合作的。
明面上是合作。实际上就是起着一个监视作用。毕竟七个亿的资金不是小数,如果焦恩佐没有拿来对付北山集团。而是卷钱跑人了咋办?
为了确保资金的安全性,高雅这笔资金的账户密码,被拆分成了三组,分别被小郑三人独立拥有。
简单的来说。小郑和他的另外两个同伴,只有三个人都拿出自己那段密码后,才能从账户中提出钱来。
听完高雅的话后,焦恩佐双眼微微一眯,语气沉重的说:“哦,好的,我知道了。现在我马上回去,通知小郑他们几个按你的意思去办。”
“好的,就这样,我还得去忙。草!”
高雅在那边恨恨骂了一声,扣掉了电话。
焦恩佐放下话筒后,望着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低低叹了口气:“唉,本来好好的一桩生意,一个非常好的合作伙伴,为什么就要黄了呢?”
叹着气,焦恩佐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
小郑,小于和小李三个人,是春树集团高薪聘用的财务人员,也是水平相当常出色的操盘手。
他们三个这次被高雅派来协助焦恩佐暗算北山集团,这个任务对他们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谈笑间,就能让北山集团灰飞烟灭。
虽说本次任务轻松,不过小郑三人还是严格按照规矩来做事:被焦恩佐安排在了远郊的一家废工厂内,在北山集团彻底垮台之前,他们不能和外界通讯等等。
这些必须遵守的规矩,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像凭着他们的操盘手段来打垮北山集团那样,轻松而写意。
“今天是第七天了,前天收盘时,北山集团就已经抛出了接近三个亿,昨天只扔出了几百万。呵呵,看来他们已经筋疲力尽了,而我们这边还有大批的弹药库存。”
小郑从桌子下面纸箱内,拿出几罐八宝粥,扔给小于俩人:“也许等不到晚上,我们就能离开这儿了。么的,说实话,要不是这工作的酬金丰厚,让我舍不得,我还真不愿意总是被关‘禁闭’,感觉自己就像一条失去自由的狗。”
“嗨,嗨,你说你自己是狗不要紧,可别扯上我。”
小于接住八宝粥,打开喝了一口,含糊不清的笑道:“小郑,还别说,你每次在放松时,趴在女人背上的样子,还真和狗没啥区别。”
“草,哥们喜欢后入式,你管得着吗?”
在小李俩人的哈哈大笑声中,小郑冲他们狠狠伸出左手中指时,房门开了,焦恩佐带来的那个漂亮女秘书出现了门口,笑的很甜:“小郑,你出来一趟,我有事要麻烦你。”
按照规矩,操盘手在任务没有完成之前,是不可以走出工作重地的。
但小郑三人也没把这次任务当回事——一个最多能拿出三个亿的小企业,他自问就算闭着眼也能玩死的,有必要这样郑重其事的?
更何况,从看到这个叫朱丽的漂亮女秘书后,小郑就觉得俩人很来电,有时候趁着她来送餐饮时,就会盯着她翘起的后臀幻想,朱丽好像也有心灵感应似的,会对他抛个媚眼。
所以,在朱丽喊小郑出去后,他根本没有多想,在小于俩人那艳羡的目光中,屁颠屁颠的走出了屋子。
今天朱丽穿的很少。
很少的意思,就是很性敢。
京华初冬的气温虽说不是太低,但在远郊的早上,仍然能感受到明显的凉意,路人一般都穿着外套御寒了,可朱丽却穿着白色轻纱衬衣,黑色短裙,黑色的袜子,细高跟皮凉鞋——走的近了,甚至能看清楚她雄前那两个小点。
咕噔咽了口吐沫后,小郑关上了房门,笑着问:“朱丽,有什么事吗?”
“我那边的水龙头坏了,我想让你帮我修一下,你会修吗?”
朱丽说这话时,有意无意的昂了下雄,顿时就让小郑的目光一凝,连声说:“会。会,不就是修个水龙头吗,小菜!”
其实,小郑根本不会修水龙头。前些天他会家时。家里的水龙头就坏掉了,他老妈让他修一下。他还不耐烦的甩出几张钞票,让他老妈去找修理工。
不过朱丽可不是他老妈,就算他不会修,他也得说会修。
甚至。小郑都想到了这样一副画面:他在修水龙头时,水喷泉般的蹿了出来,把他和朱丽都淋成了落汤鸡——美女的衣服,都紧紧的贴在身上。
想想,就让人口干舌燥啊!
盯着朱丽那左右摇摆的美豚,小郑跟着她来到了她的洗澡间内。
开门让小郑先进去后,朱丽跟着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房门,指着哗啦啦流水的水龙头:“小郑,你看看呢。”
“好,好。我看看。”
在看到朱丽关上房门后,小郑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心儿顿时砰砰跳了起来。
洗澡间的空间很小,也就是两个多一点,而且还是狭长的,两个人并行都能碰到肩膀。
当然了,一对‘互有好感’的青年男女,是不会介意空间大小的,就像男人爬到女人的窗上后,总是希望窗越窄越好那样。
小郑随手关上水龙头,水就不淌了。
“咦,水龙头没有坏啊。”
小郑有些纳闷,正要转身时,一双温柔的胳膊抱住了他的腰,朱丽那甜腻的声音响起:“小郑。”
感觉到背后那个软绵绵的身子后,小郑马上血涌大脑,忽地转身紧紧抱住了朱丽,右手就向她衣服内伸了过去:“朱丽,好妹妹,我就知道你……”
朱丽却挡住了他身进去的手,媚眼如丝:“小郑,我有一个条件。”
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那我就是你的了。
小郑当然能听明白朱丽的话,喘着粗气问道:“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悲哀的男人啊,每当那个虫子上脑时,就再也顾不得别的了。
朱丽轻轻在小郑厚厚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娇嗲嗲的说:“告诉我你知道的密码。”
“好,我——什么?”
小郑一愣。
朱丽环抱着小郑腰身的右手中,不知啥时候已经多了一把刀子,表面却依然娇媚:“密码,能打开账户的密码,你知道的那部分。”
小郑的人一下子清醒了,意识到不好了:“朱丽,对不起,那密码是——啊!”
小郑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肋下一疼,惨叫着向下看去,就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已经刺进他腰眼的皮肤内,鲜血染红了他的衬衣。
朱丽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丁点娇媚,充满了凛然的杀意,声音冰冷:“只要我的刀子再稍微用力,你的肾就算费了,以后都会尿血而死。我不想看到你这样死去,所以你必须得告诉我密码。”
小郑可以发誓,他能看得出朱丽不是在开玩笑。
他只是不明白,这么性敢漂亮的女人,眼神为什么会那样疯狂,好像嗜血的木乃伊那样。
在极度威胁下,小郑几乎没做什么反抗,就乖乖的把密码说了出来,最后颤声哀求:“朱、朱丽,求求你放过我,我发誓,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我相信你,不过我更相信死人。”
朱丽再次甜甜的笑了,右手却毫不犹豫,猛地用力——左手及时捂住了小郑的嘴巴。
几分钟后,一脸兴奋,嘴里却埋怨着小郑真是笨成一头猪,连水龙头都修不好的小于,跟着全身湿漉漉的朱丽,来到了她的洗澡间。
再过几分钟后,焦恩佐驾驶着一辆不起眼的普桑,停在了朱丽面前。
朱丽没有说什么,只是等他下了车后,当先带路来到了那间操作密室前,打开了房门:里面由原来的三个人,变成了六个人。
看到焦恩佐后,这六个人都站起来,微微点头齐声问好:“掌院!”
“嗯,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希望你们能把在国外学到的东西,转换成我们最迫切需要的活动资金。”
焦恩佐满意的点了点头,淡淡的说:“继续吧,我希望今天就能看到我所需要的结果。”
第593章 大姐,我要刷牙!
原本尽快赶回冀南的高飞,因为北山集团这事,不得不延迟了归期。
当然了,只要有钱,有网络,就算在天涯海角一样可以阻击焦恩佐,不过为了方便刘小龙找来的那几个操盘手,他只能暂时留在京华。
高先生打架虽然是行家,可在金融上却是个白痴,这让自以为受尽了委屈的沈总,好不容易抓主机会,毫不客气的训斥了他一顿:什么不许随便和人打电话,最好干脆关机,昼夜都呆在重新寻找的酒店包厢内。
未来的高董对此不明白,请教沈总、哦,不,未来的沈秘书。
未来的沈秘书,双手抱着膀子一脸不屑的解释说,这样小心是有道理的,像这种关系到集团生死,分分秒秒都有百万、甚至千万资金变化的,如果被对手知道‘主战场’在这儿,再派人来捣乱,比方破坏电路啥的,那样势必会影响操盘手,造成没必要的损失等等。
高董和刘小龙对此是一窍不通,不过看到几个操盘手也郑重其事的点头后,就只好去按照沈秘书的吩咐去做了。
有备而战后,沈银冰已经把阻击焦恩佐,变成了打压,为此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前几天,要做出一副誓死捍卫北山集团的样子,把焦恩佐知道的资金数目,分批投进了股票——对手抛多少,他们就买多少。
等到大约三个亿的资金用光后,就会停止大批量的收购,做出一副后续无力的样子,象征性的收购几百万的股票。
随着北山集团三个亿的资金投入,集团股市价格表面看上去欺负不大,但沈银冰相信。焦恩佐会在今天,开始疯狂的大抛售,股票就会下降到跌停。
一旦出现惨败,前几天还因为焦恩佐大肆收购而跟风收购的万千散户股民。就会开始心慌。最多在观看两天后,就会不要命的抛售手中股票。
到了那个时候。沈银冰只有三条路可走:第一,赶紧投降,第二,等待破产。第三,筹集更多的资金,来收购本集团的股票,力挺价格不落。
而且根据这几天的观察,沈银冰基本确定,除了集团收购的三亿股票,焦恩佐手中最起码还攥有四到五个亿。
也就是说。只要高飞能拿出六个亿来救市,基本就能彻底击败焦恩佐了。
当然了,如果高飞能拿出更多的钱投入股市,那么北山集团的股票就会被广大股民所青睐。继而纷纷加大投资力度——这样一来,原本市值只有四个亿的北山集团,很可能会在一夜之间,成为过百亿的大企业。
股市上那些亿万富翁,不就是这样诞生,或者破产的吗?
沈银冰不知道,在她关注着这场事关北山集团生死的大战时,京华春树集团,岛国大合集团,也都陷入了苦苦挣扎的狙击战中。
“高先生,对方终于有大动作了!”
宽大的客房内,高飞正无聊的玩着手机,套间的门开了,一个戴眼镜的家伙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汇报最新战况。
斜躺在沙发上睡觉的刘小龙,一跃而起。
正在落地窗前晒太阳的颜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碰倒了椅子。
拿着刀子削苹果的沈银冰,手一哆嗦,刀子掉在了地上。
唯有对商战一窍不通的高先生,依旧慢条斯理的扔出一个炸弹(玩斗地主),得到12分后,才伸了个懒腰:“说说呢。”
已经知道高先生才是大老板的年轻人,马上回答:“继对方上午不到一千万的试探后,他们可能猜到我们弹尽粮绝了,所以在五分钟前,开始疯狂的抛售手中股票,致使股票价格,在短短几分钟内,就下跌了十个百分点。”
不等别人说什么,颜红就抢先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抢购啊!”
年轻人才没有管颜红,只是看着高飞。
高飞却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沈银冰,得到某种暗示后,才下达了指令:“拨出一百万救市。”
“一百万?”
颜红有些吃惊:“对方疯狂抛售股票,最少不少于两千万,甚至高达五千万,我们只用一百万?”
高飞也没理她,只是挥了挥手,继续玩斗地主。
年轻人转身走进了套间内。
刘小龙再次躺在了沙发上:他和颜红一样,对股市都不怎么懂,不过人家孩子心态好,大有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形于色的大将风度。
无他,就算高飞赔了,反正也不会花到老刘家的一分钱。
沈银冰只是轻吸了一口气,又拿起了刀子开始削苹果。
颜红快步走过来,坐在沈银冰旁边,紧张的问:“小冰,不会有事吧?”
动作生涩的削着苹果,沈银冰淡淡的回答:“红姐,不用担心。他们抛出股票后,肯定会引起市面恐慌,股票下跌。但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最好是每股跌倒发行价一大半,那时候我们才能用最低的价格,来收购最多的股票。当然了,前提是要掌控好崩盘的时间。”
“哦,对这个我不怎么懂。”
一知半解的红姐,讪笑着看了眼低头玩手机的高飞,去拿沈银冰手中的苹果:“小冰,你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去休息一下吧,我来。”
沈银冰摇头拒绝:“不用了,我是高董的贴身秘书,你是集团的副总,这种伺候人的小事,当然得我这个秘书来做才行。”
“我——”
颜红还想再说什么,沈银冰却固执的摇了摇头。
她只好轻轻叹了口气,重新走回阳台前去晒太阳了。
笨拙的把一个苹果削好皮后,沈银冰偷眼看了眼低头打游戏的高飞,偷偷把左脚从高跟鞋内提了上来,拿苹果在脚心上蹭了几下,这才用一根牙签串了,递给了高飞:“高董,请吃苹果。”
高飞仍然是头也没抬,说道:“哦。谢谢。不过现在我不想吃了,你把它吃了吧。”
“给我吃?”
沈银冰愣住:什么玩意啊,这不是故意作弄本秘书?你说让我给你削个苹果吃,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做好。你却又不吃了!哼。给我吃?我用它擦了脚丫子的,怎么能吃啊?
“是啊。让你吃。你真以为我这是在故意使唤你啊,我只是关心你这几天没有吃好,所以才找了个借口让你削苹果给自己吃罢了。女孩子嘛,多吃点水果。对皮肤有好处的。”
高飞一脸的关心。
沈银冰欲哭无泪:“我、我——”
高飞奇怪的问:“怎么了?你不喜欢吃苹果?”
沈银冰连忙点头:“是啊,我从小就不喜欢吃苹果,你不知道吗?”
“不喜欢吃苹果?嘿,我喜欢吃啊,给我吃。”
刘小龙跑了过来,一把夺过沈银冰手中的苹果,喀嚓一口咬下一大块。大嚼着点头说:“嗯,这金帅苹果就是好吃,又酸又甜,开胃又——高飞。眼珠子瞪的这样大看着刘爷干嘛?怎么,不满意我抢走你的苹果?”
高飞擦了下嘴,连连摇头:“我怎么会不满意呢?又不是我吃在脚丫子上擦过的苹果。”
“啥?在脚丫子上擦过?”
刘小龙大张着嘴巴呆住,半晌才惨叫一声:“啊,是谁这样缺德,糟蹋粮食,我和他誓不两立!”
刘小龙还没有喊完,沈银冰就捂着脸,慌慌张张的跑进了洗手间。
用凉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傻楞了几分钟才慢慢打开门,就看到刘小龙正一脸凶神恶煞模样的看着她,吓得她赶紧后退一步:“你要做什么?”
刘小龙从牙缝内挤出一句话:“大姐,我要刷牙。”
沈总很同情个被殃及的家伙,小脸上慌忙堆上同情的笑容,快步走了出来。
“大姐,以后你吃饭时小心饭碗里会出现老鼠屎,坐车时小心座椅下会有条蛇,睡觉时小心被窝里会有个男人!”
恶狠狠甩下一系列的威胁后,刘小龙才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对刘小龙的威胁,沈银冰倒不怎么在意,她知道那人是逞口舌之利的,会这样说却不会那样做,要不然她就和他拼命——她真正担心的,是她现在的大老板高飞。
高飞仍然在那儿低头玩手机,一脸淡淡然的样子,好像压根就没发生这事似的。
倒是红姐,背对着这边,双肩仍然在抖索个不停。
虽说明知道高飞这幅毫不介意的样子是装出来的,沈秘书还是放心了不少:世上有很多事情的真相,大家心里都不明白,却没有谁说出来,时间一长就没事了不是?
沈银冰重新坐回了她的座位,刚拿起手机时,高飞说话了:“以后少给我耍这些小聪明,要不然我贬你去当清洁工,管理男厕所,到时候看你怎么抬起头来。”
沈银冰嘴角一哆嗦,罕见的低头认错:“对不起啊,以后再也不会了。”
高飞依旧头也没抬起,伸手推过一杯开水:“嗯,念在你是首犯,就原谅你这次了。喝口水吧,看你紧张的这样。别说我没吃你那苹果,就算吃了,也没啥了不起的,反正也不会得狂犬病,对吧?”
