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逍遥初唐TXT下载逍遥初唐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逍遥初唐全文阅读

作者:扬镳     逍遥初唐txt下载     逍遥初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2章 敢给皇帝戴绿帽!

    《清平调》也是乐府诗,且只有七言四韵,算是比较简单的一类。若只做一首,在场诸人中,并非找不出来。魏璎珞便是其中之一,作《清平调》她也能做得出来,只需半柱香的时间思索,她可以写出一首不错的来。

    但是李牧作诗,几乎是不假思索,张口就来。一首算是急智,二首算是文才,这三首连贯而出,怕是只有‘天才’可以形容了。

    更难得的是这三首诗的质量,一首更比一首强,且三首之间还有呼应,仿佛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但对应的确是三个人,如此神乎其技,着实是太惊人了。

    最厉害的地方,乃是他用词的技巧。赞颂美人,却无一句描写人,但是给人的想象,却还是人。便如这第一首诗的第一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想”字可做双解,见云而想衣,见花而想容,也可以是把衣裳比作云,把容貌比作花,交互参差,仅仅七字,便给人以花团锦簇之感。接下去“春风拂槛露华浓”,进一步以“露华浓”来点染花容,这就使上句更为酣满,让人浮想联翩,这以云为衣,以花为容的美人,到底是美到了何等的程度。

    每一个人,对美的看法都是不一样的。这两句诗,没有给出一个标准,人们自然会带入自己的标准,如此一来,想象出来的便是心中最美的美人,这样的诗句,如何能够不好?

    随后的两句,便是‘舔狗’的本色了。李牧说了,这首诗是献给他的夫人的。头两句,他把夫人的美貌夸得无以复加,后两句,他便给出了答案,他的夫人到底是有多美。“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这样超绝人寰的美貌,如果在群玉山的仙境看不到,那就只能在王母娘娘的瑶池找一找了。

    夸,生夸,却不流俗,不露痕迹地把自己的夫人比作了天上的仙女,而她夫人在此处,便是天女下凡。什么样的女子,能抵挡住这等的情话?

    第二首,是送给侍妾的。写侍妾,他围绕一个“宠”字做文章。

    侍妾何以邀宠?李牧给出了答案“一枝红艳露凝香”,我的侍妾,像花儿一样美貌芳香。“**巫山望断肠”,我对她的迷恋,便如楚王对神女一样,相思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汉宫的宠妃谁能与她相提并论?恐怕可爱无比的赵飞燕,也得依仗新妆才行。

    无一字写‘宠’,宠爱之情,却跃然纸上。

    至于第三首,则是懂的人懂,不懂的人,有些迷糊了。王鸥捐资赈灾被敕封为牡丹夫人,一品诰命的事情,朝野皆知。但是她与李世民之间的过往,却鲜少有人知道。就连李渊都不知情,在场众人之中,也就长孙皇后、长孙无忌、王能知道一些细情。因此听到这首诗,能解其意者,唯有五人而已。

    “名花倾国两相欢”,名花指‘牡丹’,而王鸥被敕封‘牡丹夫人’,自然就是代指她了。倾国,说明她的美貌,乃是倾国的姿色。而“长得君王带笑看”,则直接点出了‘君王’对美人的倾慕。李世民听到这句的时候,整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他偷偷瞄了眼旁边依然含笑的长孙皇后,不知怎地,忽然觉得有点冷了。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这两句,则是表达了一种惋惜的情绪,春风消解了君王无限怅恨,为何怅恨,因为不得佳人,李世民听在耳中,自然是把自己代入了进去,如何能不后悔啊,如何能不怅恨啊,往事已矣,悔之晚矣。若能再来一回,也不至于现在凭栏而望,咫尺天涯了。

    李世民来不及感叹,就见旁边的长孙皇后,表情已经显得有些僵硬了。他赶紧缓过神来,再怎么怅恨,都已经是来不及了,如今的皇后就在身边,大风大浪一起走过,感情自然是不需多言。二者之间选择,李世民自然还是要选长孙皇后。见她面色难看,赶紧也收回了目光,关切道:“皇后可是身体不舒服?”

    “臣妾的身体没有不舒服。”长孙皇后瞥了李世民一眼,道:“臣妾心里有点不舒服,陛下,您可是真不拿李牧这孩子当外人啊,什么都告诉了他。长得君王带笑看,形容得真是巧妙呢,陛下刚刚不就是这样么?若陛下真有无限长恨,臣妾可以退位让贤,请陛下下旨把牡丹夫人接入宫中,她来做皇后,臣妾是心服口服的。”

    长孙皇后性情温婉贤淑,何时说过这等拈酸吃醋的话,李世民愣了愣,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忙道:“皇后这说得叫什么话,朕的心意,皇后不知晓吗?就算朕曾倾心于王小姐,那也是年少慕艾,小时候的事情了。如今你我共结连理多年,王小姐也早已嫁做人妇,还提起来做什么呢?朕也不是故意说给李牧知道的,那日我到他府上,看到了王小姐把夜明珠送给了李牧……”李世民忽然察觉说错了话,紧紧闭上了嘴巴。

    “夜明珠?”长孙皇后皱起了眉头,道:“难道是那颗已经丢了的夜明珠?呵!陛下,您到底是说出来了。您不是跟臣妾说,宫中失窃,夜明珠找不着了吗?怎么与牡丹夫人扯上关系了!陛下,你不该给臣妾一个解释吗?”

    “唉……”这还解释个毛,李世民叹了口气,咬牙吩咐:“高干,去把李牧那个混小子给朕叫来!”

    “诺。”

    看着帝后马上就要吵起来了,高公公在旁也是尴尬,得了李世民的吩咐,脚下生风转身人就没影了。

    另一头,王鸥的心情也不是很好。诗,是一首好诗,形容得也很恰当,但是却不合王鸥的心意。她其实想要的也是一首‘舔狗’类型的诗,哪怕只是堆砌辞藻,夸上两句,王鸥也会心花怒放。但李牧偏偏没眼色地提起她和李世民的事情,王鸥本来就没有对李世民动心过,如今李牧这样作诗,岂不说明了他心里也觉得俩人之间有关系了?

    王鸥很不喜欢这种感受,她是一个成熟的女人,虽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但是阅历使然,心里什么都明白。她知道,她对李牧动情了。她也明白,两人的年龄差距,如天堑一般不可逾越。但是在心底,她不觉得自己配不上李牧,事在人为,也许也有机会。但若李牧把她视为李世民的禁脔,俩人之间就再无可能了,因此,她很不开心。

    王鸥悠悠地叹了口气,把窗关上了。其他人见了,都只当她害羞了,也没觉得有什么。李牧却察觉出了不同之处,暗道,这诗,估计是惹祸了。回头一看,李世民那边的窗也关了。心里登时咯噔一声,完了完了,忘了长孙皇后也在了,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

    李牧来不及调戏魏璎珞了,加快语速道:“这诗,就作到这里,不耽误大家时间了。再多说一句,算是个总结吧。天上人间,崇尚平等。来此处,便是客人,客人就是客人,不分三六九等。若想高人一等,没有文才,就要靠钱财,身份地位官爵在此都不奏效,话我不说得太清楚,大家也都明白。另外,此处的侍女,是服务客人的人员,简称“服务员”,大家切不可因其貌美而调戏之,否则被扔出去,勿怪言之不预。”

    李牧说着,嘴角微微翘起,半点也不客气道:“需知晓,天上人间,不是可以放肆的地方。”

    “话说完了,上酒菜!请诸位尽享美食,一醉方休!”

    李牧说着就要溜,正好被高公公堵了个正着。高公公虽然不知道李世民那段过往,但察言观色,也看出了个一二,笑眯眯道:“逐鹿侯,陛下有请。”

    李牧咧咧嘴,道:“公公,这还要不少事要忙呢,要不您跟陛下说一声,我忙活完再上去?”

    “这咱家可坐不了主。”高公公有些幸灾乐祸,道:“侯爷还是跟咱家走一趟吧,陛下的心情可不太好,去的晚了,再迁怒侯爷可就不妙了。”

    李牧心道,我去的早了,就不迁怒了吗?罢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男子汉大丈夫好歹是个带把的,怎可缩头?死就死吧!

    李牧叫来一个服务员,让他给李思文带了句话,然后跟着高公公上了二楼。

    包间之内,长孙皇后兀自还在生气。李世民刚跟李渊解释了事情的始末,李承乾和李泰两个吃瓜群众一声也不敢出,生怕惹祸上身,瞎子都看出来李世民这会儿憋着火呢,乱插嘴岂不是自己找不自在?

    高公公帮李牧开门,闪过身请李牧进去。李牧犹犹豫豫不敢进,一眼就被李世民看着了。

    “李牧!你给朕滚进来!给皇后解释清楚!”

    “啊?”李牧见被发现了,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包间。偷偷打量了一下众人的脸色,尤其是长孙皇后,心道苦也。

    见李世民瞪过来,李牧苦笑不已,老板,您这是逼着我顶缸啊!哪有这样的事啊!

    “李牧,你快说话呀!”李世民咬着牙说道,威胁之意尽显。

    李牧把心一横,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陛下,臣万死,臣不得不承认,臣……爱慕牡丹夫人!”

    这下,轮到李世民懵了!

第103章 难为情也

    在李世民的眼神示意下,高公公把李承乾和李泰带了出去。接下来的内容,显然不适合给小孩子听了。

    李牧的话,实在太扯了一点。

    他今年十七岁,而王鸥已经三十二岁了,换言之,若王鸥及笄就成亲,刚好能生出李牧这么大的儿子来。在这个时代,男子纳妾,年岁相差十五岁,算是常见的事情。但是若是女方比男方大十五岁,还能结合在一起的,实在是凤毛麟角。就算有,那也是女方豪富,纳了一个面首,为了好听些,才说爱慕罢了。

    但是李牧,显然不差钱。而且他的脾气秉性,也不像是会去做面首的人。而且,王鸥已经孀居十余年,从未听说过她与哪个男子来往密切,她的品行,也是做不出来找面首这样的事的。

    那么事情就清楚了,李牧定然是被逼无奈,为李世民顶缸,才慌不择言的。

    李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皇帝咋了,敢做不敢当啊?还想让老子背锅?没门!事,可以担,但是锅,你得自己背。我没出来顶缸吗?我顶了!但是皇后不信,我有啥办法?

    长孙皇后自然是不信的,她看了李世民一眼,道:“李牧,本宫能体谅你的处境,也不会叫你为难。你就跟本宫说说,你府上可有一颗夜明珠?”

    “啊……”李牧眼珠乱转,瞥向李世民,似乎在问该如何回答。李世民急得跳脚,心说平时挺聪明的人,这会儿怎么如此愚蠢了,就算你想问朕的意思,也不要这么明显好不好,当着皇后的面,朕能说什么?

    见长孙皇后的目光飘来,李世民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经道:“知道什么就说什么,皇后问你,还不说实话么?”

    “诺。”李牧应了声,缓缓道:“回皇后的话,臣府上却有夜明珠一颗。这颗夜明珠,是陛下送给牡丹夫人的,陛下还跟臣说了当年的事情。陛下曾对牡丹夫人说,明珠在掌,如握君心,若有来日,倒履相迎。”

    “哦?”长孙皇后看了李世民一眼,道:“陛下可真是长情之人啊!”

    李世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狠狠地瞪了李牧一眼,若他是个奥特曼,李牧此时已经变成灰灰了。混账小子,让你实话实说,你还真实话实说了,你就没听出这是一句反话吗?

    李世民咬牙道:“李牧,朕真的说过这句话吗?”

    李牧抬起头,茫然道:“陛下,您忘啦,您确实说过呀。”

    “你!”李世民气得差点晕过去,正要说话,就听李牧又道:“还请陛下恕罪,臣只是实话实说,而且臣有一件事欺瞒了陛下,如今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说说!你什么都说了,还有什么当不当的,说!”李世民有些破罐子破摔,恼羞成怒了。扯过一把椅子坐下,背对着李牧,也不出声了,足见他是多么的愤怒。

    李牧心道,若不是老子想好了说辞,估计明天就有小鞋穿了吧。见长孙皇后看过来,李牧赶紧道:“这件事……是这样的,陛下,其实您这许多年来,不过是单相思而已,牡丹夫人对陛下并无倾心之意。这一点,从她把陛下送给她的夜明珠转赠与臣,可以略窥一二。而臣与牡丹夫人之间,确实是倾心相许。这夜明珠,便是信物。臣与牡丹夫人都清楚,我们之间,有很多的阻碍,但这并不妨碍彼此相知,她仰慕臣的文才,臣对她,也非常欣赏。这是一种心灵的交流,与俗世并无牵连。”

    李世民冷笑,道:“你怎知道?她对你说了?”

    李牧摇头,一本正经道:“臣是猜的,臣从她看臣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到。”

    “哈,真是好笑!”

    李世民也是一个男人,面对另一个男人如此品评‘自己的女人’,当然非常不爽。正要反唇相讥,忽然看到李牧不停地眨眼,心中一动,改口道:“虽然好笑,但是也可以理解。唉,也过去了这许多年,朕也有了皇后,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李牧顿时作感激涕零状,道:“臣真是为陛下的豁达而感到由衷的钦佩啊,臣谢陛下了。”

    “爱卿免礼,赶紧起来吧。”

    李世民伸手相扶,李牧顺势起身,好一副君臣有爱的画面。

    砰!

    忽然,响起了拍桌子的声音。李世民和李牧都吓了一跳,顺声音看过去,只见长孙皇后满脸怒容。李牧吓得不敢说话,李世民也是一样,他与长孙皇后青梅竹马长大,从未见过她生气到了这种地步。

    “你们当我是傻子吗?君臣一唱一和,好啊,好!”长孙皇后深吸了口气,转身面向李渊,深深施礼道:“父皇,儿媳无能,做不得后宫之主,请父皇下旨意,免了儿媳的皇后之位吧。”

    “这是做什么、”李渊赶紧把长孙皇后搀起来,怒视李世民和李牧,道:“看你们做得好事,把皇后气成了什么样子!什么牡丹夫人,惹皇后如此生气,不如赐死吧!”

    “不可!”/“不可!”

    李牧和李世民几乎同时喊出,随即俩人都非常尴尬。

    俩人对视了一眼,李世民先开口,道:“父皇,儿臣刚登基的时候,遇黄河水患,是牡丹夫人捐献了十万贯,又借给国库十万贯,方才渡过难关。儿臣怎能做忘恩负义之人,断然不可杀之啊!”

    李牧也道:“太上皇,臣也觉得非常冤枉。陛下虽然对牡丹夫人有爱慕之心,但是牡丹夫人对陛下没有啊!臣与牡丹夫人,两情相悦,太上皇若赐死了她,臣该多么伤心难过啊。请太上皇看在臣为太上皇尽心竭力的份上,饶了她的性命吧。”

    “这……”李渊其实也只是随口一说,他已经不在其位了,怎么能随便赐死一个人。他看向长孙皇后,道:“儿媳,这赐死确实有些过分了,这样吧,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朕做主了,由你决定。”

    长孙皇后看了看旁边这对君臣,道:“儿媳觉得,既然李牧爱慕牡丹夫人,他又屡建奇功,不如……父皇就做回主,赐婚与他吧。”

    “啊?”李牧懵了,玩大了,收不了场了!虽然他确实对王鸥非常欣赏,也不介意多这么一个御姐陪在身边,但是他知道白巧巧肯定介意,而且人家王鸥可是寡妇啊,古人看重名节,她能不能乐意还不一定呢。更别说太原王氏,清河崔氏肯不肯答应,这婚,他可不敢接。

    李世民也不能干呀,他虽然心知此生跟王鸥够呛能成了,但是他也不希望她嫁做人妇啊。当年听说王鸥嫁人的时候,他就恼过一阵,后来听闻崔家长子死了,高兴了好几个月,心里暗戳戳地想,朕果然是天命之子,敢与朕抢女人,多大的胆子?克都克死你了。千古一帝能作此想法,足见李世民是多么大男子主义的一个人。

    若今日李渊真的赐婚了,甭管多么荒唐,他也是拦不住的。到时候,看着心爱的女人,成了自己子侄的女人,李世民觉得,若真出现了这一幕,他不保证会不会顺便把李牧赐死。

    “皇后,这……也太过于荒唐了吧。”李世民的眼神近乎哀求,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对长孙皇后说话。长孙皇后听在耳中,却更加不舒服了,她没有想到,李世民在她面前的第一次服软,竟然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但是,毕竟夫妻一场,而且李世民是皇帝,她是皇后,若逼得过紧了,便是善妒了。长孙皇后深吸了口气,有些颓然道:“臣妾无话可说了,陛下自便吧。”

    李世民怎么知道如何处置,把问题抛给了李牧,问道:“李牧!你、你觉得呢?”

