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争端
林老爷子不仅是林家家主,更是从小就将林晓月当成掌上明珠,十分宠爱。
正因如此,林晓月才会不惜代价的救林老爷子。
林家家大业大,虽然林老爷子不会古武,可是林家却有不少的古武高手。
作为林老爷子最宠爱的孙女,林晓月生性活泼,喜欢习武,于是林老爷子给她找了一个古武高手当师傅。
可惜,林晓月资质一般,前不久才刚刚突破到炼体中期。
听到林晓月说她爷爷不是修炼古武的人,明扬淡然道:“这里没有你要找的灵药!”
他知道这些人说的灵药,就是仙灵草。
仙灵草蕴含着大量的仙力和灵力,是修仙者的稀世之宝,对修炼古武的人也有用,然而对寻常人却没用。
念在林晓月救人心切、一片孝心,明扬才会对她说这些,不然的话都懒得理会她。
“我求你,求你把灵药给我,你有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林晓月显然是不相信明扬说的话,想要不惜一切代价把灵药拿到。
她不怕明扬贪财好色或者是其他要求,就怕他什么话都不说。
看到明扬没有再理她,林晓月只好是求助的看向一旁的古德。
林晓月眼中的意图很明显,如果实在不行,就用武力抢过来。
古德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灵药真的在明扬手里,只凭杀死巨蟒的实力,就不是他们能够招惹得了的人。
“你把灵药卖给我,两千万怎么样?”
林晓月也不是傻子,既然明扬得到了灵药还不走,那么肯定是有恃无恐。
她见明扬神色不动,又道:“五千万!”
“一个亿!”
明扬仍然不动声色,连眼皮都没有抬。
钱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更何况仙灵草给了林晓月也没有用,只会白白浪费,他当然不会答应了。
林晓月眼见钱财打动不了明扬,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气鼓鼓地道:“要不这样,你把灵药给我爷爷去治病,我把林家最珍稀的宝贝给你?”
这家伙不贪财,她只好用美色诱惑他。
林晓月脸皮薄,说不出自荐枕席的话,于是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出来。
“珍稀的宝贝?”
明扬睁眼看了林晓月一眼,道:“什么宝贝?”
他对什么宝贝也不感兴趣,只想加快修炼速度早日飞升,因此有点动心。
林晓月见状,顿时神色一喜道:“你答应把灵药给我了?”
她是林家小姐,在婚姻方面没有多少自主权,很可能与其他大家族联姻。
既然如此,还不如用来救她爷爷一命,况且明扬这般出众,至少不会辱没了她。
明扬微微摇头,道:“这样吧,半个月之后,我去一趟江北救治你爷爷,其他的事到时候再说。”
以他的能耐救治一个凡人,是很容易的事情,而林家作为江北的大家族,想必也会有一些收藏,像这种利人利己的事,何乐而不为?
虽然莽苍山的灵气要比福城浓郁得多,可是长期在这修炼,也有些不便,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福城找一处洞天福地居住,然后布置一个聚灵阵,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好!”
林晓月看了看古德,略一迟疑道:“那蟒蛇胆可以给我吧?”
她不知道明扬是不是得到了灵药,然而此时除了相信明扬,林晓月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一旦撕破脸,她可能什么都得不到,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
既然如此,只好选择退而求其次,先得到巨蟒的蛇胆再说。
蛇胆本身就是难得的药材,更不用说是活了数百年的巨蟒蛇胆。
在林晓月看来,明扬如果真有那么厉害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骗她,人家压根儿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不然拿到灵药早就跑了,哪里还会等着他们过来?
看到明扬微微点头,又闭目入定,林晓月连忙与古德使个眼色,向巨蟒的尸体那边而去。
此次来找灵药的人有很多,除了明扬之外,便以古德和宁河的实力最强。
宁河率领手下本来想要捷足先登,不料低估了巨蟒的威力,几乎全军覆没,就连宁河也被巨蟒咬断了一条手臂。
没有了宁河这个竞争对手,其他人自然争不过人多势众,又有大师古德压阵的林晓月等人。
林晓月得到了巨蟒的蛇胆,还有明扬答应救她爷爷的承诺,总算是有所收获。
其他的人则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还有不少人将性命丢在了这里。
活着的人收敛了同伴的尸体,然后将巨蟒剥皮拆骨,也算是替那些被巨蟒害死的人报了仇。
尽管有人心里想打明扬的主意,可是在看到巨蟒的尸体后,绝大部分人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此不可一世的巨蟒都被杀了,他们想找明扬索要灵药,那不是找死吗?
在导师讲解了各种注意事项,所有人才各回各家。
苏芳菲站在楼下伸了个懒腰,眸子舒服的半眯,像极了慵懒的小猫。
累了一天,晚上回去还得练演技,苏芳菲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废人。
看着四周接自己艺人回家的助理,苏芳菲有些羡慕的鼓了鼓腮帮子。
与其说明扬是助理,倒不如说他是个祖宗。
苏芳菲还是第一次见把自己时间摆在主位的助理,别家艺人有的待遇,她通通没有。
苏芳菲越想越觉得自己悲哀,重重的叹了口气。
“苏芳菲!”林瑞隔着老远的对着苏芳菲喊道。
她用小跑着来到了苏芳菲的身后,拍了拍苏芳菲的肩膀。
“你叹什么气啊?戏份太难了?难得话可以和我换换,我挺简单的。”林瑞有些气喘吁吁的问道。
苏芳菲迷茫的摇了摇头,“不啊,就是日常对生活的感叹,你这是……”
林瑞突然这么热情,倒让苏芳菲惶恐。
她和林瑞也就是见了几次面而已,平时遇到可能连搭理都不搭理。
而且苏芳菲抽到的可是导师嘴里最难的一场戏,她都觉得难,排名末尾的林瑞,岂不是要垫底?
苏芳菲的思绪运转飞快,面上仍是疑惑的模样。
两人驻足在华宇传媒娱乐有限公司门口,沉默的看着对方片刻。
林瑞才不好意思的问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日常感叹,我哥哥和我说,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才对。”
她甚至呆萌的挠了挠脑袋,和在会议厅里手撕邢钦的模样,差别甚大。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就算别人和苏芳菲说林瑞的暴脾气说的多么真实,苏芳菲或许都不会信。
而且林瑞叫住苏芳菲,不应该是有话要和苏芳菲说吗?为什么现在聊起了这么莫名的话题?
或许是察觉到了苏芳菲莫名其妙的视线,林瑞抿了抿嘴巴,“我就是想说,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话音落下,趁着苏芳菲还未反应过来,林瑞一溜烟的跑上了等在路边的私家车。
一直等冷风吹来,苏芳菲才抖了抖身子。
她这是被耍了?
苏芳菲看着远处耸了耸肩膀,坐上了回家的车。
夜色逐渐上升,直至笼罩了这座城市。
明扬发现今天的苏芳菲有些不对劲,从她回来开始,就不断的对着镜子愁眉苦脸,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若不是检测到苏芳菲的脑电波正常,明扬都要以为苏芳菲疯了。
“小明,你为何要瞒我瞒的这么苦!你知不知道我为你做了多少?”苏芳菲突然抽噎的看着明扬。
她的双眸蒙上水雾,直勾勾的盯着明扬,把明扬的后背盯的发凉。
明扬想起自己隐瞒苏芳菲自己就是她救的那只鸟的事情,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苏芳菲悲伤的又道:“你真的不给我一个解释吗?”
明扬试图转移话题道:“你吃好了?”
苏芳菲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了眼手中镜子里的自己,浑身都渗着失落。
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明扬,身上的气息变得强硬起来。
苏芳菲整理着自己凌乱的碎发,冷声道:“如果你现在说实话,我还能原谅你。”
“我……”明扬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苏芳菲笑出了声。
苏芳菲捂着自己的肚子在沙发上打滚,笑的停不下来。
客厅里洋溢着苏芳菲的笑声,打破了夜里的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苏芳菲才在明扬黑沉的脸色里从沙发上坐起。
她抹去了眼角笑出的眼泪,抱歉道:“我明天要演戏,想要酝酿一下感情来着……不好意思啊。”
尽管苏芳菲一本正经的道歉,可明扬还是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笑意。
明扬沉默的看着苏芳菲,转身进了房间。
他刚才在想什么?竟然真的准备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苏芳菲。
苏芳菲一向不按套路出牌,他早该知道的。
把房门关上,面对着冷清的月色,明扬的下颌紧绷。
苏芳菲迷茫的看着回房关门的明扬,察觉到自己的玩笑开的有点大。
不过明扬刚才是想要说什么吗?
她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考虑着要不要去道个歉。
明扬从来没有这样一言不发的离开过,也确实是她开这种玩笑在先。
苏芳菲不过刚刚起身,明扬的房门反倒被打开了来。
明扬从里面走出,仍是臭着一张脸。
他的声音像是沁着冰碴,“把你要考的内容给我。”
“对不起……”苏芳菲先小心翼翼的道歉。
明扬并没有接受她道歉的意思,不过看向她的视线却没有那么生硬。
苏芳菲在心底悄悄的松了口气,垂眸打开手中被她揉的皱的不成样子的纸条,上面的几个字赫然映入眼帘,却让她整个人陷入了迷茫。
哭,人的一生,能因为什么而哭呢?喜泣而极,悲恸而无声,哀而默泪?
还没等苏芳菲悟出什么道理,手里的纸条便已经被明扬给夺走。
明扬落在在沙发上,修长的身形慵懒。
他问道:“这个是你的戏份?”
苏芳菲点了点头,回道:“对,这个比较考反应能力。”
无论和苏芳菲对戏的那个人说什么,苏芳菲只要能完美的接住,那苏芳菲这一关估计也就过了。
“你是被父母托付给苏城的?”明扬突然跳开了话题。
苏芳菲警惕的看了明扬一眼,犹豫着点了点头。
苏城说,苏芳菲是被亲生父母托付给他的。
可是苏芳菲的亲生父母,从未在苏城的嘴里出现过。
就好像那两个人只是苏城凭空捏造的一样,而目的只是为了哄骗苏芳菲。
苏芳菲的思绪一下子飘远,明扬却没有任何要打断的意思。
他继而问道:“你为什么会被遗弃?”
“遗弃”这两个字深深的扎在苏芳菲心头,让她嘴角的弧度有些保持不住,渐渐紧绷起来。
她骤然抬眸看向了明扬,在明扬逼迫的视线中,她干巴巴的回道:“可能,我没有达到他们想要的模样……”
当时的苏芳菲还小,除了这一点,她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苏芳菲是被叫着野种长大的,尽管面上再怎么不在意,“野种”两个字也是她心里的刺。
林瑞有次撞见苏芳菲在背着导师偷吃零食,看着有趣,就多聊了两句,对长相最出众又没架子的苏芳菲印象不错。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说真的,要闹等导师走了再说。”苏芳菲劝阻道。
她的话音刚落,离开的导师凑巧回来。
林瑞以为来人是邢钦的朋友,侧首想让苏芳菲别管闲事,猛然间闯入苏芳菲的温柔的杏眸里,喉间辱骂的话哽住。
她憋了半天,才挤出了一句,“怎么是你啊。”
导师看着聚集在一处的女人,疲惫的捏了捏鼻梁,“怎么?你们等不及了想要先练练?”
邢钦被导师盯得头皮发麻,沉默着退到了角落。
她用余光看了苏芳菲一眼,心里有些不悦。
这件事情是林瑞先挑的事端,就算她和林瑞打起来了,最后的惩罚肯定也和她没什么关系!
现在被苏芳菲这么一搅和,倒显得邢钦在示弱。
林瑞其实也没有好到哪去,她有些后怕的看了苏芳菲一眼,突然庆幸。
如果不是苏芳菲打断了林瑞跟邢钦的争吵,她现在肯定已经被导师抓去当活靶子了。
林瑞对苏芳菲的印象深刻了些,颇有些的好奇的朝身侧的人打听着苏芳菲的信息。
第77章 培训结束
在一片水草丰美,一眼望不到边的湖泊里。
夕阳西下,红色的霞光弥漫天际,映照在平静的湖面上,染红了湖水。
微风吹拂,泛起一阵阵美丽的涟漪,水草或高或低,宛如一片金黄色的海洋。
几只不嫌寂寞的野鸭,也划过长空,歇息在水草的尾端,给这美妙的湖光山色,凭添了几许静寂。
湖水清澈,可以看到水草深在水下盘根错节的根枝,偶尔有几尾小鱼,从中嬉戏,穿来绕去,玩的不亦乐乎。
湖光里,一叶扁舟,一支长篙,划开平静如镜的湖面,带着一片片细小的浪花,踩着霞光缓缓驶过。
撑舟的是一位太约14岁的妙龄少女,年纪尚小,动作却是颇为熟练,一看就知道做这活计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俏丽的脸蛋上,也许是经过过多的风霜和日晒,看上去远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大上好几岁。
此刻,她撑着长篙,使舟前行,动作行云流水,优美自然,目光静静远眺前方。
其人其景,成了一幅美不可言的渔舟唱晚的画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云终于醒了过来。
或许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醒,因此当他醒过来的时候,虽然也有那种死而复生的喜悦,但更多的是有种做梦的感觉,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一切的都是真的。
他疑惑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叶狭窄的小舟里,前头有个古装少女正专心的撑舟前行。
边上是一片很大很大的湖,西边落日的余辉,映红了半边天际。
努力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上竟然没有一丝力气,即使是抬起手腕也难以做到。试着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结果。
倒是小舟着实太小,愣是把撑舟的少女惊动了。
那少女见他醒来,高兴地停下手中的长篙,任由小舟在湖中打着转儿。
度着小碎步,来到他身边,关心的道:“这位大哥,你终于醒了,开始发现你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还好你现在没事了。”
声音清脆,,轻灵,很是悦耳动听。
徐云这才如梦初醒,呢喃地道:“是你救了我?”转念一想,这不是废话吗,这里只有这么两个人,不是她还能是谁呢。
少女见他还想再挣扎起来,便盈盈曲下身段,想搀扶起他,关心地道:“嗯,你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过来,先躺着休息一会儿,不要急着起来吧。”
徐云一见,如果自己一定要起来,那少女必然会扶着,那等于将身子依在她身上,这多少有些不妥,只好放弃起身的念头。
想想她说的话,再看看四周,不由好奇地道:“你们这是在拍戏吗?嘿嘿,我还以为自己到了天堂,见到仙女了。”
少女不解地道:“拍戏?什么是拍戏啊?”
想到他口中所说的仙女,不由脸上微微一红,虽然她长得着实灵秀美丽,但却是第一次听陌生男子当面称赞自己。
徐云见她形情,不由一笑,道:“看不出来,你不但妆化得很有古代美感,演技也蛮专业的嘛。对了,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少女疑惑地睁大灵气的眼睛道:“大哥,你是不是吓糊涂了,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这里叫‘常溪湖’,不过我们这里的人更喜欢叫她‘忘返湖’,
里边有两个意思,一是说这湖景致非常迷人,使人流连忘返;二是这里水路错综复杂,加上云雾弥漫,让人辩不清方向,找不到出路。
有很多人进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说起这地方,仿佛是自己家的小池塘一般。
徐云轻轻“噢!”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暗暗道:看她也不像说谎,难道说这些都是幻觉。
由于他身体依然很是虚弱,不一会就晕睡了过去。
少女见他睡了,也就不再说话,重新撑舟向前驶了出去。
睡了一天,徐云再次醒来,虽然还是弱不禁风,倒也比昨日强上许多了。
扶着船舱,步履蹒跚走了出来。
少女听到身后响动,回首一望,嫣然一笑道:“这位大哥,你没事了吧。”
徐云虽然见过不少美女,他朝夕相处的初恋情人更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
只是眼前的少女,明显不同于往日所见过的女子,身形窈窕,眉目如画,整个人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浑身散发着古典美,真不敢相信,有人能扮演得如此像古代的美人。
无论是外表装饰,言行举止,还是神韵,都是无可挑剔。
少女见他呆呆看着自己不说话,不由又喜又羞。
从没有见过如此失礼之人,毕竟古代女子极少外出抛头露面,很难遇上流氓混混之类的。
而平时接触最多的村民又多纯朴善良,是以对这种仿佛能看穿人的灼热目光,非常的不习惯。
可是对于有人能如此沉迷于自己的美色,尤其是对方长得俊美不凡,要说心里没有一丝窃喜,那无疑是自欺欺人。
但高兴归高兴,少女的矜持还是不能轻易放下的,遂用衣袖掩了掩粉红的小脸,道::“我正在问你话,看什么呢?
徐云听了,才回过神来,道:“不好意思,实在是你的美,太与众不同了,这才多看了会。”
这样的话在现在可谓稀松平常,每天说个十次八次的也不算什么,可要是在古代,别人就会当你是登徒子,故意调戏良家妇女来着。
少女一听,既羞又怒,嗔怪道:“无赖!”模样很是惹人爱怜。
在这个‘猪是可爱,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年代,当有女孩子对你说‘无赖’的时候,似乎是一种暧昧的鼓励。
徐云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却不料一个踉跄,眼看马上就要摔倒。
少女正悄悄地注视着他,见状连忙敏捷的跑过去扶住他。,
徐云只感一阵不知名的香气传入鼻翼,不知道是她的发香,还是她的体香。紧接着一个温软的娇躯贴在了身上。
此情此景,不由叹道:“真美!”
少女大吃一惊,慌乱之下没注意还好,此刻一看两人相拥在一起。刚才自己的举动,倒像是主动投怀a送抱,又听到他口中的轻薄。
原本想要扶住他的双手,猛然用力将他一推。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被冒犯的单纯少女了,因此她用上了自己最大的力道。
徐云悲剧的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本身身体虚弱,站都站不稳,而船委实太小,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不出意料的,‘扑通’一声,又掉进了湖里。
出于求生的本能,徐云无力的挣扎着。
没有呼天抢地,只是不解地看着少女,想从她脸上找到为什么推他的答案。
少女一时都被自己的举动吓到,看到徐云的眼神看着自己,竟是有点不知所措。
眼见他就要沉下水底,忙跳下水去救人。
徐云倒是很想有骨气推开她,大骂她一顿:“你丫的,有病啊,一会将我推下水,一会又将我救上来的,好玩吗?”
奈何浑身已然没有了一丝力气,再说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委屈,就把自己的小命,给丢了。
好不容易,少女才将他推上小船,虽然他有一百三十来斤重,好在水里有浮力,而少女又是常年在水上行走,自然熟知水性。
但就算如此,当她自己爬上小船的时候,也是酥胸起伏了,着实费了不少功夫。
两人都休息了一阵,相对无语。
徐云实在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称赞了她一句,反而会有这样的效果。
又过了一会,才有气无力的道:“美女,我不就看多了你两眼,对着这美不胜收的湖光山色,忍不住赞了那么一声,你至于这样对我吗?”
少女红着脸,吞吞吐吐的道:“你是说这里的景致?”
徐云自然不会承认了,没好气的道:“不说景色,难不成是说……”
说道这,再看她的神情语气,一想到自己落水的缘由,和她忍俊不禁的娇羞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少女见状,恼怒成羞的道:“你笑什么?”
徐云忙忍住笑,知道她的厉害,哪里还敢和她顶牛,讨好道:“没什么,我在笑自己落水之后的狼狈样子。”
他真担心再惹这位姑奶奶不高兴,要是又被她推到湖里就真的悲催了。
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少女见他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还装作讨好自己。再也忍不住,掩嘴轻笑。
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道:“算了,没事就好了。”
说的好像自己是受委屈的一方似的,看看自己身上的湿衣服,紧紧粘着娇躯,**横陈,酥胸突起,很不雅观。
又作出一副凶恶的样子,警告道:“我现在进去换衣服,你要是敢偷看,我就把你推到湖里,再也不管你了。”
说着,也不再管他,转身径自低头进了船舱,并放下了挡在外面的帘布。
徐云见她了走了进去,长长松了一口气。
虽然少女的行为有些鲁莽,但是毕竟自己不对在先,而且对方还救了自己一命。
更且,她还是一个娇柔的小美女,虽然有时候看起来,也算不上温柔。
不过,男人对于美女的错,都是格外宽容的,也更显出自己的大度;女性亦然。
突然,帘子一角被揭起,原来,少女犹自对他不放心,这才试他一试。
只见,徐云安静的躺在原来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动过,似乎也没有发现自己对他的试探。这才放心的进去换衣服了。
徐云虽然体力尚未恢复,但听觉感觉却是一如往常一般。
对于少女的小伎俩,自然逃不过他的法眼。只是为了避免她尴尬,这才装作不知。
过了好一阵子,少女这才走了出来。
少女换衣之后,更显曲线玲珑,娇美迷人。
见他神情颓废,毫无生气,心下大是后悔自己方才的鲁莽。
便道:“对了,请问大哥,你如何称呼?”
徐云只觉天昏地暗,脑袋瓜子沉重欲裂。
良久才道:“你不是叫我大哥,这样,不就挺好的嘛!”
