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971章 柳暗花明!
有些干部的身份,在那些心虚的干部眼里,不次于阎王爷。
他们来自专门收拾犯错干部的衙门,纪委。
这是个让犯规干部联想到黑暗、寒冷的部门,很少有人能在这些大神们忽然上门后,还能保持着良好的心态。
哪怕是你不犯错,也会胡思乱想:难道上次去领导家做客时,跟他老婆眉来眼去的事儿败露了?
张处,正是一名实权处长,专门调查违规等工作,往往他的出现,就代表着会有某干部被请去喝茶,所以在城区这边还流传着这样一个顺口溜:张处到,要糟糕。
张处今年刚过四十,这个年龄在官场上,可以说是正值当打之年。
他有着一张让人畏惧的黑面孔,仿佛天生就是不会笑那样,一天到晚的总是绷着,看谁,谁都会有种被他瞄准的心惊肉跳感。
尤其是还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年轻科员,好像门神那样的跟在他身后时(这俩人可是特种兵退役专业的,专门从事跟着张处逮人),把人会吓得连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楚良宵却是一脸的坦然,甚至还在微笑着。
因为她在走进办公室后,就有了这种强烈的预感了。
就像一个早就知道自己会输干净的赌徒,既然早就知道后果无法改变,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张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楚良宵的问好,到背着双手缓步走了进来,黑脸上面无表情。
他那两个门神跟着走了进来,接着关上了房门,一左一右的分列两侧,也到背着手,两条腿微微叉开--这是特种兵标准的站姿,傲视一切的样子。
“楚良宵(在这儿就不提楚良宵的职务了,免得会遭到意外),我代表上级领导,有些问题需要你来配合。”
张处走到会客区的沙发前,坐下后就直截了当的说起了来意。
“我一定会配合张处的工作。”
楚良宵也走了过去,坐在了张处面前,又吩咐小宋上茶。
这时候,小宋才清醒了过来,赶紧手忙脚乱的泡了几杯茶,包括那俩门神的。
张处也没拒绝,端起刚泡上的茶,轻抿了一口后,就把杯子放在了旁边,拿出了一个小本子:“楚良宵,以下我问的问题,你最好是慎重考虑过再回答。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楚良宵点了点头时,心里却很纳闷:张处不该把我直接带走,让我在规定的地点,规定的时间内,交代上级领导提出的问题吗,怎么会在我办公室呢?
更让楚良宵感到莫名其妙的是,张处随后提出的那些问题,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所谓的小事,就是一些匿名信,比方有人说楚良宵受贿啥了,却没有任何的证据,一看就是砸蛤蟆的),没有一点点的威胁性,她完全可以张嘴就来。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
就在楚良宵感到很纳闷时,张处却合上了笔记本,双手十指交叉的凡在案几上,看着她的眼睛说:“这个问题呢,有些捕风捉影的嫌疑,所以不用记录在案。”
楚良宵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时,眼睛微微迷了下,知道张处所说的这个问题,才是今天他来这儿的真正原因。
会是什么呢?
百分之九十九的,是跟山口十七一案有关--楚良宵想到这儿时,却听张处说:“有人向纪委写信,说你的作风有些问题。”
“什么?”
楚良宵愣了,脱口问道:“我的作风问题?什么问题?”
当官的,最怕的就是作风问题了。
君不见,有很多官员,因为管不住腰带,结果最终成为倒台的导火索?
可是楚良宵却不清楚,她会有什么作风问题。
她这一辈子,到现在为止,只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前夫,一个就是唐鹏了。
除了这俩男人外,就连现在好多人都知道是她未婚夫的方云康,好像也没机会牵过她的小手--她能有什么作风问题呢,难道说有人揭发了她跟唐鹏的事儿?
果然,接下来张处说出的话,印证了楚良宵的所想:“你认识一个叫唐鹏的人吗?”
“认识。”
楚良宵坦然回答:“我在沈城工作时,就已经认识他了。”
张处紧接着追问:“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是--曾经是男女朋友关系吧,现在不是了。”
楚良宵犹豫了下,还是如实回答,反正她曾经是唐鹏的女人这件事,也不是啥子秘密。
“这就是你的作风问题所在了。”
张处好像冷笑了一声,正要再说什么时,楚良宵却毫不客气的抢先说道:“张处,您这句话好像有些错误了。”
张处眉头一皱:“哦,我哪儿说错了?”
“我承认,我跟唐鹏的确有过最亲密的关系,但那时候我已经跟前夫离婚了,我是认真的跟他处对象。”
楚良宵的语气中,带有了明显的激动:“而唐鹏,到现在也没有跟哪个女士结婚。那时候,我们两个都是单身,相处对象时无论发展到哪种地步,好像都跟作风问题没啥关系吧?”
“我不明白,那些说我有作风问题的人,是从哪条法律来指责我,一个离婚的女人,不能再继续处男朋友的。”
楚良宵咬了下嘴唇,低声说:“难道,就是因为我是个官员?可我没有去破坏别人的家庭!难道,就因为我跟唐鹏后来分手,又跟另外一个单身男人相处?我国哪一条法律,禁止官员有她自己的感情世界,跟选择权?”
“你别激动,我只是问问。”
等楚良宵说完后,张处才抬手,轻轻敲了下桌子,提醒她有些激动了。
“对不起,张处--那些盯着我作风问题的人,有些太过分了。”
楚良宵垂下眼帘,咬着嘴唇时的样子很用力,看得出她在强压着心头的怒火。
认识唐鹏,是楚良宵的幸运。
因为某方面的压力,离开他是楚良宵的不幸开始。
她早就做好了来自唐鹏的任何报复,哪怕是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把牢底坐穿。
但却真的很反感,某些人拿着她跟唐鹏的感情,来打击她。
她已经做了对不起唐鹏的事儿--能够牢记跟唐鹏的那段幸福往事,已经是楚良宵以后悲惨生活中唯一的精神寄托了,所以她不容有任何人来破坏。
陪着楚良宵沉默了好久,张处才忽然说道:“有人希望我问你一句话,以后能不能别再出现在唐鹏面前?”
楚良宵愕然,慢慢的抬起了头。
她是真不明白,以工作严谨而著称的张处,怎么可能会问出这个跟工作无关的问题。
张处笑了,罕见的笑了,不过却是苦笑,声音更低:“你认识荆无艳吗?”
不等楚良宵回答,张处又说:“她得喊我个叔叔--那个臭丫头,死皮赖脸的磨了我一个晚上,我才答应替她问你这句话。咳,你该明白她为什么想知道你的答案。当然了,你也可以不回答。”
“我……”
楚良宵再次咬了下嘴唇,才哑声说道:“那你告诉她,如果她是我的话,以后还有脸去见唐鹏吗?”
“好的,我会转告她的。”
张处收起苦笑,抬手看了眼腕表,站起来说:“楚良宵,非常感谢你的配合,我很满意。以后,我们或许有机会在一起工作。我先走了,组织部的同志还在外面等着呢。”
“啊,啊?”
楚良宵更加懵了,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组织部的同志?”
跟纪委既然不同的是,组织部的干部那可是备受广大干部们欢迎的,正所谓想进步,组织部。
也就是说,哪位干部要是被组织部的人谈话,就代表着她要高升了。
可那是别人,不适合楚良宵的。
还有就是,张处在临走时,为什么要说以后或许俩人会在一起工作呢?
这是怎么回事呀?
难道,纪委的人来,不是为了请楚良宵去喝茶,而是来拉家常的?
楚良宵懵懵懂懂中,送张处走出会客区时,却看到他忽然转身,低声说:“你真该感激唐鹏的。他相信你是个称职的官员,希望你别让他失望。”
我真该感激唐鹏?
他相信我是个称职的官员?
啥意思?
楚良宵更加茫然,很想问问,张处却没有给她机会,带着他那俩门神快步走了。
秘书小宋也傻了,需知道她在张处进来后,就做好了哭泣的准备。
可是谁能想到,张处低声跟楚良宵说了几句后,就这样走了,正如他轻轻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
“怎么,楚良宵,是不是不欢迎我这个老头子来啊?”
就是楚良宵发愣时,被一个假装生气的声音惊醒:“要不,我们走?”
她这才发现,上级组织部领导老申,不知道啥时候大驾光临了,慌得她赶紧打招呼,连声喊着让小宋泡茶。
等楚良宵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看着弥勒佛那样微笑着坐在对面的老申时,恍然有了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还是在沈城时,她被人阴了,遭到上级领导纪委的调查,并被请去喝茶,但很快就有上级组织部的领导上门--随后,她就来到了京华。
楚良宵能够逢凶化吉,那是因为唐鹏的努力(唐鹏本人不是官员,可他却立下了大功,获得了某位老人的赏识,提拔楚良宵算是给他的辛苦费吧)。
人生中,有过一次那样的经历,就已经是楚良宵的幸运了。
但现在,当她绝望时,却又迎来了这样好运。
唐鹏。
还是唐鹏。
也只能是唐鹏。
唐鹏并没有因为她背叛了他,就在收拾方云康时,把她也一棍子打死。
他放过了她。
条件只是以后不会再见她,让她做个别让人失望的良心官员。
“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呢,除了对你是例行考核外,就是要告诉你,你要换搭档了,你未来的新搭档,刚从你这儿走出去不久。。按照组织规则,组织部要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当老申说出这番话时,呆愣的楚良宵忽然猛地趴在了沙发上,放声痛哭起来。
正文_第1972章 恨,也是一种感情!
昨天晚上的天,还晴的好好的,今天早上却阴沉了下来,上午九点时,有小雨洒下,随着北风吹得越来越冷,雨丝变成了雪花。
一片片的雪花,随着开始怒吼的北风四处飞舞,用最大的力气打在唐鹏脸上,粉身碎骨,很快就化成了水渍消失不见,凉飕飕的让人很不舒服。
唐鹏却像没感觉到那样,始终站在那儿,微微低着头,看着跪在墓碑前的小月。
就像穿了一身黑色立领中山装的唐鹏那样,小月也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秀发拢在脑后,用一根白丝带扎了起来,被风吹得左右摇摆。
地上有些泥泞,小月跪在这儿已经半个多小时了,膝盖处的裤子,早就被泥水湿透,很冷,还像有针尖那样的刺,她却面无表情,甚至没有哭泣,只是抬手抚着墓碑,愣愣的看着镶嵌在上面的照片,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潘冬冬站在唐鹏左边,右边是陈留香大力神他们,所有唐鹏从沈城带过来的人,都已经来这儿给韩玄送行了。
他是今天早上才被安葬的,小月以他妻子的身份,给他的坟头培上了最后一把土。
早就化为灰烬的纸钱,被北风吹走,只留下粘在泥泞上的纸灰,也被逐渐增大的雪花所埋。
雪花,越下越大,北风也越来越冷冽,气温下降的格外厉害,落在眉梢上的雪花,还没有来得及化成水,就已经冻住。
安葬早就完成了,却没有谁离开,好像大家在这儿多站一会儿,韩玄就会从坟墓中走出来,笑着告诉大家,天冷了,我们回去吧。
小月是舍不得走,尽管她知道哪怕在这儿跪一辈子,韩玄也不会复活了。
唐鹏是不愿走,他为韩玄的死,还有对小月,怀有深深的歉疚:如果他没有利用白瓷来对付楚良宵的话,那么韩玄或许就不会死。
韩玄可是唐鹏最得力的手下,也足够忠心,更是跟唐鹏在中东地区,曾经并肩作战,出生入死过。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随着唐鹏的能量越来越大,韩玄会过上他所希望的好日子,跟小月顺利走在一起时,他却死了。
而且死的还是那样悲惨。
最让唐鹏感觉对不起韩玄的是,在他本该可以把楚良宵、方云康一起打下十八层地狱时,他却发神经的放过了她。
唐鹏知道,在他犹豫很久决定放过楚良宵时,这些天好像木头人一样的小月,别看依旧没有丝毫反应,可他却知道她内心是极度不满的。
放过楚良宵。
这个决定不但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其实就连唐鹏自己也有些不满:难道说,楚良宵伤害他的还不够?
还是,就因为他对楚良宵,始终抱着某种连他自己都舍不得的感情?
“嘎,嘎嘎!”
不远处的雪花中,传来一只乌鸦的叫声,沙哑,难听。
乌鸦,总是喜欢呆在墓地中,绿油油的小眼睛里,带着其它飞禽、动物没有的邪意。
有人说,乌鸦就是来自阴间的使者,它总是在一座新坟出现时徘徊在四周,等死者的亲属离开后,就会带着死者走向另一个世界。
乌鸦在叫,肯定是对唐鹏等人滞留在墓前久久的不走,而心生不满吧?
或许,它看到又有人来了。
的确有人来了。
这座墓地位于京华大北郊的一座小荒山上,山下有一条年久失修的小公路,墓地就是它的尽头。
本来,依着唐鹏的意思,是把韩玄的骨灰带回沈城安葬,就算留在京华,也该放在那些每平米几万元的超豪华墓地中的。
他是为他而死的,无论他给他找多么奢侈的安身之所,他都有资格在里面安息的。
可是小月不同意:韩玄是个孤儿,跟小月一样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甚至连家乡都已经忘记在哪儿了,出身贫寒,早就适应了贫寒的生活。
如果把他葬在超豪华的墓地中,长相有些丑陋的韩玄,或许会受到‘邻居们’的看不起,那样反而不安稳。
韩玄自从跟了唐鹏后,才过上了好日子。
可他的生活刚有了起色,就死了。
这就说明他不适合过那种富贵生活,所以哪怕是在死后,也别去跟富人们为邻了,免得再死一次,让活着的人也不心安。
小月说,随便找个墓地就好了。
她会牢牢记住墓地在哪儿,记一辈子,等她死后,她就会来这儿陪他的。
放眼望去,满目苍夷。
当乌鸦的叫声传来时,潘冬冬本能的向身后看去,然后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路尽头,两个身穿黑色服装,胸前戴着百花的女子,从车上走了下来。
先下车的女孩子手中拿着一把伞,等后下车的女子下来后,就打开了伞,替她遮住了雪花,狂风,却被她抬起轻轻的推开,抬头向这边望了一眼,迈步走了上来。
女子抬起头时,潘冬冬看到了她的脸。
楚良宵。
来的,是楚良宵跟她的秘书,小宋。
“唉。”
看到楚良宵来了后,潘冬冬轻轻叹了口气,眼角扫向唐鹏。
唐鹏依旧站在那儿,低头看着小月,目光平静。
他并没有因为放过楚良宵,就觉得对不起韩玄,对不起小月。
事实上,当日在皇朝会所时,楚良宵的表现并不是太过份,更没有在方云康站出来,跟岛国人一起诬陷白瓷时站出来。
韩玄的死,跟岛国人有关。
唐鹏不会放过那个满头白发的女人,无论她有多么神秘的来历,多么深厚的背景,在她残忍杀害韩玄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变成一个死人了。
注定,她的心脏也会被唐鹏掏出来。
唐鹏杀人无数,可还从没有过掏人心脏的经历--那种感觉,应该很让他兴奋吧?
潘冬冬在看到楚良宵时,楚良宵、大力神等人也看到了她。
所有人的眼里,都带着明显的厌恶,还有比北风更冷的冷漠。
楚良宵当然能感觉出来,可她却又像没感觉到,踩着有些泥泞的道路,缓步走到了唐鹏面前,手中抱着一束白色的鲜花,冲着墓碑深深的弯腰三鞠躬。
秘书小宋站在她身后,满脸都是紧张的神色,生怕唐鹏,或者他那些同伴,会发了疯似的动手打人。
楚良宵没有杀韩玄,可她绝对跟的韩玄的死有关。
唐鹏没有动手,压根就没有动手的意思。
唐鹏既然没这意思,就算大力神等人再怎么愤怒,也不敢有所动作,最多也就是小声咒骂几句什么。
同样,小月也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只是抬头看了眼她,神色木然,就像为富不仁的富人看路边乞讨的叫花子。
三鞠躬后,楚良宵把手里的鲜花,端正的放在了墓碑下面。
鲜花跟墓碑、雪花还有周围世界的颜色都是白色的,可却带来一股子属于坟墓的生机,仿佛坟墓中所有死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一束鲜花上。
献上鲜花后,楚良宵后退,站在了唐鹏等人的后面,低头默哀,却没有离开。
唐鹏终于说话了:“我替韩玄谢谢你来看他--你,怎么还不走?”
唐鹏说话的声音不高,可却能把雪花冻僵。
楚良宵抬头,嘴唇动了几下,没说话。
“他的死,跟你没有一点关系的。”
唐鹏仍旧没有看她--事实上,从楚良宵来到墓前,他就始终没有看她一眼,哪怕是用眼角,可他还是知道她来了。
因为他熟悉她身上的气息,唐鹏有个嗅觉非常灵敏的鼻子。
“唐鹏,我……对不起。”
楚良宵嘴巴动了好几动,才说出了这句话。
唐鹏没有回答,更没有看她。
猛然间,楚良宵终于明白唐鹏为什么要让她依旧坐在当前的领导位置了:他已经把她从心中,彻底赶了出来。
他放过她的原因其实很单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是觉得,楚良宵是本次事件的无辜者,没理由被这件事牵扯进来。
他不想借着方云康一事来打击她,因为他已经不在乎她是否背叛过他。,这也证明他已经彻底的不再在乎她,无论她对他还有什么想法。
如果唐鹏籍此来打击报复楚良宵的背叛,那么证明他心里还有她。
毕竟,恨,也是一种感情。
可当一个人连恨都懒得恨一个背叛自己的人时,那就证明他真的再也不在乎她了。
这种感觉很纠结,当事人都不一定说清楚,只能用感觉来感觉。
楚良宵感觉到了,所以在职务被保住后,还曾经产生过的奢望,彻底的破灭了。
她距离唐鹏不到半米,却像是远在天涯。
她没理由再站在这儿,因为她已经跟唐鹏等人,没有一点点的关系,哪怕是仇恨。
“我、我走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楚良宵用力咬了下嘴唇,低声说。
唐鹏还是没有看她,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看她。
等了片刻,楚良宵眼里浮上了聚大的失望,忽而苦笑了声,转身快步走向来路。
因为走的急了些,脚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小宋赶紧过来搀扶她,却被她抬手挡开,自己爬起来时,裙装下摆已经站满了泥泞。
风吹来,很冷。
楚良宵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出了墓地,失魂落魄般的,双眼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没有看到前面路上的汽车,没有看到前面走过来一个年轻人,更没有看到脚下一根横着树根。
树根绊了楚良宵一下,她身子向前一扑时,跟在她身后的小宋,已经来不及去搀扶她了,眼看她就要摔倒在地上,看到她脚步不稳就站在路边的年轻人,却及时伸手搀住了她:“楚领导,小心些。”
“谢、谢谢。”
楚良宵这才如梦初醒,看向了年轻人,觉得有些眼熟:“你认识我?”
