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田螺姑娘脑子有病
韩易在疗养院待了一个月又一个月,那被冠名于他媳妇的女人不仅没有回来,还消失得很彻底。
田螺姑娘来去还有饭菜留,而徐长郡给他的电话号码竟是“空号”。
他有点心梗,感觉这个田螺姑娘有点脑子不正常,有什么好跑的,他还能吃人了。
最梗的要数徐长郡每次来看他就一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模样质问,“你为什么要赶走嫂子,她那么尽心地照顾你……”
……真是天地良心,他醒来时话都说不利索,还会赶人?!
韩易真不知道“赶走”这词是怎么来的?
疗养院里中,不知从哪里开始起了新的流言蜚语。
传出他韩易一醒就翻脸不认人,赶走了勤勤恳恳、含辛茹苦照顾他的对象,还特么没有人性让受伤的人步行走出这十几里的路。
含辛茹苦这词……话传了一个多月了,还是没能消停不下,走哪都被指点,议论纷纷。
就连去复健时,也被众人投以鄙夷的目光,并小声嘀咕着,“就他,你看他……”
这他都忍受了,但这谣言似乎越传越离谱,说他还暴力了那田螺姑娘,田螺姑娘深夜出现在疗养院的路上,受着伤,留着泪,还给他打掩护,说自己回家看父母。
……多好的姑娘,而他韩易禽兽不如。
韩易终于忍无可忍,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这天听了后,他下了复健机械,对着屋内所有人喊道:“我怎么那个叫“韩易媳妇”她了,我都不认识她。”
他当众撇清自己与李猜的关系,还扬言不认识……
从此韩易又背负了一个新的恶名喜新厌旧、翻脸不认人,不知感恩还恩将仇报,是一个十乘十的“人渣”。
禽兽和人渣并存,伴随韩易在疗养度过了两个月。
两个月后,韩易的身体机能已经恢复,临走前,医生和护士语重心长地劝解他道:“韩易啊,你对象对你真没话说,用心良苦,你不能这么对人家,那腿伤的确不是出自你手……”
韩易眼睛顿时绽放神采终于有人明白事理了,他一个根正苗红的青年怎么能做那种殴打妇女的事情呢。
谢医生继续道:“但受的伤确实与你有关。哎,走了那么远的路,看来不缝几针是不行的……我们也不多说,你好自为之。”早知道他就替韩易媳妇缝两针了。
韩易:“……”什么好自为之,他好得很。
其实韩易并不怎么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只是自己一表人才却被挂名了“人渣”等贬义词,听着心里很是不爽。
他将屋中所有的东西全部打包,恨不得连田螺姑娘用过的笔记本也扔掉。
好在看清笔记本是自己的,忍一忍也就算了。
不过最后他装笔记本时竟然在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微型窃听器。
从昏迷到出疗养院,历经了四个月,而这窃听器已经没有了电,韩易辨不出这窃听器究竟是什么时段放入,期间区域太长……
他悄悄将这窃听器揣好,带着东西被送出了疗养院。
韩易回到青阳区,站在熟悉的大门口,久违不见的感觉扑面而来,银亮色的大门,随风飘扬的旗帜,宽硕的墙面……每一处都似乎在欢迎着他。
安瑞就两栋办公大楼,穿过篮球场,训练场,在拐几个小弯,就到了员工集中住的地方。
宿舍周围干净利落,树木花草集中在一处,所以宿舍这边也就只有一条绿化带,这条路绿化带的作用也不只是为了好看,而是一条分划线。
一边的房是套间单人宿舍,另外一边的可以算做小型公寓,韩易站在楼下一眼就望见了宿舍的阳台,出发前自己种的花草还很茂盛,而现在只剩光秃秃的杆子。
“这年头住宿舍的就是单身狗。”徐长郡给韩易开门后就丢出这么一句话。
韩易将手中的包丢给徐长郡,进屋打开冰箱,从里面摸出一瓶冰冻的矿泉水,毫不留情地怼了徐长郡,“你难道不是住宿舍的单身狗。”
徐长郡:“……该在疗养院治治你的臭嘴。”
“我臭嘴?”韩易道:“是你先提的,想翻脸不认账。”
他躺在两座沙发上,一只脚搭在扶靠上一脚落地,扫了一眼干净整洁的房间,“谢了啊!”
徐长郡听见韩易对他道谢,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不过这腼腆也只持续了几秒,他蹬鼻子上脸道:“谢就不用了,叫声哥来听。”
徐长郡从小到大都追寻着韩易的步子。谁叫他爸妈总喜欢别家的孩子,还好这个别家的孩子是他哥,以至于他心里没那么不平衡。而且他哥的确很优秀,他也想着有一天与韩易并肩而行。
“找抽,”韩易从沙发上起来,“叫哥,你做梦,出去请你吃顿好的还行,走吧。”
“不去了,今天在家吃,我打扫屋子累、上班也累……唐朝海去买吃的了。”简而言之,徐长郡懒得动。
唐朝海也是从外面打包的食物,单身狗都懒,懒得做,更懒得跑腿,能凑活就凑活。本来唐朝海也不想去,但碍于韩队刚从疗养院回来,还得加强营养,所以特地跑了一趟,买了一些汤汤水水回来。
饭菜很快就摆上了桌,可三个单身狗凑在一堆,难免会提及漂亮的姑娘,自然也就牵扯出了“韩易媳妇”。
徐长郡煞有介事地开了头:“哥,你给我说说哪天你和嫂子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当时她腿伤了。”
“嗯,”唐朝海缩回夹菜的手,郑重其事地说,“嫂子那天特别惨,听说也特别伤心,膝盖的血流满了小腿,走路都是一颤一颤的,还说她从疗养院的山路走出来大概半夜了,还……”
韩易将筷子一甩,“你们有完没完,常识哪里去了,还想升为高级安全顾问,流那么多血早晕了,谁传出来的,你们倒是说说谁传出来的,我明天去找他,非让他给我一个说法。”
“明天要去训练基地月训三天,”徐长郡道,“还要日常考核,哥你要去吗?”
唐朝海劝解道:“领导,这种流言只是口口相传,没有编辑成文字,你这不仅找不到源头,还得罪人,你就只能吃哑巴亏。”
“亏?”徐长郡补充,“亏啥,嫂子一天把他伺候得‘巴巴适适’的,亏个毛线,你看嫂子刚来的时候白白静静,才过半月你去看她的时候是不是两眼青黑,还红红的,不知道偷偷哭了好多次。”
“……”韩易顿时觉得自己吃不下去饭了,想想后忍不住道,“老子是找不出谁传的?但我觉得这传播中还有你们一份功劳,你们说该怎么办吧,就等着绩效考核不过关吧。”
第17章表弟内心的诅咒
明星绯闻、流言八卦不过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如风刮起一般,起的容易也消失得快。
韩易闹心的话也只是吃饭时冒出的一股子闲气说说而已。
过一阵子,这谣言就会消失的。
韩易接受了两个月的身体机能复健,恢复得很好,但要进行每月的安保训练,身体素质还达不到训练的强度,出疗养院时,谢医生针对他的工作性质专门强调了不想早死,循序渐进,月后还要来复查身体。
韩易回来特地选了周末,这样可以将安瑞近期的业务、出任务情况做一个全面了解,一年他已经荒废了四个多月,身体暂时达不到训练要求,但脑子行。
这一看,韩易就看了三天,到第三天训练结束考核时,韩易才结束看档案。
四个多月的业务也花费不了三天的时间,只不过就萧东河这件事情的记录情况,让韩易有些费解,他将这份业务资料取出单独放在了一边后离开了档案室,准备驱车去训练基地。
“韩队、韩队,”许门卫道,“回来了,身体怎么样,你那媳妇怎么没和你一起?”
……怎么门卫也十分清楚那个“媳妇”?果真是大家都知道了。
“许叔,今你值班啊,”韩易笑着转移了话题,但……
许大叔并不具有自觉眼色,就算知道你转话题也要将话题重新拉回正轨,他一向认为职业素养是要将话题坚持到底。
如不是这份坚持,也不会出现李猜被抓壮丁这事。
他说,“那天特别早,你媳妇就来找你,犹犹豫豫的样真是让人看着心疼,最后我让她去临时接待室待了会,你表弟就将她带去找你了,看感情好不好,就得用‘有难同当’这话来衡量。”
韩易在疗养院被说烦了,心里特别排斥“韩易媳妇”。不过,这名字即使烦,他也懒得辩解,毕竟韩顾问觉得这事举足轻重——不值得一提。
他特别、特别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这样流言蜚语就能烟消云散了。
……真是掩耳盗铃啊!
韩易敷衍道:“许叔,你最近几个月有没有见其他行迹怪异的人,就比如眼神犹豫,面色忐忑……”
“我也没每个人都观察,没咋注意,”许大叔虽如此说,但还是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道,“哦,有的、有的,就是……”
“谁?”韩易顺口一问。
“不就是你媳妇吗,一大早磨磨蹭蹭的。”
韩易:“……”许大叔,你是误会我的问题了吗?
许大叔还想发表什么意见时,韩易看了看时间说,“许叔,咱们安瑞一定要防卫好自己的脸门,这里就靠你了,你有什么特别需要可以打申请,能满足的我相信陈总一定批,所以要少说话,保持高冷,这是我们安瑞国际成员的特别气质,下次培训,你也来听听。”
韩易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总算让许大叔闭上了嘴,其中打申请和培训让许大叔摸不着头脑。
许大叔还能有什么要求呢,“韩队,我向上面申请长工资,他们批吗?”
韩易发动车,探出头,带着狡黠的笑意说:“批,只要许叔你培训知识能过关。”
门口响起了一串喇叭声音,是韩易催促许大叔打开栅栏道闸,再打开伸缩大门,逃一样的离开了。
陈总先一步韩易到培训基地,韩易换了身衣服后,直接去了训练场。
训练场是安瑞租的地,自己修建的训练场,同时还承接其他拓展业务。
当然定期考核不只单单考体能,还需要考究应急能力与评估能力,所以说脑子也想当重要。
这次参与考核的人有50人,其中新人30名,已经上岗人员20名,他们实行了分开考核制度,毕竟新手与老手不能统一而论。
新一批的安全顾问员由陶正成考核,而老一批的就由韩易考核。
韩易拿着一块秒表器,先绕着20名老安保员走了一圈,回到原位置后问了两个问题。
他说:“刚才我走了这一圈用了多少步?”
“刚才我走这一圈花费了几分钟?”
徐长郡知道韩易的尿性,立即报告说:“大约50步,用了不到3分钟。”
韩易问,“有没有不同意见的。”一阵沉默,后韩易再次道,“没有了吗?”
唐朝海突然反问道:“韩队,我有问题?为什么要考这两个问题?”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问了一个“为什么?”唐朝海考核过了。
徐长郡听了这结论后瞠目结舌,单眼皮差点瞪成了双眼皮,并且有一种自己再也不想要表哥的感觉了。
接下来便是体能测试。
肖海洋与徐长郡每次考核都是擦边而过,这次也不例外,而唐朝海每次考核成绩都很优秀。
这就是为什么唐朝海是中级安全顾问,而徐长郡是初级,肖海洋因为冲动,连初级都不是。
韩易对他那直弦脑筋的表弟和肖海洋那幽怨的眼神视若无睹,解散后找到陶正成翻看新一批的考核结果。
新成员的考核综合评分是总和平均,韩易翻看了一轮后将记录表递给陶正成。
随后漫不经心地问道:“我住疗养院的时候,你们放窃听器了?”
