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蛊斗
前边的金蚕跑得只剩下一个闪着银光的亮点,雷震云边追边在后边纳闷儿,自己干嘛要追它?它自己走了不是挺好嘛?
追上了就会增添一大堆麻烦,可是不追他又怎么想怎么觉得不行,也不知为什么,雷震云如同被洗脑了一般的在心里有个念头,自己绝对不能不管这只虫子。
他的奔跑速度再快也赶不上金蚕的速度,所以没过多一会,远处那个闪着银光的亮点就消失不见了,四周漆黑一片,失去目标的雷震云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只得停住脚步茫然的看着四周。
金蚕就算留下痕迹了,他现在也追踪不上,四顾茫然的雷震云只好靠着感觉选了个方向又开始追踪,但他追出去好远都没看到有金蚕的踪迹,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正在拉屎的鬼子兵。
这可让雷震云大感意外,因为他没发现附近有鬼子的踪迹,而一个单身鬼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钻进这么深的山林的,他一定有同伙在附近,也许他是个哨兵,因为出来拉屎他也带了支三八枪。
要不要跟上他,看他往哪里走?可就在雷震云站在暗影中思索时,却突然发现左边远处的天空出现一片银光,然后就听到一阵金蚕暴怒狂啸的尖锐叫声。
雷震云心头狂跳,不好,金蚕好像出事了,不然这叫声不会尖厉得刺痛自己的耳骨,可他又去看那个鬼子兵时,却发现他还在运劲干自己的大事,好像一点都没听到金蚕的叫声,因为是背对着银光方向,所以他的眼睛也没看到。
只有自己能听到这种声音?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和狗哨的那个原理相似了,难道金蚕把自己当成它的狗了?现在正在叫自己过去支援?
不管怎样也得过去看看,想到这里的雷震云走过去照着鬼子的后脑就是一刺刀,这一刀从后脑的下部边缘刺入,又从口中刺出,在他运腕一格之后,将这个鬼子的颈椎也给拉脱了节。
鬼子受了致命伤后却无法喊叫,只能软成一瘫泥一般坐倒在自己的产物上,雷震云没心思给他补第二刀,把鬼子的东西略一收拾就奔着银光发出的方向去了,这个鬼子没有背包,看来还真是个站岗的,这个地方可要记住了,回头自己还得过来查查看。
一支三八式,两颗手雷,再加上两个半干的饭团子和几颗兵粮精,除了这些居然还有一小包胡萝卜素片,这可是好东西,能够提高人的夜间视力,是鬼子的标配之一,但这东西只要发下来鬼子就会先行吃掉,所以很少有机会能弄到手。
**战士连粮食都吃不饱,就更别提胡萝卜了,所以有许多许多**战士全都是夜盲,一到晚上就什么都看不到,只因为这个,就损失好多人了,上头也想给士兵们想办法解决,但却力有未逮无法办到,连粮食和弹药都供应不上呢,就更别提这东西了。
一拿到手,雷震云就连抓了两片扔进嘴里,这东西味道不错,就算不能在夜间给自己的眼睛起什么作用,能解解馋也不错。
可惜不是百式啊,不然就可以近距离冲锋了,只靠着一支三八式,雷震云只能在接近之后慢慢向前搜索前进,然而没搜索多远,他就看到一个枯瘦的人影站在自己前面不远处,正靠在树上举着个什么吹得起劲,但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离的稍远,所以雷震云看不清这个人的模样,也看不清他吹的是什么,但远处银光不断爆闪,金蚕的叫声也越来越凄厉,他估计就和这个瘦子有关系。
估计这个瘦子也是个什么蛊王,正用那东西调配着自己的毒蛊向金蚕进攻呢吧?反正也没时间详查了,所以雷震云抬手照那个瘦子的脑袋就来了一枪。
脆响过后,三八式的子弹穿过这瘦子的脑袋打进了他身后的树干,这个瘦子无声无息的就倒地咽气了,后脑炸开后的血和脑浆喷溅得到处都是,雷震云没过去搜他的身,只是捡起他吹的那个玩意转身又跑进黑暗的林中。
这个瘦子也是一个部落的蛊王,他当时已经派出了自己所有的手下,还放出了自己的本命蛊去与金蚕缠斗,想在其他蛊王到达前先拿下金蚕蛊王,但他大意了。
不懂得战术的他没有在自己身边留下守卫,又为了指挥自己的命蛊战斗而吹了个物我两忘,哪想到会有雷震云这爆头一枪。
金蚕蛊王没在战斗的最佳状态,又有好几个对手围攻,所以现在正战斗得艰难无比,对方的蛊王是蜈蚣,也有一百多岁的年龄了,本来这只蜈蚣比金蚕稍逊,但却还有三只毒蛊在帮它,金蚕的蛊臣都快被它们给杀干净了,自己也连着受伤数处,正在艰难与对方缠咬时,突然这只蛊王竟然乱了,浑身发抖的回身就跑。
金蚕如何会放过这种好机会?立刻跃起扑过去一口咬中对手的中腰,正准备下死口时,其他三只虫蛊却不要命的扑了上来。
这三只虫蛊也是修练过好几十年的蛊虫,特别是一只花蜘蛛,已经快到百年了,如果不回身防守的话就算是金蚕也挡不住它几口,金蚕只得回身咬住毒蛛,同时身上银光爆闪,用肥壮的身体把其他两只毒蛊撞飞。
蛊虫与其他东西战斗时,可以放出各种方法来打倒对方,但蛊与蛊之间,就只有最基本,也是最凶狠的肉搏了,仗的就是自己的毒牙力爪,凶狠力大,当年选蛊之时,这些最后剩下的蛊虫就是这么活下来的。
蜈蚣蛊王在宿主死亡的那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它要靠宿主身体的供养才能活得下去,如今宿主死亡后立刻就让它的精力急速衰弱,他唯一能活下去的办法就是马上再找一个宿主,所以已经彻底没心思和金蚕咬斗了。
它的目标就是目前离它最近的三个蛊师,只要接近他们的身体,自己就可以寄生到他们的身体上,至于他们的本命蛊嘛,拿来吃掉也就是了。
哪知道刚蛇行游走出去没多远,却突然又听到宿主指挥它进攻时的埙音,只是这声音有些乱,听得它昏头涨脑的。
雷震云拿走的这东西叫埙,是对这只蜈蚣蛊王专用的,但雷震云根本就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吹,而且吹出的超音贝他的耳朵又听不到,他还以为没吹对呢,就卯足了劲一顿猛吹。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双蛊缠身
紧张,害怕,再加上雷震云的那一顿胡吹,这只蜈蚣不知所措却又凶性大发,竟然不分敌我的一口咬在那个花蜘蛛的背上,这只花蜘蛛为了保护蜈蚣,正在与金蚕进行殊死搏斗,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它保护的对像会对自己下口。
这一口把蜘蛛给咬得全身乱抖,浑身的力气更是瞬间消散了个干净,金蚕撕咬着蛛头,这下又被蜈蚣咬住后背,两下一撕当即把花蜘蛛撕成两截。
剩下的两只蛊虫回头就跑,这还打个什么劲啊,领导都叛变了。
雷震云仍然胡乱吹着手里的陶埙,吹也吹不出声,也不知自己吹对了没有,反正他知道这东西是调派指挥蛊虫用的,只要吹响了肯定能起点作用,至于什么作用,他就不知道了。
三个虫师中的两个收了自己的蛊虫转身逃走,但花蜘蛛的虫师却口吐鲜血的瘫倒在地上一时间起不来了,雷震云是边吹边往蛊虫撕杀之处接近的,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了一团泥一样瘫在地上的蜘蛛虫师。
这个看上去好像是没什么危胁,如果换成是左大亮,李四那样的,这一下恐怕就手下留情了,可雷震云却不一样,自小长大可没少听老人们讲虫蛊的恐怖故事,眼看着那个虫师一发现自己,就哆哆嗦嗦的躺在地上往怀里摸,雷震云上去就给他的肩窝来了一刺刀。
虫师本就虚弱无力还有内伤,这一刺刀雷震云到是没扎他的致命处,但这个虫师都快90岁了,哪里还架得住这么一折腾,瞬间来了个心脏病发,竟然就此咽了气儿。
雷震云一看对方露了死像,当即向后退出去好几步,要跟自己玩儿传说中的尸蛊?尸蛊……是个什么路数来着?好像没听部落里老人们说有这东西呀。
就在雷震云惊疑的盯着那具尸体时,蜈蚣从侧面跑过来了,后面紧追着的是金蚕蛊王,浑身釉黑发红的蜈蚣在黑夜里太难分辨了,雷震云根本就没看到它,直到大蜈蚣如同腰带一般盘住了他那大半部分枯瘦的腰他才发觉。
附近没有别的活人了,所以蜈蚣只好扑到雷震云身上给自己续命,金蚕蛊王本想趁机干掉这只死了根儿的蜈蚣王,但现在的它伤痕累累,已经没有力气再战了,只得弹到雷震云的肩背吸牢,也开始修整自己的身体。
雷震云全身都麻了,他这回可真是吓的,半米多长的一条大蜈蚣盘到自己的腰上,并且爪牙全都深嵌进自己的肉里他还不觉得疼,这必然是自己已经中毒了呀。
可是真要中了毒,自己的伤处却又不红不肿,感觉还全身挺舒坦的,难道这种毒性就是如此?有这么怪的毒吗?
一抠就痛彻心肺,不碰它却又神清气爽全身是劲,真是奇哉怪也,他又反手摸了摸背后的金蚕,却摸不到,看来金蚕那个角度不是自己的手能够得着的。
两条蛊王上了身,现在可怎么办才好啊?目前把它俩取下来是不大可能了,而且自己也没那个时间,还是跑吧,远离伤兵营,听居美说要干掉自己的蛊王还有七个呢,现在弄挺几个了?他不知道弄挺几个了,但却能肯定绝对不够七个。
去哪才好?雷震云仔细想了一想,又转身走向那个一身是屎的死鬼子方向,反正有一场大闹,那就不如在鬼子的地头闹一场,稍带手儿能多弄死一个鬼子,自己就算赚了。
雷震云这回的行走极其小心,因为他刚才在死鬼子那里没发现有鬼子营地的踪影,照道理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个鬼子如果是个哨兵,就算拉屎也不会离驻防地很远,自己不应该发现不了的。
想到这里雷震云猛然站住了,他忽然想起在国内时,与鬼子在中条山附近进行的一场拉锯战,鬼子的一个联队驻守在中条山外的一个丘陵之处,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就修得地堡交错暗道纵横,没有重火器的**虽然人数绝对占优,竟然一时半会的也奈何鬼子不得。
难道鬼子在这里也修暗堡了?略一盘算后雷震云被吓出一身冷汗,如果这里有鬼子的永备工事,那滇缅公路的咽喉就算是被卡住了。
只要他们在那处永备工事里放上几门重炮,滇缅公里就是一条十足十的死路,虽然现在公路还没修通,但**和联军却必然会反攻回来的,如果公路被废,那打回来的意义又是什么?
不行,无论怎样也得把鬼子的地堡拔了,就算自己没有趁手的东西,也得先把地堡的位置弄清楚再说。
由于刚才那个拉屎的鬼子被杀,找到尸体之后的日军当时就加强了戒备,他们不知道是谁杀了这个同伴,更不知道杀了这个同伴的是**还是当地土著,现在他们只盼着是当地土著所为,因为如果杀人的是**,他们隐藏在这里的一个地下聚点就算是暴露了。
这里是鬼子借助一个天然山洞拓展修建出来的一个藏兵洞,并不是危胁山下滇缅公路的,而是一个辅助防御设施,藏兵洞后五公里左右,才是他们正在修建的大型地堡群。
这个大型地堡群也不是鬼子们的重点,他们的重点是在野人山里,一个费尽心机也要修建起来的山体内部大型机场。
这个机场的选址刚刚结束,还没有进驻机械设备和人员,不是因为不能,而是因为缺人修建,为了保密当地的缅甸人不能用,他们只能选用抓到的盟军战俘和从中国,朝鲜等地抓来骗来的劳工,只要工程结束,就要把这些人全部杀掉。
机场的外围,是围绕机场的大型地堡群,再外围,才是雷震云碰到的这种小型的日军前沿警戒堡。
雷震云小心的前进到鬼子警戒哨的30米之内,借着密林中微弱的一点光亮,他勉强看到了几条黑影在不断晃动巡移,离的远又太黑,所以雷震云看不清楚那边的几条黑影到底是什么,就在他打算冒险再靠近点看看时,却发现前边突然火光一闪,这下他看清了,原来是两个鬼子划燃火柴各给自己点了支香烟。
好啊,这两个兔崽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站岗时抽烟,如果自己照着亮光开两枪,他俩的脑袋就全碎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蛊王之主
算他两个命大,雷震云在心里骂了一句,就换了另一个方向摸了下去,不能惊动他们,如果这里有两个站岗的鬼子,那他俩身后就是入口的可能性就会很大。
换个方向再看看他们的守卫分布,确定哪里是他们的防御重点之后再说,可是雷震云刚走出去没几步,却见那两个鬼子哨兵身后突然有亮光一闪,接着就听到一声暴喝:“昂的八嘎。”
随着话音,一个又矮又胖的身形从亮光处冲处,抡起手掌就开始抽这两个鬼子哨兵的嘴巴。
大嘴巴抽得又脆又响,那个矮胖子一边抽着他俩一边痛骂,雷震云不知道他骂的是什么,可是看那情形,却知道一定与那两个鬼子抽烟有关。
两个鬼子的确该打,这个矮胖子没做错,可是自从这个矮胖子出现,雷震云的心里就重重吃了一惊,因为他发现矮胖子蹦出来的地方,出现的是电灯的光亮。
鬼子们在这里还有电可用了?他们从哪里扯来的电?用的发电机?不对呀,没有发电机发出的轰鸣声啊,难道附近还有其他更大的暗堡群吗?