沈银冰想骂娘,想了想还是算了,那可不是淑女所为,随后才觉得放心了很多,有种小孩子惹祸后被大人原谅的轻松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时,吞咽的动作忽然顿住:“这水——”
高飞放下手机,打了个哈欠说:“放心,刘小龙想往里吐口水来着,被我拦住了。虽说你有时候挺可恶的,但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人,怎么可能被他欺负呢?”
沈银冰很想反驳‘鬼才是你的人’,但想了想还是算了,男人都是些爱占漂亮女人便宜的贱骨头,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的,习惯性的点头正要道谢时,却听高某人说:“既然你是我的人,要往水里吐口水,当然也得由我来吐,对吧?”
“是啊——啊?”
沈银冰一呆,随即醒悟了过来,想也没想,扬起水杯就泼向了高飞。
第594章 你放马过来就便是!
刘小龙至少刷了七八遍牙,几乎把口腔刷破了,仍然觉得嘴里有股子臭脚丫子味。
当然了,这只是他自己的错觉,沈秘书的小脚其实一点也不臭。
等他走出卫生间,准备找沈银冰算帐时,才发现她正蹲在门后的废纸篓前,拼命的干呕,有些惊讶的问道:“怎么,她怀孕了?”
高飞还没说什么,沈银冰就猛地抬头,恶狠狠的骂道:“你才怀孕了,你们全家都怀孕了!”
刘小龙皱眉正要说什么时,套间的门又开了,操盘手脸上终于出现了兴奋之色:“高先生,对方开始有大动作了,短短三分钟内,就有四千万的股票被砸进来,现在股票价格一路下滑。”
听他这样说后,沈银冰也顾不得呕吐了,赶紧擦了擦嘴巴,跑进了套间内。
等她再出来时,脸上已经带有了貌似很残酷的冷笑,走到高飞面前坐下,一本正经的说:“高董,一切正如我预测的那样,焦恩佐这是要展开全面进攻了。他肯定在等我的电话,希望我能求饶。”
高飞摇了摇头:“不,他不会等你给他打电话,他会主动给你打电话。”
沈银冰问道:“你怎么知道?”
高飞解释道:“很简单,他在股市上把你打败,自身实力也会受到很大的损失。他更希望能把你挤出北山集团……”
高飞的话还没有说完,沈银冰放在案几上的手机,就剧烈振动了起来。
“是国际长途,中东地区的。”
一把抓起手机,沈银冰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
为了方便高飞等人都听到。沈银冰打开了免提,正要开口说话,高飞却飞快的打了个手势。
沈银冰会意,深吸了一口气。再说话时。声音已经沙哑,就像感冒发烧的病人那样:“喂。我是沈银冰,哪位?”
那边没有人说话,但却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沈银冰稍等了片刻,再次问道:“哪位——你是焦恩佐吧?”
她在说出这个名字时。声音里带有了冲天的恨意。
和焦恩佐通话,要装出一副很死全世界的样子,这是高飞对沈银冰的要求。
其实根本不用高飞特意嘱咐,沈银冰很自然的就表现出了这样的感情。
那边传来了一声轻笑,声音儒雅清朗,正如那个人的外表:“呵呵,小冰。我是你恩佐哥。”
“焦恩佐!”
就像毒蛇吐信那样,沈银冰的声音中竟然带有了瘆人的嘶嘶声:“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了吗?”
沈银冰的反应,在焦恩佐看来很正常,所以他毫不介意:“呵呵。小冰你对我很好,要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沈银冰打断他的话,嘶声问道:“那你说,为什么要把我向绝路上逼?”
焦恩佐的声音中,带有了一点愧疚:“对不起,小冰,有些事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你。不过,我倒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我为什么终于这样做了。”
沈银冰右手手背上青筋崩起:“你说!”
“我喜欢你。”
焦恩佐说话很坦然:“从小时候我就喜欢你,并把你当做我的女人了。可惜的是,我们分别那么多后,我再见到你时,你心里却有了另外一个男人,高飞。你不用和我否认你喜欢高飞,我能看得出。我更能看得出,在他和梁娇娇结婚,你和他在一起的希望彻底断绝后,你也尝试着忘记他,来接受我……说实话,我在看到你重新回来的希望时,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焦恩佐在那边叹了口气:“唉,但我后来才发现,无论高飞多么对不起你,你却始终无法忘记他。这从你为了梁明的事奔波我就能看得出。你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感情让我很失望,最终才得出无论我怎么努力,你都不会属于我的结果。我很不喜欢这种结果,这才促使我使用了极端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你可以去爱高飞,但你得付出最为惨重的代价。”
沈银冰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几次都想破口大骂,或者摔掉电话,最终却都忍住了,耐心等焦恩佐说完后,才哑声问道:“有一点我不明白,你是从哪儿筹集到这么多资金的?”
从哪儿筹集到这样一笔资金,是焦恩佐最为得意的事情。
随着小郑等人从人间蒸发,那七个亿的资金已经正式姓焦了,加上他这些年来的继续(掌院也有自己的固定产业),他手里攥了八个多亿。
八个多亿来收拾固定资产只有不到四个亿的北山集团,对于焦恩佐这样的商业高手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所以他现在心情很好,不过却不想告诉沈银冰:“抱歉,这是我的幸福秘密,我只想一个人享受。”
沈银冰咬牙,低声说:“焦恩佐,如果你还有点人性的话,那你就告诉我。就算是我死,我也四个明白不是?”
沈银冰苍凉、无助、绝望的声音,让焦恩佐想到了很多年前那个倔犟的小女孩,心中低低的叹了口气,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高雅。”
“高雅?”
沈银冰愣了:“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你和高雅在幕后算计我?”
不等焦恩佐说什么,沈银冰猛地醒悟了过来:“啊,我知道了!北山集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成功上市,并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挂牌售股,也唯有高雅这种有聚大能量的人才能办到。”
焦恩佐呵呵一笑:“小冰,你很聪明。”
“就算我再聪明,还不是上了你的当?”
沈银冰冷笑着看了眼高飞,问道:“只是我不明白,高雅为什么要对付我?我和他之间的过节早就过去了,他没理由这样对我的。”
在焦恩佐说出暗中对北山集团下手的人是高雅后,高飞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无论是沈银冰还是焦恩佐,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在这时候撒谎的,所以高飞相信这件事就是高雅干的。
只是他不明白,依着高雅的骄傲,就算因为过去的过节收拾沈银冰。也不会和焦恩佐合作的。
看来。他们之间应该有着某种合作。
果然,焦恩佐很快就给出了答案:“他对付你。是因为看中了你。呵呵,他看中的是你的人,我看重的却是北山集团,所以我们两个才一拍即合。”
焦恩佐的解释。让沈银冰很愤怒:“刚才你还口口声声的说,你是多么多么的喜欢我,可转手间,你就把我‘让给’了别人。焦恩佐,麻烦你不要这样恶心我,行不行?”
焦恩佐淡淡的说:“我答应高雅,只是权宜之计。我怎么可能会把你让给他呢?小冰,不管你有多么对不起我,我都不会允许别的男人染指你的。”
“我对不起你?哈,哈哈!”
听焦恩佐说出这句话后。沈银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笑的泪水都淌了下来,声音里带有了呜咽:“我对不起你?焦恩佐,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的?”
焦恩佐好像也被沈银冰的痛苦而感染,在电话那边没有说话。
过了足有三四分钟后,沈银冰才恢复了一点平静:“焦恩佐,你告诉我这些,难道就不怕我曝光,让高雅去找你麻烦吗?”
焦恩佐嗤笑一声:“我知道,高大少当然想找我麻烦,因为他拿来收购北山集团股票的这笔资金,已经姓焦了。”
沈银冰一愣:“什么,你暗算了他?”
焦恩佐轻描淡写的说:“算计一个自以为是的阔少,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用费太多的脑细胞。”
沈银冰奇怪的问:“你不怕他找你算帐?”
焦恩佐又笑了:“呵呵,我当然怕。不过他找不到的我的,就算北山集团成为我的产业,我也不会出现在华夏的。小冰,看在我那么在意你的份上,我就直说了吧。”
当一个人做了件得意事,如果不找个人来分享,那就相当于锦衣夜行,很无趣。
所以焦恩佐很想找个人来分享他的得意,沈银冰无疑就是最佳人选:“高雅的那笔资金,已经被我转移到了国外。他不但找不到我,而且他现在也没空找我,因为现在春树集团正遭受国际金融大鳄的恶意收购,高大少正忙的焦头烂额,哪儿有闲心来打理我?”
“春树集团也遭到了恶意收购?”
沈银冰眼睛一亮,笑了:“呵呵,还真是眼前报,还得快啊。他算计我时,却没想到别人也在算计他。好,太好了!”
“那是别人的事,和我们无关。”
觉得自己已经说了太多的焦恩佐,淡淡的说:“小冰,我们还是谈一谈我们自己的事吧。”
沈银冰用力抿了下嘴角,冷冷的说:“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只能有一个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就算是砸锅卖铁卖、身子,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焦恩佐肯定在那边竖起一根手指,不屑的摇头:“,小冰,你这样说可就错了。北山集团有多大的能量,我会不知道吗?就算你砸锅卖铁,呵呵,撑破天也就不足四个亿,远远不是我的对手。到现在为止,你已经把三个亿扔进水中了,可股票还在下滑。呵呵,难道你真想看到北山集团就此垮掉?”
顿了顿,焦恩佐继续说:“小冰,我知道你表面坚强实则内心脆弱,你不可能和我死拼到底的,因为我足有你资产的两倍,你拿什么和我拼?你还要明白,就算你和我死拼到底,给我造成了聚大的损失,但依着我的本事,只要入主集团,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这些损失全部捞回来的。所以呢,我奉劝你一句,还是收手吧。”
“焦恩佐,你这是在做梦。我们之间,不死不休,你放马过来就是!”
沈银冰冷笑一声,扣掉了电话。
第595章 我再也不是高家的人!
“你说他会不会发现势头不对后,就此收手?”
扣掉焦恩佐的电话后,沈银冰有些担心的问高飞。
始终皱眉想什么的高飞,摇了摇头:“焦恩佐是个赌徒,赌徒的心理我很清楚,不到最后一张牌打出去,他是绝不会认输的——既然他自己亲口说手中掌控着八个亿的资金,那么实际上他拥有的还要多,看来我们也得想办法多搞点资金,来压制他的极力反扑了,免得到最后功亏一篑,那样可就不好了。”
沈银冰担心的问道:“可是焦恩佐刚才也说了,春树集团正在面临恶意收购,而且打击北山集团也是高雅的主意,他怎么可能会给你抽调更多资金?”
在沈银冰看来,高飞能够有信心收购北山集团,就是仗着背后有春树集团。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我是靠春树集团的?”
高飞淡淡的说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去外面打个电话。”
沈银冰很想说不许打电话,为了保证安全,要打也得在这儿打,可看到高飞脸色很不好看后,就不敢说了。
等高飞走走出屋子后,颜红走了过来,低声说道:“现在最好迁就着他一点,他心情不好。”
沈银冰点了点头。
红姐说的没错,高飞的心情的确不咋样:自己的亲兄弟暗中对付自己,原来就是眼馋他在意的女人,他要是心情好才怪。
来到外面走廊尽头的窗口,高飞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卡装上,拨通了白瓷的手机。
手机内几乎刚传来嘟嘟声,白瓷欢快的声音就从那边响了起来:“高飞!”
把白瓷从黑暗中拯救出来,让她变成一个正常女人,是高飞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之一。
尤其是听出白瓷声音中激动的愉悦后。心中的烦闷瞬间减少了很多,笑道:“有没有想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你知道你走后的这一个礼拜中,我每天24小时的都在想你。”
对高飞的思念。白瓷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你现在哪儿?只要你同意。不管你在哪儿,我都能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听白瓷竟然这样依赖自己后。高飞很自豪,更感动,轻声说:“我就在京华,距离你也就是一条街的距离。只要你站在26层(26层是白瓷的办公室楼层)的窗口,我就能看到你。”
“真的!?”
白瓷惊喜的叫道:“让我看到你!”
接着,高飞的电话内,就响起了玻璃摔倒在桌子上、推翻椅子的声音。
然后,他就看到了对面一百多米的高楼某个窗前,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色套裙的女人身影。
那就是白瓷,被华夏各大家族当做一种精神来呵护。其实本身却生活在黑暗中的白瓷。
白瓷的声音,带着焦急:“你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你?”
高飞上半身探出窗口,冲高处挥手:“向下看,四点钟方向。”
“我看到你了。看到你了!高飞,你等我,我马上过去找你!”
才分别了一个礼拜,白瓷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种感觉往往出现在相爱的小情侣之间——从一周前那天开始,白瓷就重新跌进了爱的泥潭,无力自拔。
高飞的回答却让她大失所望:“不用,我正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暂时走不开,也不能让任何人找到我。”
强忍着失望,白瓷辛酸的问道:“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能不能帮上忙?”
高飞也没客气,反正他给白瓷打电话,就是需求帮助的:“你手里有没有钱?”
如果以世俗眼光来看,当一对情侣刚发展到如胶似漆的阶段,男人就向女人借钱,这绝对有拿着感情来骗钱的嫌疑。
不过白瓷却不在意这些:“你想要多少?”
高飞反问:“你最多能拿出多少?”
白瓷回答:“给我一天的时间,我能给你筹集三到五个亿——其中大部分是贷款,以皇朝会所来作抵押。”
皇朝会所的固定资产大约得十几个亿,每年所产生的利润也是一个天价,但白瓷这个老板只是个傀儡,实际上她左右不了多少钱,唯一能做的就是拿着皇朝会所去银行贷款,依着她的特殊身份,相信银行会用最快的速度来满足她。
“好,那你现在就去办理,明天上午十点之前,我也许就得用。”
“行——我什么时候才能见你?”
高飞忽然需要这么多钱,是用来做什么,白瓷根本不关心。
她只想再次看到高飞,趴在他怀中,嗅着男人的气息,一动不动。
在她心中,就算把整个世界都送给她,也不如高飞的重量。
那个男人,让她已经死去几年的心重新复活,感受到了什么是活着。
为了活着,她不在乎付出任何代价。
高飞想了片刻后,才说:“我在离开京华之前,会去见你一面的。”
“好的,别忘记你的承诺,我这就去筹钱。等你,亲爱的。”
高处某个窗口的白瓷,对高飞挥了挥手,就扣掉电话,消失在了高飞视线中。
看着反射着阳光的那个窗口,高飞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高雅、高家带来的那些不快,瞬间消散,也没有急着回房间,就趴在窗口,点上了一颗烟。
他知道,在白瓷答应去筹钱的那一刻起,焦恩佐就完蛋了。
依着热恋女人中的低智商,男人需要两块钱,她肯定会拿出五块钱——有白瓷在后面压阵,失去春树集团支持的焦恩佐,凭什么能逃过这次劫难?
至于春树集团和高雅,呵呵,他们遭到国际金融大鳄的恶意打击,关高飞什么事?
现在他所做的,就是享受随到来的喜悦就可以了。
不过,也许老天爷最见不得高飞开心。总是在他享受时给他寻找新的麻烦。
一颗烟才吸了几口,高飞的手机就振动了起来。
电话是方小艇打来的。
看着这个已经很熟悉的手机号,高飞没有动,任由手机在那儿振动。慢悠悠的吸烟。
他不知道方小艇为什么找他。
也许是要见他。要给他解释一下,高雅为什么要暗算他。
也许解释一下。她为什么对兄弟两人之间的矛盾袖手旁观,毕竟她是一个母亲,俩人都是她亲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知道该帮谁,索性不管。
但不管方小艇为什么给他打电话,高飞都不想接。
从方小艇对梁明被欺负时袖手旁观那一刻起,高飞就不想再见到这个母亲。
他觉得,他空有高家嫡系子孙的名头,却永远都无法融入这个家族。
手机铃声停止,接着再响起。如是者再三,终于不再响起。
把烟头随手弹了出去,看着它被风吹出一道弧线飞向远处的地面,高飞叹了口气。正准备回房间时,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是高健城的来电。
对于方小艇,高飞有着很大的意见。
可对于高健城这个父亲,高飞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他忘不了当初高健城以父亲的身份,给他跪下认错的那一刻。
高飞接通了电话,传来的却不是高健城的声音,而是方小艇:“小飞,我是妈妈,我知道你对妈妈很不满,可你不要扣掉电话,我有话要说。”
听到方小艇的声音后,高飞第一反应就是掐断电话,可在犹豫了一下就说话了:“说吧,我在听着。另外,我提醒你一下,我没有对你不满。因为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对一个努力保护她儿子的女人有不满的。你是高雅的妈妈,你保护他,那是你的职责,和义务。”
高飞这番话,就像一束强大的电流,通过电波一下子把方小艇给电晕了:“小飞,你、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高飞淡淡的回答:“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
方小艇的脸色惨白,浑身都在颤抖:“你、你不认我这个妈妈了?就因为我偏袒小雅,你就要和我断绝母子关系?”
