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考试开始
“真没有，不过怕什么，我们现在还高一，想这些还早着呢！”吴泉摆摆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按照吴泉的想法来说，考大学什么的要到高三才考虑，还有是不是当职业球员之类的，等有这个机会摆在面前再说，现在考虑这些没谱的事干嘛？
无论是以后考大学还是当职业球员，这些对吴泉来说，还是太遥远了。还不如线好好想想眼前的事，例如晚饭该吃什么。
“还真是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啊。”叶世一看着吴泉这么一副享受当下的样子，心里有一丝羡慕。当一个人往往有足够能力的时候，才可以有选择，没能力的，根本看不到别的选择，只能摸着一条路走到黑。
“你呢？”吴泉回过神来，也想了解一下叶世一的想法，尽管他已经猜到了。
“你应该也猜到了。”叶世一提了提冗重的书包，淡淡的回应道：“我除了职业球员这条路，别无他选。”
“怎么叫别无他选呢？你现在还不是学生吗？”吴泉看着还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叶世一不解道。
叶世一惨然一笑：“我都承认我不是读书的那块料，用一种说法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学业觉得是没有多少信心了，顶多我比一些整天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人好一点的是，我起码还肯为成为职业球员而努力。如果不走职业球员的道路，我还能干什么？再说了，成为职业球员，除了为了我自己，也想为了我爸。”
“为了叔叔，你就一定要成为职业球员吗？”吴泉问道。
“我不知道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好像这个更像个理由，是为了想成为职业球员才用的一个理由而已。你不觉得按照我爸那个样子来说，这个理由很说的过去吗？”叶世一假装嬉皮笑脸的样子说道。
“你当真是这么想的吗？为了你爸才去当职业球员这种话，可不像你说得出来的。”吴泉一眼识破叶世一的伪装。
叶世一收起了笑脸，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总之当不当得了职业球员，还是看明天的考试吧。有时候真的羡慕你啊，能有自己的选择，完全不用考虑那么多屁事。”
“这话可不是我认识的叶世一口里说出来的。”吴泉还是第一次从叶世一口中听到“羡慕”一词，同时也发现，叶世一似乎与以前大有不同了。貌似，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放以前，他是从来都不会在意自己与别人的相差之处。
“人总是会变的。”叶世一毫无感情地说道。
你真的是变了啊。吴泉突然不知道怎么接叶世一的话，骚话放在嘴边也说不出来了，只好正常回答，给了叶世一一个建议：“你要是放一点精力用到学业上，然后再争取一下学校的体育生名额，说不定考个好大学也不是奢望呢？”
“你自己都还没考虑好自己的未来，就帮我考虑未来了？”叶世一回头，眼神怪异地笑道。
“未来？”吴泉被这个自己之前一直忽略的东西吸引住了。
“未来很快就到，眨一下眼就过去了，就像我爸，都已经快去世一年了。我还恍惚以为这才是一个月前的事，反应过来才发现已经快一年了。所以你说的以后再考虑，有可能在一瞬间，‘以后’就到了啊。”叶世一感叹道。
吴泉摇了摇头，感叹叶世一是真的变了，都快有点不认识他了。吴泉认识的叶世一，才不会说出这么貌似有一丁点哲理的话。
尽管叶世一的话，乍听之下非常有道理，可吴泉并不太认同：“虽说如果人不着眼未来的话，是无法前进的，可我，天生就是个不愿意着眼于未来的人。”
“不愿意着眼未来？”叶世一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颖”的活法。如果要是用主流观念来讲的话，这个思想也太不政治正确了
“未来太远了，也太多不确定性了，谁也不知道未来降临的那一刻，你手中的巧克力是什么味道。”吴泉若有所思地说道：“与其纠结巧克力是什么味道，不如在那一刻，那一秒拆开包装尝尝，你到那个时候尝了才知道巧克力是什么味道，在此之前，你所有对巧克力味道的心里暗示，都只是无用功而已。”
“.......你能翻译一下，你在说什么吗？”叶世一挠了挠头，为什么这些人说事情的时候，自己总是三不知，难道自己的脑子真的很笨吗？
“未来的巧克力想再多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先将眼前的巧克力吃掉就好。我就是不想考太多虑未来，所以才选择活在当下啊。”吴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考虑未来，这，算是逃避么？”叶世一始终不太理解吴泉的想法。
“也不能这么说，你看我像那种人吗？”吴泉翻了白眼：“换句话说，以后发生什么谁也不清楚，我有可能会和你一样去当职业球员，你也有可能和我一起上大学，这些都是可能在未来发生的。与其纠结这些还不可靠的‘可能’，还不如先好好看看自己的脚下走的是哪一条路，随遇而安。”
叶世一终于稍稍舒展了下紧皱眉头，抬了一下头：“原来是这样啊，稍稍有点理解了。”
“怎么，突然说这么多，你很在意我的想法吗？”吴泉觉得叶世一能想这么多事，实在是太奇怪了，莫非是这几天看书看出了境界？
“确实，有点在意。”叶世一承认。“一想到到未来，我们两个可能会走上不同的道路，我就感觉有点落寞。”
“又不是生死相隔各天一方......不对，我突然感觉你有点危险，你是不是对我有想法？”吴泉突然警惕起来，惊恐地看着叶世一。
“x的，老子铁直男，对你有个屁想法。”叶世一赶紧自证清白。
吴泉啧啧一声，内心却不能平静。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不喜欢考虑未来的事啊。万一我们两个以后真的走上了不同的路，或许我们两个，心里都会舍不得吧。
明明是那是未来的事，现在只要一想想，失落的心情也会涌上心头，就像信用卡一样，透支未来的钱来享受当下，只不过一个是快感，一个是伤感。
“叔叔是五月份走的吧，到时候去他墓前祭拜他的时候叫上我，我也去上柱香。”吴泉说道。
“嗯。”叶世一点点头应道：“那时候省决赛也应该结束了吧，到时候看看，我带过去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了。”
秋城高中三月份月底考试已经开始，这次考试高一、高二、高三学生全体参与，虽说这次月考对高一、高二是一个阶段性考试，但对即将高考的高三生来说，却只是家常便饭而已，顶多当一次小小的练习，多积累一下考试经验罢了。
秋城高中毕竟在市内算是数一数二的学校，无论大小考试，每次都严肃对待，监考力度都不是盖的，连每间教室的监控摄像头都开着。
秋城高中的宗旨就是平时你们怎么学习无所谓，但考试不要想着耍花样，该什么成绩就什么成绩，实事求是。
雷东作为校内“客串”的体育老师，自然也被抓去考场当监考老师，一天至少要监考两场。
以往雷东就当过监考老师，简直苦不堪言，坐在讲台上看着考试的学生，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还要保持精力盯着底下的学生，还不能随便走动。
不过还真有够好笑的，这身份一转换，雷东就能从中看到很多不同的东西，例如在讲台上看下边舞着笔尖的学生，还真能把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无论是挠屁股还是抓头发，这些举动还真的躲不过讲台上的监视。这么想想，平时学生们在下面搞的小动作，其实老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群年轻人还自作聪明以为老师没看到，真是可爱。
正因为如此，雷东第一场考试还抓到了一个带小抄的，不过也只是将小抄没收了而已，也没赶人，警告一下就可以了，毕竟不是高考，没必要太严肃。
第一百八十一章 别墅小区
不过第一天下午监考到第二场数学考试时，雷东倒是有幸监考到了叶世一。出于种种原因，雷东在监考的时候，多瞄了几眼叶世一，可每次瞄到叶世一，叶世一脸上的表情都是恒生百态。
雷东不敢看，几乎都是捂着眼睛，从指缝中偷瞄叶世一。每当叶世一的表情一换，雷东心里就揪一下，心里在祈祷臭小子，你可别栽了呀。
当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的时候，无论是雷东还是叶世一，都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雷东照例下去收试卷，经过叶世一的时候，特意问了一句：“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起码试卷没空着。应该......能过。”叶世一表情复杂地回应道。
“......希望如你所说。”雷东也不想打击叶世一了，看了一眼叶世一的数学试卷，后面大题的解答写的密密麻麻，基本写满了答案，可尽管叶世一写满了整张试卷的答案，但同样经历过学生时代的雷东，也看不懂答案是否正确，毕竟他高中的时候，学习也不咋地。
雷东收完试卷后，考场的学生也就散了，叶世一也是匆匆忙忙收拾，回家继续复习明天要考试的科目了。雷东也将收拾好的试卷交给了总负责人，然后伸个懒腰下班了。
雷东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干，抽签还未开始，也不知道对手是谁，做不了赛前调查，于是也和一般上班族一样，下班了就想去嗨皮一下，想着下班后要不要约倪雅出来增进感情。
可是雷东刚和倪雅约好，冯布的消息也接踵而至了。
“我爸今晚在家。”
简简单单的一条微信信息，将雷东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二话不说，直接打了个电话给冯布。
那边很快将电话接起来，亦然是冯布带点焦急的声音：“教练.......”
“你爹他今晚在家，确定吗？”雷东也是有点着急，等了那么多天，终于有冯董事长的消息了，如果再没有消息，雷东甚至都想让好不容易休息一下的雷茜出山，亦或者是让自己的忠实迷弟潘组去搞点事情了。
“确定，我刚考完试，就看到他给我发了个消息，让我早点回家，想找我谈谈。”冯布说道，从声音能听出，冯布有一丝紧张。
“好，你马上回家，我随后就到。”雷东想了想安排道，末了还不忘安慰冯布：“不用紧张，相信你教练，也相信你自己。”
手机那边安静了一会儿，而后传来了冯布坚定的声音：“那我先给我家老头做个心理准备，我等着你来。”
雷东迫不及待地挂掉了电话，看来今天晚上的会，怕是约不成了，估计以后还要赔礼道歉。
雷东拦一辆了计程车来到一个别墅小区面前。这个别墅小区名为水月无华，是秋城市目前均价最高的别墅小区，别墅小区内的各种设施齐全，自带大庭院，从外表看上去就知道一般人住不起。所以住在水月无华小区的人，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贵，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雷东站在水月无华别墅小区的入口，盯着里边极尽奢华的房子，内心毫无波动，甚至默念资本主义的腐朽。
像冯董事长这样的大企业家，住在这里，简直太符合他的身份，彰显着有钱人的身份。真是羡慕。
雷东整了整自己的运动服衣领，刚想走进小区，却被小区的保安拦住了。
“先生！”保安看雷东面生，也并没有因为雷东一身运动装而鄙视人家，很有礼貌地伸手拦住了雷东，露出工作性质的职业微笑：“请问你是小区的业主吗？”
“不是，我是来找人的！”雷东如实回答道。
“那请问你找哪家业主？”保安也不慌不忙，拿起一个本子做起了登记。
“找清婉阁的冯萧轩。”雷东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冯董事长的名字。
“哦？”保安听到这个名字突然间来了精神，看着雷东问道：“请问你是不是雷东先生？”
雷东一听保安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稍稍诧异一下，而后又点点说道：“没错。我前段时间来过，应该也有我的信息登记吧？”
保安没有回答，继续礼貌却又严肃地要求道：“请先填写一下手机号码，还有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
“这身份证就不用了吧？上次不是填手机号码就行了吗？”雷东感觉不对劲。
“不好意思，只是核实一下确认身份而已，我也是公事公办，请您配合。”保安看雷东不太情愿，也是耐心地向他解释一下，这些都是必要的流程，不能含糊。
不愧是高档别墅小区，保安的水平就是不一样。雷东只能从钱包拿出身份证给保安查看一下，保安确定是本人之后，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声，然后将身份证还给雷东，笑着说道：“您的身份信息已核对完毕。请稍等，我们正在安排车子送您到清婉阁。”
“啊？”雷东一愣，随即摆摆手说道：“不用了不用了，开门让我进去就可以了，我有急事！”
“车子很快就到了，您坐车过去比跑得要快。”保安依旧礼貌地说道。
“我又不是微服出巡的康熙，还用坐什么车？你快开门让我进去才是帮我忙！”雷东皱了皱眉，感觉莫名其妙，这信息都核对好了还不让开门进去，非要坐什么车，老子又不是不认识路，哪用你们瞎操心。
“是冯先生交代我们的。”保安说道：“冯先生说，如果遇到一位叫雷东的先生来找他，就说尽快将他送过来，所以这次我才会查你身份证核对你的信息。”
“他交代的？”雷东瞪着一对大小眼，两只眼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冯布他爹安排的？他这是安得什么心？居然还提前安排好了车子接他，这待遇，雷东只在以前当职业球员的时候享受过。
鸿门宴？雷东的脑子里蹦出了这三个字，之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是的。”保安的对讲机出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和对讲机说了几声，然后转头对雷东说道：“我们的车子快到了，您还是坐车去吧，大门距离清婉阁可不近，坐车去可比跑着去省力，也省时间，适合遇到急事的人。”
