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爆裂
明明身为地龙，但却可以使用火属性的灵力，并且看起来威力一点也不比大地属性要差的样子。
显然，哈尔的这只地龙也是它们所属的精灵种族之中的突变种，并且还是非常优秀的突变。
炽烈的火焰吐息被地龙刻意收束成了一道赤红得有些刺眼的炎柱，顺着张开得恰到好处的一个小缺口被喷入了岩铁地牢构成的熔炉之中，时机也是把握得很完美，丝毫没有给被困在里头的敌人趁机从缺口之中逃出来的机会。
直接以灵力为燃料的地龙之炎，威力远超凡火，瞬间就将岩铁地牢内的温度拔高到了一个相当恐怖的程度！
当然，这种火焰是不需要借助氧气环境也可以燃烧起来的，毕竟‘精灵’本来就是超凡生灵，它们的攻击在某些方面自然也不需要遵守凡世的那套科学理论。
所以哪怕以岩铁地牢构成的这座‘熔炉’没有除了容纳龙炎涌入之外的任何其他通风的缺口，内部的空气也早就被岩土挤压得极其稀少，但火势却不会有分毫的降低，反而是越烧越旺，诞生的所有热量都被岩铁地牢所化成的‘熔炉’锁在了内部而无法向外扩散，并不断地压缩着，这也就造成了其内部变得越来越恐怖的高温。
旁观的众人已经可以看到，岩铁地牢化成的大岩球的表面都开始泛起了一层仿佛被灼烧形成的暗红色，哪怕是有着厚重的岩壁的阻隔，也隐隐还能够看到一缕缕火光在内部流转。
虽然是密封的结构，但巨岩熔炉本身的温度也在龙炎的灼烧下也难免在不断地升高着，到后来，甚至整个都变成了醒目的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口内壁那样的赤红之色！
就算没有任何的缺口泄露出里边的高温气流，单单是烧的通红的岩壁就已经让外界与之接触的大气都被烧红了。身处在场地之中的江言和哈尔二人，哪怕隔着至少十米以上的距离，他们也可以渐渐感受到巨岩熔炉那边传播过来的越来越燥热的温度。
滋滋滋……！！
巨岩熔炉内传来了一阵阵蒸汽炸响的沉闷之音，听起来就像是将水倒入了烧得通红的铁板上弄出蒸发出大量的水汽时候的声响。
“看来你的精灵还在反抗吗？”哈尔倒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不屑地笑了笑，看向江言说道：“你这只史莱姆的寒冰能力也很是稀奇了，也是难得的变异种吧？跟我的哈鲁特的火焰在相性上还真是不合……”
‘火’与‘冰’，这么看来二者的对决还真像哈尔说的，有点宿命般的感觉。
“利用寒冰，它倒是可以支撑一小会，不过身处在化为熔炉的地牢内已经无处可逃的它，究竟又能撑多久呢？”哈尔听着巨岩熔炉那边出来的越来越弱的蒸汽声，知道这是对方的寒冰防御越来越弱的征兆。
他转头观察着江言的反应，企图从江言的神态上看到慌乱之类的情感，口中则是打击道：“现在你如果态度诚恳地向我认输求饶的话，倒还来得及，不然再等一会儿，你的这只史莱姆或许就得真的化为飞灰了哦？”
不过，江言的神色始终镇定自若，这让哈尔不禁有些疑惑。
他想了想，换位思考下来，暂时也想不出任何解决这种困境的手段。
于是，哈尔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难道说，这家伙不在乎自身契约精灵的死活？’
不过很快哈尔就将这个念头掐灭了。
哪怕对契约精灵的感情不深，但如果契约精灵死亡的话，精灵使也是会受到契约的反噬伤害的。
‘总不可能因为不服输，就顽抗到底吧？’哈尔摇摇头，他不认为这个自己重视的对手会如此不理智。
就算两年不见了，因为以前在研究所共处过一段时期，某种程度上算得上知根知底，哈尔也算是对江言有一些了解，在他的印象中江言可是一个非常机智……或者说狡诈、鬼点子很多的对手。
嗯，虽然这只是对残灵人格的认知，但放到江言本尊身上也不算有错。
所以，哈尔得出了一个结论：恐怕对方是另有依仗！
他盯住了江言，试图从江言的表现出看出更多的线索：“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吗？”
“呵，你猜？”江言直接回以一个淡然的微笑，哪怕被哈尔用渐渐带上了杀意的目光锁定着，也丝毫不见慌张。
这时候江言的心中其实在分神想着其他事：‘这小子目光里散发的杀意，是真的……？看来是杀过不少人了，想来在我走后，研究所后边还进行了不少这种方面的培养？莉莉也是一样的吗？’
江言从残灵人格中得知，以前在身处于卢克斯的研究所培养期间，他们这帮龙裔实验体也是接受过‘见血’之类的课程培养的。
小到徒手亲自宰杀猫狗牛羊之类的小动物并当场动手解刨，大到斩杀从帝国死牢里押出来的重刑罪犯都有。
并且，实验体们还必须通过拷问罪犯、对罪犯处刑、以及对新鲜出炉的人类尸体的解刨之类的‘研究’，而让自己更加深刻、详尽地认知人类这一生物身上的‘弱点’、‘要害’、‘如何以更优秀的效率杀死人类’，这样的残酷课程，江言他们都有经历过。
虽然过程听起来很血腥，但这也是研究所和帝国刻意造成的，毕竟这帮人造精灵使诞生的目的有很大一部分是作为‘战场兵器’而生的，学会杀戮、学会如何更有效率的击杀敌人是这些人形兵器的必修技能，研究所可不希望最终培养出一群空有力量却无法手染血腥的软弱之辈。
这方面，当时就算是莉莉这样的女孩子也同样没有幸免。
到后来，实验体们快满十岁的那个阶段则更加过分，研究所甚至偶尔还会安排实验体们到外界进行‘实战练习’，并非是实验体们彼此之间互相对决的那种，也不是跟从帝国死牢里挑选出来的死刑罪犯之间的单方面屠杀，而是与真正意义上的‘敌人’的生死交战！
从前线战场逃跑后流窜到帝国境内的敌方逃兵、尚未入狱的正在逃亡之中的凶犯、躲在深山老林里的野蛮人、或者各种野外凶兽……江言他们当时的年纪普遍还不到十岁，却已经需要将这样的敌人当做自己的‘实战课程’的目标了。
再算上内部竞争时被淘汰的，研究所一期制造出来的实验体初始往往都有上百之数，但之所以每一期最终能够存活到临近‘毕业’的人数却连初始的一半都还不到，这种残酷的培养方针就占据了很大的原因。
因此，所谓的‘真正的杀意’这种联系到精神面貌方面的玩意，江言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本能地具备了，只不过，江言发现，哈尔现在散发出来的杀戮气质，比起他两年前的时候还要浓重了好几倍。
恐怕就算是跟一些经历了数次血战后存活下来的老兵相比也是不弱多少了吧，如果换了普通人来面对着这种杀意的锁定，多半就会出现腿软之类的反应。
显然，江言离开之后，研究所也并未停下这一类的培养课程。
当然，对江言来说哈尔这种程度的杀意压迫不会有任何的负担，犹如被清风拂面一般，他脸上的神态不见任何异样。
在暗杀部执行任务的时候江言所面对的那些目标，有不少都是极度危险的人物，哪怕依旧是残灵人格的意识，经受了这些的洗礼后，也不可能被哈尔的这点伎俩吓到。
江言的反应让哈尔有些举棋不定，他想着是不是趁着现在对方身边没有精灵护卫的时候，直接出手试探一下江言本人。
似乎是从哈尔的眼神微妙的变化中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哈尔忽然看到江言对着他玩味地笑了笑，身上忽然浮现出了一阵寒气，随后咔啦一声，一副防护周全的冰晶铠甲就在眨眼间形成了。
这种冰晶铠甲的防御能力，哈尔已经充分通过江言的前几次战斗了解到了，那是足以让人类匹敌精灵的利器。而对方这凝聚冰铠的整个过程都像是随口呼吸一样，哈尔完全看不出江言有任何费力的迹象。
这让哈尔小心戒备了起来，暂时熄灭了直接对江言动手的打断。
地龙现在得专心对付位于巨岩熔炉之中的敌方精灵，好不容易将对方逼入了危局，哈尔可不敢因为让地龙分心而就导致那只难缠的史莱姆借机脱困。
那么，这种时候还想对江言动手的话就只能依靠哈尔自己了。但看过之前江言那一手冰晶操控技巧后，他可没多少自信能拿下对方。
倒不如说，现在江言还安安分分地站在原地，而没有直接冲过来亲自动手攻击他借此围魏救赵地帮史莱姆创造脱困机会，就已经让哈尔有点意外了。
于是，哈尔一边关注着江言的动向，一边索性让地龙加大了攻击力度。
与其疑神疑鬼的耽搁了战机，还不如按照自己原本的步调，全力进攻！
更加猛烈的龙炎从地龙的口中喷出，毫不留情地灌入了巨岩熔炉内，将这颗大岩球烧得越发地发红发热，渐渐地，不仅是岩球，就连周围的土地都开始蒙上了一层赤色，岩球脚下的土地被高温烧得出现了大片的干裂，偶尔有龙炎的火星溅射出来落入地面之中，化为一团团烈焰，不少岩石甚至都开始融化了，化为一滩滩岩浆般的赤橙色的液状物质，滋滋地冒着热气和焦烟。
零星的混杂在泥土之中的青草残叶等纤维之物迅速褪去了所有的青翠之色，变得枯黄干瘪，然后很快就燃烧了起来，又令得现场飘起了一缕缕的黑烟，这份景象更是为环境凭空增添了几分热意。
越发逼人的热量由此扩散到演习场内的空气之中，距离较近的哈尔和江言两人，为了抵抗这种扑面而来的热量而各自施展了手段。
穿着冰晶铠甲的江言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先见之明，在冰晶护体之下完全没有不适感，只不过冰铠的表面因为热气遇冷而凝结出了密密麻麻的水珠，让他略微有些皱眉周围的水蒸汽有些多了，哪怕靠近的那些很快就会在冰铠散发的寒气下化为霜粉，也让他有种要‘湿身’的错觉，并且周身不断增多的白雾也有点影响视线。
好在，江言‘看’东西有很多的手段，雾气的影响并不算大。
至于哈尔，当然也不会直接以人类之躯承受那份高温的考验，他借助与地龙之间的契约带来的反哺，将自身的灵力也转化成了火属性护住了身体，体表笼罩着一层灵力构成的淡赤色的防护衣，从而使得自身免除了热浪的影响。
滋滋……
地龙加大了火力后，并未持续多久，巨岩熔炉内隐现的蒸汽挥发之声就渐渐停歇了下去，这说明了，身处于其中的敌人已经没有使用寒冰来对抗地龙的龙炎了。
或者说，它是力量耗尽，而无力再抵抗了？
哈尔觉得做到这一步，应该已经足够了，更重要的是，继续下去或许也只是浪费灵力，他们也有点撑不住。于是，因为持续喷吐了大量的龙炎而灵力消耗有些大的地龙，在哈尔的指示下暂时停下，转而开始喘气调息。
一人一兽都在趁机调整状态，同时仔细地感知着巨岩熔炉地牢里的状况。他俩发现，位于熔炉内部的那股寒冰史莱姆的灵力反应，也消失了。巨岩熔炉里除了龙炎的灼烧声之外，暂时再无其他的动静。
里头现在只有地龙攻击留下的大量火属性的灵力反应，不过，稍微有种微妙的违和感？
‘好像……有点不对劲？’
尤其是瞄到江言依旧镇定的神色后，哈尔瞬间掐灭了刚刚生出的放松的心态，反而心中警铃大作。
果然，下一刻，变故出现了。一股让哈尔有些陌生的，不同于地龙的炽热灵力反应从巨岩熔炉之中传了出来。
嘭！！
就像是内部有什么凶兽在挣扎般，被烧得通红的巨岩熔炉猛地震了一下，以肉眼可见的幅度突然一胀，甚至表层都出现了崩裂，裂痕中还有几道赤色的岩浆般的碎屑带着浓浓的焦烟飞溅了出来。
哈尔瞳孔一缩，大叫道：“哈鲁特！！”
显然，这是敌人闹出来的动静！
“吼！！”跟契主一样，凭借本能而警觉起来的地龙，见此惊得瞪大了龙瞳，却没有迟疑，立刻怒啸着双爪抬起用力一合，竭力重新将有着崩溃迹象的巨岩熔炉地牢压缩回去。
但是……
嘭！嘭！！
里头的敌人的挣扎力度也骤然加大了，几下较量后，因为先前的攻击让灵力消耗得有些过大而有些乏力的地龙，便开始压制不住对方了。
终于，巨岩地牢再次猛地一胀，地龙双眼泛着血丝地连连怒吼也无法将其再压制回去。只见岩球体积越胀越大，崩裂的缝隙越来越多，表面还开始鼓起数个大包，最后轰地一声，其中一个大包猛地炸开。
伴随着冒着惊人热气的烧得通红的碎石和熔液飞溅而出，一只约有一米多粗的、通体都由好似岩浆般的暗红色液质构成的、夹杂着亮橙色的点点火光的巨大半液态手臂，从那爆开的裂口中伸了出来！
第424章 熔岩史莱姆
从地牢里钻出来的那只手臂，看起来完全就是由岩浆构成了一样，偶尔有一点通红的液体滴落下来，与地面接触后也是瞬间就将土地染成焦黑并点燃了内部残留的任何纤维物质。
这只手臂在众人的注视下在空气中胡乱地摆动了几下，然后忽然高高扬起，紧接着就仿佛甩动的鞭锤般重重地反身砸在了地牢的上方。
咔擦一声，本就已经遍布着裂痕、正不断往外流淌着暗红色的灼热熔液的地牢如同被打烂的西瓜般碎开了，露出了原本被掩盖在石壁内的那只手臂的真面目。
那是一个如同小山丘一样的通体都由暗红色的冒着点点火星和焦烟的熔岩构成的呈现流质体状态的怪物，单单是立于大地之上就可以感觉到对方散发出来的惊人热量，仅是肉眼直视就甚至有点被那份巨躯中冒出的赤红火光刺痛的错觉。
从地牢里挣脱出来后，这个熔岩构成的怪物似乎为获得自由而欣喜不已，巨躯表面蠕动着，浮现出了类似于双眼和嘴巴的器官，但瞳孔里完全就是两团熊熊燃烧的橙金色的烈焰，嘴巴开合之间也只能看到有通红的岩浆液在其内流淌着。
“吼噢噢噢噢！！”岩浆怪物挥舞着身体两侧探出了同样由岩浆构成的手臂，张口咆哮着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感。
然后，它忽然转过目光，将冒火的双眼直勾勾地盯向了发现不对劲后刚才就退开了一段距离的哈尔和地龙这对主宠身上。
火焰本来就有着性情暴躁之意，素有‘怒火’一说，而此刻被熔岩怪物盯上的哈尔，更是深刻地从对方的目光中体会到了一种要被灼烤的错觉。
很明显，对方非常地敌视他们。再联想到这熔岩怪物是从地牢里脱困而出的，那么答案就再明显不过了。
“这难道是……刚才的那只寒冰史莱姆？！”
“不是很明显吗？”江言笑呵呵地道：“是不是很惊喜？就跟你的地龙是突变种而有了火属性一样，这幅熔岩史莱姆的形态，也算是小白的突变能力之一。”
哈尔有些无法接受的样子：“怎么可能！！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史莱姆？！”
冰与火，是属性对立的力量，一起出现在同一个精灵的身上就已经是很稀奇的事情了，更别说，掌握着这两份力量的，居然还是‘史莱姆’这样的精灵界公认的杂鱼种族？
这种过于异常的现象，实在是有些挑战哈尔的三观了。
“但事实就是如此。”江言耸耸肩，然后看了看熔岩史莱姆那庞大如小山般的身躯，咧嘴一笑：“闲话少说，战斗继续吧。”
“吼嗷！！”
得到指示的熔岩史莱姆喷吐着灼热的咆哮，身躯蠕动了一下，原本呈现瘫软状态的熔岩之躯开始集中汇聚，形成了更加习惯活动的球状，在这个过程中，它脚下的那些原先的岩铁地牢熔炉崩溃后化为的一大池由温度极高的土石融化后形成的普通岩浆，居然也受到了牵引而汇聚到了熔岩史莱姆身上。
使得熔岩史莱姆的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了起来，变得比一开始大了好几圈！
吸收完了脚下的岩浆后，熔岩史莱姆探出一只通红的手臂，快速膨胀了数倍后化为一只单单是掌面就有四五米宽的焦红巨手，带着一股热浪拍向了地龙。
尽管自身也同样可以使用火系的灵力，但地龙的身体还是正常的血肉之躯，哪怕有着不俗的火抗也不愿意随便让那个敌人的攻击落到身上，眼见头顶上的岩浆巨手落下，它连忙龙爪重重一拍大地。
轰隆！
大地开裂，一道近半米厚的土墙拔地而起，瞬间挡在了地龙的面前。
岩浆巨手拍击到土墙上，携带着的堪比数吨水压砸下的巨大冲击力直接将土墙拍成了碎渣，大量的泥石甚至顷刻间被高温化为了熔液。但这也总算是让地龙争取到了一些躲闪的时间，让它顺利逃出了攻击范围。
但紧跟着，地龙就感觉到自己头顶一黑，它猛地抬首望去，龙瞳里闪过了一分惊怒之色。
“吼嗷！！”一团跟地龙体型毫不相差的熔岩史莱姆居然已经不知何时跳到了地龙的头顶，也不做其他手段，直接以自身当前体质自带的高温和巨大的体型带来的重量就朝着地龙砸了下来。
情急之下的地龙来不及调动脚下的大地构建岩体防御了，只能张开龙嘴，一口炽烈的丝毫不输于熔岩史莱姆体温的龙炎就朝上喷了出去。
但龙炎的效果却比地龙预期的要差了太多，承受着攻击的熔岩史莱姆尽管因为龙炎附带的冲击力而延缓了下落了趋势，但熔岩态的史莱姆之躯却不见有什么损伤，反而色彩看起来更加地通红、体温似乎也更加高了一些。
虽然被龙炎触碰的时候对方也发出了愤怒的吼叫声，但那表现，就像是一个普通人面对六十度的热水时的反应一样，尽管有些不舒服，却也不是不能承受。
趁着敌人被龙炎稍微阻隔了的这一下，地龙也顾不得骄傲了，直接龙躯就地一滚，终于赶在了熔岩史莱姆落下之前从它身下撤走。
咚地一声沉重的闷响后，被不知道有多重的熔岩史莱姆砸下来的那片地面瞬间凹陷了下去，压出了一个范围不小的浅坑，然后不出三秒，熔岩史莱姆触及到的大地便被其体表附带的高温硬生生地烧得熔化，化为了一个令人瞩目的小型岩浆池。
这让躲开后回头观望到这一幕的地龙吓了一跳，不由得万分庆幸自己没有留在原地跟对方贴身硬抗。
它的判断果然没错，在彼此都具有火属性力量的现在，一方是血肉之躯，另一方是熔岩之躯，身体的构成差异决定了地龙如果跟熔岩史莱姆进行贴身战斗的话，它绝对会吃个大亏。
看看熔岩史莱姆刚才直接沐浴地龙喷出的龙炎时、却仅仅只有一点不适表现的样子就知道了，这货现在的火系抗性估计远远高于地龙，玩近战的话只会是地龙单方面的受伤。
就连那些不适感，也是因为龙炎之中灌注了地龙独有的灵力，才会让熔岩史莱姆感到不舒服的。否则要是普通的火焰，对熔岩史莱姆来说估计反而是一份补品。
这一点从对方刚才登场时借由吸收脚下的普通岩浆，让身躯倍增的行为就可以推断出来了。
熔岩史莱姆显然也是知道自己现在的优势，于是吼叫着又主动朝着地龙扑了上去，它现在的身躯就是最好的进攻手段，只要冲过去直接盖地龙一个满头满脸就行了。
判断出龙炎没什么效果的地龙当即就不再用火，开始调动着本身种族天赋大地操控的力量应敌，并且时刻注意着跟熔岩史莱姆保持安全距离。
然而就算是地龙用岩土构建出来土墙、岩枪、岩石巨臂等一系列手段，也无法对如今的熔岩史莱姆造成什么威胁，因为这些岩土体系的攻击，全都是偏向于物理打击的手段。而化为了熔岩之躯的小白，也依旧保有了那一份离谱的近乎免疫物理攻击的性质。
随便那岩枪之类的玩意在身上戳再多的窟窿，对熔岩史莱姆来说都是不痛不痒！
撼地术也难以奏效，吃过一次小亏的小白每当遇到地龙使用这个招数，就会立刻一甩自己的手臂并将其分裂出来，像是投掷炮弹一样将自己熔岩之躯的一部分砸向地龙。
这个应对方式很有效，撼地术作为一个持续性的技能，地龙为了维持这招的时候就必须保持着将自身的灵力灌输到大地中的状态，一旦它脱离，地震效果就会骤然降低，剩下的余震可就不足以对熔岩史莱姆这种可以随意编织自己的肢体手脚形态、甚至连翅膀都能变出来的家伙造成困扰了。
相对的，面临熔岩史莱姆直接以自身躯体投掷而出的熔岩炮弹，地龙反而非常困扰这些投掷出来的炮弹是熔岩史莱姆的部分躯体，也就是说还是‘活’的分身，不论躲闪还是阻挡都不允许地龙掉以轻心，因为没准一个大意，它就会被这些炮弹型分身狠狠偷袭一下。
一开始地龙就稍微疏忽了一下，用土墙阻挡一发炮弹时，却没想到那个炮弹竟然突兀地化为了一条熔岩大蛇灵活地直接绕过了土墙。
作为大意的代价，地龙的身上有不少鳞甲蒙上了一片片焦痕，小部分甚至被烧烂了，那全都是贸然与熔岩史莱姆直接触碰后留下的伤痕。
幸好目前还都只是些皮肉伤，不算太严重，至少还未影响地龙的行动能力，这也是多亏了它体内的火属性力量所附带来的火系抗性和亲和力。
饶是如此，很多旁观者都可以看得出来，地龙的败象也已经越来越明显了。
无他，消耗过大！
一开始的大范围撼地术，接着的岩铁地牢，以及后边的长时间的全力喷吐龙炎，地龙都付出了大量的灵力来力求迅速建功取胜。
这就导致了，它现在不论是攻击力度，还是机动力，都因为力量的消耗而显著地下降了。
在感受着身上的烧伤带来的痛感的时候，地龙内心里时不时地会冒出一个想法：如果自己是正统的红龙的话，或许现在的处境会好很多吧？
正统的掌握着‘火’属性力量的火龙，对火焰的抗性是非常高的，如果是纯血种的红龙的话，甚至可以做到不采取任何防御措施就直接以血肉之躯趟进火山口的岩浆池里悠然泡澡的这种行为！
可惜那只能想想了，现实还是得面对的，哈尔的这只地龙的火抗已经是已经是远超正常同族的水准了，但距离免疫熔岩史莱姆的攻击还差了太远。
龙炎攻击没什么效果，想到挡下熔岩史莱姆就只能活用大地操控的能力，并且还不能吝惜灵力消耗，否则太脆弱的岩土障壁根本挡不住对方。
因为地龙发现，那熔岩史莱姆的每一片的熔岩里都附带了高浓度的火系灵力加持，这才能达成持续到现在也丝毫不减的、让它也不敢硬接的骇人高温。
对方的攻击威力比起凡世的普通岩浆还要高，如果它不拿出对等的全力去迎击的话，布置的防御根本就跟纸差不多，对方随便一烧一砸就会被破掉。
由此，随着持续的战斗，一股空虚疲惫的乏力感，便渐渐蔓延上了地龙的感官。
望着对面的那只依旧精神奕奕地维持着熔岩之躯、体表散发着惊人高温地蹦跳着想朝自己扑过来的熔岩史莱姆，地龙脑袋里不禁闪过一抹疑惑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灵力难道是用不完的吗？！
哈尔也是看的眼角直抽，在绞尽脑汁寻找翻盘手段的同时，忍不住对江言质问道：“它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灵力！江言，你小子在这场战斗途中，该不会偷偷喝了什么高级恢复药了吧？！”
“别瞎说！”江言一摊手，摆出了一脸无辜的神色说道：“你有看到我在战斗开始后还喝过药剂吗？没有吧？况且”
