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136章 两口子的幸福生活!
“我以为你永远也回不来了呢。”
就像很多倚在门口等待丈夫进山打猎的贤惠小妻子那样,看到高飞后,沈银冰快步迎了上去,脸上带着担心的笑容,更是給他整理凌乱的衣服,还拿出手帕给他擦脸上的灰,动作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只是那笑容有些虚伪,而且还像小狗那样凑在他身上乱嗅。
女人就算是嗅觉先天性的失灵,不过在嗅到男人身上有自己陌生的气息时,也会变的很敏敢起来,就像沈银冰,几下子就嗅出高飞身上有特殊的女人味道了。
她的笑容更加甜美,只是一只手却悄悄伸到了高先生的肋下,掐住一块软肉,用力的掐啊掐的。
丈夫身上的味道,只能是跟女人打滚过后才会留下的那种味道,身为老婆大人,在家担心丈夫会出事,担心的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后,结果却从晨归的丈夫身上嗅到这味道,就算脾气再好的女人,也不能无动于衷的。
“咳,那个啥,有什么话能不能回家再说啊,被别人看到多不好哇。”
高先生讪笑着,温柔的劝说着,却不敢挣扎。
男人在做了对不起老婆的亏心事后,被掐住一块软肉狠狠收拾一顿,那种愧疚就会消失的,所以所有男人都喜欢老婆这样惩罚自己,这绝对是最小的代价了,要是再反抗,再瞪眼说老子怎么着怎么着的,那就太没良心了。
“哦,有人吗?我怎么没有看到?”
沈银冰睁大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茫然的四下里看着,对那些上老宅后面小山包晨练的人们,视而不见。
那些老家伙们也很知趣,看出沈老板在教夫后,明明高老板喊疼的声音,比杀猪还要高,可他们却像聋子那样,看着别处,说着今天天气真好啊等废话,慢悠悠的去了。
刚被掐住时,高老板还是不屑喊叫的。
一来是的确不疼,二来是当着外人的面对老婆求饶,那岂不是很没面子的事?
不过,当他看到老方大爷悄悄打了个手势后,立马就在心中赞叹:还是老家伙有经验啊。
女人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具虚荣心的生灵了,要不然大冬天,也不会冻得鼻涕直流,还非得穿黑丝、裙子啥的,这就是所谓的要风度不要温度了。
同样,她们也都希望在外人面前,能彰显出自己在家里的地位,而显摆的最佳方式,就是在人前收拾犯错的老公了。
一般的傻鸟老公,这时候就会瞪眼说些破坏夫妻感情的屁话,结果就会搞得老婆下不来台,俩人越吵越凶,最终后果很严重,后悔的还是他自己。
聪明的丈夫,就该像方大爷暗示的那样:当女人站在道义的高度上撒泼时,男人完全可以当孙子,装出一副被欺压的悲惨样子嘛。
至于回家关上大门,坐在炕沿上岔开腿子,让老婆跪在地上唱《征服》,又有谁知道?
反正老婆在人前得到了足够的虚荣心后,回家后别说是唱《征服》了,就是让她吃黄瓜,她也会心甘情愿,眉开眼笑的--两口子之间嘛,没啥大不了的,更没啥正事。
真正聪明的老婆,都知道年轻的男人其实是管不住的野狗,只要他能为了维护这个家,为了她为了孩子去争取幸福,敢去拼命,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都在所不辞就行了。
等到了一定的时候,就像经过岁月沉淀的美酒那样,你让男人出去乱来,他也没心情去了。
在深谙此道的方大爷暗示下,高先生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嚎叫着被沈银冰拎着耳朵,拽进了方家老宅。
等那扇大门关上后,方大爷才松了一口气,停步看着周围的人,一脸严肃的问一个中年人:“石头,你刚才都看到了什么?”
这个叫石头的家伙,也是两个孩子的爹地了,大闺女上大学了,他本人也在分厂工作,月薪过万,听说还当着个小官,今天休班才跟着来小山包晨练的。
人很实在,就是有些娘--所谓的娘,就是喜欢像娘们那样乱嚼舌头。
“看到了什么?哈,二大爷,你们不会没看到高飞被他老婆收拾吧?叫的跟杀猪那样,那叫一个惨。真没想到,高飞家看起来高贵典雅,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原来也是个……”
正在卖弄自己那点可怜成语知识的石头,刚说到这儿,方大爷就举起拐杖,没头没脑的砸了过来,还气咻咻的骂道:“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乱嚼舌头的混蛋!”
“哎呀,二大爷,您这是干啥呢,俺哪儿说错了嘛!”
石头不敢躲闪,生怕会闪着他二大爷,所以只能抱住脑袋蹲在那儿,任凭方大爷狠狠砸了他后背几下。
“这孩子嘴碎,实在没心眼,二叔您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免得气坏了自己身子。”
旁边有老头赶紧拦住方大爷,大家都七嘴八舌的帮着石头讲情。
被大家伙给劝住的方大爷,这才猛地一顿拐杖,气咻咻的说:“这个混帐东西,不知道自己错了呢!”
“我知道了,二大爷,我知道错了!”
经过大家的提醒后,石头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赶紧求饶。
方大爷也懒得理他,再次重重顿了下拐杖后,才说:“你们大家伙都给我听好,无论那孩子跟他媳妇闹什么矛盾,咱们大家伙在外面都不能乱传,以免影响他在村里的威信!今天我把话搁在这儿,要是以后听到那孩子怕老婆的风言风语,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得揪出他来,把他打死!”
“小飞,你怕老婆么?”
贴在墙根,听方大爷教训完大家走远后,沈银冰才问耳朵几乎被撕下来的高老板,满脸都是惊讶的样子。
“怕,当然怕了,怕得不行不行的。”
无视躲在西厢房窗口偷笑的高喵喵,高先生一脸谄媚的神色,爪子在沈老板心口抚着:“老婆,你消消气,要是为了我气坏身子,那就不好了。”
“拿开你的瓜子。”
沈银冰打开高先生的手,扭头冲西厢房那边冷声喝道:“怎么,还没有看够么?”
哗啦一下,高喵喵赶紧放下窗帘,受惊的兔子那样,窜到了炕上发抖去了。
“哼哼,我以为昨晚你去冒险的,谁知道你却是去玩女人的。高飞,你真够可以的啊,真以为我这老婆是摆设呢?”
沈银冰肚子疼似的哼哼着,快步走进了东厢房内,重重坐在了沙发上,二郎腿一翘,双手抱着膀子瞪着天花板,开始数灯泡。
高飞关上房门,干咳了一声,瞪眼说:“够了啊,也没人了,就别再耍你的淫威了。要是惹毛了我,我马上就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
“你给我走一个试试!”
“这可是你说的。”
高飞转身去开门,手刚碰到门把,沈老板那儿就干嚎起来:“大家伙快来看啊,高飞又要扔下老婆去找狐狸精了……呜,呜呜!”
高飞扑过来,一把捂住了她嘴巴。
沈银冰挣扎着,拳打脚踢还外带乱咬的,只是脸上却带着顽皮的笑。
看来,她很喜欢这种‘三娘教子’的游戏,这可是第一次玩,就有些上瘾。
高老板当然不敢给她上瘾的机会,要不然这心计阴沉的女人,到时候还不得搞个鸡飞狗跳的,以后日子还过不过了?
于是乎,冰凉的手就伸进了衣服内,狠狠的一攥,沈老板就像变成一滩烂泥那样,瘫倒在了他怀里,嘴里却笑着骂:“滚开,拿走你的赃手--哎呀呀,咯咯咯!”
女人都怕痒。
直到沈老板大眼汪汪的求饶后,高老板才拿回手,骂了句神经……这娘们还真是个神经,竟然很享受被他折磨的感觉,还愣是捂着他的手,不许他拿出去。
“好了,不闹了,听我跟你说。”
把又靠在自己怀里的娘们推出去后,高飞就开始说正事。
沈老板有些兴犹未尽的趴在他肩膀上,听他讲述昨晚的故事。
听完后,她叹了口气:“唉,那个异类也真够聪明的,在察觉出自己遭到来自同伴的危险后,竟然狠心利用你来为她解决麻烦。我可就真奇怪了,难道她真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怎么说,那三个红尘,都是她的姐妹。”
高飞又点上一颗烟,吸了口才反问道:“如果你是她呢,你会怎么做?”
沈银冰想了想:“好像也唯有这样做,才能解决自己的麻烦--哦,对了,你们鬼混了几次?”
高老板脸上浮上尴尬的神色:“就,就一次吧。”
当沈老板好看的手指狠狠掐住他腿子时,他才连忙改口:“是两次,三次--啊,不,是四次,就是四次,没有更多了!”
沈老板媚笑着问道:“爽不?”
“不爽。”
高老板满脸委屈的样子:“我就是看她可怜,快要死了,实在无法拒绝她最后的要求,很勉为其难呢。”
“真的?”
沈老板眉梢一挑。
高老板连忙说:“假的!爽,很爽。”
“嘻嘻,有跟我在一起爽吗?”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高老板又拿捏出了痛心疾首的样子,义正词严的说:“如果非得回答的话,那么我只能说跟你在一起就像吃红烧肉。跟她,最多像是啃馒头!”
“你最好是说真话,不要再哄我,以后也不要背着我,跟我不认可的女人做那种事,要不然,我会让你被绿帽子给压死的。”
沈银冰冷笑了一声,站了起来。
高飞问道:“要干啥去?”
“上班,今天跟荷兰佬正式第一轮谈判。”
沈银冰走到门后,拿起挂衣架上的风衣,披在身上后才问:“你真杀了红尘妖道?我是说,那个让你一晚上爽了四次的。”
高老板跟她对视着,眼神中带着些许不忍的悲痛,用力点了点头:“是的,她差不多被烧成木炭了。”
“哦。”
沈银冰淡淡的哦了声,开门走了出去:“行了,你也累了一个晚上了,泡个热水澡早点休息吧。西厢房的,你给我出来!”
正文_第2137章 穷途末路!
大冷的天里,厮杀一个晚上后,最舒服的莫过于泡在热腾腾的浴缸内,昏昏欲睡了。
尤其是还有个高喵喵这样的美女,在旁边伺候着时。
那双好像没有骨头的小手,力道适中的在身上揉捏着--要不是昨晚真的够累,高老板说啥也得把高喵喵拽进浴缸内,仔细按摩一番了。
男人跟女人之间,其实就是隔着一层窗户纸。
当这层窗户纸被捅破了后,无论做什么都不用要脸了,尤其是在当前很暧昧的时候。
高喵喵也有这想法,所以在开始伺候高老板后,她就做好了被拖进浴缸内的心理准备了,只是等了好久,那个家伙都没有动作,反而发出了轻鼾声。
睡着了。
“哎,哎,您睡了?”
高喵喵抬起手,在高飞眼前晃了几下。
高飞没睁眼。
晃了几下手没啥反应后,高喵喵的手慢慢落在了他心口,伸进水里顺着他身子往下滑去时,高飞眉头一皱,有些烦躁的问道:“干啥?”
不等高喵喵说什么,他又说:“老实点,我要睡觉,走开。”
男人在累急了想睡觉却被打搅后,心情一般都不怎么爽的。
看出高老板真生气后,高喵喵第一反应就赶紧的消失--不过却又在咬了下嘴唇后,去掉身上多余的衣服,迈腿进了浴缸。
高飞睁开眼,冷冷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高喵喵不敢跟他对视,慢慢坐在了浴缸内,低着头的喃喃说道:“沈总走时吩咐过我了,让我、让我跟你--”
“啥?你说的大声点,那个娘们在走之前,都跟你下达什么指示了?”
高飞这才知道,高喵喵为啥这样大胆,不听话了,原来都是沈银冰搞得鬼:“什么,至少五次?我靠,她是不是想把老子累死!”
听高喵喵说,沈银冰在临走之前吩咐她,必须跟某男恩爱至少五次后,高老板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那样,噌地就从浴缸内跳了起来,指着外面大骂:“特么的,想谋杀亲夫啊!高喵喵,你赶紧给老子走开,立即,马上!”
“不、不行的。”
高喵喵就像吃错药那样,不但没有走开,还蛇儿般的游过来,缠在了他身上,脸儿绯红的有些吓人。
“什么不行?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敢违背她的意思吧?这个好说,反正她又没在旁边看着,等她回来后,我会告诉她,咱们做了七八次呢,她总不能安排人盯着你吧?”
看到高喵喵这样忌惮沈银冰后,高先生也有些不忍再训她了。
只是高喵喵的回答,却让他差点骂娘:“白、白搭的,沈总临走前,喂我吃了一些东西。我现在火烧火燎的,很难受--”
被热水一泡后,高喵喵吃的某种药的药力,彻底发作了起来,双眼冒火的低低喊了一声什么,就张开双臂扑在了高先生身上,把他压在了水下。
“沈银冰,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把你碎尸万段!”
高雅猛地拍手,狠狠砸在了案几上。
砰的一声,咖啡杯掉在了车厢地毯上,虽然没有摔碎,可咖啡却让把地毯脏了老大一块。
侯在旁边的卡娅,吓得赶紧站到了远处,眼珠来回的转。
她能看得出,高雅现在的状态,已经濒临发疯了,天知道他会不会抓起案几上那把手枪,把站在他眼前的任何人,一枪崩掉。
刚才向他汇报情况的一个手下,尸体就躺在高雅对面沙发上,眼睛睁的老大,双手捂着脖子,临死前还想把刺进咽喉中的西餐叉拿出来,只是刚拿出来,鲜血就箭一般的喷出老远,加速了他的死亡。
圈套,阴谋,惨败。
这个倒霉手下带来的消息,也难怪高雅会把他当做出气筒,一叉子叉死了。
现在的高雅,双眼血红,就像一只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退的野兽。
燕东吴被高雅逼的跳车身亡,太阳神阿波罗原来是华夏九龙王在亚特兰蒂斯的卧底,等到最合适的时候才暴露出来,一举干掉了高雅最看中的卡斯塔博士。
这还不算,高雅还让人追杀红尘,接过逼得所有红尘主动找到高飞死拼,被一网打尽。
口口声声说要跟高雅倾力合作,力争让西方安归教在两年内在东土扎根发芽的赫拉天后,在卡斯塔博士被干掉后的第一时间,就率领所有人远遁,不知所踪。
目前为止,高雅能用的人手,就只剩下一个智慧女神雅典娜。
哦,当然了,还有卡娅。
可卡娅在高雅心中,就是个用来稀释高兴、压力的表杂罢了,除了做那种事很有新得,疯狂的让人吃不消之外,高雅想不出她还有什么作用,连刚被干掉的这个属下都不如。
从暗算黑袍成功后,高雅就一直雄心勃勃,要打造属于他的黑暗帝国。
他以为,凭借卡斯塔博士即将克隆出来的黑袍克隆人,再加上铜叶草的帮助,不管赫拉天后会不会诚心配合,最多用两三年的工夫,就能取得黑袍都完不成的成果。
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他逼死燕东吴,派太阳神去迎接卡斯塔博士,导致赫拉天后发现大势不妙立即迁徙根据地,又让智慧女神诛杀对他忠心耿耿的红尘等等行为,都是因为他中了奸计。
中了沈银冰的奸计。
沈银冰,肯定早就知道高喵喵是他的‘情报员’了,所以就利用她来了个将计就计,給他传送了错误信息。
结果呢,就轻易让高雅相信了,在执行黑袍命令,去某试验基地捣毁克隆体的红尘,真具备了反心,留下了最出色的克隆体(高飞的克隆体),藏匿在了暗中,准备召唤她的同伴(其它红尘的克隆人),图谋不轨。
得到错误消息的高雅,立马做出了最错误的决定,逼死燕东吴,追杀红尘,让卡斯塔博士轻而易举的被干掉,赫拉天后等人不知所踪。
如果当初高雅不相信窃听到的那些,那么就不会做出自掘坟墓的愚蠢决定。
这一切,都是沈银冰所为。
把沈银冰碎尸万段,就成了高雅目前最大的心愿。
同时,沈银冰也成功替代高飞,成为高雅最恨的那个人。
其实高雅也很清楚,虽说給他传递错误情报的人是沈银冰,但这个阴谋中,肯定有高飞的意思,而且说不定就是他使出这个阴谋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高雅觉得高飞相比起沈银冰来说,好像要善良了许多。
无数的事实证明,越是穷凶极恶的人,思想就越固执:他们一旦认准了某个道理,就决不会再改变,就像高雅现在只恨沈银冰,而忽略了高飞那样。
车厢内浓郁的血腥气息,让处于狂怒中的高雅慢慢冷静了下来,最起码表面上冷静下来了,只是眼神更阴沉的吓人。
“怎么,你很怕我?”
高雅缓缓坐在沙发上,看着躲在一旁的卡娅,竟然笑了笑。
卡娅看到他嘴里的那口白牙,闪着森寒的光芒,觉得他就是一头野兽,赶紧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最妩媚的笑容,连连摇头:“啊,不、不,我怎么会怕您呢?您是我的主子,我唯一的希望。我的命运,是跟您紧紧拴在一起的。”
“那就过来。”
高雅的声音,就像以往脾气最好时那样温柔。
可卡娅却觉得后脖子发冷,一个劲的冒凉气。
“嗯?”
高雅看她就站在那儿哆嗦,眉梢一皱起,轻轻的嗯了一声。
“是,是。”
卡娅赶紧点头,正要走过去却又跪在了地上,就像狗那样的爬了过去。
她觉得,当前唯有用这种绝对卑微的态度,才能减少高雅此时的骇人戾气。
果然,当她温柔的爬到他面前,很乖很乖样子的把脑袋伏在他腿上时,高雅眼神迅速平和了下来,右手放在她的头上,顺着后脑往下滑,一直滑到她脖子上,好像很怜惜的抚摩着她光滑的肌肤,淡淡问道:“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
卡娅没有撒谎。
她在亚特兰蒂斯时,就只被黑袍当做释放压力的女人对待,从来没有担任过任何重要职务,她最大的本事,就是靠身体来取悦男人,哪有什么做大事的谋略?
“你不知道,那你活着有什么用处,就只会伺候男人?”
高雅冷笑了一声,手指停在了她的咽喉上。
卡娅不敢挣扎,就算明显感受到高雅此时爆发出的杀意后,她也不敢有丝毫动作--这么多年来,她早就习惯了自己是个玩、物的角色:就像一个布娃、娃,一旦被主人玩够后就扔到一边,不再理睬后,它除了接受被抛弃的命运之外,还能咋办?