高飞沉默,很久后才说:“还有,从今之后,我再也不是高家的人。”
“小飞!”
方小艇尖叫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就为了一个梁明,就为了一个餐厅,你就……”
高飞忽然大吼:“是,就为了一个梁明,一个餐厅!方书记,你可知道我在孤儿院时,梁明是怎么照顾我的吗?每当我惹祸了,都是他站出来替我背黑锅!在我最穷困潦倒的时侯,又是靠他才坚持到今天!在我心里,梁明不仅仅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亲人!亲人,你懂不懂这两个字的含义?”
几天积攒的怒火,在这一刻蓦然爆发,高飞的面孔都变得狰狞了起来:“那个餐厅,是我走上正道后的心血,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把落日餐厅开遍全世界,成为一个对国家有用的,受人尊敬的人!可你们是怎么做的?毁了它?”
吼出这些话后,高飞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声音也低了下来:“我唯一的亲人梁明,我唯一的事业落日餐厅,在受到惨重打击时,你选择了无视,也许我不会怪你。可你万万不该在知道高雅暗算我时,却仍然无动于衷。请问,方书记,您这样的做法,有什么资格成为我母亲?高家的袖手旁观,有什么资格让我去融入?”
面对高飞一连串的质问,方小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低声的哭泣,后悔不迭。
“好了,以后不要再打搅我了,如果你能调离冀南,算是我对你这个当母亲的最后请求吧,从你抛弃我的那一刻,我们就再也不是一路人了。”
高飞有些疲惫的吐出一口气,正准备扣掉电话时,那边却传来了高健城的声音:“高飞,能不能听我说几句?”
对于高健城,高飞不懂得该怎么拒绝:“你说。”
高健城没有再抬出什么父子亲情来说事,直接就言归正传了:“你熟悉离子基金吗?”
第596章 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从上世纪那场席卷东南亚的金融风暴之后,离子基金就变得和肯德基、可口可乐等国际大品牌一样,成为世人皆知的了。
高飞当然知道离子基金,甚至他比离子基金的某些高层,更明白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离子基金最大的能量,并不是它的金钱,而是关系。
传言,肯德基在面临全球市场急速萎缩时,就曾经请着着离子基金援助过。
帮忙是不能白帮的,肯德基就算换上离子基金的资金,也欠人家一个天大的人情。
得到好处,还得让别人欠自己人情,这就是离子基金能够迅速崛起的最大法宝。
实际上,也正是靠这些关系,当年离子基金才能横扫东南亚——如果不是这些世界知名的大财团在背后支持,离子基金怎么能够与这么多国家为敌?
“我对离子基金,勉强算得上很熟悉吧。”
高飞正要问高健城,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时,脑海中灵光一闪,猛地明白了过来:打压春树集团的,是妮儿!
妮儿为什么要打压春树集团,高飞也隐隐猜到了,但却不敢确定,毕竟对春树集团这样大有背景的集团打压,离子基金也得担负着很大的风险。
高飞的回答,并没有出乎高健城的意料,接着继续问道:“我听说,你认识离子基金的现任执行总裁乔治.妮儿?”
在皇朝会所举办的那次‘商业世界杯’上,离子基金青睐高先生的落日集团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高健城知道也没啥奇怪的,正如高飞没必要否认那样:“算是认识吧,打过几次交道。”
“你和妮儿打过几次交道?这可太好了。”
高健城的语气终于有了改变:“那你现在能不能联系到她?”
心中低低的叹了口气后。高飞淡淡的问道:“劝她对春树集团高抬贵手吗?”
高健城一呆:“你也知道这事了?”
高飞无声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高健城当然清楚大儿子此时心中是什么感受,如果不是春树集团对高家太重要,他绝不会出面来求高飞的:“不错……集团遭到不明来历的打压后。高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打探到了是离子基金在打压春树集团。”
高飞很想说:这可能是妮儿故意透露出来的风声,要不然她绝不会在撕下春树集团一块肉之前。暴露自己是谁的。
高健城在那边犹自说道:“确定是离子基金后,集团马上就做出了反应,高雅更是带着人赶去了美国,希望能用商谈的方式来阻止春树集团的这次地震。可惜。效果不是很好,他去了两天,都没有见到正主。后来,还是你妈妈无意中想到你和妮儿认识,所以才给你打电话,希望你能看在某些情谊上,能够帮春树集团这一次。”
不等高飞说什么。高健城又说:“当然了,我知道,高雅的所作所为已经伤透了你的心,这时候让你帮他。你肯定不愿意。不过我想说的是,春树集团不是高雅一个人的,它是整个高家的,里面也有你的股份……尽管你不一定稀罕。”
高飞还是没说话,只是愣愣的望着下面的街道发呆。
高健城也没有再说什么,他仿佛知道高飞在发呆。
嘟嘟——手机中传来电量不足的提示声后,高飞才吸了口气说:“春树集团是高家的吗?那么高雅拿出七个亿送给别人,来打压北山集团这件事,高家知道吗?”
高健城愣了:“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高飞没有再解释什么,只是说:“你们问问高雅就是了。总之,他那七个亿是扔进水里了。另外,我可以试着找一下离子基金,但我不敢保证人家会听我的——在利益面前,感情和关系,也许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依着高健城的智商,他当然能听出高飞最后这句话的意思。
高雅不就是在利益面前,躲在暗中暗算他亲哥哥吗?
高健城沉默片刻,才低声说:“这件事过去后,我会把高雅从春树集团内踢出来,算是给你一个交代。”
“无所谓,那是你们高家的事。”
说完这句话后,高飞就扣掉了电话,转身时却发现沈银冰正抱着膀子,倚在走廊墙壁上看着他,面色表情很古怪的样子。
高飞皱眉:“沈秘书,你也是当过老总的人了,难道不知道背后偷听老总的谈话,会被炒鱿鱼的吗?”
“我什么都没听到。”
沈银冰很欧式化的耸耸肩,却接着说:“你真舍得离开高家?”
“管你屁事。”
高飞很不客气的骂了一句,不再理她,快步走向了房间那边。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小心有机会我弄死你!”
沈秘书脸色发红,对高飞的后背狠狠挥了下拳头,嘴巴张的很大,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高飞忽然转身:“你张牙舞爪的,说什么呢?”
“啊?啊,刚才有只苍蝇总是围着我转,我轰苍蝇呢。”
沈妹妹仰起小脸,做出一副找苍蝇的样子。
“痴呆。”
高飞撇了撇嘴,刘小龙从房间内跑了出来,脸上带着焦急,一个劲的对他们俩人招手。
沈银冰心里一沉,也顾不得和高飞呕气了,快步跑了过去。
正如高飞所预料的那样,在焦恩佐狂甩出更多股票后,操盘手基本确定对方要比己方预测的还要强大,估计资金大约在十个亿左右。
而且最重要的是,焦恩佐的疯狂抛售,彻底引发了北山集团股价,价格一路下跌,引发了股民的恐慌,纷纷抛售。
仅仅一个下午,北山集团股票市值就缩水了百分之四十。
操盘手请示高飞,要不要现在就反扑?
习惯性的,高飞看向了沈银冰。
沈银冰这时仿佛变成了纵横沙场的将军,站在显示器前看了几分钟后,就果断的下达了命令:正式开始动用高飞的筹备资金。先甩出三千万去购买股票。
如果这时候北山集团再不做出反应,那么股票会一路下跌,虽说不会像炒外汇那样出现平仓。
可只要成功让股票缩水达到百分之八十,北山集团就破产了。焦恩佐也没必要再动用他的筹备资金。
所以这时候必须得冲上去。
只有冲上去挡住。才能迫使焦恩佐以更低的价格,甩出全部的股票——虽说三千万仍然挡不住股票下跌。但总能延缓下跌趋势,只要能坚持到今天的收盘,就是胜利了。
不过,沈银冰明显低估了焦恩佐的决心。在收盘之前,她又被迫抛出了两千万,才算是勉强支撑了下来。
股票市场收盘时间一到,沈银冰就像是和人狠狠打过一架那样,浑身瘫软的坐在了沙发上。
几个操盘手关掉电脑后,并没有为支撑到最后而欢呼,因为他们知道。明天才是最关键的生死之战:能不能拖垮对方,就看明天了。
沈银冰拿着计算机,和几个操盘手、颜红、刘小龙等人再次推断了明天很可能出现的变故,并做出相应对策后。天已经黑了。
活动了一下有些酸软的肩膀,沈银冰左右看了一眼问道:“高、高董呢?”
刘小龙咬着一杆圆珠笔,双手抱着膀子一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大将风度的样子,淡淡道:“早就出去了。”
沈银冰不满的问:“他去干嘛了?难道忘记任何人不许擅自出去的规定?”
刘小龙拿下圆珠笔,打了个哈欠:“他是老总,谁能管得了他?”
——
李成推开客房的门,一脸兴奋的冲了进来:“高总,离子基金那边有回音了!”
李成是春树集团的副总,也是实际上的掌舵人。
春树集团能走到今天,和他的努力分不开的。
这次春树集团莫名遭到离子基金的打压,李成当仁不让成了处理此事的主力,实际上也都是他在外面运作,高雅只负责在后面等消息罢了。
斜躺在沙发上,左手端着一杯红酒,满脸颓废之色的高雅,温言蹭地一声坐了起来,丝毫不顾红酒洒了一裤裆,激动的问道:“是吗?他们怎么说?”
李成没有马上回答,拿起一个酒杯。
高雅赶紧给他满上一杯红酒。
就像喝开水那样,李成一饮而尽后,擦了擦嘴才说:“离子基金的执行总裁乔治.妮儿,总算答应和我们见面了。只要她肯见我们,就算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也得收手了,毕竟我们也不是好惹的,她也有所顾忌。”
高雅面目狰狞:“臭女人,敢算计我!哼,等这件事过去后,我会让你付出惨重代价的!”
李成愣了下,委婉的提醒道:“高总,我觉得没必要招惹她。离子基金太庞大了——在我们集团没有变得更加庞大之前,她能随心所欲的打压我们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被李成提醒后,高雅这才醒悟了过来,垂头丧气的摆了摆手:“嗯,我心里明白。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见我们?”
李成回答:“明天一早,地点不是在她办公室,而是在纽约机场附近的曼哈咖啡厅。”
“哦?是吗?那可就太好了。”
高雅眼里闪过一抹寒光。
李成立即意识到高雅在想什么了,正要劝他千万别冲动时,高雅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高雅对李成摆了摆手。
李成知趣的退了出去。
“爸,你——”
高雅接通电话后,刚说出这两个字,里面就传来了高健城的怒骂声:“畜生,你做的好事!为了打击你的亲哥哥,你竟然把七个亿的资金扔进了水里!我高健城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生出你这样一个不顾亲情、自私自利的混帐东西?”
高雅就像一截木头那样,傻呆呆的站在那儿,等高健城骂完、又说了几句什么扣掉电话后,才瘫坐在了沙发上,喃喃的说:“怎么可能?高飞怎么可能会影响到离子基金?”
第597章 高飞被绑架了!
给詹姆斯打完电话后,高飞并没有马上回酒店,也没有去皇朝会所。
通过和詹姆斯的通话,高飞确定自己想的很对:妮儿正是听说高雅暗算他后,这才悍然对春树集团动手。
春树集团并不是唯一被离子基金打压的,还有岛国一家叫做大合集团的。
大合集团的董事长田中秀则,当初在冀南抢走了梁明看好的办厂基地,导致梁明在派出所内差点送命——虽说暂时还不确定梁明遇刺和大合集团有关,但高飞已经把这笔帐算在了田中秀则身上,很乐意看到离子基金打压大合集团。
尽管这样,高飞也没打算放过田中秀则,只是要想找他算帐,得办完眼前这件事后再说。
说实在的,妮儿想高飞之所想,为他打压高雅和田中秀则,高飞心中高兴归高兴,但却隐隐有丝不舒服。
越是骄傲的男人,越不想在吃亏后靠女人来出头替他出气,尤其是想到圣诞节过后,妮儿就会成为别人的新娘,这让高飞有种被小富婆宝养后吃软饭的不爽。
在和詹姆斯的通话中,高飞有意无意的试探了詹姆斯几句——他怀疑妮儿嫁给某侯爵是一场戏,不过詹姆斯那憨货的回答彻底击碎了高飞的幻想:包括卡特里娜在内的数十家世界知名企业的大头目,都接到了乔治家族的邀请函。
想到妮儿马上就成为别人的新娘了,还仍然这样帮自己,高飞是自豪,又特么的不爽。
更让他不爽的是,看在高健城的面子上,他得替春树集团向离子基金求情。让人家高抬贵手放高雅一把。
碍于高健城的面子,高飞只能答应下来,詹姆斯在请示过妮儿后,也告诉高飞。说妮儿会在适时收手的。
在扣掉詹姆斯的电话后。高飞感到了一些轻松:帮春树集团渡过这次难关,就算报答父母的生育之恩了吧。绝不是养育之恩。
从此之后,他是他,高家是高家,决定以后有空后。要为自己撰写一本单独的族谱,五百年后,他子孙后代祭奠他这位‘开家’老祖时,就会照着族谱念出第一句话:一千年前,天下高家是一家,五百年前,吾辈先祖高公高飞脱离京华高氏。创建了……
至于还在离子基金的狂风暴雨下瑟瑟发抖的岛国大合集团,高飞可没好心的去为他们求情。
自从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高飞几乎就没遇到好事。
现在果断离开了,会不会改变总是犯倒霉的命运?
高飞心里胡思乱想着。顺着街道信步前行。
如果不是因为白瓷现在忙着筹集资金,其实去她那儿,枕着她那白瓷般的身子美美睡上一觉也是不错的。
晚饭时间已经过去三四个小时了,夜风开始变得更凉,人行道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再过两个多小时就算是明天了,高飞仍然没有吃饭,就这样沿着大街慢悠悠的前行,没有目的,完全是信马由缰。
走到一个路口时,恰好红灯,从对面左拐的一辆汽车,车灯雪亮,照在高飞脸上,让他微微皱了下眉头,也没在意,等绿灯亮起后,这才走过了路口。
骨碌碌——终于,肚子里传来了要吃饭的抗议声。
高飞四下里看了看,发现前面不远处就是个小超市。
虽说不是最需要的饭馆,不过从超市内买包火腿肠吃也是可以垫饥的。
有了明确目标后,高飞加快了脚步——才走出十几米,身边就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一辆黑色的越野轿车,嘎然停下后,两个穿着黑色夹克,戴着棒球帽的男人从上面跳了下来,二话不说就扑向了高飞。
“看来我的霉运还没有过完啊,出来随便逛逛也能遇到绑架的,靠。”
高飞骂了一声,刚要抬脚把这俩男人踹飞,再审讯出谁是主谋,却转念一想,迅速贴在了一棵树上,厉声喝道:“喂,你们要做什么?”
听出自己语气中的恐惧颤音后,高飞小小自得了一下:哥们现在演戏的技巧越来越成熟了。
两个黑夹克懒得和高飞多废话,直接亮出了刀子,在他眼前晃了几下,沉声说道:“小子,你要是敢瞎嚷嚷,老子就废了你!”
“你们是谁?是不是认错人了?”
在其中一个拿着手电筒照向自己脸上时,高飞的肩膀就被抓主了,接着手电灭掉,拿手电筒的告诉同伴:“没错,就是他,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
“走!”