心想:当初老爹给自己取名徐云,取的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后一句的前后两个字,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意思。
有这么一个单纯美丽,善良活泼的小美女,叫自己哥哥,感觉还真是挺不错的。
少女轻声“噢,知道了!”可是自己的问题,他并没有答复。
似乎不愿意把名字告诉自己,心里不免有一丝失落。
长这么大还从没有遇到真正让自己动心的男子,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还是自己救了他,可惜他对自己却是无意,甚至连姓名也不愿告诉她。
看着犹自仰卧的徐云,语气平淡地道:“喂,我换好了,你要换的衣服也给你准备好了,就在里边。你赶紧去吧。记住,别乱翻我的东西。”想是她刚刚换下的亵衣裤怕让他看到。
徐云此刻只想晕厥了,本来身体就十分虚弱,又被她那么一折腾,就是想动一动,也是千难万难。
唯有强笑道:“我没事,等会再换。”
浑身**,此刻又是冬季,虽然难受得要命,却实在没勇气对她说:“我根本动不了,你帮我换了吧!”
少女也是冰雪聪明之人,见他脸上挂着笑,却是苍白如纸。
便故作大方道:“你身体还没康复,我来帮你换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本来想让气氛轻松一些,却见徐云静静看着她,反而凭添了几分尴尬。
想起自己当初给他换衣服的情景,脸上红艳如霞。
又想,他对自己的态度,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徐云见她不知所措的样子,轻声道:“谢谢你!”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是打破了两人的沉闷。
少女忙道:“不用,对了,你的头发怎么短,好奇怪的样子,不过蛮好看的。”
徐云虽然感到很是奇怪,但发生在眼前的一切,实在太不合乎情理了。
如果是在拍戏,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要去拍戏了,也没有人和自己说过什么啊。
第78章 算计
明扬看着苏芳菲逐渐凝重的脸色,才轻轻挑了挑眼尾。
她刚才不是笑的挺开心的?拿的戏份是哭戏,苏芳菲还有心情笑的那么开心?
不得不说,明扬确实有幸灾乐祸的成分。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亲生父母或许是有难言之隐?”明扬垂眸把手中的纸条撕成了一片一片的。
苏芳菲沉默了下来,胸口很堵,不是滋味。
关于她亲生父母的所有事情苏芳菲都想过,各种可能,小时候的想象力总是丰富的。
可尽管是这样,也改变不了苏芳菲被抛弃的事实。
因为明扬说的话,苏芳菲安静了一晚上。
对任何事都能淡然处之,唯独对于自己的身世,苏芳菲始终难以释怀。
隔天苏芳菲的专车司机来接人的时候,看到沉默不语的苏芳菲,不禁感到有点意外,完全没有她往常的热情。
乐观开朗、温柔可人的苏芳菲变成这样,正常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苏芳菲遇到了什么事。
司机趁着红灯小声的试探道:“苏小姐,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没有。”苏芳菲轻轻摇了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其实如果苏芳菲的亲生父母,是在她七八岁时抛弃的她,苏芳菲的心里或许还没有那么难受,毕竟七八岁的小孩最调皮。
可是从她一出生开始,就被抛弃给苏城,若苏城对她没有那么好,她或许连活着都是奢望。
苏芳菲看着华娱公司的大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朝着对戏的地方走去。
这次艺人对戏公司好像格外看重,选择的是十六楼的包间,宽敞却不透光。
专业测评演技的导师有五个,每个人的手中都有十分点。
现在还没开始,导师却早就准备好了。
林瑞在苏芳菲进来的那一刻进去看到了她,想要对着她招手,却发现苏芳菲一直低着头有点心不在焉。
林瑞疑惑的嘟囔了一句:“怎么回事……”
通过昨天对苏芳菲的了解,林瑞十分扎心的接受了苏芳菲是个学霸的事实。
不过她也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邢钦,一直排在苏芳菲的后面,这也就代表着苏芳菲能够压邢钦一头!
林瑞听朋友说的时候,心里格外舒畅。
邢钦整天一副谁都看不起的样子,好像全天下就她一个人高贵,说的话都让人想吐。
林瑞从见到邢钦的那一刻起,就不喜欢她,打心眼里不喜欢的那种。
“芳菲,你怎么魂不守舍的?”邢钦瞥了一眼苏芳菲的状态。
她站在苏芳菲旁边好一会儿了,也不见苏芳菲有什么反应。
邢钦压下了心里的那一丝期待,咬了咬下唇。
其实只要苏芳菲今天的对戏有一点点失误,第一名就稳稳是她的!
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以后第一名的名字,就只有邢钦两个字。
身侧有人扯了扯邢钦的衣服,堪堪让她回神。
邢钦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些什么,身子一僵。
她凭什么得苏芳菲失误才能得第一名?
苏芳菲不解的看着脸色不好的邢钦,叫了她几声也没听到回应,这才放弃了和她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明扬昨天刺激的太狠,苏芳菲今天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最难的戏份,一般都是留到中间才上场。
由简单到难,再由难到简单。
邢钦第三个上,是老掉牙的苦情戏,女主和女二姐妹情深,误会解开重归于好的故事。
邢钦是女二,气势却隐隐的盖过了演女主戏份的艺人。
场上的邢钦激动的捂着嘴巴,看着对面艺人的目光带着泪花,自我增添了许多台词。
直至邢钦从戏中出来,淡定自若的擦着眼泪,周围的人才堪堪回神。
导师交头接耳的讨论,苏芳菲也在听着身边的说闲话。
林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苏芳菲的身边,冷笑道:“你觉得那女人演的怎么样?”
苏芳菲迷茫的回神道:“谁?你说哪个?”
苏芳菲只觉得四周安静了片刻,有不少人回眸看向她,而苏芳菲仍是一脸不解。
她刚才在想自己戏份的问题,如果不出意料,一会儿就到她了。
林瑞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姓邢的啊,感情你都没在看?”
不知道为什么,林瑞竟然觉得有点开心。
邢钦的演技本来就不好,没人看才是最正常的!
一个配角,戏份压过主角,这么明显的事情林瑞都能看得出来。
林瑞用余光打量着苏芳菲,见她神色淡淡,控制不住的咬了咬手指。
苏芳菲真的是林瑞交过的所有女性朋友里,最神秘的一个了。
“下一个,苏芳菲和林瑞,盲戏。”主持人的声量很高,炸响在众人的耳边。
盲戏的意思就是,对戏的两人,只有一个人知道戏份的关键词,而另外一个人则需要一边盲猜剧情,一边做出回应。
耳边骤然响起喧哗声,让苏芳菲不耐拧眉。
不经意间和林瑞的视线对上,两人礼貌的互相笑了笑,却都没有惊讶的意思。
昨晚林瑞那么莫名其妙的举动,可是害苏芳菲想了一晚上。
其实当苏芳菲产生林瑞就是和她对戏的人的想法时,也是蛮震惊的,后来就慢慢的释怀了。
林瑞率先站在台上,礼貌的对着导师鞠了个躬,苏芳菲则晚一步。
邢钦站在外围听到主持人说的名字,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她昨晚听了许多人的闲言碎语,都没有听到那关于盲戏的相关信息,没想到竟然在她们两个这里……
苏芳菲她倒是没那么在意,可林瑞拿到这个戏份,只会毁了这个戏!
邢钦抿紧了唇瓣,压下了心底的不服,在一旁等着看林瑞的笑话。
台上的苏芳菲和林瑞丝毫不知道邢钦的心情,两人正无声的较量。
主持人见四周仍旧喧哗,不耐道:“大家都保持安静!盲戏,第一场一镜,开始!”
林瑞突然开口,声音凄厉道:“芳菲!这已经是家里最后一笔钱了……”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手里什么都没拿,却又好像捏紧了钱一般。
包间突然彻底安静了下来,连针掉在地上仿佛都能听见。
苏芳菲眼睫轻颤,看着对面的林瑞,稍稍后退了一步,又下定决心一般上前。
“你把钱给我!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苏芳菲嘴里不断念叨。
她走到林瑞面前朝着林瑞手里抢夺,在两人争抢了几番后,钱还是到了苏芳菲手里。
林瑞伸手紧攥着苏芳菲的手臂,眼泪在眼眶打转,“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娃,你把钱都拿去堵,娃吃什么?”
苏芳菲被她的话说的一愣,快速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应当是个带着孩子的单亲母亲,却嗜赌成瘾。
她抿了抿唇,像是在考虑,想着自己的那个娃娃。
林瑞的眼泪汹涌,一滴滴的落在地上,突然朝着苏芳菲跪了下来。
林瑞一手仍扯着苏芳菲的衣角,哽咽道:“听姐一句劝,我们乖乖的,你看小家伙多乖,都没有闹。”
她朝着不远处的一个空地看去,视线温柔。
谁也没有去打扰入戏的两个人,或者说,都已经被苏芳菲和林瑞的演技所震惊。
导师看着林瑞精湛的无实物表演,摸了摸下巴,心里一阵感叹。
平常林瑞无论做什么,评分都是吊车尾,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惊艳众人。
而苏芳菲能这么快的接上林瑞的思路,这脑袋得转的多快?
刚才见苏芳菲来的时候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众人还以为苏芳菲要翻车,看来只是他们想多了。
大神永远是大神,不在状态也能碾压他们这一堆菜鸟。
苏芳菲和林瑞还在继续。
苏芳菲像是怀念什么一般,勾了勾嘴角,慢慢的,脸上的神情却从温柔转换成了惶恐。
她后退了几步,把自己的衣角从林瑞的手里扯出来。
“都是骗人的!你骗我,你说过阿明会回来的,可是现在呢?现在他去哪了?”苏芳菲苦笑。
她的手里攥着的钱,慢慢松开,用双手捂住了脸颊,有呜咽声从苏芳菲的指缝中流出。
林瑞身子不明显的一僵,随即快速反应过来,上前想要安慰苏芳菲,又带着一丝愧疚不敢上前。
“阿明……阿明他在战场上……会保佑你的。”
整条剧情逐渐清晰,苏芳菲和林瑞的角色也开始明了。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顺理成章,在掌声轰鸣中,苏芳菲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眶。
看来她还得感谢感谢明扬,如果不是明扬那么过分的激励,她可能还哭不出来。
导师看着在台上各自整理情绪的两人,没忍住开玩笑的问道:“你们台下没有商量过剧本吧?”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们,不跟你计较。”林瑞撇了撇嘴角道。
她又恢复了平常那个嚣张的样子,除了红肿的眼眶,看不出什么异样。
苏芳菲反倒平静的多,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导师又是一阵的交头接耳,一个啤酒肚的导师,才指了指苏芳菲道:“说说你对这个剧情的了解。”
苏芳菲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我’是一个军人的妻子,‘我’的丈夫在外牺牲,‘我’受不了刺激一夜堕落成性。姐姐知晓事情后过来帮忙,看着乖巧的孩子心生不忍,骂醒了我。”
导师又指了指林瑞,示意她也做出一番讲解。
林瑞耸了耸肩,“跟芳菲说的一样啊,不过按照我原本的设定,芳菲应该是个跑了丈夫的寡妇。”
周围突然安静了一瞬,苏芳菲看着身侧的林瑞,想要收回她容貌可爱的话。
这个女人,是还没长大吗?这么恶趣味?
周围的严肃被林瑞冲刷,只剩下了喜剧。
有女导师指导苏芳菲道:“你的情绪还不太饱满,这一点一定要多加练习,还有就是不要带个人的情绪。”
苏芳菲乖巧的点了点头,在主持人的宣布下下台。
成绩要明天才出,她也没什么心情去看其他人的表演,苏芳菲现在只想去医院。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林瑞说孩子乖巧的时候。苏芳菲突然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被苏城代养时候的自己。
导师说的没错,她确实在演戏的过程中带上了着个人的情感,所以苏芳菲并不满意这次的对戏。
天不遂人愿,苏芳菲在门口被邢钦拦下。
邢钦看着苏芳菲,忍不住抱怨道:“你知道我喜欢盲戏,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也不知道我这个叫做盲戏呀,我当时以为你们的纸条也跟我一样的。”
苏芳菲皱了皱眉,有些惊讶邢钦竟然会方面问自己这个问题。
她还以为以邢钦的傲娇,起码要等个两三天。
林瑞同样从后面走过来,看着堵在门口的邢钦,嫌恶的挥了挥手,“怎么哪都有苍蝇?烦死了。”
邢钦被堵的一顿,强忍下了心里的火气,往旁边挪了挪。
她本以为林瑞会就这样过去,谁曾想林瑞就占着半个门口和苏芳菲聊了起来。
“哇,你刚开口的时候真的惊吓到我了。”林瑞啧啧惊奇。
苏芳菲瞥了她一眼,“我也没想到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没人要的寡妇。”
林瑞大笑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竖起来一个大拇指。
苏芳菲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待,是个聪明人儿。
眼看着两人越聊越开心,邢钦有些站不住了,她伸手把林瑞朝旁边猛地一拉。
门口的位置空了出来,邢钦却和林瑞吵了起来。
苏芳菲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看了两人一眼,自顾自的离开。
仔细说来,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看苏城,也不知道苏城现在恢复的怎么样……
下楼打了个车,苏芳菲朝着医院赶去。
等林瑞和邢钦赶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汽车尾气。
林瑞忍不住埋怨道:“你脑子是不是灌水了?你以为芳菲是你一个人的?神经病。”
“不是我的又怎样,反正也不可能是你的,芳菲才不会和你这种人做朋友。”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两家的助理赶紧上前劝阻,不经意间对视上,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艰难。
这可真是他们带过的,最幼稚的一届艺人!
第79章 拒绝
在一片水草丰美,一眼望不到边的湖泊里。
夕阳西下,红色的霞光弥漫天际,映照在平静的湖面上,染红了湖水。
微风吹拂,泛起一阵阵美丽的涟漪,水草或高或低,宛如一片金黄色的海洋。
几只不嫌寂寞的野鸭,也划过长空,歇息在水草的尾端,给这美妙的湖光山色,凭添了几许静寂。
湖水清澈,可以看到水草深在水下盘根错节的根枝,偶尔有几尾小鱼,从中嬉戏,穿来绕去,玩的不亦乐乎。
湖光里,一叶扁舟,一支长篙,划开平静如镜的湖面,带着一片片细小的浪花,踩着霞光缓缓驶过。
撑舟的是一位太约14岁的妙龄少女,年纪尚小,动作却是颇为熟练,一看就知道做这活计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俏丽的脸蛋上,也许是经过过多的风霜和日晒,看上去远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大上好几岁。
此刻,她撑着长篙,使舟前行,动作行云流水,优美自然,目光静静远眺前方。
其人其景,成了一幅美不可言的渔舟唱晚的画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云终于醒了过来。
或许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醒,因此当他醒过来的时候,虽然也有那种死而复生的喜悦,但更多的是有种做梦的感觉,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一切的都是真的。
他疑惑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叶狭窄的小舟里,前头有个古装少女正专心的撑舟前行。
边上是一片很大很大的湖,西边落日的余辉,映红了半边天际。
努力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上竟然没有一丝力气,即使是抬起手腕也难以做到。试着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结果。
倒是小舟着实太小,愣是把撑舟的少女惊动了。
那少女见他醒来,高兴地停下手中的长篙,任由小舟在湖中打着转儿。
度着小碎步,来到他身边,关心的道:“这位大哥,你终于醒了,开始发现你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还好你现在没事了。”
声音清脆,,轻灵,很是悦耳动听。
徐云这才如梦初醒,呢喃地道:“是你救了我?”转念一想,这不是废话吗,这里只有这么两个人,不是她还能是谁呢。
少女见他还想再挣扎起来,便盈盈曲下身段,想搀扶起他,关心地道:“嗯,你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过来,先躺着休息一会儿,不要急着起来吧。”
徐云一见,如果自己一定要起来,那少女必然会扶着,那等于将身子依在她身上,这多少有些不妥,只好放弃起身的念头。
想想她说的话,再看看四周,不由好奇地道:“你们这是在拍戏吗?嘿嘿,我还以为自己到了天堂,见到仙女了。”
少女不解地道:“拍戏?什么是拍戏啊?”
想到他口中所说的仙女,不由脸上微微一红,虽然她长得着实灵秀美丽,但却是第一次听陌生男子当面称赞自己。
徐云见她形情,不由一笑,道:“看不出来,你不但妆化得很有古代美感,演技也蛮专业的嘛。对了,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少女疑惑地睁大灵气的眼睛道:“大哥,你是不是吓糊涂了,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这里叫‘常溪湖’,不过我们这里的人更喜欢叫她‘忘返湖’,
里边有两个意思,一是说这湖景致非常迷人,使人流连忘返;二是这里水路错综复杂,加上云雾弥漫,让人辩不清方向,找不到出路。
有很多人进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说起这地方,仿佛是自己家的小池塘一般。
徐云轻轻“噢!”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暗暗道:看她也不像说谎,难道说这些都是幻觉。
由于他身体依然很是虚弱,不一会就晕睡了过去。
少女见他睡了,也就不再说话,重新撑舟向前驶了出去。
睡了一天,徐云再次醒来,虽然还是弱不禁风,倒也比昨日强上许多了。
扶着船舱,步履蹒跚走了出来。
少女听到身后响动,回首一望,嫣然一笑道:“这位大哥,你没事了吧。”
徐云虽然见过不少美女,他朝夕相处的初恋情人更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
只是眼前的少女,明显不同于往日所见过的女子,身形窈窕,眉目如画,整个人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浑身散发着古典美,真不敢相信,有人能扮演得如此像古代的美人。
无论是外表装饰,言行举止,还是神韵,都是无可挑剔。
少女见他呆呆看着自己不说话,不由又喜又羞。
从没有见过如此失礼之人,毕竟古代女子极少外出抛头露面,很难遇上流氓混混之类的。
而平时接触最多的村民又多纯朴善良,是以对这种仿佛能看穿人的灼热目光,非常的不习惯。
可是对于有人能如此沉迷于自己的美色,尤其是对方长得俊美不凡,要说心里没有一丝窃喜,那无疑是自欺欺人。
但高兴归高兴,少女的矜持还是不能轻易放下的,遂用衣袖掩了掩粉红的小脸,道::“我正在问你话,看什么呢?
徐云听了,才回过神来,道:“不好意思,实在是你的美,太与众不同了,这才多看了会。”
这样的话在现在可谓稀松平常,每天说个十次八次的也不算什么,可要是在古代,别人就会当你是登徒子,故意调戏良家妇女来着。
少女一听,嗔怪道:“无赖!”模样很是惹人爱怜。
在这个‘猪是可爱,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年代,当有女孩子对你说‘无赖’的时候,似乎是一种暧昧的鼓励。
徐云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却不料一个踉跄,眼看马上就要摔倒。
少女正悄悄地注视着他,见状连忙敏捷的跑过去扶住他。,
徐云只感一阵不知名的香气传入鼻翼,不知道是她的发香,还是她的体香。紧接着一个温软的娇躯贴在了身上。
此情此景,不由叹道:“真美!”
少女大吃一惊,慌乱之下没注意还好,此刻一看两人相拥在一起。刚才自己的举动,倒像是主动投怀a送抱,又听到他口中的轻薄。
原本想要扶住他的双手,猛然用力将他一推。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被冒犯的单纯少女了,因此她用上了自己最大的力道。
徐云悲剧的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本身身体虚弱,站都站不稳,而船委实太小,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不出意料的,‘扑通’一声,又掉进了湖里。
出于求生的本能,徐云无力的挣扎着。
没有呼天抢地,只是不解地看着少女,想从她脸上找到为什么推他的答案。
少女一时都被自己的举动吓到,看到徐云的眼神看着自己,竟是有点不知所措。
眼见他就要沉下水底,忙跳下水去救人。
徐云倒是很想有骨气推开她,大骂她一顿:“你丫的,有病啊,一会将我推下水,一会又将我救上来的,好玩吗?”
奈何浑身已然没有了一丝力气,再说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委屈,就把自己的小命,给丢了。
好不容易,少女才将他推上小船,虽然他有一百三十来斤重,好在水里有浮力,而少女又是常年在水上行走,自然熟知水性。
但就算如此,当她自己爬上小船的时候,也是酥胸起伏了,着实费了不少功夫。
两人都休息了一阵,相对无语。
徐云实在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称赞了她一句,反而会有这样的效果。
又过了一会,才有气无力的道:“美女,我不就看多了你两眼,对着这美不胜收的湖光山色,忍不住赞了那么一声,你至于这样对我吗?”
少女红着脸,吞吞吐吐的道:“你是说这里的景致?”
徐云自然不会承认了,没好气的道:“不说景色,难不成是说……”
说道这,再看她的神情语气,一想到自己落水的缘由,和她忍俊不禁的娇羞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少女见状,恼怒成羞的道:“你笑什么?”
