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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日兔十二     贞观首富txt下载     贞观首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八章 旱天雷

    轰鸣声震响了整个长安!

    可所有巡城武候与大理寺捕快却守在这一分三亩地前,因为这里面只有一位是当今的勋贵,而且这位勋贵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里。

    他们只是捕快官兵,不懂什么恩怨情仇,纨绔争斗,只懂得听令。

    一声声的轰响让本已经入睡的人在梦中惊醒,家中父母紧紧的搂着怀中的儿女,他们不知发生了何事。

    天未降雨,为何会有雷声?

    但轰响距离皇宫很远很远。

    独孤谋最先惊醒,等到第二声轰鸣传来时,他已经开始穿衣,他听出了位置,这轰响就在侯莫陈情所住的宅子传出来的。

    顾不得往日的淡雅,胡乱穿衣冲出府门时,他的脸色顺便变得阴沉。

    “尉迟宝林,你来拦我?”

    身子魁梧,皮肤黝黑的尉迟宝林单手捂着马槊瞥了瞥嘴。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独孤谋!安静回去睡觉,我不动手。”

    “你当我独孤家男儿怕你不成?”

    没有太多的废话,尉迟宝林挥舞这数十斤的马槊,独孤谋的一把长剑犹如银蛇。

    两人都有不退的理由,尉迟宝林或者说是尉迟家被温柔乡的一成分红所打动,任务只是今晚拦住独孤谋便好。

    长安纨绔之间相互攀比,尉迟宝林早就安奈不住了,他是鄂国公的长子,加官进爵是早晚的事情,所以现在他只想要钱。

    独孤谋这想去看看侯莫陈情那便到底发生了何事!

    两人只见的厮斗渐渐升出了杀意。

    同样!在长安的另一个巷口中,程处默嬉笑的看着于禁。

    “回去!睡觉!”

    于禁也不废话,转头回到院子,片刻后在后门逃离,却被李崇义堵在了后门。

    “回去!睡觉!”

    这一次于禁同样没有废话,回到院子后,不再出来。

    他早以劝过侯莫陈情不要胡闹,但他竟然会用下三滥的手段去绑架魏玖的侄女,死了活该!

    魏玖还在轰炸这个院子,侯莫陈情被护卫保护在身后,此时侯莫陈情那本就受伤的手臂血肉模糊,方才一颗旱天雷在他的手臂旁炸响。

    可他还没有害怕,嘶吼的让人去把苏带过来,就不信魏玖敢炸他侄女。

    护卫匆匆离开,魏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淡淡笑道。

    “侯莫陈情,你三番五次的挑衅我,平康坊两年出现五次客人闹事儿,有四次是你指示的吧?当初太子殿下说咱们和平相处,我没理会你也就算了,但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敢抓我侄女,别躲了!伸手武艺我不弱你,等我炸死了你的这些护卫,在慢慢收拾你。”

    再一次的轰响在侯莫陈情的耳边炸响,他看着地面被炸成碎渣的石板,脸色变得惨白,开口大吼。

    “人呢?快把苏给老子带过来,今日我就是死,也要让这个女人陪我一起死。”

    离开的护卫回来了,但却只有一个人,脸色惶恐的看这侯莫陈情大喊。

    “少爷!那苏不见了!”

    这一瞬间!侯莫陈情慌了,他怕了,面色惊恐的看着魏玖,可魏玖却不理会他,包袱里还有不到十颗旱天雷,而侯莫陈情还有无名护卫,至于家仆和侍女早已经藏到后院去了。

    一声轰响,一声惨叫。

    一名护卫抱着腿打滚哀嚎,他的小腿被炸掉了。

    旱天雷每一个都是像大腿那般粗细的,土火药的威力虽然不大,但扛不住他量多。

    魏玖没前行一步,那些护卫便退后一步。

    他们早已经恐惧了,这轰响之物他们不曾见过,但是却犹如雷鸣一般,未知的恐惧让他们丧失了战斗力,满眼恐惧,不断护卫着侯莫陈情后退。

    惨叫,轰响,尖叫,大笑!

    这些声音回荡在这个府邸之中。

    不到一炷香的时候,院子中站着的只剩下魏玖与侯莫陈情两人,扔掉手中的火折子,脱下官袍折叠整齐,晃动着脖颈,满脸戏虐的看着侯莫陈情。

    “不欺负你,你受伤了,我也受伤了,当初你没能杀掉我很是让你懊恼,今日我在给你一个机会,你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

    侯莫陈情长发散在身后,扬天一声怒吼冲向魏玖。

    皇宫中,李泰与李恪守在立政殿的门前,两人已经做好没痛打的准备了,尽管如此,也不能放任何一人进去报信。

    这一声声轰响别人或许不知是何物,但李泰在清楚不过了,这就是魏玖口中的旱天雷,要炸死侯莫陈情的旱天雷。

    两人的脸上满是汗水,说心里话,他们这般阻碍人来向李二报信,结果就算不死,但也会脱一层皮,但两人觉得值得,这一次他们没能帮上魏玖的任何忙,这一次哪怕魏玖不知,他们也要让他知晓,李家的男人并非没有情谊,没有勇气。

    不久后李承乾急匆匆赶来,看着二人的样子瞬间明白了他们的举动,上前挥手两记耳光。

    “不要命了?父皇对这旱天雷有多在意你们两个难道不知晓?以为是皇子就不会死?滚!现在全部给我滚,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

    两个家伙不动,李承乾再次挥手两记耳光,压低了声音。

    “现在你们两个滚去承天门,拦下准备入宫的人,你们两个是傻壁么?我会求父皇将这件事情的调查权交给我,之后受刑的也只有我一个,滚!”

    最后一声怒吼让两个家伙低头离开,看着立政殿殿门,李承乾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父皇,儿臣请命出宫点差轰响雷鸣之事!”

    李二**的筋骨,额头暴起青筋,强行压制心中的怒火。

    “是魏玖所为?”

    “儿臣不知,但儿臣可对天发誓,与魏玖厮混时,从未见过或是听闻他有此物,此事还无法确定,请父皇交给儿臣去查。”

    “去将魏玖传入宫中。”

    “儿臣遵旨。”

    李承乾走了!他一直没有抬头,更没有发现戴长卿已经不再宫中了。

    戴大貂寺早已经离开了皇宫,只不过他也遇到了麻烦,一个姑娘手持三尺青锋站在他的面前,身后一个少年背着一个丫头迅速前往西市,你少年临走时说了一句话。

    “翠花!想办法拦着这个老妖怪,不然小情必定会死,我先送,然后去救小情。”

    戴大貂寺微微皱眉,本想寻思离开时却不曾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竟然能跟上他的速度,那青锋在月光下犹如银蛇,好似要吞噬他一般,戴长卿皱眉冷哼,拂袖排开青锋,一拳击在姑娘的左肩,本以为就此结束,可没想到那姑娘只是闷哼一声,再次提剑袭来。

    魏玖摆着一张棋盘,可下棋的却是两人,两人共持一方,而对面则是整个长安。

    混乱不堪的小院中,魏玖嘴角留着鲜血,而侯莫陈情已经无力的躺在他的面前,拳脚之战,魏玖胜了,侯莫陈情一只手臂无法抵挡暴怒的魏玖。

    魏玖咬牙怒吼,踢脚踏下,侯莫陈情发出哀嚎,可魏玖却不理会,再次抬起对准他的脚踝骨踏下。

    双足以废,剩下的便是双手。

    尽管如此,侯莫陈情未曾发出一声求饶是言,只是哀嚎,唯有哀嚎。

    魏玖红了眼睛,一次次的塌下,犹如着了魔一般,就在准备一脚踏碎侯莫陈情的脑袋时,一股冲撞之力突然在背后袭来,本就虚弱的魏玖趴在地上,看着身后的赵谋。

    此时赵谋的双眼也是血红,上前抓住魏玖的头发拉近身前。

    “侯莫陈家的老爷子马上就要入长安了,你现在要杀了他?你想让你所有的兄弟被牵连?戴长卿已经出宫了,李承乾正在赶来,你不想活了,听我的!留小情一命,你现在出城,门外有我的马,别被陛下抓到,等聚势了之后在回长安,你先走,我带小情去疗伤,翠花在戴长卿这个老妖怪手里坚持不了多久。”

    魏玖本浑浊的眼睛渐渐变得明亮,艰难站起身,扫了一眼侯莫陈情,看了一眼赵谋,捡起地上的官袍,抓过一杆长枪,一步一步走出这个院子。

    赵谋看着魏玖离开后不由松了口气,如果在来晚一步,不安排魏玖的后路,恐怕今日他就会与侯莫陈情同归于尽。

    独孤府门前,尉迟宝林捂着右肩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他败了!

    未能拦下独孤谋,也没有资格在去那平康坊的一成分红。

    翠花单手撑剑,大口吐出鲜血,戴长卿准备最后一击毙命的时候,李承乾的怒吼在后方传来。

    “戴长卿,手下留人!你速去城南,这里孤来处理。”

    李承乾见过翠花,这一次也救下了翠花。

    戴长卿走了,翠花也走了。

    两人离开时均未曾理会这个太子殿下。

    戴大貂寺飞檐走壁,走的潇洒。

    翠花步履阑珊,让人心疼。

    各为其主!

    大理寺中,裴虞与其兄长正在逼迫戴胄放人,裴律师身有驸马爵位,坐在大理寺中,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

    “不放曲卿玄与崔羼,今日大理寺卿别想去任何地方。”

    圆月渐渐落下,天空一阵灰蒙。

    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到了这个院子里,地面的残肢,碎裂的青砖,哀嚎的护卫,吓傻的侍女,这些无不让看的人呆傻在原地。

    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独孤谋疯狂的寻找侯莫陈情。

    李承乾同样寻找魏玖的身影。

    从始至终,李崇义未曾现身,柳万枝在温柔乡喝了一夜的酒。

    就在这时,一名宫中禁卫疾驰来报。

    “禀太子殿下,明德门前发现知命侯踪迹。”

    李承乾与戴长卿同时前往明德门,这座长安城的正南门。

    当所有人赶到时,李承乾已经呆愣在原地,不愿上前一步。

    城门外插着一杆长枪,长枪上挂着一块沾染了鲜血的不料,而长枪下则是折叠整整齐齐的三品深紫官袍,官袍之上安静的摆放着一枚金鱼袋。

    李承乾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走上前,这时发现金鱼袋写还放着一封信,颤抖着手捡起这封信时,李承乾的眼眶突然湿润模糊。

    “承乾,我猜对了吧!你是第一个看到这封信的人,可惜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消失了,长安两年里,我不知给你惹了多少次麻烦,不知道闯了多少祸,直到今日我才知晓,原来我是颗扫把星啊,只能给人带来不幸和麻烦。

    我本想着等有朝一日,我赚够了钱,你坐上了皇位时,我资助你,让你征战整个天下,然后站在你的身后欣赏这大好河山,可惜我食言了,对不起!

    告诉青雀,让他少吃点,胖胖的虽然讨喜,但女孩子不会喜欢的。

    告诉小恪,和杨佳相处的时候别那么刚硬,哪有说要打人家一百个的。

    告诉崇义,遇到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没有他,我也不会认识你们。

    告诉怀玉,箫氏能带就带回来,带不回来就算了。

    告诉柳言,我们二人只是雇佣关系,这样对外宣称就好。

    告诉卿玄,不论尉迟宝林成与败,都要给尉迟家一成分红,那样尉迟家会保护平康坊的。

    告诉,踏云酒楼每年的分成给程家一般,这是交的保护费。

    告诉裴虞,白玉宫有皇后在,不用担心。

    告诉你爹,这知命侯我不要了。

    你肯定嫌我嗦了,大男人的说这么多,可我这老妈心不说难受,最后告诉你,别太勉强自己,别太刻苦,别累坏了身子,万一我没死呢?是不是?

    最后你要告诉所有人,我魏无良与你们割袍断义,有何恩怨冲我一人来。

    反正我已经死了。

    如果看到了我的尸首,帮忙通知蔡清湖一声,对了!还有晴儿这个丫头,我真的不喜欢。

    好了,本宝宝去旅游了。

    假如我还活着。”

    魏无良敬上!

    后面还带着一个笑脸。

    李承乾哭着看信,一边哭一遍骂。

    “老子都是十七岁的人了,还用你这家伙操心,但是我也想告诉你,好好活着!”

第二百九十章 遗物

    留下的‘遗物’送到了李二的面前,但那一柄长枪却留在了城门前。

    李二在意的不是眼前的‘遗物’,单手托腮斜视跪在殿中的蛤蟆,皱眉道。

    “戴长卿,你跟朕多年,从未见你失手过,今日是如何?担心朕杀了他?魏无良能在你手中逃脱,朕可不信。”

    见李二开始质问,李承乾刚要开口却被戴长卿打断。

    “老奴最该万死。”

    “出去自领五十仗刑,朕懒得与你说教。”

    五十仗,这是李承乾只见所见最多的一次,当初魏玖的确自愿领了五十,可打到二十二仗的时候这个家伙已经连闷哼的声音都发布出来了。

    如今这五十仗还不要了戴长卿的命?

    戴长卿离开两仪殿,李承乾忍不住开口。

    “父皇,戴长卿并非是袒护小九,而是他在长安遭人阻拦。”

    李二冷哼一声。

    “朕只看结果,你先跪好了,一会朕要问你这一次你请命出宫除了带回这孽障的‘遗物’以外还有何消息,莫急,一会你那两个弟弟就会进来陪你跪着。”

    话音刚落,两仪殿的殿门被推开,长孙脸色带着怒气,身后跟着李恪与李泰。

    李家三兄弟在一起,相互看了一眼,纷纷叹了口气。

    长孙怒哼一声,只不过这一次不仅仅是对着三位皇子,当今陛下也夹杂在其中。

    这里没有外人。

    长孙走上台阶,看着那染血的官袍,眼中流露出几分心疼,魏玖有一句话一直刻印在她的心中。

    不就是欺负我没爹没娘么?

    伸手出拿起那枚金鱼袋放在手中仔细端详,从长孙入宫开始,她未曾去看李二一眼,也未曾落座。

    金鱼袋被擦得明亮,与那染了血的官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长孙叹了口气,伸手拎其官袍,这时候一封信掉在了地上,长孙弯腰捡起,抬头时却发现李二已经对她伸出手了。

    李二接过纸信,看了一眼后满脸的震惊与怒气,咬牙骂道。

    “这个孽障还摆了朕一道。”

    长孙有些好奇,夺过李二手中想信,看了一眼后也是微微皱眉。

    “李二大爷,您应该听到这一声声轰鸣了吧?这就是您要的旱天雷,对了!还有一件事,李恪送您一个铁球是吧?记得好好研究,那是我的!银色的对吧?”

    李二已经被气的发狂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孽障会走这一步,竟然会辞了爵位跑了!

    而且还未将旱天雷的配方留下,同时还说宫中那个让他琢磨了很久的铁球是他的。

    李二想下令收了平康坊的生意,可此时在看殿中的三个逆子和身旁的挚爱,举世无敌的李二竟然有了几分迟疑。

    从头至尾,魏玖这个孽障似乎没有忤逆他,也不曾招惹他,此时若是在收了生意,这不明摆着他偏袒关拢和当朝的勋贵么?

    暴怒之下踹翻了身前的案几,正巧此时长孙就站在案几前,案几撞在长孙的小腿上,身子不稳,长孙向后跌去。

    这一幕让殿中的哥三慌了,三人同时起身,李恪身上有伤,最快的竟然是身子肥胖的青雀。

    李泰接住了长孙,李承乾与李恪同时抬头怒视李二,李承乾脸色阴沉。

    “父皇,一切罪过在于儿臣,您为何要伤了母后?”