“皇朝会所事件的女主之一,我当然认识。”
年轻人笑了笑,松开了她的胳膊。
楚良宵这才看到他也是一身黑衣,手里拿着一束花,就下意识的问道:“你是谁?”
“我啊,我叫高飞。”
高飞又笑了笑,走向了墓地。
正文_第1973章 打吧,没我们的事!
“高飞?”
听到高飞的自我介绍后,楚良宵呆了下,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混混沌沌中,楚良宵竟然忘记了在陈家时,曾经在那儿见过高飞了。
高飞当然不会跟她解释什么,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就走上了墓地。
小宋走了过来,搀者楚良宵的胳膊,低声说:“我也听说过这个名字,他不会就是天涯集团的那个高飞吧?”
只要是个成功的女人,就知道天涯集团,因为它的产品可是很受女士们信赖的,故此知道高先生就是天涯集团的老板,也是很正常的事了,所以小宋才听到高飞的名字后,马上就联想到了天涯集团。
“天涯集团?”
楚良宵猛地明白了过来,低声说:“对,对!他就是那个高飞!”
小宋有些纳闷的看着楚良宵,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激动。
而且,她眼里还浮上了明显的欣喜神色。
这让小宋更加莫名其妙,张嘴要问什么时,却又猛地想到:吓,领导不会是想打高飞的主意了吧?
身为楚良宵的贴身心腹,小宋当然知道她当前的处境:别看楚良宵再一次走运的躲过了这次劫难,成功保住了位置,可就在唐鹏对她无比的陌生后,就算是傻瓜也能猜出,她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就像买菜的菜贩子要想挣钱,得需要一个好的摊点那样,当官的要想坐稳当前的位置,继续攀登更高的目标,不但得有出色的工作能力,最重要的就是得有靠山。
以前楚良宵刚来京华时,唐鹏就是她的靠山。
唐鹏本身不在官场,而且他也是个屠夫的儿子,但他此前犹如传奇般的经历,为他赢得了某个大人物的青睐,所以他才能成功运作楚良宵来到了京华。
背叛唐鹏后,楚良宵抱住了京华方家的粗腿:京华方家相比起唐鹏来说,无疑是更加靠谱的。
可现在,楚良宵跟方家的关系--不说也罢。
总之,现在楚良宵在失去唐鹏,没有了方家罩着后,别说是继续向上攀登了,就连能否抱住当前的位子,都是岌岌可危的。
指望楚家么?
那还不如指望传说中的佛祖呢。
所以,必须尽快的找个粗腿抱住,先保住当前的位子,就是楚良宵最大的心愿。
而天涯集团的高飞,无疑有着这样的能力,毕竟是京华高家的嫡系子孙,如果楚领导能抱住他的小腿--那么,从此之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是,小宋还曾经听说过,这个叫高飞的家伙身边美女如云,会对楚领导感兴趣吗,哪怕楚领导是一等一的熟美女。
就在小宋觉得楚良宵的某种想法,实在有些不切实际时,却听领导又喃喃道:“这下,他就不怕方家的报复了,呼。”
原来,楚领导高兴,是因为看出唐鹏跟高飞交往,不用怕方家的报复啊--小宋这才明白过来,并为刚才自己的龌龊想法而内疚,但随即就想:唉,唐鹏都已经对你这样了,你还为他操哪门子心啊?
唐鹏当然不用楚良宵为他操心,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在皇朝会所那样闹腾了。
不过在高飞走来时,唐鹏的嘴角,还是微微抽了一下,转身率先打招呼:“来了?”
“希望还没有来晚,路上遭遇堵车了,要不然会提前一个小时赶来。”
高飞冲唐鹏点了点头,走到墓前手捧鲜花,就像楚良宵那样,深深的三次鞠躬:无论他跟韩玄熟悉还是不熟悉,都得尊奉死者为大的世俗观念,该有的礼节不能废。
他来,也是因为韩玄之死,跟白瓷受辱一事,有着间接的关系,他理应来像死者,表示他该有的敬意。
把鲜花放在墓碑下面后,高飞有对小月轻声说:“节哀,顺便。”
小月眼珠动了下,随即又垂下了眼帘。
高飞也没在意她对自己的冷漠,站起身向旁边走了几步,点上一颗香烟后,冲唐鹏招了招手:“我有话要跟你说。”
唐鹏走了过去。
潘冬冬好像察觉出了什么,下意识的伸手去拉他,却没有拉住。
“我知道,你对韩玄的死很自责,不过死者已逝,活着的还得继续活下去,所以你也别太自责了。”
等唐鹏走到面前后,高飞一脸真挚的劝他想开些。
唐鹏点了点头,张嘴刚要说话,高飞却忽然猛地抬手,狠狠一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砰!
还有潘冬冬的尖叫声:“啊!”
其实,依着唐鹏的功夫,就算近身格斗不如高飞,不过要想躲开这一拳,应该还是很可能的。
但他压根没有躲,就这样用自己的下巴,硬生生捱了高飞一拳。
一拳,唐鹏就被高飞打飞了出去,足有四五米,重重摔在了泥地上。
“你要干什么!?”
潘冬冬尖叫声中,高飞已经如影随形般的扑了上去,抬脚狠狠踹在了唐鹏腮上。
接着,高飞右脚忽然撩起,一脚把见事情不对劲就扑上来的大力神,跺出了老远。
唐鹏捱的这一脚更重,张嘴吐出了一口血水,身子更是骨碌碌的滚出老远。
“今天,我非得打死你个混蛋!”
高飞嘴里恶狠狠的骂着,抬手推开要拦住他的潘冬冬,跳到唐鹏面前,弯腰采住他头发,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时,一拳又打在了他眼眶上。
说上来,依着高飞当前的武力值,真要想把唐鹏干掉的话,压根不需要第二拳:刚打出第一拳时,就能把唐鹏的下巴彻底打碎。
两拳一脚,都打在了唐鹏的脸上。
尤其是最后这一拳,更是直接把唐鹏的眼角打裂。
高飞面目狰狞,好像要吃人的野兽那样。
“小月,快,快!”
潘冬冬被高飞推出老远后,尖声大叫小月。
韩玄的墓前,足足站了二十来个人,都是唐鹏从沈城带来的忠心属下,不过除了小月之外,其他人最多也就是一般街头混混罢了。
潘冬冬倒是看到他们都愤怒的咆哮着,个个争先恐后的扑向了高飞,可下场却跟大力神一样,都被高飞一脚踹飞,所以潘冬冬才会大叫小月。
刚才高飞忽然对唐鹏动手时,小月就噌的一声从地上站起来了,但接着一个踉跄就歪倒在了墓碑上:她跪着的时间太长了,今天又格外的冷,裤子又湿透了,两条腿早就麻木没有知觉了,站起来后要是不接着摔倒,才奇怪。
不过,等小月迅速活动了几下时,却又倚在了墓碑上,没有听潘冬冬的话冲上去帮唐鹏。
因为她已经看出,唐鹏是有意被高飞揍的,压根没想到要躲闪。
一般来说,当一个人犯贱,甘心被人揍时,都是因为愧疚。
唐鹏对高飞就有所愧疚:他在扳倒方云康时,利用了白瓷。
想当初在皇朝会所时,唐鹏完全有机会,也有能力让山口十七碰不到白瓷一点的。
但实际上,白瓷却在反抗时,被拥有爱美之心的山口先生,差点一挂衣架砸断后背--唐鹏那是故意的想把事儿惹大,来寻找扳倒方云康的机会。
高飞揍他,也正是因为他敢利用自己的女人。
唐鹏犯贱,也是觉得自己该揍。
不过,当被狠狠揍了三下后,看到高飞又举起拳头要砸下来时,唐鹏怒了,猛地伸手采住高飞的衣领,用力往下一拉的同时,右膝已经狠狠顶在了他的胃部。
“哎哟,卧槽,你敢打我!”
本以为唐鹏会心甘情愿被自己揍一顿的高先生,没想到这家伙会还手,惨叫着骂了一声,松开他双手抱住了肚子。
就像是一条疯狗那样,鼻子嘴里流血的唐鹏,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就像高飞刚才采着他头发那样,接着一拳就狠狠砸在高飞脸上,怒吼道:“特么的,我怎么就不敢打你了?是,我是利用了你的女人,可你要是不招惹那个宋慧乔的话,韩玄会死吗,老子的老子会变成那个样子吗?卧槽你老婆的,都是你特么的犯贱,没有在该杀了那个女人时杀掉她,才给老子招惹了这么多麻烦!”
“尼玛,是我逼着你把宋慧乔带回去的吗?”
狠狠捱了一拳的高飞,也吼叫着一拳砸了回去,再次重重砸在唐鹏下巴上。
两个刚才还都穿着笔挺的黑色中山装,好像成功人士那样的家伙,现在变成了两条相互撕咬的疯狗,怒骂着,厮杀着,没有谁躲闪,只是尽可能的向对方脸上招呼。
就像看到对方那张小白脸,对自己老婆很有威胁,必须得揍成猪头才能安全。
这时候,摩拳擦掌准备再次扑上来的陈留香等人,也好像明白了什么,都退了回去,眼睁睁看着两位老大,在泥泞地中翻滚,狠狠揍对方的脸。
“他们,他们在打架!”
小宋瞪大眼睛,看着上边的墓地,满脸都是不相信。
“走吧,没我们的事。”
楚良宵看了片刻,才摇了摇头。
黑色奥迪车缓缓启动,刚走出百十米,对面一辆小奥拓轿车,迎面驶来。
开车的是个女孩子,穿着白色羽绒服。
明明开着一辆小破奥拓,明明现在雪花越下越大都阻挠了视线,可女孩子依旧戴着一副大墨镜,嘴里还嚼着口香糖,就像开着一辆黑色幻影,奔驰着自己领土上的女王那样,距离楚良宵的车子还有老远,就狂妄的接连按喇叭。
喇叭声,还噗哧噗哧的,就像破了的铜锣。
道路本来就不宽,小奥拓却很霸道的开在路中间。
小宋只好把车子贴边,给小奥拓让路,心里却在愤愤不平:这开车的是个瞎子啊,没看到我们车子是奥迪,没看到车牌?
小奥拓上的女司机,当然能看出这是辆奥迪,更看到车牌了,所以在擦车而过时,却忽然踩下了刹车,落下了车窗。
本能的,小宋也落下了车窗,皱眉看向女孩子。
“噗!”
女孩子张嘴,把口香糖吐了出来。
技术很准--粘在了奥迪车上。
小宋生气了,只是还没有等她说什么,就听女孩子嚣张异常的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不?”
正文_第1974章 心直口快的女孩儿!
虽然为小奥拓占路而生气,可小宋也只好把车子贴边,让对方先过。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小奥拓却停下了,开车的女孩子竟然吐出口香糖,粘在了奥迪车上,更让小宋愤怒的是,不等她发脾气,那脑子有些不正常的女孩子,还嚣张异常的问她:“你知道我是谁不?”
“你、你是谁?”
小宋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狂妄的女孩子,愣了下,下意识的问道。
女孩子抬手,把墨镜往下一拉,露出一双清澈的眸子,笑了笑却没回答小宋的问题,又问道:“这是楚良宵的车子吧?”
通过奥迪车的车牌,能看出这是城区一把手的座驾,这对京华好多普通市民来说,都算不了什么。
可小宋敢保证,决没有哪个开着小破车的人,敢用无比轻蔑的语气,当面问这是不是楚良宵的车子。
除非这个人是个神经病。
女孩子当前的表现,都有力证明了她就是个神经病。
“神经!”
小宋低低骂了一句时,楚良宵却咳嗽了一声。
阻止小宋要开门下车找神经病理论的动作后,楚良宵落下了车窗,看向了女孩子。
看到楚良宵露面后,女孩子手指向上一推,把墨镜重新推回到了眼上,接着用右手食指点了点她,傲慢的说:“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你也要记住我对你说的话,要不然没你的好果子吃。”
不等楚良宵说什么,女孩子嘬唇,竟然对她吹了个流里流气的口哨,随即一踩油门,小奥拓吭哧吭哧的走了。
“什么玩意儿!”
小宋狠狠盯着小奥拓,低声骂了句时,却听老板淡淡的说:“如果不是她的话,我肯定会被纪委请去喝茶了。”
听楚良宵这样说后,小宋的眼皮子猛地一跳,赶紧闭嘴,重新发动了车子。
当楚良宵再次看向高处的墓地时,高飞跟唐鹏,总算是停止了厮斗。
俩人脸上都是鼻青脸肿,唐鹏衣服下摆被撕裂,高飞左边袖子干脆被拽了下来,斗鸡似的狠狠盯着对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潘冬冬满脸紧张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天就饶了你!”
俩人忽然一起说出了这句话,随即齐刷刷的一楞,再次异口同声的骂道:“草!”
吸了下鼻子,唐鹏问潘冬冬:“带纸巾了没有?”
“带了,带了。”
潘冬冬慌忙打开小包,从里面拿出一包湿巾,拿出来刚要帮他擦擦脸,唐鹏却冲高飞呶了嘴巴:“给那小子一点。”
“用不着。”
高飞冷笑着拒绝,扯下快要掉下来的衣袖,当做毛巾的在脸上胡乱擦了几下,随手扔在了地上。
唐鹏也没管他,任由潘冬冬给自己擦着脸,说道:“我交代给你的事,你做的怎么样了?”
“你觉得,我会像你这样做事不靠谱?”
高飞依旧冷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东西,扔了过去:“用冰糖熬制,只用一天,早中晚喝一副,就足够了。”
“谢了。”
唐鹏接过那包东西,小心打开看了一眼,这才松了口气,把东西递给了潘冬冬:“明天,我就让我爸他们回沈城那边。”
潘冬冬当然知道高飞拿来的是啥东西,接过来放进小包内,转身对小月柔声说:“小月,我们回吧,时间也不早了。”
小月这次有了反应,默默的点了点头后,转身抚摩着墓碑,低声说:“你在这儿安心等我,想我了就去找我。”
可能是因为疼,在她说完这句话时,唐鹏腮帮子就猛地一抽,抬手擦了擦嘴角,说道:“小月,你明天跟我爸妈回沈城。”
“大少,你觉得我会走吗?”
小月反问出这句话时,语气已经恢复了正常。
就像高飞劝说她的那样,现在韩玄已经死了,都被烧成灰了,不可能再活转过来,那么她就得节哀顺变,继续自己的活人生活。
她刚才抚着墓碑说的话,就是对韩玄、对悲伤的告别。
“你必须得……”
唐鹏正要劝说小月必须回沈城时,潘冬冬却抢先说道:“我觉得还是让小月留下来陪我吧,护送唐叔叔他们回沈城,陈留香就行的。”
陈留香马上点头:“对,对。鹏子,你放心,我一定能照顾好唐叔叔的。”
既然潘冬冬也这样说了,唐鹏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
他当然清楚,小月是为什么留下,甚至都能看到了她的下场--从宋慧乔那儿得知,杀害韩玄的人,来历非常的神秘,势力也异常的强大,小月只是个普通杀手出身,对付一般人还可以,但遇到那些人,下场……
高飞走过来,拍了拍唐鹏的肩膀:“别担心,不是还有我在吗?”
“你能顾得过你自己来,那就谢天谢地了。”
对高飞的安慰,唐鹏毫不领情。
这让高先生感觉很没面子,正要张嘴骂人时,就听到一阵扑哧扑哧的脚步声,回头看去,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子,正深一脚浅一脚的向这边走来。
大冬天的,还下着雪,女孩子还戴着个大墨镜,这明显就是在装那个啥,高飞笑了:“哟,这是哪儿来了个极品--咋,是你马子?”
唐鹏没打理他,只是看着女孩子,叹了口气。
旁边的潘冬冬,脸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哎哟,这坡路,真难走,把姐们的鞋子都弄脏了。”
因为戴着墨镜看不清路,女孩子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能及时扶住一个东西,但接着就像被蛇咬了一口那样,电闪般的缩回手,尖叫一声:“哎哟卧槽,晦气啊晦气!”
原来,她仓促间扶住的东西,是个墓碑。
看到女孩子这样狼狈,说出的话又那样‘豪爽’后,唐鹏老脸有些发红,恨不得代替韩玄钻坟墓中去。
“原来果然是你的马子。”
高飞这种花丛老手,现在当然能看出什么来了,哈哈一笑时,也对女孩子产生了兴趣:到底得多么的极品,才能拿捏出这种风度来?
“看什么呢看,你这个猪头,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扣掉!”
荆无艳终于觉得眼上的墨镜有些碍事了,这才拿下来,恰好看到高飞正冲着她一脸玩味的笑,这就怒了。
高飞一呆:“啊,啊?我就是看你一眼,没必要这样凶狠吧?”
“你还敢盯着我看!”
荆无艳也顾不得脚下不好走了,快步走过来,左手掐腰右手点着高飞鼻子,摆出一副茶壶样子刚要厉声喝斥他,却猛然发现她的心上人,怎么可能也变成猪头了呢?
顿时,她心里好疼,也顾不上收拾高飞了,一把拉过唐鹏的胳膊,急切间声音里竟然带有了哭腔:“小鹏,是谁把你给搞成这样的,赶紧告诉我,把他削死,全家都削死!”
“行了,你--是他。”
本想甩开荆无艳的唐鹏,忽然看到她双眸在瞬间就通红,满眼里全是心疼后,心里一软,甩开的手指向了高飞。
“啊哈,你敢揍我男人,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荆无艳大怒,幸好人家孩子受过良好的素质教育,不是那种动不动就动粗的小泼妇,最多只是点着高飞的鼻子,厉声喝问:“你知道我是……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啊!”