这个地堡的入口算是找到,但雷震云却不敢再向对方发起什么进攻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向地堡下手,就算能全歼了对手也只是个打草惊蛇,鬼子绝对还有更大更重要的地堡在附近,只有端了那个地方才能给对方造成最大破坏。
看来今天还真不能对他们下手了,就在雷震云打算暂时先脱离这里时,他后背上的金蚕却突然叫上了。
它这一鸣叫当即惊动了蜈蚣王,蜈蚣王没跟着金蚕一起鸣叫,但却抖动身子把身上的鳞甲撞击得啪啪做响,雷震云心中一紧,因为他知道不但别的蛊王已经逼近,连对面那个鬼子暗堡也给惊动了。
矮胖的那个鬼子头目一听到声音就停了手,抽出腰里的手枪死死盯着声音发出的方向,鬼子夜间的视力远远不如雷震云,所以他们三个压根儿就看不到任何情况,但那个领头的鬼子却不傻,抢过一个哨兵手里的三八式,照着声音发出来的位置就来了一枪。
这一枪什么都没打到,因为见势不妙的雷震云早趴到地上去了,正举着枪瞄准对面的矮胖子呢,还是武器不趁手啊,雷震云有把握一枪干掉一个,但是否能有机会打第二枪他却不知道,一开火自己就暴露了,到那时对方恐怕连手雷都会扔过来,这黑灯瞎火的,想躲都不知道落点在哪。
不能打,只有先撤退再说,可还没等他回身逃跑呢,却猛然听到一阵恐怖至极的惨叫,接着就见那处灯光下涌出一群黑影,这些黑影发着惨叫连跑带蹦的没一会,就全都倒在地上不动了。
雷震云吃惊的看着那个亮灯的地方,三个站在外边的鬼子也一样,都瞪这那里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只是几秒钟过后,一个站岗的鬼子忽然蹦着高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就一头扎在地上开始打滚儿。
其他两个鬼子瞪着那个倒地打滚的没一会,忽然惨叫着开始回身就跑,雷震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却知道现在是下手的好机会,就一枪过去打翻了那个矮胖子,但最后一个日本兵却在黑暗中不知跑到哪去了。
要过去看看,反正已经出了这样的事,那也就没什么密可保了,如果里边有炸药,就炸了这个地方再说,可是等雷震云过去看过之后,也不由得头皮开始发麻,遍地都是鬼子,其中有的还没咽气,他们的身上脸上全都密密麻麻的爬满了金蚕的蛊臣和蜈蚣,这些虫子正疯狂撕咬着地上的鬼子,有的已经把脸都给咬烂了。
雷震云倒吸了口冷气,闪身走进那个发出灯光的暗门,里边应该是没有残余的鬼子了,这些虫子无孔不入,鬼子就算想藏都藏不住。
地堡不算太大,大约有20几平米的空间,正对面处还有一道铁门,但却是半开着的,地面上还留有虫子爬过后留下的黏液痕迹,雷震云盯着那些痕迹苦笑,逃进铁门的鬼子怎么没想着关门啊。
这里一定有很多通风口,就算关了铁门也一样是个死,最多也只是多拖上一会罢了,活该你倒霉吧,谁让你不在你们那个小岛上老老实实种地呢。
想到这里的雷震云随手推上铁门,插了门上的铁栓,外边这个屋子还没搜完,就先不去门里的这间屋子了,只要别从里边蹦出个鬼子给自己一枪就行。
鬼子外边的这间屋子有好几个射击口和观察孔,雷震云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些孔全都被开在各个隐秘之处,在外部很难有效发现,再有就是围着射击空摆放的一袋袋大米,还有两挺歪把子机枪和几箱子弹与其他武器也摆在射击孔前。
没有炸药,连着挑开好几个米口袋之后,雷震云又把目光投向了那道铁门,看来鬼子是把好东西都放到里边去了呀,
走到铁门旁他刚想去摘门栓,却猛然感到身上的金蚕和蜈蚣全都同时发出巨颤,雷震云暗叫不好,快步跑回入口用力把入口大门又给顶上了。
他刚刚顶上大门,就听到大门发出砰的一声,好像是有什么撞到了大门上。
雷阵云一愣,但随后却又传来好几下不大的碰撞之声,雷震云猛然醒悟,扎手扎脚的将那几个射击孔和观察孔全都给堵住了。
是蛊虫,一定是其他蛊王的蛊虫先到了,它们正在试图进到地堡里来呢。
他身上的金蚕和蜈蚣同时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靠近,两只蛊王为求自保,只能开始应战,现在两只蛊王虽然还是势同水火,但却都知道只有保住雷震云它俩才能活下去,所以只在一瞬间,蜈蚣和金蚕就同时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
漆黑的雨林中,七八条身影现在正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这个鬼子地堡,在这些人影中,一个特殊的身影正如同众星捧月一般被众人团团围在中间,而一只一尺多长的白色灵狐,也正蹲坐在这个人的肩膀上。
随着这个人的一呼一吸,一道若有若无的红色气流,也随着呼吸出现在这个人的口鼻旁。
他一直默不作声,身旁的其他人也都不敢说话,直到过了良久,身旁的一个高壮大汉才一躬身道:“菩萨,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那个被叫作菩萨的单打了个稽首道:“阿弥陀佛,你等不及了?”
那个大汉笑道:“不敢,小的唯您马首是瞻。”
菩萨微笑道:“那你就领着你的人进攻吧,我在后面接应你。”
那大汉语气微顿一顿后道:“遵命。”
大汉向前迈出几步,跟在他身旁的四个人也同时迈步跟上,几个人同时吹响口中的竹哨,什么声音都没有,但附近林中的宿鸟却同时发出惊叫,纷纷在漆黑的夜里飞到了半空。
在无声竹哨的催动下,地面上很快就出现了满满一层的各种虫怪,发出沙沙之声的开始向地堡接近,金蚕和蜈蚣的蛊臣此时已经杀退了几波对手的攻势,一见到如此庞大的一波攻击,也全都摆好迎击的阵势。
凶多吉少了,两只地堡里的蛊王再也不能安稳躲着,竟然跳下雷震云的身子,力大的金蚕扑到个射击孔前用力拉下雷震云的堵塞物,跟着细长的蜈蚣就钻到了外面。
雷震云吃惊的喊了一声,但这一声却根本就什么用都没有,就赶忙扑到那个射击空前,从里边向外张望着。
有了两条蛊王的带领,蛊臣们的信心顿时大增,别看它们的数量严重不足,却异常勇猛的将对方蛊群打了个七零八落,那个大汉看得一皱眉,微哼一声也放出了自己的命蛊。
一条二尺多长,只有筷子粗细的青蛇从大汉的鼻孔中爬出,游走到地面之后扑向金蚕和蜈蚣,这个大汉所炼的是青魇蛊,原本这是一条将近十米长,水桶粗的巨蟒,被他在百多年里用药物和训练炼成了这样,因为物种的优势,它的威力也不是昆虫类蛊虫能比的。
蛇只有一条,围在它身旁充作护卫的却是四只火一般赤红的巨型毒蝎,它们所到之处,其他蛊虫立刻纷纷向两旁退避,而正带领蛊臣和对手撕杀的金蚕和蜈蚣,竟然立刻就紧紧靠在了一起。
不是人家的对手,只凭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就算两个凑到一起也够呛打得过人家,蜈蚣和金蚕都知道这回它俩是真遇到大麻烦了。
青魇蛊极其极其难练,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那条青蛇的寿命,它不像昆虫那样易于调理,所以通常都活不过50年以上。
修炼青魇的蛊师自古至今就没有几个是成功的,这个大汉却是个异数,为了给此蛇续命,他不惜用采生的方式残忍的用童子给青蛇续命,然而人与蛇不相同之处太大,通常十名童子里才会有一人能成功给青蛇续命,因此,这个大汉身上背负了近百条的小儿血债,而养蛊之人最忌的就是无端杀戮,不然就会遭到恶蛊反噬,所以这个大汉就花了大力气请到泰国的一个降头和尚,想让这个和尚替自己化解掉这些。
菩萨就是被大汉请来的降头和尚,这个和尚虽然早已出家,但却从小就修习东南亚地区的降头之术,是个不折不扣的恶僧,他并没有什么好心要给那个大汉化解身上的血债,他只是想学习蛊虫之术来为自己所用,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山民女人们实在是太漂亮了,在人种上要比泰国和东南亚地区的女人好看得多,所以才让他留连忘返。
如今的战况他看得非常清楚,两条蛊王与青蛇有一战之力,真要斗到最后,鹿死谁手还真尚未可知,然而这却是自己不出手的情况下才有的事,只要自己出手,就是稳操胜算。
就在两只蛊王准备要拼死一搏,和尚也正洋洋得意时,雷震云却举着个望远镜正通过观察孔向外边看着,他没看到地上的那条筷子粗的小蛇,也没看到金蚕和蜈蚣正打着哆嗦凑在一起,却看到了远处那个降头和尚呼吸间所发出的光芒。
那是个什么玩意?雷震云看了好一会也没弄明白那是什么,但他心里却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他拽过三八式来瞄了瞄,应该能打得到,可是那个玩意要是枪打不死又该怎么办?
稍一琢摸,雷震云就把墙角靠着的一架掷弹筒给操起来了,还是用这玩意吧,距离够,威力也强,一发过去就算是大象也给他放躺下了。
降头和尚手打佛号带着笑容的看着大汉那边,只等着大汉向自己呼救了,就算他不向自己求救,打赢那两条蛊王之后也再没有余力保护自己了。
到了那时,他的青魇和那两条蛊王就全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就在他把小算盘打得啪啪做响时,突然一个什么东西落到自己的身旁,降头和尚岁数大了眼神有点不济,就弯腰拾起想看看,可还没等他把这东西举到眼前,就又有个东西飞到了自己脚边,然后,他手里的这个就炸了。
一声巨响还没落下就又来了一声,降头和尚一瞬间就被两颗手雷给炸成了碎渣,连他肩上那只狐狸都没跑了,前边正在准备拼命的大汉更是不明就里,但这两声爆炸却把他吓了个魂飞天外,立刻转身吹着哨的开始逃跑。
靠山都被人家给弄成碎渣了,自己还有不跑之理?如果人家要对自己下手,自己恐怕就真连个渣都不剩了呀。
等外边全都消停之后,雷震云才打着个鬼子手电从地堡里走了出来,金蚕和蜈蚣一看到他,立刻就如同见了主子的狗一样扑到他的身上,现在这两只虫子可真算是服了,在自己眼里比山还要巨大恐怖的敌手,在这个人眼里竟然连个屁都不算,这可比自己从前的主人要强大得多呀。
雷震云没注意到两条虫子的变化,就算注意了他也看不出来,此时的他正举着手电站在降头和尚那堆碎肉边上,用个小棍儿在拨拉着,什么东西呀能发得出光来,看上去还一动一动的。
应该是个人吧,因为地上的半个脑袋还是新鲜的,而在那滩碎肉骨血间,雷震云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他将其拨到一边,用树叶将上面的血污擦净后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一个黑釉釉的小爪子,爪分五指,但上面却有着有如短刀一般的五个爪甲。
第一百二十四章 蛊疯
是个猴爪子?但这爪子上的指甲怎么会如此锐利?雷震云仔细看了看后有点弄不明白,就暂时把这个小黑爪子装进自己的腰盒里,一个小爪子,自己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后背冒气,还是回去问问别人吧。
除了这个爪子,其他的东西基本是全都被炸碎了,就算没碎,也被爆炸的气浪崩得不知飞去了哪里,雷震云没有时间找,只得又回到那座地堡,开始端详起那个大铁门来。
这个门里是什么?也许是鬼子修出来的连接通道,他们的用电也应该是从这个门里扯出来的,因为雷震云顺着电线寻过一圈了,除了门里到外的走线,就再没发现过还有其他电线被拉进地堡来。
顺着线下去摸摸?现在是时候吗?外边可是还有对头呢啊,虽然不知道他现在跑没跑,如果他没跑,自己下去后他把铁门在外面一闩,自己可就真成瓮里的老鳖了呀。
不行,这个险不能冒,这个地堡也暂时留下不毁,今后自己还得再回来呢。
可就在他想转身离开时,门里却突然传来几声响动,响动很轻微,但声调却很奇怪,雷震云赶忙转身又回到了铁门旁,他先是趴在门旁仔细听了听,然后一手攥着颗手雷,另一只手轻轻打开这道铁门。
刚打开铁门,他就看到一个鬼子兵脸朝下的趴在门边上,身体尚在微微发颤,几只足有手掌长的大蜈蚣正在他的耳孔中钻进钻出,这些蜈蚣每一次行动,都让这个鬼子兵发出一声轻微的哼叫。
在地堡的灯光下,饶是雷震云有点心理准备,也被眼前的情景给吓了一跳,太恶心了,看着那几条还衔着血肉的大蜈蚣,雷震云的喉头一阵发痒,忙把头转到别处。
这个铁门后的房间很小,除了这个倒霉蛋趴着的地方,就是一个黑乎乎还在往出冒着风的黑洞,果然有暗道连着,这是通向哪里的呢?