就在卡娅闭目等死时,高雅却又松开了手,喃喃的说:“是,你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你除了知道跟男人睡觉外,别的就再也不懂了。可我懂,我知道我该怎么办。”
卡娅连忙迎合道:“是的,您是安归王,您肯定有能力来应付各种意外的。”
“我是安归王?呵呵。”
高雅自嘲的笑了几声,随即肯定的点了点头:“对,你说的不错,我就是西方安归教的王者。就算不慎中了那个妖女的奸计,可我最起码还有你,还有雅典娜,还有一些追随我的忠心属下!”
高雅所说的忠心属下,无非就是开车的司机,在外面打探情报的人,还有电子信息处理室内的那些人。
卡娅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敢说。
她真的很想告诉高雅:在您一叉子刺死那个谁时,开车的司机,还有接收电子信息的那几个人,都已经跑了。
现在,除了您跟我之外,雅典娜能不能再回来,那还是个未知数呢。
“啊!”
忽然有惨叫声,伴随着枪声,从敞开着的车窗外传了进来。
下意识,卡娅直起腰身向外看去,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袍服的女人,正在举枪对几个四散而逃的人射击。
这个女人,就是高雅最后一个忠心的属下雅典娜。
她杀的那些人,正是刚才人扔下高雅要去逃命的那些司机等人。
正文_第2138章 再也不会羡慕爱情!
“众叛亲离,穷途末路啊。”
看着外面荒野中,雅典娜在追杀那些胆小鬼,高雅发自内心的一声轻叹。
事到如今,就算他有再大的信心,也无法阻止末路命运了。
如果那些人没有背叛他,再加上雅典娜的帮助,还有忘忧草的秘密,高雅只要能学会隐忍,找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蛰伏起来,耐心等待,等待沈银冰‘断炊’时,他就能再次获得强大的能量。
完全可以成为贪狼新得狼主--沈银冰之所以能够成为狼主,完全就是靠忘忧草胁持那些信徒。
可是现在,她的忘忧草已经全部枯死,唯有高雅,还有赫拉天后手中攥着那要命的玩意,最多等三四个月,就能等来机会的。
到时候,高雅有绝对信心,能让沈银冰听他的话,乖乖献出狼主宝座,贪狼咒的,大不了再学她当年那样,变成一颗国家不敢切除的毒瘤,照样可以潇洒江湖的。
只是这些人,为什么不能跟他风雨同舟呢?
就因为他中计,自己除掉了燕东吴、红尘她们,又导致卡斯塔博士被害,赫拉天后等人失踪,就觉得末日来到了,不顾一切的想寻找活路?
好吧,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去死吧,我会目送你们上路的。
高雅胳膊肘搁在车窗上,看着雅典娜逐一追杀那些没出息的叛徒。
足有十五个黑衣人,本该是高雅做事的最后帮手,现在却像被猎狗追逐的兔子那样,在这片荒野上没命的逃窜。
可他们能逃得过雅典娜的追杀吗?
高雅不觉得他们有这本事。
这才短短的几分钟,就有超过一半的人,被雅典娜杀死在荒野中。
他们相比起雅典娜来说,简直是弱爆了。
别说是雅典娜始终在追杀他们,就算让他们先逃出半小时,高雅也敢肯定他们最终会被雅典娜一一干掉。
有些人,天生就是杀手。
“她好厉害啊。”
看出高雅很欣赏眼前的杀戮,卡娅很凑趣的说道:“我真不明白,她怎么会像我一样,对您这样忠心呢?”
卡娅这样说,可不是完全在讨好,她是真的不明白。
需知道,雅典娜在亚特兰蒂斯的身份超然,是十二主神之一,在黑袍死后,她完全也有能力跟高雅、赫拉天后一起争夺王位,但她却选择了协助高雅。
高雅也正是在她,还有燕东吴的帮助下,成功打败了赫拉天后,彻底取代了黑袍,这让卡娅很不明白。
高雅笑了,意味深长的样子:“知道你跟雅典娜,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卡娅摇头,表示不知道。
高雅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那就是定位不同。你已经习惯、也甘心把自己当做强者的玩、物了,每天所想的,就是该怎么表现,才能让主人夸赞,离不开你,这就是玩、物,也是你的本能。可她不同。”
看着追向南方的雅典娜背影,高雅淡淡的说:“她是个有理想的女人,懂得身为一个女人,最需要的除了金钱、权利之外,还要有爱情,有她自己所在乎的男人,并为两个人幸福的生活下去,做所有能做的事情。”
“现在,她就在做她该做的事情。”
高雅幸福的叹了口气时,卡娅明白了过来:高雅跟雅典娜,早就在亚特兰蒂斯时,就已经在暗中好上了。
不得不说,抛弃某些原因外,高雅还是一个很出色的男人,最起码长相要比黑袍,比太阳神等男人出色很多。
有着一副英俊外表的男人,总能得到某些女人的喜欢,并痴情于他。
雅典娜,就是那个女人,这才不遗余力的帮他暗杀黑袍,争夺新的王位。
现在,当高雅判断失误,面临穷途末路时,雅典娜仍旧痴心不改的,帮他出气,追杀那些可怜的黑衣人。
“这,就是爱情吗?”
卡娅望着高雅的眼里,全是向往的神色。
她也很渴望爱情,可长年养成出习惯,却让她不敢奢望自己能拥有这玩意,只能甘心做个玩、物,像狗那样的跪在高雅面前,羡慕雅典娜。
高雅看出来了:“你是不是很羡慕她?”
卡娅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可你永远也得不到爱情,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资格了,还是安心当你的玩、物吧。其实,当玩、物也很不错的,最起码,不用像雅典娜那样为了我,去四处杀人。你多好啊,只需懂得取悦男人就行。”
高雅说着最温柔的话,丝毫不介意他这些话,就像钢针那样刺在卡娅心上,让她眼神黯淡,更加的自卑。
不过,她觉得高雅也没说错。
因为要让她像雅典娜那样,为了爱情去背叛、刺杀黑袍,并帮高雅不断的去杀人,就算是杀了她,她也做不到这些的。
所以自卑也好,还是难受也罢,卡娅都不想去管了。
人,尤其天生是弱者的女人,命运在某一刻,就已经定型了,不容反抗。
就在卡娅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态,安心去做强者的奴隶时,高雅却猛地把她推倒在了地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啊,您、您这是要做什么?”
卡娅大惊,本能的问出这句话后,就看到高雅把戴在耳朵上的无线蓝牙耳麦,一把扯下来放在案几上,弯腰从地上拿起咖啡杯,狠狠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咖啡杯碎裂,也砸坏了蓝牙耳麦。
卡娅搞不懂咋回事,只是吃惊的望着高雅。
“么的,他们找来了,雅典娜被发现了,我们得赶紧走!”
高雅嘴里骂着,一个箭步就从卡娅身上跳过,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不大的密码箱,接着找出一身很普通的衣服,迅速的换上。
“谁,谁找来了?”
卡娅惊惶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战战兢兢的问道。
“是华夏特工!我刚才从耳麦中听到雅典娜在跟他们对话!”
高雅又拿出一身衣服,扔在卡娅身上:“快,换上,我们马上走!”
“哦,哦。”
卡娅这才明白过来,赶紧手忙脚乱的换衣服。
高雅打开的柜子里,有手枪,有好多身份证,现金,甚至还有几副早就制作好的仿真面皮面具。
这些东西,都是他在燕东吴的提议下,预先准备好的,一看大事不好,就得利用这些东西逃生了。
高雅找了一张最普通的面具,飞快的贴在自己脸上,边做这些边喘着粗气,向车窗外看去。
外面没有人,看来雅典娜的确了不得,能够以一己之力挡住敌人,为高雅尽量争取跑路的时间。
不过,真正的爱情,不该是患难与共吗?
这时候,高雅要做的,不该是化妆逃走,而是想方设法去帮助雅典娜才对的。
看到高雅贴好面具,又抓起现金、银行卡往口袋里装,还没忘记别在腰后两把手枪时,卡娅终于忍不住的问:“我们不等雅典娜了?”
“等?等她逃回来时,把我也给暴露了吗?”
高雅冷笑一声,左手拎起密码箱,右手扯住卡娅的手腕,快步走向了车厢后门。
在被高雅连拉待拽的脱下车厢,片刻不停的跑向北面山上时,卡娅忽然明白了什么:幸好,我没有相信爱情。
藏在不断移动的厢式货车上(并且不断换车),来遥控指挥属下行动的办法,无疑是最为保险的。
而且根据当初燕东吴的提议,车子在停下时,必须得符合两个条件:第一,闹市;第二,荒山。
在闹市中,就算被发现了踪迹也不怕,毕竟追兵忌惮会误伤群众生命,不敢追赶。
在野外时,车子必须停靠在山边,那就是为了预防当前所面临的情况时,完全可以弃车而逃,荒山内一钻,就像蜜蜂飞入百花园了。
更何况,在逃走时,还能遥控引爆早就安装在车子里的炸弹,给追兵造成聚大损失,为自己争取更多的逃命机会。
不得不说,燕东吴设定的跑路计划,那是相当完美的,只要一收到外围的警告后,就能率先跑路了。
卡娅身为雅少的玩、物,当然也知道这些。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雅少不该等雅典娜回来后,大家一起逃走吗?
“别担心雅典娜,她会没事的。跟我们在一起,我们只能连累她的!”
好像知道卡娅心中在想什么,拽着她没命向山上钻的高雅,还没有忘记给她解释。
“哦。”
卡娅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时,忽然举手指着南边:“看,雅典娜来了!”
高雅也转身看去。
居高临下下,看下面看的很清楚,果然看到身穿黑袍的雅典娜,飞一般的向这边跑来了。
按照撤退计划,高雅该等着她一起走--可事实上,高雅却拿出一个遥控器,脸上浮上一抹嘲讽,在那个红色按钮上猛地一按!
轰、轰轰!
接连几声爆炸,两辆厢式货车就像玩具那样,从地上猛地飞到了半天空,在火光乍现过后,又狠狠砸落在地上,砰的几声大响,油箱被引爆,残骸碎片,发着瘆人的尖叫声,向四处乱飞。
看到汽车成功被引爆后,高雅随手扔掉遥控器,再次抓起卡娅的手,急促的说道:“快走!”
“我们不等--我们,去哪儿?”
远远的看到,即将跑到厢式货车前的雅典娜,猛地被爆炸冲击波击飞出去后,卡娅所有的惶恐啊,自卑啥的负面情绪,忽然全部消失了,变的无比的安静。
亲眼所见的残酷现实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根本没什么值得去死的爱情,有的只是自私,越是口口声声说相信爱情的人,就越会利用爱情,来为自己牟取利益。
卡娅看的很清楚,雅典娜飞奔的速度很快,追兵还看不到影子呢,高雅完全可以等她过来后,再引爆汽车,然后三个人再从容退走。
但高雅却没有这样做,而是拒绝了雅典娜:只要她能活着留下,就能多抵挡追兵一会儿。
至于她会不会死……卡娅觉得,高雅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跟我走就是了。”
高雅头也不回的说:“现在就我们两个了,从此后我们要相依为命。”
正文_第2139章 我竟然相信了爱情!
“快跑,他们追来了!”
雅典娜边跑,边冲着捂着左耳的左手掌心喊着。
她不愧是亚特兰蒂斯的十二主神之一,暂且不管武力值有多恐怖,反正这跑路的功夫,就不是霍天晴他们能比得上的。
她都跑到距离厢式货车二十多米了,霍天晴他们还没有从数百米外的树林中钻出来。
雅典娜边跑边喊,就是希望高雅能拿到足够逃跑所用的东西:盛着忘忧粉(还有经书)的密码箱,面具,身份证,现金等等。
只要有这些东西在,雅典娜有绝对把握能躲过追兵,并帮着高雅蛰伏起来,等待最佳的复出机会。
前半辈子在亚特兰蒂斯当什么智慧女神,雅典娜觉得没多大兴趣,左右不过是装神弄鬼,靠忘忧粉来控制人,为安归教牟取更大利益罢了。
那种野心,应该是男人具备的。
女人嘛,就是找个上眼的男人嫁了,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享受美好生活才对。
凡人的生活,才是真正的人生。
不过,雅典娜此前一直没有这样做的理由,直到高雅出现,并且偷偷的相爱后。
雅典娜比高雅大了足足八岁。
就像很多玩姐弟恋的女人会变成弱智那样,雅典娜爱上高雅后,就再也无法自拔,甘心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帮着他暗算黑袍,跟赫拉天后争取王位,都在所不辞。
当然了,雅典娜这样做也有借口,那就是在跟赫拉天后决裂时,就说历代智慧女神,只能效忠于手持铜叶草、《安归经》的人,所以她效忠高雅,没什么不对劲的。
现在她觉出了不对劲,因为车子爆炸了。
按照原计划,车子肯定会被引爆,但前提是她得跟高雅回合,才会被引爆,来阻挡追兵的。
怎么会这样?
被强大冲击波给吹出去的雅典娜,人在半空中时,还在考虑这个问题,从而忽视了那些四散飞来的汽车碎片。
依着她的本事,别说是这些乱无目的的碎片了,就是有人专门对她发暗器,她也同样能在半空中躲开的。
这次她没有躲开,一块长形的,就像军刺似的三角铁,狠狠刺进了她肋下,破体而出。
雅典娜却像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包括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都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只是呆呆望着高雅逃走的方向,目光凝滞。
她现在完全可以确定,自己被高雅给抛弃了。
甚至在这一刻,她都能猜到高雅是怎么想的--那就是让她死!
死之前,也能替他多阻挡一会儿追兵。
唯有她死了,那么就没有谁知道高雅的逃跑计划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带着她一起逃走的……说到底,高雅还是不信任她。
在他的心里,自以为已经把全被都给予了他的雅典娜,甚至都比不上只会陪着男人上炕的卡娅。
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死。
雅典娜的心,在汽车爆炸的瞬间,就已经死了。
她第一次真正爱上了一个男人,结果却是这样的。
望着熊熊燃烧的两辆汽车残骸,雅典娜不知道呆了多久,才感觉到致命伤处传来的剧痛,再也无法忍耐,猛地咳嗽了起来。
那根破体而出的三角铁,刺穿了她的肺叶,鲜血早就顺着直角淌完,很奇怪她为什么还没有失去知觉,去死。
或许,她是被爱,被愤怒所支撑着吧?
随着她的剧烈咳嗽,鲜血流的更加急了些。
她没有管,只是勉强止住咳嗽,缓缓抬起了头。
在她身边,站着四个男人,从左至右是霍天晴,廖无肆,封铁锥,岑天赐。
她只是从霍天晴三个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了岑天赐脸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看向四个人是向南,南边的天空上有太阳,初春的阳光很明媚,照的人睁不开眼,洒在身上也暖洋洋的很舒服。
岑天赐也看着她,眼神很平静。
“你叫岑天赐?”
雅典娜说着,慢慢爬起来盘膝坐好。
岑天赐点了点头:“是的,我叫岑天赐。”
雅典娜又问:“华夏九龙王中的黑龙,岑天赐?”
“就是我。”
岑天赐很有耐心的回答她的问题。
任何人在面对将死之人时,都很有耐心的。
“六年前,你就想方设法去亚特兰蒂斯当卧底了。”
“其实我没打算去当卧底,是你们用手段把我掳走的,就像你们对付欧皇那样,只是想把我当做免费的神仆来驱使。”
“可你的运气很不错,在成为太阳神之前的那些年内,你把所有任务都完成的很好。你可知道,当初在选举新的太阳神时,我可是投了你关键一票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跟你很亲近,在你劝说我跟着你干,一起追随高雅时,我才答应了下来。”
岑天赐笑了笑,笑容中多少有些感激的味道。
雅典娜也笑了。
她其实是个很美的女人,不是卡娅那种水蜜、桃般的美,而是那种很大气、严峻的美,有些像以前的沈银冰:“实际上,就算我不拉拢你,你自己也会主动跟随我们的。因为你耐心等了那么多年,最想看到的就是我们能覆灭了。”
岑天赐坦然承认:“你说的不错。”
“唉。”
雅典娜闭了下眼睛,说话的声音有些低:“现在我忽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黑袍刻意安排的,他可能早就厌倦了这种生活。很可能,他也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他留着你,就是为瓦解列代黑袍创下的传说做准备,要不然的话,依着你本身的武力值,远远没有资格成为十二主神之一的。”
岑天赐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的说:“你可能没说错。现在我仔细想想的话,才发现黑袍来到东土后的所作所为,都很勉强,甚至有些犹豫。就像在四年前,你们提出要克隆更加的红尘时,他就拒绝了。”
“看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打算结束这种生活了,不过却又不甘心。”
岑天赐想了想,继续说:“直到他发现,无论他怎么努力,何秀城都无法挣开何家给予他的荣耀后,才下定了决心。”
何秀城,是黑袍没能下决心的唯一因素。
他希望,能让何秀城接他的班,成为新一任黑袍。
只是何秀城却总是无法抛开何家給他的荣耀,最终选择了以死谢罪--何秀城在死得那个凌晨,黑袍就在场,按说依着他的本身,能够阻止悲剧的发生。
但黑袍没有那样做。
那是因为他忽然发现,一切都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所以,他才在何秀城死后,甘心被高雅暗杀。
黑袍虽然死了,不过岑天赐相信,他在阴间也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事。
这就像一块圆形大石头,被人从山坡上推下来,滚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形成强大惯性后,任谁都无法阻挡了。
跟陈天寿一样,黑袍就算是死了,尘世间还有一些事,在按照他所希望的发生着,其中就包括雅典娜的死。
“这样一想,我心里就好受许多了。死的也甘心了。”
雅典娜再次笑了下时,嘴里有鲜血撒了下来。
岑天赐有些不忍,低声说:“其实,你能逃走的,只要你以后不来华夏兴风作浪,我们也没必要非得追杀到底。”
“这是我的命,只是有些可笑,我竟然相信了爱情。”
雅典娜眼神涣散了许多,费力的抬起头看着荒山那边,喃喃的说:“你们华夏有句俗话,叫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句话,其实是骗我们女人的。”
说完这句话后,她就寂然不动,只是眼睛却睁得大大的。
岑天赐走过去,伸手替她合上了眼睛,低声说:“这句话不是骗你们女人的,是你没有找到能值得你真爱的男人。”
“她死了。”
霍天晴走过去看了一眼,抬头对封铁锥他们说。
廖无肆点了点头:“我看到了,她自己杀死了她自己。”
真正让雅典娜致命的不是那根三角铁,而是她手里的短匕。
那把短匕,深深刺进了她的心口,直没至柄。
“高雅呢?”