陶正成一点都不含糊,“放了一个,这不是担心你的人生安全吗,不过只用了两个礼拜,还录了你媳妇说过的话,你要听吗?”
“不想。”韩易心里想,衣食住行全在那个小房间,你们也不担心耳朵生疮。
俩人一边交谈一边朝办公室走,徐长郡刚从澡堂子里出来,他看着韩易的背影狠狠地唾弃——活该你媳妇嫌弃你丑,跑了。
本来以为韩易这次做考核员他可以拿一个高分,不用走后门得擦边分数,结果……
气呕的他心口疼——他哥考核出他的成绩竟然比肖海洋还要差那么一分。
肖海洋可是见习安全顾问,他级别比肖海洋要高那么一点点。
一分啊!
……真是苍天有眼无珠啊!怎么有这么一个铁面无私的心狠亲戚。
不过听新人班地说,陶队这次考核问题非常简单,简单地让人抓狂。
陶正成就问了,“谁能1分钟内背诵π的前三十位数,直接晋级中级安全顾问。”
是挺简单的吧,说白了就是考记忆力。
“肖海洋,你一分钟能背10位吗?”
肖海洋头摇得像破浪鼓,“不行,我对数字不过敏。”
唐朝海陡然插话徐长郡与肖海洋的谈话,用一副“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俩人,将俩人见得毛骨悚然时告诉了他们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
第18章客人来访
“恭喜你们,你们又有了一个除我以外的追赶目标。”
……唐大海你要脸吗!!!
这条消息对俩人来说根本不算激动人心,而是特别惊悚。他们俩人都是安瑞的老员工了,居然还不如一个训练半年的新员工。
说出去特么的丢人现眼。
徐长郡觉得自己更丢人,他还算属“皇亲国戚”。
“π的位数有一个姑娘背到了50位数。”
徐长郡:“……”
肖海洋:“……”
俩人不太愿意承认别人的实力,不约而同说:“这狗屎运真是太好了。”
“运气好?!”唐朝海不辞劳苦地为俩人答疑解惑,“表面是考记忆力,但实际应该不是,我觉得其中包含考了平常的观察力和记忆的持久性……直接晋升,还是姑娘……”
俩人同时瞥眼看着唐朝海,一副“你是来嘲笑我们的,滚开吧,不和你玩”的神情。
肖海洋与徐长郡俩人体力过关,性子确是一个直愣,一个冲动,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只能擦边而过的真实原因。
此一辆黑色的轿车出现在安瑞国际安保公司的大门口,许叔从门卫室出来,瞄了一眼里面,递上登记本,笑着客客气气地说:“登记一下。”
开车的师傅无视了许叔的话,他说:“你打电话跟你们负责人确认一下,我们姓萧。”
许叔这一辈子都待在锦城,并且秉着干一行爱一行的原则,也不知道这个姓萧的人是多么了不起,他就事论事道:“可不赶巧了,你们赶上了我们安瑞国际月训练培训考核,现在负责人都不再安瑞里,要不你们明天再来?”
开车师傅说:“那你们接待处、或者秘书部有没人前来确认一下,带我们去?”
许叔:“……”为难中,接待处有,秘书办吧……韩队算吗?
后排座的人不再沉默,开口说:“我们是来找你们负责人的,不便于登记,这是我名片,麻烦转交给韩易。”
黑色轿车开走了,许叔开始犯难了。
到底是找负责人还是找韩队呢,这张名片是不是应该交给陈总?
名片许大叔还没来得极交给任何一个人,韩易就接到了电话。
联系他的依然是上次出任务时与他对接的萧家助理,叫李越,主要服务于萧东河。
韩易对萧东河再次联系他感觉有些惊奇,按照安保任务成功定论,他上次的任务算是失败。
尽管最后事态没有更恶劣,萧东河也安然无恙,但见了血,他九死一生。这样的情况安瑞应该是被萧东河列为了黑名单,怎么会再次联系他。
韩易觉得这局有点像是“鸿门宴”。
可关键吧,这鸿门宴他还不得不去,毕竟萧东河还是亲自出门来找他。
……泰山那么大的面不子不能不给。
“金华酒店”一个普通的四星级酒店,萧东河住了一个标间,他去的时候,房间已经摆好了食物。
锦城特产“火锅”。
萧东河要了一个鸳鸯锅,自己独自在锅里涮着毛肚。
韩易瞅了一眼屋子,三面墙壁,连窗户都没有,唯一的一道门被两名安保同行守着,这种感觉就像是要防范他。
不过韩易并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今晚谁住这一屋火锅味的房间,半夜闻味会不会饿。
萧东河肯定不会住。
萧东河将一副碗筷放在他面前,和蔼可亲地笑着对他说:“等你很久了,本来等你电话的,可我等不及了,想看看救命恩人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韩易:“……”
韩易拿起筷子,放了一些佐料在碗中,搅了搅,然后将筷子捏在手中,说:“萧老,我们干的就是这一行,保护你是我的职责,但上次护卫任务真不完美,所以啊没什么救命不救命的事情。
你大人大量,不计我们安瑞的过失,还是按照原价付款,想来也是看在总部的面子上,所以我代表我们安瑞感谢你,只是不知道这次你单独见我是何意思?”
萧东河也很爽快,他说,“经过上次的事件,我就觉得自己活了一辈子,壮丽山河却还没能看明白,所以想就这段时间四处走走,所以这次还是想请你来做我的护卫,价钱我们好商谈。”
韩易瞥了一眼门口的俩人,将筷子放在碗上,搓搓手道:“萧老,你要谈业务应该找我们陈总,我不接私活。”他起身,摆好凳子说,“谢谢您地款待。”
“我最近听说了一些流言蜚语,说你的人品性格有问题,当然我是不信的,不过你觉得这会不会影响安瑞业务。”
“应该不会,”韩易说,“这是我个人的私人问题,如果有人觉得不妥,我可以不参与任务。”
萧东河笑笑,也放下了筷子,“年轻人啊,就是年轻,不用立即拒绝我,我给你思考的时间,锦城这地方的山水很美,我会留一段时间,到时想通了给我打电话。”
从金华酒店出来后,韩易上了陶正成的车,因为还要讨论新一批人员的综合素质问题,俩人是一同出来了的。
陶正成看着韩易发红的眼尾,问道:“怎么了,脸黑的像一块炭。”
“没什么,就是觉得关于我的流言蜚语有点让人生气。”
陶正成悄悄地笑,一向自我调节能力非常强大的韩易高级安保顾问竟然生气了。
陶正成笑后顺毛捋,“人言的确可畏!因为不能忍受流言蜚语自杀的人还不少呢,你可别想不开啊。”
韩易独自气了一会,问,“你知不知道照顾我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我去找找她。”
名字?
这个问题的困难程度堪比让他水中捞月。
陶正成轻咳一声,带着试探性的语气道:“那姑娘不是你媳妇吗?嗯名字你应该最清楚啊,反正大家都叫她韩易媳妇。”
韩易:“……”这是不是叫做打脸,活该自己想大片撒网,局部捕获。
现在还没捕,自己掉入坑里爬不起来了。
“你打个电话问问,跟别人聊骚还不问姓名的,万一对方是个男人怎么办。”
“……鬼聊骚了,”韩易说,“是空号,我醒来几天后就打了。”
为什么要几天,因为韩易觉得凭借自己英俊潇洒的样子,对方肯定要来宰他一刀,所以他心甘情愿地等了一个礼拜。
韩易忽然问陶正成,“我这次出事的事情应该没有传到外面去吧,除开萧东河外面还有人知道吗?”
“不是传得人尽皆知了吗,什么叫外面?”
第19章下套坐实谣言
韩易自然无法解释什么叫外面,不过既然他已从昏迷中醒来,外面知不知道也就无所谓了。
关于这次受伤醒来,韩易觉得自己应该去信奉一个什么宗教,毕竟自己走了狗屎运。
萧东河并没有安安静静地等韩易给他打电话,而是通过京都安瑞国际总部给韩易施加压力。
——掌握主动权是他做事的方式。
常规例会,安瑞总部管理层有时会参与,山高水远的也就是视频会议,韩易总觉得没必要做这样子。
……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他们还不嫌麻烦。
总部安瑞的副总经理看了两月的月报表后,严肃地说:“你们这两月的利润减少了百分之十,现在还要再上岗30名成员,工资增加、设备增添……成本与利润简直成了反比……”
韩易听得脑仁疼,但还得耐着性子听,虽然不好听,但是事实,不过业务量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增加的啊。
……什么生产性质的东西都还分淡季与旺季的,何况他们生产的还是苦力。
例行会议结束后,韩易被留了下来,总部安瑞的副总经理立马换上了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情,简直是变色龙。
他对韩易道:“小韩,这次真是受苦了,安瑞各级领导也知道你工作一直兢兢业业、非常刻苦……”
韩易:“……”
一般上级这么说话,不是要降你职,就是要让你卷铺盖走人。
但安瑞总部管理层都不是一般的领导,他话锋一转,问道:“韩易,你今年快满三十岁了吧?”
“……嗯,快了,”韩易问,“领导是有什么问题吗?”
“那平常爱好是什么?”
“……领导你这问的,”韩易不好意思道,“不是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吧,我爱好都挺健康的,连烟都戒了,就差游山玩水了。”
经理听了他话后忽然就笑了。
他眼睛微微眯着,嘴角上扬,咋眼看去笑得很狡猾。
“听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就不干这么缺德的事了,不过游山玩水……还是可以有的。”
“……”韩易觉得自己真是染了一身黑淤泥,跳到黄河洗,也还是裹了一层黄沙。
……总部也知道他有女朋友了?
不过韩易觉得自己还是要辩解一下,总觉得总部领导话中有话。
“领导,我没有女朋友,当然比起游山玩水,我还是乐意好好工作、多赚些钱的。”
“不用给我解释,我闺女又不跟你好,平常多注意下,别影响出来就行,我听说你跟好几个女孩子都聊着呢,那个叫什么……聊骚还是骚聊,放荡不羁还是不好的。”
副总给韩易留面子,用放荡不羁这种词来阐述三心二意的本质。
并用温水煮青蛙的语气,却直阐明了意思,“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的流言蜚语影响了业绩。”
……真是给他盖了好大一个锅,他真是吃了好大一口黄连。
从会议室出来后,韩易靠着在门边,在包里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一根烟,这才想起自从昏睡到醒来已经自动戒了。
……韩易叹息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啊,他的风光伟绩,俊朗非凡为什么没人传?