徐云忙忍住笑,知道她的厉害,哪里还敢和她顶牛,讨好道:“没什么,我在笑自己落水之后的狼狈样子。”
他真担心再惹这位姑奶奶不高兴,要是又被她推到湖里就真的悲催了。
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少女见他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还装作讨好自己。再也忍不住,掩嘴轻笑。
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道:“算了,没事就好了。”
说的好像自己是受委屈的一方似的,看看自己身上的湿衣服,紧紧粘着娇躯,**横陈,酥胸突起,很不雅观。
又作出一副凶恶的样子,警告道:“我现在进去换衣服,你要是敢偷看,我就把你推到湖里,再也不管你了。”
说着,也不再管他,转身径自低头进了船舱,并放下了挡在外面的帘布。
徐云见她了走了进去,长长松了一口气。
虽然少女的行为有些鲁莽,但是毕竟自己不对在先,而且对方还救了自己一命。
更且,她还是一个娇柔的小美女,虽然有时候看起来,也算不上温柔。
不过,男人对于美女的错,都是格外宽容的,也更显出自己的大度;女性亦然。
突然,帘子一角被揭起,原来,少女犹自对他不放心,这才试他一试。
只见,徐云安静的躺在原来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动过,似乎也没有发现自己对他的试探。这才放心的进去换衣服了。
徐云虽然体力尚未恢复,但听觉感觉却是一如往常一般。
对于少女的小伎俩,自然逃不过他的法眼。只是为了避免她尴尬,这才装作不知。
过了好一阵子,少女这才走了出来。
少女换衣之后,更显曲线玲珑,娇美迷人。
见他神情颓废,毫无生气,心下大是后悔自己方才的鲁莽。
便道:“对了,请问大哥,你如何称呼?”
徐云只觉天昏地暗,脑袋瓜子沉重欲裂。
良久才道:“你不是叫我大哥,这样,不就挺好的嘛!”
心想:当初老爹给自己取名徐云,取的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后一句的前后两个字,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意思。
有这么一个单纯美丽,善良活泼的小美女,叫自己哥哥,感觉还真是挺不错的。
少女轻声“噢,知道了!”可是自己的问题,他并没有答复。
似乎不愿意把名字告诉自己,心里不免有一丝失落。
长这么大还从没有遇到真正让自己动心的男子,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还是自己救了他,可惜他对自己却是无意,甚至连姓名也不愿告诉她。
看着犹自仰卧的徐云,语气平淡地道:“喂,我换好了,你要换的衣服也给你准备好了,就在里边。你赶紧去吧。记住,别乱翻我的东西。”想是她刚刚换下的亵衣裤怕让他看到。
徐云此刻只想晕厥了,本来身体就十分虚弱,又被她那么一折腾,就是想动一动,也是千难万难。
唯有强笑道:“我没事,等会再换。”
浑身**,此刻又是冬季,虽然难受得要命,却实在没勇气对她说:“我根本动不了,你帮我换了吧!”
少女也是冰雪聪明之人,见他脸上挂着笑,却是苍白如纸。
便故作大方道:“你身体还没康复,我来帮你换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本来想让气氛轻松一些,却见徐云静静看着她,反而凭添了几分尴尬。
想起自己当初给他换衣服的情景,脸上红艳如霞。
又想,他对自己的态度,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徐云见她不知所措的样子,轻声道:“谢谢你!”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是打破了两人的沉闷。
少女忙道:“不用,对了,你的头发怎么短,好奇怪的样子,不过蛮好看的。”
徐云虽然感到很是奇怪,但发生在眼前的一切,实在太不合乎情理了。
如果是在拍戏,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要去拍戏了,也没有人和自己说过什么啊。
第80章 公司聚餐
如果是在拍戏,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要去拍戏了,也没有人和自己说过什么啊。
再说,我怎么会是这种状况,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可是,如果现在不是在演戏,那这里又是哪里,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
少女见他不答理自己,还以为他不好意思。
又道:“喂,你这人真是奇怪,怎么会出现在这湖中的?”
徐云这才从思虑中醒悟过来,这所有的迷底,不都在眼前之人身上吗,放着个大活人不去问,还去瞎想什么。
对着少女问道:“你是怎么救的我,可以将经过详细地说给我听吗?”
少女“噢!”才道:“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村子,叫棠溪村,那里有三四十户人家,太多以捕渔打猎为生。
七天前,村里出去打渔的人到棠溪湖捕鱼,也就是这我们前面这个湖,到了应该回来的时间却是没有回来。
我爹娘和各位叔伯都很是担心,便让我带了干粮和换洗的衣物来找他们。
谁知道,没找到他们,却无意中发现你躺在水草中,后来就把你救了起来。”
看看徐云似乎有话要说,便停下不说了。
徐云见她看着自己,才道:“我可以问下,难道你们村子,就没有别的人吗?”
少女解释道:“当然有了,而且有大小百多口人,只是我们村里的男子,不是要去打渔,就是要上山打猎,就是妇女孩子也都不会闲着,一般都会在家里忙活。我刚好没什么事,对这里又非常熟悉,所以就由我来了。”
徐云轻轻道:“是吗?”
心想:我是掉进了‘未央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棠溪湖’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
想到这里,不禁笑了。
少女见他傻笑,也不知道要不要再讲下去了。
便问道:“你还要听吗?”
徐云“嗯!”了一声,道:“你们这是在哪个省内?”
少女不解地道:“什么‘省’?我只听三叔他们去过外面的人说,我们村子往南走两三天有个西平县。很多事情我也不太清楚,等回到集市,你可以问别人,他们一定有人知道的。”
徐云不由一阵头大,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也许是在哪个偏僻的乡村里,看来回去还得费一些功夫。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少女很快的帮徐云把湿衣服换了。
虽然是粗衣布衫,形容憔悴,但依旧难掩他的俊逸,此时别有一番病态的风采。
竟是激发她女子的天性母性情怀,直看得她怦然心动,忍不住想要心疼他,爱惜他。
徐云精神还是不太好,刚才只不过强自支撑着。
过了一阵,在少女的搀扶下,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少女将一件薄毯替他盖好,撑着小船又出发了。
在少女的悉心照料下,徐云身子也好了大半,不能说跑跑跳跳,倒也行走无碍了。
这日,他走到少女身边坐下。
少女见他竟然主动来到自己身边,便放下手中长篙,陪他坐在小船上。
关心地道:“你好些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徐云点了点头,看着她道:“恩,这些天辛苦你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少女原本还想说自己问他还没告诉自己,可是说出口却是:“没什么,我们村子里的人都姓秋,别人都叫我月儿。”
徐云不解,心道:直接说自己叫秋月不就好了,非得这样拐弯抹角吗,累不累啊?
不过这姓氏,倒也挺少见的,只是不知道电视里面的那么个‘秋香’,是不是姓‘秋’。
心里想着,看着眼前的蓝天白云,青山绿水,风景如画,不由陶醉其中。
少女也就是秋月见他只是看了自己一会,就专注于山水之间,轻轻咳嗽一声,道:“现在,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徐云正看着天边,白云悠悠,此刻仰望,竟像有一条龙藏匿其中。
风行虎,云从龙,难道真有其事?突然听秋月问自己,口中不禁道:“云中龙!”
秋月一听,‘云中龙’口中小声念着,似乎要将这个名字,深深地记在心里。过了一会,又道:“那字呢?”
徐云不解的道:“什么字啊?”。
秋月道:“难道说你也只有名,没有字吗?”
徐云心想:又不是古代,还分什么名和字?便无所谓的道:“我也不记得了!”
秋月见他似乎心情不佳,也就不再问他。
两人在湖中又行驶了一天,已经可以看到前面有一处简易的像是渡口的停靠点。
徐云不禁问道:“这位姑娘,这就到了吗?我们这是要过去哪里?”
秋月秀眉轻蹙道:“我们这样称呼感觉怪怪的,不如以后我就叫你‘云大哥’,你叫我‘月儿’,你说好不好?”
云中龙一听,道:“我是无所谓,随便你怎么叫都行。”
心想:叫她‘月儿’似乎太亲昵了,可要是叫秋月,又有点太生疏了,又道:“那我往后就你叫你‘小月’,你觉得怎么样?”
秋月想了想道:“嗯!”又道:“这里离家还早呢,现在只是到岸上了,还要走三天的路,我们才能到家。”
徐云听了感觉两人似乎有什么关系一般,看看脚下的小船,又道:“既然还要走那么远的路,那这船怎么办?”
秋月笑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村子里应该是早就有人会在这里等候的,一会交了给他们就好。”
果然,渡口有几个人或在修补渔网,或是休息。
见到秋月过来,便关心的询问起来。
正是棠溪村里的村民,他们共七个人,其中有两个皮肤黝黑,高大魁梧,比之常人只能够到他们的腋下,却是生就一副憨厚相,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听秋月介绍说,他们都是猎人,那两个大汉是孪生兄弟,他们的娘在生出他们后,当场就死了。
刚好那时候,村子里的猎获一个头受伤的乳期母豹子,于是自小便喝豹乳长大,天生神力,却是大脑先天不足,只知用蛮力,不会使巧劲,倒也是打猎能手。
一行人刚刚从山上打猎回来,听说村里出去的渔民还没有回来,便一起过来接应。
秋月走了过去,跟他们说了几句话。
这时一个十二三岁小男孩,样貌很是清秀,从边上的草丛之中钻了出来,一见秋月便高兴的道:“姐,你回来了!”
秋月对这个调皮的弟弟,既很头疼,也很是喜爱,高兴的道:“小叶子,你怎么也来了?”
秋叶嘻嘻笑道:“我很担心你,听说大虎哥他们要来,就跟着过来了。”
秋月没好气地道:“我看你是贪玩,才跟来出来的吧。”
秋叶见姐姐识破他的意图,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道:“都有,嘿嘿,什么都瞒不过你!”傻傻的笑着。
看到一边的徐云,便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好奇地道:“姐,他是谁啊,我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
果然,大家都看着徐云,又看向秋月。
秋月见他不作声,便向大家道:“他叫云中龙,在湖中发生了意外,我就把他救上来了。”
大家都是“噢!”一声,然后仔细打量这个陌生的男子,只觉他英气勃勃,淡雅不凡,均是有些敬畏地看着他。
徐云心中默默念着,‘云中龙’,也好,此番死而复生,也许是天意。
那以后自己就叫云中龙好了,只是听起来,怪怪的,有些拗口。
秋月又将众人一一介绍给他认识,却只记得那两兄弟大哥叫‘大虎’,老二叫‘二牛’,那时候的人取名也就没那么讲究。
原本,识字的人也不多,就更不用说取什么好名字了。
还知道了秋月的弟弟,那个小男孩叫‘秋叶’,原来他们的爹爹是村子里唯一识字的人。
秋叶见过云中龙,便道:“这位大哥,你真俊!”
云中龙虽然没少被人说自己很帅,可是被一个小男孩这么称赞,却还是头一回,不由眉头一扬,轻笑道:“你现在也很俊,长大就更俊了。”
秋叶一听,高兴的道:“我还从来没见你这般好的人,该不会我姐把你从哪里骗来的吧!”
秋月见他别人夸他一句就把对方当救命恩人的猪哥模样,就忍不住有气,还将矛头直指自己,娇躯一震,道:“小叶子,你在胡说些什么,小心我撕破你的嘴!”
秋叶冲着她吐吐舌头,躲在云中龙身后,做个鬼脸道:“我才没有胡说,倒是有些人脾气不好,就知道欺负小孩子,不怕将来没人敢要吗?”
说着,小手一指前面的人肉盾牌。
秋月正想发作,听他说到云中龙,柳眉一竖,道:“你不就一个小屁孩,我没功夫理你。”果然不再答理他,和另外七人说了一会话。
七人均表示让两人先回村庄,他们接了打渔的村民再一起回村。
秋月走到秋叶前,道:“你在外面也玩够了,走,跟我们一起回去。”
秋叶也许是没玩够,调皮的道:“我也想回去啊,就怕某些人见我坏了她好事,找机会在路上修理我,所以呢,我就不跟着凑热闹了。”
说完,一副大人稳重的模样。
众人皆被他逗的捧腹大笑。
秋月见状,俏面微红,杏眼一瞪,道:“我说你小子,几天不教训你,你就翻天了啊。好,回家再收拾你!”
走到云中龙身边,轻声道:“云大哥,我们走吧!”当先走了。
云中龙对众人微微一笑,赶紧跟了上去,微笑道:“你弟弟,挺讨人喜欢的。”
秋月听他夸赞秋叶,比夸她自己还要高兴,口上却是谦逊的道:“就是太调皮捣蛋了,我都拿他没办法。”
云中龙摇了摇头道:“男孩子就是要活跃一点,要是总是乖乖巧巧的,给人的感觉怪怪的。”
秋月也似深有同感的道:“其实,我也蛮喜欢他的,只是每次一见他,就想教训他。”
说着,“呵呵”的笑了。
云中龙道:“爱之深,责之切,我觉得挺好的。”
秋月“嗯!”一声,二人边说边走,倒也不觉无聊寂寞。
云中龙和秋月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关系也好了不少。
到西平的路不太好走,却也不远。
两人走了两个时辰,终于,来往的人越发多了。
都是身着粗布麻衣的古装打扮,偶尔也有几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儿样子的人,也是坐着马车旁边跟着几个侍女侍卫经过的。
云中龙只觉自己到了原始社会,真不敢相信这个时候还有这么落后的地方,也难怪他会这么想。
虽然他有所觉察,可是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估计一般人都很难相信自己会穿越到近2700年前左右的春秋时期。
直到此刻,他才相信,这不是在演戏,也不是在做梦,心里反复的思索着:怎么会这样?我这是到了哪里,怎么回去啊?
意识到事情完全超出自己的认知,忙问身边的秋月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秋月看了看他,感觉他有些异常,还是回道:“前面就是西平县了,我们到城里了。”
云中龙这才发现前面一座古老的城池,城高不到两丈,宽约五十丈,这已经是当时中等的规模城市了。
城门前有四名全副古装甲胄的守卫手持长矛,目不斜视的戍守着,城墙上有着十几名守卫来回巡逻着。
秋月见他不言语,又看了看他,忙从包裹中拿出一方头布,踮起脚尖,将他头发包好,又拉着他左瞧瞧右看看,直到自己觉得满意,这才作罢。
云中龙一时被她弄的晕头转向,等她停下,已然变身成一个地道的古代男子打扮了。
这才想起:这到底是哪里,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便问道:“秋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秋月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才看看天色,道:“再过一会,就是午时了。”
云中龙听了直欲吐血,为什么每次自己问她,都得到她的回答,虽然正确,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毕竟是自己没说清楚。
只好又道:“我是问‘现在是什么年代’,这里又是属于哪里?”
第81章 攀比
秋月一怔,良久才道:“我曾听人说此地属楚,算来今年应该是成王三十三年。”
云中龙一听,彻底懵了。
楚,楚成王,那不是‘退避三舍’的楚王,后来被晋文公在城濮之战中打败。
这也太玄了吧,我不就是失足落水吗,居然让我到了春秋时期。
如果不是眼前所见所闻千真万确,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能有此般际遇,也不知是福是祸。
反正,雨婷她已经不会回到我身边,那我到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父母难免为我担心难过,说到底,永远不会背叛自己,不离不弃的人怕就只有他们了。
哎,想再多又有什么用,就当是旅游吧,再说别人就算再有钱,也不一定有这机会。
一时心里不免又有几分愉悦和庆幸,想起雨婷又是一阵心痛。
对了,如果我到时候回去,带些古董,甚至带上两个活生生的古代美女,那一定会引起轰动,再怎么说活的总比那些文物更有研究价值吧。
想起上次秋月问自己的字,心道:现在自己叫云中龙,就成了姓徐,氏云,名中龙了。
原本想要超然物我,只求逍遥快活,游戏人间。
自己人才不说,智慧、经验,就更不是这古代人可比的,那么泡妞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了。
既然已经到了此地,不求轰轰烈烈过一生,只望在这乱世春秋,可以在历史长河中折腾出一阵涟漪,那便心满意足,至于感情方面,则是不抱什么信心了。
干脆自己启个字号,就叫涟漪好了。
《左传》里写人,都是称那人的字,这里就不一一分说了。
正在他心不在焉的时候,城里一乘双马拉着的在当时看来很是奢华的马车,向着他们急驶而来。
秋月早已见状闪到一边,毕竟她自小跟随村子里的人打渔打猎,身手很是敏捷。就在她为自己躲过一劫而松口气时。
突然发现云中龙正茫然不知的向前走着,很快就要撞上了。
再也顾不了太多,想也不想,冲到他向前,想要替他挡住马车的冲撞。
云中龙直到被一个软玉温香的娇体抱住才反应过来,此时马车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了。
说时迟,那时快,迅如电闪的抱住眼前之人,往旁边一避。
顿时两人在地上抱在一起滚出好远。肢体相缠,四目相对,尽管情况惊险成分,而两人的情景却是说不出的暧昧不明。
云中龙从秋月的身上起来,伸手将惊魂未定的她从地上拉起,关心的道:“你没事吧,怎么那么傻呢?”
秋月红着脸,将纤手从他温暖的手掌中缓缓抽出,虽然不舍,却不得不如此,低低地道:“我没事,只是怕你受伤了!”
云中龙一听,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对自己这么好,不对,应该是在另一个世界,心里很是感动。
正想过去找罪魁祸首算账,却发现刚才赶马的车夫,早已掉转马头,正一脸不屑的看着他们。
脸上写着幸灾乐祸,和奸计未得逞的不爽。
心里一怒,要是人家好声好气道个歉,说声‘对不起’,反正两人也没受伤,这事也就算了。
可是,想不到此人不但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想戏弄他们的意思。
你丫,不就是一个赶马车的,还不如以前也就是开车的,就算给高级领导做司机,也不见这么玩的吧,何况这人还只是和畜生打交道的。
居然这么嚣张,真是目无王法,无法无天了。
本来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看他欠揍的嘴脸,不痛扁他一顿,真的是对不起自己。
殊不知,那时候是奴隶社会,上流人物根本只把贫苦家奴,当作是私有货物,完全不把他们当人看。
这时,马车里传出一个很好听的女子声音,道:“小毛,怎么不走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就知这是一位极为美丽的女子。
车夫听到声音,马上换上一副恭敬的奴才相,道:“小姐,没什么,刚刚路中间出现两只野狗,把您的道当了。”
云中龙正待上前教训他一顿,秋月忙拉着他,低声道:“算了,咱们惹不起他们。”
马车的帘子被揭起,一个二八年华的美貌女子走了出来,衣着光鲜,体态婀娜多姿,眉目如画,姿色犹胜秋月两分。
云中龙正对那个车夫小毛很是不满,心想有其主,方有其仆,对美貌女子也很不感冒。
秋月更是只将心思放在云中龙身上,至于马车里的人是男是女,是美是丑,根本不放在心上。
那女子显然地位尊贵,一向被人视若珍宝,竟然让两人无视了。
不由一怒,但又不能无缘无故对二人发火,遂对小毛道:“你个大胆奴才,跟你说了不要随意招惹是非,你竟然还敢在外面胡来?”
小毛慌忙的解释道:“小姐,真是他们当道了,而且他们也没什么事。”
那女子走到云中龙二人前面,这才看清他的脸庞。
不由一呆,真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居然能够见到如此俊美的男子,怕是今生见过最俊逸的人了。
尽管身上只着粗布麻衣,却更显得他一表人才,气质高雅了。
秋月见她如此打量着他,心里老大不是滋味。
轻轻咳嗽一声,道:“这位小姐,要是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先离开了。”
那女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忙道:“我是看他和我一位故人很是相像,这才多看了一会。小毛,拿二十两银子给他们,算是对他们的赔礼道歉。”
小毛敬畏的应了一声,拿出一包碎银,给她递了过去,而目光极是鄙夷地朝云中龙看了一眼。
女子把包拿到云中龙跟前,道:“方才是我的下人失礼了,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还请两位不计前嫌,予以收下。”
秋月见了,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几乎够她们这样的一户四口之家吃半年了。
云中龙接过银两用手拈了拈,道:“有钱了不起!”
就不再理女子,又对着那名车夫叫道:“你算个毛啊!”
说完,不理全然愣住的主仆,拉着秋月的小手直接入城了。
两人边走边看,来到街上的一家布料店。
秋月不解地道:“云大哥,你要做衣服吗?”
云中龙把在门口徘徊不定的她拉进店里,道:“是要做衣服,不过是给你的。”
秋月不可置信的道:“给我做衣服?我衣服还好着呢?”
云中龙一本正经地道:“衣服不只是有遮体的作用,也可以让人更美观,更舒适。好了,来吧,看看这里有没有你喜欢的花色?”
良久,秋月直被各式各样的花色,迷了眼睛。
好不容易选择了一匹兰色淡花的上等布料,一开口问竟要三两白银,还不能还价,便装作不在意,重新去挑选其他的花色。
不一会,又看中一匹青色的布料,随口一问也要三两白银,便想要放弃。
云中龙见状抢先给了店家六两银子,直乐得店家连连作揖,表示感谢。
他也顾不上理那讨好的店家,取了兰青两色上等布料,只是向他问了一下,可以做衣服的地方,便带着秋月一起过去找做衣服的人了。
秋月有些心疼地道:“云大哥,你这样也太浪费了吧!”
云中龙大手一挥,洒脱的道:“没关系,就当是给你刚才被吓到的精神损失费。”
秋月不解的道:“什么是精神损失费啊!”