“嗨，行吧。”雷东也不多说什么了，尽管不知道冯董事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当了一回刘邦，干脆就赴项羽的宴会吧。
这么一想也未必是件坏事，最后不是刘邦活了下来吗？
正想着，雷东刚好看到一个保安驾驶着一辆电瓶车往门口这边开过来。这是一辆观光用的电瓶车，后面能坐好几排人的那种，应该是那种给顾客参观小区用的。这种车速度并不快，说不定还赶不上雷东跑步的速度。
“就……坐这车？”雷东颇为失望，这鸿门宴的规格也不太高啊，怎么请自己居然安排一辆电瓶车，连一点油钱都不舍得出么？
“我们保安队平时用的就是这种车。”保安微笑着用一张门卡打开了门锁。拉开门给雷东进去。
“我还以为安排借我的车最次也得是梅赛德斯呢，这样才能配得上人家的身份啊。”雷东带着酸溜溜的语气吐槽。
“这……也要冯先生给我们车子才行啊，我们可买不起大奔……”保安苦笑地顶着门，然后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欢迎来到水月无华别墅小区。”
雷东只能走上电瓶车，找到座位坐下，保安也是露出了一个职业微笑，说了一句“欢迎来到水月无华别墅小区”。说完就踩着油门，专心开起了车。
得，从保安的素质来说，雷东就感受到了人家高档别墅小区的物业水平。别说，自己一个外人体验都还不错，里面住的人就更另当别论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这才是你
雷东甚至萌生了卖了自己省会那几套房，来这里买别墅的想法了，不过仔细想想，貌似又有点装大头。
就在雷东不切实际地乱想一通的时候，保安驾驶着车子，很快到了清婉阁。保安稳稳地停下车，转身对身后的雷东提醒道：“先生，清婉阁到了。”
“谢谢。”雷东点点头致谢，然后直接下车了。
“回去的时候需要送您出去吗？”保安问道。
“不用了，你们忙吧，不用管我了。”雷东摇摇头说道。x的，这里的服务真的好，好羡慕住在这里的人。
保安也没说什么，直接开着电瓶车掉头走人
雷东站在一道铝制别墅大门前，看着大门左边柱子上的铝制门牌，上面赫然刻着清雅阁三个字。门牌下面有一个电子门铃，上面还有摄像头，里面的通话仪器可以看到外面画面的那种。
雷东深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抬起手，按下了电子门铃。
电子门铃响起了类似打电话待听状态的“嘟嘟”声音，过了一会儿，电子门铃终于响起了一个被人接通的声音：“喂？”
听声音是个女人。雷东不敢怠慢，直接自报家门：“您好，我是秋城高中的老师雷东，这次来是想找冯布父亲谈一点事的。”
“哦！你就是雷东先生啊——你终于来了。”电子门铃传来的女声似乎还带着一丝久等了的语气，接着雷东听到了“滴”的一个声音，原本紧闭的两扇别墅大门缓缓向两边敞开，别墅大门下的轮滑和导轨之间还偶尔发出“吱吱”的声音，到处都充斥着人民币碰撞的声音。
“冯布和他爸已经在家里等你很久了，请进来吧，绕过庭院直走就是，我在门口等你。”
雷东上次和校长拜访的时候已经来过了一次，自然知道该怎么走。别墅内的庭院面积不小，围墙的边边重了很多花花草草，只不过杂草快要高过花了，庭院的中间还有一个不算小凉亭，旁边还有一个规格不大的单双杠，下面还放着几张垫子。
雷东尽量无视庭院中的光景，径直走向别墅。别墅屋子的大门早已打开，门口还站着一位妇人。妇人上身穿着普通的家居服，下身穿着一条青色素雅的长裙，头发高高盘起，脸颊还垂下两屡波浪卷的卷发，颇有几分贵妇人的气质。
雷东走上去，妇人立刻用了一个倾倒众生的笑容迎接：“您好，初次见面，您就是雷东老师了吧？”
“老师不敢当，只是有幸能指导到冯布而已。”雷东见妇人如此待人，也不好摆脸色，只能装作一副谦虚的样子。
该死，自己都已经做好吵架的准备了，怎么这还没开始吵就被美人计给整熄火了。
不过话说回来，上次来的时候，貌似没见过这个妇人，不过从她的穿着打扮以及言谈举止来看，雷东心里已经有个大概的猜想了。
“哦对了，我忘了自己我介绍，我是冯布的母亲、冯萧轩的妻子。请进吧，他们两父子已经在书房等你了。”妇人依旧露出一副彬彬有礼的笑容介绍道，还从一旁的鞋柜中拿出了一副客用拖鞋递给雷东。
“你好你好，很高兴认识你！”雷东受宠若惊，这人果然是冯布的母亲，看面相就知道，两人有很多相似之处。幸好冯布长得像老妈啊，不然像他老爸.......算了，不埋汰人家了。
雷东换好客用拖鞋后，就跟在了妇人后边。妇人一副女主人翁的样子，彬彬有礼地领着雷东上二楼的书房。
在上楼梯期间，妇人转头和雷东谈起了冯布：“冯布在球队里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真是劳烦你看着他了。”
雷东楞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接话，妇人则坦然一笑：“你不用担心，冯布进入足球队这件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比他爸还早知道。”
“啊？”雷东差点叫了出来，他下意识想问你怎么知道还这种态度，难道不是应该将我吊起来打吗？
妇人和雷东上了二楼，在前往书房的这一段路上，妇人借机和雷东简言意骇：“其实我早就知道冯布他中途转去练足球了——就在我看到他露出了我从没看过的笑容的时候，这是他练体操以来，从来没有看过的笑容。”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书房面前，妇人将手扶在门把上：“我之前已经做出我力所能及的事了，希望，这次你们谈话，你能拿出一个好的理由说服他爸，这也是为了冯布。”
简短的话语中，雷东已经明白妇人的意思了。很好，相当于这里有一个人，能站在有利于已方阵营的人了。
妇人先是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声轻轻的“请进”，妇人立刻按下门把，将门推开。
里边是一间混搭书香气很重的书房，面积很大，房间有一面墙被做成了书柜，书柜的做工和雕刻非常精细，看得出来头不小。书柜里边几乎被摆满了东西，有一些是真正的书籍，透过印在书脊的书名可以看出，大多都是经典名著，不过好玩的是，这些名著在书柜中的占地比例很小，占大头的几乎都是成堆成堆的蓝色文件夹，不知这究竟是书柜，还是办公文件放置处。
房间内另一边靠窗的墙摆了三张木椅沙发，一张长沙发居中，两张稍短一丝的居两边，被三张沙发围在中间的还有一张茶几，茶几上放着一个雕刻精细的黑檀木茶盘，还有沏茶用的专门茶具，似乎就是用来招待客人之用。
而在房间的中央位置摆放着一张由梨花木打造而成的中式实木书桌，书桌很长，足足有两米，书桌的一边放着挂着长短不一毛笔的毛笔架，一边则放着杂乱无章叠在一堆的文件。
房间里的家具布置得非常好，对得起书房这个名字，只是相比书香四溢的书房，这里更像一个谈论事情的地方——那些不合时宜出现在书房的文件就是做好的叛徒。
妇人和雷东进来的方向正好面对冯董事长，只见他坐在一张实木椅子上，一脸严肃，而在他对面的冯布听到开门声音后，也只是转头看了一下，很明显看到雷东之后，眼神开始复杂起来。
“来啦？”冯董事长淡淡的说道，朝冯布隔壁空着的木椅招了招手：“坐吧。”
雷东默不作声，冯布的视线随着雷东的移动而移动，一直到他做到身边位置。
“好了，你们慢慢谈吧！”妇人笑着对雷东说道，示意让他安心，然后走到冯董事长身边，重重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经历过倪雅惩戒的雷东，很清楚那一下拍在冯董事长肩膀上的力度，只见冯董事长一脸忍耐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而妇人则温声细语地在冯董事长耳边警告道：“记住，一定要心-平-气-和！”
“知道了！”冯董事长感觉在雷东面前挂不住脸，连忙让妇人出去。妇人依然露出一副醉人心脾的笑容，转过身不慌不忙地又和冯布交代了一句。
“记住，好好让你爸和人家老师谈谈，妈妈就不掺和了，有什么事叫妈妈啊。”妇人摸了摸冯布的脸颊，慈爱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妈妈。”冯布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看的雷东外焦里嫩，这冯布居然还有这一面。
妇人轻轻地关上了门，离开了书房。妇人一离开书房，冯布那张乖巧的脸立刻变成了一副厌世脸，对着冯董事长。
对，这才是你。雷东安心了许多。
第一百八十三章 冯董事长的猜测
“人既然到齐了，我就开始说正事吧。”冯董事长不理会冯布给他摆的脸色，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说道：“你们都说说以后的打算吧。”
“等一下！以后的事我也有份吗？”雷东举起手弱弱地问道。
“你球队晋级了省决赛，我询问一下你这个球队教练以后有什么打算，有问题吗？”冯董事长理所当然地说道，同时余光也望向冯布。
“哦哦！”雷东恍然大悟，同时也和冯董事长一样，余光瞥向冯布。果然一听到球队的事，冯布的眼神就透露了一丝炙热。
“球队的事之后再谈，现在先来谈谈你的事。”冯董事长正眼看向冯布，淡淡的问道：“现在什么情况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怎么样？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以后摔断腿，这样以后就不用练习跳马了。”冯布对抗性十足地说道，摆明了是想气死老爹。
“冯布这种攻击性十足的抗争方式是青春期男孩最常见叛逆的表现之一。”
雷东忽然想起前不久看的少年青春心理手册，男孩在青春期，表现的抗拒情绪都十分明显。雄性天生就具有攻击性，在违抗其他雄性，特别是父亲这一类角色的时候，攻击性特别明显，戾气特别大，只不过像冯布这种抗争情绪如此激烈的情况，实属罕见。
这就像弹簧一样，给予弹簧的压力越大，弹簧的弹力越高。同时也侧面说明了冯布的抗争情绪越激烈，平时受到的压迫就越大。
不过冯董事长似乎是司空见惯一般，面对冯布自我摧残般的威胁置若罔顾，这种赌气性质的行为，冯董事长压根就不放在心上。
“你最好这么做，喏，书房的窗开着呢，从二楼跳下去刚好可以把腿摔断，这样也如你所愿了，不用担心，家里有钱，你摔断了腿我也养得起你，关键是你别不敢就行。”
让雷东吃惊的是，面对冯布的威胁之言，冯董事长也几乎用着赌气一般的话语怼了回去，就像两个小孩子吵架一样，毫无技术水平，就是以为了气死对方为目的。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做出什么事你别管？！”冯布听冯董事长和他拌嘴，也没有任何惊讶的样子，父子间的交流依旧流畅地进行着。
“赶紧赶紧！”冯董事长也不拦着，摆摆手示意冯布的表演开始。
“那行！我以后放弃体操你也不管咯？”冯布眼睛一转，玩了一个文字游戏。
“……这个……”冯董事长也没傻透，迟疑了一会反应过来了：“你别想套你老子，我说的是你摔断腿的事，不是你体操的事。”
“那行，老头子我就直截了当地说了，我不想练体操了，我也不想碰体操了，不然我就摔断你的腿！。”冯布终于扯回了正题。
“你摔你自己的，摔你老子的干嘛？”冯董事长有点好笑。
“摔我的腿太不划算了，我以后还要踢球呢？哪像你，摔断了腿还有人照顾，只要不摔坏脑子，你照样能指点江山。”冯布回击道。
“看来你是铁了心想要踢球了，那你应该知道放弃体操对你来说意味什么吧？”冯董事长不慌不忙地问道。
“我知道，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大不了我跟妈妈姓！”冯布也很无所谓，说出了一个震惊全场的话。
雷东云里雾里，你踢球跟你随妈姓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这是跟谁姓就能解决的吗？”冯董事长的脸色有点难看，自己这个儿子难道非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哼，你们不就是想让我为家里拿一个体操金牌吗，让一个姓冯的人拿一个体操金牌。就为了一个金牌，从小将我送去练体操，你知不知道对着一个对着一堆干燥粉，让我很难受啊？”冯布举着拳头敲在木桌上，铿锵有力地质问道。
“我小时候也是被你爷爷送去练体操的，我也不喜欢，我还不是这么过来了？”冯董事长拿出了自己当例子。
“你别拿你的情况和我说！我和你不一样！”冯布根本不吃这一套。现在的他情绪很激动，什么话听不进去，他只认自己那套道理。
雷东在一旁不敢出声，这种父子局谈论家事，雷东还真的是束手无策。这样的局面完全出乎雷东意料，他的预先设想是和冯董事长讲道理，然后拉着冯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差的结果，也先让冯布先踢完接下来的比赛，往后能不能踢球再另做打算，把权宜之计变成缓兵之计。
但这对父子率先吵了起来，完全打乱了雷东的计划，让雷东无从插嘴，而且照这样子下去，两人还貌似有越吵越烈的苗头。
雷东知道这父子之间有些许矛盾，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自我意识觉醒，总能与父母有争吵。但雷东万万没想到，他们父子的矛盾已经激化到如此地步。
怎么说呢，听他们的争吵内容来看，已经不像是单纯的父子矛盾了。
“两位，先停一下，听我说两句好吗？”
这么吵下去不是办法，雷东只能在两人中间当个和事老，及时叫停了这对父子的骂战。
两人也是被雷东突兀的话语强行中断了，各自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怄气一般向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
雷东各看这两父子一眼，微微叹气，就这父子俩的状态，真的能顺利解决问题吗？
“冯董事长，我们还是先谈谈我们的事吧？您叫我来不会是想看你们两父子吵架吧？”雷东为了打破这略微尴尬的局面，只好没话找话，先找冯董事长先唠嗑了。看冯布这孩子情绪还未稳定，作为已经成年人兼久经沙场的冯董事长，想必情绪调节能力不会连一个青春期孩子都还不如吧。