听说没找错人,拿刀子的在高飞腿上踹了一脚,掐住他脖子就推上了越野车。
——
一家不起眼的酒店内,为全国人民所熟悉的七分青年金宾,正陪着一个妆扮非常艳丽的女孩子。
女孩子扎着高高的马尾巴,脸上画着浓妆,熊猫眼,血红的嘴唇,耳朵上戴着大大的银耳环,过于浓艳的妆扮,让人几乎看不出她原来的样子,倒是一口雪白的牙齿很整齐。
女孩子的身材不错,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皮衣,搁在案几上的两条腿曲线玲珑的,穿着黑色高腰马靴的双脚微微抖动——总之,女孩子的年龄不算大,从这身狂野的打扮和作风,就能看出她平时是个嚣张惯了的。
女孩子身后,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
男人剃着板寸头,眼帘低垂着站在椅子后面,很久都没有动一下,好像一尊雕像,很容易让人忽视掉。
但金宾却不敢忽视这个男人——他也姓金,叫金昌宾,南韩顶级特战陆战队教官,跆拳道黑带,九段。
出门能够让一个九段黑带高手站在后面的女孩子,就是傻瓜也能看出她的身份有多尊贵,尊贵到金宾都不敢想起她的姓氏,只能强迫自己每次和她谈话,都用‘小公主’这个词。
让金宾感到幸运的是,小公主是他的粉丝。
做事一向狂放不羁的小公主。之所以出现在华夏首都,就是为了金宾而来:她的偶像,竟然在华夏遭到了奇耻大辱,不但脑袋被人踩到了地上。而且还被搞的跪地求饶。真是丢尽了大韩帝国的脸,也让小公主感到没面子。
小公主这次来华夏只有一个目的。找到打人者,狠狠教训他一顿。
金宾——一个被人用脚丫子踩在地上,被迫跪地求饶的人,以后还有什么资格做她的偶像?
至于以后做梦还会不会梦到金宾这种英俊的小白脸……小公主觉得肯定不会了。反正像他这样阴柔气息十足的小白脸,在南韩多的是。
她这次来给金宾强出头,无非就是向一段美好的梦说再见而已。
算算时间,觉得自己派出去的人就要回来后,小公主拿出一根细长的烟草(烟卷细长的女士香烟,就是被这个国家推广到全世界的)叼在了嘴上,金宾马上拿出一个火机。啪哒一声给她点燃。
慢悠悠的吐出一个烟圈后,小公主说话了,声音很慵懒:“金宾,你什么时候回国?”
金宾赶紧回答:“暂时还没有接到公司通知。我想最早也得一周以后吧。”
“嗯。”
小公主又吸了口烟,淡淡的说:“要不这样吧,接下来的活动就不要参加了,明天跟我一起回国吧。”
在接到小公主的电话,听说她要亲自来华夏要给自己找回场子后,金宾就后悔,不该在接受采访时,把那件事闹得这样大,以至于惊动了小公主。
通过俩人刚见面时的谈话,金宾敏锐的察觉到,小公主看自己的眼神中,带有了轻蔑,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殷切情意。
他知道,小公主肯定是在抱怨他给大韩帝国丢了脸,以后都别想获得她的支持了,这次邀请他一起回国,只是客气话而已。
所以金宾有些为难的笑了笑说:“我个人很想和您一起回国,可公司……”
不等金宾拿出演出的理由,小公主就摆了摆手:“算了,那等你演出完事后再走吧。”
金宾赶紧笑着点了点头,殷勤的递过了烟灰缸。
小公主屈起手指要弹烟卷的食指,却没有弹。
金宾有些莫名,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弹烟灰。
就在他不知道该不该放下烟灰缸时,金昌宾却走了过来,拿走了烟灰缸,却又抓主了他手腕。
“这……”
金宾一愣,正要问什么,小公主弹烟灰了,把烟灰直接弹在了他手心中。
滚烫的烟灰一落到金宾那细腻如女人的手心里,疼的他本能的张嘴:“哎哟!”
小公主眼神一寒,低声说:“没种。”
她的话音未落,金昌宾右手就捏住了金宾的下巴,迫使他张开了嘴。
小公主动作很娴熟,把半截香烟塞到了金宾嘴里,金昌宾右手一托,金宾被迫闭上了嘴巴。
香烟塞到口腔内后,最多让金宾感到火燎一下,就不再燃烧了,也不是很疼。
无论谁嘴里含着半截燃烧过的香烟,也会感觉不对劲的——金宾也是这样,可他却不敢吐出来,因为金昌宾说话了:“不要乱扔垃圾,吃掉!”
金宾很想说这玩意不好吃,可却感受到一股子冷意从金昌宾身上散了出来,再也不敢有丝毫违逆,赶紧嚼了几下,伸着脖子的把香烟咽了下去。
金宾的难受,小公主就像没看到那样,看向了门口。
外面走廊中,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来到门前,停止,接着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金昌宾重新走回小公主后面时,她说话了:“进来。”
——
被推进越野车内后,高飞脑袋上就被蒙上了黑色布袋,一双手很专业的开始搜身。
标准的绑架流程。
手机、钱包、钥匙包括右腿上的金蛇怪剑,都被人搜了去。
那俩人看到那把金蛇怪剑时,轻轻咦了一声,却没说什么。
高飞也没吭声。
如果他愿意,随时都可以把看押自己的这俩男人干掉,尽管猜到他们不是一般人,但绝不是莫邪征东、安归王那样的便态。
第598章 打了孩子娘出来!
高飞被‘绑架’到这家不起眼的酒店距离不近,车子在路上足足跑了半个多小时。
现在是初冬晚上的十点多,路上车辆不算多,除了几个红绿灯根本没啥影响,黑色越野能狂飙半小时,足以说明路途不近。
在这半小时内,脑袋上蒙着黑头罩的高飞趁机小睡了会,不过刚睡着没多久,就被人从车上架了下来,来到了一间客房门前。
其中一个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房门,听到有人说进来后,才轻轻推开了房门,把高飞押了进去。
一个女人。
安归教中的人?
真是奇怪,难道我天生和女人反冲?
要不然,为什么所有的敌人几乎都是女人呢。
听到小公主的声音后,高飞的第一反应就以为她是安归教中的人,可能是因为白瓷一事找他,但绝不是安归王,因为他没嗅到那股子特殊的体香。
“摘下他头上的套子。”
随着小公主的命令,有人摘下了高飞头上的黑色头罩。
房间内的灯光很亮,头罩一去掉后,高飞闭着双眼过了片刻,才试着慢慢睁开了眼——看到了端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妆扮好像女阿飞那样的小公主。
屋子里的人都站着,只有她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就算是沙傻瓜也能看得出,她就是这伙人的头。
对于浓妆艳抹的女人,高飞从来都不感兴趣,只看了小公主一眼就看向了她背后的金昌宾。
相比起小公主,高飞更注意金昌宾,因为他能看出这个中年男人不是一般人。
再往小公主的右边看去,当看到金宾后,高飞心里笑了:呵呵。我还以为是安归教的人找我麻烦呢,原来是这个半吊。行,本来你在电视上坏我清誉,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却自己把我请上门来了。只是。你特么怎么苦着一张脸,好像死了老子那样?
就在高飞看着金七分瞎琢磨时。小公主说话了,声音很脆,也很冷,带着天生的傲气:“金宾。当初在机场欺负你的人,就是这个人吗?”
小公主说的是韩语,恰好高飞能听懂:搞了半天,原来是一帮棒子在捣鬼。听她口气,原来是给金宾出头解气的。
满嘴烟味,舌头上起了个大燎泡的金宾,用歹毒的目光看了高飞一眼。用力点头:“是,就是他!”
金宾痛恨高飞,不仅仅因为被他拿脚丫子踩住脑袋,被迫下跪道歉。更因为那件事而失去了小公主的拥护,就在刚才,还被这跋扈女孩子拿嘴巴当烟灰缸用,偏偏他又不敢说半个不字,所以只能把所有怨气都撒在了高飞头上。
“哦,听说你有两下子,在机场时打翻了金宾的两个保镖。”
小公主看着身材略显单薄的高飞,这次是汉语,好像还笑了笑,那模样比鬼好看不了多少。
双手被两个戴棒球帽男人(小公主的保镖)抓着的高飞,笑了笑说:“我也没几下子,能放倒他那俩保镖,实在是因为他那两个保镖太弱了,整个就是一纸老虎,是个人就能把他们揍趴下。”
高飞淡然的样子,让小公主感到一些惊讶,放下翘起的左腿,再次笑了笑说:“看来你对自己很有自信,不过既然今天遇到我了,你就得把这些自信收起来。”
高飞没有和她在自信这个问题上啰嗦什么,只是问:“你把我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给他出口气吧?”
小公主慢吞吞点了点头。
高飞又问:“这儿是华夏,不是你们南韩。你们擅自绑架华夏的合法公民是违法的,难道不怕触犯我国法律,受到惩罚?”
“法律?咯咯,在我眼中根本没有国界之分,我说出的话就是法律!”
小公主咯咯一笑,看着高飞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瓜。
不等高飞说什么,笑声忽然收敛,声音变冷:“金宾,你现在就过去。当初他是怎么对你的,你双倍讨还回来。如果不敢的话,那以后都不要和人说,你是大韩帝国的子民!”
这些天来,金宾做梦都想整死高飞——只是没有那个实力。
现在,小公主已经替他出头了,金宾怎么会放过这次机会?
不敢?
嘿嘿,有小公主在,我有什么不敢的?
金宾狞笑了一声,小白脸有些扭曲,脱掉了外面的西装,解开了衬衣上的纽扣,晃动着拳头走到了高飞面前。
小公主又说话了,是对抓着高飞的那俩保镖:“放开他。”
那俩人听话的松开了高飞,退到房门后面,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岔开两根腿,昂着下巴一副标准的美国大兵稍息样子。
正要挥拳在高飞面目狠狠来一下的金宾,看到他被放开手后,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这让小公主很不满意:“怎么,金宾,你怕他?”
金宾很想说他不怕,最终却很诚实的点了点头:“我不是他对手。”
小公主对金宾的实话实说很满意,再次点上一颗烟说:“有我在,你不要怕任何人。动手!”
“是——呀!”
金宾大声吼叫着,举起拳头就要扑向高飞。
“慢着!”
高飞抬起右手,大喝了一声。
金宾的举起的右拳,很听话的停在了半空中。
这次小公主对金宾的反应不满意了,冷冷的问高飞:“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高飞看着她问:“非得用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吗?”
小公主很直接的回答:“当初你用拳头解决了问题,那么今天也必须得用拳头解决。”
“用拳头解决问题的方式,我不反对。”
高飞笑了笑,说:“但他不是我对手的。”
小公主没有说话,只是张嘴优雅的吐出了个烟圈。
烟圈慢慢扩散时,守在门口的那俩棒球帽男人,已经走到了高飞身后。
高飞扭头看了他们一眼,点点头说:“哦。我明白了。如果我要是再揍了他,你就会让你手下对付我。”
小公主慢悠悠的说:“你可能听说过我们南韩有句俗话是这样说的,叫‘打了孩子娘出来’。我虽然不是金宾这废物的娘,我却看不惯他在华夏丢大韩民族的脸。所以我才出来了。你可以再次打他。但你得做好被打的准备。”
是个人就知道,把外国优秀的东西说成是他们的。是大韩民族的习惯,就连一句俗话也不放过,所以高飞也懒得和她争辩什么:“如果你的人都被我打了呢,那这件事是不是就算完了?”
“哈。你的信心不错嘛。”
小公主哈的一声笑,笑声未落就娇喝一声:“动手!”
“呀!”
金宾高举着拳头冲向高飞,一脸的狰狞。
他才不相信高飞敢还手,除非高飞是个傻瓜——高飞当然不是傻瓜,但他真还手了、哦,错了,是还脚了。
金宾还没有扑倒他面前呢。高飞右脚就狠狠跺在金宾小肚子上。
随着金宾发出的一声惨叫,他的人就像是破麻袋包那样,直直倒飞而出,砸向了小公主。
“啊!”
眼看金宾就要砸到小公主身上。站在她椅子后面的金昌宾忽地抬脚,跺在他后背上,直接把他踹飞到了左边的墙上,砰的一声响后,金宾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地上,惨叫出声,抱着肚子蜷缩成了一团。
哟呵,这个老棒子倒是有两下子——看到金昌宾出脚后,高飞终于有了点兴趣。
“好,好,果然好胆量。”
高飞的反击,好像并没有出乎小公主的意料,她看也没看好像死狗一样的金宾,倒是眼里全是兴奋的拍了拍手,用韩语快速的说道:“相宇、昌昊你们上,只要打不死他,随便玩!”
相宇和昌昊,就是把高飞绑来的俩人。
听到小公主的命令后,俩人一声不吭挥拳就扑了上来。
南韩的特种兵虽说被世人称之为‘世界最弱’,但矬子里总能选出将军来的,相宇和昌昊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要不然也不会被小公主选为保镖了。
俩人好像也从高飞踹飞金宾的一脚中看出他不是普通人,所以扑上来时就没打算留情,直接对着高飞要害部位下手。
相宇和昌昊动手后,小公主又吸了一口烟,左脚踏在了椅子上,一脸的兴致勃勃,准备观看高飞被揍的满地乱滚着找牙的狼狈样——
只是,她的左脚刚踏在椅子上,就惊讶的看到,相宇和昌昊好像中了邪那样,刚扑到高飞身前,就快速向后飞去……
比他们扑过来时的速度还要快,快到小公主根本看不清他们是怎么飞出去的,只看到他们一个重重砸在门板上,一个直接砸到了墙角上。
相宇和昌昊都来不及发出惨呼,就双双砸在了地上,就像刚被金昌宾踹出去的金宾那样,后果比金宾还要惨不忍睹:金宾只是在那儿抱着肚子哼哼,可他们却很干脆的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高飞踢飞金宾时,还算是脚下留情。
在揍这俩保镖时,却没这么客气了,直接踢在了他们的脑袋上。
连续两脚踢出后,高飞右脚仍然高抬着,就像被一根绳子吊在脑袋上方,纹丝不动。
静。
不一般的静。
在高飞眨眼间就把俩保镖踹昏过去后,躺在那儿哼哼的金宾,都忘记肚子疼了,大瞪着一双清秀的眼睛,好像木鸡。
嘴上叼着烟卷的小公主,一只脚踏在椅子上,俩眼睛好像见了鬼那样的看着高飞,全是茫然:这家伙这么厉害,相宇他们是怎么把他绑来的?
最先察觉出不对劲的是金昌宾。
金昌宾不愧是小公主的贴身护卫,稍微一呆后就醒悟了过来,抢前一步挡在了他面前,双眉紧皱,藏在腰后的左手,已经莫到了枪柄。
他感觉到了从没有过的危险。
高飞慢慢放下右脚,顺手拍了拍裤脚,淡淡问道:“你还想用拳头来解决问题吗?”
对高飞的话,小公主好像没听到,只是喃喃的说:“厉害,厉害。”
第599章 我对人造美女不感兴趣!
高飞刚看到金宾在这儿时,还想趁机狠狠收拾他一顿,让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胡说八道。
不过,当看到他被金昌宾毫不留情的踹飞后,才知道这孩子是身不由己的,完全就是个可怜虫。
脑子没进水的人,是没必要和一个可怜虫一般见识的。
所以高飞决定这次就放过金宾,对眼里满是崇拜之色的小公主笑了笑,谦虚的说:“也不是很厉害,一般而已。”
小公主吐掉嘴上的烟卷,问道:“你是故意被相宇他们绑来的吧?”
高飞坦然道:“我就想看看是谁要对付我——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祝你们在华夏玩的愉快。”
高飞刚要转身,小公主却喝道:“站住!”
高飞有些不耐烦:“还有事?”
“打了我的人,就想这样走了?”
“你还想怎么样?”
“想走可以,除非你能让这儿的人都躺下。”
小公主拿下踏在椅子上的左脚,低声对金昌宾快速说了句什么。
金昌宾微微弯腰颔首,走向了高飞。
“还想打?”
高飞皱眉,看着金昌宾,实话实说:“能看得出,你比刚才那俩蠢货要厉害很多。不过,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我不是你对手。”
金昌宾倒是很光棍,直接承认自己不行,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左手一翻,出现了一把手枪。
高飞的眼神变冷:“怎么,要动枪?”