    李恪也在此时开口。

    “父皇,儿臣愿在领二十仗,您这般对母后动粗让儿臣失望,您心中有怒气和对儿臣发泄,小九没能留下旱天雷的配方何尝不是您失望?曲卿玄被抓,白玉宫被围困,苏家父女一个重伤,一个被人抓走,,他在城外被埋伏,左肋以是森森白骨,在小九最难的时候,您又做了何事?如何又失望小九离开未曾将旱天雷交与您?父皇!将心比心,儿臣领了仗刑之后请父皇让儿臣回封地。”

    话落!李恪起身走出两仪殿去领仗刑。

    此时李二双眼含怒站起身,他也万万没想到会伤到长孙,等着李恪的背影,眼中带着杀气。

    “想回封地?朕允你,但你此生也莫要在踏入长安半步。”

    走到门前的李恪身子一顿,继续向前,同时开口。

    “正合儿臣之意。”

    李恪离开了两仪殿,临走时还关上了殿门,李泰在查看长孙的小腿,案几翻到时砸在了她的腿上,虽不见血,但右腿淤青也让在场的两个儿子心疼的要了命,可长孙也呆呆的望着李恪离开的背影。

    李二暴怒!

    将身边能摔的,能砸的全部砸碎,直到无物可砸时才停下,大口喘息,双目血红。

    “朕做了何事?朕给他知命侯!”

    “那不是您给的,而是小九理应所得!今夜儿臣未曾打探到任何消息,儿臣甘愿领五十仗。”

    李承乾站在殿中,双目去看着他的怒吼。

    李二再一次被激怒。

    “反了,一个个的都反了,五十仗?朕赏你一百仗,滚!”

    李承乾躬身施礼。

    “儿臣领旨。”

    话落连丝毫的迟疑没有,转身离开两仪殿。

    李二看着李泰,恰巧此时李泰也在看着他,不等李二开口,李泰轻声道了一句去领棍子。

    殿中只剩下了长孙与李二,见长孙小腿的淤青,李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下台阶来到长孙身前,柔声询问如何。

    可长孙却是淡淡的摇了摇头,见此!李二皱眉轻声问道。

    “你也觉得我错了?”

    长孙叹了口气。

    “陛下!您不是错了,而是急了,玖儿那孩子虽然有些心机,但对您,对臣妾都是实心实意的,您或许不知,玖儿每年去访问长安诸多勋贵时,规矩礼数样样不落,所有人都知晓,那样的玖儿是最虚伪的,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可您想想,他入宫时何曾在乎过这些礼数?您以为他是没有规矩,可妾身却是以为他把咱们当做了亲人,他交出过很多你我不知的东西,可有要过汇报?唯一一次秦怀玉那次,就算他不求,单论您与翼国公的情谊,秦怀玉的未来您不会给他?陛下啊陛下,您急了,也伤了那个孩子,有一句话您可能忘了,但是妾身却是记得很清楚,没爹没娘的孩子会活该没欺负?臣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李二呆呆的站在殿中。

    在这个庞大的太极宫中,唯一一个能让李二安静听教训的唯有长孙一人。

    难道这一次朕的是他错了?

    李二不想承认。

    可忽然想起李恪的话,他这个儿子对老子失望了,想起伤了长孙时,那三个孩子的眼神,在看地上那被擦的明亮的金鱼袋与那染血的官袍。

    或许是吧。

    “来人!传令出去,所有仗行都停了吧,三个逆子长大了,呵!敢与我这个老子叫嚣了,不错不错。”

    温柔乡中,曲卿玄双目无神的看着铜镜前的一封信,信上只有八个字。

    我若活着,等我睡你。

    曲卿玄将这一张纸藏在怀中,小声呢喃。

    “我等你来睡我。”

    魏玖虽然离开了,但温柔乡还是他的温柔乡,曲卿玄不会让魏玖努力的心血白费,她以放话,温柔乡今日会正常开门,同时尉迟家尉迟小公爷是温柔乡东家之一。

    崔羼靠在温柔乡的楼梯处,他同样得到了一封信,满满一张纸的崔三羊,对此崔羼哈哈大笑。

    “卢俊,准备人手,带上盐巴,茶砖,铁锅等草原稀有之物,远走突厥换取牛羊带回长安,让杨弘以后常驻温柔乡,如果我没猜错魏玖这家伙的意思,这温柔乡要交给咱们保护了。”

    卢俊摸不清其中的门道,但却不怀疑崔羼说的话,点点头去着手准备。

    魏玖曾在温柔乡磨蹭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旱天雷是早就制作好了,这半个时辰的时候他就是在写信。

    裴虞也收到了一封信,如今苏老哥昏睡不醒,踏云酒楼还要让她来操心,收入分给程家一半,同时昭告长安,程家是踏云酒楼的东家之一。

    选择尉迟家与程家也是有理由的。

    因为这一个流氓一个魔王,只要不是都不会去招惹他们。

    张婕妤同样得到了一封信。

    “很大,很软!”

    张婕妤气的牙痒痒,这时候李渊喊了一声。

    “准备收拾离开长安,这里太乱了。”

    张婕妤撕碎了手中的信,轻啐了一口,小声骂了一句小王八蛋后小跑而出。

    缪慧挨了人生的第一个耳光,还是柳万枝打的。

    只因为一件事,缪慧为了保护柳万枝,离开了张家,同时对外宣称,柳万枝与魏无良之间有一个约定,前者欠下了一个人情,要保护后者三年,如今某人已经失踪,柳万枝与其再无瓜葛。

    柳万枝扇了她一个耳光,力道不重,但是却很生气。

    “如果哪一日见到魏玖,他若记恨此事,你不会成为我正室,这与你是否嫁过人没有任何关系。”

    侯莫陈家的老爷子到长安了,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宝贝孙子时,老泪纵横,悲痛之下放出了话。

    “陇西侯莫陈家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定会将魏无良凌迟而死。”

    在他放话的时候,于禁已经躺在一辆稻草车上离开了长安,魏玖走了,长安不好玩了。

    赵谋也躲回了小院,翠花伤的很重,大夏天的就要吃酸菜。

    独孤谋对此一言不发,他能做的已经做了。

    但有些人不会甘心如此,河间王府放话。

    “侯莫陈家的猴子若是有怒难发,河间王府李崇义可做敌手,他与我割袍断义,可我的衣衫却是整整齐齐的。”

    皇家太子也出言。

    “侯莫陈家,念你们早点为国出力,此事不与你计较,大唐的国候不是你们侯莫陈家想杀就杀的。”

    也就在这段日子,突厥战场传来了消息,首战告捷,秦家小公爷秦怀玉,生擒前隋余孽杨政道与前隋皇后箫氏。

    此消息传回长安,最先有反应的不会皇家,而是箫家。

    萧家家主萧豪气放话。

    “家中逆子已经全招,长孙顺德,我萧虽然年迈,但也不忘魏贤侄年年拜访之孝义。”

    某人走了,长安却乱了。

    而这个家伙此时正坐在一辆马车内潇洒的喝着一壶清酒,而他的身旁这坐着一个眼角淤青的小和尚。

    魏玖仰头灌酒,一口半壶,十分舒坦。

    “我曾白衣如笛,故乡故里。我曾滴酒不沾,无忧无虑,曾经天真无邪的少年,如今我白衣配酒,无酒不欢,故里如土,如今啊如今,谁陪我喝光这壶酒?你是?还是这漫无目游荡的马车!”

    他喝多了,小和尚捂着眼角,小声呢喃。

    “出家人不喝酒。”

    魏玖放下手中酒壶,撇嘴小声道。

    “你快闭嘴吧,别人说我信,但你说我还真不信?辨机和尚啊!不让你去长安是对的,你知道不?和你说了也听不懂,你在捂着眼睛,我还揍你?来!喝一口!”

    辨机宁死不从,魏玖挥手就是一拳。

    和尚怂了,被魏玖灌下了半壶的清酒后躺在马车中安睡。

    魏玖哈哈大笑。

    “就你以后还勾搭高阳呢?不让你去写什么西游记也是对的,你叫我大哥,我带你潇洒去。”

第一章 辨机和尚

    第一章,魏宝宝旅游记。

    遇到辨机完全是一场意外,当时魏玖重伤神志不清,他骑马疾驰不知跑出了多少里。

    等醒来时发现已经躺在这马车里了,也见到了这个和尚,等这个家伙说出名号时,魏玖挥拳砸在他的眼角,开口大骂花和尚。

    挨了一拳的辨机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迷茫的看着魏玖。

    之后!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和尚被劫持了,马车被劫持了,连他那白色的衣衫都被魏玖套在了身上。

    辨机救了魏玖一命,魏玖也理所当然的要救他一命,虽然现在的高阳还是个不大点的小东西,但为了夜长梦多!带走辨机。

    而且这个和尚长的是真帅的,如今虽然只有十三岁的样子,但那唇红齿白的样子。

    肯定会被某些有恋童癖的人喜欢。

    例如那个蔡清湖!

    不对!她长的漂亮,不算老牛吃嫩草。

    辨机睡着了,魏玖也没离开过长安,更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两匹马拉着马车。

    魏玖很好奇一点,不是说和尚都是步行的么?这个花和尚怎还有钱坐马车了?

    天色渐晚,两人把马车停在官道上,就在马车中过夜,这一晚魏玖都不敢熟睡,手中握着一把匕首,遇到人的话就说是他是抓这个偷喝酒的和尚回寺庙,至于遇到的虎狼,那只有输死一搏了。

    好在这一晚什么都没有遇到。

    第二日清早,魏玖驾车来到河边洗漱,顺便解下腰间的绷带,伤口已经化脓了,在不处理就有麻烦了。

    正在清洗绷带的时候,辨机也来到了河边,身手将一块白布递给魏玖,随后身手捧水入腹,魏玖咬牙将伤口包扎,同时还有情趣的调戏辨机和尚。

    “哎哎,小辫子!喝酒的滋味如何?”

    辨机斜视魏玖一眼。

    “你那伤口需要用小刀割下腐肉,天气炎热!你会死的。”

    魏玖嘿嘿一笑,他发现喝了酒之后,这个和尚多了几分人情味,嬉笑的绑好绷带,学着辨机一般用手捧水去喝。

    两人喝了一个水饱,相识一眼。

    辨机无奈叹了口气。

    “一直向南走会有一座小县城,我的盘缠被你用来买酒了,到了县城我去化缘,给你买药,之后你就放过我好不好,寺中师父要我去长安呢。”

    魏玖十分鉴定的摇了摇头。

    “不行!你救了我,我不能害了你,现在长安被一个败类搅和的一团乱,你去了就是送死,你想想啊!你长的这么白嫩,若是长安有贵妇看上了你,要你做面首,你拒绝了她就是强行睡了你,你不拒绝她还是睡了你,咋整?当然这还是好的,万一碰上个漂亮的你不亏,但是万一遇到有龙阳之好的男人呢?你看我这身伤,我就是遇到了这样的人,我宁死不从,就被伤成了这个样子,所以!你不回长安。”

    在寺庙中生活了十几年的辨机纯的就像一张白纸,但他也知晓龙阳之好是何意思,双眼中带着惶恐之色,连忙低头诵经。

    见忽悠成了,魏玖嘿嘿一笑,转身回到马车去等这个傻和尚。

    不久之后,辨机也回到了马车中,贼心不死的小声道。

    “那咱们到金州后分开好不好?”

    魏玖思索了许久,轻轻点头。

    “到下一个地方咱们就可以分开,你无需管我,但是我劝你莫要去长安。”

    辨机笑着点头,连忙去赶车。

    能感觉出来,他一分钟都不想和魏玖相处。

    然后魏玖被他给骗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和尚口中所谓的县城,魏玖下车呆呆的看着这座简陋的城池,他来到大唐后就没有离开过长安,突然看到了这一座简陋的城池,魏玖有些呆傻。

    原来不是所有地方都像长安一样啊。

    就在他呆愣的时候,辨机留下了魏玖的马,悄悄驾车跑了!

    对此魏玖只是淡淡一笑,他该做的已经做了,至于辨机以后是否会死,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

    牵马走入这座简陋的县丞。

    麻雀虽小,可五脏俱全。

    或许是因为距离长安很近的原因,这座县城的人很多,走在主街上,能听到街道两旁店铺的呼喊声。

    但魏玖知晓,这里不能久留,在长安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李二不派人来抓他都奇怪了。

    一身纯白长安,牵着赵谋的骏马不断的询问打听后,终于找到了一处卖马的地方,现在他手里一文钱都没有,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去卖掉这匹带他脱离危险之地的伙伴。

    可当与马贩子交易了铜钱准备离开时,衣衫突然被拽住,本以为是马贩子反悔了,转头看去,却发现是这个伙伴咬住了他的衣衫。

    魏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铜钱丢还给马贩子,抱着伙伴的大脑袋亲昵,同时小声道。

    “老哥!您也看到了,我这伙伴舍不得我,打扰你这么久,真对不住了,等有钱了请你喝酒。”

    马贩子也是个豪爽的汉子,拍着魏玖伙伴的背脊笑道。

    “我怎能不理解你,我卖了二十年的马,见过穷酸无情卖马,见过杀人不见血的江湖侠客买马落泪,小兄弟若是有急需,这些钱拿去用,但可不是看你的面子,而是这通灵的家伙,看牙口不到三年的,是匹好马啊。”

    马贩子当然只是客套话,这钱怎么能拿,躬身道谢之后牵着这匹相处不过五日的伙伴离开了这座县城。

    如今还是早晨,离开这里,若是命好还能打个野味,可留在这里只有被抓走的份。

    翻身上马,趴在马背上小声呢喃。

    “你这黑家伙,怎一点杂毛都没有呢?那马贩子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话说你是老弟还是大妹子啊?”

    黑马不应,魏玖低头瞅了一眼差点扭到了腰,随后嘿嘿笑道。

    “原来是大兄弟啊,但也不用总叫你大兄弟啊?给你起个名字,玛莎拉蒂如何?豪车啊!你们俩的价格也差不了多少?中不中?”

    黑马打了个响鼻,魏玖以为是答应了,叫了一声玛莎拉蒂之后差点从马背掀下去。

    看来它是没看上这个名字啊、

    “咱们换一个中不?兰博基尼?gtr?奔驰?宝马?”

    每念出一个名字,黑马打一次响鼻。

    最终魏玖忍无可忍?开口大叫。

    “你咋这么娇气呢?赵谋没给你起个名字?人家的狗啊猫的都叫旺财,你特么的就叫望远镜吧,我不行了!你自己看着走吧。”

    望远镜打了个响鼻,可魏玖已经昏睡在它的背上。

    一匹黑马,一个白衣。

    没有一骑红尘,只有淡淡的相伴。

    这样挺好。

第二章 公贼

    浑浑噩噩不知走了多久,等魏玖醒来时,他已经躺在草地上,而被胡乱起名的望远镜则在不愿吃低头吃草。

    呼喊了几声新名字,可这个家伙却丝毫不理会,无奈之下魏玖又给它换了一个新名字。

    大白兔!

    这一次似乎让它满意了,昂起头傲然走向魏玖,低头大脑袋与其亲昵。

    魏玖与大白兔的关系飞速猛涨,虽然大白兔是匹马,但丝毫不影响这哥俩亲昵。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清脆的女音。

    “公贼!淋介个马儿埋不埋嘞?喔家小姐愿意埋下这匹马儿,价钱当然淋随意凯喽。”

    说话时,这姑娘还递来一个馒头,还是用宣纸包裹的,魏玖转过头才发现,不知何时身后站着一个小姑娘,应该说是大姑娘,脸蛋白白圆圆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这大白兔。

    这一口家乡话听的魏玖那叫一个舒坦啊,微微笑笑,摇了摇头。

    这姑娘也不介意,有些可惜的望着大白兔,但还是将馒头递给了魏玖。

    “看公贼的样贼也不像是辣江湖人士,淋骑泽匹马儿蓝免会遇到居心叵测之银,望公贼小心。”

    魏玖正愁没有饭吃,突然收到了人家的施舍,他也没有不好意思,接过馒头咬了一大口,笑道。

    “要得要得!”

