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游戏竞技官道之色戒TXT下载官道之色戒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官道之色戒全文阅读

作者:低手寂寞     官道之色戒txt下载     官道之色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26章 出国前夕

    几乎是一夜之间,南粤省官场大地震的消息就传播出来,占据了各大媒体的显著位置,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也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尽管中宣部已经提前下发通知,要求各地加强正面引导,强调这是一次反腐倡廉的重大胜利,但媒体的嗅觉向来灵敏,似乎察觉到,来自上面的约束,并不像以往那般强大。

    于是,全国各大媒体的记者云集南粤,深入挖掘,每天都有新的消息传出,各式丑闻也相继爆出,平心而论,买官卖官,贪污腐化,**,这些消息,本已是很寻常的事情,老百姓都已见怪不怪了,算不得什么轰动Xing的新闻。

    为了刺激大家有些麻木的神经,吸引大众者的眼球,很多媒体都把工作重点,放在挖掘桃色新闻上,接连有猛料爆出,其中一条消息是,某位省委大员,与其妻弟共享四个情人,生活极度糜烂,甚至上演了一男四女大被同眠的戏码。

    更加引起轰动的消息是,一位涉案的市委组织部长,利用手中的权力,接受下属提供的Xing贿赂,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玩弄了上百名女Xing,并用收集到的数百份X毛,制成一管狼毫笔,舞文弄墨,附庸风雅。

    “真是太过分了,对于女Xing,缺少最起码的尊重!”把报纸丢下,王思宇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不住地摇头,对此君的怪癖,极不理解,甚至于,多少有些嫉妒。

    事实上,在去南粤考察期间,他曾与那位组织部长有过一面之缘,很难想象得到,那位瘦小枯干,低调谦和的官员,会有如此恶劣的行为,这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似乎在《艳史通鉴》上,也未曾有过类似的记载。

    而这样的负面消息,能够出现在各大报纸上,未被封杀,似乎已经印证了很多人的看法,反对林书记的势力,已经成了气候,这也意味着,林书记地位不稳,很可能会成为换届中的最大输家。

    正皱眉沉思间,秘书林岳敲门进来,将一叠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又压低了声音,极为神秘地道:“王书记,午间吃饭时,听他们在传,中纪委专案组的人员,昨天下午来到洛水,找了尹书记谈话,好像要查证一些事情,据说,南粤的前任常务副省长,是尹书记的清华同学,两人间的关系很是密切。”

    顿了顿,他又续上茶水,小心翼翼地道:“机关里都传开了,有人开始造谣,说岳书记卷到一宗经济案件里去了,涉案金额也有上千万,如果被查实,估计很快就会被双规,他们还在私下里议论,唐市长要当书记了,您会接手政府那边的工作。”

    “知道了,不要到处乱传!”王思宇皱起眉头,小声提醒道,望着林岳离开,他沉吟半晌,又叹了口气,摸起一管粗大的签字笔,摒除杂念,埋头办文。

    通过他的观察,尹兆奇在生活上很低调,也很简朴,很少与企业界的人士来往,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但现在的官场上,鱼龙混杂,良莠不齐,有时候,很难给出正确的判断。

    正如今天早晨,在吃早餐时,他看了渭北电视台的《早间播报》节目,那位主持人在点评南粤官场乱象时,义愤之余,竟引用了《红楼梦》里柳湘莲的一句话,含沙射影地道:“你们东府里,除了那两个石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哩!”

    这样尖锐的评论,让王思宇听了,也有些生气,可转念一想,官场的贪腐现象,屡禁未绝,反倒蔓延成风,官场之中,几乎没人能够自证清白,也就难怪社会各界怨声载道,人家说些出格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

    下午两点半,尹兆奇突然造访,两人寒暄了几句,坐在沙发上,他拿起茶几上的报纸,扫了两眼,就叹了口气,摇头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那边的情况会这样糟糕!”

    王思宇点点头,沏了杯茶水,递过去,轻声道:“难以想象,上次过去考察,还为他们的快速发展感到振奋,没想到,时隔不久,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尹兆奇把头倚在沙发上,有些无奈地道:“人呐,还真是没法看,我那位清华校友,也卷进去了,一家四口,连同几名亲属,都被检察机关收审了,就剩个女儿,在国外书,申请了政治避.难,没有回来。”

    默然半晌,他又摇了摇头,颇为唏嘘地道:“其实,老刘能力还是很不错的,政绩卓越,颇有官声,没想到,也在经济上出了问题,不过,要说他和妻弟共用四个情人,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那是老对手在找茬,往他脸上抹黑!”

    王思宇点了一颗烟,皱眉吸了一口,轻声道:“是啊,刘副省长在那边还是很有威信的,下面的干部很服他,本来,接任省长的呼声很高,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问题,据说贪了九位数,怕是难逃一死,把家人也都给害了。”

    “应该说,是家人害了他!”尹兆奇抬手拂了下膝盖,叹了口气,摇头道:“他那个儿子很不争气,这是有所耳闻的,老两口总是太溺爱他了,林书记也收到过一些举报材料,还专门打过电话批评他,提醒他,没想到,他陷得太深,难以自拔了,出事以后,才想起打电话,声泪俱下地哭诉,求林书记保他,那怎么能保呢?上次政治局的会议上,林书记的态度很坚决,无论涉及到谁,都要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王思宇点点头,赞同地道:“林书记的态度很好,这些日子,我也一直都在思考,**问题太严重了,必须拿出魄力,尽快解决。”

    “林书记也不容易,他那是在挥泪斩马谡了!”尹兆奇拿起杯子,轻轻摇头,叹息道:“昨天晚上,他还打电话过来,和我聊了很久,现在,官场的风气很不好,临近换届,有些人在打着反**的旗号,大做文章,试图借助南粤的案子,打击林书记,这是小人伎俩,不会得逞的。”

    王思宇看了他一眼,掸了掸烟灰,不动声色地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自身是干净的,就不怕别人诽谤,也不用在意那些明枪暗箭。”

    尹兆奇点点头,喝了口茶水,表情严肃地道:“王书记,南粤的案件,应该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这样的官员,我们洛水有没有?我看也是有的,最近,我就收到不少的举报材料,很多都是投诉基建工程方面引发的**现象,那些信件,我都做了批示,转给纪委,请他们抓紧时间核查。”

    “尹书记,在这方面,我是绝对支持你的。”王思宇微微一笑,心中非常清楚,尹兆奇也想借助反腐行动,光明正大地打开局面,看他那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应该已经掌握了有力的证据。

    果然,两天后,经过激烈的交锋,常委会上讨论通过了尹兆奇的提议,会后,市财政局一位姓龚的副局长,被市纪委双规,紧接着,几位政府方面几位负责基建工程的重要官员,也被请到市纪委喝茶,在王思宇准备出国的这段时间里,洛水市官场的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

    就在暗流汹涌时,李梓新终于办好了手续,来到洛水赴任,他的接风宴,也成了王思宇的践行宴会,虽然,酒桌上谈笑风生,热闹非凡,但众人都很清楚,又一轮的角逐,已经悄悄拉开了序幕。

    第二天下班后,王思宇破例设了家宴,在家里招待了李梓新夫妇和他们的一对儿女,饭毕,又把李梓新请进书房,单独聊了半个小时,把洛水的一些情况,做了简单的介绍,并勉励了一番,希望他能尽快进入角色,把政府那边的工作抓起来。

    李梓新笑着点头,又有些惋惜地道:“宇少,听堂叔提起,在归国之后,您可能要去南粤省,真是没想到,我这边刚到,您就要离开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王思宇摆摆手,笑着道:“没什么,以后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梓新,这里的担子很重,希望你能担起来。”

    李梓新收起笑容,郑重地道:“宇少,请您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说罢,又打开皮包,取出卷轴,恭敬地递了过去,笑着道:“宇少,这是堂叔托我转送给您的。”

    王思宇笑着接过来,打开卷轴,定睛望去,见上面写着‘后生可畏’四个大字,笔力刚劲挺拔,意态雄浑,不禁由衷地赞道:“好字,好字,宗堂书记的书法,当真了得,颇有大家风范。”

    李梓新笑笑,又客套了几句,便起身告辞,王思宇把他们一家人送到门外,看着众人离去,才和廖景卿返回客厅,瑶瑶却跑了过来,撅起小嘴,不满地道:“舅舅,那个李阳,真是讨厌,人家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王思宇微微一怔,忙弯下腰,抱起小家伙,笑着问道:“小宝贝,李阳怎么惹你了?”

    “他总盯着人家看,还傻笑呢!”瑶瑶涨红着小脸,气鼓鼓地道。

    王思宇不禁莞尔,在她粉嫩的面颊上亲了一口,微笑道:“啥丫头,那是因为你长得漂亮,小男生看了才会喜欢。”

    “人家才不要他喜欢呢!”瑶瑶生气了,挣扎着跳到地上,双手叉腰,大声嚷嚷道,眼睛里还噙着泪水,一副委屈之极的样子。

    王思宇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勾了勾手指,笑着道:“好啦,别生气了,小宝贝,咱们以后再也不让他来家里玩了,这样总成了吧?”

    瑶瑶点点头,又奔了过来,一头钻到王思宇的怀抱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哽咽着道:“舅舅,人家不想让你出国嘛,要出去那么久,瑶瑶想你该怎么办呀!”