云中龙一时间也难以给她解释清楚,道:“这是你应得的,你听我的话就好了!”
秋月“噢!”一声,便不再多问了。
二人费了好一会功夫才找到一家裁缝店,又花了二两银子,总算做好一身合体的女装。
经不住他的怂恿,秋月找了个地方,换上新做的衣服,来到他身前,轻轻转了圈,俏生生地道:“云大哥,这衣服好看吗?”
云中龙只觉眼前一亮,一个娇小玲珑的美女,出现在眼前,比之前看起来更清纯更娇美。
心道:果然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这换了一身衣服,明显就增色不少。
由衷赞道:“衣服很好看,和你很衬,不过你更好看。”
秋月被他灼热的目光注视着,又听他如此直白的赞美,略有娇羞道:“这一切都是你给的,云大哥,谢谢你为月儿做的。”
云中龙轻笑道:“不说你救过我,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谢过来谢过去的,多没意思。”
秋月低声道:“恩!我知道了。”
两人刚刚从裁缝店出来,就见五六名守卫模样的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去。
愁眉苦脸的裁缝店主强装出一副笑脸迎上去,忙将他们让进小店内,一边招呼他们坐下,一边吩咐妻子倒茶伺候好。
一名带头模样的守卫,轻轻一抿嘴边的香茶,赞道:“好茶!”
又打了个哈哈,道:“纪裁缝好雅致,都喝着这么好的上等茶,那么这两个月的份供也该早准备好了吧。”
那姓纪的裁缝店主一听,脸色“唰!”的惨白。
慌忙求饶道:“这位爷,小店本小利薄,加上最近生意不景气,眼下实在是拿不出钱财了,能不能宽限几天?”
那守卫头领一听,大笑道:“宽限?上次就没按时交了,要知道咱们兄弟也是要吃饭的。不过,办法也不是没有……”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会.
纪裁缝满脸希冀的看着那头领,却见他一双细小的贼眼,正色迷迷的盯着自己的妻子马氏丰满的胸部,口水都快掉到地上了,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马氏只觉从他们一进屋,那些人就将目光盯在她身上,好像一只只绿头苍蝇围绕着自己一般恶心,奈何胳膊扭不过大腿。
只能任由他们猥琐的目光冒犯着自己,心下只作不知.
其实那头领见马氏年轻美貌,早已垂涎许久了,这才故意找茬刁难他们。
此刻犹见二人如此不上道,登时露出狰狞面目,恼羞成怒道:“不识抬举的东西,真是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对着身后的五名下属道:“纪裁缝拖欠月供十一两银子,现在将其妻子马氏冲作抵押,就此两清了。”
那五名守卫早已等候多时,一听立马上前拿人。
马氏惊慌失措地躲到丈夫身后,一脸惊恐万状的看着那些守卫。
突然从布料堆里钻出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只见他手里拿着刚才云中龙给他们做衣服的酬金,稚气的道:“你们不要抓我娘亲,我把银子给你们。”
说着,把银子递到那头领面前。
事出突然,裁缝夫妻想要阻止的时候,早已来不及了。
想是裁缝夫妇在之前,知道会有人来要债,故意把银子藏匿了起来,却不想被他们刚刚懂事的儿子发现。
而儿子一见坏人要带走自己的娘亲,哪还顾得什么,便偷了银两,想要保住娘亲。
那头领粗暴的夺过小男孩小手上的银子,笑道:“好啊,居然敢拒不交会月供,我看你们是反了。来人,给我打!我就不信他们不把银子交出来。”
那五名将纪裁缝按倒在地,马氏母子想要劝阻,都被他们纷纷推倒在地上,顿时,哭的说不尽的伤心绝望。
云中龙与秋月见那些守卫来意不善,便回到了裁缝店,在边上看着事态的发展。到了此刻,如何忍耐的得住。
心想:之前遇到的人已经是极品了,赶马在大路上飞奔,差点撞到人不说,还说别人当了他的路。
现在这些人更甚,看上人家老婆,敲诈勒索,又是打人,又是抢人。
这是什么社会啊?这些都是什么人嘛,比山贼更狠,比他妈黑社会还黑。
虽然知道,此刻在西平城里,他们就是王法,但是所谓有所为,有所不为,猛然大喝:“住手!”
屋子里的人一听,齐地一愣。
那头领阴谋被人撞破,也是一怔。
等他看清只有一个青年男子和一个美貌少女时,才反应过来,道:“你们是什么人,敢管我们城守的事情。”
第82章 谁比谁清高
云中龙一见他们,虽然不惧,但是如果一个应付不好,要是引得全城守卫的追杀,那就死得太冤了。
突然想到马车里的美貌女子,计上心头,作出一副嚣张的嘴脸道:“我是不算什么,但是你们要是惹得我们小姐不高兴,哼!”重重地哼一声。
说着,一边对秋月使眼色,一边恭敬的道:“小姐,您要找的裁缝就在这里面。”
秋月见他对自己使劲眨眼睛,却是不擅作戏,良久才道:“那好,你进去叫他们过来。”
那几名城守都是将信将疑,看他们二人一个粗布麻衣,面容俊朗,气焰嚣张,像极狗仗人势的奴才。
另一个花容月貌,衣着鲜艳,少言少语,俨然一副大小姐模样。
云中龙见状,一一推开那五名城卫,道:“给我让开!”
又对着地上的纪裁缝道:“你给我起来,我们小姐有事找你。”
这时,一名眼尖的城卫走到那名头领,悄悄说了句:“头儿,外面有乘豪华的马车,我虽然没见过城主的千金小姐,但是这马车经常在城里出入,我却是认得。看来,还真有可能就是城主的小姐,要是惹得她不满,怕我们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云中龙见他们退在一边,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便怒道:“我说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是不是还要我们小姐来请你们喝茶啊。”
既然,要想救这裁缝一家人,就只能骗过这些人,只好装13吓走他们。
好在,他之前刚刚见识过小毛车夫的精彩表演,加上他本身也是机变百出,这般计谋才得以成功,将角色演得活龙活现。
几人哪里还敢犹豫,虽然不知道‘喝茶’是什么意思,可是必然不是什么好事,趁着他们不注意,便全溜之大吉了。
纪裁缝一家三口得脱大难,正要下跪拜谢。
云中龙忙上前扶起,道:“不必多礼了,我的计谋虽然可令你们解一时之围,却非长久之计,还请早作打算。”
纪裁缝长叹一声,道:“天下虽大,可是兵荒马乱,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这时,一个优美的女声响起,:“演技当真不错!”双手轻轻的击了两掌。
正是城外遇到的马车里面的美貌女子。
原来,在见过云中龙二人之后,对他很是好奇,于是带着下人一路尾随而来,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此刻,见他遇到难题,便想卖他一个好。
秋月见是她,警惕的看她一眼,纤手挽在云中龙胳膊肘儿上。
云中龙虽然早知道她在跟踪自己,但是对于她这样的大小姐,着实不想过多纠缠。
想不到,她会在此刻出现,转念一想,登时计上心头。
心想:这事对她来说,太小儿科了,不过我说出来意思就不一样了。
转头若无其事的对她道:“这位小姐,请问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说的好像是两人完全陌生一般,不过事实上也就是见过一面而已。
那女子也不和他计较,心里从鄙夷他唯利是图,此时亦有些佩服他的胆色。
不但不将被人称作‘蛇蝎美人’的自己,放在眼里,还敢恐吓欺骗那些如狼似虎的城守。
如果此人不是傻子,那么此人绝非常人,说不定是大有来头之人。
见了自己架势,非但没有惶恐不安,还能心平气和的拿了自己的银两招摇过市,不禁对他有了几分好奇心。
此刻,倒想看看他到底有何能耐,又会如何安置这一家人。
见他假装没见过自己,也不恼怒,道:“我只是刚好路过,见有争吵,就进来看看。”
云中龙哪能轻易放过她,道:“那你也看到了,这一家人也不容易,像你这么高贵美丽的小姐,又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
那女子见他竟把事情扯到自己头上,既失望又生气,可是被他一句‘高贵美丽’的恭维,又不好发作。
一张俏脸上,一会青,一会白,暗骂一声“无耻!”,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裁缝夫妇见女子着装气质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听云中龙说她可以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哪里还去想更多。
忙恭敬的走到她面前,双双跪下的哀求道:“小姐,你就行行好吧,不然我们一家子就没法子再活下去了。”
云中龙对那小男孩一使眼色,男孩机灵的跑到女子跟前,可怜兮兮的轻轻扯着她的罗裳,道:“这位漂亮姐姐,你就好心收留我们吧!”
女子见他一家人可怜,又觉小男孩甚是可爱。
便道:“好吧,呆会你们就收拾一下,我家正缺少人手,就暂时到我家帮忙。放心,到了我家绝计不会有人敢找你们的茬。”
裁缝一家三口对她千恩万谢,对云中龙亦是感激涕零。
见他们似乎还有话要话要说,便自顾收拾行装去了。
云中龙见事情已然解决,便二话不说便要离开。
女子见自己卖了他如此大一个人情,他居然不知好歹,连声感谢的话都没有。
倒也不是她想听说声‘谢谢’,而是想到自以为是的他,能恭敬的对自己说话,这实在是一件很诱惑人的事情。
哪曾想,此人转眼就不认帐了。
自己明明是因为他,才救那一家人,可是他倒好,好似没事人一样,什么话都不说,直接走人。
急道:“喂,你给我站住,你不能走!”
云中龙转过身,笑道:“怎么,难道你忽然良心发现,人品大暴发,做了好事,还想请我们吃饭不成?”
女子一听,傻了,这什么人啊,说得话太奇怪了,彻底被他气糊涂了。
云中龙见她傻傻站在那,拉着秋月趁机闪人了。
等女子醒过神来,二人已然走远了。
不由恨恨地道:“可恶,不要再让本小姐再看到你,不然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见小毛犹自在一旁悠闲自在的,用一双色迷迷的小眼睛打量着马氏。
正愁无处发火,走过去,劈头盖脸的骂道:“你个狗奴才,刚才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拦着他们?”
也不等他分辩,又道:“从明天起,你可以不用伺候我了。”
本来,平日对他狗仗人势的所作所为有些耳闻,却也没怎么当一回事。
可此刻正在气头上,只好拿他开刀,算他倒霉了。
小毛一听,亡魂皆冒,平日里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如今失去了主人的庇护,只怕很快就会死的很难看。
惶恐的道:“小姐,奴才都跟了您好几年了,您就饶了奴才这一次吧,往后……”
女子不等他把话说完,不耐烦的道:“滚,不要再让本小姐见到你,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眼神看向云中龙离开的方向,似乎也是在说给他听。
云中龙也顾不得那位女子是否会再帮那裁缝一家人,此刻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再说自己也尽力了。
真要是和女子纠缠起来,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结果,总之,还是避之为妙。
秋月一路上有说有笑,心情很是不错。
见云中龙对姿色和自己相若,身分地位远甚自身的女子,不但没有一丝动心,反而与之针锋相对,心下暗喜不已,他果然不一般。
二人走了近二天,秋月话渐渐少了,脸上的形情也变忐忑不安起来。
云中龙见状道:“小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秋月似有所思,道:“没有,只是有点想家了,前面很快就到了。”
云中龙“噢!”,道:“马上可以见到家人,应该高兴才对。”
说到家人,才想起自己到这里已经一个星期了,不知道爸妈是不是正为我担心。
雨婷,也不知道她此刻在干什么,哎,想起她做什么,希望她过的好就好了。
这时见秋月的形情,便想到: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突然从外面带了一个男人回来,不知道村子里的人会怎么想。
毕竟,那时的男女大防,完全不是现在的人能够想象的。
要知道,那时候就算要成亲了,双方也是不能提前见面的,男女通奸更是要浸猪笼的。
哪像现在你勾引我,我诱惑你的,吃饭似的,‘一夜情’,‘二奶’,‘小三’,更是习以为常了。
终于,二人已然看到了村子,只见前方一处山坡上,烟雾弥漫,不时有火光闪现。
云中龙奇怪的想,这是在做饭,还是在烧房子啊,人家都是炊烟袅袅,可他们搞的好像森林大火一样,古代的人真是浪费资源啊。
不就做个饭,至于搞那么大场面吗?
见秋月正担心的看着烟雾弥漫的村庄,喃喃道:“不会是出事了吧!”
秋月一听,急道:“家里可能真的出事了,我们赶快回去吧!”
关心之下,心神大乱,哪里还能顾虑得那么多。
云中龙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当下二人心急如焚的赶了过去。
走了近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村庄。
云中龙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村庄里到处是被火烧过的痕迹,有的地方,大火尚未熄灭,犹自燃烧着,已然化为一堆灰烬。
处处断垣残壁,横七竖八躺着近百具被烧焦的尸体,发出一阵阵恶臭。有大人,有小孩子,所见之处,竟无一活口。
他生活在现代,虽然到处充满了斗争,也偶尔见到过死人,可那也只是听说的多,见过的少,哪像此刻一副人间地狱的场面,活生生的呈现在眼前。
内心世界剧烈的震撼了,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都真的。这个时代和以前的世界已然完全不同了。
一不小心,也许就会被人杀了,永远消失了。
既而心里充满了对死者的同情,对行凶者的愤慨。
秋月疯了似的,跌跌撞撞来到一处住宅,说是住宅,现在也就是一堆灰烬,只剩下四面昏黑的泥墙和一些被无法烧毁被熏黑家用物什。
云中龙见她有异,怕她有所闪失,忙跟了上去。
见她傻傻的看着灰烬,满身黑灰,料想这应该就是她家了。
想要安慰她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
和她一起将屋里的掩埋的物什搬开,却并未发现有人的尸体,顿时松了一口气,只盼她的家人能够有幸逃过一劫吧。
两人从屋里出来,四处寻找,所过之处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终于,秋月在井旁发现她的爹娘,只见一名男子全身鲜血淋漓的趴在一个人身上,他身上被人用剑劈砍过数处,更有一把透着寒光的铜剑将他和地上的人串在一块,已然气绝。
秋月一见男子背影,便扑上前,抱着他血肉模糊的身躯,悲痛的叫道:“爹!”眼泪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云中龙上前双手扶住她柔弱的肩膀,过了会才将男子的尸体扶起来,只见下面是一个约三十余岁的妇人,面容姣好,身材苗条,与秋月有几分神似。
秋月一见妇人,悲痛欲绝的喊道:“娘!”,便一手抱住男子尸体,一手想要扶起她的身上,奈何她气力有限,妇人的身体才刚刚被托起,又向地上倒去。
云中龙忙扶住男子尸体,与妇人并排。
却见那妇人被这么一摔,竟然醒了。
秋月忙上前扶起她伤心断肠的道:“娘!你不要有事啊!”
妇人扑的吐出一口血,看到眼前死去的丈夫和身边的女儿。
断断续续的道:“月……儿,真的……是你,你……答应……娘,一定要……找到……叶子,好……好照顾他!”
秋月泪如雨下,连连点头道:“娘,我知道了,叶子他没事,我才见过他,您就不用为他担心了。”
云中龙见她奄奄一息,随时就会断气,忙向前问道:“阿姨,是什么人干的?”
妇人艰难的道:“谁?山贼,刀疤。”只说这么几句。
过了一会,又喃喃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再看看男子,一口气上不来,就此气绝身亡了。
死的时候也是一脸平淡,想是知道儿女平安无事,便是死安心了。
秋月悲戚的喊道:“娘!”竟自昏死过去了。
第83章 道歉
原来,这棠溪村附近有一窝山贼,以拦路打截为生,遇到困难时,便会来这个小村庄打劫一番,却也不赶尽杀绝。
村民虽然对山贼痛恨不已,奈何山贼势大,怕是足有上千余人,而村民男女老小全算上,也不过百余。
想要搬离此地,又不知去往何方,再者,各地兵荒马乱,指不定连个安稳的落脚点都没有。
好在山贼也只是几个月偶尔才来抢掠一番,村民虽然多有损失,而人却丝毫无伤,这才能在此地安住下去。
却说,这天来了二百余山贼,到了村庄大肆抢掠了一番。
往日,山贼来的时候,村庄的妇女小孩都避在家中,以免有所损伤。
无巧不巧,这日秋母正在井边洗衣服,等到山贼到了,想要回家已然迟了。
被正在抢掠的山贼撞个正着,带头的山贼脸上有条刀疤,人称‘刀疤李’,是个杀人掠货的老手,心狠手辣,那刀疤正是与人争斗时所留下的。
此刻,一见竟有如此美貌的村妇,不由见猎心喜。
立刻带人上前纠缠,想要非礼于她。
秋母自是不从,看那刀疤脸的汉子,说不出的害怕和厌恶。
正在这时,闻讯赶来的秋父顾不得自己身躯单薄,上前愤怒的扯开围住妻子的山贼,将妻子护在身后,虎视眈眈的对着穷凶极恶的一众山贼。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堂堂七尺男儿。要是没有一点血性,还能算是男人吗?
‘刀疤李’见有人坏自己好事,恼羞成怒,喝道:“给老子做了他,居然敢来碍手碍脚,敢情是活腻歪了!”
几名山贼用剑伤了秋父好几处,可他尽管血肉横飞,硬是宁死不让。
‘刀疤李’乘秋父一回头看妻子之际,一剑狠狠刺将过去。
登时将其刺了穿透,却不料将其身后的秋母亦刺中。眼见她痛呼一声,已是不活了。
正觉败兴,想要再次凌辱秋父秋母尸体时,旁边怒目而视的十余名村民,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
想那秋父为人忠厚老实,又是村庄里唯一识字,见多识广之人,平时大家都很是敬重他。
此刻见他为了爱妻不受侮辱,竟然横死剑下,大家都觉很是心痛,很是悲愤。
想不到,这些山贼丧尽天良,居然连死人都不放过。
心想:这些山贼凶残无比,毫无人性可言,今日能杀秋氏夫妻,来日自己也一样难免。便纷纷操起锄头扁担之类的农具,上前与山贼拼命。
‘刀疤李’等山贼见那些村民,不顾死活向他们涌过来。
顿时慌了,虽说他们是山贼,却是少有打斗,毕竟太多人被山贼抢掠,一见他们势大,便放弃抵抗了。
由于,‘刀疤李’最是招人痛恨,一时间,村民纷纷向他身上招呼。
‘刀疤李’挨了好几下,却在同伴的掩护下,逃了出去。
不一会,在四周抢掠财物的大队山贼循声找了过来。
‘刀疤李’一见,便道:“妈的,竟然敢打老子,真是反天了!给老子全部做了他们。”
众山贼闻言,齐齐上前将那十几名村民乱剑一一挑翻在地。
‘刀疤李’犹自不解气,对着刚才打了自己一下,现在已经被杀死在地上的村民,抢过手下的一口青铜剑,又是劈刺一阵,直至地上的尸体血肉模糊,这才作罢。
发泄完后,人也累了,看着也有点恶心,便一口浓痰吐在上面。
狠狠的道:“妈的,把村里所有的人都给我杀了,居然敢打老子,老子让你们断子绝孙!”
众山贼于是一家一户,先是洗劫一空,然后掳掠了全部稍有姿色的村女村妇,略有反抗便当场杀死了,其余村民,不论男女老少,也尽遭毒手。
山贼眼见杀光了村民,便放火烧了村庄,然后扬长而去。
过了一天,秋月这才苏醒,却见云中龙,秋叶及打猎打渔的人都围在自己的身边。
便黯然神伤的道:“你们都知道了!”
大虎二牛等人皆点头,秋叶扑上前,哭着抱住她道:“姐,咱们怎么办?”
这时,人群中出来一个俊秀的青年道:“月儿,你不要难过了,我会照顾你们的。”
秋月擦拭掉脸上的泪水,不到十五岁的她,仿佛瞬间成熟了许多。
安慰秋叶道:“好了,叶子不怕,你还有姐呢!”再一问,才知道她晕厥了一整天了。
打渔的村民因为收获颇丰,这才耽搁了归期。
却也在她与云中龙离开的当天抵岸了。留下两人看护船只,其他人则到城里把收获的鱼类等卖了出去。
由于较多,这才耽搁了不少时间,直到秋月回到村子的第二天这才赶回来。众人一见,村庄的惨变,都是悲痛欲绝。
后来见到云中龙和晕迷中的秋月,这才各自收拾情绪,一起料理死去村民们的后事。
只留下秋叶照顾姐姐,其余人将尸体收好,尽皆火化,然后葬入土中。
云中龙这才知道刚才说要照顾秋月的青年叫秋波,今年十九岁,与秋月等人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尽管村子里比他小的男子,大多已经成亲生子。
也有不少热心人为他牵线搭桥介绍女子,可是他对秋月一直情有所钟,渐渐村民都知晓了,也就不再为他做媒,倒是急坏了他的爹娘。
再问秋月,她便说只将他当作亲生哥哥,对他没有别的情感,心怕他会误会自己。
曾经劝过他几次,可是他始终不死心,觉得总有一天,她会回心转意接受自己的情意。
人群中另有两人也长得眉清目秀,只比秋波略逊一筹,一问才知道他们是秋月的堂哥。
大的叫秋天,刚刚成亲没多久,未曾想新婚不久的妻子竟被山贼给掳走了,当真是悲苦无比。
老二叫秋风,今年十五岁,尚未成家,他们的名字也是秋月的父亲所启。
云中龙见他们都是一副伤心欲绝,精神颓废的样子,便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着,不知道大家都有什么打算?”