    侍女背着手轻快的离开,魏玖顺眼望去,见远处听着一支小车队,圆脸侍女在马车旁轻声低语片刻后,马车缓缓离开。

    这片空地又剩下了魏玖一个人,看着手中的馒头不由感叹!

    屏风淳朴啊!

    但一个姑娘买马作甚?送情郎啊!

    心中满满的恶趣味似乎被大白兔看穿,打了一个响鼻之后我倒在魏玖身旁,见此魏玖大怒。

    “人家马都是站着睡觉的,你这四脚朝天是个什么怪物?起来起来,你吃草能活,哥们我也跟着你吃草啊?”

    可能是太过激动了一些,举手投足间牵扯了左肋的伤口。

    真的不能在耽搁了,这样下去还不等去熟悉大唐风情就得死在半路了,其实死并不可怕,怕的是尸体被狼吃了,这样是被长安的那群杂碎知晓,还不得笑话死?

    理想与现实总是有很大的差距。

    总晌午走到了天黑,一人一马也没看到城池,连一户人家都没看到。

    大白兔有办法解决晚饭,人家吃草就能活着,甚至都不用喝水,清早的露水就够它活着了,可魏玖不行。

    沉思许久之后,翻身上马抱着大白兔的脖子低声呢喃,继续前行。

    或许是兔子渴了,或许是它知晓有水的地方才能让魏玖活着。

    一天只吃了一个馒头的魏玖无力的翻下马,没时间思考,找来枯枝笼火,为了取暖也为了驱赶野兽,大白兔似乎很怕火,藏在魏玖身后不靠近火堆,魏玖也不理会他,将火折子收好,随后找来一根树枝,用匕首削砍成尖。

    一手火把,一手木枪,穿着一条小裹裤站在河中。

    在前世夜里,渔民用灯捕鱼,虽然不知道火把好不好用,实验了之后才知晓。

    噗!

    一枪刺空,魏玖有些恼怒,他在水中折腾了整整半个时辰的时间后,终于抓到了一条鲤鱼!

    此时魏玖抱着鲤鱼有点想哭。

    人家穿越之后都是自由自在的,凭啥老子就这么倒霉!

    火堆前烤鱼,至于大白已经侧躺在魏玖身后熟睡了,它也很累。

    鲤鱼架在火堆上不管了,他可不用用匕首去刮鱼鳞,此时他正在用包裹馒头的宣纸折叠一个小盒子,用叶子取水倒入纸盒子中,在放在火堆之上!

    用纸锅烧水是如今唯一能喝到热水的办法。

    烧水的时间,魏玖解下腰间的绷带,伤口化脓,死肉已经腐烂,没有药只能想办法控制这伤口。

    每每看到这块伤口,便能想到刘青云的死。

    与其相比,只不过被屑去了一块肉而已。

    匕首在开水中烫一下,魏玖口中咬着一根木棍,一刀刀削去腐肉,然后在用开水冲洗伤口。

    剧烈的疼痛让魏玖咬断了口中的木棍,身体痉挛。

    他不知这样是否会有效果,也不知是否会带来其他的问题。

    此时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么多。

    忍着剧痛一口一口咬着没有滋味的鱼肉,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曲卿玄一定在等他,蔡清湖也已经在等他去扬州。

    有些仇是要报的。

    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回想在长安两年多的时光,不由有些后悔,这两年里在长安只想着如何去赚钱,却不曾考虑过未来。

    钱是好的,谁都喜欢。

    可就是因为谁都喜欢,他才会落到这般田地。

    更没想到的是李二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抛弃了他,说不恨李二是假的,但恨过之后在想,还是恨!

    如果在长安这两年里消停一点,安安稳稳的经营那个包子铺其实也挺好的。

    虽然这样可能不会认识柳万枝,不会认识蔡清湖。

    魏玖纠结了。

    此时他不知是经营那个包子铺是对的,还是落到现在这般田地是对的。

    突然!

    一阵脚步声传来,魏玖皱眉起身,右手握紧匕首,这般深夜这里怎还会有其他人。

    一道人影出现在视线中。

    年龄与魏玖相仿,一身青色麻衣,身手背着一个书箱,看其样子应该是个书生。

    书生走近,对着魏玖躬身施礼。

    “深夜叨扰,还请兄台赎罪,不知兄台所剩的鱼肉可否赏给在下。”

    原来是一个顺着味道赶过来的穷书生,魏玖看了一眼叶子上的半条鱼,微微皱眉点了点头。

    如果!

    如果魏玖没有遇到辨机,没有遇到今日给他馒头的圆脸侍女,他绝对不会答应给这个陌生人半条鱼。

    书生放下书箱,抓过半条鱼大口朵颐,不是还含含糊糊的对着魏玖点头。

    魏玖淡淡的开口。

    “你会功夫么?”

    书生摇了摇头。

    “兄台您看我这身子骨,哪里是练武的料,只不过是用二老的遗物读了几年穷书,听说这两年的长安十分热闹,准备入长安看能投在哪家勋贵之下,换的一份生计。”

    听说不会功夫,魏玖放心了,重新躺下不再开口。

    书生吃光了鱼,甚至连鱼刺都没有放过,魏玖指了指纸锅。

    “那里还有些热水,喝了吧!”

    此时书生才发现这纸锅竟然架在火堆之上,纸盒中还盛着水,这一幕让他声声称奇,这个书生的问题有些多,魏玖听着烦,皱眉道。

    “喝了水就滚蛋。”

    书生这才停下满口的疑问,躬身道。

    “今日大恩,义府不敢忘,还请兄台告知名讳,之后定会有所回报。”

    魏玖烦躁的挥挥手。

    “魏十二,家中排行十二,你叫什么玩意?”

    “在下李义府!”

    魏玖噌的一下做起身子,指着李义府大叫。

    “李猫?”

第三章 李猫

    李义府!

    这个人在历史中的名声不低,生于大业,长于武德,贞观入仕,永徽为官,龙朔称相,乾封死于流放。

    他的一生虽然比不得历史中许多名人,但他只不过是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贫民,能做到这般已经可谓是神迹了。

    只不过这个家伙在历史中的名声不太好,虽然有能力,但太过阴险狡诈,卖官鬻爵,将对他不利之人统统杀掉,要么流放。

    下手狠毒,后期别人冠上‘李猫’,笑里藏刀四字便是在李猫这里出现的。

    但是!此时这个家伙还不成气候。

    魏玖对大唐长安之外十分陌生,他需要一个陪同之人,早先准备选择辨机和尚,但后来发现这个辨机看似憨厚,但内心程府却是不浅,而且还是一个出家人,很难摸清他想要的是什么。

    对付这样的人,他没有把握。

    但眼前的李义府却是不错的选择。

    至于他是否会祸乱李二的大唐帝国,这一点魏玖想都懒得去想。

    离开的长安,我还认识你李二是谁啊?

    深夜躺在这草地上有些凉意,魏玖斜视着准备背起书箱的李义府,轻声问道。

    “你所行之地是何处。”

    正在收拾书箱的李义府站起身挠了挠头,嘻哈笑笑。

    “漫无目的,走到哪里算哪里,与良地则栖,为了混口饭吃。”

    魏玖坐起身填了几根柴火,打了个哈欠。

    “你我二人结伴可好?前提是不往北方走。”

    李义府带着笑意坐在书箱上,看着魏玖淡笑道。

    “我可有选择的余地?十二兄可否先放下您手中的匕首?”

    魏玖耸耸肩。

    “你可以走,我不杀你。”

    两人不在开口,李义府坐在了火堆前,在书箱中取出两本书,递给魏玖一本,可这个家伙却摇了摇头,道了一句看不懂,李义府也不强求,小心翼翼的将书重新放回书箱中。

    不久之后魏玖发现,这个李义府的确是有两下子,他已经不看书便可以默默背诵了,可还是一点时间都不浪费。

    过了一阵子,李义府突然叹了口气,合拢起书本呆呆的看着魏玖。

    魏玖有些疑惑,为了让气氛不尴尬,魏玖开口道。

    “你方才背的是史记?”

    李义府挠了挠头。

    “还背部全,方才在算计如何能逃离十二兄的掌心。”

    “我说了我让你走,我不杀你。”

    “不信!”

    “你爱信不信,老子睡觉了,你可以滚蛋了。”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醒来,魏玖发现李义府正在用纸盒烧水,玩的不亦乐乎,见魏玖醒来他也有些尴尬,可魏玖却没当回事,起身去河边洗漱。

    之后的官道的便出现了两个人,一人受伤趴在马背上,一人背着书箱,手中拿着书本跟在身后。

    说魏玖像公子,可其后背染上的草绿色让他有些掉价。

    说李义府像书童,可这个书童却在自己看书。

    两人也慢慢熟悉,魏玖身子行动不便,便交给李义府一些打猎的小手段,大的猎物打不过,但野鸡兔子之类的还是可以的。

    李义府的书箱里带着盐巴。

    两人的饭食也不想那一日吃鱼一样没味道了,这期间李义府也看到了魏玖左肋的伤口,他自称认识草药,找了一把胡乱捣碎涂抹在魏玖的伤口上。

    这期间李义府笑着问魏玖。

    “十二,你不怕我毒死你?”

    魏玖躺在地上无力的叹气。

    “大猫,你有病吧,我早就说让你走了。”

    “我一个人已经走了整整一年了,现在都快走出毛病了,没事自己和自己能聊的火热。”

    “你这是病,得治!”

    “我没钱!”

    “我也没钱。”

    两个家伙的对话一点营养都没有,但相处也算融洽。

    这些日子里魏玖很沉闷,他在想以后应该做些什么,李义府也乐得这份安静,他本就是话不太多的人,自言自语也能玩的乐呵。

    终于在两人这般走半日歇一日的缓慢速度中抵达了金州。

    看着这座还算威武的城池,魏玖坐在马背上,低头看着李义府。

    “大猫,咱们只能在这座城逗留三日,之后往东走,你意下如何?”

    李义府背着书箱思索片刻,皱眉道。

    “如果一路向东,三个月之后你我会抵达扬州,如向东南则会到岳州,大概需要一个半月左右,这一路的交谈我发现你对小州县似乎没有太多的兴趣。”

    魏玖点了点头,捏着下巴沉思道。

    “扬州啊!现在去了恐怕会被人打死,我记得泸州距离扬州不远,不管了,先入城赚钱点,请你吃一顿好的。”

    “你还是先注意你的伤口吧,我可不想一路照顾你。”

    两人相处也有了十日,魏玖想不通李义府为何会这般容易的跟着他走,按道理来说,他的身份还没有暴露,而且现在也不像是个有钱有势的人啊?

    但潜意识里感觉这个家伙似乎没什么歹意,说是在伤口涂抹的毒药,可如今伤口虽然没有愈合,但已经不流脓了。

    两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很穷,分文皆无。

    当初魏玖去杀候磨陈情的时候没准备活着离开,更没有想过逃跑,也不曾带银子,至于喝的酒还是威胁辨机去买的。

    至于李义府,他就是个穷书生。

    两人入城要比想象中的简单很多,守城的将士查看了李义府的书箱,也看了魏玖的伤口,魏玖说之前一人独行的时候遇到了一人看上了他的马,起了歹心,最终还是靠着这匹马才活了命。

    守城的将士也没细问,放两人进了城。

    入城之后李义府变得很拘谨,魏玖却显得从容大方,带着李义府和大白兔找了一间客栈,将手中缰绳递给店小二。

    “两间房,马料要最好的,本公子会再次住下三日,临走时一同算账。”

    李义府瞪大了眼睛看着魏玖,他知晓现在他们身上连一枚铜板都没有,怎么给房钱?

    那店小二也是一阵迟疑,这是店掌柜跑了出来,点头哈腰的请魏玖上了楼,临走时一巴掌拍在店小二的后脑勺上,低声呵斥。

    “以后长点眼睛,后面背书箱的一眼便能看出是个穷书生,可前面那位可不简单,动动脑子,寻常人家能买的起这骊?这匹马可不咱们这店都值钱,滚到后院去好生伺候这个马大爷,好好刷洗一番。”

    魏玖躺在客栈的床上,这一瞬间他无奈感叹,当初在长安为何不多在床上躺一会呢?

    这时候李义府敲门走进了房间,脸色有些焦急。

    “十二,咱们去哪里赚房钱啊?”

    魏玖淡淡挥挥手。

第四章 盗诗偷词

    金州算是一座不大不小才州县,不比长安热闹,更比不得扬州,洛阳,岳州等地的繁荣,但也是一州之郡。

    在享受了李义府口中的大餐后,魏玖叼着牙签带着李猫离开了客栈。

    客栈的掌柜笑脸相送,只要那匹马还在后院,他便不担心这二人是否会回来。

    天色渐晚,街道的行人匆匆疾行,他们要回家去享受片刻人生,毕竟都为了生存劳累的一个白日。

    但也有公子纨绔闲庭漫步。

    他们在等待日落,毕竟有些玩乐只有在天黑后才尽兴。

    青楼歌坊,这些场所在任何时代,任何地域都是存在的,只不过根据当地人的消费水平与文化而定。

    高端淡雅或是酒色糜烂。

    人的追求不同,玩乐的方式场所便是不同,这时的商人不了解后世的经营方式,并不代表他们傻,而且长安有座温柔乡,这给了他们很大的启发。

    粗俗之人喜欢砸钱之后提枪上阵。

    提枪上阵是必有的一个环节,但有些人,身份地位稍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消费者则喜欢那么一丝丝情调。

    **之后与砸钱之后的心里感觉是不同的。

    崇拜爱意与金钱利益,男人多倾向于前者。

    作为长安的老鸨头子,魏玖对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太清楚不过了,在长安时常有穷书生想要卖弄文采去勾搭温柔乡的小富婆们,魏玖不阻拦,但那些姑娘们已经被教训的向钱看,向厚赚了,她们看重的只是银子,不是那随口而来的情诗。

    当然!如果你有诗词和银子,姑娘们却是十分乐意与你相处的。

    魏十二与李猫今晚只不过是来踩点的,金州这片烟花之地不比长安,但在客流量上却不弱于长安。

    这是常理,毕竟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可玩乐的地方。

    唯有把酒言欢,当然更不能缺了女人。

    两人站在一座青楼的街对面,魏玖已经转了许久,最终发现这座名为九燕家的青楼是最热闹的,姑娘们站在门前娇声拉拢这门前迟疑的公子纨绔,而入门之人多为身着锦衣玉袍之辈。

    如果不出意外,这座九燕家就是这金州最大的消金窟。

    魏玖准备离开时,发现李义府的眼神有些灼热,紧紧的盯着这座消金之地。

    见此!魏玖挥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

    “走啦!现在咱们是玩不起的。”

    被发现了心事的李义府有些尴尬,低下头小声嘟囔就是瞧瞧。

    魏玖不理会他这模样,唐朝的人本就早熟,听说李承乾那个家伙十四岁的时候就不是处男了,这让魏玖羡慕了很久很久。

    李义府向往烟花之地是长情。

    回到客栈,李义府回房去读书,魏玖解开身上的绷带,天气本就炎热,绷带捂着严丝合缝不透气,让伤口隐隐开始加重。

    开门要了一壶烈酒和一盆开水,开水烫绷带,烈酒擦拭伤口的周边。

    不小心将烈酒沾染在了伤口上,魏玖咬紧牙关不愿发出声响。

    许久许久之后,脱下衣衫躺在床上。

    离开长安已经有一段日子了,那些家伙应该已经发现他还活着了,李二应该会暴怒吧,柳万枝也快修成正果了,留给崔三羊了信息,不知道他发现了没,温柔乡与踏云酒楼挂上了尉迟家与程家,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

    操心着长安的同时,他也在规划如今的人生。

    金州距离长安不远,他的名声应该已经传到了这里,同时也会有人见过他,此地不宜久留。

    三天的时间已经是大限,两日时间用来赚取盘缠,剩下的一日准备赶路所需,就算落魄的离开了长安,他也没有放弃他的人生,这个时代没有通讯系统,有人听说过魏无良三字,但他们不知这个人长何样子。

    改头换面,卷土重来。

    他有三个可选择的地方。

    扬州,洛阳,岳州。

    扬州是蔡清湖的地盘,洛阳距离长安不远,现在应该是贺兰家势力,岳州那一边不了解情况,也是魏玖最先排除的一个州。

    没理由!就是不想去。

    一张大唐地图没魏玖画的满是圈圈叉叉,圈圈可已经发展的地方,而叉则是路过都不可能路过的地方。

    最终魏玖选择了庐州。

    “庐州月光,梨花雨凉。”

    去庐州的原因就是听说过。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便休息。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李义府敲门询问今日有何事情要做,魏玖睡的正香,迷迷糊糊的回了一句睡觉,李义府便没有了动静。

    再一次的太阳西下,两人换上了一套长袍,脸上带上了面具离开了客栈。

    他们在九燕楼的周边游荡,沿途经过的将士只是淡淡瞄了两人一眼,并未过问,烟花之地玩乐在男人眼里看十分寻常,但这其中也有一些妻管严与一些担心被爹娘发现的纨绔。

    这般遮掩相貌十分常见。

    “十二!真要的要这般做?是否有辱斯文。”

    “屁的斯文,在不动手咱们俩就留在客栈刷盘子吧,吃都快吃不上了,你还谈何斯文,你打听清楚了没?”