第127章 培训日记

    五月中旬,一个周末的晌午,位于康涅狄格州纽黑文市的耶鲁大学门口,不时有三五成群的青年男女进进出出,金色的阳光从碧蓝的天空中洒落,斜照在古香古色的哥特式建筑上,把校园妆点得庄严凝重,又充满了浪漫气息。

    一辆计程车从街角驶来,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一位身材苗条的美艳少*妇走了下来,她穿着白色吊带裙,戴着墨镜,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进入校园,一路打听着,寻找纸条上的地址。

    行了几百米远,来到一栋学员公寓前,少*妇迈步走了进去,上了五楼,来到一间宿舍门口,轻轻叩响房门,静候半晌,却没人应答,似乎里面没有人在。

    失望之余,美艳少*妇转身下了楼,来到一楼的登记口,望着里面,正坐在皮椅上打瞌睡的黑人大妈,莞尔一笑,轻轻敲了下窗子,用流利的英语道:“您好,我想找来自中国的培训官员,其中有一位是王思宇。”

    黑人大妈猛然惊醒,把窗口打开,懒洋洋地道:“噢,你是来找王的?他们今天有活动,到社区做义工去了,要很晚才能回来,请晚上再过来吧,我的孩子。”

    “能到上面等吗?”少*妇摘下墨镜,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极富亲和力,她伸出白嫩的手指,向楼上指了指。

    黑人大妈却摆摆手,摇头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不合规矩!”

    少*妇有些失望,蹙眉道:“我是王的姐姐,从纽约过来的,帮个忙好吗?”

    黑人大妈犹豫了下,就拿出笔纸,递出窗口,和蔼地道:“噢,我的孩子,快在上面写上名字,把证件拿来看看,你也是留学生吧?王的姐姐?没听他提起,王很棒,我非常喜欢他!”

    少*妇嫣然一笑,出示了证件,又提笔在登记栏用英文写了宁露,把笔纸还了回去,跟在黑人大妈身后,缓缓地上了楼,却暗自叹了口气,没想到,准妹夫会这样辛苦,连周末都没时间休息。

    黑人大妈拿出一串钥匙,把房门打开,走进房间,拿手向西侧的房间一指,语速极快地道:“这是王的卧室,他还有位室友,是个胖胖的男人,据说呼噜打得很大,让王感到非常头疼,他的床位,是靠近窗边的那个!”

    “谢谢您。”宁露微微一笑,和黑人大妈寒暄几句,把房门关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又摸出电话,试了几次,仍然没有拨通,便叹了口气,起身进了那间卧室。

    屋子不大,只有十几平方,里面的陈设也很简单,除了两张床外,就摆着两个立式衣柜,一台电脑,窗边的晾衣杆上,还挂着几件衣物,这样的住宿条件,委实简陋了些,甚至较国内的二流学府,也有所不如。

    宁露走到床边,把晾好的衣服取下,找到熨斗,把衣物熨烫好之后,放回王思宇的衣柜里,又倚在床边,拿起一本马克吐温小说集,翻看起来。

    十几分钟后,把小说丢到旁边,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本日记,信手翻开,却见扉页上写着:“明天就要出国了,三个月的培训时间,也不算短了,一定要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多向美国佬学习,为了加强效果,以后要经常写日记,把培训过程中的感悟写出来,王思宇,5月3日夜。”

    宁露抿嘴一笑,又翻开第二页,却见上面写着:“终于登上飞机了,这是美国联合航空公司的UA858,感觉很失望,这些胖墩墩的空中大婶是从哪里选来的?难道那些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美国空姐,只有在好莱坞大片中才能出现?”

    “她们提供的服务也很随意,就在我写东西的时候,两位大婶居然推着餐车,嘻嘻哈哈地闲聊起来,这种服务态度,委实有些说不过去,不过,这也许就是文化间的差异吧,在她们的理念里,顾客不是上帝,她们也不是上帝,大家都是平等的,嗯,也只能如此理解了!”

    宁露微微蹙眉,拿手挡了眼睛,觉得光线有些刺眼,便走到窗边,拉上淡紫色的窗帘,又回到床边,捧起日记本,认真地了起来,很快就沉浸其中。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终于安然抵达目的地,午饭之后,因为时差原因,大家都感到身体有些不适,大多在宿舍休息,我还好些,决定先到周边转转,熟悉附近的环境。

    出去之后,又小小地失望了一把,附近的几条街上,交通拥堵状况很严重,常有轿车违章掉头,行人抢红灯的现象也不少,很多街边都堆放了垃圾袋,烟头更是随处可见,用脏乱差来形容市容市貌,似乎并不过分。

    就第一印象而言,这里比不上玉州,更比不上洛水,难道,是我太挑剔了吗?但无论怎样,都不应该迷信美国,要扎扎实实地办好自己的事情,争取早日全面超越!

    5月6日晴

    好吧,通过到纽黑文市政府考察,我终于感受到了差距,和美国其他地方政府一样,这里的政务透明工作搞的很好,市政大厅里设有专门的接待处和政务中心,能够为市民提供很好的服务,无论是观光考察,还是咨询信息,办理手续,工作人员都会耐心地给出解释,直到满意为止。

    另外,他们的办公信息,可以直接在网上查询,公开透明,接受市民的监督,除此之外,市民可以随时申请旁听市政府的各种会议,亲身体验政府政务工作的决策过程,这是在国内难以实现的,很难想象,我们在开常委会时,还可以有普通民众参与其中,甚至会打断会议进程,举手提问。

    据工作人员介绍,在纽黑文市,凡是涉及市民切身利益的政务,在正式决定或付诸实施之前,一般都要召开听证会或协商会,广泛听取本市市民和相关利益人的意见,对于市民的投诉,政府官员总是格外慎重,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这也是我们需要学习的地方。

    美国的各级地方政府,都是自治型政府,全部官员,都是通过民选产生的,其中包括负责决策的市长、和市议会议员,尊重民意、迎合民意、讨好大众,是赢得选民信任与支持的唯一途径。

    美国官员的特点是媚下而不媚上,市长可以跟副总统扯着喉咙喊,却不敢得罪普通百姓,尽力保障大多数人的利益,又要确保少数人的权益不被侵犯,这是很困难的工作,有时会使得他们的行政效率变得低下,但民众还是满意的,我们则恰恰相反,效率虽高,各方面却都不满意。

    5月7日晴

    今天的课程安排得很满,从早上八点,一直到晚上二十点,为了强化培训效果,校方特意安排了些美国学生参与了这次培训,他们在课堂上很吵,也很自我,喜欢张扬个性,与教师互动做得很好,而国内的官员则比较稳重,不肯轻易表态。

    老胡打了个比方,说美国人像猴子,不管真懂假懂,都会上蹿下跳,嚷嚷个不停,中国人像大象,无论是否明白,都闷在心里,不肯吭声,其实,也有些道理。

    吃过晚饭后,老胡先睡了,他打呼噜的声音很大,让人感到崩溃,竟然有种搬出去住的想法,不过,还是先忍忍吧,否则,会让人产生误解,这可是个花花世界,要抵制住诱惑,没准儿外面,中情局的人已经布置好了陷阱,就等着咱们往里钻呢,要听老于的,本分些。

    出国前,宁霜发来短信,说露露姐去了纽约茱莉亚音乐学院,感到很是失望,若是她也选择到耶鲁大学进修,我们现在也许正在品尝咖啡吧?这里离纽约倒不远,只是课程安排的很紧凑,抽不出时间去看她,很是遗憾。

    5月8日雨

    终于到了周末,天公却不作美,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其他学员躲在房间里打麻将,我给国内打了电话,又和瑶瑶视频,小家伙开心极了,连着唱了几首歌曲,却成了麦霸,始终不给我和景卿姐聊天的机会。

    这里和想象中差距太大,生活简单而枯燥,耶鲁大学也许什么都不缺少,就是没有美女,或许在审美方面的差异,鲍勃眼中的校花,在我看来,却是惨不忍睹的,这位黑人帅哥昨天戏言,要带我去纽黑文最热闹的脱衣舞酒吧去玩,却被我严词拒绝了,在外面,一定要树立官员的良好形象,不能给国家抹黑!

    5月9日晴

    使馆的工作人员打来电话,和预料中一样,他们已经尽力了,却仍然没有联系到那个女人,苗苗的母亲,大概真的已经不在了,考虑到财叔的提醒,还是不要联系廖长青的家人了,免得惹来麻烦。

    下午和老胡逛街时,发现一个让人难以理解的现象,国内生产的商品,在这里的出售价格,要远低于国内,老胡对这方面很是敏感,他也发了牢骚,我们的出口退税政策,有时变成了国家掏钱,贴补外国消费者,而国内的民众却享受不到这种待遇。

    和老胡逛累了,到一家咖啡厅里休息,正闲聊时,却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经过,我追了出去,他却已经钻进车子,开车驶远了,不过,我记下了他的车牌号,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

    张阳啊张阳,没想到,在异国他乡还能有见面的机会,是不是应该和使馆联系,想尽办法,把这位前青州市委书记弄回去呢?估计没戏,这里是美国。

    5月10日

    忙碌了一天,很想放松一下,找了辆出租车,去了鲍勃口中最棒的酒吧,脱衣舞女郎的表演很精彩,但相貌不敢恭维,喝酒时,一个黑妞过来搭讪,被我礼貌地回绝了,这女人应该适合老胡,老胡最近和班里那个黑人女孩打得火热,居然要认人家当干女儿,当真无耻之极。

    5月11日

    晚上去了酒吧。

    5月12日

    酒吧

    5月13日

    酒吧

    5月14日

    酒吧

    5月15日

    唉!