以前业务好的时候也没说有他一份功劳啊!在安瑞的贡献,就被几句流言蜚抹杀了。
他想表示不服,还没办法。
“来根烟。”韩易看见陶正成后像他包里摸去。
“走开,别动手动脚的,你不是都戒了吗。”
“有点烦,”韩易说。
陶正成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总部领导找你干啥呢,好事还是坏事?烦成这样?”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韩易仰头,脑袋搭在吸烟室的门板上,“上级就问我多少岁了,平常爱好……”
“……”陶正满眼惊讶,“我嘞个去,是好事啊,不过你都有女朋友了,领导还给你介绍他女儿,怎么不考虑我,我也是队长,前途一片大好,上门女婿我还是很乐意的。”
韩易:“……”他真没女朋友,好不。特别不想承认自己是单身狗。
唐朝海突然敲了敲吸烟室的玻璃门,对两位正在讨论“女朋友”的队长说,“陈总让我来叫你们开会。”
……史上最怕开会成员陶正成说:“才散会啊,怎么又开,小唐给陈总说我马上要将考核结果整理出来,请假。”
唐朝海一本正经地回答,“陈总特意说你必须来。”
见陶正成又要说什么,唐朝海补充道,“是为什么我来通知你们是吗,”因为陈总叫我也参加。”
韩易见陶正成因为开会而愁眉苦脸,心里多少平衡了一些,他突然对陶正成说:“为了逃会,你也是蛮拼力的,公然请假,你就不怕陈总让你卷铺盖走人。”
“哪能啊,陈总特别识人善用,再说我只逃跟我无关紧要的会议。”
会议成员不多,就四人。陶正成、韩易、唐朝海和陈起重。
陈起重开篇了一大堆话,愣是没有讲到重点,什么安瑞年终目标啊!安瑞未来发展啊!安瑞人员等等。
陶正成用胳膊肘推了推韩易,在笔记本上写道:“这就是我为啥喜欢逃陈总开会。”
韩易也觉得脑仁疼,他轻咳一声,对陈总说:“领导,你是不是想说让我们去下线发展业务,比如印几摞dm单在外面见人发一张。”
陈局:“……”
唐朝海一本正经地表述,“这种方法没用,最多只能去别墅区发,安保系统这些还是有必要的,但是……”说道这里他闭上了嘴,悄悄地看了一眼韩易,然后继而装模作样地记笔记。
韩易:“……”看我做什么?
陈起重大概知道自己又嗦了,于是假装时间紧迫,只讲重点。
“……我们平常工作任务特殊,精神高度紧张,所以我想着有必要给大家福利福利,韩易,你刚从疗养院回来,游山玩水这件事最适合你了……”
说到游山玩水,韩易就明白了,他当场发言,“陈总,我这两天发现我头有些疼,可能要去医院检查、检查,大概山高水远的工作不适合。”
陈起重的重点还没讲完,就被韩易婉转推脱。
话锋一转,陈起重说:“既然韩队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了,那这件事就还是由你来安排。”
第20章我哥又生气了
萧东河不计前嫌亲自邀请他,从这里面他就莫名闻到了一股子蹊跷味。
现在更是予安瑞总部上级给他施压,就更有问题了。
为啥萧东河非要找他,安瑞总部里面精英一个赛一个,没他不行是不可能的事,至于游山玩水……假象吧。
“这任务不能接,”韩易直接将重点说了出来,“萧东河已经上了年纪,即使身体保养较好,但山是高山,气候是夏季,一不小心身体能遭得住,到时出现问题怎么办?而且萧东河是带了保镖的,这事让总部接手就好了。”
陈总面色疑难,总部说让他们接手啊,接手当然没问题,但问题是萧东河仿佛特别喜欢韩易,点名韩易必须全程跟着。
这件事没有理出个头,暂时散了会。
韩易觉得拂了上级的面子,不太好,对陈起重说:“陈总,中午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陈总瞥了一样韩易,“安瑞内部守则第45条。”
45条规定,不许搞小团伙,不许下级请上级吃饭。
韩易立马改变拍马屁的观念,“陈总,中午了,咱们也得吃饭。”
“饭是得吃,你们回食堂吃,我回家吃。”
韩易这人应属于十二生肖外的河马,皮较厚,不然也不会身处流言蜚语里还稳如泰山。
但是如果韩易知道陈夫人是一位自来熟的嫂子,还特地想看看流言中的猴子,他宁愿吃食堂,也比研究“他”及“韩易媳妇”这词强。
整顿饭,陈夫人一直保持着姨妈笑容,她看着韩易,一点都不怕打击人的自尊说道:“小韩啊,你脸上这疤不好消吧,会不会影响找对象?”
韩易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又不能未卜先知,最后只能敷衍道:“还好吧,这事……看缘分。”
陈夫人道:“要不你就别挑三拣四了,听说疗养院照顾你那姑娘挺好的,白白静静,胖点摸着也舒服,你也不能因为自个身材好就嫌弃别胖对吧。”
陈起重:“……”我身材也好,还老当益壮。
陶正成见缝插针,“其实也不胖,看着就是挺健康的那种。”
韩易:“……”
“这多好,”陈夫人说,“我们那时候找对象就要人老实、勤奋就行,可现在不仅要老实勤奋,还要人长得帅气,别太挑拣,就像老陈说的,患难见真情,你实在不地道,刚醒来就与人分手,要是在我们那年代就属抛妻弃子了……哎,你要是不喜欢,这么好的姑娘你给我说过电话呗,我重新给她找一个好的。”
韩易:“……”这是到底说到哪里了?思想跳跃弧度大了点吧。
陈总突然捂嘴咳嗽了起来,扯了扯自家媳妇的衣角,“你不是要给儿子送饭吗,还不去装盒。”
陶正成一直抿嘴笑,韩易看他那样就更来气,谁让他跟着一起来蹭饭的,食堂饭菜也不差。
待陈夫人离开后,韩易放下碗筷,一副言归正传的模样。
“陈总,不是我嫌弃萧东河年纪大了,他那精神奕奕的样子我觉得去海拔高的地方都没问题,但这任务真不能接。关于我出事这事,萧东河有说什么吗?他还一分不少地将尾款付了,这次专门到锦城,三番两次地找我们,你们不觉得其中有什么猫腻吗,更何况为什么一定要我们锦城的安瑞,总部接这个任务不行吗?”
陶正成忽然开口道:“你是怕我们又有成员在萧东河这事上出事?”
这正是韩易担心的问题,但陶正成又说话了,“可我们安保公司不就是为客户干这事的吗?雇主也是因为有需要才会找安保公司,要是前怕狼后怕虎的,那还做什么安保工作,不如去当一个普通的小保安得了。”
韩易:“……”他不得不承认,的确是这个道理。
“行吧,我再去想想,等这个月报表出来我在看看。”韩易松了口,有些事情的确不是想那么容易,如果连做安保任务的宗旨都忘记了,那真不如辞职不干了。“萧东河说,他还要在锦城待一段时间,我联系问问情况。”
韩易再次动了筷子,他从土豆烧牛肉的那份菜里夹了一块牛肉,只是这肉最后都没有被他送入嘴里。
“陈总,我们这两个月的业绩下滑真是从我醒来后开始的?”
陈起重面色疑难,陶正成夹菜的动作也一顿,见此,韩易面色一沉,随后带着诡异的笑容,“我真没想到,我在安瑞的影响力还这么大,竟然能带动公司效益了,这真是一个好的开头啊,举足轻重的地位也不是谁都能享受的。”
韩易自嘲,一顿饭也吃地感觉胃疼、心梗。
他心中暗暗发誓,必须要把李猜揪出来给他辟谣。
尽管他觉得不可能是因为谣言起,才效益下滑。
回到安瑞公司后,陶正成将30新员工的考核成绩拿出来做一次筛选,根据他们的成绩情况,合理分工,还有去留的问题。
韩易则将自己出任萧东河任务的情况一一列出条框,在不明白的地方打上了问号。
最明显的两点就是萧东河会客地点的变化,这一变化让他们没有更多的时候做现场勘察。
第二点,萧东河对会客青年知根知底,一点都没有怀疑,但这青年对萧东河却又不轨。
“哥,”徐长郡突然跑到韩易的办公室,神情特别兴奋。
韩易被打断思路,眉头微皱,“干什么呢,毛毛躁躁的。”
徐长郡被韩易怼惯了,也不在意,他眉飞色舞地说,“我找到有嫂子的那一段视频了。”
韩易没有闲功夫去调取察看李猜出现的视频,所以这简单又费眼睛的任务就交给徐长郡,毕竟他见过李猜。
韩易觉得照顾他的姑娘挺奇怪的,跑了吧还多此一举将电话号给注销了。
也不知道干了什么见不到人的事怕被人找到。
更何况现在移动时代,电话号码绑定什么账户什么卡,注销电话,在补办重置不麻烦吗?
……真知道给服务行业的人找事做。
徐长郡将那段视频拷贝出来放在平板上递给韩易,喜滋滋地等着韩易夸他几句,但韩易越看眉头越是皱成一团,最后他让徐长郡放下平板,问:“你看过了没有?”
“没,”徐长郡说,“我找到第一时间弄好给你拿过来了。”
“那就现在看看吧。”
徐长郡一愣,他哥这表情看着有点生气,他是怎么惹他生气了?!
第21章打长途手机加0吗
徐长郡将视频拉到开始的地方,而韩易则拨开桌面上铺天盖地的演算纸张,拿起电话筒,单手按着座机号码,嘟嘟几声后,接通了。
他说:“后勤保障还能保障吗?办公区域里面的摄像头,你们有没有定期检查过?”
韩易眉头在一皱,“有检查,那你们派个人过来看看,我这里正巧有一个门口视频,除了拍到背影还是背影,全方位都是背影,连张正脸都没有……什么?这事不该我管,这事我就管了,我不止还管,我还去告状。”
没有正脸模样他怎么查?
怎么查?!
怎么找人,怎么挽回安瑞声誉。
韩易揉揉眉头,看着徐长郡还站在他办公室,问,“怎么,还有事?”
“韩队,我觉得我们可以再增加一项培训技能,应该有好处的。”徐长郡破天慌地没叫韩易“哥”,反而叫他韩队。
……真是有意思。
韩易抬起眼,瞄着这个黏糊表弟,“知道好学了,行啊,什么培训项目,你回去整理一分报告过来,我看看,如果行,我去帮你找陈总签字。”
“哦,哦,”徐长郡的脑袋点得像小鸡吃米,但内心其实已经策马奔腾了,这话怎么不让唐朝海去说。
出韩易办公室门口的一路,他还在回想,这些年除了写过格式固定的工作总结以外,好像已经没有动手写过其它文章了。
当年语文考试,六十分的作文好像还是能得一半的分吧,现在嘛……还是应该能吧。
能的吧?!
徐长郡其实真正想说的不是什么技能培训,是想说自己见过“嫂子的样子”,但这话在脑子里打了一个圈,猛然被他踩了急刹车,因为按照他哥韩易的尿性,一定先瞪着他看两眼,然后带着领导命令性质的要求说“去画下来”。
他就是不是一个动笔能力强的人,画画也只会画那种一个圆圈当头的简笔画。
如果为了搞这画耽误了日常训练,那下次考核的时候擦边过怎么办?