“先不说我有没有用药，就算用了……”江言龇了龇牙，玩味地咧嘴笑了笑：“这次的考核，好像也没有哪条规定说不可以使用回复药剂的吧？你说，我要不要现在喝一瓶呢？”
说完，江言还装模作样地又从衣兜里掏出了一瓶高级灵力恢复药，当着哈尔的面轻轻摇晃着。
一边摇晃，江言还一边恶趣味地说着：“诶呀呀，其实我现在的灵力还足够用，是不需要喝的啦！倒是某人，现在恐怕灵力已经快见底了吧？说不定他求我一声，我一时好心就把这瓶送他了呢？”
江言这做派果然给予了哈尔不小的刺激，让他气得脸色瞬间就是一黑，心情生出了一阵的憋屈：就算没明文规定，但这可是堂堂正正的对决，大家不是应该默认不借助外力的吗？！
还有……麻蛋的，你小子这是在显摆还是在嘲讽呢？！
第425章 灵机一动＆犹豫
看到哈尔那副气得不轻的样子，江言自己则是心情甚好，他当然是故意的，双方的仇怨虽然不算多大，但江言在这方面可是很小心眼的。
“算了，看某人的样子应该也不需要，我还是留着吧。”调侃了一下后，江言就又把手里的高级恢复灵药收了起来。
深吸了口气压下自己愤怒的心情，哈尔看了一眼场上的已经开始被被熔岩史莱姆压着打、身上逐渐出现越来越多的伤口的地龙，仔细打量了一下熔岩史莱姆身上那不断喷涌而出的灼热灵力波动后，他猛地转头冷冷的盯着江言，再次问道：“如此充沛的灵力……你真的没有中途服用灵药吗？”
通过观察，哈尔已经确定了论精灵阶位的话，江言的那只史莱姆应当是处于跟他的地龙相同的层次，都是兵级上阶。按理来说，双方的实力应该也不会相差太大才对，但鏖战至今，地龙都出现后继不力的现象了，为何那只史莱姆还能精神奕奕的？
这股灵力量，都快超出一只兵级上阶的精灵应有的界限了啊！
“啧，看样子你还是不服气啊。”江言咧了咧嘴角，嘿嘿一笑：“好吧，其实小白现在力量这么充沛，还是要多亏了你家的地龙的馈赠呢！”
“馈赠……？”哈尔皱起了眉思索着江言话里的意思，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视线落到了熔岩史莱姆那一身的熔岩之躯上。“难道说……”
哈尔想到了之前熔岩史莱姆刚刚脱困的时候，通过吸收地面散落的普通岩浆后使得自身的身躯膨胀倍增的那一幕。
“想到了吗？”江言点了点头：“你家地龙先前的那一阵子龙炎洗礼，可是为我的小白创造出了一个非常舒适的环境呢！拜此所赐，它倒是好好地‘饱餐’了一顿，积攒了不少的能量储备！呵呵……真是承蒙招待了啊。”
小白有一项能力名为吞噬者，可以吸收其他对象的能量和个体情报信息化为己用，而江言通过实践测试，这货是连战斗中敌人发出的能量攻击都可以吞噬的。
虽然这项能力并非没有限制，里头有个关系到对吞噬而来的东西的消化效率上的问题，这让小白无法随意吞噬那些不弱于自己的敌人放出的能量，像是地龙的龙炎它吞噬起来就有些困难。但龙炎造成的高温、岩浆之类的产物，小白吞起来就是轻而易举了。
更何况，实际上哈尔的地龙实力也不比小白强，将底牌也全部发挥出来的话，真要算起来还是小白要稍微胜过一筹的。它努努力的话，化身为熔岩之躯的小白也不是不能直接吸收对方的龙炎，顶多就是吸收得比较慢而已。
不过地龙之前创造的地牢熔炉却为小白创造出了‘闷声发财’的机会，躲在地牢熔炉里的它不仅不会感觉难受，还能够优哉游哉地慢慢吞食外界的地龙源源不断送进来的龙炎灵力。虽然在这个过程中敌人的龙炎里附带的异种灵力对小白也还有些伤害，让它稍微有点不适，但那幅度太小了，对于恢复力惊人的小白来说只是小痛小痒的程度，完全可以忽略。
甚至小白还贼精地利用自身拟态者的天赋，将自己的灵力波动调整了一下，变成了跟大量充斥在地牢熔炉内的地龙的火属性龙炎的气息非常相似的模样，使得不论地龙还是哈尔都没有察觉到地牢熔炉里边的异常，就连龙炎灵力，也被小白控制着能力放缓了吞食的速度，以避免灵力消耗速度的异常而引起敌人的警觉。
就这样，一边隐藏着自己的行迹一边悄悄吞食，小白等于将地龙身上不少的灵力都抢了过来几乎恢复到了开战前的全盛时期，而地龙那边却是因此消耗巨大，此消彼长之下，原本实力差距并不算太大的双方就演变成了现在由熔岩史莱姆牢牢占据了上风、甚至基本快确立了胜局的场面。
“可恶！居然还有这么麻烦的能力吗……”
稍微明白了一些问题所在的哈尔，一边在庆幸地龙明智地不再使用龙炎跟敌人交战的同时，一边也竭尽脑汁寻求破局之道。
再不想想办法的话，他这场期待已久的复仇对决，绝对是输定了。
‘该怎么办……等等！或许可以……！虽然不想使用这种方式，但现在也只能试试了。’心中很快有了决断的哈尔，意念一动，一条指令就通过契约隐晦地发了出去。
顿时，场上的地龙瞳孔里闪过一分浓厚的不甘心之色，但在熔岩史莱姆的逼迫下，这份不甘又很快又隐去了，然后它在分心抵抗敌人进攻的同时抬起了龙爪，开始一下一下地用力踩踏地面。
随着龙爪的动作，在嘭嘭嘭地一阵连续震响之中，演习场的大地微微地震动着，震荡的力道并不算强，因为地龙这种行为的目标本来就不是为了攻击敌人。
“这是……”江言两眼一眯，看着场地之中随着每一次的地面震动，而渐渐从地面之下扬起的一片泥尘。“原来如此，障眼法吗？”
看着那已经弥漫扩散开来，渐渐有了遮蔽整个演习场视野的泥尘组成的沙尘大雾，江言不由得有些不爽，赶紧随手抬起指尖在自己胸前中一划，一枚巴掌大的代表了术式阵的银白色纹章在灵子闪烁间就成形了，然后阵纹上的灵光扩散，眨眼间就在江言的体表结成了一层半透明的灵力护罩。
刚刚做完这些，场地中扬起的泥尘大雾就扩散到了他的面前，把江言整个人都给吞没在了尘雾之中。
这片尘雾的范围太大了，近乎是要将整个演习场都给覆盖住，不论是熔岩史莱姆、地龙、江言还是哈尔，全都已经被吞没了进去，彼此再也无法凭借肉眼捕捉对方的身影。
不如说，正常人如果在这种尘雾之中还敢睁眼的话，恐怕会被沙尘侵入眼内，难受得泪水直流了吧。而且就算眼睛没事，呼吸的时候也会将一大口的泥尘微粒吸进口鼻甚至肺部，那滋味绝对不会好受。
哪怕是精灵使，在这种环境中也得给自己布置好灵力防护后才能自由活动。
“真是没公德心，不知道这样子很脏的吗？”瞄了一眼被灵力护罩全数挡在体外的那些从身边飘过去的大量泥尘，江言抱怨似的嘀咕了一句，幸好他刚才反应得快，不然少不了会一阵狼狈了。
“该死，怎么又是这样，什么都看不到了啊！”
“这是哈尔的地龙的手笔吧？看来是打算暂时避开敌人的锋芒。”
场外的观众们也是议论纷纷，这种掀起大雾的手段很有既视感，让他们瞬间就联想到了上一场的幽影豹所使用的那一阵暗影黑雾。
该不会……哈尔也是因为想到了同样的事情，急中生智，才弄出了这片尘雾的吧？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用法……啧！那泥尘要飘过来了！不想弄得一身尘土的话，就快出手阻拦！”
很多有能力的人眼见那片泥尘大雾开始往着战斗场地之外的他们这群观众所处的位置飘散了过来，都是眉头大皱，然后默契地联合出手，要么布置结界要么使用能够吹动气流的精灵术，将尘雾挡了回去。
当然，这些观众们出手还是有分寸的，仅仅是将泥尘大雾限制在了不靠近自身的程度，并未加大力度驱散位于中央的战斗场地之上的那些尘雾，毕竟那多半是身为本场考生的哈尔所弄出来的计策，他们这些无关者不应该随便出手干扰。
场中，战斗也还没结束。
尘雾成形的十多秒后，正静静地打量着周遭恶劣的环境的江言眉头一挑，表面上没有太大的动作，眼珠暗地里微微一转，隐晦地瞥向了身侧的某个方向。
如果有能够透视的人来看的话，就会发现江言所看的那个方向上，哈尔也正直勾勾地望着江言，而在他的身边，则是不知道何时压抑了气息后回到他身边正呼吸沉重地喘息着的地龙。
哈尔的身上并没有灵力护罩的防护，只有双眼的眼帘上稍微布置了一层不起眼的灵力防护隔绝沙尘入侵，并直接撕掉了自己的一片衣角掩住了口鼻来进行呼吸。看样子，似乎是不想因为过大的灵力波动而暴露自己现在的踪迹。
这时候，他的脸上正徘徊着一股犹豫之色，似是在挣扎。
“吼嗷！！”泥尘大雾的深处，传来了小白化身为熔岩史莱姆后显得很是暴躁的吼叫声，同时还有一阵阵的热浪在辐射着，似是在发泄着愤怒。
一个大意让敌人躲进了尘雾之中丢失了踪迹的小白这时候确实是有些生气，不过这片由土壤之中的泥尘构成的大雾，是地龙特意搞出来的，被地龙混入了自己一些灵力一起均匀地散落到了大气的灵子之中，使得雾中到处都是它的灵力气息。
这种时候地龙本身再刻意收敛身上的灵力波动然后隐藏起来的话，想凭借灵力反应来搜索它自然是很有难度。
眼见计划顺利，敌人似乎暂时没有发现他们，哈尔眉头稍微松了一些，不过很快就紧皱了起来。
虽然是个出其不意的办法，哈尔也确实是参考了上一场的幽影豹的暗影黑雾才灵机一动而想到的招数，但其实，泥尘大雾的效果是远逊于暗影黑雾的。
不说借助尘雾环境来强化机动力了，哈尔和地龙甚至本身的视野能力也受到了尘雾的干扰，要不是在泥尘中混进了自己的灵力从而通过这些灵力延伸了自己的感知范围，他们甚至连敌人的大致位置都无法把握。
毕竟只是临时想出来的方法，太过于粗糙了，哈尔现在也只能大致上得知江言所处的位置，而且这还是江言没有刻意掩藏的缘故，不然他们现在也会同样变成睁眼瞎。
如今的哈尔，在犹豫某个决定他，要不要趁着现在的这个难得的机会，不去管难缠的熔岩史莱姆，让地龙借助尘雾的遮掩立刻对江言本人发起突袭？
以常识来说，精灵使本人的战斗力一般都比自己的契约精灵会弱很多，按照哈尔个估算，以地龙身的实力，哪怕现在消耗严重，应该也不是江言这区区一介人类可以抗衡的，哪怕对方借助那种冰晶能力也一样。
虽然在先前的上一场考核战中江言有过逼退幽影豹的战绩，但地龙的阶位远胜幽影豹，再加上那只幽影豹也不是正面攻击力突出的类型，哈尔不认为自己的地龙也会重蹈覆车。
但问题是……到底要不要这么做？
哈尔之所以会犹豫，是因为他原本是希望可以堂堂正正地取得胜利，要是现在采取了避战江言的精灵而直接偷袭他本人的做法的话，哈尔总觉得有一种显得他行事卑鄙的耻辱感。
‘嚯？还在犹豫吗？’哈尔却是不知道，江言其实早就已经发现了他的谋算，这会儿正通过异能扫描的无视了泥尘大雾的阻隔，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的抉择。
眼看哈尔一副纠结的模样，江言思索了一下，结合记忆中对这家伙的印象，便推测出了对方在想些什么，不由得暗笑：‘这小子，自尊心倒是一如既往地高啊……不过，你可没多少时间来犹豫了哦，再不行动的话，可就白费了营造出来的这次机会了！’
能留给哈尔犹豫的时间很短，他自己很清楚这一点毕竟是灵机一动之下想出来的招数，制造出来的这片泥尘大雾哪怕有着地龙混入进去的灵力来延长了效果，也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消散了。
估计只要再有个十来秒，就会失去遮蔽视野的效果。哈尔应该庆幸，今天演习场上空没有刮太过明显的风，不然他这个计策的效果还得大打折扣。
另外，哈尔可没忘记江言之前是如何破解幽影豹的暗影黑雾、准确找出使役者的位置的，继续耽搁下去，他也不能担保自己会不会被对方用同样的手段找出来，哪怕事先知道了原理也难以防范，因为论起在尘雾环境之中的感知能力，他们比起幽影豹要差了太多了。
脚下如果真有什么‘小虫子’爬过，以之前上一场考核战里它们演示过的伪装能力，这种尘雾环境下哈尔估计自己也察觉不到。
更糟糕的是，熔岩史莱姆在暂时找不到地龙的位置后，现在已经开始循着跟自己契主之间的契约感应，往着江言那边移动了。
一旦二者汇合了，在熔岩史莱姆的护卫下，哈尔就将失去这个难得的或许能偷袭江言的机会！
第426章 大地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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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泥尘大雾只在最初的出其不意之时才好用，虽然现在地龙也可以继续使用能力制造更多的尘雾出来拖延时间，但哈尔没有让它这么做，因为这么干必然会造成动静，更大的可能会加速暴露自身踪迹的风险。
说不定，对方已经放出一些侦查用的小分身摸到了附近了呢？
时间一点点流逝着。
最终，哈尔还是放弃了直接偷袭江言的打算。
理由有部分是因为自身的自尊心，因为小时候结下的渊源，哈尔曾今视江言为最需要重视的竞争对手，在两年前江言跌下高坛后这份想法也跟着淡了很多，不过在今日再会后，江言出色的表现又让他重拾了那份竞争心。
不过说到底，他和江言之间并不算是什么大仇，所以哈尔虽然有很强的好胜心，但还不至于因为这种争胜之心就做到不择手段的地步。
当然，若是面对战场上你死我活的那种敌人的话，接受过研究所的精英教育的哈尔当然不会再局限于什么原则、手段，能弄死敌人才是最好的。
另外，哈尔放弃偷袭，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他隐隐在直觉上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有种如果自己这边真的贸然冲过去的话，反而会有危机的不祥预感。
哈尔的这份预感并不是错觉，因为他如果真的敢偷袭的话，哪怕不用小白的保护，江言单单凭借自身的力量就可以打得他和地龙怀疑人生了。
“还真是谨慎啊……”发现哈尔并未过来后，江言摇摇头嘀咕了一下：“算了，既然你不过来，我这边就先行动吧。”
话毕，江言意念一动，以异能网络的链接将一道指令传达给了小白。
顿时，原本就在顺着契约的感应而摸索着往江言这边靠近过来的熔岩史莱姆，直接就接收到了江言发送过来的坐标信息指引，立刻直接一个大蹦跳，眨眼间回到了江言的身边。
近距离之下，感受着小白的熔岩之躯所散发的扑面而来的高温气息，江言不由得眉头微皱，默默又提起了一些灵力将体表隔绝高温的冰晶铠甲再度加厚了一层后，才下令道：“小白，驱散这些尘雾。”
“噢！”熔岩史莱姆应了一声，扫了周围浓厚的尘雾一圈后，张开了拟态出来的大嘴，深深地开始吸气。
“嗉……”
只是一个吸气的动作，却瞬间掀起了一阵强烈的狂风，大量的气流从四面八方朝着小白张开的大嘴内汇聚而来，近乎形成了一个旋涡状的风穴。
效果立竿见影。跟幽影豹以自身的灵力制造出来的暗影黑雾不同，这一片泥尘大雾只不过是地龙操控大气之中的土壤粉碎后扬起的泥尘所所形成的，除了暂时遮蔽视野之外对地龙一方没有什么增幅效果，尘雾本身也非常地不稳定，随便来一阵大风就可以将它吹散。
虽然哈尔的运气不差，现在演习场上空并没有刮什么强风，但江言可以人工制造啊。
现在，他便是让小白使用气流操控的能力，操控了演习场里的空气的流动来驱散尘雾。
由于自身的吞噬者天赋，小白的‘胃口’是非常夸张的，这份天赋作用到气流操控上，更是加剧了它吞食空气卷起狂风的力度。
维持着吞食大气的动作，小白缓缓地转动着身躯，大嘴所面向的方位，仅仅数秒就将一大片的尘雾都席卷一空，重新清空了视野。
小白现在的熔岩史莱姆之躯时刻都维持着强烈的火系灵力缠绕全身的状态，因此感知起来非常明显，哈尔很轻易地就能够确认到它的位置。所以当熔岩史莱姆的灵力反应跟江言的灵力反应忽然突兀地汇合到一起时，他也就同步知道了。
这也让哈尔不用再继续纠结了。
尘雾越来越稀薄，眼见周遭的环境可见度正在快速恢复，哈尔便知道自己得做点什么了。
“没办法了，暂时拖一拖时间吧……哈鲁特！”哈尔立刻采取了备选的第二套方案。
知晓了契主想法的地龙不爽地低吼着，因为那种方案等同于它的退避，这让身为龙种的一员而生性高傲的它感觉有些不甘。
哪怕是亚龙，老子那也是高贵的龙种的一员啊，如今面对一只史莱姆居然也要退缩？
然而地龙也不傻，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傲气的时候，刚才跟熔岩史莱姆的交锋已经让它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目前的劣势，所以也只是象征性地抱怨了一下后，地龙就开始按照契主的想法行动起来。
大概七八秒之后，泥尘大雾被熔岩史莱姆清扫干净，令得演习场上的视野恢复了正常，众人也得以继续观战。
然而，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场景却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人呢？”
一眼看去，场上居然只有江言和熔岩史莱姆的身影，而哈尔跟地龙却已经不知所踪！
众人仔细扫视了一圈，却没有找到那一人一宠。
总不可能是被江言的熔岩史莱姆给灭得灰都不剩了吧。考核战可是规定了不能杀死对手的，所以……
只能是躲起来了。
江言扫视了周围一圈，没有看到对手。“原来如此，躲起来了吗？”
他的双瞳里忽然浮现出银色的微光，再次扫了周围一圈，依旧没有找到哈尔他们的踪迹，又抬头看了看天空。
“不是隐身，也不在天上。那么……”
江言看向了脚下的大地，嘴角玩味地一笑。
“有点意思。……诶？这是？”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江言目光一变，脚下轻点了一下地面，整个人如若鸿毛般轻飘飘地后撤了出去，一连退出了十米之外太停住了脚步。
下一刻，留在原地的熔岩史莱姆脚下的大地微微一晃，轰隆一声破裂开来，一根根比男人腰板还粗一圈的、灰白色的由岩石构建而成的尖枪突破了地表，从大地之下窜起了七八米高，瞬间就将熔岩史莱姆扎成了筛子。
“嗷吼！”骤然遇袭的熔岩史莱姆怒吼着，对于自己被刺穿的身体并未太过在意，扎进它体内的石枪不过几个呼吸就被高温化为的同样的熔岩液体。
它只是一晃熔岩之躯，就若无其事地熔断了所有冒出来的岩土尖枪，低头打量着脚下的地面。
“果然，是躲到地下去了吗？”远处观战的江言同样低头打量着大地，口中轻声自语道。
熔岩史莱姆抬起一只岩浆巨爪，狠狠刺入了脚下的大地之中，高温赋予了它的爪子近乎能熔断所有凡世物质的威力，区区的一点泥土自然不在话下，因此几乎没有怎么用力，熔岩史莱姆就挖出了一个四五米方圆的大坑。
另一只巨爪也参与了进来，双臂连连刨动土壤，不到十秒，一个散发着高温气息的、深足有七八米的暗红色巨坑就诞生了。
然而，这下方没有敌人的踪迹。
这让熔岩史莱姆有些疑惑，它刚才明明感觉到了敌人的灵力波动就在这片大地下方并不太远的地方啊。
“小白，不用往那边找了。”江言冷静地开口制止了小白尝试继续往下挖掘的举动：“对方已经转移了位置，你这样再挖也没用的。”
并非是熔岩史莱姆刚才找错位置了，确实，发出攻击的地龙在十秒前就在它的脚下不远，地龙虽然可以操控大地发出攻击，但它的灵力的控制范围不能太远，距离越远的话操控效果就会越弱，以现在那只地龙的能力来说，这个距离维持在二十米之内才是最好的。
不过对方发出一次攻击后，当然不会还傻乎乎地还停留在原地等着敌人找出来，因此很快就转移了。
利用大地操控的能力，地底下的土石对地龙来说就相当于水对于游鱼，并不会造成阻碍，它可以自由在土地中潜行移动。
颇有点‘地道战’打一枪就跑的风格。
不过，这种战斗方式其实地龙本身是很不喜欢的，因为显得有些阴暗，跟它本身的性格不符。
因为种族优势，哈尔的这只地龙更喜欢跟敌人正面硬碰硬，像现在这样仗着天赋能力躲起来放冷枪偷袭的方式，如果有其他选择的话地龙是不怎么想用的。
但可惜，以它目前的状况，再留在地表去跟那只熔岩史莱姆肛正面的话，实在是没有什么获胜希望。
而上方那只受了它一顿石枪后的熔岩史莱姆那依旧生龙活虎的，更是让地龙心情糟糕。
不过哈尔接下来传达的命令，让地龙压下了内心的不爽：【这点程度的攻击，果然没什么效果啊……哈鲁特，别着急，你先隐藏好自身，抓紧时间优先恢复损耗的灵力！只有先解决了灵力的损耗，我们才能有获胜的希望！】
地龙发动自身的种族天赋操控周身的土石，又再度往下潜行了二十多米的深度，确认了位于地表的敌人无法轻易找到自身后，便开始静下心绪，开始利用自身种族的天赋能力沟通位于大地之中的丰厚的灵子能量，特别是地脉之中的灵力。
感应、链接，然后吸纳。
不多时，潜伏于大地中的地脉内所蕴藏的充沛的自然游离的灵力，便源源不断被地龙牵引着吸纳到了体内，开始以超过正常状态十倍的效率被它转化为自身的灵力填补着消耗。
这是地龙身上的一项名为大地亲和的种族天赋在起效，借助这个能力，只要地龙身处于大地环境中，就可以获得一系列增幅，其中有着让地龙可以更轻松地感应并吸纳大地属性的灵子能量的效果。
如果地龙的血脉能够更加精纯，像是达到纯血龙种的程度的话，它甚至只要立于大地之上，就可以源源不断地获得来自于大地的支持，让自身的灵力近乎是生生不息。
可惜，哈尔的这只地龙的血脉并不纯粹，只是亚龙种的程度，所以大地亲和的效果虽然还有，却被打了一个打折扣，想要获得大地的支持从而快速恢复自身消耗，它就必须专心全力催动天赋能力去沟通大地才行。
而身处于容不得分神的与强敌交战的状态时，地龙当然不能这么做。也就是如今在制造空隙潜入地底下躲藏起来后，它才能放心地开始利用天赋能力进行恢复。
帝国的各大技术研究所可不是随便挑选地址的，为了支撑很多大型实验所需的能源供养，这些研究所大多都是建立在灵脉的节点位置上，从而让位于节点上的研究所可以通过特定的手段抽取灵脉里蕴含的充沛天然灵力，卢克斯的这座第十一号研究所，自然也不例外。
也因此，这就大大方便了地龙现在的行动，让它可以轻易通过自身的大地亲和的天赋小幅度地汲取这份灵脉溢散出来的庞大能量补充自身所需。