    “呃……”李牧支吾了一下,道:“臣、臣觉得吧,这个感情之事,它不一定非得有个结果。这个……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啊!是吧,那个……陛下仁慈,皇后仁慈,臣与牡丹夫人的事情,说到底……它也是个私事,还是让我们私下处理吧,就不劳陛下和皇后操心了,嘿、嘿嘿嘿……”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真是文采斐然!”长孙皇后冷笑了一声,显然她把这话对应的人,想成了李世民和王鸥。事情到了这一步,长孙皇后也是不能退却的,若她退却了,就真当不了这后宫之主了。犹豫了一下,长孙皇后道:“既然是两情相悦,就不好只听你一面之词。高干,去把牡丹夫人请过来,本宫要问一问她是怎样想的。”

    “皇后……”李世民有些不悦了,他到底是皇帝,虽然对长孙皇后心怀歉意,但如此咄咄逼人,却也算是触动了他的逆鳞,自然会不舒服。

    “高干,没有听到本宫的话吗?”

    “这……”高公公求救似的看向李世民,李世民叹了口气,心中的天平到底还是偏向长孙皇后多了些,摆了摆手,道:“去吧。”

    “诺。”

    不多时,王鸥来到。先是跟李渊行了礼,然后依次是李世民、长孙皇后、礼数周到,没有半点逾越之处。长孙皇后看着王鸥,不得不叹服,岁月当真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虽已年过三十,却仍如处子一般,看着也就二十六七的样子。

    “听李牧说,你与他,两情相悦?”

第104章 刺杀

    王鸥不慌不忙,道:“命妇不明白皇后的意思。”

    长孙皇后有些恼了,语气有些夺人,道:“本宫问你,是否与李牧之间存有私情!”

    王鸥听到这话,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肃然,道:“皇后请慎言,命妇出身太原王氏,与清河崔氏长子结秦晋之好,虽家夫早逝,但我也是有夫家的人。堂堂皇后,母仪天下,怎可如此胡言乱语?”

    长孙皇后一怔,露出了惭愧之色。是啊,怎么把这个茬忘了,人家是孀居的寡妇,在意的是名声,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而且李牧刚刚也说了,一切都是他猜的。真是气糊涂了,身为皇后,无凭无据,怎么能把这猜测之语当做凭证拿来质问于人呢?

    “牡丹夫人勿怒,是本宫失言了。”

    “皇后,命妇并未生气。正好有一些事情,命妇想要说与皇后知道,一直没有机会面见皇后,今日得见,就一并说了吧。”

    王鸥看了李世民一眼,道:“我与陛下,相识于洛阳。时年荷花盛放,我随家人一起在九州池赏荷。不巧落水,正遇陛下,援手相救。我写过一个纸条,向陛下道谢,随后便跟家人回了太原,此后天下大乱,不复相见。”

    “再见面时,陛下业已登基为帝。彼时黄河水患,民不聊生,我经营买卖多年,家中有余财不少。夫君早逝,备受各房欺凌,便想不如捐助朝廷一笔钱财,若能得到朝廷敕封诰命,以后的日子也少一些叨扰。”

    “于是我便求助于姐夫,宿国公程知节,向陛下进言。欲以十万贯,换取诰命一封。陛下应允,得见一面。直到这时,命妇才知陛下对命妇的心思,但命妇已经是嫁了人又孀居的寡妇,自惭形秽,不敢奢望陛下恩宠,也不敢觊觎宫中之位,便匆匆离开了长安,此后数年,未入长安一步。”

    “陛下写的纸条,命妇不敢留,只把圣旨收了起来。至于夜明珠,命妇不敢不收,但也不敢多想,只当做陛下因捐助一事回赠的礼物。前些日子,工部迁衙,命妇想送给逐鹿侯一件礼物,找不到合适的,便把夜明珠转送给了他,想必是被陛下看到了,才有今日诗中的一幕。实则是误会一场,命妇对陛下从无觊觎之心,还请皇后明鉴。”

    尴尬!大写的尴尬!李世民脑门上,尴尬二字闪闪放光。实在是无颜面对,默默转过了身去。

    长孙皇后开心了,确认道:“牡丹夫人所言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皇后试想,命妇与陛下只有一面之缘,并未真正接触过,会发生什么事情呢?第二次见面之时,命妇已是孀居多年的寡妇了,又怎敢怀有不敬之心呢?”

    “唉,这说得哪里话来。”长孙皇后放下了心,又变回了那个母仪天下的皇后,拉过王鸥的手,道:“牡丹夫人不必常把寡妇二字挂在嘴边,诗经有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牡丹夫人天姿国色,想必也不乏追求者,你看李牧这小子,不也是为你倾心么?”

    “嘿嘿嘿……”李牧见王鸥的目光看过来,只好像个傻子似的笑,不笑还能怎么样呢?事情搞砸了,他也非常尴尬啊。

    王鸥与李牧目光对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便把目光收了回去,对长孙皇后道:“皇后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命妇丈夫早逝,这许多年来,确实不乏一些登徒子叨扰,但是命妇并无改嫁之心,否则也不会孀居这许多年。命妇确实喜欢逐鹿侯的文才,但是这种喜欢,并非男女之情,命妇今年三十有二,与逐鹿侯辈分有别,他叫我一声姑姑,如此枉顾伦常的事情,身为太原王氏之女,断然是做不出的。请皇后体谅命妇的名声,不可再做此语了。”

    尴尬!大写的尴尬!李牧的脑门上,尴尬二字闪闪放光。实在是无颜面对,他也默默地转过了身去,与李世民像是罚站一样,并肩站在了一起。

    长孙皇后尚且能忍耐得住,李渊却已经是忍不住了,放声大笑了起来。这笑声仿佛是一个个嘴巴子一样,噼里啪啦地打在君臣二人脸上,臊得二人脸颊通红。

    “皇后,若无事,命妇就告退……”

    王鸥的话音还没落下,忽然一楼传来了喧闹声,李牧刚好在窗边,赶紧推开窗向下看,只见靠边的一张桌附近发生了扭打,但是情况已经被制止了。他一眼就看到了李思文,赶紧告罪一声,急匆匆下楼去了。

    李渊来到窗边向下看,皱眉问道:“世民,那张桌都是突厥打扮……可是颉利么?”

    李世民认得清楚些,点头道:“是。有颉利,还有他的儿子叠罗支,他的属下执失思力等人。”

    “哼,突厥群竖,果然不服教化,朕的开业大喜之日,也敢吵闹!”

    李渊怒哼了一声,命小陈公公关窗。颉利已降,李世民亲口封他为大将军,又放还了他的族人等,是为天子仁义之举,李渊明白这个道理,断然不可能去杀颉利,只能眼不见为净了。

    被这么一打岔,王鸥的话也没说完。长孙皇后见状,便道:“既然误会已经解除,牡丹夫人不如留下一起用膳,也算作对当年援手的答谢了。”

    王鸥心想,若此时回去,与白巧巧等人一起吃饭,也是尴尬,而且若走了,倒像是心虚一样,吃一顿饭而已,也不算什么。这样想着,便答应了下来。

    长孙皇后非常高兴,让高公公把李承乾和李泰两个小孩叫了进来,让他们坐在李渊旁边,她则把王鸥和李世民隔开,还留了一个座位给李牧,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正好安排在了王鸥旁边。

    她却不知,李牧此时哪还有心情吃饭!

    他来到一楼才知道,哪里是什么骚乱,这是一场刺杀!未遂的刺杀!

    李思文等不及李牧来,便自作主张,带娜扎去找了颉利,想要认亲。但是来到旁边,颉利却不认得娜扎。李思文以为颉利不想认,便与之争论了起来,就在这时,娜扎突然拽下了头上的簪子,向颉利的咽喉刺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众人都懵了,颉利的儿子叠罗支离得近,反应也快一些,慌乱之中伸出了胳膊,替颉利挡住了簪子,胳膊上的肉被簪子扎了一个对穿,可见娜扎用了多大的力气。

    李思文完全吓懵了,忘了阻拦,好在这一桌的突厥人都是行伍出身,娜扎一击不中,便没有了再出手的机会,被众人按在了地上。

    李牧在楼上所见的,就是这一幕。等他来到了楼下,纷乱已经止住,而且突厥人说话乌拉乌拉的,也没几个人听懂,所以并没有引起大的骚乱。

    李牧来到近前,看到被众人按在地上的娜扎,再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李思文,叹了口气,问道:“你们有没有会说关中话的,上来一个答话。”

    颉利自恃身份,没有说话,叠罗支早就想与李牧结交,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不顾簪子还在胳膊上扎着,上来答话道:“见过逐鹿侯,我叫叠罗支,是大汗……”

    ‘汗’字出口,忽觉不对,叠罗支赶紧改口,道:“我的父亲,是右卫大将军颉利。”

    “发生了何事?”

    “这个女子诈称是我父亲的女儿,突然行刺。”叠罗支举起胳膊给李牧看,道:“若不是我伸手挡住,我父亲就要死在这簪子下了,还请逐鹿侯为我等做主。”

    “诸位受惊了!”李牧深吸了口气,道:“来人,护送颉利大将军回府,请最好的大夫为叠罗支公子治伤。此事,既然发生在天上人间,我李牧必会给出一个交代,还请大将军给我李牧一个面子,勿要声张。”

    李牧半点也不怕颉利翻脸,亡国之君,败军之将,在大唐的地盘上苟延残喘罢了,他还敢说个‘不’字?

    颉利确实不敢,恨恨地看了眼李思文和娜扎,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叠罗支忍着疼,对李牧点了点头,也跟着离开了。服务员迅速过来,撤桌,清扫血迹,眨眼之间便干净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了。看到的人也都只当是突厥人闹事,被李牧赶走了,只是笑了笑,没人当回事,依旧热闹地饮酒。

    李牧瞪了眼失魂落魄的李思文,让人把娜扎的手捆上,押到了后院库房,加派人手看管,不能让她逃了,也不能让她自杀。无论是多大的事情,在开业这种场合都得压一压,等宾客散去,他必然要好好审问一下这个娜扎,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牧带着李思文回到了二楼的包间,白巧巧看到李思文的样子,询问地看向李牧。

    李牧哼了一声,道:“愚蠢至极!不用管他!”说着,他看向李重义,道:“带两个人,领着这个蠢蛋,去娜扎住的地方,把跟她有关的所有东西,全部都给我带过来。”

    “是!”

    李重义应了一声,大手一伸,拎着李思文出去了。只留下李三和李四两个护卫在此处照应着,如今娜扎的隐患已经暴露,也就不必再严防死守了。

第105章 沦陷

    白巧巧担忧地看着李牧,道:“你不是常说,思文小叔子与你像是亲兄弟一般,为何今日生这么大的气呀?”

    “生气?”李牧长叹道:“我恨不得揍他!有眼无珠的混账小子,到底还是给他惹下大祸了!”说着,李牧懊恼得直拍大腿,道:“怪我!这都怪我!是我疏忽大意了,以为不会出什么事情,纵容了他!唉!都怪我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呀?”李知恩也插话问道,她大概察觉了一些,小声问道:“可是跟娜扎有关么?我刚刚看到思文小叔子和娜扎一起出去了。”

    “就是这个娜扎!”李牧恨恨道:“她是个刺客!”

    “啊?”白巧巧吃惊道:“怎会如此呢?娜扎……看上去不像是刺客呀。”

    李知恩关心的确是另一个方面,问道:“夫君,她行刺的目标是谁?”

    李牧答道:“万幸,不是陛下,也不是太上皇。她的目标是突厥的颉利,看她下手不留余地,似乎与颉利有血海深仇。”

    颉利把行在设置在定襄多年,经常有突厥骑兵来马邑劫掠。因此,白巧巧对颉利的观感十分不好。听李牧说娜扎的仇人是颉利,便道:“夫君,颉利不是咱们大唐的仇敌么?娜扎的仇人既然是他,说明娜扎是咱们这一边的呀,夫君为何如此生气呢?”

    李牧苦笑道:“夫人,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突厥虽与我大唐征战多年,但如今已经为我大唐覆灭。颉利虽是亡国之君,但是陛下胸襟如海,已经赦免了他的罪行,敕封他为右卫大将军,他现在是咱们大唐的将军!在天上人间遭到行刺,而且刺客还是大唐的国公之子带来的,这若是传出去了,岂不坐实了大唐君臣密谋杀人?”

    “一旦出现这样的谣言,陛下的声明必将受损,思文也就惹了大祸了。若是他交代不清楚他与娜扎到底是什么关系,陛下为平悠悠之口,恐怕思文他……”

    白巧巧听到事情如此严重,赶忙问道:“夫君会不会受到牵连?”

    李牧摇摇头,道:“确是牵连不到我身上,但我是思文的义兄,怎能坐视不理呢?”

    “唉……”白巧巧叹气道:“陛下为何要赦免颉利的罪行呢?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应该处死才对啊。”

    李牧拉过白巧巧的手,解释道:“夫人,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啊,没有那么非黑即白的。颉利是做了很多恶事,但他是突厥人、回鹘人、铁勒人的大汗,若处死了他,难保这些胡人会做出什么来。若他们觉得,投降大唐也难逃一死,也许就会团结起来,这样边患永远都平定不了。陛下不是昏君,他留下颉利,一来为了安抚,二来也是向这些游牧民族展示大唐的气度,是为了告诉他们,只要归顺大唐,大唐会既往不咎,善待于他们。这些事情很复杂的,你不需要明白。”

    “嗯。”白巧巧点了点头,她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也不是王鸥、魏璎珞那样不甘示弱的才女,她很享受躲在李牧的庇护下,做一个小女人的感觉。既然李牧说不需要懂,她便不想知道了。

    李牧看着满桌没动的菜,伸手折下了一个鸡腿叼在嘴里,对李知恩道:“等会吃不了的,让服务员拿几个餐盒过来,都给我打包回家,咱得会过日子,我今天晚上够呛能回去了,你们等会到家就睡吧。”

    李知恩应了声,李牧转身离去。两女对视了一眼,也都没什么胃口。

    李牧从自家的包房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去李世民所在的包房点了个卯。至于楼下发生的事情,他也只是说闹出一点误会,颉利一行先走了,并没有说出事情。

    这当然算是欺君,但是李牧没有办法,如果他据实以奏,就会牵连到李思文。事到如今,为了保住李思文,他就得先瞒着,然后把事情调查清楚,看能不能把他给摘出来。

    在此之前,这件事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包括李绩在内。

    李渊跟李世民不疑有他,还让李牧留下一起用膳,李牧哪有心情吃东西,借口还有事情需要安排,伸手把李泰刚折下来的鸡腿抢走,人就没影了。

    可怜李泰嘴巴都张开了,一咬却咬了个空,圆脸委屈得皱成一团,令人发噱不已。李承乾放声嘲笑,被李世民一瞪,赶紧憋了回去,噗嗤噗嗤像是轮胎漏气了似的。

    当着王鸥的面,太子如此无状,让李世民颇觉面上无光。他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却见王鸥与长孙皇后相谈甚欢,竟然插不进话去,不由苦笑不已。看着俩人的热络劲儿,倒像是多年不见的旧友一样,丝毫不见半个时辰前的尴尬痕迹了。

    李世民兴致索然,心中烦闷,自饮自斟,不觉多喝了几杯。状元红虽然度数不高,入口绵软,但就如同后世的红酒一样,后劲十足。很快,李世民便醉了。

    正好,也快到宫禁的时间了。高公公便安排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起驾回宫,李承乾和李泰两个,也一并离开,一个回了东宫,一个回了王府。

    李牧站在门口,送走了老板一家,长出了口气。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李世民在这里他的压力着实是有点大,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李牧瞬间就觉得压力减小了很多。

    忽然,一阵香风略过,肩膀上搭了一双玉手。李牧身体一紧,缓慢地回过头,正好与王鸥面对着面。

    “姑姑……今天的事情,我、我我……”

    看着王鸥的眼睛,李牧一下子结巴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最后只好干笑。

    王鸥也与长孙皇后喝了两杯,脸颊浮现两朵红云,不复往日端庄贤淑的模样,倒像是回到了豆蔻年华的少女,多了几分伶俐可爱。

    王鸥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里,忽然抓着李牧的脖领子,把他拽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李牧不敢挣扎,也不敢喊叫,这要是让人看到了,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鸥把李牧‘怼’在墙上,逼近他,盯着他的眼睛。李牧的后背紧紧地贴在墙上,可以闻到她嘴边的酒气,心脏砰砰地跳,干什么这是,喝多了耍酒疯吗?终于要对我这颗嫩草下手了吗?