金昌宾摇了摇头,左手一攥,手枪弹夹就落在了地上。
他把空手枪放在案几上,又脱下了身上的黑西装。叠放的整整齐齐,放在了手枪边。
高飞看着他,没有再说什么。
把脖子里的领带也解下来放在西装上后,金昌宾这才说:“刚才小公主说过了。你想走可以。但得把我们全部打倒。我不是你对手,但只要我站着。你就不能走出这间屋子。”
“小公主?她是什么小公主?”
高飞奇怪的看着小公主问了一句,就不再理她,对金昌宾说:“在明知道不是我对手的情况下还敢挑战我,算得上是个蠢货。不过。你却让我多少改变了一些对南韩人的看法,你还算是个男人。看在你是个男人的份上,我成全你,来吧。”
金昌宾黑黝黝的脸色,被高飞说的有些发红,低吼一声,身子猛地腾起扑了过来。
金昌宾能够成为九段黑带。这本身就说明了什么,再加上他已经见识到了高飞的厉害,所以更是加倍小心,只希望不要输得太难看一些。
有些人天生就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比方小公主。
在金昌宾抱着死拼的壮烈心态扑向高飞时,她却开始对高飞感兴趣了,第一次觉得华夏男人相比起本国爷们来说,好像更加有男人气概,也更有男人该有的铁血傲气,竟然有了重金招揽高先生为保镖的想法。
她相信,如果高飞肯为她所用,那么她以后在汉城的纨绔圈内,绝对是无可争议的老大(南韩受华夏影响,自古以来就有纨绔圈的存在),到时候想欺负谁就能欺负谁。
当然了,金昌宾也是汉城纨绔圈内纨绔们保镖中首屈一指的人物,不过很多时候小公主却不想带着他出去——无他,金昌宾太老气了,不但长相老气,而且思想更老气,好几次竟然劝她别随意欺负人,最好是好好学习啥的,让她不厌其烦。
而高飞呢,可比金昌宾年轻多了,那么思想也肯定能跟得上时代潮流吧?
高飞可不知道,他已经入了小公主的‘法眼’,在用灵巧的步伐躲过金昌宾的三板斧后,很快就组织起了反击,眨眼间的工夫俩人就揍成了一团,屋子里摆设的家具可遭殃了,嘁哩喀喳声一片。
其实,如果俩人是生死相搏的话,金昌宾绝对撑不到现在。
看在他还算是个男人的份上,高飞对他手下留情,在他出现第十三个破绽时,才猛地一脚,踢在他来不及落下的右腿腿肚子上。
金昌宾闷哼声还没落下,高飞忽地矮身,双手撑在地上,一记干净的扫堂腿,重重扫在他左脚上。
噗通一声,金昌宾摔倒在了地上。
出于对男人的尊重,高飞扫倒他时,并没有趁势扫断他脚腕,身子一长站了起来,看着用双肘撑地要跳起来的金昌宾,淡淡的说:“还打吗?”
高飞这句话,就像一根针刺在了气球上,让金昌宾一下子泄气了,长叹一声:“我不是你对手,你可以走了。”
“慢着!”
高飞还没说什么,小公主忽然喊了一句。
金昌宾脸色一变,急切的道:“小公主,我们——”
高飞看着小公主,纳闷的问:“怎么,你是不是要提醒我,你还站着呢?”
“不、不是这意思,我才不要和你打。”
小公主双手乱摇,赶紧解释道:“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给我做保镖?条件很丰厚哦,月薪以美元来结算,每个月暂定十万美元。不但管吃管住,如果你玩女人,也可以算在我头上。”
月薪十万美元,算得上是保镖的高薪了。
金昌宾每个月才几万而已,还不包括玩女人……小公主开出的条件,相当丰厚了,如果是在高飞刚回国那会儿,说不定还真会动心。
高飞忽然觉得这个所谓的小公主很好玩,身为女性,在说到玩女人这三个字时,语气没有丝毫的凝滞。
“怎么样?”
见高飞只盯着自己看却不说话,小公主还以为他动心了:“只要你愿意,今晚就可以签订合同,十年的,我可以预付两年。”
高飞却摇了摇头:“没兴趣。”
小公主眼神一变(其实她脸色也变了,就是涂抹着太多化妆品,看不出):“嫌少?那月薪十五万怎么样?这是我能拿出的最高钱数了,再多就得向我爸申请了。”
“真没兴趣。”
高飞转身走到了门后。那儿放着相宇俩人从他身上搜来的东西。
“月薪十五万了,你还不愿意,你是不是有病啊?”
小公主有些生气了,再次重申道:“还管玩女人啊。南韩美女可是世界闻名的!”
“很抱歉。如果你只用美金来吸引我的话,说不定我就答应你了。可惜。你万万不该拿美女说事。说实在的,每当我想起棒子国的人造美女们,就感到反胃。”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高飞很儒雅的笑了笑。随即开门扬长而去。
“他说什么?这个混蛋,他刚才说什么?”
高飞的脚步声已经消失在外面走廊中了,小公主才拿起玻璃烟灰缸,狠狠砸在了门板上,不大的雄被气的一起一伏:“混蛋,敢小看我们大韩帝国的女人,你死定了!我发誓。你真的死定了!”
金昌宾眼神中带着羞辱的痛苦,垂下了脑袋。
“一群废物,都是废物!”
小公主掐着腰恨恨跺了下脚,再也不管金昌宾他们。转身快步走进套间内,重重关上了房门。
金昌宾叹了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仿佛苍老了很多,只是在看到要试着爬起来的金宾时,眼里才猛地浮上一层恨意,快步走过去,一把就抓主了他脖子,左左右右接连抽了他十几个耳光。
本来大家都在南韩好好的混日子,都是为了你这自以为是的王八蛋,才搞成了这样,不揍你,揍谁?
“啊,啊,不要打了,再打就死人了!”
金宾嘴里鲜血乱飞,叫到后来时,还吐出了两颗大牙。
就像老鹰抓小鸡那样,金昌宾掐着金宾的脖子,把他拖到门口,打开门一下扔进了走廊中,恶狠狠的说:“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这能怪我吗?我又没有让你们从国内跑来替我出头?”
看着关紧的房门,金宾感觉自己很委屈,却不知道该去哪儿讲理,只好扶着墙根站起来,抱着肚子走向楼梯时,口袋中的手机响了。
擦了擦嘴上的血,金宾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赶紧站直了身子接通了电话:“爱丽丝,我是金宾。”
爱丽丝,是金宾新签约的公司老板,一个很漂亮的美国女人。
“金宾,现在我通知你,你被公司解聘了。不过你放心,违约金我们会按照合约来支付给你的。”
爱丽丝没有半点感情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后,金宾直觉的天旋地转,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当初金宾签约爱丽丝的公司,就是被这家公司的高额报酬所吸引,为此还不惜得罪原公司的老板。
可他万万没想到,爱丽丝却在他最倒霉的时侯打电话来说,他被解除合同了。
怎么会这样?
金宾赶紧伸手扶住走廊墙壁,也顾不得说话漏风了,急切的问道:“爱丽丝,为什么会这样?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也许觉得把金宾这样有潜力的艺人轰走,的确很可惜,所以爱丽丝在沉默片刻后,才委婉的提醒道:“还记得一周前,你在华夏接受某电视台的访问吗?公司总部有人很不满意你的做法。”
金宾知道,爱丽丝主持的这家公司,只是某公司一个小小的子公司。
现在,总部竟然有人对他表示了不满意,就算爱丽丝再看好他,也保不住他了。
可金宾却不想就这样被赶走,因为一旦被赶走,他就再也无路可去了——有谁会收留一个背叛原公司,又被新东家赶走的艺人?
所以,他只能苦苦哀求爱丽丝,为他指点一条明路。
“唉,我也是奉命行事的——如果你还希望能留下来,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
爱丽丝在那边叹了口气,才和他说了几句什么,随即急匆匆扣掉了电话。
握着手机,金宾彻底的傻眼了。
他说什么也没想到,一周前被他在记者面前大肆诽谤、刚才极度嚣张的高飞,竟然和公司总部高层有关系。
而且关系很深,深到爱丽丝都不敢多说什么。
第600章 因为高飞!
高雅坐在接待室内,表面很平静,但相互交叉着的双手手背上崩起的青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旁边的李成,从来了后就一直不停的喝咖啡,现在已经是第五杯了,也没看他有尿急的趋向。
通过玻璃墙,高雅可以看到外面走来走去的员工,每个人的脚步都急匆匆的,偶尔有人会向里面看一眼,接着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按照和妮儿的约定,今天上午九点,她会接见高雅和李成俩人。
可现在已经十点半了,高雅他们还坐在接待室内喝咖啡。
高雅知道,妮儿是故意的,在用这种方式折磨他,反正心急的是他。
当李成第五杯咖啡喝完后,门口那个有着一头漂亮金发的接待员,端着不锈钢水壶走了进来,替李成倒上了咖啡,笑着低声说了句什么时,高雅说话:“漂亮的女士,请稍等一下。”
接待员很礼貌的问道:“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高雅伸出舌头,舔了下有些起泡(着急上火急得)的嘴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婉:“请问妮儿总裁什么时候才能接见我们?”
“抱歉,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总裁在开会。”
接待员抱歉的笑了笑,正要走出去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嗯,好的。”
接待员扣掉电话后,扭头看着高雅笑道:“先生,我们总裁秘书玛丽请你们去总裁办公室。请跟我来。”
“呼,终于不用等了。”
高雅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和李成对望了一眼,跟着接待员走出了接待室。
总裁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身穿黑色套裙的中年女人。对带高雅俩人过来的接待员点了点头,后者微笑着还礼,接着转身离去。
“我是总裁总部秘书玛丽,请问哪位是来自华夏的高雅。高先生?”
玛丽很客气的问道。
高雅虽说是春树集团的大老板。但李成才是集团所有业务的负责人。
高雅跟着来美国,只是‘随行人员’。主要还是李成出面和对方谈判。
可现在,人家玛丽直接问出了高雅的名字,正要说话的李成闭上了嘴。
高雅微笑着伸出右手:“玛丽女士,您好。我就是高雅。”
玛丽很热情的和高雅握了握手:“高先生,总裁请您进去。”
“谢谢。”
和李成对望了一眼后,高雅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下衣装,在玛丽打开门后,迈步走了进去。
如果不是有求于离子基金,凭着高雅的身份。就算去见比尔.盖茨,也不会这样紧张的。
离子基金总裁办公室的空间很大,装潢已经不能用‘奢侈’这个词来形容了,只能说是很有品位。真正的贵族品位。
宽大的老板桌后面没有人,靠近阳台的意大利手工沙发上,却坐着个年轻女人——离子基金的执行总裁,乔治.妮儿。
妮儿的穿着看起来很普通,上身穿一件白色的大尖领真丝衬衣,下面是一件齐膝的黑色裙子,穿着黑色袜子的腿曲线玲珑,一双细高跟黑色皮鞋。
看到高雅进来后,妮儿并没有起身,只是笑着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淡淡的说:“高先生,请坐。”
“谢谢。”
高雅此时就像一绅士,没有半点在国内的嚣张跋扈,道谢后坐在了妮儿面前。
“想喝点什么?咖啡,红酒?高先生想喝茶的话,我这儿也有。”
妮儿看向玛丽。
“不用——就来杯开水吧。”
高雅很想告诉妮儿,说他已经在接待室内喝太多了,不想再喝什么了,最终还是要了杯白开水。
玛丽给妮儿端上一杯咖啡,给高雅一杯开水后,悄悄的退出了办公室。
端起咖啡轻抿了一下,妮儿问道:“高先生,你这样着急见我,有什么事吗?”
原来外国女人也会装傻卖呆,一点也不像传说中说的那样实在!
高雅嘴角抽了一下,索性开门见山,态度诚恳的说:“妮儿总裁,我这次来贵公司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春树集团一马。”
别看高雅人品不怎么样,却不是那些头脑简单的纨绔,要不然也不会被高家推出来掌管春树集团,更不会躲在暗中阴高飞。
他很清楚,在妮儿面前没必要说那些云里雾里的话,今天来就是希望人家高抬贵手,只要能达成目的,包括面子在内的所有东西,都不在话下。
反正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谁敢保证他没有复仇的机会?
能大能小是条龙,能屈能伸是英雄。
既然高雅直来直去,妮儿也不再绕圈子,为难的说:“高先生,关于公司和贵集团发生争执这件事,我也很为难——虽说我是公司的执行总裁,但后面还有董事会。像这种重大决策,都是通过董事会来研究决定并实施的。每一个决策,都有着一定的意义。如果仅仅因为高先生你的一个请求,我们公司就收回某个决策,会有很大损失的,毕竟我们前期已经投入了很多。”
高雅在来之前,就已经和李成等人商议过了,知道要想离子基金收回屠刀,没有一定的好处那是连想都不用想,所以早就做好了被割肉的准备:“妮儿总裁,请问我们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去除我们集团的危险?”
妮儿没说话,只是从案几下面拿出了一份合约,轻轻放在了高雅面前。
高雅打开,只看了一眼,眼角就剧烈跳动起来:割肉,这绝对是赤果果的割肉,牛刀割鸡肉!
如果放在两个国家,这就是丧权辱国条约。
高雅敢肯定,他一旦签下这份合约,春树集团就会元气大伤,没有三两年的时间别想恢复过来,这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不过。高雅却仍然能强迫自己从头看到尾,这让妮儿眼中的轻蔑,减少了很多:这人虽说是卑鄙无耻,但终究是高飞的亲兄弟。还是有一定胆量和承受能力的。
看完最后一个字后。高雅才把合约放在桌子上,表面很平静的说:“妮儿总裁。贵公司开出的条件是不是有些过了?”
妮儿柔柔一笑:“过么?高先生,你也可以不答应。”
你不答应,那就别想我放下对春树集团的屠刀!
这就是妮儿话中的意思,高雅当然明白。语气有了强硬:“妮儿总裁,我相信贵集团有把我们打垮的能力。不过你也该清楚,春树集团在华夏有着特殊的背景,我们可以做出适当的让步,但对决心要吃掉我们的对手来说,我们绝不会退缩。”
高雅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妮儿总裁。你身为离子基金的执行总裁,应该比谁都清楚上世纪的亚洲金融风暴,更清楚离子基金最终在香港的遭遇。我想,香港那次碰撞。肯定会给贵公司留下很深印象了吧?”
上世纪末,以老乔治率领的离子基金为首,数以千亿的不良资产,向刚回归祖国大陆的香港发起了猛烈攻击。
在那场举世瞩目的撞击中,就连巴菲特这样的金融家,都不看好香港,毕竟离子基金横扫了整个东南亚,什么岛国、南韩、菲律宾马来西亚泰国的,全都统统死在了屠刀下,更何况弹丸之地的香港呢?
但事实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香港,不但坚强的挨了过来,还从离子基金等公司身上狠狠割下了大约八百亿美金的肉,然他们呜咽着退走了。
香港能创造这样奇迹的理由很简单:她背后站着整个祖国大陆,十几亿人口!
当时一位老人家曾经豪迈的向全世界宣布:华夏大陆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支持香港熬过这次风暴,血战到底!
其实,离子基金等公司最终被迫割肉仓皇退走,也正是因为这位老人家的这番话,和华夏大陆支持香港的决心。
高雅此时提到这件事,就是警告妮儿:春树集团绝不是华夏一案单纯的商业集团,如果离子基金得寸进尺的话,他们不介意拼死决战。
说实在的,妮儿在高雅提到那件事后,眼里的最后一丝轻视也消散了。
身为离子基金的执行总裁,她当然能看出高雅的决心,也听出高雅绝不是在恐吓她——至于现在只是高雅来交涉,那完全是因为华夏国内那些大人物,还没有把这点损失看在眼里。
如果离子基金一旦放开手脚的大举进攻,势必会造成强力反弹,最终结果就算是妮儿能取得胜利,可也只能是惨胜。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离子基金因为高雅这番话,就缩回利爪,这也不现实:宝刀既已出鞘,不见血怎么会收回?
接下来的七八分钟内,俩人都没有说话。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妮儿:“呵呵,高先生,当年离子基金在亚洲败北,那是因为香港。你觉得,春树集团能和香港相比?”
高雅的眼中,腾地闪过一抹惊恐之色:他当然明白,就是一百个春树集团,在华夏高层眼里也比不上百分之一的香港。
当初华夏力挺香港,就是一种态度:香港是华夏十几亿人民的,华夏绝不许任何人染指。
但春树集团呢?