躲在某个地下空洞里的哈尔，感应到地龙开始按照他的命令行事后，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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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卡文耽搁了，以下在十多分钟后会修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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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哈尔的这只地龙的血脉并不纯粹，只是亚龙种的程度，所以大地亲和的效果虽然还有，却被打了一个打折扣，想要获得大地的支持从而快速恢复自身消耗，它就必须专心全力催动天赋能力去沟通大地才行。
而身处于容不得分神的与强敌交战的状态时，地龙当然不能这么做。也就是如今在制造空隙潜入地底下躲藏起来后，它才能放心地开始利用天赋能力进行恢复。
帝国的各大技术研究所可不是随便挑选地址的，为了支撑很多大型实验所需的能源供养，这些研究所大多都是建立在灵脉的节点位置上，从而让位于节点上的研究所可以通过特定的手段抽取灵脉里蕴含的充沛天然灵力，卢克斯的这座第十一号研究所，自然也不例外。
也因此，这就大大方便了地龙现在的行动，让它可以轻易通过自身的大地亲和的天赋小幅度地汲取这份灵脉溢散出来的庞大能量补充自身所需。
第427章 所谓熔岩，当然也是包含了岩土了啊
“哟哈尔，看到我，是不是很惊喜？”江言以一种貌似邻里之间打招呼的方式，面带微笑地蹲在演习场的一角被挖出来的一个深深的土坑旁边，对着底下空洞里的哈尔招手。
然而落在哈尔的眼中，却只让他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
下意识地，他就想要逃跑。
然而刚要有动作，江言就忽然一掌拍在了地上，冰蓝色的灵芒闪烁而出，瞬间化为极致的寒气往着地下空洞蔓延了下去，眨眼间就将下边的空洞内的石壁全都渡上了一层坚冰，仿佛牢笼内的铁壁一样。
要不是哈尔见机得快，瞬间跳起了一下避过了寒冰蔓延的那一瞬间，不然他的双脚或许也会跟石壁一起被寒冰冻住。
幸好敌人似乎有意手下留情了，哈尔重新落地后，脚下的冰霜已经不再扩散和蔓延，让他可以暂时正常地站立在冰层上。
哈尔脸色难看地抬脚用力跺了跺，发现自己暗暗灌输了灵力强化过的脚力，却居然无法将冰层踩出一丝裂痕。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试探过后，哈尔便确认了这层坚冰壁牢不是他一招半式就可以打破的，内心忌惮一边开始在内心中给地龙发信号，一边半真半假地好奇对江言问道。
他现在处于瓮中之鳖的危局，这问话有大半是为了拖延时间。
为了方便地龙按照战术作战，在一开始尘雾彻底散去之前，哈尔就跟着地龙一起借助它的天赋能力潜入了地底下，不然如果留在了地表上，敌人面对地龙的无赖战术没有办法的时候，或许就会将目标放到哈尔的身上。
一起潜入地下后，哈尔先让地龙隐秘地在演习场的某个偏僻角落的地底下的十多米的深度之中挖出了一个简陋的空洞作为临时藏身之所，哈尔就独自在待在了空洞里，然后就跟地龙分开了。
不用在分心照顾身为契主的哈尔之后，地龙就可以更加轻松地在地底下潜行，可以随时按照战术抽身而退返回地下休整恢复，明显大幅度地提升了自身的机动性和灵活性。
可惜，现在战术都还刚刚起步呢，哈尔就被敌人给逮住了，原先的战术自然也直接告吹。
“你是什么时候产生了‘你躲藏得很隐秘’的这种错觉的？”江言笑眯眯地道：“既然知道了你们躲进了地底下，那么我自然会顺着这条线索开始搜查。被挖开、翻新过的泥土，难免会跟周遭原本的环境有些异常的不协调之处哦，只要顺着这些痕迹追踪过来，难道很难找吗？”
“怎么会……我们明明有做过伪装的！”哈尔不太确信地继续问着，拖延时间的同时也是在继续试探情报。
只要再拖一小会，相信地龙很快就会过来救援他，另外哈尔也是真的好奇江言寻找到他的方法。
“这我可没必要欺骗你。”江言不屑地撇了撇嘴：“你该不会忘了吧，当年我们学习追踪术相关课程的时候，观察、分析、最终找出环境情报信息里的异常线索，这一项我可是格外擅长的，你难道真以为自己仓促之下的伪装能够不露分毫破绽？”
听到这个，哈尔不由得哑口无言了，也认可了江言的话语。
当年的江言，就算只是残灵人格的状态也依旧继承了他异能里的很多特性，像是精细入微的控制力、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超绝到近乎非人的计算力、数据分析能力……凭借着这些，残灵人格从小就大幅度优异于跟他同期一起成长的那些实验体。
追踪术这一项课程训练时，江言的表现也是优异地堪称异常，比方说，研究人员随机在野外制造出上百个脚印的痕迹，江言只要扫一眼，就可以在短短三五个呼吸时间里分析出这些脚印的数量是由多少人留下的、人数之中的男女比例、各个脚印主人的年龄、行走习惯、体重、脚印残留的时间段……这样的种种信息情报。
甚至，结合心理学的课程所得后，江言就连这些脚印的主人在留下脚印时的情绪状态，也可以大致上分析出来，在不依靠‘时光影像回溯’、‘气息追迹’之类的超凡异术的辅助前提下，他利用自身的天赋优势，几乎是将平凡境界的追踪术发挥到了极致。
这在当时给了同期的小伙伴们、以及研究所的教官们相当大的震撼，哈尔当然也是非常清楚。
“好了，闲话就到此为止，让我们开始正题吧。”江言略过了这个话题，看了看下边哈尔阴晴不定的脸色，不由得笑了一下：“呐，你之前似乎很期待这场战斗，其实我也是一样的，因为啊……”
双手合握，江言开始咔吧咔吧地捏动着拳头，发出了清脆的骨响声，很有一副‘咱现在准备凑人了’的经典架势。
活动好了筋骨后，江言双手握拳，身上的冰晶铠甲开始流转灵光，就连双手上也蒙上了一双拳铠。
“两年前的那一次败仗，我可是很有些怨念要找你倾诉呢……用拳头！”
下一刻，江言狠狠一跺脚，原本他和哈尔之间还相隔了一层石壁，仅仅在石壁上打通了一个勉强容许人通过的小缺口来让两人脚下，如今在江言的这一脚之下，终于轰然破碎了。
他整个人都伴随着破开的碎石落了下去，一拳毫不客气地砸向了哈尔的面门。
早就从江言的动作中有了预料的哈尔连忙抬臂格挡，同时双臂上还有一道道仿佛电排线般的灵力光纹显化了出来。不仅是双臂，哈尔的全身上下，所有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上都同样有着类似的灵力光纹浮现，想来就算是被衣服遮挡的地方也是同样的。
这些灵力光纹显化后，哈尔身上散发的气息顿时就强悍了很多，皮肤上泛着一层微光，有种莫名地更加坚韧了的感觉。
这并非错觉，因为这是哈尔早就准备了多时的一个精灵术：**强化，一种以灵力增幅身体素质的术式。
通常来讲，精灵使是使役精灵来作战的职业，高阶修为的时候另说，不过在低等修为的时候，精灵使本身往往较为脆弱，很多时候在战场上都会被当做精灵的弱点来被敌人针对。自然地，有很多人会想办法弥补这个弱项。
于是**强化这个术式被精灵使们很普遍地用在了补强精灵使一贯的近战短板上。
可别小看这个术式。单纯地将灵力附加到身体上加强的做法虽然也能做到类似的效果，但那种方式太过于粗糙了，而有了系统规范的术式来运转灵力后，就像是普通人‘用脚跑的’和‘踩自行车’的区别，花费同样的力气，但借助名为‘术式’的工具的帮助后，效果完全不是同一个级别的。
江言自己也经常使用**强化这一项精灵术式，对于哈尔的举动自然不会陌生，甚至就连哈尔悄悄准备施法的小动作他也是一清二楚。
不过，江言并未阻止，反而任由哈尔做准备，因为
“很好，这样子，你才能多挨我几拳啊！”
江言口中有些兴奋地大笑着，身体表面同样浮现出了强化术式的痕迹，然后借着下冲的趋势一记重拳砸在了哈尔交叉的双臂上。
明明只是十岁和十二岁的两个少年之间的……或者说小男孩之间的拳脚较量，但声势却意外地巨大，只见得双方碰撞之处传出了一记非常沉闷的轰响声，如同闷钟擂鼓般震得地下空洞之中的一些碎石都摇晃了一下，一圈肉眼可视的冲击型气爆从交击之处爆发而出，化为呼呼作响的烈风吹得交战的两人额前的刘海都是一阵波动。
“咕呃……”哈尔脸色剧变，发出了苦闷的声音，只觉得双臂在强烈的疼痛之余，还几乎陷入了僵麻的状态，同时还有一股难以抗拒的大力由双臂架起的位置压下，将他的身板都压得一时不稳，膝盖半曲地差点跪了下去。
哈尔的目光骇然地看着江言对方的这一拳，真的出乎他意料地沉重！
没给哈尔重整态势的机会，江言畅快地咧嘴一笑，又是三两拳毫不迟滞地轰了下去，甚至没有凭借着什么武道拳法技巧，仅仅凭借着纯粹的蛮力就把哈尔的防守态势硬生生打出了僵直，双臂被拳力强行砸开，使得对方空门大开。
然后，江言就在哈尔惊惧的目光里一记老拳呼在了他的眼眶上，打得他不由得眼冒金星，视线模糊，意识都恍惚了一下。
恍恍惚惚之间，哈尔只感觉到自己的衣领被粗暴地拉扯住，随后在一股大力牵引之下，整个人身不由己地腾空而起，陷入了失重的状态上升数秒后，才再度感受到了引力的牵引而下落，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估摸着刚才的下落高度应该足有六七米，如果不是哈尔的身体上本能地维持着强化术式，这一下可能就得把他再摔得七晕八素，那可是完全没有防御架势地直挺挺的摔落，运气不好的话摔个小内伤都是可能的。
饶是如此，哈尔也是感觉身体隐隐作痛，缓了三五个呼吸后，他才忍着隐痛强自提神，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只眼睛多半是已经青肿了地半睁着，快速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入眼的，是熟悉的演习场地以及远处边缘地带的研究所的众人们。
‘被扔回地表了？’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的哈尔，很快又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正前方。
江言身穿着通体冰蓝色的剔透如水晶般醒目的冰晶铠甲，如同炮弹般从不远处的一个深深的土坑之中跳了出来，落在了哈尔前身七八米处，只是膝盖微微弯了一下，就轻描淡写地化去了下坠的力道，然后悠然站好，饶有兴致地开始用目光打量着哈尔。
视线落在了哈尔的脸上后，他不由得哈哈一笑，很是愉悦地道：“不错不错，就是稍微有一点不对称……”
顶着一只渐渐泛起青紫之色的熊猫眼的哈尔忍耐着眼眶传来的痛感，很清楚对方这一刻在调侃自己的什么，却不做声，默默压住了本能的怒气，开始分心借契约感应起了自己的地龙的状况。
自从他发出指令后，都已经过去了半分钟以上，但对方却还是没有赶到，哈尔就知道，地龙那边也是遇到麻烦了。
尤其是在离开地下后，哈尔却并未发现那只本来应该待在地面上的熔岩史莱姆的踪迹，他刚才也没有在江言的身边看到那只史莱姆，对方现在去做什么了也就不言而喻。
果然，下一刻，演习场脚下的地面就隐隐传出来了一阵轰隆隆的闷响，还伴随一阵阵着轻微的摇晃感。
隐约间，透过厚厚的土层的阻隔，哈尔还能听到地底下传出来的一些轻微的怒吼声。
“在想你的地龙吗？”似是知道了哈尔的想法，江言嘿嘿一笑：“你不用指望它了，那家伙现在想必正忙着陪小白‘玩耍’！”
江言的话音刚落，演习场下方的大地又是一阵轻微的晃动起来，并且幅度和频率越来越明显。
“你的精灵……那只史莱姆，难道还可以在地下潜行？”哈尔看着这异常的动静，瞬间想明白了什么，语气惊怒交加地沉声问道。
“哈尔，看来你得再复习一下语言辞典。”江言‘惊讶’地看着他，说道：“你不知道，所谓的‘熔岩’，本质上就是在高温影响下的岩土所液化而成的形态吗？”
沉默两秒后，哈尔语气干涩地问道：“……也就是说，你的那只熔岩史莱姆，其实也具备着操控‘岩土’的能力？”
“正确，同时具备着火和地的性质，这正是所谓的‘熔岩’，在地底下潜行什么的，对小白来说并非什么难事哦。”江言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看了看脚下晃动地越来越明显的大地。
“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伴随着他的这句仿佛是宣言的话落下，演习场的大地猛地一震，随后裂开了一道幽深的缝隙，轰隆隆的闷响声一下子变得清晰了很多，正从裂缝的深处由远及近地传上来。
“嗷吼！！”
两三秒后，一条浑身由暗红色的岩块构成、缝隙之间夹杂着仿佛血液般的透着丝丝热气的红得刺目的岩浆、体型约有两个成年人手拉手合抱那么粗的巨型熔岩大蛇从裂开的地缝中钻了出来，昂首对天发出了震耳的咆哮，猩红的火星与一滴滴通红的岩浆从熔岩大蛇的巨口中溢出了一些，落到地上嗤嗤作响并冒出了一缕缕的焦烟。
不用说，这条体型夸张的熔岩大蛇，正是由江言原先的熔岩史莱姆变形而成的。
与之前的形象相比，现在的熔岩大蛇体表并未再布满了仅仅触碰就可以轻易融化岩铁的高温岩浆，似乎岩浆全都内敛到了身体的内部，就像是血液一样，被仿佛皮肤、肌肉和骨骼的暗红色岩块包裹了起来。
举个例子，假如说原本的史莱姆形态是‘九分岩浆、一分岩土’的构成，那么现在的大蛇形态就是‘两分岩浆、八分岩土’的构成了。
咆哮过后，熔岩大蛇继续如同真正的蛇类那样、通过一寸寸岩土构成的‘肌肉’之间细微的联动，发出咔咔咔地摩擦声来爬动着自己的巨躯，速度居然还一点都不慢，很快就彻底从地缝里钻了出来。
连带着，将被它的蛇躯紧紧缠绕着的某个大家伙也带出了地缝，并且仿佛有些不爽似的，出来就直接就一甩蛇尾，轰地一声用力砸了对方那已经布满了伤口的鳞甲肚皮一下。
“吼……”被抽了一尾巴的大家伙有气无力地怒吼了一嗓子，想要挣扎，但在熔岩大蛇控制着缠绕的蛇躯狠狠加了把力后，差点没把它肺里的空气全部挤出来，终于又老实了下去。
“……”哈尔看着自家地龙那凄惨的模样，面色一时间复杂至极。
不甘、愤怒、惊骇、自责，皆有。
第428章 铁人
精灵那边被禁锢了，契主这边自己又打不过对方。落入眼下的局面，哈尔几乎可以说已经是必输了。
他尝试了一下以契约对地龙传递命令，让它假装无力，暗中积蓄力量寻找机会挣脱熔岩大蛇的禁锢。
结果刚刚联系上，某种更加糟糕的信息就从地龙那边传递了过来现在的地龙，已经是真的处于无力的状态了，甚至连吼叫的力气都已经不剩下多少，体内的灵力更是极度匮乏，连一朵打火机那种程度的火苗都吐不出来。
因为，它身上的灵力已经几乎全被抽空了，被缠绕在身上的那条熔岩大蛇。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哈尔很是惊讶，连忙暗中与地龙继续精神沟通，并且将视线投注到了地龙身上，尤其是重点感知那条熔岩大蛇缠绕在它身上的位置。
这时候，他就发现了，那一段缠绕在地龙身上的蛇躯的内侧还长出了一根根荆棘般的石刺，如钢针般沿着地龙身上鳞甲破开的缝隙扎进了地龙的血肉之中，一缕缕属于地龙的微弱灵力正不断地顺着这一根根石刺荆棘被抽离出来，输入到了熔岩大蛇的体内。
看明白在地龙身上正在发生什么事之后，哈尔脸色难看地看向了江言。
“你的精灵……可以剥夺哈鲁特的灵力？”
“倒也没必要隐瞒……说是剥夺也没问题，不过更准确来说应该是‘吞食’。”江言点了点头：“如果是全盛时期的地龙，小白还无法做得这么轻松，但现在嘛……暂时抑制住你的地龙的灵力自我恢复，却是没有问题的。”
“可否放开哈鲁特？”哈尔再看了看自家地龙那有气无力的样子，压下内心翻腾的怒意对江言问道。
灵力对精灵来说，某种程度上意义比生物体内的血液还要重要，地龙被这样强行抽取灵力的滋味肯定不会好受，哈尔当然看不下去，也顾不得自尊了，只能对江言开口作出请求。
“那可不行。”江言毫不犹豫地回绝道：“这家伙可不怎么老实，小白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抓住的，如果放开了没准还得闹起来，战斗可还未结束呢，就让它暂时那样安静地待着吧！”
“你说战斗还未结束？”哈尔咬着牙问道，既愤怒，也有点疑惑。
明明地龙都已经明显无力再战了，这家伙难道还不肯收手吗？
“别误会。我说的战斗，可不是关于精灵的！”江言一看哈尔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直接摆摆手，然后冷笑道：“精灵之间的胜负已经分出来了，那么，我们两个契主之间是不是也该好好做个了结？”
只是打败了地龙，但哈尔本身可并未受到多少伤势，江言哪里肯罢手？不让对方也品尝一下跟他两年前相同的滋味，江言可念头不通达啊。
“等……”
没等闻言后脸色微变的哈尔再说话，江言已经再度捏动了一下拳头，随后脚下步法骤然发动，踩出一片飞尘的同时瞬息间冲到了哈尔面前，拳头扬起，如重锤般轰出。
“我之前就说过了，要回敬你一些两年前留下的‘谢礼’啊用拳头的方式！！”
“……可恶！”本来在地龙无力再战后，哈尔还打算开口认输免得徒做挣扎的，但现在眼见江言不打算轻易收手，他也只能奉陪了。
幸好之前施展的强化术式还并未解除，面对江言说打就打的突然进攻，哈尔也不是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江言这飞身一拳朴实无华，毫无花俏地直直轰击在了哈尔及时架起的双臂防御上，虽然让他挡住了，但拳头上携带着的力道依旧超乎了哈尔的预料，打得他不由地脚下一滑，身形直接被击飞了出去，在空中退出了两米后才翻滚着调整好重心，最终半蹲着重新落地，并再度用双脚滑出半米后才稳住了身体后退的趋势。
甩了甩一阵作疼的手臂，哈尔凝重地看着缓缓收拳的江言，也带着几分疑惑。
力量太强了……以前在研究所的时候，哈尔不是没有跟江言进行过关于格斗搏击方面的对战，就算是用上了强化术式的高强度对战也进行不止一次，哈尔基本都是没怎么赢过江言。
但像是现在这样，连正面一拳差点接不住的完全落入下风的体验，哈尔还是第一次经历到。因为以前他跟江言对战的时候，虽然也经常失败，但那时候多数都是败于对方精细到极致的毫无一丝错误的格斗技巧和临场反应判断，不借助技巧而只论身体素质强度的话，两者之间反而是更加年长了两岁的哈尔要强一分。
然而两年后重逢的现在，江言表现出来的力量，或者说身体素质，明显比起以前在研究所里的时候强出了太多，已经足以不靠技巧地正面压制他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哈尔百思不得其解。
两年时间，自己这边可是留在研究所里接受了大量的资源培养，经常经受像是‘强化药剂’、‘洗礼祝福’、‘淬体药浴’之类的各种关于改善体质的昂贵调整措施。而对方却是没有这种待遇，反而被发配到了军部出生入死。但怎么再次见面后，反倒是看起来对方才像是接受了研究所精心栽培的那一方？
就算之前江言说过自己现在算是贵族的一员了，待遇应该已经改善了很多，但研究所花费在培养哈尔他们这些优秀实验体身上的资源可是不比很多大贵族嫡系子嗣的待遇差多少的。
‘这家伙，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难道不是普通的小贵族？’
联想到之前江言拿着一瓶瓶的高级恢复灵药几乎当作糖水喝的奢侈行为，哈尔不由得产生了一些联想。
“喂，现在你可没有发呆的余韵啊。”江言可不管哈尔在想些什么，看这小子有些发呆，毫不客气地再度冲上论起老拳就狠狠朝着这小子的脸上呼了过去。
因为分神，哈尔结结实实再度挨了一拳，正中眼眶，然后在产生的轻微眩晕中肚子上又挨了一脚，力道远远比脸上的拳头沉重多了，使得他再度被踹飞了出去。
江言没有追击，看着哈尔狼狈地落地并咬牙忍着疼痛爬起来后，扫了他的脸庞一下，才悠然地道：“嗯，这下子就对称多了。”
通常来说，越是修为强大的人，身体也会越发地完美，这不仅体现在力量和体质上，也同样会自然而然地体现在颜值气质上。显然，帝国研究所采取的龙裔实验的遗传样本的来源，其主人也符合这一条常理，因此诞生的每一个龙裔实验体都基本上是男俊女靓，颜值很不错。
哈尔当然也是这样，原先看起来就如同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俊美王子一般，哪怕当初让小白给他在脸上留下了几道伤痕，虽然破坏了他原本贵公子般的气质，却也因此增添了几分野性的英气，某种程度上并不算太影响仪容。
然而，这样的他在顶着一对醒目的青紫色熊猫眼之后，什么俊美英气都统统消失了，剩下的唯有滑稽的喜感。
江言看着自己亲手弄出来的杰作，显然心情非常舒爽。
感受着两边的眼眶一起传来的青肿痛感，又被江言无情地嘲讽了一下，哈尔顿时脸色一黑。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本来还因为地龙落败而有些灰心的哈尔，是有点主动认输的念头的，但现在，他只想拼尽全力给对面的那个一脸恶劣笑容的家伙狠狠还以颜色。
当然他也不是被怒意完全冲昏了头脑，而是依然在冷静地寻找着胜机。
毕竟按照江言刚才话里的意思，地龙落败后，现在的战斗应该会只限于他跟江言之间，身为江言精灵的那头熔岩史莱姆大概并不会参与进来。