冯董事长已经稍稍调节了一下情绪，斜眼看了一下雷东说道：“我叫你来的吗？不是冯布这小子叫你的？”
“那能请您解释一下门口的保安怎么还会开车送我过来？”雷东这是要驳冯董事长的面子了。
冯董事长微微皱了皱眉，对雷东这么不给面子的行为有点不满：“谁知道，可能他们本来就这么热情吧，这个小区的保安素质都很高的。”
雷东这回不反驳了，也只是笑笑。其实雷东也不难猜出，冯董事长之所以玩这一出，就是想给雷东一个下马威。毕竟先前，雷东在校长室稍微冲撞了一下上司。
“我也不客套了，直接和你说正事吧。”冯董事长正了正身子，一副要审判的样子：“第一件事，我想你也知道罗文五中的事了吧？”
“知道一点。”雷东笑着说道。
冯董事长撇了撇嘴，继续说道：“那我跟你说全了吧，足球协会的判罚下来了，罗文五中的足球队教练也被炒鱿鱼了，我相信这件事你比谁都门清，就是不知道这其中，你推波助澜了多少呢？”
“冯董事长，你这话说的，我能有什么能力推波助澜呢？波推我倒会。”雷东打了个哈哈。
旁边阴晴不定的冯布，突然“噗”地一声鼓起了腮帮子，像是在忍笑一样。嗯，也对，青春期的小孩，对这种类型的笑话也是很感兴趣的。
冯董事长瞪了一眼雷东，警告道：“你好好说话，我今天叫你来是跟你说正事的，不是听你口花花的！”
“哦？您是承认您叫我来的吗？”雷东收起了笑容，嘴角的弧度快速下压，目光也凌厉了起来：“冯董事长，我也明人不说暗话了，我找个人比较直肠，有事您说，不必探头探脑的。”
冯董事长忍不住挑了挑眉毛，雷东这毫不掩饰直奔主题的问答，还真把这个商场老沙场的老狐狸弄乱了节奏。人家就是个直肠子，不跟你玩花的，你做再多布置也没用。
“行吧！我也不跟你多说了，我问你，你是不是故意引足球协会的人赖上门调查的？”冯董事长也不试探了，直接问道。
雷东内心稍稍吃惊了一下，但是也直接摊了摊手表示：“我先前就向足球协会投过了举报信，他们找人来调查也是情理之中，现在这世道，他们没人来调查才是不正常。”
雷东不肯说，冯董事长也不追问了，他一直觉得足球协会不应该会凭着雷东的一面之词就展开调查，但是在这之后，网上居然将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闹得足球协会不得不出面调查。所以冯董事长猜测，莫非雷东在这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第一百八十四章 就当个守门员？
当然，这只是冯董事长的一个猜想而已，他毕竟没有证据，问出来也没有指望能从雷东口中知道些什么。雷东究竟在背后有没有搞什么手脚，已经不是冯董事长所关心的了。
“算了，是谁在背后动手脚已经无所谓了。不过意外的是，除了足球协会的人在调查，我也顺便调查了一下，没想到让知道了不得了的事。”冯董事长的手指敲击在他的木椅扶手上，很有序也很有节奏地发出敲击的声音。
“不得了的事？”雷东不太明白冯董事长的意思。
“足球协会的调查组有发现，我的调查组就没发现？经过我的人调差，罗文五中那个教练居然仗着能和政府联系这层关系，在校方管理层那里作威作福，所以他才能理直气壮地说出那番威胁你的话，或许就是在学校里横惯了，才敢明目张胆地威胁你吧。”冯董事长笑道。
冯董事长这段时间就是在忙调查泰丞的事，本来是想调查他是不是真的有威胁假赛的嫌疑，所以异常关注泰丞最近的行动，可谁知随着调查的深入，冯董事长才看明白泰丞这个人的危险性。
泰丞居然就借着政府的联系人的身份，居然将自己的势力慢慢渗透到了校方管理层，几乎快把学校当成自己的一言堂，若不是发生了这件事，将他这层身份调查了出来，作为学校背后赞助商的冯董事长还蒙在鼓里。
不过罗文五中的管理层也是挺懦弱的，这泰丞都快把原先的校方管理层压得没地下脚了，校方的管理层居然还没做出一些反应措施，哪怕是跟冯董事长说一声拿拿主意也好过坐以待毙啊。
其实，不是罗文五中的校方管理层不想做反应，而是他们怕万一玩砸了，泰丞一气之下，中断了罗文五中和政府的合作，而一旦中断了和政府的合作，就会产生一些列的负面反应。例如赞助商撤资，优秀师源生源流失，再无监管环境下的安全问题等等，要是这样的话，罗文五中不用过多久，又会重新回到那个没人管的混混学校。
这些校方的管理层经历过那段灰暗时期，再也不想回到那个时期了，所以他们都抱着只要泰丞做的不过分的原则任其折腾，好换取一方平安。
不过好在，校方管理层这些人还没傻透，在泰丞组建足球队分散了一些注意力之后，私下派人悄悄地和政府发展暗线，隐秘地将与政府联络的工作转移到校方自己的手上。
只是，这个暗线与政府的联系时间不长，关系还没巩固好，泰丞就爆发了假赛事件，而且有闹得人尽皆知的态势蔓延。罗文五中校方管理层本来是想借着这件事，将泰丞拔出学校权力的重心，但无奈之前挖的洞太深，泰丞依仗着先前积累的势力，稳坐钓鱼台，就算校方管理层师出有名，但也拧不过泰丞现在已经逐渐粗壮的大腿，无从下手。
不过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冯董事长依靠赞助商大股东的身份施以手段，等足球协会的判定一下来，冯董事长立刻安排校方管理层，做出开除泰丞的决定，尽管引起了泰丞势力的人一阵反对，但在冯董事长的各种手段下败下阵来。先是派人去那些帮泰丞在校方作威作福的人探探口风，如果执迷不悟的，直接和泰丞一个下场，有悔过心态的，可以继续留在学校，看日后表现。
跟着泰丞混的人，几乎都是想混口好饭吃，像现在泰丞倒了，如果不迷途知返，连饭都吃不上，所以那些人也都乖乖地就范了。
总之这件事在罗文五中闹得沸沸扬扬，从上到教师，下到学生，全都处于一个人心惶惶的状态，做事都提不气来，而这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先前泰丞所执教的罗文五中足球队。
因为泰丞的离开，球队只能临时找了一个助教顶替了教练的位置，可刚刚发生这档子事，足球队上下全无战意，所以在最后一场区域选拔赛中，也就和滨海高中队打了个平局，也得益于此，间接将秋城高中队送出线。
泰丞一走，所有的问题都浮出了水面，那些牵扯严重的人，几乎都被毫不留情地清洗了，导致人员流失有点大，同时失去了泰丞，当地政府与罗文五中的联系断了一大截，尽管设置了个暗线以备不时之需，但要想重新建立起往日的紧密关系，还需要时日。
只不过当地政府也很积极地和现在罗文五中的联系人交流，或许泰丞除了那档子事，政府也不想管他了，只能说他自作自受了。
问题越大，越表明泰丞的牵扯范围大，正因为到处都是问题，所以这几天冯董事长几乎都是在罗文市处理遗留问题。好在，冯董事长依靠自己的人脉，算是暂时稳住了局面，但是罗文五中重组管理，是势在必然的事了。
“哈？居然有这回事？”雷东像是第一次听到一般，摆出一副震惊的样子，其实这个假设，他之前早就提出过了，只不过既然风波过去了，也就没深究了，现在冯董事长提出来，只是印证了这一点而已。
“不过，他完全咎由自取，能在学校当老大了就沾沾自喜，以为出到外面还是自己的地盘，没想到，完全是自己玩死自己。”冯董事长心里感叹道，这个人还挺有一副枭雄风范的，只是有点膨胀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就是啊！”雷东无比赞同这句话，你说你一个足球教练，好好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非要管这些闲事。唉！国家又失去了一位有水平的教练啊，不过考虑了泰丞的人品——算了，这种人还是别祸害中国足球要好。
“哎哎，你们谈论这些事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也在这？”冯布似乎很不喜欢听这些事，所以冯董事长一讨论起来，冯布意见不小。
冯董事长不以为然地看了冯布一眼说道：“你都会趴在校长室门口偷听了，我这正大光明让你听你还不乐意了？”
冯布被反驳后很是窝火，别过脸去就不说话了。
雷东见状，只能又严肃起来问道：“那他之后怎么办？”
“现在泰丞也已经下课了，他威胁你的手段也就没了，而且我又调查了他的人际交往情况，他这个人似乎挺招人讨厌的，所以没什么朋友，你也不用怕他报复你了。所以你的麻烦，我也算帮你解决了。”冯董事长厚颜无耻地说道。
雷东一听，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听错了。这尼玛，有这么给自己揽功的吗？要不是我用计逼你调查泰丞，你还不知道这家伙罪孽有多深重呢。
不过尽管冯董事长厚颜无耻，雷东也不能拆台，只能表面上彬彬有礼地回应道：“是是，那还得谢谢冯董事长施以援手了！”
冯董事长点了点头，似乎还真将雷东的谢意收下一般，接着说道：“接下来我就要说足球队的事了，你有心理准备了吗？”
雷东顿时提起了精神，眉头紧锁，没有出声，重重的点了下头。冯布也挪回了头，终于将目光放在冯董事长身上。
“秋城高中——也就是你带的球队，这次进了全国大赛省决赛圈了是吧？”冯董事长谈谈地问道。
“是的。”雷东肯定的回答道。
“如何，有信心拿冠军吗？”冯董事长双臂撑在木桌上，双手交合握住，郑重其事地问道。
雷东微微扬起一边嘴角，我正想怎么开口呢，你既然说到了，那我就只能借坡下驴了。
“就目前的人员配置来说，夺冠似乎比较难呢。”雷东面露难色地说道。
冯布和冯董事长同时看向了雷东，雷东也丝毫不避讳，继续说道：“现在队内的重要球员离队，没了他，球队想要夺冠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冯董事长皱了皱眉：“只是缺一个人而已，就能让一个11个人的球队实力大打折扣？”
雷东内心轻蔑地笑了一声，就像跟一个完全外行的上司一样解释道：“由于缺席的球员身兼要位，要是球队缺了他，可以很直白的说，我们球队直接丧失争冠实力。”
“哦？”冯董事长目露精光，看了一眼冯布说道：“没想到你还这么厉害，居然能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那当然，不然你以为？”冯布挺起胸膛，像一只骄傲的公鸡一样。
“那你打的是什么位置？”冯董事长饶有兴趣地问道。
“门将，也就是守门员。”冯布立刻回答。
“守门员？”冯董事长的脸色骤然难看起来，对着雷东质问道：“你就让他当一个守门员？”
第一百八十五章 拿到冠军？
“是的，我觉得以他的身体条件和技术，当门将简直是天选之人。”雷东点点头说道。
“既然他这么出色，你就让他当一个区区守门员？”冯董事长略微不悦地说道。
“区区？”雷东微微一愣，随即问道：“门将有什么问题吗？”
“你说他怎么也要当一个能摧城拔寨的前锋比较好吧，当个守门员有什么好的，天天被对面前锋进球，不都是被前锋当背景板的吗？你居然让他打这种丢人现眼的位置！”
雷东非常无奈以及极度无语地抽了抽嘴角，有一瞬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冯董事长，却又不敢直接喷他傻逼。这个人真的对足球一窍不通，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进球集锦看多了吧？
“当个守门员又怎么了？我都没意见，你急什么？”冯布在一旁不乐意了，自己都还没说话呢，这完全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而且他觉得老头子开始借题发挥了。
冯董事长看了一眼冯布，说道：“如果你非要踢足球，起码要踢一个不寒颤的位置吧？你当个守门员算怎么回事？”
此话一出，在场的冯布和雷东皆是一惊，愣了许久。
“等一下，冯董事长，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雷东率先反应过来，有点难以置信地问道。
冯董事长斜了一眼雷东，说道：“我在给你们一个说服我的机会，你们记得要想好措辞再说话，说不定一高兴，我就准了呢。”
“啊？”雷东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番局面，自己貌似还没说两句话呢，就这么简单给了自己一个说服他的机会？
冯布还是处于一个惊讶的状态，久久没能反应过来，等雷东惊呼完之后，才扶着桌子激动地问道：“老头子！你说的是真的？”
“你可以不信，我也可以当做没说过。”冯董事长不喜欢重复第二遍。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冯布激动不减，甚至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冯董事长问道。
“什么我想干什么？还有，说了多少次了，我是你爸！别叫我老头子，你爸我还年轻！”冯董事长气场丝毫不减地纠正道。
“之前我求了你这么多次，你都不肯给我一个机会，现在，就这么三言两语轻而易举地给我一个机会？你安得什么心？”冯布不安地问道，毕竟冯董事长现在与先前的态度相差太大了，如果这其中没有鬼，冯布倒不太相信了。
“我给我儿子一个机会，你倒怀疑起我来了？”冯董事长脸色变得难看，直勾勾地看着冯布。
“在你的眼里只有交易，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那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接受还是不接受？”冯董事长没有回答，直接抛出了一个选择给冯布。
“你不说你想干什么？我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接受的！”冯布依旧不放心，势要老头子说出其中缘由。
“小子，你冷静一点！”雷东倒是不在意那么多，拉了拉激动的冯布。尽管他内心也有点孤疑，但眼前，这个机会千载难逢，错失了有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不行，你一定要说清楚，你究竟安得什么心？这是你补下的某个陷阱吗？”冯布似乎不想这么糊里糊涂地答应下来。
冯董事长也没想到冯布居然这么认真，心里有点受伤，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想有一个摔断腿的儿子，这样传出去会说我虐待孩子，这个理由可以吗？”
冯布听完后，立即变成了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看着冯董事长：“原来你是怕名声不保啊......原来一直是这样啊......”
“冯布！你少说两句！”雷东赶紧拉了拉冯布，也是摆出一副严肃脸转头对冯董事长说道：“冯董事长，冯布这个样子已经不适合谈事情了，要不今天......”