第128章 义工

    下午三点钟,一辆豪华中巴车从华人社区养老院缓缓地驶出,汇入车流之中,前往下一个目的地,特蕾莎儿童救助中心,按照事先拟定好的安排,这些来自国内的官员,将与社区服务组织的义工一起,探望那些接受救助的孤儿,表演节目,并与他们共进晚餐。

    与国内不同,美国社会是没有孤儿院的,政府鼓励家庭领养孤儿,并为此推出一系列优惠政策,以便让儿童能够享受到家庭的温暖,得到更加贴心的照料,健康成长,但还是有些孤儿,因为各种原因,无法被及时收养,要在救助中心里度过很长一段时间。

    中巴车上,一名年轻的白人义工,把英文宣传材料分发到官员手中,回到前面,用蹩脚的汉语,开始了充满漏*点的演讲,演讲的内容,是介绍一位全球知名的慈善家——特蕾莎修女。

    特蕾莎是1979诺贝尔和平奖的得主,也是诺贝尔百年历史上,最受人尊崇的三位获奖者之一,与马丁路德金和爱因斯坦一样,广为人知,深受人们的爱戴。

    她出身于一个具有良好教养的南斯拉夫家庭,从小受到天主教的教育,十八岁时,离开家乡,前往印度,在加尔各答的修道院内,过着舒适而安逸的生活。

    当时,印度的状况很糟,贫困潦倒的人群随处可见,街上满是无助的麻风病人,乞丐,以及流浪儿童,而在1947年,随着巴基斯坦独立,数万难民涌入加尔各答,情况变得愈发糟糕。

    包括麻风和霍乱在内的许多传染病,都没有得到有效控制,在街头巷尾爆发开来,于是没过多久,修道院的围墙之外,就变成了人间地狱。

    目睹着外面贫困悲惨的场面,特蕾莎心灵受到极大的冲击,她不顾周围人的极力劝阻,以莫大的勇气,孤身走入贫民窟,用她柔弱的肩膀,担负起拯救贫民的重任。

    许多从未有人关心过,孤苦伶仃的老人,在身处绝望之中时,都曾接受过她的救助与照料,包括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儿童,特蕾莎修女放弃了一切,全身心地投入到慈善事业之中。

    在路边遇到身上满是伤口,伤口处爬满蛆虫,气息奄奄的老者,她停下脚步,亲自为老人包扎伤口,并将他送到医院就诊,随后,送回她所创办的救助机构,精心照料。

    曾有一位历经苦难的老人,在去世之前,拉着德蕾莎的手,用孟加拉语低声地说:“我一生活得像条狗,而我现在死得像个人,谢谢了。”

    德蕾莎的足迹穿越了大半个地球,加尔各答、也门、伦敦、墨尔本、纽约,其中包括中国,她先后成立了一百多个替穷人服务的处所,在不到短短数年的时间,就收留了六万名弃婴。

    1979年,德蕾莎获得了举世瞩目的“诺贝尔和平奖”,也使她在一夜之间,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而当她得知,颁奖后的国宴要花费7100美元时,德蕾莎流泪了,她向举办方发出难以拒绝的请求:“能否把这次国宴的钱连同诺贝尔奖金一起赠给我,一顿豪华国宴只能供100多人享用而已,却也可以让15000名穷人吃一天饱饭。”

    委员会为她的精神所感动,将准备用于开支宴席费用的七千一百美元,赠送给了她所创办的“仁爱传教修女会”。

    德蕾莎因病去世后,留下了四亿美元的善款,四千名从事慈善事业的修女,超过十万以上的义工,还有分布在一百多个国家的六百余家慈善机构。

    而她的个人财产,只有一张耶稣受难像、一双凉鞋和三件粗布衣裳,其中一件穿在身上,一件待洗,一件已经破损,而印度也破例,为这位虔诚的天主教徒,举行了隆重的国葬。

    白人义工的演讲结束后,中巴车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几位官员竟然异口同声地赞道:“这位修女,真是活雷锋啊,了不起,了不起!”

    一名身材庞硕的中年官员哧啦一笑,拿起白毛巾,擦了下脖子,把嘴巴凑到王思宇耳边,小声道:“王书记,介女人可能是个骗子,我看过一片报道,里面写着,她把募捐得来的钱,全都用来传道了,很少拿来救济穷人。”

    王思宇叹了口气,指着材料上的几行英文,轻声翻译道:“你如果行善事,人们会说你必定是出于自私的隐秘动机,但还是要行善事;你今天所行的善事,明天就会被人忘记,但还是要行善事;当你把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世界时,你会被反咬一口,但还是要把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世界。”

    “哎,介人还行吧!”中年官员叹了口气,把毛巾搭在肩头,喝了口矿泉水,又悄声道:“我们那儿也出了个大好人,姓白,老爷子好像是蹬三轮儿的,十五年捐了四十多万,帮助了三百多大学生,他去世那会儿,我看了报道,一感动,捐了两万出去,结果跟媳妇吵了三天,冷战了半年。”

    王思宇微微一笑,把材料丢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老胡,这就是了,做好事,有可能连最亲近的人都不理解,更逞论别人了。”

    “女人嘛,就是小气!”老胡点点头,又喝了口水,悄声道:“美国佬介点不错,从小就培养义工,增强为社会服务的意识,咱们要学习下,最近这些年,好人好事越来越少了,都快变成唯利是图了,再介样下去可不行啊!”

    “是啊,道理很简单,可真要做起来,就太难了。”王思宇双手抱着小腹,把头转向窗外,经过这十几天的了解,他对于这个移民国家,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是一个多元化的社会,不同种族的人到来之后,却能做到和睦相处,彼此关爱,恪守着相同的价值观念,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二十几分钟后,车子拐进一处幽静的院落,特蕾莎儿童救助中心的主任沙拉蒂女士,带着几名工作人员,迎了过来,站在车边寒暄了一会儿,众人把成箱的水果和礼物搬下来,就簇拥着向里走去。

    经过主任介绍,这家儿童救助中心成立四十几年了,现在收留了一百多名孤儿,其中有七十多名,是残疾孤儿,大的已经有七八岁,小的刚刚满月,不少美国家庭,宁愿漂洋过海,去国外寻找孤儿,也不愿领养这些残疾孩子,近些年,美国的经济不景气,这家儿童救助中心的工作,也面临着许多困难。

    来到楼上,推开房门,走进一间休息室,却见屋子两侧,摆了一排排带栅栏的小床,床上躺着的孩子都很小,有的嘴里还叼着奶嘴,七八名义工正坐在床前,精心照料着他们。

    众人排着队,安静地转了一圈,又去了隔壁的房间,这里的孩子都大了许多,其中一些是聋哑儿童,也有些四肢不全,形象各异,小家伙们却都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望着这些陌生的客人。

    沙拉蒂女士拍了拍手,向孩子们进行了说明,官员们便不约而同地散开,把带来的礼物分发下去,屋子里顿时热闹起来,气氛变得很是活跃。

    接下来,大家又表演了节目,王思宇表演的小魔术,很受欢迎,老胡的英文版马三立相声,效果奇佳,把气氛推到了**,房间里笑声一片,就连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义工们,也都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半个小时后,按照事先的安排,一部分官员去准备晚餐,打算为救助中心的孩子们,包顿饺子,而另外一些人,则带着这些孩子到院子里散步。

    王思宇面带笑容,正和沙拉蒂女士闲聊,不经意间,目光投向窗边,却见一个四五岁大小的白人小女孩,正坐在轮椅上,拿手抹着眼泪,轻声哭泣着。

    那女孩生得极为可爱,但面色苍白,粉红色的连衣裙下,竟然空空如也,王思宇心里一沉,忙洗了水果,走过到她面前,蹲下来,把苹果递过去,用英文道:“别哭了,小家伙,来吃水果吧?”

    小女孩轻轻摇头,把脸别到一边,没有理睬他,兀自哭个不停。

    沙拉蒂女士跟了过来,把女孩抱到怀里,轻声道:“她叫贝蒂,已经五岁了,前年过来的,他们一家人本来生活得极好,没想到,在一场车祸之中,父母双双遇难,贝蒂也失去了双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王思宇皱起眉头,好奇地道:“已经过了两年,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愿意领养她吗?”

    沙拉蒂点点头,叹息道:“她曾经被领养过一次,可不到三个月,对方就反悔了,又把她送了回来,贝蒂因此很伤心,几天都没吃下东西,那次的经历,对她而言,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顿了顿,她又叹了口气,补充道:“后来,也有人想收养她,但是不符合政府的领养条件,那人也是你们华人,来美国不到五年,他经常来这里看贝蒂,两人相处很愉快,可申请了两次,都没有批下来,我们前些日子,向州政府提交了说明,请求他们特批,但希望不大。”

    说罢,沙拉蒂拉开女孩的小手,用纸巾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小声道:“贝蒂,是因为张爷爷没有过来,你才会伤心的吗?”

    贝蒂咬着嘴唇,默默点头,把目光转向窗外,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张先生每周末都会过来的,几乎是风雨无阻,不知为什么,今天没有来。”沙拉蒂亲了她一口,把贝蒂放在轮椅上,耸耸肩膀,有些无奈地道:“贝蒂,张爷爷可能是去外地了,你不要急,下周会见面的。”

    王思宇也笑笑,摩挲着她的头发,轻声道:“贝蒂,咱们去外面转转好吗?”

    贝蒂没有吭声,而是摇着轮椅,把身子转了一圈,双手放在窗台上,眼巴巴地望着外面。

    王思宇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沙拉蒂女士,那位张先生叫什么名字?”