只是面对人类的话，尽管没有必胜把握，不过哈尔还是打算拼一下。
深吸了口气，宁心静气，哈尔凝聚着自己所剩不多的灵力，开始发动了自己的一项底牌。
数秒后，他原本周身就遍布着强化术式灵纹的皮肤上，渐渐地蔓延上了一层黄铜之色的灵光。
江言看着这一幕，却淡笑着不作阻拦，任由哈尔准备着。
‘果然，这家伙非常自信……那么，等着瞧吧！’悄然警戒着的哈尔看到这一幕，在内心暗喜了一下，随后更加专注地催动着灵力。
大概足有五六秒的时间过去后，罩在哈尔体表的灵芒越发地凝练，最终彻底凝实后，就像是给他整个人都用漆涂了一层黄铜镀膜一样，透着一股金属般的坚韧感，铜膜的表面还分布着奇异的纹理，看起来隐隐有点鳞片般的层次感。
这金属铜色的鳞膜遍布着哈尔体表的每一个角落，就连脸上都没有漏下，他脸上那原本熊猫眼似的青紫部位也给掩盖住了，就像是戴上了一层铁面具一样。
甚至，哪怕那一头金色的短发，现在也同样泛起了一层金属的光泽。
“有趣……”江言目光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哈尔，对这一幕不由得滋滋称奇。
如果是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现在的哈尔只要站着别动，那么除了穿着衣服之外，甚至被认为是一座栩栩如生的铜铸的雕塑也是很有可能的。
就跟索隆能够凭借着双头银狼的契约反哺而获得力量一样，比他实力更强的哈尔自然也不会没有建树，现在的这幅遍布在体表的灵力防护层，便是他的努力成果。
以地属性的灵力特质结合一丝从地龙身上反馈而来的龙种血脉因子，抛去术式步骤，构建出来的具备强大防御力的灵力护身术式，其名为大地鳞衣。
因为掌握地还稍微欠缺熟练的缘故，哈尔虽然不需要术式辅助，却还得花费一点时间才能将鳞衣凝聚出来，不过相信假以时日之后，他或许可以在一个意念之间就完成。
至于这层鳞衣的具体效果嘛……
构建好鳞衣后，哈尔握了握拳，透过那层鳞衣的阻隔，他身上强化术式流转的灵芒依旧显化了出来，并且忽然变得醒目了很多，然后他居然踩着似乎变得沉重了很多的步子，主动朝着江言冲了上来，吐气开声地直接一拳捣来。
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江言稍微观察了一下哈尔的脚下，便发现他所迈过的步子留下的脚印，明显比起之前深沉了数倍。
心中有了些预料的江言架起手臂随意地挡向了哈尔的拳头，同时这个瞬间他身上的强化术式流转的灵芒也同样比起之前变得更亮了几分。
嘭！
令人郁闷地想要不吐不快的沉重闷响声传出，随后众人就看到接了哈尔一拳的江言的身躯微微一震，整个人居然不复之前的强势，而是被硬生生地击退，往后滑行了一米多远，虽然身形没有歪掉，但双脚还是在地上犁出了醒目的两道浅沟。
“真是……挺重的拳头，感觉就好像被人抡着大锤砸了一下似的！”江言放下手臂，回味了一下后。
然后他一咧嘴，兴奋地脚下重重一踏，整个人瞬间出现在哈尔面前，闪电般完成了沉腰、扭身、摆臂的蓄力动作，重重一拳轰向了哈尔的胸口。
这一系列动作虽然看起来很快，但并不是太过于让人无法反应的速度，然而哈尔却明显有些反应不及，只来得及抬起双臂，就被江言的拳头砸在了胸口上。
铛！
出乎预料的金属般的撞击声响了起来，哈尔身形摇晃了一下，被打得一脚往后迈了一步，将身后的地面踩得崩出了道道碎痕，然后居然就由此止住了退势，并且顺势将抬起的手臂握拳朝着面前的江言轰击而出。
江言一手收回拳头，另一手早有预料般地挡了一下，然后没有硬抗，而是顺势借着对方拳头上传来的大力，整个人再度被打得滑行着后退了好几米。
“啧……果然啊！”退开后，江言龇牙地甩着双手，惊奇地再度看了看哈尔身上丝毫没有变化的鳞衣，问道：“你这一身的防护，已经堪比钢铁合金的硬度了吧？我刚才打在上边的一拳照理来说绝对够你断一根肋骨的，但现在甚至都破不了防……另外，你现在的身体好像也变重了很多，就跟一个真正的铁人一样？两次都不趁着打退我的时候追击过来，也是因为体重影响了速度吧？”
第429章 炼成
两下的出手试探，便已经让江言差不多探出了对方的这个鳞衣的性质。而通过异能的扫描观测后，更是发现了一些弱点。
“你的这身防护，就真的如同一件衣装一样，仅仅防御了身体表层，体内其实还是跟原来没有多少区别吧？”
“是又如何？”哈尔抿了抿唇，主动迈开步子靠近江言挥拳发起进攻。但显然，以江言的灵敏反应，根本不可能被他轻易击中。
一边轻松地躲闪着，江言还一边出口评价道：“速度变弱了不少，果然是体重增加了的缘故吗？牺牲了速度来换取力量和防御？”
评价完了后，江言不由得撇了撇嘴。他的身上现在都还穿着冰晶铠甲作成的防护，防御力的话，通过刚才的试探，江言估计自己的冰晶铠甲在同等规模下应该会比对方的大地鳞衣稍微逊色一筹，但相对的，冰晶铠甲却不会像大地鳞衣这样影响使用者的速度，让江言选的话他肯定不会选鳞衣的。
不过这也就是江言这样的精通武道近战之法的人才会这么选了，对于这个世界出身的精灵使来说，使役精灵才是他们最强力的作战手段，为此，只要可以确保身为契主的他们自身的安全，那么就算牺牲一些速度又有何妨？
可不是每一个精灵使都像江言这样身为契主的战斗力却比起精灵也都不弱的。
眼见自己的拳头根本难以触碰到身法灵敏的对手，哈尔就知道仅凭拳脚功夫想要获取战果是很难的了。本身他的拳脚近战技巧就明显不如江言，更何况现在速度还被削弱了。
于是，哈尔停下了追击的行为，俯身蹲下，将双手按到了地面上。
推开一段距离的江言见此也不阻拦，好奇地想看看他要做些什么，结果，他便发现了哈尔双手之下的大地之中正有一股地属性的灵力在波动着。
也不见有术式阵的痕迹，但地底下的岩土和其中蕴含的大地灵子确实在回应着哈尔的灵力，受其驱使而逐渐往着他的双手之处汇聚而来。
“大地操控？”很快，江言就判断出了哈尔正在使用的能力，但又很快摇了摇头：“……这种程度的操控，比起地龙来说弱了不止一筹啊！”
或许哈尔确实可以做到小幅度地操控大地，弄个陷坑、岩枪、土墙之类的应该不成问题，但想要像地龙那样直接撼动大地发起让敌人站都站不稳的地震攻击的话，就力有不逮了。尤其是，他体内剩下的并不充沛的灵力也无法支撑他做到那种程度。
至于大地亲和，哈尔受到地龙的反哺而也获得了那方面的助益，但他本身可不是地龙，身为人类的他最多也就是在身处于大地之上的时候让自身的冥想修炼效果比其他环境下更快一些，可做不到地龙那样直接调用地脉灵力来补充自身的消耗。
显然有江言在对面盯着，哈尔不会蠢到当着他的面进行冥想修炼，因此他牵引大地灵子并非是为了恢复自身。
两三秒后，似乎达成了目的，哈尔双手合握一抓并缓缓地站起身来，一截泛着金铁光泽的黑色细小石柱随着他的起身而顺着他的手掌动作从土地之中升了起来，最终在哈尔的手中化为了一根黑色的长棍。
不对，那并非是什么黑石！江言仔细观察了之后，眉头一挑：“那是……从地底下抽离出来的金属原矿？”
没有回应江言的话，哈尔手中涌现出土黄色的灵力覆盖到铁棍上，一阵火花般的灵子光辉闪烁过后，铁棍居然就渐渐改变了形状，变成了一把黑色的宽刃金属大剑，被哈尔握在了手里。
土黄色的灵力依旧笼罩在剑上，似乎还有奇异的纹路在剑上渐渐蔓延开来，一直到半响之后，灵子的光辉才缓缓敛去，最终呈现出来的黑色金属大剑的剑刃上，还通体遍布着类似于哈尔身体上维持着的强化术式的神秘阵纹，并且剑刃表面浮现出一片片跟哈尔体表的那层大地鳞衣相同的黄铜色的细鳞纹路。
更有些诡异的是，这柄大剑的剑刃并非是普通的长剑那样的顺直模样，而是如同小孩子玩具的拼图那样由一节节的细碎金属片刃串叠而成的，样式看起来颇为怪异。
‘铁鳞剑’，这是哈尔开发出来的专门为了弥补自己在装备大地鳞衣的状态下攻击下稍显不足的一个配套招式。
“让你久等了。”似乎做好了准备，哈尔抬起手中的铁鳞剑对准了江言，脸上还多出了几分自信之色。
“刚才那是……精灵术里的炼成？”江言看了看他手中的铁剑，好奇地问道：“一般的炼成，可没你这么轻松吧？”
所谓的炼成，也可以看做是寻常人印象之中的‘炼金术’，并且正是字面意义上的，是一种用于炼制金属矿物的术法。
这个法术江言自己也会，不论是这个世界的精灵术体系下的‘炼成’，还是沧澜域的道法体系下的‘炼器’，又或者偶然从高泉博士那里复制得到的‘炼金’，他每一项都很是精通，甚至还取长补短地糅合到了一起归纳成了一项非常实用的炼成术。
江言的这份集合各家所长而整理出来的炼成术不仅仅再只能对金属矿物进行炼制，甚至就连寻常的土壤、岩石、动物皮毛、骨骼、植物、乃至于人体本身都可以纳入炼成的对象！用于改造环境或者炼制物品道具，都很是好用。
如今数量和规模都越来越庞大而完善的遍布于西大陆各处的地下基地，很大程度上正是依靠于江言的这份集成性炼成术才能在短时间里建造成型。
炼成术的本质是对现有物质对象进行干涉，要么将其改造成另一种形态，比方说化石为泥，要么附加上新的功能，比方说附魔炼金，但不论哪种，都是一种技术活。
像是哈尔这种将金属原矿改造成大剑并附加上术式强化的做法，换成其他人来做的话，绝对不可能在短短数秒之内完成！
江言稍微思索了一下，回想着哈尔刚才的举动，很快就得出了答案：“原来如此，地龙的反哺给了你大地操控的能力，而这个能力还能辅助你进行矿物炼成，直接对矿物本身进行操控，对吗？”
“所谓的矿物，本就是深藏于大地之中的一部分，不是吗？”哈尔自豪地笑着承认道。
“有意思，思路也很有趣。”江言点了点头，然后异能一扫，毫不客气地将地龙身上的原版大地操控、大地亲和，以及哈尔身上他自己开发出来的大地鳞衣等几个软件全都给复制进了自己的软件库存里，再度丰富了一下自己的收藏底蕴。
尽管类似的能力江言并非没有，不过能够令得自己的手段更加丰富多样的话，想必谁也不会嫌弃的吧。到了现在的境界，经历了那么多后，江言早就已经明白了，想要攀登更高层次的境界，并不仅仅只是闭门苦修就可以的，很多时候的‘灵光一闪’、‘契机’都是必不可少，并且更加重要的，是必须有能够支撑起那份‘晋升契机’的底蕴、根基。
‘根基’便是修为实力和知识眼界，如果不牢固的话，哪怕晋升的‘契机’出现了，恐怕他也无法抓得住！
因此如果有机会丰富自己的知识收藏、增强底蕴的话，江言当然不会拒绝。而正好，在这方面江言有着名为‘异能’的得天独厚的巨大优势。
就算同样一份炼金术，在不同人的手上也会有着些许不同的发展方向，代表着使用者对该项技能的研究成果，而江言哪怕面对相同的软件，只要觉得有价值的话也同样会复制下来，为的就是其中蕴含的那一份或许与众不同的‘个人体悟’，没准就能为他带来新的灵感思路，于未来就有着大用呢。
并且在江言看来，每一份‘软件’，其实都蕴含着一份或大或小的知识成果，本身就是知识、技能、功法类型的自不用多说，就算是血脉类的软件，也同样包含着那份血脉所代表的传承奥秘！
这些软件被江言借助异能收录后，哪怕不安装到自己身上，江言都可以通过解析、体悟它们，从而增长自己的见闻，无形中就强化了自身的底蕴根基，为他未来攀登更高层级的超凡境界的目标增添砖瓦。
思绪飘飞间，江言又想到了一件令他颇为遗憾的事情：‘可惜了……目前只有我亲自发动异能，才可以扫描并复制到新的软件！这种事，我麾下发展出来的无数子机们，哪怕是经受了数据化改造后本质上跟我极为接近、拥有着部分类似的天赋能力的灵魂智脑们也无法代替进行！’
生灵的数量有多少，那么世界上有价值的软件数量只会更多，仅凭江言自己，哪怕他能够分心多用，也不可能全都一一收录到手。
分化的分魂如果太弱小的话，能力也会跟着降低，尤其是扫描软件这种事，就算是全盛状态的江言如今也无法随便扫描出三级超凡者身上的软件，更别说分割自己从而使得能力削弱后，如果他分化得太多而太弱了的话，或许连最平凡的普通人身上的软件都可能无力扫描复制了。
关于这其中的道理，江言早就有过实验了，因此就算他能够做出分身，始终依靠自己的话也终究很有极限。
但如果江言麾下的子机们也可以自行收录新软件的话，那凭借着子机那庞大的数量，江言的收获立刻就会以翻上无数倍的效率提升。
可惜啊，这种事目前都只是空想。
‘话说，以前每一次我的修为突破到更上一级的大境界的时候，自带的异能都会或多或少地跟着‘升级’一下，甚至觉醒出新的能力分支，或许将来这个问题也会获得改善？’
回想起过往自己的异能一步步增强的经历，江言由衷的在内心中如此期望着。
不过他冥冥之中也有种感觉，自己的这种期望，或许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至少哪怕他将来晋升到了如‘星罗尊主’那样的四级阶位的领域大能，也可能无法做到。
‘嘛……管他呢，反正我的异能本身就已经足够逆天了，别人估计羡慕都羡慕不来，又何必过度奢望太多！’
摇摇头，江言甩开了不必要的遗憾心情，他还不至于持续纠结些现阶段来说并无太多实际意义的妄想。
因为异能特性，江言思维的运转速度是远超常人的，他的些许杂念并不占用现实之中的多少时间，在他重新收回注意力后，对面的哈尔也有了新动作。
“是不是有趣，你很快就会体验到了！”对于江言貌似有些轻视的评价，哈尔冷哼了一声，举起了手中的铁鳞剑主动朝着江言冲了上来，挥剑就斩，凌厉的锋芒携带着铁剑自带的重压袭向了江言的胸膛。
“你的动作还是太慢了，这样可别想碰到我啊！”江言脚尖轻点了一下地面，身形便轻飘飘地让过了斩击，顺手还一拳轰到了哈尔的侧肋上。
啧，果然好硬！
感受着拳头上的触感，江言略微皱眉了一下，要不是有着冰晶拳铠的防护，他估计自己打出的拳头本身或许还会受到不小的反震伤害。
“是吗？”落空的一剑并不出乎哈尔的预料，他转头看向正抽身想要退出自己斩击范围的江言，冷冷一笑，忽然握剑的手腕一甩。
哗啦……！类似金属零件摩擦的声音响起，只见哈尔手中的铁鳞剑的剑刃上那一节节串叠起来的金属片刃忽然出现了分离，随后如同盘曲起来的毒蛇出击一般骤然延长，很是突兀地往着本该已退出安全距离的江言追击了上去。
铛地一声轰响，延伸而出的剑刃斩击在了江言忽然交叉架起在胸前的两条冰晶臂铠上，并在在那刹那间剑刃上的术式灵纹纷纷亮起，一股庞大的震荡之力顺着斩击一起轰出，将江言整个人都给击飞了出去足有七八米远的距离。
“……嘁！”明明一击占了上风，但哈尔却不满意地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刚才的攻击有种不怎么受力的感觉，似乎对方是故意借着他的攻击退开的，而不是仓促间被打飞。
果然，江言很轻松地就卸掉了身上的退势，轻巧一个翻身后落到了地上，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创伤。
咔擦……
呃，也不对，他抬起了双臂，就见两只冰晶臂铠上已经出现了一道道裂纹，看样子挨了铁鳞剑附带震荡的一下斩击后有了破碎的趋势。
然而哈尔一点都不高兴，因为江言只是扫了臂铠一眼，冰蓝色的灵力注入到双臂上，然后很是轻描淡写地就修复好了臂铠上崩开的裂痕，让它瞬间焕然一新。
江言看着被一根流转着浓郁的土黄色灵力光辉的金属丝链接起来的一节节正在往回收缩的剑刃，不由得一笑。
“原来如此，伸缩型的链剑？嗯……似乎还附加了堪比大地震荡浓缩起来的力量……？”
第430章 吐血
对于哈尔手上的铁鳞剑的特殊功效，江言并没有太过于惊讶，因为他早就已经通过异能的扫描将其构造探查清楚了，里面暗藏的机关自然也瞒不过他。
能够忽然伸缩从而延长攻击距离的链剑对于初次面对的人来说会有出其不意的奇袭效果，但如果事先就被知道了暗藏的玄机，那么应付起来自然就没什么难度了。
相比于那柄链剑的巧妙机关，江言更加在意对方附加在剑刃上的那股大地震荡之力。
江言甩了甩自己有些疼痛和僵麻的双臂，略微皱眉了一下。幸好，检查后确认并没有真的受伤，只不过受了一些震荡影响而已，稍微用灵力温养一下就恢复了。
江言看向了铁鳞剑剑刃上的那些灵纹：“……附加术式吗？”
有点类似于高频震荡刀的原理，仅仅是一个轻微的触碰，江言用来抵挡的那部分冰晶铠甲就出现了破损，并且还有些许的震荡余波在击破冰铠后传导到了他的手臂上。
防御力近似钢铁的冰铠都是如此，可见如果人体血肉之躯被直接击中的话，下场肯定会很凄惨，说是削铁如泥可能有些夸张，但削人如泥估计是完全不在话下！
关键不在于铁鳞剑本身的剑锋有多锋锐，而是它在发动攻击时所附加的那股震荡之力，以刚才的强度来判断的话，虽然对于小白、地龙这种位于兵级上阶顶点的强大精灵没有什么用，估计甚至都无法让地龙加持了灵力后的鳞片受到分毫损伤，对具有超强不死性的小白来说更是毫无威胁力，但已经足以威胁到一些刚刚踏入兵级阶位的精灵了。
江言的目光略微认真了一些，哪怕是他，也不想让对方那有些危险的剑刃再随便碰到自己了，毕竟他自身还是正常的血肉之躯来着。
还好，冰铠虽然看样子有些挡不住，但至少可以拦下对方剑刃里的大部分破坏力，只要他小心点让冰铠的同一位置破损后在被追击之前就及时修复好损伤，那么对方的剑锋对江言来说便依旧没有威胁。
当然，江言施展的冰晶铠甲防御力之所以会被哈尔的铁鳞剑打破，可并非是这个才十二岁的小屁孩真的有多强，而是江言藏拙了冰晶铠甲这种能力，防御力是可以通过凝聚的灵力强度来同步提升的，以江言已经恢复到二级程度的真灵境界而言，可以使用的灵力当然也能提升到同样的境界，全力施展出匹敌同格的军级精灵实力的冰晶铠甲也没有多少问题。
然而现在可是当着众人的面进行的战斗，卢克斯那家伙还在看着呢！
表面上，江言能够以10岁之龄做到目前的表现就已经足够让人惊叹了，如果他真的使出全力，绝对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江言只能藏拙地故意消减了冰铠的强度了。
“躲开了吗？”抽回铁鳞剑让其恢复到原状，哈尔看着仅仅铠甲有一点损伤的对手，感觉到了有些棘手。
铁鳞剑是他专门为了弥补自身在穿着大地鳞衣的状态下行动不灵敏这种缺陷而设计开发出来的招式，为了就是对付那些自己的速度来不及赶上的敌人，可惜，最有可能拿下最大战果的初次进攻就失利了。
底牌亮相之后，恐怕接下来会更加不容易得手了。
但总归还是要试试，哈尔不想轻易认输，既然江言特意让精灵们不参与进来，只进行他们两个契主之间的对决，那么他就还有些胜机。
哈尔对自己的大地鳞衣很有信心，以前测试的时候，除非是地龙那种级别的攻击，不然他都可以凭借鳞衣抵消伤害，虽然维持鳞衣的灵力消耗有些严重，不过只要抓紧在耗尽之前取得胜利就行了。
时间不多，哈尔估算了一下，发现自己最多只能再维持六七分钟的大地鳞衣着装状态，甚至如果持续承受敌人的大威力攻击的话，还会使得灵力消耗加剧，所以他必须速战速决。
没有再说话，哈尔原地站着不动，举起铁鳞剑再度隔着近十米的距离遥遥对准江言就是一记劈斩，在一阵哗啦声连响之中，铁鳞剑的串叠型多节剑刃再度分离，瞬间延长了如黑蛇般袭到了江言面前。
但依旧击空了，江言很是灵活地早早就从剑锋下避了开，同时双中冰寒之气涌现，仅仅一两个呼吸间，就在右手中凝结出了一柄晶莹如水晶般的冰造单手剑，同时左手的臂铠上也出现了一面冰蓝色的半米多宽的圆盾，然后他主动往前踏进了哈尔铁鳞剑的攻击范围内。
这让哈尔面上一喜，立刻手上猛地一抽铁鳞剑的剑柄，伴随着他的这个动作，明明擦着江言飞射而过的落空的链剑那一节节剑刃居然凭空在空中转向，如同灵蛇摆尾般回转袭向了江言的后背！
而江言似乎一无所觉地依旧往着哈尔这边行进，眼看剑刃就要轰在江言的背上，但让哈尔惊愕的是，江言明明没有回头，但就好像后脑长了眼睛似的，居然恰到好处地在铁鳞剑刃即将临身的前一秒忽然往旁边侧移了一步，让他这偷袭一般的攻击又是落空。
这一个愣神的功夫，等到哈尔反应过来的时候，江言已经突进到了他的面前，举起冰晶长剑就是用力一斩！
这一击，江言是用上了目前这具10岁孩童肉身的全力的，因为修行了武道强身健体的缘故，再加上强化术式的增幅，虽然比不上真灵修为，但也同样不可小觑。
“铛！！！”
堪比钢铁锻造的冰剑结结实实地斩在了哈尔毫无防御架势的胸口上，居然硬生生将其劈飞了出去。
然而江言却没有多少高兴，反而皱起了眉头，站在原地扭了扭持剑的手腕舒缓受到了反震力：“嘁，跟个乌龟壳子一样！”
刚才的手感，让他感觉自己不像是用剑锋斩击对方，反而是在用铁棍锤击一样。
被大力劈飞的哈尔退后了四五米才重新踉跄着站稳，身上的大地鳞衣为他提供了非常牢固的防御，表面上看不出一丝的伤势，仅仅是胸膛受到了攻击的位置鳞衣散发的灵力光华黯淡了很多，不过在哈尔灌输灵力后很快就又恢复了。
“居然透过鳞衣让我都感觉到了一些疼痛感？甚至力道之大，都让我在刚才连重心都稳不住……”哈尔略微皱眉地抬手抚了一下胸口，脸上浮现出了惊讶之色：“明明年纪比我还小，你到底是怎么修炼的？”
这一次的交锋，哈尔彻底地再度认识到了他和江言之间的身体素质的差距，明明双方都加持了强化术式，根据他的判断两边的术式强度也并没有太大的差异，增幅应该是差不多的，但呈现出来的结果却是他完全被碾压了。
哈尔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身穿大地鳞衣之后的他别的不说，单单是身体重量就远超之前，在这个基础上还能将他毫无迟滞地强行击飞这么远，江言的力道之强可想而知。
但想到自身大地鳞衣的防护后，哈尔又是扫去了惊叹，转而傲然一笑。
“不过，终究还是奈何不了我！”
他手上一抖，铁鳞剑的如同长蛇般的长链剑刃又舞动了起来，如毒蛇般张牙舞爪地朝着江言斩切而下。延伸之后的铁鳞剑的剑刃足以轻松攻击到位于十多米之外的敌人，再加上刚刚再次验证了一遍的鳞衣的牢靠防护确保了在自身灵力耗尽之前的应该能维持不败，哈尔渐渐对胜利的把握更大了。