没有听荆无艳说出她那句著名的台词(你知道我是谁吗)后,唐鹏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却无意间看到潘冬冬看着她的脸色,很不好看,心中一动,抬手拦住了荆无艳:“算了,这家伙还算是我朋友。刚才我们俩打架,也是闹了点误会,反正我也没吃亏,你都说他是猪头了不是?”
听说唐鹏没吃亏后,荆无艳立马转怒为喜:“这还差不多。哼,算你今天走运--小鹏,这家伙是谁啊,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他。”
“他姓高,天涯集团的大老板。”
唐鹏介绍高飞时,很直接。
“哦,我知道了,原来这就是老高家那个不成器的二大少爷。本事不大,倒是很花心,没人性。”
荆无艳满脸恍然的样子,脸上全是鄙夷的神色,看都不屑再看高飞一眼,赶紧从小包内拿出纸巾,给唐鹏擦脸:“小鹏,以后少跟这种渣渣来往,没得辱没了咱清高的身份。”
高飞更加呆了。
他被人当面骂过很多次,有骂他留氓的,混蛋的,畜生的啥的--但还真没谁像荆无艳这样,完全把他无视掉,把他给骂的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高少,您别介意,无艳就是心直口快了些,其实本性还是不错的。”
看到高先生被骂的找不到北,一副很想自杀的模样后,潘冬冬赶紧过来低声安慰他,同时还小声介绍了她的身份。
荆无艳的家世,那是没得说,不过因为她此前始终在国外读书,性格又有些天真……所以在回国后,始终没有融进京华纨绔圈内,所以高飞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也是很正常的。
“心直口快?本性不错?”
听完潘冬冬的安慰后,高飞苦笑着翻了个白眼,说道:“潘总,潘大姐,你这是在安慰我呢,还是在帮着她讽刺我?”
“我、我……”
潘冬冬这才意识到,自己安慰高飞的话好像很不恰当,着急解释时,高飞却嘿嘿笑着摆了罢手,冲唐鹏说:“好了,你先处理你的事儿,等晚上我再去找你。”
说完,不等唐鹏说什么,高飞就快步走向了山下。
说起来,他还真有些怵头‘心直口快’的荆无艳,对于这种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的极品女孩子,他除了退避三舍外,实在没更好的办法了。
“高飞,谢谢你。”
唐鹏冲他背影喊了一句。
他谢谢高飞送来了唐文举需要的东西。
高飞头也不回的抬手摆了摆,很快就下了山坡。
“我们也走吧。”
唐鹏看向小月。
小月点头,低声说:“大少,别为我担心。”
“就是,别担心,只要有我在,天塌下来也不会有事的。”
荆无艳马上昂首,傲然说道。
正文_第1975章 画出来的女人!
这是京华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下午两点多时,北风比上午要小了一些,但雪却是越下越大,好像要把京华彻底的埋住那样。
大雪在漂白一些黑色的东西时,也给交通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本来,高飞可以在中午赶来白云山,可因为大雪封路,他在路上足足延迟了两个小时,就这也幸亏他的开车技术很出色,没像某个下雪天还想跟他飚车的傻蛋那样,这时候估计正在路边排水沟内对着车子犯愁。
谁都知道,下雪开车最危险时,是走上下坡,尤其是去白云山的这条路,尽管路况很好,路上也没几辆车子,不过高飞在驶上半路时,还是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准备步行上山。
没办法,前面有两辆车子因为路滑发生了车祸,横在路中间,几乎挡住了整条路,几个分属两边的年轻男女,正在那儿大声争吵,埋怨着对方。
有个下雪天还穿着无袖体恤的小青年,正在打电话喊人:“彭老三,限你在十分钟内,给老子拉至少三十号人来,把这几个胆敢招惹我的沙比干掉!”
另外一边也不落后,为首者正冲着电话吼,却是让某队长(警方)在最短时间内赶来,把胆敢对他无礼的两个小混混投进局子里去。
看来,这是个小官二代。
高飞着急上山,当然没兴趣向另外一辆被挡住路的车主那样,抱着膀子看热闹,贴着路边走了过去,踩着没过脚腕的积雪,费力的走了数百米后,才拐过山角,看到了还得步行半小时之外的白云山,山门。
他来白云山,自然是要去白云观了。
本来,如果不是陈果果难产出事,他早就该来这儿,找杜道长问点事了:国庆节前夕上,他为什么要阻止高飞回到冀南。
隐隐的,高飞也觉得杜道长或许知道一些有关流波山的事儿。
尤其是在解红颜被神秘人送到地下楼兰后,高飞这才发觉,他对杜道长的了解,还远远不够,那个老家伙身上,肯定有着很多对高飞有用的秘密。
在雪地里快速行走,饶是高飞体力充沛,不过在继续步行了二十多分钟后,还是被累出了一身大汗。
“总算是快到了。”
望着数百米处的白云山山门,高飞松了口气,扭头向后看了一眼。
这会儿的雪,好像更大了些,很快就遮住了高飞来时的脚步,也没看到有什么人跟上来。
没人就好,这就方便随地小便了不是?
先点上一颗烟,高飞解着腰带走向了路边。
就像小狗在野外撒尿时,总喜欢找个电线杆,或者一棵树再抬起腿那样,其实男人在撒尿时也是这样,倒不是为了用尿液来留下什么记号,就是单纯的喜欢淋那些高出地平线的地方。
比方石头啊,荒草啊啥的。
高飞看中了一块石头。
石头当然被大雪完全覆盖了,看不出是块青石,还是个黑石头。
哗啦啦--一道冒着热气的水流挑起,很强劲有力的洒在了石头上,呲出了一道黑线。
高飞敢用他的人格保证,天下的所有男人在野外的雪地上撒尿时,都喜欢在雪地上画圈圈,技术高的还能画出个美女来……最起码,姓高的高先生,就觉得他在撒尿时,能画出个美女来。
画出来的美女,因为视觉冲击等原因,正面美女永远都不如侧身美女更让人感到真实,因为好的身材,唯有侧面才能展现出来的。
最起码高飞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在画美女时就想到要画侧身的了,先是额头,然后是鼻梁,嘴巴,下巴,脖子,接着就是突然鼓起的胸,然后再用一个美妙的弧形收回去。
眼看一个美女的前半身就要画出来了,高先生还有大批的‘染料’来精心画出他最喜欢的后半身时,那块石头--却忽然活了!
“嗨呀!”
一声暴喝声响,石头忽然从地上腾起,裹挟着一蓬乱雪,狠狠扑向了高飞。
很多男人,总是有办法能让女人‘大吃一惊’,却很少有人在画美女时,会被‘画布’给吓得魂飞魄散,尤其是在一只手提着裤子时。
“卧槽!”
魂飞魄散下的高先生,在石头暴起时,本能的身子后仰,就像一根被大风吹断的木桩那样,直直摔向了背后的地面上。
反正路上积雪那样厚,就算摔下去也不会疼。
更让高先生心里发冷的是,在石头暴起的瞬间,他明显看到一抹寒芒,从纷飞的乱雪中一闪而过,从下至上恰好是他兄弟那个位置。
刀子。
仅仅从寒芒闪过的瞬间,高飞就断定这把刀子相当锋利,这要是被它削中了,高先生他兄弟,铁定要跟他分家单独另过了。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借着大雪的掩护,藏在路边,试图借着高先生随地小便画美女时,来刺杀他?
无论这个人是什么人,都将受到高先生的钦佩,因为对方所选的地点、天气还有猝然发难时的目标,都是高明的不能再高明了。
当一个男人左手提着裤子,正在专心致志的画美女时,警惕心绝对是最小的,反应也是最慢的,这要是换成别人,估计早就抱着裆下,在雪地上惨叫着四处乱滚,画出一朵朵红梅花儿了。
幸亏这个人是高飞,反应速度那是相当的强悍,在间不容发间竟然躲开了那狠辣一刀,重重摔倒在地上后,随即就是一个翻滚。
他刚翻了一个滚,那个‘石头’手中的刀子,就狠狠刺在他摔倒的地方,目标依然是在他的‘七寸’部位。
高飞翻滚中,双脚连踢出,踢起的乱雪打向了敌人。
本能的,敌人抬手挡开了乱雪,但这个动作也给高飞爬起来争取了点时间。
腾地一声,高飞一个鲤鱼出、水,从地上蹦了起来,但接着就用手捂住了裆下--他在蹦起来时,裤子滑到了脚腕处。
而且高先生从来都没在冬天穿小裤头的习惯,所以裤腿滑下后,他最宝贵的地方曝光也是很正常的了。
他蹦起来后,用手捂住裆下的动作,全然是本能的,这证明他还有点羞耻心。
不过,这点罕见的羞耻心,也算是害了他:最起码,在他双手捂住要害部位时,蹦起来时该做出的连贯反击动作,就出现了脱节。
等他猛地意识到,羞耻心远远比不上小命重要时,那块石头却又发出了一声怒喝,连人带刀化成一线,狠狠刺向他双手捂着的地方。
卧槽,他怎么老是瞄准我这个地方呢?
高飞大惊,再次本能的做出了劈腿的反应--两条腿的裤子,却阻碍了他的劈腿动作,让他动作完全变形,哎呀一声大叫中,寒芒一闪!
刺啦!
一声极短却又很清晰的裂帛声,从高飞两条腿子间发出。
他赶紧低头一看:那块石头狠狠切过来的那一刀,竟然一下把他的裤子,从中间劈开了。
俺草。
冷汗,刷地一声就从高飞额头冒出,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再也不怕走光了,攸地抬脚,狠狠踢在了那块石头身上。
裤子被劈成两半后,反倒是解脱了高飞的束缚,让他这一脚踢出了本来的水平,那叫一个快如闪电,重重跺在了石头左肩上,把他踢翻倒在了地上。
想都没有想,高飞猛地大喝一声,抬起右脚对着石头的面门,就狠狠跺了下去。
“啊!”
石头真没想到,那一刀不但没伤了高飞,反而帮他解开了束缚,才导致他的进攻如此的迅速,勇猛,让石头压根没时间躲开这一脚,出于危险来临时的本能恐惧,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是女人?”
高飞即将跺在石头面门上的右脚,嘎然而止。
如果尖叫的石头是个男人,就凭他刚才拼了命要割掉高先生兄弟的凶残想法上,高飞肯定会没有丝毫犹豫的,一脚狠狠跺下去,然后再说其它。
可偏偏这个石头是女人--男人嘛,真正的男人,谁本具备惜香怜玉的情结啊?
尤其是在高先生下面还坦荡荡时。
同时,他也终于明白人家为什么一个劲的招呼他兄弟了:换做你是个女人,在下雪时趴在雪地上扮石头玩儿时,却有个臭男人跑来解开裤子,用小兄弟的口水在你身上画美女,你能不生气,你能不发誓把这个家伙他兄弟割掉?
当然了,很少有这么傻兮兮的女人。
不过,这个世界上既然有荆无艳那样的极品,再出现个这样的女人,也不是没可能的。
高飞跺下的右脚停住,但很快就醒悟过来:正常女人,哪有在这时候趴在路边扮石头的雅兴?
人家,就是针对他来的,要杀他好不好?
只是好死不死的,高先生恰好尿急,找对了目标罢了,这才造成她羞恼成怒,说啥也得割掉他兄弟。
既然是这样,那么高先生压根不需要内疚,就算不干掉她,可最好先把她制伏再说。
高飞有这些想法,完全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的,不会超过零点九秒钟,虚抬起的右脚,就要继续跺下来。
可就是他凝固了这不到一秒的时间,却给那个女人创造了反扑的机会。
她的尖叫声还在半空中回荡,右手已经飞快的向上一甩--那把短匕,刷地一声,就刺向了高飞面门。
区区一把小刀子,高先生当然没看在眼里,好整以暇的脑袋向后一仰……那把本来秒速绝不会超过三百米的刀子,却在接近他下巴时,陡然加速!
至少快了三倍。
嗖的一声,高飞就感觉到了疼。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种如此邪门的手段,竟然能控制刀子飞行的速度。
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个女人的心机有多深厚。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能想到用这种方式来害人。
看来她对高飞的功夫也是相当了解的,知道他能轻易避过任何一刀,并在判断出能躲开刀子的飞行速度时,用尽可能优雅的动作躲避,却绝不会想到刀速会突然加速。
正文_第1976章 漂亮的女刺客!
看到刺杀自己的刺客,竟然是个女人后,高飞狠狠跺下的右脚,在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跺下来的反应,早就在女刺客的意料之中。
毕竟发现躺在雪地上的是个女人后,高先生会想到自己下面还光光的,肯定会有些小害羞。
女刺客还知道,像高先生这种人高艺胆大的主,不管跟谁打架,厮杀时作用的力气,跟动作的配合都是恰当好处,也就是不会多用一分力,但也不会少用一分,只要能起到最佳效果就行。
所以,女刺客就断定当她甩出刀子,高飞在瞬间判断出刀速后,肯定会用她所希望的动作去躲避,可事实上刀子在飞行过程中,会突然加速,就像飞行一段时间后又脱节增速的火箭。
杀招。
这才是女人真正的杀招。
高飞做梦都没想到,当他好整以暇的脑袋后仰,肯定自己绝对能躲开刀子时,刀子会在他胸口位置直接加速,至少快了三倍。
大惊之下,高飞要想用该有的速度后仰,却已经晚了,眼看刀子就要从他下巴刺进……不过,让女刺客也想不到的是,高飞在危机时刻的快速反应,也远远出乎了她的意料,竟然在电光火石间的瞬间,后仰的速度也相应加快。
咻!
一声轻微的破空厉啸声,刀子擦着他下巴飞上了天,溅起血花三两滴。
如果高飞后仰的速度再晚上那么零点一秒,那么他的下巴也将会被刀子刺穿,直接贯进上膛。
那样的话,高先生就算死不了,可距离死也不会太远了。
这一次,绝对是高飞出道以来,跟人打架时遭遇到的最危险的暗算,掉以轻心让他差点饮恨黄泉,心中有多么愤怒,这可是用脚丫子也能猜出来的。
“好!”
惊出一身冷汗的高飞,羞恼成怒的反倒是大喝了一声好,右脚跺下去的同时,身子已经向右摔倒,屈起的右肘朝下,狠狠砸向了地面。
高飞竟然能够躲开女刺客这十拿九稳的杀招,也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杀招失败后,女刺客想都没想,就飞速向外滚去,及时躲开了高飞跺下的右脚,心里松了口气时,正要继续翻滚,然后跳起来再跟这厮厮杀时,就觉得眼前光线一暗,好像有一座大山从天而降,以雷霆万钧之势。
这自然是屈肘狠狠砸下的高飞。
女刺客双眸瞳孔骤然一缩,在瞬间就意识到自己已经没办法躲开了,本能的运气在胸前--砰!
疾速摔倒的高飞,右肘重重砸在了女刺客的左胸上,发出一声夹杂着骨裂的闷响。
“噗!”
就像一辆轿车飞快驶过时,车轮从一袋牛奶上碾压过去那样,女刺客立即张嘴,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也幸亏女人的身体构造,在某些部位是跟男人完全不同的。
站在云端的老天爷也敢保证:如果被高飞击中的这个人是男人,哪怕他拥有老实和尚那样的武力值,高飞这羞恼成怒(人在羞恼成怒时打架,应该会使出最大的力气)的一击,绝对能把老实和尚的胸骨给直接砸断。
不过这次高飞砸中的却是个女人,女人的胸膛--刨除那些‘飞机场、小鸽子’的女人不算,尤其是这个女人有着能撑破衣服的本钱,那么那就是最好的减震器。
高飞这一肘,就像狠狠砸在了面团上那样。
女刺客傲人的某部位受到重击后,天生的傲人减去了绝大部分的重力,只有五分之一的力气,贯穿而过,砸中了胸骨。
但这也已经让女人无法承受,眼前金星乱冒,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有了瞬间的窒息死亡感了。
打架时从来都信奉‘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的高先生,这次大意差点把小命给搭上,自然在羞恼之余,更是怒火填膺了,一击得手后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左手一伸,卡住了女刺客的脖子,翻身坐在了她身上。
动作很暧昧的说,高先生光光的地方,恰好坐在女刺客最敏感的地方,远远的看上去,就好像:白云山下静悄悄,孤男寡女在做操,男的练骑马,女的练挺腰。
当然了,高先生当前才不管自己跟女刺客的动作有多暧昧,只是飞快的看了眼四周:仍旧大雪飘飘,无论是山门前,还是来时的路上,都没有一个人,倒是不远处路边几块好像石头之类的东西,让他注意了一点。
话说女刺客,就在刚才可也是假扮成一块石头,故意招惹高先生前去撒尿,这才寻找最佳的刺杀时机的。
不过高先生很自信:就算那几块石头会变成刺客,只要他能心生防备,也休想暗杀到他。
确定周围方圆二十米内没有任何危险后,高飞才松了口气,右手在女刺客脸上随便一抹,看到了她的样子。
女刺客很美。
真的很美,美到让高先生稍稍愕然了一下,随即就更加愤怒了:你说你特么长这么祸国殃民容易吗?在这大雪天里,你不在家里陪着老公在热炕头上,玩个皮鞭、捆绑啥的多好,干嘛跑这儿来假扮石头当刺客啊,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女刺客一张鹅蛋脸,皮肤白腻有光泽,大眼高鼻大嘴巴--这可是当下最有魅力的女人脸,绝对是备受男人的喜爱,老少皆宜。
高先生可不是没见过美女的人,他身边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能让人神魂颠倒的?
可他在看清女刺客的脸后,竟然也有了片刻的失神。
这就足以说明女刺客有多魅力了:单单看着张脸的话,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有多大,可以是二十七,也可以是三十七的……尤其是女刺客那双眼睛,哪怕此时满是痛苦啊、恐惧等扫兴的神色,可也无法掩饰那双眼里所带的那种天生的媚意。
高飞身边的众多女人中,陈果果在胡闹时,眼睛会变成这样,总是能保持着这种让男人一看就想要跟她困觉的,却唯有解红颜可以跟女刺客相比美。
天生的尤、物啊,仅仅从这双眼睛上,高飞就能看出女刺客,绝对是女人中的极品了。
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看到女刺客竟然这样有韵味后,高先生浑身散发出的戾气,顷刻之间就减弱了不少。
就在这时候,女刺客眼前乱冒的金星才逐渐消失,她从窒息的剧痛中清醒了过来,本能的开始挣扎。
不过,高飞左手却掐着她的脖子,骑在她身上,处于绝对的优势状态,要是能让她挣开才奇怪呢。
“松、松……开我!”