    王鸥醉眼迷离地开口,轻声问道:“姑姑问你,你真的说了,我与你两情相悦?”

    李牧紧张道:“姑姑,你听我解释……”

    “姑姑不要你解释。”王鸥打断了李牧的话,自顾地说道:“姑姑今天不开心,你可知是为什么?”

    “啊?”

    “我都跟你说了,我和陛下之间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不信呢?”王鸥幽怨地看着李牧,像是被情郎误会的怨妇一样,眼眶含着泪珠儿,道:“你还做了那样的诗,你可知道,我听了心口多堵得慌么?”

    说着,王鸥竟然抓着李牧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按去,李牧想要把手抽回来,已然晚矣。他只觉掌心覆盖在了某一样软软的东西上面,虽然隔着衣裳,也能精准地感受到它的弧度。

    我哩个去……

    一瞬间,李牧脑海中浮现出了无数的画面。作为一个精通三维建模的软件工程师,他已经在脑海里绘制出此物的形状了。

    王鸥看到他的样子,嘴角往上一翘,松开了手,伸出纤纤玉指,点在了他的脑门上。

    “你果然对姑姑心存不轨,真是一个坏小子。”

    “姑姑,你听我解释、我我、我是被动的啊,你拿着我的手……你……”李牧比划着,却说不下去了,大老爷们,占了便宜还狡辩,不是他的风格。

    “姑姑也喜欢你。”王鸥忽然敛去了笑容,非常认真地说道:“但是,我比你大了十五岁。我们……终究是不能在一起的,你心里有我,我便知足了。”

    “姑姑……”李牧有点慌了,他倒不是矫情,只是他不明白,自己哪里有值得王鸥倾慕的地方,若以两人的交际来说,似乎也没有太过于亲密,怎么就让她倾心了呢?

    他哪里知道,他剽窃来的唐诗,对唐人的杀伤力有多大。李白当年在长安的时候,那是高力士脱靴,杨玉环磨墨啊!自荐枕席之人,从朱雀大街能排队到承天门。如果以后世作为类比,会作诗的男人,就是大唐‘爱豆’,李白就是最当红的炸子鸡,娱乐圈的天王人物,李牧剽窃了他的诗,他就成了天王。

    王鸥未出阁的时候就是才女,才女逃不过的就是这样有文采的流氓。更别说,这些日子的接触下来,李牧与不同的行事作风,已然在王鸥的心里留下了特别的印记。

    王鸥心中是非常害羞的,她这些年走南闯北,酒量早已经练了出来,几杯酒对她来说不算什么,根本就没有醉。她只是接着酒意说出了心里的话,否则在正常的状态下,她根本没有勇气说出来。

    如今表明了心意,心中的大石头也放了下来,她看着李牧惊慌的神色,忽然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羞人的画面。在她出嫁的时候,家里也请了婆子教她一些事情,只不过崔家长子无福,她也从来没有试过。

    王鸥看着李牧,抿了一下嘴唇,不自觉地靠近了一点,李牧预感到了要发生什么,紧张得呼吸都暂停了。

    突然,王鸥鼓起勇气,闭上眼睛一踮脚!

第106章 登徒子!

    “哎哟哟……”

    王鸥嘴里一甜,李牧痛叫出声,无奈苦笑。

    刚刚他看到王鸥的架势,就知道要遭,来不及躲避,王鸥就冲上来了。这下可好,由于王鸥没有经验又非常紧张,她冲过来的时候,是张着嘴的,再加上踮脚的冲力,上牙磕在了李牧的下嘴唇上,登时流出了血来!

    李牧吃痛,忍不住叫出了声,心里却哭笑不得。他不生气,只是有点想笑……这叫什么事儿啊!弄反了吧,老子是个男人,怎么还叫出声了,还送了一血,不应该是老子拿了你的一血,再让你叫出声吗?

    王鸥见自己惹祸了,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李牧,抬手便要帮他擦拭,期期艾艾道:“我、我没做过……不太会……你没、没事吧?”

    “唉,小伤。”李牧嘬了一下嘴唇,还是有点疼,看到王鸥歉然的样子,笑道:“这种事情,多练习一下就好了,不要责怪自己,我这个人非常乐于助人,会尽心竭力帮助你进步的。”

    王鸥羞红了脸,嗔道:“谁要你帮……”话还没说完,便被李牧拥住了,紧紧搂在怀中。李牧亲住王鸥的嘴唇,舌头蛮不讲理地入侵进去,把她的香舌俘虏,肆意妄为。

    王鸥何时被人如此轻薄过,大脑瞬间宕机,根本做不出反应来,只能被动地承受。李牧肆无忌惮地来了一个法式舌吻,报了刚刚的一血之仇,才心满意足地把她放开,道:“现在有些心得了吗?”

    “哦……”王鸥魂游天外,愣愣地应了声,突然不远处响起一声惊叫,把她带回了现实。竟然有人看到了?这该如何是好?王鸥惊恐地顺着声音看过去,李牧比她的反应要快很多,已经冲了过去,把惊叫之人捂住嘴拽了过来。

    “你是……?”李牧刚要问是谁,忽然看到这个人的眉眼,感觉有些熟悉,松开手一看,巧了,竟然是魏璎珞。魏璎珞满面羞红,用力挣脱李牧的辖制,看看他又看看王鸥,然后又看向李牧,怒道:“你这个登徒子,你竟然……你不要脸!”

    王鸥闻言,面色惨然,背过了身去。她刚刚可以仗着酒劲向李牧表明心意,但那是在只有两人的情况下。现在被魏璎珞这个第三者看到了,顿时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她不是不爱惜名节的浪荡女人,因此心中更加难受。

    李牧却皱起了眉头,道:“小丫头,你竟敢如此非议师公?还有没有点礼数?我怎么就不要脸了?刚刚作诗你没听到么?我做了三首诗,已经表明了心迹,相爱的人在一起亲个嘴,不行啊?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说着,李牧鄙视地瞪了魏璎珞一眼,伸手拉过王鸥的手,用力一拉,便拽进了怀里。王鸥虽不情愿,但也为情郎的担当而感动,索性不去管了,埋头在他的怀里,只觉得人生三十二载,从未有如此甜蜜的时刻。这个比自己小了十五岁的男人,竟能给与自己从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一时间竟然痴了。

    魏璎珞的人生非常简单,何曾见过如此‘不堪入目’的场面,又被李牧这么蔑视的目光一扫,气得浑身都抖了起来,道:“你是有夫之妇,她是有夫之妇,你们、你们这样苟且,还狡辩什么……”

    “你给我住嘴!”李牧撂下了脸,道:“小丫头,我警告你,给我放尊重些。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就算如你所说,我是有妇之夫,她是有夫之妇,但是我们若想在一起,跟你也没有关系!我不可以多娶一个么?她的丈夫早逝,不可以再嫁么?官府都允许,轮到你说三道四?小小年纪,留点口德,不然到时候你死了男人,也不让你改嫁,送你去庙里做尼姑!”

    “你才死了男人呢!”魏璎珞虽然没有男人,但是也不想自己未来的男人遭到这样的诅咒,顿时被激怒了。

    李牧吐了一下舌头,要多气人有多气人。魏璎珞气得要哭了,抬手要打他,被李牧捉住了手腕。

    “你松开我!”

    “我不松!”李牧眼珠一转,道:“让我松开也行,你得发誓,今天看到的事情不会让第二个人知晓,尤其是你爹!”

    “哼,你休想堵住我的嘴!”

    李牧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嘴唇,意有所指道:“我堵人嘴巴的本事可厉害呢,尤其是堵女人的嘴,一堵一个结实!”

    王鸥在李牧怀里,听得真真切切,哪还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羞不可止,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魏璎珞刚刚目睹了李牧对王鸥做的事,自然也听懂了,终于是没抗住,眼圈一红,眼泪掉了下来。

    “你不讲理,你欺负人……”

    魏璎珞哭了起来,李牧有点慌了,把王鸥松开,来到魏璎珞面前,道:“哎?咱们有话好说,你别哭啊……哎呀,你哭能不能小点声,把人再引过来……你小点声!”

    “我就哭!我哭你还管得着吗?怕人看见你别做啊,你做了还怕人知道吗?你这个登徒子,我就要让人知道你的真面目……呜……”魏璎珞越哭越伤心,越哭声音越大,抬手擦眼泪,突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一个纸包。

    三人都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顿时空气安静了下来。

    “哈!我的蜜饯!”李牧笑了一声,弯腰把纸包捡了起来,拿在手里晃了晃,道:“吃了我的东西,还要害我吗?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吃人的最短,魏璎珞,你的脸皮可够厚了!”

    “我没吃,一个都没吃,本来就是要还给你的!”

    “真的?”李牧把纸包打开,装模作样地数了数,断然道:“你撒谎,一共十四个蜜饯,现在就十三个了,你吃了一个!”

    “我没有!”魏璎珞急道:“你怎么诬赖呢,我真的没吃!”

    “你怎么证明你没吃?”

    “我……我……”魏璎珞低下了头,她真的没法证明。因为怕被看见,这蜜饯一直在她的袖子里,从头到尾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蜜饯的存在,没有人能给她作证明。

    李牧得意地笑了一下,把蜜饯重新放回魏璎珞的手里,诱惑道:“只要你不说出去,蜜饯这东西,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魏璎珞怒道:“我不会被你收买的!”

    “好!”李牧也发起了狠,道:“不被收买是吧,我不收买了,我明天就去雇二百个婆子,我收买她们!”

    魏璎珞警觉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李牧哼了一声,道:“我让她们去走街串巷,让她们专找人多的地方,说你爹!”

    “说啥?”

    “说你爹金屋藏娇,说你爹贪污受贿,说你爹偷看女人洗澡,说你爹……”

    “够了!”魏璎珞跺脚道:“你这个人,怎么如此下作!”

    “谁让我是个登徒子了,登徒子就是这样的!”李牧揽着王鸥的纤腰,一副市井流氓的痞相,道:“不服气就试一试,你敢说出去,我就让你爹臭不可闻!”

    “我……”

    “蜜饯吃完了来拿啊!先走了!”李牧说着,根本不管魏璎珞怎么抉择,搂着王鸥从角落走了出去。刚转过一个转角,他就把王鸥松开了,心虚地擦了下嘴巴,看看王鸥唇角的胭脂都被他啃花了,赶忙也帮她擦了一下,道:“吓死我了,我倒是不怕什么,主要是担心你的名节,真要是露馅了,对你不好。”

    王鸥抿着嘴唇,瞄了李牧一眼,低头不敢看他,小声道:“下次可不能这样……轻薄我了。”

    “哦。”李牧傻笑了起来,大龄剩女情窦初开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我先回了,明日再来寻你。”

    王鸥说了声,匆匆地转身走了,走出几步,便跑了起来。李牧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这都是情债啊,如何交代呢?

    不管了,总不能辜负佳人一片心意吧?

    舔了舔嘴唇,咂摸了一下。

    嗯,确认了,是甜的!

    李牧哈哈大笑,转身进了天上人间,叫来一个服务员让她去找小陈公公来门口顶着,他则绕到后院库房,那里还有一个刺客等着他处理呢。

    ……

    娜扎被绑在了库房的一根柱子上,嘴里横了两双筷子,这样可以防止她咬舌自尽。身上绳子缠了一道又一道,手脚都被捆死了,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

    她的眼神是空洞的,她知道,她失败了,而且再也没有机会了。如今想死也死不了,接下来会是什么结果,她想都不敢去想。

    若是直接死了才好,若是遭到了严刑拷打……想到这,娜扎的目光终于发生了变化,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就在这时,库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娜扎吓得一哆嗦,看到是李牧,又把头低了下去。

    库房里负责看守的人顿时把手放在了刀把上,看到来人是李牧,才把手放了下来,躬身行礼。这些人都是李世民安排负责李渊的安全的护卫,全都是宫中高手,因此娜扎的存在,李牧是无法保密的。明天早上,消息就会放在李世民的案头,因此,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只有一晚。他必须在这一晚的时间内,把事情搞清楚,将李思文摘干净!

第107章 真正身份

    “你们先出去。”

    李牧挥了挥手,几个护卫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人道:“侯爷多加小心,我等就守在门口,若有意外,喊一声就行。”

    “弱质女流,能把我怎么样,再说,她这不是捆着呢么。”

    护卫退去,顺带把门也带上了。李牧来到娜扎跟前,看了看她,把她嘴里的筷子拿了下来,道:“你到底是何人?”

    娜扎不出声,李牧忽然笑了,道:“看我问这个问题,多么的弱智,你能告诉我就怪了。”

    娜扎依然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只是淡淡地看着李牧。

    李牧从墙角搬来一个条凳,坐了下来,道:“娜扎,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其实,不妨告诉你,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有问题的。但是谁让我有这么个天真的义弟,我俩一个头磕在地上,他叫我一声哥,我便有义务保护他。”

    见李牧提起李思文,娜扎的眼神终于发生了些许变化,对于李思文,她是充满歉意的。

    “我这义弟,是个不靠谱的家伙。但是他的心肠不坏,而且非常讲义气,也很容易相信别人。虽然这是一件很傻的事情,但是我却很欣赏他这一点。这也是我没有戳穿你的原因,我不忍我的义弟,面对他帮助了一个骗子的事实。”

    “因此,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办法,如何能让他自己意识到,你这个人是有问题的。”

    李牧叹了口气,道:“但是不巧,这些日子,我诸事缠身,没有倒出工夫来……还是让你钻了个空子。”

    沉默,对视。

    李牧忽然笑了,娜扎看到李牧的眼神,不知怎地,从背后升起了一道凉意。

    “我这个人,心眼很小。也不讲什么仁义道德,做事专凭自己的喜恶。李思文是我义弟,你利用了他,我很生气。你陷他于危难的境地,我更生气。到现在你还在跟我装傻,我已经怒不可遏了。”

    “不妨告诉你,你只有一夜的时间。若鸡鸣之时,你还不老实地交代,我就会杀了你。然后告诉陛下,你是畏罪自杀。”

    娜扎的眼神中,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她听得出来,李牧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会这样做。

    李牧敏锐地捕捉到了娜扎眼神的变化,继续说道:“你可能觉得,你本就心存死志,并不怕死。但我要提醒你,你将会死得不明不白。你的仇,无法报,甚至连一个名字都留不下,你将会被丢弃在乱葬岗,任凭野狗野狼撕咬你的身体,也许会有一些闲汉,见你貌美……”

    李牧冷笑一声,道:“那个画面就太不雅观了,我且不说也罢。”

    “你,很卑鄙。”

    娜扎终于开口了,字正腔圆的关中话。李牧听到她这样说,霍然站起,反手就是一个嘴巴,娜扎的唇角登时溢出了鲜血!

    “会说话啊!装什么装!”