“无妨。”冯董事长倒是不在意：“让冯布跟他妈妈待一会吧，我们接着谈我们的事。”
“这......”雷东震惊地看着冯董事长，自己的儿子情绪都这么激动了，怎么冯董事长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这真是你儿子吗？
“我不走，我要看看你到底什么意思！”冯布已经接近歇斯底里额。
“好了！”雷东又叫停了冯布：“声音大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先和你妈妈待一会，相信我，交给我处理好吗？”
冯布面目有些狰狞地看了一下雷东，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相信我。”雷东拍了拍冯布的肩膀，让他安心下来。
冯布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然后抬起头，恳求一般握住了雷东的手臂。
“教练，拜托你了。”
“嗯。”雷东微微点头，目送冯布起身，离开了书房。
“你们父子俩的相处方式有点特别啊，冯董事长。”冯布离开后，雷东别有深意朝冯董事长看了一眼，语气中颇为不解。
冯董事长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有些懊恼的拨了拨头发，将话题捋了回来：“来，接着谈我们的事，说说，你为什么让他当守门员？”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但我想问题不在于冯布为什么要当门将，而是您对门将，是不是有什么误解？”雷东问道。
“可能有点吧。老实点说我是个球盲，在我所了解的守门员中，都是干脏活累活，当前锋背景板的一类人，这太丢人了，如果要冯布真的想踢球，怎么也要踢一个可以有点牌面的位置。”冯董事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雷东内心真想把这种球盲打一顿，然后让他给广大门将下跪道歉。但无奈他是上司，雷东不能动手，只能耐心地和冯董事长科普：“怎么可能呢？门将虽然说干的都是脏活累活，可人家对技术的要求也很高，不是谁都能当的，有句话说的好，一个好门将顶半支球队，一个好的门将可以当个‘爹’字辈的牛人，怎么会是背景板？”
“那足球的得分方式，不是终究要越过守门员进网得分的吗？如果门将让对方射门得分，岂不是很丢人？”冯董事长问道。
“对，这么说也没问题，但也请不要忘了，足球是团队竞技运动，进一个球要全队上下合作努力，可如果被进球的话，也不单单是门将一个人的错，当然门将如果犯了低级失误除外。在足球真正进网之前，门将做了多少个精彩扑救，经历了多少逆天改命的瞬间，这些都是门将的高光表现，我敢说要是有人能做一个门将扑救集锦，绝对比前锋进球还刺激。”
“哦？”冯董事长来了兴趣。“继续说下去。”
“因为门将位置的特殊性，他就是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角色，门将发挥是否出色，可以直接影响球队的精神面貌，扑出好球可以激励全队的斗志，相反，如若发挥失误连连很伤士气，所以请不要用一种当别人背景板的目光来评判一个门将的地位，当然，这句话适用于场上所有位置的球员。”雷东认真地回答道。
冯董事长似乎是被雷东说动了，眼波流动，又是问道：“守门员的地位，当真这么高吗？”
“这不是地位高不高的问题，球场上所有的位置，都是缺一不可的，没有什么高低之分。当然，球员才有高低之分，只要是一个好球员，到哪个位置都能发光发热，您做过运动员，这方面应该很理解。”雷东一语双关。
到哪里都能发光发热。哼，居然还玩小聪明。
冯董事长长舒一口气，似乎决定了什么一般，最后严肃地问道：“那，如果冯布能回到球队的话，你们能不能拿到省决赛的冠军呢？”
第一百八十六章 脑子有问题
冯董事长本来是想直接定一个拿全国大赛总决赛冠军的目标，但就算是心大如他，也都觉得这个目标过于强人所难了，所以冯董事长还是定个省决赛冠军的目标比较靠谱点。
“这个我不能打包票。比赛就是比赛，要比完了才能知道结果。”雷东如实说道，船都有翻水水的概率，谁能知道比赛会发生什么。
“那你觉得，冯布如果转去踢足球当门将的话，会有多大的成就呢？”冯董事长换了一个方式问道
雷东想了一会，回头望了望紧闭的门说道：“按照以前冯布以往的表现以及竞技状态来说，他是很有当顶级门将的天赋，只是可惜我目前无法给他提供系统的门将训练，先前的守门表现完全是依赖他的天赋，如果给他找一个好的门将教练努力训练的话，以冯布的实力，我相信他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如果有好的机遇，说不定还能成为国内第一个去欧洲打职业的门将。但现在......他的心理问题貌似不小，这可能......”
雷东没有直接说出口，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让冯董事长自己体会。
冯董事长没有出声，也是做出一副沉思状思考什么。两人都默不作声，书房里顿时陷入了一阵死寂。
由于书房太安静了，雷东有些急躁，忍不住开口：“您问我这些问题，是想下定决心，同意冯布去踢球了吗？”
“没有那么简单。”冯董事长摇了摇头，似乎一副惋惜的样子。
这个回答出乎雷东意料，雷东本以为会得到一个果断一点的回答，可冯董事长这句话耐人寻味。按道理来说，如果不同意，冯董事长直接拍桌子大吼“不行”，但既然说出了“没那么简单”，那就肯定还别有隐情，也就是说还有周转的余地。
“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雷东敏锐地意识到了一些信息。
冯董事长笑了笑，露出了一个稍微悲戚的笑容：“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执意要冯布去练体操？”
“是想拿一个体操项目的有分量的金牌？”雷东说道，这几乎是他们家公开的秘密了。
冯董事长点了点头：“这是他爷爷的心愿，当年他爷爷穷尽整个运动员生涯，也没有拿到一个金牌，于是在我出生后，就将希望传给了我。可惜事与愿违，我也不行，于是他爷爷又把同样的希望寄托给了他孙子，总之我们三代人似乎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金牌在一直努力一样，除了这个，别无他求。”
“唯金牌论者？”雷东颇为大胆地得出了一个结论。
“你胆子还真是大。”冯董事长没有直接回答，转而又对雷东问道：“我接下来说的话很重要，我需要你保证不要泄露出去，不然，对大家都不好。”
雷东权衡了一下冯董事长的话语，抿抿嘴思考了一会，才点点头答应道：“我希望是有关于能解决冯布问题的话。”
冯董事长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始说道：“其实，这个体操金牌对于我们来说，仅仅是上一代给我的一个牢笼而已。”
“啊？”雷东惊呼，差点没反应过来。
“一切就好像在重新上演一样，我当年没有逃脱，而冯布正在逃脱。”冯董事长自顾自地说道，他的头发已经被他自己拨乱披散在两边，再配合上已经显印的胡子，变得比以往更加沧桑了。
“您，也不想喜欢体操的吗？”雷东敏锐地从冯董事长的话语中抓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冯董事长苦苦的笑了一下，似乎想起了很不愿意回忆的事情，像是在倒苦水一样说道：“我不是不喜欢体操，而是不喜欢那被压迫下的服从。”
压迫？服从？雷东心里默念这两个非常敏感的字眼。
“我小时候因为我父亲的关系，原本内心是喜欢体操的，不过也只是到那种稍有兴趣的程度。而我父亲看我对体操有兴趣之后，那难掩的兴奋，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之后，我就莫名其妙地被扔进了体操训练营，他不知道，我有兴趣，并不代表我想练体操。”冯董事长深吸了一口气。
“可他丝毫不听我辩解，执意让我往体操运动员的方向引导。我对体操的兴趣，就如同父亲重新燃起了得到金牌的希望一样，他不惜代价地拼命训练我，我却苦不堪言。那时候我才稍微感觉到，父亲对金牌的渴望，似乎胜过一切，以至于我拉断了手臂，他也想让我不要错过一届全运会。”
雷东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也不出声。听到这里，雷东仿佛也感觉到了点什么。
不用多想，雷东也知道接下来的剧情了。估计就是冯董事长被他爹强迫练体操，结果冯董事长也没有众望所归拿到一个金牌，最好的成绩银牌而已，始终距离金牌有一步之遥。
紧接着，冯董事长就退役了，然后进入到了自家冯氏集团做了个商人。而冯董事长的父亲却还是心有不甘，然后又把新的希望寄托在了孙子身上，希望他孙子，也就是冯布，能为他带来一个体操金牌。
果然不出所料，冯董事长接下来说的事简直和雷东猜想的一模一样。听着早已经在脑海里预演过一遍的话语，雷东在中途甚至走了个神，觉得自己真应该转行去当个算命的。
总之通篇下来，那个貌似一手遮天的冯董事长的父亲，似乎就是解决这件事的源头，可是雷东这么听起来，感觉就有点扯淡呢？
“那既然您接受过这种痛苦，为什么还要让冯布再接受一次？”雷东听完后直接问出心中的疑惑。
冯董事长又摇了摇头：“这里有我的错，是我太想当然了。以为我父亲将重心转移到冯布身上之后，他就没时间管我了，没想到......”
“转移重心？这是什么意思？”雷东眼睛一亮。
“这你就别管了。”冯董事长不想回答。
“恕我表达我的看法，董事长。冯布是您的儿子，所谓养不教父之过，冯布是您的儿子，就算您父亲对冯布的希望再怎么强烈，对冯布也不能有您这么有话语权吧？”雷东说道，他意思很明显了，你爸那个当爷爷的人，哪够你这个当爹的人对儿子影响大。
“那是你不了解大家族的悲哀。”
大家族？悲哀？雷东心想，好吧我的确不懂，毕竟我都不敢想能在这种豪宅住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们冯家是靠体操发家致业的，冯氏集团能做到如今的地步，我父亲的影响力居首位。他作为一个体操运动员，在商界开创了一片天地，然后做大做强，这一点我很佩服他。但即便做到了现在这般家大业大，他内心依旧忘不了那个一直与他无缘的金牌梦，所以小时候的我，还有冯布，都很不情愿地被他送去了练体操，而且我们似乎......都无法反抗。”
雷东为难地摸了摸下巴，冯董事长是故意这么说给他听的吗？怎么听着，像是洗白文稿一样，要把这一切所有的锅，都推给你爸？
如果这些事不是故事，那雷东能一句话总结，这一家子脑子都有问题。
“我想请问一下？”雷东抑制不住好奇心，鼓起勇气问道：“您跟我说这些，是想表达，这是您父亲，也就是冯布的爷爷让你们，这么做的？”
冯董事长很是诡异地笑了两声：“我和冯布一样都逃不过的，从他爷爷做体操运动员开始，我们俩就似乎逃不过一般，就如同，一直拿不到金牌一般。”
这......雷东越听越玄乎，已经确定这父子俩心理有点问题。也不对，如果冯董事长所描述的他的父亲形象也是真的，那他们祖孙三个都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第一百八十七章 觉悟
“我冯家能像现在这样家大业大，也全是他带给我们的，所以也导致我父亲在家里的话语权挺大的。这么多年来，他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一样不可逾越，我不敢违逆我父亲，我怕一旦失败就会失去现在的一切。”冯董事长难得露出一点疲态，双手捂着脸揉了揉。
“冯董事长，恕我直言，你跟我说这些，我完全不能理解，因为我没经历过，也不能说感同身受，我今天来，只想从你这里要一个答案而已。”如果冯董事长说的是真的，雷东虽然同情，但他也知道这不是心软的时候，必须保持理智，要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结果就好，不要被别的事情影响。
冯董事长捂着脸笑了一声，将手拿开，他一丝不苟的头发变得稍微有些凌乱，失去了平时企业家精明的形象，现在倒像一个颓废的经历中年危机的男人。
冯董事长深吸一口气，将情绪稳定一下，看着雷东说道：“其实我挺羡慕冯布这小子的，他敢和他老子吵架，我却不敢；他敢跟他老子争取自己想要的道路，也有一个肯帮他争取的人......”
雷东坐立不安，冯董事长越这样说，他内心就越动摇。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你在我面前卖这种惨，我也理解不了，我不理解你们这些有钱大家族的难处，就像我不理解你们有钱人的生活一样。
“他中途转去踢球的事情，我并没有告诉他爷爷，昨天他爷爷刚在外面和我说，他联系到了他老队友的体操训练机构，要冯布过去试试，我搪塞了回去，如果被他知道这一年里，冯布没有练体操，他爷爷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我说了，冯董事长，您家里的情况我不理解，您不必在跟我说这些。”雷东再一次制止了冯董事长卖惨行为。
“你还听不懂我的意思吗？”冯董事长一副想说但又不想明说的样子，显得特别着急。
雷东皱了皱眉，他不是听不出来冯董事长的意思，只是不想瞎掺和而已，既然冯董事长挑明了，那雷东也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了。
“你的意思是，冯布能不能踢球，关键在于……”雷东也没有明说，反正都懂得。
冯董事长点了点头，而受到准确回复的雷东头却又大了起来，怎么又牵扯了一个人进来，这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自己不就想要一个好门将嘛，至于这么苦其心志吗？
“说起来，我父亲也真是一个狠人啊。”冯董事长也不管雷东愿不愿意听，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送我去练体操的时候毫不犹豫，一点也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退役之后也没有放过我，让我在我儿子面前做一个恶人，期望我将冯布培养成一个体操健将，来完成他一直未能完成的夙愿。这些年为了他的夙愿，我和冯布的关系，越来越不像父子了。”
雷东实在忍不住了，紧握的双手微微发抖：“我说了，这事和我说了没用……”
“现在，冯布能不能踢球，就取决于你，能不能给冯布带来一个冠军。你知道，运动员，要有冠军荣誉才有实力将资本，有了冠军荣誉，这样也有一点和他爷爷谈条件的资本，同时也是弥补我和儿子关系的机会。这里唯一的难点就是，如果你不能保证拿到一个好成绩，我父亲这关铁定过不了，我也不能放心将冯布放去踢足球。如果有个万一，被我父亲他发现冯布不想练体操的话，我难咎其职，后果是相当严重的。万一真的这样发生了的话，我父亲肯定会用特殊手段了，往后我，和冯布的日子都不好过......如果你真的想要冯布踢球的话这么一看，你还觉得，这事和你没关系吗？”冯董事长问道。
“不好过？”雷东有点好笑：“莫非他还能杀人灭口不成？”
“这倒不至于，不过我能告诉你，反正我父亲的手段，我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再加上凭借着他的人际关系，万一找到了你，你要是想继续吃体育这行饭，恐怕也不是这么容易了。”冯董事长回道。
靠！雷东在心里骂道，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刚解决了泰丞，现在又来了更大的麻烦。你们这些人真的是纯粹是吃饱饭没事做天天来搞我的是吧？
“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明白，你需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我之前就和你提醒过了，我要看看你的觉悟，既然你三番五次来找想要说服我，那我认为你还算有觉悟了，所以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息息相关。”冯董事长说道。
“息息相关？”雷东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开喷：“您难道不就是想我处理你们那畸形的父子关系？你和你父亲是这样，你和冯布也是如此！”
雷东真的不理解，哪有父子关系是这样的，哪有父子关系是因为自己的私欲而牺牲自己的儿子的？真当父慈子孝呢？况且，冯董事长这个老狐狸，还想利用自己当个工具人，来当他们改善父子关系的润滑剂，关键这个润滑剂，雷东还不得不当。
“哼哼，是啊，儿子和父亲的关系就是这么奇怪，要么你在他的阴影下活一辈子，要么你在脱离这阴影下逃一辈子。”冯董事长灿灿地笑道。