    “今日你睡觉时我来此游荡了一拳,这九燕家有九个招牌姑娘,听人说相貌上姿,精通琴棋书画等,而且这九人并非是有钱就能砸开门的主儿,而是来这里的男人由她们选择是否招待,有人喜欢相貌俊朗的公子,但多喜欢腹有文采之人。”

    “俊朗和咱们没关系,你去左,我去右,干活!”

    魏十二与李猫背道而驰,开始寻找多金的客户。

    李义府起初有些矜持,他是书生,但哪有书生做这种事情的,但魏玖的脸皮却是厚的出奇,双手紧了紧衣衫,保怀寻找目标。

    功夫不负苦心人,在夜晚开始热闹的时候,魏玖找到了第一个客户。

    身姿猥琐,鬼鬼祟祟的走上前,小声道。

    “兄弟,要片不?”

    被询问之人是位单独来此享乐的公子哥,身着淡绿锦衣,腰间挂着玉佩,看样子就是位多金的主儿,此人被突然询问是否要片的时候一愣,随后看了看九燕家,在看着身前这个白衣蒙面之人,微微皱眉。

    “片?”

    魏玖一听有戏,左右查看,见四下无人后缓缓打开衣衫,这一瞬间那公子哥一愣,看着衣衫上贴着的小纸条,瞪大了眼睛,魏玖小声解释。

    “兄弟!要诗词不?均是上等诗词,可流传百年之久的雅句。”

    年轻公子再次一愣,随后伸出手捏着下巴思考,这九燕家有几个姑娘的确傲娇,不是给钱就能砸开的那种胭脂俗粉,而且九燕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九位招牌,若是想一度**,便把玉佩挂在窗前并了吟诗一首,若是窗前的玉佩被姑娘摘下便可入房。

    当然之后若是想在进一步还是需要砸钱的。

    这公子哥有些意动,但还是装的满面正色。

    “我怎知你这诗词算是大雅?若是我取了你的诗词丢了颜面那该如何?”

    魏玖一阵无语,合拢衣衫,歉意一笑。

    “买卖不成仁义在,兄台玩的开心奥,但若是其他公子用我的诗去敲开了九燕的门,您可别迁怒于我。”

    话落转身就走,他这一走那公子却不干了,伸出手拦住魏玖。

    “你这人怎这般干脆?就算去店铺买布还要询问一声,你先说一首给我听听,我感觉不错就买下你这所有的诗词。”

    “我说了你要记住了,不给我钱咋整?”

    听此话,那公子哥怒了,抓住魏玖的一愣低声怒吼。

    “老子若是有这记性还用买诗?”

    魏玖想了想,还的确是这样。

    “我给你念一句,你听着!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你看这中不中?当然这句话是夸赞宫中嫔妃的,你别乱用,我这里的诗词都是夸人家长的漂亮啊,你交钱,我给你片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买我就卖,你不买我就卖别人,小本生意,经不起您这般折腾啊。”

    “别墨迹,有多少,本公子都要了,今晚老子要做一件壮举!”

    “啥?”

    “用诗词砸开九燕的房门,多少钱你说!”

    “三百文一首!”

    “恩!!给我来五个吧,兄弟,有点贵啊。”

    “没事,我卖别人五百文,你怕啥。”

第五章 李大猫儿,你挺会玩啊

    衣衫里藏着的小纸片被收走了不少,魏玖也赚到了第一桶金。

    来的很容易,但是也有些辛酸,前不久他还是风风光光的知命侯,如今去沦为街头卖诗的小贩了。

    正准备去寻找下一个目标时,刚才掏钱的公子有折了回来,搂着魏玖的肩膀再次塞给魏玖一百文钱,也幸好方才那一贯五给的是银子,这可以去一些店铺兑换成铜钱。

    公子哥掏钱没别的意思,只是告诉魏玖他买下的诗词短时间不要在卖给别人了。

    魏玖欣然答应,用衣衫兜着铜钱继续寻找合适的人选。

    可运气没有继续眷顾他,除了方才那公子哥,之后一首诗都没卖出去。

    这让魏玖有些头疼,就在此时李义府鬼鬼祟祟的出现在魏玖的视野中,看这家伙此时的模样,魏玖真的很难想出他就是未来武则天手下的一个智囊。

    “大猫儿!”

    一声高喊吓得李义府一颤,发现是魏玖呼喊后不断做出禁声的手势向此跑来,跑到跟前后拉着魏玖就要回客栈,这下魏玖急了。

    “你又抽哪门子的疯?现在回去咱们拿啥去给房钱?”

    李义府在怀中取出一个钱袋子摇晃了一下。

    “够了够了!我那点诗差点没够卖,先回客栈。”

    魏玖很迷茫,这一会他就把诗词卖光了?一脸疑惑的跟着李义府返回客栈,回到客栈时李义府便丢出一枚碎银子,装腔作势的对着已经准备入睡的店掌柜大喊。

    “我们兄弟二人出门从不带那铜钱,这银子能换一贯钱,够不够这三日在此的费用?不够便开口。”

    那掌柜的一只脚光着脚丫子匆匆跑过来点头哈呀。

    “公子稍等,这几日您二位用不了这么多钱,小的这就找给您?”

    李义府手一挥。

    “不要了,准备点酒菜,我们兄弟俩饿了。”

    从九燕家回到客栈,在到李义府的房间,魏玖还是没想明白这个家伙是如何卖的诗词,深夜的酒菜端上了桌。

    李义府才告诉魏玖事情。

    他在九燕家的后院遇到了一个打杂的小厮,并且和这个小厮做了交易,点明了今日是来做生意的,他让这个小厮想办法让他见到九燕家的九个姑娘,随意一个便好,并声称如果生意做成,给这小厮二百文的打赏。

    在金钱的驱使下,小厮借给李义府一套衣衫,并告诉他近日有位大家来了月事,需要热水。

    轻松轻松的见到了那九位中的两位,并且直言告诉她们。

    此时楼下有个人正在买诗词给来客,而他与这个卖诗的人是师兄弟,对他的行为十分不耻,特意送来一些诗词给姑娘们过目,不需要铜钱,只是不想让他这个师兄得逞。

    李义府本就是个书生,谈吐举止不失礼仪,更从入房间时便不曾抬头。

    当他拿出诗词后,那姑娘不断发出惊呼,声称这般诗词随意一首便可流传百年,可李义府装作一副愤怒的样子,声称诗词可在作,但品德不可丢失,不能辱了师父的名声。

    最终九燕家的几个姑娘商议一番,相互传出诗词后给了李义府一份答谢!

    当然这份答谢就是银子。

    并且声称她们买下了这些诗词。

    姑娘们买诗词第一是为了防范楼下的那个祸害,第二则是填充自己对诗词的认知,只要这些诗词被人知晓传颂,她们的名气也会越来越大。

    魏玖听后气的牙痒痒。

    “李大猫儿,你挺会玩啊?”

    李义府伸出筷子夹了一片羊肉放入口中,美滋滋的小口喝上一杯清酒。

    满面陶醉之色,闭着眼清淡开口。

    “管他用何手段,最终咱们哥俩得到的利润,而且这里没人认识你魏十二和我李大猫儿,怕甚?如果咱们一直在楼下卖诗,一旦里面因为诗词出现了意外,张三李四同买诗,同朗诵给那姑娘听,可李四却成功博得美人,你觉得张三会放过咱们?”

    这话让魏玖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低头喝着闷酒,可这时李义府又道。

    “我看你那里有些铜钱,应该在一百文左右,一会你给楼下的掌柜让他把药箱卖给你,天不亮咱们两人就离开,不然明日那些纨绔回过神儿来,咱们谁也走不了。”

    魏玖有些受伤的点点头。

    踏马的。

    穿越者到底还是不比本土的奸贼想的周全。

    第二日清早,一群公子哥结伴来到客栈点名要找一个身着白衣与青衫的两个小子。

    可此时这两个家伙已经离开了金州,李义府驾着马车,大白兔跑的欢快,魏玖则像是受伤一样躲在车厢内喝闷酒。

    现在的他已经不醉了,因为没有人再会惯着他耍酒疯了。

    金州纨绔合力动用了官府的官兵满城搜捕二人,并且贴出告示。

    就在这告示贴出不久后,长安的告示也传到了这里。

    “生擒魏玖,不得伤其分毫,并且留下了画像。”

    长安侯莫陈家的老爷子还在疯狂的寻找魏玖的下落,也曾两次对温柔乡下手,可均被人拦下,尉迟恭满脸横肉,眼角鄙夷。

    “老头子,抽风别来老子这里,你若一年给我尉迟敬德一百贯,这温柔乡随你折腾,如果没钱就滚蛋,你可以去踏云酒楼折腾,老程那个家伙比老子拿的还多。”

    侯莫陈家的老爷子被气的胡子横飞,他的宝贝孙子被打断了一只手和一条腿,这让他如何能消气?

    而且侯莫陈家此时成为大唐士族的笑柄。

    曲卿玄黑衣黑发黑嘴的站在坊门前眼神冰冷的看着侯莫陈家的老爷子。

    “侯莫陈情绑了我那侄女,让我夫君突然消失,这两件事情还未曾与你计算,你到是有脸来此撒野,我一个妇道人家没别的能耐,依仗着夫君留下的几分残势在此也能站稳脚,但这并不代表我怕了你们,若有机会,我会让你们侯莫陈家的生意在整个大唐消失。”

    此话出,侯莫陈家的老爷子仰头大笑。

    “区区卖肉的娼妓也配与老夫谈话?”

    “她不配?你侯莫陈家的崽子有算的了什么东西?本王在此,你能如何?”

    李泰在不远处缓缓走来,对曲卿玄歉意一笑,也就在此时,长孙嘉庆,长孙顺德的儿子赶来此,对着李泰淡笑。

    “魏王殿下当真是好口气,当年反隋,侯莫陈家可是出了不少的力,难道你这般就不怕寒了关拢几家的心?”

    “寒心?我们河东几家似乎也没少出力,可出过力之后就可以纵容自家子弟在陛下眼皮下胡作非为,强抢民女?奥!不是民女,是陛下赏赐的县主。”

    柳万枝身着紫色锦衣,双手抱怀靠在不远处的树下。

    独孤谋冷笑讥讽。

    “柳言,我记得那魏无良根本没把你做当朋友,割袍断义的也只有两位皇子和秦,李家的长子。”

    柳万枝张开眼,面容戏虐。

    “我贱啊!行不?”

第六章 魏玖的作用

    长安因为就闹的一团乱,许多人已经撕开了脸皮。

    赵谋躲在城外的小院谁也不见,李承乾悄悄送来了补药,但连赵谋的面都没见到。

    现在这个关拢的烧书的怪物脾气很不好,甚至连侯莫陈家的老爷子都被拒之门外。

    这样便闹僵了关系,赵家听闻这个消息后并曾呵斥赵谋也不曾召他回长安。

    陇东于家,于禁在抗受这加法,他被吊在树上,鞭子不断落下,一声声的呵斥。

    无情无义,胆小如鼠等等词语传入于禁的耳中,可他并未求饶,反而高声大笑。

    “救?我为何要救那个猴子,赴往长安时,他记得郑子墨便让我与郑子墨一战,一次次为了满足他的私欲让我至于死地,他被家中娇惯,我为何要为他卖命?让翠花出手拦人便送出名剑,我于禁就这般不值钱?年幼?年幼?还好意思说年幼?年幼知晓要侵犯苏?年幼知晓如何杀人?他侯莫陈情死了就是活该,最后赵谋出手帮了魏玖,我于禁还没为了魏玖去杀了他?”

    疯癫的怒吼让于家的长辈停下了手,也放下了于禁。

    于禁的母亲抱着可怜的孩子痛哭,同时对着她的夫君怒吼。

    “禁儿不是你的工具!”

    当日!于禁回到小院,丢掉剑换成了刀,负伤入山一夜不知斩杀了多少野兽与贼人,时过不久,于禁多了已经称呼。

    小狂刀于禁。

    大狂刀自然也是于禁。

    长安皇宫,李渊走了!李二十分自然的般入了太极宫,没有任何理由。

    同时他还发现了一件被他忽略了很久的事情,起初这些事情很不起眼,更不会被注意,可在魏玖长安这一块布掀开之后,李二发现了这个孽障的重要性。

    他阴差阳错间正在做李渊李二父子两人思索许久的事情。

    打压门阀。

    杨广三征高句骊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打压关陇贵族集团,李二与李渊不想卸磨杀驴,可又忌惮着他们与山东士族,河东贵族。

    却没想到,魏玖做了让他们想做又不知如何做的事情。

    他的出现分裂了崔家,分裂了山东士族,他在临走前的那一夜分裂了关陇集团,同时让侯莫陈家的话柄落在了李二的手中。

    如今侯莫陈家在长安胡闹均被李二看在眼中,他在等民愤的那一日,这个威胁他皇位的家族也不会在存在了。

    李二后悔过,但是他不承认后悔。

    但此时他想要把魏玖找回来了,如今生意,旱天雷等物在他眼里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让这个家伙在作几年,甚至十年,那样这些抱团的门阀就不再是无懈可击的了。

    打压门阀!

    这是任何一个皇帝都想做的事情。

    可坐起来谈何容易。

    李二也在弥补他的过错,比起门阀,魏玖更让他束手无策,这就是一个滚刀肉,吃软不吃硬的,可让一个皇帝对他去软,李二做不到,硬起来这个家伙还不怕,以前是不怕打,现在是没等打就跑了,临走前还不忘嘲讽他一番。

    温柔乡他不要了,踏云酒楼不要了,白玉宫也不要了。

    现在李二只想让魏玖回来,他堂堂大唐皇帝,怎还容不下这一个小子?