秋波走到秋月身边,温柔的道:“月儿,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
秋月淡淡的道:“谢谢秋波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目光殷切地看着云中龙道:“云大哥,你又有什么打算呢?”
云中龙其实早就想过了,现在是公元前639年。
也就是说如果历史上所说属实的话,那么再过三年,现在流亡在齐国的公子重耳就会回到晋国做国君,也就是后来的晋文公。
只要现在找到他,还怕将来不混个风生水起。
见她问道,便想也不想道:“当然是去齐国了。”
此时,正是春秋五霸中最先称霸的齐桓公死去四年左右,虽然国相管仲死后,已经大不如前,可齐国却还是天下诸侯霸主。
众人一听去往齐国,以前或多或少听说过,都有点向往。
秋波正想要反对,这时,秋月娇柔的道:“那好,咱们就去齐国吧!”
秋波见秋月身着漂亮的新装,更显娇美动人,却与他人神情亲密,心里很不是滋味。
心想:月儿一向节俭,一定是此人给她买的衣裳,她才会如此向着他的。
原本还想过些日子,自己为她买一身精美的嫁衣,亲手为她换上。
想不到竟有人捷足先登了,忍下心中的失落和愤怒,对着云中龙质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在这里?”
秋月正想替他答,秋波便制止道:“月儿,此事与你无关,你在一边就好了。”
秋月无奈的看看云中龙,又看看秋波,有点不知所措。
云中龙看着秋波,忍不住笑笑。
这货亏他长得也算一表人才,虽然说比起我这种人贱人爱,花见花采的风流才子,差了那么七八分,也不至于整一个醋坛子似的。
看我不顺眼,就直说,不就是想找我麻烦,该不会还想找我单挑吧!
秋波原本对自己的风度才识,身材样貌颇有自信,可是此刻对上此人难免有些妄自菲薄,自惭形秽。
见他笑着,看在眼中,仿佛是对自己的不屑一顾和嘲笑。
当下怒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村庄的事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云中龙听他居然栽这么大一个罪状给自己,又见他一副怒目金刚,大义凛然的样子,不由对他的牵强附会的能力,很是欣赏。
心想:此人要是去演戏,绝对是一把好手,实力派选手啊!
可惜他生在古代,实在太屈才了。
自己不过是和他的准女朋友走得比较近,就被他盖上这么大一项罪名。
真要两人之间有什么事,他还不找人满世界通缉我,抓我游街,或是什么五马分尸来着。
四下看看,发现身边的人都神情凝重的看着自己,大有一言不和,就翻脸不认人的架势。
对古代人的智商,真是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这也太容易忽悠了吧,难怪以往古代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各种愚民政策大行其道。
别说是什么‘君命天授’‘三从四德’,估计就是对他们说‘男人会生孩子’,也会深信不疑。
收起笑容,连跟他说‘你不要因为自己是猪,就把所有人都当成猪’的玩笑也没敢开,要是这些没有教化的愚民,把自己给就地解决,那就悲剧了!
想想自己这个异类,没有被他们送到广场当妖邪以火焚身,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脸上顿时一片平静,不怒自威道:“如果此事与我有关,我还会在这等你们来问罪吗?”
秋波不死心的强辩道:“也许是你故意在此蒙骗大家,也许是…..”
云中龙见他话说一半,很是不爽,道:“也许什么?”
秋波看看秋月道:“也许是你贪图月儿的美色,所以才没有离开的。”
秋月一听,玉面嫣红。
云中龙再也忍不住,大声道:“神经,我看你不是脑残片吃多了,就是脑子进水了。你喜欢人家是你的事,再说了,就算我喜欢她,你又是她什么人,关你屁事!”
秋波一听他的讥讽,脸红脖子粗的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秋叶小声的对着秋月道:“姐,什么是‘神经’啊?”
秋月看着场中的两人为了自己剑拔弩张的,也是不知如何了,对他道:“小孩子了,别问那么多!”
秋叶“噢!”一声,又打破沙窝问到底,道:“那什么又是‘脑残片’啊?”
秋月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忙掩住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嘴巴。
秋波不依不饶的道:“你还没说清楚你是什么人,休想蒙混过关!”
云中龙对上他真快要无语了,没好气的道:“几天前,我还晕迷不醒,怎么可能知道村子里会发生什么事?”
秋月一听,为他辩护道:“确实如此,他是前几天才醒过来的,大虎哥他们也见过他!”
大虎二牛等人一听,也纷纷道:“是有这么这回事,如此说来,他不可能知道这边的事了,也就是说和他没关系了!”
云中龙长松了一口气,总算这些人脑子不是木头做的,终究开窍了。
不然不知道自己还要费多少口水,才能跟他们解释得清楚。
秋波见众人都为去中龙作证,狠下心道:“好,就算你和村庄的事情没有关系,可是你来历不明,所以请你离月儿她们远一点!”
云中龙哈哈一笑,他绕了半天,总算是说出心中想说的话,不就是想让自己离他喜欢的女子远一点嘛。
这货还真是不知所谓,义正词严的道:“一码归一码,什么就算,本来就没有关系!”
秋波步步紧逼道:“这么说,那你是答应了!”
云中龙看看秋月,见她正紧张地看着自己,便道:“我答不答应,都与你无关!”正眼都懒得看他一眼。
秋波见秋月竟是无动于衷,知她已然偏向对方,心下一酸,激将道:“好,既然你不把在下放在眼里,可敢打一个赌?”
云中龙兴味索然的道:“没你那么无聊,还有大事等着我去做呢?”
秋波见他退让,哪能让他得偿所愿,又激道:“怎么,不敢吗?”
第84章 刁难
中龙见不得他一付小人得志的嘴脸,不屑的道:“说,想怎么玩?”
秋波见他受激上当,喜不自胜。
仔细打量对方一番,无论是优雅举止,身材样貌,都是远非自己能比。
原本想和他比剑一决胜负,可是一看他比自己高了近半个头,浑身肌肉结实,显然是经常锻炼身体,说不定还习有一身武艺。
自己要是冒然和他比武,自取其辱还在其次,要是为他所伤,可就太吃亏了。
眉头一皱,计上心头,道:“要是动刀动剑,有伤和气不说,而且刀剑无眼。所以我提议文斗,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秋叶正想说什么,秋月已经制止了他。
云中龙虽然以前也和人打过架,斗过殴,可是说到底没有和人真刀真枪pk过,如果到了这里弄出个好歹,那可悔之晚矣了。
一听他如此说,就算输了,又能有什么大不了,反正自己在这里一无所有,还怕什么。便顾作大方的道:“随你的便!”
秋波一听,假意赞道:“爽快!你我二人各以‘秋月’为引,作诗一首。”
见他未作反对,趁热打铁道:“输了的人从此以后,永远不可再见月儿,你敢吗?”
怕他反悔,又激他一激,让他无路可退。
云中龙一听直想大笑,此人想不到对自己的文才,如此有自信心,不过对上自己,只能算他倒霉。
想自己三岁便被老爹试着接触古诗言律,古代先贤的千古绝句耳熟能详,他此举无疑是‘班门弄斧’‘孔府卖文’。
正想答应痛快的应承他,秋月听了,却是忍不住抗议道:“云大哥,不要答应他!”
秋波想不到她会此刻站出来为对手说话,忍住气道:“月儿,这事,你就别管了!”
秋月走到云中龙身边,道:“秋波哥,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关照,可是我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请你不要为难他了!”
意思很明显,不论谁输谁赢,她都不会离开云中龙。话声虽然温柔,决心却是无可动摇。
云中龙想不到,自己与她相处不过几天,她居然对自己情有所钟。
一时不知如何自处,也许她还小,只是一时兴起而已,慢慢就会淡忘自己的。
看看脸如死灰,像斗败的公鸡的秋波,轻声吟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是南唐后主李煜的绝笔词,作为一代词帝,却是身为帝王,只落得个身死国亡的结局,世事奈何?
此刻在他口中念将出来,却是别有一番滋味,直听得众人目瞪口呆。
不知道的人只能听出其中的优美,却难以深知其味。
秋月一听,芳心大悦。想不到自己的意中人,竟然文才一至于斯。
秋天秋风也是受秋父耳濡目染,对诗词有所涉猎,想不到他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作出一首完美如斯的诗词,真是大开眼界。
虽然平日对秋波的才华,很是钦佩,可是与他比将起来,无疑是天壤之别。
就他的水准,居然想要和人家比一高下,真是萤火之光,与日月争辉。
用自己的话简要和村民说了一下,直听的那些似懂非懂,一个劲的夸赞个不停。
秋波反复,念着这首词,看秋月神情已然情系此人身上,再看云中龙,只觉此人着实是人中之龙,不由有些自惭形秽,心灰意冷。
自己对她满腔情意,却被视若无睹,只能付之东流,哪有颜面再与他们一起呆下去。
便自告奋勇与另一玩得很好的同伴,一起过去通知看守船只的村民。
此后,众人均对云中龙不由更是高看一眼,纷纷表示敬服。
次日,众人略微收拾一下行装,便一起上路了。
一行人打猎的有七人,打渔的有九人,两人过去知会守船的村民了。
加上云中龙,秋月秋叶,共计十七人。
云中龙,秋月秋叶姐弟以及秋天秋风大虎二牛等一行十七人,不约而同的别过曾经是乐园,而如今却已然化为一片灰烬的渔村。
带着浓浓的悲伤和不舍,背着简易的行装,离开了这片生他们养他们的故土。这是一条仅仅只能容一辆马车经过的山道,两边是无尽的荒山野岭,山上依稀有些许矮树,大多是野草丛生,偶尔也有一些光秃秃的山岗。
由于渔村发生的惨剧,大家都各自想着心事,一路上除了众人踩在地上的脚步声,就是风刮着草木哗哗的响声,给这沉寂的山野凭添了几许荒凉。
一行人默不作声的赶路,谁也没有去打破这沉闷的宁静。就这样循着山路走了几个时辰,大家都有点累了,便一起在路边憩息。
云中龙对这里的一切都有点好奇,便四下走走看看。
突然发现,前方尘沙漫天,滚滚而来。不由道:“你们看前面,好像有什么事发生?”大家闻言一看,果真如此,便都紧张起来。
却见秋叶伏在地上,将耳朵贴在上面。秋月见状,也很是紧张地问道:“叶子,什么情况?”
原来秋叶年纪虽小,却是古灵精怪,自小就调皮捣蛋,对于偷听窃视,更是得心应手。
过了一会,秋叶才起身慌乱的道:“姐,大事不好了,似乎有二三百骑兵正往我们这边赶……”
家一听都有些惊慌失措,秋叶毕竟年幼,秋天秋风两兄弟也是脸上变色,倒是大虎二牛两人性格豪放,丝毫不以为意。
秋月见弟弟小脸苍白,不由着急抓住平静如常的云中龙的袖子道:“云大哥,咱们怎么办?”
云中龙一看大家的形色,料想他们都想到渔村的惨剧。伸手拍拍秋月的香肩,示意她不用担心,继而转身对大家道:“大家放心,就算是贼人来了,也不可能知道我们。对了,刚刚我们不是经过一处陡峭山坡吗?现在我们先躲到山坡上,看情况再说,大家觉得怎么样?”
众人都没了主见,想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纷纷点头。一齐爬上刚经过的陡坡。只见上面乱石林立大小不一,众人都躲在半山坡里,大气也不敢喘。
云中龙见大家都已隐藏好,便独自上了坡顶。果然,前面的山路有二三百骑着马的人正朝这个方向过来。
过了一会,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望,只见秋月小心翼翼摸过来,再后边大虎二牛两人也爬了上来。问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但听得一阵蹄声如惊雷,只见前面一辆双骑的马车,二三十骑左右护卫着向前狂奔。后面是二三百骑着快马带着各式武器穿着像山贼模样的追兵。
好在山道狭隘,太多路段都是仅容五六匹马并骑而过。看情形,双方追逐了有一些时间了。
很快,前面的追兵越追越近。就在这时,护卫里面一个一袭白衣一骑白马的青年男子对着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护卫队里有七八个人放慢了速度,与前面的马车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猛然,白衣青年拉住了缰绳,白马“嘶”的一声,人立起来。另外七人也纷纷拉住坐骑,围在他的身边。
白衣青年大声道:“兄弟们,如果让他们追上了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家里还有人等着我们,所以今天一定要击退贼寇,一定要活着回去。给我杀!”说着,掉转马头,一马当先向着追兵的方向杀过去。七人也立马跟着杀了过去。
如此耽搁了一会,山贼已然很近了。见对方八人不要命似的向着自己这边杀来,虽然心里害怕,但是头领就在后面看着,哪里敢退缩,唯有硬着头皮往前冲。
由于对方这招已然是故伎重施,偏偏对于白衣青年的勇猛又是无可奈何。心里只能侥幸的想以多为胜,而自己不用送命。
双方迅速的接近,白衣青年犹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当真是马是骏马,人是英雄。前面的十余山贼,被他一一斩落下马。还有没死的,也被后面的七人补上一剑给杀死。
云中龙直看得目瞪口呆,真不敢相信竟然真有如此厉害之人,而且就活生生在自己眼前。恨不得立刻拉住他斩鸡头,烧黄纸,称兄道弟一番
这时,山贼之中出来两人,高头大马,人也魁梧勇武。一人手拿双戟,一人提着一把大板斧,像是当家的。两人使个眼色,便向前夹击。
白衣青年以一敌二,犹自占着上风。如若不是一路消耗太多体力,不出十来回合便将二人斩于马下。众追兵见两位头领缠住了杀神,便纷纷提剑向另七名护招呼。
七名护卫虽然也是勇不畏死,只可惜毕竟武艺与白衣青年相差太多,勉强可以对付两名山贼,却无法挡住如此多人,不几回合,便纷纷遇险。更有一人,心慌意乱之下,为人所乘,被人挑翻在地。
白衣青年眼见情形不妙,长剑一挥,逼退纠缠的二人,向遇险的护卫杀过去。所过之处,纷纷避其锋芒,无人敢撄其锋。虽然替护卫解了围,可依然又有两人死于山贼的乱剑之下。
眼见,目的已然达成,而追兵又多不胜杀。再纠缠下去,只怕除了自己,另外四人只怕立马就会横尸荒野,必然讨不了好。便对着剩下的四人道:“撤!”
四名护卫早已亡魂皆冒,现在有白衣青年亲自断后,能死里逃生,自是策马向前狂奔而去。
众山贼似乎为白衣青年的勇猛所折,一时竟然不敢向前。持斧的汉子对拿戟的胡须大汉道:“二哥,还要追吗?”
那二哥略一思索,道:“大哥有命,一定要完成任务,再说那小子也是人,他都杀了咱们快一百人了,我就不信他是铁打的。追!抓到那个姓先的小子,赏百金!抓到马车里的人,人人有份!”
当先向前追了过去。这两人很是精明,每次追是他们带头,可是上前拼命的每次都是让手下先去。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做山贼本身就是因为活不下去了,试问谁有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去做山贼。
有句话叫‘逼上梁山’,梁山本来是好地方,可是要是没人逼,上山的人还是很少的。因此,众山贼一听有赏,便纷纷奋勇上前了。
不一会,马车从山坡下驶了过去,白衣青年带着四人正往这边过来。
云中龙见状,心想如果没有人帮忙他们,可能再有两次阻击,就会被山贼追上。哪时他们可能就凶多吉少了。略一沉思,猛然做出决定。招手将大虎二牛两人过来,低头对他们说了几句话。两人便去找一起来的众人了。
秋月不解的道:“云大哥,你刚才和他们说什么了?”
云中龙轻笑道:“没说什么,一会你就知道了。”
不一会,山腰上的众人竟然全部都到坡顶。大虎心急地问道:“云兄弟,你说要为村子里死的人报仇,现在我们都来了,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吧!”
云中龙对着大家,伸手一指前面发生血战的地方道:“你们看,前面的就是那些山贼,刚刚他们杀了好几个人,而他们又是朝村子的方向来的。据秋大婶临终前所说的山应该就是这些人洗劫村子的。”
虽然不知道事情是不是这些人做的,但是看山到这些山贼如此凶残,必然不是什么好人,加上对白衣青年的钦佩,只好先栽在他们头上了。
突然,小秋叶道:“姐,我认识那个拿斧头的人,当初就是这个坏蛋抢了阿旺叔的猎物,还砍掉了他的一条手臂。山贼杀人掠货的事,在那时自是稀松平常,秋叶遭遇过他,并能够认出他也不是什么怪事。
大家一听可以为家人报仇,加上眼前刚刚发生的血案,不由想起这些人屠戮村庄的悲剧。此刻又有秋叶的证明,纷纷热血上涌,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杀光眼前所有的山贼。
第85章
这时,白衣青年刚好带着四名护卫从云中龙等人正下方的坡前经过,后面大队人马追着,双方相距不足百步。这段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如果是快马只怕一分钟便够。
云中龙道:“大家快准备石头,等后面的山贼快要过来的时候就砸下去。”说着,把脚下一块大石头弄松了。
山坡上乱石林立,到处都是石头,倒也方便快捷,不须费多少功夫。众人纷纷准备,转眼便从边上收集了好几十块趁手的石头。
不一会,追在最前面的山贼,已经快要到了坡下。
云中龙大喝一声道:“动手!”说着,将手中早已准备的石头,照着最前面的山贼身上砸去。秋月等十六人也将脚下的石头一一对着山贼砸去。
只听,一声声尖声的惨叫,从坡下响起,在这荒凉的山道上回转,格外惊心。
坡下一片狼藉,当先一人为云中龙的石块砸中,直接掉落下马,而紧跟着他身后的一人避让不及,马儿被绊倒,一双前脚跪倒在地,将马上之人直往前摔出七八米。只是一个照面,便死伤了十余人。
一匹匹无主之马漫无目的走着,还有几个侥幸不死的伤者哭爹喊妈的叫着,场面乱作一团,很是悲惨。
云中龙等人趁乱又是一阵石头如雨一般的落下,又有十余人死伤。前面的山贼再顾不得二当家三当家在后面了,纷纷死命地往后退去。众人还待再砸,却发现山贼已然退远,石头难以砸到人了。
眼见众山贼都落荒而逃,满脸胡须的二当家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放弃吧,没有完成老大交待的事情,还死伤了那么多兄弟;要是追吧,众山贼已快吓了胆了,想想白衣青年的勇猛,未必可以讨到好,而且前面似乎对手还埋伏了不知道多少人?
持斧的汉子见胡须迟疑不决,便问道:“二哥,怎么办?还追吗?”虽然他是一个浑人,但是语气中明显透着胆怯。
胡须大汉见一向胆大的三弟也是这般,再一看坡顶,却看不到一个人,仿佛从来没有人到过的样子。
便决断道:“前面敌人有埋伏,再追不是去送死吗?召集兄弟们,这回认栽了,咱们下次再找机会报仇,撤!”留下二三十人照应伤者,率队向着来的方向绝尘而去,好像担心后面有追兵似的。来的快,走的更快。
不一会,那二三十人只等那些能走的伤者回到身边,亡命去了。哪里还顾得着那些在原地哀嚎却动不了的同伴,连那二十余主人或死或伤的马匹也没人敢去牵走了。想想大队人马都走了,哪里还敢多留。
见到众山贼已经走远,云中龙等人下了山坡。
二牛大叫道:“干得真爽啊!”
众人均表示认同,虽然不能杀光所有山贼,但也算是为死去的村民报仇了,兴致都很高,感觉自己做了一回为民除害的大英雄一般。
秋叶见那些马匹四处走着,便道:“姐,这些马怎么办?”
秋月用目光询问云中龙,只听他道:“当然是我们都带走了,现在咱们刚好没有赶路的工具。这不正好。只是可惜,我不会骑马。”
秋叶小心翼翼地道:“没事,我姐会。”
云中龙无奈笑了笑,不说话。
秋月也不说话,眼神一瞪,空气为之一寒。
秋叶见了姐姐的杀人目光,哪里还敢反抗。平时他人小胆大,最怕就是他姐了。
别的人显然早已见怪不怪了,唯有云中龙看得好笑,便打趣道:“小叶,你怎么这么怕你姐?我看她挺好的。”
秋月听心爱之人当众说自己好,不由又羞又喜。
秋叶见状,作无辜的样子道:“因为她是我姐,而她喜欢你,当然对你好了!”说完躲到了云中龙背后。
秋月的心思大家都明白,却没人说出来,怕她难为情。果然,此刻一听这话便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猫,气急败坏地道:“秋叶,你说什么?”