“为什么要逃呢？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只能逃，逃得越远越好。”冯董事长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但依旧摆出一副用尽全身力气的样子说道：“我已经失败了，但冯布还可以…通过足球逃离阴影！”
就在雷东刚刚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书房外传来了很响亮的开门声音，雷东和冯董事长都被这声音所吸引过去了。雷东回头一看，原来是冯布的母亲，他手上拿着一杯水，还有一些黄色的透明塑料瓶子，里边还装着几粒圆形的小东西，貌似是药。
妇人看见坐在椅子上稍显颓废，眼窝发黑的冯董事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妇人将水和塑料透明瓶子递给冯董事长：“快，吃了吧，等你状态好一点再谈事吧。”然后转过头对雷东说道：“抱歉雷东老师，他现在的状态可能谈不了事情了，不如我们先出去坐一下，等萧轩好一点了再和您谈？”
冯董事长也没说什么，接过了妇人递过来的水和塑料瓶子，直接在雷东面前打开塑料瓶子倒出了两粒药，送进了口中服水咽了下去。
萧轩？雷东反应过来，估计是冯董事长的名字吧？雷东又看了看冯董事长的状态，只好点点头跟着妇人走出了书房，关上书房门的一刹那，雷东从门缝中看到冯董事长的神态好了些许，但仍然有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仰面假寐。
书房的门“哐当”一声关上，妇人歉意地和雷东说道：“抱歉啊，他和你说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雷东眨眨眼睛，妇人继续笑道：“我安顿好冯布之后，一直在门外听。”
雷东并没有在意这偷听行为，反而有点感谢她适时地打破了对话，一回想起刚才冯董事长的状态，雷东就不禁好奇地问道：“冯董事长他刚才，怎么了？您给他吃的药，貌似是受体激动剂的抗焦虑药物吧？莫非冯董事长他……”
雷东在欧洲见过这种药物，这种受体激动剂是很常见的抗心理疾病药物，在心理治疗较为发达的欧美国家中非常常见，但在国内，心理治疗还还并不算普遍的环境下，要是出现了这种药物，说明冯董事长的心理问题很大。
“老毛病了，请你不要在意。”妇人轻描淡写地说道。“从他开始当体操运动员开始，就有这毛病了。”
这么早？雷东讶然，忽然想起先前冯董事长对他说的话。这个心理疾病的缘由，会不会是来源于冯董事长口中的“父亲”呢？
雷东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向妇人求助，但又不知道怎么称呼人家，话在嘴边变成了：“额，我该怎么称呼您？”
“我姓杨。”妇人回道。
“好，杨女士，你能和我说说，冯布他爷爷的事情吗？”
妇人依旧平静如水，同时转过头身后看了看紧闭的书房门，点了点头说道：“走，我们去客厅说吧。”
第一百八十八章 答应了
两人下楼梯，来到了空旷无比却又空无一人的客厅。客厅装修得很是大气，清一色的实木木质桌椅，椅子上还放着鲜艳的有凤凰刺绣纹路的红色坐垫，只不过客厅的电视柜上并没有摆放常人家客厅都有的电视机，而是换成了一个巨大的素描画像。
这应该是通过照片而画成的画像，画像中的人正好定格在单手撑双杠的画面，画像上的人的面容画得非常清晰，懂行的人一眼就认出来是谁，即便人不出来，也应该听过此人的名号。雷东认识这个画像上的人，或者应该说，国人都认识这个人。这个人，在体操界，甚至在中国体育界是赫赫有名的泰斗级别的人物。
这里安静地让雷东很不自在，特别是看到那个画像之后，更是忍不住问道：“这房子，平时都是这么安静的吗？”
“对，毕竟萧轩不太愿意住在这里，所以这里也没什么生气。”妇人解释道。
“为什么？”雷东不解，这么大的房子都不爱住，难道想住蜗牛屋？
“这栋别墅是我公公买的，里面的装修，家具都是他一首操办的，或许正因为如此，萧轩他才会这么抗拒这里吧，有时候宁愿睡办公室也不愿意回家。”妇人也没有回避，直接了当地说道。
雷东无言，看来这两父子关系，真是病态到了一种程度了。同时雷东也抬头观望了一下别墅的内饰，嗯，确实很大很豪华，但看着让人羡慕不起来。
妇人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这屋子平时就他们萧轩和冯布两父子一起住，我公公经常在外面东奔西走，我平时工作也忙，又是经常在外地，几乎很少在家。而萧轩叶借着工作的借口很少回家，还隔三差五就出差，不然小布也不会悄无声息地跑去踢足球，他爸还不知道。”
尽管妇人用着尽量幽默的语气讲述，但雷东还是感觉出妇人内心的歉意，她一定在因为没有时间陪伴冯布而自责，也因为冯董事长不粘家而感到无奈。
“您很少在家吗？”雷东打算想从冯布的母亲这边了解多一点信息，于是先开口问道。
“嗯，最近刚好工作挺忙的。”妇人回答道。
“这工作是经常要出外的吗？”雷东循序渐进，慢慢地在别的方面先问出点信息。
“不是，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只是在特定的时间里工作才会忙一点需要外出，这段时间刚好要外出而已。”妇人不急不慢地说道，随即有些悔意地说道：“如果不是我放不下我的事业，他们父子俩，估计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额......这个也不是一个人的错，是各方面综合因素引起的......”雷东看情况不对，慌忙终止了询问。
“不说这个了，你刚才是想问冯布爷爷的事是吧？”妇人恢复了一下心态，不想再提，于是将话题引导到正事。
雷东点了点头，将冯董事长刚才跟雷东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说完后又看了一眼画像说道：“本来之前我是不太理解的，但我看到这个画像的时候我才想到一点。我个人的想法是，冯布的爷爷或许不是对金牌如此执着，而是羡慕李先生的传奇生涯，这一点从他退役后选择从商就可以看出来，当然，这只是个人观点，因为我揣测不了心里有疾病的人的心理。”
妇人听完后，很是忧愁地摇了摇头，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对不起啊，让你看到我们家的笑话了。”
“这是哪的事，他爷爷的事我不想管，对比这个，我更担心冯布，我觉得现在冯布，甚至是冯董事长的问题似乎都来源于他爷爷，要想解决，我需要从这方面入手，您能和我说说他爷爷的事吗？”雷东急迫地问道。
只见妇人很是为难地摇了摇头说道：“关于他爷爷的事，我不能多说，还是等萧轩决定了再和你说吧。”
雷东皱了皱眉，感觉这一家子的态度都非常诡异，从他们讲述的这个情况来看，雷东感觉这个素未谋面的“爷爷”就像一个只手遮天的独裁者一样，把这一家子的人生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上一样。
有这么可怕吗？可怕到冯董事长不敢反抗，以至于现在还被整出了心理疾病，甚至还能隔空控制孙子的人生。雷东觉得能做到这样的人，不去当政治家真的可惜了。
由于不清头不对路，雷东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你要是不说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帮冯布，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冯董事长，简直是无从下手啊。”
妇人苦笑了一下说道：“他爷爷的事，雷老师您最好知道的越少越好，您只需要，说服孩子他爸就可以了，现在是他的态度最重要。”
“可是冯董事长他......”
“他的态度至关重要，他敢不敢走出来，也敢不敢帮儿子，这关乎到他们父子俩以后的命运！”妇人郑重其事地说道。
“关乎命运......这有点夸张了吧？”雷东开始冒汗了。
妇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一点也不夸张，您留过洋，应该清楚心理疾病的病理，有心理疾病的人内心有一个很难解开的结，萧轩他的结就来自己他父亲，冯布的爷爷。”
“这不一定。”雷东毫不客气地说道：“恕我直言啊——没有别的意思啊，我看他们三个都有一定程度上的心理疾病，而且还是祖孙三人，我觉得他们的心理疾病应该是基因遗传，有空的话带他们检查一下比较好。”
“哪有这么容易啊。”妇人捂着额头。“雷老师，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只想请你帮帮小布，也帮帮萧轩......”
“好了！不要再说了！”
一个稍显疲态的声音打断了雷东和妇人的谈话，两人都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发现冯萧轩站在二楼的栏杆上，对着坐在客厅的两人大声地喊道。声音回荡在整间别墅中，显得动荡且痛苦。
“萧轩！你......”妇人一脸担心地站了起来，想上去扶着，但是冯萧轩一抬手，阻止了妇人上来。
“我没什么大碍，放心。”冯萧轩从二楼一步一步地走了下来，拍了拍妇人的肩膀，示意她安心，然后眼神看向雷东，重重地说道。
“我可以让冯布继续踢球。但前提是，你一定要带他拿冠军。”冯萧轩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对着雷东郑重其事地说道。
“萧轩！”妇人抓了抓冯萧轩的手，示意他不要意气用事。
“我从来没试过反抗过我父亲，在也不能......活在我爸的阴影里了，这次就当一次机会吧。如果我爸想要个金牌，那就给个金牌他，只不过不是体操项目而已。如果他不接受，最差的结局也不过是我们父子反目一刀两断而已。”冯萧轩淡淡地说道。
“你......真的决定了吗。”妇人有些担心地抓紧了握着冯萧轩的手臂。
“我想了很多，或许之前我就因为放不下我爸给我的一切，才会一直走不出我爸的阴影。尽管我很享受在集团里呼风唤雨的感觉，但随之而来的，我永远活在我爸的控制下，这种感觉太痛苦了，像一个永远被太上皇操控的傀儡皇帝，毫无自我可言。”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妇人及时叫住了冯萧轩继续说下去的冲动，现在的他情绪不稳定，有些上脑。妇人只好歉意地和雷东说道：“对不起，今天他情绪不太好，要不我们今天就先聊到这里？”
“我可以走，也可以忘掉冯董事长说的话，但请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冯布究竟能不能继续踢球？”雷东也看出了冯萧轩的情绪不太稳定，所以临走前想确认一下，刚才冯萧轩说的是不是真话。
“你能保证拿到冠军吗？”冯萧轩还是那个问题。
“不敢保证。但冯布回来，总有一天他会拿到的！”雷东本想照旧回答，但不知道为什么，直觉让他加上了最后一句。
“是吗？”冯萧轩有点无力得倾倒了一下，妇人吓得直接搀扶着，冯萧轩才能勉强站好。
“那好。”冯萧轩点了点头。“我可把所有希望，全押在你和冯布身上了！”
雷东和妇人都一脸惊讶的看着冯萧轩，妇人率先开口，似乎在帮雷东确认一样：“你真的答应了？”
“我可没力气说第二遍了。”冯萧轩慢慢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对雷东说道：“今天你就先回去吧，我会亲自跟冯布说的。我可提醒你，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可要记住，拿不到冠军，我和你都要玩完。”
“没那么严重吧？”雷东背后渗出了细汗，有点腿软地说道。
“你别乱说话了！”妇人拍了一下冯萧轩，然后对雷东说道：“雷老师，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他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见客了，反正他已经答应让冯布继续踢球了，你就不用担心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身体管理
既然人家下了逐客令，雷东也不好赖着，反正这次雷东得到了一个还算满意的答案，目的达到了，至于其他的事......雷东只是想不关他的事不要理，理了只会引火上身。
雷东只好起身告辞：“那好，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可以找我，当然只包括冯布。还有，今天来拜访一下才发现，我觉得冯董事长还有冯布都有点不同程度的心理问题，我奉劝杨女士还是好好带着他们看看心理医生为好，如果是结，还是早点解开为妙。”
雷东说完后，微微小鞠一躬，头也不回往别墅大门走去。只是背对冯萧轩和妇人的一刹那，雷东脸上涌出了一股不易察觉的决然。
妇人走到窗边，确认雷东离开以后，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仰头假寐的冯萧轩，走到冯萧轩的身边问道：“你真的要这样做吗？你要这样做，你在集团里的努力就化为泡影了！”
“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冯萧轩苦笑：“冯氏集团里面有我的心血，即便我为集团离下汗马功劳，但我爸依旧没有将集团交给我的意思。他年纪也大了，是时候该明白这不是他的时代了，现在的时代应该是属于我，属于冯布这种年轻人的。”
“你就对集团的权力这么着迷吗？”妇人有点担心地说道。
“被压迫地越惨，就越想得到权力。我可不想像前半生一样被控制得浑浑噩噩，天真地不懂反抗，还想让我傻乎乎地为集团打白工。就像他给了我这栋别墅，就是为了困住我，还有冯布。”冯萧轩眼神凶狠地说道。
“父子哪有隔夜仇，你这样做对你爸，对冯布也真的好吗？”妇人走过去，将坐着冯萧轩的头抱在怀中，担心地问道。
“他要真拿我当儿子，我就不会恨他了。至于冯布的话，他要是能把他老子的脸打肿，也算是他的本事。”
妇人只能无奈地摸着冯萧轩的发梢：“你爸他，最近又有动作了，如果他野心还这么大的话，到时候可能会......”妇人没有再说下去。
“我劝过，但没有用，不然他也不会‘囚禁’了我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我太了解这种痛苦，我也不会出此下策。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了冯布身上，希望他到时候别步我后尘。”
“你这是在赌，拿小布的人生去赌，也是拿你的命在赌。”妇人一眼看穿了冯萧轩的目的。
“只要能脱离我爸对我的控制，怎么无所谓。我受够了。”冯萧轩目光变得一场凶狠起来。
“这或许是我这些年以来，唯一一个自己想做而且能做的事情了。”
“那失败了的话，小布他……”
“虎毒尚不食子，何况是他孙子，尽管我这个当爸的拿儿子的未来换平安，那我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跟你回你娘家算了，以后可得靠你养我们父子俩了。”
“是是是。到时候你还要当我的经纪人！”妇人抱紧了冯萧轩的头，有一丝担忧地说道：“你真的可以让小布走足球的路吗？他走这条路真的没问题吗？”
冯萧轩在妇人的怀里，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这也算是给我爸的态度，让他看看当爹的应该怎么做！冯布这小子应该值得庆幸，我都让他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虽然是我这个当爹的给他下套，但既然想要自己走的话，还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
“冯布到时候应该会理解你的，就像他会反抗你一样，只是，我现在担心的还是你爸。”
“人的权欲是无底洞，当一个人的控制欲到了极致，是不会知道自己有多疯狂。”冯萧轩笑了笑：“或许他出了什么事，我都不会为此感到难过，我还希望，他赶紧出事。”
妇人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真觉得雷老师走的时候说的没错，是该给你们祖孙三人找个心理医生了。”
“我觉得最好的治疗手段，就是收到了他去世的消息。”
人皱紧了眉头，脸上的愁容溢于言表：“希望你说的是气话。”
在别墅的三楼，冯布静静地看着客厅中的父母，脸上的表情淡漠无比，而后他慢慢地回到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靠在门上。
“能让我踢球的话，当个工具，也许也不赖......”