    其实李二前不久的做法很容易理解,他穷怕了。

    从起兵到登基,他一日都未曾富裕过,哪怕是一文钱都要精打细算。

    在李二自我折磨的时候,李承乾一瘸一拐的来了,推开殿门未曾下跪,身手将一封奏折举在头前。

    “父皇,今年赋税已经算出,二年比初年多了三成,今天比去年多了两成半,这便是说今年的初年多了八成二的增长,经过户部调查,货币流通在不断的增长,其中不包括赈灾所需,平康坊占据了两层的货币流通,多是享乐之人与姑娘们购买布匹,胭脂等所消耗,踏云酒楼约半成,其他便是长安百姓的日常所消耗。”

    李二微微皱眉,戴长卿上前取过奏折放在案几上,李二未曾理会奏折,而是皱眉道。

    “你这般意思是赋税的增长与那孽障有关?”

    李承乾躬身施礼。

    “这儿臣不知,但魏玖曾与儿臣说过一些话,但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儿臣无脸在提。”

    李二气的牙痒痒,他知晓眼前这个逆子是有意这般说,可他不说,李二又有几分好奇。

    狠狠瞪了他一眼。

    “说与朕听!他还是大唐的知命侯!”

    李承乾装作有些迟疑,沉闷片刻后开口。

    “父皇,魏玖曾说,国家若想要富裕,那便是百姓要先富裕,前隋炀帝之所以富裕是因为其父亲给他留下了资产,隋初的开皇之治,百姓富饶,安居乐业,而若是想要百姓富裕便是要在世面增加流通的岁币,让他们有钱可赚,但这些铜钱又不能用国家制作,那样会行程货币膨胀,钱不再值钱,魏玖当时说,想要让百姓富裕那边建造消费场所,让人把钱花出来,在让消费场所在去花销,让货币不断的流通,增加,当百姓们有了钱,他们才会去花钱,他们花钱国家才能增加赋税。”

    李二越听越气,抓过奏折砸向李承乾,怒吼!

    “你是来气朕的?那魏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你现在与朕说这些有何用?你以为朕不知这其中的道理,可你让朕如何去做?像他一样去建造青楼?”

    李承乾也不生气,淡淡开口。

    “父皇说的没错,魏玖的确走了,但他的离开并不是儿臣驱赶,更不是被侯莫陈家吓跑的,儿臣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行告退!”

    话落转身就走,李二被气的手指颤抖,最终叹了口气无力的落下。

    “大猫儿,咱们还有多久才会到一个城池,还有!你能别这么阴险么?我害怕!”

    魏玖躺在马车中呻吟,

    李义府赶车淡淡笑道。

    “你不是说去庐州嘛?我已经准备了足够的食物盘缠,到庐州之前不会在停了,你放心,你会功夫,我不会!”

    “我怕我不等动手就死你手里了。”

    “不会的,我李义府的确算是阴损了一点,但还不至于对同伴下手,你到庐州第一件事情准备做什么?在那里站稳脚?”

    “做生意!我只会做生意,然后去扬州抢个娘们暖被窝!不瞒着你,扬州我还有那么一丁点一丁点的势力,但可以忽略不计。”

    “那还是做生意吧。”

    “你做官我可以帮你的。”

    “你以为都是那魏无良,十五岁封侯啊?”

    “猴儿?”

第七章 **?

    “大猫儿,咱们到哪了,还有多久才能到庐州!”

    “现在过了唐州,快入寿州了,在有半个月就到了,现在你让大白兔歇息它都不愿意。”

    魏玖躺在让在马车中,李义府坐在车外。

    魏玖曾要求个驾车,可这个家伙驾车没过一个时辰就睡着了,任由大白兔自己走,等过了半日后李义府才发现他们走丢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到了一处荒野。

    大白兔撒欢的在疾驰,两人却头疼了,魏玖低头被李义府狠狠教训了一番之后,两人步行觅食。

    终于找到了一座小村落,他们为了节省开销去偷鸡,被村子里的妇人们拿着扫把追了足足五里地,直到李义府扔出铜钱之后才罢休。

    从此之后,魏玖就没有驾车的资格。

    在一马两人三兄弟的努力之下,他们终于进入了寿州城,李义府询问在这里停留多久,如今携带的物资已经不再充足了。

    魏玖思索片刻后决定在这里多逗留些日子,但最多也五日。

    入城之后老规矩,两人分路而行,李义府带着大白兔去找客栈,魏玖在这个城市中游荡,看他的名声是否传到了这里,如果街上已经贴出了告示,那么这里连一日都不能停留。

    游荡了一番发现这里没有人知晓魏无良这个人后,魏玖稍稍放下了心。

    李义府安顿好了大白兔后,离开客栈在街头与魏玖会面,两人并肩前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

    “大猫儿,你的人生奋斗目标是为了什么?”

    魏玖突然的开口让李义府一愣,随后苦笑道。

    “我志在仕途,不过想想罢了!你前不久问过我了。”

    魏玖撇撇嘴。

    “肤浅,去庐州还需要准备多少干粮?”

    “如果大白兔不耍性子,三日即可。”

    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瞬间在街上买下所需,魏玖买下了一套锦衣,声称去了庐州时会用到,李义府思索了一番咬牙同样买了以套。

    一白一黑,两人当即在店铺里换上了衣衫,对视一眼嘿嘿傻笑。

    魏玖是找回了在长安的感觉,李义府则是第一次穿这般衣衫。

    一个回味,一个新奇。

    重新回到街上,两人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李义府效仿魏玖,两人不时发出大笑声。

    或许是距离庐州不远了,气氛也不再紧张了。

    街道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阵敲锣打鼓的动静,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避让,一支新亲这对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

    黄昏娶亲是常事,魏玖在长安时也曾听闻过,那时候裴虞还去随礼过呢,只是这一只迎亲的队伍有些与众不同。

    这女方所携带的嫁妆怎还是纸糊的?就算在落魄也不会这般做的吧。

    而且还未曾见到新郎光,娘家送亲之人也是哭哭啼啼的样子。

    魏玖有些疑惑,用肩膀撞了撞李义府。

    “哎?大猫儿,这娶亲怎看着这么别扭呢?”

    李义府冷哼一声,沉声道。

    “**,不出意外这娶亲人家的男子已经离世,取这个女人过来配**,可怜的女人啊。”

    魏玖还是不懂。

    “可怜啥?走个形式之后就和离呗。”

    “同墓之后还能和离?你去把骨头挖出来?”

    卧槽!

    魏玖被吓唬住了,他以前不是没听说过**,但都是说女方嫁过去之后伺候孝敬这名义上的公婆,就算是当做女儿了,这怎还要同墓?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嫁过去之后就会死?

    这样的习俗魏玖接受不了一点,微微皱眉不由再次开口。

    “官府不管?这可是草菅人命啊。”

    李义府冷冷一笑。

    “官府?别高看他们了,只要这两家不声张,官府就不会参合,而且女子多为嫁人之后换取彩礼来填补家用,谁管她的死活?”

    魏玖眉头紧皱,而李义府的脸色十分阴沉。

    虽然是习俗,但这般残忍的事情让他们两个少年没有办法去接受。

    两人谈话的同时也未曾去理会那只接亲的车队,直到车队中有人大吼让两人让开,魏玖当即大怒,就算他在长安时也没没有人敢对他这般大喊,同时让他去让路。

    缓缓抬起头,眼中充满戾气。

    “再说一遍!在长安也没有人敢让老子让路。”

    说话时在靴中抽出匕首,冷眼看着那开口的老姬。

    此话此势让那老姬瞬间窒息,这可不是言论自由的时代,这白衣少年竟然敢说在长安没有人敢让路,他敢如此说便是有依仗。

    在其开口的气势,装束与气质,如何看都不像一个乡土的纨绔。

    车队已经安静,魏玖手握匕首一步一步走上前,迅速出手掐住那老姬的脖子。

    “我让你在说一半,让谁让路!不说?”

    这时李义府也走上前,挥手一记耳光落在那老姬的脸上,他以为魏玖在装腔作势,即将要离开寿州了,闹就闹了,怕甚?

    此时这支车队内心也在骂娘,怎就招惹了这两位长安来的小祖宗,随意一下勋贵的子嗣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

    不断有人上前来说好话,又是送钱又是送喜糖的,李义府本想接过,但想想这令人作呕的**,怒气上头挥手打掉喜钱,魏玖也在此时开口。

    “骂了我准备拿钱了事?既然如此我给你们一万贯,你们的命魏某要了。”

    “魏公子,老妇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高太贵手绕老妇一条狗命,我掌嘴!”

    那开口骂人的老姬不断扇自己的耳光,可魏玖却看都不看一眼,拦着那顶花轿,冷哼一声。

    “带我去见你们的家主,我倒要问问他,这狗是如何养的。”

    事情闹大了,李义府有意阻拦魏玖,在这里装腔作势没有人知晓,但这见了主事人就容易露馅了。

    接亲的队伍也发现事情没有办法轻易了结了,也只能等着家中主人来出面解决。

    寿州城一座高墙深院,牌匾挂着赵府二字。

    魏玖丝毫不惧,抬腿走进府门中,同时对李义府道。

    “去!让寿州的刺史滚过来,老子无缘无故被骂,这件事情不会这般轻易了结。”

    李义府慌了!魏十二这是要唱哪门子的戏。

    但想想若是两人同时入了院子,就是死在了这里都没有人会知道。

    离开是经过花轿,轿子中传出一阵呜呜声。

    一阵微风吹过,吹起花轿的窗帘,李义府当即双目血红。

    世间还有这般惨无人道的事情。

    今日哪怕是死,也要管上一管。

第八章 残忍

    诺达的长安城敢对魏玖下手不少,但是敢当街让他让路滚蛋的至今还真是一个都没有。

    今日赵家的这个老姬算是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魏玖心中本就有一股火气无处发泄,长安的人先招惹了他,处处针对他,可结果却是他们安安稳稳的住在长安,他这个受害者全四处逃窜。

    不公平啊不公平。

    魏玖已经决定了,李二不像刘备请诸葛亮那般来请他,这辈子都不回长安。

    坐在赵家前堂中,前堂装饰的喜庆,大红喜字却搭配着白布,正堂重摆着香火案子,案子上摆着供果等等祭拜亡人之物。

    说不出的诡异与惊悚。

    但这并不包括魏玖,早就说过,他这孽障是无神论者,一切科学无法解决的事情他认识是科学家做的不到位,至于在解释不了的,那就是没有解释,没必要已经都安插在神明的身上。

    院中有很多人,他们惊悚的不是这个场面,而是这个身着纯白锦衣的男子。

    等待的时间总是无聊且漫长的,魏玖走上前在香火案几上取过一枚梨子,张嘴便是咬了一口。

    在就此时一阵阴风吹过,魏玖冷冷一笑,这玩意还真邪性,抽出靴中的匕首钉在案几之上,阴风消失了,一切仿佛没发生一般。

    魏玖吓唬的不是这阴风,而是门前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丁。

    叼着梨子跨马金刀的斜靠在椅子上,满面戏虐的看着门前不敢上前的众人,冷笑道。

    “想动手?恐怕你们还不知我的身份吧?和你们说了也听不懂,到是你们这种小地方挺会玩啊,还**,让你们家主快点滚出来,骂了本候道个歉就完事了?”

    侯?

    门前围拢的众人全部慌了。

    大唐开国以来公爵不少,但侯爵却是极少,而且眼前这年不过十五六的少年就是大唐的侯爵?

    当街辱骂侯爵,围困侯爵可是死罪啊。

    但人群中也有人怀疑,这么一个屁大的娃娃是侯爵?说出去何人能信?

    他们信与不信与魏玖没有任何关系,这时候人群让开一条道,一年约五十,满脸横肉的妇人,这妇人面相刁蛮,身子肥胖,那没有几寸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链子,手指上带蛮了宝石戒指,看一眼就知晓这胖娘们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儿。

    可魏玖就不怕难说话的,蛮横无理就打断你一只手,在蛮横在打断一支,是看你的嘴硬还是骨头硬。

    满脸横肉的妇人走进前堂,看着魏玖手中的梨子时发出一声尖叫。

    “你竟敢吃我儿子的供果?你你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魏玖被这一声怒骂气笑了,看着手中的梨子,在看着眼前的这个胖娘们开口讥讽。

    “你那短命鬼的儿子都咽气儿了,还要这玩意有何用,至于我算什么东西啊,等一会寿州的刺史来了你就知晓了,你们不是要办婚事么?不把你儿子从土里挖出来?”

    尖酸刻薄之话让赵氏气的脸色发青,她在来的时候也听到了这个白衣男子自称本候,但她心有怀疑,入门怒骂是想要震慑此人,看他是否会露出马脚。

    实验过后她发现,这个男人就算不是侯爵,也绝对是长安来的纨绔。

    沉思时,阴风再次吹入正堂,赵氏打了一个冷颤,顾不得在去理会魏玖,呼喊着快些举行婚事,早点让他那可怜的孩子安息。

    魏玖咬着梨子看着忙碌的家仆,他也想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家仆侍女们低头这忙前忙后,没过多久,一个身着红色嫁衣,头戴红盖头,看不清面貌,但从身材来看,这个女人的年龄应该不大,和魏玖的年龄差不了多少。

    一切准备就绪,准备拜堂成亲的时候,新娘子突然发出两道‘呜呜’声。

    这两道声音吸引了魏玖的注意,同时也为这个姑娘感到不值,拔出匕首吊儿郎当走上前,背对着那姑娘,戏虐的看着赵氏。

    “怎么?当老子是透明的?你成亲不成亲的与老子没关系,但是你们赵家主仆先后辱我,此事如何了断?成亲还是等等吧,我魏某若是动了你们赵家还得怪我欺负你们孤儿寡母的,等刺史过来,解决了我的事在解决你儿子的事,懂?”

    赵氏丝毫不惧魏玖,冷声道。

    “你冒充大唐侯爵之事本不想与你计较,老娘已经派人去请刺史大人过来主持公道了,就不信他看在我那亡夫的颜面上不揭穿你。”

    亡夫亡子。

    这一瞬间魏玖挺心疼这个女人的,这命是得多苦啊。

    但是你苦归苦,你怎能在让其他人家在苦一次?人家姑娘的命就不是命?

    魏玖不再理会这胖娘们,转过身身处匕首准备挑开那新娘子的红盖头,这一瞬间早先街头大骂魏玖的老姬开口尖叫。

    “拦住他!”

    家仆丝毫不迟疑的手持棍棒冲了过来,魏玖身子前倾,伏在新娘子的耳旁轻声道。

    “今日你很走运,他们赵家惹了我。”

    话落匕首挑起红盖头,身子已经略过这个姑娘,挥起匕首,血光溅出,魏玖大笑。

    “**怎能不见血?”

    未下杀手,但也伤人家仆,如此一来无人在敢上前,魏玖满脸讥讽的转过身,发现那赵氏竟然闭上了双眼,魏玖有些好奇,伸出手搬过姑娘的肩膀,说不好奇她长什么模样那绝对是假话。

    就在这姑娘转过头时!

    咣当!

    匕首在手中脱落掉在了地上,魏玖面容扭曲,满面的不可置信与惊恐。

    世间怎有这般残忍之事?