    李牧抓着娜扎的脖领子,怒道:“我这个人不打女人,但是这不包括敌人。说我卑鄙?你居心叵测,利用我的义弟,你很光彩?思文真心待你,你说得每一句话他都相信,但是你呢?如果你是真心对待他,就算你有仇怨,说出来,我或许还会帮你,为什么,你要做如此卑鄙的事情?!”

    娜扎看着李牧,目光倔强,道:“我有我的苦衷,不想告诉你,你杀了我吧!”

    “呵,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李牧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道:“你还有两个时辰的命,如果你把事情都说出来,或许我还会看在思文的面上设法留你一命,若你不说,两个时辰之后,我亲手送你上路。”

    “我……”

    娜扎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忽然身后有人敲门,李牧回头看了眼,问道:“是谁?”

    “老大,我们回来了。”

    李重义的声音,李牧看了娜扎一眼,捡起地上的筷子,重新把她的嘴别上了。他刚刚说的话,都是诈术而已。娜扎现在不能死,她如果死了,李思文怎么也说不清了。唐朝不是后世,跟你讲司法。很多事情,并不需要律法,若李世民因此事对李思文产生了怀疑,仅此一事,李思文这辈子的前途就完了,甚至还会影响到李绩,其影响之深远,无可揣度。

    李牧把门打开,李重义一手拎着一个包袱,另一只手拉着李思文走了进来。

    李思文看到捆在柱子上的娜扎,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被李牧眼神一瞪,嚅嗫地闭上了嘴巴。

    “老大,她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李重义把包袱交给李牧,李牧直接放在地上打开了,衣裳,胭脂,一些首饰,一些铜钱,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忽然李牧眉头一皱,从衣裳里面拿出了一件红肚兜。李思文忍不住道:“哥,就算娜扎是刺客,你也不能……”

    “你给我闭嘴!”李牧看了神色紧张的娜扎一眼,忽然用力一扯,肚兜被他扯开了,一个玉牌掉落下来。李牧把玉牌捡起来看了一眼,非常尴尬,上面的篆书他一个字也不认识。

    但是脑海中浮现出一条信息,让他知道了这个玉牌是什么东西。

    【毗沙门玉牌:李建成笃信佛教,取小字‘毗沙门’,玉牌为他亲手所刻,寓意‘多宝多福’。】.

    李建成!

    娜扎手里怎么会有李建成亲手雕刻的玉牌?他们是什么关系?!她又为何要行刺颉利?

    若娜扎真的与李建成有关,她应该去刺杀李世民才对啊!

    李牧的脑袋有点混乱了,他深深地看了娜扎一眼,对李重义道:“看著她,我去去就来。”

    李重义点点头,把手按在了李思文的肩膀上,李牧转身出去,顺着楼梯直奔四层。李世民一家子走后,李渊去了四层会所,叫了一些亲近的人一起饮酒。李牧匆匆上来,连声告罪,来到李渊身旁耳语了两句,李渊不动声色,把酒杯放下,道:“今日乏了,尔等自便,我先去休息了。”

    “恭送太上皇。”

    “什么太上皇,宫里有太上皇,这里只有嘉诚公,谁再叫错了,就别来这四层了!”

    李渊丢下这句话,在李牧的搀扶下,离开了会所,顺着密道楼梯,上了五楼。这天上人间设计的时候,便如迷宫一般,到处都有密道,可上可下,完全知道密道如何使用的人,只有李牧和李渊两个人,因为这些密道的设计,不是公孙康一个工匠完成的,所有设计方案,都汇总到了李牧手里,然后再分开施工,因此就连公孙康都不甚明了。

    刚到五楼,李渊便伸出了手,道:“玉牌在哪?”

    “在这。”李牧把玉牌从袖子里拿出来,交到了李渊手里。李渊凑近烛光,仔细看着玉牌,细细摩挲,眼眶越来越红,道:“确实是建成吾儿亲手所刻……真是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一样跟建成有关的东西。”

    “这个东西,从哪里来的?”

    “是一个女刺客身上搜出来的。”李牧没有瞒着李渊,便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李渊认真听着,眉头越皱越紧。等李牧说完了,李渊问道:“那个女刺客,叫做娜扎?”

    “嗯!”李牧点点头。

    “是个突厥人?”

    “这便不确定了,但必然有胡人血统,从她的模样可以看出来。”

    李渊又问道:“她有多大?”

    李牧小心答道:“她不肯说,但是目测大概二十岁上下。”

    “那便是了……”李渊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玉牌,叹了口气,道:“她……应该是建成的女儿!”

    “女、女儿?”李牧惊得都结巴了,道:“太、太上皇,怎么可能呢?当年不是……”

    “对!”李渊点点头,道:“当年建成的子嗣,妻妾,确实都被杀了。但是他这个女儿,却免遭于难。”李渊指了指不远处的锦墩,示意李牧坐下,他也就近坐在了旁边的胡椅上。

    “这事,说起来就早了。那是还在谋算起事的时候,我被前隋炀帝任命为太原留守。而建成则带着家人,居住在河东。当时世民,刚刚二十岁吧,还是个跟在建成身边的毛头小子……呵呵,一晃,过去这么多年了。”

    “彼时前隋已有颓败的迹象,各地群雄都在谋算。我也一样,但是我在炀帝眼皮底下,做不了什么事情,就秘密派人通知建成,让他暗中筹备起事。”

    “突厥势大,我若起兵,必先交好突厥,否则将腹背受敌。我出面不便,交好突厥的事情,全都是建成来安排。当时突厥的大汗还不是颉利,而是他的兄长始毕,始毕与炀帝之间有龌龊,答应出兵支持,但要我传檄自立,否则不允。”

    “当时情况不甚明朗,传檄天下,若成则成矣,但若不成,死无葬身之地。我信不着突厥人,便没有答应。始毕大怒,便要引军来攻,建成为顾全大事,亲自去见始毕,尽全力游说,始毕才罢了兵戈,但他却提出要求,让建成迎娶他的女儿,以此作为盟约!”

第108章 往事

    李渊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事急从权,建成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下来。娶了那位突厥女子,并允诺始毕,他日功成,会立这位突厥女子为正妃。始毕大喜,送了建成一千匹马做嫁妆,并且允诺,起事之时,若有需要,突厥随时出兵。”

    一千匹马,这手笔可不小了。

    李牧皱眉问道:“可是……我听义父谈论立国前后大事的时候,似乎并未有突厥人参与啊?”

    “当然没有。”李渊冷笑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突厥人懂得什么是信义!始毕是答应了,但他命短,转过年就病死了。他的弟弟处罗即位大汗,从前的盟约,全数不算了!”

    “哦……”李牧心里暗道,其实也算不错啊,看娜扎的模样,他的母亲应该也是一个美人,就算盟约不作数了,李建成白捞一千匹马,一个美人侍妾,这买卖可以的!

    “盟约虽然不作数了,但是娜扎的母亲,却一直留在建成身边。随后晋阳起事,四处辗转,她也侍奉在建成身边。只是因为身份尴尬,故此一直没有名分。”

    “后来大唐立国,建成被我敕封为太子,立太子府……”李渊说到这,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回忆起了一些伤感的往事,但还是笑了笑,继续说道:“当时世民军功甚大,声望颇高,得到不少老我的支持。我心中一软,便封世民为尚书令,允他开府建衙,也就是天策府。”

    李牧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安安静静地听着。

    “大唐刚刚立国,根基不稳。而此时的突厥,处罗已死,颉利即位。颉利为了收拢人心,频频发兵侵扰边关数州。朝野人心惶惶,当时建成于世民之间的争执已有迹象,互相攻讦,长孙无忌得知建成身边有一个胡姬,连上六本弹劾,污她是突厥奸细。建成无法自证,便……”

    “把她们母女送走了?”

    李牧听得气愤填膺,妈的,这不是渣男吗?

    李渊点点头,道:“确实如此,这胡姬是始毕的女儿,也算是突厥的公主。既然两国不能交好,礼送回去也属正常。我还记得,当时送她回去的人……”李渊看了李牧一眼,道:“正是你的义父,李绩。”

    “义父?”李牧纳闷道:“义父不是一直保持中立么?”

    李渊笑了笑,道:“李绩确实保持中立,但他当时戍守边州,建成又是太子,托他办这么点的事情,他也不可能不近人情。而且,他在办这件事之前,还给我上了一个密折请示,这也是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清楚的原因。”

    “哦。”李牧恍然,这便对了,以李绩的个性,他是不可能不告知李渊就为李建成做事的。

    李渊继续回忆道:“当时已经有这个孩子了,我是知道的,因为她是建成的第一个女儿,我清楚地记得,我曾跟建成说过,这孩子可惜了,若始毕不死,盟约生效,她的母亲必有名分,她就是我大唐的长公主了。”

    李牧能理解李渊的心境,唏嘘道:“时过境迁,太上皇还是莫要过于追思了。”

    “唉……”李渊长叹了口气,道:“自那日之后,我就不敢想建成。总觉得十分对不住他,其实这一切说到底,都是我的错。若我不封世民为尚书令,不许他开府建衙。及时遏制他的野心,也不会出现后面的事情。也不会……让他们兄弟阋墙,互相厮杀……”

    “太上皇,都已经过去了。”

    “是啊,追悔莫及……”李渊呆滞地看着前方,半晌,忽然把视线放到了李牧的身上,道:“李牧,我想见见这个孩子。”

    “啊?”李牧心里一突,道:“太上皇,这……不是我不让见,只是、只是您也知道,咱们这里的侍卫都来自宫中,消息是瞒不住的……”

    “我知道,但她毕竟是建成留下的唯一骨血。今日她又做出了这等事来,心中必有极大冤屈。她的父亲虽然不在了,但她的爷爷还活着,我若不知道便也罢了,既然知道了,坐视不理于心有愧。你若为难,我自去见她,世民那里,你只管说拦不住我,也无需担责。”

    李牧犹豫了一下,道:“太上皇多次维护小子,小子岂是不通人情、不知恩义之人,太上皇放心,小子一力担当就是。我这就把人带过来,让太上皇好好认一认,看看到底是不是隐太子之女。”

    “好!”

    李渊感激地看了李牧一眼,李牧转身长叹了口气,从滑梯下到一楼。来到库房,推开门,看了娜扎一眼,走过去把绳子解开。

    李思文见状,道:“哥,你、你要放了她?”

    “你快闭嘴吧,混账啊,你可是惹了大祸了!”

    李牧没有解开娜扎手上的绳子,拽着她往外走,李思文突然扑过来抱住李牧的胳膊,哭求道:“哥,你不会是真的要杀了她吧?哥我求求你,能不能不要杀了她,你就把她放了吧,就当我没带她来过……哥,我求……”

    “你求个屁啊!你知道她是谁吗?”

    “啊?”李思文一愣,李牧凑近他耳边说了一句,李思文顿时呆若木鸡。

    李牧看向李重义,道:“看好他,别让他乱跑。他要是还胡闹,你就把他捆起来,嘴堵上!”

    “是,老大。”

    李重义嗡声答应,死死地盯着李思文。李思文呆愣地看着娜扎,忽然脚下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娜扎心中不忍,但是嘴里有筷子撑着,说不出话来。李牧看着也觉得挺可怜,但是想到这件事的复杂程度,还是把心一横,拽着娜扎从库房里出来了。

    “侯爷,您要做什么?”

    两个护卫拦在前方,其中一人道:“侯爷,这是一个刺客,您不能带她见太上皇,太危险了,出了事情,您承担不起。”

    “放屁!”李牧竖眉怒目道:“老子堂堂三品军侯,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指点我如何做事?老子今天心情不好,都给老子滚开,告诉你们,我可有几天没杀人了!”

    “这……”说话的护卫还要再说,被他旁边的人拉住了,李牧横了俩人一眼,拖着娜扎进了升降机。

    看着升降机升上去,被阻拦的护卫忍不住道:“你拦着我做什么,职责所在……”

    “那也得分人啊,小老弟!这位爷你能惹得起?你不看大唐日报吗?他说的可不是假话呀,前几天砸了大理寺的墙,进去剁了一个御史的脑袋,人头翻滚啊!这么大的事情,你看谁把他怎么了?再说,你拦着他,能拦住?没看到库房里那个大个子么?他背后那把斧子怕不是得有上百斤吧,你是对手么?”

    “那就不管了?”

    “要管你管,我是不管,我什么也没看见。”

    说着,劝说这个护卫又回到了库房门口站着,目不斜视。说话这位见了,叹了口气,也站到了另一边。

    升降机吱吱呀呀地往上升,很快停靠在了五楼。李牧伸手推开门,把娜扎拖了进来,看着她道:“我带你见个人,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有什么话,我劝你还是说清楚。”

    说着,他伸手把娜扎嘴里的筷子拿了下来。

    突然,娜扎把舌头吐出来,便要咬下去。李牧大惊,赶紧把手伸进娜扎的嘴里……

    “嗷……你他妈属狗的啊!”

    李牧一声痛叫,用另一只手捏住了娜扎的腮帮子,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手掌已经被咬破了,娜扎的嘴里鲜血淋漓。

    “你他妈……”李牧正要骂人,李渊已经听到声音走了过来。李牧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脏话憋了回去,差点憋出内伤。

    李渊看向娜扎,仔细端详,娜扎也看着李渊,眼眶里慢慢积蓄出了泪水。

    “你还认得我吗?”李渊看着娜扎的眼睛问道,此时他已确认了娜扎的身份,虽然娜扎离开长安的时候仅有几岁,但她此时的模样,却与当年那个胡姬有七分相似,李渊还没老糊涂,记忆还是很清晰的。

    娜扎听到李渊的询问,把头别到了一边,道:“不认得。”

    李渊笑了,道:“我却认得你。”说着,李渊看了看满脸幽怨的李牧,道:“你小子受委屈了,但这是我的孙女,你担待着吧。”

    李牧还能说什么,只好诺诺称是。

    李渊亲自帮娜扎把手上的绳子解开,道:“不管你认不认得我,陪我这个老头子说几句话,也是应当的吧?”

    娜扎看着李渊,仍在犹豫。李牧在旁边冷冷道:“我以前在马邑的时候,听说突厥人都是猢狲变的,不懂礼数,今日一见,还真是不懂。女猢狲,你说是不是?”

    “哼!”

    娜扎听到这话,哼了一声,跟在李渊身后进了内室。李渊示意娜扎坐下,娜扎坐了。李渊坐在她对面,李牧看了看俩人,也坐了下来,在俩人中间的地板上。

    李渊皱眉道:“坐地上干什么,起来,不是有椅子么?”

    “太上皇,臣得坐在中间拦着点,这女子是属狗的,臣怕她暴起伤人!”

第109章 缘由

    娜扎露出怒色,但似乎是知道斗嘴不是李牧的对手,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去看他,也不理他。

    李渊见了,道:“李牧,她是我的孙女,还能害我么?你起来坐吧。”

    李牧心想,老爷子你也是太有自信了一点。别人家的孙女或许不会,但是你们家的么……就难说了。但这话他是说不出口的,李渊既然发了话,他看了看娜扎,起身去把刚才坐的锦墩搬了过来,依旧挡在俩人中间。

    李渊知道他是好意,也没有在说什么,看向娜扎,问道:“孩子,这些年你还过得好吗?你的母亲在哪里?”

    “死了。”

    娜扎硬邦邦丢出两个字,语气态度依旧倔强。李渊愣了一下,想到李建成也死了,心中便是一痛,再看娜扎的时候,便又多了几分怜悯,这孩子,父母都没了……

    “李牧说,你刚刚刺杀颉利,你的母亲是死在他的手里么?”

    娜扎没有直接回答,她看着李渊,问道:“你能帮我报仇吗?”

    李渊沉默,良久,开口,道:“不能。”

    娜扎紧紧闭上了嘴巴,似乎不愿意再浪费口舌,看向李渊的眼神,也从柔和变得冷漠。

    “颉利已经投降了,杀他,谓之不仁。自古两国相战,降则战止。若是在战场上,杀了便杀了,但他既然已经投降,便杀不得了。而且我现在也不是皇帝,没办法答应你。”

    娜扎仍然不开口,李渊叹了口气,露出了惭愧的神色。李牧有点看不下去了,道:“你这个人啊,很没有道理。谁欠你钱啊?凭什么替你报仇?你有能耐自己去啊?”