然而，江言接下来的表现却又让他一颗心沉了下去。
铁鳞剑的剑刃如游蛇般在空中翻转腾挪，显得异常灵活，剑刃就相当于毒蛇之口，从头顶、后脑、身侧、后背、肋下、甚至脚边，在哈尔的操控下总是循着一个个非常刁钻的角度往着江言毒辣地攻来。
但黑发少年面对这种诡异的攻击，神态始终淡然，脚步如同散布一般不急不缓，飘忽不定，却每每都正好避开了剑刃的攻击轨迹，偶尔难以轻易躲过的几次刁钻攻击，也会用双手的冰剑和冰盾轻松以难以言喻的方式挑飞、卸开、乃至反弹回来。
“看来你为了配合招式，专门苦练过这种‘链剑’的使用技巧吧？可惜，还是有些粗糙了啊。”江言口中语气平淡地评价着，又一次挥动冰剑随手一撩，刚刚好接住了从脑后落下的链剑之刃，在其上的震荡术之力发威之前，就运用巧妙的牵引卸力之法将其带偏到了一旁的地面上。
轰隆地一下，剑刃扎进土壤之中后，加持在链剑上的震荡术这才发威，直接将那一小片地面彻底给震得粉碎，崩裂出大片的龟裂伤痕，炸裂的碎岩如子弹般四散飞溅，但却根本伤不到早就已经退到远处的江言。
这种场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让哈尔每次灌注灵力催动铁鳞剑上的震荡之术都无功而返，一次次失手下来，反而凭白消耗了他本就不多的灵力。
更让哈尔难受的是，有的时候江言会随手挥出一剑以冰剑的剑尖点在他操控的链剑上，明明看起来很是平常，但在那一点之下，一股盘根错节的劲力就会传到链剑上，让哈尔短时间里难以很难顺利操控好链剑，那体验就像是在骑在了脱缰的野马背上一样难受至极。
有几次甚至铁鳞剑的链刃被对方以莫名的力道牵引着回转，直接反过来打到了哈尔自己身上。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每一次的链刃反弹都正好往着哈尔自己的脸上招呼，哪怕有着全方位防护的大地鳞衣抵挡下来，他也不可能发动震荡术反伤自己所以根本没收到实际伤害，但这种被接连‘反打脸’的遭遇，也让哈尔脸色越来越难看。
另外，江言还时不时地循着哈尔铁鳞剑链刃操控失误时的空隙，利用灵巧的身法近到他身边，也不再用冰剑，而是直接抬起手掌噼里啪啦地在哈尔身上击打一下，然后在他重新掌控住铁鳞剑发起攻击之前又一脸轻松地退了回去。
这种掌击，在哈尔看来根本不痛不痒，力道软绵绵的，明明连让他身形摇晃一下都做不到，但江言似乎乐此不疲，寻着机会就会靠过来在他身上打一掌。
这在哈尔看来，就像是江言在故意戏耍他一样。
越想哈尔越是愤怒，可惜无论哈尔怎么努力挥动铁鳞剑，都无法再触及到江言分毫，迟迟久攻不下，自身灵力的消耗反而越来越严重，他不禁在心中咆哮了起来：‘可恶啊！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就是打不中？！’
江言此刻施展的战斗方式是哈尔以前从未遇到过的，因此他很不理解，为什么明明对方为何只是闲庭信步地随意走位，却总是恰恰好就躲开了他的攻击？为何只是貌似随意的一点一拨，就可以轻松扰乱自己对铁鳞剑链刃的操控？
前者还好说，可以解释为对方拥有非常优秀的战斗意识和感知全场、计算出最佳躲闪路线的能力，而这个也正是哈尔印象中的江言最擅长的事情，虽然现在表现得惊人了一些，但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后者，就真的让哈尔无法理解了，要知道，他虽然看似是以手来挥舞铁鳞剑延伸出来的链刃，但其实真正操控链刃轨迹的是他灌注在链刃连接钢索上的灵力，哪怕手臂完全不动，只要用灵力控制钢索就能够让链刃动起来了。
其中的原理就跟傀儡丝线操控一样。
哈尔想过自己的这种手段有可能会被敌人干扰，也做好了一些准备，但实际上，他发现刚才江言出手扰乱自己的铁鳞剑链刃轨迹的时候居然根本没有动用分毫的灵力！
就像是真的只凭借普通的斩、刺、挑等寻常招式技巧就直接让链刃失控了一样！
‘单凭技巧……原来还能够做到这种事吗’哈尔有些迷茫地闪过这个念头。
忽而，趁着哈尔短暂的分神，江言再度突破了铁鳞剑链刃布下的层层防线欺进到了他面前，又是一击力道绵软的掌击拍在了他的胸口。
“该死，又是这样……你给我适可而止啊！！”认为江言在故意戏耍他的哈尔回神后怒吼着挥剑反击，却依旧连江言一片衣角都割不破。
这一回，江言一口气退出了老远，直接脱离了铁鳞剑延伸出来的链刃的极限攻击范围，然后好整以暇地看了面色愤怒的哈尔一眼。
哈尔看了看胸前毫发无损的大地鳞衣，抬头怒声问道：“你就只会躲来躲去的吗！该不会想着以这样莫名其妙的方式，来拖延到我灵力耗尽吧？”
“拖延？呵呵，不需要了。”江言淡笑着摇了摇头：“因为，你已经输了。”
哈？输了？
明明我灵力还可以再战一会，也不曾开口认输啊！
“你在说些什么鬼话？”哈尔奇怪地质问道。
江言没有回答，而是微笑着轻声道：“算来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好意思，哈尔，接下来请你去病床上躺一阵子吧。……三，二，一，零！”
“你到底……”哈尔看着莫名其妙开始倒数读秒的江言，更加疑惑了，刚想说话，但伴随着江言的倒计时数完的同一瞬间，他忽然脸色骤变，话头骤然止住。
“……噗呃！！”很是突兀地，哈尔如遭雷击般猛地身躯一僵，然后不由自主地张嘴就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第431章 吃货的干劲
哈尔这一下吐血来的太过突兀了，不禁他自己一脸的惊愕，就连旁观的那些研究所的人员们也都是感到很疑惑。
联想到之前江言那恰好的倒数计时，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江言的身上。
很明显的，这正是他干的。问题是，怎么做到的？
当啷一声，哈尔握着的铁鳞剑脱手落到了地面上，他身上的大地鳞衣在吐血的那一刻就已经维持不住而自行散去，就连身上的强化术式也已经消散，整个人都开始摇摇欲坠。
“咳咳……你……噗……！！”哈尔抬手捂着胸口，只觉得一阵难受的气闷淤堵之感在胸口内徘徊，同时还有一阵阵的隐隐揪痛在作祟，他目光惊怒地望着江言想要开口说话，但张嘴后却只能再度喷出一口血雾，脸上一阵青白，最终似乎这第二口血也将仅剩的力气都散掉了，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地直接倒了下去。
仰躺在地上的他脸色越来越难看，那模样看起来就跟溺水者一样充斥满了痛苦，呼吸的节奏也是越来越低。
卢克斯看着哈尔这幅不对劲的模样，无言地看向了江言，眼神里带着询问之色。
知道卢克斯在想些什么的江言对他摇摇头：“安心，死不了的，我先处理一下，然后让他到病床上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说着，江言解除了身上的冰铠，笑着走到了哈尔身边。
众人还以为他是打算帮哈尔治疗一下，但却没想到下一刻江言就做出了让人惊愕的行为。
只见江言低头看了看哈尔的脸色，然后也不管他已经毫无反抗余力的样子，居然毫不客气地抬起一脚重重地踩了他胸口一下。
“噗哇！！”
受此一击的哈尔双眼暴突地猛地仰起头，张口又是哇地一下喷出了一大口血雾，幸好下脚之后江言就早有先见之明地提前退开了，才没有被沾上这些血污。
“卧槽，那家伙在做什么？！”
“他难道想要杀了哈尔吗！”
所有人尽皆惊讶，有几个研究员甚至急切地想要开口质问了。
“吼吼！！”反应最大的是哈尔的契约精灵地龙，它虽然被熔岩大蛇禁锢着，但意识还是清醒的，此刻见到自家契主似乎在被敌人‘虐待’，立刻就愤怒地想要挣扎出来攻击江言。
不过显然灵力近乎枯竭又被熔岩大蛇牢牢禁锢着的地龙根本无力挣脱束缚，只能中气不足地连连吼叫着宣泄怒火，用很是凶恶的目光死死盯着江言。
“傻大个，鬼叫个屁啊！”似是被吵得烦了，江言的目光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微光，没好气地反瞪了地龙一眼，指了指哈尔说道：“给我看清楚了再发怒，你的饲主还没好好的呢！”
与江言的目光对上，地龙不知道怎么的只感觉到浑身一个激灵，躁动的情绪立刻就如同被冷水浇了一头似的冷却了很多，居然下意识地主动移开了目光。
之后意识到了自己反应的地龙很是不解，但也为了自己居然会退缩而感到又惊又怒，自尊心跟哈尔同样很是要强的它刚要重新提起愤恨瞪向那个奇怪的人类，就听到了后边的话。
虽然地龙的智商很高，但对于人类语言也是半知不解的程度，不过江言的话他却很神奇地下意识就听懂了，顾不得深究里头的奇异之处，地龙立刻顺着对方的意思看向了自家的契主。
听到江言的话后，旁观的几个本来打算上来制止和施救的研究员也是一愣。
结果所有人就看到，那边躺在地上的哈尔虽然脸上还残留着痛苦之色，但脸色居然比起刚才已经明显好转了很多，呼吸也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再也没有之前那种半死不活的模样了。
更有细心的人还注意到了，哈尔刚才挨了江言似乎‘落井下石’的一脚后所吐出的那口血雾，居然呈现着明显不正常的偏黑色泽，有别于正常的血液那种鲜红之色。
什么原理？吐血之后伤势反而好转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抬下去啊！”看着脸色惊疑地打量着哈尔的那几个研究员，江言开口催促道。
“哦……哦！”
“小白，可以放开那地龙了。”
“吼！”
目送着研究员们用担架将哈尔抬下去后，江言抱住解除拟态恢复了原貌的雪白史莱姆那软乎乎的身子，奖励式的揉了揉，任由它欢快地爬到自己肩膀上，心中则是分析着刚才哈尔展现的大地鳞衣。
不得不说，论防御力，这玩意在见多识广的江言看来也是有些可取之处的了。
考虑到这件鳞衣的防护力，江言特意使用专门破除衣铠类防护手段的武道里的‘暗劲棉掌’，原本的打算是通过这一类技巧将劲力渗透过鳞衣的阻隔从而直接灌入对方的身体内部进行攻击。
哪怕哈尔真的穿着钢铁合金制成的重型铠甲，江言也能利用武道暗劲在不伤铠甲的前提下直接攻击到他的内腑，武道里有言‘隔山打牛’，便是这类技法的最好代表。
然而，实际出手后江言却惊奇地发现，哈尔的大地鳞衣居然连他这种武道暗劲都可以大幅度抵抗，棉掌的劲力渗透得非常艰难，以江言目前能发挥出来的武道实力，单独一掌居然还拿不下对方！
惊奇过后，江言有心测试一下鳞衣的具体防护能力，于是继续进攻，每一次都是全力出手的掌击，在足足打了对方七八下棉掌后，渗透到哈尔体内的多重暗劲在江言的刻意控制下互相叠加起来，才终于达到了临界值，一举将这小子放倒。
‘虽然极端了一些，过于追求防御力，但也不失为一个好技能啊！能够开发出这种防护招式，这小子也是个人才，干脆将来看看有没有机会招揽一下吧。’
江言摸着下巴如此想到，完全没有刚刚才亲手将当事人打得接连吐血的自觉。
“那么现在……”收回思绪，江言看了看还站在自己面前的考核生，发现就只剩下最后一人还未进行考核了。
毫无疑问，最后一人正是跟江言关系亲近的莉莉。
少女在研究员的口令下，终于站到了江言面前，正目光复杂地望着他。
“言……原来，好强。”
“所以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再多对我有些信心啊。”江言温和地笑了笑。“很吃惊吗？”
少女摇了摇头，然后一脸认真地说道：“言是天才……从小就是！”
莉莉这话的语气很平淡，并没有包含多少惊叹之意，就仿佛理所当然般的语气，却又莫名地有着说服力。
“呃……谢谢夸奖。”江言挠了挠脸颊，被可爱的少女这么正经地说着夸赞的话，他居然久违地感觉到了有些飘飘然。
江言很有自知之明，天才什么的，他或许比起普通人要有些天分，但比起真正的天才来说应该差了不少不然穿越之前的人生也不会只是一个平凡大众了。
他会有今天的成就，基本上绝大多数功劳都得归到那份穿越后才出现的神奇异能身上！
有时候江言自己都在好奇他的这份赖为依仗的异能究竟是怎么出现的，曾今为此探究过一段时间，不过没得出什么结果。只知道这就像是某种‘本能天赋’一般的特殊能力，除此之外就无法深究出更多了。
以前的时候，偶尔江言还会为此而疑神疑鬼。
某种传承秘宝？外挂系统？或者神秘的大能强者寄生？
江言不得而知，但他知道这份异能至少对自身是无害的，而不是像前世某些穿越小说里的‘外挂系统’那样天天刷个任务硬逼着‘宿主’来完成。
当时在纠结了一阵子无用功后，江言就调整好了心态。他现在不会因为异能而受到什么束缚、限制，那么这就该满足了，再多乱想实在没什么意义。
‘或许，等到我未来攀登到了某个至高的境界后，才能解开这种奥秘吧？’
摇摇头，收回因为莉莉的一句‘天才’而生出了几丝杂念，江言看向了少女。
“莉莉，我们开始吧，早点打完早点休息。”
“真的、要打？我跟言？”少女有些迟疑地说道。
“嗯……”江言见此摇摇头说道：“这是考核，并非生死对决，所以莉莉，展现你的实力就可以了。”
说着，江言一抖肩膀，将肩头的雪白史莱姆用巧劲甩到莉莉面前：“放心吧，你全力发挥也没问题的，小白这家伙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杀死的。”
这份考核成绩关系到了研究所对龙裔实验体的后续支持力度，江言自然希望莉莉表现得尽量好一些。
眼见少女还是有些放不开，江言想了想，忽然两眼一亮：“这样吧，莉莉，如果你能够战胜了小白，那么我就请你吃美味大餐哦！”
“大餐？”少女一愣，眼神忽然有了些变化。
“对对，还是整整一周哦！”江言一看有戏，立刻再加了一把，用诱惑的语气说道：“并且，比起刚才在食堂请你吃的那份豪华套餐还要好吃！”
“真的？”少女双眸闪闪发亮了。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江言重重点头。
他可没说谎，研究所的食堂厨师做出来的饭菜虽然味道不错，采用的食材也很高级，但在手艺上还是比起自家用大量专业软件精心培养出来的、并且掌厨时还能有着智脑辅助将料理过程精益求精的小女仆要差了一些。
已经被自家小女仆的手艺渐渐养刁了口味的江言，就是最好的证明。
“咪！咪！”
在江言对莉莉承诺的话语刚刚落下，小白忽然回过身来，对着他一阵大叫，拟态的大眼睛里透出了几分人性化的渴望之色。
“你这小吃货啊……”听懂了它的意思的江言不由得失笑，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如果你能够靠自己赢下这场，那么同样有大餐奖励。”
当然，得先约好了，只能使用之前已经在几场考核里用过的能力江言随后又立刻暗中对它叮嘱了一句。
真要让小白全力全开的话，以它现在经过大量吞噬后累积下来的能力，或许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不想徒惹麻烦的江言得提前打个预防针。
目前展现出来的史莱姆原本的分裂增殖、变形等特性天赋，以及寒冰史莱姆、熔岩史莱姆这样两种特殊形态，就足够让人惊奇了，还是别暴露更多底牌为好。
“咪！！”
得到了承诺，雪白史莱姆顿时干劲满满，转过身气势汹汹地看着莉莉，一双大眼睛里透出了一股不服输的坚定意志。
莉莉与小白对视在一起，莫名地，双方明白了彼此的意志这是一场吃货之间的竞争。
“那……约定了！莉莉会赢！”气势忽然坚定起来了的吃货少女对着江言一点头，有些迫不及待地一挥小手：“毕娜！”
白色的灵光由虚转实，在莉莉的头顶上空凝聚成形，化为了一只体态优美、造形非常漂亮的龙形生物，它整体上看起来很符合人们对dragun（西方巨龙）的印象，不过身上覆盖的并非爬行动物的鳞片，龙翼也不是蝙蝠类的那种肉翅，而是跟鸟类生物相似的翎羽，看起来既像龙又像鸟。
其名为羽天龙，亚龙种精灵，擅长操控风的力量。
“哔！！”
刚一出现，羽天龙就舒展着自己那一对龙翼，嘹亮的啼鸣响彻着在整个演习场上空，伴随着灵压的扩散，在场中掀起了一阵骇然的风暴，吹得下方的所有人都是衣摆狂舞。
“嗷！！”
毫不示弱的小白立刻变大了身形，张口对着上空的羽天龙发出了不像是它风格的咆哮声，一圈圈肉眼可视的银白色灵力波纹引得大气之中的灵子起了反应，泛起了丝丝涟漪，将羽天龙营造出来的风暴威压强行驱散了大半。
“那么，开始吧。”江言眼看差不多了，脚尖一点地面，身形飘然地退到了战斗区域的边缘。
既然小白有心争取，那么江言打算将这回的战斗完全交给它，反正输了对他而言也无所谓。
“毕娜，攻击！”看着眼前瞬间变身成了巨型姿态的史莱姆，莉莉眼里没有丝毫退缩地平静命令道。
“哔！！”羽天龙优雅地转过修长的脖颈看着下方的与众不同的史莱姆，因为契主的契约共享，它也是观看了对手之前的表现，因此倒是没有什么轻视，冷冽地轻啼一声后，对着抬起一只相对于地龙来说显得纤细了很多的前爪，一抹青芒浮现在爪上。
然后，它抬爪化刀，对着下方遥遥一斩。
嘶拉一抹青色的镰鼬般的冷冽弧光忽然从羽天龙的爪上飞了出来。
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小白立刻往着旁边移动，但弧光爆发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连一个眨眼都不到的功夫就划过了它的身躯。
咔嗤地一声轻响后，雪白的史莱姆瞬间就连丝毫迟滞都没有地被劈成了两半，这还不止，青色的弧光斩开史莱姆后继续落入了大地之中，居然如同热刀切牛油般地将大地斩出了一道长足有十米、深不可见底的大裂痕！
通过裂口附近的截面，可以看到那被切割出来的岩土断壁居然如同精心打磨出来的镜面一样光滑！
第432章 拟形灵导炮！
被切成了两瓣的雪白史莱姆当然不会就倒下，断口两边瞬间就涌现出了无数黏丝，将两瓣史莱姆之躯重新像是黏了胶水一样复合到了原状。
“mi嗷！”
被‘偷袭’了一下的小白有些生气地大吼着，整个身躯转为了‘寒冰形态’的冰蓝之色，抬起两只变形出来的巨臂化为冰晶手炮对准了上空的羽天龙，地开始将一颗颗裹挟着寒流的冰霜炮弹朝着对方轰了上去。
“毕娜，旋风护壁！”未免自己被两只精灵的战斗余波卷入，莉莉也跟江言一样退到了场地边缘，不过跟江言默不作声的放任不同，她密切地关注着场上的战局并给羽天龙下达指令。
“哔”
羽天龙扇动龙翼，轻而易举地搅动了演习场上空的大气化为强烈的流风，这些风互相缠绕着汇聚到了羽天龙的身边迅速在它的周身形成了一层巨大的由高速流动的强风构成的淡青色的球形防御壁垒。
嘭嘭连响了几下，寒冰史莱姆打出的冰霜炮弹触及到球形风壁后，直接就被上边超高速转动的气流给弹开了，偏移了飞行轨迹后落到了无人的半空中，最终撞击到了演习场边缘的围墙上空，被一层忽然显现出来的结界护罩拦截了下来，炸出大片的冰晶碎末。
那并非羽天龙的杰作，而是演习场早在一开始决定使用后，就由研究所的人员设置好的隔绝结界，作用是用来防止演习场内的战斗波及到了场地之外的其他重要设施，毕竟战斗起来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意外，设置这样一层隔绝结界还是很有必要的。
像是位于其他区域的某些恰好正进行到了关键时刻的研究实验，如果就突然因为从别处的演习场里飞出来的流弹击中而导致实验受到了干扰，进而中断或失败，那损失就太大了。
“mi嗷？！”
见自己的攻击就这么被轻易防御住了，寒冰史莱姆吃了一惊，不过羽天龙可没有发愣，在流动风壁的保护下，它再度抬起龙爪，酝酿了几秒后，犹如手刀般对着下方用力一划。
与之前的第一击相同的、一道透着强烈锋锐之感的青色弧刃再度对着寒冰史莱姆当头劈下！
这一回寒冰史莱姆算是有了些准备，瞬间架起了两只套着冰晶手炮的双臂挡在了自己上方。
那青色的弧刃实在过于锋锐，仓促之下，寒冰史莱姆还是没有完全的挡住，两条手臂在“咔嗤”的轻响声之中很是干脆地被切断了，不过构成手炮的冰晶铠倒也不是没有建树，青色弧刃切开手臂和冰晶后已经消耗了绝大多数威力，最终只堪堪在寒冰史莱姆的头顶留下了一道一米多深的割痕就散去了。
换了其他正常生物如果被在脑袋上切出一道这么深的伤痕肯定是没救了，但对于寒冰史莱姆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只是一个呼吸间就修复了回来。
“毕娜，继续！”看着史莱姆如此快速就恢复了，早有了解的莉莉倒也不惊讶，面无表情地继续下令。
面对这种恢复力惊人的对手，莉莉并没有什么针对性的好方法，只能吸取之前观看几场战斗时获得的经验，采取了消耗战。
她觉得哈尔之前做出的判断应该是没有错误的哪怕恢复力再离谱，这只史莱姆的自我修复也绝对不会没有任何代价，每次恢复时肯定都得付出些什么，像是灵力的消耗之类的。那么，只要连续给对方施加伤害，打得对方再也没有余力恢复就行了！
正好，身为寒冰史莱姆契主的江言似乎不打算插手，也并未在战前拿出高级灵药补充之前与哈尔战斗后带来的消耗，那么消耗战应该还是可行的。
羽天龙顺从地贯彻了莉莉的战术，开始接连凝聚出一道道青色由高度压缩的风系灵力的弧刃朝着寒冰史莱姆斩切，战果并未再如同第一击那样显著。因为认识到了对方攻击的锋利难挡后，寒冰史莱姆就加大的冰晶铠甲的应用，不仅是双臂，整个身躯的外层都完全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冰晶防护，虽然外层的冰铠还是时不时就被对方劈开，但至少自身也不再只挨了一下就被斩成两瓣的程度。