它只是高家的!
刚才妮儿重视高雅,就是没想到这一点。
现在她明白了,所以高雅怕了。
看来这次只能大割肉了——就在高雅悲哀的想到这儿时,妮儿却把那份合约收了回去,重新拿出了一份新合约:“高先生,如果这份合约你还满意的话,那就签了吧,我很忙。”
高雅拿过那份合约,仔细看了一遍后,长长松了口气。
这份合约相比起刚才那份,所提出的要求在高雅能接受的范围之内,甚至还有些过于‘仁慈’,这让他有些莫名,飞快的签好协约后忍不住问:“妮儿总裁,你为什么这样轻易收手?”
妮儿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了很久后才淡淡的说:“因为高飞。”
第601章 一个有魅力的人!
因为高飞?
高雅的心猛地一跳,脸色骤然间的变成了苍白。
被称为世界金融杀手的离子基金,这次大举进攻华夏春树集团,竟然是因为高飞!
她和高飞是什么关系?
究竟是多么深厚的关系,才能促使她不惜恶意打压春树集团?
高飞,高飞,高飞!
你只是一个从孤儿院长大的粗野村夫,怎么可能会和高高在上的妮儿扯上关系?
当初在听高健城说,他之所以能见到妮儿,是因为高飞的原因时,高雅还是嗤之以鼻的——但现在,当妮儿亲口说出这四个字来时,他才知道那是真的。
这一刻,高雅有种大厦将倾的晕眩感,呆了很久都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却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高飞绝不能活在世上!
高雅想到这儿时,妮儿转身看了他一眼,嘴角充斥着犀利的讥讽。
——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在别人看来,当天亮了的那一刻,就代表着这一天就开始了。
但在沈银冰看来,九点半股市开盘后,才算是这一天的开始。
当时间走到九点半时,沈银冰马上就走进了套间内,颜红紧随其后,刘小龙正要过去时,却看到高飞仍然坐在沙发上,抱着手机玩游戏。
“嗨,哥们,看你稳坐钓鱼台的样子,好像很有把握干掉对手啊。”
“当你手中有粮时,你也不会慌的。”
“说的也是,咱们进去看看?”
“你能看懂?”
“看不懂。”
刘小龙实话实说。
高飞打了个哈欠:“看不懂你还看,这不是傻比吗?”
“次奥,刘爷只想感受一下那种刺刀见红的紧张气氛,我的生活太枯燥了。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才能激发我对生活的热爱之情!”
刘小龙双手朝天,一脸高手寂寞的样子。
高飞晒笑:“别吹了,前些天在外蒙时。也不知道是谁躲在车里被萨拉娜拽出来的。就你那老鼠胆子。还想来一场刺刀见红的战斗,切。”
刘小龙一瞪眼:“靠。刘爷后来不也是手持ak-47,杀气腾腾的冲上去了?凡事都得有个适应过程对吧?好了,刘爷不屑和你聊这些,咱们来聊点正事。”
高飞不理他:“你还有什么正事?”
“废话。”
刘小龙坐在高飞身边。笑嘻嘻的说:“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哥们,和刘爷说句实话,咱们这次打败焦恩佐后,我能得到多少好处?”
就在刘小龙缠着高飞要好处时,远在中东地区的焦恩佐,正在紧盯着显示器。用电话遥控操纵华夏国内的操盘手。
穿着一身穆斯林服装的阿斯朵丽,就盘膝坐在毡毯上,无聊的用抹布擦拭着一把尖刀。
在她看来,准备充足的焦恩佐。吃掉北山集团是必然结果。
到时候,化名朱丽的她,就可以给韩志林去当副总了。
至于焦恩佐本人,只能生活在暗中。
想到很快就能掌控北山集团,利用集团产生的利润,源源不断的支持组织,阿斯朵丽就以为自己该非常激动才是。
可她为什么偏偏这样平静呢?
难道当初在南越芒蓝草甸时,买买提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还没有消散吗?
不行,我绝不能这样消沉下去,我必须得振作起来,找个可以振奋的目标——想到这儿时,阿斯朵丽眼前浮现出了一个人的样子:高飞。
无疑,高飞就是阿斯朵丽最大的仇人,能够把他干掉,绝对是个能让阿斯朵丽重新振奋起来的绝佳目标。
就在阿斯朵丽紧握着尖刀,幻想着把某人脑袋砍掉的样子时,就听到焦恩佐那略带惊讶的声音响起:“什么?刚开盘,北山集团股票价格就上涨了五个百分点?嗯,嗯,肯定是他们注入了大批资金——好,现在可以开始正式打击了。第一波攻击波的幅度是一亿……”
给前方下达了明确攻击命令后,为了方便随时遥控指挥,焦恩佐也没扣掉电话,端起咖啡杯喝干里面的咖啡后,看向了阿斯朵丽。
阿斯朵丽会意,端起水壶站起身,给他满上后淡淡的问:“北山集团反扑了么?”
焦恩佐点头:“嗯。”
阿斯朵丽又问:“我记得昨天你还说过,沈银冰已经山穷水尽了,她怎么能在一宿之间,就能筹集到资金呢?”
“狡兔三窟,任何人都有好几条退路的,苏北山活着时给她安排一条后路,这也是不是什么奇怪的。”
焦恩佐嗤笑一声,说:“不过,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挡不住我前进的脚步。”
“你很自信。”
看着一脸淡然模样的焦恩佐,阿斯朵丽看了很久才说出了由衷的话:“相比起买买提来说,你比他更具备领导人的气质和雄怀,最关键的是你足够理智,总能用最小的代价,达到最大的目的。”
面对阿斯朵丽由衷的赞叹,焦恩佐并没有露出该有的得意,相反面色还更加凝重了:“阿斯朵丽,其实我很多时候也想像买买提那样,做事率性而为,只图自己能否爽快。但我却不能那样做,因为我并不是一个人,我一个小小的错误决策,就很可能给属下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
叹了口气,焦恩佐说:“就像上次你们坚持要挟持马航航班那次,如果我是买买提的话,就绝不会同意你们这样做——千万不要告诉我说,买买提在狱中就无法影响你们。像他那样一个把自己生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人,恐怕在还没有被华夏抓捕时,就做好了一旦被抓捕、你们就要有所行动的准备,我说得对吧?”
阿斯朵丽眼里流露出惊讶的神色,反问道:“你怎么这样了解买买提?”
“因为他怕死。”
焦恩佐嘴角翘起一丝讥讽:“一个怕死的人,总是无比珍惜自己的生命,却从不在意别人的牺牲。”
阿斯朵丽又问:“如果你是他的话,你真甘心等死?”
焦恩佐抬头看着天窗。淡淡的说:“做大事的人,就得有随时牺牲的觉悟,和以组织为重的恒心。如果我是买买提,我会甘心等死。因为我知道。就算我死了。但我的形象却能留在每一个人心中,成为他们继续奋斗的动力。人生百年。只是弹指间而已。早死几年,和晚死几年又有什么区别?如果这样怕死,当初何必又加入组织?”
“胜不骄,败不馁。看来就是说的你这样的人。”
阿斯朵丽张开手,从后面把焦恩佐抱住,脸颊贴在他后背上喃喃的说:“从此时开始,我才真正信服了你,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我只会让你们过的更好,生活的更有动力。”
焦恩佐慢慢掰开阿斯朵丽紧扣着自己的双手。柔声说:“工作时,你们是我的手下。工作之外,你们却是我的兄弟。一个有志向的领导人,绝不能以权势来为自己牟取不健康的利益——你明白我意思吗?”
阿斯朵丽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梦呓似的说:“可我是心甘情愿的。”
“谢谢。”
焦恩佐转身,双手扶着阿斯朵丽的肩头,认真的说:“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只能对你说声谢。”
阿斯朵丽脸颊慢慢变红,垂下眼帘低声问道:“你、你是不是觉得我曾经是买买提的女人,就觉得我很、很脏,所以才……”
焦恩佐摇头:“绝不是这样。在我心中,我只看重一个人的灵魂,而不是身体。我拒绝你,是为了我们两个好。如果我接受你,以后我再要求你做危险任务时,就会于心不忍。而你呢,一旦醉心于我,如果我陷入危险,你就会不顾一切的去救我。可我所希望的,则是你们保存实力。唯有保存足够的实力,才能把大业进行下去。”
阿斯朵丽的眼神里,慢慢都是崇拜之情,抬手轻抚着焦恩佐的脸颊,喃喃的说:“你真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
“我接受你这个夸奖。现在,就让我们并肩战斗……”
焦恩佐温柔一笑,捂住阿斯朵丽的手,正要再说几句励志的话时,电话中却忽然传来了焦躁的声音:“哈雷(焦恩佐为预防通话被窃听,特意给自己制定的代号),不好了!”
焦恩佐瞳孔一凝,抓起话筒,沉声问道:“乌云(代号),别慌,发生什么事了?”
乌云在那边焦急的说:“股市中忽然出现高达两个亿的不明资金,正在疯狂收购我们抛出的低价股票……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趋势!”
“两个亿的资金?”
焦恩佐的脸色一变,一把抓过笔记本,死死盯着北山集团的股票。
正如乌云所说的那样,北山集团的股票现在已经跃居股市收购成交量的前列,而且名次还在继续攀登。
阿斯朵丽这时也没了刚才的儿女情长,双手扶着桌子看着笔记本,咕噔咽下了一口吐沫:“这怎么可能?就算沈银冰狡兔三窟,可她也不该有这么多的资金。难道,她又从别的地方筹到钱了?”
“别慌,很可能是她父亲那些故交旧友出手了,不过他们最多也就是能拿出两个亿来罢了。说实在的,我很高兴,因为这预示着我所做的努力没有白费。”
焦恩佐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对乌云下达了命令:“现在继续外抛股票,一定要把对方打压下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有多少资金向里填!”
——
“沈秘书,对方应该反击了。”
为首的操盘手,指着不断变幻的数字说:“现在我们已经收购了大约六个亿的股票,刚才成交量已经即将闯进前两百名。现在已经停滞了,甚至开始逐渐下滑。我估计接下来他们抛售股票的量,会更大。”
“无论他们抛多少,我们全收!”
沈银冰笑了,很阴森的样子:“如果不全收,怎么对得起我恩佐哥一番送钱的好意?”
第602章 那个女人是谁?
沈秘书和她的恩佐哥在股市上拼死鏖战时,高飞正在外面走廊尽头的窗口打电话:“怎么样,查到他的具体位置了没有?”
“他们通话时间这样长,尤其是在哥们最为熟悉的中东地区,要是还锁定不了他的具体位置,那以后哥们干脆在家陪着卡特里娜生孩子算了。”
詹姆斯骄傲的声音传来:“现在我们已经控制了三个面的制高点,随时可以打爆他们的脑袋,白板和芭芭拉已经按奈不住了。”
高飞笑了笑:“不行,现在还不能行动。他这时候要是死了的话,我会少赚很多钱的。”
詹姆斯说话很痛快:“行,那我们随时等候你那边的消息。哎,对了,这次任务过后,白板和芭芭拉就要举办婚礼了,你该多出点血才对。”
“放心,少不了那对奸夫淫妇的好处。”
明知道白板和芭芭拉能听到自己的话,高飞还是说出了心里话,并在白板破口大骂之前,及时扣掉了电话。
焦恩佐第一次打电给沈银冰时,手机显示的国际区域在中东地区,高飞马上就想到了詹姆斯,并给他打去了电话。
正如詹姆斯所说的那样,当年狙杀小组大半的任务都是在中东地区。
诺大的中东地区对于他们来说,甚至比自己的家都熟悉,再加上白板拥有超一流的搜查仪器,想要锁定焦恩佐的具体位置,可以说是简单到令人发指。
如果高飞此时只想单纯的干掉焦恩佐,恩佐哥决没有听到阿斯朵丽诉说情怀的机会。
不过高飞却不想焦恩佐现在就死——他手里还掌控着让人眼红的财富,如果不抢过来,又怎么对得起高先生那番苦心?
等焦恩佐被榨干最后一分钱后,也就是他的死期。
高飞很有信心。他不认为焦恩佐能从詹姆斯手中逃掉,尽管这次前往中东的只有詹姆斯、白板和芭芭拉三人,但这就已经足够了。
点上一颗烟趴在窗口,看着远处白瓷那间办公室的窗口。高飞的心情相当不错。忍不住想扯开嗓子唱一首‘妹妹你坐船头哦,哥哥我岸上走!’
就在高飞享受当前的愉悦时。一阵急促的高跟鞋踏地发出的哒哒声,从后面走廊中传来。
他扭头看去,就看到沈银冰快步向这边走了过来:“高飞!”
沈银冰快步走到高飞面前,张嘴正要说什么时。却见这家伙很装比的淡淡说道:“请叫我高董。”
“高、高董。”
沈银冰俏脸一红,忍住要骂什么的冲动,说道:“焦恩佐的实力,强大的出乎了我们的意料——在我们反击开始后,小毕(操盘手)才发现,抛售股票最猛的不是他那个主帐户,而是几十个散户。初步预算。这些散户的资金加起来,超过了五个亿!”
高飞眼睛一亮:“哦,是吗?看来这些人才是焦恩佐真正的后手,幸亏我们准备的资金够充分——说吧。要想摆平这些散户,我们还需要多少资金?”
沈银冰语速很快的说:“如果没有这些散户,我们的资金拖垮焦恩佐是铁板钉钉的事,毕竟他是高买低卖,处于先天性的劣势位置。可这些散户的出现,却打乱了我们的计划。小毕还预测,随着战争的白热化,不排除会有更多散户跳出来的可能。”
高飞沉吟片刻才问:“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钱?”
“不到四个亿。”
“消失的这样快?”
高飞有些吃惊。
别忘了他可是把从孙天扬那儿得到的一个多亿美金,都拿了出来,加上沈银冰手中的不到三个亿,已经多达十几亿,可现在却只剩下四个亿。
本来,沈银冰等人都预测,焦恩佐最大的依仗就是从春树集团骗走的那七个亿,就算还有后手,也不会超过十个亿。
但是现在,沈银冰已经拿出了三分之二,对方却仍然有‘大散户’冒出,这足以说明焦恩佐的资金雄厚到出人意料了。
终于,高飞眼里闪过了一丝慌乱:我还是小看焦恩佐了。
看到高飞只是狠狠吸烟后,沈银冰更加着急,却不敢说什么,只是等。
走廊中又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为了创建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当初入住这家酒店时,高飞就包下了整个楼层,并和酒店房面做出了协议,任何人不许擅自进入这层楼层,所以此时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后,他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自己人。
沈银冰回头一看,就看到颜红、刘小龙和操盘手小毕三个人,都走出了房间。
沈银冰的心沉了下去。
她知道,股市很可能在她出来的瞬间,又出现了让小毕等人无法镇定的变化。
果然,刘小龙老远就叫道:“次奥,他们是不是疯了?短短半分钟内,砸出了三个亿!”
三个亿?
这样说来,我们只有一个亿的筹备资金了。
而焦恩佐的反击,肯定还会源源不断!
沈银冰脚下一个踉跄,赶紧扶住了走廊墙壁,一双眸子里满是惊恐,盯着高飞,紧咬着嘴唇:“焦恩佐,他、他这是要破釜沉舟了!”
高飞狠狠吸了一口烟,把烟头弹在了窗外,低声说道:“我就怕他不这样做——小毕,你们预测对方还有多少隐藏的实力?”
小毕的脸色也很难看,不过却始终保持着操盘手该有的冷静,毕竟不管高飞是赢还是输,都不会影响他已经到手的丰厚酬金,唯一的区别只是奖金多少罢了。
听高飞问出这个问题后,小毕没有说什么,而是拿出计算机,噼里啪啦的算了一下,才说:“对方的后背资金肯定很恐怖,看来也早就预测到我们这边会强力反击了。不过他们吃亏就吃在高买低卖搞破坏上面,所以战斗力无形中下跌了几个档次——我敢以身家性命担保,只要我们再拿出六个亿,就能把对方彻底打垮!”
好像为了给高飞等人信心,小毕语气坚定的说:“其实他们自己也该清楚。调集这么庞大的资金来吃一家小企业,这已经是商战大忌了。如果你们能筹集到资金,我会以最凶猛的方式投进市场,绝对能抗住下跌的股票。我们购买的股票越多。股票名次就越靠前。最好能把股票推到涨停。那我们就稳操胜券了。”
“六个亿?”