女刺客拼命的挣扎起来,妖娆的小身段扭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双脚也乱踢不已。
她这一扭不要紧,高先生下面最光光的那个部位,马上就嗅到了腥味的猫儿那样,迅速有了该有的反应。
男人或许能控制自己的眼睛去看哪儿,更能随心所欲的在嫖过回家后,脸一点都不红的跟老婆说在跟老同学喝酒,不过却偏偏无法控制他兄弟。
既然是他的兄弟,肯定会有它自己的想法--有谁见过,这辈子总是听大哥话的兄弟?
对自己兄弟的迅速膨胀,高飞鄙视不已:草,刚才老子差点被人拿刀子贯穿了,现在危险还没有彻底解除,你特么的就不安分了。
“别动,老实点,要不然我废了你!”
高飞低喝一声,左手稍稍用力。
女刺客不知道高飞这声训斥,主要是针对他兄弟去的,在稍稍停顿了下后,就再次剧烈的挣扎起来。
尤其是两条修长的腿子,更是不要命似的乱踢,几次都试图踢到高先生的后脑勺。
但很可惜的是,高先生是不会让她得逞的:稍稍向后滑了下身子,这样更能有利于他压住女刺客的腿子。
当然了,也更方便他兄弟能嗅到最熟悉的味道了……
女刺客自然不肯罢休,只是挣扎,哪怕是腿子再也踢不起来,小身段也是蛇儿般的扭,两只手更是试图要抓花他的脸,最好是扣住他的眼珠子。
脸是高先生泡马子的最大本钱,眼珠子是他能欣赏美女的必用品,他当然不会大方到让女刺客得逞了,右手一把掐住了她右手,抬起左脚,砰的一声,踩住了她的左手,直接压在了雪地上。
“留氓!”
就在高先生抬脚时,挣扎的女刺客,一下子看到了他裆下那东西,竟然好像烧火棍那样直立了,本能的低骂一句,雪白的脸上攸地浮上不健康的红。
“特么的,走光了。”
高飞一惊,低头看了眼下意识收回了左脚--就趁这工夫,女刺客左手重新恢复了自有,飞快的抓向了他的脸。
站在云端的老天爷敢说,女刺客使出的这一招,并没有任何刺客该有的杀伤力,纯粹就是女人在羞恼之余,做出的自然反应。
其实,越是自然的东西,就越好,打架时使出的动作也是这样:高飞,竟然没能躲开女刺客的这一抓,哪怕他已经尽可能的躲闪了,可她长长的手指甲,愣是在他脸上狠狠抓了几道。
火辣辣的疼。
破相了。
“你特么的真敢抓我的脸,坏我最大的本钱!”
高飞彻底的狂怒,右手松开她,狠狠一个电光抽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到能惊起远处飞鸟的耳光声,响彻四野。
“你杀了我吧,你这个畜生!”
女刺客尽管被这一耳光抽的不知今昔是何年,可女人在挨揍后的自然反应,还是让她在呆愣片刻后,就用更大的挣扎来反抗起来。
甚至,她还成功的抓主了高飞右手,猛地送到自己嘴边,张嘴!
“你给我松嘴,要不然我杀了你!”
高飞剧痛,左手又是一耳光抽了过去,还是接连的。
可女刺客就像吃了秤砣的王八那样,铁了心,宁可被打死,也不会松口。
咬下高飞一块肉,绝对是她当前最大的心愿了。
我用力,用力,再用力!
我……呃,怎么这样疼?
就在精神恍惚的女刺客,发誓要咬下高飞一块肉来时,全身的神经猛地一僵。
正文_第1977章 我早晚会杀了你!
不小心被女刺客咬住右手后,高飞左手接连抽她耳光,希望她能冷静下来,松开嘴巴。
有话好好说不是,干嘛又动刀子又动嘴的?
可刺杀失败,又遭遇奇耻大辱(她以为,高先生身上多了根烧火棍,是垂涎她的美貌所致,这是骄傲的女刺客无法忍受的)后,女刺客全然忘记了她有太多的本领,可以来跟高飞周旋,甚至不缺乏反败为胜的那种。
但很可惜的是,女人在遭遇真正危险(越是思想正统的女人,越是把受到男人羞辱,当做是真正的危险)时,真忘记她有多厉害了,只是一根筋的要撕咬下高飞一块肉来。
要想致使一个女人发疯,直接揍昏她,或者是掐昏她,绝对是最有效的办法。
所以当前掐着女刺客脖子的高飞,在接连抽了几耳光都没用后,马上就掐住了她脖子,用力--高飞以为,女刺客绝对撑不过三秒钟,就得窒息,双眼翻白,张开嘴把小舌头吐出来。
只是让他也有了几分彷徨的是,他都几乎把女刺客的咽喉掐碎了,她却依然没有出现他所希望的症状。
邪门。
高先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邪门的女人,竟然掐不死?
难道,她不用嘴巴鼻子呼吸的?
如果高先生没有把右手肌肉狠狠的绷紧,女刺客这会儿肯定早就咬下一块肉来了。
可他本能总这样绷着胳膊,任由人家咬吧?
要不是看在必须搞清楚她的来历,跟这幅臭皮囊很有味道外,高先是绝对会痛下杀手,一把掐碎她咽喉了。
“这女人发疯,好像泼妇似的发疯咬我,就因为看到了老子的小兄弟,觉得是老子冒犯了她。好吧,既然杀又暂时不能杀你,你又不松口,那老子只能被迫使出绝招了!”
看出女人发疯的根本原因后,高飞也怒了,索性使出绝招。
男人对付女人的最大的绝招,除了用最直接的动作,其他诸如甜言蜜语啊,恐吓啥的,都算不上。
这一点,是个男人就知道。
尤其是对付一个很有味道的女人时,高先生觉得就算暂时对不起他老婆一次--反正,他也总是对不起老婆了,又何必在意多对不起一次?
反正,他只是吓唬一下她罢了,也不是来真的。
于是乎,愤怒不已的高先生,也有些失去理智了,不再怒吼啥的,左手扯住女刺客的白裤子(女刺客趴在雪地里扮石头,当然要从头到尾的穿一身白衣,头上更是戴着个大白帽子了),用力猛地一扯!
据国内某权威专家的调查结果显示,随着国民生活的显著提高,西方文化的入侵,尤其是年轻一代,对生活质量的追求有了显著提高,尤其是在私生活方面,越来越多的年轻情侣,都开始喜欢那种很有情、很有趣的衣服,简称情、趣内、衣。
傻瓜也知道,那种衣服对于男人的视觉冲击力会有多大。
依着高先生此时的武力值,手劲之大,那绝对是让人咂舌不已的:就像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一下子就把女刺客最重要部位的裤子,硬生生撕下了一团。
哪怕现在是冬季,大雪纷飞时,女刺客假扮石头趴在雪地里时,里面穿了两层保暖,但这几层衣服,也没有抵挡住高先生的九阴白骨爪。
那质量上佳的几层衣料,在高先生的爪下,就像败絮那样,被抓破了。
庐山真面目。
无意间,高先生制造出了唯有情、趣内、衣才又的视觉效果。
高先生随手把碎布片扔出去后,目光一凝,随即就感觉到,身体里的烈阳蛊,在视觉的强有力冲击下,立即咆哮了起来,大吼着:我要,我要,我要,要,要!
一个真正优秀的男人,最大的特点不是不要脸,是要有一颗伟大的、不择手段占有美的心。
毫无疑问,高先生无意中制造出的衣服,算是把女刺客最美的一点,给彻底挖掘了出来,然后他在爱美之心、还有身体里烈阳蛊的催促下,本能的做出了男人该做出的反应。
弯腰,向前一爬。
当山谷中的一朵腊梅,迎着纷飞的大雪傲然绽放时,女刺客全身的神经猛地一僵,双眸中随即浮上聚大的茫然,停止了她的挣扎,松开了嘴。
很远的山脚下,一辆运载着煤炭的拖拉机,在风雪中艰难的前行着。
因为路滑,今年已经六十一岁的拖拉机手老李,只能更加小心,身子前爬着,脚下的油门忽松忽紧的,搞得拖拉机也一顿一顿的,发出了愤怒的吼声:吭哧,吭哧!
吭哧,吭哧。
老李身子也随着拖拉机的吼声,很有节奏的一前一后的晃着,心里却在骂翻了天:特么的,这大雪天了,才打电话要煤块,这不是故意折磨老子么?哼,等给养鸡场那些傻鸟送到后,运费铁定得加倍才行。
老李这样想着,心情就好了起来,虽然大雪天出车很危险,但如果是加倍运费的话,说起来也直了,反正路途也不是太远,最多也就是一个小时罢了。
老李有个习惯,在开心时就会放声歌唱,哪怕是他的歌声,能把草原狼都能吓跑,也在好多次放声歌唱时,被家里那个黄脸婆娘拿巴掌抽后脑勺骂他别吓人了,可这丝毫不能阻止老李那颗爱歌唱的心。
尤其是现在大雪纷飞,京华郊外的路上几乎没啥车辆,白茫茫的一片,黄脸婆又不在身边,这可绝对是引颈高歌的绝佳场所啊。
“哎,啊,哦!”
心情愉悦的老李,试着调整了一下音节,自己觉得满意后,这才扯开嗓子狼嚎了起来:“我说那个亲亲滴哎,小哥哥哦,你咋那个就不知道轻一点啊,轻一点,没看到妹子我已经疼的泪汪汪,啊,那个泪水流哇,嘴角带着那个迷人的笑哎!”
老李不是京华人(京华人很少干这么粗俗的工作),他来自山丹丹化开红艳艳的故乡,所以唱腔也是以信天游的格调。
别看老李的嗓子不咋样,放声歌唱时能把人草原狼吓跑。
可人家真的特别爱这一口,尤其是一个人演绎男女情歌对唱。
捏着嗓子唱完了小妹子的桥段后,老李这才放开男人本色,狼一般的吼叫起来:“哎--哟哎!我说那个亲亲滴哎,小妹子呀,哥哥我不是不想温柔些,就像邻村王奶奶拣苞谷哇,实在是因为妹子你哎,太迷人那个太迷人,让哥哥我哎,把不住哎,把不住,只能好像打夯那样的吭哧哧,吭哧哧哦!”
拖拉机好像也感受到了主人奔放的热情,更欢快的哆嗦着,吭哧吭哧的吼叫着,穿破满天的大雪,向前奔跑。
老李是个实在人,不管是干啥,都喜欢倾尽全力,哪怕是一个人在运货途中放声歌唱,也好像必须得使出最大的力气。
所以呢,半个小时后,当漫天风雪终于慢慢小了时,老李看到了养鸡场的大门,也热出了一身大汗,一张老脸红扑扑的,就像他当年的洞房花烛夜。
“老李啊老李,你可终于来了,俺那些宝贝鸡哦,这就快冻死了!快,快开车进来,卸货,卸货!”
养鸡场老板是个齐鲁大汗,小声说话时--比方晚上跟他老婆躲在炕上说悄悄话时,就连路边过往的行人都能听到,实在是彪悍的要死。
“好了,好来,刘老板您可别慌,老李这就卸货,这就卸货……哎哟吆那个小妹子哦,哥哥我吭哧哧的那个吭哧哧……”
已经彻底有了歌唱状态的老李,技术娴熟的把拖拉机调好位置,然后一拉自卸扳手:哗啦啦,满车的煤炭,都迅速从车斗内滑了下来。
煤炭卸完,大雪也彻底的停了。
站起来要下车的老李,向远处看了一眼,尽管是个大老粗,可在看到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后,还是发自内心的赞了个:“娘哎,真美哦。”
真美。
真的很美。
女刺客安静了下来,雪白的脸上依旧带着最动人的红,只是双眸中却泛起点点泪光,茫然的看着天空。
大雪过后,天空很快就有了放晴的意思,天地间更是明快了不少。
高飞从人家身上坐了起来,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时,才发现还有咸滋滋的味道,下意识的低头一看,脸上攸地浮上了愧疚之色:方才他‘忘情桑巴舞’时,撕开了人家的上衣,啃的那个啥有了血。
高先生好色不假,可他绝对是那种心态正常的男人,不像某些人那样爱鞭子,捆绑或者滴蜡之类的玩法,更没有虐待倾向。
可他现在,却在疯狂时做出了有损他‘动手不动口’的信誉动作,这肯定会让他感到自责,也有些讪讪。
干咳了一声,望着躺在那儿彻底安静下来的女刺客,高先生又吸了下鼻子,才说:“那个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躲在这儿刺杀我?”
女刺客没有像烈士那样,无论问什么都不说话,最多也就是看也不看高飞,淡淡的说:“你杀了我。”
高飞当然不会杀她。
如果要想杀她的话,他刚才就会动手了,也不会在大雪天里,做出这般人神共愤的事儿来,只能当做没听见那样,再次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出现在这儿?还有,那两辆挡住上山路的车子,是配合你的吧?”
女刺客又说话了,还是那句话:“你杀了我吧。”
无论高飞问她什么问题,她都只说这句话。
就好像,从她生下来到现在,她就会说这句话。
除此之外,她更没有要挣扎的意思,安静的就像雪后的大地,跟她刚才因为生理上的反应的疯狂,有着天壤之别。
“我不会杀你的。”
高飞倒是没撒谎,尤其是在他察觉出,这是女刺客的第一次,而她也不再有什么激烈反应后。
“那么,我早晚会杀了你。”
女刺客,终于开始说别的话了。
“随你吧。但我警告你,下次我可不会放过你了。”
高先生说着,从人家身上爬了起来。
正文_第1978章 两条黑色的眉毛!
跟大暴雨完全不同的是,在大雪中做点什么,那可是浪漫的事。
尽管要是高飞一个不小心,就能把小命丢掉。
不过,在他很没思想准备的占有了那个来历不明的美女刺客后,这点小危险还真算不了什么。
话说,高先生可是从出道开始,就是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遇到的危险,比他有过的女人数量多得多了,实在没必要在意这些的。
大雪中,高先生的花丛经验值,又狠狠刷了一次。
大雪后,整个世界都是那样的干净。
脚步踩在积雪上,发出吱嘎吱嘎的轻响,雪花的申银让人感到很惬意,忍不住的想高歌一曲:山丹丹那个花开……花,又落!哥哥我走在雪地上哦,下面空荡荡的--那个冷!
毫无疑问的是,浪漫过后冷风吹来时,要是下面是开裆的话,那感觉的确不咋样。
走出上百米远后,高飞才回头看了眼女刺客。
她依旧静静的躺在那儿,因为穿着一身白衣服,跟雪地浑然一体,要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
“下次,哥们再也不敢对着路边舌头小便了。哎,伤不起啊那个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鸭梨有木有,一颗真心有木有?我爱你爱你爱你爱到下个世纪!”
高飞哼哼着,脱下外套,围在了腰间,稍微一打理,就搞出了一件苏格兰长裙,遮住了很疲惫的小兄弟,大踏步的走向了山门那边。
女刺客是谁。
她怎么能提前埋伏到这儿。
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驱使她这种重量级的杀手。
在狠劲掐住她脖子时,她咋没出现该有的窒息表现。
下次,这些人还会用什么出人意料的手段来对付高飞--等等问题,高飞现在不想去想了。
因为女刺客很不配合,除了她在无法控制生理上的反应时,高飞总不能才强行霸占了人家,裤子还没有提上,就翻脸不认人的用各种刑讯逼供手段威胁人家说出这一切吧?
他要是真那样做的话,未免也太不男人了,正所谓吃了人家的嘴短,就是这意思了。
所以,他只能遗憾的往后看了一眼后,就摇了摇脑袋,把这一切给抛在脑后,去忙他自己的事儿去了。
高飞的背影,消失在白云山的山门后面后,躺在雪地上好像死了一般的女刺客,又过了很久,才从地上慢慢坐了起来。
她全身都疼。
为此很奇怪:主要受侵犯的是那个地方,可为什么全身都疼呢?
又呆愣片刻后,女刺客才抬手捂住脸,发出轻轻的哽咽声,用力搓了一下脸,掌心中多了两条东西。
眉毛。
两条黑色的眉毛。
她在痛苦的搓脸时,竟然把眉毛都搓下来了。
不过,这对她来说没啥了不起的:黑色的眉毛掉了,还有一对白眉。
好像雪一般的白眉。
这,才是她真正的眉毛,被搓掉的那对眉毛,只是她化妆时所用的假了眉毛罢了。
看着手中的白眉,女刺客双眸中的泪水止歇,随手扔在身后山谷中,喃喃的说:“姓高的,今天你给予我的耻辱,我会让你用生命来补偿的。”
滴滴……
山下的路上,很远处传来了汽车喇叭声。
喇叭声惊醒了女刺客,她霍然站起,却又白眉紧皱的弯下了腰身。
看了眼下面,她解开了脖子里的斗篷带子,就像高飞用上衣遮挡住那儿后,围在了腰间。
在解下斗篷时,她的胳膊肘碰到了头发。
头发竟然歪了下,露出了一缕白发。
女刺客抬手,捏住那一缕的白发,看着山门那边,嘴角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喃喃道:“高飞,你会大吃一惊的,真的会大吃一惊。”
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后,女刺客一咬牙,转身冲下了山谷。
大雪后的山谷斜坡,无疑是很危险的,就算再怎么小心,也有可能会失去平衡,连滚带爬的摔下去。
不过女刺客却像一只白色的幽灵鬼魅,别说是摔倒了,就连一点点的凝滞意思也没有,下滑时的优美姿势,连专业化雪运动员都比不上,很快就消失在了山谷中。
忽然起了一阵大风,吹动了对面山上的一大块积雪,纷纷扬扬的洒落了下来,落在了刚才高飞跟女刺客激战的战场上,遮住了那点点滴滴的血红,变得跟周围世界一个样子了,就像什么也没发生那样。
高飞当然不会在意现场有没有遭到大自然的破坏,他只是目送女刺客消失在山谷中后,才从山门牌坊后面转了出来,皱眉望着她消失的地方,感觉胯间有些冷。
正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从女刺客下山的潇洒动作来看,高飞忽然意识到他在冲动时做的事儿,有可能得为此付出相当昂贵的代价:根据他当前的眼里价,完全可以确定那个女刺客,是个不输给陈果果的高手。
这要是放在以前,别说高飞能从人家身上得到无限快乐了,甚至连人家啥模样也看不清,就会去找阎王爷喝茶了。
“唉,老子本以为,老子走了狗屎运的变厉害后,要想玩死那些看我不顺眼的,那绝对是轻松自如的,可又有谁能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呢?看来,这该死的贼老天,总是不想让我安宁啊。”
高飞叹了口气时,转身正要上山时,却又忽然拿出电话,飞快的编辑了个短信。
叮当一声,短信发送成功。
“希望我这次的预感是错误的。”
高飞低头看了眼自己血肉模糊的右手,苦笑两声转身上山。
大雪封门后,白云山白云观景区迎来了少有的安静,几个月薪在一万以上的假道士,正在售票办公室内喝茶,砸蛤蟆(就是吹牛比),忽然看到一个年轻人从山下走了上来。
老三说:“草,这天气还有上山来玩的,不要命了?”