    娜扎听到这话,顿时对李牧怒目而视,道:“若不是你们拦着我,我已经杀了他了!”

    “哎呦,理直气壮啊!”李牧盯着娜扎道:“请问,我们为什么不能拦着?今日天上人间开业,宴请宾客,随便就被人杀了,买卖还做不做了?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啊?再说了,你要刺杀颉利的事情,谁也都不知道啊,哪怕你提前说一声,或者告知一下身份,我也许还能帮你一把。你可倒好,拿个破簪子,见了面就扎人家脖子,你是不是故事听多了啊?图穷匕见还得有个图呢,你伸手就扎,能成就怪了!”

    娜扎被怼得接不上话,刚要开口,就听李牧又道:“你也别得谁赖谁!好好想想,谁拦着你了?你分明就是一击不成,被人家按在地上了好不好?若不是我带人过去,把你留下来,你落到颉利手里,现在估计皮都扒掉了信不信?我分明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还瞪我?咬我?你自己说,是不是没良心?”

    “我……”娜扎被李牧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心虚了。李牧说得一点也没错,今晚刺杀失败,根本和别人半点关系都没有。

    李牧见她的态度终于软化了,赶紧继续道:“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想要杀人,既然想让别人帮忙,总得说出一个原因来吧?杀人不是杀鸡,没有理由,没有道理,你凭什么觉得别人应该帮你?”

    娜扎被问得哑口无言,她盯着李牧看了好一会儿,低头揉了揉手腕的淤痕,终于开口:“我恨爹爹,恨颉利,他们都是坏人,全都该死!”

    李渊表情微动,他很想替李建成说两句话,但是想到当年的事情,站在娜扎的角度,恨李建成也属正常。

    “他送我和娘回到突厥,但是外公已经不在了。娘是外公的女儿,又不是颉利的女儿,自然受到冷落。娘离开长安的时候,所带的钱财,都被颉利收去了,只给我娘三只羊,便不再管我们,让我们自生自灭。”

    娜扎说着,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咬牙道:“如果只是这样,我也不会恨他。但是……我们回突厥的第二年,有一个铁勒王子来朝见他,看到了我娘,得知了我娘的身份,便要求娶。我娘抵死不从,他便以勒死我为要挟。我娘没有办法,只好从了……我娘就这样嫁给了那个铁勒人,我也跟着我娘到了铁勒。”

    “起初几年,那个铁勒人待我们还算好,但是后来我长大了,那个禽兽……”

    李牧挑了挑眉,这个剧情有意思了啊,小声接话道:“他把你给……”

    娜扎怒目而视,道:“你猜得没错,他是这样想,但是我娘防着他,他没有得逞,但是我娘也不放心,便托人给我舅舅捎了信。”

    “你还有个舅舅?!”

    李渊道:“始毕有个儿子,叫做突利,号称突厥小可汗,你说的舅舅,可是他么?”

    娜扎点点头,道:“对,他便是我的舅舅。”

    李渊见李牧茫然,给他解释道:“始毕去世的时候,他的儿子突利只有六岁,不能服众,因此才会由始毕的弟弟处罗继任,处罗当了一年多的突厥汗不明不白的死了,才是颉利即位。”

    “不是不明不白!”娜扎接话道:“舅舅告诉我,叔祖是被人害死的,害他的人,是隋朝的义成公主和颉利!”

    李渊微微皱眉,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十岁那年,娘把我送到舅舅身边,舅舅待我如亲生,什么都对我说了。”既然开口了,娜扎索性就说个明白,道:“处罗叔祖在位的时候,为舅舅设立了牙帐,并对诸部落言明,等舅舅成年之后,会归还汗位给他。那个妖女已经先后嫁了突厥两代大汗,若我舅舅即位,而处罗叔祖还未死,她必然是无法再稳坐后位。而且当时她已经把隋朝的萧皇后接到了定襄,萧皇后还带着一个孩子,说是隋齐王杨之子杨政道。那个妖女便一心想要复辟隋朝,极力撺掇处罗叔祖攻打并州,用来安置杨正道和隋朝归附的流民。”

    “见处罗叔祖犹豫不肯,她便勾结了颉利,密谋篡位。正巧赶上处罗叔祖患病,她便说有隋朝的医官善于治病,不让用其他大夫的药,偷偷把五石散加入了药汤之中,处罗叔祖喝了之后,当夜疽疮发作而死。”

    娜扎恨道:“处罗叔父死得仓促,没有来得及安排后事。诸部落便推举了两个继承汗位的人选,一个是我舅舅,另一个是处罗叔祖的儿子奥射设,但是那妖女以我舅舅年幼,奥射设丑陋为由,不允许他们继承汗位,反而立颉利为汗,很快,她又再次下嫁颉利,与颉利狼狈为奸!”

    李牧听到这儿,也没理解娜扎对颉利咬牙切齿的恨意来自何处。就算她们回突厥的时候,颉利待她们母女不好了,但这也算是正常,突厥大汗都换两茬了,人走茶凉很正常,就算有恨,也不至于恨到这种程度,他正要问,娜扎已经自己说了。

    “颉利当上大汗之后,也与处罗叔祖一样,应承了在舅舅成年之后归还汗位的许诺。但是他怎么肯呢?那个妖女帮他想了一条计策,颉利以历练舅舅为名,任命舅舅为小可汗,主管契丹、等部,却又暗中挑拨诸部与舅舅之间的关系,矛盾爆发,颉利便命令舅舅去讨伐他们,却不肯派兵驰援。舅舅战败,颉利把舅舅捆在柱子上,当着诸部首领的面鞭打,以此来侮辱舅舅,辱没他的声望,让他无法继承汗位。”

    李渊点点头,佐证道:“确有此事,我也听说过消息。”

    李牧纳闷道:“你恨他,只是因为你的舅舅?”

    “他还害死了我娘!”娜扎咬牙道:“我被娘送到舅舅身边后,每年只能见到娘一面。去年我和娘见面的时候,约定了今年见面的时间,但是……唐朝和突厥征战,娘所在的铁勒部,也被颉利征兵。那个禽兽见唐朝势大,不愿意参与进来。便虚与委蛇,抗命不从。颉利大怒,竟然不顾我娘的安危,派了一队人马到铁勒部落,假借商议为名,暴起发难,把那个禽兽和他的儿子们都杀了,我娘虽然没有当场被杀……但是却死在了他新立的铁勒首领的清洗中。”

    娜扎说着,眼泪簌簌留下,道:“我知道消息的时候,仗已经开始打了。而且颉利也向舅舅征兵,舅舅不答应,他便派人来攻,我想去为娘收尸都不行。直到定襄城破,颉利无暇他顾,撤了攻打舅舅的人马,我才偷偷从舅舅的营中跑出来,想要见我娘一面,却连个坟茔都没有找到。我想要找那个杀了我娘的铁勒首领报仇,打听得知他已经死在了云中,部落也被打散了。我想找颉利报仇,可他却被俘虏了,已经押送了长安……我没有办法,只好扮做流民,撒谎骗取了思文的信任,跟着他一起来到了长安,我心中别无他想,只是想杀了颉利,为我娘报仇!”

    李牧听完这个故事,直觉告诉他,娜扎恐怕没有把话说全,事情的经过,不会这么简单。但是就这个故事而言,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漏洞,因为此事的两个当事人,颉利和突利现在都活着,若要去求证,也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因此他相信,这件事大体应该是真实的。

    李牧没有做声,而是看向了李渊。

    李渊明白李牧看过来的意思,沉默良久,开口对娜扎道:“孩子,我虽不能帮你报仇,但是我可以保住你的性命。你且住在这里,有我在,必保你性命无虞!”

限免期间【“打赏加更”限时六折】!

    各位老铁,“很高兴”地告诉大家,本书即将限免了……

    自16日14时起48小时,限时免费,不花钱就可以看!(心口有点痛。)

    但不管怎么说,对读者算是一件好事。所以跳着订的各位可以趁此机会全看一遍,而舍不得订阅的宝宝们,也可以借此机会,看一下,万一喜欢呢,少喝一瓶可乐订个阅,也算是对我的辛苦码字的支持了。

    至于喷子嘛……以前我还喜欢磨叨两句,试图用我的真心去感动他们,但是现在我存稿存的有点脑浆子混乱了,没那个耐性了,只希望你们谨慎发言,喷我也别让我看到,万一赶上我心情不好,我就给你们“杀”了,让你们从此失去骂我的机会。

    群只有一个,要求全订或者粉丝值1000,app用户投推荐票就能看到号码,非app用户可以详见11月1日发的单章,里面也有。限免期间无法验证,因此暂不接受申请,限免结束恢复,申请时间早9晚9,其他时间没有管理员……

    另外,限免期间推出限时活动“打赏加更六折起!”

    原来的加更规则是月票=5、推荐票=0.2,加上打赏1比1,加一起加更值满500加一更,11月目前为止已经加了5更,说到做到从未食言,详情请看11月1日发的单章还有书评区置顶记账帖。

    在限免期间,打赏加更部分,300/章,相对于之前的500,打‘六折’,请诸君多多捧场,只限限免的48小时内的打赏才作数。

    限免期间,保底两更不会少。本来我还想着,要不要趁着没限免的时候更了少损失一点,但是我又一想,做人还是别那么bi,限免就是限免嘛,还是正常更新吧。

    这个月的打赏是少了点,希望大家趁着‘六折’活动,多打赏一点啊!我会更加努力更新,爱你们。

    从限免预告开始,《大唐技师》就雄霸新锐会员点击榜第一,开心~

    至于下周嘛……

    再说!至少这一周,我就是这条街上最靓的仔!

    o( ̄ ̄)d!

第110章 乞命

    这时,小陈公公上楼来,刚要张嘴说话,忽然又把嘴给闭上了。屋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而且他还看到了李牧手上的血。

    李渊看了小陈公公一眼,问道:“何事?”

    “回太上皇,酒宴要散了,奴婢来请侯爷去支应一下。”

    李牧正不知如何回应李渊,便接过话来,道:“太上皇,我先下楼去看一下,等会再过来。”说着,他便要去拉娜扎的胳膊,娜扎恼怒地躲开李牧的手,李牧正要用强,李渊道:“让她留下,我还有很多话要跟她说。”

    “可是……”

    “李牧,朕说让她留下,你要忤逆朕么?”

    自打出宫以来,李渊自称‘我’而不称‘朕’了,忽然又自称‘朕’,李牧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李牧收回手,低头道:“臣明白了,臣先告退。”

    李牧叹了口气,来到了滑梯旁准备下楼,小陈公公两眼一抹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赶紧跟了过了,轻声叫住李牧:“侯爷且慢,能不能跟奴婢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子,是隐太子之女!”

    “啊?!”小陈公公所惊非小,尖着嗓子叫了一声,怕李渊听见,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压低嗓子道:“真的?”

    “千真万确,她还是个刺客!”

    “啊?”

    “刺的不是太上皇,是颉利。”李牧叹了口气,道:“太上皇要留她性命,但是陛下那边又瞒不住,可真是难死我了。小陈公公,我知你身怀武艺,一定要保护好太上皇,等我回来。”

    “咱家这武功也只是稀松平常,她、她是刺客,我如何是对手呀。”小陈公公慌道:“要不、我去叫几个侍卫?”

    “她的武功也不怎么样,不然也不会行刺失败了。你的功夫足以对付,现在事体不易扩大,而且太上皇还有话要跟那个女子说,有旁人在场不方便,你且稳住心神,等一会儿我就回来了。”

    “、……”小陈公公有些慌乱,他虽然也是见过世面的太监了,但是听到‘隐太子之女’这几个字仍然是心惊肉跳,玄武门之变的时候,他刚刚入宫两年,亲眼看到同他一起入宫的太监,就因为是伺候东宫的,在玄武门之变后,尽数都赐死了。

    宫外人不知具体数目,但是小陈公公却隐约知道一些,玄武门之变前后宫中遭到清洗的相关宫人,恐怕不少于五百人。

    这可是犯禁的事情啊!

    小陈公公的腿都在哆嗦,李牧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拍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从滑梯滑下去了。

    先到库房见了李重义和李思文,把俩人叫上,一起来到二楼包间,嘱咐李重义护送白巧巧和李知恩回府,至于李思文,自然也是先歇在逐鹿侯府,现在让他回去,就他这浑浑噩噩的样子,肯定什么事情都瞒不住。

    送走了家人,李牧敛敛神,开始答对宾客。一楼的人还好些,拱拱手,聊几句也就行了。而且其中有一部分,已经提早走了,像魏璎珞和孔颖达等人。而二楼的宾客,李牧就不得不认真应付了,没有一个是善茬。不少还是他欠了债的,比如说、长孙无忌。

    “国舅爷,今日招待不周,还望多担待。”

    长孙无忌笑了笑,道:“无妨,今日排场如此隆重,哪里都少不得你。又不是外人,谈什么担待。你既已入了皇室宗籍,跟我也算是亲戚了,这几日若有空,来我府上,我把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介绍给你认识,你们年纪相仿,想必会有很多话题可聊。”

    李牧听出了长孙无忌话中的意思,这几日他与魏征斗法,最后关头长孙无忌站出来声援。而按照李绩的说法,长孙无忌是陇右集团的话事人,他这样说的意思,想必就是要报酬了。

    李牧心中早已准备好了这份报酬,闻言笑道:“国舅爷就算不邀请,小子也要厚着脸皮叨扰了。”

    “哦?”长孙无忌语气怀疑,道:“是吗?我还以为你躲着我呢?”

    “怎么会……小子早已准备好了一份薄礼,等小子登门拜会时,必会让国舅满意。”

    “呵呵……”长孙无忌没有再说什么,拍了拍李牧的肩头,擦身而过。这时申国公高士廉醉眼稀松地从楼梯下来,看到李牧,顿时大叫他的名字,李牧赶紧迎过去,一直把他送上了马车,才算是消停下来。

    李绩、程咬金等都早走了,见到李靖的时候,李牧与他寒暄了几句。但是李靖似乎不想与人过多来往,对李牧的态度说不上冷淡,但也不是非常热络,李牧能感受得到他话语中暗藏的疏远。

    约莫小半个时辰,终于把宾客都送走了。天上人间顿时冷清了下来,服务员们合上了闸板,开始清理桌上的残羹剩菜。李牧吩咐护卫好生巡视,又乘坐升降机来到了五楼。

    五楼的情景,与他离开时一般无二,只是娜扎和李渊的眼睛都有些红,看样子是哭了一场了。李牧大概能猜到李渊会跟娜扎说什么,无非是关于李建成的事情。在娜扎离开长安的时候,应该已经记事了。而且从她一直带着李建成刻的玉牌来看,她对这个父亲,未必没有感情,多半是爱恨交织。但是亲情毕竟割舍不断,李渊提起来,哭一场也是正常。

    李渊就更正常了,他对李建成一直心存愧疚,而且从他提起李建成和李世民的往事态度中看,他对李建成是非常满意的,无论是立国前后的贡献,还是父子之间的个人情感,不能说不在李世民之下,而是定在李世民之上。

    李牧也能够理解,毕竟李建成比李世民大了十岁,李渊有自立之心时,李世民恐怕只有十二三岁,还是一个孩子。他能够与之谋划的人,唯有李建成一人而已。而后大唐立国,四处反王割据,李渊宁愿让李世民四处征战,也舍不得太子离开长安,也可见在他心中,李建成的分量是要超过李世民的。

    而且今日,李渊如此坚定地表态,要保娜扎的性命,也足见他对李建成的歉疚。

    只是这件事,太难办了。

    李渊见李牧来了,对小陈公公道:“先带这孩子去安歇,就在这五楼寻个房间,不要离我太远。我与逐鹿侯有话说,不用你伺候。”

    这等涉密的事情,小陈公公巴不得躲得远远的,赶紧应了一声,带娜扎离开了。李渊对李牧示意了一下,李牧坐在了他刚坐过的锦墩上。

    “这孩子的命太苦了,我得保她。”

    李牧没有言语。

    “她是建成唯一的后人,我得保她。”

    李牧终于开口,叹道:“太上皇不必跟臣解释,臣能够理解您的心情,但是太上皇需知,今天的事情是瞒不住的。楼下的护卫全部来自宫里,不用臣说,太上皇也应知道,必有陛下的眼线。恐怕现在就有消息传入宫中了,若非陛下醉了,现在娜扎还能不能在这里都不一定。明日天明,宫中必有反应。”

    顿了一下,李牧又道:“这件事非同寻常,陛下恐怕……”

    李牧没把话说得太明,但是李渊岂能不懂。他叹了口气,苦笑道:“这便是天家亲情啊,淡薄至此……李牧,你相信吗?其实很多事情,世民也不想做,但他骑虎难下,他不得不做,否则他便无法向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交代。都说帝王富有天下,但真正如此吗?帝王,也不得自由啊!”