稳住了阵势后，寒冰史莱姆就开始了反击，一颗颗冰弹、冰锥接连轰向羽天龙，但这些远程攻击老是被对方布置在体表的旋风护壁弹开或者带偏，没有一个能够穿透风壁的阻隔触及到里边的羽天龙。
这种高速流动旋转着的风壁在卸力偏转的方面，面对远程流矢类型的攻击实在是很好用，因为不需要硬抗，相对于一般的静止型护罩来说也省去了不少消耗。
而以羽天龙飞在高空中的地利优势，除非是同样的飞行系的敌人，不然面对它的时候基本都会使用远程流矢类型的攻击，刚巧就会被这种旋风护壁克制。
“这个技能，有点意思啊……”江言摸着下巴轻声道。
通过扫描，江言知道那羽天龙身上的核心天赋软件名为风之操控，这个旋风护壁多半是依据前者开发出来的衍生技能，就像是哈尔那只地龙基于大地操控来施展的岩铁地牢、撼地术一样。
寒冰史莱姆见攻击全都无效，便尝试着先瓦解掉对方的防御，暗暗发动了它的气流操控的能力。
羽天龙体表的那层旋风护壁有些波动和絮乱了起来，眼见似乎有效，小白顿时更加卖力了。
“哔？”
然而很快，感受到有另一股力量试图干扰自身风壁运转的羽天龙略微诧异地叫了一声，好奇地看了下边的史莱姆一眼，根据灵力的反应，它很快明白了是谁在搞鬼，双瞳之中闪过一抹嘲讽。
下一瞬间，旋风护壁就稳定了下来，任凭小白再怎么发力也无法撼动了。
“mi……？”反复尝试了过后，小白只能放弃了这个法子。
“笨蛋，论对‘风’、‘气流’的掌控，你这半桶水怎么敌得过专精此道的风系亚龙啊！”看着这一幕的江言不由得捂脸。
尽管有着江言的异能帮忙开挂后，小白从吞噬的猎物身上获得的能力不会输给原版，没有‘样样粗通不如专精一项’的缺陷，但江言可还没有给它喂食过像是羽天龙这种等级的风系高阶精灵，从夜鸦之类的低等精灵身上获取到的气流操控比起对方来说差得远了。
体内有着龙种血脉传承的羽天龙的风系天赋，在同类风系精灵里边也是数一数二的。
‘正好碰上，这个也复制一下吧。’想着，江言干脆又发动异能悄无声息地将这只亚龙身上的软件复制了一遍，不仅是风系亲和、风之操控之类的软件，连带着风龙血脉（亚种混血）这样的血脉类软件也没有放过。
‘嗯，有了这些软件，特别是配套血脉的融合，小白的风系技能应该会提升不少，至少不会再比羽天龙差。’江言决定等休息下来后就帮小白安装新软件。
场上，小白和羽天龙的交战并未停下，反而更加激烈。
尝试强行瓦解旋风护壁失败后，小白又想出了另一个战术。
它将自身转换成了熔岩史莱姆之躯，并且化为了熔岩大蛇的姿态，然后扬起脑袋，张口对着上方的羽天龙就喷吐出了一大片赤红的烈焰漩涡火柱。
理所当然的，火焰完全地被那层旋风护壁给挡了袭来，但熔岩大蛇却没有停下喷火，反而越喷越来劲，赤红色的火焰漩涡柱渐渐还转为了橙红之色，预示着这火焰的温度还在慢慢提升。
喷吐上去火苗撞在风壁上，立刻就会被高速旋转流动的风壁不断冲散，化为点点火星散于空气中，看起来没有效果，但熔岩大蛇却一直坚持着。
哪怕待在旋风护壁内毫发无伤的羽天龙，趁着这机会再度使用龙爪挥出一道又一道因为蓄势过后威力被大幅度提升的弧形风刃将它的身躯硬生生斩断了一次又一次，熔岩大蛇也没有停下喷吐火焰。
而且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伤害，熔岩大蛇的身躯在一次次承受斩击后，即使快速恢复了，其体型也一次次比原来小了一圈。
看来，莉莉采取的通过不断制造伤势来消耗它灵力的战术好像是显出效果了？
见此，羽天龙毫不留情地加力发动风刃斩击，一点一点地消减着熔岩大蛇的躯体，不过某一刻，它忽然就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
奇怪，周围怎么好像……越来越热了？
羽天龙很快反应过来问题出在了哪里它周身的温度居然在慢慢提升！
原来是因为持续受到火焰的灼烧和冲击后，构成旋风护壁本身的气流就像是放在炉子上的铁锅一样被不断加温，这温度不跟着提升才是怪事。
并且‘火借风势’，哪怕是以灵力直接驱动的火焰并不一定要依赖气体助燃，但也同样可以适用于这个道理，高速转动的气流可以将火焰冲散，但同时在那短短时间里也可以为火焰提供大量新鲜的氧气之类的助燃气体，造成火势烧得更加猛烈。
这就在无形中加剧了火焰的威力，使得风壁的加温效率也跟着提升。
羽天龙施展的这个旋风护壁，是聚集大量的气流后令其以球形护罩的状态依据圆周轨迹高速旋转的一种防护手段，这样做的优点是既可以做到没有丝毫死角的全方位防护，又能够让气流以循环的圆周状态转动从而节省下来很多维持风壁的消耗。
因此，这层风壁在成形后其实是基本不与外界的自然空气流通的。而这，恰好就被同样有着气流操控能力的小白看透了，然后直接使用火焰攻击将其当成了气态版的一座熔炉来烧！
不得不说，这种战术转变，让江言都有些惊讶。
‘这小家伙，战斗的时候脑袋还是挺灵光的嘛？或者说我这主人平日里教得好？……嗯，也可能是之前哈尔的那头地龙的熔炉战术给了它这个灵感？’
“哔？！”
意识到了再继续这样下去自己周身的旋风护壁就得变成反过来伤害自身的气态熔炉之后，羽天龙只能解除了旋风护壁，让其化为了一道道暴乱的烈风散开，开始与外界的其他气流互相流通，散去因为持续承受火焰冲击而逐渐积蓄起来的热量。
然而，就在这一个瞬间
咔擦咔擦……！一阵阵破土声中，演习场的土地全都忽然隆起了一个个小土包、并炸开，露出了藏在里头的一只只冰蓝色的小一号的寒冰史莱姆，这些寒冰史莱姆的形象全都好似一只只小坦克般，身上顶着一根看起来就很显眼的长一米多、碗口粗的冰晶炮管，炮管的底座后方还有着一排排的奇异透气孔，整个炮身的表面还有着一道道奇异的术式阵在暗暗流转着微光。
刚一现身，这帮进行了炮击型拟态的史莱姆就早有准备般地瞬间调整好了炮管轨道从各个方向齐齐对准了半空中的羽天龙，随后炮管深处酝酿起了强烈的冰蓝灵光，炮身上的那些奇异术式阵全都迅速亮起。
“诶？那难道是……？！”
有见识的人，比方说卢克斯，在看到那些术式阵的时候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目光，因为，那居然是往往用来铭刻在灵导炮击兵器上的术式阵。
聚能！压缩！加速！稳固！……这些炮击型灵导兵器最常用的术式阵，基本上全都汇聚到了那迷你型的冰晶炮身之上！
“！！”这一瞬间，羽天龙敏锐的本能，从那些炮击史莱姆身上读取到了大量的危机感。
轰轰轰轰……！
犹如真正的大炮轰击一样，所有的炮击型的史莱姆都身躯猛地一震，然后就像是体内引爆了炸药一样，冰晶炮的底座后方的那些排气孔骤然喷出一阵阵刺眼的灵子废渣般的浑浊光尘，同时那一根根冰晶炮管的炮口猛地迸现出了闪光，一枚枚剔透如水晶般的内部流转着浓郁的冰蓝灵力的冰晶炮弹飞射而出，带着刺耳的撕裂大气的尖啸声飞向了羽天龙。
那一道道不弱的威胁感高速了羽天龙，这些冰晶炮弹每一发多半都可以击穿它体表的翎羽防御！
上当了！
如果刚才的旋风护壁没有解除的话，凭借着那种全方位无死角的防护和对远程流矢、流弹之类攻击的克制，羽天龙根本不惧这些炮击。然而现在，借由拟态变形出来的灵导炮的原理所打出来的炮弹，那攻击速度让羽天龙已经来不及再重新构建防御了，它只能选择躲闪！
“哔！！”
第433章 分解
不知道什么时候分裂出来的炮击型史莱姆总计有二十多只，均匀地分散在演习场的各个位置上，并且在同一个瞬间对着上空露出了破绽的羽天龙集火开炮。
那些被多重灵导术式阵加持过的冰晶炮弹，每一颗都有着贯穿两厘米厚的合金装甲板的威力，如果只是面对单独一颗的话对于羽天龙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威胁，但如果组成密集的弹幕一起袭来，那就不得不退避了。
“哔！！”
羽天龙的龙翼猛地一扇，风之操控的天赋能力全力发动起来，一阵暴乱的狂风就呼啸着凭空生成并迎向了下方的冰晶炮弹群，仓促形成的逆乱气流让炮弹的飞行势头也不禁延缓了一下，大多数炮弹的速度都比起一开始降低了一筹，原本配合无间的几乎绝杀的密集弹幕阵型也不免出现了一些空隙。
然而，出乎羽天龙预料的是，二十多颗炮弹组成的弹幕之中，却有几颗并未如同其他的炮弹那样被狂风阻碍，这几颗冰晶炮弹呈现着与其他炮弹并不相同的螺旋尖锥的形状，是以高速自旋的状态飞行的，并且弹体的表面还铭刻着一圈圈奇异的术式阵的灵纹，使得这些特殊炮弹蒙上了一层诡异的纯白色的微光。
在这层微光的加持下，羽天龙仓促间所掀起的风障触碰这几颗炮弹后几乎是一触即溃，强风之中的灵力直接就被驱散了，使得这些风障的力量大减，再加上由弹体本身旋转带来的强烈突进力让这几颗特殊炮弹在面对削弱后的风障时直接以点破面，轻易地就将风障如同薄纸般撕开并快速突进到了有些猝不及防的羽天龙面前。
如此紧急的情况让羽天龙顾不得惊讶，只能尽力扭转自己的身躯不让这些特殊炮弹威胁到自身要害，并同时趁着刚才的风障争取到的短暂时机，全力地操控周遭的大气流动给自身施加推力，最终在剩余的弹幕临身之前堪堪化为了一道白色的残影消失在了原地，使得随后而至的十几颗炮弹都只能堪堪掠过它留下的那片残影。
从极速机动之中停止下来的羽天龙张开龙翼轻轻拍打着出现在了演习场上空的另一个位置，双瞳愤怒地望着下边的二十多只史莱姆。
空气中飘荡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血腥气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是从羽天龙的身上流露出来的。数道血淋淋的伤口将它原本雪白漂亮的翎羽染上了好几块猩红之色，虽然都并非要害位置，但看起来形象一下子就变得狼狈了很多，再也不复之前的优雅姿态。
这些都是之前那几颗出乎了羽天龙预料的特殊炮弹所留下的伤痕。
轰轰轰！！演习场的上空忽然传出了剧烈的爆炸声，大量的灵子光焰混合着强烈的爆炸气浪在天上肆虐着，隐隐传来的冲击震荡连下方站立在地面上的众人们都可以清晰感觉得到。
不少人顺着声势抬头看去，正好就看到了演习场的上空有一片光幕显现了出来，正在爆炸的冲击中泛起了一阵阵轻微的涟漪波动。
那些是被羽天龙躲开的十几颗炮弹，攻击到了演习场设置在高空上的隔绝结界后，炮弹内蕴含的大量高能灵力随之被引爆的结果。
直到这时候，演习场里的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们看着那些破土而出的变形成了一座座灵导炮台的史莱姆，不由得瞪直了眼睛，特别是那些研究员们，一个个眼里都满是惊愕之色。
“喂喂，我应该没看错吧？”
“这只奇怪的史莱姆不止是生物，连灵导兵器这样的人造器械居然都能够变形模仿吗？！”
“你们发现了没有，那些灵导炮上边居然还铭刻了强化炮击用的多重术式阵？”
“单看刚才的炮弹威力来估测，这些居然都不止是表面上的样子货啊！几乎跟真实的灵导炮台没什么区别！”
“这些变形出来的灵导炮，看起来样式虽然有些简陋，但威力也是不可小视了，更关键的是……”
“灵导兵器的内部构造可是非常精密的，容不得一丝差错！连这个都可以变形……从没见过这样神奇的史莱姆！”
这帮研究员可都是实打实的技术专家，实力或许不行，但那份眼力绝对是合格的，因此他们轻易地就能够判断出来那些由史莱姆化形而成的灵导炮台的破坏力，以及其中所包含的价值！
有一些研究员更是两眼放光，看向场上的众多史莱姆们的眼神变得满含热切。
“既然这种简陋的灵导炮台可以变形，那么，其他的呢？”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研究一下！”
比起其他研究员兴奋的样子，卢克斯就要镇定多了，他目光闪烁着，不断回想着刚才少数的几颗与众不同的炮弹轻易撕开了被羽天龙灌注了灵力的风障阻隔的那一幕。
“刚才那些炮弹……轻易就破开了灵力阻隔，好像是某种特殊的术式？而且，术式阵的构造居然连我都不认识！根据表现出来的效果来看的话……破灵之类的吗？”
卢克斯眯起了眼睛，看了看悠然站在场中的江言。
“新出现的灵导术式阵，并且还是已经可以直接投入实战的？……看来，之后得跟这个小子好好谈一谈了。”
“毕娜……？”场中，看到自己的精灵受了伤，莉莉眉头微蹙，平淡的语气里首次带上了一些急切。
“哔！！”羽天龙以中气十足的一声轻啸回应了自己的契主，示意自身并无大碍。
事实也是如此，虽然因为预判失误，它的身上多了几处伤势，但因为反应得及时，这些伤势都没有触碰到羽天龙的要害部位，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些皮外伤而已，并不影响战斗力。
凭借着在幻兽种之中也是极其优秀的亚龙族的身体素质，羽天龙稍微调动灵力集中到伤口处温养受创的血肉后，不一会就止住了流血，并且立刻就有着自行愈合的趋势。
然而，它现在的心情却很是糟糕，特别是低头看到自身原本靓丽的翎羽现在染上了一片片血污的时候，低头看向地面上的史莱姆们的龙瞳里人性化地露出了直欲喷火的愤怒。
看到羽天龙的这个反应，莉莉了然地点了点头：“毕娜，生气了。”
“啊，看得出来。”已经决定了不插手任由小白发挥的江言，干脆走到了莉莉身边跟她聊了起来。“莉莉，你这只精灵难道很喜欢干净……或者说很爱美？”
“嗯。毕娜，讨厌弄脏自己。”莉莉再次点头，看了看江言，又不知道是不是提醒地补充道：“生气的毕娜，要认真了。”
“哈哈，显而易见。”江言抬头看着上空的羽天龙，清晰地感知到了对方体内的灵力反应正剧烈地上升着，同时对方的身上还多出了一股不同于风属性的灵力气息。
一抹白色的灵光渐渐从羽天龙的身上浮现出来。
如果说原本的风属性灵力的气息是‘轻灵’、‘锋锐’和‘狂暴’并存的话，那么现在这股白色的灵力就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霸道与破坏之意，显然是不同于风的另一种力量。
江言对此其实不怎么意外，毕竟，就跟哈尔的那头地龙一样，莉莉的这只羽天龙其实也是风系亚龙里非常稀有的突变个体！
“毕娜的另一种力量……很危险！”身边的少女好心地提醒着。
江言摆摆手，笑着道：“谢谢提醒，不过放心吧，小白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哔”
天上，羽天龙也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势。
它舒展开两片宽大的龙翼，一缕缕的白色灵光汇聚到龙翼上的片片翎羽之中，同时龙嘴微张，一粒粒白色的灵子往着它的口中汇聚，渐渐凝缩成了一枚篮球大小的光球。
面临这一幕，史莱姆们全都身躯不由得紧绷，灵敏的感知让它们从那些白色的灵光之中感应到了巨大的威胁感，纷纷警惕了起来。
熔岩大蛇的口中再度凝聚起了火光，周围的其他炮击史莱姆也抬起了炮管再度瞄准了羽天龙，炮管深处酝酿着冰蓝之色。
结果是羽天龙先行一步动手。
啪！！
伴随着羽天龙将双翼猛地用力一拍，上百支匕首般大小的笼罩着纯白色灵光的羽毛就脱落了下来，顺着龙翼拍击的力道化为一道道白色光矢如雨点般对着下边的炮击史莱姆群轰击了下来。
远远看去，天上就像是落下了一阵光雨一样。
在这同一时刻，羽天龙还长大了龙嘴，将口中酝酿了许久的那颗白色光球往着下方用力一吐，下一瞬间，光球就化为了一道粗大的光柱瞄准了场地中心的熔岩大蛇骤然轰落。
“吼！”轰轰轰！
在强烈的威胁感刺激下，不等这些光羽彻底落下，熔岩大蛇和炮击史莱姆群也紧随其后放出了攻击，一口灼热的烈焰以及一枚枚如同机关枪打出的小型冰晶炮弹一齐逆行而上，跟落下的白色光柱和光羽对撞到一起。
众人紧张地看着这一幕，本以为会是势均力敌，但结果却出乎了预料白色的光柱如同利剑般轻易就将冲上来的烈焰火柱冲散了，并且紧接着就将下边躲闪不及的熔岩大蛇几乎完整吞没了进去；光羽轻而易举地撕开了冰晶炮弹构成的弹幕，并毫不停滞地扎进了每一只炮击型史莱姆的身躯中，它们身体表面由冰晶覆盖的装甲几乎如同纸板一样，仅仅令光羽稍微停滞了短短一瞬间后就被贯穿，随后一个个身上都打出了好几个令人触目惊心的巨大空洞，整个身躯都变得十不存一、破破烂烂。
尤其诡异和恐怖的是，不论是熔岩大蛇还是炮击史莱姆群，它们在被那白色的攻击笼罩后，不论是体表的冰晶防护还是内部的躯体，看起来简直就像是被橡皮擦清除的图画一样，被触碰的部位直接就崩溃解体了。
特别被白色光柱正面击中的熔岩大蛇所在的位置，大地也如同被一副橡皮擦擦掉了一角的残破画卷般，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幽深的大坑，坑的内壁非常地干脆平整，原本待在那里的熔岩大蛇的大半个身子完全消失无踪，仅仅只在深坑的边缘还残留着很小的一截残躯。
“啧！这种力量……果然很危险啊！”江言见状，也有些惊奇：“看起来是光属性的分支……净化？……唔，不对！”
江言见识过圣光教会那帮宗教疯子以及他们使役的圣灵种天使使用的圣光之力，教会那边的圣光之力具备了‘净化’、‘治愈’、‘增益’等多种效果，其中‘净化’更是圣光之力的惯用对敌手段。
但羽天龙的这种白光力量，比起圣光的净化来说更加彻底而残酷了几分，两者的表现也有些微妙的不同！
从脑海中调出刚才那副场景的记忆片段，江言仔细分析了一小会后，转头轻声对莉莉问道：
“那难道是……分解？！”
“言看出来了？”莉莉有些惊讶地看着江言，不过却没有隐瞒的意思，很干脆地点点头承认了下来。
“果然吗……”
这种奇异而又霸道的力量，让江言不由想起了自己留在沧澜域的某个应该也是龙种的手下蛮骨帝龙。
论起杀伤力，莉莉的羽天龙的这份可以造成分解效果的白光，跟蛮骨帝龙的腐蚀之力相比也是不逞多让了，都是触之就死。不过相比于蛮骨帝龙的腐蚀还带有的极其难缠的侵蚀性质，羽天龙的这种分解之力就更加地纯粹而霸道。
江言估算了一下，如果这两种力量处于同格的境界的话，恐怕单论攻击威力，会是羽天龙的分解更胜一筹当然，前提是莉莉的这只羽天龙未来能够成长到跟蛮骨帝龙对等的程度。
总而言之，潜力非凡！
“言……还要继续吗？”莉莉拉了拉沉思中的江言的衣角，指了指场上那些看起来死伤很是惨重的史莱姆们：“毕娜，控制不好这个，不能手下留情。”
江言理解了她的意思莉莉有些担心继续下去的话，江言的史莱姆真的会有危险。
因为那种羽天龙的分解之力，是会干脆利落地直接将触碰到的史莱姆整个消灭干净的极其霸道的力量，如果一不小心，把小白所有躯体分解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留的话，哪怕再顽强的自我恢复能力也会不起作用了吧！
因为难以掌控好分寸，莉莉原本不想让羽天龙使用这个力量的，不过，现在被激怒后的羽天龙却已经不打算留手了。
莉莉觉得，不如趁着现在还能挽回，干脆停止这场战斗为好。
少女迟疑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不舍，但很快又坚定了起来，说道：“言，要不……我认输？”
“呃……放心吧！莉莉，我说过了，小白可不是那么好应付的。”江言知道少女这是在关心自己，闻言心头一暖，却摇了摇头否决了她的提议，抬手指了指场上：“你看。”
第434章 送你了
“小白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看。”
顺着江言的提示，莉莉转头看向了场上，就发现那些被羽天龙放出的白光分解掉得只剩了少许残躯的史莱姆们，每一只都在以肉眼可视的速度快速自我恢复着。
这些史莱姆残躯哪怕仅仅只剩下了半个巴掌那么大，也仍然展露出了非常顽强的活力，在不到十秒的时间里就如同无中生有一样血肉快速增殖，很快就恢复到了完整状态。
就连本来只剩下一小截躯体的熔岩大蛇，也同样重新长出了蛇头，正怒睁着冒着火星的蛇眼瞪着上方的羽天龙。
要不是地面上那些被羽天龙的攻击波及而留下的一个个深坑痕迹，说不定还会有人怀疑是不是自己之前产生了幻觉。
“哔！！”
上空羽天龙见被自己一下打残的对手这么快又恢复了回来，尽管之前就有了些了解，但也还是不得不吃惊，等到反应过来时，顿时怒气更增一分，又一次张开了龙嘴酝酿起了那股透着丝丝危险气息的白色灵光。
已经吃过亏的小白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一念之下，所有的炮击型小分身抬起了立刻就发出了攻击，将一枚枚冰晶炮弹射向了空中。
同时，大地再一次咔擦咔擦地碎裂开来，从中钻出了更多的史莱姆分身，有的变形成了小型炮台加入了炮轰羽天龙的队伍，有的则是变形成了冰蓝色苍鹰的形态升上了空中往着羽天龙包围了过去，鹰嘴之中时不时地吐出一颗颗拳头大的冰球打向羽天龙，或者挥动翅膀拍出一片片刀片似的冰锥激射向它。
尽管这些冰蓝苍鹰单只的力量比较弱小，根本不是羽天龙的一合之敌，冰蓝苍鹰们发射的冰球和冰锥也无法对它造成太大的伤害，羽天龙只凭翎羽的防御力就足够硬抗了，但羽天龙却不能真的无视它们！
因为被冰蓝苍鹰释放的这些冰霜攻击打中后，上边蕴含的冰寒之力便会扩散到羽天龙身上，虽然没太多杀伤力，但寒气却会或多或少地降低了羽天龙的身体活性，造成冰冻减速的恶劣效果。
尽管单独一次的效果很小，但如果是十次、百次的冰冻效果累积起来的话，羽天龙也不敢无视了。
因为只要它的行动力被冰冻降低了，下边的史莱姆炮台们的炮弹立刻就会毫不客气地打上来，真要被一次性挨上几十发炮击的话，羽天龙绝对也是会得个重伤落败的下场。
不过让羽天龙烦心的是，空中的这群时不时拿冰冻攻击骚扰自己的冰蓝苍鹰实在是难缠，哪怕它随手一个风刃就能将其好几只一齐斩成两截，但这群苍鹰也是史莱姆分身，同样有着极其顽强的自我恢复力，一个呼吸间就能够自愈了。