    沙拉蒂蹙起眉头,有些为难地道:“这个……这个,我不太清楚,来这里帮忙的华人义工也很多,我只是知道他姓张,好像有五十多岁了。”

    “爷爷叫张阳,六十三岁,是青州人!”贝蒂忽然转过头,盯着王思宇,用一口地道的华西腔回道,那张苍白的小脸上,还带着甜甜的微笑。

第129章 真假基督徒

    没有摄像镜头,也没有前呼后拥,众星捧月般突出领导的场面,更没有如潮的谄媚声,这些来自国内的官员们,亲自动手,做了丰盛的中国式晚餐,与救助中心的孩子们,度过了愉快的周末,众人表现得非常自然,毫无矫揉造作之处,似乎觉得,本该如此。

    在回去的路上,大家却都沉默了,王思宇把目光转向车窗外,望着外面昏黄的街灯,陷入沉思之中,不知为什么,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段话:“好的制度能让坏人变好,坏的制度能让好人变坏。”

    身边的胡德利侧过身子,拿手捅了捅他,悄声道:“王书记,介西方式民主,有很虚伪的地方,点厨子点不了菜,他们真正的国策,是受华尔街和同济会影响的,我看过一些报道,好像七位美国总统,都因为得罪了华尔街或同济会高层,才会遭到暗杀。”

    王思宇笑了,转过头,小声道:“老胡,我赞成你的部分观点,他们这里的资本利益和国家利益,有很大的分歧,前者在利益驱使下,贪婪无度,注重盘剥;后者要保障选民福利的最大化,因此,经常会出现互相拆台的现象,极端的情况下,国家利益甚至还会动用武力,把出逃的资本驱赶回国内,而资本利益也会反戈一击,出卖国家利益,有时为了达到目的,也会不择手段,做出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

    胡德利听得一头雾水,却点头道:“我也是介意思,其实,来到美国介些天,感触最深的是美国的‘小政府,大社会’,他们的社会建设很好,不但懂得合作互助,更加注重有序竞争,宣扬友爱,相对而言,我们那边就要差一些,能动用关系的,绝不通过正常渠道解决;计较的不是公平与否,而是自己是否受益;动辄批评外界,却很少反思自己。”

    顿了顿,他又摇着头,接续道:“凡事都喜欢抢,从出生抢床位,到临终抢坟头,从头抢到尾,说白了,咱们那边,都是穷怕了,变成了彻头彻尾的个人主义者。”

    “资源有限,不抢怎么能行呢?”王思宇笑笑,又皱眉道:“相比国内,美国的优势很明显,地缘方面,东临大西洋,西接太平洋,有漫长的海岸线,分布着许多优良海港,邻国只有加拿大和墨西哥,根本构不成安全威胁,中部生产粮食,境内河流密布,森林覆盖率高,矿产资源丰富,又有先发优势,吸引了全世界的人才、技术和资金,形成了马太效应,强者恒强,在各方面领先,也是很正常的,我们在经济层面的超越,也许会很快完成,在其他方面的差距,就要慢慢弥补了,差距太大,无法一蹴而就。”

    胡德利点点头,又压低声音道:“想起一件趣事,清朝道光年间,福建巡抚徐继畬写了一本《瀛寰志略》,书中曾经记载,华盛顿,异人也。起事勇于胜广,割据雄于曹刘,既已提三尺剑,开疆万里,乃不僭位号,不传子孙,而创为推举之法,几于天下为公,骎骎乎三代之遗意。其治国崇让善俗,不尚武功,亦迥与诸国异。余尝见其画像,气貌雄毅绝伦,呜呼,可不谓人杰矣哉!米利坚,合众国以为国,幅员万里,不设王侯之号,不循世及之规,公器付之公论,创古今未有之局,一何奇也!泰西古今人物,能不以华盛顿为称首哉!”

    “这位老大人,还是极有见识的。”王思宇微微一笑,闭上眼睛,不再吭声,国内历经两千年**,自然会留下一条长长的尾巴,历史有其固有的脚步,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有些东西,看似近在眼前,唾手可得,实际上,只是幻象而已。

    无论是政治改革,还是社会改良,都要经历漫长的时间,付出高昂的代价,才能完成,可惜的是,历朝历代的统治者,虽都把天下黎民苍生挂在嘴边,行的却都是‘打天下坐天下’之实,偌大的泱泱大国,数千年间,竟出不了一个华盛顿,委实是国之不幸,百姓之殇。

    不知不觉间,车子驶进耶鲁大学,又行了十几分钟,停在学员公寓楼下,官员们鱼贯而出,纷纷上楼,王思宇正和老胡闲聊着,背后却传来喊声:“王,王,请等等,我的孩子!”

    转头望去,却见黑人大妈站在门边,正笑眯眯地招手,他赶忙走过去,笑着问道:“詹尼女士,有事情?”

    詹尼点点头,把一张字条递过来,亲切地道:“王,你的姐姐来过,等了很久,不见你回来,特意留了张条子,她真漂亮,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东方女人!”

    “我的姐姐?”王思宇微微一怔,接过纸条,粗略扫了一眼,登时喜出望外,给詹尼来了个热烈的拥抱,喊了声谢谢,便急匆匆离去。

    出了耶鲁大学校园,来到附近的万怡酒店,王思宇向服务台做了咨询,便在服务生的引领下,乘电梯抵达八楼,来到0806房间门口,轻轻叩动房门。

    等了约莫三五分钟,房门才被轻轻打开,却见宁露穿着淡粉色的珊瑚绒睡袍,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秀发,那晶莹的露珠,如碎玉般垂下,顺着她雪白的脖颈,滑落到幽深的乳沟之中,竟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看到门外面带微笑的王思宇,宁露莞笑着点头,侧过身子,略带歉意地道:“小宇,快进来吧,刚才在洗澡。”

    “好的,露露姐。”王思宇微微一笑,换了拖鞋,来到沙发边坐下,从衣兜里摸出手机,丢在茶几上,笑着解释道:“昨晚忘记充电了,到了上午,手机就关机了,一直在外面忙,也没来得及充电。”

    宁露把毛巾挂了起来,走到冰箱边,打开柜门,拿了一盒果汁,递给王思宇,倚在斜对面的沙发上,柔声道:“怎么样,到这里还适应吧?”

    王思宇把饮料放下,跷起二郎腿,笑着道:“还好,校园里有两家不错的中餐馆,饮食方面倒没什么,和在国内一样,本以为外语丢了这么些年,沟通上会出现问题,没想到,很快就捡起来了。”

    宁露抿嘴一笑,轻声道:“休息得不太好吧?听那位黑人大妈说,和你同屋的那位官员,呼噜打得很响,让你有些难以适应。”

    王思宇点点头,摊开双手,有些无奈地道:“老胡的鼾声的确很大,有很多次都觉得自己是睡在火车上,拿棉花团塞住耳朵也无济于事,不过,作为补偿,那家伙每晚睡觉前,都会给我做次按摩。”

    宁露不禁莞尔,以手掩唇,一时间,丰姿尽展,美艳不可方物。

    王思宇有些失神,忙下意识地伸手摸出烟盒,却发现墙上挂着的禁烟标志,迟疑了,拿起吸管,插进果汁里,吸了一口,笑着道:“他手法还是不错的,能让津门市的正厅级干部捏腿揉背,也是难得的享受了。”

    宁露点点头,拿手指着茶几上的一张房卡,含笑道:“休息很重要的,我在酒店办了一张卡,就在隔壁房间,以后还是搬过来住吧,别在意他人的议论。”

    王思宇笑笑,摸起房卡,放在衣兜里,瞟着茶几下面,那双白白嫩嫩的纤足,轻声道:“露露姐,没有带小淘气过来吗?”

    “没有,送给妈妈了。”宁露忽地想起什么,面上一红,忙拿手拨弄着发丝,掩饰道:“那小家伙,别提有多淘气了,前些日子,妈妈还打来电话,说它溜出军区大院,到外面疯了两天才回来,身上弄得脏兮兮的。”

    王思宇收回目光,摸着手中的饮料,微笑道:“露露姐,那只小猫咪很可爱。”

    宁露瞟了他一眼,纤巧的足尖,轻轻勾起,拿手支起下颌,淡淡地道:“小宇,上次和霜儿聊天,觉得很是奇怪,似乎,她并清楚你信教的事情。”

    王思宇笑着点头,意味深长地道:“露露姐,这个秘密,只有你知道。”

    宁露讶然,盯着他看了半晌,慧黠地一笑,语气轻柔地道:“没人能保守住秘密,因为主和天使都能看见。”

    王思宇怔了怔,灵机一动,竖起食指,轻声道:“主就在头顶,无路可走的时候,可以向上看看。”

    宁露微微动容,似乎被这句话触动,双手捧在胸前,闭上美眸,有些遗憾地道:“有段时间,我也曾想过,放弃一切,专心侍奉主,可考虑到对家人的影响,最终还是放弃了。”

    “做修女?”王思宇皱起眉头,苦笑着道:“露露姐,你这么年轻,还有家庭,哪能做出这样大的牺牲?”

    宁露嫣然一笑,柔声道:“奉献给主,不是损失,乃是最大的获得,你不与世俗分开,世俗就会将你与主分开。”

    王思宇暗自叹了口气,也在胸前划了十字,虔诚地道:“人在神之外是沉沦,事在神之外,也是空虚的,信主,顺服主,是我们生命中最正确的事情。”

    宁露轻轻摇头,似笑非笑地道:“不能感动自己内心的祷告,也就不能感动主。”

    王思宇心里突地一跳,情知对方已经有所怀疑,急中生智,笑着道:“爱是基督人最大的身份证,许多人却拿不出,如果主听不到我嘴唇里发出的声音,那一定是因为,我内心的**太过强大。”

    “他真的很聪明!”宁露也不禁暗自赞叹,默然半晌,才轻舒了口气,愉悦地道:“自私的心总想有所得,基督的心愿意有所给,跟随主的人,绝不会走错路。”

    “嗯,没错,万能的主,会为我们指引方向。”王思宇挖空心思,也找不到适合的箴言应对,索性点点头,信口胡诌了一句,就叼起吸管,喝了口果汁,暗忖道:“到底是哪里露出马脚了呢?难道只是因为宁霜的话?”