秋叶见状忙求饶道:“我说‘你是我姐’,不是,你是我姑奶奶。”说着做忠诚的样子,只恨不得宣誓效死命了。
见秋月依旧不依不饶想要来追自己,知道犯了她的大忌。这小子年纪虽小,却很是聪明。知道直接求饶没有用,便把主意打到她爱的人身上。抓住云中龙的臂膀,讨好道:“姐夫,救命啊!”
云中龙对这聪明伶俐的小秋叶也很是喜欢,倒也说不上是爱屋及乌。见他狼狈,又求到自己身上。只好替他解围道:“小月,算了吧,他还小不懂事,别和他计较了。”
秋叶见他帮忙说话,忙作委屈的样子,小声道:“都和你们说几百次了,我不是小孩子了。”见秋月犹自怒气未消,哪里还敢再争辩。
摆出一副虎落平阳,却为情势所迫,不得不低头的悲催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这家伙不但机智过人,而且演技绝对一流。
众人尽皆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秋月见了也忍俊不禁,对他也是又爱又恼,尤其是云中龙也开口了,只好在秋叶的口口声声的保证下饶过了他。
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众人纷纷大惊失色,以为山贼卷土重来了。
云中龙道:“大家不用担心,声音是从我们来的方向传来的,而且人不多。”
大家一听,都放心了不少,但对于未知的恐惧感,还是难以尽除。这就是乱世,不把人命当命的现实。也难怪他们会这么想。
不一会,人终于转过山腰,出现在大家眼前。果然只有五骑,正是刚刚被追杀的白衣青年和那四名护卫。方才没看清,这一走近,只见他们身上个个带伤,倒是白衣青年受伤甚轻,想来护卫都比较爱护他。血迹早干了,也不知道是山贼的,还是他们自己的了。
见是他们大家都松了口气,彻底把心放到肚子里。
五人很快到了眼前,白衣青年翻身下马作揖道:“在下先锋,方才真是多亏了各位出手相救。敢问诸位壮士怎么称呼?”人长得玉树临风,又是谦躬有礼。
秋天秋风平时虽然也是长得眉清目秀,却还逊色三分,这份大家风范,和那份力敌千军的勇武,更是拍马难及。
却说,那白衣青年目光扫过秋月的身上,竟然有种惊艳的感觉,虽然他平时见过许许多多美貌女子;可当他的目光落到云中龙的脸上,却更是惊讶,平时对自己的样貌极为自负的他,也有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尽管身着粗衫布衣,可是并不让人觉得庸俗,更衬托发他刚毅俊美的脸庞,儒雅傲然的气质。
秋叶好奇地道:“这位大哥,你怎么知道是我们救的?”
秋月没好气地道:“你是壮士吗?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去。”说着,怕他乱说话,将他拉到身后。
秋叶再次不忿地道:“我都已经十三岁了,不是小孩子了。”犹自不服气。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不用客气,你们刚才怎么没有走?”
先锋不置可否,解释道:“当时我们被人追杀,虽然知道身后发生了状况,却不知道是敌是友,且我们有重要的人要护送,只好先行逃命了。”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便接着道:“后来我心里不安,于是交待护卫护送,自己带人赶了过来。真没想到你们竟然把‘天风寨’的一众山贼给赶跑了。”他看出云中龙是这群人的灵魂人物。便问道:“这位壮士,怎么称呼?”
云中龙没想到一个万人敌一般的武艺高手,竟然会对自己这个没有一点武功的‘低手’如此敬重,还称为‘壮士’,真是叫人情何以堪啊。愣了一会,才道:“小弟云中龙,机缘巧合而已,哪敢居功。”
先锋一听赞道:“好,如果不嫌弃,此处离先某居处不远,也可以一尽地主之宜。”
云中龙目光巡视了众人一圈,见大家都没有说话。便主动问道:“秋天,你们两兄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秋天与秋风对视一眼道:“现在村子没有了,我们也没有什么牵挂的了,倒不如和大家在一起,兴许以后还能有机会为村庄里死去的人报仇。”
大虎二牛也点点头,道:“咱们也一样!”
秋月秋叶自是和云中龙一起,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愿意与大家在一起。
云中龙看了看秋月,这才向着先峰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打扰了。”看先锋也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要不这么多人,还真怕把他家给吃穷了。
先锋爽快的道:“求之不得,各位请吧,咱们路上边走边说。”说完,众人陆续上马,见状他也翻身上马,动作潇洒自如,更显人中俊杰。
偌大的一群人,只留下云中龙看着陪着自己不肯上马的秋月,微微苦笑。心想:早知道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应该多去骑骑马,射射箭的。要不也不会搞的这么狼狈,太丢人了。
先锋见二人迟迟不上马,不解地道:“云兄弟,你这是?”
秋天等人这才知道,方才他并非是随便说的,而是实话。
秋叶人虽小,动作却也甚是敏捷,也早已爬上了马背。这时,见他们没上马,便取笑道:“也没什么,我看他们两个是想共乘一骑,又不好意思吧。”
秋月目光一瞅他,虽然恨不能撕破他的嘴,却也提醒了她。转身走到一匹黑色的马侧,一个漂亮的翻身上了马背,端的行云流水,谙熟无比。缓缓的行到云中龙面前,对着他伸出她柔若无骨的纤手,略有娇羞的道:“上来吧!”
云中龙看看她,又看看大家,都一副很期待的形情。伸手牵住她,一手扶住马背,轻轻一跃,上了马背。虽然不会骑术,动作还是很敏捷的。
那马动了动,打了个响鼻,甩甩头,向前走了几步,倒也没有被压垮。虽然二人有二百余斤,却也能勉强承载。
由于怕摔下马,云中龙只好紧紧依在前面玉人的粉背,犹自没有安全感,双手大胆环在秋月纤细的腰间。
秋月只感身后一紧,整个人都被人拥住。回头一看,只见云中龙正看着自己,忙直视前方,脸上却早红的有如火烧,烫的不得了。
大家只作没见,连一向捣蛋的秋叶也没说话了。
一路上,先锋知道了村庄的惨案,和各人的来历,倒是对云中龙的来历有了几分兴趣,很是好奇。他也说了他们被追杀的来龙去脉:
实不相瞒,方才经过的马车里面坐的正是我的爷爷和妹妹。
当年晋国内乱,我们一家人随着重耳公子出逃,后来遇上追兵,大家都走散了。爷爷领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妹妹带着一队人马逃到了齐国,爹爹则领着家人带人逃到此处,经过无数努力总算有了安身之处,而公子去了狄境。
这些年,大家都失去了联络,直到一年前我们才得到消息,听说有人在齐国见过爷爷他们。而爹娘很是担心牵挂爷爷和妹妹,所以一得到消息,便要我带人去接他们回来。我费尽周折,才找到他们。
同样,爷爷年事已高,更是想念亲人。于是略微收拾一下行装,便立刻启程赶过来。未曾想,天风寨的人竟好似早就得到消息一般提前埋伏在我们必经的山道两边。当我们二百多人出现在所经的山道时,立刻被千余人山贼给重重包围。
如果不是敌人太过轻敌,只带有不足百余的弓箭手,不然光是远射,我们怕也是凶多吉少。而爷爷的护卫,都是当年晋国原来大军中能以一敌十的勇士,自然不是山贼那些乌合之众可以比拟的。大家见陷入绝境,都以死相拼,不然的话只怕早已全军覆没了。
有一点他没有说,就是要不是他,挺身而出,勇猛无匹,沉重的打击了敌人的士气,也给了护卫们一丝希望和信心,否则后果一样不堪设想。
经过一番殊死拼斗,我们二百多名护卫,虽然都勇武过人,可惜寡不敌众,损伤过半,而对方死伤了近三百人,这才突出了重围。
第86章
后来我们且战且逃,好在他们的弓箭手已经被我们杀得七七八八了,不然依旧难逃此劫。每次等他们快追上时,我便带人上前阻杀一阵。
一路上我们又杀了三四百多名山贼,可我们也损失殆尽。突围出来的兄弟近百人,就在刚才只有不足二十人了。后来,就有了你们的拔刀相助。
这时,秋叶插嘴道:“不是拔刀相助,是扔石头相助。”众人尽皆绝倒,无不捧腹大笑。
一路上,各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走了近二个时辰,总算是到了。
只见前面一条宽约十丈的大河,河水清澈而不湍急,缓缓流向远方;河的对面是一座大山,山腰处是一座壁垒森严的山寨,说是山寨,看上去其实更像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军营。不论是选地形,还是山寨的布置,都井然有序,科学合理。云中龙见了对里面的主人不禁起了钦佩之心。
先锋下了马,长啸一声。
正在大家凝惑不解之际,河的上游下来几艘渔船。不一会,船上的人泊好船,在一名四十多岁的大汉带领下,下船来到先锋的面前,恭敬地道:“少主人,您回来了。老爷夫人他们,正焦急地等着呢。”
先锋道:“林叔,不须多礼了,咱们赶紧渡河吧。”
林叔“嗯!”一声,立刻将所有人马渡过河,然后与先锋打个招呼,又带人消失在河流上游,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众人再走一阵,这才到了山寨门口,只见山门大开,想必是山寨中人早已得到先锋等人回来的消息。山寨门顶上写着古代繁体‘先氏山庄’。云中龙对古代汉字多少认识一些,到了此刻,即使猜也能猜出个太概了。
进了山寨,众人感觉进了城一样。许多人都在各式各样的忙碌着,见到先锋,都行礼道:“少主人,安好!”
先锋也对着他们点头,表示回礼。当先领着一行人,径直进入了大厅。
云中龙落后他半步,秋月紧随其后,后面秋叶躲在姐姐身后,秋天秋风等人在更后边,而刚才还在一起的护卫,早已下去疗伤休养了。
只见,大厅上首位坐着一老态龙钟的老者,年近古稀,须发皆白,面目慈祥,双目深陷却依旧锐利,直让人不敢直视。不是说,此老自是先家的老爷子,也就是先锋的爷爷。
老者身旁站着一个绝色少女,正对着他撒娇,正是自小就与父母分离,与爷爷相依为命的先姿,也就是先锋的妹妹。
秋月见了她,不由心里有些忙乱,偷偷看了云中龙一眼,见他目光只是从先姿的身上一扫而过,这才微微平静了心绪。显然,他们虽然先行一步,却也只是先到一会而已。
云中龙见了先姿,也有惊艳的感觉,倒也不是说秋月姿色不及她。只是秋月给他的感觉,就像纯洁美丽的邻家女孩,让人自然而然产生一种想要亲近的冲动。
相比较而言,先姿就像一个久居深闺的小家碧玉,给人一种想把她捧在手里用心爱惜的**。对于他这个‘曾经’的现代人来说,后者远比前者难得,‘物以稀为贵’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两人给他第一印象就有了那么一点点差别。
见秋月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衣袖,哪里还敢多看多想,忙悄悄地捏了捏她的柔荑,以让她安心。
刚到大厅正中,从内室走出数人。前面一人相貌英俊,虎背熊腰,龙行虎步,不怒自威,给人一种沉重感。正不知是何许人也。
却听一个女声激动地道:“听说,姿儿和锋儿回来了,快过来让为娘看看,真是想死我了。”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十余岁,风姿卓越的中年丽人,在几名侍女陪护下,来到了大厅,不用想她就是先锋先姿兄妹的母亲谷小玉了。
前面的汉子见状,不无奈何地道:“玉儿,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吗?孩子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是改不了风风火火的坏毛病。”虽然他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可是对于家中这位年已四十余,却依然留有少女习性的娇妻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谷小玉正要说,“这不是在自己家里,又没有外人吗?”才发现大厅站满了人,惊讶地道:“怎么这么多人啊,锋儿,你妹妹呢?”说着,就走到先锋的身边。
突然,坐在上位一言不发地老者,咳嗽了一声,仿佛平地一声雷,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谷小玉忙乖巧的随着自己的丈夫来到老者面前,端起侍女送来的参茶,躬身递上讨好道:“爹,您老人家喝茶!”活生生一副好媳妇的贤淑样,对于她的突然转变大家都瞠目结舌,就连一向见多识广的云中龙也不得不叹服。
老者装作生气的道:“你还知道有我这个老头子啊,都二十年了,怎么就一点也没有改呢?”显然他对这个儿媳妇也很是了解,也就雷声大雨点小,说说也就算了。
汉子上前道:“爹,一切都还好吧。”看着边上略有些紧张的少女,有些眼熟,对了,这不就是玉儿年轻时候的样子吗,只是比当年的玉儿还要美上三分,那么她一定就是姿儿了。。
老者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对着汉子略一点头,这才对着身旁的先姿道:“姿儿,这是你爹和你娘,你大哥是早见过了。”
少女“噢!”,却没有叫爹娘,毕竟分离了十几年,虽然时常渴望见到他们,可是此刻就在她面前,却是迟迟叫不出口。
谷小玉一见女儿,登时喜极而泣道:“我可怜的孩子,你总算是回来了。”不管不顾上前抱住先姿,就大哭起来。
先姿想要避开,却又不忍心拒绝她,只有任她抱着怀里。心里想,这就是我娘,有娘真好。想要叫娘,却是一时说不出口,居然也跟着哭了。没有期待中母女相认的感人画面,只有久别重逢后的喜悦。
汉子见母女哭作一团,忙吩咐侍女道:“来人,将夫人小姐扶下去休息。”马上就有侍女拥簇着正哭泣着的两人进了内室。
大厅上早有人布置了酒席,大家纷纷入座。
云中龙秋月三人一桌,坐在左边第二桌,其余人都坐到后边第三第四桌。,桌上参茶,糕点,一应俱全。
先锋见事情已告一段落,忙走到爷爷爹爹身前行礼问安,并乘机对他们说了云中龙等人的来历和相助的过程。
汉子一听,天风寨的山贼竟然敢埋伏不利于自己的家人,死伤二百多人,还差点把他的老子和儿子女儿都搭进去。登时暴怒道:“鼠辈欺人太甚,回头一定灭了他们。”也因此对于出手相救的云中龙等人,更是倍加的心存感激了。
老者站起身,对着汉子道:“轸儿,一起跟我一起过去认识一下这些壮士。”
汉子恭敬的道:“是,爹!”
先锋带着爷爷爹爹,来到云中龙桌前。
云中龙见他们向自己走来,忙起身相迎。坐着的人见状,全都停下动作,站起身,神情略有紧张。
先锋对着他,略一作礼,对着老者道:“这是在下祖父,名讳战。”
云中龙对着先战躬身一礼,道:“老爷子,好!”
先战锐利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道:“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此番多亏少侠出手相助。”
云中龙被他的目光扫视之下,有种所有心思都被看透的感觉,当目光离开顿时觉得浑身一松。忙道:“老爷子,您过奖了!”
先锋又对着汉子,向云中龙等人介绍道:“这是家父,名讳轸。”
云中龙一听,顿时傻了,名讳轸,那不是先轸吗?心道:这就是《左传》里所说的春秋时期的第一名将,看他的样子还真有点像呢.
先锋见他沉思不语,也不知此刻在想什么,便提醒道:“云兄弟,这是家父.。”
云中龙这才回过神,忙作礼道:“云中龙见过将军!”话才出口,猛然发现先轸的脸上蒙了一层寒霜,连先战,先锋也是勃然变色。略一深思,已然明了。
此时正是鲁僖公二十一年,也就是公元前639年,虽然晋国内乱已清,惠公即位,却时刻担心哥哥抢他位置,反而加紧追杀正在流亡的公子重耳,而先轸作为跟随晋文公(重耳)出逃的亲信,自然也在被追杀之列。
事隔十多年,竟然有人认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而自己却不认识对方,让人很容易以为是晋惠公派来追杀的刺客了。
云中龙见气氛紧张,大有一触即发的态势,忙大声笑道:“大家不要紧张,其实我也是晋国人,当年内乱发生时,我只有两岁,在出逃的时候,父母不知所终,后来被人救了。前不久,又遇到敌人袭击,这还多亏她救了我。”说着,一指身旁的秋月。
秋月见他说到自己救他的事情,当即点头以示确实如此。
众人将信将疑,但先轸脸上明显形色缓和多了,先逢倒是如释重负一般,毕竟人是他带来的,而且又救过自己等人,要他是敌人,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而先战一张枯瘦的脸上,一直波澜不惊,静如止水,自始至终没有一丝改变。其他人也是松了一口气,真要是有事,他们很难置身事外。
云中龙看看众人,才接着道:“当年,我虽年幼,可是将军的大名,后来还是听人不断提起过,所以知道将军。而我们来到山庄之时,看布局和设施,怎么看都不像山寨,反而像是一座军营。等见到将军的威仪,以及名讳,我就更加确定了,果真是‘虎父无犬子’。”、
先轸听完,虽然对于他所说的不尽相信,可也信七八分。遂笑道:“看不出你还懂排兵布阵,真是后生可畏!”
云中龙悄悄地松了口气,总算雨过天晴了。
对于,自己说的身世,那也是没办法之事,总不能告诉他们说自己是从近2700年后的世界穿越过来的,所以才知道他们的底细吧。不说他们会不会相信,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锋见气氛缓和,忙对着先轸介绍道:“爹,这位是云兄弟,之前正是他和诸位壮士帮我们击退了山贼,这才使我们一干人等能平安的回来。”
先轸虽然之前有些不愉快,却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端起两只酒杯走到云中龙面前,递过一杯,道:“先前些许误会,还请少侠海量汪涵,先某在此向你致歉,以茶代酒先干为敬!”说着,一口将茶一点不剩的喝个干净。
云中龙忙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还礼道:“将军言重了,小子一介山野草民,如何敢当?今日一睹将军风采,着实令小子大慰平生。”这话倒是不假,试问能亲眼看到自己一赂所钦佩神往的人,在历史上第一个赫赫有名的著名军事大将,而且还是隔了2000多年,谁能不激动人心。这可比那些所谓的‘粉丝’见到日思夜想的‘呕像’要震撼人心多了。
先轸被他的热情所感,大喝道:“设宴,款待各位壮士!”又对着云中龙作了个请的姿势道:“云少侠,请!”
云中龙忙回礼,道:“将军,请!”等他坐到了上位,才跪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很快,就有侍女,来收拾茶具,糕点,又有酒菜流水似的送将上来。
席上,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开席不久,先战老爷子起身举杯敬谢大家,众人一齐喝毕。他便以不胜酒力为由,先行回房休息去了。
酒宴继续,不一会,席间先轸又给大家敬一次酒,而后大家随意尽兴了。
大家都是酒到杯干,云中龙虽然对这种古代自制的小米美酒不怎么适应,好在以前酒量尚可,对于众人敬酒也能勉强应付得过来。
秋月每次喝酒都是樱唇轻抿,浅尝辄止,却也喝得俏脸红润如血,美得动人心魄。
秋叶平时在村子里,也常与成人一起饮酒,可是此刻只能如乖宝宝一样,吃着美食,眼神十二万分不满看着他姐,却是不敢抗议半句。
第87章
谁让秋叶最怕这个姐姐,所以一有机会就与她叫板,可惜每次都是以他失败告终,只是他愣是屡败屡战。
在他此刻眼中,秋月看云中龙的眼神,是媚眼如丝,柔情似水;而看他自己的眼神则是嫉恶如仇,凶神恶煞。
满脸悲愤的对着桌上的美食,咬牙切齿的把它们消灭,直看得满席的人都忍俊不禁。
这时,先锋端着酒杯从云中龙对面的桌前来到他席前,道:“云兄弟,秋小姐,我敬你们一杯。”
对着双双站起的二人,一示意,仰脖子喝了个干净。
云中龙与秋月对视一眼,齐齐举杯,一饮而尽。见她脸色腓红,轻声道:“小月,你不能喝,就少喝点。”
秋月“嗯!”一声,又道:“云大哥,我没事,只是今天高兴,才多喝了点。”
云中龙拿起酒盏给先锋的空杯倒满酒,又给自己添满,道:“先兄弟,这杯我敬你!”
先锋端起酒杯,却不急着饮下,只用玩意的眼神看向秋月。
只见,秋月从云中龙手中接过酒盏为自己倒满,羞涩的道:“我也敬你!”说着,眼神看向云中龙,只见他正注视着自己。
先锋这才道:“好,咱们干杯!”
三人一一致意,而后饮尽杯中的酒水。然后,各自坐回席上。
酒宴直喝了近二个时辰,这才各自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便有人来到云中龙所在居处请他,说是老爷请他过去书房一见。
此时此刻,他正与秋月闲聊,倒也其乐融融。
随着相处的时间渐久,他已经从当初的失恋中走了出来,对于她对自己的情意,连秋叶那样的小孩子也能看出来,他又不是木头人,怎么会不明白呢。
虽然,心里觉得不太妥,毕竟两人是隔了2000多年不同时代的人。可是,他不认为自己风流,却也不是不解风情之人。
再说,秋月本就是一位无论性格,样貌,都是人见人爱的邻家美女,要说爱还谈不上,可是对她动心那是肯定的。
况且,她对自己情有独钟,光是这份艳福也足以羡煞旁人了。
至于,将来如果说回到现代,那自然也可以将她一块带过去了,说不定还能引起一番轰动。
两人说说笑笑,正是郎才女貌,情意浓浓。
秋月见有人打扰了与情郎畅叙的雅兴,俏脸上略有不悦。
云中龙正要答复,见一旁秋月似乎有点闹小脾气,不由将目光看向她。
秋月见他过问自己的意思,心里很是窃喜。
要知道,在当时男尊女卑的思想最是浓厚,女子根本没有发言权,当然偶尔也有例外。
至于平常人家,哪有顾及女子感受的。正因如此,秋月才加倍的感触良深,只觉自己像是掉进了蜜罐里,说不尽的甜蜜。
轻轻用手挽在云中龙的臂弯处,娇柔的道:“云大哥,既然庄主这么急着找你,可能是有要事,那你赶紧过去吧,不能让人家久等了!”