沈银冰抬手捂住了嘴巴,看向了刘小龙。
六个亿不是六块钱。随便找个乞丐讹诈一下也许就能搞到——要是换成百元大钞的话,得用卡车来拉。
高飞能拿出当前的资金,就已经大大出乎沈银冰意料了,此时所需要的六个亿。让他去哪儿搞?
沈银冰以为,高飞能筹到这些钱,很可能是一脸高深莫测样子的刘小龙在支持——不过,当她看到刘爷嘴巴张的足可以扔进个大鸭蛋,身子都开始哆嗦后,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怕得不仅仅是刘小龙,还有颜红。
红姐很想拉着高飞的手。哭着说:弟,我们别顽抗了,没啥胜利的希望了,还是赶紧把资助你的那个人干掉。大家伙卷起铺盖去深山老林当野人吧。
沈银冰等人的反应,让小毕心中重重叹息一声,正准备提议把最后一个亿的资金留下时,却听高飞说:“小毕,就按照你所说的去做,给我十分钟的时间,我会给你筹集更多的资金。”
“十分钟?筹集六个亿?”
小毕楞了下,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放弃了反驳,机械般的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了。
“高飞,我觉得还是撤退吧,反正能剩下一个亿也是不错——”
刘小龙正要劝说高飞撤退,高飞却摆了摆手:“你们都去屋里。沈银冰,你留下,我得用你的手机账户。”
刘小龙和红姐,很想看看高飞十分钟内从哪儿搞到这六个亿。
不过高飞既然这样说了,而且脸色也很凝重,他们也不好再强留下来,只好听话的走了。
沈银冰拿出手机,担心的问:“高、高董,你从哪儿筹集资金?”
“找出你的账户,别的你不用管。”
高飞再次点上一颗烟,趴在窗口拨通了白瓷的手机号。
白瓷从昨天就开始去筹集资金了,至于她能贷到多少,高飞心里没谱,她也没再和他联系。
如果,如果现在高飞拨不通白瓷的手机,那么他接下来肯定会拿着最后一个亿,撤回本次战斗。
白瓷并没有在高飞最需要她时消失,尽管手机响了很漫长(其实也就是十几秒的事儿,但高飞却觉得比一年还要长)的一段时间,可到底还是接通了,那边传来白瓷的低低声音:“高飞,我现在银行呢,刚才不方便接听电话。”
高飞心里松了口气:“嗯,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我这边急需要钱。”
白瓷在那边轻笑一声,反问:“你腰多少?”
高飞抬手,推开把脑袋凑到耳边的沈银冰,干脆的说:“我需要最少六个亿。”
说实话,高飞在说出所需要的数目时,还是有些担心的。
他担心白瓷会为难的告诉他说:对不起,我只能拿出六千万……高飞,我是不是很没用啊?要不你过来狠狠惩罚我吧!
看来老天爷不准备给白瓷表现龌龊的机会,所以才让高飞听到她轻松的声音:“给我账户。”
“账户。”
高飞把手机放在沈银冰嘴边:“你和她说账户。”
“啊,我?哦,我说。”
沈银冰一呆,随即醒悟了过来,此时也来不及问对方是谁了,赶紧报上了自己的账户和名字。
“哦,你就是沈银冰啊,稍等。”
这句话,是白瓷扣掉电话前说的。
拿着手机,沈银冰木然的问高飞:“那个女人是谁?”
高飞很干脆的说:“你的救世主。”
“我的救世主也太多了吧?”
沈银冰嘴角抽了几下,就闭上嘴学着高飞的样子,抬头看向了窗外。
那边有一栋高楼,最高处的天台边缘竖着四个大字:皇朝会所。
第603章 为他人做嫁衣的焦恩佐!
十分钟过去了,沈银冰的手机并没有响起有资金到账的短信,反倒是刘小龙从那边房门口探出了脑袋。
二十分钟过去了,沈银冰的手机还是没来任何短信,这让她怀疑自己手机是不是没信号,或者没电了,看了几次都确定很正常,再回头看向房间那边时,颜红也走出了屋子。
半小时过去了,她手机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这次连小毕也沉不住气的走出来了:刚才高董可是说十分钟就能搞到资金的,现在都超过二十分钟了,却还没有任何动静。股票价格,已经落到了历史最低。
五十分钟过去了,高飞也憋不住了——他就是憋不住想撒尿而已,没别的意思。
不过看在沈银冰紧扣着窗户的手背上有青筋崩起后,高董决定再忍耐一下。
当詹姆斯那边等的不耐烦了,打过电话来问是不是该采取行动时,已经过了一个小时零十分钟,高飞对白瓷的信心终于动摇了,开始考虑让詹姆斯出手帮助了。
可就在他咳嗽了一声正准备提出这个要求时,沈银冰的手机内,终于传来了一声天籁般的短信铃声。
沈银冰就像是触电那样,手一哆嗦,手机扔了出去。
高飞抄手,抓主了手机,递给了她,云淡风轻的样子:“打开看看。”
“谢谢!”
沈银冰紧咬了下嘴唇,深吸了一口气,双手颤抖的几乎握不住手机,好大一会才打开屏保,然后就看到了她账户所在银行发来的收入、支出短信。
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沈银冰终于点开了短信。
看着数字一后面那一长串的零,沈银冰脸色再次猛变,低声申银道:“只有。只有一个亿,或者一千万。”
“不会吧?”
高飞拿过手机,仔细数了数上面的零,就把手机塞给了沈银冰。转身就跑:“你再仔细数数!”
“你去干什么?”
高飞带有跑路嫌疑的动作。让沈银冰心凉到了极点。
“撒尿,你要是不介意的话。那就一起来!”
高飞说到最后一个‘来’时,已经推开挡在房门口的刘小龙,冲入了房间。
“撒尿?切。”
沈银冰愣了下,玉面腾地浮上一抹羞红。下意识的按照高飞的话,开始仔细数一后面的零——她很小心很仔细的数了三遍,然后就双手捂着脸,贴着窗户缓缓蹲在了地上,嘤嘤哭泣了起来。
“小冰,怎么了?是不是没筹到资金?”
颜红踩着细高跟高跟鞋,扭着丰盈的小皮股。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把她抱在怀里安慰道:“小冰别怕,大不了以后红姐养你,就算是去卖唱。我也能……”
还没等红姐说完,沈银冰却喜极而泣:“不、不是没筹到资金,是太多的资金,十个亿,十个亿啊!”
——
当地时间十二点时,焦恩佐倒上了两杯红酒,把其中一杯递给了阿斯朵丽,微笑着说:“来,为基本到手的胜利干杯。”
阿斯朵丽和焦恩佐轻轻碰了一下,就把酒杯放在了耳边。
她喜欢因为胜利而干杯的脆响声,听起来是那么悦耳,绝对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轻轻抿了口苦涩的红酒后,阿斯朵丽拿出洁白的手帕,一脸崇拜的表情,为焦恩佐轻轻擦去额头上的细细汗水:“刚才,是不是很危险?”
“为了一个小小的北山集团,我被迫调动了超过十个亿的海外活动资金,要说不危险,不紧张是假的。尤其是在沈银冰竭力反扑时,那一刻,呵呵,你别看我表面镇定,其实我心也提到嗓子眼了。”
焦恩佐抓主阿斯朵丽白腻的手,笑道:“可惜的是,无论她怎么挣扎,她都逃不掉早就注定的命运。我真没想到,她的实力隐藏的竟然这样深,会调集了那么雄厚的资金。不过这样也好,她投入的越多,我们的收获就越大。”
任由焦恩佐抓着自己的手,阿斯朵丽把自己的酒杯放在了他嘴上,让他抿了一小口后,才关心的问:“她还会有反弹的能力吗?”
“我想不出。就这样,她的表现已经大大出乎我意料了。”
焦恩佐微笑着摇了摇头时,放在案几上的电话中,忽然传来乌云气急败坏的声音:“哈雷,哈雷,你在吗?敌人开始反扑了!来势凶猛,我们抵挡不住了!”
焦恩佐的脸色,终于猛地一变,一把抓起手机,厉声喝道:“冷静!乌云,你需要冷静!”
那边的乌云好像被雷劈了那样,根本冷静不下来,只是绝望的吼道:“源源不断啊,源源不断!敌人就像是个大黑洞,无论我们抛出多少,她都能毫不犹豫的吸收进去——现在北山集团的股票就像坐火箭那样,在短短五分钟内,就蹿到了前两百……哦,不,是前一百,前五十,前二十……”
停着乌云的绝望声,焦恩佐身子猛地晃了一下,阿斯朵丽赶紧搀住了他,却被他粗暴的推开,握着话筒嘶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抛,命令所有人把所有股票,全部抛出去,一股不留,快!”
这声喊,仿佛用尽了焦恩佐全身的力气那样,喊完后就瘫坐了毡毯上,却又一把抓过笔记本电脑,狠狠瞪着北山集团那只股票,眼睛充血,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再也没有了阿斯朵丽心目中的儒雅,处事不惊。
“恩佐。”
焦恩佐的表情让阿斯朵丽感到害怕,她凑过去抱住他的头,放在自己丰盈的雄前,想用自己女性的温柔给予他一些安慰,却被他猛地推开:“滚开,别惹我!”
阿斯朵丽脸色苍白,蹲坐在了毡毯上,泪水流下时,眼里却带有了极大的失望。
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理智,焦恩佐扭头,声音沙哑的低声道歉:“对不起。我需要冷静。”
阿斯朵丽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我不会输的,绝不会输的!”
焦恩佐狠狠咬着牙,眼睛死死盯着显示器上的北山集团股票。
成交量仍然在大幅度的上升。已经闯进了前十。正在向前一名快速追赶着。
从不断变幻的数字来看,焦恩佐知道乌云等人已经开始抛出所有股票。没有一丝的留恋。
他更知道,如果当北山集团股票成交量攀到第一名时,他就彻底输了——明天,最迟是明天。他低价抛售的这些股票,价格就会成倍的疯长。
如果他是个股民的话,也会关注成交量第一的股票,继而看出这支股票背后的强大实力,然后再购进。
而低价买到焦恩佐手中低价卖出的股票的沈银冰,就会因为股民的疯狂收购,价格一路盘升。狠狠赚个盆满钵满,很快就能成为百亿小富婆。
这一切,则是焦恩佐一手促成的。
为他人做嫁衣。
曾几何时,焦恩佐还用这句话来形容沈银冰。
但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为他人做嫁衣的冤大头是他自己——他将输个吊蛋精光,把海外积攒多年的活动资金,全部白白送给沈银冰。
焦恩佐从来都不信鬼神,现在他却在心里念佛:求佛祖保佑,让成交量下去吧(成交量下去了,就证明沈银冰没钱再购买他抛出的股票了,那样双方就会僵持在当前,他就可以从容应对了)。
不过佛祖好像很不爽一个平时不尊重自己、遇事后才想到自己的信徒,对焦恩佐的祈祷毫不理会,反而在下一刻吹了口仙气——北山集团的股票成交量,终于成为了今天股市的第一名。
焦恩佐浑身的血液,瞬间冰冷。
他输了,彻底的输了,十几个亿的资金,就这样白白扔到了水里,乌云那边再也没有股票可抛了。
股票的价格,因为股票成交量的急窜,开始缓慢上扬。
越来越多的股民看好了这支股票——成千上万的股民,都开始疯狂购买北山集团的股票。
股票,涨停。
乌云始终和焦恩佐通话的手机内,传来了扣掉电话的忙音:已经输了,就再也没有联系的必要。
“输了,我怎么会输了?沈银冰,她凭什么能筹集到这么多资金,凭什么?”
焦恩佐盯着显示器的双眼通红,好像在梦游那样时,忽然听到背后窗户玻璃发出一声轻响,接着一个温柔的身子就猛地扑在了他身上,把他扑倒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一颗八点巴毫米的阻击子弹,打碎了焦恩佐的笔记本电脑显示器。
“晒特,竟然失手了!”
趴在对面建筑高处的詹姆斯,愤怒的骂了一句,再次扣下了扳机。
与此同时,其它两个方位的白板和芭芭拉,也都纷纷开火。
目标,下面那座不起眼的民房。
在被阿斯朵丽及时扑倒后,焦恩佐才猛地清醒了过来:外面有人要刺杀他,很可能是和沈银冰有关的人。人家可能早就锁定了他,之所以现在才下手,就是在等他输光最后一分钱!
原来,我早就陷入了别人的圈套,还在这儿沾沾自喜!
从没有过的悔恨,让焦恩佐痛不欲生,但这却毫不影响他的躲闪动作,抱着阿斯朵丽连续几个翻滚,滚到了屋子的西北死角处。
造价不菲的狙击子弹,在焦恩佐消失在狙击手的视线外后,就停止了倾泻。
外面,房间内,重新回归了平静,唯有阳光从没了玻璃的天窗内洒进来,洒在了案几上,看上去很温暖的样子。
案几下面,有个地道。
这家民房中的原主人,在中东战争爆发时,为了自身安危,特意在房间内挖了这条地道。
焦恩佐在租用这间房子时,原主人为了多要点租金,特意说明了这条地道,只需搬开案几,纵身一跃,就能砸碎蓬在地道口的三合板,滚进地道中,然后逃之夭夭。
当时焦恩佐并没有在意这条地道。
因为他觉得,他才不会使用这条地道。
可现在,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案几下面。
第604章 我会在那边等你!
焦恩佐不想死。
他是一个有着伟大抱负,意志坚强的男人。
阿斯朵丽也算得上是美女了,但在和他一起的这段时间内,他却没有碰她一下。
唯有很自律的人才能成大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真的不想死的焦恩佐,要想保留下有用之身,继续未完成的伟大抱负,那么就得在外面狙击手的严密封锁下,逃进那条地道。
可不管是他和阿斯朵丽,还是外面静静等候的詹姆斯等人,则都清楚他要是出现在案几前,只能是死路一条。
所以焦恩佐必须在敌人闯进来之前,逃进那条地道。
可是,要想逃进近在咫尺的地道内,焦恩佐必须得付出血,甚至生命的代价——他是不会死的,那么就只能阿斯朵丽去死了。
阿斯朵丽崇拜他,甘心被他驱使,绝对是个好手下,如果就这样死在这儿,恩佐哥肯定很伤心的。
可刚才都说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焦恩佐要想逃跑,只能牺牲阿斯朵丽,别无他法。
低头看了眼怀中的阿斯朵丽,焦恩佐用下巴点了点地道那边,低声说:“我们必须得从那儿逃走。”
阿斯朵丽紧握着尖刀(她的手枪在另外一个地方),哑声说道:“可我们该怎么躲开狙击手?”
焦恩佐没说什么,看向了阿斯朵丽身边的几个坐垫(阿拉伯老乡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坐垫了。)
“好,懂了。我扔坐垫,吸引敌人的子弹,你把准机会逃进地道,不要管我。”
阿斯朵丽点了点头。离开焦恩佐的怀抱,伸手去拿坐垫时,却听他说:“阿斯朵丽。”
阿斯朵丽回头——嘴巴却被一张嘴巴吻住了。
阿斯朵丽幸福的闭上了眼,双手抱住了焦恩佐的脖子。舌头和他死命纠缠着。
直到快要喘不过气来时。焦恩佐才抬起了头,眼里全是满满的柔情:“阿斯朵丽。无论怎么样,你都要活着进入地道,我会在下面接应你。”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阿斯朵丽用力点了点头,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抓过坐垫正准备扔时,焦恩佐手中的手机忽然振动了起来,她的动作下意识停住。
焦恩佐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华夏大陆的。
他知道这是谁的电话,也猜到那个人为什么会知道他的手机号——外面狙击手的出现,就足以证明了什么。
焦恩佐犹豫了下。接听了电话。
正如焦恩佐所想的那样,沈银冰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很温柔:“恩佐哥,你还活着。真好。”
焦恩佐的嘴角猛烈抽着,强压着骂人冲动,呵呵轻笑:“小冰,恭喜你,你赢了。”
赢了的人一般都会很开心的,沈银冰也是这样:“是啊,我赢了,所以才专门给你打电话过去,和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的慷慨,如果不是你的慷慨,我的集团怎么可能会得到这么大的利益?”