可就在他仔细打量这个地洞时,他背后的金蚕却突然蹿起,发着尖厉的叫声跃进洞里去了,雷震云一把没抓住,只得暗骂了一声赶忙也跟了进去。
黑洞内是一个盘旋而下的螺旋楼梯,下到一半时,雷震云就看到了下面隐隐传来的灯光,他赶忙顺手拽出盒子炮顶上了火,更加放轻脚步了的摸向下面,但下面却一个人都没有,唯一映如他眼帘的,竟然是一段一直延伸好远的窄轨铁路,和一排翻斗推车。
这东西雷震云见过,是鬼子为了挖掘方便特意用来拉运土方碎石的,在国内中条山那边时鬼子曾经专门找十一二岁的中国男孩来专门推运这个,因为推到尽头卸货时都有一个急跳躲避的动作,所以有个专属名词,叫鹞子翻身。
就是因为推这个,不知有多少中国孩子被压断了手脚甚至丢了性命,等到最后攻下那座地堡时,从一个坑道竖井里取出的孩子尸体就有十几具之多。
所以雷震云一看到这种铁皮小车,就把两条眉毛给竖起来了,难道这里边有被鬼子抓了的孩子?
反正金蚕已经下去了,自己也跟下去吧,只是不知道这个祸害是为啥蹦下去的?它到底想干什么呀?
其实金蚕什么小算盘都没打,它是嗑药嗑的无法自控了,刚才吞了四片药之后不久,它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但却没想到马上又吃了半只花蜘蛛和一只蛊王,这半只花蜘蛛和蛊王与那四片药来了个以毒攻毒,暂时给冲克住了,但随着花蜘蛛被吸收消化干净,金蚕体内的药性也压伏不住了。
鬼子这种提升精神的药片,其实就是给后世遗害无穷了的冰毒,日本人哪里有什么他们吹嘘的武士道精神,战场上的勇猛和顽强全是因为配发的冰毒所致。
这些药物不但刺激了他们的神经,也控制了他们的**,让原本善良的普通人也变成了只知道残忍冲杀的疯狂野兽。
普通鬼子兵一次只吃一片就变了疯狗,现在金蚕连吃了四片,就算它再强大,也支撑不住了。
一跃进通道,金蚕就连续发出一阵刺耳尖啸,这尖啸的声浪在窄小的地洞里来回激荡散射,很快就把洞内最深处的几个鬼子兵给震得耳膜破裂,惨叫着扑倒在地不断打滚儿。
这里是鬼子们的电报室,其实与雷震云去过的那个地堡并不相连,只是因为要布扯电线和通风,才在几处石壁上凿出拳头大的一些通风孔,为了防止有敌人从通风孔往电报室扔炸药,还特意把连接的通风管道做成了急肘弯型。
这么一个小洞是不可能有人过得去了,但却根本就挡不住只有手腕粗细的金蚕,金蚕嗅着鬼子的气味钻过通风管道,一从那边的房间冒出,就立刻吐出大片白雾,很快就把几个鬼子的电报员给弄得没了呼吸。
白雾里有毒,这种毒并不是靠吸入才能致人于死地,它靠的是血液接触,可巧的是这几个鬼子兵刚刚被震碎了耳膜,只是稍沾了点雾气,就全都死了。
金蚕只杀了这几个人还不够过瘾,又开始寻找起其他日本人来,雷震云这个时候也追到了通风口前,但一看那几个只有手腕粗的小孔,他就知道坏菜了。
追不过去,也叫不回来,这可真么办才好?总不能在这里等吧?如果被人给包围这住,那就全完了呀。
只有两个办法,第一是转身离开,至于金蚕,就只有盼它好运了,第二就是用炸药把这里炸开,反正他们有好几个打通了的孔洞呢,只要持续炸上一会肯定能把这堵石壁炸开。
可是……鬼子那个地堡里也没有炸药啊,要想炸开就只有回伤兵山洞去取,但那还来得及吗?
还有个办法就是在外面向那边洞里的鬼子发起佯攻,只要鬼子的大部分人被派过来和自己开掐,金蚕那边的压力就会小很多了。
想到这里雷震云忽然笑出声来,自己至于这么担心嘛,不过就是一条虫子罢了。
为了它和鬼子拼命也不值啊,看来还是算了吧。
雷震云转身就走出了这个坑洞,自己就别毁这个地方了,第一是可以吸引鬼子回来,第二是金蚕如果有命逃回,也可以从这里撤回来。
一条虫子而以,自己这么做也算对得起它了。
金蚕冲进鬼子地堡群大杀特杀之时,雷震云也离开了这个山洞踏上了回程,但他却忽略了一点,没了金蚕护身,自己还会是那些蛊王的对手吗?
第一百二十五章 要命的小机器
就在雷震云返回伤兵山洞时,他的身后又被人给跟上了,这回跟着他的人是一个细如麻杆的瘦高男人,这个人一直站在地堡外面观察着动静,一看到雷震云出现,就立刻把自己藏进密林之中。
蜈蚣蛊王是毒属性的命蛊,毒性剧烈的代价就是让它的各个感官远远不如金蚕敏锐,所以它根本就没发现雷震云被人跟上了。
雷震云有些累了,所以走得不算快,因为对方的丛林经验远比他丰富,雷震云也没发觉后面的瘦高男人,瘦高男人跟出一段来后面露冷笑,看来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呀。
这个瘦高的男人不是什么他部落里的蛊王,但他所养的命蛊也已经过了一百一十岁之龄,只是因为部落里的老蛊王一直都活得结实无比,所以他只有干瞅着蛊王之位而着急的份。
急也急不得,打也打不过,这个瘦高男人心里急得不得了又无可奈何,只好抱着脑袋在部落里苦忍,直到神婆死后出现的巨大权力空洞让他发现,他才猛然想到一个办法。
只要能到神婆的本命蛊,他也就能成为蛊王了,但不是让自己的本命蛊吞下金蚕,而是让金蚕吞下自己的命蛊,再和金蚕定下契约,自己就能成为神婆部落的新任蛊王了。
之所以他会豁出去自己的本命蛊,第一是自己的命蛊没有金蚕强大,第二是他对自己部落里的蛊王本身就有一种恐惧感,这种恐惧都跟着他一辈子了,到了现在已经变成一种习惯,让他连个反抗的念头都没有了。
跟在雷震云的身后,他一边感受着雷震云身上所散发出的蛊王信息,一边在心里打着主意,他确信对方没有发现他,但奇怪的是对方的蛊王也没发现自己,这可真是怪了。
按道理说,金蚕会比自己的命蛊更早察觉危险的,怎么这回却没有反应呢?
也许是新换主人影响到金蚕的侦测力了吧,每一次新换宿主都会给蛊虫带来不小的影响,说不定这回就影响到金蚕的警觉力了呢。
自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对金蚕的现宿主发起偷袭,至于办法嘛,那就多得是了,但首先要做到的是不能杀掉金蚕的宿主,因为护主的蛊虫会向进攻者发起最为凶狠的进攻,自己恐怕架不住这一顿打。
那就只有捉活的了,为了不让宿主捣乱,还是把他迷晕的好,然后放出自己的命蛊,趁金蚕蛊吞吃自己命蛊时,再和金蚕定下契约。
这个麻杆瘦高个想得很细,也把准备工作做得极为充分,就是没想到他要对付的根本就不是金蚕,所以,他就在错误的道路上越奔越远了。
雷震云用刺刀一边砍削着周围的藤树一边向前走,现在的他有点恼火,因为这把刺刀太不趁手了,还是缅甸猴子们的大砍山刀好用,鬼子的刺刀虽然质地也很不错,但却不是干这个的,不但挥砍无力,砍得一久还连刃口都要卷了。
这破货,要不是手头没别的,自己早把他扔了,连着劈了好几下才砍断一颗胳臂粗的山藤,他举起这棵山藤刚凑到嘴边喝几口水,就看到一个足球大的黑影突然扑向他的面门。
雷震云闪身躲过,那个东西啪的一声砸到他身后的树干,竟然嘭的爆出好大一团白烟,雷震云忙掩住口鼻连退出好几步之的同时回身就打出两颗子弹。
他瞄的正是刚才那东西打出来的方向,枪声过后,传来一声惨叫,雷震云举着盒子炮从旁绕过去一看,竟然是一个瘦高的山民抱着大腿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是个山民,又听见他不住口的向自己求饶,雷震云的死手就下不去了,不是鬼子,那又何苦害他一条性命呢,但他的警惕性也没消失,用盒子炮瞄着对方道:“你向我扔过来的是什么东西?”
麻杆疼得全身哆嗦着道:“面……是白面,我看到你时一害怕,就把带着的面向你砸过去了。”
这个麻杆只说了一半的实话,那包面里还放了不少晕麻散呢,只是雷震云躲得快,才没沾到而以,雷震云点了点头,又问他道:“你这个时间,跑这里干嘛来了?”