云中龙左手微微一拍她抱紧的玉手,道:“小月,你先回屋休息会,我去去就来。”
秋月见他像丈夫外出时,对妻子叮嘱一般,螓首一点,道:“知道了!”很是一副居家女子对丈夫外出的不舍和对他归来的期待。
云中龙随着那名传话的家仆,穿过两条长廊,来到一个院子。那家仆对他一施礼,道:“这是老爷的书房,我就不进去了。”
云中龙忙回礼,他可没有主仆之分,再说他也不是什么主人。
推开精致的木门走了进去,却见里面摆了几个书架,上面堆积如山似的放着各式各样的竹简,也就是书了。
前面放有一张竹子做的靠椅,想来是主人读书休息的地方。书房里别有一种书卷气,却没有见到一个人,显然是还没来。
云中龙在书房,随意走走看看。
突然,发现一个书架上,放有一铁箱子。
好奇心起,上前拿竹简远远一抬,顿时金光四射,里面满是一锭锭的金子,略略一扫过,一锭怕有一两重,足有十锭之多。
饶是他在现代大手大脚花钱惯了,也被震惊到了。
尽管他对钱财不以为意,可是见识过乱世的现实后,就知道金钱的可贵了。一下子见到这么多金子,怎么可能不动心。
心是动了,可是对于这不义之财,还是不会冒然攫取的。
过了一会,主人还是没来。心里一想,这是他们老爷请我来,那就应该是先轸了。
可他为何迟迟不到,加上书架的金锭,不免想到:原来他这是在试探我,说到底还是不相信我。
不由一阵苦笑,心道:我虽然现在没钱没势,也不会太在乎这点金子,再怎么也不能让人看扁了。
于是,在书架上翻翻看看,却是太多看不懂,虽然他学识颇丰,对古代汉语也有所狩猎,但是时代久远,也只能识个太概。
正当他意兴索然的时候,看到墙壁边上的一个书架上,有一卷竹简,单独放在一个角落。很是古旧,却没有灰尘,像是一位落魄王子。
云中龙走过去,想要拿起来看看到底写了什么,却发现拿不起来,再一用力依旧未动。
双手握紧竹简,往左一转,书架登时向右移动一丝缝隙。
缓缓用力,竹简转了180度的弧度,书架后面落出一道门,里面赫然是一条秘道。
云中龙回头一看,先轸还是没有来,见到书桌上有照明用的火种和油灯。便取了火,点亮了灯,进了秘道。
刚进去一会,也不知道是触碰什么机关,还是机会上装了弹簧之类的物事,只听吱吱声,书架又移回了原来的位置,堵住了秘道的门。
秘道里顿时漆黑一团,静的吓人,与世隔绝一般。一下子没有光明,没有声音,着实让人很不安。
云中龙略一紧张,差点将油灯弄翻,真要是被困死在这里,那就太不值了。好在灯光渐渐亮了起来,虽是微如黄豆,但是在秘道里却是足以照亮前面的路了。
小心翼翼的将油灯放在地上,用力推了推书架,硬是使尽全身力气,也未能动摇分毫,像是书架后面有一堵厚实的石墙。
试着喊叫了一番,只在秘道里有阵阵回响,料想外面即使有人也不会听到。心灰意冷之下,看来只有一条路走到底了。
秘道里足有一人高,二人宽,泛有一阵阴湿的气息,却也很是干净。
云中龙顺着铺砌的青石路的秘道,向前小心谨慎的走了过去,好在秘道似乎是用来逃生的,并没有机关陷阱,也没有迷宫一般的岔道。
在秘道里漫无目的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终于,云中龙只觉眼前一亮,阔然到了出口。这才长吁一口气,这重见天日的感觉真是好啊。外面的天气依然有些冷,却胜过秘道里的闷热好受百倍。
四处环视,才发现居然到了山顶。
先氏山庄驻在棠溪山的山腰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可比起山顶来说,却是大大不如了,只有一条仅容一人经过的山道,可通山顶,只要有人在上面守着,下面再多的人也无可奈何。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虽然在秘道已经有所觉察,可是此刻多少有些意外。一般的人即使要打通一条逃生秘道,也只会通往山下,便于逃走。
可先家的人倒好,费尽心思挖了秘道,却是自陷绝境。
其实想想也是,如果能在如此地势下,被人打上门来,就算你有更好的地势又能怎样?人家只困你个一年半载就足行了。
云中龙从秘道出来,只见前面是一片较为平坦的山地。山上乱石林立,各式各样,像石林一般。
其间有不少杂草丛生,太多已经枯黄;却是未见树木。
棠溪山虽在北方平原地带,却是出奇的巍峨高大。
此处已经是临近山顶,山间云雾缠绕,似梦似幻,仿佛到了云间一般。
正当,云中龙感慨万端的欣赏着大自然的壮观美丽时,蓦然发现,前面竟然有一个天然的玉盘一样的水池。
水池呈椭圆状,长足有二丈,宽约丈余。
池中水气阵阵,雾气朦胧,他刚刚在秘道中,既紧张又热,出了一身大汗,此刻被山风一吹,顿感浑身冰凉。
刚来到池边,突然呆了。
只见,水池中一位妙龄女子,沐浴在水里,池水仅及她的胸部。
面容美艳不可方物,乌黑的长发,湿漉漉披散在皓如雪白的肌肤上,胸前一对傲人的丰满,正一颤一颤,不断地起伏着,秋水一般的双眼,此刻正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瞪着他,一时竟忘了掩饰。
过了一会,才“啊!”的一声,双手交叉护在胸前。正是,之前在先家庄见过一面的先家小姐先姿。
云中龙不是没见过美女,可此刻还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想不到,一时好奇心起,进了秘道,竟会看到如此令人喷薄欲出的惊艳场景。
忙转过身,自圆其说的道:“今天的雾真大啊,我都看不到路了。”正想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离开这是非之地。
突听,后面娇叱一声,道:“站住!你先别走。”
说话的正是先姿,眼见他自欺欺人以保全自己的清白,可是事关一个自己的名节,又怎么可能不管不顾呢。
见他看光了自己的身子,就想要当作什么事也没有一般离开,她自然不会答应了。
云中龙只作不知,道:“想不到这里还有人,我正想找个地方洗澡呢?”话一出口,才知要糟,想洗澡看到水池却不洗,不正说明他看到了有人在洗澡吗?
心想,这事总得有个了解,千万不要说什么,看了一个女孩子的身子就要娶她为妻的鬼规矩。
不过想想,也不错,娶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不知道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美事。
既然打定主意,闻言便站在原地,也不转身,也不言语。
过了一会,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想是那少女正在穿衣,一想到那诱人的画面,真想回头一看究竟。
心里念着“非礼勿视”,终究没有回头看一眼。
先姿穿好衣裳,见他始终没有偷看一眼的意思,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掏出长靴里的护身匕首,平静地对着云中龙道:“你转身过来!”
云中龙见她拿着匕首,忙劝道:“不就是看了你一下,也用不着想不开吧!”
先姿一听,差点乐得一笑,立马又玉面一寒,冷声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了,那好,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云中龙不承认,也不否认,小心地问道:“什么选择?”
先姿冷声道:“一是我剜了你的双眼,二是我杀了你,你选一个吧!”
云中龙一听,吓了一大跳,才知道这回事情不好收拾了。见她握着匕首向自己逼了过来。
心想:要是一不小心伤了她,自己更是过意不去,要是让她伤了自己,那也太亏了啊。
忙做手势劝驵道:“停,你先听我选择了,再下手不迟吧。”
先姿停下身子,警惕地看着他道:“好,赶紧选!”
云中龙解释道:“我又不是故意偷看你的,你有必要这样对我吗?”
先姿不容解说地道:“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如果你再拖泥带水,不做决定的话,就由我帮你决定好了。”说着,又上前一步。
云中龙见状,急忙喝道:“好!”大有壮士断腕的惨烈。
转而,可怜兮兮的对着她道:“我知道这事对你名节有污,可是如果我能娶你为妻,这样可以吗?”
先姿听了一愣,确实这样的事在古代时有发生。可转念一想,这不是摆明是自己逼他娶她为妻吗?
只以为他是贪图自己的美色的登徒子,遂怒道:“该死的淫贼,本来,我还想留你一命,现在看来,你是死有余辜了。”说着,便要上前取他性命。
云中龙见最后的办法,也被她拒绝了,只得道:“住手!”
先姿身子一缓,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总之,休想我饶你一命。”
第88章
云中龙双手一摊,示意自己不作抵抗,洒脱的道:“说到底,你不就是想要我死吗?你这么一个娇美的姑娘,有必要搞的那么血腥吗?”见她疑惑的看着自己,也不再理她,大步来到池边。
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慨。悄悄地吸一大口气,一个猛子钻入了水池中。
先姿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见到他猛然跃进水池中,心里很是意外,那份恨意也没了大半,却没有一点轻松愉悦的感觉。
等了好一会,还是没见他从水中现身。心中没来由的一急,毕竟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事出突然,由不得她选择。可是此刻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又过了一会,水中还是一片平静,她的心里有点后怕,试着对着水面道:“喂,你上来吧,我不怪你了。”
水池中还是不见有什么时候反应,她渐渐急了。道:“喂,你不要死啊,你快上来,不然我要生气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
突然,水中落出一个湿湿的头颅,俊美的脸庞带着淡雅的笑容,道:“多谢姑娘雅量!”正是刚刚跳入水中的云中龙。
原来,他一见先姿的架势,很难善罢甘休,只能先行躲避,不与她冲突,在这山顶上也没有其他的地方,看到水池,灵机一动,便使话挤住她,自己跳进了水中。
就算她还是不放过自己,难不成也下水追他。
在岸上自己赤手空拳,必然不是她的对手,可到了水里,作为学校颇有名气的体育王子,自然是如鱼得水,也不怕她再来纠缠自己,至少性命是无碍了。
孰料,池内的水居然是温热的,才知此处是一处温泉,只觉全身如沐春风,舒适无比。
本来,他只想在水中呆上二三分钟,这对他来说,也算不上一件难事,却在水底发现一个大秘密。
水池中底下的一块石块上写满了字。想要辨认,却是十分艰难。
这才在水中耽搁那么久,却不想如此一来,先姿竟然在情急之下,说是原谅了自己,真是误有误着。
心怕她会反悔,道:“刚才你已经原谅我了,可不能不算数啊。”
先姿莞尔一笑,想到他看到自己的样子脸上一红。良久才道:“我好像见过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哼,我娘还说,这里绝对不会有人过来打扰的。”
云中龙应道:“我是昨天才过来的,难得姑娘还能记得我。至于,怎么会到这里,就说来话长了。”
接着将早上先家主人使家仆约见自己,可是自己到了书房,主人却迟迟不出现以及在书架上看见黄金和自己对主人不相信自己的猜测毫无保留说了出来。
而后,无意之中发现了秘道,好奇心起就进了秘道,之后就出现在这里了的经过也说了一遍。
先姿一听,他就是那次救自己和爷爷的人,心想:如果当时不是他及时相救,还不知道自己此刻会在哪里,以那些山贼的凶残,断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想想都是一阵后怕。
此刻,对他的责怪,也就烟消云散了。又听他说见到那么多金子,却不动心,更是凭白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云中龙自然不会对她说,其实自己很动心,只是不想让人瞧不起,才没有拿的。
正所谓当你对一个人有好感时,就会觉得他处处顺眼;如果你讨厌一个人,就会发现他有很多地方让人厌恶。
先姿现在就是这样,听到他说,先家主人在试探他,不相信他,等他说完才跟他解释,其实事实并不想是他想的那样。
而是,今天一大早,我便起来练剑,然后出了一身汗。
这时,我娘谷小玉想是多年没见到我,早已呆在一旁,一见我练完剑,立刻走过来用毛巾给我擦汗。
然后告诉我这处天然的水池可以沐浴,又跑过去找我爹,要他派人给我带路守卫。想来,也是因为这样才耽误了与你的约会。
当时我还听说,他要送些金子给你表示感谢,不想居然有那么多。不用想也知道,他对自己的亲人还是很看重的。
云中龙一听,这才恍然大悟。突然,他想起水池底的字,便道:“先小姐,刚刚你有没有发现水中有字?”
先姿一听,大惊道:“没有啊,真的有吗,写的是什么?”
云中龙道:“我看不太清,也不认识多少字,只是好像有两个字是‘先天’。”这两个字比较好认,因此他才认了出来。
先姿一听‘先天’,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大喜道:“真的吗?”
云中龙好奇地道:“莫非这中间有什么故事吗?”
果然,先姿道:“记得爷爷曾经跟我说过,我们先氏曾经出了一个绝世高手,他天赋异禀,过目不忘,是个千年难见的练武奇才。
在他三十多岁的时候,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于是,他决定归隐,后来就到了这里,隐居起来。
后来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他有个大秘密是传了下来,只是年代久远,已经不太清楚了。却有四句:山中水,水中山,山中水,水中天。却是代代相传的。
你看这里四处是山,中间有条棠溪河,而这条河围绕着这座棠溪山,山上又有一个水池,那么水池里的就一定是‘先天秘录’了。这样的话,那四句话就很容易理解了。”
云中龙一听,原来在古代还真有绝世武功,不由对水中秘密充满了希冀。见她正双眼放光看着水池,问道:“怎么办?”
先姿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把石块搬出来了,难道你不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吗?”
云中龙一听,自己也能参与,顿时大喜,一会又沮丧的道:“石块十分巨大沉重,根本不可能搬得动。如果可以将水引开,那就好了。”
看看周围,只有一条小沟溢出水,流了出去,想要引开水没有工具根本不可能办到。想到有宝物,却不能拥有,真是让人难受。
先姿无可奈何的道:“看来,只能找人来帮忙才行了。”
云中龙灵机一动,道:“要不这样,我到水下把字记下来,然后,由你来辨认好不好?”
先姿一听,可以马上见到宝藏,不由兴奋的道:“可以吗?”
云中龙立马跃起,跳入了水池,将石块的字分段记了下来。
然后写在地上,给她辨认。
好在此处是温泉,不但没有寒冷的感觉,还让人觉得舒适。
直花了一个时辰,终于,将大石块上字全部记下,写在地上。
只见前面只有四个字,正是‘先天剑法’。
先姿悦耳的声音念着地上的字:
吾先天,天赋异禀,好武功,二十岁声名远扬,三十岁而天下再无敌手,故隐居于此,晚年更将全身武功精华凝聚而创出一套心法,是为‘先天功’;又汇聚各式绝妙技法而创出一套剑法,是为‘先天剑法’。
奈何先氏子孙天姿太差,不宜习武。吾恐大去之后,因怀璧之罪而累及后代子孙,所以并未传以任何武功。
又恐一身绝技就此断绝,故遗书于此,以待后辈子孙及有缘人。
云中龙一听,果然不是一般人,想得那么多,那么远,当真是深不可测。
先天剑法共分三层九招二十七式:其一无可匹敌,第一招‘千钧一剑’,第二招‘惊鸿一剑’,第三招‘乾坤一剑’;
其二横扫千军,第一招‘一剑飞雪’,第二招‘一剑绝尘’,第三招‘一剑倾城’;
其三纵横天下,第一招‘剑气寒霜’,第二招‘剑临天下’,第三招‘剑极自然’。剑本无心,剑意通灵。
剑道如何: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门户,亦有阴阳。开门闭户,阴衰阳兴。
凡手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似好妇夺之似惧虎。布形候气,与神俱。杳之若日,偏如腾,追形逐影,光若仿佛。呼吸往来,不及法禁纵横逆顺,直复不闻。
斯道者,一人当百,百人当万。
云中龙直听她念完,一一记在心上,要真有那么厉害,就发达了。正想说水池中应该还有字没看到。因为这上面的人也说了。
突然,山下有人叫喊。先姿这才回过神,对着云中龙道:“你先等我一会,我马上就来。”说完,飞快的到了下山去了。
云中龙心中背着剑法,却见她下山了,不由有些失落。
不一会,先姿娇喘连连的跑了过来,道:“我娘派人来叫我下去吃饭了。怎么办?”迟疑不决的看着他。
此时正是日上三竿,午时时候。云中龙试着道:“能不能叫人把饭菜送过来,这样就可以尽快学会了。”
先姿自幼好武,一见有绝世武功,哪还舍得离开。马上道:“我也这么想的,呵呵,而且已经这么做了。”
云中龙觉得两人还蛮心有灵犀的,便多看了她了一眼,哪知她也正看着自己。两人目光一碰,都马上看往别的地方。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云中龙便试着道:“我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字?”
却听先姿点了点头,道:“也好,你全身都是湿的,还不如水中暖和,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下,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云中龙“嗯!”一声,扑通又跳进了水中,果然在相隔不远的另一块石块上发现也有字,当真是喜不自禁。
不一会,就有人来送饭菜,先姿下山去取了来。
云中龙见她提了一个篮子,还有一布包。
先姿把篮子放在地上,把布包递给他道:“你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吧,不然容易着凉。”
云中龙吃惊的道:“给我的衣服?还是等会吧,把水中的秘密弄清楚再换好了。”还真想不到她会如此细心,对自己这么好。
先姿有所担忧的道:“不急,咱们先把剑法记熟,再学其他的,可你若是受寒了,就有点得不偿失了,再说这样不是更好吗?”
云中龙不由赞道:“好,当然好。”这秘录本来,就是人家先祖留下来的,自己能学已经很不错了,哪还顾得了其他。
先姿从篮子里取出三个精美的菜式,香气直溢,直馋得他直咽口水。见状,扑哧一笑,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饭盒,递给他道:“给你,一块吃吧!”
云中龙虽然很想立马抢过来,毕竟累了大半天,还没吃一口东西。可是,他还是没接,道:“这怎么行?”
先姿又从篮子内拿出一个饭盒,朝他挥了挥,道:“我还有呢?你也累了一天,就当是我赏给你的好了。”
云中龙飞快的接过饭盒,等她一夹菜,马上就往嘴里塞。见她筷子停在嘴边,看着自己笑,忙道:“饿坏了,你怎么不吃啊,等下我吃完了哦!”
先姿掩嘴笑道:“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吃饭也可以有趣。”
云中龙不解的道:“一个大男人吃饭有什么趣,该不会是……”见她正看着自己,哪里还敢把话说下去。
不一会,云中龙已然将手中的饭,吃了个干干净净,犹自不觉饱。看了看她道:“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先姿此时只吃一半不到,见状道:“要不我再分你一半吧,反正我也吃不了那么多。”
云中龙有些不安的道:“这,不太好吧!”
先姿挪到他身边,把自己饭盒里没吃过的那一半分到他的空饭盒里,道:“怕什么,又不会有人知道。”想想不对,这不是说他们在做见不得人的事吗?又道:“这本来就没什么,有什么不妥的?”
两人吃过饭,先姿将一切收拾好。
云中龙又到水池中,将字记下,然后写在地上,由她辨认。
赫然正是‘先天功’,至阳至强,无极无双.体质阴虚者及女子不宜修炼,心术不正者不宜修炼,否则误人误己.说是一种内功,其实只是一套内功心法口诀。
先姿一见,女子不可修炼,心中很是不满,不过那时候男尊女卑的思想正浓,倒也没有怎么难过,只是情绪有点低落。
第89章
虽然先姿心里很不是滋味,还是一句句的念给他听.根据上面记载共有七重境界,其实也可以分为四种境界:
第一重和第二重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然境界,这是如何完善自己,也是最本能的一种自我保护;
第三重和第四重是功利境界,讲的是如何与人斗争,从而获得最后的胜利;
第五重和第六重是道德境界,说的是如何克制自我的欲念,从而战胜自己;
第七重也就是最后一种天地境界,物我皆忘,不可战胜的神话。
第一重是修身,也是最基本的入门功法,‘抱元守一,气沉丹田’.
云中龙听着她念着口诀,一边跟着念诵,记在心上,一边照着口诀运气吐纳.
这一重讲究的是将自身的各方面协调一致,充分发挥出身上所有的潜力.
他本身爱好运动,天赋过人,身体素质非常好.依法施为,只觉一道暖流,在自己体内游走.
开始只是若有若无,来无影,去无踪,无可捉摸,到了修炼第二遍,便觉得一切都有序可循,清晰可辩.
再练第三遍,已能融会贯通,运用自如了.这才接着去念第二重的内功心法口诀.