分数低于肖海洋不止一分怎么办?
从长远考虑,他提出了技能培训。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陶正成在下班前已经将新一批的考核资料整理好了,这一次成员的素质都不错,基本算是全员合格。
陈起重翻动着陶正成整理的报告,将每一份的评估报告都仔细看看了,最后从中抽出了10份递给陶正成,“这些先给人事科,这些……”
捏着另一叠报告的陈起重突然顿住了音。
招收这30名成员时,安瑞每月绩效都不错,稳步上升,而现在业务逐月下降……就单单的这两月就有了这么明显的变化。
不知道韩易这流言蜚语要持续多久,信誉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他感觉这是一个针对“信誉”的持久战。
事先他考虑过两种方案。第一种是将招收的人给退了,但现在看到他们的成绩却舍不得。
第二种是将新人推荐给其他安保公司,现在想想就更觉的不妥,这样安瑞就更没信誉了,指不定遭同行排挤,还埋没人才。
陶正成迟迟没有等到陈起重下达指示,带着试探性的语气问,“陈总,剩下来的人……”怎么办?
“‘你说韩易媳妇’到底跑什么?问她叫什么还让我这一大把年纪的人猜,”陈起重有那么一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陶正成说:“那姑娘心思灵巧,是不是在韩易醒来后发觉我们骗她所以就走了。”
韩易第一次眼皮动时,脑部就已经有了活跃迹象,并不是谢医生说的那样肌肉跳跃。但脑波有活动和醒来是两码事,他们的心依旧悬着,不知道韩易究竟在多久醒来。
概率问题如人的运道一样,不可捉摸。
剩余的二十名新安保人员,陈起重没有给陶正成一个准话,说自己今晚再想想,让他与韩易也一起想想集思广益。
此时韩易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翘起二郎腿,一遍又一遍的刷看李猜怎么在他们安瑞门口徘徊。
他之前想过,这姑娘的时间线可能与他的时间线相交过,至少这姑娘是认识他的,但现在他发现自己猜错了。
从这份只有背影的视频图像中,他找到了这件事情的起因。
这姑娘徘徊的脚步每次只到伸缩大门,而最后一次已经跨过了门,如果门卫许叔不叫她,可能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
因为她似乎已经准备离开了。
“发什么神呢?”陶正成从他办公室过来,扫了一眼他凌乱的办公室,啧啧几声说,“要不给你从这次新进安保名额中挑一个助理来给你整理整理办公室。”
韩易起身,将飘落在地上的演算纸一张一张地拾起来,“下班了,你不回去休息,想加班。”
陶正成将手中的一张纸搁在桌上,点了点道:“电话号码,叫李原详,五十岁,彭城市的人,他名下有两张电话卡,其中一张就是你消失了的‘女朋友’的。”
陶正成身形一转,坐在了韩易办公室侧面的黑色沙发上,“你打一个过去问问,能不能找到什么人。”
韩易挑眉斜了一眼陶正成,心里有些不乐意,“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因为我稍微请朋友帮忙查了一下,不是我想象的结果,怕信息不准确,你又爱打破砂锅问到底。”
韩易愣眼说:“我这叫求知欲,有始有终的具体表现。”
“当时我打电话问过了,他说他有一张卡是女儿在用。”陶正成继续说,“李原详,家庭成分,一儿一女,儿子刚大学毕业,女儿已经……迁户了,是婚迁。”
韩易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号码,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说:“我打过去问问,总不能来照顾我那么久的人两月就闪婚了。”
电话里快速简短嘟嘟两声后,出现一个机械性的女声,“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俩人不约而同的原地愣几秒,韩易突然问:“拨打长途号码是不是要先按一个0。”不然他怎么两次打出去的都是空号,随即他再翻出李猜之前的号码拨了出去。
“行行,别打了,手机打长途不用拨0,婚迁这事让你懵逼了吧。”陶正成说,“要不要我安慰安慰你。”
第22章审美视觉的眼熟
陶正成起初得知这消息时,一度以为韩易和一个有夫之妇好上了。
可最后看时间节点似乎又不对,迁户是两年前办理的,所以陶正成猜测说,“这年头闪婚也有可能,但我朋友说婚迁日期大约两年前,也就是说现在对方可能已经离婚了。”
韩易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什么是缘分——曾经某个时间节点我们见过,然而在未来我会从你对面走过,而你依然不认识我。
现在这句话是不是特别符合他想找的这个人。
“你那木讷呆滞的表情是什么意思?”陶正成问,“是不是看不上人家?”
“……”韩易有点无厘头,“我都没见过庐山真面目,看上什么,看不上什么……不是,咱们怎么又聊到得上这事了,不是陈总让你来协助我找人的吗?拯救安瑞名声的吗?”
陶正成将办正事和不办事分得特别开,不像韩易,不分时间场合永远是一副痞子样。
死不承认,掩饰自己。
不过,他也不介意,谁的心头没有那么一亩三分地呢!
陶正成将陈总的意思转达,说:“今天我将新安保员的考核评审交给陈总了,他卡了20名成员,没说怎么办,说完晚上回去想想。你有什么看法?”
韩易一时无言以对,“你现在来问造成这一问题的罪魁祸首怎么办,有没有觉得不太好,伤害了我病人脆弱的心。”
陶正成:“……”还要不要脸。
他揉着自己的眉心说,“不是那个意思啊,你能不跟小姑娘谈恋爱一样胡思乱想吗。”
“切”,韩易嗤之以鼻。
“下班了,不说这问题了,咱们又不是决策层,走走,去吃烤串,陪你喝两杯。”
“嗯……行,我就勉为其难陪你这个没人陪的单身狗。”韩易将办公桌稍微整理后,跟着陶正成出门了。
锦城生活节奏不快,喜欢享受生活的人很多。无论春夏秋冬,大家都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所以说当初安瑞国际在这里开分部也是经过考察的。
韩易与陶正成去的这家“盗泉烤串店”生意火爆,去晚了肯定是没位置的,不过今日两人来的早,七点多的时候夜生活还没开始呢。
盗泉烤串店的食材都是最新鲜的,老板自己买,自己串,即使肠胃再不好的人吃了也不会拉肚子,所以这地是几人固定的撸串场所,老板都很熟识了。
老板问:“还是老规矩吧。”
所谓的老规矩就是先一人两瓶啤酒上桌,在点烤串。
冰冻啤酒搁上桌,陶正成用筷子头夹在瓶盖,像变魔术一样撬开了瓶盖,一股“仙气”从瓶口冒出,恰到好处地彰显了他已经得道很多年。
韩易就倒了一杯啤酒直接一口闷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模样特别像失恋人士在借酒消愁,”陶正成说,“坐在桌上了就要畅快吃肉,痛快喝酒,别想那么多,安瑞垮了还有陈总顶着,再不济还有总部。”
“……”
能不能不提总部,他最讨厌总部了,他一口闷了还不够痛快。
韩易话转了音,说:“陶正成,你能正常点吗,说些与你名字相符合的话,我一下午都没喝一口水了,渴得不行,你眼色劲哪里去了?”
……被狗吃了么?!
“是、是,你口渴。”陶正成看着韩易眼角泛红的印记,傻笑,这人真急了,“是我以为你因为没有找到那个叫‘韩易媳妇’的人,心里不痛快。对不起误会你了。”
他心道,下次给他来杯老白干。
“……”韩易心道,我不痛快什么,根本没有的事。
没有!!!
韩易辩解,“我就是在想什么时候跟萧东河联系。”
之前自己已经婉拒了萧东河,而现在自己主动联系感觉太丢面子了。
韩易还没将自己的想法吐给陶正成。他自个又说不中听的话。
当然这个不中的话听只针对韩易。
他说,“我虽然没见过你媳妇样子,但她的眼睛长得好像有点眼熟。”
韩易这回给陶正成了一个白眼,嗤笑一声,“眼睛单独看都是双眼皮,单眼皮,最具特色的那种丹凤眼,搁谁脸上看着还是一样,辨识人脸还得一套五官及脸型。”
韩易更觉得陶正成“眼熟”这词水分太重——凡事符合他审美标准的人他都眼熟,当初俩人第一次见面时也说他眼熟了。
“话又说回来了,”陶正成不借酒消愁,等烤串上桌后才端起酒杯自顾在韩易杯子上碰了碰说,“你怎么那么不待见萧东河,当初你去护卫萧老头的时候,是正常工作事故,人家知道你昏迷不醒还给你私人账户上打百万现金呢,还给你申请了基金,其实你也算是无后顾之忧了。”
韩易愣了愣,萧东河怎么对他这么“照顾”,这正常事故经此一弄就不正常了。
不过,总算找到借口给萧东河联系了。
韩易暗暗想后,不露声色,毕竟包里那窃听器是他的心梗。
“……要不你也去躺躺,感受一下找不到手脚的感觉,还有……还有,”韩易说,“陶正成,你不看电视吗,我老韩家……”
韩易话突然一顿,从盘里拿起一个香菇……
“电视什么?你家什……”么?
一秒变换,画面滑稽。
韩易以风驰电挚之速堵上了陶正成的嘴。
陶正成硬是吞咽了好几次才将香菇弄到嘴里。
……老板你这是买了多大一颗香菇。
咽了后,陶正成突然一脸幽怨地看着韩易,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我还想问一个问题。”
“嗯?”
“你最后一次上厕所洗手没?”
韩易:“……”他一愣,笑得肚子差点岔了气,“我……要是……没洗……哈哈……”
陶正成:“……”艹,以后再也不跟你撸串了。
一顿撸串吃到九点,陶正成没住宿舍,他是本地人,所以宿舍资格贡献给其他外地成员了。
回到宿舍,韩易取出自己收藏好的窃听器,搜出了型号,做了对比。
型号是今年新出的,小巧、声音清晰……高档货,安瑞今年新采购的器材与这是同一型号。
第23章不买不去的毛病
韩易作息时间规律,秉承早睡早起身体好的原则休息,所以他没有过多纠结窃听器的事情。
何况麻雀飞过都有一个影子,如果有人想暗地里做什么手脚想得到什么,迟早有一天会露馅。
韩易觉得自己死里逃生后一切都能否极泰来,安然自若地应付。
一大早,徐长郡还在睡梦中门就噼里啪啦地作响了,等徐长郡慢吞吞地打开门后,韩易已经在门口恭候他多时了。
“昨晚偷牛去了吗?你这身体还要不要,你……”
“哥,别教训我,我用功去了,熬了一宿。”
徐长郡眼窝下青黑,跟韩易说话也没睁开眼睛,靠着墙边都能一秒入睡。
韩易讽刺道:“真没见过你这种刷连连看都能一宿不睡觉的人,你是练习眼睛的速度还是手的速度?”