麻杆带着哭腔道:“我出来找药,结果碰上一条长成了的过山风,就追着过来了。”
雷震云心中的疑惑又打消了几分,麻杆说的过山风就是眼镜王蛇,这种蛇是难得的好药材,一条就能卖上个好价钱,有许多平地人在山口处设下一个收买山货的铺子,专门收取山民们的东西,山民们也从铺子里换取自己需要的盐巴,布匹,铁锅等物件。
山民们别看不与平地人交流,但他们也一样是人,也需要生活必需品,所以对于能换个好价钱的物件也都不会轻易错过,所以雷震云很理解这些山民,也信了这个麻杆的话,如果换成是李四那样的,早一枪托先砸过去了。
不管信不信对方,也不能放任他流血不管,所以雷震云取出个鬼子的急救包,摁着麻杆的腿道:“你忍着点,我先给你包扎止血,然后再看看子弹是不是还在里边,现在太黑了,就算子弹没打穿,我也给你取不出来。”
麻杆根本就不知道雷震云话里的意思,他连枪都没见过,哪里还会知道子弹,他只是不住的点头附合,趁雷震云低头给自己腿上缠绑包扎时,突然用一根细骨针扎到雷震云的肩头。
雷震云肩上微痛过后立刻就感到头晕目眩,他赶忙一把握上盒子炮想向麻杆射击,然而还不等他抬起枪口,就一头栽到地上睡着了。
麻杆发出呵呵冷笑,他本来是打算用那包加了白面的迷药先麻翻雷震云,然后再趁机夺取金蚕的,但却没想到对方不但躲开还给自己来了一下,也不知他手里那个要命小机器是个什么物件,一会不但要弄到对方的金蚕,还要试试这个要命小机器怎么用,怎么感觉这个小机器比蛊虫还要好使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偷鸡不成
麻杆在一个皮口袋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工具,先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点了三根草香,又用个铁质大碗装了一碗猪油鸡蛋炒出的米饭,然后左手掐着一张竹丝编的篾片,右手比比划划的念念有词,开始招唤起自己的命蛊来。
他的命蛊是一只蛤蟆,一只五彩斑澜,却只有大手指头那么大的蛤蟆,这只蛤蟆与麻杆的心意想通,原本是不用设祭招唤就能出来的,但麻杆现在要拿它孝敬金蚕,怕这只蛤蟆发觉自己的想法意图,所以才搞了这么个特殊仪式。
三支草香是为了引蛤蟆出来,但那一碗猪油鸡蛋饭,却是给金蚕准备的,金蚕蛊最爱吃这东西,而且还喜欢铁器,只要装着油蛋饭的铁碗一端出来,就会直接钻进大碗里开吃。
麻杆就是要趁这个时候与金蚕定下契约,他手里的篾片浸过药水,只要趁金蚕分神吃饭时夹住它,就能暂时降低金蚕的凶性十几秒,这个时候再让蛤蟆向金蚕进攻,当金蚕反击吞食蛤蟆之后,他再用自己的血与金蚕定下契约。
如此复杂的操作其实成功率也不到七成,但这个麻杆却已经豁出去了,为了近在眼前的权利,不成功就是死。
然而他只干出了第一步,错误就出现了,还不止是一个,第一,从雷震云身上爬出的不是馋饭的金蚕,而是一只暴怒了的大蜈蚣,第二,雷震云醒了。
金蚕的逗引方法和蜈蚣是两个样,所以爬出来的蜈蚣蛊王根本就不吃麻杆那一套,昂头抖甲的扑过去照着麻杆就是一口,麻杆惨叫一声翻身欲躲,可他腿上有伤身体极不灵便,眼看就要咬中时,蛤蟆行动了。
蜈蚣一出现就把蛤蟆给吓了个半死,它自知根本就不是人家对手,但一看到宿主危险,只得鼓足了胆子扑向蜈蚣,蜈蚣的特点一是毒性强,第二就是速度快,还没等蛤蟆扑到,蜈蚣就在空中一个急转落到蛤蟆背上张口就咬。
出来的居然是蜈蚣,麻杆惊骇之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如果转身逃跑,自己的本命蛊就算完了,可是如果不逃,蜈蚣干掉蛤蟆之后的下一个目标就会是自己,怎么回事啊?神婆的命蛊明明是金蚕,怎么就变成蜈蚣了呢?
就在此时,雷震云翻身从地上坐起来了,他体内有两大蛊王留下的精毒,这点麻药根本就控制不住他,不过雷震云现在愤怒至极,自己好心要救他一命,没想到他却趁机用毒针扎自己,驳壳枪就在手里端着呢,但雷震云却没往下扣扳机,这么死太便宜他了。
雷震云端着枪盯着麻杆,但麻杆却盯着蜈蚣和蛤蟆处不错眼珠,连雷震云喊他一声他都没听到,雷震云更加生气,抓起那一铁碗猪油饭狠狠甩到他的脸上。
一大碗饭,再加上铁碗的重量直接就把这个麻杆给砸得晕了过去,这下反到让雷震云为难了,本来想好好给这个麻杆长长记性呢,但却没想到他这么不禁打,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昏过去了?
别是装的吧,雷震云在地上拾起刚扎过自己的那枚骨针,照着麻杆大腿上的伤口就给了一下子,但他却没想到麻杆居然连个反应都没有,就那么一团死肉的躺在地上不动,看来是真昏过去了,雷震云肚子里的气没处撒,就将扎进他腿的骨针狠狠一拍,取出刺刀准备过去帮自己的蜈蚣。
但蜈蚣还哪里需要他帮?五彩蛤蟆根本就不是蜈蚣的对手,只是略一支撑,这只蛤蟆就被蜈蚣咬穿了后背,蜈蚣盘住它之后都已经把整个脑袋钻进了蛤蟆的后背,在里边大吃大嚼,蛤蟆痛苦的鸣叫着,只盼自己的宿主能来帮自己一把,哪想到它的宿主现在也自身难保了。
蛤蟆咽气了,昏迷中的麻杆突然仰天喷出一口血来,他刚从地上坐起,就抱着大腿一边哀嗥一边去拔那支骨针,雷震云就蹲在不远处看着他,眼看着麻杆疼得全身哆嗦,一点一点的拔出骨针之后,就一把抢过骨针,又狠狠插了回去。
麻杆看到雷震云了,但却没想到对方的手会狠成这个样,惨叫一声两眼翻着白眼球又要躺倒昏迷,却被雷震云劈手一把揪住衣领,反反复复的抽了他好几个大耳刮子。
几个大耳光挨过之后,麻杆到是没昏过去,但也完全不清醒了,口鼻窜血耳鸣眼花的麻杆向后一软又躺倒在地,气息微弱的道:“饶,饶……命啊。”
雷震云没有治他于死地的心思,刚才那一股怒火也撒出去不少了,毕尽对方不是日本鬼子,和他没有什么化解不开的深仇大恨,他又不知道麻杆的险恶用心,所以就没再对麻杆下手。
蜈蚣吃干净了蛤蟆的精华,就又跳回到雷震云身上,雷震云扔下已经半昏状态的麻杆就走了,还有好多事要办呢,没必要在这个麻杆身上浪费时间。
麻杆内外皆伤动弹不得,只剩下倒地喘气的本事了,但雷震云却不知道,他走后的半个小时,一队日本巡逻队却到了这里,他们先是检查了一遍被雷震云突袭过的地堡,发现只有麻杆这一个活口之后,将他捆了穿了根杠子,如同抬猪一般把麻杆给抬走了。
雷震云又回到伤号营时,天都已经到了中午,他是瞄着林秀和维罗尼卡不在才回来的,一回来就跑到黄老爷子身边不远之处,弄了份鬼子兵粮就开吃。
现在伤兵营里能动弹的人不多,李四领着两个轻伤的守着洞口,左大亮和小土豆出去给大家找吃喝去了,就算雷震云弄回来不少食物也架不住现在人多啊。
雷震云只顾着闷头吃喝,根本都没问林秀和维罗尼卡去了哪,黄老爷子起初没注意他,但不久之后就发现,自己走到哪,雷震云就会悄悄跟自己到哪,这小子想干什么?讨打?
一想到雷震云对林秀干的丑事,就算林秀给雷震云说了情他也忍不了,回身一脚踢在雷震云身上道:“你总跟着我干什么?找打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谋杀亲……
雷震云被踹了一个筋斗却没敢生气,他跟在黄老爷子身边是为了能震住维罗尼卡和林秀不乱来,因为他现在是估算不出自己这个又是妻又是妾的大家庭,后续发展会是个什么样了,但这话又不能和黄老爷子明说,就笑嘻嘻的掏出那个黑色小猴爪子道:“老爷子,您帮我掌掌眼,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老爷子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疑惑的接过来道:“猴儿爪子?你让我看这……。”
话还没有说完,老爷子脸上却勃然变色,惊怒的对雷震云道:“这是人手,你从哪弄来的?”
雷震云听得头皮有点发麻,疑惑的对老爷子道:“您是说这是个婴儿的手?”
老爷子端详着这个不大的小手道:“不,这不是婴儿的,应该是个成年男人的手,你看这手上的老茧,没干过多年粗活儿是不会养出这么重老茧的,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这东西就觉得邪性,你从哪弄来的?”
雷震云挠了挠头皮道:“您……没看错?”
老爷子瞪了一眼雷震云道:“我学了一辈子的医,是不是人手还能看错?猴儿爪子和人手在大拇指处的区别极大,一眼就能分辨得出来。”
雷震云道:“那这只手,是怎么变得比婴儿手还小的?还有那上边的指甲,怎么会尖利得像小刀一样?”
老爷子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你还是把这个埋了吧,它肯定不是什么好物件。”
雷震云虽然还是疑惑不解,但却知道老爷子说的肯定对,不光是这只小手的诡异模样,自从把它揣到身上后,雷震云就感到这东西又阴又,身体也非常不舒服。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雷震云拿着这个小爪子就走到洞外,他怕有站岗的兵看到后再好奇给挖出来,就走得远了一点,一看四外无人,蹲在地上就用手里的刺刀挖坑,要挖得深一点,不然会被野兽刨出来的。
然而还没等他把坑挖出来,就听到维罗尼卡的声音由远至近:“我……我给他生孩子也行,反正我俩在一起也不可能有孩子,有几个也很好。”
林秀发怒的声音传来:“你……别缠着我,走开。”
维罗尼卡也不生气,不急不缓的对林秀道:“秀,我给你时间,我知道你需要适应,你可以先和他一起,等到你回心转意的时候,到时是撵他走还是下毒药都由你选,我来办。”
雷震云听得腿肚子都软了,就算维罗尼卡不向自己下手,总这么吓唬自己也受不了啊,得想个办法,这种日子是真不能再往下过了。
林秀气哼哼的走在前面,不断的把一些野菜拔下放入身后的背篓,维罗尼卡也背着个竹篓,拄着两条棍子跟在林秀后面,但她一个贵族小姐哪认得野菜?东一把西一把的薅了满篓的野草还不知道。
维罗尼卡一边拽下把树叶塞进篓里一边道:“秀啊,跟我回英国吧,我在英国有一座小城堡,咱们今后就住在那里好不好?等打完了仗啊,我们再买艘游艇,如果住得闷了就去周游世界,你说好不好?”
林秀被她吵得脑袋疼,回身摘下她的背篓往地上一倒,又让她背上自己装满了野菜的那个道:“好什么好,跟你回去饿死啊,就背我这个,不要再往里放草了,你摘的都不能吃。”
维罗尼卡嘻嘻笑道:“对,重的给我背,我有力气,今后重活都由我来。”
林秀生气的道:“闭嘴,你再废话我就敲折你那条腿。”
维罗尼卡笑道:“好啊,只要你喜欢,我坐一辈子轮椅都愿意。”
林秀气得一把摔了手里刚摘的野菜道:“你……你傻啊?分不清自己是公是母?别缠着我。”
维罗尼卡脸上带笑的道:“我喜欢你,这和公母有什么……谁在那?出来,你给我出来。”说罢翻手抽出雷震云给她的小王八盒子。
林秀吓了一跳,赶忙也拔出手枪看着维罗尼卡瞄准的方向,雷震云现在有苦说不出,他本来想现身和她俩谈谈的,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发愁时却被维罗尼卡给发现了。
就在雷震云愁眉苦脸的走出来后,维罗尼卡笑道:“看,咱们的男人来了,咱们的男人啊,看着怎么窝窝囊囊……的。”
林秀翻了她一个白眼道:“你才窝窝囊囊呢,他再窝囊也比你强。”
维罗尼卡撇了撇嘴,收起手枪道:“我听说他非礼你了,要教训他一下吗?”
林秀怒道:“不用你管,上一边快去。”
雷震云也有点生气了,这个洋妞怎么回事?谁给她惯得如此口鼻不正的一副欠揍样啊?