    “日记就是人的内心世界,作为一个真正虔诚的基督徒,在那个世界里,应该充满对主的赞美,而不是酒吧,酒吧,酒吧,唉!”宁露拉了下睡袍,一双秀气的美腿,并拢在一起,暗暗地想道。

    -----------

    推荐一本很棒的都市作品,我的老婆是公主。

第130章 最真的梦

    晚上,躺在宾馆舒适的大床上,王思宇倒有些失眠了,眼前一直晃动着宁露的面孔,不可否认,隔壁这位高贵典雅,美艳迷人的靓丽少*妇,对他而言,有着某种异乎寻常的吸引力。

    自从在飞机上见了第一面,王思宇就已经为她的仪容气质倾倒,心生爱慕之意,只可惜,对方的身份地位极高,让他这位色胆包天的花花公子,也不敢轻举妄动。

    且不说牵涉到了陈家与宁家,单单是被宁霜知道,也会搞得不可收拾,那个脾气火爆的悍妞,若是发作起来,只怕没人能约束得住,她既然敢拿枪指着陈启明的头,对待自己,更加不会客气。

    更何况,这里也牵涉到政治,搞不好,会让整个于系都变得极为被动,毕竟,他与宁霜的婚事,本身就带着政治联姻的性质,其影响极为深远。

    于春雷虽然从未挑明,但王思宇非常清楚,他也需要来自军方的支持,惹恼了宁凯之,以前的诸多努力,都将化为乌有,甚至会有反目成仇之忧。

    “不行,绝对不行,这个女人是不可以碰的!”黑暗之中,王思宇叹了口气,打开壁灯,掀开被子坐起,抬腕看了下表,已经接近凌晨了。

    此时,却依然睡意全无,他摸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信手翻着频道,最后,将画面停留在一个脱口秀节目上,点了一颗烟,心不在焉地观赏着。

    电视屏幕里,一个衣冠楚楚的美国男人,正在发表着宏篇大论,其中,竟然涉及美国高额国债的议题,在美国国债的所有购买国家里,中国高居榜首。

    在那位美国人看来,美国欠下的债务,根本就不需归还,也没有办法偿还,美国总统绝不会拿着纳税人的钱,去取悦中国领导人,因为选民是不会答应的,至于中国人能否答应,就是无所谓的事情了,只要美国能够保持军事上的领先地位,一切问题都好解决。

    “无耻!”王思宇皱起眉头,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又耐着性子看了三五分钟,便把电视关掉,穿上衣服,推门走了出去,乘坐电梯,来到楼下的酒吧,坐在角落,招手叫过侍应生,点了一杯sex.on.the.beach,拿起杯子,细细地品了起来。

    酒吧里人不多,幽暗的灯光下,十几位肤色不同的旅客,散坐在暗红色的沙发椅上,轻声交流着,调酒师已然昏昏欲睡,CD里放着唯美单曲,《魔鬼与天使的对决》,那纯净而甘甜的声音,在耳边轻柔地回荡着。

    “嗨,先生,能请我喝一杯吗?”一个打扮时髦的白人女孩走了过来,径直坐在他的对面,掏出一颗烟点上,皱眉吸了一口,把淡淡的烟雾吹到王思宇的脸上,嘴角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

    王思宇微微皱眉,抬眼打量着这人,却见她身材高挑,面容清秀,颇有几分姿色,美中不足的是,她右侧的颧骨上,还带着明显的淤青,似乎不久前被人打过,眼神里透着些许的颓废。

    “可以,很高兴见到你。”王思宇点点头,脸上露出友善的笑容,极为绅士地做出手势,和女孩打了招呼。

    “谢谢,我也是。”女孩微微一笑,点了杯鸡尾酒,用手摸着颧骨,耸耸肩膀,有些自嘲地道:“半个小时前,被从家里赶出来了,那个混蛋,真是过分!”

    王思宇点点头,轻声道:“看出来了,你的情况好像很糟,需要什么帮助吗?”

    “这么说,你想帮助我?”女孩把手指放在唇边,眨眨眼,妩媚地笑了起来。

    “那要看你需要什么了。”王思宇笑笑,把杯子放在嘴边,轻轻啜了一口。

    女孩摸了下肩头的吊带,拿起晶莹剔透的杯子,望着红褐色的液体,淡淡地道:“我现在需要一个能过夜的地方,只需要一晚。”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抬头注视着王思宇,眼神里充满了诱惑,半晌,才撑开红唇,缓缓地道:“当然,如果你能额外支付八百美元,我不介意做些特别的服务,不过,要戴上套套,我可不想因此意外怀孕,生出一个混血儿童,那样,可就糟透了。”

    “小姐,你经常这样招揽生意吗?”王思宇皱起眉头,有些不客气地道。

    女孩却不生气,而是端起酒杯,晃了晃,极为优雅地粘在唇边,抿了一口,摇头道:“先生,你大概误会了,我虽然失业大半年了,但从未做过皮肉生意,今天晚上的事情,是个意外,我现在很沮丧,真的很沮丧,他太让我失望了!”

    “明白了。”王思宇点点头,有些同情地望着她,好奇地道:“那人是谁,你的男朋友?”

    “就算是吧,准确地说,是前男友,一个令人厌恶的醉鬼!”女孩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把杯子放下,用手摸着颧骨,有些伤心地道:“一定很难看吧,真是糟透了,或许,在那个家伙发疯的时候,我真不该顶嘴的。”

    “还好,没那么严重!”王思宇笑笑,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抽出几张美钞丢在桌上,轻轻推过去,微笑道:“我那里不太方便留宿,不过,还是希望能帮到你。”

    女孩没有去碰桌上的钱,而是皱眉望着他,缓缓地把酒喝了下去,放下杯子,向左侧努努嘴,意味深长地道:“先生,我可不喜欢施舍,如果卧室里不方便,可以去旁边的洗手间,那里没人,也许会更加刺激。”

    “不必了,我对做那种事没兴趣。”王思宇淡淡一笑,闭了眼睛,斜靠在沙发上,跟着音乐的旋律,用脚跟轻轻打着节拍。

    “好吧,这钱算是借的,改天再还给你。”女孩有些失望,拿起桌上的美钞,转身走了下去,离开酒店,钻进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里,冲着身侧一位身材健壮的中年黑人摇摇头,叹了口气,轻声道:“搞砸了,没有上钩,那家伙说了,他对做那事儿没兴趣!”

    “什么,没兴趣?”中年黑人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连连摇头道:“怎么会?我们看过他的日记,他现在空虚得很,正在四处觅食,嘿,嘿,我说宝贝,他到底是对做那事儿没兴趣,还是对你没兴趣?这可是两回事!”

    “见鬼!我怎么会知道,你该去问老约翰!”女孩显得心情极为糟糕,拿手指了指发青的颧骨,恼怒地道:“这个破方案,简直是糟糕透了,被打成这样,还能勾引到谁?”

    中年黑人咧着大嘴,呵呵地笑了起来,点头道:“下手是重了点儿,主要是怕引起怀疑,这样看起来,会显得真实一些,不过,也许是头儿想多了,你知道的,他总会灵机一动,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馊主意,没办法的,他经常这样,几十年来,从没变过,哈哈哈……”

    “简,你的笑声真难听,赶快闭嘴!”女孩按下车窗,探头望向酒店,皱眉道:“这家伙不过是个普通官员,又没有军方背景,需要这么做吗?”

    中年黑人哼了一声,往嘴里丢了一个泡泡糖,含糊不清地道:“头儿说了,要解决中国的问题,归根结底,就是解决那五百多个特权家庭的问题,在那些人里,这小子排名靠前,也许,再过十几年,就能派上大用场,这可是条大鱼,真能钓到,头儿也许会得到一枚特别勋章,冷战时期才会颁发的那种,他做梦都想要的!”

    “既然是条大鱼,那更应该下些功夫,至少,也要给他个处.女。”女孩把车窗按下,向外啐了一口,忿忿不平地道。

    “处.女?”中年黑人看了她一眼,发动车子,笑着道:“想在中情局里找到处.女,比在鸡窝里摸出大象还要困难十倍,说真的,中情局也许什么都不缺,就缺处.女!”

    女孩转过头,闷闷不乐地道:“说老实话,我可不喜欢这样的差事,难道除了出卖屁股,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真是受够了!”

    “除了色诱,还能有什么好办法?要知道,他们现在很有钱,比我们美国还要有钱,现在美国人谈论最多的,就是该如何讨好我们最大的债主,免得被追在屁股后面要债,也许,我们应该把夏威夷打折卖给他们,不是吗?”中年黑人又咧着大嘴,呵呵地笑了起来。

    女孩瞪了他一眼,摇头道:“别笑了,回去吧,但愿老约翰没有喝醉,不然,又该大发雷霆了!”

    “不用担心,宝贝,他准备了几套方案,肯定能把那小子拿下来,他逃不掉的,我发誓!”中年黑人笑了笑,把车子拐到路上,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半个小时后,王思宇离开酒吧,返回房间,躺下之后,仍然觉得有些好笑,似乎,自己身上的桃花运,在国外依然能够发挥效用。

    只可惜,他现在的眼光变得越来越挑剔,除非那种祸国殃民的尤物,否则,倒激不起多少情.欲了,这其实也不见得是件好事,起码,少了许多猎艳的快乐,当然,最终促使他下决心拒绝的,还是套套的问题,他做那事儿,从来不戴套。

    胡思乱想间,无边的睡意袭来,他抱着枕头,很快进入了梦乡,天快亮时,却做了个极为荒诞的梦,在梦里,他与宁霜牵着手,行走在大红地毯上,步入婚姻的殿堂,两旁的嘉宾起立鼓掌。

    正挽着手臂,接受众人的祝贺时,屋子里忽然一亮,转头望去,宁露却突然出现在门口,她身上也披着婚纱,手里捧着鲜花,快步奔了过来,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喃喃地道:“宇少,宇少,你答应过的……”

    “我答应什么了?”王思宇心里有些糊涂,嘴巴却不受控制地道:“没错,露露姐,我喜欢的人是你!”