封铁锥看着火势小了很多的汽车,嗤笑一声:“你们觉得,他会死在汽车爆炸中吗?”
“火场有残骸。”
霍天晴说:“但不用看,我也知道,他不会是高雅。”
除了汽车残骸中有死尸外,附近地上还有十数具尸体,这些都是被雅典娜所诛杀的,也都受到了爆炸的祸及,燃烧了起来。
岑天赐接口道:“一个连爱他的女人都顾不得的男人,怎么可能甘心自爆而死?”
廖无肆问:“那你们说,他会逃去什么地方?”
霍天晴抬头看向西北方向,淡淡的说:“除了那个地方外,我想不到他还能去哪儿。”
“其实,除了玛雅新城之外,他还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的。”
沈银冰坐在炕沿上,看着有气无力好像要死的高老板,说:“比方欧美国家,哪怕是非洲也行。只要他别呆在华夏,相信在大哥有意无意的庇护下,他还是能逍遥法外的。”
被高喵喵折腾了一个上午的高老板,足足睡了一个下午,都没能缓过神来,怪不得人们常说什么,温柔乡里是英雄冢呢,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啊。
高老板现在只想睡觉,一点也不愿意说话。
可沈老板却是兴致勃勃,回家后就拽着他喋喋不休,要他推测高雅最终会逃到哪儿去。
高老板闭上眼,很痛苦的样子说:“他不会去国外的,因为他不相信,大哥会在他犯了那么多错误后,仍然会护着他。他现在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去找我妈。”
不等沈银冰说什么,高老板就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说:“行了,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了,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现在哥们很累,需要休息。”
“不行,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跟你恩爱了,你既然能跟别的女人那么疯狂,没理由拒绝你老婆的小小要求吧?”
沈老板却奸笑一声,踢掉高跟鞋掀起被子,蛇儿般的钻了进去:“亲爱的,今晚,你就别想睡觉了。”
正文_第2140章 战争综合症?
黑袍死了,红尘的问题解决了,再也不用担心守护者们会受到诅咒,赫拉天后带领西方安归教教众迁徙了,而且还给他们留下了自取灭亡的隐患。
现在,高雅最为得力的助手雅典娜也死了,他除了去玛雅新城去寻求方小艇的庇护外,就再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高雅不死心,这是可以肯定的,别看他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能够逃过惩罚就是最大的幸运,但出于对自己亲生兄弟的理解,高飞却知道他还没有死心。
他应该翻不起什么浪花的,高建成两口子要是不昏头的话,就会把他交出来,让他在某个很隐蔽的地方安静个十几甚至几十年,到时候再放他出来时,相信他再大的戾气也会被磨光,安心做个普通人罢了。
每次想到这儿时,高飞总会有些担心,可却又不能说出来,更不会为此通知高家,只能在心里祈祷父母千万别昏头。
当然了,沈银冰也能看出这一点,更想暗中偷偷的把高雅给解决掉,以绝后患,她有这个实力,甚至能抢在高雅到达玛雅新城时,在路上就让他消失。
不过高飞却严厉警告了她,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不想让方小艇两口子嫉恨的话:高雅再不屑,毕竟是他的亲兄弟,方小艇的亲儿子,如果真被沈银冰给干掉,那么方小艇会对她是什么印象,就算是用脚丫子也能猜得出。
其实,一个高雅还真没被沈银冰放在眼里:他最得意时,都翻不出什么浪花,更何况现在穷途末路时呢?如果他还敢呲牙,直接一棍子打死就是了。
因为某个计划的存在,沈银冰在打消了暗中勾除高雅后,还是提前给方小艇那边打了声招呼,大意就是这样的:这次我们放过高雅,可你也得看好你那个混帐儿子,如果他还贼心不死的想搞事,那就别怪我这个当嫂子的不客气了。
沈银冰相信,依着方小艇的智商,决不会因为收到她的警告而埋怨她,只会感激她。
方小艇应该明白,因为高家的原因,华夏相关部门要想惩罚高雅,只能从明面上来,决不会搞暗杀这一套,而高飞更是看在俩人是一奶同胞的份上,不会把高雅逼上绝境,唯一能下手,又没啥忌惮的人,只能是沈银冰。
现在既然沈银冰主动发出警告,这就表明了她不想把高雅赶尽杀绝,方小艇就该放心了,为彰显诚意,她只能用最严厉的手段,来管束高雅的。
前段时间,方家村这边还是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但随着黑袍父子之死,高雅远走玛雅新城,所有的危险一下子全被解除了,就像阴霾连绵好多天后,终于被太阳驱赶干净那样,整个世界都透着祥和。
春天,本来就是最好的季节,万物复苏。
高喵喵也不用再躲藏了,重新以总经理身份,入主了北山集团。
而沈银冰,在折腾了这些年后,也终于累了,总算是卸下了几乎所有的重担,可以跟高先生过她早就想过的‘田园生活’了。
所谓的田园生活,自然是不用上班,不愁吃喝,早上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晚上来性质时想用啥子姿势就用啥姿势--沈银冰现在一心想要个孩子。
她可是幻想过很多次了,最好是先生一个儿子,再生一个女儿。
儿子是用来给高飞传宗接代的,女儿则是用来培养成小公主的。
到了那时候,她就会不问世事,专心做一个不愁吃穿的全职太太,在家相夫教子,才是最幸福的女人不是?
当初沈银冰曾经承诺高云华,要在一年之内解散贪狼的事,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当前是华夏盛世,没有谁喜欢总是打打杀杀,都想过上安定祥和的小日子,贪狼部内上万教徒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当沈银冰提出要逐渐解散贪狼,让大家彻底洗白上岸的意思后,包括十二使者在内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很支持的。
至于那些对现实世界不满,还想借助贪狼这个平台兴风作浪的异类人士,沈银冰有足够的手段,让他们永远再也蹦不起来。
这是小事,不值得一提。
只是有个事实是无法改变的,那就是贪狼的中高层人物,都无法离开忘忧粉,也包括沈银冰自己。
为了解决这个实质性的问题,高飞一方面请莫邪征东研制能脱离忘忧粉控制的药物,一方面又在方家村附近最僻静的地方,专门创建了一个小型食品公司。
这个严禁任何人参观的小公司,就是为专门生产忘忧粉所成立的。
地下楼兰那边已经传来消息,莫邪征东大面积培育忘忧草,已经成功,铁定会抢在沈银冰这边断货之前,确保为他们供货。
以前所有很头疼的问题,随着黑袍的死,彻底的消失,这让这些年神经一直紧绷着的高先生,还真有些不得劲,尤其是坐在老宅后面小山包上,极目远望时,总是会发呆很久,竟然会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又在想什么呢?喊你,你也不理人。”
穿着一身白色家居服的沈银冰,走到了高飞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
可能是看到高老板经常在来这儿,所以方立柱特意重新装修了一下小亭子这边,里面摆上了专门的藤椅,案几,周围更是放满了四季常青的盆栽,让人看上去很舒服。
也正是因为大家伙看到高飞经常在这儿发呆,所以方家村村民们,也很自觉的不再来这儿了,怕打搅到了他。
高飞也曾经为此找过方大爷,说当初开发这个小山包,就是供大家来这儿远眺散心的,总不能因为他习惯来这儿,就不许村民们来了。
对高飞的好意,方大爷倒是一口拒绝了,坚持这地方就是他的私有财产,毕竟当初也是他自个儿掏钱买下来的,能够在半山腰修建老年活动室等公益场所,就已经很不错了,做人得懂得知足常乐才行。
既然方大爷他们这样坚持了,高飞也不再勉强什么。
反倒是沈银冰,很支持方大爷的决定,觉得小山包山腰以上,就该是她家的私人空间才对--到时候,再在上面修建上一座竹楼,夏天晚上在上面乘凉,两口子躺在一起看星星,畅想未来,那该是多惬意的事儿?
绝对的两人世界。
“啊,哦,呵呵,没想什么,就是喜欢看着远处,放飞理想,天马行空般的感觉特别惬意。”
高飞笑了笑,拿起暖瓶,给沈银冰冲上了一杯茉莉花茶。
沈银冰坐在椅子上,两只脚悬空随意的来回游荡着,看着山下:“你是不是在担心玛雅新城那边,为什么还没有传来高雅的消息?”
高雅逃走已经半个多月了,沈银冰安排在玛雅新城那边的手下,还没有传来发现他的消息,看来他在逃亡路程中,不断的在掩藏行踪,甚至躲在了某个地方,想等风声松懈一下再说。
高雅根本不知道,在他逃走后,专门负责抓捕他的特别行动小组,就撤回去解散了--华夏相关部门很信任高家,觉得他们能处理好这件事。
不过高雅本人却不知道。
出于他对谁都不信任,对谁都怀疑的天性,当前越是风平浪静,他就越觉得有什么针对他的因美国进口,越不敢轻举妄动。
高飞想了想,才说:“这只是一方面吧,很小的一方面。”
他这样说,就表明了他压根没有把高雅当作一回事了。
“那你发呆--”
沈银冰秀气的眉梢微微一挑,犹豫了下才说:“是想陈果果她们了?如果你想的话,那就说出来嘛,我又不是不许你去想她们。要不这样吧,让她们都来方家村好不好?那样你高老板就能左拥右抱,当你的土皇帝了啦。”
“废什么话呢?”
高飞白了她一眼:“地下楼兰,绝对是世外桃源,要不是担心你胡思乱想,我都想去那边永远的住下去。单论享受生活的话,那边就是世外桃源,只有脑子进水的人,才会离开那儿。陈果果她们在那边,我很安心。”
高飞端起茶杯放在了她嘴上,盯着她的眼睛说:“打个比方,当一根长年紧绷着的弹簧有思想,并习惯了那样的状态,却在某一天忽然彻底松懈下来,发现再也不用绷紧了,会有什么感受?”
“空虚,失落,无从的感觉。”
沈银冰拿开嘴边的被子,想了想才说:“就像是你这样,忽然在那个早上发现再也不用警惕有谁来害你,以后再也不用打打杀杀,可以过以前幻想过的平静生活,你就会像那根紧绷着的弹簧那样,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对,就是这样。”
高飞轻轻点了点头。
沈银冰叹了口气:“唉,这就是战争综合症了。”
战争综合征这个概念,最早出现在美国对越的战争结束。
越战老兵相继回到美国,就在大家以为他们总算是从泥潭般的越战战场上侥幸活下来,从此过上好生活时,这些老兵却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发生了太多意外。
比方,因为一点小矛盾就会杀人。
还有相当一部分的人,精神都出了问题。
后来,相关专家仔细研究后,才得出了‘战争综合症’的结论,大意就是他们习惯了在危险环境下艰难生存,神经紧绷,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就会做出反击动作,继而形成了习惯,本能。
所以在回归和平环境内后,但他们的习惯跟本能却还没有调解过来,这才导致身边有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迹象出现后,马上就会暴起杀人。
这样的还算好的,最糟糕是,很多人竟然开始怀念那种紧张的血腥生活,继而幻想着重归那种生活,结果就会有空虚,失落等感觉出现,最后造成神经紊乱。
“你说的倒是很有道理,跟我差不多。”
高飞歪着下巴想了想,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解决这个麻烦?”
正文_第2141章 我有了!
“玩乐,全身心的去玩乐,把你所有的精神、注意力从以往那种生活中拉回来,通过玩乐来放松。”
沈银冰很认真的说:“简单的来说呢,就是你最好每天都过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让你自己彻底的放松。我敢说,最多半年工,你就能恢复……”
高飞打断了她的话,很有兴趣的问道:“怎么个纸醉金迷呢,就是每天吃喝嫖赌吗?嘿嘿,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可以试一试。”
“吃可以,赌也可以,至于剩下的那两项,你就别幻想了。”
沈银冰冷笑着回答。
高老板一脸失落的表情:“如果不能喝酒嫖--哎,你干嘛拧我耳朵?给哥们留点面子好不好,别忘了咱们在高山坡上呢,人家一看就能看到的!”
“喝酒喝多了就会酗酒,酗酒就会对你的症状造成更大影响,以后喝酒绝不能超过半斤,啤酒不能过三瓶,这是硬性规定!”
沈银冰恨恨的说:“至于去嫖,哼哼,高老板,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笑话。”
“什么笑话?我家小冰也会说笑话了啊,这可是大稀奇事,赶紧说出来让老公我听听。”
高飞挣开沈银冰的白骨爪,揉着耳朵呲牙咧嘴很痛苦的样子。
话说有一哥们外出找小姐,结果被扫黄扫到了,抓到了派出所内。
这哥们老婆去了所里拿钱赎人时,当着民警的面问老公:“我跟你找的那小姐,哪一个漂亮?”
老公看了眼老婆,小声说:“你漂亮。”
“那你瞎了眼去找那种人啊!”
老婆二话不说,啪的一个大耳光抽了过去,又问:“你每次办事时,我跟你要过钱没?”
老公哭丧着脸:“没有。”
啪的又是一个大耳光抽在老公脸上:“再问你,要各种姿势满足不?”
“满足。”
老公刚说完,老婆第三个大耳光就过去了:“我特么的就不明白了,我比你找的小姐漂亮,办事不用给钱,要各种姿势还满足,那你干嘛还去找小姐?”
讲完这个笑话后,沈银冰咬着牙的冷笑:“你说你想去嫖,那你觉得,你得找多少小姐,才能找到我这样的?哼哼,何况还有高喵喵。姓高的,我看你是不打算过好日子呀!”
看到沈老板有翻脸的趋势后,高老板连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别着急,我就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你。”
“我能看得出,你可不是口是心非的人!”
“有时候,我就是表里不一的。”
高飞讪笑一声时,案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话后,沈银冰也就不再闹了。
其实她刚才表现的醋意大发,就是故意找高飞的麻烦。
她是真担心高飞当前的状态,生怕他真患上那啥的战争综合症。
沈银冰绝对是那种未雨绸缪之人,知道高老板是什么德性,为了能够拴住他,让他老老实实的呆在身边,这才主动把高喵喵推到了他怀里。
沈银冰之所以选择高喵喵,而从没有考虑过现在随时可以来方家村落户的陈果果,那就是因为她能控制高喵喵。
毫无疑问,高喵喵在高家是没啥人权的,高飞对她最多是生理上的渴望,谈感情那绝对是扯淡。
更重要的是,沈银冰能把高喵喵彻底控制住,让她上东她不敢上西,让她撵狗她不敢逮鸡--高喵喵,纯粹就是沈老板累了,没兴趣了,不方便时用来伺候高老板的替代品,而且还是那种随时都能一脚踢开的。
既然是这样,沈老板又有什么理由不留下她,从而杜绝陈果果那种强势女人来方家村,威胁自己的地位呢?
难道一个高喵喵,还不够让他纸醉金迷的?
就在沈老板心中胡思乱想时,接电话的高飞忽然噌地一声站了起来,满脸激动的嘎声问道:“什么?是、是现在吗?好--好,我马上去,马上!”
扣下电话,高飞飞身就冲出了小亭子,刚才的失落啊,空虚啥的,一下子都不见了,甚至都忘记了沈银冰还在旁边。
“咳!”
沈老板对此很不高兴,马上就重重咳嗽了一声。
高老板这才想到她在旁边呢,赶紧停步转身,还没有说什么呢,沈老板就淡淡的问道:“怎么,家里失火了?”
“没有啊。”
高飞愣了下,下意识的往下看了眼。
沈银冰又问:“天塌下来了?”
“也没有。”
高飞抬头看了眼天空,苦笑一声刚要说什么,沈银冰抢先冷笑着问:“家里没失火,天又没塌下来,到底是发生什么事,让我老公连我这个老婆都无视了呢?”
高飞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莫邪征东,要生了。”
“莫邪征东要……”
刚才还盛气凌人的沈银冰,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看向西北方向低声说:“哦,我知道了,那你赶紧去吧。”
如果是别的事情,沈老板完全可以借着吃醋,对高老板无视于她从而大发雷霆。
可莫邪征东要生孩子了。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沈银冰所有的醋意,全被化为了黯然、还有伤心。
她才是高飞的正牌老婆。
她也很想要个孩子,最好是儿女双全。
只是生孩子这种事可不是强求就能得到的,哪怕沈老板现在几乎是夜夜笙歌,把高老板往死里折腾--只是该死的大姨妈,还是按时来串门。
这让她感到了彷徨,甚至恐惧,胡思乱想,总是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能生育,有几次都想去医院检查一下,但又怕得出她最怕的结论,所以一直没敢去。
这些天,她总是用‘没找到最佳受孕时机’来安慰自己,所以还能保持平和的心态,强迫自己忘记这件事。
可是现在,只跟高飞在一起呆了不长时间的莫邪征东,继陈果果生了孩子后,也要趴窝了--沈银冰对自己能否生孩子的所有担心,忽地一下都爆发了出来。
甚至,在这一刻她都有了种强烈的自卑感:一个妻子,如果不能给丈夫生孩子的话,那么她有什么资格跟理由,去阻止丈夫在外面寻花问柳?为别的女人给自己丈夫生孩子而吃醋喝酱油的?
高飞走到沈银冰身后,慢慢的抱住她,趴在她耳边低声说:“别担心啊,没有怀上孩子,只是因为咱们的努力还不够,你没啥事的--昨晚,我还梦到你怀了一对龙凤胎,腆着个大肚子好像皇后娘娘那样,对所有人指手画脚的,面目可憎。”
沈银冰笑了:“好了,别再安慰我了。赶紧去忙你的去吧,要不要带着最好的妇科医生去那边?”
因为有陈果果的前车之鉴,哪怕莫邪征东是当世第一中医圣手,高飞也担心她在生孩子时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老早就联系好市中心医院的妇科权威专家了。
“嗯,早就做好准备了。”
高飞为了照顾沈银冰的感受,很想说不去了,或者说不用带什么妇科医生,可犹豫了下,却无法说出口。
如果他真那样说了,就是对莫邪征东的不公平,更是对沈银冰的不公,反倒不如有什么说什么。
“那就好,行了,别跟我腻歪了,赶紧去,生孩子嘛,这可是大事,你这个当老爸的不能不在身边啊。”
沈银冰强笑着,推开了高飞的手。
“那我走了?”