徐长郡已经神游天外,没听见韩易说什么。
……他昨夜都没练,写了一晚上的报告。
周末,安瑞照常放假,只是出门还得报告——写一个假条。
这算是形式主义,但安瑞所有员工需要这种形式,管理严格但还是需要人性化,所以大家自觉自主意识很高。何况职责守则上的条款写明了后果,届时就是连带性质的问题了。
等徐长郡二度回魂,看见他哥已经帮他把衣服都找好了,他暗自叹息一口气,这就是别人家的“好孩子”,心细如发丝,但徐长郡不吃这套。
“韩大爷,周末,我照顾你几个月了,能不能放假让我好好休息休息。”
韩易说:“准确来说我只昏迷了两个月,你只照顾了我一个月,后面不算,所以你对不起几个月的“几”字,用词请恰当。”
……徐长郡觉得“见鬼”一词很恰当。
俩人顶着夏日的大太阳,去了超市,在开门的时候与一众大爷、大妈一同挤了进去,徐长郡颇为无奈问,“哥,按照你的尿性咱们应该不是来超市买菜?”
“不,菜还是去菜市场买。”
徐长郡:“……”那我们来干嘛?
韩易不慌不忙地说:“来给姨母姨父买些用的。”
原来是要去他家,难怪这么早叫他。
“哥哥,你别买,不然,我妈要让我把工资卡给你管了,”徐长郡带着哀求的眼神道,“求你了,求你。”
韩易眉头突然一皱,很认真地想了想,“给我也好,”他一点都不含糊说,“我可以帮你把钱存着,你自己买车、买房、娶媳妇,不用啃老。”
徐长郡当场原地愣了许久,福临心至地说,“……哥,你知道为什么你看起来比我老很多吗?”
“嗯?”
“因为你闲事、屁事管得多。”昨天后勤部说他“不该管”真是说得有道理。
徐长郡本来想讽刺他哥的,可没想到韩易当即表示,管得多锻炼人的耐心,和处事能力,是磨练心性的好方法。
“……”
忽然,徐长郡背脊一凉,他感觉自己好像即将要遭殃了。
逛完超市,韩易带着徐长郡马不停蹄地去菜市场买菜。
徐长郡无法理解他哥每次上门“自带口粮”的想法,家里长辈也每次表示不用这样,但他还是不听,后来也就只能由着他了。
不买不上门。
徐长郡回到家打开门后,嗷了一嗓子,“妈,你真正亲的亲儿子回来了。”
厨房传来声音,“回来就回来,嗷什么嗷。”
“姨妈,”韩易也跟着喊了一声,“我来看你们了。”
一听韩易的声音,徐母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拉着他坐上沙发,笑意盈盈地看着韩易,“怎么这么久没来了,我问小郡,说你出国了。”
“嗯,出国了,才回来呢。”
徐长郡总算明白,他哥为啥一大早去超市,买些进口食品回来了。
“姨父呢?”
“去活动室下棋了,小郡给你爸打电话,说你哥回来了。”
一刻钟后,徐父乐呵呵地回来了。
徐母继续做饭,徐长郡去补觉,而徐父下棋的战场转到了家里。
“你们谁赢了?”吃饭时,徐长郡问道。
“姨父宝刀未老。”
徐父正在得意之时,徐母说,“别得意,韩易那是让你的。”
“没呢,”韩易解释,“棋艺我真不精通,还是以前看姨父下我才会学的。”
餐桌徐母与徐父不约而同地夹了一块土豆、一块排骨往韩易碗里放,“吃菜,你看你最近都瘦了”
徐长郡不乐意说:“妈,你看看我,我才是真正的瘦了。”他哥比以前胖了些,还白了。
徐母无视了自己儿子,等饭吃了一半时,突然从凳子上跳起来,“遭了,老徐,现在几点了?是不是已经开始了?你没吃,你们吃。”
随后,一桌人就看见徐母迅速撤离饭桌,跑到客厅,打开电视电源……调到频道,整个动作风驰电挚,徐长郡都看呆了。
“爸,我妈看什么呢?饭都不吃了。”
徐父说:“我们吃我们的,她最近追一个电视剧都疯魔了,叫那什么《将军救驾》。”
徐长郡正准备埋头吃饭时,就见他哥韩易端着碗也转移了地方,跑到了客厅,还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问:“姨妈,这里面演的什么将军?有没有将军被赐毒酒那一幕?”
徐母眼睛绽放神采,感觉终于找到了知,“有有,剧情我就不透露给你了,你回去自己网上找找看。”
徐长郡觉得他哥大献殷勤有点过了,以前也没见陪着看电视啊,这是不是在现身教育他多陪陪老人。
于是他看了看徐父,眼神表示“爸,我下次陪你”也端着碗去了左边挨着坐。
餐桌上的徐父不觉得自己被冷落,一个人乐得自在可以悄咪咪地去喝一杯自己泡的枸杞酒。
自顾自饮,感觉还是很惬意的。
……将军回到京都,因为功高震主被皇帝赐酒紫光月夜,至此后醉生梦死,生亦如死。
当初回荡在脑子里不真切的声音在他醒来后的每一天渐渐清晰,但是他仍然不明白“紫光月夜”代表着什么,总觉得这词的背后有什么。
韩易坐在徐母身边,应了“嗯,我会去补前面”。
随后他陪着她徐母没错过任何一个剧情,直到下午才独自离开。
他也没有回安瑞,而是去了汽车客运站,买了一张去枇杷县的车票。
县城里有一处他家的老房子,尽管现在没人住,但时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回去看看,毕竟自己上初中以前都在这里。
上次回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半年了……怎么屋顶漏水了。
电话又响了,韩易眉头一皱真是……
流年不利……
没完没了。
第24章总公司派监工
韩易没有摁掉电话,等到自然挂断。
他想想摇头,昏迷两月他仍旧能醒来,这应该属于运气好爆了。
望着屋顶一条条线状黑色污渍,韩易觉得自己找到浪费时间的方式了。
再次接到陈总的电话,韩易正在将手中的沥青倒入屋顶缝隙中……
这已经是陈起重打第三通电话了吧!没他不行吗?
来老房子之前,他就已经接到过陈总的电话,说京都安瑞总部派遣了一位参加运营管理的人过来,让韩易接。
韩易当即反驳了陈总的面子,说老房子屋漏水。
一语成谶,运气能不好么!
“什么时候回来?”陈总在电话这头问韩易。
“我回不来,”韩易眉头一皱,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房子半边都塌了,我就这么一处房产,要请人维修以后娶媳妇用。”
“都塌了半边,未来媳妇不嫌弃?”陈总问,“什么时候能回来?”
陈起重第二次问时,韩易说:“工作日。”
还没有到工作日,韩易就接到了夺命连环call,电话号码是安瑞公司的座机。
打电话的人一点都不嫌弃累,一遍又一遍,韩易最终被逼了回去。
……他能不回去吗,总部新来的上级说了,不回去就不给签署复职报告。
英明神武的高级安全顾问韩易竟然将复职报告这件“不重要又非得要”的东西给忘记了,现在被人踩着小尾巴,穿小鞋了。
韩易被降职了,暂停一切工作事项。
降职的理由是不服从上级指示,不按照公司规章制度约束自己,私人问题直接给公司造成了名誉损失、经济损失、人才流动损失。
韩易虽然心理不服气,但脸上未表露,一副安然自若的表情问沈从信,“沈经理,你对我的这些指控从何而来?”
是指萧东河还是指没有去接他?
沈从信在安瑞总部主要负责策划与公关管理,总而言之是营销安瑞,本来这属于两个部门,但沈从信觉得这两个部门可以合二为一,减少成本,而工作人员多一份薪水也乐意之至。
反正韩易觉得他是压榨员工能力的好能手。
沈从信推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拿起放置于桌上的手机,打开页面,找到一个聊天群,翻转给韩易,“眼睛挺好的吧,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应该是很清楚的。”
韩易从“眼睛挺好的吧”这句话中感受到了一丝讽刺意思,但随之他被电话上的信息给打击到了。
沈从信放下电话说:“这个聊天群安瑞很多员工都在里面,当然还有外公司成员,你可以找人加你,看看到底有没有因为你影响了安瑞的业务,我不是余总,说话拐弯抹角,但我明确地告诉你,韩老三,选择到底是择树而栖,所以收起你的桀骜不驯。”
一场谈话用时10分钟,的确比陈总简明扼要,直击重点。
第二天早上,韩易到陈总的办公室,平铺直叙,直问:“陈总,我的复职报告你不能签署?我已经工作了一个礼拜,这样是不是说不过去?”
陈总也没有其他办法,劝解道:“人家是从京都下调,从上而来……已经很委屈了,我要是还不支持别人工作,也说不过去啊,你先忍忍,我改天去找他商量商量。”
安瑞的一把手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得,得,”韩易敛回笑容,“前天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该说是沈从信来了,或者上面有派遣人的时候就该给我提个醒,不至于我今天这么傻-逼,领导。”
陈起重“啧”了一声,“有这么跟领导说话的?!”他也没料到总部效率这般快,前几天这还只是提案,说是等下个月报表出来在打算,谁曾想到,本月报表都没出人就来了。
虽说是他下属,但“狐假虎威”啊,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安瑞多了一个祖宗,他心里清楚得很。
韩易还是不甘心,问陈起重,“那我现在做什么,领导,您随便安排,我保证任劳任怨。什么同事婚假、老婆怀孕坐月子,女朋友小产的,你就让别人多去照顾照顾,促进两口子感情,也能体现咱们安瑞的人文精神。”
这态度……
“这不大才小用了,要不你和陶正成一起去负责萧东河,这样一综合,我也不算拂了沈从信的面子。”
韩易也没想,直接答应了下来,“行。”
……这到底是萧东河搞得鬼还是“韩易媳妇”这名词搞的鬼!!
管他什么职位,如果系统暂停他的工作,他的身份卡连办公楼的大门都打不开。
反正萧东河他是要联系的,而那接他名字的“媳妇”也是要找的。
韩易甚至觉得,搞定萧东河比找他“媳妇”更容易。
——人海茫茫,大海捞针。
韩易到资料信息部报道时,陶正成问他,“能习惯吗,他这里杂七杂八的事情多,不像你以前的工作性质单一,只管接待雇主。”
“有什么不习惯的,”韩易并不在乎自己被投以惊诧的目光,他说,“到哪里都是工作,在你下面你不还得罩着我吗?我更清闲。”
“行,”陶正成说,“陶哥一定罩着你。”
随后,陶正成在办公室拍拍手,将一干手下的视线聚集到他与韩易的身上说,“我也不用怎么介绍了,大家都认识韩队的,我们这里需要完成一项重要工作,韩队暂借过来,大家齐心协力,将工作任务做到完美极致。”
一句话介绍完后,陶正成对韩易说,“当自己队啊,资料你随便看,反正一个部门。”
再怎么随便他也不能行使陶队长的权限,虽然他现在还是被叫韩队,但文件后面有一个括弧副职。
这个复职是陈总给他争取的最大职位了,权利降低薪水不变。
说翻看资料,韩易就老老实实地翻看资料。
第一天大家也算规矩懂事,不去打扰,与他小心翼翼地相处,第二天韩易一早来办公室,竟然发现有个小姑娘比他还早,还识趣地泡上了一杯茶给他。
……有眼识,有前途。
韩易坐在陶正成办公室外的隔间,他敲敲门板,“叫什么名字?”这位好像是新进成员。
小姑娘先是一愣,随后笑着道:“韩队,我叫费然。”
费然?