维罗尼卡没发觉雷震云的怒意,不屑的对雷震云道:“你小心啊,如果再敢欺负她,我就弄死你。”
雷震云再也忍不住了,过去一脚就踹断了她的一条拐棍,维罗尼卡措不及防下身体立刻失衡的摔倒在地。
雷震云捡起半截断拐,抡起来照着维罗尼卡的臀部就连抽了好几下,维罗尼卡又气又羞又急,还疼得脸都变形了,大声咒骂着伸手就去掏枪,但却突然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就看到一条半米长的火红色大蜈蚣正踩在自己的头顶,从上面弯着狰狞的头部瞪着自己。
维罗尼卡发出一声惨叫急忙用手去抓蜈蚣,但她的手却被雷震云给攥住了,眼看着一脸邪笑的雷震云,再看蜈蚣那黑里透红的大牙在自己眼前撞得噼啪做响,维罗尼卡哆嗦了两下后咕的喉头发出一声轻响,然后就此昏了过去。
林秀也被蜈蚣给吓了个两腿发软,但她还真比维罗尼卡撑得住,靠在树干上无力的对雷震云道:“虫……虫……她头上……有个虫子。”
雷震云也觉得差不多了,就伸手抓回蜈蚣,蜈蚣顺着他的袖管又盘回到腰上后,雷震云把手一滩笑道:“看,哪来的虫子啊。”
林秀两腿一软坐到地上,她现在开始认为自己刚才看到的全是错觉,或者干脆就是眼花了,不然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了。
雷震云将她拉起,又背上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的维罗尼卡走回山洞,但经此一乱,那个小黑爪子他却忘埋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黑爪
好在林秀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女人,虫子又没爬到她身上过,所以被雷震云拉扯着走了一会腿就不软了,扛了维罗尼卡的背篓就跟回洞中。
维罗尼卡和林秀住在山洞的下层,没与那些伤兵混在一起,所以雷震云又把维罗尼卡扛到下层,正在把维罗尼卡安置到铺位上时,却发现被锁在一边的瓜娃子正在地上放着长条,竭力用脚在勾个什么东西。
雷震云一声怒喝过后,瓜娃子被吓得忙缩紧身子退到壁角,但他却闪闪缩缩的像是在藏着什么东西,雷震云就走过去踹了他一脚厉声道:“拿出来,拿出来。”
瓜娃子脸上带出绝望,哆哆嗦嗦的张开自己握紧的双手,雷震云这才发现,那个小黑爪子竟然到了他的手里,看来是自己搬动维罗尼卡进来时才掉在地上的。
雷震云忽然在心里升起一个念头,这物件自己带在身上极不舒服,但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却不知道,拿瓜娃子试验试验?看看他在身上放久了会怎么样。
想到这里雷震云竭力露出一点和善的微笑道:“你留着吧。”
瓜娃子听不懂中文,也看不出雷震云的意思,现在更害怕了,身体竭力缩向墙角,小黑爪子也被他举得更高,好让雷震云拿走,雷震云知道他没懂自己的意思,就一推他的手道:“你留着吧。”说罢转身走回维罗尼卡身旁。
瓜娃子看懂了,但却完全不相信雷震云会把这东西给自己,呆愣愣的看着雷震云背影好一会,才像捡了宝一样把小黑爪子藏进口袋里。
雷震云他们不知道这个黑爪子是什么,但瓜娃子这个人类学专家却知道这个小黑爪到底是什么。
这是降头师用的一件魂器,用来增强自身降术的一种魂器,是降头师杀掉另一个降头师之后,砍下对方的一只手,再用特殊药物浸泡之后缩成现在这个模样,如此一来不但便携又不引人注意,还让指甲处经过缩聚变得紧实坚韧,成了一个短爪一样的武器。
这些还只是表面的模样,瓜娃子还听说这只手其实是活的,连指甲都在不断生长,不但是活的,里边还压封着那个死去降师的灵魂,接受着打败他之人的驱使,这就是南洋降头术中鬼降之中的凶鬼降。
降头术分药降,飞降,鬼降三大类,鬼降里又分为小鬼降和凶鬼降,小鬼降术是用小儿的鬼魂所炼,小鬼本身顽皮难训,战斗力就算再强也达不到凶鬼的程度,但却因为上手容易而炼化的人很多。
凶鬼降所用之鬼通常都是生前降术高深的降头师,因为横死而心存不忿,又被压制而痛苦万分,所以被炼成之后威力强大战力远超小鬼降,哪怕是最为凶厉的红衣小鬼也不是对手。
然而凶鬼降使用者的危险也极大,那就是必须不断苦练自己的降术才能压制住被封压的恶鬼,因为这个凶鬼为了脱困报仇也在不断修炼,如果有一天,凶鬼的降术超过了使用者,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再多的情况就连瓜娃子也不知道了,所以瓜娃子一直处心积虑的都想弄一件这种东西研究,好看看传说的是真是假,但却从来都没得手过,如今平白无故的自己这个心愿竟然达成了。
但现在虽然到了手,怎么研究却仍然是一头雾水,听说这东西要用拥有者的血来奉侍也不知是真是假,瓜娃子想咬破自己的手来给这个黑爪抹点血,但咬了一下又因为太疼而下不去口了。
雷震云没注意瓜娃子的行为,他现在正着急得要死呢,因为维罗尼卡不但昏迷,连身体都发出抽动来了。
身为护士的林秀一看到维罗尼卡发生抽动立刻用力掰开她的嘴,将一把刺刀连鞘置入维罗尼卡的口中,一边竭力压着维罗尼卡的身体,一边大叫道:“去叫黄医生来,去叫黄医生来。”
雷震云像一支中了箭的兔子一般从地上蹦起扑向洞口,一边往上层跑一边在心里骂自己,怎么就给人家吓成这样了?自己这个玩笑真是开得太过份了呀。
等带着黄老爷子几乎连滚带爬的又跑进下层时,眼前的一幕却让雷震云后背发冷头皮发麻,只见林秀被吓得瘫在地上全身发抖,连叫喊的声音都发不出来,而在她面前站着的维罗尼卡惨白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狞笑,正用一对发着绿光的眼睛盯着林秀,围着林秀缓缓打转。
黄老爷子行了一辈子医也没见过这样的情景,两腿一软竟然坐到了地上,雷震云先是一惊,然后马上就镇定了下来,在他伸手拔枪之时,盘在他腰上的蜈蚣王也从他的领口爬出,高昂着头抖动全身鳞甲,瞪着火红的眼睛盯着维罗尼卡。
维罗尼卡脸上的狞笑越来越盛,竟然开始慢慢走向雷震云,雷震云急得头上冒汗,自己该不该开枪?如果开枪维罗尼卡必死,可是不开枪呢?恐怕必死的就是自己和其他人了呀。
就在此时,趴在地上的瓜娃子却一跃而起,一边解着裤子一边冲到维罗尼卡身旁,冲着维罗尼卡居然撒了一泡尿,这泡尿正好浇在维罗尼卡握紧的手上,维罗尼卡当即就把手一松,那个小黑爪子从她手中掉落之后,她也一头软倒在地上。
雷震云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没向瓜娃子开枪,这他妈……算瓜娃子耍流氓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判断这件事的性质了。
瓜娃子带着哭腔说出一大串外语,从脏兮兮的尿窝子里拿出小黑爪又窝窝囊囊的缩回到角落,雷震云正准备再踹他两脚出气时却见维罗尼卡从地上翻身坐起道:“我怎么了?这是……这是什么味道?”说罢提鼻子嗅了嗅自己身上。
雷震云咽了口唾沫,但马上就堆出一脸笑容道:“你刚才睡着了,睡着了,那个……什么味儿啊?我没闻到有什么味啊?可能是我身上太臭的味吧,好久没洗过澡了。”
他搀起维罗尼卡就把她往躺着的地铺处送,维罗尼卡感觉全身发软,就任由他架着,一瘸一拐的走向睡铺笑道:“你还很贴心的嘛,要不我和秀儿再商量商量吧,留你也有点用,比养一条狗强。”
雷震云呵呵笑道:“那是,只要不给我下毒就什么都好说。”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吃的就是
表面上和维罗尼卡谈笑风生,但雷震云的脑子却如走马灯一般急转,接下来要怎么应付?林秀的询问,维罗尼卡的询问,黄老爷子的询问,还有那个瓜娃子,自己有事也要问他,他是怎么知道撒尿这招好使的?
还有自己肩膀上站着的那条大蜈蚣,他们问起来后自己又该去怎么解释?
正搜肠刮肚的想着主意时,楼梯口却跑来一个伤兵,那个伤兵艰难的靠在门口道:“班头,外面来了不少人,有……有炮。”
雷震云一惊,有炮?这么深的山林里,鬼子也把炮拉进来了?不对,是年年顺他们来了吧?
想到这里雷震云返身就往上层跑,顺手抓过一支步枪蹲到洞口门边,他先是探头看了看外面,但却没发现对方的踪影,李四举着水连珠蹲在门旁另一侧道:“左……左……一……一……米,林……林……。”
雷震云又急又气的道:“唱。”
李四赶忙唱道:“左边林子,100米处有炮,对方有六七个人,用的是三八枪……。”
雷震云一听这人数心里更有底了,就靠在门旁喊了一句:“年炮长?是你们吗?”
他的话因刚落,年年顺就从林子里端着支三八式站出来道:“你谁啊。”
雷震云哈哈一笑,从门旁转出把枪往地上一扔道:“我还想找你们去呢,没想到你们自己上门来了。”
年年顺笑道:“是你呀兄弟,都出来吧,是给咱们搞来枪和粮食的那个兄弟。”
年年顺等七个炮兵从埋伏的各处钻出,都脸带笑意的看着雷震云,他们虽然没和雷震云说过什么话,却都认得他,年年顺将枪挎到身上笑道:“你这地方好啊,就是这大门口的隐蔽性差了点。”
雷震云苦笑,他也知道这个入口太暴露,但现在手底下全是伤兵,想伪装也没人手干,不过现在,好像自己能抓着白干活的劳工了。
年年顺发现雷震云脸上的笑容有些怪异,不禁有点警惕的笑道:“你……要干嘛?”
雷震云呵呵笑道:“帮你们抬炮啊,外边风吹雨淋的,炮膛上锈就糟糕了,先推里边去,里边的地方大得很呢。”
年年顺也正心疼自己这门高炮呢,他也想把炮推进洞去,但却怕雷震云不答应,毕竟还是人比炮重要嘛,如果里边地方不大,他这个拉炮进洞的要求还真说不出口。
一边帮着年年顺抬炮,雷震云一边笑道:“年炮长,咱们一会把洞口伪装一下吧,别让鬼子发现咱们这个宝贝啊。”
年年顺看着满地的伤兵苦笑道:“你呀,恐怕不只是让我们给你干这点活儿吧?警戒,管吃管喝,照顾伤号,这些活计你哪样会放过我们?放心吧,我们几个暂时留下来不走啦。”
雷震云心头狂喜,有了这么七个生力军,可就真能借上好大的力气了呀,算上李四,小土豆他们几个,就能有一个班的人守卫这里了,这样一来,自己有好多事也能放开膀子干了。
首先还是要送回维罗尼卡,自己也一定要亲自跟着才行,对了,洪帮的那几个人呢?怎么一直到没见他们啊?自己这一顿忙活还忘问他们的去向了。
年年顺他们七个把炮推到墙角之后就开始忙着照顾伤员,雷震云从李四的口中问出来,原来洪帮那几个人都去找孙玉兰了,她不明不白的就嫁到这深山老林里,让几个洪帮兄弟怎么想都想不通,别是受什么人的胁迫了吧。
于是他们几个拿了几支伤兵的步枪和手榴弹,就跟着抬完伤兵回家的土著人走了,看那个架势,好像要和人家开干,听说是劝不住就要抢亲。
雷震云听得后背直冒冷风,这不是疯了吗?就他们几个,去了还不让土著人给吃了啊?那些山民可真能干出这事来,不行,自己得去看看。
略微安排了一下,雷震云就扛着支三八式走了,好歹也不能让这个乱子起来呀,如果他们几个和山民结了仇,谁知道山民们会不会来山洞这里报复,本来雷震云就担心和山民发生矛盾呢,前有鬼子后有山民,那就真没法活下去了。
再回到山民寨中时,已经是第二天的零晨时分了,还没到寨门,雷震云就看到那几十个傻白甜的鬼子全都笔管条直的站在门口,看到雷震云过来时,竟然都带着温柔的笑意向雷震云躬了躬身。
雷震云赶忙也点头回了回礼,tnnd,明知道他们是鬼子自己也恨不起来,不过他们是什么时候自己跑回来的呢?自己上次离开时他们都跟着自己走了,还有,他们不知道睡觉吗?
进到寨中却是万赖无声,空气中只留下了浓重的酒肉香气,地上还有不少泥坛兽骨,看来这是刚刚联欢完啊,其实也对,孙玉兰和那个三角眼不是要举行婚礼嘛。
看着眼前的情景,雷震云估计那几个洪帮兄弟是来晚了,就算没晚也没翻起什么大浪来,恐怕是都让人给制住了吧,杀到是不能杀,一来是孙玉兰认识他们,第二,寨子里有喜事时向来都不杀人,应该是被人家给绑到什么地方了。
雷震云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找人问问吧,别鬼鬼祟祟的自己瞎找,那样反到容易起误会,所以他在地上也捧起个酒坛,顺手又拿了块冷了的烤肉,边吃边给自己灌酒。
没过多久,一个山民汉子摇摇晃晃的出来了,走到一处角落就开始撒尿,雷震云啃着肉走过去道:“这位大哥,新娘子那几位朋友都在哪呢?”