对羽天龙来说，这帮苍鹰史莱姆就是一群‘苍蝇’！赶又赶不走，放着不管还特烦！
于是，来来回回好几下都杀不干净它们，反而因为顾忌冰冻而中了几发地面上的史莱姆炮台的炮击，受到了一些轻伤后，羽天龙一下子怒了，发狠地全力发动了自身的风之操控的天赋能力。
演习场上空的大气瞬间陷入了狂暴的状态，在羽天龙的操控下，一个足有七八米粗的巨型龙卷风凭空出现了，呈漩涡状高速旋转的狂暴气流呼呼作响，吹得位于演习场下方边缘观战的众人都甚至都有些睁不开眼睛。
演习场上空的隔绝结界是考虑到了有飞行系精灵的战斗需要，特地设计得高度足有五十米，而这庞大的龙卷风直接就顶到了结界上，下端则是直接落于大地之上，旁观的众人站在地上抬头仰望过去，看起来几乎就跟真正的天灾级龙卷风一样，很是壮观。
仅凭这一道龙卷风，便足以瞬息间击碎一座十层高的大楼了，这便是立于兵级阶位顶点的精灵施展全力时的威能。
大量的空气被龙卷风牵动着往它身上汇聚了过去，被引动的还有演习场地面上的大量沙尘草屑，而首当其冲的，便是飞在空中的那些苍鹰型史莱姆，哪怕它们再怎么用力挥动翅膀、甚至再怎么试图操控身边的气流，也无法反抗龙卷风的捕捉。
尤其是后边羽天龙还控制着这龙卷风在演习场上来回移动，主动朝着史莱姆分身们靠了过去，使得哪怕少数距离较远的苍鹰史莱姆最后也只能无奈地全被吸进了那狂暴的暴风漩涡内部。
然后，等待它们的便是位于龙卷风内部的由无数道高速流转的烈风构成的无形利刃，成百上千的风刃不断切割作用下，被卷进去的苍鹰史莱姆们很快就化为了一块块碎片残骸随风漂流。
这还不止，羽天龙还操控着龙卷风在演习场的大地上来回扫动，一个照面就将几只距离过近而反应不及的史莱姆炮台也给拔地而起，卷进了风柱之内一同撕成了碎片，只有离得较远的那十几只史莱姆炮台反应过来后立刻从它们一开始冒出来的地方重新潜入进了大地深处，这才逃过了龙卷风的攻击。
操控着龙卷风将内部所有卷进来的史莱姆分身都给彻底撕碎、搅成了一堆体积最大也不过巴掌的残骸后，羽天龙却没有立刻解除龙卷风，因为它并未忘记这些家伙那难缠的不死性，如果就这么解除龙卷风的话，这一堆史莱姆残片肯定很快就会再度恢复回来的。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羽天龙操控着龙卷风开始压缩其体积、并改变流动形态，很快将其压成了一颗悬浮在半空中的两米多宽的球形旋风，所有的史莱姆残片都被气流卷动着汇聚到了这颗旋风球内部，并且时时刻刻承受着风球内成千上万道细小的风刃的切割，使得这些聚拢起来的史莱姆残片无法真正地彼此融合恢复。
这颗旋风球，就像是关押它们的囚牢一样。
“哔！”
做好了准备后，羽天龙抬头朝着这颗旋风球牢张开了龙嘴，暂短酝酿一息后，一口白色的吐息结结实实地喷到了旋风球牢上。
那恐怖的分解之力再次发威，如同橡皮擦除墨迹般很是干脆地将旋风囚牢连带着内部的大量史莱姆残躯一起分解成了最基本的最基本的微粒子！
这下子，连一丝的残躯都没能留下来，那些史莱姆分身自然也就不可能凭空再生了。
场边的研究员们有些迟疑地议论了起来。
“真的……干掉了？”
“没错，看起来是不会再生了。”
“果然啊，那史莱姆的再生能力还是有极限的，至少不可能凭空再生！”
羽天龙的这一击，差不多是彻底将小白三分之一的躯体消灭干净了，或许它还能增殖回来，但这种增殖绝对不可能没有代价。旁观的众人认为，只要能够像刚才那样再来几次，或许真的能够就这么解决掉它。
像之前的上一场，哈尔也是打算采取同样的策略，想要用地龙的龙炎将史莱姆整个都彻底焚烧成灰烬，可惜的是对方居然还能够变化成熔岩之躯的形态从而几乎免疫了龙炎的伤害。
现在嘛……总不至于连羽天龙的这种霸道的分解式的攻击也能够恰好免疫吧？
至少，这帮研究员们是想不出还有哪种手段可以正好免疫羽天龙的分解之力的。
唯有卢克斯，注意到了某人的脸色至始至终都未曾发生过变化，看起来依旧是成竹在胸的样子。
他嘴角咧出了一个足够吓哭小孩子的笑容：‘这种时候，也依旧有着如此镇定的自信吗？……有趣！我是越来越好奇你小子还有什么手段了！’
莉莉又转头看向了江言，眸子里再度浮现出了担忧之色：“言，果然我还是……”
“停。”但江言却摆了摆手，一脸的不在意：“莉莉，你不用担心我啦，继续看下去就明白了。”
“可是你的精灵……”莉莉还想再说什么，然而脚边出来的一声叫唤忽然打断了她的话。
“咪！”
同时，这种很是耳熟的叫声也让莉莉吃了一惊，立刻低头看去，结果就看到了，一只雪白色的才拳头大的史莱姆扭动着松软的小身子正破开地表，然后一跳一跳地开始在两人的脚边转悠着。
“这是？！”莉莉不禁动容了，如果不是小家伙主动闹出了动静，她刚才根本没察觉到自己的脚下的大地中居然潜伏了这样的一只史莱姆。
“咪！咪！”转悠了一圈，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后，小家伙一脸不满地对着江言直叫唤。
“呃……”似乎听懂了其意思的江言摇了摇头，抬手将小史莱姆接到了手掌上，伸手把它柔软的身子捏出各种形状，没好气地说道：“不行，既然你自己想要赢大餐，那就自己想办法！”
“咪！”小史莱姆又叫了一声，见江言态度毫无松动，也就只能放弃了争辩，不再动弹地乖乖充当江言手里的玩具。
旁边的莉莉用有些好奇的目光看着江言手里各种变形的小史莱姆，江言注意到后，笑了笑，将小史莱姆递到了她面前。
“给你玩吧，这小家伙分身很多，放心，这一只是无害的。”
出于对江言的信任，莉莉毫不犹豫地抬手接了过去，好奇地用手指头戳了戳。
指尖传来的那股绵软舒适的触感，让莉莉眸子顿时亮了起来，开始学着江言的动作将其捏成各种形状。还别说，她发现这种玩法，那种满手都是温润绵软而富有弹性的感觉，莫名地容易让人喜欢啊。
似乎能够感觉到少女散发的喜爱之意，并且小白记得这女孩跟自家主人的关系也很好的样子，属于自己人，于是它便乖乖配合着她的动作。
甚至，小史莱姆还时不时地主动变形成各种迷你可爱的皮毛雪白漂亮的小动物在莉莉的手心打起了滚儿卖萌讨喜，逗得少女高兴地不由得眯起了双眼。
看来这小吃货已经忘记了，这场战斗的大餐，它和莉莉可是竞争对手来着……
看她似乎很喜欢的样子，江言随口说道：“喜欢的话，我就直接让小白把这个分身送你当玩具好了。”
莉莉一愣：“真的？”
“当然，这种没太多力量的分身，小白完全可以分出几百个，送你一个根本不是问题。而且，它还能这么用哦。给我一下……”江言探手抓过了小史莱姆，随手捏了几下。
然后在少女惊讶的目光中，小史莱姆那雪白的圆乎乎的小身子，居然就眨眼间在江言的手中变成了一顶白色的棉绒小圆帽。
顺手就将小圆帽放到了莉莉的头顶，江言抬眼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嗯，很适合你哦。”
莉莉摸了摸头上的帽子，惊讶地发现那触感居然跟真正的棉绒完全没有区别。要不是亲眼看着它的变化，莉莉实在无法辨认出这东西的真假。
“……好神奇。”
“不仅是帽子，发卡、裙子、围巾、抱枕、甚至是玩偶……只要有参照物，小白可以变形出上述的任何东西哦，只要不是太过特殊的，就全都能够以假乱真！莉莉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定制它。怎么样，喜欢这个玩具吗？”
如果可以接受小白其实是生物的这个设定的话，这种可以随意定制形态的小玩具，同样可以任意地随自己的爱好定制各种服装款式，相信对于爱美的女孩子来说没有谁会不喜欢的。
顺着江言的说明，莉莉想象了一下各种各样的毛绒绒的可爱玩偶的模样，随后目光闪闪发亮地用力点了一下头，对江言说道：“谢谢。”
“你喜欢就好。”
“对了。”高兴过后，莉莉又想起了之前小史莱姆刚出现时跟江言交流的一幕，她好奇地问道：“言，刚才它说了什么？”
江言随口说道：“也没啥，就是它刚才损失了不少分身，现在消耗有些大。而我已经暂时切断了对这小家伙的灵力供应，它过来抱怨了而已。”
什么？身为精灵使，你却切断了对契约精灵的灵力供养？
看到莉莉那不解的目光，江言耸耸肩：“毕竟之前约好了，这场战斗得靠小白它自己，我是不会帮忙的。”
“那，小白它……”莉莉想到了刚才小白的大量分身被羽天龙彻底消灭的那一幕，有些担忧。
“莉莉，我早就想说了……你啊，居然反过来担心作为对手的我了？”江言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是言。”
“……好吧。”江言闻言不由得用手指挠了挠脸，然后轻笑着解释道：“放心吧，小白这货还是”
……
结尾还有点小修改，稍后请刷新再看本章
……
第435章 这不科学！
“毕娜，才不会输！”听到江言这仿佛宣言胜利般的话语，莉莉立刻反驳了回来。
尽管她现在也是知道了江言的那只史莱姆精灵很强，但羽天龙可是她的契约精灵，实力如何莉莉是最清楚的了，再怎么说莉莉也不会不对自己的契约精灵没自信的。
“呵呵，那我们拭目以待吧，好好安静看下去吧，不需要太久了。”江言也不跟少女争辩，笑呵呵地示意她继续看下去，结果就自然见分晓。
场上，羽天龙原本看到自己的契主被敌方的契主接近了还有些下意识地警觉了起来，但却被莉莉暗中通过契约传念制止了，后来看到对方跟自家的契主亲近交谈的友好模样，也就放下了心，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敌人身上。
虽然一击就灭掉了对方近半的分身，但羽天龙也没有忘记，对方是可以快速增殖恢复的。
果然没等过半分钟，演习场的地面再度破开了一个个坑洞，一只只炮台型史莱姆叽叽喳喳地从坑里钻出了上半个身子，并在出来的瞬间就调整好了身上的炮管，毫不留情地一齐朝着羽天龙开炮了。
打出炮击的同时，也有一只只史莱姆干脆从土坑里彻底钻出，变形成了冰蓝苍鹰的模样，又一次故技重施地飞上了天施展一道道冰冻攻击对羽天龙进行牵制，为地面上的史莱姆炮台们创造攻击的机会。
看起来简直就跟半分钟之前的场景的再现一样。除了没有了熔岩大蛇担当喷火员之外，就连史莱姆分身的数量，跟之前几乎也是没有多少的变化。
面对这种刚才就经历过了一次的局面，这一次羽天龙没有再过多地犹豫，立刻就在躲闪炮击弹幕的同时动用了全力的风之操控，再度放出了一道巨型龙卷风将冲上来纠缠自己的一群冰蓝苍鹰卷了进去，并在短短两三秒内就将它们搅成了一堆碎末。
虽然有了上次的经验，地面上的担当主攻手的史莱姆小炮台们这一回反应得快了很多，二十多只炮台仅仅被龙卷风卷走了两只，剩下的全都又一次及时躲进了地底下，不过算上那群冰蓝苍鹰的话，这一回小白重新增殖恢复后的分身群体被羽天龙又一下子抓住了约四分之一的数量了。
“哔！”
看了看地面上那帮史莱姆炮台逃得飞快的模样，羽天龙有些愤怒地怒啸了一声，但面对厚实的大地防护，它一时间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毫不留情凝聚灵力喷出了一口分解之光，将用龙卷风捕捉到的那一部分史莱姆分身再度消灭了个干干净净。
然而，躲在地底下的小白似乎又一次通过增殖能力将分身军团损失的数量补充了回来，等到十几秒后，似乎是察觉到地上的动静平息了，二三十只史莱姆炮台就再度从土地里钻了出来，卷土重来。
尤其让羽天龙惊讶的是这些史莱姆炮台在出现的瞬间，那毫无停滞的同步进行的攻击时机以及精准度。
似乎，史莱姆军团有着某种可以躲在地底下就同时获取到地表之上的情报的手段？好几次下来，羽天龙发现，这些分身炮台在冒头的瞬间就能够一下子找准了羽天龙在天空之中的位置，并且早有准备地激发已经蓄势好的炮弹，对羽天龙第一时间发起了弹幕集火。
当然，这期间用于牵制羽天龙行动的冰蓝苍鹰群也不会少了，在炮击发动的瞬间也会同步破开地表往着羽天龙飞过来，哪怕它们下一刻就会被羽天龙用无可抵抗的风之操控制造的龙卷一次性清理干净也没有丝毫的迟疑，如飞蛾扑火般的悍不畏死！
甚至羽天龙都有种感觉，史莱姆军团的这种进攻方式简直就像是故意似的，好像明知道冰蓝苍鹰上来了也会被它一套技能直接清空也不在乎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史莱姆军团到底在想些什么，居然这样不计消耗地拿分身来送死，但羽天龙却不能不回应，因为它不管冰蓝苍鹰群的话，对方就会肆无忌惮地骚扰自己，导致它无法顾忌到下边的史莱姆炮台的炮击；甚至因为那数量和难缠的不死性，羽天龙每次都必须动用全力，使出蕴含分解之力的攻击才能将它们清扫干净。
这样两次三次地不断重复下来后，虽然自身依旧看起来占据了上风，但羽天龙也渐渐感觉到了有些不妙。因为，它的灵力开始有了一些消耗过度的迹象！
莉莉平时不让羽天龙随意使用那股霸道的分解之力，其实不仅仅是因为这股力量过于危险而不好控制分寸，更是因为，这股力量对如今的羽天龙来说有些经不起消耗！
万事万物都自有其两面性，这是世间平衡常理的体现。羽天龙的这份分解之力虽然威力霸道恐怖，但相对的，发动这个能力时它也就需要消耗更多的灵力来实现其力量。所以对于羽天龙来说，这种能力是不能当做常规技能来随便使用的。
然而现在，羽天龙为了对付史莱姆军团的难缠不死性，它却又不得不开始接二连三地动用自身那消耗颇大的分解之力！
这让甚至羽天龙生出了一个有些荒谬的猜测这帮史莱姆该不会是故意逼它全力攻击，为的就是增加它的消耗的吧……？！
难道说，为此对方还不惜让自身不断增殖出一批批的分身出来送死？
……不！怎么可能？！
这个猜测，在羽天龙又经历了两回史莱姆军团同样战术的进攻后，它很快就推翻了之前的猜测。
因为那在羽天龙看来，不合常理！
羽天龙的智慧可不低，判断敌人实力的眼力自然还是有的，因此它可以确信：史莱姆军团派上来的那一批批分身，哪怕是那群骚扰用的冰蓝苍鹰，单独的每一只也都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舍弃的弱鸡分身！
毕竟这些冰蓝苍鹰分身如果太弱的话，羽天龙就根本不需要在乎它们的骚扰了，无视鹰群而专心对付地上的那些对自身威胁更大的炮击型史莱姆就行了不是吗？
于是，这就与之前的那个猜测出现了矛盾既然这些派来羽天龙面前送死的分身都不弱，那么制造这些分身想来对史莱姆本体的消耗肯定也是不小的吧？
这种论点，在羽天龙一次次清扫史莱姆分身群的时候，它从那些被搅碎的分身残片的体内感应到的灵力时就可以确信了：那群史莱姆分裂增殖时分给这些分身的灵力肯定不是少量！
那么问题就来了史莱姆军团这么干，到底是对方的消耗更大，还是羽天龙的消耗更大？
反正羽天龙是绝对不信，这样对耗下去自己会在持久战上输给对方的总不可能它这样单方面的一直屠杀对方，都能被对方拖跨吧？
如果真有那么离谱的事发生，那也太没道理了。
尤其是，身为羽天龙的契主莉莉，可是没有像江言那样切断灵力供养啊！
想到在体内源源不断补充进来的那来自于莉莉的灵力支持，羽天龙的自信心就上来了。
区区一群史莱姆罢了，咱可是优秀的龙种精灵！想对耗是吧？来啊，就看谁先坚持不住！
如此想着的羽天龙，也不再顾忌，面对史莱姆军团的进攻时一看时机差不多了，就会放大招一次性将史莱姆群至少清空一半。它相信只要持续这样下去，胜利一定是自己的。
然后，时间就这么一点点流逝着，史莱姆军团还真的就仿佛不计损耗了，一直‘无脑’地执行着相同的战术，一次又一次增殖出来大量的分身朝着羽天龙发起围攻，并毫无例外地被羽天龙一次次消灭干净。
说实话，羽天龙对此还有些高兴，因为如果史莱姆军团如果采取了另一种更加卑鄙的战术，比如说执意躲在地底深处跟它拖时间，再时不时地趁它放松警惕了的那一瞬间忽然冒头偷袭的话，那反倒是会让羽天龙很头疼。
毕竟仔细想想，它还真的没有好手段应对这种无赖到不要脸的战术，风之力在地下环境里不好施展，分解之力虽然威力恐怖，但面对厚实到无法计量的无数岩土的阻隔，也是意义不大。
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想到这种无赖的战术。
像现在这样，史莱姆军团放弃了优势更大的无赖战术，反而跟它硬拼对耗。虽然也是时不时地躲进地底下潜藏……或者说重整旗鼓一小会，但时间往往很短，最多也才半分钟就会冒出来主动进攻了。这样的局面，在羽天龙看来就很不错了。
“喂喂……那史莱姆的分身还真是多啊，这恢复力，我是服了！”
“不过数量再多，也好像不是羽天龙的对手啊？”
“这都第几次了啊？”
“话说，它这样一直增殖分身，不可能没有消耗的吧？继续这样徒劳地进攻，能够坚持得住吗？”
“我看悬啊……”
“213号……呃，现在应该叫江言了吧？他怎么任由自己的精灵这样做无用功？”
“那史莱姆虽然能力很有意思，但脑子好像不太灵光啊。”
场外观战的研究员们，看到史莱姆军团的这种战法，也都纷纷感觉到了疑惑不解。
唯有卢克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了一眼脚下的大地之后，眼里闪过了一丝异色，随后看向场中的史莱姆的目光里便带上了一抹玩味。
“言……真的不要紧？”看着这一切的莉莉忍不住再度对江言问道。
“嘿嘿，莉莉，我刚才就说了，这场战斗小白已经确定了胜局哦，继续好好看下去你就知道了。”江言淡淡一笑，也不详细解释，示意她继续看下去。
“哦。”看江言这么有信心的样子，莉莉终于也不再多问，转头用好奇的目光盯着场上的发展。
战局就这样持续着，就在大多数人或惋惜、或不解、或讽刺……总之都不看好史莱姆军团的心态下，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渐渐地脸色开始发生了变化，纷纷目露惊疑之色。
因为，持续到现在，史莱姆军团已经不知道冒头被羽天龙清扫了几遍了，损失的分身估计都超过两百只，但到了现在居然也依旧源源不断！
那前赴后继地土壤里冒出来对羽天龙发起进攻的模样，看起来简直就是无穷无尽的一样，一点也不见颓势。
众人猜测的那史莱姆即将因为过度地增殖分身而消耗巨大、最终落败的模样，更是完全没有流露出丝毫踪影！
“不可能！”有人已经不禁呢喃出声。
“为什么？兵级阶位的精灵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灵力挥霍？！”有点研究员已经开始动手下意识抓自己的头发了。
哪怕没有太出色的感知，这些旁观的人单单只是看史莱姆军团进攻羽天龙时打出的那一颗颗冰晶炮弹、冰球、冰锥，就足以大致上估测出来那些攻击究竟消耗掉了多少的灵力。
不用怀疑，所有落空的攻击都会打在演习场边界的隔绝结界上，那些爆发出来的动静就足够说明这些攻击都不是虚有其表的水货了，只要看那炮弹爆开时的爆炸和灵力冲击，再没眼力的人也会理解那每一击，史莱姆都绝对是充分灌注了灵力进去的！
“这不合常理！！除非那史莱姆是超越了兵级阶位，不然灵力怎么可能有这种量级？！”
“不，那史莱姆看起来还是兵级阶位，只是这灵力的量明显不对劲！”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科学！”
听着身边研究员们一个个抓狂不解的议论声音，卢克斯不由得皱了皱眉，不耐烦地冷声喝止道：“闭嘴！！”
“呃，博士……”
众多研究员们闻言都是一脸的尴尬和羞愧。尴尬之余，也好奇地想问问博士场上那史莱姆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群废物，居然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有些失望的卢克斯只是冷冷盯了他们一眼，就将他们的疑问全都堵了回去，然后转头继续观看场上，显然这位大佬现在没兴致给他们解释。
场上的羽天龙在史莱姆军团的一次次毫不停歇也毫无颓势的围攻下，这会儿也意识到了绝对有哪里不对劲了，但它再想破局已经晚了。
一次次的动用分解消灭史莱姆分身群，羽天龙现在的灵力消耗已经下降到了触及危险线，体力、反应都渐渐开始有些不支了，哪怕算上了莉莉支援的灵力供养也是陷入了杯水车薪的境地。
情势一下子逆转。
战局到了第十分钟的时候，羽天龙已经明显落入了下风，面对源源不断的史莱姆军团围攻，所有人都看的出来，它的落败仅仅是时间问题了。
第436章 询问
跟众人一样，莉莉也是判断出来了史莱姆军团的灵力量不对劲，尤其是她自己体内的灵力已经大半都灌输给了羽天龙，一人一宠的灵力量加起来都快要消耗见底了，对方怎么还是一副毫无疲惫的样子？
“言……”莉莉转头看向了江言，问道：“作弊？”
“这可不关我的事！”江言立刻摇头否认道：“莉莉，我可什么都没做哦。”
江言这话可真没说谎，场上的小白能够坚持这么久、挥霍这么多的灵力，跟他是真的没什么关系，江言不仅战斗开始后就没有给小白提供灵力供养了，甚至就连麾下的子机网络也同样没有为小白提供任何支援，史莱姆军团可以战斗到现在，全是依靠小白自己独力完成的。
莉莉看了看场上已经变得左支右拙的被史莱姆军团追打得开始露出了狼狈迹象的羽天龙，又看了看那群不知道死了多少分身后也依旧是生龙活虎的史莱姆军团。
因为灵力消耗的区别，双方现在表现的差距已经越来越明显了，实在让人很难相信它们一开始其实是实力阶位在同一层次的精灵。
“真的？”莉莉不得不有些狐疑地盯着江言，又问了一句：“……没吃药？”
“……”江言沉默了一下，忽然伸出手使劲捏住了莉莉的脸蛋儿，直到把这丫头原本白皙的脸蛋捏出了一抹红印、开始苦着脸挣扎起来后，他才松开手，随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什么吃药！别瞎说，哥健康得很！”