第25章不省心的下属
这名字韩易记得,“你记性很好,破格提升的对吧,只是你年纪轻轻为啥来干这行?这行挺辛苦的。”
“学以致用,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韩易觉得费然在狗腿他,于是摆出吊儿郎当的样子地说,“不该是这行赚得多吗?我做这行就是觉得赚钱多,还特威风,特别是最高级的任务,全能撩妹好工作。”
费然一愣,正儿八经地问:“韩队,你、你是为了撩妹,你、你,真的?”
……难道有人说他看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不是空穴来风。
费然忽然转话说,“可我做这工作不能撩帅哥啊,工作能力强了,赚得还比男朋友多,那男朋友面子怎么办!”
“那你就把自己当成谜一样的存在,这样就能吸引许多帅气的美男子。”
费然眼睛在眼眶里溜溜转,疑惑这句话的可持续发展性,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韩队,所以你媳妇当初就是这样捕获着你的?还是你这样撩人家的?”
费然一个人的问题,最终演变成全办公室人的问题。
就在韩易跨部门的第三天,他一进办公室,就如众星捧月被围了起来,“韩队,给我们说说你那小媳妇是怎么回事呗,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呵……人熟悉了,猫心犯了啊!
“费然,”韩易将她喊道面前问,“你觉得我们这工作性质什么最重要。”
“将客户的潜在问题捋出来,然后递交给安保人员?”
韩易摇摇头,“是客户的**,懂么,**。”
就在韩易免费指导新人时,肖海洋插话说:“韩队,你什么时候将嫂子带回来,她说她等你呢。”
肖海洋这一问犹如一波海浪,将每一个人的好奇心升上了顶点,包括韩易本人。
他诧异地问:“你、你在说一次,她什么时候说的?”
众星捧月的对象换成了肖海洋,他抿着嘴,说,“就你眼睛跳动的第一次,当时她挺激动的,后来挺难过的,看着让人心疼,她说等你醒来带她回家。”
肖海洋特别担心他当初的冲动吓跑了韩队媳妇,所以也特别关注这件事,很怕那姑娘离开是因为他。
但唐朝海说,不要让他给自己挂那么大的面子。
饶是肖海洋这样说,韩易听着还是挺不痛快的,从肖海洋的话中,他听出了“赶走”之意。
“大家好好工作……”韩易话还没有被说完,就被一连串的声音淹没。
“说说呗,韩队。”
“对对,我们不听谣言。”
费然仗着自己与韩易交流过私人问题,大着胆子说,“领导,你给说说呗,你不觉得你这爱情特别富有情深深的感觉吗,在这男女朋友如衣服的时代我们应该好好宣扬。”
韩易扫了一眼众人,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现在特别雨蒙蒙,因为这事,领导还找我谈话了,所以麻烦你们别提我伤心事了,她以后也不会出现了,走了。”
“……”众人集体,“啊!怎么就走了……我就说吧,韩队不是那么薄情寡性的人,你们看他伤心着呢。”
韩易出办公室门听见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这句。
但他伤心的重点不是“她走了”,而是领导与他谈话这句啊!
……都怎么理解的。
离开是非之地,韩易不知觉就走到了吸烟区,才发现身上没烟,正准备找谁要一只时,却发现茶水间沈从信正在泡咖啡。
俩人相互瞥了一眼,各自看不顺眼对方,于是韩易又冒着对上级不尊敬的行为,都没对领导说一声早上好就跑了。
他在大门口买了烟,封口还没拆开就恰巧碰见在小卖部买牛奶、面包的陶正成。
“怎么,又犯烦心事了?”陶正成解释说,“通过我观察,自你醒来后一般不抽烟,一想抽就是有烦心事了。”
“嗯,观察力不错啊,那你看出来我为啥烦?”
陶正成分析说:“目前你有两个最烦的人,你媳妇和那姓沈的人。”
“嗯,看见给我穿小鞋的领导,能不烦吗?”韩易忽然来劲了,“你知道你吃的这玩意细菌有多少吗,少吃点面包。”
陶正成有点新奇,怎么今天变宝妈了,还关心起他饮食了,是不是还要关心他起居。
“早起半个小时,食堂伙食是营养餐,对身体素质好。”
陶正成:“……”
“电话给我看看。”
陶正成将电话递给韩易,心道:里嗦一大堆,就是为了看我电话。
“是不是想看那个聊天群?我还以为你当真不在意呢,过了几天才想到这一出。”陶正成一脸贼兮兮地说,“这群真不一样,每天都有新消息出现,你说你想等时间过去平静,怎么可能。”
韩易停止点烟动作,一愣,“什么每天不一样,最近不是没再发生什么吗。”
陶正成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给他解锁密码,“你自己看看,沈从信可能不是故意针对你,只是这群的存在的确让人烦,听说他要是解决不了这问题,回总部也要被降职,人家可是受你连累呢。”
“最新消息,韩队的小媳妇据说不是特别漂亮,所以遭到了韩队嫌弃,自觉地走了。”
下面就是一段回复。
“我听许大爷说,那姑娘还可以啊,看着很乖巧。”
“听说,很胖。”
“许大爷是哪个?眼光很好?”
“狗屁,老子嫂子最美。”
“有图才有真像。”。
韩易:“……”说嫂子的人,他仔细看了看,是徐长郡。
他心梗地将手机还给陶正成,手机发出“滴”的一声。
“呃,又来一个,”陶正成像是在回味生活中的调味剂,他不疾不徐地念出声,“最新消息,韩队媳妇真走了,这是官宣。”
见陶正成乐呵呵地笑,韩易瞪着他,非常平静地问,“有意思吗?很乐?!”
“没有,大家工作压力大了……”
“哼,你们压力大了就专门拉一个群传我八卦,是不是觉得特别有意思,闲的慌了,全民和谐了,不需要工作了,身体素质连好了……”他横眉怒目,对着陶正成一一举例。
陶正成:“……”生气了,我可一句话都没说。
见韩易连good拜都不说,直接跨过办公楼,朝宿舍楼走去,陶正成忙吞了面包道,“你回去干嘛?上班点了。”
“老子今天请假。”
“哎……”陶正成喊道,“你请假要陈总……沈总批示。”
当批示说出口时韩易已经不见了身影。
第26章这次真生气了
徐长郡正在宿舍用功写报告书,装病请假写这种东西,也只有他了。
门外一阵敲门声将他惊吓得半死,他赶紧给对方枪手发了消息,一会在与他联系,价钱字数他们还没谈好呢。
合上电脑,徐长郡打开门,一看是韩易站在门口,险些吓得话都不会说了,“哥、哥,你怎么来了?”
徐长郡用功的方式就是网上找人代写,办公楼的外网系统被信息管理部监控着的,他只能用装病这一招,是不是被拆穿了?!
韩易一见徐长郡目光闪躲,说话不利索的样子,就知道他有情况,于是进屋后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手指敲着桌面,看也不看他,“说吧,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没有,真没,哥。”
“嗯?”
韩易声音一扬,徐长郡就憋不住了。
“我今天不舒服,请假了,”他犹犹豫豫地说,“其实也是可以坚持训练、上班的。”
“嗯。”
就在徐长郡暗自长吁一口气时,韩易又出了声音,“那再说说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徐长郡这回真不敢说什么没有了,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将老底全部兜出来,也只好老老实实说:“就、就是,那个报告我有点不会写,想找人帮忙写写。”
……徐长郡觉得自己意思婉转,这样也不算不老实。
“嗯,唐朝海报告写的不错,你可以找他帮帮你,”韩易摊开手掌,“把你的手机拿过来。”
他的表弟比较木楞,想来是猜不出他想干什么。
徐长郡脑光一闪,原来不是这事啊,自己把自己卖了。
但手机,问题出现在手机?
“哥,你干嘛,我手机没啥看的。”饶是样说,他还是拿了出来,只是没给递给韩易。
韩易一把抓过手机,娴熟地打开密码,看着手机屏幕的脸越来越黑。
百人的群,上到陈总长,下到门卫大爷,连食堂大婶都有,原本他还以为流言散了,没想到是转移了阵地。
阵地还是讨厌的总部人以训斥他的方式告诉他的。
真是应证了那句让人伤心欲绝的话“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锦城的安瑞拢共没超过百人,这剩余的人是哪里来的?
韩易一直没有出声,徐长郡觉得不对劲,努力将自己变成长颈鹿……手机屏幕上方端显示“扒一扒”群名,而他哥一直在下拉聊天记录。
“哥,别看了,就是打广告的群。”
徐长郡愣但不傻,这要是翻到顶端,看见有人说安瑞人员人品素质有问题,他能觉得他哥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要去找人理论了。
尽管他们与对方已经相互怼过了。
抢回手机后,徐长郡将电话放进裤兜,一边憨笑,一边喊着韩易“哥”。
韩易眼睛微微眯着,看得徐长郡背脊发毛,就在他想措辞时,耳边措不及防的声音愣是让他呆滞了。
“把我拉进你们的群里。”
“……”天啦!!
“哥,真没法,”徐长郡解释,“我跟群主不熟悉,这个群还设置了验证资格。”
“别装疯卖傻,老子不吃你那套,不拉我进群,我就将你电话号码放到征婚网上去。”韩易离开时还不忘教育徐长郡,“写个报告还要找枪手,你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徐长郡重新坐会电脑面前时,心中顿时“草长莺飞”。
……这是那个王八蛋告诉我哥的,这是显摆比我还亲兄弟。
韩易自己给自己批了一个小时的假,回到办公室,韩易叫到费然,“通知下去,每一个人给我写一份《安瑞未来发展计划书》出来,时间节点下班之前,”末了他还补充道,“手动,谁字写不好,抄十次。”
众人齐刷刷的将求助目光投降刚从陈总那里回来的陶正成。
陶正成挑眉,瘪嘴,眼神中透露着“莫得发,谁叫你们这一群砍脑壳的嘴欠,手也欠”的神情。
韩易的意思大概是想让他们手写抽筋了就不参与八卦聊天了。
肖海洋最先将计划书交给韩易,毕竟他对安瑞未来地发展一片看好。
韩易拿着本子翻了翻,皱着眉头问,“你这草书不错啊,王羲之再世,我给你裱起来挂我们办公室。”
“韩队,不用客气,那我先下班了。”
肖海洋好像有事,已经他一个箭步冲动到了门口,“回来”的声音让他脚刹不稳。
“韩队,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你有急事?”
肖海洋嘴张了张,硬着头皮说了,“没有。”
……你表弟找我呢?
“重抄10次,王羲之要是看了你字,估计要被气活。”
肖海洋明白了韩易的意思,拿自己手中草书计划书,自己看了看道:“韩队我能申请罚款不,我字遗传我爸,写不好,就因为字不好,高考语文不及格,英语作文0分。”
“哟,你钱多啊!”