“可能是许愿的,非得今天来?”
老四接过了话。
老五问道:“那还收费不?”
老六嗨的一声:“嗨,就凭人家这份执著而虔诚的心,咱好意思的收费啊?”
老七点头,表示赞同:“嗯,嗯,就给他免费一次吧--来,哥几个,为今年咱们每人又挣了十几万,也为明年会挣更多,干杯!”
“祖国万岁,五A级景区工作人员万岁!”
一片万岁声中,那个虔诚的许愿者走过了售票办公室。
喝了这杯酒后,老三等人又闲聊片刻,才发现瓶子里没酒了,就拿出钥匙扔给老七:“去,我更衣室的柜子里还有两瓶茅台,今儿哥几个好不容易放松一次,干脆就喝个痛快,反正晚上也不能下山回家了。”
老七接过钥匙,哼着小曲去了旁边的更衣室,刚进屋走到老三柜子前,却发现柜子门开了--老三那身被他显摆了好几次的某品牌衣服,竟然不见了。
地上,却多了身破烂衣服,看起来很眼熟,好像在那儿见过--猛地,老七想了起来,随即转身冲出了更衣室,扯着嗓子嚎叫道:“都出来,抓贼哇!”
高飞觉得,老三这身看起来很不错的衣服,绝对是给他提前准备的,知道他今儿会来白云观,更知道他会在路上,遭到一个女刺客的偷袭,被人家一刀划破裤子,所以才提前为他准备在柜子里,等他来换。
要不然的话,穿着怎么这样合适?
增一点太长,太肥,减一点太短,太瘦呢?
谢谢。
远远听到老七在那儿嚎叫后,高先生在心中默默道了一声谢后,加快了脚步。
正如在售票点喝酒的老三等人那样,实在是白云观内一个游客也没有,以往那些获准在观内兜售纪念品的小贩,小道士也都不见一个,估计都躲在屋子里点钱玩儿了,同时也肯定遗憾现在政府有些不厚道,干嘛要把山下那些带黄的酒店查封。
要不然的话,哥们脑袋进水才会躲在屋子里喝酒看电视呢。
一路畅通无阻的,高飞直接来到了山后小道观前。
没有游客,门口自然也不会有小道士把守,门虚掩着,高飞伸手一推,就开了。
正如外面那样,后观院内也是个干净的世界,把那些不干净的水塘、假山还有精舍,都装扮的无比神圣,纯洁。
不过,在一座假山旁边,高飞却看到了一个老道士,还有一个案几。
案几上摆着几盘精致的素菜,还有一壶小酒。
老道士背对着高飞,案几对面的雪地上,则是一个锦墩。
“纷飞大雪住,缘由贵客来!”
老道士稍稍卖弄了一下文采后转身,缉首冲高飞高喧一声道号:“无量天尊,高居士,贫道等候你多时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高飞微微一笑,到背着双手实施然的走了过来。
“高居士,你可不是鬼,你是天人。”
杜道长呵呵一笑,老脸上红扑扑的很健康的样子,看来他最近吃啥嘛香,睡眠充足。
“天人跟牛鼻子一样,不都是靠装神弄鬼来过日子吗?”
高飞说着,走到了杜道长面前,盘膝坐在了锦墩上,拿起酒瓶子给自己满了一杯,仰首一饮而尽,随即啧啧有声:“好酒,真的是好酒!”
“其实衣服也不错的。”
上下打量了高飞一眼,杜道长呵呵笑问:“老三、哦,就是负责售票的头头,这身衣服高居士穿着还合身吧?”
高飞再次倒酒的动作,微微凝滞了一下,随意问道:“怎么,你早就算到我今天会来,而且还会去偷衣服穿?”
杜道长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如若不然,一个月前我怎么会格外奖励老三两万块钱?”
“嚯嚯,你这装神弄鬼的老牛鼻子,说的跟真格似的。”
高飞嗤笑一声:“你以为,就凭你这点小技俩,就能哄得住我?牛鼻子,你可知道本少爷今儿来,是做什么的?”
“当然是来踢场子的了。”
杜道长说到这儿后,寿眉忽然皱起,正色道:“高居士,我观你印堂发暗,好像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正文_第1979章 那是个脏东西!
如果换成别人,在看到杜道长早就摆好架势,恭候自己大驾后,差不多会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肯定会存着敬畏之心,双手抱拳的请老杜赐教了。
不过高飞才不稀罕这些。
因为在他看来,靠装神弄鬼出名的老杜,算出他今天会来,并提前一个月发给老三两万块的奖金,搞得那家伙忍耐不住的买身好衣服给高飞伺候着--这对老杜来说,就像酒鬼贪杯那样正常。
蚂蚁提豆腐,不值得一提。
高飞在看到老杜摆好姿势后,也早就做好吃饱喝足(步行老半天,又做过一番激烈运动后,还真是有些饿了)后,再翻脸的准备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老杜却又忽然皱眉告诉他说,他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嗯--什么?”
高飞一愣,却随即倒满了酒,一饮而尽后才看着老杜:“牛鼻子,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老杜在国内,尤其是在京华,可是有着普通人无法想像的地位,平时那些豪门世家的老大来白云观,哪一个不是客客气气的口称杜道长,或者仙长的?
压根没有谁,直接称呼他是牛鼻子。
牛鼻子却不在意,这很难的,也证明他的确做了对不起人家高飞的事儿,所以才心甘情愿的被骂。
“没什么意思。”
杜道长皱起的寿眉,松开了,淡淡的说:“高居士……”
高飞抬手:“你还是叫我名字好,别一口一个居士,让我怀疑你这是准备要骗我。”
“那好吧,小飞啊。”
老杜倒是从善如流,不过这称呼怎么听,都像是长辈喊亲属晚辈的样子,这让高居士很不爽,可看在他年龄不小,没几点蹦达的面子上,也就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可别一副深情的样子,我还想品尝一下白云观的精致素菜呢。”
老杜的老脸,微微一沉。
不过,看在他曾经暗算过人家高飞的面子上,也就忍了,只能装聋没听到,寿眉再次皱起,缓声道:“小飞,你在来时的路上,沾染了脏东西。”
“什么脏东西啊,是狗屎吗,还是铜臭气息?哦,对了,早上时我曾经去过墓地,不会是那儿遭遇什么邪魔鬼祟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还得请老杜你给念叨几遍道德经,超度那些企图想附在我身上的冤魂,也算是做善事了。”
高飞不以为然的笑着,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大葱豆腐,嗅了嗅:“嗯,好香。酒好,采也好,幻境更好,就就是对面坐着个牛鼻子不好,这要是换个年轻漂亮的妹子过来,就啥也好了。”
“小飞,你现在已经飞升到天道中……”
杜道长刚说到这儿,高飞就紧张的问:“吓,不会吧?那我怎么没有看到玉皇大帝的天宫?”
老杜的脸,真黑了下来:“高飞,你要是喜欢胡说八道的话,贫道就陪你说道第二天早上!”
“陪我过夜啊?哥们没啥兴趣。”
高飞一口拒绝,又吃了块竹笋,才说:“说,你继续说,我继续吃。”
在高飞面前,老杜还真有些无可奈何,胡子都气的抖了几下,才强忍着怒火说:“你现在已经飞升天道,成为了天人,别说是去墓地,那些邪魔鬼祟不敢在你面前露面了,就算整天住在坟墓中,神经方面也不会有一点点的衰弱。”
老杜这样说,倒是没说错。
毕竟高飞此前,还真过了一段那种日子,陪他他一起的解红颜、白瓷夫人,最多在那儿住了三四天,神经就有些衰弱了,他却屁事也没有。
“我说你沾染的脏东西,是你碰了不该碰的女人。”
杜道长盯着高飞的印堂,皱眉说:“那个女人,不是天道不是人道,却又不是魔道,更不是修罗道……”
高飞忍不住又打断他的话:“那她是什么道?”
杜道长却不说话了,只是看着高飞,眼神越来越凝重。
受到这牛鼻子的影响,高先生顿时觉得气氛诡异了起来,酒菜也不香了,终于认真了起来:“杜道长,她是什么人?”
高飞可以怀疑杜道长的人品,更可以毫不客气的打击他最得意的本事,说他是装神弄鬼,但却从来都不怀疑,这老牛鼻子在某方面,确实是权威。
“我说了,你也不信的。”
杜道长轻轻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说不说在你,信不信在我。”
高飞如是说。
“如果我说那个脏东西,是由东土的天道中人,跟西方的吸血蝙蝠合作生出的混血儿,你会信不信?”
杜道长犹豫了片刻,才郑重的说道。
“天道中人,西方的吸血蝙蝠的混血儿?”
高飞微微眯起双眼,重复了一句后,才说:“不信。但我信你是在扯淡,因为你怕我找你算帐,所以才故意搞出这么神道的东西,来故意转移我来的目的。”
“你刚才也说了,说不说在我,信不信在你,反正我说了。”
杜道长寿眉跳了一下,自顾自的说道:“那个东西在被你沾染之前,隐藏的很好,就算我当面看到她,也看不出她的本来面目。我现在能看得出,是因为她被你破身了。那个东西的身子破了后,就会显露出原形--就像仙侠小说中所说的那样,她多年修炼而成的体、内丹丸,被你所破。”
“那个丹丸,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奇功妙用,被你所破后,你肯定会获益匪浅。但同时,你也会被沾染上一些邪气。这是你身体里烈阳蛊都无法消除的东西,因为它是来自先天。”
杜道长没有理睬高先生嘴巴慢慢长大,犹自说道:“本来,那个东西的丹丸被破坏后,她就所具备的某些功能,或者干脆叫法力吧,应该马上就要消失的。但她也算异常幸运,因为她遇到了你。”
“因为、因为她遇到了我?”
高飞吃吃的问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在得到她的丹丸效果时,也付出了你的精华所在,不但弥补了她的损失,还会使她得到更多。”
杜道长垂下寿眉,缓缓的说:“其实不用我多说,你也该知道,你跟她在一起时,遇到了让你无法解释的怪异事--以后,她或许还不是你的对手,可你以后永远也别想杀她了,无论她做了什么,除非你自己愿意去死。”
老杜很直白的告诉高飞,说他在得到那个脏东西时,遭遇了无法解释的怪异事。
高飞马上就想到,他在被女刺客咬住右手时,曾经尝试着要掐昏她。
可是,她却没有表现出一点点该昏厥的现象。
这绝对是怪异事,怪异的不能再怪异了。
高飞很清楚,依着老杜这个档次的神棍,从他五官中看出他在不久前,刚刚跟某美女发生过关系,这算不了什么。
因为他也知道,男人在做过那件事后,至少在十二个时辰内,脸上就能表现出来:精观打开。
但是,老杜又怎么知道,高飞在试图掐昏女刺客时,她没有窒息感呢?
尽管老杜没说出来,可高飞也能看出,他指的就是这件事。
不过,这件事相比起老杜随后说出的话,还是可以让高飞暂时忘掉的:“为什么,我不能杀她?”
“因为她身上,已经有了你的精华。说的玄幻一点就是,她已经算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了,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如果你杀她,你就会遭受很沉重的伤害,心脏有可能会猝然停止。”
老杜耐心的解释道:“不过,当前她跟你一样,暂时都不知道这一点,可用不了多久,她就能获悉的,并充分利用这点优势,来做她想做的事。”
高飞吧嗒了一下嘴,觉得有些发苦:暂且不管这件事会有几分真实性,为什么男人在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时,总会招惹太大的麻烦呢?
“当然了,凡事有利就有弊,你不能轻易杀她,她也不能轻易伤害你,因为有些东西,都是相辅相成、福祸相依的。”
老杜叹了口气,说道:“唉,幸亏她原来不属六道中人,我说出这些,不用遭到泄露天机的处罚。”
高先生当然不会在意,老杜会不会因为泄露天机而遭到处罚,只是问:“她,究竟是什么人派来的?”
杜道长摇了摇头。
这是表示天机不可泄露了。
看到高飞一脸失望的样子后,老杜多少有些于心不忍,低声说道:“她表面纯洁,甚至会有种看破红尘的淡然,可她却有着相当嗜杀的本性。在伤人时,尽可能会用最残忍的方式,来彰显她本质上的邪性……”
老杜刚说到这儿,高飞忽然猛地想到了一件事,脱口说道:“啊,难道是她!?”
他想到了韩玄之死。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韩玄就是被一个神秘女杀手,用异常残忍的方式,直接把心脏掏了出来!
这种让高飞都感觉不适应的杀戮行为,算不算是嗜血?
对高飞的一惊一乍,老杜却没说什么,只是拿起酒瓶子,给自己满了一杯,轻抿了起来。
没想到,我上了的那个女人,差不多会是杀害韩玄的凶手--望着好整以暇喝酒的老杜,高飞发呆很久,直到他说菜凉了时,才喃喃的问:“出家人,也喝酒?”
“假道士而已。”
杜道长微微一笑,满脸的云淡风轻。
“那你给个意见,我以后该怎么办?”
高飞开始不耻下问了。
“佛家有句话说的不错,叫做一饮一啄,全是天定。”
老杜又开始卖弄玄虚了:“你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那么势必会有解决的方法,只要顺其自然就可以了。”
“顺其自然?”
高飞腮帮子抽了几下,声音轻松了下来:“说的不错。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惹下的麻烦,我会自己解决的,不管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其实……”
老杜欲言又止。
“其实什么?”
高飞追问。
“其实,我们接下来还是说说你为什么来找我吧。”
杜道长翩然一笑,很是仙风道骨的样子。
正文_第1980章 是时候该放手了!
高飞为什么来找老杜?
主要是有三个目的:一,国庆节那天,为什么要困住他,不让他回冀南;二,跟老实和尚一起救走解红颜的那个人,到底是谁;第三个就是想问问,老道士对亚特兰蒂斯了解多少。
老道士的回答,让高飞有些扫兴:一,国庆节那天困住他,是算到他要是回到冀南,势必会让某女给俘虏,老道士不想看到这样一个青年才俊,好像一朵插在牛粪上的鲜花那样,被沈某女给霸占住了,这对好些醉心于他的女孩子来说,很不公平。
二,跟老实和尚救走解红颜的那个人是谁,高飞问老杜,老杜去问谁?
三,老道士对亚特兰蒂斯的了解,跟龙云儿告诉高飞的那些,差不了太多,都带有一定的仙侠、玄幻色彩。
老道士在回答这三个问题时,高飞一直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企图从他眼神中看出有什么包藏。
只是很可惜的是,老杜的眼神很纯洁,就像七八岁的孩子那样。
尤其是在说到他得知高飞在迎娶沈银冰的事儿时,更是长吁短叹,好像失去了人间最宝贵的东西那样,搞得高先生都有些怀疑,自己迎娶沈银冰难道是真错了?
大雪纷飞中,高先生冒着出车祸的危险来到白云观,除了沾染上一个不知所谓的脏东西,在老道士这儿混了一顿酒饭外,其实啥也没得到。
这让他在离开后观精舍时,心里很有些空落落的感觉,总觉得他该问点什么,却不知道为什么忘记了该问什么了。
高飞出了精舍时,天已经彻底的放晴了,夕阳金灿灿的很是好看,不过冬天的傍晚总是太短暂,他也就是刚走到罗公塔前面,西边就只剩下红彤彤的晚霞了。
有月亮,从东方升了起来。
高飞来罗公塔,当然是为了找老实和尚。
那天在婚礼上,因为高先生太忙,有很多事没有来得及问老和尚,今天既然已经到了白云观,自然得顺便来找他了。
不过让高飞有些失望的是,老实和尚不在家,据替他在罗公塔打扫卫生的小道士说,大师早在半月之前,就离开白云观四处云游去了。
故人不在,让高飞感觉更加兴趣缺缺,低头皱眉沉思着走过白云观售票点时,都没有注意到正怒目相视的老三等人。
老三看着高先生穿着自己的衣服,就这样实施然的走出山门,几乎要把钢牙咬碎,不过碍于杜道长派人告诉他绝不能招惹某贵客的份上,他也只能忍了,只是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偷三爷衣服的下场!
三爷有多牛比,高飞自然不会去多想,只是到背着双手沿着路边一路下山,来到他碰上脏东西的那儿时,下意识的抬手擦了擦下巴:女刺客那差点贯穿他下巴的那一刀,留下的伤痕已经凝血了。
当然了,还是有些疼。
尤其是脸上还有几道明显的抓痕,这对他英俊的颜值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不过在想到女刺客所受的‘伤害’,是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后,高先生心情又好多了。
望着女刺客滑雪冲下山谷的方向,高飞轻轻叹了口气:“你,究竟是个什么脏东西?”
雪后的京华晚上,明月高悬,罕见的墨蓝色夜空中,有一条粗粗的白线,那是飞机飞过时划出的痕迹,就像隔断牛郎织女的那条银河。
“你在想什么呢?”