    李牧点点头,深有同感。不说别的,就前两日的事情,李世民恨死了魏征,但又把他怎么样了?当皇帝,哪有那么随心所欲,魏征就算是令人作呕,但只要他还有利用的价值,就得让他在朝堂上,哪里来的自由。

    “我还记得,那日世民身穿铠甲,满身血污地出现在我面前。他跪在地上,哭着对我说,建成和元吉要杀他,他不得已,把他们杀了。他把手里的剑递给我,让我杀了他……你可知,当时我身边的禁军足有三千人,而世民身边不足五百,我若杀他,他反抗不了。”

    “臣相信、”李牧迟疑了一下,道:“但如今时过境迁,太上皇若以此要这个人情,恐怕还是不成。”

    “不、我不是要他的人情。”李渊摇摇头,道:“我只是感慨,这天家的亲情,到底有几分真!”

    “你等在此处,我去拿一样东西。”李渊说着,从胡椅上起来。李牧看着他进了一个屋子,不多时,李渊拿着一个卷轴出来了。他把卷轴交到李牧手里,道:“明日你进宫一趟,如实告诉世民,不要有任何隐瞒。再把这个卷轴交给他,你对他说,这样东西是娜扎带来的,现在献给他,乞求活命。你再对他说,我如今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想要一个普通的,承欢膝下的孙女伺候在身边,他若心里有我这个父亲,还把我当成父亲,在我活着的时候,就不要再向亲族举起屠刀,等我死了,一切随他,我看不见,也就罢了。”

    李牧正要说话,忽然脑海中浮现出的信息,让他怔在当场!

第111章 隐藏任务

    【地舆图残片(会宁郡):开皇盛世,国富民强,隋文帝杨坚为后代计,置地宫七座,以北斗七星为名,内蓄钱粮。】.

    随即李牧脑海中浮现出第二道信息。

    【不明藏宝图(解密进度1/3):您得到了一条解密信息,藏宝图解密进度1/3。】.

    我滴个天!还有意外收获?

    李牧记忆瞬间清晰了起来。

    那日他一个‘飞天大草’从房顶上跳下来把义成公主杀死,除了传国玉玺之外,还得倒了一件包裹传国玉玺的黄袍。跟随李绩来到大营之后,他把传国玉玺拿出来看,同时发现了黄袍上的秘密。

    黄袍只有‘半件’,没有袖子,没有对襟,只有后背的部分。外面看不出什么,里子大有文章,上面用血写着几行字,下面还有一副山水图。李牧的记性好,还记得黄袍上的字:“汝与朕乃至亲,望念先皇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除暴于未萌,祖宗幸甚!万一不测,图中所示之处埋有重宝,可尽起之,匡扶大隋基业!怆惶破指,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令有负!大业十二年腊月。”

    李牧当时想,这藏宝图和传国玉玺不同,传国玉玺是一个物件,把它交上去就没后患了,因为仿造不了。但藏宝图这个东西,可以描摹出附件来,还能记在脑袋里。背后牵扯的是宝藏,别管他是真是假,李世民知道了,心里都会留一个疙瘩,担心以此招祸,便把黄袍扯开,字的部分烧了,只把那一块图藏了起来。

    这件事连白巧巧都不知道,李牧自己也快忘了,没想到今天突然从李渊这儿得到了一条信息。

    解密?什么意思?李牧回想《大唐群侠传》中的设定,没有想起这一条来。难道是穿越后的系统原创?

    但是转念一想,却也合理。毕竟现实与游戏是不一样的,如今看来,这藏宝图应该算是一个隐藏任务。既然是任务,就需要‘任务物品’。在游戏中,任务物品可以有很多种获得方式,例如制作,或者打怪‘爆’出来。就算‘建城令’从野猪boss肚子里出来,也能解释。原来持有建城令的城主倒霉,被野猪给吃了。反正是游戏,没人会觉得不妥。

    但是穿越之后,这种事情显然不可能发生。既然如此,解密这个设定,确实是一个合情合理的事情。

    李牧不动声色,道:“太上皇,这是何物?”

    “这……”李渊犹豫了一下,道:“这是一张地舆图,具体的事情,你不知道更好。世民见了便懂,若他想告诉你,就让他来告诉你,他若不说,你千万别问。”

    听李渊这么说,李牧心中更加笃定了,重重点了点头,道:“既如此,臣便回去了,明日赶早去见陛下,一定竭尽全力。但圣心难测,若陛下……”

    “那便与你无关了、”李渊打断李牧的话,叹道:“都是命数,命数啊!”

    见李渊神情萧索,李牧也不便多言,起身行了个礼,告辞离开。

    李牧打马回到家里,没有惊动后宅,直接进了他的工作室。先把门窗都关严,栓死,李牧搬开了墙角的各种铁锤木锯,李牧在墙上摸啊摸,摸到了一块晃动的砖,用铁钎撬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木盒。

    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块黄布,正是李牧当时从黄袍上面撕下来的那一片。李牧把木盒拿出来,放在工作台上,然后从怀里拿出李渊给的卷轴展开,借着夜明珠的光亮,仔细端详这两件东西。

    一个山,一个地舆图。

    没有什么特殊啊!

    李牧忽然想起了《鹿鼎记》的情节,把卷轴举起来对着夜明珠看。没有夹层,就是一张简单的地舆图而已。只是上面的字他不认识,看起来像是博物馆青铜器上面的字体,系统也真是的,你倒是带个翻译技能啊!

    李牧把卷轴丢在桌上,抱着肩膀生闷气。

    就目前得到的信息分析:首先,这张地舆图的物品信息显示它是一个残片,说明它是一大张地舆图,或者是一组地舆图的一部分。虽然看起来它是一个完整的地舆图卷轴,但他肯定不是完整的。其次,物品信息中提到,隋文帝置七座地宫,可以推断,地舆图应该有七张或者一张大地舆图上标了七个位置。而这张地舆图的物品信息中提示‘会宁郡’,说明七座地宫的一座在会宁郡这个地方。

    加上这个地舆图是藏宝图的解密信息之一,也就是说,隋炀帝给义成公主的血书中提到的重宝,应该是会宁郡的地宫宝藏。李牧不禁咋舌,一个地宫的宝藏,就能谋图匡扶隋朝,这隋文帝的开皇盛世到底是多有钱啊!

    这些钱要都是老子的……

    李牧只是想想,都感觉非常激动。再看一眼这个地舆图,心里直痒痒。来到唐朝之后,他头一次怀念‘手机’,这要是有个手机在旁边,咔嚓一下,拍张照片,这地舆图不就是我的了么?

    李牧忽然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没有手机,但是可以画呀!李牧身为游戏设计师,出了摆弄电脑,他的绘画功底也是有的。上大学的时候,没钱交学费,也曾广场卖艺,替人画像,三十一张,童叟无欺……

    虽然没画过地舆图,但是为了宝藏,豁出去了,怎么也得试一把!

    说干就干,李牧喊人拿来几张宣纸,又跑去厨房,找了几块用来烤肉的炭。用刀削成了笔芯的样子,虽然有点粗,但是没关系,宣纸也够大。把工作台上的东西都扔到地上,铺好宣纸,摆好卷轴,开始临摹。

    画的部分不难,难的是要一分不差,把上面的信息都临摹下来。包括那些他看不懂的字和标记,全都要一模一样的临摹,否则来日得到其他的信息的时候,若标记不一致,容易对不上。

    自从大学毕业之后,李牧的工作基本都是用电脑完成,就算需要画几笔,也是用数位板,这素描的功夫算是下降了不少。第一张图毫无意外地画废了,但他并不气馁。

    这可是宝藏啊!累也认了!

    李牧耐着性子,先画了三张练练手,恢复了一下手感,也适应了一下这自制的‘炭笔’,终于第四张,他找回了手感,开始正式的临摹。

    进入了状态,李牧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了。一笔一划,一丝不苟地临摹着地舆图。还好这地舆图不算很大,一个时辰后,鸡鸣之时,他终于完成了。

    “老子的眼睛啊!”

    松下了劲儿,李牧顿时觉得眼睛酸痛不堪,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连续一个时辰瞪着眼睛,任谁也是够呛。

    鸡还在叫。

    鸡叫便是坊门开的时辰,得入宫去见李世民了。李牧不敢怠慢,他把临摹好的地舆图折叠,跟黄布一起重新放回盒子藏到原处。然后把临摹废了的几张纸撕得粉碎,塞进熔炉里一把火点了。检查四周,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他才叫了下人,端来清水净了手,把卷轴塞回怀里,长出了一口气。

    一夜未睡加上临摹卷轴劳累过度的后遗症一并涌了上来,李牧觉得脑袋特别的沉。但是入宫的事情又不能拖,拖一刻,李世民的怀疑便多一分。想了想,他把李重义叫起来,让他准备马车去宫里。平日里,府中的马车都是白巧巧和李知恩出门的时候用,他自己从来都是骑马的。但是今日他实在是有点扛不住了,钻进马车便蜷缩身体躺下了,迷迷糊糊地吩咐了一声走慢点,李牧便闭上了眼睛,昏睡了过去。

    李重义虽然不知道李牧一宿都忙活了什么,但能看出他很累。便让马夫能多慢就多慢,让李牧安稳地多睡一会儿。但是即便如此,因为李牧出门太早,他到皇城的时候,皇城门也是没开。李牧又睡了一会儿,皇城门终于开了,两骑快马直接冲入了宫城。李重义把李牧叫醒,道:“老大,宫门开了,刚刚有两骑快马冲了进去,其中一个人,好像是昨天库房门口的那个。”

    李牧抹了把脸,道:“我心里有数,你在这等着,把马给我,我进宫去见陛下。”说着,李牧从马车下来,爬上了李重义的马,一抖缰绳,也奔皇城门冲了过去。

    守卫见状,赶紧阻拦,两把长戟一搭,喝道:“来者何人,敢闯皇城?”

    “我乃逐鹿侯李牧,陛下特许皇城骑马,尔等瞎了眼吗?也敢拦我?”

    “啊!侯爷赎罪!”守卫看到李牧手中的鱼符,赶紧拜倒。李牧哼了一声,抖动缰绳,越过守卫,直冲了进去。守卫见李牧去的远了,才敢站起身来。互相看了一眼,都苦笑不已。

    这时一辆马车缓缓而来,马车上有特殊印记,因此守卫离着老远就认了出来。等马车到了近前,守卫们齐齐行礼:“见过大将军!”

    帘子撩开,露出一张国字脸,年约四十余岁,气势威严。他看了守卫一眼,问道:“刚刚驰马者何人?”

    “回大将军,是逐鹿侯李牧。”

    “哦。”

    侯君集把帘子放了下来,马车缓缓徐行。加封兵部尚书后,侯君集,也有了皇城骑马乘车的资格,和李牧一样,今天是头一回。

第112章 侯君集的悲惨人生

    马蹄踏在皇宫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侯君集的思绪,也随着马蹄声,渐渐回到了过去。

    侯君集这个人,并不像他的方脸一样方正。早年人比较浮夸,学弓箭学不会,还号称自己有本事。简单来说,年轻时代的他,是一个脑袋里只有肌肉的莽撞人。隋末大乱,他吃不上饭了,便从军,加入了秦王府,资历算是比较老。只是跟长孙无忌、房玄龄等没法比,他在秦王府的地位,类似于护卫队长。就这,还是他仗着自己勇猛,打仗用命立下军功博来的。

    他的起点低,因此虽功勋不小,却一直没能进入中枢。但是侯君集并不气馁,也没有怨气,他觉得李世民对他已经够好了,对李世民也是忠心耿耿,办事尽心竭力。

    上天不会亏待有准备的人,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武德九年,李世民与李建成的矛盾激化,李建成拉拢尉迟恭不成,于是派人刺杀,行刺失败,尉迟恭也不是好相与的,一怒之下,本来恪守中立的他投入了李世民一系,请侯君集传话,劝李世民早点下决心与李建成做个了断。

    因此,武将一系,侯君集与尉迟恭,算是抢了一个头功。

    玄武门之变中,侯君集领兵三百,力战太子左右司御率,身创十余处,好似一个血人,当真是豁出命了。李世民也没有亏待他,将他从车骑将军直升到千牛卫将军、侯爵升到公爵,赐邑千户,负责守卫皇城。

    只看玄武门之变后的封赏,侯君集是不比任何人差的。

    但在这件事后,差距就显现了出来。

    参与玄武门之变的文武,除了自己退居二线,像尉迟恭,高士廉等人之外,其余在随后的几年间,全部都得到了进一步的重用。像长孙无忌,吏部天官,房玄龄,尚书左仆射,其他人也是一样,全都是实权的中枢要职。

    侯君集无法不动念,按照他的想法,玄武门之变,武将功勋之中,他只排在尉迟恭之下。尉迟恭既然退居二线了,那么他侯君集必当第一。中枢要职之中,哪个位置配得上他呢?

    侯君集琢磨来琢磨去,唯有兵部尚书这个位置,如为他量身打造一般。

    就是它了!确认了,就是兵部尚书!

    但事情的发展,却如一盆凉水浇在了他的头上。先是原太子府的王、魏征入朝参事,王甚至还拜为侍中,成了宰相。这也无妨,毕竟是文臣,没有关系。但是武将之中也跳出来一个人,把他视为囊中之物的兵部尚书一职给抢走了!

    李靖!玄武门之变中边缘ob,他何德何能,敢居兵部尚书之位?

    侯君集不服!

    但是出于对李世民的忠诚,侯君集没有说出来,而是埋藏在了心里。可是随后发生的事情,却大大地刺痛了他的自尊心。

    忽一日,李世民召见侯君集,侯君集兴冲冲来见,却看到李靖也在旁边,脸色瞬间有些难看了起来。但是李世民却很高兴,他对侯君集说,今日请你来,是想让你拜李靖为师,让李靖传授你兵法。

    侯君集哪里肯干,他虽然比李靖要小十岁左右,但他自觉与李靖是同辈份的。大家同朝为将,都是国公,凭什么老子要拜你为师?

    气氛瞬间僵硬,最后还是李靖自己开口,说兵法可以传,也不必拜师,只是希望不落埋怨就行。

    侯君集还想拒绝,但是转念又一想,陛下如此安排,若不从之,定然会惹得龙颜大怒。而且他心里也清楚,李靖的兵法确实厉害,若能学到手,也是好事一桩。

    于是,便答应了下来。侯君集把守卫皇城的任务交给了继任者程咬金,开始跟随李靖学习兵法。

    这一学就是三个月,这三个月,是侯君集此生最憋屈的三个月。这三个月的时间,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了他与李靖之间的差距,排兵布阵,谋算演兵,他没有一次能赢李靖。最重要的是,李靖每一次赢得都非常轻松,侯君集看着李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感受到的是深深的嘲弄,他就像是一个孩子想要挑战一个大人,每次都竭尽全力,好不容易近身,人家一抬腿,就踹了一个大马趴。

    这种深深的挫败感,让侯君集有些自闭了。终于,三个月后的一天,他实在是受不了了,跑去找李世民告状。他对李世民说,说李靖欺君,他虽然答应传授兵法,但是每到精微之处,他却不肯说明白,居心叵测!李世民听说了,也是非常不悦。他让李靖传授侯君集兵法,就像是后世提拔之前的进修一样,是想培养侯君集,但是李靖却不肯真心传授,这算什么意思,担心侯君集影响了你的地位么?