“没,”肖海洋耿直得也没不好意思,他说,“收租也能勉勉强强过日子,只是这不能实现我走上国际化的道路,所以这里才是我的正经工作。嗯,韩队,当然收租不是我的副业,是我祖业。”
韩易觉得这小孩和徐长郡性子半斤八两,都是“傻帽”。
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正是请假写报告的傻帽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哥,打个商量,你改下资料吧。”
“多此一举。”韩易回,“不改。”
“哥,我知道你行的正,坐得端,但……”徐长郡再次劝慰,“至少咱们不能太明显是不……你真确定要加?看着不更烦。”
韩易确定要加,改好资料,他被徐长郡拉入了“扒一扒群”。
他的加入只有费然回复了一条消息,但韩易默默地无视了。
下班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陶正成解放了大家。
临行前将所有人的“计划书”收了上来,并且给韩易的行为找了一个正当由头磨炼心性。
陶正成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着下属写的计划书,虽目不斜视,一副我要摆正了领导的位置与韩易谈谈心,他说:“你怎么昏迷一觉就回到了解,放前,刺头又长出来了,巧立名目这可要不得,你要是不收敛,那姓沈的人可要找专门给你拔拔刺。”
韩易觉得自己知道有这么一个群后,满身都长了刺,这刺倒着长,只戳他,他不满说,“只要能解散这群,我的刺头不药而愈,你看看他们是不是都没事情干。”
陶正成抿嘴笑,在一张空白纸上写了一个名字,递给他看并说,这个人能帮你。
第27章语焉不详地谈判
锦城今年的夏日比往年凉爽许多,就连夏入伏后的气温也很宜人,不会让人热得心烦气躁。
韩易吹着夏日凉风,步行于河堤,如果再哼唱一段小曲,像极了晚饭后出来消食的人。
河堤对岸是一个小型公园,里面摆放着我们历史智慧的雕塑四大发明。
韩易来锦城好多年了,从来没有抽闲来这里溜达过,今天这一趟夜里赏景真是要感谢萧东河了。
陶正成写给韩易的那张白纸上的名字就是萧东河。
萧东河,以他从商世家的名声威望,只要说一句就能为他正名,但萧东河凭什么!
已经两讫了,卡上的钱就是证明。
钱给了韩易,韩易收得也心安理得,毕竟当时出事时,那青年的包萧东河不让查,临时变地方也是他提出的。
当然如果有萧东河这业务,跟着这个月的报表也不至于难看。
回宿舍后韩易就给萧东河助理李越发了消息,问了萧东河的行程安排,想拜访萧东河,感谢他的人道主义精神。
陶正成的建议他听了,搞安保工作的如果怕事还做什么保镖。
这句非常有理。
消息发过去还没过十分钟,李越打来电话,传达了萧东河的意思。
锦城生活节奏缓慢,待在这里总会让人忘记要去争取些什么,只要吃饱穿暖,喝喝茶、跳跳舞就能过一生。
韩易觉得再这里待久了,浩瀚远大的目标也不过是为了将来顺心如意,其实现在他觉得平凡一生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福气。
公园入口,韩易挑了能一眼望穿整个小公园的石凳子坐着等萧东河,他坐在这里等了二十分钟,位置也给李助理发了,但就是不见人。
不过韩易也不着急,他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闲情逸致地看着广场上的大叔、大婶跳舞,满乐呵的,这也属城市中的一道风景。
一曲舞后,中场休息,韩易在这群人散开后看见了坐在自己对面的萧东河。
萧东河一身入乡随俗的休闲装扮,布衣不鞋,拿着一把纸扇子煽蚊赶虫。
韩易失声笑了笑,起身,从来往人群中穿了过去,“萧老,你这样子我还真没认出来。”
“坐。”
萧东河的两边都坐着保镖,不是熟脸,韩易不知道这一批人是从京都过来的,还是本地现换的,见人旁边俩人站起来了,他也不客气,坐在了石凳子的扶手上。”
……热凳子,他也不想坐。
“怎么样,锦城这里的山山水水可还满意。”
“嗯,感觉和热河行宫也差不多。”
“还是差远了,”韩易也笑,“不过这里还是遗留了许多神话故事,就最近的那座青城山,还出过一条白蛇,不过遗憾啊,我还没去过。”
几句话后,萧东河起身,问韩易,“起来一起走一道。”
“行,你老说了算。”他表示自己愿意参与萧东河之前提出的安保工作,并率先一步起来说,“这石凳子的扶手又窄又硬,真是硌得慌。”
萧东河说:“你不愿意坐石凳子,这怪不得谁。”
韩易挑眉,什么都没有说,算是吃了这一口哑巴亏。
……谁让他当时想得有点多,对昏迷不醒这件事还心有余悸,每每照镜子看见眼尾上的伤痕,脑子就开始分两半疼。
俩人慢悠悠地漫步在科技小公园,两个保镖被萧东河留在了原地等候,身边只跟了一个李助理。三人从公园这头到那头,总共走了四个来回,最后韩易终于受不了了,他问,“萧老,你是不是也加入了那什么计算步子的活动?”
萧东河步子一顿,看了一眼韩易,说,“年纪大了,总回想年轻的时候,多多运动,才感觉时间依然如始。”
“所以,这就是你出门游山玩水的理由,”韩易直言不讳说,“但现在是夏季,部分地区雨水过足,人敌不过生老病死,自然灾害也如此。”
“梦想之路不一定能走到头,但经过努力就算不能被实现,至少也见识了路上的风景”萧东河说,“所以,我的行程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韩易心道,“行程不复杂,但任务难度很大,他的护卫任务变成了帮萧东河寻找情怀了。”
“情怀”这东西就是一个无形状的情绪,可能踏遍千山万水也找不回来。
俩人语焉不详地谈话,敲定了这次合作。
韩易离开后,李越才询问到萧东河,“这次算是公司行为,还是他自己的行为。”
萧东河合上纸扇子,吩咐李越说:“你回去拟两份合同,明天带去与安瑞国际签署,随后你就先留在锦城,等我叫你。”
已经惊动了安瑞总部,就是他想私人行为,也不能尽善尽美了,何况韩易刚才问了他是不是也在那“扒一扒”的群里。
李越有点不太明白,他说:“萧老,你的意思是说这次由你单独和韩易一起?”
“先签合同,免得他回味过来要退出。”
“他还想要退出?”李越问。
萧东河并没有因为达成目的而高兴,反而有种被拔了衣服的感觉,不过这样的情绪转瞬而过。
然而当李越第二天自己带着合同去安瑞公司签署合同、谈具体条款时,并没有想象得顺利。
新来领导人沈从信提出了异议。
安瑞没有固定格式的合同,在可控范围内与客户商榷,保证双方合作愉快,互惠互利。
李越拟的合同条款,陈起重没有意见,这一次的合同与上一次的相差无几,变动的只有付款方式和总款额度。
但沈从信却不同意。
他指着条款中的一条,说:“其它的我没有意见,但这一条不行。”
陈起重看了一眼第一条全程指挥由安全顾问韩易负责,韩易在时间期限内只能听从于雇主的指令……
李越眉头一皱,这让他想到昨晚萧东河的话。
韩易介意萧东河以总部的由头来压制他,这样让他很不舒服,所以接这份安保工作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受了上级指意,另外一部份是因为流言的压力,所以如果上级不同意,韩易会退出。
所以萧东河特别点了重点,其它条款可以协商,唯有这一条不能更改,韩易必须全程跟从。
“为什么不行?”李越不退让,说,“如果我们非要韩易参与进来呢?”
第28章自作主张的破事
沈从信到底是做策划与公关的,他带着笑容语重心长地解释说:“我们的韩易在上一次的行动中,没能对环境做出一个准确预估,将客户带到一处危险的地方,已经让客户的生命及财产安全受到了威胁,所以针对他的行为已经出现了一次护卫失败,所以他需要重新考核才能就岗……”
李越打断话,侧目看着陈起重问:“你们要考核多久?”
陈起重不知道韩易自己去找过萧东河,于是道:“韩易醒来后的身体状况我也不太清楚,不如这样,如果身体状况没有问题,自然一切好说。”
“咚咚。”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韩易站在门口,全身像是没有骨头一般靠着门边,他说:“我身体没有问题,这是我身体素质的报告。”
他刚做完日常训练,汗水已经打湿了黑色t恤,就连递过来的报告书都带着汗水气。
“我降职的原因是因为私人问题影响了安瑞的声誉,上一次行动中环境预估的确存在问题,但谁能保证每次考试都得100分,字迹不工整还要扣字面分数,沈经理,你光是纸上谈兵……怕是针对我个人吧。”
“李助理,萧老是不是说了,这次必须由我参加,”韩易转头问李越,“如果我不参与,是不是以后都不会找安瑞合作了!”
“沈经理,现在这项任务,可是算你到安瑞的大业绩,你就因为对我个人不满意,就放弃了。”
沈从信的脸色极度不好看,仿佛下一秒都要开始犯抽了。
韩易一鼓作气说了一大堆话,打脸再给糖让沈从信憋气半晌,最后退一步说:“参与可以,但负责人不能是他。”
李越再想说什么的时候,韩易点了点桌上的合同条款,“这没问题,我刚被降为副职,不能被拂了陈总的面子,变通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李助理,你看要不要与萧老请示下,参与的人员配备由我来指定,负责人还是让我上级来吧。”
李越看了看沈从信,再盯着韩易问,“你确定让他来参与?”
韩易摇摇头,“我的上级领导是陶队,怎么能让沈经理做抛头露面的事情呢,有失他身份。”
李越憋着想笑,这跟让韩易做负责人有什么差别,人员全是他自己挑的,对每一个人的拿捏恰到好处。
“行,”李越当即现场改了合同,代替萧东河签署了协议,以免韩易反悔。
韩易虽然嘴碎,但也是一个言行一致的人,也没有提其它要求。
“人员配备名单我晚上发给你,而你们的行程安排也要发给我。”韩易看着沈从信说,“我的上级好准备部署。”
行文报告很快就出来了,陶正成被通知开会时,脑子又变成了两个大。
陶正成从会议室出来后,义正言辞地问韩易,“你是不是有病啊,我不就是加了你一个八卦群,你这么报复我,在里面我可一句话都没说过,你这样对得起我?!”
不知道我不喜欢开会么?
“我当时也不是为了气气沈从信么!”
“从此以后我一天要给你们开好几次会,部署、总结……”陶正成光想想都觉得自己神经衰弱了。
韩易嘴角噙着笑容,“不是你说的吗,做我们这行要有只要操守,因为怕开会就不干了,我们的陶正成队长,你能再怂点吗?”
陶正成:“……”开会恐惧症能和怂比?
不服从上级指示,全安瑞怕是只有韩易一人了,即使陶正成在怎么不愿意,也只能听从安排,唯一的好处就是自己开会,自己控制时间,也能自己选择地点。
“说吧,你准备安排那些人出这次的任务。”陶正成问,“还是老规矩?”
韩易每次出护卫任务,都会安排老员工和新员工一起做搭档,俩人一组。
其目的不是为了让老员工带新人。
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但也不能一味地依靠经验,毕竟他们的工作从来都不是一层不变的,有时候新人的意见和行动力是你“叹为观止”的意想不到。
人员商榷,韩易与陶正成在办公室里讨论了一下午,让办公室其它成员以为两位领导关门避缝在讨论他们的计划书。
平常活跃的办公室竟然死气沉沉了。这让拿着培训报告来的徐长郡脚都不敢放重了,生怕自己的脚步声音破坏了这严肃。
他悄悄走到肖海洋旁边,拿起纸笔写,“你们怎么啦,被我哥罚了?!”