“呜”莉莉使劲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脸蛋，然后不满地鼓起腮帮子直勾勾地瞪着江言。
“莉莉，你很好奇小白怎么做到的是吧？”
“嗯！”
江言随口转移了话题，果然，莉莉立刻忘记了刚才的不满，好奇地追问了起来。
“其实真相挺简单的，你忽略了一件事小白之前不是展现过了吸收灵力的特性吗？”江言解释道。
“……吸收？”被这么一提，莉莉回想起了之前小白化身的熔岩史莱姆跟地龙对战时，吸收龙炎和岩浆之力，以及后来变形成大蛇直接吸取地龙身上灵力的场景。
但她想了想，又摇头道：“不对，毕娜的灵力，没有被吸收。”
羽天龙的攻击莉莉都看在眼里，不论是风刃、龙卷风，还是分解白光，之前都没有被史莱姆军团吸收的迹象。
“我又没说是吸收那羽天龙的。”江言笑了笑，指了指场上的那些不断从地底下冒头的一群群史莱姆分身，又做出了抬脚踩了踩下方的大地的动作，然后继续道：“这样，你懂了吗？”
“？”莉莉歪了歪小脑袋：“地底下？”
“回想一下吧，莉莉，我们现在可是在帝国研究所之中，而研究所又位于什么位置，这个位置有什么特殊的？”江言摇摇头，再轻声说道：“提示到这里，你总该明白了吧？”
“……！！”莉莉顺着江言的话语思考了一下，随后目光瞬间顿时一变，终于想明白了关键之处。
她顿时又鼓起了脸蛋，抗议道：“这是作弊！”
“明白了？”江言一摊手，耸了耸肩：“莉莉，这只是小白在活用它的天赋能力而已，你看，我都没有出手帮忙了，不能算作弊哦。”
“呜姆……”少女顿时气势全无，变得沮丧了起来，不过看起来却不像是因为输掉了战斗才失落的样子，因为
“大餐……”这是少女紧接着小声说出来的话。
原来你是在意这个啊！
江言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好啦，瞧你这样子……放心吧，你这次的表现还不错，所以大餐奖励依旧有效。”
“真的？”少女闻言两眼立刻一亮。
“哪会骗你！”江言指了指场上还没停手的羽天龙和史莱姆军团：“不过现在先别高兴，莉莉，再继续打下去，你的毕娜处境可就不妙了哦。小白这家伙对这场胜利势在必得，再不认输的话，它可不会手下留情呢。”
正如江言所说，就在莉莉和他交谈的这一小会儿时间里，场上的羽天龙处境已经越来越不妙了，随时都可能因为一个失误而受到史莱姆军团的集火，再不制止，它最后很可能会落得个跟之前的地龙一样重伤的下场。
灵力消耗越来越严重后，羽天龙的体力已经跟着下降得厉害。在一开始全盛状态的时候，它身为风系亚龙，在天空中的飞行速度和灵敏性是兵级精灵里顶尖的水平，能将之前上场的那只飞行精灵‘追风雕’甩出好几条街。
凭借着自身的飞行机动能力，哪怕没了以逸待劳的旋风护壁的保护，羽天龙也可以依靠灵敏的躲闪来规避掉绝大多数的史莱姆军团的攻击，少数实在难以躲开的刁钻炮弹，它也只要再拍出一道烈风壁障就可以应付了。
要知道，江言平日里对小白虽然很优待，但关于战斗的训练可是丝毫不会放松的，意识反应、时机把握、临场判断、操控力、攻击精准度、以及作为看家本领的拟态变形技巧、还有对各种从猎物身上掠夺到的实用天赋技能的练习……
这样被训练了两年下来的小白，哪怕在其他时候会犯蠢，但在战斗的时候却是不会轻易出错，它拟态出来的炮击，精准度就算没有‘网络智脑’的辅助，也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要不是羽天龙凭借着风系天赋，在速度敏捷上实在精通的话，换了地龙那种家伙过来，面对同样的史莱姆军团的炮击根本就别想闪避了。
然而在体力和灵力都衰减下来后，羽天龙自然就不可能再那么轻松了，原本可以轻松躲闪的攻击，也渐渐变得越来越险象环生。
尤其是，小白深得江言的某些‘真传’，采用的战术可以称得上很是‘阴险’，它的那些灵导炮台型分身在发动炮击的时候，打出的冰晶炮弹里居然会时不时地突然就夹带一点‘惊喜’。
那便是之前引起了卢克斯注意的附加了破灵术式的特殊型炮弹。
所谓的破灵术式，如字面意思，是能够使攻击得以相对更加轻松地破除灵力防护的一种术式。
面对这种附加了破灵术式的特殊炮弹，羽天龙的那本来能够有效削弱甚至免疫普通枪炮攻击的、亚龙种天生自带的体表防御力几乎就跟正常动物的皮毛一样薄弱，只要挨上一炮就得直接受伤。
同时，就算羽天龙警觉地进行了防御，制造了风之障壁，也一样会被破灵术式弹轻松突破。
甚至羽天龙有次觉得一直闪躲太累了，然后它就趁着史莱姆军团一轮自杀式进攻后的一小会修整时间里再度给自己布置了一道旋风护壁想要以此来轻松点应对史莱姆军团的炮击战术。
结果，却被察觉到了其行为的史莱姆军团一冒头就直接用足足几十颗破灵术式弹差点糊了一脸。
虽说所谓的破灵术式并非绝对就能够破除灵力，但旋风护壁的防护力同样也并非绝对的防御！当时面对二三十发破灵弹的集火，羽天龙要不是警觉地提前舍弃护壁而及时全力躲闪了，绝对得被重创。
自那惊险一幕后，羽天龙就再也不敢轻视史莱姆军团发出的炮击了，要么干脆全部闪避掉，要么在每一发炮弹打出来后它都先集中精神提高警惕地仔细辨别一遍，再判断出该怎么应对才能轻松点，好节省力气。
这么坚持了十分钟后，羽天龙是真的累了。
因为一开始史莱姆军团还会采取送死一波、接着躲到地下潜伏个十几二十秒增殖补充损失后再冒头接着进攻的战术，但后来似乎判断出了这样打会给羽天龙留有喘息之机，于是到后来，史莱姆军团居然干脆不再休息了！
小白将自己的分身军团三分之二放到地面上战斗，剩余三分之一则是一直躲在地底深处羽天龙触及不到的位置，然后安心地负责增殖从而快速补充地表军团损失的战力。往往在位于地表的跟羽天龙消灭的那些分身死亡的同一时间就会有相同数量的史莱姆分身从地下钻出，补充到负责围攻羽天龙的队列里。
于是，靠着在地底下发现的某种快速补充灵力消耗的特殊手段，小白硬是用前赴后继、怎么也杀不干净的‘分身暴兵流’战术，就这么不留喘息之机地将羽天龙拖垮了。
在莉莉被江言提醒的时候，羽天龙已经浑身都是伤痕，连重要的龙翼都伤到了，飞行能力被极大地削弱。
“毕娜！”眼见地上的史莱姆军团再度将炮管对准了羽天龙，莉莉立刻不敢再犹豫，大声命令道：“认输！”
“小白，你也停下！已经够了。”莉莉的话音还没落下，江言也紧跟着下了命令。
“哔！！”羽天龙艰难地闪动着不断出来疼痛感的一对龙翼，它目光满是不甘心地望着下边已经乖乖收起炮管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大量恢复原状的史莱姆们，口中怒啸不止。
但最终，羽天龙还是听从了莉莉的命令，也不想再继续留在外面了，它整个龙躯迅速散成了灵体状态，最后化为一团白光直接钻进了莉莉的体内。
“咪！！咪！”另一边，小白也收回了所有的分身，再度恢复成了一团雪白的小球，蹦跳到江言的肩头上，很是高兴地张嘴连连对江言叫唤着。
江言笑着拍了拍它，说道：“知道了，这次你的表现有进步，说好的奖励不会少了你那份。”
江言这时候心情确实挺满意的，果然实战才是最好的训练方式啊，小白刚才拟态出来的灵导炮台形态，原本它可是不怎么熟练的，但跟羽天龙打过这么一场后，不论是炮击的精准度，还是冰晶炮弹的炼制生成速度，又或者将特效术式阵刻画到炮弹上的效率，这些都有了显著的进步。
安抚了小白一下，让它安静下来后，江言看向莉莉，发现她的神色略有疲惫。
这也难怪，莉莉刚才是将自身的灵力拿去供应了羽天龙战斗的，她自己的消耗当然也不小。
“喝吧。”江言随手就掏出了一瓶价值好几千金的高级灵药递了过去。
“……灵药？”下意识地接过后，莉莉看到手里的药剂内沉淀的那股纯净的灵子光辉，清楚其价值的她便有些迟疑了一下，然后居然又将灵药递回到了江言面前。
江言一愣：“这是给你喝的，你推回来干嘛？”
“很珍贵！所以，我……不用。”莉莉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倔强。
虽然并不是太清楚这一瓶灵药具体价值多少，但莉莉已经察觉到了周围的人看过来的目光里，在看到江言拿出灵药送给她的时候他们眼里流露出来的惊讶和羡慕之色，显然价值不小。
所以她不想收下，反正只是暂时的灵力消耗有点大罢了，忍一忍就算了。与其让她用掉，这灵药不如留给江言自己。
“莉莉……”江言心头一暖，也有些无奈，当然也没有伸手去接：“放心吧，这点灵药，我还不放在眼里。真的，你就算当果汁喝了也没关系！”
“呜……”少女依然有些迟疑。
“反正我已经送你了！莉莉，男人送女孩子的东西，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江言面色忽然一板，故作严肃地说道。
“哦。”看江言这么严肃的样子，少女想到之前的几场考核里他好像也毫不在意地已经喝掉了好几瓶了，这才终于点了点头不再推拒。
“另外，这是我让人特别定制的，药剂的味道其实很好喝哦！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真的……？”闻言少女眼里一喜，拔掉瓶塞喝了一口，顿时眯起了眸子，露出了享受的模样。
……这丫头，该不会比起灵药的功效，反倒是更在乎它的口味吧？
江言见此不由得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咳咳！”这时候，卢克斯走了过来轻咳了几声，打断了两人的相处。“小子，看来你们相处得很愉快，不过还是让我打搅一下吧。”
江言拍了拍莉莉的头，示意她继续安静享用药剂，然后转头开口问道：“博士，你现在不是该去统计考核成绩吗？”
“小子，你别忘了你才是考官。”
“我懒得计分。”江言一脸嫌麻烦地回绝道：“博士您自己做主就好了，反正刚才您不是也说了，成绩最终还是得由您决定呗。”
“算了，那个之后再说。”卢克斯略过这个话题，看向了江言肩头的雪白史莱姆，眯了眯狭长的眼睛，沉声问道：“言小子，你刚才的精灵变形炮台的时候，用在炮弹上的那种术式阵，我没看错的话，是已经完成了实战化的炮弹专用型的破灵术式吧？”
第437章 交易
“是啊，我就知道博士您肯定是识货的。”江言笑着点了点头，对这个问题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
既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允许小白使用破灵术式弹，江言当然就没想过再藏着掖着，相反的，他其实是故意这么做的，为了就是引起卢克斯的注意。
“果然吗……”卢克斯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言小子，那是你自己开发出来的吗？”
“不然的话，博士您难道在其他地方看到过相同的吗？”江言反问道。
“原来如此。”卢克斯想到了江言几天之前在思林特大宅里对他展现过的那种堪称神乎其技的术式解构技巧，倒是没有怀疑什么。
点点头，卢克斯对江言发出了邀请：“那么，不介意来跟我好好聊一聊吧？关于这个新式破灵术式阵，你小子可是一声不响地就给我弄出了一个大惊喜啊。”
“好。”江言很干脆地应了一声。
“言……”眼看江言似乎要跟着卢克斯离开，旁边的莉莉这时候忽然出声了，直勾勾地盯着江言提醒道：“之前的约定！”
“安心，只是跟博士去谈一下事，我想是应该不用多少时间的。”江言将手放到莉莉头顶的小圆帽上，揉了揉，轻笑道：“莉莉，你现在先去休息吧，之后我会再去找你的。”
“哦。”听到这话，少女才放下心来。
她还真有点怕这回江言离开后，又会像两年多的那个时候一样不告而别。
看到这两人的互动，卢克斯又是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头，但并未说些什么。
“走吧。”
跟着卢克斯的脚步，几分钟后，江言来到了卢克斯的专属办公室里，让无关人等都退下后，江言与卢克斯面对面坐下。
“言小子。”对视了数秒后，开门见山地，卢克斯一开始就道出了自己的意图，眼中带着审视意味地沉声问道：“首先，我希望知道，那种炮弹专用的新式破灵术式阵，现在是独属于你个人的技术吗？”
无形的压力从卢克斯身上散发出来，笼罩到了江言的身上，让空气里透出了一股显得有些沉重的氛围。
“是的。”江言很是淡定地拿起桌上的茶具，倒上清水后伸手一抹，手心里一道巴掌大的红色术式阵瞬间成型并罩住了茶具，短短数秒的时间就完成了热茶的准备工作。
眼睁睁看着这小子轻描淡写之间就完成了一道火系加热型术式阵的构建，并且居然还如同吃饭喝水般简单地就将其应用到了热茶这种小事上，卢克斯也是不由得目光闪了闪。
‘好精湛的灵力术式阵操作技巧！虽然已经见识过了，但还是；不得不感慨……在这方面，这小子现在恐怕连我也无法企及……’
尤其是，这种术式操作居然还是小子在自己的气势笼罩下也依旧丝毫不受影响地完成的，这就更让卢克斯重视了起来。
虽然他并未全力发出气势，但对方能够做到现在这种程度，也已经十足地惊人了这小子可是还只有十岁呢！
‘啧，真是的……这样的人才，为什么偏偏会被安格斯那个老鬼收下了呢？不然的话，就算会破坏帝国高层默认的规矩，我也真想亲自出手抢过来好好研究一下啊！’
帝国研究所制造龙裔实验体的任务目的之一就是给帝国上层贵族们提供新生的龙裔血脉，在江言已经被一位高层‘收归麾下’的现在，卢克斯碍于各方默认的规则，是不可以再越界对江言出手了的。
尤其是，江言现在的靠山还是跟卢克斯有交情的安格斯！
卢克斯对此感到非常遗憾，但也只能压下了某些危险的念头，随即若无其事地收敛了自己的气势压迫。
他刚才之所以放出气势，只不过是想要增加接下来的谈判筹码而已，既然不起作用，那也就不用再做无用功了。总不可能让他堂堂一位帝国顶级博士尽全力去发动气势压迫一个小孩子吧？那样可就不是谈判，而是故意为难人家了。
看在旧友的面子上，卢克斯现在对待江言还不至于那么没下限。
尽管他不知道就算自己真的全力发动气势压迫，那其实对江言也没什么卵用。
感应到身上的无形压力消散，江言嘴角含笑也不去点破，他一边继续给自己煮茶，一边开口对卢克斯说道：“那种炮弹型破灵术式，我可以全权做主。”
“哦？”卢克斯闻言，眉头却是一挑，问道：“等下，言小子，你应该没瞒着安格斯那老家伙吧？他不会过问你怎么使用这份新式术式阵吗？”
“博士，看样子您是对这份新式破灵术式很有兴趣？”江言笑着打消了卢克斯的顾忌：“这方面您可以放心，侯爵大人早已经承诺了，不会干涉我的决定。”
“哈哈哈哈……有趣！那老家伙这次居然这么大方？”卢克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江言的表情，确认了他并非说谎后，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看样子，那老家伙对这小子非常重视啊，居然连这种价值不菲的新式技术成果也舍得任由这小子独自做主吗？’
惊异于安格斯对江言的态度，卢克斯已经暗暗决定了，之后得找个时间跟安格斯再聊一聊关于江言的事情。他隐隐觉得，或许这两人之间还存在着什么他现在没有发现的隐秘！
“既然你可以独自做主，那就好办了！”压下惊讶，卢克斯沉吟了片刻后，面色严肃地对江言问道：“来谈个交易吧！言小子，你可否将这新式破灵术式阵交易给我？”
闻言江言眼中丝毫没有意外之色，他早就预料到了卢克斯会提出这种话，不如说，这正是江言之所以会让小白展露破灵术式弹的理由。
“先不急。”江言放下茶杯，正视着卢克斯：“博士，您先说说看，打算采取怎么样的交易方式？”
“嗯……你知道的吧？帝国对于有价值的新式技术成果非常重视，只要能够贡献出技术成果为帝国增强实力，那么就能够得到与该技术价值相应的奖励！为此，甚至还立下了相应的法律文书，以保障开发出新式技术之人的应得专利。”
江言点了点头，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了一抹敬佩与尊敬之色地说道：“是的，这是当今的皇帝陛下所颁布的众多决策之中，被誉为最贤明而伟大的一项。”
暗中观察着江言的神态，卢克斯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了想，试探着问道：“所以，言小子，你愿意让出你的破灵术式阵技术的全部权益吗？”
全部权益，意味着江言的这份破灵术式阵的‘归属权’、‘使用权’、‘后续开发权’等所有的权利以及对应的技术利益。
如果江言答应下来，那么与破灵术式阵相关的所有利益奖励就都跟他没有关系了。甚至，以后如果江言还想将这个术式阵应用于武装私兵的话，那还得跟技术成果的当前权益归属者进行申请，经过权益归属者的同意后才可以。
否则，便是‘违法’的。
当然，这说的是明面上的技术成果的应用，在暗地里进行的话也没人管你，只要是别公然拿出来挑衅帝国立下的技术专利法律就行了。
“不可能！”理所当然地，江言一口就拒绝了这种明显就是一锤子买卖的交易方式。
“好吧。”卢克斯也只是试探一说，也没指望真的能成。
毕竟江言的这种技术是可以大规模应用到量产化的灵导兵器上边的，增强的可不是单独几个人，而是一整支军队的战力，其价值不可谓不大，是个聪明人就不可能完全放弃所有权益，细水长流才是王道。
特别是，在卢克斯想来，江言目前名义上所属的思林特侯爵家那一关就不可能过得去。因为思林特家族可是有着领土和合法武装私兵编制的，为了增强自身家族的实力，思林特家族怎么也不可能真的彻底放弃新式破灵术式阵！
卢克斯转而放低了要求，又问道：“那么这样，就不完全转交权益了，该为和以我名义下的研究所一起共享如何？包括技术成果所属的专利署名人，以及后续的开发权，怎么样？”
卢克斯最想要的，其实是这份新型术式阵的专利署名，最低限度的，哪怕其他交易都失败，但只要江言愿意将技术的相关功绩挂到他的名下就行了。
这样就能让卢克斯和他名下的研究所大大胜过帝国其他几座跟他同台竞争的研究所一回，在皇帝陛下和各大贵族那里得到重视，获得更稳固的地位和更多的资源、经费支持！
当然，如果连技术的使用权和后续开发权都可以拿到手的话就更好了。
“共享吗……这倒是没问题。”江言装作思考犹豫了一小会儿后，点了点头，笑着应了下来。
然后他话锋一转，提出了自己真正的意图：“但是，既然是交易，博士您能够回报给我什么呢？”
“嗯，让我想想……”卢克斯笑呵呵地说道，伸出一根手指：“十万金币如何？”
“……”江言沉默以对，面无表情地就这么看着卢克斯不说话。
“还不够吗？”卢克斯一脸肉疼的模样，再度陆续伸出了几根手指：“那么，二十万？……三十万？……一百万金币，这可是极限价位了哦？”
“博士，咱们能别说笑了好吗？”江言叹了口气，打断了这无耻的老家伙的话：“您难道觉得，我现在还会缺钱吗？而且，真要论价值的话，这种能够大规模应用到军队之中显著提升军力的量产型新式技术，价值不是区区金币可以衡量的吧？”
潜台词就是才区区一百万金币，亏您说得出口啊。
“好吧。”卢克斯摇摇头，也不怎么失望，他目光玩味地扫了江言一眼：“其实，你小子早就有想法了吧？不如说来听一听？”
“好吧，金币就不要再提了，咱们来点更实际的。”江言正了正脸色，伸出一根手指：“首先，提升我在研究所里的权限，我要建立一座私人实验室和相应的团队助手，设备和人手的水平都不能太次了哦，并且我还要能不受限制地自由出入研究所的权限。”
卢克斯想了想，很干脆地点了点头：“没问题，即使你不说，但能够独立开发出那种新型破灵术式阵，这份成就已经足够让你建立一个私人技术团队了。不过自由进出权限的话……你小子确定吗？”
“是的，我确定，如果因此而出了意外，我会自己负责的。”江言坚定地说道。
研究所之所以限制人员的进出，一方面是为了防止技术泄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身为重要人才的这些技术人员的个人安危着想。
身在研究所内，他们会受到严密的保护，但如果随便外出的话，这份安全可就有些难以保证了相信敌对势力的刺客和间谍们，会非常乐意跟那些主动脱离安全地带的研究员谈谈心的。
见此，卢克斯才答应了下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就破例允许了吧。”
对于江言的才华，在确认到新型破灵术式阵的价值后，卢克斯已经再也没有质疑了。这样的人才，当然得重视甚至好好保护。
但反正这小子看起来实力不弱，底牌更是不少，现在的底细连他这个看着对方长大的帝国博士都有些看不透了，多半也是不用操心安危问题的吧。
再不济，也还有思林特侯爵家的力量可以保护他呢。
“嗯，然后，我还有一个要求。”江言点了点头，又提出了另一个条件：“我希望……您归还莉莉的人身自由。”
这话一出口，卢克斯目光顿时发生了变化。
他眯起了眼睛，隐含冷意地上下打量了江言一阵子：“小子……你确定要这个条件？”
“没错。”江言淡定地承受着卢克斯的目光，点了点头。
“果然呢，你和莉莉露卡的关系，在很小的时候就比其他的实验体亲近了很多。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这个条件，当然是……”收回目光，卢克斯忽然呵呵一笑，语气里却听不到多少笑意：
“很遗憾，不行。”
……
ps：上传时宽带忽然炸了，半个多小时还没好…不知道明天能否恢复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