高飞问道。
“走吧,墨迹啥呢。”
沈银冰摆了摆手。
高飞走了几步,又停下:“我真去了?可能得在那边待个十天半月的。”
“十天半月怎么行,反正这边也没什么事儿,最少得等孩子满月了才行。”
沈银冰很快恢复了正常,站起身说:“去吧,放心,我还没小气到为此吃醋的地步。”
“嘿嘿,不是这意思。”
高飞讪笑了一声,又傻乎乎的问道:“那,那我可真走了?”
“走啊,你走啊你,总是站在我面前干嘛呢你!”
沈银冰忽然吼了起来,话音未落却忽地泪流满面。
高飞心中一疼,伸手抱住了她。
“你走开,我不需要你来安慰我,不需要!”
沈银冰挣扎了几下,接着用力抱住他,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还边跺脚:“我特么的怎么就怀不上呢,怎么就怀不上呢?高飞,要是我不能生孩子,你会不会不要我了?你要是不要我了,那我以后该怎么活下去?”
“傻娘们,胡说啥呢?你怎么就怀不上孩子啦?就算你身体有啥毛病,莫邪征东也肯定能把你调理好的,别忘了她可是中医圣手。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试管婴儿啊,现代医学这样发达,生个孩子还不是小菜一碟?”
高飞抚摩着她头发,下巴抵在了她下巴上,低声道:“别哭了,你会有孩子的,肯定会--现在没有,只是时候不到罢了。”
被高飞安慰了很久后,沈银冰才慢慢的止住哭声,抬头望着他,哑声说:“嗯,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我有了。”
“你有了?”
正在埋头吃饭的高雅,听卡娅忽然说她有了后,就有些纳闷的抬头看着她问道:“你有什么了?”
这是西北某座小县城的小饭馆内。
跟半个月之前相比起来,高雅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那样,跟‘玉树临风’此类的形容词彻底无缘了,胡子拉碴的面色憔悴,眼窝深陷,就像苍老了至少十五岁。
尤其是身上穿着西北这边比较常见的羊皮袄(这边很冷,春天总是来的要慢一些)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当地小商贩。
因为以往总是戴着面具,导致皮肤有些过敏,所以脸上长了很多小痘痘,唯有在包厢内吃饭、晚上睡觉时,才会摘下面具来。
想想也是,无论是谁,长时间处于这种担惊受怕的生活中,精神都不会咋样的。
看着盘子里的羊肉,卡娅喉结迅速动了下,赶紧抬手捂住嘴,看向地面,轻声说:“我怀孕了。”
“什么,你怀孕了?”
高雅一呆,筷子掉在了桌子上,急促的问道:“你、你怀孕了?真怀孕了?”
“是,真怀孕了。”
卡娅慢慢抬起了头。
正文_第2142章 护身符!
生个孩子这种事,高雅此前从没有想过,哪怕他经历了不止一次了。
早就在他还是高二少时期,就先后有三到五个颇有姿色的女孩子,怀了他的孩子。
不过,当这些女孩子,尤其是某个红女星,异常兴奋的告诉他说,她有了时,高雅最多就是皱一下眉头,冷冷的说两个字:打掉。
高雅很清楚,这些女孩子之所以不采取避孕措施,故意怀上他的孩子,无非就是做梦想成为高家少奶奶罢了,再不济给他当小姨太也行。
能够成为高二少的小姨太,无论做什么,这辈子都不用愁吃愁喝了--更何况,只要等到合适的机会,让高家知道孩子的存在,那么就可以母凭子贵,世代富贵了。
高雅很清楚她们的想法,那些女孩子却不知道高二少是怎么想的:想成为高家的人?真特么的做梦,也不看看你们是什么身份,有没有资格。还真以为自己有诰命夫人的命啦?一群贪图荣华富贵的鸡而已,恬不知羞!
所以呢,无论是哪一个女孩子,羞答答的跟高二少说她有了时,最终结果就是孩子被打掉,获得一笔不菲的补偿款,然后以后都别想再亲近二少了。
当然也有不怕死的,想违抗高二少的意思,把孩子生下来。
但她们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不声不响的从世界上消失。
其实高雅不是没想过要孩子。
可就算是要,他也准备等三十岁之后,跟某一名门闺秀要个孩子,那样才门当户对不是?
只是随着高飞的出现,高雅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生孩子这种事,就被忘的一干二净了。
不忘记也不行。
自从被高老头亲口逐出家门后,高雅能碰的女人,就很少了。
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就在他处境最为艰难的时候,卡娅却怀了他的孩子。
高雅可以百分百的确定,卡娅没有撒谎。
同样,卡娅在高雅心中,也是最不值钱的一个女人了,纯粹就是个玩、物罢了。
玩、物,有什么资格给他高雅传宗接代?
笑话。
这要是搁在以前,他想都不想,就会让她打掉孩子。
可是现在,高雅看着被自己当做母狗一样存在的卡娅,呆住了,眼角剧烈抖动着,眼睛很亮,脸上的表情很吓人。
“你、你不会是想让我把这个孩子打掉吧?”
卡娅被他的模样给吓坏了,慢慢抓起一把水果刀,用力攥在手里,站起来哑声说道:“我知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个不值钱的玩、物,没有任何资格跟你生孩子。你觉得,这是对你尊贵血统的羞辱,你决不会让我把孩子生下来的。”
“可我告诉你,我必须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他不但是你的,更是我的,我的!”
卡娅拿着刀子的右手,在眼前胡乱的挥舞着,妩媚的脸变的狰狞起来:“任何人,都别想让我把孩子打掉!无论是谁,敢伤害我的孩子,我都会跟他拼命!是,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条母狗,可我告诉你,母狗才是最护崽子的!”
高雅张嘴,刚要说什么,却被卡娅打断:“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今天就会走,离开你--我已经拿走了一张银行卡。我会找个谁也找不到我的地方,把孩子安全的生出来。我发誓,我一辈子都不会让我的孩子,知道你是才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就是我的孩子,我一个人的!”
“卡娅,你别激动,先听我说。”
高雅也站了起来,慢慢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决不会动粗,语气很诚恳的说:“首先我要表明我的态度。你能怀上我的孩子,我很高兴,决不会逼着你把孩子打掉!”
卡娅愣住,很久后才问:“你、你说的是真的?”
“如果我骗你,就让我全身溃烂而死。”
高雅发了个毒誓,柔声说:“你先别激动,这样对孩子不好。有什么话,咱能不能先坐下来仔细说?”
“你,你真没骗我?”
卡娅握着刀子的右手,稍稍松了些。
高雅摇了摇头。
卡娅这才慢慢的坐下,可眼神里还带着警惕。
为了让卡娅相信自己,没有骗她,高雅决定说真话:“卡娅,你刚才说的没错。在此之前,不管我高雅混得有多惨,你在我心里,就是一条随时抛弃的母狗。我把你带在我身边,那是因为我在逃亡的路上,需要一个人来分担我的恐惧。”
听高雅这样说后,卡娅相信他说真话了,眼里的警惕心慢慢消散。
“以前,也有很多女人告诉我说,她们怀了我的孩子,可我都让她们打掉了,因为那时候我知道,只要我想,有的是优秀女人哭着喊着的来给我生孩子。想要跟我生孩子的女人,必须得是这世界上最优秀的女人才行。她们,只是一群高贵的玩、物罢了。”
说到这儿时,高雅自嘲的笑了下说:“但我现在是什么人呢?是个走投无路的丧家之犬,我根本不敢奢望,会有人心甘情愿的给我生个孩子……阴差阳错的,你却怀了我的孩子。我这时候要是再让你打掉的话,那我岂不是傻到家了?”
卡娅呆呆的望着高雅,喃喃的说:“可是,可是你不爱我,我们之间,也没感情的。”
“现在不爱,不代表以后不爱,现在没感情,以后可以慢慢培养。”
高雅走过去,轻轻把卡娅拥在怀中,闭上眼轻声说道:“我现在就是一条丧家之犬,而你同样无家可归。既然老天爷让你怀了我的孩子,那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珍惜他呢?”
卡娅泪流满面。
她能听到高雅心跳的声音,自以为他在遭受磨难后,终于幡然醒悟了,泣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找个最偏僻的地方隐居起来?只是,他们的势力那样大,我们又能藏到哪儿呢?”
高雅睁开眼,满是得意的神色:“你说,如果我妈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知道我想从此改邪归正后,会不会给我一个机会?至于那些追杀我们的人,又有谁有胆子,敢伤害高家的下一代?”
卡娅心猛地一提。
她总算是明白了:高雅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不是因为幡然醒悟,想跟她好好过日子,而是想拿着这个孩子当护身符,去寻求庇护。
卡娅在黑袍、雅典娜还有高雅眼里,虽然就是一条母狗般的存在,但这并不代表她傻,她不知道高家在华夏的影响力:任何人,都不敢肆意伤害高家没出世的下一代!
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高雅的最佳护身符。
但就算她明白这些又能怎么样?
她还没有天真到以为,只要怀了高雅的孩子,就能改变他的地步。
当他的护身符就当他的护身符吧,反正只要他不逼着她打掉孩子就行。
卡娅从来都不奢望,能获得主子的爱情。
她只希望,能顺利把这孩子生下来,那就是她晦暗一生中唯一的亮点,证明她没有白白从这个世界上走一遭。
卡娅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问道:“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走。”
“去哪儿?”
“玛雅新城,找我妈。”
高雅松开卡娅,拎起椅子上的密码箱,笑道:“现在就走,打车走。”
“你不怕被发现……”
话说到一半后,卡娅明白高雅现在有所依仗了,闭嘴跟着站了起来。
既然高雅决定打车走了,自然不用再戴什么面具,就这样一只手拥着卡娅,堂而皇之的走出了小饭馆,对路边停着的一辆出租车挥了挥手。
开车的是个女人,四旬上下,长相很普通,用普通话问道:“先生,要去哪儿?”
“知道玛雅新城吧?”
“知道,在这儿讨生活的人,谁不知道玛雅新城啊?不过那地方有些远,还得往西几百里,路费……”
女司机刚说到这儿,高雅就把一叠厚厚的钞票,扔进了车里:“钱不是问题。”
既然钱不是问题,那么出租车载着客人去别处,自然更不是问题了。
车子向西行驶,很快就要驶出小县城时,高雅却忽然说:“停车!”
女司机马上轻点刹车,靠边停住后,回头问道:“怎么了?”
高雅又拿出几张钞票,递给了司机:“麻烦你去那边超市,给我太太买点营养品。”
他看着卡娅,左手放在她小腹上,满脸都是幸福的神色,轻声说:“我太太已经怀孕了,她得需要加强营养。”
女司机的眼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异样神色,随即恢复了正常,接过钞票说:“好的,那请你稍等,我马上就去帮你采购。”
看着快步走进超市的女司机,卡娅低声问道:“你觉得,她是要追杀我们的人?”
“谁知道呢?”
高雅吐出一口长气,脑袋靠在座椅上,闭上眼说:“我只知道,咱们今天就能顺利抵达玛雅新城,找到我妈。”
卡娅咬了下嘴唇,又问道:“可你、妈,她会为我们提供庇护吗?”
高雅笑了,反问道:“你说呢?”
“我不知道。”
卡娅实话实说。
高雅淡淡的说:“她会欢迎我们的,虽然没什么欢迎仪式。”
没什么欢迎仪式,就像以往高飞来到风口时那样,接待人员神色很平静。
高先生是楼兰女王的驸马,地下楼兰就是他的家。
一个人在回家时,还需要家人搞什么欢迎仪式吗?
当然不需要,最多也就是关注一下,跟高飞一起来的王主任、助手小张罢了。
“王主任,请。”
看到风口大门徐徐敞开后,高飞微笑着对王主任俩人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主任俩人没看到。
因为她们早就被忽然有人从沙丘里走出来而惊呆了,尤其是看到有一扇大门敞开后,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尽管在来时的路上,高飞就已经像她们透漏了一些信息。
她们真无法接受,塔克拉玛干沙漠下面,会有人生存的现实。
王主任俩人被惊呆,早就在高飞的意料中,稍等了片刻后,才再次说道:“王主任。”
正文_第2143章 小王子要诞生了!
地下楼兰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尤其是上次遭到亚特兰蒂斯的围攻,莫邪征东被迫改变风口后,更不希望有外人来访。
不过现在可是特殊情况,就算莫邪征东生孩子拒绝外人协助,地下楼兰中的二号人物拓拔千钧也不同意,宁可冒着风口泄露的危险,也要确保她的安全。
已经担惊受怕过一次的高飞,当然高举双手赞同拓拔千钧的建议。
当然了,事实上也不是因为王主任她们来过一次地下楼兰后,风口就会就此泄漏。
一来她们深知这样做的后果(毕竟高老板可不是吃干饭的,能重金请她们来这儿,也有把握在她们嘴不严实时,让她们永远闭嘴的法子),二来则是就算她们想泄露,可现在的风口,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好攻打了。
直上直下的竖井,深达上百米,关键时候完全可以引爆竖井爆炸--相信没谁敢冒如此惨重的代价,试图攻击楼兰的。
就像是做梦那样,王主任俩人站在铁屋子里(类似于电梯,却是人力的),周围黑压压的啥也看不到,却能感受到气温越来越低,空气湿度也越来越大。
直到跟着一盏灯笼,在狭长的巷道中穿行了足足半小时后,才看到了一个亮点。
那个亮点,就是巷道口。
随着亮点越来越大,王主任俩人的眼睛也在逐步适应光线增强,但当她一步跨出洞口,来到一个明晃晃的世界中时,还是猛地闭上了眼。
在闭眼之前,王主任在最短时间内,看到了几颗太阳挂在天上,远处是一座黑色的城池,还有一些人,态度恭敬的站在洞口。
“驸马。”
当拓拔千钧跟高飞打招呼后,王主任才慢慢的睁开眼。
然后,她就跟助手小张,一起陶醉了。
“你来的太及时了,女王殿下刚刚进了产房。”
“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几位夫人在陪伴着她。女王殿下的情绪很稳定,当然也有些紧张,更多的却是盼望你的到来。呵呵,她从没有说起过,可我们都知道她就是这样想的。”
“就算她没这样想,我也会来的。来,拓拔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我们那儿最有名的妇科专家王主任,这位是她的助手小张。”
在高飞的介绍下,拓拔千钧拱手向王主任俩人拱手见礼,可她们却无动于衷,只是瞪大眼睛的望着眼前这一切,就像丢了魂那样。
王主任俩人有这反应很正常。
别忘了当初高先生刚来地下楼兰时,不也是坐在洞口傻楞了很久。
“拓拔先生,请你派人护送王主任她们,我先骑马过去看看!”
高飞知道王主任俩人不能骑马,只能坐车,要想去王宫那儿,至少还得需要一个多小时,索性自己骑马先走。
对高飞的建议,拓拔千钧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了,实际上他也是这样安排的。
快马加鞭,大半个小时,高飞就策马来到了楼兰王宫的广场前。
广场上有很多人,有王宫侍卫,大臣,还有穿着黑袍的森林神殿小祭司(这些人在准备谢天仪式所用的东西),更多的则是平民百姓。
今天的长街上空荡荡的,没有哪家店铺开业,但人们都站在自己家门口,遥望着王宫方向(能够去广场上的平民百姓,都基本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整个楼兰,都是那样的静悄悄,在大白天都能听到远处虫儿的叫声。
今天,是楼兰女王分娩的好日子。
在以往过去的上千年中,女王也生孩子--不过,出于对她们近亲结婚生子的事实,饱受儒家教育的楼兰子民,打心眼里就反感。
要不是当年莫邪宁荣带大家过上了好日子,大家伙早就推翻了不在伦理的莫邪王朝了。
所以呢,在以往女王分娩时,没谁会关心,甚至在她们王位替换、权力交接时,都没啥反应,左右不过是一群变质的短命鬼罢了。
可现任女王不一样了。
她即将出生的孩子,是正常人的孩子!
而且王宫里早就传出消息,说女王会生一个小王子。
这个小王子,注定会成为王位的继承者,注定会从楼兰万千少女中,寻找一个王妃--这样一来,王室就会像人们所希望的那样,成为一个健康的王朝。
从此之后,莫邪家族,就会成为正常人。
就像文献上所记载的那样,王朝会有外戚,会有国丈,会有国舅等等。
这才是人们所希望,能接受的王室。
所以呢,所有楼兰人民,都异常渴望莫邪征东能生下一个健康的小王子,来领导他们继续过这种祥和的好日子,千秋万载。
好日子,绝对的好日子,值得普天同庆,更值得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默默等待某一伟大的时刻到来,直到有马蹋长街的蹄声传来。
“驸马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围拢在广场上的人们,全都转身看来,接着就像被轮船划开的水面那样,哗啦一声向两边分开。
高飞策马片刻不停,只是抬手向人们挥了几下,直接沿着人墙通道来到了王宫台阶前。
一个小男孩,领着一个小女孩,从大殿中跑了出来,脆生生的喊道:“爸爸!”
这是高大命,高小鹿两个孩子。
扎着羊角小辫,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的高小鹿,尤为的兴奋--毕竟是高先生的亲女儿,父女之间亲近的天性,可不是距离能隔断的:“爸,爸,抱抱!”
高飞偏腿跳下白马,随手把马缰甩给一个王宫侍卫,噔噔噔的跑上台阶,一把将高小鹿抱起来,转了几个圈,随即亲了下去:这孩子,真好,这么久没见了,还记得老爸,良心大大的好啊。
亲完了闺女,又抱起高大命来,看到他小脸红扑扑的样子,高飞也很高兴,在他腮上猛亲了几口时,就听人冷笑道:“哼哼,几个亲吻,就把孩子给收买了,这生意,做的还真是值。”
高飞看去,就看到一宫装少妇,怀里抱着个孩子,正倚在大殿门板上冲他冷笑,那妩媚的狐狸精样子,那成熟到让人心动的小身段,那翻白眼时让人恨不得把她就地正法的风情--不是陈果果,又是哪个?
“先去玩,我先见过你那个爱吃醋的姨娘。”
高飞弯腰把高大命兄妹俩放下,大踏步的迈过门槛,来到陈果果面前一瞪眼。
“咋,我说的不对?”
陈果果被瞪的有些心虚,下意识的想走开时,高飞却伸手撑在了门板上,双臂把她给拢住了,冷声说:“陈果果,前些天,是谁让你外出的?”