那个大汉醉眼惺松的看了看雷震云笑道:“都在这啊,你吃的就是。”
雷震云当时就吐了,顺手还扔了自己正啃着的那块肉,他再怎么凶悍也还没到能咽下人肉的程度,何况这些肉的主人他还都认识,那个大汉哈哈大笑着道:“不灾不荒的,寨子里就不吃人,看把你吓的,那几个客人都在主屋里呢,估计现在都喝得没知觉了吧。”说罢摇摇晃晃的又走回自己的竹楼。
雷震云在心里把这个大汉的十八代祖宗都给骂遍了,有这么开玩笑的嘛?可惜自己吐的那么多烤肉了,还得吃,这肉烤得还真不错呢。
第一百三十章 飞头索命
可是只啃了两口,他就又把肉给吐了,这是什么肉?自己竟然吃不出来是什么动物的,可别真是人肉啊,还是看看主屋里有没有那几个洪帮的人再说吧。
来到主屋门边,他探头向大敞四开的窗户里看了一眼,酒气扑鼻呀,不光是扑鼻,那酒味儿都呛得雷震云睁不开眼睛,也不光是酒味,还有臭脚味和好像多少年都没洗过澡的汗臭味。
雷震云暗自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味道?这才只是窗户边上啊,要是在屋子里还不直接熏昏过去?好容易让眼睛适应过后,眼前看到的情景却让他毛骨悚然,控制不住啊的叫出了声来。
屋里的几个洪帮兄弟全都在呼呼大睡,桌上地上到处是吃剩喝剩的残迹,然而在这些人的上方,却有一个脑袋在俯视着他们,确切的说,真的就是一个脑袋,飞在空中缓缓的围着睡着的人打转。
雷震云这一声惊呼过后,那个脑袋突然转过来,惨白如纸的脸上,一双有如死鱼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雷震云,雷震云也盯着他,连腰里的枪都忘了掏,他现在不光是惊骸,还彻底的被这颗头颠覆了从前所有的认知,空中有一颗头啊,孤零零的只有一颗头,这颗头居然还冲着他笑了。
狞笑过后,这颗头无声无息的就向雷震云扑来,雷震云这才反应过来,来不及上子弹了,举起手里的三八式就捅了过去,那颗头在空中灵活的一躲,雷震云趁此机会早扔了三八枪,抽出盒子炮就连开了两枪。
这两枪仍然没打中那颗飞在空中的脑袋,但枪声却惊动了周围睡觉的山民,一听到其他地方也有声音传来,那颗脑袋立刻嗖的一下钻出窗户飞进密林。
雷震云呆呆的看着脑袋飞走的方向,连补射都忘了,让他更奇怪的是,看到这么怪异恐怖的景像之后,自己腰上盘着的蜈蚣居然都没爬出来,难道自己看到的是幻觉吗?
随着人声,部落里的其他人都出来了,其中就包括衣裳有些不整,但满脸都是春色的孙玉兰,雷震云没敢和大家说起那颗头的事,第一是他怕别人不信,第二是因为现在是孙玉兰的好日子,自己说出来后不论真假,都会把人家的吉日给毁了。
所以雷震云呵呵笑了两声道:“刚才有两只挺肥的大鸟,我本来想打下来给新人当贺礼的,却没想到一只都没打到。”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全都松了口气,人群很快就散了大部分,那个三角眼的新郎领着大家又开始杀猪宰羊的烤肉运酒,准备接着庆祝,雷震云拎着块烤肉边吃边琢磨,自己刚才是不是因为喝了几口酒才眼花的呀?
那几个洪帮兄弟都醒了,看上去什么问题都没有,一醒过来就连说带笑的开始找吃喝,雷震云有点疑惑的看着他们,他现在有点想不通,就算自己看到的都是真的,那个会飞的脑袋为什么要围着他们转啊?
他们几个不过就是普通的洪帮人员,看上去还有点缺心眼儿,值得为他们费这么大的劲吗?
又灌了两口酒,正啃着烤肉的雷震云猛然想起,洪帮的那面令牌啊,什么正面天下豪杰,背面是个令字的那面金牌,那个脑袋是不是奔着这个来的?
不行,得找孙玉兰问问,想到这里他立刻跑到孙玉兰和三角眼的新房,不及敲门迈步就冲进房中。
但他刚进到外房中,里屋就发出一声女人的尖叫,雷震云都没看清楚眼前是什么,一听到叫声转身就跑到外面,女人的屋子怎么可以瞎闯?就在他惊魂稍定的站在门口发愣时,孙玉兰却在他背后道:“怎么了?”
雷震云惊呀的转身看着孙玉兰道:“兰姐,那屋里不是你?”
孙玉兰意外的道:“我在那边帮着他们割肉呢,刚才那个叫声不是你发出来的?”说罢快步走向屋内。
雷震云跟她在后面哭笑不得,她也不想想,自己就算叫唤,也发不出这么尖细的声音啊。
但到了屋中之后,两人却全都愣住了,原来是一个身着结婚盛装的年轻山民女人正倒在地上,全身还在轻轻发颤,但在她的颈间却有一个巨大的伤口,温热的鲜血正如同泉涌一般喷射而出。
孙玉兰也发出一声惊叫转身跑到外面,雷震云虽然没跑但却看得后背让冷汗浸透,因为他发现这个女人是被咬死的,颈间连皮带肉的好大一块不翼而飞,而在留下的伤口处,却留下好几处清晰的牙痕。
叫声把部落里的好多人都给引来了,其中一个正是这个被咬死的年青姑娘的母亲,这个老太太边哭边抱着女儿的尸体,从她那些悔恨自语的话里,大家才知道是这个姑娘极其羡慕孙玉兰的这身新嫁衣,所以趁着屋中无人时就进来想偷偷穿一穿。
众人唏嘘,没想到只是偷穿了一下衣服就落得这么个下场,但对于是谁下的这个毒手却众说纷纭,只有雷震云全身冷汗不断,自己绝对不是看花了眼,那个会飞的脑袋绝对是真的,这个姑娘必然是死在他的嘴下。
孙玉兰正心疼自己这件大礼服呢,却发现雷震云拉了自己一下,示意让自己跟着他走,但雷震云虽然比自己年轻不少,也是个成年男人了,如果自己跟着他走,自己那个小心眼儿的男人肯定会生气的呀。
发现孙玉兰面露难色的站在那里没动,雷震云有点发懵,但他转念一想,这些山民没有会说汉话的,就放心的对孙玉兰道:“兰姐,你们洪帮的那块金牌在谁身上?”
孙玉兰道:“在我这里,上回你没要,我就暂时收起来了,他们几个,现在酒喝得太多,我不放心把信牌交给他们。”
雷震云点头,这应该就是那几个洪帮兄弟没死的原因啊,而那个偷穿大礼服的山民姑娘,恐怕也是被那个飞头误认为是孙玉兰的原因,她算是替孙玉兰丢了一条命。
不过现在绝对还没完啊,那个飞头找不到信牌是肯定不会罢休的,恐怕随时都会再回这里来,自己没时间守着孙玉兰,就算有这个时间,自己就能保护得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单纯的头哥
怕是保护不了啊,自己连对方是个什么玩意都不清楚,还谈什么保护对方安全,再说了,人家刚刚结了婚,自己就这么没黑天没白天的守着人家,也说不过去呀。
想到这里雷震云把牙一咬,向孙玉兰一伸手道:“兰姐,把那块信牌给我吧。”
孙玉兰惊喜的拿出金牌递过去道:“你肯要了?”
雷震云脸孔有点扭曲的笑了笑,接过金牌道:“兰姐,从现在起你不要离开这里,随时都要加小心。”
孙玉兰惊呀的看着雷震云,但却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雷震云拿着金牌几步跑到寨中大屋下面,手刨脚蹬的爬上去后先是举着三八式向天上开了两枪,又举着金牌环顾着四周吼道:“在老子这呢,想要就来抢吧。”
孙玉兰看到他蹦下屋顶就往寨外跑,赶忙对几个洪帮兄弟道:“快,跟着他,快跟着他。”
但那几个洪帮兄弟都还没醒酒,雷震云的腿又快,还没追到寨门,就再也找不到雷震云的踪影了。
一拿到金牌,雷震云就开始发足狂奔,他相信自己已经引起那颗飞头的注意了,对方应该就跟在自己后面,它的速度比自己要快得多,用不了多久就会追上来的。
趁着它还没追上,自己要离那个寨子越远越好,至于要逃去哪里,暂时就没办法确定了,他想回伤兵山洞去,瓜娃子好像挺懂这些奇奇怪怪的事,也许能问出点什么来,却又担心那颗飞头会在伤兵里大开杀戒,所以只好把飞头往别的方向引。
但事情就是这么出意料,从凌晨都跑到了中午,他也没看到飞头追过来,难到对方没发现自己拿走了金牌吗?
回去?这个念头只是略微在脑海中一闪,雷震云就把它打消了,再回去的危险性更大,也把时间给耽误了,既然现在还没发现它,那自己就先给它设几个陷阱再说。
要用陷阱对付个会飞的脑袋,雷震云心里还真没什么谱,地上的陷阱怕是不起什么作用了,也许设在空中的还能管点事,可要什么样的陷阱好呢?
一个是编网,另一种就是弹桩,这两种陷阱是专门用来抓鸟的,别的就都没什么用了,好在设下这两种陷阱都不难,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雷震云就把陷阱下完了。
为了能让陷阱真正起作用,他连着设了好几处地方,有的还故意设得很明显,就是想让那颗飞头发现并破解,还降低它的戒心。
全都设完之后,雷震云先找了个树洞把金牌藏好,才爬到一棵大树上,靠着树干开始闭目假寐,其实他设下的最大一张捕鸟网就在他的头顶,而那放网的机关绳,正被他紧靠在树干上。
他是真有些困了,只是支撑了一会就真的沉沉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奇怪的感觉竟让他瞬间惊醒,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在落日的余辉里,雷震云看到一个人头竟然带着阴森的笑容,像一只鸟一样正落在他对面的树上。
雷震云陡然一惊,但他吃惊的却并不是这颗人头,而是他发现这颗人头和他早上见过的那个不一样,这个竟然在脸上留了好大的一片胡须,而且人头下面还零零碎碎的挂了不少东西,因为天黑,雷震云也看不清那些都是什么。
还有其他会飞的脑袋?雷震云顺手拔出腰间的盒子炮,但那人头一看到雷震云拔枪,竟然嗖的一下飞到树后去了,雷震云背后压着机关所以不能动,就对那颗人头笑道:“哎,我说头哥,你会说人话吗?”
那个人头在树后冷笑道:“你就笑吧,一会有你哭的时候。”
雷震云收起盒子炮道:“头哥,咱们聊聊啊,你究竟是什么妖怪变得呀?身子呢?让狼叼去了?”
那个飞头哼了一声道:“你才是妖怪变的,把嘴闭上吧,不说话也没人拿你当哑巴狗给卖了。”
雷震云笑道:“哎呀,你这俏皮话说得挺溜啊,咋,你是中国人啊?不然中国话怎么会说得这么好。”
那个飞头又哼了一声道:“你甭想套我的话,没用的,这一套对我不灵。”
雷震云在心中暗笑,取下腰间的盒子炮,连同三八枪一起扔到地上道:“你看,我把我的武器全都扔了,这样你总可以放心露一露面了吧,咱俩聊聊,我还真挺羡慕你呢,你这是什么法术?看上去好厉害呀。”
那颗飞头得意轻哼,突然从树的一侧转出,又闪电般缩了回去,等看清雷震云的确再没武器之后,就慢悠悠的从树后飞出,落到离雷震云几米远的树杈上笑道:“怎么,你想学?别作梦啦,你祖上没这份阴德。”
雷震云嗨了一声笑道:“我听你的口音,你是山东那边的人吧?我也是中国人,老家河北的,头哥,咱俩人的老家离得不远呢。”
那个飞头又哼了一声道:“我老家莱州卫的。”
雷震云笑道:“莱州?明代的抗倭名将戚继光就是你们莱州人吧?头哥,你也和我一样是个打日本的?”
飞头脸上一阵尴尬,然后才喃喃道:“那个……我12岁跟着家人跑船到了南洋,没……没打过日本人。”
这小子没心眼儿,看来挺好骗,想到这里雷震云呵呵笑道:“头哥,你贵姓高名啊?我叫雷震……。”
哪知道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飞头就厉声道:“别说。”
雷震云停住话头吃惊的看着他,飞头紧张的左右看了看,才对雷震云道:“你千万别把你的姓名和生辰八字说出来,说了……说了……就坏了。”
雷震云奇怪的道:“为什么啊?头哥,这都是怎么回事啊?你追着我到底要干什么?我没得罪过你吧?”