就在萧潇站在窗前,久久抬头看着天上的那道银河时,白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啊,没、没什么。”
萧潇赶紧回头,就看到白瓷把一份文件放在了文件架上后,抬手捏着眉心闭上了眼睛,尽显疲态。
皇朝会所现在虽然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在京华拥有出色的地位了,可随着皇朝会所事件的发生,这几天的业务量增加了很多。
人们总是有着追逐名人的习惯。
早在事件发生之前,白瓷夫人的脑袋上,本身就带着‘京华最神秘女人’的光环,虽然这层光环已经退尽,一度让会所业绩有了大幅度下降,但随着事件的发生,业绩就有了井喷式的反弹。
哪怕今天下过一场大雪后,前来皇朝会所消费的客人们,也是犹如过江之鲫。
就像白瓷这样的女人,天生就具备经商的头脑,知道自己就是皇朝会所业务量攀升的一个金字招牌,趁着这机会,她动用关系,为会所赢得了‘新世纪模特大赛’的主办权。
相比起高举着荧光棒为那些歌星疯狂的小青年来说,真正的有钱人,倒是特别青睐于T型台上的模特们,一个个把小身段扭的异常妖娆,看一眼就会热血澎湃的,好运来了还能跟某个嫩模交朋友,不比去给那些为了出名总是不断闹绯闻的歌星捧场要好得多?
连续四个晚上了,会所大厅内都是人山人海,在优美的旋律中,模特们左手掐腰屈起右膝摆剖四时,总是能吸引好多人的赞叹声。
今晚,是模特大赛的最后决赛。
晚上六点正式开始的,萧潇代表白瓷出面,在比赛开始前,向各位来宾、模特们还有记者们,表示了衷心的感谢--总之,就是谢谢大家来捧场。
为报答来宾们的错爱,比赛结束后,还会邀请一支具备古典西亚风情的国外表演队,向大家奉献一场精美演出。
不得不说,白瓷还真有商业头脑,借着自己被岛国人冤枉‘咸鱼大翻身’后,马上利用自己备受瞩目的机会,举办了本次模特大赛,在赚了盆满钵满的同时,也为皇朝会所的名声,又高抬了一个台阶。
白瓷做为会业绩急剧攀升的总策划人,当然得付出一定的心血。
在这四天中,她暂时忘记了那些不快,每天都得辛勤工作到很晚。
模特大赛终于要在今晚落幕,接连四天的比赛即将结束,白瓷也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萧潇跟随白瓷已经好多年了,业务能力那是没得说,要不是本次模特大赛太重要(主要是意义上的),白瓷肯定会放手让她去做。
萧潇很明白这一点,所以并没有规劝白瓷,只是默默的陪着她。
看到白瓷满脸都是疲态后,萧潇赶紧给她泡了一杯咖啡,又站在她身后,替她轻柔的按摩起来。
白瓷闭上眼,静静享受着心腹手下的服务,几分钟后才睁眼端起咖啡,笑道:“好了。哦,对了,今天怎么没有看到小霍?”
自从上次在隧道遇刺后,霍天晴跟萧潇就成了男女朋友。
白瓷也很支持他们两个相处,心里也早就有了打算;等萧潇跟条件不是太好的霍天晴成亲时,她会拿出会所的一成股份,来当做萧潇这些年鞍前马后的嫁妆。
听老板提到心上人后,萧潇眉梢间本能的浮上一抹柔情,说道:“他可能是在下面大厅中吧。”
“嗯,小霍是好小伙子,能跟真心对你,这是你的福气。萧潇,你一定得懂得珍惜他。”
白瓷年龄,其实比霍天晴大不了多少,不过一口一个小霍,叫的倒是很顺口。
“哼,他敢不珍惜我,我就把他踹了。”
萧潇娇嗔的轻哼一声,说道:“夫人,你是不知道,自从山口--事件过后,他就借此机会每天都来找我,赶都赶不走呢,我还真怕他会因为我,而耽误了工作。就在大雪刚停的那会儿,他还收到个短信。我虽然没好意思看是什么短信,可我能看出他脸色变了一下,应该是有什么紧急任务,我就劝他走了,谁知道他打了一通电话后,就回来了。唉。”
萧潇虽然叹气,可却遮掩不住叹气中的幸福。
女孩子嘛,尤其是像萧潇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别看嘴上说着男朋友为了她都不好好工作,实则心中很欢喜的,因为她觉得这才能证明男朋友是多么的在乎她。
白瓷是过来人,当然能听出萧潇这样说的自得,却没有挑明,只是笑了笑时,电话铃响了起来。
萧潇马上抢先接起了电话,听了片刻才说:“好的,我会告诉夫人的。”
扣掉电话后,萧潇汇报道:“夫人,模特大赛已经觉出了冠军,演出已经接近尾声了,张夫人(白瓷在娱乐圈内的一位好友)推荐来的演出团负责人,说要见您,董经理问问您有空闲没有。”
演出快结束了,会所当然得付给人家报酬。
其实,像这种小事,董经理就能解决的,反正会所方面对演出很满意,不过碍于演出团是白瓷好友张夫人推荐来的,看在她面子上,白瓷当然得表示出一定的尊重。
想了想,白瓷才说道:“好吧,你去安排,一会儿我就下去。”
“哦。”
萧潇答应了一声,刚要走,却又说道:“对了,夫人,天晴在傍晚时,就跟我说过,如果夫人您要是跟外人见面的话,最好是在三楼的会议室。”
自从事件过后,霍天晴为确保白瓷的安全,临时担任了会所安全顾问一职。
相比起会所原来的保安队长,在安全方面堪称顶尖专家的霍天晴,绝对胜任这份工作的。
白瓷也很相信他。
所以在萧潇提出霍天晴的建议后,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好的,就按小霍说的去做。”
萧潇先走了。
满脸疲惫的白瓷走进卧室内,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眼神有些空洞的茫然:女人依旧美的让她自己也感到心悸,可毫无疑问的是,这张美丽的脸上,却带着明显的疲态。
“或许,是时候该放手了。”
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半晌后,白瓷才轻轻叹了口气,稍稍化妆了一下,走出了办公室。
“夫人,您好。”
看到白瓷来到三楼会议室门前后,两个站在门口的保安,赶紧弯腰问好。
“好。”
白瓷微笑着点头时,一个保安推开了会议室房门。
门刚被打开,白瓷忽然打了个寒颤,就像一根针从里面射、出来,刺在她身上那样。
正文_第1981章 危险的感觉!
感觉,是种很奇妙的东西。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一见钟情,是一种感觉,还没有进门,就有种莫名其妙的惧意,也是一种感觉。
就好像,会议室内藏着一个魔鬼那样,只要白瓷一进去,就会大张着嘴巴扑上来。
危险。
这种感觉很真实,白瓷黛眉猛地皱起,放下了刚抬起的右脚,向里面看去。
会议室内,自然是灯火通明的。
提前下来的萧潇,正跟负责演出的董经理坐在一起,优雅娴熟的翘起二郎腿,正跟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一些人说话。
这些人,自然是白瓷好友张夫人介绍来的演出团了。
演出团的所有演员,都是来自西亚,不过团长却是个华夏人,姓孟,叫孟郊天,名字还算可以,就是人长的有些不尽人意,尖嘴猴腮的模样,一看就是色、欲过度所导致。
想想也是,手下那么多漂亮的西亚歌舞演员,身为团长要是不把娱乐圈内的潜规则发挥的淋漓尽致,岂不是白活了这一辈子了?
刚看到白瓷时,要不是张夫人冷哼一声,估计孟团长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西亚美女向来温柔多情,身段妖娆,在歌舞方面多才多艺,更是以‘波斯舞’早在古代时就闻名世界,据说现在某国,还为‘天魔舞’申请世界文化遗产,由此可以看出,西亚美女绝对是男人心目中的顶级炕上伴侣。
而孟团长所带的这支歌舞团,更是西亚歌舞团中的佼佼者,哥们每天纸醉金迷的留恋花丛中,也绝对是见过大世面(单指美色)的大人物。
可当看到白瓷后,孟团长马上就惊为天人,觉得他麾下那些多情的西亚美女,其实就是一些放浪形骸的女性罢了,压根没法跟身居某种气质的白瓷夫人相比。
也幸亏张夫人提醒了孟团长,才没有让他当场失态。
事后,张夫人更是在私下里,严厉警告孟郊天:要想活的久一些,就千万别对白瓷有任何想法。
孟团长能够混到这一地步,主要是依靠张夫人的关系。
张夫人的话,对于他来说就是圣旨。
张夫人都这样说了,就算再给孟团长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对白瓷有啥非分之想。
初次跟孟团长见面时,白瓷就看穿了他心里在想什么,不过看在好友的份上,也没为难他,只要他能奉献出一场精彩的演出,再拿钱打发他走人就是了。
站在门外的白瓷,在陡然感觉出那股子危险后,首先就看向了孟团长。
因为这人自不量力的对她有想法。
在白瓷看向孟团长时,后者也在看向她,脸上带着谄媚的笑。
不过笑的很不自然,仿佛痔疮发作那样,还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
这样子,可不像是能让白瓷生出危险的样子。
白瓷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看向了他后面的那排沙发。
那排沙发上,端坐着十几个西亚美女,都穿着演出服,脸上带着兴奋,看来也知道她们的演出很成功,随后的奖金估计是大大的。
不得不说,西亚美女的身材,那是相当妖娆的,尤其是作风开放,穿着的演出服全是轻纱制作,隐隐能看到她们傲人的部位,哪怕是端坐在沙发上,也能给男人一种饥渴感。
白瓷当然不会有这种饥渴感,目光扫向了她们,试图寻找出那种让她陡然心悸的危机--就在这时,萧潇快步走了过来,遮住了白瓷审视那些人的目光:“夫人。”
白瓷眨了下眼睛,问道:“小霍呢?”
“我没看到他呢。”
萧潇问道:“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儿?”
“算了,我就是随口问一句。”
白瓷摇了摇头,接着说:“进去吧。”
我刚才可能是错觉吧?
嗯,差不多。
唉,经过山口十七那件事后,我真有些惊弓之鸟了--白瓷心里自嘲的笑了笑,在萧潇的陪伴下,走进了会议室。
“尊敬的夫人,您好。”
孟团长跟那些西亚美女,早就都站了起来。
这小子别看长的很对不起人民,不过口才却是相当不错的,就是今天的笑容有些古怪,说不出什么滋味。
“孟团长好,大家伙,坐,都坐下吧。”
白瓷含笑打了个招呼,正要在董经理的虚让下,坐在孟团长对面时,萧潇却说:“夫人,我们还是坐在那边吧。刚才孟团长说,要单独为您奉献一场精美的西亚舞蹈。当做是对您的谢意。”
不等白瓷说什么,萧潇就招呼门口的保安,让他们来把沙发挪动一下:既然要演出,那么自然得腾出地方了。
其实白瓷现在才没兴趣欣赏什么西亚舞蹈呢,不过看在张夫人的面子上,也就对孟团长含笑道谢,跟萧潇坐在了窗前沙发上。
等白瓷坐下后,首先有董经理代表皇朝会所,对孟团长、西亚歌舞团的精彩出演,表示了感谢。
接下来后,萧潇又请白瓷说几句。
仍旧是看在张夫人的面子上,白瓷一脸温和的说了几句客气话,又非常慷慨的,在薪酬之外,就加了三成,算做是奖金了。
白瓷刚说出这句话,那些西亚女演员,就兴奋的鼓掌,有的更是双手合十道谢:大家不远万里的来这儿演出,还得被孟团长给潜规则,还不是为了挣钱啊?
按说,白瓷大方的增加薪酬后,最高兴的那个人,应该是孟团长才对。
可白瓷却发现,孟团长虽然也是一副高兴的样子,却总是很勉强。
孟团长的反常,让白瓷更有了种莫名的不安,正要找机会婉拒演出团的好意时,那些西亚美女已经纷纷从沙发上站起来了,串花蝴蝶那样来到了空地上。
早就准备好的音箱中,也传来了西亚风情的优美旋律。
白瓷一看,只好安坐不动,却下意识的想让萧潇去喊霍天晴过来。
可萧潇却没注意到,只是一脸期盼的看着那些女演员。
天魔舞。
为了讨好白瓷,孟团长安排演员们,给她专门上演最具备波斯特色的天魔舞。
所谓的天魔舞,即十六天魔舞,来源于西域流行的菩萨拒绝天魔色、相引诱的传说,其前奏曲则是欢喜佛和秘密法,跟蒙古皇帝顺帝修习的演揲儿法、秘密法、双修法等一样,都算做是房、中术。
风格独特,舞蹈造型,技巧高,难度大。
相传,真正的天魔舞只靠演员们的舞蹈动作,就能让观赏之人产生那种想法,可谓是欲罢不能--不过,这些都是传说中的,孟团长手下这些演员,当然演绎不出真正天魔舞的风韵。
再加上白瓷是女性,要是演员们动作太过了,那也未免不好。
所以在演出之前,孟团长就嘱咐演员们,尽可能的展现舞姿,更不要用那些特殊的音乐来伴奏(真正的天魔舞,伴奏音乐也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其间夹杂着男欢女爱时的声音,仅仅是声音就能让人心神激荡的),单纯的一段舞蹈罢了。
但饶是这样,近距离观赏天魔舞的董经理,还是兴奋的浑身发抖,口水都流到脚面上去了,还不知道,由此可以看出天魔舞确实有它的迷人之处。
还有就是,天魔舞之所以称为天魔舞,不但对男人有着相当大的诱、惑,对女人也有一定的影响。
哪怕是被孟团长‘改良过’的天魔舞,白瓷看了片刻后,竟然也能从中联想到她跟高飞在一起打滚时的情景,更是情不自禁的从舞蹈中,吸收一些很具特色的动作。
砰、砰砰。
随着伴奏的鼓点越来越快,赤足跳舞的西亚美女们,动作也更加疯狂,扭腰摆臀,尽显她们的妖娆之姿,更情不自禁的发出沉重的喘、息,彻底把观舞者带进了一个虚幻的世界。
白瓷眼神迷离,脸颊开始飞红,对某种事儿的渴望是直线上升,眼前更是浮现出一个男人的影子。
可是,就在她有些发抖的右手,想悄悄挪到某个部位时……忽然地震了。
“啊!”
跟她坐在一张沙发上的萧潇,嘴里发出了一声尖叫时,跟她一起身子后仰,摔倒在了地上。
沙发歪倒了。
一个人,从宽大的沙发下站了起来,用后背一下子拱倒了沙发,把白瓷、萧潇俩人摔倒在地上。
萧潇的突然发出的尖叫声,让那些舞者一呆,接着就看到她们的一个同伴,好像猎鹰般的扑向了白瓷那边,挥动的右手间,有一道白芒闪过。
“嗨!”
忽然从沙发下面出现的那个人,发出一声暴喝的同时,右脚电闪般的抬起,狠狠踹向某个女演员的两条腿之间。
霍天晴。
这个忽然从沙发下面出现的人,竟然是霍天晴。
暂且不说霍天晴为什么会忽然从沙发下爬出来,单说某个女演员忽然扑向白瓷的瞬间,他已经抢先一步出现,挡住了敌人的进攻路线。
霍天晴身为华夏九龙王之一,不但枪法出众,近身格斗本事也是相当出色的,更不会被那些所谓的‘光明磊落’而束缚,不出手还倒罢了,一旦动手就是不择手段,以尽可能杀伤敌人而为主。
霍天晴的突然出现,并抢先破坏自己的意图后,女演员也是愤怒异常,竟然没有被他这凶狠的绝户脚给逼退,甚至都没有躲闪,只是腰身猛地一扭,左腿膝盖攸地提起,前扑的速度不减,硬生生用膝盖挡住了这一脚。
砰的一声闷响中,霍天晴这一脚重重踹在了女演员左膝上。
与此同时,乍现的寒芒闪过,一下击中了霍天晴心口。
刺啦!
寒芒一闪中,发出了裂帛声。
霍天晴身子一顿,陡地一个后空翻,站在了歪到的沙发上,随即厉声喝道:“动手!”
他的话音未落,仰面摔倒在地上的白瓷就看到,会议室的天花板上,忽然冒出几个黑洞洞的枪口,会议室的门口、窗口处,也传来男人的暴喝声:“别动!”
会议室内,不但霍天晴提前藏在了沙发下,门外有人阻击,天花板上也安排了枪手。
正文_第1982章 残忍女刺客!
华夏可是个对枪支管理异常严格的国家。
可当前现场却出现了这么多的枪手,再联系到霍天晴的身份,就能猜测出这些人是什么来历了:军人。
只能是军人。
加上霍天晴在内,足足有二十个军人,在行动一开始后,就迅速抢占了各个有利地形,其中率先破门而入的那个军人,举起微冲立即寻找人群中的女刺客时,却没看到女刺客的眼睛,就像镇一样,正死死盯着他手腕上的一个怪异刺青!
天罗地网式的包围,女刺客要想逃出去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看到这么多枪手忽然出现在后,那些愣怔了片刻的女演员们,不知道是谁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刚刚被控制住的场面,顿时乱了,十几个女孩子开始乱跑,这也干扰了霍天晴拿枪对准女刺客。
毕竟这些女孩子,都穿着一样的衣服,而且脸上还都蒙着轻纱,这忽然一乱,女刺客马上就很聪明的后退,跟其他人混在了一起。
“别乱,都特么的别乱!”
霍天晴大吼声中,几个枪手已经从门外扑了进来,迅速挡在了白瓷跟萧潇面前,枪口对准了那些女演员。
孟郊天先生,这时候早就吓得藏在了沙发后面,也嘶声叫着:“大家都冷静,刺客逃不掉的,她被包围了!只有束手就擒,才能获得宽大处理--啊!”
正在给刺客做工作的孟团长,忽然发出一声惨呼。
与此同时,天花板上传来枪声:砰!
原来,借着现场大乱时,退回女演员中的女刺客,已经退到了那边沙发前,听到孟郊天在那儿瞎嚷嚷,给她做工作时,大怒之下弯腰就冲他脑袋狠狠砸去。
其间,更有寒芒闪过。
幸好,孟团长人长的猥琐,不过反应却不慢,在女刺客一拳打来时,及时趴在了地上,女刺客的右手打在了他肩膀上。
按说,孟团长怎么着也是男人,肩膀在被女刺客揍了一拳后,不该发出丢所有男人脸的惨呼才对。
他不能不发出惨呼,因为很疼,就像被钢爪抓过那样,钻心的疼。
如果不是天花板上的枪手及时开枪,女刺客不敢脱离女演员的团体,估计孟团长这下差不多会遇难了。
“蹲下,都抱头蹲下!别动!”