    刹那间,屋子里像炸开了锅一样,众人显然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都吃惊地望着三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正不知所措时,宁霜却羞愤难当,拔出手枪,对准了他的脑壳,绝望地叩动了扳机,伴着‘砰’的一声巨响,王思宇的身体在床上弹了两下,猛然坐起,却已是冷汗淋漓。

    “搞什么,演的这样逼真,连音效都出来了!”呆坐半晌,王思宇终于回过神来,抬手擦了把冷汗,揉着有些发麻的太阳穴,苦笑着摇摇头,下床后,来到窗边,拉开厚厚的窗帘,伸了个懒腰。

    不经意间,却忽然发现,旁边的弧形露台上,宁露穿着雪白的吊带裙,默立在栏杆边,双手捧在胸前,粉唇微动,似乎在虔诚地祷告,她那纤细柔美的娇躯,沐浴在如水的晨光之中,而那张牛奶般白皙的俏脸上,竟透着圣洁的光辉,仿佛天使般美丽。

第131章 又见张阳

    早餐后,王思宇自告奋勇,做起了校园导游,带着宁露畅游耶鲁,两人行走在林荫路上,欣赏着一栋栋充满欧洲风情、精致华美的建筑,拍了许多照片,来到内森.黑尔的雕像前,王思宇停下脚步,举起相机,微笑道:“露露姐,在这里来一张吧。”

    “好的。”宁露点点头,袅娜地走了过去,站在雕塑下面,扬起下颌,唇边勾出一抹动人的笑意,王思宇后退了几步,找准角度,做了‘OK’的手势,咔嚓一声按动快门,笑着道:“为漂亮女人拍照就是简单,无论站在哪里,都是最美的风景。”

    宁露抿嘴一笑,走到路边的长椅前,优雅地坐了下去,拉了拉裙摆,柔声道;“小宇,很快就要结婚了,想要什么礼物?”

    王思宇来到她的身边,坐下后,举起相机,向对面高大繁茂的榆树拍了一张,摇头道:“不用了,露露姐,霜儿就是最好的礼物。”

    宁露莞尔,用手摸了摸耳畔精致的发髻,若有所思地道:“小宇,霜儿从小娇生惯养,有时候,脾气大了些,像个假小子一样,如果惹到你不开心,尽管给姐姐打电话,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

    “不会的,我有办法,会让她变成乖乖女。”王思宇微微一笑,闭上眼睛,感受着身边那份难言的温柔,轻声道:“露露姐,我们大家最担心的,还是你。”

    “我?”宁露怔了怔,旋即醒悟,眸光里闪过一丝怅然之意,柔声道:“我现在很好,没什么好担心的。”

    王思宇叹了口气,轻声道:“实在不成,就分开吧,勉强凑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我和启明兄一起共事过,有些情况,也是很清楚的,他那人,别的还好,就是身上戾气太重。”

    宁露沉默下来,用手支着下颌,沉思半晌,才含笑道:“其实,也不能都怪启明,因为我,他辜负了一个很好的女人,这个心结,从未解开。”

    王思宇转过头,凝视着那张嫩白如玉的面容,皱眉道:“那也不能打人啊,真不知道,他怎么下得去手。”

    宁露温柔地一笑,双手撑着椅子,挺起胸脯,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喃喃地道:“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不自夸,不张狂,不轻易发怒,不计较人的恶,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王思宇笑笑,目光从她那白腻细嫩的脖颈上移开,转向别处,却发现十几米外,站着一位学者模样的老者,正在眺望风景,忙起身走了过去,把相机递过去,微笑道:“老先生,能帮个忙吗?给我们来张合影。”

    “好的,没问题。”老人和善地一笑,走到郁郁葱葱的榆树下,蹲了下来,拿着相机,煞有介事地指挥道:“不行,往中间凑凑,嘿,年轻人,要自然一点,再亲密些,别害羞,你的胳膊不应该放在那里。”

    王思宇鼓足勇气,伸出右臂,揽了她的纤纤细腰,把宁露紧紧地拥在怀中,刹那间,他明显感觉到,宁露娇躯一颤,脸上的笑容,也有些不自然。

    伴着白光一闪,他轻吁了口气,忙起身走过去,微笑道:“谢谢,老先生,辛苦了。”

    “不客气。”老人很友好地递过相机,又望了一眼宁露,竖起拇指,点头道:“她真漂亮,年轻人,你们两个很般配,要好好把握。”

    “抱歉,你搞错了,她是我的姐姐。”王思宇忙解释了一下,拿着数码相机,回到长椅边,翻出相片,微笑道:“露露姐,效果很好。”

    宁露瞟了一眼,玉腮微红,抬腕看下表,抿嘴道:“好了,小宇,我该回去了,以后有时间,再来看你。”

    “好的,露露姐。”王思宇有些惋惜地一笑,陪着宁露向回走去。

    老人站在树下,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眯起眼睛,自言自语地道:“怪不得,这女人真是个尤物。”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来,停在他的身边,车门推开,跳下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黑人,望着远处的那对人影,中年黑人手把车门,轻声道:“嘿,头儿,是不是在那女人身上做些文章?”

    老人摇摇头,淡淡地道:“不行,那女人身份更加特殊,弄不好,会惊动大使馆的人,别干蠢事。”

    中年黑人耸耸肩,往嘴里丢了块口香糖,咀嚼着道:“头儿,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干?”

    老人哼了一声,阴沉着脸道:“对付男人,漂亮女人最拿手了,当然,那个笨蛋例外,她总是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中年黑人却笑了起来,摸着下颌道:“嘿,头儿,好像不是这样,我打听了,他们说美人计不能和苦肉计一起用,也许您的策划,有那么一点点的瑕疵,不能全怪她。”

    “闭嘴,我是真正的中国通,用不着你来提醒,蠢货!”老人瞪了中年黑人一眼,拉开车门,坐进车子,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真是受够了,好在老家伙要退休了。”中年黑人叹了口气,连连摇头,坐回驾驶位,再次发动车子,驾车离去。

    送走宁露,王思宇回到学员公寓,刚刚推开房门,胡德利就把被子掀开,翻身坐起,暧昧地打量着他,笑眯眯地道:“王书记,怎么样,昨晚很愉快吧?”

    “嗯,是挺愉快的,起码,卧室里不跑火车了。”王思宇走到床边,仰头躺了下去,点了一颗烟,皱眉吸了一口,吐出几个淡淡的烟圈。

    胡德利晃晃悠悠地下了床,来到他的身边,拉了椅子坐下,饶有兴致地道:“一整晚都没回来,是去为国争光了吧?介么辛苦,一定腰酸背痛的,要不要我帮着捏捏?”

    “去,去,想到哪去了!”王思宇微微一笑,侧过身子,解释道:“老胡,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是纽约的姐姐过来看我。”

    “纽约的姐姐?”胡德利却是不信,用手摸着白胖的肚皮,半开玩笑地道:“王书记,别掖着藏着了,都是过来人,哪个会不懂?你还年轻,精力充沛嘛,不像我,有那心思,也没那体力了,上个楼都要喘半天。”

    王思宇掏出手机,充了电,坐了起来,轻声道:“老胡,你还别谦虚,这些天,和那黑人小妞眉来眼去的,大家可都看在眼里了,这干女儿不会白认吧?”

    胡德利忙摆摆手,摸着光亮亮的额头,含笑道:“介话怎么说的,还绕到我身上了,根本不是那么一码子事儿,安娜是想学点汉语,她那么年轻,哪能看上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王书记,是你想多了。”

    “那可不见得,我就瞧着,她对你有那么点意思,老胡,要好好把握啊。”王思宇掸了掸烟灰,又笑着调侃道。

    胡德利沏了杯茶水,喝上一口,摇头道:“不行啦,黑妞可难对付,要是十七八岁那会儿,没准还成,现在是不敢想了,这男人一过四十,就明显走下坡路了。”

    王思宇笑笑,把半截烟熄灭,丢到烟灰缸里,笑着道:“老胡,你这呼噜打得太大,实在坚持不住了,晚上要搬到外面,还请你谅解。”

    “哎唷,真是对不住!”胡德利点点头,脸上露出极为理解的表情,又想起了什么,忙取了一个本子,指着上面写的地址道:“上午,有位老爷子来过,说是你的华西老乡,他想邀请你去家里做客。”

    “华西老乡?”王思宇微微一怔,接过黑皮本子,皱眉望去,上面的笔迹,他是最熟悉不过的了,那正是原青州市委书记张阳的字迹,王思宇不禁叹了口气,把本子还给胡德利,点头道:“那就见见吧。”

    下午三点半,王思宇把东西整理好,搬到万怡酒店,冲过澡后,换了身干净衣服,又给张阳打了电话,按照他留下的地址,打车来到一处花园洋房,进了敞开的院门,却发现,张阳已经站在台阶上,招手道:“欢迎你,王思宇同志。”

    感到有些滑稽,王思宇却笑不出来,来到近前,伸出右手,轻声道:“张老,你好!”