飞头为难的看了看雷震云道:“你……你比我强,你是个打日本鬼子的,我也想和鬼子们干,但门规太严我不敢违背,我不是要为难你,是想……是想要你身上的那块牌子,我也不知道门主要那牌子干什么,你把牌子给我吧,我放你走就是了。”
雷震云怎么肯把洪帮信牌给他?那会闹出多大的乱子来啊,所以他笑嘻嘻的道:“牌子?什么牌子啊?”
飞头焦急的道:“你别装傻,一会我二师兄一到,就算我想放你跑都不行了呀。”
第一百三十二章 南洋降头术
他说的那个二师兄,就是脸上没胡子的那个飞头吧?雷震云想多套点东西出来,就呵呵笑着道:“你们这些门主师兄的,都是中国人吗?”
飞头道:“不是,只有我是中国人,其他的都是南洋这里的,你还问这么多干嘛,把牌子给我快走吧,不然你就走不脱了。”
雷震云发愁的道:“我怎么给你呀?牌子让我藏到那棵树上了,我过不去,要不你飞过去取吧。”
飞头道:“行,我去取,你快逃。”
雷震云指的那棵树,要路过他布了捉鸟网的正下方,那颗飞头刚刚飞到,雷震云就松了后背的机关绳,一张大网当即将将飞头罩住,飞头发出一声惨叫落到地上,雷震云也蹿到树下,蹲在飞头旁边隔着网眼笑道:“头哥你人不错,只要你跟我说实话我就放你走,如何?”
飞头恶狠狠的道:“你少放屁,敢用这种下作方法暗算我,等我出去活扒了你的皮。”
雷震云失笑道:“你也就剩这么个嘴了,还硬个什么,哎,你脑袋下面挂的都是什么……哎呀,这些都是你的?”
这个时候雷震云才看清,飞头下边挂的那些乱七八遭的物件,竟然是一副完整的内脏,而且心脏还在一下一下的鼓劲跳动着呢,雷震云惊奇的道:“这……你是怎么把这些玩意带出来的?不嫌挂碰着累坠?要是碰到个尖点的树枝,苦胆不给你刮破了?”说罢伸手捏了捏那颗跳动的心脏。
这一捏让飞头当时就翻了白眼儿,雷震云一看他要死赶忙停了手,飞头好不容易喘回气来道:“你他妈的……别捏呀。”说完呜呜的带出哭声。
雷震云在衣服上擦了擦自己的手道:“不捏了不捏了,我就是试试,从前还没见过露在外边的活心呢。”
飞头哭道:“你他妈要杀就动手,再折磨我,我就骂你娘了。”
雷震云真没有弄死他的打算,现在又看他零零碎碎的一副惨像,所以他赶忙道:“头哥你别哭了,你就和我说说,你们……都是个什么,还有谁让你们来抢牌子的就行。”
飞头悲伤的闭上眼睛哭道:“就这个不能说啊。”
雷震云知道要一点一点的突破他的心理防线,就又对他道:“那就说点能说的呀,你叫什么名字总能告诉我吧。”
头哥又是悲伤的道:“这个也不能说。”
雷震云生气的道:“那你是男是女总能告诉我吧,光是这么个脑袋加上一串下水,难道你就是泰国那边传说中的变性人妖?”
飞头怒骂道:“滚你妈的蛋,你才是人妖呢,女人有长我这么重胡子的嘛?”
雷震云要故意气他,就摸摸后脑勺道:“我听说……听说那些人妖比女人还漂亮呢,头哥,你真不是那些女人改出来的?都给你改哪了?”
飞头怒道:“滚蛋,你他妈才是女人改出来的呢。”
雷震云又是呵呵一笑道:“你不是女人改出来的?你都不是个男人,不然你那打种的家伙在哪呢?小得看不见还是也飞了?”
飞头怒道:“滚,老子身子藏起来了,打种的家伙……反正是比你的大。”
雷震云忽然想起瓜娃子驱邪的那一招来,就对飞头笑道:“对了,我冲你这挂下水撒泡尿你会怎么样?我撒的可是童子尿呢,大补的,你咽了拿回去煮鸡蛋吃啊。”
眼看着雷震云就要撒尿,飞头被吓了个魂飞天外,如果被屎尿等脏东西淋到,他这练了一半的飞头术就算是全完了,而且死状还会悲惨无比,一边在网中不断碰撞挣扎,飞头一边哭道:“你给我来个痛快的吧,求你给我来个痛快的吧。”
雷震云笑道:“头哥,反正现在也没别人,你就和我说说你们这些玩儿脑袋的吧,又没人听见,说了我就放你走。”
飞头抽噎了几声道:“我……我是练降头术的,师父叫差猜,是南洋三大降师之一,这个叫飞头降,可以让自己的脑袋飞离身体去办事,但我还没练成呢,所以下边还得连着内脏。”
雷震云大长见识的点头道:“还有这种法术啊,那你……脑袋搬家之后还能活多久啊?”
飞头道:“几个时辰是没问题的,但时间超过之后就不行了,你这该问的都问了,赶紧放我走吧。”
雷震云摇头道:“那可不行,你还得跟我说说你这个是怎么练的呢。”
飞头带着哭腔道:“师父说我们练的是《谶》是唐僧西天取经后遗落了的《谶》,他在西天取了真经也取了真解,但真解却在回中国时遗落在南洋了,真解就是《谶》,南洋有人捡到之后才练出的降头术,其实这都只是小道,真正厉害的降术在中国的茅山呢。”
关于这个雷震云还真有耳闻,从前他所在的连队里就有一个江西龙虎山脚下的小战士,在他嘴里,那些山上的道士个个都和活神仙一样,里边法力最高强的,却是来自茅山,雷震云很爱听小战士讲的这些,但他想多听一点时,那个小战士却死在徐州会战上了。
雷震云又问道:“那你们要这块牌子干什么?”
飞头道:“不知道,师父下令让我们取这个东西。”
雷震云想了想又问道:“你们这些人,和鬼子接触得多吗?”
飞头道:“日本人和师父好像挺熟的,师父上个月还收了两个日本徒弟。”
这下雷震云心里就有点数了,鬼子要这面信牌的可能性极大,青红两帮再加上帮中家属,人数何止百万?听说连国父孙炮爷和蒋委员长都是青红帮的成员呢。
要是牌子落到鬼子手里……雷震云感到后背都开始发了,就在此时,飞头却发出一声惨叫道:“完啦完啦,这下可死定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后边的树杈上有人道:“死定了?泄露门中密秘者,可不是一死那么简单啊。”说罢就传来有如夜鸨一般的笑声。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要脸的二师兄
雷震云冷哼,一把给步枪上了刺刀,回身冷冷的盯着笑声处,现在天已全黑,密林中的光线极暗,雷震云隐隐能看到对面的树梢上有个什么东西,正瞪着一对闪光的眼睛看着自己。
网里的飞头凄惨的叫道:“师兄饶命啊,都是他逼我说的。”
树上的那个冷哼道:“那又能怎么样?你们华人个个都该杀,要不是师父他老人家拦着,我早就弄死你了。”
雷震云怒道:“你少在这放屁,来,下来,我看你怎么弄死我。”说罢抬手就开了一枪。
枪声一响,树上的那个脑袋就飞到一旁,子弹没打中他,雷震云也没把希望寄托在这颗子弹上,他只是想试试对方怕不怕枪打,如今看他躲开了这一枪,心里也就有点数了。
又推弹上膛之后,雷震云笑骂道:“你连个苦胆都没带出来,也还知道害怕?不是说要弄死我吗?来呀?”
树上的飞头恶狠狠的哼了一声,随即嘴里就开始念念有词的低咏起什么来了,雷震云听不懂他念的都是什么,但只听了几句,他就感到头有些发晕,这让他大吃一惊,赶忙抬手又是一枪。
但这一枪过去,那颗飞头却连躲都没躲,雷震云暗叫不好,因为他知道这一枪打偏了,而且还偏得很远,自己不但头晕,连眼睛也开始花了。
就在此时,他忽觉自己腰上一动,接着就听到腰间的蜈蚣抖动鳞甲的声音传来,这声音盖过对面的吟唱当即又让他耳聪目明,可雷震云仍然装出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样,拄着步枪身体开始打晃,对面的吟唱声音更大,声调里也带了几分得意,雷震云摸过背着的盒子炮,但却装作举不起来的样子不断乱晃着,到最后突然软倒在地。
树上的飞头仰天大笑,雷震云却趁着这个时机抬手就给了他一枪,但他的枪法实在是差了一点,天又黑,目标又小,这一枪竟然只是擦破了对方的头皮,让对方嗷的一声从树上掉落。
雷震云从地上弹起,如同一只饿狗一般扑向那个落地的脑袋,那个脑袋现在也极其难受,它到是没受什么重伤,但子弹的冲击力却撞得它晕头转向,一发现雷震云扑来,就立刻摇摇晃晃的飞起。
完了,它比自己快,要捉不到他了,雷震云急得眼中冒火,顺手在身上摸出个东西就砸了过去,那是一颗鬼子的制式手雷,没开保险,可是重量对于一个脑袋来说,那冲击力却是足够了。
重量,速度,再加上硬度,这颗手雷砰的一声就把脑袋从空中砸落,脑袋被手雷的力道砸出去好几米后又重重撞在一棵树上,再掉到地上时,口眼歪斜的都看不出死活来了。
雷震云赶忙过去先是一脚踩住,他现在手边没网,就用山藤把这个脑袋缠了个严实。
刚刚缠好,这颗脑袋就醒了,只见它猛然蹿到空中后却被后边拽着的藤子又给拉了回来,怒极之下张嘴就向藤子咬了过去。
雷震云哪会让他咬,盒子炮往他的嘴里一杵笑道:“你咬,敢咬老子就给你颗热豆儿尝尝。”
这个飞头知道枪的威力,所以当即停了嘴,雷震云如同放风筝一般的把他拽回到头哥边上道:“带着两个太费劲了,说把,你俩谁想活?”
两个脑袋对视了一眼,没下水的那个立刻喊道:“你把我留下,留下我,我比他有用,我有钱,我家里有钱,我……我老婆长得好看……我……我妹也……好看。”
只要头哥一张嘴,这个没下水的就立刻高声嚷着把头哥的话音压回去,有几回之后,头哥叹了口气道:“师兄啊,你妹妹才八岁,放心,我不和你争,让他先杀我吧。”
没下水的那个满脸喜色的看着雷震云,雷震云叹了口气道:“我是个你嘴里那些个该杀该死的华人,凭这一点我就留不得你。”
那个没下水的眼见雷震云拿了刺刀,就急忙喊道:“我也是华人,我也是华人,我姓黄啊,祖辈是永乐年间到的印度尼西亚,我姓黄……也是炎黄子孙,也是炎黄子孙。”
雷震云冷哼道:“晚啦,自从你刚才说华人都该死时,我就想好怎么处置你啦。”说罢拎着他往一棵树下重重一摔,拉开裤子就浇了一泡尿。
自从见识到瓜娃子的驱邪策略后,雷震云就一直想试试这个办法,看看自己的尿有没有杀伤力,如果没有就直接上去给一刺刀。
他这一泡尿下去,这个没下水的立刻发出一阵惨叫,然后就是一阵又骚又臭的白雾蒸腾,等白雾散去之后,这颗头就只剩下一滩嗅之欲呕的黄水了。
雷震云有点傻了,这是自己的尿弄出来的?不能吧,自己的尿能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就在他发愣时,头哥叹气道:“你要杀就给我个痛快的,如果也拿屎尿对付我,我作鬼都不放过你。”
雷震云回头看了看他,顺手掀开盖住它的藤网道:“你走吧。”
头哥愣了一会道:“你放我走?可是……,可是……。”
雷震云道:“没什么可是的,你我都是中国人,人不亲祖宗还亲呢,快走吧。”
头哥迟疑的漂上半空,在空中转了一圈后道:“那个……兄弟呀,我和师兄只是个打前站的,取不了你这块牌子一定还会有其他人来夺,你可得小心啊,千万别让他们知道你的姓名和生辰八字,他们比我俩要厉害多了,我走了,咱们……后会有期吧。”
眼看着头哥拖着他那一大堆心肝下水飞走,雷震云震感觉自己像是作梦一样,他有点不理解,这个神秘的飞头降到底有什么威力啊?就是个拉着一肚子的下水飞?可这有个屁用啊?
怪不得没见它们天亮时出来,天亮时有鸟,碰上只老鹰一爪子下去,他们那些内脏就都喂鹰了,遭这么大罪练这个值得嘛?