霍天晴站在沙发上大吼。
这时候,女演员们也有的反应了过来,在霍天晴的大喝声中,赶紧抱头蹲下。
可还没等所有的女演员都抱头蹲下,就有女人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一个白影,飞快的扑向门口的枪手们。
霍天晴眼瞳骤然缩起!
因为他看到,有一流血花随着那道扑向门口的白影,自半空中洒落。
看到有人扑过来后,门口训练有素的枪手们,立马向门口两侧闪开的同时,也毫不客气的扣下了扳机!
“别开枪!”
这时候,霍天晴却嘶声大吼了一声。
“啊!”
又是一声女人的惨叫声响起,又一道白影飞起,却是直直砸向霍天晴。
霍天晴没开枪,只是抢先跳下了沙发,看也没看那道扑过来的白影,奋力撞开一个挡在前面的女演员,正要扑过去时,第三道白影飞起。
这道白影,却是撞向会议室的后窗。
砰!
本来很抗击的钢化玻璃,竟然被那道白影猛力撞碎。
那道白影只是微微凝滞了一下,就飞出了窗外,向三楼下落下。
如影随形,霍天晴跟着扑到了窗前,双手举枪对着下面,接连扣下扳机。
他在扑到窗前时,就看到撞破钢化玻璃的那道白影,在急速下降的过程中,竟然突地甩出一束轻纱,缠住了二楼窗外的空调外机,就像荡秋千似的一荡,躲开了霍天晴打出的子弹,树叶般的轻飘飘落在了地上,接着几个翻滚,就消失在下面的绿化带中。
“啊!”
就在霍天晴试图要追上去时,背后传来了一声女孩子恐惧到极点的惨叫声。
霍天晴很熟悉这个声音。
是萧潇发出来的。
他也顾不得去追那个女刺客了,赶紧转身--然后就愣住。
他看到,那个被女刺客摔向他的女演员,在撞倒墙上后反弹回来,摔倒在了沙发上,仰面朝天,眼睛几乎瞪出了眼眶:她的心口部位,竟然多了个大洞。
血洞。
鲜血咕嘟咕嘟的向外冒着,散发出浓郁的血腥气息。
她,竟然在被女刺客甩出去的同时,在心口掏了一个血洞!
不但是她,还有门口的那个女演员,也是跟她一样--被掏出来的心脏,就洒落在地上,她在枪手们开枪之前,就已经死去了。
霍天晴带来的这些枪手,绝对都是京华卫戍特种部队的佼佼者,心理素质肯定是强悍的不得了,可在看到这残忍的一幕后,有的枪手还是忍不住的发出了干呕,不忍直视。
萧潇,更是直接被吓昏了过去。
董经理倒是没吓昏,却跟很多女演员那样被吓傻了,裤腿中更是有水渍淌出,臊臭的难闻到了极点。
白瓷绝对是除了霍天晴之外,最冷静的一个人了。
她过往那些与众不同的磨难,造就了她坚强的心理素质,比起那些特种兵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呆愣愣的看着横尸当场的女演员,脸色惨白,身子发抖。
亲眼看到这残忍的一幕后,白瓷差不多明白了什么。
在她来见孟团长之前,就曾经问过萧潇,为什么没有看到小霍。
萧潇解释说,小霍在接了个短信后,就去忙了:他那是收到了高飞的预警,有人要对白瓷不利,并断定女刺客想不利于白瓷,估计会选择在会会议室内。
如果霍天晴不自信的话,那么他就会警告白瓷,别来跟孟团长等人会面。
霍天晴当然很自信,这才在断定女刺客(此前,他可不知道哪一个是刺客)预谋刺杀白瓷的地点后,抢先在这儿布下了天罗地网。
霍天晴觉得,尽管高飞在短信中,很慎重的说那个女刺客很邪门,可他却觉得:就因为女刺客很邪门,很厉害,更残忍,所以才必须借着她刺杀白瓷的机会,把她给干掉。
当然了,高飞给霍天晴发短信预警,仅仅是预警罢了。
因为他无法断定,女刺客在刺杀他失败后,百分百的会来找白瓷。
要不然的话,他宁可不去白云观找老杜,也得先回皇朝会所。
高飞不知道皇朝会所这边有模特大赛,也不知道有西亚演出团,更不知道霍天晴在接到他的预警后,会布下天罗地网,希望能利用这次机会,把女刺客给揪出来。
毕竟高飞说,这个女刺客是刺杀韩玄的凶手。
韩玄惨死的样子,对霍天晴造成了很大的视觉冲击,觉得要是不把这个恶魔给除掉的话,那绝对是他的失职。
鉴于韩玄之死的前车之鉴,霍天晴在行动之前,就严厉强调所有参与本次行动的枪手们,必须得穿戴防弹衣。
也幸亏霍天晴够小心,自己也穿戴了防弹衣,所以在俩人电光火石间的交手时,女刺客才仅仅只是撕破了他的衣服。
女刺客的掏心爪再厉害,好像也抓不破防弹衣的。
可是那些女演员,却没穿防弹衣,她们就是一层轻纱,穿着很诱人的……
看着那个仰面躺在沙发上的女演员,霍天晴眼里流露出深深的自责。
其实这也不能怪霍天晴,他本意是要抓主凶手,以绝后患来着,为此都没有阻拦白瓷来见西亚歌舞团一行,笃定凭借自己的精心布置,铁定能抓获、或者干脆击毙女刺客的。
但谁又能想到,女刺客的会滥杀无辜,心肠之狠,功夫之高,都大大出乎了霍天晴的意料。
“啊,救命啊,疼死我了啊!”
女刺客逃跑后,孟团长才哭嚎着从沙发下面爬了起来,右手捂着左肩,鲜血从手缝内淌了出来。
“什么人!”
就在这时候,负责守护门口的军人,也大喝一声:“站住,要不然就开枪了!”
“我是高飞!”
高飞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高飞?高飞!”
听到高飞的声音后,发呆的白瓷才如梦初醒,飞快的冲向了门口时,霍天晴也及时喝道:“放他进来!”
也顾不得守着这么多外人了,高飞刚一出现在门口,白瓷就纵身扑进他的怀中,双手搂住他脖子,两条腿缠在了他腰里,趴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带我走,带我走!不管去哪儿,我都不要呆在这儿了!”
看到横在门口的那个西亚女演员的尸体后,高飞轻轻闭了下眼,拍了拍白瓷的后背,在她耳边低声说:“别怕,别怕。”
室内的天花板被掀开,几个特种兵从上头跳了下来。
虽说现场很血腥,更有好几个女孩子都吓昏了过去,孟团长依旧在那儿惨嚎着,让人送他去医院,特种兵们还是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厉声喝呵斥所有人都走到墙边蹲下。
这是担心还有刺客混在其中。
“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儿,我就带你离开这儿。白瓷,先冷静下。”
在高飞的低声安慰下,白瓷总算是离开了他的怀抱,但却紧紧抱着他一根胳膊,说什么也不松开了。
“天晴,先让你的人撤退吧,别惊扰到下面的客人。”
高飞冲霍天晴说道。
对此霍天晴自然没什么异议,马上对带队的少尉下令,让他们先收起枪支,再安静的撤离现场。
他也知道,如果让顾客们知道这儿有惨案发生后,这对业务刚刚有所起色的皇朝会所,绝对是个致命的打击。
毕竟,人们不喜欢来发生过如此杀人案的会所来放松的。
很快,所有的军人全部奉命离开。
“高飞,要不要报警?”
白瓷双眼通红,盯着抱起萧潇的霍天晴,小声问道。
“会,但也得秘密报警,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交给天晴去做就行。”
站在会议室的门口,高飞也没进去:“哪个是这些演员的负责人?你让他们去别的房间。”
“我是,我是!”
孟团长这时候跑了过来,哭道:“能不能先把我送医院?”
“不行,最起码现在还不行。”
高飞一口拒绝了。
孟团长一呆,随即蹲在地上,呜咽着哭了起来。
正文_第1983章 杀人的指套!
看出高飞跟老板白瓷关系不一般后,孟团长也不敢再说什么,更不敢自己一个人去医院:谁知道那个残忍的女刺客,会不会在半路上等着他?
可不去医院,伤口又流血不止,他还真怕会失血过多死亡。
“你只是外伤,消毒包扎一下就不要紧的。”
高飞皱眉,又对那两个原先守在会议室门口的保安说:“你们两个呼叫几个同行过来,保护现场,没有白瓷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去,更不许四处瞎嚷嚷,明白了没有?”
“明白,我们明白,请高先生放心!”
这俩保安在军人们出现后,就被吓得躲在一旁了,所以倒是很幸运的没有看到里面发生的惨案,仅仅知道死人了,因为有枪声响起的。
高飞倒没想到这俩保安会认识他,又特意嘱咐了几句什么,才让孟团长带着他那些女演员出来,却别的房间。
等霍天晴抱着萧潇,搀扶着董经理走出来后,关上了房门。
十几分钟后,高飞出现在了五楼的某个KTV包厢内。
门被推开时,已经被简单包扎过的孟团长,马上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到进来的是高飞后,才松了口气:“高、高先生。”
“大家都坐下吧。白老板有事要处理,暂时还不能过来。”
高飞扫了眼那些聚拢在一起的女演员们,反手关上了房门。
有些人,天生就能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高飞觉得他就是这样的人,要不然的话,看到他出现后,那些风姿绰约的女友约会们,也不会发出明显松了口气的声音,按照他所说的,重新坐了下来。
“我知道,今晚发生的血腥惨案,都是大家不愿意看到的,更是一辈子忘不了的。”
高飞坐在中间的沙发上后,也没废话,就开门见山的说:“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谁都无法阻止。你们是无辜受害者,我对此很遗憾……”
说明自己的来意后,高飞拿出了一个支票本,在上面蹭蹭的写下一个数字后,撕下来递给了孟团长:“让大家受惊了。不过你们放心,皇朝会所会尽可能给各位弥补的。孟团长,这是你的医药费,还有各位女演员的演出费、以及精神损失费,具体的你自己看着分配,不知道对这个数字还满意吗?”
孟团长虽然到现在都怕的要命,可绝不会拒绝高飞开出来的损失费。
接过支票后,他只看了一眼,嘴巴就长大了,吃吃的说:“高、高先生,这、这好像有些太多了吧?”
“这是你们应得的。”
高飞笑了笑,再次填写了一张支票,撕下来递给了孟团长:“这一千万,是那两个受害女演员的抚恤金,还请孟团长把它交给她们的家人,并替我表达真挚的歉意。”
这年头,虽说那些娱乐圈风云女影星们,动不动就开出数十、甚至上百万的‘陪睡’费(据说,某美美一晚上的价格就是数万到十数万左右,那玩意肯定是镶了金边的),由此更能断定她们的小命也不是区区五百万能安抚得了的。
不过,五百万对于西亚这些女演员来说,却是响当当的一笔天文数字了,毕竟她们不是当红影星,高飞能拿出这个价格来私了,也算是很再谱的了。
当然了,如果人家死者家属还不满意的话,高飞就只能走正常程序了。
只是出乎高飞意料的是,孟团长在惊喜报酬格外丰厚之后,再接过这张更加‘物有所值’的支票时,脸上却没有该有的满足。
反而有些犹豫,很难言之隐的样子。
高飞眉梢微微一挑,问道:“孟团长,是不是嫌少?那么你开替她们开出个价格来,看看到底要多少,才能私了。”
“啊,高先生,您误会了,是真的误会了,我可不是这意思。”
孟团长连忙摇头,顿了顿后才低声说:“我为难,那是因为死者中的一个,身份不一般。”
原来,孟团长麾下这些女演员,可不全都是满世界跑着挣钱的草根演员,其中一个叫拉米塔的,却是大有来头。
拉米塔,今年才十七岁,是个波斯舞蹈的狂热追求者,更是古西域某国石油大亨的小千金,因为家里反对她当个舞者的愿望,所以她就像很多任性的女孩子那样,在一个风黑月高之夜,跟着前去那边演出的孟团长跑了。
拉米塔年龄最小,长的还又漂亮性敢,孟团长自然不会拒绝她到来--只是,不等孟团长对她施展潜规则大、法,人家老爸就找上门了,开着三辆悍马,带着八个保镖。
孟团长得知拉米塔的真正背景身份后,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留下她--结果呢,好强的拉米塔,却不顾父亲的亲自到来就乖乖回家,反而以死相逼,声称除非她死了,要不然休想让她离开热爱的舞蹈事业!
再多说就是废话离开……总之,拉米塔老爸无奈之下,只好任由女儿跟着孟团长,本次前来皇朝会所演出,是这孩子的第一场正式演出。
可谁能想到,她却惨死在了这儿。
想到拉米塔那个相当牛叉的老爸,孟团长刚才看到丰厚薄酬后的狂喜,瞬间就降至冰、点了,开始为自己的小命所担忧。
用脚丫子也能想到,当拉米塔那个随行有好多保镖跟随的老爸,得知爱女惨死在华夏后,会有多么的悲伤、愤怒,会用多么残忍的手段,来报复杀人凶手,还有把他女儿拐走的孟郊天。
“拉米塔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高飞也没想到,孟团长这个草台班子里,会有这么一个大有来头的女演员,更能猜出孟团长当时的感受,很是有些头疼。
听高飞问拉米塔父亲的名字后,孟团长就知道高飞想帮他度过难关了,赶紧说出了一个名字,又仔细介绍了一下他所知道的那些。
“我会托关系去跟他联络的,跟他讲明白拉米塔之死跟你无关。不过,你自己也得注意点,先把抚恤金,跟我的意思,托个靠谱的人交代给人家。”
事到如今,高飞也只能这样做了。
安慰了孟团长一行人之后,高飞又请他们去十二楼的客房,先好好休息一个晚上,等明天再走后,这才离开五楼,去了白瓷的办公室。
高飞敲门走进办公室后,萧潇早就醒了过来,正躲在霍天晴怀中发呆。
“怎么样了,跟孟团长他们说清楚了没有?”
白瓷现在倒是镇定了下来,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高飞当然不会告诉她说,今晚死的那俩女演员中,会有一个是大人物,只是说:“嗯,基本没什么问题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霍天晴说话了:“这件事,我没有让警方插手。”
“动用军方了?”
高飞反问了一句,接着点头:“嗯,让军方接管更好些,最起码这件事发展到后来,也需要军方的配合。”
其实高飞很明白,军方能答应霍天晴来接管这件事,主要是高家的意思:现在高家都知道白瓷是高飞的女人了,皇朝会所接连出事,他们没能在山口事件中出力,这次要是再不管不问的话,那也太不像话了。
不过高飞却不在意。
事实上,他也没指望高家帮他做什么。
“军方会在凌晨时分,派特殊小组过来。”
简单说了一句后,霍天晴才言归正传:“高飞,你跟这个女人打过交道?”
“下午我去白云观的路上,她曾经埋伏在路边刺杀我,被我、咳,被我打跑了,当时我就担心,她或许会反过头来对白瓷不利,所以才给你发短信提醒。只是我没想到,她原来是混在歌舞团中的。”
高飞简单的说了几句,问道:“从她杀人的手法来看,就是残杀韩玄的那个女杀手了。”
“嗯,差不多就是她了--幸亏我穿了防弹衣。”
霍天晴心有余悸的低头,看了眼被抓破的衣服部位,说:“她出手的速度超快,我只是隐隐看到,寒芒是从她手指甲上闪出的。”
“指套!”
猛地,高飞想通了:女刺客之所以能像野兽那样,活生生把韩玄等人的心脏抓出,那都是因为她指甲上戴了指套。
指套的发展历史可谓是源远流长,最早是为了古筝所用,真正走出音乐之外的市场,还得多亏满清皇宫后院那些嫔妃们的功劳。
君不见,在满清戏中,那些娘娘都戴着好长的指套,很性敢妩媚的样子?
可这本来是增加女人魅力的指套,却是被女刺客当做凶器来杀人。
她的指套,绝对是经过特殊打造的,所用材质要比一般刀子要锋利百倍,才能在瞬间破穿人体,达到异常残忍的效果。
就像心有余悸的霍天晴那样,在得知女刺客是用指套杀人后,高飞也下意识的擦着自己腮帮子,心中连说侥幸:当初女刺客幸亏没有戴着指套挠他,要不然眼珠子能否保住,还真是个未知数。
同时,高飞也暗下决心,以后要是再遇见女刺客,拼着把杜老道那番警告抛在脑后,也得干掉她!
不管她有多么漂亮,有味道,仅仅凭借她如此残忍的蛇蝎心肠,就不能再放过她。
叮铃铃--霍天晴的手机响起。
拿出来看了眼手机号,他接听了,很快就捂住话筒,看向高飞:“是唐鹏,打电话来问我,有没有见到你,他打你手机没人接。”
“我手机没电了。”
高飞想了想,才说:“你先告诉他,女刺客今晚出现在了这儿,我暂时过不去。”
今天上午在墓地时,高飞跟唐鹏大打出手后,就约定今晚会去云霄阁找他的。
可现在白瓷这边需要他陪伴,再说现在天也不早了,路又不好走,索性不去了。
等霍天晴扣掉手机后,高飞坐了下来,正色说道:“天晴,萧潇,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何必这样郑重其事的?”
霍天晴跟萧潇对望了一眼,嘴里这样说着,却坐在了高飞对面。
正文_第1984章 彻底的轻松!