    张阳脸上的皱纹舒展开,和王思宇握了手,热情地道:“总算是见到老家的人了,里面坐吧。”

    进了客厅,王思宇坐在沙发上,见屋子里的装饰极为简单,而且都是中式风格,就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张老,没想到,移居美国,还能保持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

    张阳不以为意,倒了茶水,坐在宽大的沙发椅上,目光温和地望着王思宇,含笑道:“你心里有气,我能理解,不过,人不亲土亲,咱们现在见面,只是老乡的身份,官场上的是是非非,已经过去了,就不要理会了。”

    王思宇点点头,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微笑道:“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面。”

    “是啊!”张阳闭上眼睛,用手摸着沙发扶手,有些感慨地道:“其实,那天下午,在茶馆门口,我就发现你了,也知道,你在寻访我,本不想见面,可这里华西老乡很少,我的那两个孩子,又都在纽约工作,平时很少回来,人老了,难免会感到无聊,能有个老乡说说话,也是好的。”

    王思宇微微一笑,放下杯子,轻声道:“昨天下午,去了儿童救助中心,看到了小贝蒂,她的中文说得很好,还带着一口地道的华西腔。”

    张阳也笑了,用手摸着头发,叹息道:“那孩子很聪明,我想领养她,可惜,机会不大,你们离开后,我去看贝蒂了,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到各大医院咨询,我非常希望,能够借助先进的医疗技术,给她装上机械下肢,帮助那孩子早日站起来。”

    “张老,要是能把这份爱心,分给国内一点就好了。”王思宇叹了口气,点上一颗烟,皱眉吸了起来。

    张阳默然不语,半晌,才摇头道:“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在这里很好,要当官,是在国内好,要当普通老百姓,还是在美国好。”

第132章 他山之石

    十几分钟后,张阳的老伴从外面回来,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酒菜摆上后,三人坐在桌边,谈笑风生,气氛变得轻松许多,这对夫妇来到美国已经几年了,对于美国社会的方方面面,也有着很深的了解,借着这个机会,王思宇也虚心求教。

    张阳的老伴也是高级知识分子,学识极为渊博,她为两人添了酒菜,就笑吟吟地道:“美国不是地狱,也不是天堂,这里的确很发达,有很多东西值得国内借鉴,但不如意的地方也很多,比如贫富差距极大,为了保证程序化,政府效率很是低下,华府和国会之间的扯皮现象严重,在社会保障方面,做得也不是很好,尤其是医疗保险,让民众很不满意。”

    张阳着重谈了能源和环保方面的东西,美国人对于环境的保护,已经达到了极为精细的程度,甚至狩猎与捕鱼,都要区分公母,为了保护鱼类繁衍,甚至不惜耗费巨资,拆毁坚固的大坝。

    另外,虽然本土拥有极为丰富的森林资源,却不肯采伐,而是低价从加拿大进口,在能源方面,一些具有战略性的稀缺资源,竟然长期封存,而更加让人钦佩的是,他们竟然从中东大量进口原油,灌注到地下,完成了巨大的战略石油储备。

    王思宇叹了口气,放下筷子,点头道:“美国政府在这方面采取的措施,确实值得我们学习,尽管国内已经开始重视环保工作,但一些地方乱砍盗伐,开山采矿的现象还是很严重,偷排废水,污染河流的现象更是屡禁不绝,各地官员,为了追求政绩,往往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认真计较,牺牲环境换来的发展,是不可持续的,也得不偿失。”

    似乎感到话题有些沉重,张阳的老伴笑了笑,岔过话题道:“来美国这么多年,感受最深的,就是美国人的家庭观念其实很重的,他们在工作之后,应酬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与家人在一起,逛街购物,锻炼身体,或者栽花种草,小日子过得很滋润,不像国内,满街的洗脚按摩KTV,老张那个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面应酬,很少在晚上十点前回家。”

    张阳也笑了,拿起酒杯,点头道:“原来以为美国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没想到上当了,他们这里最多的娱乐活动,就是开家庭PATTY,把亲朋好友聚在家里,增进友谊,都说美国人开放,其实这话很片面,我做了对比,感觉中国人是婚前保守,婚后开放;美国人恰恰相反,婚前开放,婚后保守。”

    “有些道理。”王思宇微微一笑,和张阳碰了杯,又询问起其他方面的问题,直到外面天黑下来,才起身告辞,张阳把他送到门口,又将一份材料交给他,叹息道:“这是在美国做的一些调研,是侧重在廉政方面的,也许对你有些帮助。”

    顿了顿,他又笑着补充道:“美国社会受基督教的影响很大,因此,他们认为人是自私的,贪婪的,有罪的,一旦有了权力,或者金钱,就会变坏,所以不提倡搞专权,而是分权,互相监督,他们在廉政方面搞得极好,和透明国际组织公布的结果,没有什么出入,值得我们学习。”

    “好的,谢谢张老。”王思宇接过材料,心情变得有些复杂,轻声道:“国内的情况很严重,问题不在于只是政府官员的**,而是社会各个行业,都存在这种现象,这才是最可怕的。”

    张阳叹了口气,手扶门楣,怅然道:“虽然在国外,可也希望国内能好起来,但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体制上,毫不夸张地讲,如果中美官员互换,各向对方派遣五百名官员,不出五年,美国那五百名清官,就会变成贪官;而中国那五百名贪官,则会变成清官,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也是两三代人,都没法解决的难题。”

    “无论多难,都要试着解决,而不是逃避,更不是随波逐流。”王思宇看着他,很认真地说了这句话,便挥挥手,转身离去。

    张阳左手抚胸,默立良久,摇头道:“用身败名裂,换来了现在的安逸生活,也不知是赚了,还是亏了。”

    张阳夫人却走了过来,挽住他的手臂,蹙眉道:“你啊,又来了,这不是哪个人的问题,你落得今天这个地步,不是因为多收了那三五斗,而是后台不够硬,那些比你贪婪十倍百倍的,不也大有人在?人家现在都还风光着呢!”

    “可能是老了,竟然起了叶落归根的念头,可惜啊,有生之年,再也回不去了。”张阳叹了口气,转身进了书房,摸起狼毫笔,饱蘸墨汁,在宣纸上写道:“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收笔之后,张阳盯着这幅字看了良久,竟然老泪纵横,长吁短叹了一番,便回到卧室,早早地歇息了。

    晚上八点半,王思宇洗过热水澡,裹着浴巾来到床边,拿起张阳搞的那份调研材料,专心地看了起来,不时地做着笔记。

    与国内相比,美国政府有着非常严格的公职人员以及其亲属的财产申报制度,早在1965年,就颁布了《政府官员及雇员道德操行准则》,对各类高级官员,以及其配偶、子女的财产申报做了详细的规定。

    而在1978年,美国国会又颁布了《政府行为道德法》,该法规定,在联邦政府各系统内,建立个人财产申报制度,并对政府官员离职后的从业行为做出了详细规定。

    1985年出台的《政府工作人员道德准则》明文规定,不得以任何形式用公职做私人交易,美国法律还规定,去职的政府官员在离职后,一年内不得回原工作部门为别人从事游说活动,违反者要受到刑事处分。

    1989年,美国政府对该法进行了修订,颁布了《政府道德改革法》,将官员离职后从业行为受限的范围扩大到国会议员和国会高级官员,对行政部门官员离职后行为的限制条款也作了修改,还规定中下级官员也要申报个人及亲属的财产。

    1992年,联邦政府道德署颁布了《行政部门雇员道德行为准则》,在礼品、利益冲突、滥用职权、兼职、职外活动等多方面做出了详细规定,并附有大量实例。这是一部跨部门的法律,是对前两部法律的进一步细化和完善,集中体现了从政的道德要求和行为规范。

    除此之外,美国政府拥有无所不包的公开系统,除了军事等国家机密,政府部门的所有文件资料和数据都对外公开,公众可以随时了解政府的工作。

    而无处不在的监督网络,更是能够对政府官员进行有效的约束,除了党派之间的监督,公众对政府的监督,媒体的监督力量,更加不可小觑。

    在美国,媒体监督可以说是除了立法,司法,行政权力之外的第四种权力,新闻的高度自由,使他们成为美国利益的忠实的看门狗。

    无论政府做任何事情,都会感到,他们的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不敢稍有懈怠,否则,便引发一连串抨击与质疑的声浪,令官员们焦头烂额,却又无可奈何。

    张阳在材料中举了个例子,三年前,有个越南人,因为移民手续久拖不决,去找市议员申诉,议员暗示某种品牌的葡萄酒不错,于是越南人买了一件送过去,手续马上就批了下来。

    结果,媒体很快知道了这个事情,马上报道了出来,市政府责令这位议员要么辞职,要么等待道德委员会和警察调查核实被判刑。

    最后,这位议员因为区区两百多美元的受贿问题,被迫辞职,媒体监督的力量之强大,法律制度的严厉,由此可见一斑。

    为了保证廉政建设,美国的政府机构里,还设有人数不等的道德官员,独立开展工作,一般每两年轮换,他们的工作,是针对从事不同工作的公职人员,进行具体教育。

    比如,选举中的资金收受,哪些可以收,哪些不可以收,政府雇员上班期间,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界线很清楚,不了解那些清规戒律,是不允许上岗的。

    公务员的培训考试,是采取网上、办班、单个教育等方式进行的,考试不拘泥于形式,方法灵活多样,如果网上考试两次不及格,直接由道德委员会负责当面培训,直至合格为止。

    政府机构中的所有雇员,无论是选举产生的,还是任命产生的,不管是高层官员,还是低层官员,进入公务员队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接受行为道德准则的培训教育。

    并且,他们会被明确告知,所在部门的道德官员是谁,碰到这方面的问题,应该与谁联系咨询,培训完毕,还要请他们签字存档。

    而政府的高级官员,一旦被选举或任命产生,对他的道德准则培训也相应展开,而且是一对一进行的,由负责道德的官员,与其进行培训谈话,主要内容是:告知相关规定;熟悉相关法律、法规;能为与不能为;有问题找哪些部门人员咨询等。