又到了夜幕降临之时，天空已经完全盖上了一匹黑幕布。夜幕下，琳琅满目的灯光开始闪动，灯光仿佛是黑夜中的活力象征，同时也是夜生活的催情剂，夜里的狂欢，全靠光彩夺目的灯光照耀。
何为狂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苟且也算是一种生活的“狂欢”。
“生活啊，就是简单地，慢慢地活下去。”布叔叔在吧台上，拿起一块鸭脖送进了口，然后拿起一杯冰镇威士忌，细细地品尝了起来，喝完后还不忘低吼一声“够劲”。
雷东也拿起了一杯冰镇的慕尼黑黑啤酒，匆匆灌了几口，畅快的哈了一声说道：“然后在夜晚下，愉快地活下去！”
雷东在拜访完冯萧轩的家后，由于接受了太多爆炸性的信息，雷东心里一时难以平静，只能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待着，消化一下信息。于是，雷东又就来到了他一直魂牵梦绕的“unclecloth”酒吧。
现在还不到晚上九点，没有什么客人，布叔叔就做了些下酒菜，和雷东一起喝了几杯，顺便还探讨起了人生。
其实，雷东还约了一个人，在人到谈事情之前，先和布叔叔喝两杯谈天说地，也是一种享受。
“不过布叔叔，你这里居然有这么纯正的慕尼黑黑啤酒，真是太和我胃口了。”雷东又喝了一口黑啤酒，又畅快的哈了一口气。
“你喜欢就好，话说你现在能喝酒？”布叔叔又是浅酌了一口威士忌，伏在吧台上说道：“你不是滴酒不沾的吗？”
“打职业的时候确实是滴酒不沾，不过，就算是打职业那会一个人的时候，也总会冒出想喝点什么的念头，不过一想到我还是一个职业球员，千万不能开这个头，开了就容易找借口偷懒，这是对自己职业的不尊重。”雷东盯着啤酒杯中黑色液体上层薄薄的泡沫说道。
雷东想起在欧洲踢职业那会，远在他乡孤独一人，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心理压力，有时候为了排除一下孤寂，总会冒出喝上两杯的想法，不过一旦冒出这个念头，雷东就很快地压了下去，只能抄起椰子水，以水代酒。
酒精是危害身体健康状态的杀手之一，而对于要靠身体吃饭的职业运动员也是如此。为了保持身体的健康，真正的职业球员应该杜绝酒精。
不过雷东有一次还是喝的挺凶的，那就是在他宣布退役的那天晚上，喝也是一个人默默地喝，那天晚上他酩酊大醉，也是雷东第一次这么放肆地喝酒。
那一天，没有人陪伴他，但却有很多人记住他，记住了他的职业生涯是如何地失败。
有趣的是，即便是在放肆喝酒的时候，雷东他依旧选择了对身体危害最小的黑啤酒，真的把对职业运动员对身体的管理刻到了骨子里。
“幸好有慕尼黑黑啤这种东西，能将喝酒带来的危害最小化。黑啤酒偶尔喝喝还行，但依然不能当水喝，直到现在，我也只是小酌，不敢深饮。”即便是现在，雷东依旧保持着对身体的健康管理，只是没有当职业球员的时候那么苛刻了。
“哈哈，希望其他的国内球员，也能有您这样的职业素养啊！”
伴随着一个清脆的开门风铃声，潘组久违的欢快声音再次回荡在雷东耳边。
“要是国内能有一半职业球员有您这样的觉悟，我相信国内联赛的职业球员，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萎靡不振吧。”潘组若有所指地说道。
第一百九十章 还不如来我家
“人要有对比才能明白差距，但是明白了差距还不思进取的话，那才叫没救了。”雷东好像想起了什么，戏谑地摇了摇头，鼻子中还哼出了一通不屑之气。
“看来偶像你对这个深有感触啊。”潘组一屁股坐到雷东旁边的吧椅上，愉快地谈起话来。现在潘组已经可以正常地和雷东谈话了，只是不能直呼其名，不然结巴的毛病一下子就显现出来。
“不是我踩，而是国内的球员......职业素养真的不够好，我先前的队友在打比赛期间还去泡吧吃烧烤，没有一点作为职业球员的身体管理意识，而且很多人成名之后，对日常训练也开始懈怠。名我就不点了，免得你这个混媒体的曝光出去。”雷东调笑道。
“我是那样的人吗？”潘组无奈地笑道：“不过确实，我之前在还在省电视台的体育栏目组的时候，做过相关的报道追踪。我当时调查地着实有些窝火，身为职业球员，先不说自身身体的管理，连对日常训练的态度都不专注。就这种职业态度，别说拿欧洲球员比了，就连美国职业足球大联盟那种养老联赛的球员都比不过，这种人确实不该吃职业球员这碗饭。”
“也别妄自菲薄，欧洲也有不少好吃懒做的球员，只不过没我们这么出名而已。”雷东又咕噜了几口黑啤酒下肚，“不过这并不是可以值得拿来比较的，垃圾和垃圾比，没有可比的价值。”
“果然是留过洋的球员，思想觉悟就是不一样。”潘组先是夸了一通彩虹屁，然后又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什么时候这种基本的职业道德，都要成为我们无时不刻需要赞扬的优点呢？”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布叔叔突然调皮地插了话：“差和更差相比，选差会好一点。差之所以能脱颖而出，那全靠同行衬托。”
“被你这么一提，我突然觉得职业道德教育也要列入青训必备的课程之一，改天我就向足球协会打报告！”
“你确定足球协会会采纳？”潘组觉得这个想法很有必要，但却不太现实。
“试一试总归好，反正我意见提出来了，采不采纳就是他们的事了，反正以后教球员的时候我采纳。算了，不谈这些烦心事了。”雷东看着身旁远道而来的潘组，笑着调侃道：“这么晚了还叫你出来，没打扰到你泡女孩吧？”
“偶像，你可别因为和倪雅确定了关系就来埋汰我啊！让我这个单身狗情何以堪？”潘组阴阳怪气地说道。
“倪雅一谈起你的时候，老是在说你老大不小该成家了，别整天在外面浪。”雷东笑道。
“她什么时候管的这么宽了？我去浪碍着她了？”潘组不屑，然后对布叔叔说道：“老板！来一杯鸡尾酒，就拿你最拿手的！我要品尝一下！”
“我的双手就是最好的作品。”布叔叔终于一口喝尽了威士忌，杯中的冰块也才融化三分之一。
“那你看着来，觉得哪个适合我就给我来一杯。基本上出名的鸡尾酒我都喝过，别想蒙混我的舌头。”潘组自信地说道。
“那好，你今天不怕醉驾了？”
“为了尝尝你的手艺，我今天特意预约了代驾，也想领略一下这间酒吧是不是虚有其表？”潘组毫不客气地说道。
“哦？”布叔叔挽起了袖子，大有接下潘组挑战的意思。
“听你这么说，我今天是要露一手了！”
布叔叔转身去翻箱倒柜，看这样子是准备拿压箱底了。趁着布叔叔**尾酒的间隙，雷东开始了和潘组聊起了天：“说真的，没打扰到你泡女孩吧？”
“哪有，我哪有泡女孩？”潘组冒汗般摆了摆手。
“是吗？我听小雅说，你貌似和电视台里的一个实习生正打着火热哦！”雷东调侃道。
“我是被逼的，我只是看着她作为一个新来的可怜，稍微带一带她而已，再者，我才不喜欢二十多岁刚毕业的小女孩。”潘组毫无感**彩地说道。
“你不喜欢小的，莫非你还喜欢比自己大的？”雷东好奇地问道。
“binggo！”潘组很是坚定的打了个响指。
雷东抖了抖嘴角笑道：“我记得我们是同一年的吧？你喜欢比你大的，那你找女朋友岂不是要三十五以上的？”
“哪又怎么样？我喜欢，我喜欢的就是我最大。”潘组摊摊手不以为然。
“难怪小雅说你一直单身至今，原来你喜欢大妈啊！”雷东喝了一口黑啤压压惊。
“错！首先，我不是单身至今，其次，我不是喜欢大妈，只是喜欢的人刚好比我大，如果非要给我安插一个罪名的话，还不如说喜欢姐弟恋。”潘组纠正道。
雷东无从反驳，只能连连称是。姐弟恋在现在又不是什么少见多怪的事，在欧洲，姐弟恋的人大把，当时在欧洲的俱乐部队友，有一半人几乎都是姐弟恋。
“不过既然你谈过，为什么还是单身？”雷东现在和倪雅浓情蜜意，突然像了个居委会大妈一样，关心着周遭人的感情生活。
说实话，雷东从倪雅那里得知，潘组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富二代，想要找女朋友基本上分分钟的事，可为什么最终都没有成眷属呢？
“很简单，我没找到合适的。”潘组说了一句貌似废话却又很真实的答案。
雷东听到这朴实无华却又找不到什么不合适的回答，也就不多心追问了。
抛去了口花花，雷东还是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今天的目的：“我今天打扰你过来，是想问你点事的。”
“我就知道。”潘组笑着摆弄着吧台上的空杯子，一边欣赏着布叔叔晃着摇壶，一边回答道：“请说吧，我知无不言。”
“你要是觉得不想说的话，我也不勉强你。”雷东觉得潘组语气中似乎有点不太待见的样子，以为他不太想帮忙，自然也不想勉强他。
“啊？”潘组反应过来看向雷东，慌忙说道：“不是不是，我哪有不待见偶像的意思，只是我看老板调的鸡尾酒，有点不太满意而已。”
“不太满意？”雷东皱了皱眉，看向了依旧一脸淡定享受在摇晃摇壶中乐趣的布叔叔。
原来潘组貌似是不太满意布叔叔调制的鸡尾酒，只是雷东刚好在这个时候问到了潘组，所以才让雷东误会了。
不过这潘组说话也太直接了吧？难道富二代都有这毛病吗？你也是，冯布也是。
“是啊。”潘组看了布叔叔背后放着的番茄，玩味般笑道：“老板，想用血腥玛丽来唬住我的舌头，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布叔叔依旧轻轻地笑一下，继续摇着手中的摇壶，不紧不慢地说道：“别急，等你尝过才知道。”
血腥玛丽？雷东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好像是一种很刺激的酒——从名字听上去就像。
“提醒你一句，就算你往里边放芥末我都不怕。”潘组狂傲地说道。雷东在一旁只是笑笑。
“算了，偶像，先说说你找我什么事吧？”潘组先不理还在调酒的布叔叔，转头向雷东问道。
雷东也不在乎潘组对他的称呼了，他爱怎么叫怎么叫吧，叫着叫着就习惯了。
“你是电视台的人，应该也认识冯氏集团的冯萧轩吧？”雷东问道
“冯萧轩？”潘组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然后一副了然的样子说道：“当然认识啦，他可算是秋城市最出名的企业家，电视台也做过他的专题，报道过他，不过我对他的了解，可不仅仅局限于报道。”
“哦？”雷东惊呼，莫非这次自己找对人了？
“我和他住在一个小区，运气好的话，偶尔能碰上几面。”潘组解释道。
“你……也是住在水月无华的？”雷东无语的说道。
“唉？你知道啊？”这次轮到潘组惊呼了。
“我刚从水月无华到这来！”
“早说啊，这样还不如直接来我家说！”
第一百九十一章 保持年轻的方式
“都一样都一样！来这里还能小酌几杯！”雷东打了个哈哈。
“小酌几杯不是不可以，那就要看老板的技术让不让我满意了！”潘组看到布叔叔终于将摇壶里红色的液体倒进一个飓风杯，期待却又带着一丝丝的不屑。
不要看潘组在雷东面前唯唯诺诺，那只是一个粉丝看到偶像的反应而已，其实潘组是一个很高傲的人，除了他偶像，他内心真的没服过谁，所以当他知道布叔叔给他调了一杯随处可喝的鸡尾酒之后，感觉布叔叔的酒吧也不过如此。
血腥玛丽算得上是世界知名的鸡尾酒，基本上是个调酒师都应该会调，但一个有技术的调酒师，应该不会拘泥于已经成型了或者有了特定配方的鸡尾酒。真正的调酒师，应该要做出属于自己想法的鸡尾酒作品。
说话间，布叔叔已经将鸡尾酒倒在了飓风杯，然后切下一块绿柠檬，将绿柠檬嵌入到装满红色液体的飓风杯杯口上，递到潘组面前，自信满满地招呼道：“品尝一下？”
潘组笑了笑，自然应允：“那我不客气了！”
潘组先是喝了一小口含在口里，用着舌头的味蕾仔细品尝这杯血腥玛丽。当口中的红色液体完全覆盖在舌头上的时候，潘组却并没有感觉到先前品尝血腥玛丽时候的那样感官刺激，味道反而有些单调，只有明显的腥甜味道，就像品尝真正的血一般。
潘组缓缓将红色液体的滑过喉咙进入腹中，稍有不解地举起手中的飓风杯，透过吧台灯光看向杯中的红色液体，很浑浊，却能看得清酒里面的液体流动。
“这血腥玛丽......”潘组看向了布叔叔，眼光中不是不满，而是疑惑。
“怎么样？还合你胃口吗？”布叔叔意味深长地笑道。
“这不是纯正的血腥玛丽，纯正的血腥玛丽的味道不会这么单纯。”潘组眨了眨眼睛，又是欣然笑了一下：“不过这个味道，我觉得挺特别的。”
说着，潘组又喝了一口。
“你很喜欢这个味道是吗？”布叔叔笑着问道。
“嗯。”潘组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当年我喝过德克萨斯州调酒冠军给我调过的血腥玛丽，尽管她调的血腥玛丽颜色很美，很性感，但我喝下去的时候——我发誓，那个感觉虽然记忆犹新，但我不想再喝第二遍。”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给你做一杯血腥玛丽吗？”布叔叔问道。
潘组看着杯中的猩红思考了一会，似懂非懂地问道：“因为玛丽？”
“不，是血腥。你只是喜欢玛丽表面上的血腥。红色看起来是多么艳丽，性感，可你要知道，一个浑身红色的女人的内在，你可是承受不了。说白了，你只是享受视觉刺激的荷尔蒙。”布叔叔摊了摊手，意思是你懂的。
“这是啥意思？”雷东听得云里雾里的。
“视觉刺激？”潘组却有些理解了，朝布叔叔挑了挑眉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小女孩是没有这种血腥的气质，只有成熟的女人，才有这种令人着迷而危险的......”布叔叔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还是倒在那只融化了三分之一冰块的杯子上。
“哈哈，你怎么知道的？”潘组就像碰到了知己一样，好奇地问道。
“因为真正的艳丽的玛丽，是不会让你活着的那么潇洒的，他会把你牢牢地拷住，用她的性感刺激你，如果你这都没有臣服，那就说们她们还不够功力，是吗？”布叔叔对潘组眨了一下眼睛。
潘组喜出望外，赶紧激动涕零地握着布叔叔的手，拼命地在摇晃：“老板你果然不是普通人，世界上终于有人懂这种感觉了！”