白瓷要离开京华,离开皇朝会所。
高飞决定要把皇朝会所交给萧潇打理,做为报酬,她将会活的会所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这就是高飞郑重其事跟霍天晴,萧潇俩人所说的话。
本以为啥事的霍天晴俩人,听高飞说出这番话后,一下子呆了。
因为某种原因,皇朝会所自打开张那天开始,就迅速成为了京华、甚至华夏最知名的会所,自身市值数亿,而且拥有相当一部分的固定会员。
这批会员,也代表着京华本地消费着的最高水平。
哪怕是因为白瓷后来随了高飞,更因为这厮得罪了一九七三的缘故连累了白瓷,导致业绩营业额下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朝会所在山口事件发生之前,盈利也仍旧是京华本地同行业中也仍旧是数得着的。
尤其是白瓷很有眼光的举办本次国内最高档次的模特大赛后,皇朝会所重新成为各大会所之首,也是指日可待,毕竟其超值的服务,还有软硬件设施都在这儿摆着。
身为白瓷最信得过的心腹,萧潇当然很清楚这些。
正因为这样,她才有些做梦的感觉。
萧潇是个来自乡下贫困地区的女孩子,大学毕业来到皇朝会所后,靠着其聪明伶俐等优点,很快获得了白瓷的信任,薪水更是成为会所中的最高。
只是她从没有想过,做梦都不敢想,有一天她会占有会所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百分之十,估计最少也得有数千万吧,这还不包括她在日常工作时所获得的薪酬。
所以她马上变傻,也是很正常的。
相比起萧潇来说,霍天晴的反应要快了很多,立马意识到高飞这是在给他送礼--他在皇朝会所来说,可是绝对的外人,可他现在却是萧潇的正牌男友。
高飞如果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的话,压根不会让他在场。
高飞的意思很简单:拿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送给霍天晴,萧潇。
高飞的本意,更是直白的要命:白瓷走后,萧潇就是会所的老大,那么霍天晴身为她的男朋友,自然得帮她料理会所业务,等他们成亲后,霍天晴也就成了会所的股份实际持有者了。
尽管霍天晴很快就猜到了高飞的意思,也本能的要拒绝,但嘴巴长了下,却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萧潇。
萧潇这时候才如梦初醒,立即用力摇头,连声拒绝:“不、不行,这绝对不行的!”
其实,不但霍天晴俩人被高飞这番话给惊呆了,就连白瓷也愣了。
说起来,人家白瓷才是会所的大老板。
股份的分配啥的,都该由她说了算才对,尤其高飞在说出这番话之前,并没有跟她商量过,这要是放在某些环境下,白瓷肯定会在清醒后,跟高飞急,哪怕她此前也有这种想法。
可现在她却没有急,想法心里还突地腾起一股子暖流:他这样做,都是因为我。
她知道,高飞连招呼都不跟她打一个,就擅自把会所股份送给他人,完全是在为她考虑,不想再让她呆在环境复杂,并且危险的京华。
今晚的女刺客事件,就充分证明了白瓷当前面临的处境。
亲眼看到那俩西亚女演员的惨死模样后,白瓷是彻底的崩溃了,所以才在高飞出现后,所有的恐惧都化成了泪水,哭着喊着的要高飞带她走。
白瓷的恐惧表现,彻底刺激到了高飞,同时也猛地明白她当前所面临的压力跟危险,这才迅速拿定主意,要带她走。
高飞要带白瓷走,那么就必须得扔下会所:彻底转卖出去,或者是托付他人。
高飞知道,皇朝会所对白瓷来说,有着相当重要的意义,要是让她转卖,她肯定舍不得的,再说要想转卖的话,还会牵扯到她死去的丈夫家,毕竟孙家(白瓷的丈夫)在会所中,也占有一定股份的。
既然不能转卖,那么就只能托付他人,而对白瓷忠心的萧潇,无疑是最佳人选:熟悉业务,工作能力强,以前白瓷‘隐居’时,基本都是她在打理会所,虽说没啥背景,可如果有霍天晴在身边帮助的话,任何人要想打会所的主意,都得仔细掂量掂量,招惹霍天晴的下场。
毕竟这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爷,还跟京华高家老头子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唯有那些脑袋被门挤了的家伙,才会招惹他的。
更重要的是,霍天晴跟高飞都是华夏九龙王中的人,有着过命的交情。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谁有资格,能让白瓷放心的把会所交出去?
惊喜交加的白瓷,温柔的看了眼高飞,才牵起萧潇的手,轻轻拍了她手背一下说:“萧潇,你别拒绝,也别解释什么,高飞说的,也是我的意思。”
“夫人,我……”
萧潇刚要说什么,就被白瓷打断,很直截了当的问道:“你知道今晚那个女刺客,是冲着谁来的吗?”
萧潇愣了下,如实回答:“自然是冲着夫人您来的。”
“如果你是我的话,你在看到那异常血腥的一幕后,你心里会怎么想?”
白瓷又问。
萧潇眼前,立马浮现上那异常残忍的一幕,如实回答:“怕的不行。有可能会、会发疯。”
“我不想害怕,更不想发疯。”
白瓷柔声说道:“在我重新活过来后,我只想跟你们年轻人一样,守着自己相爱的人,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但很遗憾的是,我不去招惹别人,别人却会主动来招惹我,所以我必须得走。”
顿了顿,白瓷又说:“萧潇,如果我们两个调换一下位置,你是我的话,你再厌倦了这边的生活,决定要放弃时,你会把会所托付给谁?”
“当然是夫人您了。”
萧潇话刚说完,接着就抽回手,捂着脸哭泣道:“可、可是,夫人,我承受不起,真的承受不起呢。您可以离开会所,我来替您打理会所一切业务,但我不要股份,我只是给您打工,当总经理就很好了啊。”
萧潇说的倒是没错,在平常情况下,白瓷要想把会所托付给人打理,完全可以高薪聘用职业经理人,当个甩手掌柜的就好。
但无可否认的是,高薪聘请来的职业经理人,就算是再怎么敬业,也比不上老板打理自己的产业,现在高飞又不差钱,有什么理由不用20%的股份,来让萧潇用心打理呢?
更何况,萧潇的男朋友是霍天晴,他们两个人的经济收入都很一般(站在高飞的角度上来看),为了奖励萧潇鞍前马后伺候白瓷这么多年,更为了拉兄弟一把,送出20%的股份,绝对是相当合适的。
当然了,这些话无论是高飞,还是白瓷,都不会说出来的。
霍天晴俩人肯定也明白,可他们除了感激外,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
这不是施舍,这是一种信任。
萧潇哭着,慢慢依偎在了白瓷怀中。
“傻孩子,你就让姐姐我放心的离开,享受平静生活,好吗?”
白瓷轻轻拍着萧潇的后背,柔声安慰了好久,萧潇只是摇头。
最后还是高飞直接拍板:“好了,事情就这样了。从明天开始,萧潇你就是会所的当家人了。天晴,你以后可要用心帮萧潇了。呵呵,我知道你肯定很感激哥们,不过可别说出来,我其实也是雇佣你们给白瓷打工,努力从你们身上榨取更大价值呢。”
“如果你要是觉得受之有愧,那么以后哥们来会所时,给我打个八折就好了。”
高飞开着玩笑,举起了右手。
霍天晴没有笑,盯着高飞沉默片刻后,才抬手跟他用力击了一下手掌,沉声说:“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从来都不会说谢谢。可现在,我却要跟你说一句。谢谢你,哥们。”
“见外了啊。”
高飞缩回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说道:“时候不早了,也该休息了。天晴,你今晚就别走了,就替白瓷招待军方的人吧。”
“萧潇,我们是该离开了,让夫人安静一下。”
霍天晴知道,高飞跟白瓷肯定还有许多话要说。
他也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既然无法拒绝高飞的好意,那就坦然受之,反正大家是兄弟,现在高先生又是身价不可估量的大老板,只要没有挥舞着锄头抢他的女人,无论什么样的好处,霍天晴都会很大方收下的。
在白瓷的劝慰下,萧潇总算是止住了哭声,红着眼睛被霍天晴揽着腰走了。
等房门关上后,高飞才问白瓷:“我自作主张的把20%的股份送了出去,你是不是很心疼?”
白瓷愕然,反问道:“你把你自己的东西向外扔,我有什么好心疼的?”
“啥?”
高先生有些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包括我在内的皇朝会所,早就姓高了。只要你不把我送人,就算你把整个会所都送出去,又跟我什么干系呢?”
高飞才明白她刚才那句话的意思,知道被她了,故作恼怒在她身上用力抓了一把,狞笑道:“哼哼,这可说不定。或许,有一天我会把你也送人的呢!”
“嫁鸡随鸡飞,嫁狗随狗走,随便你了。”
白瓷身子一颤,缓缓伏在了高飞怀中,双手用力抱着他的腰,闭上眼低声说:“高飞,我现在才有了从没有过的轻松。”
高飞在她耳边说道:“那么,你还想不想再轻松点?”
“想。”
白瓷腻声说着,抬起水汪汪的眼眸,神色迷离的说道:“可你最好等一下,我去洗个澡。”
高先生知道白瓷有着轻微的洁癖,所以也没急不可耐,放开了她。
在白瓷洗澡的这段时间内,高飞点上了一颗烟,站在窗前望着外面雪白的世界,开始想他那些事。
吱呀一声,背后传来了开门声,高飞回头看去,就呆愣当场。
沐浴后的白瓷,没有像往常那样裹着一条浴巾,露着她白瓷般的肌肤,而是穿上了一身黑色的紧身皮衣。
这就是男人们最爱的女、王装了,关键部位带拉链的那种。
正文_第1985章 自相矛盾的郑腐!
男人心目中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男人们肯定都会搬出那一番说烂了的话:出的厅堂,下的厨房,上的大炕等等。
无疑,白瓷就是这样一个相当符合所有男人口味的女人。
她不但拥有妩媚精致的容颜,窈窕动人的身材,而且还是京华乃至整个华夏最为出色的会所老板。
别以为白瓷能把皇朝会所打理成这样,就是全部依仗她婆家特殊的地位,获得各界的大力支持的结果。
实际上,如果她是那种空有一张美丽皮囊的女人,如果没有出色的工作能力,就算拥有那么好的资源,也不可能把皇朝会所做大到这种地步。
皇朝会所能成为京华乃至全国的会所老大,这本身就证明了白瓷的能力,所以她不但漂亮,还有肯定的工作能力。
高飞没吃过白瓷做的饭菜。
不过,白瓷在某些方面的功夫,却让高先生异常的满足。
所以呢,白瓷绝对是所有男人心目中,最出色的女人。
高飞跟白瓷‘眉来眼去’那么久了,俩人的关系更是早就透明化,在他身中烈阳蛊时,白瓷更是抛下一切跑冀南去伺候他--可是,高飞却从没有见过,穿上女、王装的白瓷。
这身衣服,白瓷绝对早就准备好了。
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穿。
现在,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卸掉肩膀上的千斤重担了,哪怕在不久前,她刚亲身经历了那异常血腥的一幕,也无法抗拒以后幸福生活的诱货,欣喜至极之下,这才决定给高飞一个惊喜。
穿上女、王装的白瓷,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哪怕高先生现在身边美女如云,对美色的抗拒力相比起其他男人来说,增强了不止一个档次,可在白瓷轻咬着唇儿,扭着迷人的小身段款款走过来时,他还是有了久违的迫不及待。
高先生双眼放光好像恶狼一般的样子,让白瓷心中很是得意。
走到他面前,左手掐腰,抬起的右手把长发拢在耳后,缓缓转了两个圈,才喃喃的问道:“我美么?”
“美。”
高先生吐出这个字时,才觉得嗓音有些沙哑。
看到白瓷后的自然反应,已经烧的他嗓子几乎要冒烟了,慢慢的抬起了手,拉住了一根拉锁,稍稍用力横向一拉。
随着轻轻的哧响,大半个好像豆腐乳那样的东西,上面还点缀着一颗红枣,就这样颤啊颤啊的从裂缝中钻了出来。
高先生低头,嘴巴在张开的同时,右手已经伸到了白瓷身后,慢慢找到了那根竖着的拉锁……
窗外的月光,可能是受到了地上积雪的返照,变得更加明亮起来。
也更加的清冷。
无论月光有多么的亮,都无法给人寒冬正午阳光晒在人身上,给人的那种暖洋洋的感觉。
相反,还会让人感觉很冷。
没有谁喜欢冷的感觉,尤其是当这个人身上还会散发出一股子好像坟墓中,才能发出的腐烂气息时。
郑腐很清楚,他总是会跟人一种这样的不舒服感。
不过他却不在意:给人这种感觉,总比从别人身上感受到这些,要强很多。
尤其是在唯一的亲人郑姗姗死后,他对这个世界也就再也没有丁点的留恋了。
他活着,只是因为一个信念。
如果说,以前郑腐活着,除了给亲人郑姗姗提供庇护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心愿,那就是查出二十多年暗杀陈青的凶手。
不查到暗杀陈青的凶手,并把她绳之以法,郑腐就觉得他对不起老首领的一番厚爱,死后也没脸去见他。
足足二十年。
二十年后,郑腐才查到当年在远征广场上暗杀陈青的凶手,竟然是曾经号称‘华夏第一美女’的解红颜。
以前时,郑腐觉得最大的困难,是找不到凶手。
只要能确定凶手,无论凶手是谁,又有多么深厚的背景,他都能让老首领在九泉之下安心。
更何况,凶手是跟当今豪门大家没有一点关系的解红颜呢?
要想把她绳之以法,应该简单到人们渴了就会喝水那个地步。
但实际上却不是这样。
时至今日,郑腐已经付出了郑姗姗、王成、施中兴等数十人惨死的代价,可解红颜却依旧没有归案--而且,永远都不可能会接受惩罚了,因为她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平常时,人们说起另外一个世界时,总以为那是阴间。
可这儿所说的另外一个世界,却是地下楼兰。
那个神秘的世界哟,就算郑腐能力再强大一倍,用施中兴等二十多人的死亡,迫使一九七三的武道重新入世,也无法走进那个世界,追杀解红颜。
那是修罗的世界。
在强大的修罗女王面前,无论是天人还是凡人--不管他们是谁,采取什么样的手段,都无法打开那道门。
前些天,陈果果难产急需外界妇科大夫,是外界打开那扇门的最佳机会。
当然了,也是唯一的机会。
为此,郑腐不惜违抗原则,在跟飓风联手对付沈银冰后,又跟西方的亚特兰蒂斯合作,派遣了大批的神仆前往塔克拉玛干沙漠。
结果,却是相当的不尽人意。
但可以肯定的是,亚特兰蒂斯的失败,郑腐的‘两面三刀’取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如果他没有向某些人透漏消息,就算高飞能及时赶到,好像也无法阻挡艾美骑士所率领的上百神仆。
郑腐明明想借用亚特兰蒂斯的力量,打开通往修罗世界的大门,缉拿解红颜,可为什么却又两面三刀,借用某些力量,导致艾美骑士等人全军覆没呢?
没有谁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哪怕一九七三的武道首领宙斯王,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郑腐本人当然明白了,他却不愿意说出来,哪怕那晚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上,一拳打碎了欧皇时,也没把他那样做的真正用意说出来。
可郑腐却很清楚,总有一天,他会说出来的。
今天,确切的说今晚,或许就是他必须得说出来,他为什么要那样做的时候了。
因为他今晚要是不说出来,以后都没有机会说了。
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郑腐,今晚很可能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要杀他的人,不是极力保护解红颜的高飞,也不是被他出卖过的亚特兰蒂斯,而是一个女人:有着白发白眉的女人。
白发白眉又穿着一身白衣站在雪地中的女人,在清冷的月光下,几乎跟她脚下的大地融为了一体,唯有那双眼睛,在月色下闪着妖异的光芒。
“你的杀戮,相比起四十多年前,更重了些,也多了太多的暴戾。”
郑腐静静的望着白发女人,月光下的脸,仍旧是那样波澜不惊,就犹如他的声音:“这对你没什么好处,相反还会成为阻碍你更上一层,得不偿失。”
白发女人笑了。
很奇怪,她明明会给郑腐一种无法阻挡的杀气,可笑声偏偏是那样的妩媚动人。
这是她本来的笑声。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笑时,却总是带有淡淡的血腥气息,跟郑腐散发出的腐烂气息搅和在一起后,又形成了独特的气场。
哪怕是潜藏在很远处雪地中的一只野兔,也受不了这种气场,猛地睁开眼从枯草丛中一跃而起,用最快的速度逃向远方。
“咯、咯咯。”
白发女人依旧在笑着,看着郑腐。
郑腐也看着她,混浊的老眼眨也不眨。
笑了也不知道有多久,白发女人的笑声才停住,淡淡的说:“你好像很关心我的样子。难道你忘记了,咱们在四十年前,就已经是生死大敌了?就算咱们这次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暂时合作,你也没必要假惺惺的关心我。”
“我从来都不假惺惺,四十多年前不会假惺惺,现在也不会假惺惺。”
郑腐淡淡的说:“我只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你还有心?”
白发女人缓缓向前踏出一步,缓缓的说:“就算你有,好像也应该死了,再不济也是被蒙起来了。要不然的话,你不会为了对付那个人,就违背你峭壁的宗旨,主动跟飓风联手,更是破天荒的联系到了亚特兰蒂斯。”
郑腐沉默片刻,才说:“仇恨,总是能冲昏人的头脑。”
“你的头脑没有昏。”
白衣女人停住了脚步,站在距离郑腐三米的地方,月光下那张精制妩媚的少妇脸上,攸地浮上一抹寒霜:“如果你真是昏头昏脑了,那么当初在有机会打通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时,你就不会暗算亚特兰蒂斯了。”
郑腐没说话。
不说话,有时候就相当于默认了。
白衣女人微微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雪地,又问道:“我很奇怪的是,你为什么没有及时把那个消息告诉我?难道--你不想我遭受打击,你想留下我来,替你对付高飞?”
郑腐反问道:“如果那天晚上你也出现的话,你觉得你能活着离开?就算你能去了那个世界,你会是修罗女王的对手?那个女人有多么厉害,估计在宝岛时,你就该领教过了。”
白衣女人目光一闪,问道:“她去过仙霞山这件事,你也知道?”
郑腐笑了。
有些人在笑时,也会让人觉得不舒服,郑腐就是这样的人,尤其是他跟那些所谓的智者,悠悠说话时:“呵呵,如果不是我,她怎么可能准确的跑去找你?”
不等白发女人说话,郑腐又叹了口气:“唉,但很可惜的是,修罗女王那样出色的人,也被你温顺的外表给欺骗了。要不然,哪怕红尘道长是万年不死之躯,也不会在今晚出现在这儿,成为我的送路人了。”
白发女人双眸眯起,寒声道:“你想借着修罗女王的手,来除掉我?”
“飓风,峭壁,本来就是世仇,这一点无论到什么时候,无论我有没有违背原则的主动联系你,都不会改变。”
郑腐淡淡的说:“但很可惜的是,在大首领仙去后,峭壁中就再也没有谁能打败、更不能杀死不死的红尘道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