    李世民责备了李靖,李靖却答道:“如今中原安定,我交给侯君集的兵法,足以安制四夷。如今侯君集求学尽臣的兵法,是他将有异志。”

    李世民自然不信,但却也没有强求,此事不了了之,消息传到了侯君集的耳朵里,俩人之间的仇就算是结下了。自此之后,侯君集视李靖为眼中钉肉中刺,凡事都要与之相比,每比一次,心里的郁闷便多三分。因为他发现,在李世民的心中,他处处不如李靖!

    去年,朝廷终于决定与突厥决战。李世民钦点李靖做主将,李靖点李绩为副将。侯君集不甘人后,主动请缨,却连一路行军总管的位置都没混上。更闹心的是,守卫皇城的人本来是他。他是因为去学兵法,才转给了程咬金代劳,如今行军打仗没他的事情了,他想把原来的差事要回来,没成想,要不回来了!

    他莽夫,程咬金更莽夫,而且程咬金还不要脸。告到李世民面前,程咬金那么大一个将军,满地打滚……侯君集是真豁不出去这张脸,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差事没要回来。他与程咬金调换,到城外的屯卫负责练兵。李世民似乎也觉得对不住他,改封他为陈国公,又赏了些田地。

    但这怎能弥补得了侯君集内心的创伤?他不在乎叫什么公,他要的是征战沙场,他要的是扬名立万,他要的是军功!

    练兵?这是一个车骑将军都不会干的差事!

    侯君集彻底自闭了。

    他回想这几年,把脑袋别再腰带上跟着李世民干,到头来换了一个练兵的活儿,这是在干什么呀!简直就是脑残!

    越思越想越郁闷,侯君集把练兵的事情交给了副将,每日在营中只顾着借酒消愁。李绩凯旋他知道,但他装不知道,没有脸见啊,李靖大军凯旋,他也知道,他还是装不知道,不想看到那张脸啊!

    他就这样郁闷的,屏蔽了外界的所有事情,一直蹲在营中喝酒。直到昨日,诏书到来,兵部尚书,这个魂牵梦绕的位置,终于是他侯君集的了!

    但是,产房传喜讯,李靖高升了。

    人家现在是宰相了!

    换言之,是人家李靖不干兵部尚书了,才轮到的我侯君集!

    凭什么!凭什么呀!凭什么呀!!

    侯君集冲着圣旨大吼,吼了半个时辰,才算是舒缓了一下心中的郁气。他很想把圣旨封还,但是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内心挣扎了一夜之后,在军营里蹲了快一年,都要发臭了的侯君集,终于回了府,洗漱干净,赶了个大早,入宫谢恩了。

    皇城骑马乘车,这项只有重臣才有的殊荣,他终于也得到了。

    但是,命运为何如此弄人?就在他正要好好享受这种皇城之中策马奔腾的快感的时候,一个少年,在他眼前策马奔腾而去。

    一个少年!

    少年!

    侯君集顿时有些心塞,他觉得自己这半辈子,都活到了狗身上。跟李靖比,他比不过也就罢了,现在为何又出现了一个少年?

    皇子?

    不是!

    如今十岁以上的皇子,唯有太子李承乾,吴王李恪,越王李泰三个人。太子居东宫,吴王已经就藩,越王有自己的王府,而且越王因为体重的关系,从来也不骑马,只乘车。这个少年,一定不是皇子。

    侯君集只好问了,守门的校尉曾是他的属下,自然知无不言。

    逐鹿侯李牧?

    侯君集搜索记忆,想起了此人是谁。他虽然窝在屯卫大营不出来,但是朝中的消息,自然有人报给他知晓。只是他一直心灰意冷,不甚在意罢了。

    逐鹿侯李牧,那个寻回了传国玉玺,酿了三杯倒,跟魏征干仗的人。

    他不是已经辞官了么?如何还能皇城骑马?再说,就算他没辞官,他凭什么皇城骑马?

    他的头发呢?

    侯君集没参加昨日的天上人间开业,因此什么都不知道,脑袋上方,全是问号,而此时在皇城,也无人给他解答。

    终于到了宫门口,侯君集从马车上下来,活动了一下腿脚。若不是已经升任兵部尚书,碍于身份,他一定会骑马而不是乘车。乘车太慢了,不符合他的脾气。

    步行来到太极殿门口,见到了高公公,侯君集赶紧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不露痕迹地递了过去。俩人都是秦王府旧人,早就熟悉,但是‘礼’不可废,规矩侯君集还是懂的。

    高公公笑眯眯地收下,道:“陈国公这是来谢恩吧,怕是您得等一会了,陛下正在接见逐鹿侯。”

    ……

    侯君集的表情僵硬了。

限免总结!

    先总结一下限免。

    限免期间,收藏增加7000

    限免期间,点击数破110万

    限免期间,雄霸历史分类新锐会员点击榜第一。

    限免期间,第一次进入全分类新锐会员点击榜,目前第二!。

    限免期间打赏共计328,合计加更数……1。有点小尴尬。

    说实话,已经让我非常震惊了。没有想到,限免会有如此大的威力。感谢大家的捧场,也感谢编辑给的这次限免推荐,更要感谢限免期间,投出推荐票与月票的各位老铁,你们都是体面人,非常讲究。

    总结说完了,我再说一说感慨吧。

    我再历史作者群中,属于那种潜水不说话的人,但是我看了很多聊天,其中也有谈论限免的。有人说,限免是扑街翻身的机会,有人说限免是最好的推荐等等,但是也有人说,限免,很容易让一个作者的心态崩了。

    我在限免之前,已经做了心里预设,但是很不幸,我的心态还是有点崩裂的迹象。可能吧,是我这个人的三观太刚太直,或者说情商低,总是不能把自己分解,融入到其他人的想法中去。

    我们来聊一聊,这两天的时间,我看到的‘限免众生相’。

    先说我自己推出的活动,限免期间打赏加更限时六折活动。

    这个活动,我已经说得很明确了。限免的四十八小时内的打赏作数,并且在‘作品相关’中的‘欢迎限免大军’的单章里第四条最后一句清楚地写了,周日兑现。我想不难理解,我说的是,这个活动的加更,在周日兑现。

    但是,偏偏还有人说;“说好的打赏加更的,你要是想混过着这两天又何必发单章说加更的事。”

    字里行间,宛如我是一个骗子。我不点名他是谁,因为我看到他是有粉丝值的,是我的订阅读者,这也是我回应的原因,因为如果不是订阅读者,冤枉我,我理都不理,直接就封了,不要意思,脾气暴躁。

    首先,我要对这位读者解释的是,我没有混,大家可以看章节的发布时间,免费期间,我每天也是两更保底。16号,2点39和23点49。17号,15点26和22点47,可有少么?16号我本可以上午更新,但是我还是在免费期间更了,我自认为人品可以,没有食言。至于那句周日兑现,你没有看到,并不代表我没有做到,只是你选择性的看不到。而且就算是按照你看到的,你说的时候也不够三百啊……今天周日,18号,兑现日,本来打赏只够加一更,但就因为你质疑我,我为你的质疑多加一更!必须让你说一句作者没毛病,看着就完事了!打赏加更的章节,会写xxx冠名。冠名者,是这个加更提供打赏最多的人的名字。其他人会在作者的话里面具名感谢。(章节名写不下那么多字)

    我是一个很在意承诺的人,一般不会轻易许诺,但是我说的话,就一定尽力去完成,因此,我也十分讨厌被冤枉。你是我的订阅读者,我才会解释这么多,否则就是一封了事,看都不会看一眼。我自问心无愧,何惧人言?

    因此我希望,你给我道个歉,如果我错了,我也会道歉,因为我把你当成是朋友。

    这件事揭过,再说点别的,也算是一点感慨。

    限免的时候,我在群里说了一下,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全订群,竟然也有人因此雀跃不已,因为他‘养’了几章,正好限免时候可以看,像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我很难理解,但是并没有什么不开心。我难理解的地方是,群是全订群,当你加入这个群的时候,默认了自己可以做到‘全订’,如果你是‘跳订’,你可以不加这个群,这个群也不是什么发红包的群,没有必要非进。但是当你默认了自己做到全订的标准,却还想着占便宜开心,这么矛盾的事情,我有点不能理解。但没有不开心的原因是,毕竟限免是一个活动,谁都有资格看,我也愿意遵守规则。

    另外,我看到了很多评论说,作者,你限免时候怎么不多更点。提出这样问题的人,我同样不能理解你。为什么我要在限免的时候多更点呢?我是一个全职作者,写这本书,便是我糊口的工作。稿酬收入等于我的饭碗,限免,免的意思就是不要钱,你让我免费写,我不用吃饭的吗?很多人上限免停更你们没有看到么?但是我不想做那么狗币的人,我仍然正常两更,有什么问题么?难道要我把辛苦码字的存稿专门在限免的时候放出来……你仔细看看我这张英俊潇洒美若天仙的脸,凑近点看,你看我像个傻逼吗?

    当然,这些话不是怼我的订阅读者的,因为订阅读者,不会有这么鸡贼的想法。这样留言的人,我随便点开了几个人看,基本上都是没有消费值的“盗版党”,他们还不是限免党,限免党知道‘限’的意思,但是这样的人,显然不知道。我也没有逼着谁订阅的意思。大家也可以从我的单章中看到,我欢迎任何人看,限免的两天,你随便看,便宜给你占,你随便占,但是得有个限度,总不能拿我当牛马吧?

    说白了,我服务的人是订阅的读者,你什么都只想要免费,还那么理直气壮,凭什么呢?你又不是我儿子。我这不是骂人啊,现在的社会,大部分给父母花钱都在计算,恐怕也只有给儿子花钱才能不计回报吧?再举个例子,我是个餐厅老板,我请你吃了早饭(上架前),我又请你吃了午饭(限免),你还让我请你吃晚饭,饭店开不开了?

    贪可以,不要贪得无厌。

    另外就是,我就知道,限免会带来一部分脑残。

    随便举两个例说明。

    1、我就是要喷,而且我还要连喷,我从第一章挑刺挑道最后一张,狗币作者你写啥都不对。这种人主要来源两种,扑街作者和精神病,扑街作者还有个羡慕嫉妒恨的理由,没有理由的,就是精神病我都免费给你看了,你觉得不好别看啊,你还要从头到尾看完,然后每一章品评个五六十字,看到二百多章了的时候,发一个书评,这书真他妈毒,老子弃书了。不是我说啊,你看得比订阅的人都认真,看得比我这个写的人都认真,然后你还不喜欢这本书,你图什么啊?有便宜不占就算丢?给自己添堵也得占这个便宜?不好意思,理解不来。

    2、觉得自己历史知识丰富的‘想当然党’。

    我想说,我既然能写一个历史小说到70万字而且还有这么多喜欢的读者,我必定是做了一点功课的。但是有些人,他不能叫做考据党,姑且称为‘想当然党’,举两个例子说明。开元通宝,有人看到开元俩字,就开始喷了,作者傻逼,开元是唐玄宗时候的,李世民能用他重孙子时候的钱么?但事实是,开元通宝是李渊立国时候铸造的,跟唐玄宗没关系。

    还有说窝头的,还有说炕的,我懒得打字,麻烦您百度一下再喷,不然真的很尴尬。

    限免,在我看来,是一个向大家展示这本书的机会。所有看到这本书的人,无论是喜欢不喜欢,无论是订阅不订阅,哪怕就像是很多盗版党自己说的,老子就看免费的,看完我就走或者去看盗版,全都随意,我全都欢迎,我也从来没做过那种,你看我的书就得订阅的天真美梦。写书,本就是一个君子之约,古语有云,没有君子不养艺人,同理,没有君子也不养作者。能订阅你的人,他自然会订阅,甚至他看了限免会觉得抱歉,还给你打赏一点,这两天三十多个打赏的人就说明了这一点,君子不是没有。而不想订阅的人,怎么说他都不会订阅。限免,我在意的是可以让没看到这本书的人看到这本书,订阅自然是好,没订阅,你可以看,收费了,你可以走,不用不好意思,投个推荐票,你也算一个讲究人!咱们大家都体面一些,我觉得挺好,我不会觉得我吃多大的亏,但是我也不想,我免费给你看,再换来你一顿贬低谩骂,好像是我欠你的。换位思考,假设你开个面包店,请人免费试吃,有个狗币进来把面包都吃了,再在盘子里吐口痰,说:真他妈难吃,你作为店长,你作何感想?

    也许有人觉得,订阅是一件非常非常赏脸的事情。但是我想说,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就像你吃饭要给钱,买东西要付账,这是正常的呀。有些人,心里变态,他们想的是,作者你跪在地上叫我一声爸爸,老子就赏给你一个订阅。你不叫爸爸,我就不订阅。抱歉,跪不下来,也许未来的某天,我吃不上饭了,顾不上自尊了,能跪地下,但现在,还不至于,请您等等。如果这样的人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这样的话,有法律的存在我也不能揍你,但是我会亲切地为你唱一首歌。

    musictime!

    “儿子,儿啊,我是你亲爸爸,我说的,做的,可都是为你好啊!”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讲大道理的,可听完了,你要,用心的消化。”

    “这做人啊要厚道,千万你别耍滑。”

    “有毛病,你要努力地改,要学你爸我爱谦让。”

    “做好自己的事儿,对别人有人情味儿”

    “这种品德你要随了我,嘿嘿!才不愧是我儿咂!”(写这个单章,我已经做好掉一千收藏的准备了,不用吓唬我,该删删!)

第113章 圣心难测

    太极殿中,李世民正在用膳。长孙皇后并不在身边,联想昨日发生的事情,不难猜出,千古一帝李世民,也和后世的中年油腻男一样,昨天晚上没能上了老婆的床。

    而且很大可能性,他连妃子的床也没上,因为李牧敏锐地发现,李世民穿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一件。若是他睡在了其他妃子的宫中,肯定会换一套衣裳。

    由此可以进一步推断得知,李世民昨天晚上是自己睡的,而且他刚醒不久。看他的面色,宛如后世网吧包宿打了一夜英雄联盟后回寝室补觉的大学生。

    还有……粥好香啊。

    李牧咽了口口水,他没吃早饭,非常饿。

    李世民抬眼皮看了看他,低头继续喝粥,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啼哩吐噜的声音更大了些。

    李牧又咽了口口水。

    李世民把勺子拍在桌上,道:“你小子什么意思,打扰朕的食欲?”

    “陛下、”李牧舔了舔嘴唇,努力摆出一副我不想吃的样子,嘴里却道:“臣饿了。”

    “饿了?”李世民冷哼一声,斜睨着李牧,道:“想吃?”

    李牧瞅了一眼装粥的陶盆,道:“陛下,古人有云,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粮食可浪费不得呀,臣看您也吃不了这么许多,扔了多浪费,就让臣替您吃了吧。”

    “什么古人有云,你当真没读过古人的诗作?根本就没有这首!”李世民扫了李牧一眼,道:“不过这首诗确实不错,有题么?”

    “啊、”李牧想了一下,道:“可以唤作《悯农》。”

    “悯在何处?”

    “前面还有四句。”

    李世民气乐了,道:“作诗还有倒着做的?好!你且作来,若作得好,朕就赐粥给你。”

    “谢陛下。”李牧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天上人间那边的护卫比他来得早,李世民必然已经知道了消息,而他没有发怒,反而还有心情聊诗,说明他对娜扎的存在并没有过于生气,这便是一个好的开始。

    李牧缓缓吟诵道:“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悯农》请陛下指正。”

    “《悯农》……”李世民似有所感,喃喃咀嚼着这首诗,半晌,道:“确是一首好诗,写得真切,百姓之苦,确实如此。坐吧,自己盛粥。”说着,李世民也重新把勺子拿了起来。

    “臣不敢!”李牧忽然拜倒在地上,道:“臣犯了死罪,请陛下处置!”