前些天,在黑袍等人刺杀张涛那个晚上,陈果果私自出现在了德城分厂,完事后又快马加鞭的赶回了地下楼兰,还没有耽误陈小飞吃午餐。
“是谁告诉你的?真是多事!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陈果果一瞪眼,刚说到‘嘴’这个字,高飞就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一下子,这个娘们就被融化了,幸亏怀里抱着陈小飞,要不然铁定会做出热烈反应的。
“咳!”
一声轻咳,提醒这对多日不见就秀恩爱的男女,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外面广场上还有很多人看着呢。
“你闪开,你不要脸,小表姨我还要脸呢,要亲,就亲你儿子!”
陈果果秀面通红,抬脚在高先生脚上轻轻跺了下,把儿子递了过去。
“小子,越来越像你老子这样帅气了。”
抱着儿子亲了一口后,高飞才抬头看去,就看到解红颜、秦城城还有水儿三个人,就站在大殿内侧,笑殷殷的看着他。
只是眼神有些亮的吓死个人,就像狼见了羊那样,让高先生不寒而栗,觉得随后几天得多吃点补品才行,要不然休想站着走出楼兰。
相比起陈果果来说,解红颜三个人就老实了很多,也就是寒暄几句,反正一切都在对望中了。
“她怎么样了?”
高飞来不及跟红颜们卿卿我我,毕竟那儿还躺着个待产的妇女呢。
“应该就在今天,女王殿下自己说的……”
解红颜刚说到这儿,就看到一个稳婆从殿旁边跑了出来,尖声叫道:“羊水破了!”
羊水破了,自然就是快要生产的预兆,高飞马上把孩子递给陈果果,又冲一个侍卫喊道:“快,去通知大祭司,让他们快点,就说女王要生了!”
喊完最后这个字时,高飞已经跑到了稳婆跟前。
按照古时候的规矩,女人在生孩子时,是不许男人陪同的,因为他们觉得会把晦气传给男人,不吉利。
不过高飞才不在乎这些,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把莫邪征东分娩的全过程都录制下来,等孩子长大后告诉他:看,你老娘生你时,是受了多大的罪啊,你小子要是不好好孝顺他,我特么的废了你!
飞一般的跑到产房门前,高飞放轻了脚步,推门慢慢走了进去。
所谓的产房,就是在莫邪征东寝宫一侧,临时性的,门口有雪花等几个宫女,太监在守着,里面只有一个稳婆,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别的女人生孩子时,都会疼的呀呀呀呀的叫。
莫邪征东没有叫,只是紧咬着牙关,脸色苍白,双眼无神,额头冷汗直冒,浑身打哆嗦的望着门口。
再怎么坚强的女人,在分娩时也希望自己男人在身边陪伴自己,哪怕是呆在门外也行啊,心里就会有些依靠。
可是,得到消息的高飞,能及时赶来,看着我们的儿子出生吗?
莫邪征东双手死死拧着被单想到这儿时,房门开了,她最想看到的男人,脚踩七彩祥云般的出现在了视线中。
提着的心,咚的一声落地,撕开的剧痛让莫邪征东再也无法忍受,嘴里发出了一声痛苦的申银,但接着就嘎然而止。
哪怕是生孩子,来的是自己男人,她也不想露出她软弱的一面。
高飞走了过来,无视稳婆请他出去的眼神,单膝跪在榻前,牵起了她的左手,看着她柔声说:“别的女人生孩子时,可都是喊的要死要活的,你为什么不喊?这样可不好,等儿子长大了,还以为你在生他时,很轻松呢,就像喝凉水那样。”
正文_第2144章 生了!
人在受疼时流泪哭出声,可以有效的缓解痛感神经。
痛哭时,还能增加一定的力气--所以女人在生孩子疼的受不了时,可以流泪,更该大声的喊叫。
高飞还没有出现时,莫邪征东没有哭泣,更没有喊叫,就这样紧咬着牙关的坚持着,哪怕产房内只有一个稳婆,她也不想让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
可有些事,该哭就得哭,该叫就得叫,绝不能为了面子就强忍着,憋出内伤还倒是其次,要是耽误孩子出生,造成一定的危险咋办?
所以高飞才鼓励她在疼的受不了时,那就哭出来,叫出来。
只是高先生的话听起来有些无厘头,莫邪征东只想笑。
看到她又想笑有想哭的样子很难受,高飞沉下脸来:“怎么,是不是要我狠狠掐你一下,你才会哭喊出来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一切都是为了咱们的孩子。”
“你别--你敢!”
当高飞的手放到莫邪征东的肋下时,她习惯性的一瞪眼。
“嚯嚯,我这人可是被吓大的,你越是说我不敢做的事,我做的就越高兴。”
高飞奸笑一声,手上开始用力。
“拿开你的手!”
莫邪征东身子一抬,下意识的就要跳起来,可刚做出这个动作,下面就传来撕扯的疼,再也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痛哼。
“对,对,就是这样,再大点声!”
高飞连忙鼓励她。
可他不鼓励还好,一鼓励莫邪征东马上又咬紧了牙关。
她实在不愿意守着人示弱,哪怕是守着她男人。
“哟呵,看你八个不服,十个不忿的样子,我要是不施展绝招,还不行了。”
高先生大怒,手上猛地一用力。
被人拧着腰间软肉拧那多疼啊,莫邪征东没想到高先生真敢虐待产妇,疼的哎呀一声叫。
“对,对,就这样,就这样!”
高先生再次用力。
莫邪征东抬手,猛地锁住了高飞的脖子,喘着气的低吼:“松、松开我!”
“不松,你就算掐死我,我也不松的!”
高飞才不怕威胁,也瞪大双眼做出金刚怒吼状,就觉得的脖子一紧,眼前发黑--原来,莫邪征东在用力时,促进了孩子下滑,剧痛猛地传来,让她情不自禁的用上了力气。
俺草,别人生孩子时有丈夫陪着,不该信心百倍欢舞异常的嘛,怎么到了我这儿就要被掐死呢?
高老板一着急,左手下意识的去推搡莫邪征东,却被她一口咬住了手掌,疼的他立即嚎叫了起来:“啊--好疼,用紧啊!”
听到高先生的惨叫声传来后,守在外面的陈果果等人都面面相觑,满眼都是茫然:莫邪征东生孩子,他叫唤个什么劲啊?
有心想进去看看,不过想到莫邪征东那样爱面子的一个人,真怕擅自闯进去会发生意外,陈果果只能把嘴巴凑在门缝上,着急的问道:“怎么了,高飞,怎么了?”
“没事,都别进来啊……使劲,傻女人,使劲啊!”
既然莫邪征东掐死都不带喊叫的,高老板只能代替她可劲的叫唤,反正大声的叫,同样能起到缓解她紧张神经的效果。
“咋了,咋了,我看看呢!”
秦城城凑过来,想从门缝里向里看。
陈果果拦住了她:“别看了,莫邪征东在生孩子,为了面子舍不得叫,你男人就替代她了。”
后面的解红颜松了口气,双手合十喃喃的说:“这也算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
高先生以为,依着莫邪征东的超凡体格,再加上他的倾情表演,生个孩子那绝对像喝凉水那样简单的。
不过,当她发现莫邪征东脸色越来越惨白,额头有黄豆大的喊住滚落,稳婆在那儿焦急的嘟囔着却不敢说什么时,才意识事情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简单。
这就怒了:老子也算多子多福之人了,可不管是美国的妮儿,还是水儿,还像都很轻松把孩子生出来了,也包括秦紫阳。我也就是在果果跟她生孩子陪着了,她俩却偏偏都事儿多多,这是贼老天故意为难我呢!
“使劲,喊叫,快点!”
想到这儿后,高先生知道再宠着莫邪征东不行了,猛地把手从她嘴里挣出来,用力抓住她肩膀,脸色狰狞了起来,破口大骂:“你这个愚蠢的臭娘们,就因为爱面子舍不得嚎叫,那就没力气生产!你舍不得面子,难道你舍得儿子!行,如果你要是这样想的话,那你就有本事一直装哑巴,为了你女王的尊严,别管儿子的死活,草!”
高飞破口大骂后,莫邪征东楞了下,眼眸中闪过一抹内疚,随即紧紧的闭上眼,张嘴发出了一声申银。
“闭嘴,你给老子闭嘴,你这个笨娘们!”
高飞去捂她的嘴,不许她出声。
莫邪征东却侧脸躲开他的手,继续申银。
开始时,她叫的声音还很低,可能是受到高飞痛骂的刺激,更像不甘连叫也比不过他,慢慢地叫的声音就越来越大,在某一瞬间感觉到随着她叫声的增大,孩子就有了明显下移的迹象,这才蓦然惊醒生孩子大声的叫,是在召唤儿子赶紧出来。
想通这一点后,莫邪征东再也顾不得什么女王面子了,抬手堵住高先生喷粪的嘴,下巴仰起大张着嘴巴尖声喊叫了起来:“啊!”
外面的陈果果等人,听到莫邪征东的叫声后,再次面面相觑:不就是生个孩子嘛,有必要喊的跟杀猪那样?
人家莫邪征东可是绝顶的内功高手,可劲儿的喊叫起来时,别说是在产房门前的陈果果等人了,就连王宫外面的广场上都能听清楚。
听到女王殿下这样的叫声后,那些大臣侍卫平民啥的听到后先是一呆,接着就有人明白咋回事了,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名词:难产。
话说地下楼兰虽说是世外桃源,秉承汉制,儒教昌盛,国泰民安的,可是医疗水平却很落后,尤其是女人生孩子,从没有剖腹产这么一说,完全就是从鬼门关走一圈,难产的几率很高。
在这种情况下,难产就代表着死亡。
上次陈果果难产那事儿,知情者还记忆犹新。
平民百姓还倒是罢了,谁家女人出事了也就是亲属悲伤欲绝的,可要是女王殿下有个啥三长两短,那么之前随着小王即将降生给国民一个正常王室的希望,那可就彻底破灭了。
说白了,莫邪征东能否顺利生产,这可是关系到国运的,真正的她好大家好,她要是出事了--后果没谁敢去想。
所以在听到莫邪征东如此痛苦的大叫后,大家心里头直冒凉气,不知道是谁忽然跪了下来,对祭天的祭台那边行礼,口中高呼:“愿苍天保佑我们女王殿下母子平安,国运昌盛……”
随着这个人的跪下,现场数千人都跟着纷纷下跪,一起向上天祈祷,保佑女王殿下的平安,更有白发苍苍者,更开始痛哭流涕,说什么天不佑我楼兰啥的。
这时候长街上又响起杂乱的马蹄声响,却是拓拔千钧护着王主任她们来了。
老远的,拓拔千钧就听到了大家的祈祷声,还以为莫邪征东又‘复制’了陈果果难产的一幕,登时被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甩动马鞭,大声吆喝:“闪开,闪开!”
其实就算他不甩马鞭驱赶,国民们也很自觉的闪开了一条通道,让马车直接驶到了大殿前。
马车还没有停下,拓拔千钧就从马上一跃而下,掀开马车帘子,连声催促王主任下车。
一路赶来,王主任俩人多少清醒了许多,不过当她们看到数千身穿汉代服饰、巍峨的古代宫殿后,仍旧有种拍电影的错觉,甚至不知道怎么被侍卫们搀扶着走进大殿的,等她们好不容易喘匀和气时,已经来到了产房前。
“女王殿下怎么样了?来大夫了,快让她们进去!”
拓拔千钧赶紧问陈果果。
陈果果却摆了摆手:“先等等再说。”
“等等?”
拓拔千钧一呆,提起的心咚的一声落了下来。
刚才看到国民们为莫邪征东祈祷时,他马上就想到了陈果果难产那事儿,所以才会心思大乱。
不过,等他注意到陈果果等人面色平静后,才发觉莫邪征东的喊叫声是那样的嘹亮有力,没有丁点奄奄一息的样子。
可她咋叫的这样大声?
拓拔千钧很疑惑,却又不好意思问,只是低声说:“这是驸马请来的妇科大夫,要不要先让她们进……”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产房内莫邪征东的叫声忽然猛地一提,接着嘎然而止。
死寂。
接下来的瞬间,无论是产房前的陈果果等人,还是外面广场上的臣民们,再也没有谁说话,潜意识内都意识到有大事要发生了。
难道女王殿下……
不但臣民们这样想,就连陈果果都想到了不好的那方面。
接下来的十几秒钟内,时间好像凝固了,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就在解红颜受不了这种压抑,刚要有什么反应时,产房内有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传来:“哇、哇!”
生了,大人怎么样了?
陈果果听到婴儿哭声后,再也顾不得什么了,抱着孩子推门就跑了进去。
解红颜、秦城城还有水儿,也紧随其后,还拽着王主任俩人。
拓拔千钧下意识的也想进去,却被宫女及时抬手挡住了:“大祭司!”
“哦,哦!”
拓拔千钧这才猛地醒悟过来,老脸一红,赶紧转身来到了走廊中,却又不敢走的太远,只是在原地来回的兜圈子,双手叠放在一起,不住的捶打。
说起来,在地下楼兰中,没有谁比拓拔千钧更加关心莫邪征东能否生个正常孩子了--解开莫邪王室身上的邪恶诅咒,这可是历代大祭司毕生所求的。
本代楼兰王终于有机会打破这一诅咒,他拓拔千钧在其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如果成功,那么他将在楼兰‘名垂青史’。
可是现在--就在拓拔千钧热锅上蚂蚁那样的转圈时,水儿跑了出来,喜滋滋的叫道:“生了,生了,小王子,是一个小王子,母子平安!”
正文_第2145章 孩子姓什么?
婴儿的哭声再嘹亮,也传不到外面广场上去。
反倒是莫邪征东最后那声嘎然而止的叫声,彻底揪动了人们的心,接下来就再无生息了。
人们早就被她此前的叫声给带进了一个误区,所以当叫声嘎然而止时,没有谁想到这是她终于从痛苦中解脱了出来,而是都以为她出什么意外了。
死寂片刻过后,不知道是谁,忽然一下扑倒在地上,以额触地,惨声长嚎:“苍天啊,娘娘(女娲)!你们为何不祐我楼兰,绝我希望?”
悲伤就像欢乐那样会传染的,尤其是在当前极度压抑的情况下,所以当这声惨嚎响起后,所有的压力就像被扎了一针的气球那样,哧的窜了出来,立马就有数十人响应,继而迅速扩散到整个广场上的所有人,哭嚎声一片。
当,当当!
正当悲伤情绪以风一样的速度向长街那边蔓延时,宫殿上方的铜钟忽然被敲响,压过了所有的哭声。
人们本能的收声抬头看去时,拓拔千钧却已经踉踉跄跄的跑出了宫殿。
站在大殿门口,他双手高高举起,做出了拥抱苍天状,鼓足了内力长声叫道:“天佑我楼兰,小王子降生,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
拓拔千钧把这四个字,用最大的力气接连吼叫了三遍,很让人怀疑他的嗓门,怎么可能会这样高,也不怕把嗓子给撕开了。
母子平安。
这四个字,就已经足够了。
就像平静的海面上,攸地刮过一股子飓风那样,带起一阵阵滔天的欢呼声:“天佑我楼兰,母子平安!”
人们的情绪转变之快,让苍天都不敢相信,就在刚才还哀嚎声遍野,眨眼间就变成了欢呼,虽然大部分人仍旧跪在地上,可都是双手合十,开始拜谢上苍了。
听着外面一浪高过一浪的天佑楼兰声,脸色苍白的莫邪征东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了王主任怀抱中的那个婴儿,抬起了右手。
不用高飞说什么,王主任马上就弯腰把孩子放在了她面前。
她实在无法相信,世间真有这样漂亮的女人,就像不相信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样,她做出这个动作,纯粹就是因为职业使然:所有产妇在孩子出生后,不都是想看看自己的小宝宝吗?
看着婴儿那粉嘟嘟的样子,莫邪征东疲惫的一笑,哑声说道:“好丑。”
“孩子刚出生,都是这个样子的。”
王主任下意识的回答。
莫邪征东再次笑了下,随即问道:“男孩?”
“男孩。”
王主任又回答。
“确定?”
莫邪征东忽然紧张了起来,尽管刚才稳婆已经告诉她是个小王子了。
王主任见惯了好多产妇在得知自己生了个带把的后,那种欣喜样子了,很是不爽这些女人重男轻女,所以在莫邪征东问出这俩字后,本能的皱起了眉头。
她刚要不悦的说什么,高飞却从她怀中抢过孩子,也没说话,只是把襁褓掀开,在儿子小雀雀上轻轻弹了一下:“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旁边的稳婆,也弯腰贺喜:“恭喜女王殿下,的确是个小王子!”
听稳婆说出‘女王殿下’这四个字后,王主任才猛地意识到:这个产妇可不是一般的产妇,貌似是什么国家的国王。
国王啊,那可是掌控着别人生杀大权的,砍人脑袋不眨眼的,哪管你是什么妇科专家不专家的,刚才自己竟然冲她皱眉头,这可是找死的节奏啊!
冷汗,刷地一下就从王主任后背冒出,赶紧看向高飞解释什么时,却听女王殿下对要端着铜盆(是给婴儿洗涮的)的宫女说道:“雪花,给两位大夫看赏。”
“是!”
雪花连忙蹲身答应了一声时,她又说道:“黄金百两。”
黄金百两?
王主任脑子里嗡的一声,有些断路。
一两黄金多少钱,百两又是多少钱?
她现在已经无法计算了,只是连忙摇手刚要拒绝,旁边的高飞就笑道:“呵呵,王主任,女王殿下既然要重赏了,你们就不要拒绝了。雪花,先带王主任出去吧,好生伺候。”
等雪花(陈果果等人也很知趣的走了出去)带着王主任走出产房后,莫邪征东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刚闭上眼,却又睁开:“高飞,把孩子给我。”
高飞把婴儿放在她旁边时,她又说:“你也出去吧,我给孩子喂、喂奶。”
“我就不用出去了吧?”
高先生呆了下,说:“再说了,刚出生的孩子还不会吃奶的,你要是没有奶水,我还得帮你呢。”
莫邪征东有些纳闷的问道:“你帮我?怎么帮我?”
高先生马上就嘬唇吃奶的动作,莫邪征东脸上攸地浮起一抹红色,低声骂道:“不正经。”
高飞委屈的说:“我怎么就不正经了?人家都是这样的,在外面医院要是遇到这种情况,大夫就会嘱咐丈夫帮忙的,实在不行还得用吸奶器……”
“好了,好了,别说了。”
莫邪征东稍稍抬手打断他的话,低头看着孩子:“这孩子跟我长的一模一样,不愧是我的亲儿子。”
其实刚出生的孩子,皮肤上尽是褶子,就像一个小老头那样,怎么可能比得上他这个魅力四射的娘亲?