“哪有，我也只是普通人，只是经历的事情比你多而已。”布叔叔无所谓道。
“看来这杯酒，我还是要慢慢喝，才能喝的出那股刺激的味道啊。”潘组说着又喝了一口。
“你别想了，你喝不出来的，我都没有喝过那种味道。”布叔叔打破了潘组的幻想
“你们在说什么？打哑谜吗？”雷东在一旁彻底忍不住了，听他们的对话好奇而又迷茫，真是的，讨论女人既然不叫上我，男人一靠堆就不自觉往这方面讨论，而且这两人还像是在打哑谜一样讨论，把自己完全排开一样。
潘组晃了晃手中喝了一半的血腥玛丽说道：“偶像，你不理解这种感觉，我和你也讨论不出所以然啊，还不如你说说你要找冯萧轩干什么？”
“对哦，差点忘了。”雷东一拍手才想起来，刚才听潘组和布叔叔吹牛听得太入神了，还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差点忘了这茬。
“布叔叔！麻烦帮我再来一杯！”雷东见自己的黑啤酒已经见底了，立刻加料，然后继续和潘组问道：“你说对冯萧轩的了解不仅限于报道，那你对他的家庭情况了解地有多深？”
“怎么？要探究他的八卦生活吗？我的主业可不是狗仔队。”潘组笑道。
“事出有因，虽然你的主业不是狗仔队，但你也应该认识一两个以狗仔队为生的人，知道一点点东西吧？”雷东说道。
“你问的还真是时候。”潘组诡异地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冯萧轩本身的事情没有新闻价值，他老婆的事才有新闻价值，正好他老婆最近回到了秋城市，市内和外地的狗仔队就开始活跃起来了，所以我现在，关于他们家的小道消息不少哦。”
“他老婆？”雷东疑惑道，脑海中想起了下午冯布母亲的贵妇形象，心中不解，他老婆有什么好八卦的。
“你不知道？冯萧轩他老婆是杨慧琳啊。”潘组解释道。
“杨慧琳？是谁？很出名吗？”潘组疑惑更甚，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啊？”潘组惊呼了一声，然后不可思议一般看着雷东说道：“不是吧？偶像，杨慧琳这么出名你都没听说过？”
雷东苦思冥想了一番，确定自己的记忆里并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人，果断地摇了摇头。
看雷东果真不认识杨慧琳的模样，即便是面对偶像，潘组也不得不用一种看原始人的眼神看着雷东：“杨慧琳现在可算是一个炙手可热的歌星啊，她的歌虽说火不了大江南北，但也几乎脍炙人口，每个人都能哼上一两句的人，偶像居然不认识？”
“她是流量歌手吗？如果是的话我可能真不认识。”如果是好歌星，雷东认为自己不至于不认识人家，但如果只是那种拿流量坑钱的歌星，这种歌星雷东才是真的不会认识。
“不，恰恰相反，人家是出了名的实力派，不像现在的流量明星，抓住风头就出新歌，用着热度来刷存在。不过杨慧琳么，她压根不怕别人不听她的歌，不然也不会这么自信，隔很久才出一张专辑，还卖的特别火。”潘组打消了雷东想蒙混过关的念头：“杨慧琳的专辑一出，虽然销量可能比不过现在的流量小生，但基本上都是真实销量，质量也都是广受好评，这个好评可不是刷上去的，是靠人民群众的审美选择的。”
“这么厉害？那我不至于没听说过啊？”雷东挠挠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平时也爱听歌，虽然大多都是老歌，但也没办法，现在这些什么热门歌，哪能叫歌？吉利吧啦一通口水唱完之后啥都没有，过了那段热度就没了。真正耐得住时间推磨的经典，才是真正的好歌。
所以在这种流量口水歌当道的情况下，雷东很少再关注新歌，毕竟现在的流量歌曲，真的不符合雷东的审美。
“可能杨慧琳火的时候，小雷那会刚去欧洲打职业吧，所以刚好错过了杨慧琳火的时候，不太了解国内的行情。”布叔叔拿着倒满黑啤酒的啤酒杯，放到了雷东面前，还不忘为雷东开脱。
“布叔叔你也知道杨慧琳？”雷东发现布叔叔也知道，有些小惊讶，连布叔叔这种年纪的人都认识，看来这位歌星名气也不算小了。
“接收点新事物，是我保持年轻活力的方式之一。”布叔叔裂开嘴笑了一下。
第一百九十二章 婚姻
“好像也是。杨慧琳大火的那会，偶像你刚好远赴欧洲，还真是可惜，你错过了一个宝藏歌星。”潘组一脸惋惜的样子。
“看你一副为我错过几百万的样子，看来这个歌星还真是挺有实力的嘛。”
“不，错过几百万对我来说洒洒水，可能错过几亿才能让我稍微有点惋惜的感觉吧——嗯，应该是这样没错了。”潘组露出一副有钱人朴实无华，且枯燥的表情。
“......”雷东真想抽自己几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话说回来，可惜杨慧琳在歌唱事业巅峰之际，还要分出心思相夫教子，不然以她的实力，成为一代歌坛天后也未尝不可。”潘组耳边回响起了杨慧琳的歌喉，高度评价道。
“这么厉害？”雷东有点感兴趣了，同时内心也多了一层疑惑。
“要不要听听她的歌？”布叔叔问道，“酒吧里有音响，我放几首她的歌感受一下？”
雷东赞同的点了点头，布叔叔转身去往放音响的地方，拿出手机在摆弄。酒吧里的音响是可以连接蓝牙的，直接用手机找一个无损音质的音乐播放器连上音响就可以播放了。
“这老板可真是个神人啊。”潘组看着布叔叔摆弄音响的背影轻声说道：“在这么偏的地方开了一间宝藏酒吧，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老板却又是那么神秘，我都感觉这老板是个大隐隐于市的大人物了。”
“那当然，布叔叔的样子，是我最理想的生活状态，能做自己爱做的事，比我活得更像年轻人。”雷东喝了一口黑啤酒，晃着酒杯，看着上面那层泡沫，若有所思。
“您现在这个状态也不错啊，和倪雅终成眷属，还能继续做着足球相关的工作，假以时日，我觉得您能再以教练的身份，重上巅峰。”潘组举起酒杯，做出邀请的意思。
雷东举起手中的啤酒杯上去碰了一下，又喝了一口说道：“也许吧。”
“怎么？听你语气莫非对倪雅不太满意？”
“不不不不，对她简直不能再满意——这个不满意只是在其他地方而已。不说这个了，话说，杨慧琳那么出名，怎么当了冯萧轩的老婆，莫非是想嫁入豪门？”雷东差点招架不住，赶紧撇开话题。
“哈哈！”潘组大笑一声：“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杨慧琳绝对不可能因为钱而随便嫁人的。”
“为什么？”雷东来了兴趣。
“因为杨慧琳本身就是个地道的京丫头，她娘家虽不说是豪门，但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家族，肯定不会因为为了钱随便嫁一个人。像她这样有实力的歌星，不靠家里，单单唱歌就能养活自己，而家里又有势，她能看得上的人才少之又少。但奇怪的是，在我的认知里，她在歌唱事业大火之前，就已经和冯萧轩结婚了。”
雷东估摸了一下时间，杨慧琳是在雷东赴欧的时候火的，也就是在2020年之后，再结合冯布的年纪估摸出......
“这杨慧琳，年纪不小了吧？”雷东掰算着手指问道。
“对，用现在这个年代的话说，她火的时候应该是大器晚成了，毕竟有了家庭，错过了那段最容易火的时候。”潘组回答道。
“不过，这和冯萧轩有什么关系吗？他们两个或许青梅竹马早就结婚了也解释得通啊？”
“不不不。”潘组摇着指头否定道。“他们两家相差十万八千里，冯萧轩是我们秋城本地人，而杨慧琳可是在首都的名门望族，两人在结婚之前，几乎没有交集。再说了，你觉得一个大城市的丫头，能看得上我们这种小城市的土包子？”
“那也未必。”雷东却不认同。
“好吧......那我换个说法，如果两人不是因为正常途径结识的呢？”
雷东想了一下，还是摇摇头说道：“我还是不懂。”
“提示，我再强调一次，杨慧琳家里是名门望族，而冯萧轩的父亲是一名体操运动员，退役后开创了冯氏集团，并且根据可靠消息称，冯萧轩的父亲，隐隐有向上进军的趋势。”
“你是说.....”雷东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杨慧琳和冯萧轩的婚姻，完全是一场政治联姻。”潘组爆出了一个惊天大料。
两人面面相觑，许久不言，之后，一段悠然的音乐声响起，在伴随着一个辨识度极高的女声唱起了歌。
这女声洪亮且空灵，很容易让人产生同理心，亲身感受歌曲情感的流露。雷东稍稍听了一会，马上就确定这歌声，就是下午去冯布家听到的杨慧琳的声音。
雷东面色严肃地看向了潘组，手臂放在木质吧台上，手指不断敲击着吧台，就像时钟计时一般，催促着秒针快点走。
“你是怎么知道的？”雷东不确定地问道，毕竟这种利益式的联姻行为，雷东从未真正接触过，所以当他听到的时候，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在他身边发生。
“我认识很多人，其中有些狗仔队专门挖一些特别的新闻，但这些新闻都不能明目张胆地曝光，所以他们只敢在业界传播，希望能遇到一个愣头青，找一个替死鬼帮他们传播出去。”潘组笑道：“这事在我圈子里，几乎是人尽皆知了，只是大家都不敢曝光而已，心知肚明地烂在肚子里，有空了就说出来当个谈资。”
潘组这话，也是想提醒一下雷东，不要乱说话，不然到时候会出大事。
雷东的疑惑更上一层楼，莫非这冯萧轩的老爸权力真的很大？连新闻都不敢刊登的那种？亦或者是……
“我想了解一下他们的家庭情况，你方不方便告诉我？这顿酒，算我请客了。”雷东敲着吧台，严肃地说道。
“您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潘组一口喝完飓风杯中的血腥玛丽：“冯萧轩和杨慧琳的故事，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完的，而且看您的语气，似乎是碰上了关于他们的事吗？”
“算是吧。”雷东点了点头。
“那我不能告诉你。”潘组撇开雷东的眼神说道：“我跟您说的话，我怕您去做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到时候东窗事发了，我可不想看见您……”
“你放心，我又不是去找茬，只是我被人委以重任做一些事，需要一些关于冯萧轩的情报。”雷东含糊其辞地说道。
“您不是足球教练吗？莫非还搞了个做商业间谍或者狗仔队的副业？”潘组无语的说道。
“这也算教练工作，只不过情况有点复杂而已。”雷东为难地说道。
“能透露一点吗？或者说，您相信我吗？”潘组说道。
“抱歉。”雷东摇摇头。“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这是牵扯到了我球队里的队员，为了他，我不能透露太多。”
潘组也没有生气，无奈的说道：“那我也要看是什么样情况才透露，有些信息知道的太多不好，当当饭后谈资还可以，但要拿出去干活可不行。说说看，您想知道哪方面的信息？”
“好吧，那你说说，为什么说冯萧轩和杨慧琳是一场政治联姻？”雷东着急地问道。
此时，杨慧琳的第一首歌已经结束，布叔叔两人面前背靠吧台，闭着眼睛静待下一首歌，也不打扰谈正事的潘组和雷东。
潘组一口喝完剩下的血腥玛丽，慢条斯理地说道：“您应该也知道，冯氏集团的创始人是谁吧？就是冯萧轩的父亲，冯建华，他除了是创始人，还是一个前体操运动员，和您也算半个同行吧。”
雷东没有作答，依旧静静地听。
“后来，冯萧轩也当过体操运动员，成绩比他老爸好一点，不过也没多大起色就是了，除了大型商业化的体育竞技运动，像体操这种拿不到奥运级别的金牌，是没人记住他们的。只不过我之前也是做体育的，知道他们一些新闻，只不过都挺琐碎，无关体育了。后来我一个转行做狗仔的同事告诉我，冯萧轩和当时和刚刚出道的杨慧琳密婚了。”
“老实说，当时冯萧轩是谁我都不大记得，后来查了一下才知道原来也是一位运动员，但是查着查着的时候，越查越不对劲，于是联合起了我那当狗仔的同事一起查了起来，没想到冯萧轩既然是我秋城的人，还真是有点惊讶。”
“原来你也当过狗仔啊。”雷东也不急，听潘组说话就像在吃瓜一样津津有味，喝了一口黑啤酒笑了一声。
“也算是吧，毕竟当时的杨慧琳还是有火的苗头的，不声不响结了婚还真是一桩大新闻，如果曝光出来影响歌唱事业那是肯定的。当时抱着拓展狗仔人脉和玩玩的心态，一直帮忙追查了。后来发现了冯萧轩和杨慧琳在秋城出现过的时候，还牵着一个小孩，这个信息就绝对爆炸了。要知道，一个歌星隐婚隐子，这绝对是能让娱乐圈，不对，应该能让微博热搜抖三抖，说不定还能瘫痪。”
第一百九十三章 明天见
“你该不会做出曝光他们一家人这种恶臭事情吧？”雷东说道。
“当然没有，我和那个狗仔还是有职业道德的，人家都拖家带口其乐融融了，当然不能打扰人家幸福的时光了。我们怕良心过不去，当即就选择了停止调查，不打扰这一家子。不过就算我们停手，其他同行可不想罢休，就像现在一样，杨慧琳一回到秋城，还是有不死心的狗仔上门。”潘组摊摊手笑道。
“有这么多狗仔跟踪，还是没有人敢曝光这个花边新闻吗？”雷东举着啤酒杯，放在嘴边，但就是不喝，就直勾勾地盯着潘组，期待接下来的故事。
“没有，没人敢，敢爆出来就有办法撤下去，再说要是被抓住了尾巴，在业界可能就混不小去了。”
“这么严重......”雷东冒了下汗。“不过这种花边新闻，对歌星来说也不算坏事吧，这样有曝光度了啊？这些人不就是靠这些圈钱的么？”
“人家杨慧琳压根就不在乎这些，人家家里有势，老公家里又有钱，钱财对于她来说就是身外之物。当个歌星，或许就是人家的爱好而已，不然怎么会这么佛系？不过，人家有实力才敢这么佛。果然有实力的人，就是可以随意挥霍才华啊。”
“所以到现在，除了圈内人，还有很多人都不知道杨慧琳已经结了婚——或许有些人意识到了，但也苦于没有证据，也没办法曝光出来，当然，依靠冯建华和杨慧琳家里的影响力，把消息拦截了也不算什么难事——不过俗话说得好，纸终究包不住火，那就要看谁要做这个甘愿点燃火焰的木头了。”
“说了这么多，可以说重点了吗？”
“来了来了，正要说呢。”潘组不急不慢地说道：“自从冯萧轩和杨慧琳结婚后，冯氏集团越做越大，冯萧轩他爸冯建华的地位也水涨船高，甚至，坐上了一出高位。”