    李世民低头看了李牧一眼,又把勺子放下,道:“事情朕已经知道了,跟你有什么关系。犯了错的是李思文,朕已经让人去拿他了。至于那个女子,朕自会去跟父皇交涉,也不关你事。起来,吃粥,吃完了走。”

    “臣不能起来!”李牧趴在地上,道:“陛下,李思文是臣的义弟。臣没有兄弟,他便如臣的手足一般,臣无法视若罔闻,无法置之不理!”

    “李牧!”

    李世民一声爆喝,宛若惊雷在李牧耳边炸响,吓得他一哆嗦。如此毫无征兆地盛怒,李牧还是第一次遇见,他距离李世民不过半米,感受尤其直接。帝王一怒,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

    李世民指着李牧,怒道:“好一个手足,好一个无法置若罔闻,好一个无法置之不理!李牧你这是在讽刺朕吗?你是在提醒朕,朕就是那种自断手足的无情无义之徒了?!你好大的胆子!”

    “陛下,臣绝无此意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李世民宛如一只发怒的雄狮,向李牧嘶吼:“朕怜惜你的才能,不想让你卷入这件事情中,你领旨谢恩就是了,还替人出头?你能出什么头?真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了?朕告诉你,李思文朕必杀之,谁求情也不行!”

    李牧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抬头看向李世民,道:“陛下当真要如此?”

    李世民觉得可笑,道:“哈,你是在问朕吗?怎么,你要要挟朕?”

    李牧站了起来,目视李世民,突然开口道:“你这个昏君!”

    李世民瞪大了眼睛,懵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道:“朕给你一次机会,李牧,你再给朕说一遍!”

    “再说三遍也能说,你这个昏君,你是个昏君,昏君就是你!”

    “来人,把李牧给朕拖出去砍了!就在这殿门口给朕砍了他!”李世民愤怒不已,咆哮地喊道。哗啦啦一伙禁卫从门口进来,李牧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自己玩大了,但是他没有放弃,扯着脖子喊道:“山东士族你不杀,魏征你也不杀,对你不好的人你都不杀,就为了显示你的明君气度。相反,一心效忠你的人,一心为了百姓的人,一心为了江山社稷的人,你却要砍了,你不是昏君是什么?今天你砍了我,你的昏君之名必将流传青史,你这个昏君!”

    禁卫的手已经抓在了肩头,李牧心道苦也,嘴炮是爽了,小命要丢了。老子还没儿子呐,还有一个那么漂亮的小妾,外面还有一个情人……天老爷啊,我可是穿越的位面之子啊,我是主角啊,不能就这么死了吧!

    就在李牧马上就要改口求饶的时候,李世民忽然开口了,语气平静:“把逐鹿侯放开,都下去吧。”

    禁卫流水般地退了下去,李牧像是脱力了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世民坐下,拿起勺子继续喝粥,瞥了惊魂未定的李牧一眼,道:“你小子还真是有点倔脾气,就算是魏征,也不敢当着朕的面骂朕昏君,你小子倒好,一句还不过瘾,连着骂上了,朕在你的心中,就真的是一个昏君么?”

    李牧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耍了,恼羞成怒道:“你都要杀了我了,还不是昏君?谁杀我谁就是昏君!”

    “哈哈哈……”李世民大笑了起来,道:“好理直气壮的理由,朕竟然不能反驳。行了,算你有理,起来吧,放心,朕没打算杀李思文,朕谁也没打算杀。守卫说得不甚详细,你来跟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牧哼哧哼哧地爬起来,脚还是软的,好不容易坐定了,伸手去拿碗,手却在哆嗦。李世民看他这样子,道:“做大事者,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像你这样,如何做大事?”

    “陛下,臣还是个孩子!”

    “呵,这倒是奇了。是谁不久之前跟朕说,他已经成年了,让朕别把他当成孩子看待的?”

    李牧被噎了一个结实,索性不说话了,盛了一碗粥,啼哩吐噜地吃了起来。李世民也不再奚落他,看着他把一碗粥喝完,才开口道:“现在能跟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么?”

    李牧抹了一下嘴巴,道:“陛下,臣不是为李思文说项。这件事,李思文确实也是被蒙蔽的,他是一番好意……”

    当下,李牧便把李思文如何遇到娜扎,娜扎以什么目的蒙骗了他,以及娜扎与他的母亲还有李建成之间的事情,包括李渊叙述的部分,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

    “……陛下,太上皇要保娜扎的性命,他让我转告陛下:他如今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想要一个普通的,承欢膝下的孙女伺候在身边,陛下若心里有他这个父亲,还把他当成父亲,在他活着的时候,就不要再向亲族举起屠刀,等他死了,一切随你,他看不见,也就罢了。另外,娜扎也在臣与太上皇的劝说下,放弃了向颉利复仇的想法,只求能在太上皇身边伺候,还有……”

    李牧说着,从怀里拿出卷轴,双手递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拿在手里,他倒是不担心李牧搞什么图穷匕见,只是疑惑,问道:“这是何物?”

    李牧当然不会说他看过,还临摹了一幅收藏了起来,撒谎道:“臣也不知,但娜扎说,她想把此物献给陛下乞命。”

    “乞命?”

    李世民把卷轴展开,随即脸色变了。他凑近仔细辨认图上的记号,看得非常认真,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卷轴重新卷起来。

    “替朕转告父皇,朕当年迫不得已做了错事,心中常常愧疚不已。同样的事情,朕绝不会再做。另外,你也替朕转告娜扎。这张图,朕收下了,替朕谢谢她。”

    李牧有点懵,他没有想到,李世民竟然对这张图这么在乎。虽然李牧刚刚已经从李世民的反应中预感到,他不会杀娜扎,但怎么也谈不到一个‘谢’字吧?这前隋的宝藏就这么值钱么?竟能从李世民的口中买出来一个‘谢’字?

    见李牧疑惑,李世民也没有瞒着他,道:“李牧,你可是惊讶朕为何要说一个‘谢’字?”

    李牧用力点头,他确实疑惑不解。

    李世民手里握着卷轴,轻轻摩挲着,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半晌,才开口道:“前隋文帝时,国家富庶。文帝为子孙计,修筑了七座地宫,储存钱粮,以备后世。”

    这些李牧已经知道了,但他没有表露出来。

    “相传,炀帝修运河用了一座,征高句丽两次用了两座,还剩四座地宫,隋末大乱时,十八路反王,有三人,各占了一座。”

第114章 自恋的李世民

    “这三人便是窦建德、王世充、萧铣。他们得到了宝藏,迅速聚拢人马,起势非常快,直到父皇与朕击败他们的时候,地宫中仍有余粮没有吃完。”

    李牧在心里惊叹一声,没想到真有七座地宫,而且还有人得到过其中三座……可是,似乎这地宫宝藏也不过尔尔啊,得到了宝藏,最后不也是让李唐得了江山么?

    李世民似乎猜到了李牧心中所想,道:“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得到了宝藏也败了,这宝藏也不算什么?”

    “嗯、”李牧点点头。

    李世民解释道:“宝藏是隋文帝为后代准备的,分钱、粮、两个部分。钱是金银铜,钱是粮砖。为了便于贮存,金银铜都是熔炼成大锭,寻常人三五人也搬不动一个,可防盗。而粮则是粮砖,存法得当,最多可存十五年。储存粮食,也不止是为了以备后世,而是当时盛世,粮多到吃不完,谷贱伤农,朝廷不得不收百姓之粮贮存起来。”

    “七座地宫,分别在天下七处。大部分地宫,都是粮多钱少,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已经发现的六座地宫,都是粮多钱少。这几年民生不济,又逢天灾水患,粮砖都已经赈济灾民了。而至今没有寻到的第七座地宫,则是传说中隋文帝驾崩之前,安置国库盈余的地方,金银无以计数。”

    “无以计数是……?”

    李世民看了李牧一眼,道:“若以开皇年间的岁入计算,合计铜钱,至少五千万贯!”

    李牧倒吸了口冷气,五千万贯!大唐目前一年的岁入也不过两千五百万贯,这就是两年的岁入了。而且需要注意的是,这只是一座地宫,而且是余钱。

    什么意思?

    就拿现在的李世民来说,国库一年收入两千五百万贯,年末算账的时候,花掉了两千五百二十万贯,不但没有剩余,反而还得自己从内帑搭进去二十万贯。可是人家杨坚,一座地宫就五千万贯,可想而知他在位的时候,天下是怎样的盛世光景。

    怪不得李世民要说谢谢,有了这五千万贯,他能把大唐骑兵武装到牙齿。

    李牧也有些心猿意马了,如果他先找到这个宝藏,然后趴在那些金山银山上面,把钱都兑换到系统里面……嘿嘿嘿,还奋斗个屁啊,摇身一变,成rmb玩家了,哈哈哈……

    “你笑什么呢?”李世民看着李牧的表情,皱眉问道。

    “臣是替陛下开心。”李牧赶紧收敛笑容,一本正经道:“臣恭喜陛下得到重宝,我大唐必将在陛下的带领之下,蒸蒸日上!”

    “现在说这话还过早!”李世民摆摆手,犯愁道:“这张舆图,只标记了范围。地宫入口可大可小,不是那么好找的。朕登基以来,也派出了不少人马打探,但是一直都没有寻到踪迹,没想到竟然是被皇兄……”李世民顿了一下,改口道:“竟然是被隐太子得去了,还交给了他的宠妾。真是,一饮一啄,莫非天定么?”

    李牧赶紧拍马屁,肃容道:“陛下错了,哪有什么天定,此正应了‘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陛下身为天子,天下归心,这前隋宝藏,必然是陛下的,兜兜转转,也要回到陛下手里,谁敢窃之?”

    李世民大笑,道:“你这个小子,说你油嘴滑舌是一点也不冤枉,刚才是谁说朕昏君了?”

    “臣没有听到,臣对陛下之心,可昭日月,反正臣是不会说的,想必是一个混蛋说的,陛下不必理会他。”

    “你这张嘴呀。”李世民懒得跟他扯皮,道:“其实这件事,朕生气的地方,并不在于娜扎,而是在于你们都把朕想成了心胸狭隘之人。当年朕虽然与兄弟性命相争,但就算今日提起,朕也问心无愧,因为形势已经到了那种程度,朕不杀他们,他们必然杀朕。而且朕自认为会是一个好皇帝,既如此,朕只有杀了他们。若朕当年败了,承乾,青雀,也都会死,成王败寇,古来如是。”

    “但是这也不代表,朕就是一个无情无义冷血之徒。这些年来,每到他们的忌日,朕也会追思他们。尤其是隐太子,朕的皇兄。朕如何能不思念他呢?”

    说着话,李世民虎目含泪,道:“朕比他小了十岁,写字,骑马,拉弓射箭,全都是跟他学的。十五岁之前,朕时刻跟在他身边,朕那时是多么崇拜他。朕那时的志向,仅仅只是辅佐他,从未有想做皇帝的念头,但是世事弄人,不如人愿。随着朕立功越来越大,渐渐他对朕有了戒心,也有了防备。而朕的身边,也聚拢起了支持朕的文武,他们推着朕,走向了和他对立的境地。”

    “朕心中不愿,又能如何?难道朕跟他说,我不跟你抢,他便会信么?他是太子时,尚容不下朕,若他登基,朕难逃一死!”

    李世民看着李牧,道:“朕能理解父皇,但是朕心中的苦,谁又能理解?”

    李牧赶忙道:“陛下的话,臣一定代为转达。但是臣以为,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都过去了。恨、是无法解决问题的。陛下此番随了太上皇的心意,太上皇想必就能理解陛下了,至少,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希望如此吧。”李世民叹了一声,抬手擦拭了一下眼泪,又像是想起什么,怒视李牧,道:“小子,昨天你办的叫什么事!”

    李牧心中苦笑,老板啊,您怎么还带大喘气的啊,刚刚的良好氛围哪儿去了,突然又生气了。

    心中的腹诽自然是不敢说出来,李牧陪着小心问道:“陛下,不知您说得是哪一件事?”

    “牡丹夫人!”李世民冷哼道:“就算你想展现文才,你为你的妻妾作诗也就罢了,扯上牡丹夫人做什么、你不知道皇后也在么?”

    “这个……”李世民苦笑道:“陛下,臣当时是忽然想到陛下对牡丹夫人的一片痴心,心有所感,也没多想就窜出来了。您也知道,作诗对臣来说,就像是顺口搭音,也不用多想,臣实在是对不住陛下。”

    “哼!要不是朕了解你本心不坏,真要给你气死了。”李世民责备地看着李牧,道:“你这小子,聪明是聪明,但是有些时候做事,确实考虑不周。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对皇后说你对牡丹夫人有爱慕之心?还说什么两情相悦,这等话,谁能信?朕、皇后、牡丹夫人,与你的母亲年岁相仿,就算你想帮朕,你也说点顺的过去的话。你这么说,明摆着是撒谎!随后还被牡丹夫人当面拆穿,让朕好不尴尬。”

    李牧心道,我没撒谎啊,我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嘴唇还破皮了呢。但他万不敢把真话说出来,低头道:“陛下,臣同您一样尴尬,谁想得到皇后会把牡丹夫人招来当面对质啊。”

    说着,李牧小心地看了眼李世民的脸色,道:“陛下,昨日您是装醉?”

    “废话!朕不装醉怎么办?”李世民恼怒道:“再让皇后跟牡丹夫人聊一会,朕那点不堪回首的往事,全都让皇后套去了。”

    李牧赶紧认错,道:“臣之罪也,臣以后肯定三思而后行,绝对不让陛下再尴尬,宁可臣自己尴尬,也要保住陛下的龙颜。”

    “龙颜?”

    “啊,就是陛下的面子,龙、龙颜。”

    “哼!”李世民瞪了李牧一眼,道:“少学这些阿谀奉承的事情,小小年纪,油滑似鬼,这很不好。”

    “是,臣改,一定改。”

    李世民叹了口气,道:“昨夜听牡丹夫人说的那些话,朕心里很难过。真没有想到,牡丹夫人竟然是这样的心思,难道朕这么多年,竟然单相思么?”

    不然你以为呢?

    李牧心中暗戳戳地想,老板呀,不是你这个中年帅大叔没有魅力,而是人家喜欢的是我这样的小鲜肉,不爱你这款,那有什么办法?

    忽然,李牧发现李世民竟然在看着自己,顿时有些心虚,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李牧,此时只有你我二人,你与牡丹夫人接触算多了,你觉得,她对朕便是一点心思都没有么?”

    这就有点尴尬了。你以为是你的女人的女人喜欢的其实是我,你问我她喜不喜欢你,你让我怎么回答你?

    李牧假装思考,好半天才不确定地答道:“陛下英明神武,气度不凡,应该……这世上的女子,没有可能拒绝陛下吧。矜持,臣以为是矜持。”

    “对嘛,朕也这样觉得!”

    ……

    竟然无耻地承认了!

    怪不得人家是皇帝啊,脸皮也是帝王级的。

    李牧强忍住吐槽的心情,又补了一句,道:“臣忽然想到,家族声望,恐怕是最大的阻碍。陛下试想,牡丹夫人的亲事,连接太原王氏和清河崔氏两大门阀。臣听宿国公说,在她的丈夫去世之后,清河崔氏曾逼她改嫁崔氏其他子弟,但牡丹夫人性格倔强,宁死不从,不改嫁的誓言也是那时候说出来的。因此即便是她对陛下有意,有太原王氏和清河崔氏两大门阀的掣肘,怕是也不敢表明。”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6056/ 第一时间欣赏逍遥初唐最新章节! 作者:扬镳所写的《逍遥初唐》为转载作品,逍遥初唐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逍遥初唐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逍遥初唐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逍遥初唐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逍遥初唐介绍:
游戏设计师李牧,阴错阳差,误入初唐,还把他参与设计的副职系统一起带来了!李牧:我是要成为技师之王的男人!读者:你确定?逍遥初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逍遥初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逍遥初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