她这样说,就是所有刚当妈妈的一种自恋表现罢了,高飞实在犯不着反驳的,只会连声迎合:“是啊,是啊,你看这鼻子,这嘴巴,这小雀雀,都是跟你一模一样啊。”
莫邪征东一瞪眼,他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讪笑一声时,又听她问道:“你说,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不等高飞回答,她又说:“陈果果的孩子姓陈呢。”
女人不正常时,说话的跳跃性也非常大,刚才还说孩子像谁,接着就提到了孩子叫啥名字,不等高飞说什么,她又开始说陈果果。
陈果果的儿子叫陈小飞,姓陈--这是莫邪征东提醒高飞:既然陈果果的儿子跟着母亲姓,那么她的儿子,也得跟随她姓莫邪。
只要儿子是自己的种,至于他姓啥,高先生是不会在意的。
再说了,在孩子还没有出生之前,他就知道这孩子铁定是下一代的楼兰王,不可能跟随他去外面那个世界上生活了。
所以在莫邪征东拐弯抹角的说出她意思后,高先生马上就很知趣的说道:“儿子是你亲自生的,当然得跟着你姓莫邪了。至于叫什么名字,也是你这个当妈的说了算,我也正好赚个清闲。”
早在刚怀上孩子时,莫邪征东就知道高飞不会跟她争夺这些权利了。
她刚才说那些话,只是一种潜意识的反应罢了。
所以高飞的回答,也没出乎她的意料,可在看他说的这样干脆后,还是展颜一笑,低声说道:“高飞,谢谢你。”
“嗨,两口子咱们还客气啥?”
高飞无所谓摆摆手,趴下来看着儿子若有所思的说:“你说,他现在有没有饿了呢?”
高雅饿了。
虽说他有‘护身符’在身,再也不用遮遮掩掩,可毕竟是心虚的很,真怕那些四处追杀他的人,不顾高家的面子暗中把他做掉,所以在来玛雅新城的路上,始终是提心吊胆,直到看到方小艇后,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从没有过的饥饿感随即腾起。
这些天来,他的精神始终处于高度紧张之中,睡不好,更没啥胃口。
在来之前,他还怕母亲不给他见面的机会。
如果是那样的话--相信他离不开新城五百米,就会被人干掉。
幸好,车子刚来到新城的第一个路口,他就看到了方小艇。
高雅是个聪明人,从方小艇迎出新城这么远的表现,就能猜出她仍旧担心他,登时一股子暖流在心中腾起,泪水更是哗哗的流下来,肚子也咕咕的叫着,下车后竟然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幸亏卡娅扶了他一把。
好好吃一顿,洗个澡,然后再美美的睡个三天三夜!
这就是高雅当前最迫切需要的。
当然了,他也很清楚得先过了父母这一关才行:方小艇心疼他出来迎接他(只有商离歌陪着她),高建成却不在场,这就表明了什么。
“妈!”
高雅推开搀扶着他的卡娅,踉踉跄跄的走到了方小艇面前,刚喊出一声妈,他、妈就抬起右手,几乎是用上了全力,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声中,双腿打软的高雅转了半圈,噗通一声的摔倒在了地上。
不过他接着就爬了起来,抱住了方小艇嚎啕大哭:“妈,妈,你打死我吧,千万别气坏了你自己啊!”
“你、你这个畜生,怎么有脸来见我!”
比以前要清减了很多的方小艇,泪流满面的再次举起手,又是一耳光。
这一耳光,却是轻了很多。
旁边的卡娅,也很识趣的跪倒在了地上。
“滚,你这个没人性的畜生,你给我滚!”
方小艇嘶声叫着,作势又要打他时,旁边的商离歌拉住了她:“高夫人,有什么话先进去再说吧。”
听到儿子即将来新城找自己,就迫不及待迎出来的方小艇,当然不会真把高雅给轰走,最多也就是做个样子罢了,既然有人来劝,她也就借坡下驴双手捂着脸的哭了起来。
商离歌是女人,当然明白方小艇是什么感受,嘴里劝着,抬手冲远处打了个招呼。
一辆商务车马上就驶了过来,商离歌拉开车门,请方小艇母子三人上车。
等哭哭啼啼的三个人上车走了后,商离歌才来到出租车前,对下车的女司机淡淡说道:“你回去告诉你的上级,可以把安排在新城四周的眼线撤掉了。”
“我一定把您的话转达给我们领导。”
女司机也没废话,很干脆的答应了一声,跳上车子绝尘而去。
商离歌转身,望着新城方向低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高雅,但愿你能悔悟,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高雅也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
翻盘的机会。
正文_第2146章 外面要来麻烦了!
不知不觉间,高飞已经在地下楼兰呆了两个月。
在来之前,他原本跟沈银冰说好了,在这儿最多呆一个月的,等莫邪征东过完满月后就回去,毕竟沈老板才是他的正牌老婆,能够給他一个月的时间来陪姨太,说起来也算是很大方了。
不过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加上这些年也实在是累了,地下楼兰也的确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反正沈银冰也没派人来催,高先生也就乐的装傻卖呆了。
这两个月的时间,绝对是高飞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除了在王宫内陪伴莫邪征东之外,就在陈果果一众姨太的陪同下,每天游山玩水,有时候会在湖边钓整整一天的鱼。
至于是钓鱼,还是跟那帮娘们打情骂俏的,这些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陈果果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望着不远处练习骑马的秦城城等人,懒洋洋的问道。
“回去?”
嘴里叼着一根草根的高飞,拿开盖在眼上的胳膊,眯着眼看着天上的太阳,叹了口气:“唉,说实在的,还真不想回去啊。”
陈果果坐起来,趴在旁边摇篮边上,看到儿子睡得正香甜,拿手指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后,才说:“昂,你不会想在这儿住一辈子吧?”
“我倒是很想在这儿住一辈子啊,不愁吃不愁喝,没有那些烦人的事儿,每天陪着老婆,看着孩子茁壮成长,这才是我毕生所追求的日子。”
高飞也坐起来,看着策马轻驰的秦城城,眉梢眼角全是满足的神色。
他不能不满足,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满足当前这种生活的,尤其是在昨天晚上,他终于连哄带骗的把陈果果、解红颜、秦城城还有水儿四个女人,都哄到一张炕上后--躺在脂粉堆中的惬意,却是神仙也比不上的日子。
陈果果抬脚,用秀气的脚丫在他腿上用力拧了一下,撇嘴说道:“切,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呢?满肚子男盗女娼的龌龊想法,恶心死了呢。”
“恶心吗?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好像霸王龙那样把城城她们都赶……”
高飞嘿嘿的笑着,刚说到这儿,陈果果的小脚丫就堵在了他嘴上。
“拿开你的臭脚。”
高飞抬手推开陈果果的脚,问道:“你呢?”
“我什么呀我?”
看到站在远处看孩子的水儿向这边看来后,陈果果连忙缩回脚,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还向外靠了一下。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去?”
“咦?”
高飞奇怪的问:“陈果果,你不会想在这儿过一辈子吧?”
“你刚才都说了,这儿不愁吃饱,无忧无虑的看着儿子茁长成长,是你毕生所求的好日子,既然是这样,那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住一辈子呢?”
陈果果闭上眼,幸福的叹了口气说:“唉,反正我儿子他老爸是外界的亿万富翁,养几个姨太私生子的钱还是有的,我有什么理由不在这儿混吃等死呢?再说了,你外面还有个正牌老婆,我要是出去面对她的话,无形中地位要比她矮了一头。”
睁开眼,陈果果看着他:“你觉得,我是那种爱犯贱的人,放着当前的美好生活不要,非得去她跟前做小,每天看她脸色过生活,自讨不痛快吗?”
陈果果没有说错,她跟沈银冰可都是那种非常强势的女人,更是在外界纵横一时的大魔头,也就是她想开了,不怎么在意正牌老婆的身份,假如她当时非得光明正大的嫁给高飞,估计没沈银冰什么事了。
就这样强势的两个女人,如果让她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指不定会生出多少妖蛾子,高先生到时候就算是两个脑袋,也得头大如斗的。
高先生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才无话可说,只是讪笑了一声:“呵呵,其实吧,沈银冰也算是通情达理的。”
“昂,她的确通情达理,为了把你拴住,让你能忘掉我们这些深闺怨妇,竟然主动把那个宋慧乔送上你的炕,手段还真是不一般啊。”
陈果果再次怪笑一声,看到水儿带着孩子走远后,立即凑到高飞身边,很没正行的伸手搂住他脖子,问道:“问你个问题。先不说别人,就说我跟沈银冰。如果非得让你从我们两个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人做老婆,你会选择谁呢?”
自凡是女人,总会向她男人问出类似的愚蠢问题,比方:我跟你老妈都掉进河里,你会先救谁等等。
这种问题相当无聊,也很让男人头疼。
虽说陈果果是拿着自己跟沈银冰来说事,可高先生觉得她最好是拿着老娘来作比喻,那样他就会大义凛然的说:当然是先救老娘了。如果救上老娘后你却一命呜呼了,哥们肯定会跳水给你殉情,做一对短命鸳鸯。
不过既然提到了沈银冰,高先生还真不好说,陈果果是一副嘻嘻哈哈不正经的样子,可傻瓜都知道她其实佷在意这个问题的。
高飞没有丁点的犹豫,张嘴就回答:“我当然会选择你了。”
陈果果一楞,脱口问道:“为什么?”
高先生双手扳着她的肩膀,认真的说:“先不说你有多么妩媚性敢不要脸,也不说你给我生了个儿子,单说你对我的一番痴情,就已经让我除了以身相许外无以为报了。我要是不选择你,老天爷也会不愿意,肯定会打雷把我劈死的!”
“滚蛋,你才不要脸,谁对比一番痴情啊,稀罕你以身相许么?”
陈果果眉开眼笑的,抬手轻轻抽了高飞腮帮子一下,轻哼道:“哼,嘴上说的倒是很好听,就是在哄我玩儿吧?我敢保证,回头要是沈银冰也问你这个问题,你铁定会把这些话重新说一遍,保证连一个字都不带改的!”
“怎么可能会一个字也不改?”
高飞瞪眼怪叫一声,随即满脸委屈的说:“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呢?要人家说真话,自己却又不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了。”
“好了,别拿捏出这副恶心样子来让我反胃。”
陈果果再次抽了他脸一下,收敛笑容缓缓说道:“你来这儿都两个多月了,是该回去了。就算沈银冰不说什么,不过她心里也肯定不爽的。更重要的是,有些麻烦也该找上门来了,你这个一家之主,不能不去应付。”
高飞又掐断一根草根叼在嘴里,嚼了几下问道:“你真打算担任楼兰的外界飞龙部大首领一职?”
“说归说,闹归闹,我陈果果还真不是那种混吃等死的人,既然决定要在地下楼兰安身一辈子了,那么就得做点什么才行,免得咱们的女王殿下觉得我是没用之人,会看着我不顺眼,总有一天把我们母子赶出去。”
陈果果无所谓的吸了下鼻子,也摘下一朵小黄花,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才说道:“况且,你也知道我这人闲不住,而且也很喜欢这种工作,相信莫邪征东对我干这事也很放心的。”
曾经的安归王,能够自降身价担任地下楼兰外界飞龙部的大头目,那绝对是大材小用,只要她能尽心尽力的干活,相信莫邪征东做梦都会笑醒的。
高飞也很赞成陈果果找点事做,毕竟有些女人天生就是闲不住的,要不然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妖蛾子来呢。
陈果果知道某些暗流又开始汹涌起来,就是外界飞龙部打探来的消息。
当初高飞在忘忧粉做下的手脚,现在已经开始初见成效了。
高飞把草根从嘴里拿掉,冷笑一声说:“哼哼,算算时间,麻烦也的确该找上门来了。不过他们觉醒的有些晚了,等发现忘忧草不对劲后,要想再重新返回华夏时,那绝对是难如登天的--所谓的西方安归教,也是该到了安歇的时候了。”
“看来,你早就有所安排呀?”
“佛说,不能说。”
“切,不说拉倒,我还不喜欢问呢。”
陈果果眼波流转:“到现在我都很纳闷,当初你是怎么说服沈银冰那些忠心手下,答应让你在忘忧草上做手脚的?要知道,忘忧草可是贪狼部凝聚中高层力量的关键所在,你虽然是沈银冰的丈夫,可没有她的许可,你休想接近忘忧草的秘密。”
“我好像跟你说起过所谓的亚特兰蒂斯,其实是一种幻象吧?”
高飞反问道。
“是,你是跟我说起过,可这跟你能接触到贪狼部的核心机密,有什么关系……”
陈果果刚说到这儿,忽然猛地明白了,低声叫道:“啊,我知道了,莫邪征东,她已经找到了第三步提炼忘忧草的办法!”
忘忧草自从六百年前被杀破狼三部发现后,就被当作了至宝,并加以利用,把青苔成功提炼成了忘忧粉,让人服食后再也离不开。
不过早在杀破狼三部找到忘忧粉之前,去了西方的安归教,早就已经找到并利用这东西,当做在西方传教的绝对法宝来利用了。
尤其是随着西方科技文明的高度发达,他们不但从中提炼出忘忧粉,更先提炼成了青魔(也就是从忘忧粉中继续提炼后的药物名字,唐文举就是中了青魔之毒,所以才会失心疯),提炼出了能让人彻底陷进幻境的终极产品。
唐文举患上失心疯时,莫邪征东经过数天的辛苦努力,终于提炼出了青魔,并靠着她出色的中医医术,配置出了解药。
她在把解药送给高飞时,就曾经说过忘忧草早就在《安归经》内有记载,除了能提炼成粉末,提炼出青魔外,应该还有一种终极效用的存在。
所谓的终极效用,就是西方安归教用来掌控手下的东西,能让借助瘴气被人吸进去,从而看到一个别人描述出来的仙境。
不过唐文举中毒时,她还没有找到忘忧草的终极提炼方法。
可等高飞走后不久,莫邪征东就发现忘忧草最大的秘密了:任何人吸食这玩意后,都能根据她的意思,看到一些不存在的景象。
正文_第2147章 求死不能的痛苦!
当初在宝岛时,莫邪征东曾经见过楚扬,听他说起过赫拉的反常表现。
那时候,莫邪征东就开始怀疑,赫拉被所谓的亚特兰蒂斯控制,并死心塌地的做她的神仆,就跟忘忧草的终极提炼产品有着很大的相似,只是当时她还不能确定。
真正让她确定的,则是珈玛丽管家率领欧皇等神仆攻打地下楼兰的风口之后。
在那次让莫邪征东差点陷进万劫不复的战争过后,除了大猩猩抗着沈银冰跑路后,包括欧皇在内的其他人,都死在了风口,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莫邪征东可没有放过这些尸体,把他们解剖化验后发现,血液中有着明显的忘忧粉痕迹,最终确定了他们之所以甘心被人驱使,就是因为身中忘忧粉的终极提炼产品,彻底走进了无法摆脱的幻境中。
也正是那些尸体,让莫邪征东笃定了所谓的亚特兰蒂斯,就是个虚无的存在,这只是某个邪教组织,利用忘忧草搞出的一个大阴谋罢了。
同样,根据尸体内残留的忘忧粉成分,精通中草药的莫邪征东,很快找到了忘忧粉‘终极版’的提炼方式,并告诉了高飞。
只要找到根源所在,依着高飞俩人的智商,不难猜出亚特兰蒂斯极力邀请沈银冰去那边的目的是什么了,这才提前制定好了反击计划。
亚特兰蒂斯能凭借忘忧粉的终极版产品,来操纵那么多的神仆为之效命,那么高飞在拥有同样的产品、并拥在高凌身上后,没理由起不到相同的效果。
中了终极版青魔的高凌,按照高飞的指点,很顺利去了基地,并把莫邪征东特意配置的东西,洒在了忘忧草上。
莫邪征东配置出来的东西,就相当于电脑能中毒的木马,忘忧草仍然能正常生长,被顺利提炼,可效果却不再是以前以前的效果了--人在吸食后,不但再也没有以往让人惬意的效果,反而会让人神经失常,发狂抓瞎。
如果黑袍没有在趁着取走一部分忘忧草时,洒上了能让它全被死亡的病毒,高飞也会制止沈银冰不能再服用那些东西的。
既然黑袍把他想做的事儿提前给办理了,那么高飞也就没必要再操心毁掉沈银冰手中的忘忧粉了。
西方安归教利用忘忧粉来装神弄鬼,搞出亚特兰蒂斯、流波山还有美杜沙这些事,高飞都已经告诉了陈果果。
不过,却没有告诉她,他是怎么在沈银冰不在时,能接触到忘忧草培育基地的。
现在陈果果明白了,大张着嘴巴看着高飞,连连摇头。
高飞眨巴了下眼睛,纳闷的问道:“咋了,不认识大爷我了?”
“大爷。”
陈果果咽了口口水,满眼都是崇拜之色:“现在我才知道,你跟莫邪征东才是真正的阴谋家,不声不响中瞒着我们做出了这么恶毒的计划,我真是对你们佩服的要死了。唉,怪不得都说咬人的狗不叫啊,果然是这样。谁能想到看似从来不屑使用阴谋诡计的女王殿下,才是玩阴谋的好手。这,这真是颠覆了她在我心中的印象啊!”
高飞嗤笑一声:“切,谁允许好人不能玩阴谋诡计的?”
“你们是好人吗?”
“不是吗?”
“是吗?”
“不是吗?”
“算了,不跟你抬杠。”
陈果果把手里的花儿,扔在了高飞脸上,笑嘻嘻的问:“那个啥,能不能让我感受下终极版青魔,到底是什么滋味?”
“你还是算了吧,那玩意虽然对人没啥害处,可在回归现实后,得有好几天感觉特别累--就像高凌、沈银冰她们在回归现实后,至少三四天独坐发呆,搞清楚过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高飞说:“这玩意能控制人,终究对精气神有害的。你也算是对中医略懂了,就该明白精气神对人有多重要。”
中医认为,精、气、神是人体生命活动的根本,把它们称为人身体的三宝。
就像人们常说的那样:天有三宝日、月、星;地有三宝水、火、风:人有三宝神、气、精。
所以保养精、气、神是健身、抗衰老的主要原则,当精、气、神逐渐衰退变化时,就是人的身体走向末路时,也就是老了。
陈果果既然懂得中医,那么她当然不会拿着自己的精气神来冒险了,很快就打消了要试试终极版青魔的好奇心,问道:“那些人,服食了莫邪征东的‘改良版’忘忧草后,会是一种什么样子呢?”