肖海洋拿回笔,在下面回复道:“还没罚,不知道啊,陶队和韩队进去说什么了,一下午都没出来,肯定是大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陶队多讨厌开会,他们俩人厕所都没有上几次。”
看来真是大事。
徐长郡默默地想。
肖海洋又写说:“昨天韩队就罚我们了,还说我字写不好,罚抄十次。”
徐长郡一愣,想了想,大概知道了为什么,于是婉转地说:“我哥可能想我嫂子,又找不到人,心烦了,你看我这报告,我给我哥想了一个办法,能找到嫂子。”
肖海洋接过徐长郡的报告一看关于培训《素描》的优势。
素描?
“你写这个干什么,”肖海洋不再写字,已经心急得忍不住小声问道。
徐长郡这么久的想法像一道泄洪的闸门,倾泻而出,他滔滔不绝地说:“我最近查了查重伤后一些人的病历,我个人怀疑我哥大概有点创伤后遗症,他忘记了我嫂子的脸,你真不知道,他每天都保持轻松的模样,但实质上内心已经狂乱了,他以前最讨厌看古装剧了,上次我发现他竟然看得津津有味,听住在他隔壁的唐朝海说,他每晚都是听着古装剧入睡的。”
肖海洋回想着这段时间韩队动不动就生气的模样,就得徐长郡说得简直太有理有据了。
“我看他天天烦闷的那样子,挺心疼他的,我记得嫂子长什么样,可以给他画一张以解相思之苦。”徐长郡有些洋洋得意地问肖海洋,“我这个办法好不好?””
肖海洋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有道理,但是……”
他还是忍不住打击徐长郡说,“但我们平常训练的都是身体素质及拳头,手僵硬得不行,你这培训一年也不一定能出效果,你觉得这么长的时间韩队不会更加暴躁……”
刹那间,徐长郡整个人如遭雷击,他觉得自己不止白花了五百块,还浪费了他自己宝贵的一天一夜。
突然,肖海洋感觉自己手指一热,手中的报告书已经被人扯走了。
肖海洋率先一惊,以为是陶队和韩队悄咪咪从办公室出来了,结果……
第29章培训素描的优势
从肖海洋与徐长郡说话开始,费然的耳朵瞬间就变成了招风耳,将俩人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到了耳朵里,到这里时已经忍不住跑过来了。
关于培训《素描》优势的报告书此时正落在了费然的手中,认真的翻看了起来。
“干什么呢?”肖海洋问,“还没到下班时间,你员工守则都背全了,安瑞运营制度知道了?”
费然一边翻看报告,一边目不斜视地说:“差不多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记忆力好。”
“她是谁?有点面熟?”
“……”肖海洋轻咳一声,对徐长郡说,“就那π”
费然咧嘴一笑,“同事,见面好,你这报告写得不错啊,笔力独特,文风也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型。”
徐长郡为了在年轻的女同事面前彰显自己“才华横溢”,于是挠挠头说,“也就那样吧。”忽然他觉得自己的五百块花得还算很值得,虽然这枪手的费用稍微高了点。
“喜欢玩游戏吗?”费然问。
肖海洋一想道徐长郡喜欢拉着别人与他玩连连看就忍不住笑,“他玩呢,要不哪天比比连连看。”
“好啊!”费然应后,拿起肖海洋手中的笔,在俩人的小字条上写了一个名matchwho,“人脸拼图软件,这个游戏也可以练习眼力,想做画像用这个,比你学素描快上十万倍。”
徐长郡惶然大悟般,“这、这是不是就是那个人像摸以?”
“嗯,差不多,但没有系统那么高级,不过人物五官辨别强度高,我觉得也差不多,要不要我们试着做一个,给韩队一个惊喜。”
肖海洋立马赞成,徐长郡自然没话说,之前分散在各自角落的办公室人员,骤然聚集在了一起。
费然很快找到软件,安装后,徐长郡开始描述他消失嫂子的五官。
“她长发及腰,脸型大概属于鹅蛋脸型,眼睛很好看,那个眼睛什么样子……嗯,我想想,有点不好形容,好像在哪里见过……”
徐长郡这一纠结,就想了十分钟,费然提醒他说:“我们先试着做,不一定要非常准确,到是我们在修改。”
肖海洋道:“她眼睛眼尾比较长……”
“不对,她眼睛眼尾不长,那是因为她没休息好,眼睛耷拉着,所以看着比较长而已,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眼睛睁地很圆。”
“不是,”肖海洋着急说,“我那次见她瞪着眼的,我看清楚了的,她当时特别有精神。”
“你哪次见过的,那么一个月,我就没见过嫂子有精神。”
肖海洋:“……”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那一次闹了误会,当时韩队媳妇就要说离开了。
肖海洋眉头都皱到了一堆,一脸“我不想说,你们不要逼迫我”的神情,“其实吧……我觉得嫂子离开应该给我没啥关系的,真的。”
徐长郡突然拍案而起,“肖海洋,挖墙角不可恶,但是你乘我哥昏迷挖他的人,老子特么地看不起你。”
第30章看出意图
徐长郡骤然化身“雷神”,吼声像一道惊天响雷,将肖海洋劈得脑子短路,他像一个年久失修的机器人一般扭头问费然,“你刚才听见他说什么了没?我好像没听清楚,我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
“你没听清楚?”徐长郡简直气诈了,“老子再给你重复一次,你这个砍脑壳的太不要脸了,挖墙角……”
“干什么?”徐长郡惊天动地的话还没撂完,就被更大的声音制止了。
韩易站在陶正成办公门口瞪着徐长郡,扫视了一眼办公室内成员,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逼迫着他们每一人。
尽管韩易喝止的声音盖过了徐长郡,还冷眼扫视了众人,但他不是气的,是急的……
就在徐长郡到资料信息部门时,韩易与陶正成已经敲定了大部份的人员名单,剩余的时间便是在讨论萧东河这次缅怀情怀的时间,是一时间兴起,还是非要缅怀出一个所以然。
然而就在此时,安静的办公室被徐长郡惊天动地的吼声打破,所叙内容没差一点让韩易被一口水呛死。
陶正成从韩易身后上前一步,瞥了一眼韩易,见他眼尾伤疤已经泛红了,于是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息怒。
随后他带着“节哀”的语气问道,“我平常是不是太纵容你们了,让你们在办公室里大吼大叫地讨论私事?”
……他清清楚楚地指名了他们听见了什么。
“哥,”徐长郡皱着脸,指着肖海洋的鼻子说,“你都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他……”
“我没有。”肖海洋见韩易肃然着脸色,梗着脖子说。
“徐长郡,谁让你没事乱串办公室的,你精力旺盛了;肖海洋,费然,你们一个个不做正事,聚众玩游戏,当陶队是死的吗……”
陶正成:“……”干嘛带上他。
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下一步”的提示,让他们百口莫辩。
“你们这么没事干,立正,转身,楼下操场跑50圈。”
“报告,韩队,”费然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积极主动,有理有据地递上徐长郡的报告书说,“韩队,我们可以解释为什么。”
韩易翻了翻徐长郡的报告,再看了一眼费然指着的电脑,恨不得当即将报告煽向了徐长郡,“你脑子进屎了?!写这么个玩意,是不是还要给你开一个美术学校。”
落完话后他就进了他自己的办公室,随后对外一叫,“都还不给我滚进来。”
办公室几步的路,几人磨磨蹭蹭地走了近两分钟,而陶正成就跟在他们身后,像是押解着他们准备英勇就义。
“说吧,”门关后,陶正成态度和善了许多,他问,“怎么说到挖墙脚这事的,多不好听。”
“哥……”
“你闭嘴。”
最激动的徐长郡一开口就被韩易扼制了他想说的话,“费然,你来说。”
“……”费然说,“韩队,我们没有玩游戏,只是见你得了创伤后遗症,所以想给你拼一张画像出来,但是他们俩人好像对嫂子的眼睛看法不一样,最后我也不明白怎么就说到肖海洋挖你墙脚了……韩队,陶队,你们知道我是新来的。”
肖海洋再也沉不住气了,反正已经东窗事发了,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他说:“韩队,我绝对没有挖你的墙角,我就是悄悄去见过嫂子几次,每次都客客气气,没有靠近十米之内。”
如此一说,连陶正成都惊呆了,“不是,你打了几次报告说要出门办事,就是偷偷去见他媳妇了?!问题是你去见他媳妇干什么?”
“肖海洋,老子今天要灭了你。”
徐长郡撸起拳头就上。
肖海洋一个后退,躲在了陶正成身后,“我没有,你嫂子在韩队第一次眼睛跳动的时候就想走了,我得罪了她,所以就去给她道歉了,我没想到她还是走了。”
徐长郡的拳头僵在了半空中,“你把我嫂子怎么了?”
费然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目光灼灼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但新员工的待遇始终与老员工不同,她被陶正成挥之即去了。
肖海洋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遭,并且非常虔诚认真地说:“我真不是怀疑嫂子,我也真不知道她能气那么久……”
“一片真心被践踏,”徐长郡还是非常生气地说,“能不生气吗,何况当时是什么时候,期望加上失望,再被人不相信那就是绝望。”
“滚、滚、滚。”韩易受不了徐长郡地联想翩翩,也受不了肖海洋傻逼样的执着,挥挥手打发了俩人。
等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陶正成和韩易的时候,陶正成突然说,“你是不是准备更改这次护卫人员名单了?”
韩易掐着自己的眉心,深呼吸了几口气后,才觉得心气略感平顺。
“不换,”韩易说,“失败与成长从来都是在同一瞬间,我感觉萧东河会喜欢这样的组合,毕竟他要缅怀情怀。”
年轻就是一种回不去的情怀。
而且萧东河主要针对的是“他”,只要有他在,即使他一个人,萧东河也不介意。
“那什么时候通知他们准备?”
韩易咧嘴一笑,“其它人我等会邮件通知,至于肖海洋和徐长郡最后通知。”
笑容不过一瞬,韩易突然僵住了笑容,“刚才有多少人听见了徐长郡吼的那声?”
陶正成一点都不在乎打击韩易,他扬着自己的手机道:“不需要多少人听见,有的时候一人就够了,你自己瞧瞧那群。”
……真不愧是实力坑哥派。
“不过,这次还好,有人替你辩解了几句。”
韩易没看“扒一扒”群,他轻“嗯”一声说,“领导,你先下班吧,剩余的事情我安排好了再汇报给你。”
陶正成没有离开,反而坐在了单人沙发上,一手撑着脑袋,一边敲着自己的膝盖,观察、打量韩易。
突然,陶正成说:“韩易,经你表弟这一闹腾,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嗯?”韩易头未抬,继续写着任务计划书。
“你其实打心里是不想找到照顾你的那姑娘,”陶正成起身,走近韩易,“我有没有说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