    她的双唇被人缝合。

    那麻线红绳犹如织衣震一般粗细,双唇已经惨不忍睹。

    她似乎想要说话,可一旦开口便崩开了唇上的伤口,鲜血瞬间流下,眼睛中满是恐慌。

    此时的魏玖有些不知所措,颤颤巍巍的蹲下身子捡起匕首,想要割开那女子双唇的麻线,可突然感觉双手重如千斤。

    天不怕,地不怕,敢怼李二的魏玖此时不敢去割开那女子唇上的麻线。

    匕首反握放在胸前,他想要让姑娘自己动手。

    “别想了,你也别动,她也动不了的,手腕处刺着银针禁锢。”

    李义府来了,他的身后跟着几名官员,但似乎并不是他找来了。

    李义府手中抱着一本厚厚的书,走上前取过魏玖手中的匕首别再腰间,翻开书本。

    “按唐律疏议.贼盗律述,以谋害他人,残忍截肢者,斩;诸谋杀人者,徒三年;已伤者,绞;已杀者,斩;诸谋杀制使,若本属府主、刺史、县令及吏卒谋杀本部五品以上官长者,流二千里;诸谋杀期亲尊长、外祖父母、夫、夫之祖父母、父母者,皆斩;诸部曲、奴婢谋杀主者,皆斩。”

    魏玖听的云里雾里,可赵氏的脸色却阴沉的可怕,李义府合拢手中法典,对着赵氏淡淡笑道。

    “所居于大唐者,处奴籍外,皆为大唐子民,受唐律庇之。”

    话落挥手掀起那姑娘身上的嫁衣,只见手腕处被一根两头带有倒刺的银针穿过,李义府撤下女子身上的嫁衣,雪白的背脊暴露在人群中,女子想要挣扎却无法,鲜血在嘴唇流下与眼泪混合在一起。

    李义府指着其背脊,手腕,脖颈,嘴唇,冷声道。

    “此女固然与贵府存有婚约,但唐律法以改,女子有权官府和离婚事,你们赵家更没有权利去折磨或是杀掉这个女子,赵夫人,您以触犯大唐律法,按法徒刑三年。”

    话落,李义府取出匕首挑开女子双唇的麻绳,并用眼神告其不可开口,更不允许哭出声来。

    赵氏见已经准备妥当的事情被破坏,而且还要服刑,她怎能甘心,站起身尖叫大吼。

    “我们赵家许出了聘礼,这女人就应该嫁入我们赵家,你们有何资格插手?刺史大人也再次,我要状告你们私闯民宅,强抢民女。”

    在门前等待许久的刺杀终于被提起了,此时他也有些为难,赵家的男人与他本是结拜行的,不幸战死沙场,这些年来官府对他们赵家也是十分照顾。

    眼下事情虽然难以处理,但不过两个刚断奶的少年而已。

    “本官。。”

    刚准备打着官腔开口,魏玖反手就是一记耳光。

    “你就是寿州刺史?本宫姓魏名玖,字无良。”

    魏玖在赌,赌这个刺史知晓他,赌李二抓捕他的文书还没有下放到此,就选下放,在没李二没下令处理他之前也无人敢对他动手。

    挨了一击耳光的刺史刚要动怒,却被身旁的人拦下,在其耳边轻声低语。

    片刻后,那刺史本阴沉的脸瞬渐渐变化,皱眉许久轻声道。

    “你如何证实你便是长安的魏公子。”

    魏玖笑了,看来他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反手在李义府手中取过匕首丢给寿州刺史。

    “去看看这是不是吴王李恪的贴身之物,另外青雀的屁股上有一颗黑痣,我曾与太子殿下共赴青楼,结实曲卿玄,后被皇后娘娘鞭刑三十,那一日魏王殿下在大理寺收了伤,陛下踹的,随意去证实,我在这里等你。”

    最终,魏玖与李义府还有那个姑娘被送出了赵府,那两次开口的老姬抗下了所有罪名。

    她徒刑三年也就离死不远了。

    离开赵家,寿州刺史想要请魏玖去刺史府做客,他还不知魏玖封侯之事,但他知晓这个少年与皇室的三位皇子关系十分亲密,他想拉拢魏玖,献媚也好,送钱也好,求他美言几句。

    魏玖挥手拒绝,声称还有事情要做,今晚就会离开寿州,前往扬州。

    刺史不再挽留,但以个人名义送给了魏玖很多银子,这魏玖便没有办法在拒绝了,手下了银子并告诉刺史回到长安时已经会替他美言几句。

    刺史开心了,魏玖也开心了。

    唯有李义府脸色阴沉的盯着那个姑娘,身手在魏玖手中夺过一半银子塞入她的怀中。

    “现在出城,要么自己跑,要么带着家人跑,我们离开后刺史不会理会你,而且他也不是魏玖,我也不是长安李家的少爷。”

    那女子呆愣在原地,她若是回家一定会被家人再次送到赵家的。

    这一点魏玖考虑到了,挥手抢回银子,鄙夷的看着李义府。

    “干啥?我怎么就不能是魏无良?我长的不帅?”

    李义府斜视魏十二。

    “魏无良此人极为好色,你我相处多日可不见你偷看过谁家的姑娘,这一点是装不出来的,你把银子给我!”

    “不给!一路上我吃不惯你的做的饭,我只会烤鱼,这姑娘带走吧,留着做个丫鬟多好,咱哥俩穷了一辈子,打着魏无良的旗号换了点钱,得快活起来,再说!你觉得把她送回家,她父母不会在把她送回去?大猫儿啊大猫儿,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那姑娘不断的点头。

    李义府咬牙瞪着魏玖。

    “现在走?去扬州还是庐州。”

    “扬州只是用来糊弄那刺史的,就算魏无良知晓此时追究起来,他也不会想到咱们就在距离扬州最近的庐州,多造几个假户籍,咱们三个都需要。”

    魏玖弯腰上了马车,翻出在金州带来的药箱递给这个还不知晓姓名的姑娘。

    之后便把马车让了出来,出城之前,李义府在客栈买了匹马,大白兔让魏玖骑行,他则负责赶车。

    深夜赶路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经过山头小道时总能听到一声声狼嚎。

    连续赶路三天之后终于进入了庐州境内。

    李义府询问之庐州城还是边远小城。

    魏玖选择了前者,他不会在像卖包子一样去做小生意了,寿州此时送出的银子足够他兑换成铜钱折腾一阵子了,至于朝廷的海捕文书,这玩意魏玖还不在乎,换一个身份,做个?户籍没有人知晓他是谁,因为长安魏无良的户籍就是假的。

    至于相貌,有很多办法可以解决。

    泸州城门刚过,李义府便去城中寻找便宜的院落,既然要定居,不能总住在客栈中,第一是消费过高,其二则是不安全。

    日落之前,三个人两匹马住进了小院,魏玖找出纸笔写信一封交给李义府。

    “大猫儿,麻烦你找人把这封信送去扬州,咱们来这里做生意还需要与官府打打交道,恰好扬州有人可以帮忙。”

第九章 再次起家

    信是给陆糜的,这小子有个从九品的武将职位。

    在庐州重新白手起家不比长安,那时候去长安是走了狗屎运,遇到了苏家父女与李崇义还有裴虞。

    结识了这两位勋贵让他免去了很多麻烦,没有地痞流氓的骚扰,也没有人敢强取豪夺他的生意。

    可在庐州就不一样了,他与李义府没权没势的,一旦在这里做出点让人垂馋的生意来,定会吸引他人的窥视。

    唯一的法子就让陆糜带着兵过来走个形式,不需要太正规的出兵,只要带着人来与李义府见个面,让那些地痞无赖知晓这不是他们敢招惹的就好。

    至于其他的魏玖已经想好了,不与各个家族打关系,直接找到刺史。

    当然这一切要在生意做成之后。

    来庐州的时候魏玖已经想好了在这里准备的生意,是在长安时就已经有打算了,但接二连三的出现意外,导致至今也没能做成。

    李义府带着小尾巴去看病了,这个姑娘似乎很怕魏玖,整日屁颠屁颠的跟在李义府的身后。

    明明当初是李义府要丢下他,被魏玖好心收留的。

    今日李义府带着她去换药,同时要买回来一些酒,魏玖要尝试造酒,这个时代,最烈的不过三勒浆,魏玖喝过,但感觉也就那么回事,至于清酒,那玩意不成桶喝都不醉人。

    魏玖在离开长安后开始无酒不欢。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明日苦难来。

    晚上李义府带回了几坛子三勒浆放在魏玖身前,满脸无奈的骂了一句。

    “你是要醉死在这庐州?”

    跟在身后小尾巴屁颠屁颠的跟着点头,相处时间久了,她也慢慢了解这两个救命恩人的性格了,李姓恩人不喜欢讲话,但与魏姓恩人相处的时候话会多一些,小事他做主,而魏姓恩人的性子像极了富贵人家的纨绔,不拿钱当钱看,做事有些疯癫。

    或许是因为赵家的原因,小尾巴不敢与魏玖独处,也可能是见到了魏玖动手伤人的场面。

    魏玖瞪了一眼小尾巴,小尾巴躲在李义府身后,面色有些惊恐。

    见此!李义府再次无奈摇头笑骂。

    “十二,你就别吓唬她了,现在她的嘴还不方便说话,也不知姓甚名甚。”

    魏玖打开一坛三勒浆凑近鼻前,嗅着这酒的烈度,同时轻声道。

    “这个时代的女人有名字的不多,叫啥都无所谓的,这不天天跟在你的屁股后面蹦,干脆叫她小尾巴就算了,搭把手,把酒搬到灶房去。”

    这一次不等李义府动手,小尾巴便上前对着魏玖甜甜一笑,这一笑牵扯到了嘴上的伤口,作势要哭,魏玖当场认输。

    “得!我自己般。”

    等折腾完了这些酒,天已经彻底黑了,顶着月光在院中冲洗身上的臭汗,李义府坐在他房间的窗前,点着蜡烛教小尾巴读书认字。

    魏玖穿着短裤站在院中背对二人骂了一句。

    “狗男女,男盗女娼啊!!”

    李义府大怒,站起身大骂。

    “魏十二,你在乱说,明日那陆糜来了,你自己去见他。”

    魏玖当场认怂,献媚的道。

    “李公子说的极是,为了表示诚意,小的伺候您沐浴吧。”

    李义府撇嘴斜视。

    “嫌弃你那手太糙。”

    “人家用舌头给你舔。”

    “魏十二,信不信我有一百种办法弄死你?”

    魏玖跑了,奔跑时围在腰间的毛巾也落在了地上,月光之下一个少年在疯狂的裸奔。

    小尾巴连忙捂住眼睛,李义府则气的牙痒痒,但又没有法子。

    魏十二认真的时候连眼皮都不会眨,但他若是抽起疯儿来,那就是个人来疯。

    此时李义府也无心在教小尾巴读书认真,让她去休息睡觉,剩下的则是他一人读书的时间了,如今他已经不再看四书五经,而是认真的观看那本唐律,不时的在书上涂涂画画,写下自己的见解。

    次日清晨鸡鸣,太阳刚刚升起,魏玖已经出现在院子内,**着筋骨倒挂在木架子上做仰卧起坐,李义府拿着扫把打扫院子。

    魏玖看不上死读书的李义府。

    李义府看不上写字犹如蜘蛛爬的魏无良。

    “书呆子!”

    “匹夫粗汉!”

    对视冷哼一声,各忙各的。

    早饭自然是小尾巴来做,不然要她干啥的?

    饭桌上,李义府秉着食不言寝不语,魏玖闲不住说个没完没了,被逼急的李义府碰的一声放下的手中的碗,怒视魏玖。

    “魏十二,你就不能安静一会?你说要烧火煮酒的事情我的听到了,也点头了,你先让把饭吃了做说话!乖。”

    “你要叫我宝宝!”

    “魏十二,若有一日你死了,绝对是死在了你这张嘴上,我不吃了!”

    李义府被气走了,拉倒院子中开始劈柴,每每劈下一刀都会大喊一声十二受死!

    魏玖被这一声声怒吼吓得吃不下饭去,小尾巴满脸憋的通红,想笑却又怕疼。

    灶房内,小尾巴蹲在灶台前添柴,李义府把一坛三勒浆倒入铁锅中,魏玖也在此时取来了他准备了多日的工具。

    一根芦苇管,一面坠形锅盖,盖上锅盖,芦苇管插入其中,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开始点火煮酒。

    魏玖不会酿酒,但是他却懂得几分提纯。

    液体沸腾温度是不同的,好比醋和油一同放入锅中,醋六七十度就会沸腾蒸发,而蒸发的也只有醋而已。

    按照这个道理,让酒蒸发成蒸汽,在降温让蒸汽凝固成液体流入管子中,在顺着管子进入桶里。

    魏玖不敢保证这个法子一定能提纯酒的浓度,但一切要实验过后才知晓。

    这个过程是漫长而煎熬的,灶房中已经出现了浓烈的酒精味道,小尾巴在灶台前不断添柴,汗水已经与她的发丝凝固在了一起。

    李义府将一坛坛三勒浆倒入锅中,魏玖在忙碌的抱着柴火。

    此时他们没理会蒸出了多少液体,但一定要这些酒全部用光。

    天色渐晚,六坛三勒浆才蒸出了半坛不到的液体,魏玖嗅了嗅,这东西就像酒精一样十分刺鼻。

    倒出一小碗,三个人围着小碗仔细的观察,许久之后,魏玖得出一个结论。

    “这酒太烈,没办法喝,可能得兑点水!”

    听到这句话,李义府与小尾巴都不干了,忙碌了一天提出这点东西还要兑水?两个人无声的反驳被无视了,但魏玖也没敢乱动,兑水是门学问事,而且是兑水还是兑果汁,魏玖本想往里面兑一些三勒浆,发现酒已经用光了。

    无奈之下叹了口气。

    “这太烈,没人敢喝,明日陆糜应该就会带人过来了,我在写一封信,大猫儿你交给他,小尾巴买一些酒回来,样式越多越好,明日兑酒之后把成品交给陆糜,让他带大猫儿去各个酒肆推销这种酒,记住!这酒的推销还有门学问,酒放在他那里两坛子,大猫你晚上计算一下成本,定个价格,然后是这酒就是先让店家卖,什么时候两坛子卖光了,什么时候去拿钱,懂?有陆糜在他们不敢赖账,困了!睡觉,晚饭你们两个吃吧。”

    话落魏玖转身就走,小尾巴有些嘴馋,身处手指沾了一点。

    然后灶房中就发出了一声哭嚎。

    她的嘴唇有伤。

第十章 庐州老窖

    酒的文化底蕴很深,深到魏玖都不知该咋卖。

    陆糜的确来了,九、十岁的孩子跳起来抓着李义府的衣领要见他老爹,被诸多将士围困的李义府不得不认怂,声称这是魏无良想要在庐州发展生意,但此事不可声张。

    小院中,李义府开始锻炼身体了,魏玖捧着一本史记看着入迷,四书五经里就这本书里有故事。

    出了一身汗的李义府坐在魏玖身前吐着苦水。

    “十二,你在长安居住过,你和我说说,那魏玖怎么就有陆糜这个儿子?在大街上让十好几人把我围在中间,愣是骂了我半个时辰,还不重复。”

    听此魏玖大笑,陆糜这孩子嘴损他是见识过的,当初见面就骂他是个葫芦精。

    放下手中的史记淡淡笑道。

    “说起魏玖的这个儿子是何处来的我还真不知晓,但可以确定不是亲生的,他和咱们年龄差不多,但听说这个陆糜是被他安插在扬州的。”

    李义府气的狂拍桌子,气的哇哇大叫。

    被一个孩子跳起来打巴掌,骂了半个多小时,说不憋屈那是假的,大怒之下猛灌了一口深井凉水,冰的脑瓜仁疼,捂着脑袋呲牙咧嘴。

    魏玖淡笑道。

    “你慢着点,又没人和你抢。”

    “慢不了一点,虽然我没见过知命侯,但是我大概也了解了这个人,有啥样儿子就有啥样爹,这句话一点没错,你和我说说为啥离开长安。”

    魏玖耸耸肩指着院中的树下,哪里埋下了一摊子兑好的酒。

    “我埋了一坛子酒,等你哪日成为了宰相,我成为了大唐的首富之后你我痛饮,至于为何离开了长安,你以为我在长安敢打着魏玖的名义去骗他儿子?如今这魏无良出了事,没时间理会陆糜,我也才敢如此。”

    李义府看着树下淡淡点头。

    “你胆子真大,对了!陆糜来寿州的时候惊动了这边的官府,没事?”