“什么样子?”
高飞抬头看着远处的天际,嘴角慢慢浮上一抹冷笑,好像看到了赫拉天后,正在拿脑袋狠狠的撞墙。
当一个从来都是高贵优雅的女人,做出拿脑袋撞墙的动作时,不是犯了神经病,就是头疼欲裂,受不了。
可现在赫拉天后的脑袋一点也不疼,只是响:每当午时、子夜时分时,脑袋里就像有一架飞机来回的盘旋那样,轰轰的巨响声让她恨不得把脑袋撞烂,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以前大家看电视时,经常会看到坏人对好人刑讯逼供时,会把他关在一个屋子里,也不打他更不骂他,就是播放一种很刺耳的声音,让人精神彻底的崩溃,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原本光滑如玉的额头,已经撞得血迹斑斑,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双手抱着脑袋,满面狰狞尖声哀嚎的痛苦样子,让铁石人为之动容。
这种痛苦,已经‘陪伴’了她十几天了。
刚开始的那几天,她还能忍受得了,以为自己脑子出现了什么问题,在属下面前暗中咬着牙关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可当海神波塞冬在她召开的一次会议上,就忽然抱着脑袋狠狠的撞桌子,并引发其他几个人也做出这种动作后,她才猛地明白出事了。
从东土带回来的铜叶草,有问题!
经过仔细化验后,一切都像赫拉天后所想的那样:他们从沈银冰手中骗来的铜叶草,含有一种能让人神经异常紊乱的病毒。
依着西方当前高度发达的医疗科技,竟然无法破译这种病毒的基因密码,也就无法配置出相应的解药。
当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后,赫拉天后才知道他们当初在算计沈银冰时,人家也趁机暗算了他们,并把他们推进了水深火热之中,饱受痛苦的折磨。
还有就是,刚开始那几天时,不管是午时还是子夜,也就是三五分钟的时间就过去了,随后他们就像狂奔上百里路那样,疲惫异常的躺在那儿动也不愿动。
到了现在,那种痛苦已经从三五分钟,逐渐增长为十几分钟了。
而且赫拉天后完全可以肯定,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痛苦在发作时的时间,绝对会越来越长--一直到他们把自己脑袋在墙上撞烂为止。
必须得解除这种痛苦,不顾一切代价,哪怕把华夏搞个天翻地覆,也得让沈银冰拿出解决痛苦的解药来。
要不然,大家就一起同归于尽吧!
趁今天早上大家还能保持清醒时,赫拉天后召开了会议,决定在后天凌晨一点,西方安归教的所有教众,神仆,将会由包括她在内的九个主神,从华夏周边的九个国家,全方位入侵华夏。
明天一早,其他八大主神就会立即返回各自的‘片区’,为入侵华夏做最后的准备。
到时候,是死是活,就在此一战了。
虽说西方安归教实力尽出后,会彻底的暴露,遭受华夏全方面的打击,很有可能被连根铲除,不过相比起大家当前所面临的痛苦来说,任何事都不再是事儿了。
坚持,最多再坚持十二个时辰,三次痛苦,一切都会有结果的!
赫拉天后咬着牙,嘴里嘶声吼叫着,额头一下一下的重重撞在墙壁上,每一下都有血花飞溅,她很想把自己撞昏过去,那样就再也听不到脑子里的嗡嗡声了,可无论她怎么用力,撞的越狠,却越加清醒。
坚持,坚持!
赫拉天后心中狂吼着这两个字,拼出全部的毅力来跟痛苦抗衡。
在痛苦中,她的脑子始终清醒,默算着时间:这次发作的时间,又比午时发作的时间长了三十秒钟。
终于,就在赫拉天后觉得自己再也坚持不住,要找把刀子给自己来个痛快时,那种让她发疯的嗡嗡声小了下来,就像飞机要飞走了。
她双手扶着墙,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闭着眼大口大口的喘着,就像一条蹦上岸的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赫拉天后才从那种痛苦中彻底解脱了出来,伸长了四肢,嘴里发出了一声惬意的吟声:“哦,幸亏刚才没有拿刀子自杀,活的再累,终究也要比死了好。”
“如果是生不如死呢?”
一个淡淡的声音,忽然从她耳边响起。
“谁!?”
赫拉天后蓦地睁开眼的同时,人已经从地上蹦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杯红酒,很悠然自得的样子。
这是个穿着黑色甩帽衫的女人,帽子已经摘了下来,露出了满头的白发,白眉,可那张脸庞,却妩媚光滑的犹如少女。
“红尘!”
赫拉天后认出眼前的女人是谁了,紧绷着的神经,攸地放松了下来。
红尘转着酒杯,莞尔一笑:“呵呵,多谢赫拉天后,你还能认得出我。”
“你不是被高飞杀死在华夏了么?”
不等红尘回答自己的问题,赫拉天后就快步走进了洗手间。
几分钟后,等她再次出来时,又已经恢复了此前高高在上的天后形象,甚至脸额头上的淤青都看不出来了。
“啧啧,的确是个美女。”
红尘啧啧的赞叹有声:“跟你方才拿脑袋撞墙时的鬼样子,可是天壤之别啊。”
赫拉天后不愧是赫拉天后,在乍见红尘的惊惶过后,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借着在洗手间内整理仪表时,她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传言被高飞杀死的红尘,忽然出现在她面前,肯定是为了解决他们这些人的痛苦才来的。
正文_第2148章 被他相信的资本!
“是高飞让你来的吧?”
赫拉天后说着,缓步走到了红尘对面,姿势优雅的款款坐了下来。
“赫拉天后就是赫拉天后,一语中的。”
红尘轻轻抿了口红酒,放下酒杯轻声说:“说实在的,当初我在被高飞打昏醒过来看到他给我留下的信时,我还不相信你们会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唉,啧啧,刚才看到你的样子后,我才相信这是事实。”
赫拉天后微微一笑,声音还是有些沙哑:“我们败了,就要遭受惩罚,这就是事实,你没必要为此假惺惺的可怜我们。只是我没想到,你能找到美国来。”
赫拉天后,还有西方安归教的一些重要人物,当初从哈萨克的噩梦谷撤退进了大山内后,就像平地蒸发了那样,任由当地政府派遣再多的人手,也没找到他们的踪迹。
就在当地派遣成编制的军队进山,挨个山谷搜寻时,赫拉天后等重要人物,早就已经来到了美国。
这是一个举世闻名的度假胜地,在这儿赫拉天后等人都有一个非常高贵的身份,拥有自己的庄园,平时也会出席当地顶级名流的社交活动,算是名媛、绅士,任谁也无法把他们跟邪教分子相联系起来。
“呵呵,想找到你们,的确很费工夫。如果你们这边没有发生剧变,全世界的神仆都有所异常动作的话,我也不可能从那些蛛丝马迹中,确定你的具体方位。”
红尘又喝了口酒,自嘲的笑了笑:“说起来,我也算是西方安归教安排在东土的重要棋子了,当然有办法接收到你们要行动的信号。”
“嗯,这的确怪我们太大意了,我们以为你早就被高飞杀死了,所以没必要因为一个死人,再去改变你原先所熟悉的行动暗号,这才给你提供了找到我的机会。”
赫拉天后站起来,弯腰伸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在手中慢慢品尝了起来。
接下来,两个女人都没有说话,好像她们坐在一起,就是为了品酒那样。
不过很明显的,赫拉天后的眼神有些黯然,而红尘的眼眸中,却带着明显的兴奋之色。
想想也是,往昔的赫拉天后,可是红尘的绝对主子,她在人家眼里的真正地位,其实连一个最普通的神仆也比不上的--别看红尘是黑袍一手造出来的,并悉心培养了二十多年,可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个邪恶的杀人工具,根本不是人类。
但是现在,这个以往看到赫拉天后就要像奴隶那样匍匐在地的克隆人,现在却坐在天后才能坐的位置上,翘起二郎腿品着她的美酒,用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她。
双方身份云泥之别的本末倒置,换谁好像都无法承受才对,就像有一天你醒来,却发现你已经被你养的波斯猫给领导了那样。
可赫拉天后却愣是摆正了心态,把这个昔日的奴隶,异类,放在了需要她仰视的高度上,这也怪不得红尘都赞叹,单凭这份识时务,她就不愧是西方安归教中的二号人物。
现在已经把黑袍取而代之的高雅,跟她相比,连个渣也算不上。
红尘喝干杯中酒,刚放在案几上,赫拉天后就拿起瓶子给她倒上,并双手端着递给了她。
红尘没有接酒杯,只是看着她的眼睛。
赫拉天后的眼眸中,全是温顺的深色,还夹杂着一些发自真心的敬畏,就像被主人直视的佣人那样。
“你的确是个人物,可怕的人物。”
红尘接过了酒杯。
赫拉天后这才说话:“也是有能力的人。”
“一般来说,有能力的人,是不甘屈服于他人的。”
“这得看她的命运,是否被人所掌控。”
赫拉天后说着,站起身却又单膝跪在了地上,右手横放在心口,对红尘低下了头。
红尘静静的望着她,很久后才问道:“你还有没有想说的?”
“我已经过腻了以前那种生活,以后只想再您的正确领导下,过上安心的日子。”
赫拉天后低声回答。
红尘又问:“是你自己这样想?”
赫拉天后摇头:“不止是我自己,所有人。”
“呵呵,希望你能代表他们所有人。”
红尘笑了笑,问道:“你能确信,我的出现,能解决你们的痛苦?”
赫拉天后垂首回答:“如果您不能的话,那么您就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嗯,你说的也不错,起来吧。”
红尘点了点头,示意她起来。
赫拉天后却没有动,只是说:“我想知道,您以后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
红尘双眸微微眯起,端着酒杯站起来走到了窗前,望着外面蓝墨色的夜空,轻声说道:“高飞给我留下的信里说,他一点也不介意西方安归教的存在,又是做了哪些邪恶的事。他只希望,西方安归教以后绝不能再踏上东土一步--要不然,你们,还有我,都将会死得苦不堪言。”
赫拉天后抬起头,说道:“在过去的数百年间,西方安归教绝大部分时间内,都是在西方发展的,也适应了这片土壤。那么这就说明,以后完全可以永远在这边发展,在您的领导下。”
“你们最好是这样想。”
红尘转身,看着赫拉天后,淡淡的说:“我奉劝你们一句,千万不要试图找到能解开解药的配方,因为你们能想到的,高飞他们也当然会想到,明白吗?”
“明白。”
赫拉天后沉吟片刻,才低声问道:“可我想知道,高飞他是不是完全信任您?”
“你觉得呢?”
“不怎么可能吧,毕竟--”
“是啊,毕竟我不是你们人类,只是一个克隆人,无论有什么表现,都别想赢取你们人类的真正相信。”
红尘打断赫拉天后的话,在说自己是克隆人时,神色没有丁点的不自然,反而笑着说:“可是,他必须得相信我,毫无反抗的余力。而且,我也发誓,决不会违背他的意愿。”
赫拉天后皱眉,缓缓问道:“为什么他必须得相信您呢?”
“因为,他又必须得相信我的资本。”
红尘侧脸看向窗外,脸上浮现幸福的神色时,左手慢慢搭在了自己小腹上。
她的小腹微微凸起,把手放上去再静心感受的话,就能感受到轻微的胎动--这是卡娅这些天来,最喜欢、也是最喜欢做的动作了。
怀孕四个多月的女人,尤其是以前没有生过孩子的,在感受到胎儿的动静时,绝对会以为自己才是世间最幸福的那个人。
尤其是自己的男人,真的已经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后。
当早上第一缕金灿灿的阳光,洒在高雅那张英俊秀气的脸上时,卡娅真有种做梦的感觉,不相信眼前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她,一个出身邪教的玩、物,现在不但可以怀有自己的孩子,还能拥有一个不错的男人,这绝对是上帝对她此前所受三十年苦楚的最大酬劳。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让卡娅懂得了什么叫两世为人。
刚来到玛雅新城时,卡娅还担心自己跟高雅不被方小艇夫妻所接受,会把他们逐出城外,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不过当高雅痛哭着跪倒在高建成面前,被他狠狠修理了一顿后……噩梦,就结束了,安定而温馨的幸福生活开始了。
方小艇拿走了高雅所有的东西,包括那些忘忧草、两本《安归经》,只给他留下了一些忘忧粉(这些都是存货,很正常的那种,是高雅从黑袍那儿‘继承’来的。)
卡娅很支持方小艇这样做,因为没有了忘忧草,没有了《安归经》,高雅就别再想凭借这些东西兴风作浪,就会安心做她的男人。
卡娅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在玛雅新城,做个很普通的小市民,等孩子出生后,她就会把孩子交给方小艇扶养,自己外出找份工作。
女人要是没工作,生活会很无趣的。
哪怕是像高雅那样,现在工地上当建筑工,吃苦受累的,可那才是最充实的生活。
经过两个月的磨练,高雅的身体素质明显比以往要强壮了很多,自然也黑了许多,但这才是卡娅所喜欢的男人。
高雅除了外表上的改变,思想上也已经彻底转变了,懂得干活养家,更懂得疼女人了--卡娅觉得,每天晚上跟高雅相拥在沙发上看电视,说着悄悄话,就是最幸福的生活。
叮铃铃……就在卡娅盯着高雅好像孩子那样熟睡时,闹钟响了起来。
高雅马上睁开眼,翻身坐了起来。
卡娅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柔声说:“小雅,为什么不多睡会儿?”
“还要上班--”
高雅打了个哈欠时,才猛地想起来:“哦,忘了,今天不用去工地了。”
今天是高建成的生日,高雅为此特意请了一天假。
过生日嘛,又不是上班,没必要去那么早的。
高雅重新躺了下去,右手放在卡娅小腹上,问道:“他有没有动?”
“动了,刚才就动了,现在不动,是累了吧?”
卡娅伸手捂在了他手背上,岔开了话题:“爸爸的生日礼物,我都准备好了,是按照你所说的,买了两瓶还算不错的红酒。”
“嗯,他肯定很高兴,这可是我下大力挣来的,嘿嘿。”
高雅动了动身子,把自己的头枕在了卡娅胳膊上。
“小雅,等会儿,我就不去了吧?”
卡娅的手在高雅头上轻轻抚摩着,犹豫着说道。
“为什么?”
高雅一楞,抬头看着她。
“我、不为什么,我觉得,我还是在家吧。”
卡娅强笑了一下,不过语气却很坚决。
“我知道,你不想让高、让我哥,还有我嫂子看到,看不起你,对不对?”
高雅沉默了片刻,才说:“嗯,你有这样的顾虑也对,毕竟咱们之前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在他们面前会有自卑感的。”
卡娅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高雅说的没错,她就是有自卑感。
想到会跟沈银冰那样的女人,成为正儿八经的妯娌,卡娅就会感受到无形的压力,自卑。
正文_第2149章 高雅的生日礼物!
自从高雅被逐出高家后,方小艇夫妻不但对他失望了,对自己是更失望。
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高雅能有今天的‘成绩’,实在离不开方小艇夫妻的教诲,辛辛苦苦教出这样一个人渣来,他们还有什么脸呆在京华?
索性再也不管天下事,卸掉所有的职务,两口子云游四海去了,反正又不缺钱。
夫妻俩在外面游荡了一年多后,再好的景色也看够了,就琢磨以后去哪儿生活,最终选择了远离京华的玛雅新城。
在这儿,他们就是一对普通夫妻(这当然是跟楚扬要求的),高建成重新拿起教鞭,成了一名初中教师,而方小艇因为以前都是在行政岗位工作,所以就在当地某机构中,担任了一个小领导。
他们当前的生活,虽说无法跟以前相比,却有着以前没重视到的安详,并很快就喜欢上了这种生活。
当然了,他们也不是完全两耳不闻窗外事,毕竟高飞、高雅兄弟俩是他们的亲儿子,天底下哪有不关心自己孩子的父母?
过去的那些时间内,两口子担惊受怕,也愤怒过--但不管怎么说,随着高雅的改邪归正,那一切的不堪回首,都过去了。
经过两个月的观察后,方小艇两口子最终确定高雅真的改了。
老百姓常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句话对高建成夫妻来说,感受是尤为的深刻。
幸好,一切都过去了。
方小艇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儿子早晚会尽释前嫌的。
一个好的开始,就从丈夫生日这一天开始吧。
高飞,沈银冰两口子,提前两天来到了玛雅新城后,谢绝了楚扬的热情,就住在高建成家里。
这两天,他们没有见到高雅。
不是不想,而是高雅没空,人家老早就去上班,下班后就累得跟狗似的睡觉,哪有时间跟这对游手好闲的两口子瞎咧咧?
其实谁都知道,高雅是没脸见高飞他们。
不过这不要紧,反正今天是高建成的生日,他说好要过来的。
依着高飞的意思,老爸的生日虽说不是六十大寿那样郑重其事,不邀请任何人参加,可也得去饭店摆上一桌,在家里有什么意思啊,难道不知道小冰少奶奶最不喜欢刷锅洗碗了吗?
可方小艇执意要在家里,高飞两口子也没啥办法,只好按照他们的意思来办事。
说好今天不邀请客人的,可当楚扬跟唐鹏俩人不请自来时,高建成当然不会把人家推出去了。
幸好,就他们自己来的,没有带女眷,要不然单凭楚某人自己那些老婆,也得重新摆一桌。
俩人也没带什么贵重礼物,就是提留了点水果,拿了两瓶好酒,完全是一副蹭吃蹭喝的嘴脸,实在是有损他们的身份。
“你媳妇会做菜吗?还呆在厨房内跟真事似的瞎忙活?”
接过高飞递过来的香烟,趁着高建成去外面院子里时(这是个独院),楚扬看了眼厨房那边,低声问道。
“会啊,怎么不会了?”
高飞一脸认真的样子:“最多,也就是放盐放多了,或者炒菜超糊了,反正也吃不死人。”
唐鹏打了个激灵,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要不然你不会活到今天。”
“哈,你放心吧,我妈做菜,她就是做做样子罢了。”
高飞哈哈笑了一声,拿胳膊肘碰了下唐鹏:“我听说你小子,在上个月初六时,跟邢雅思结婚了?”