“不用客气,我们是远房表兄妹嘛,我们曾经很有希望成为夫妻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无论谁的到了谁手中,这都算得上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焦恩佐的回答,足能让人看出他是多么的有教养。
有这样一个慷慨大方的远房表哥,沈银冰自然会很荣幸:“恩佐哥,可惜你的肥水貌似太多了点,差点把小妹淹死啊,幸亏小妹运气不错,危机时刻找到了救生圈。”
失败者是没心情和胜利者总是胡说八道的,焦恩佐也是这样,狠狠咬了下牙关后,他柔声问道:“小冰,你能告诉我,那个救生圈是谁吗?”
沈银冰咯咯一笑:“他呀?你应该认识的。”
“是——高飞?”
说到这个名字时,焦恩佐下意识的再次咬牙。
沈银冰笑的更开心了:“恩佐哥,你果然不愧是我的恩佐哥,一猜,就猜准了,就是高飞。”
焦恩佐眼神开始痛苦:“他怎么会活着回来,怎么可能?”
在他心里,高飞早就该死在外蒙了。
“唉,我也希望他死,他死了后,就再也没有谁来欺负我了,这是我的真心话,恩佐哥你不要怀疑。”
沈银冰叹了口气,说:“可惜的是,他没死,而且他还想你死。恩佐哥,你是知道的,他那个人就是个混蛋,特别难缠,我不是他对手,所以只能听从他的安排,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
焦恩佐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轻声问:“外面那些狙击手,也是他找来的吧?”
沈银冰回答说:“他说,那些人是他的朋友,替他杀人后,佣金可以打折的——恩佐哥,这是长途,小妹舍不得乱花钱,就不多说了,希望你一路平安,顺风。等你去了那边后,如果缺什么请托梦告诉我,我会尽量满足你愿望的,毕竟我们是亲戚嘛。再见……哦,还是不要再见了。”
沈银冰扣掉了电话。
“贱人,你以为我真逃不过这次劫难?”
焦恩佐狠狠吐了口吐沫,紧紧抓主阿斯朵丽的胳膊,语气坚定的说:“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你不会死的,我发誓!”
阿斯朵丽重重点了点头,拿起一个坐垫就砸向了案几。
棉布外套做成的坐垫,在阳光下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准确的落在了案几上——几乎是在坐垫出现在阳光下的同一瞬间,三颗子弹厉啸着击中了它,直接打穿,又打在了木质案几上,碎木屑四溅。
扔出第一个坐垫后,阿斯朵丽看也不看结果,接着扔出了第二个。
阿斯朵丽扔出两个坐垫的间隔时间,不会超过三秒钟,但第二个坐垫同样被击穿,而且还是从同一角度。
这足以证明,外面有三支狙击步枪,而且他们都是超一流的狙击手。要不然不可能在短短三秒内,能再次击中目标。
焦恩佐的瞳孔慢慢收缩,双手做好了某项准备——阿斯朵丽却始终不停的扔着坐垫。
当第六个坐垫被扔到案几上时,没有子弹射来。
阿斯朵丽仍然没有停手。继续扔坐垫。
她相信。外面的狙击手肯定会死死盯着这些不断出现的坐垫,等他们的视觉习惯了坐垫而不扣扳机时。焦恩佐就可以利用瞬间的时间差,一个鱼跃就能扑到案几下面,砸开地道上方的三合板,落进地道内。
第九个坐垫抛出去后。阿斯朵丽知道机会来了,低喝一声:“快跳!”
她刚喊出这两个字,有人就扑向了案几那边——却是她本人。
阿斯朵丽在低空中飞翔,大脑一片茫然。
焦恩佐,在她刚喊出那句话时,忽然抓主她,就像她扔那些坐垫一样扔了出去。
而他本人。则借着在低空中飞翔的阿斯朵丽,一个贴地鱼跃,扑向了案几。
阿斯朵丽在低空,她下面是焦恩佐。
俩人都用非常快的速度。扑向案几。
正如阿斯朵丽所推测的那样,詹姆斯三人在她接连扔出坐垫后,视线已经产生了习惯性的错觉,直到阿斯朵丽的身子砸到案几上时,才猛地醒悟,右手手指迅速扣下了扳机!
噗,噗噗!
阿斯朵丽在砸到案几上时,清晰的听到了子弹穿进自己身体的声音,也看到了藏在她身下的焦恩佐,砸开了地道上方的三合板,滚进了地道中。
后脑、后心连中三枪的阿斯朵丽,重重砸在了案几上,接着跌落在了地上,一双眼睛睁的很大,望着透进阳光的天窗。
在身子落地的那一刻,她的双眼瞳孔开始放大,但她的嘴角,却忽然翘起了一丝笑容。
这是自嘲的笑。
在她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她才明白了一些道理:焦恩佐从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他和买买提是一路人,只是他比买买提更善于蛊惑手下为他卖命罢了,也比买买提更加虚伪。
如果非得说买买提和焦恩佐之间的差别,买买提只是要了阿斯朵丽的人,焦恩佐却要了她的命。
同一瞬间,阿斯朵丽还明白,焦恩佐肯定早就知道她扔出的那些坐垫,不可能躲过外面的狙击手了。但他还是站在一旁看她表演,等她自以为时间到了时,他却毫不犹豫的把她抛出去当做了盾牌。
现在,焦恩佐走了,阿斯朵丽死了。
她比任何一个人死的都甘心:能死在焦恩佐这种人手中,是她的荣幸。
我会在那边等你的,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这是阿斯朵丽生命迹象完全消失之前,最后的意识。
她的眼睛很大,呆呆看着天窗那边,根本不在意走进来的詹姆斯三人。
实际上,她也不用在意了。
“特么的,那个人还真是有两把刷子,为了逃命,连自己同伴都能牺牲,算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詹姆斯挡住要跳下地道的白板,是因为看出那人为了活命而采用的手段——这次干不掉他不要紧,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实在没必要让白板下去冒险了。
然后,他从背后拿出一颗‘小甜瓜’,随手扔了进去。
咕噜咕噜的滚动声,从地道口传出,三个人都在计算着地道的深度。
当计算到‘小甜瓜’已经滚到二十多米时,一声闷响从下面传来,脚下的地面微微轻颤了一下,一股火热的白烟,从地道口忽地吹了出来。
‘小甜瓜’不是威力很大的tnt炸药,它在爆炸后,只能飞溅出大批致人死地的弹片,但却不可能把地道炸塌。
芭芭拉仔细搜索了阿斯朵丽的尸体,找到了她的证件。
詹姆斯接过来,拨通了高飞的电话:“两个目标一死一跑,主要目标跑了,死的是个女的,这儿有她的工作证,她叫朱丽,焦恩佐的秘书。”
詹姆斯三人狙杀焦恩佐失败,这没有让高飞感到多意外。
一般来说,坏人都是能活很长时间的。
高飞内心惋惜的叹了口气,表面却说:“以后还会有机会的。你们可以撤离了,我还忙,有空再聊。”
第605章 金七分赔礼道歉了!
肖鱼儿撒谎和陈洁一起跑去机场迎接自己粉丝,差点被踩死一事,还是没有瞒过家人,这些天一直在被禁足,学校都不让去了。
高姑姑就这一个宝贝女儿,生性善良单纯又温柔,全家人都把她当做心头肉伺候着,在得知女儿差点被踩死的消息后,高姑姑哭的那叫一个悲痛欲绝,要不是有人拦着,相信早就拿着鸡毛掸子去找金宾拼命了。
肖鱼儿‘东窗事发’,是因为高姑姑看了几天前的那个娱乐采访,就是某娱乐节目采访金宾,七分青年在荧屏上痛斥国人素质偏低、晒出某人凶残照的那件事。
当时高姑姑一看,哟,这不是咱家那个刚认祖归宗不久的大侄子嘛,他没事去招惹一个外国戏子干嘛,吃饱了撑的?
高姑姑是那种很注重自己身份影响的人,在发现这件事后,尽管这事已经过去好多天了,可她还是觉得有必要和高老爷子说一声,免得高家出现一个不知好歹的纨绔——
就在高姑姑抱怨高飞时,被肖鱼儿听到了。
小姑娘马上就不愿意了。
本来,肖鱼儿就觉得自己对不起二表哥了,要不是高飞拦着,她可能早就给金宾下绊子去了,又怎么可能装作没事人一样?
现在,小姑娘的母亲要为这事去找老高告状,肖鱼儿怒了,再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受到家法惩罚,马上就把事情的发生经过,详细解释了一遍。
末了振振有词的说高姑姑,二表哥救了我,被那个棒子在电视上污蔑,这已经愧对人家了,你还想去告黑状。你们高家的人还没有人性啊……
如此一来,高姑姑才幡然醒悟,继而大悔,把对金宾的仇恨。对高飞的愧疚全部化成怒火倾泻在了肖鱼儿身上——一个月内。不许出家门一趟,要不然腿子打折!
当然了。高姑姑在惩罚了女儿后,还是会把这事告诉老高的,不过这次不是告状,是征求老爸的一下意见:她能不能给那个棒子一个小教训?
今天。高姑姑不在家,就是去高老爷子那去了,家里就只有肖鱼儿一人。
这些天为了惩罚小姑娘,高姑姑愣是自己也没上班,亲自在家盯着她,可把她给烦死了,但却又不能一棒子把当妈的敲昏。所以只能每天躲在卧室内玩游戏。
趴在阳台上看到高姑姑的车子驶出别墅大门后,肖鱼儿欢呼一声,光着脚丫就冲下了一楼客厅,躺在地毯上快乐的打滚。然后给陈洁打电话,命她速速赶来陪哀家一乐。
等待陈洁的当口,手里拿着一包零食的肖鱼儿,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年轻女孩儿都喜欢看那些娱乐节目,这是个共同的爱好,肖鱼儿也是这样。
看了十几分钟,肖鱼儿拿起电话正要打给陈洁,问她为什么还没有爬过来时,漫不经心盯着电视机的双眸瞳孔,骤然一缩,就像看到天敌的猫儿:电视中,又出现了七分青年。
金七分的样子,要比一周前被高飞痛扁时还要狼狈,嘴巴肿起老高,说话漏风——面对荧屏前的众粉丝,满是一副‘我是傻比’的悔恨模样,主持人刚提问了一个问题,他就泻肚子一般的开始了自我检讨:“在这儿,我要向广大喜欢我的粉丝说声对不起。”
金七分说着,站起身面对观众,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
鞠躬坐下后,金七分才解释说,他之所以在这儿向粉丝道歉,是因为他欺骗了粉丝,并把一周前在机场被踩事件的真相,仔细解释了一遍。
最后,金七分再次给观众们鞠躬,并态度诚恳的给高飞、不知名受害粉丝(肖鱼儿),和广大粉丝道歉,希望他肮脏的灵魂能够在一片骂声中被洗涤,更希望粉丝们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他,他以后一定要做个诚实的好孩子等等。
看完这期现场直播的栏目后,肖鱼儿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单纯的女孩儿总是这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让人搞不懂她到底是开心,还是在伤心。
但肖鱼儿自己肯定知道,她是欢乐的,因为她看到在主播现场,一个粉丝从观众席上,把自己的鞋子砸了过去,痛苦的喊道:“金七分,你最好是立马滚出华夏去,免得姐姐再被你欺骗,陷入你编织的谎言。”
——
“王哥,我就是想看看我丈夫,没别的意思,麻烦你通融一下。”
张妍拿着两盒香烟,向王警官的手里塞。
梁明被转院后,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护养,伤势彻底稳定了下来,但张妍却被剥夺了看护他的权力。
警方给出的理由很简单,梁明现在深陷打伤国际友人的纠纷中,冀南警方高度重视此事,根据某些规定,在事情还没有解决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擅自接近他,包括他的丈母娘,和妻子张妍。
张妍已经连续六天没看到丈夫了,几乎每天都要来医院三四趟,可每次都被看守梁明的警务人员好言劝回去,无论她是苦苦哀求也好,还是破口大骂也罢。
今天,是张妍第四次来到病房门口。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平时爱打扮的张妍看起来苍老了最少十几岁,乌黑的青丝内,竟然掺杂了几根白发。
王警官是个心地善良的老警员,真不忍心拒绝张妍这个很合理的要求,可一想到上级领导的郑重嘱咐,就不得不硬起心肠来拒绝她。
推开张妍递过来的香烟,和一起值班的小李对望了一眼,老王说:“弟妹(这几天,大家早就混熟了),不是我和小李不近人情,实在是上命难违,我们不敢抗命不尊啊。你放心,大哥可以给保证,梁明在医院绝不会受到任何难为。”
这样的结果,早就在张妍的意料之中,可她还是不死心:“王哥,我也看出来了。你和小李都是好警员,也很照顾我的,可你们就不能让我进去看看梁明吗?反正现在是午饭时间,也没有谁来查岗是不是?我发誓。我就是去看一眼。就一眼,看完马上出来。”
张妍说着。泪水就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让老王俩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李劝道:“张姐,王哥说的没错。梁明这件事市局、省厅都很重视,听说市局的刘局长(刘昌明)为这事去首都跑了好几趟了。也有心早点结案。可那些岛国人,还有某些人却不想这样轻易放过此事,非得给予梁明重则——说实在的,要不是刘局撑着,梁明刚醒来那会儿,说不定就会被带走了。”
“不就是一场斗殴吗?怎么就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张妍双眼无神的坐在了椅子上:“岛国人?呵呵,这是在我们华夏本土。梁明是华夏合法公民啊,他们怎么就敢这样无法无天了呢?”
小李看了眼老王,忍不住的说:“张姐,这事不仅仅是岛国人从中捣鬼。其实最主要的就是有人看梁明不顺眼,要趁此机会……”
小李还没说完,就被老王低声喝断:“小李,胡说八道什么呢?”
对老王的厉声叱责,小李并没有往心里去,他知道老王训他,是为他好。
“唉,弟妹,你先回去吧,啊?别让我们为难……”
老王叹了口气,正要好言劝走张妍时,却看到她从椅子上滚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低声哭着不停的顿首哀求:“王哥,小李,我求求你们了,让我去看看梁明吧!这几天,我、我老是做恶梦,梦到我家梁明被人害了,我、我,呜呜呜。”
“快起来,快起来,怎么可以这样,唉!”
老王赶紧搀起张妍,正要再劝她时,小李却说:“王哥,她很可怜的。”
老王一愣,扭头看着小李那张年轻的脸庞,闪着愤怒的双眼,猛地一咬牙:“好,弟妹,你就进去看看梁明,但时间不能过长!”
“谢谢,谢谢王哥,谢谢小李!”
张妍温言狂喜,飞快的擦了擦泪水,把香烟塞到老王手中,推门冲进了病房内。
妻子在外面苦苦哀求看守警员时,梁明早就听到了。
可他却毫无办法,几次想挣扎着下来,但只要一动弹,雄口伤口那儿就会疼。
堂堂一大男人,在妻子哀求别人时却只能躺在窗上干瞪眼,这绝对是最大的痛苦了。
幸好,那俩警员网开了一面,放妻子进来了。
张妍冲到窗前,一把抓主梁明的手,就跪在了窗前,呜咽道:“梁明……”
“别哭,别哭,小心身体,我没事的,真没事。”
梁明哆嗦的右手轻莫着妻子的发丝,嘴里劝她别哭,自己却已经泪流满面。
好不容易,夫妻俩人才止住了泪水,手拉着手的相互问候着。
“张妍,告诉妈妈(张妍的母亲),让她老人家放宽心,我没事的……”
梁明刚说到这儿,就听到门口传来说话声,接着房门就被人大力推开,几个男人出现在门口。
张妍回头看去,就看到老王和小李俩人,脸色有些发白的正向里看。
下意识的,张妍站了起来。
除了市局的一个赵副局长外,还有一个二级警督,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
“赵局长。”
老王满嘴苦涩的刚要说什么,赵局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随即对其他三个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
那个二级警督在进来之前,扭头看了赵副局长一眼,很不满的样子。
看到这几个人后,张妍就知道给人家老王俩人惹祸了。
不过此时说啥也晚了,只能看着。
小胡子和金丝眼镜走进来后,就闪在了一旁,二级警督走到张妍面前,看了眼窗上的梁明,淡淡的问:“你是谁?”
张妍说:“我是梁明的妻子,我叫张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