其实他根本就不了解这个飞头降有多凶险,也不知道,如果没有他腰间盘着的这条蜈蚣蛊王,他今天也就扔在这里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还是个牲口
还会有玩儿脑袋的来找自己?不过就看他们这点本事,就算找来了又能把自己怎么样?一泡尿就全都解决了。
眼看着这个什么飞头术衰成这个样,雷震云连了解他们内部情况的兴趣都没有了,扛着步枪就走回伤兵山洞。
还是操办自己这边的事吧,先送走维罗尼卡,虽然现在他一看到维罗尼卡和林秀就害怕,至于洪帮的事情,回头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至于身上的这块洪帮令牌,到是要仔细藏好才行,关系过于重大,目前把它交给谁自己都不放心。
还有那个瓜娃子,是一起送走还是暂时先留在这里?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就算他真是德国党卫军,也没什么破坏能力,到是对付那些玩儿脑袋的会有点用处,更何况自己觉得他根本就不像是个党卫军,别说党卫军,他连个当兵的都算不上。
该来的总是要来呀,还没靠近伤兵山洞,雷震云就被维罗尼卡给堵到了,维罗尼卡只是伤了脚,是最轻的伤号,所以和左大亮他们几个轮班做为暗哨守岗呢。
雷震云知道那个地方有岗哨,但却没料到会是她,一看树后转出的维罗尼卡,他的腿当时就有点发软,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与这个洋妞相处了。
算情敌吗?可是雷震云又觉得哪哪都对不上茬口,仔细想想,这里头好像也没什么自己的事嘛。
维罗尼卡靠在树上展颜一笑道:“我的拐棍都让你弄断了,你过来扶我一把。”
雷震云无奈,只得过去扶住她,维罗尼卡一只脚不能吃劲,就搂住雷震云的肩颈道:“送我去那里,那里比这个地方好。”
看来她是想找个狙击位,选的位置还真挺不错呢,雷震云把她架过去后,维罗尼卡坐在地上四处看了看道:“那你的枪给我。”说罢将自己手里的水连珠递给雷震云。
雷震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她,所以赶忙和她换了枪,又把腰间的鬼子子弹盒交给她,正打算快跑时,坐在地上的维罗尼卡却一把拉住他的裤管道:“站住,我还有话对你说呢。”
雷震云回头看着她,为难的道:“不是上回都说完了嘛,只要你不下药,你说怎么样都行。”
维罗尼卡呵呵笑道:“不下药,毒死你她该伤心了,我就是很奇怪,她为什么会看上你呢?还这么死心踏地。”
雷震云道:“我不知道,这个你要问她才行啊。”
维罗尼卡笑道:“坐下,咱们好好谈谈。”
雷震云为难的道:“我还有事啊,哪有时间和你闲扯?”
维罗尼卡笑道:“有事?不就是安排着送我走的事吗,告诉你,姑奶奶哪都不去,秀不走我也不走,我要保护她。”
雷震云当时就急了,一屁股坐到她身边道:“你不走?上头有严令必须要送你走的。”
维罗尼卡得意的笑道:“上头?是你的上级不是我的上级,我是个英**人,不用服从你们中**队的命令,我要留在这里就一定不会走,你说什么都没用的。”
雷震云道:“林秀不用你保护,我们这么多人呢,难道还保护不了她?”
维罗尼卡冷哼道:“我可信不过你们这些臭男人,有你们在她身边,她更危险。”
雷震云鼻子都快被她气歪了:“你拿我们当什么人了?日本鬼子?”
维罗尼卡道:“在我眼里,你们和鬼子没区别,都对秀安着坏心。”
雷震云被气得一时间都没词了,瞪了维罗尼卡一会才道:“不走不行,你不答应我就绑了你走。”
维罗尼卡狠狠的道:“你敢,你敢动粗我就拉手雷,没到缅甸时我就准备好了。”
雷震云听得头大如斗,因为他知道维罗尼卡能干出这种事来,救下她的时候,如果不是自己赶到的及时,她就已经拉弦了。
想到这里雷震云立刻紧张的上下打量维罗尼卡,维罗尼卡顺手掏出个非常小的手雷笑道:“想找这个?这可是美国货,别看它小,炸起来一点也不比你们的手榴弹差。”
雷震云二话不说伸手就抢,没想到维罗尼卡不躲不闪任由他把手雷抢走,雷震云看着手中这颗比肉丸子大不了多少的手雷直发愣,还有这么点的手雷?甩出去能有多大威力呀?
维罗尼卡哈哈笑道:“这个送你了,我这里还有呢。”
雷震云又皱着眉头上下看了看维罗尼卡,维罗尼卡不屑的看着雷震云笑道:“怎么?还想搜姑奶奶的身?好啊,你来搜。”说罢大张着双手躺到地上。
雷震云掂了掂手里的小手雷,又看了看维罗尼卡,咬着牙过去摁住她就开始搜身,不能给她留这东西,不然就真请不走这尊神仙了。
维罗尼卡一边大叫咒骂一边反抗,雷震云被她气得没招,又急又怕的用一只手堵住她的嘴准备先控制住她,哪知道此时身后却传来一声暴喝:“牲口,牲口,你还是个牲口啊。”随着话音,雷震云就被人一棒子给砸倒在地。
棒子轮中雷震云的后脑,虽然有钢盔护头,这一下也把雷震云给打了个昏迷不醒,但在昏迷之前,他却看到了掩嘴吃惊的林秀和暴怒的黄老爷子,还有维罗尼卡那得意的哈哈大笑声,雷震云知道,这下自己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再醒来时,雷震云却发现自己回到了山洞二层,瓜娃子的脸正对在自己面前,他被吓了一跳,赶忙一把推开瓜娃子想坐起来,但这一动弹才发现,自己的手脚竟然都被绳子给绑上了。
雷震云被气了个眼前发黑,举着被绑的双手对瓜娃子道:“给我打开,打开。”
没想到瓜娃子却又畏畏缩缩的退到了墙角,雷震云只得提高了嗓门道:“有人吗?上头有人吗?”
一层楼梯处,小土豆急急忙忙的跑下来道:“班长,我在呢,我在呢。”
雷震云道:“快给我松开。”
小土豆却摇了摇头道:“我可不敢,黄老爷子不让。”
雷震云又急又气的道:“那也不能总捆着我吧,给我解开。”
小土豆畏缩的退了两步道:“不行,你……你要是想撒尿我就给你解裤子,班长,你……你就别难为我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另类的幸福
雷震云怒道:“谁为难你了?给我解开,给我解开就没你事了。”
小土豆满脸痛苦的看了雷震云一眼,然后就低头不在看雷震云了,雷震云气得一边用牙啃着手上的绑绳,一边对小土豆道:“你不给我解开我就自己解,我看你们谁捆得住我。”
小土豆急了,雷震云若是啃开绳子逃跑,黄老爷子就得拿他是问,所以他赶忙跑过去推开雷震云的头,查看了一下绳上被咬之处后生气的道:“你……你还想往哪跑啊?瞧瞧你做的事,你怎么……跟个发了情的公狗一样啊?”
小土豆痛心的言语和表情,把雷震云都弄愣住了,过了一会他才道:“那是误会,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我没对……。”
小土豆愤怒的打断了他的话道:“你还不承认?头一回你对秀儿姐……那样时我还能相信你是误会,可是这回……班长,你怎么连个脸都不要了?”
雷震云真急了,就算是杀头枪毙他也不能认下这个罪名啊,从地上蹦起后他刚想暴怒高喊,却被脚上的绑绳绊倒摔了个嘴啃泥,连要说的话都被这一摔给憋了回去。
雷震云本来想接着喊的,但刚一张嘴,小土豆居然拿了根布条勒了他的嘴,然后踩着他的后腰将他的手脚从背后捆到一起道:“你就作吧,早晚有作到头的一天。”说罢竟然自己走了。
雷震云气得额角青筋直蹦,他还没碰到过这么窝囊的事呢,居然有口难言,这个维罗尼卡,可把老子害惨了。
像一口待宰的猪一样,雷震云现在是喊也喊不响,动也动不得,就在他憋气窝火又无可奈何时,瓜娃子凑过来了,雷震云连忙点头眨眼的示意他把自己解开,但瓜娃子却没照办,而是费力的把他运到铺了干草的铺上,又给他找了个草扎的枕头塞在脖子下,就又窝窝囊囊的坐到墙角去了。
雷震云现在想哭的心都有,这叫什么事啊?都拿棒子打完了,怎么还连个说话分辨的机会都不给呀?别是黄老爷子要枪毙了自己吧?太可能了呀,作战期间犯了这个过错是肯定会被枪毙的,何况自己还出了两回这种事。
如果顶着这么个罪名去死,那自己可就实在是冤到家了呀,凯旋国士战死国伤,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得这么丢人吧?
就在雷震云发愁难受的时候,却发现维罗尼卡拄着根棍子一瘸一拐的来到他面前,得意的坐到他身旁之后,拍了拍雷震云的头笑道:“你现在想死还是想活?”
雷震云愤怒的瞪着她,没想到这个洋妞却一点都没生气,又拍了拍雷震云的脸笑道:“你的小命可就在我这一句话里呢,还敢和我瞪眼?”
雷震云被她给气得差点脑出血,哪还会怕她这种危胁,所以仍然恶狠狠的瞪着他,维罗尼卡哼了一声道:“你爱瞪就瞪,但我告诉你啊,上边那几个管事的正商量着要怎么处置你呢,按他们说的,你是非正法不可啦。”
雷震云要不是嘴被勒住,现在真想啃维罗尼卡几口,维罗尼卡却连看都不看他,就躺在他身旁道:“哎,我说当家的,要不要我改改口供啊?那样你就没死罪了。”
只要能不死就什么都先好说,雷震云知道她还有没说完的话,所以干脆闭上眼睛躺在那里不动了,维罗尼卡轻轻拍着他的头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还你的清白,你看怎么样?”
雷震云还是不抬头看她,维罗尼卡笑道:“还挺倔嘛,你这样的还真挺让我心动呢,是这样的,现在和我举行婚礼,你同意吗?”
雷震云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维罗尼卡半天都没做出反应来,维罗尼卡解下他嘴里勒着的布条笑道:“听懂没有?举行了婚礼,你今天无论做的多严重,他们都不能追究你了呀。”
雷震云这时才回过神来的道:“你疯啦?结婚?那是……那是说结就结的?”
维罗尼卡无所谓的道:“这有什么?为了秀,我什么都肯做的,你不知道,秀一直在为你求情呢,虽然她也恨你为什么要对我那样。”
雷震云怒道:“我对你哪样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你……你不怕老天爷打雷劈了你啊?”
维罗尼卡道:“所以啊,我也不想让你死,但你们中国的军法好厉害,我都说不追究了,他们也不同意,说你败坏了整个**的脸面,给整个中国都抹了黑,破坏了盟军的同盟,是叛国资敌行为。”
雷震云这回可真瘫到地上了,如果真按着那些罪名判决,自己都够枪毙俩小时的,无奈之下他对维罗尼卡道:“那你就实话实说呀,告诉他们,我是在抢你自杀用的手榴弹呢。”
维罗尼卡道:“那不行,那样说完,我就真要和秀分开了,我宁可死也不要和秀分开,你自己选吧,要么让他们枪毙你,要么和我结婚,我可不光是盟军军官,还是大英帝国约克郡的女勋爵,你和我结婚之后,是可以升官发财的。”
维罗尼卡顿了顿又接着道:“在英国,你是我的合法丈夫,但只要不在英国,我可以给你当妾,只要不与秀分开,我……我也可以给你生个孩子来继承我的爵位,如果你不喜欢住在英国,我们可以去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我的封地很富有,足够我们一家人生活得很好了。”
雷震云听傻了,这幸福来得太另类了吧,居然是从脖子后头绕过来的,自己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眼看着雷震云脸上阴晴不定,维罗尼卡笑道:“当家的,你还有得选吗?”
雷震云瞪着维罗尼卡道:“你就不能实话实说?”
维罗尼卡斩钉截铁的道:“不能,如果我的上级知道我有自杀的倾向,他们就要把我调回英国去了,那样一来,我跟秀就再也不能见面,我还落了个软弱的声名,我的家族,会为此蒙羞的。”
雷震云怒道:“为了不给你家蒙羞你就坑我呀?”
维罗尼卡点头道:“是呀,我都愿意给你生孩子呢,你就不能看在孩子的面儿上让我坑一下?”
雷震云气得从草铺上弹起喊道:“孩子在哪呢?”
维罗尼卡看了一眼屋角的瓜娃子道:“你现在就想要?有他在呢,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