唐鹏瞪大眼睛,满脸诧异的样子:“啊,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草,装啥呢?不就是嫌哥们没有去参加你的婚礼么?”
高飞抬手,在唐鹏肩膀上砸了一拳。
唐鹏冷笑:“哼哼,你知道,还提这事儿!别以为让你老婆送去了个大红包,我就能原谅你,这可是关系到面子的事儿。”
“我知道,天大地大,也不如男人的面子大,不过那时候哥们是真有事,实在没空去看你怎么拱倒一颗好白菜的。这样吧,你媳妇不也是在新城吗?等这边的事儿结束后,晚上我们两口子在饭店摆一桌,算是给你们赔罪。”
高飞问道:“咋样?”
唐鹏还没说什么,楚扬就拍掌叫好:“好,我作陪。那你得多订几桌,我家里人多。”
“谁不知道你老婆众多啊,有必要拿出来显摆,让我们自卑……”
高飞撇嘴说到这儿时,就看到有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年轻人,拎着两瓶酒走进了小院内。
“你兄弟来了。”
楚扬站起身,抬手在高飞肩膀上拍了拍:“你当哥的,要拿出当哥的素质来。不过……”
“不过什么?”
看到楚扬欲言又止,高飞眉梢微微一条。
楚扬笑了笑,没说什么。
“我知道的,不用担心。”
高飞也笑了笑,当先快步走出了客厅。
高雅走到小院中间时,站住了脚步。
高建成从他手里接过了那两瓶酒,看了眼高飞却笑着说道:“我去厨房看看,你们先聊着。”
“忙您的,要不我们也去吧。”
楚扬偷偷拽了下唐鹏,后者会意,跟着高建成一起去了厨房。
“哥,我来了。”
高雅慢慢抬起头,看着高飞,眼角局促的跳了几下时,藏在腿后的右手猛地攥紧,却又松开了。
高飞走过来,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下:“来了就好,你媳妇呢,怎么没有来?”
“她有些不舒服。”
高雅好像很不习惯被高飞拍肩膀,下意识的后退了步,低头低声说道:“其实我知道,她是不好意思来见你们。所以我想……”
“想什么?”
高飞说:“都是自家兄弟,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如果有一天,我要是出什么事了,你能好好照顾她吗?”
高雅重新抬起头,看着高飞:“她虽然跟我一样,有着不堪的过去,可她现在肚子里却怀着我们高家的孩子。所以,无论我做错了什么,我都希望你能放过她。”
“高雅,你为什么要说这些呢?”
高飞眉头紧皱:“都说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谁也不许再提--你,不会不甘心当前的生活,想为了什么再搏一把吧?”
“没意思。”
高雅摇了摇头,轻轻吐出了这三个字。
“什么没意思?”
高飞追道。
“其实,这个世界一点意思也没有的。”
高雅笑了笑,改变了话题:“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只要我知道,我肯定会回答。”
“你这辈子,有最恨的人吗?”
“最恨的人?”
高飞想了想,才说:“好像没有,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估计以后都不会有。”
“可我有。”
高雅说:“我的一生,都毁在了那个人的手中。本来,我该像很多人那样,过着幸福的日子,不用犯下这么多滔天错误的,但都是因为她对我的--算了,不说这些了,今天是爸的生日,开心最重要。”
高飞看着他,过了很久才说:“对,今天是爸的生日,有什么话先放在以后再说,先开心。”
就像方小艇最希望的那样,当坐在末座的高雅,双手端起酒杯对高飞郑重道歉,而高飞明确表示他们是亲兄弟,不存在什么过不去的深仇大恨,以后会好好相处后,她开心的笑了。
是发自内心的笑,还很骄傲。
虽说高雅犯过很多让人无法忍受的错误,但不管怎么说,她心底深处还是很疼爱这个小儿子的。
“妈,这杯酒敬您。”
跟高飞连碰三杯后,高雅的脸浮上了醉态的红,对給他满上酒的高飞说了句谢谢后,看向了方小艇:“今天是爸的生日,借着这个大好日子,我要对您说一句话,送您一件特殊的礼物。”
“小雅,你想跟妈说什么就说什么,干嘛还要准备礼物呢?”
方小艇眼圈变红,跟着举起杯子站了起来。
看到她站起来后,坐在她右手边的沈银冰,也跟着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酒瓶子,准备随时给婆婆满酒。
“礼物是必须的。”
高雅可能是喝多了,心情也很激动,有些站立不稳,不小心把桌子上的茶碗碰到了地上。
高飞下意识的弯腰去拾,楚扬还有唐鹏,也连忙站起来向后拉椅子。
“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您了,是您对我的溺爱,彻底把我给毁了!”
就在这时候,高雅说话了。
他在说话时,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打开保险的手枪,对着方小艇就扣下了扳机:“这就是我送您的礼物!”
“高雅!”
跟方小艇坐在一起的高建成,看到高雅掏枪对准老婆后,被吓得魂飞魄散,嘶声惨叫:“你敢……”
高雅没什么不敢的,因为他已经扣下了扳机,子弹已经破膛而出。
在枪声响起的瞬间,屋子里其他六个人,都做出了不同也是本能的反应。
高建成是嘶声大喝,方小艇是目瞪口呆,刚拉开椅子闪到一边的楚扬、唐鹏俩人齐齐扑向高雅,而弯腰刚拣起茶杯的高飞,则随随手把茶杯砸向高雅的面门。
沈银冰,唯有站在方小艇身边的沈银冰,却本能的猛地前扑挡在了她面前。
砰!
子弹出膛的声音这才在空气中炸响,血花四溅。
“小冰!”
刚站起来的高飞,目眦欲裂,亲眼看到沈银冰软软趴倒在了方小艇怀中。
随手,他就把桌子掀到了一旁,飞身扑了过去。
有楚扬,唐鹏俩人在场,高雅已经没有了开枪的机会。
实际上,在枪声落下时,俩人就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扑到高雅身边,抓住了他两根胳膊。
谁也没想到,高雅会在高建成生日这天,亲口对疼他爱他溺他的母亲开枪,说他最恨的人就是她。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沈银冰及时挡住了射向方小艇的子弹。
方小艇安然无恙,沈银冰却是脑后中弹,把她束发所用的精巧发夹,也给打了个粉碎。
满脸是血的方小艇,情不自禁的紧抱着沈银冰,双目发呆的心中狂吼: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疼爱一辈子的小儿子,怎么会这样对我!?
正文_第2150章 重新来过(大结局)!
忘记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说是有个死刑犯在被执行枪决时,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要见他母亲最后一面。
执刑方答应了他这个要求,让死刑犯的母亲去了法场,跟她儿子见最后一面,说最后一番话。
母子俩人先是相互抱头痛哭,儿子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那就是再吃母亲最后一口奶。
母亲答应了儿子的要求,让他吃--结果,死刑犯却把母亲哺育他长大的奶、头咬了下来,狞笑着说:如果不是你从小宠我溺爱我,我犯错了也要护着我,我怎么可能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现在高雅就是那个死刑犯,方小艇就是那个被咬掉奶、头的母亲。
只是高雅犯下的错误虽然够枪毙一百次,只要他想活下去,就能好好的活下去,会比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男人要好,因为他有一个显赫的家庭,有宠爱他的母亲,有个牛比的哥哥,还有个非常美丽的女人,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
在很多人看来,只要高雅能改过作新,重新做人就行了,实在没必要走这极端的一步--这个很多人,就是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
可所有人都不明白,就是从高雅彻底失败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的留恋,这样平平淡淡的活着,远不如去死。
没有像高雅前二十多年前那样活过的人,是无法想象他以前有多么的骄傲,自豪,更无法理解他成为丧家之犬后的悲苦。
假如方小艇要是没有那样溺爱他,让他像绝大多数人那样健康的正常成长,那么他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所以,他把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在了方小艇身上,这才要带着她一起死。
但很可惜的是,方小艇没有死,沈银冰及时挡住了她,这对高雅来说,是他生命中最后一丝遗憾,可他再也没有了开枪的机会,因为他双臂已经被楚扬俩人直接卸了下来。
“哥,我不想杀嫂子的,真不想,是她自己故意找死,要陪着我一起死,哈,哈哈!”
高雅双臂被卸下后,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看到高飞抱着沈银冰疯狂的呼唤她名字时,歇斯底里般的大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一缕黑血从他嘴角淌了下来。
“他服毒了!”
正要跑出去开车送沈银冰去医院的楚扬,怵然一惊,低喝声中抬手就要卸下高雅的下巴,但却已经晚了。
高雅不知道服下的什么毒,在嘴里吐出黑血时,整张脸也已经变成铁青,双眼瞳孔已经迅速扩散,身子烂泥般的瘫倒在了地上,可仍旧在笑,狂笑。
狂笑着喃喃说道:“真、真是功亏一篑啊,功亏一篑,沈银冰,你为什么要代我妈去死呢,为什么?”
没有谁回答高雅的话,就算有人回答他,他也听不到了。
因为,他在问出最后一个为什么时,生命就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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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神殿的女娲娘娘神神像前,有两个人盘膝面对着。
拓拔千钧紧皱着眉头,低声说:“驸马,高夫人在中弹时,幸亏发夹给她卸掉了大部分子弹力道,所以她才能救回来。不过,弹头却压迫了她的脑神经。”
高飞没说话,只是攥紧了双手。
“我已经跟女王殿下商量出了一个最好的手术方案,也有希望成功。但是……”
说到这儿后,拓拔千钧闭上了嘴。
明显憔悴了很多的高飞,哑声追问:“但是什么?”
“手术后,最乐观的估计,她会失忆,忘记以前所有的事情。”
顿了顿,拓拔千钧又说:“包括人,也包括你。”
高飞眉梢一挑,说道:“只要能让她活下来,别说是失忆了,就算永远的变成植物人,我也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的。”
抬头看着高大的女娲娘娘神像,高飞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其实,她失忆忘掉以前所有事,是最好的了。那样,我就能跟她重新开始了。”
拓拔千钧笑了笑,轻声说:“不过,我倒是有把握,在她手术后清醒来的那些天内,用类似于催眠的功夫,给她灌输一些思想。那样等她醒来,就以为是从梦中醒来,就像我们正常人醒来后,过自己的日子。”
高飞眼睛一亮:“你会给她灌输什么思想?”
拓拔千钧喝了口茶,老神在在的说:“那得看你希望她知道什么了。”
高飞沉默,半晌后才说:“我希望她在醒来后,就知道她父母早在几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只给她留下了个市值几百万的小广告公司--她在醒来之前,其实去跟天涯集团洽谈业务,被年轻的总裁所喜欢,并追求她。”
拓拔千钧有些失望:“我知道那个年轻的总裁就是你……可这样也太简单了吧?”
“简单吗?那可以再复杂一点,变成总裁在暗中喜欢她,假扮一个找不到工作的无业游民,故意混进她公司内,给她当司机。”
高先生眼睛开始冒光:“在她遇到困难时,年轻总裁挺身而出,帮她渡过一个个难关--最后嘛,自然是她发现年轻人,竟然是天涯集团的总裁,是她的王子,俩人就像童话中那样,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了一起。”
拓拔千钧啪的一拍手,叹道:“好狗血!不过我想知道,你那些红颜知己,那些孩子,该怎么办?”
高飞又笑了:“年少多金的总裁嘛,在没有结婚之前有一帮红颜知己,有几个私生子,那还不是正常吗?只要在婚后听老婆的话,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不是?”
“最关键的是,你得给她灌输这样一个道理。”
高先生很有信心的说道:“男人可以偶尔远航,但必须得记得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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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的冀南正午,好像一个大火炉那样,烤得空调冷气都有气无力了。
一家四星级的酒店客房内,沈银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很木然,就像没有灵魂那样,更像所有的精气神,都被这个盛夏的阳光给烤干了。
幸好有空调,有冷气,很快就让她的双眸恢复了清澈,灵动,使她想到了自己目前在哪儿,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哎哟,惨了,惨了!我中午怎么喝多了呢?唉。说好下午两点要跟落日餐厅的王老板谈生意的。都是中草药基地那个叫李德才的家伙,非得让我喝酒,喝酒--哼,本姑娘陪他喝了酒,他要是敢食言不答应那笔业务的话,本姑娘以后非得找机会把他的车胎给扎了!”
沈银冰急匆匆的跳下了下来,冲进了卫生间内,开始洗漱。
半个小时后,穿着一件白色碎花束腰连衣裙,银色细高跟皮凉鞋,左手挎着小包,右手拿着手机,脸上还戴着个大墨镜的沈银冰,哒哒的走下了过街天桥。
她刚才就已经跟落日餐厅的王总通过电话了。
王总真是个好人呀,并没有因为她迟到而生气,还很关心的说让她路上注意安全,反正今天也没别的工作,随时都可以跟她谈业务的。
沈银冰在走下天桥时,就看到最下面的台阶上,坐着个倚在栏杆上睡觉的人。
不过她没有在意,因为经常有民工或者乞丐,坐在这儿休息。
可就在她走下天桥的最后一个台阶时,那个蜷缩在旁边睡觉的家伙,却忽然伸出了左脚,一下子就把她绊倒在了地上。
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后,沈银冰的膝盖,胳膊肘啥的肯定被铁硬的路面给磕破了,疼得她是眼冒金星,挣扎着要爬起来时,却发现那个家伙正盯着她的俩腿中间猛瞅……
老天爷,俺穿着的是裙子好不好?
他这样看过来,岂不是把俺穿什么样的小内都看去了--突然意识到这个严重问题后,沈银冰没有丝毫的犹豫,抬起左脚冲着那个家伙的脸蛋就踹了过去。
沈银冰这一脚,没有丝毫的留情,她发誓要把这张丑恶的嘴脸踢成猪头!
可那个家伙却及时伸手攥住了她的脚腕,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法缩回,刚才那双满是困意的双眸,瞬间变的是炯炯有神,仿佛要把那条小内看穿:“吆喝,这是咋回事?”
“放开我,臭留氓,放开我!”
沈银冰斜斜的躺在地上,双手支撑着身子,右腿弯曲压在了下面,左脚却被高飞抓在手中,用力向回缩着,一张美到极点的俏脸,带着羞怒,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美眸中却喷着怒火。
怒火倒是没喷出来,但泪水哗的一下就淌了出来。
看到沈银冰哭了,那个臭留氓却做啥事也不知道的样子,松开她的脚腕,满脸无辜的站起来,瞪眼叫道:“喂,我说姐们,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又没招惹你,你凭什么要踢我,还骂我臭留氓啊?”
“你臭留氓,就是你臭留氓!谁让你绊倒我,又偷看我、我--的?”
沈银冰迅速的缩回左腿,反手擦了把泪水,抓住天桥栏杆站了起来。
但她的左脚刚一落地,却又哎哟一声蹲了下去,用手捂住了脚踝,本来通红的俏脸,也在瞬间惨白。
“你臭留氓,就是你臭留氓,谁让你故意绊在我腿上摔倒,让我看的?崴脚了吧?活该,让你撒泼!”
臭留氓单手掐腰,晃着脑袋捏着嗓子,学着沈银冰的声音说了一遍,转身就走。
他刚走了几步,沈银冰就娇喝一声:“你、你给我站住!”
可那个家伙不但没站住,反而加快了脚步,走出十几米后,他才扭头看了一眼。
看到沈银冰很无助的样子后,他才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回来,拾起地上的手机递向了她:“喂,你刚才叫我,是不是要我替你拿手机?”
沈银冰吸了一下鼻子,也没说什么,一把就把手机夺了过去。
那家伙不满的说:“你抢什么嘛你?我又不是不给你。态度这样恶劣,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回来管你。”
沈银冰根本不理他说些什么,只是飞快的拨打了一个号,放在耳边哽咽着叫道:“落日餐厅的王总吗?你快带人来步行街街口,有个臭留氓要欺负我,我就在--喂,喂喂?”
沈银冰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她现在的位置,手机却恰好没电了,气的她用力喂喂了几声,然后抬手就把手机撇了出去!
啪--的一声,手机砸在地上,摔成了好几瓣。
摔出手机后,沈银冰才看到一双冒火的眼睛,正在死死盯着她,好像恶狼看到小兔那样,吓得她浑身打了个激灵,缩了一下脖子颤声问:“你、你要干嘛?”
“我要干嘛?”
那个家伙脑袋猛地向前一凑,鼻子几乎碰到了沈银冰的鼻子,狞笑着说:“好啊,我好心好意的回来给你拿手机,你却要搬救兵来收拾我!哼哼,你说我要干嘛!?”
“你--你别乱来啊,你知道我是谁吗你?”
沈银冰被那家伙阴险样子,给吓得牙齿都开始打颤。
“你谁?苍井空,还是小泽玛利亚?毛啊,老子是不愿和你这种恩将仇报的货色一般见识,切!”
那个家伙眼神中满是不屑的撇了撇嘴,正要站起来闪人,顺便再把那个被摔成几瓣的手机拿走时,沈银冰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
这个长相不错,本该是个真男人的家伙,却很没素质的真用力一甩手:“怎么着,大姐,你还有完没完啊?”
沈银冰摇头:“没完--哦,不对,我、我是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那家伙却不为沈银冰的哀求所动,冷冷的道:“想让我借给你手机用用?对不起,欠费!想让我给你找警察来抓我?对不起,不去!”
“那、那你能不能把我扶上车?我的车子就在那边停车场。”
沈银冰眼巴巴的问道。
可那家伙,再次干脆的拒绝:“对不起,不扶!”
沈银冰那双大眼睛里,再次有泪水淌下:“可、可我脚疼的厉害……”
“脚疼?你脚疼关我……”
那家伙正要说什么,沈银冰连忙说:“我可以付费的!”
那家伙的眼睛登时一亮:“付费?切,大丈夫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说说,我要是把你扶到那边停车场,你掏多少钱?”
沈银冰很优雅的伸出了一根中指,就在那家伙反唇相讥之前,又伸出了一根食指,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那家伙眼珠子一瞪:“什么?二十块钱,你就想让我扶你走那么远的路?”
沈银冰结结巴巴道:“是、是两百。”
那家伙嘴角一抽,很阴险的样子,口气却淡淡然:“先付款。再加五十。”
“哦。”
沈银冰乖乖的点了点头,从钱包内拿出钱递给了那家伙,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想记住我名字,事后找我算帐啊?”
那家伙嗤笑一声,随即说道:“但哥们才不怕!你给哥们听好了,哥们叫高飞。飞得又高又远的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