    魏玖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没事,陆糜他爹虽然不再这边,但是扬州那里也有人照顾他,打着魏无良胡闹的小纨绔,这里的官员还不敢得罪他。”

    李义府再次点头,起身走向了房间,魏玖看着他的背影淡淡轻笑,这个李义府与历史中所说的很相似,他做事很谨慎,同时不拘小节。

    当初在金州出卖他的时候丝毫不犹豫,但是在寿州拿着法典回来救他时也不犹豫。

    不出意外,李义府此生也就只有魏十二这一个朋友吧。

    是魏十二,而不是魏无良。

    回到房间后,李义府抱着法典回到了院子中,半躺再摇椅上翻阅法典,边看边道。

    “我见到你之前经过长安,未曾入城,但也听说了一些事情,听说魏无良在长安中惹了士族的纨绔,并将其重伤,他的功夫很好吧。”

    “武艺啊,很高!反正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是打不过他。同样姓魏,人家混成了知命侯,我这还卖酒呢,不说他了,咱们得研究研究,万一这酒大卖之后,咱们三个是忙乎不过来的。”

    魏玖捏着下巴蹲在树下,李义府坐起身微微皱眉。

    “这一点我也考虑过,我这几日在想是否要买几个家仆,和他们签订契约。”

    “钱还够用?”

    “托魏无良的福,咱们还有很多。”

    日子过的很快,魏玖离开长安时不过是初夏,逃离赶路,定居庐州已经到了夏末,天气闷热难忍。

    在新酒送出的一个月后,李义府收到了两坛子酒的铜钱,除去给店家的费用,也算小赚了一笔,同时也收到了第一份订单!十坛烈酒。

    酒的价格李义府研究过,魏玖也从李白的诗词中了解了这个时代的酒钱。

    上好的美酒一坛子差不多要一贯钱,也就是一千枚铜钱,而劣质酒不过四文钱一碗,一坛子也不过八十文,差距很大。

    三勒浆算不上美酒,但确实最烈的酒,李义府是两百文一坛买的,蒸馏兑酒之后六坛子出了两坛半,一坛新酒的造价大约在四百八左右,这其中还不算工具与柴火,人工钱。

    李义府定价是一贯一坛,至于一坛几碗让店家自己去琢磨。

    价格不算离谱,店家要了十坛新酒便要二十四坛三勒浆,魏玖算计着手中的银子,最后决定让店家扔下定金。

    这一点李义府也同意了,放下手中法典离开院落,不久后拎着一个钱袋子回来,并带回来了二十四坛三勒浆,钱袋子扔给小尾巴告诉她收好,不能给魏十二,随后耸耸肩,轻声道。

    “那店家同意给了定金,他说这酒虽然烈,喝起来够劲,但卖的却不快,十坛子酒不是小数目,但是他说三勒浆按照二百文一坛顶账,并送到家中来,我计算了一番,这样我们会剩下很多麻烦,不用驾车去买酒。”

    魏玖没有理会李义府,而是紧紧的盯着小尾巴手中的钱袋子。

    “这些事情你做主就好了,反正家里你说的算,但是你看我这衣衫都旧了,是不是买点布料让小尾巴做一套?”

    “别废话,你现在也不出门,做衣衫有何用,准备开工,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入账啊。”

    “哎!等生意做大了,我一定准备一个衣帽间!”

    三人开始忙碌了,只不过今日多了一个灶台,院中一个,灶房中一个!

    李义府盯着烈日在院子中蒸酒,小尾巴兴致勃勃的躲在灶房内。

    两人一人看守一个灶台,这可忙坏了魏玖。

    “十二!没柴火了!”

    “十二!搭把手!”

    “十二哥哥!这酒我搬不动了,我!!”

    李崇义在院外喊,小尾巴也能开口了,她躲在灶房内有些没底气的开口。

    魏玖忙着倒酒,劈柴,搬柴。

    虽然劳累,但是他感觉这样真的很好,不用在勾心斗角,不用在担心东担心西。

    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柴火没有了。

    急忙的离开院子去找柴夫买柴,但是他没钱,柴火要送到家中,小尾巴给他们付钱,在家中没有了空酒坛时,魏玖再一次出门。

    一手拎着一个酒坛,脸上洋溢着笑容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对话声。

    “言言,你说他真的会在寿州么?陆糜收到的信我偷偷看过,那就是他的笔记。”

    “他的想法诡异,长安的曲卿玄与晴儿都猜不透,更莫要说我了。”

    “他在长安遇到了麻烦,如果挂符还在的话,他绝对不用四处逃窜,我要去长安等他。”

    “蔡清湖你别忘了!王东风现在已经开始盯着你了,卢晟不除掉,你难以安生,你若开口,我去杀了他,你现在回长安就是给他添麻烦,现在不只是你再找他!庐州和扬州未曾贴出告诉你不知原因?知情人就是在等他来找你,但我看来,他是不会来的。他性子很独。”

    “我现在与王东风和离有几分把握。”

    “一成没有,王东风甚至整个王家都不会放过你,如果有人能给王东风在提成一个职位,以此来交换有三成把握,前提是王东风等不及的情况下。”

    蔡清湖与王人言。

    魏玖就走在他们的前面,身手背着两个酒坛子,身穿一身麻布衣衫。

    走的很快,腰的低的很深。

    不是不想见蔡清湖和王人言,只是见了他们两个,会给他们带去更多的麻烦。

    卢晟在扬州?

    回到院子的魏玖有些低迷,放下两个空坛子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起了个名字,酒的名字,庐州老窖如何?”

第十一章 抓到他给他五十个耳光

    来庐州的原因是想借陆糜点势,但没想到竟然会被蔡清湖看到那一封信。

    这娘们不得不说记性很好,都过去多久了,还能记住他的字。

    看来这门以后还是少出为妙,恐怕这庐州以后会越来越热闹吧。

    三个苦力在天黑之前收了工,也仅仅忙乎出了一坛的原浆,这样的进度,这十坛子酒,三人需要忙乎三到四日。

    但也没有办法,只能这样,现在的形式还不容他们去雇佣工人。

    鸡鸣而起,日常的晨练与读书不会落下,吃过早饭之后三人开始忙碌,只不过这一次换小尾巴去买柴了。

    新酒的推出没有理想中的顺利,但也没遇到太大的麻烦。

    长安迎接了攻打突厥后被‘辞退’放的第一批将士。

    虽说不上满城欢庆,但城门前也有不少人在迎接,秦琼与萧就在这队伍中,被‘辞退’的自然也是秦怀玉的那一支队伍。

    秦琼来看他儿子是否还是完完整整的,而萧则是看他盼望了许久的姐姐是否在这支队伍中。

    秦怀玉骑在马背上下令让一整支队伍停在城门外。

    看到秦家的马车,一扫而过!

    看到萧家的马车,一扫而过!

    他在找魏玖与李崇义,按道理来说,这两人不可能没接到他回来的消息,这怎不见人影呢,寻找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秦怀玉放弃了,他没看到魏玖和李崇义,但却看到了沉鱼。

    只不过沉鱼的面色有些不好,驱马缓缓上前走进沉鱼,目视正前方,小声问道。

    “沉大厨娘,魏玖和崇义呢?”

    沉鱼低下头,在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秦怀玉。

    “李小王爷在平康坊,至于玖儿哥。。。。。萧皇后可在这队伍中。”

    秦怀玉驱马缓缓前行,沉鱼跟在马车。

    一人目视前方,一人看着脚尖。

    “魏玖交给我的任务,我怎能不完成,前隋的萧皇后就在我身后的马车中,这女人几次想要寻死。”

    “既然如此,玖儿哥留下两个锦囊给你,先看白色!”

    秦怀玉接过锦囊笑骂道。

    “这家伙怎还玩起了这个调调?等回平康坊我一定要灌醉他。”

    有些事情他还不知,沉鱼低下头小声呢喃。

    这支小军队一直走到朱雀门前,秦怀玉作为统领,他要带箫氏去见李二,一直走到太极宫前,秦怀玉都没想通沉鱼的那一句没机会了。

    这喝酒怎还没机会了?

    魏玖戒酒了?按照这家伙的性子应该不会这般做啊。

    还有这锦囊所写,若陛下纳箫氏入后宫,打开第二个锦囊交给陛下,说是魏玖所留。

    满脑子疑惑的候在殿门外,许久之后李二才开口召他带着箫氏入殿。

    身穿光明铠走入太极宫中,单膝跪地。

    “末将秦怀玉,拜见陛下,突厥一战,末将夜袭定襄,斩前朝余孽杨政道,解救箫。。。。”

    此时他不知该如何称呼箫氏,直接的称呼其名讳有些不妥,但说萧皇后又有些不妥。

    龙椅之上的李二挥了挥手。

    “路途劳累,你父亲早在城门前等了你许久,领了赏赐就回家中去吧。”

    “末将遵命。”

    话这般说,秦怀玉却没有离开太极宫的意思,他去突厥可不是为了赏赐,而是去完成魏玖给他交代和锻炼自己。

    如今第二个锦囊还没打开,怎能离开?

    李二见秦怀玉没有离开的意思,微微皱眉也不再理会,下令宣箫氏入殿。

    不久后箫氏入了太极殿,见到这个女人,李二当即站起身走下台阶,寒暄问暖,聊的那叫一个开心,更道出了相间很晚之言,并下令赐宅院于兴道里。

    虽然这个箫氏相貌不错,可如今以是徐娘半老,李二的这般举动让秦怀玉相信了魏玖的锦囊之言。

    纠结许久之后然不住干咳一声。

    “咳!陛下,末将手中有一锦囊,是无良让末将交给陛下的,请陛下过目。”

    此时李二正聊到兴头之上,随意的挥挥手。

    “念给朕听,这孽障给朕留了何话,真以为跑出了长安朕就找不到他了?”

    魏玖不再长安?这是秦怀玉的第一个念头,随后也没多想,打开黑色锦囊取出一封折叠的信,刚要开口时瞬间闭紧了嘴,连忙低下头将这个的信聚在头前。

    “末将不敢念!”

    两次被打断说话的李二有些恼怒,狠狠瞪了一眼秦怀玉。

    “敢上阵杀敌,却连一封信都念不得,这次你也别想要任何赏赐了,戴长卿,你来念。”

    戴长卿接过信后,脸色也变得丑苦,可这信不念不行,迟疑许久口沉声道。

    “李二大爷,你这个。。。”

    “给朕!”

    听到李二大爷这四个字的时候,李二就明白为何秦怀玉不敢念了,走上前一把夺过纸信。

    “李二大爷,你这个色情狂魔,人家箫氏都五十好几了岁数了,你就不能放过人家?再说了,伺候了杨广,宇文化及,窦建德,两个突厥可汗,你下的去口?听说突厥人一辈子就洗两次澡,出生一次,死亡一次,我的天啊,那得多埋汰啊,你得病没事,别传染给了娘娘。”

    李二被气的头疼,捂着脑袋赶走了秦怀玉,紧皱眉头闭上了双眼。

    “戴长卿,如果找到这个孽障,你先抽他五十个耳光。”

    蛤蟆点头称是,但心里明白,陛下才不舍得他魏玖呢,现在贴出的告示都是要毫发无伤的带回长安。

    李二头疼不已,此时他恨不得将魏玖抓过来亲手打他一顿板子。

    这时,长孙突然来了,就在殿外求见,李二头疼的点了点头。

    长孙走入大殿便看到了坐在李二不愿的萧皇后,两任皇后相间没有过多的接触,长孙见李二捂着头,连忙走上前轻声询问,正准备去拿那封信时,李二嗖的一下藏在了怀中,满脸谨慎的看着长孙,随后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箫氏。

    眼神中不由带了几分厌恶。

    “箫氏,你弟弟萧为了能让你回到长安,不惜为了那孽障与长孙顺德为敌,姐弟情深,朕先派人送你出宫,举家团圆。”

    前后的落差让箫氏有些疑惑。

    当今陛下口中这个孽障是何人?他竟然单凭一封信就让陛下改变了主意。

    疑惑虽然疑惑,但她现在没有资格去询问李二,起身谢恩离开太极殿,临走时神态有些恍惚,何曾几时,她也常驻在这个殿中,与长孙家的那小丫头相仿。

    殿中没有了外人,李二也不再揉头。

    长孙见此不由轻声调笑。

    “陛下怎没留下箫氏?臣妾可听说您当年对她。。。。”

    “留下干啥?长的没你俊俏,说话没你好听,谈吐不如你大方,朕为何要捡别人的。。”

    “陛下!”

    “朕不想被那个孽障笑话!什么说朕病了无事,但别传给你。”

    “信给臣妾瞧瞧?”

    “不给!”

    “陛下~~!”

    “不给!”

    李二的态度很坚定,同时也用眼神去威胁忍笑的戴长卿,有杀人灭口之势。

    魏无良,莫要让朕抓到你。

第十二章 秋后算账

    箫家姐弟成功见面,李二的赏赐也没了边,事情似乎就这般压下了。

    可平康坊乱套了。

    “你们说甚?小九消失了?至今生死未卜?李崇义,老子不再长安你们就这般照顾小九的?”

    “浣怡的长发是被人扯断的?沉鱼挨了耳光?小被绑架了?秦怀玉,你是吃食的?”

    “卿玄还被抓去大理寺带上了枷锁?这是我兄弟媳妇,要是他娘的缪慧,你柳万枝能忍住?真是好啊,真是好啊,兄弟媳妇就不是媳妇?你李崇义的小王爷是屁?就这么放了?”

    “杀了康履,杀了刘青云,他们的命还不如我小九兄弟一根发丝重要,你们不敢招惹长孙顺德和侯莫陈的老不死的?老子可不怕,这命早就该丢在战场上,项永!集结将士。”

    秦怀玉发疯了,不顾沉鱼与裴虞的阻拦,甩开两人离开了温柔乡。

    从始至终曲卿玄一言未发,他们的兄弟情义不同,秦怀玉的举动是情义,她不阻拦,也没有资格去阻拦。

    李崇义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咬牙沉默了片刻后起身摔了手中的茶杯。

    “万枝留下招呼温柔乡的家人,我不信崔羼!”

    当日,长安再次大乱,战场方才归来的秦家小公爷带人冲进了侯莫陈情疗伤的院子,大肆打砸,砸烂了府门,踹倒了假山,当着侯莫陈家老爷子的面放话。

    如果三日后在看到侯莫陈家的人出现在长安,就是拼了命也会取了其性命,尤其是侯莫陈情。

    这是点名要杀侯莫陈情啊,侯莫陈家的老爷子暴怒不已,可面对这一群战场归来的亡命徒,他不敢赌,声称此事要找陛下做主。

    “找陛下?随便你找,你就算把你爹从挖出来,老子的话也说完了,侯莫陈情?呵!小九没有杀你,你的命由我秦怀玉来取。”

    离开了侯莫陈情养伤的院子。

    但这事情还不算结束,秦怀玉直径去找了萧。

    当年魏玖敢拿刀威胁你,进入我秦怀玉就敢踹开你的府门,此时萧家姐弟正在叙旧,突然传来的暴动让萧大怒,可不等他出门去看,秦怀玉已经带着人走进了前厅。

    一脚踹翻了前堂中的椅子,冷笑的看着萧。

    “萧!今日我秦怀玉就直呼你名字了,小九答应把你姐带回长安,为此老子在战场损失了多少个兄弟?你们萧家到是会玩啊,老的装个好人,儿子去计算我兄弟?听说我兄弟左肋挨了一刀,今日萧锐能躲得过去,我秦字倒过来写。”

    箫氏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可萧锐已经被气的红了眼睛。

    “老夫已经惩治了那逆子,你秦怀玉还要如何?今日之事,老夫定会登门拜访秦府。”

    “在加一个河间王府,真当我们轻易放下此事?只不过是怀玉未归来,我没办法调动河间王府全部的府兵,懂?”