第二重是养性,‘诚善有德,仁爱有义,’能轻富贵,而不能轻富贵之心;能重名义,又复重名义之念。
是之境之尘氛未扫,而心境之共蒂未忘。身居其中,而绝利害之心;身在其外,宜悉利害之情。
降魔者先降自心,心伏则群魔退听;驭横者先驭此气,气平则外横不侵。
这一重讲究的是心态,心不正,行不端,名不正,言不顺。
云中龙向来性格坚毅,凡事自信满满,此刻更是经历过一番生死,心智更是无懈可击了。
依着先姿念的口诀,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感觉自己的精气神都达到自己一生中最佳的时候,浑身充满力量感,仿佛有了使不完的劲。
练了两遍,感觉再也没有任何隔阂。
第三重是自我,不破不立,持身不可轻,轻则物能挠我,而无幽闭镇定之趣;用意不可重,重则我为物流,而无活泼潇洒之机。
任他狂风暴雨,惊涛骇浪,我自巍然不动。
云中龙本性淡然,更是机缘巧合经历生死大变,更是玉洁冰清,天塌不惊。
可是这一重比前面二重难得多,练了许久也才摸着一点头绪,不由有点丧气。只好接下去修炼第四重。
第四重是冥想,穷极而忍,能屈能伸,折而不挠,傲而不狂。极于情,极于剑,无所不用其极,以致无极。
第五重是忘情,忘乎情,忘乎剑;龙可豢非真龙,虎可搏非真虎。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其阳刚如高山,其阴柔如流水,一静一动,在于一身,亦刚亦柔,在于一心。以静制动,以动破静;以柔克刚,以刚济柔。
第六重是无想,无欲无求,无欲则刚,无求而狂;无剑无物,无你无我,以其不争而天下莫能与之争,以及无敌。
第七重涅磐,日盈则昃,月满则亏,无来不陂,无往不复;天道忌盈,溢而不满,生生不息,无始断绝。
从第四重起,越来越深奥难懂。云中龙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理解,唯有将内功心法口诀,熟记于心,以便日后练习。
云中龙将石块上的内功心法,剑法和招式一一熟记在心。又在温泉池子里痛快的泡了个澡。
这才换上先姿为他准备的衣服,也许是刚刚沐浴过,也许是修炼过‘先天功’。他的精气神,都到了一个焕然一新的境界。
先姿眼前一亮,但见他白衣飘逸,长身卓立,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仿佛换了个人似的,直看得她怦然心动。
见他面带微笑的看自己,忙道:“想不到衣服还蛮合身的。”
云中龙看看天色,道:“天马上就要黑了,你要不要下山了?”原来,两人专心研读秘录上的武功,竟把时间忘了。
先姿这才大惊道:“时候不早了,我要下山了,要不我娘会担心我的。你呢?”
云中龙略一思索,才道:“虽然秘录已经记熟了,但是难得有这么一个没人打扰的好练武场所,今天就不下山了。对了,帮我跟秋月说一声,叫他们不要为我担心。”
先姿“嗯!”,看看四周又担心的道:“可是,此处什么都没有,怎么呆?”
云中龙微笑道:“这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我自有办法。”
先姿“噢!”一声,轻轻道:“那我下山了,明天再来找你吧!”说完,略有不舍的下山了。
云中龙看着她婀娜多姿的倩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不由想起了他见到她沐浴时的那诱人的一幕。
心道:难怪现代人都想活到古代,不但到处都是美女,还以男人为天,没有什么脾气,真是男人的天堂啊。
看着地上的秘录,平心静气又从第一重先天功练起来。第一重轻而易举的突破了,接着练第二重,也是畅通无阻的通过了,再练第三重不同于上次,这次竟然也很轻松的跃升了。
经过了这次穿越,也算是经历过了生死了。心性自然非一般人能够相比。
到了第四重,渐渐变得曲折起来,再练一会变得艰难难受了,到最后再怎么练也是无法寸进了。
心想,自己这是遇到瓶颈了,只有找机会再尝试了。
内功心法有了新的进展,又高兴的过去练习剑法招式。虽然没有什么剑招,可是他以前看电视看过不知道多少,便取其中的招式来一一演练。
惊喜地发现剑法使得更是谙熟,招式几乎每一式都是可圈可点,虽然有点天马行空,可是慢慢招数连贯亦是得心应手了。
‘千钧一剑’‘惊鸿一剑’‘乾坤一剑’使将出来,端的是霸道绝伦,无可匹敌;
再试着将‘一剑飞雪’‘一剑绝尘’‘一剑倾城’一招一式演将出来,
只觉剑过之处,剑光重重,层层叠叠,似有无数剑招一般,大有横扫千军,秋风扫落叶,无可抵挡之势。
再试最后一重,‘剑气寒霜’‘剑临天下’‘剑极自然’,更是有如天神下凡,天下任我纵横之感。
如此,练剑累了便修炼内功心法,心法遇到困难又再练习剑法。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变得亮堂起来,他竟然不知疲倦的修炼了整整一夜,可是奇怪的是,不但没有一丝熬夜的疲惫,反而比好好休息了一晚精神还要好上许多。
才知道,这套‘先天秘录’果真是绝世武功。心想:这回真是捡到宝了。因此,练习起来更是加倍努力了。
稍微休息了一会,天色渐渐变成鱼肚白,而山上却是云雾缠绕,枯草末端挂着一串晶莹剔透的露珠,再看地上一片狼藉,仿佛被人刮掉过一层,所有自己昨天留下的字都化为了乌有。
心下暗道:昨晚练功真是到了忘我的境界,想不到连把地上的字都毁掉了。
要是早学会这套武功,那么扫地的话一定很轻松。又看看被他扫过的地上,不经有点成就感,其实我还是蛮厉害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想到武功,所幸所有剑法和内功心法都已背得滚瓜烂熟,不然今天又要泡一天温泉了。
看看不远处的温泉池,顿时觉得身上痒痒的,着实难以忍受,眼见时间还早,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来吧。
干脆利落将身上的衣服脱在一旁,纵身跳入了温泉池里。
这时,一个美妙的身影出现在山上,正是先姿,不知为何她并没有把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家人。
而且似乎昨晚也没有睡好,一到山上,看到地上的字图已经没有了,四处看看没有看到人影,只在地上发现她给他带的那套白衣服整齐划一的叠放在温泉池边,水中却是平静无波。
不由一阵失望,自言自语的道:“他会去哪里呢,真的走了吗?应该是怕我对他不利,所以把地上武功毁坏了,然后连夜走了。”
说道这里,叹息一声,又道:“想不到我竟然会这么一个虚伪的人动心,亏秋月妹妹还那么信任他,傻傻的等他。更可恶的是,还让他占了天大的便宜。”
说着,“哼!”恨恨的一脚又脚踩在那白色衣服上,好像是在踩她恨的那个人一般,恨不得踩到地里面才解气。
哪知,云中龙听到有人来,虽然不怕被人看到自己泡澡,但多少有些尴尬,便深吸一口气,潜入了水中,不想却听到先姿的这番话。
心道:我还是江湖经验不足啊,自己学了人家祖传的绝世武功,不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修练成,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不让人乱刀分尸了。
对了,她刚刚说对我动心了。不会吧,这古代的美女也太好泡了吧,只不过无意之中看到她洗澡,难道就非我不嫁了?此刻,他哪里还敢浮出水面。
先姿生了一会气,突然伸了个懒腰,样子很是娇媚诱人。
自言自语道:“真困啊!昨天一晚都没睡好,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爹娘,又怕他们会对他不利,想不到自己杞人忧天了,早知道告诉爹娘了。哎,不想了,到池子里泡一会再说。”说着,就要脱衣裳。
云中龙心里直祈祷她早点离开,哪知道她居然要泡温泉,哪还了得。忙从水中钻出一个头,假装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直到,听到她“啊!”惊呼一声,才好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这么早啊?”
先姿一见是他,又惊又喜地道:“你怎么在这里?”说着,小声的问道:“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云中龙装傻道:“我不在这里,能到哪里,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先姿俏面羞红道:“没说什么,我什么都没说。”怕他不信,忙强调了一遍。那模样,却是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
云中龙见她看着自己,想着她说对自己动心了,便打趣道:“现在你也看到我洗澡了,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
先姿一听,他要和自己撇清关系,哪能无动于衷,急道:“不行,这不算……”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那要不要我站起来,让你看个仔细?”说着,作势就要起身。
先姿一见,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羞道:“流氓,你就是个淫贼!”过了一会,似乎没有什么反应,悄悄地从手指缝隙看到:
他正依然在水里只露出一个头,脸上带着坏坏的笑,怔怔地看着自己,根本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这才知道被他骗了。
猛地放下双手,气急败坏的走到池边,骂道:“无赖!”。
云中龙见到她的窘态,很是娇憨可爱,不由笑道:“现在是你占了我的便宜,怎么‘流氓’‘淫贼’‘无赖’却是我啊。”
先姿被他一顿抢白,一跺脚,道:“我不理你了。”说着,掉头就走。
云中龙巴不得她早点走,可是开始的粗布麻衣已经被她扔到哪里了,现在的衣服又让踩得不成样子了。
只得叫道:“你走没关系,麻烦你帮我准备一套衣服好吗?”
先姿一听,回眸笑道:“原来,你也有求人的时候。”
转身走到池子边,将被她踩的衣服,用脚远远踢到一边,对着他笑道:“你不是很厉害吗,自己找啊!”
云中龙马上服软道:“女侠,我错了,你就大人大量放小的一马吧!”
先姿犹自不解气的道:“你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嘛,有种你自己去找啊。”
云中龙一见软的不行,牙关一咬,道:“好,算你狠!”
先姿一见他服输,心里一阵得意,心道:你再厉害,遇到我还不得乖乖的听话。
此刻,见他放弃抵抗,心想自己也不是真要他难堪,又怕他在自己面前耍流氓。忙道:“要我帮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云中龙此时已然是被困池中之物,只有任人鱼肉的份了。
心道:只望她不要提太无理的要求,不然太不了,等到晚上再偷偷去找衣服了。淡淡笑道:“说说看,要是我能做到,就一定答应你。”
第90章
先姿想了想,道:“我要你忘了昨天的事!”
云中龙一听,大笑道:“不行,别的都可以答应你,这个绝对不行。”
先姿见他笑的猥琐,咬牙切齿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云中龙见她恨不得咬自己一口的样子,无辜道:“我说什么了!”
先姿道:“你刚才说‘别的都能答应我的’,男子汉大丈夫,总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云中龙一脸疑惑的道:“我说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看来有些事好记,有些事怎么记也记不住啊。”说着,露出一副色迷迷的模样。
先姿一见,料想他又想起看到自己身体的情景,又见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直欲看穿自己的衣裳。心下又恼又恨,怒道:“你要是敢乱说,我就杀了你!”
云中龙见她动了真怒,知道应该适可而止了。正色道:“好了,你说有什么要求,我答应就是。”女人是一种很奇特的生物,此刻算是有所体会了。
先姿看了一眼,道:“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云中龙好意提醒她道:“你的条件还没说呢,不过,只要我能做到的,等你想到之后再告诉我也行的。”
先姿娇笑道:“不用啦!”
云中龙以为她要现在说出来,心里既担心她提出什么令人头疼的条件,又希望松口以早点放下心中的这个包袱。
先姿看他一副患得患失的表情,格格笑道:“你放心好了,我没有什么要你为我做的。”
云中龙暗暗松了一口气,继而道:“如果你有什么事要我做的,就尽早告诉我。”
先姿见他开始说什么也不答应自己的条件,此刻自己不要他做任何事了。他反而又如此说,心想:原来这家伙吃软不吃硬,还是蛮好对付的嘛。
其实也不是云中龙他犯贱,只是他并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觉得别人帮他学了人家祖传的绝世武功,多少有些回报对方一点的意思。
再说,自己也确实占了她的便宜,为她做点小事,心里也会自在许多。
先姿轻“嗯!”一声,头也不回的下山了。
云中龙泡在温泉池里无所事事,以掌作剑,演示出一招招新学的剑法,使得平静的水中,激起一阵一道道硕大的雨痕。
练了一会,有点乏味,又修炼起了内功心法。
很快,他的身周冒起一个个水泡,池面腾起一阵水雾,将他整个人笼罩着。
正在这时,先姿来到山上,见了这一一幕,直惊得目瞪口呆,真不敢相信,他只是修炼了一天,居然就有如此厉害,这‘先天功’也太逆天了吧。
这让那些习武十几年,几十年的人情何以堪啊。
只是她不知道‘先天功’固然厉害绝伦,但也是云中龙天赋超卓,要不然也不可能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壮举出现。
云中龙见她傻傻的看着自己,心想:人太帅了,也是罪过啊,还是早点想办法回到现代吧,再在这里呆下去,指不定还会有多少花痴,到时就有自己头疼的。
本来就极度自信的他,刚刚学会霸道无匹,天下无双的绝世武功,自信心更是呈几何数暴涨。
这次,先姿给他准备的衣裳是一套藏青色的长衫。
云中龙也不再客气,却发现长发怎么也弄不好。
先姿只觉得他换上衣服后,丰神如玉,俊逸非凡,差点被迷得神魂颠倒。又见到他笨拙的样子,不禁莞尔,走到他身边,轻轻替他包好头发。
云中龙已经渐渐习惯了古代的生活,尽管这里很不方便,生活更没有现代那么美好,可是这里也一样,可以过得轻松写意,还有美女随身相伴。
见她亲昵的为自己梳理头发,心下竟不想拒绝,反而很是享受这种美妙的感觉。
只见,她如花的娇颜近在咫尺,幽雅的香气,依稀可闻。
更要命的是,她身前一对饱满的小白兔,若隐若现,一条很是迷人的沟壑清晰可见,直让人心猿意马,魂为之消。
先姿替他梳理的头发,微微抬头,却发现他正痴痴地看着自己的风光旖旎处。遂嗔怪道:“喂,你乱看什么呢?”
云中龙一怔,忙收敛心神,道:“没什么,风景不错,挺迷人的!”一会又道:“小白兔也很不错!”
先姿一听,良久才明白,举起粉拳就打。
云中龙早已今非昔比,她纤手才刚伸出,他便稳稳握住她的双手。
先姿想要挣扎,却发现丝毫未动,过了一会,便任由他握着,不再动弹。
云中龙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倒像情侣之间的小打小闹正想松开她的手,却发现她羞涩的脸上,一双美丽勾人的凤眼,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
心中一个激灵:我这是在干嘛,真要是这样下去,往后该怎么收拾啊。便道:“不如,我们来试试剑法?”
先姿“嗯!”尽管有点不情愿,可是又不忍拂了他的兴致。
云中龙捡起两根他昨天从山边折断用来练习剑法的细枝,将其中之一递给她,然后退后十步,与她相对。
先姿自幼习武,武功也很是精湛,只比其兄长先锋略逊一筹。此刻,她姿态优美,宛如女战神下凡。
相比她的剑法娇柔优美,云中龙的剑法则显得大开大阖,尽展阳刚之气。
二人你来我往,初时各有胜负,相差无几。
到得半个时辰,先姿已然不支,将枯枝往地上一扔,娇喘道:“不来了,累死我了!”胸前一对小白兔,剧烈起伏,很是惹人遐思。
云中龙想不到这‘先天秘录’竟有如此神功,才不到两天,几乎就能与当日勇不可挡的先锋相差无多,要知道那时自己可是十分艳羡的。
现在只是修炼到了第四重,而且还是第一次与人交手,就有了以一敌百的能耐。如果假以时日,等到自己修炼到第七重,岂非真的可以无敌于天下了。
先姿见他若有所思,而自己虽然不觉得困倦,却因比试出了一身汗,看到温泉池便道:“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到边上休息一会吧!我现在全身都是汗,一点都不舒适,想泡一下身子。”
云中龙看了看她,似乎想问她,难道不怕自己偷看她吗?却还是点了点头,走到水池的另一边,径自看着山下的风景。
直过了太半个时辰,先姿才依依不舍的从温泉池中出来。
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此时她神采奕奕,娇美修长的身段,更显美艳动人。
见云中龙犹自呆呆看着山下,却是无心于风景,轻轻咳嗽一声,走到他身边,问道:“怎么,有什么心事吗?”
云中龙正想着怎么回去现代,自己到这里这么久了,老爸老妈是不是已经急得冒烟了。听她问起,便道:“没什么,只是有点想家人了。”
先姿娇笑道:“原来,男子也会这么恋家的!”一会又关心的问道:“你家在哪儿,离这里是不是很远?”
云中龙感慨万端的道:“嗯!很远,很远……”
却又不能告诉她,自己是从近2700年后的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别说她不会相信,就连他自己都有点不太敢相信。
转而问道:“怎么没有告诉你爹他们?”
先姿略显羞涩地道:“我想过的,但我想经得你同意,再告诉他们。”
云中龙真没想到她不仅帮自己学会了她们祖传的绝世武功,还会如此尊重和在乎自己,心里很是有些感动。
有点措手不及地道:“这本来就是你们先祖留下来的,只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你能帮我学会,已经很难能可贵了。没必要,再来问我的意思了。
先姿高兴的道:“那好,我马上将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他们。“说着,十分雀跃的往山下小跑着下去了。
云中龙临风而立,只觉天高海阔,很想一展自己的才华与抱负。可是一想到该如何回归现代,心下又是一阵茫茫然。
不一会功夫,先轸先锋父子带来一群人都拿着各式挖水池的工具上山来。
见到云中龙,先轸礼貌的打个招呼,道:“想不到,云少侠,竟然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果然是非常之人。”
先锋亦悄然与他打个手势,表示关切。
云中龙抱拳回礼,只好实言相告,道:“只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在下鲁莽失礼,还忘将军大度包容,不要见怪才好。”
先轸谦逊的道:“云少侠,客气了!”
这时,先姿领着老爷子先战也从山下上来了。悄悄地娇纵的看了一眼云中龙,暗暗地冲他招一招手。
云中龙心领神会,走到他们面前恭敬的行礼道:“在下见过老爷子!”
先战声如洪钟,赞道:“好,好小子!”
先轸已经叫人挖沟引走温泉池中的水了,很快,便有一条深深的水沟出现在面前,眼看水位越来越低,周围浅的地方,已经快要露出石块。
便道:“好了,不用挖了,你们先回去吧!”
那些人虽然不知道,庄主叫他们来挖沟,又不将池中的水全引走,心中有些疑问,却没一人说一声什么。收拾工具,掉头便下山去了。
山上便只剩下云中龙,先轸先锋父子,先战先先姿爷孙五人而已。
云中龙心道:这春秋第一名将,果然是名不虚传,光看这些手下,纪律严明,令行禁止,便可看出他治军有方,为将有道。
随着水位的持续下降,池中隐约可见池底的石块上写着一些字和一些图画。先轸父子虽然在拼命压制,却还是可以看出他们的情绪变得很激动。
就连一向心如止水的老爷子,面上亦忍不住有些动容。
终于,虽然温泉中的水源还在不停的涌出来,可是池底的绝大部分石块已然彻底裸露在空气之中。
先轸一见石块上的字,便激动的道:“真的是‘先天秘录’,想不到我们先家还能有重现当年先祖辉煌的一天。”
就是这个面对千军万马,等闲视之的大将军,此刻竟然会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轻轻用手一摸石块上的字,想要感受先祖当年所留下的痕迹。
只觉入手冰凉,光滑,可是他的手,刚刚离开石块,异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刚刚还坚硬无比的石块,此刻竟然像被风化了几千年似的,慢慢的全部化作了一堆堆石屑。不止那块被摸过的石块,所有裸露在空气之中的石块,上面的字迹在一瞬间,全部化为乌有,只剩下一堆堆石屑。
原来,当年先氏先祖先天,其时内外兼修,已然出神入化,可是当时先氏之中又无人可以传承自己的绝艺,为免耗尽自己无数心血所创出的绝世武功,随着自己的离去而没于世间。
便找来几块坚硬无比的花岗岩大石块,再以自己的内劲,将秘录刻于其上,并藏匿在这险峻山峰之巅的温泉之池底。
然后将秘密藏匿处,以‘山中水,水中山,山中水,水中天’的方式告诉先氏族人,希望往后先氏有才智卓越之人,能够领悟其中含义,学会秘录上的绝世武功,令先氏再创辉煌。
而如果不是智力,天赋都高人一筹,那么即使知道了这秘录,恐怕不但不会为先氏家族带来什么好处,反而可能会因此惹来杀身灭族之祸。
眼前这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让所有人一呆,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先锋大惊失色,喃喃的道:“怎么会这样?”
先战亦是耸然动容,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失落和绝望。任谁眼看祖传的绝世武功,就可以一睹究竟,不曾想一个意外,竟然全部化为飞灰烟灭。
先姿在一旁,看得真切,忙劝慰道:“爷爷,其实……”又把目光看向一旁的云中龙,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才接着道:“其实,这秘录毁了也好……”
先锋不解的怒道:“你在胡说什么,你知道秘录有多重要吗?”
先姿接着道:“就是因为太重要,所以我才这样说的。”
先锋气呼呼的道:“你……”
先战不急不缓的道:“锋儿,稍安勿躁,先听她说完。”说着,对先姿示意,让她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