“高位？”雷东没听太明白。
“您不需要知道太多，意思你懂就行。”潘组翘了翘眉毛：“这一切都是在冯萧轩和杨慧琳结婚之后发生的。你要说这不是政治联姻，谁信呐。”
雷东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说道：“仅仅凭借这些就判断是政治联姻，不太妥当吧？”
“不得不这么想，在上流社会，这种事情是很普遍的事情，上流的人只会跟上流的人交流，继续做上流人士，他们一结合起来，只会争取更大的利益而已。妄想嫁入豪门从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人，是永远不可能的。”潘组看着飓风杯中残留的红色液体，所有所思地说道。
“这算是你的经验之谈吗？”雷东问道。
“算。”
“是吗......”雷东心里不禁哀嚎，真是操蛋。照这么说，帮冯布不是，不帮冯布也不是。如果真的帮了冯布转行当了足球运动员，那冯建华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尽管冯萧轩和杨慧琳两夫妇已经提出尊重冯布的选择，但雷东心中依旧没底。
唉，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干！
“今夜，无人入眠~”
歌毕人茫，雷东将杯中的黑啤酒一饮而尽。
三天的考试终于过去了，秋城高中的考试周期是周二到周四三天，周五则是留给学生的自习课，而空出来的时间也就给各科目老师改卷子。
秋城高中的老师改卷子的速度是出了名的。考试卷子并不是由某个班级的某个老师批改，而是流水线同时批改。例如一班的老师专门改这道题，二班的老师专门改这道题，你改完之后再换着来，改你所管的范围就够了。
一个老师改一部分题，这样可以同时进行批改工作，改完之后再换就行了，这样可以最大程度提高效率。
至于这么做的原因，全得益于学校高三所总结出的经验。因为高三生涯隔三差五来个大考小考，已经是家产便饭了。而老师们要用最快的效率给高三学子们整理出考试成绩，最好在一天之内出成绩，好帮他们查漏补缺。久而久之，这种改卷方法几乎传遍了整个秋城高中，最后大家都干脆这么改算了，也好让高一高二的学生们提前体验一下高三生活。
本来，学生们考完试到考试成绩出来的这段时间里，是一个应该极度放松狂嗨的状态，但这段时间，被无情扼杀了。这也说明了秋城高中虽然管理地比较宽松，但他们对待考试成绩是认真的。
其实更恐怖的是，只要成绩批改好上传数据了，这些成绩都会以短信的方式发到学生家长的手机里，方便和家长一起管理学生，注意学生的学习成绩。总之卷子可以先不发，但成绩一定要到家长和学生的手里。
这种方式确实是方便家长了，但又苦了学生了，当然，是指叶世一这类学生。
叶世一在一天的自习课里，一直处在一个累死人想睡觉而又忐忑不安的状态里。这些天以来，叶世一第一次如此用功备战考试，这几天一直奋战到天亮，但考完试之后却没有那种轻松的感觉，反而是忐忑不安。
诚然，刘诺给叶世一的复习方式还是有用的，起码很多题都事先被刘诺押中了，解答起来也行云流水，可尽管如此，叶世一心里依旧没有底气。
确实，让一个以往日常吊车尾的人，面对这个对他来说犹如人生大考的阶段，即便他做到了该做的一切，心里始终都是空落落的，不知所措。
用人话说就是，肚子里没点墨水的人，是不相信自己能写一手让人瞩目的书法。
周五下午的放学铃一响，叶世一就赶紧收拾书包回家，连吴泉都不等了直奔家里，目的就是想提前知道结果，也想提前知道自己往后的命运。
叶世一几乎是听到放学铃就溜得没烟的那种，以至于吴泉和刘诺过来叶世一的班级找他的时候，都没看到人影。
“这小子溜得可真够快地啊，刚一放学就不见人了。”吴泉在叶世一的班别教室门探头探脑，先是看了看叶世一的座位，发现早已没人，又环视了整间教室，零星留在教室里的学生也都没有叶世一的象征。
“他可能，是想早点知道自己的命运吧。”刘诺在一旁说道，说着说着还捂了捂自己的胸口：“这么一说，我也开始替他紧张起来了。”
“嗯......这次考试也不算很难，这家伙应该......没问题的......”说着说着，吴泉都没有了底气。
“应该没多大问题，我这此帮他押的题基本都出了，即便换了点东西也只是换汤不换药，我这个在一旁帮他复习的都知道怎么做了，他这个亲自动笔的也许......不对，肯定没事！”刘诺坚定地说道。
“承您吉言，希望如此。”吴泉替叶世一收下刘诺的祝福。
“哦对了，明天要到学校来看省决赛的抽签直播哦。”刘诺提醒道。
“嗯。”刘诺抓了抓刚理完的头发，真是有够捞的：“真是搞不懂，抽签直播在家也能看，为什么要大老远地来学校呢？”
“大概教练是看完抽签有别的安排给我们吧。”刘诺想了想说道，之后话锋一转，有些扭扭捏捏地对吴泉说道：“对了，到时候......无论叶世一结果如何，能不能明天，让他来学校看抽签直播呢？”
吴泉深呼吸一口气想了想，说道：“有点难度啊，先不说他妈妈那一关，他愿不愿意来还是个问题。”
“也是呢。”刘诺情绪有点低落。
“要不现在去他家探探情况算了，你要来吗？”吴泉看到刘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建议道。
刘诺摇了摇头：“算了吧，这几天复习有点累，我还是先回家休息一下了。”
“好吧，明天见。”
第一百九十四章 要自杀？
叶世一家。
叶世一匆匆忙忙地打开家门，映入眼帘的是已经换了一身便装，躺在在沙发上悠闲地拿着手机煲剧的叶士双。叶士双是初中生，放学时间比高中生稍早，但这么快就这么“换”然一新，这丫头是有多讨厌穿校服。
“哦？你今天这么早回来了？”叶士双不咸不淡地问道，又刚好在拆开一包薯片，可以作为煲剧时候的消遣。
“妈还没回来吗？”叶世一朝着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屋子里东张西望，努力在寻找叶母的身影。
“妈妈今晚加班哦，可能晚一点回来，让我们晚饭自己解决。”叶士双指了一下冰箱上的便利贴，口里嚼着薯片，手里捧着手机煲剧，口齿不清的对着刚回家的叶世一说道。
“什么？加班？”叶世一赶紧走到冰箱，发现了一张“今晚加班，冰箱有菜，晚饭自己解决”字样的便利贴。这还真是叶母留给他们的字条。
叶世一一拍脑袋，那我这么早回来干嘛？
“怎么了？找妈妈有事？”叶士双的手保持伸进薯片袋的姿势，仰面向似乎有些懊恼的叶世一问道。
“今天出成绩了啊，我这么早回来就是想知道结果.......”叶世一回房间扔了自己的书包，朝着客厅中的叶士双喊道。
“哦，这么快出成绩了吗？”叶士双有点惊讶。“我记得你才刚考完试吧？”
“我们学校的老师是一群变态，一天之内就能改完试卷，那么快改好试卷干嘛？他们不想喘气，给点时间让我喘一下也可以啊。”叶世一发着牢骚出来客厅，赶紧倒了一杯水往嘴里灌，刚才他可是一路小跑回家的。
“你这是典型的拉屎不出赖茅坑，你要是平时成绩好，怎么会怕老师改卷快？”叶士双讽刺道，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手机中播放的电视剧。
叶世一吞完杯子里最后一口水，差点被叶士双的话给呛到，没好气地瞪了幸灾乐祸的叶士双一眼。
“既然妈妈没这么快回来的话，那我就去去练会球算了。”叶世一说罢就回房间准备换衣服。
叶士双的视线稍微离开了手机屏幕，将视线往叶世一房间里投去：“你练球？你去哪拿球练？你的足球在之前都被你拿刀捅爆了，你拿什么练？练个球！”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叶世一这才从房间内露出一个半身，面露后悔之意：“草，你说我当初干嘛那么傻逼要这么干！”
“这你要问你自己了，我记得你海报撕了，初中校队的球服也烧了......”叶士双娓娓说出叶世一那一天疯狂的举动：“那一天你几乎把足球所有有关的东西全给毁了，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干。”叶士双很是疑惑地说道。
叶世一被噎得哑口无言，倚着门沉默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只能退而求其次，回房间换了一双跑步鞋，整装待发准备出发。
“喂！你去哪？”叶士双一看叶世一一身运动装，奇怪地问道。你球都没了，你穿成这样去干嘛？
“去跑个步。”叶世一言简意赅地回道。
“现在你去跑什么步啊？”叶士双无语道，随即又换了一种语气对叶世一引导：“天色已经不早了，也该到了吃完饭的时间了，你看是不是应该做点该做的事情？”
“我该做什么？”叶世一故意没听到叶士双的话。
“快去做饭！傻逼老哥！我饿了！”叶士双终于忍不住，直接说出了目的。
“你讲你的薯片吃完再跟我说这话！”叶世一指着叶士双手中那包薯片。
“这个不顶饱！解决不了燃眉之急！”叶士双赶紧将手中的薯片收了起来。
叶世一又指了指厨房不屑道：“你要真的饿？自己动手啊？”
“我不会做饭！”
“那就自己学啊！这次不就刚好吗？”
“你会，我干嘛要学？”
“笑话了，我也会吃饭啊，那你怎么也跟着吃呢？”
“你......快点！别想走！”叶士双吵不过叶世一，连忙跑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拉着叶世一：“快给我做饭！我饿死啦！”
“你这么大个人了，是时候学会独立了！自己做饭就是学会独立的第一步！我相信你可以的！”叶世一打开家门，硬拽着身子迈出半步脚，今天一副势要出门的样子。
“我才不要！快点回来！”叶士双的力气始终没有叶世一大，硬是被叶世一拽着在地板上滑了几步。
“松手！”
“我不！”
“我说，你们两个在干嘛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兄妹俩稍稍停止了争端，两人都不用看，凭着声音就可以下意识知道来人。
“快！吴泉帮我拽开这丫头！”叶世一看到吴泉突然出现在家门口，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拉着吴泉来救险。
“别听他的吴泉！快拉住他！他要去自杀！”叶士双睁着眼睛说瞎话。
“什么？！”吴泉吓了一大跳，不等叶世一反驳，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尽全身力气将叶世一推回了家门，纵然叶世一力气再大，也顶不了两人在前后生拉硬拽。
叶世一受不了了，突然将身上的力气一卸，由于受力不均，吴泉和叶士双的力刚好将叶世一推到，叶世一一时失去重心摔倒在地，而吴泉和叶士双两人继而也被叶世一带倒，重重地摔在家门口上。
三人倒在地板上摔得七荤八醋，吴泉脑子还算清醒，赶紧将门关上，已方叶世一逃窜。
“遇到啥事啊？至于去自杀？”三人倒在家门口，看着依然拉着叶世一手臂的叶士双，吴泉不解地问道。
“谁特么自杀了？”叶世一有点生气地说道。
“不是，刚才小双不是......”吴泉一脸迷糊地看着二人。
“你别走！你一走我就看不到你死哪去了！”叶士双赶紧将话语权抢过来，同时戏瘾上身，使出了奥斯卡级别的演技，煞有介事地说道。
“你别乱来啊。”吴泉见状，也赶紧上去帮忙压着叶世一的手脚，连忙劝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至于这么寻短见啊，等等……”
吴泉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一脸惊恐地向叶世一确认：“莫非…你这次考试挂科了？”
“我还不知道呢！”叶世一没好气地说道，然后晃动了一下自己被叶士双和吴泉钳住的手脚：“快放开我！”
“你先说说你要干嘛！”吴泉依旧不放手，压着叶世一倒在他家门口的地板，不放心地说道。
“出去跑个步而已，我要去自杀，还至于穿成这样吗？早就在回家的路上跳河了！”叶世一无语地说道。
吴泉这才认真看了一眼叶世一的装扮，发现他早已换了一套新的运动装，叫上还换了一双跑步鞋。看着这一身不太合时宜的专业打扮，吴泉疑惑地问道：“你穿成这样跑步去干嘛？”
“心情不好，想出去跑两圈发泄发泄。”叶世一直截了当地说道。
“心情不好？发泄？”吴泉和叶士双愣了愣，两人看了一眼对方后，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迷茫。
“你好端端地去外面发泄什么啊？”叶士双不解。
“妈妈还没回家，我又不想待在家里。”叶世一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在家里等妈妈的审判，就好像在等着上邢台一样坐立不安。我有点紧张，也有点害怕，所以想出去跑跑步发泄一下。”
“丢，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吴泉放下心来，终于松开了钳住叶世一的手，然后又面朝叶士双奇怪地问道：“那小双你怎么说你哥要自杀……”
叶士双脸一红，依旧钳着叶世一的手臂不放手，只能硬着头皮耍赖：“我看老哥不对劲以为他想不开，所以我就……”
叶世一听着叶士双的胡言乱语，顿时被气笑：“我就不是不给你做饭嘛，你至于这么咒我？就为这我就想不开不对劲了？”
叶士双本来是想凶狠地反驳回去，但是现在吴泉在场，她却不能露出凶狠的样子，只能低着头，抵着叶世一的手臂用着撒娇的语气埋怨道：“我饿了嘛…谁让你不给我做饭……”
“你这臭丫头……”叶世一刚想骂人，但是看了看叶士双伏在自己手臂，百年难得一见的娇羞样子，顿时心就软了。
吴泉看着叶士双的样子，也是苦笑连连，这丫头这是太能折腾了，这是跟他哥学的吗？还是这一家子都有这个基因？
吴泉先是站起身来拍拍身，又将叶世一和叶士双都扶了起来，然后朝叶世一问道：“你考试的时候状态很差吗？怎么就对出成绩这么害怕，一副天塌下来死气沉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