    红袍李崇义在萧府门前走进,身后也跟着众多将士。

    两人不顾萧的怒吼,已经开始派人搜府邸,并严明,当初新桂竹被打砸的账就要算到你们箫家了,而且是晚辈之间的事情,你这做长辈的要参与,我们又不是没有爹。

    搜查了整个箫府也没发现萧锐的人影,身着光明铠的秦怀玉与红袍李崇义拍拍手离开萧家,并留下了话。

    “此事不算罢休,别让我们抓到萧锐!”

    最后!两人在朱雀大街抓到了长孙嘉庆,废话不多说,秦怀玉要打断他的双手,可李崇义却贱笑阻拦。

    他的人扯断了浣怡的头发,今日你长孙嘉庆要么当场踢个光头,要么在老子的胯下爬过去。

    见长孙嘉庆脸色阴沉站在原地不动。

    李崇义哈哈大笑。

    “你爹是个公爵,我爹却是个王爵,啧啧啧!差了一个档次呢?拼爹呀?咱们拼一下?”

    秦怀玉懒得废话。

    “晁晃,项永!去给他踢个光头,敢还手就剁了喂狗,有事我秦怀玉一个人扛着。”

    长孙嘉庆收到了莫大的侮辱,长孙顺德暴怒在长安放话,此事不算罢休。

    他的话落不久,翼国公府中同样放话。

    晚辈之间的事情若是有长辈插手的话,那就掉了身份,秦某安养多年,不代表护住自家的子侄。

    长安大乱,所有人都知晓是魏玖的在复仇,当初曾插手的人纷纷惶恐,更有许多当初出手的商人已经开始像温柔乡示好。

    曲线救国,好用就行!

    皇宫御花园。

    李二双腿搭在杨妃的双腿上,享受着杨妃的捶打,燕妃在李二身后揉捏他的肩膀,韦妃伺候他吃着葡萄,唯独阴妃有些拘谨的站在身后,李二唤过了三位贵妃伺候他,唯独没有点阴妃!

    长孙对此很无奈,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轻声道。

    “陛下呀,怀玉与崇义这两个孩子这般胡闹您真不管管?侯莫陈家吵着找您要公道的,声称当年如何如何。”

    刚刚吞下一粒葡萄的李二坐起身子锤了锤胸口,这一幕可吓坏了韦妃,当即便要下跪认错,可出奇的是李二没有发怒,反而笑道。

    “还是你拨的葡萄甘甜,都不用朕在去咀嚼了。”

    一句话让韦妃有些回不过神儿来,身后的阴妃却是闭上了眼睛,往日伺候陛下吃水果是她的一人的事,站在这里的应该是那个前朝欲孽。

    可今日一切都变了,她不知为何。

    李二坐直了身子,望着远处的湖水淡淡道。

    “让朕主持公道?他孙子绑了朕封赏的县主,朕没找他算账就不错了,还有脸来找朕,如今啊!有些事情朕不方便去做,就让魏玖这个孽障慢慢下棋吧,朕是想通了,他如何折腾这些棋子,棋盘最终还是朕的,他啊!朕的知命侯,就是欠教训了一点,多大点屁事儿,还跑了!等他回来的,朕在赏赐他那女人曲卿玄一个诰命妇人,黑寡妇黑寡妇的,怪难听的。”

    长孙无奈摇头苦笑,李二这一会一个想法性子她也是习惯了,正继续开口时,李二再次开口。

    “都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朕当初不信,都是朕的儿子,怎能不同,但是现在懂了,儿随母啊,看那个跑回封地的逆子,像极了你这倔强的性子。”

    话说时用腿敲了敲杨妃的双腿,此时杨妃被吓得满脸汗水,差点就要跪地提李恪抗下罪名了,可李二又道。

    “但这逆子更像朕,长安还有那个晚辈有他这般英俊,像朕!擅骑射,随朕!精通书文,这一点像你,朕十六岁便上了战场,哪有功夫去读书,至于性子,倔强像你,但更像朕,这些皇子皇女中,也就只有他敢与朕正面交锋,不错不错,把扬州,庐州,寿州等地划分给他,佑儿还是年幼了一些。”

    此话一出,杨妃差点跪下求李二收回这个赏赐,她希望李恪傻傻的,笨笨的做一个安乐王爷,这般封赏岂不是让他与太子争锋,杨妃急的想哭。

    身后的阴妃则感到瞬间的眩晕,为何他儿子的封底就要划分给李恪?不等他开口,杨妃先开口了。

    “陛下,那逆子敢忤逆于你,您这般赏赐会让他不知对错,求陛下收回这赏赐,那逆子当不起啊。”

    李二不理他,长孙无奈笑笑,出面解围。

    “杨妃你莫要在保护恪儿了,这封地之事是我提出的,当日在太极宫不小心装在了桌角上,恪儿以为本宫是被陛下所伤,为了本宫与陛下大吵了一架,之后自愿领了五十仗,都是本宫的孩子,他如此对本宫,本宫甚是欣慰而骄傲。”

    这本就是被李二所伤,说起此事,李二的面容也有些尴尬,干咳一声。

    “都是过去的事了,只是如今这两个孩子都离开了长安,长安的晚辈中,比起恪儿少了一份英勇,秦怀玉一股冲劲儿,做事不计后果,算不得英勇!李崇义太过优柔寡断,做事思前想后,同样算计,比起魏玖有少了几分大局之势,倒也做的不错,戴长卿!传朕的旨意新安王萧干预突厥战事,一为私欲,其子在长安湖作为非,削王为公,晋送国公。长孙嘉庆欺辱长安女眷,禁足一年,薛国公长孙顺德教子无方,罚俸一年!侯莫陈情绑架县主,侮辱国候,驱逐其离开长安,五年不得入内,陇东于禁知事情轻重,赏钱万两,此宝刀一柄!阴弘智受燕王李佑蛊惑,不识大局,燕王成年之前禁止与其接触,秦怀玉带兵在长安胡闹,但在突厥立下战功,功过相抵!李崇义仗二十。”

    全部都是罚!李二也是要动手了,有些事情他当初没有开口,不代表他会忘记。

    他在等一个时间,同时也慢慢重视了魏玖,这个孽障似乎不仅仅只有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啊,他不在长安,但他却还在与士族争斗,尽然如此,李二为何不借他只手而出手。

    罚侯莫陈家,赏于家!

    赵家又按照帮助了魏玖,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长安中能拦下戴长卿的似乎只有赵谋身旁的那个丫头。

    “吴王李恪!城外剿敌有功,明事理,尽孝心,黑白分明不畏朕的压迫而道出其道理,朕怒之却欣慰,万邑加一,三洲划地。”

    可以说李恪的封赏已经快要追上李承乾了!

    杨妃急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无法下跪便用脑袋垂在李二的腿上谢恩。

    最后,李二转过头看着阴妃。

    “知晓朕今日为何让你站在此地的缘由么?”

    此时阴妃已经明白了,点头时跪在了地上。

    “请陛下降罪于臣妾!”

    “朕本想治罪于你,但念你心疼孩子,此时罢休!但你要记住,后宫不可参政,有些人你动了,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有些人动了,诛你阴家九族也无法弥补朕的损失,若是你们阴家能拿出旱天雷,制盐之法,齿轮,弹簧,带动长安经济,皇后是经济吧?”

    “是的陛下!”

    “带动长安经济,提高国家百姓受益,朕不仅不罚你,还要把你当做菩萨供起来,可是你配么?魏玖敢指着太子的鼻尖大骂,敢把青雀欺负的落泪,能让李恪为了他去殴打李,为何?因为他是朕的知命侯,他敢当着朕的面吃鱼,敢拿剑与朕拼砍,能让太上皇搬出太极殿,敢叫朕一声李二大爷,莫要说殴打了李佑,就是打的半死,他也无罪,懂?”

    暴怒的李二不可怕,因为有长孙可以安抚。

    但这般阴柔而怒的李二是最恐怖的,莫要说嫔妃,就是此时的长孙也不敢开口。

    阴妃跪在地上不断扣手,李二烦躁的挥挥手。

    “李佑也回封地吧,他不小了。”

    阴妃面如会死!

    一切都因为她而结束了。

    半躺在椅子上的李二站起身,走到湖边。

    杨广三征高句骊为何削弱关拢贵族?呵!也不怕步子大扯到了蛋。

    朕是天子,天命所归,还附送一个魏无良!

    你说气不气人?

第十三章 酒配诗词

    庐州百姓因酒分成了两派。

    一半保守派,他们认为喝酒是一件雅事,这辛辣醉人的庐州老窖不能在称为酒,另一半则是豪放派,他们则认为喝酒就要是最烈的,如此才能称之为豪爽。

    这只是个人喜好与文化的差异,官府管不得,双方各占道理,而且就算官府中聚餐饮酒也分成了两派。

    在争论不久,转眼入秋之后!

    泸州老窖的酒坛贴纸上出现了喝多短句小诗。

    喝最烈的酒,睡最美的人。骑最快的马,吟最狂的诗。敬男人!

    一剑一酒一江湖。敬豪侠!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敬书生!

    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敬女子。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敬万家!

    每一坛庐州老窖的的短句小诗均有不同,而且常喝此酒之人单单看着几首诗词便能分明清酒与烈酒。

    剑酒江湖属最烈之酒,海量之人三大碗也足矣让其摇摇欲坠。

    断人肠算是清酒,但也要比三勒浆烈上几分,这酒贴上的小诗已经写的很清楚了,这是女子该饮之酒。

    哪怕是不能饮酒的文弱书生也不会选断肠人,丢不起那个人!

    庐州老窖搭配这短诗而出顿时让庐州人沸腾,他们已经不再去看重这酒如何,而是想要知晓这写短诗小词是出自何人之比。

    小院彻底变成了酒坊,小尾巴荣升这个院子的管事。

    魏玖本想雇佣庐州百姓,但却被李义府与小尾巴严词拒绝,百姓不可信!最终决定买下奴仆,男努要比女奴便宜的很多很多。

    如今他们的酒水已经蔓延了庐州半个州县,虽然也遇到过一些同行的为难,但也算度过了第一步难关,走上了正轨。

    小院成为了酒坊,两人的活动空间也变得小了,为了节省开支,他们两个挤在了一个房间里。

    “十二,如今咱们手中已经有了闲钱,做一间酒楼生意如何?”

    这件事情让李义府纠结了很久,今日实在是无心在看书,不由开口询问,可魏玖却是摇了摇头。

    “开不了,现在泸州酿酒的商人已经对咱们仇视了,在做酒楼不是在吸引敌人来为难咱们么?官府的钱定好了?按月还是按年来算?”

    提起此事,李义府笑了。

    “放心,我提出的法子,我自然会解决,他们半年取一次分成,美名为税,不过取走两成纯利润罢了,让他们来镇压那些想暗中出手的人,不亏的,但是!以后这酒坊我不参合了,毕竟我想要的不是钱。”

    这一次魏玖没有开腔,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来到庐州后,他也变得有些慵懒了。

    日子继续过,因为酒坊不再需要她们二人,时间变的多了,也变得无聊了。

    在院中足足宅了三个月的魏玖终于忍不住了,拖着读书的李义府走出院子,声称要去逛街。

    说是逛街,不过是为了消磨时间罢了,两人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庐州城内,从城内走到主街,魏玖拿出一定帽子带在头上,他怕被人认出来。

    游荡时突然听到了有人在叫喊,声称府中招募先生一人,入府教少爷读书。

    魏玖与李义府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意动,李义府本还想争抢一番,可魏玖却已经搂着他的脖子走上前对那人道。

    “招募先生?你看我们兄弟二人如何,钱不钱的无所谓,只是闲的没事做。”

    那人思索了一番后,微微点头带着两人回到了府中。

    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可以看出这府中主人条件很不错,接待两人的是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人,看其模样似乎是做官的,在眉目间可以看出他有些不耐烦,似乎有些麻烦。

    中年人瞄了两人一眼,淡淡道。

    “本官的儿子十分聪慧,已经熟读四书五经,你们两个还未成人的娃娃来凑何热闹?”

    话落中年人便要赶人,这让李义府有些怒气,沉声道。

    “年龄并不能代表学识,三年前我已经可背诵四书五经,如今普通书籍已经无法入眼,来府中教贵公子是一,其次便是希望有机会读更多的书。”

    “对啊,有志不在年高,李大猫儿教文,我魏十二教理?难道一定是白胡子的老头才是学识渊博的?”

    魏玖也随机开口,这还是头一次被嫌弃呢。

    中年人微微皱眉。

    “本官很忙。。。”

    “那行吧,大猫儿,咱们走!”

    “本官之意是你们二人暂且可以留在府中,今日我便会离开,一月之后方才归来,府中只要我那儿子一人和一些家仆,等我回来之时会校考他,如不尽人意,你们二人也不单单是离开府中这么简单。”

    中年官员走了,两个家伙也在中年官员离开后离开了府中,今日只不过是来面试的。

    至于月钱,他们两个现在还真不缺。

    李义府说的是实话,他想找个书多的地方继续看书。

    而魏玖纯粹是为了闲的,也想做一把当老师的瘾头。

    次日两人再次来到了这府中,李义府换上了一身青衫,魏玖则还是那一套白色的锦衣。

    两人相约,上午是李义府的教书时间,限时一个时辰,之后便是自由活动,吃过午饭休息半个时辰之后是魏玖的课程。

    那中年官员离开的匆忙,未曾询问魏玖口中的理是何学问。

    整个晌午魏玖都躺在院中睡觉,虽然到了秋日,但因地理原因,庐州还是很热!这般炎热的天气躲在树下睡觉最好,而且有一件事情让他不满,为何这个时代不让穿短裤和大背心,看那群女人热的,胸都露出来了。

    中午!李义府回来了,有些劳累的坐在院中的小马扎上叹了口气。

    “这孩子比想象中的聪明很多,而且也很顽皮,如果不是依仗我比他多读了几年书,还真会栽倒。”

    魏玖睁开眼睛。

    “这家主人姓啥?”

    “那中年人不是庐州的官员,这孩子姓氏很特别,狄姓!”

    “奥!下午我去收拾他,他读的书多?我教人不教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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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5963/ 第一时间欣赏贞观首富最新章节! 作者:日兔十二所写的《贞观首富》为转载作品,贞观首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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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首富介绍:
 (历史都市类,生活文)
一个靠着嘴皮子活了二十多年的青年。
一个为了钱,甘心实验品的男人,实验的意外让他穿过了时空,出现在贞观元年。
一个不甘寂寞,厮混在长安皇宫中作死,被誉为作死榜第一人,千百年无人可比肩。
落于秦岭,住在长安。
他认为钱是万能的,没有什么事情是用钱无法做到的。
他认为来到一个新的时代不能在默默无闻的过了一生。
他人一生为了名声,金钱,权势美色。 
而他则是为了,胡闹,潇洒,杀戮,美色。
可他最爱的还是钱,他不想让前世悲剧再次发生。
前有战国富商吕不韦,后又明朝首富沈万三,如今大唐贞观有一少年。
姓魏,名玖,字无良。
(稍稍对历史有一些改动,毕竟都穿越了。)
贞观首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贞观首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贞观首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