    道德委员会人员相当多的精力用来搞咨询工作、答复问题。这样做的好处,是当事人了解清楚法律、法规,问清楚了才“做”,弄懂了才“为”,有效预防违纪的发生。

    如果一个特定的政府机构碰到一些疑难问题,可找道德署咨询,因为道德署许多人是律师出身,可从法律角度给予解答,但由于各部门都有道德官员,大部分问题,各部门可以自行解决。他们的理念是抓住事前教育,这样会事半功倍。

    美国重视强化人的自律精神,从幼儿园开始,就有意识地教导,哪些可以做,哪些不可以做,中小学都有行为指导老师,在各个大学里,一般也都开设了廉洁教育的课程。

    这些举措,使得美国社会有很好的廉洁氛围,从政府雇员到普通民众,都有很强的自律意识,并且,美国社会已经形成了只认法律不认人的习惯,当习惯成为自然,就会变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是啊,在这样一个由政府主导,全民反腐的大环境下,贪官是很难立足的。”王思宇叹了口气,把材料放在床头柜上,走到窗前,点了一颗烟,陷入沉思之中,心情久久难以平静,或许,这又将是个不眠之夜。

第133章 被识破了

    周三的早晨,王思宇光着屁股,怀里抱着一团被子,睡得正香,却被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中,他翻了个身,摸起手机,眯着眼睛看了号码,见是市委宣传部长黎凤姿打来的,赶忙接通,黎凤姿在电话里发了一通牢骚,只说王思宇出国培训后,唐卫国借机加强了舆论监管,向她施加了极大的压力。

    原来,前些日子,洛水日报登载了几篇批评文章,引起了市长唐卫国的不满,把社长和总编叫到办公室里,对报社近期的工作,给予了严厉批评,又给宣传部打了招呼,明确要求,必须加强新闻审核力度,否则,要追究相关领导的责任。

    王思宇皱眉听完,安慰了她几句,就给唐卫国拨了过去,寒暄了一番,就收起笑容,语气凝重地道:“卫国兄,对于新闻媒体的管理,咱们两人以前是有过争论的,我向来主张,宜粗不宜细,只要是基于事实进行的报道,就没有必要管的太严,适当的批评,对于我们提高行政效率,还是很有帮助的。”

    唐卫国淡淡一笑,仰坐在沙发上,轻描淡写地道:“佑宇兄,道理当然是这样,但还是要顾大局,讲政治,作为党报,应该多宣传些积极向好的事情,注意正确引导,不能总用放大镜来看问题,否则,会给群众以误解,带来很多消极的影响。”

    王思宇却轻轻摇头,随即反驳道:“卫国兄,报纸上太干净,社会就会很肮脏,不肯说真话,那是个人的耻辱;不敢说真话,那是媒体的耻辱;不愿听真话,就是我们这些领导干部的耻辱了,我在这边培训,深有感触,美国媒体在对于政府的监督上,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我们应该借鉴其积极的一面,党报不应该只是党的喉舌,也应该是人民大众的喉舌。”

    “佑宇兄,你说的都对,可该捂的盖子,还是要捂的嘛!”唐卫国站了起来,在地上踱了几步,有些不安地道:“你在国外,可能不太清楚,英华集团出了点麻烦,他们正在四处灭火,而我们这边的媒体,却不知爱护企业,反而煽风点火,很容易引发市民的焦虑情绪,我这才发了脾气,警告他们,凡是涉及到英华集团的负面报道,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才可以刊登,其他方面的,也要谨慎些,没想到,这个黎部长,居然小题大做,又到你那边告状了。”

    “英华集团出事了,严重吗?”王思宇坐直了身子,忙追问了一句,他敏感地意识到,问题可能不小,否则,不会引起唐卫国这样强烈的反弹。

    唐卫国迟疑了下,就摆摆手,轻声道:“详细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刘英华打电话来求援,请省内的各大媒体高抬贵手,不要跟着起哄,英华集团对于洛水的意义非比寻常,在企业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们还是应该给予关照的。”

    王思宇皱眉想了想,便缓和了语气,点头道:“特殊情况,自然可以特殊处理,但我还是希望,能够为媒体创造宽松的氛围,以便加强舆论监督的力量。”

    “那是自然的。”唐卫国转过身子,用手摸了下头发,又转移话题道:“佑宇兄,等你回来,洛水的形势,可能会有很大的变化,到时,希望我们还能保持默契的合作。”

    “哪方面的变化?”王思宇微微一怔,拉起被子,试探着问道:“卫国兄,你不是得到什么消息了吧?”

    唐卫国含蓄地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道:“南粤那把火,越烧越旺,可能也会燎到老尹的屁股,昨天下午,他又被请去谈话了,林想保住他,也没那么容易。”

    王思宇点点头,敷衍了几句,就挂断电话,暗自琢磨着,这种所谓的变化,很可能与唐卫国的推动有关,借南粤省的那把火,来解决洛水的问题,倒是不错的办法。

    尹兆奇是林书记的重要助手之一,与南粤官场的几位重量级官员,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受到些许牵连,也是极有可能的。

    不过,按照原来的安排,回国之后,王思宇很快就会离开洛水,因此,对于唐卫国话中隐含的深意,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今年关注的焦点,还是全会的博弈结果。

    二十分钟后,王思宇离开酒店,来到耶鲁大学,和其他官员一起,步入教室,安静地坐在课桌后,翻看着培训教材,准备应付教授的提问,在工作多年后,还能重温校园生活,对于这些养尊处优的官员而言,也是难得的乐趣。

    上午的课程很轻松,吃过午饭后,稍作休息,官员们便被分成几组,到市郊的农庄考察,王思宇这组去了一家葡萄酒庄园。

    半路上,透过车窗,欣赏着优美的田园风光,众人心情极好,王思宇接了个电话,是驻美使馆打来的,对方没有透露身份,言语间也很含糊,只是客气地提出,已经到了纽黑文市,约他晚上见面,王思宇很爽快地答应下来,挂断电话后,微微一笑,暗自猜测,也许是苗苗母亲的下落有眉目了。

    四十分钟后,来到了葡萄园,这家庄园的老板,是法国后裔,祖上几代人,都是靠酿葡萄酒为生,移民到了这里以后,将法国优良的葡萄嫁接到美国的砧木上,培育出极好的酿酒品种。

    一般白葡萄结果的年限要短些,三到五年,而红葡萄则需要五到七年,这里的农庄已经实现了自动化的施肥灌溉,只是修剪采摘和酿酒工艺,依然用手工作业,维持了传统风格。

    主人非常热情,在参观完毕,又邀请众人到了地下酒窖,里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式葡萄酒,酒香弥漫,十几人围坐在吧台边,边品尝美酒,边交流农业方面的相关问题,倒也怡然自得,离开时,和其他人一样,王思宇也选购了两瓶陈年葡萄酒,打算作为礼物,送给宁露。

    回到市里,王思宇给使馆那位工作人员打了电话,约他在校内的一家中餐馆见面,当他离开酒店,赶到餐馆门口时,一位西服革履的中年男人便走下台阶,迎了过来,伸出右手,微笑道:“王书记,您好,我是驻美使馆副武官刘英东,很高兴和您见面。”

    “英东同志,你好。”王思宇微微一怔,上下打量着这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忙热情地和对方握了手,他非常清楚,国内驻美使馆的武官,军衔要远高于其他驻外使馆的人员,国防武官大都是少将级别,是国家武装力量的代表,与外军沟通,副武官的级别也都很高,很多是由总参二部派出的,受担负着极为重要的使命,对方突然约见,想必有着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两人寒暄几句,上了三楼,进了包间,点餐之后,刘英东先出示了证件,又环顾四周,拿起茶杯,轻声道:“王书记,怎么样,在这里的生活还习惯吧?”

    王思宇点点头,微笑道:“还可以,美方在各方面的安排,都很周到,这次来培训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感到收获颇多。”

    刘英东笑笑,喝了口茶水,放下杯子,开门见山地道:“王书记,这种形式的交流,本来是极好的,能够开阔视野,向美方学习先进的经验,不过,近些年间,美方一些不友好的势力,也在利用这种交流活动,想方设法地拉拢官员下水,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王思宇微微一笑,半开玩笑地道:“不会是玩冷战时期那套把戏吧?”

    刘英东点点头,把玩着杯子,轻声道:“有一定的类似性,他们对国内的渗透,是全方位的,从未停止过,尤其注重年轻高官,早在十几年前,他们就有过几套类似的计划,要在国内培养亲.美的派系,以影响国内的政治外交,从而符合他们在亚洲,乃至全球的利益。”

    王思宇收起笑容,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拿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有些难以置信地道:“该不会,我成了他们拉拢的目标吧?”

    刘英东笑了笑,神色自若地道:“根据刚刚收到的消息,那些人好像有所行动,目标就是这批培训官员中的一位,大家经过仔细分析,一致认为,在这些官员中,您是最适合的人选。”

    王思宇也笑了,点头道:“还真是,不过,最近没有感到异常之处,也许,他们还没展开行动吧。”

    刘英东拿起身边黑色皮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递了过来,微笑道:“王书记,这是我们掌握的一些对华情报人员,请您比对一下,看是否有熟悉的面孔。”

    王思宇点点头,接过牛皮纸袋,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一叠照片,一张张地翻看起来,在丢下十几张照片后,目光落在一个面目慈祥的老者身上,盯着那张儒雅的面孔,皱眉思索半晌,忽地眼睛一亮,忙拿手指着照片,轻声道:“英东同志,这人我见过,几天前,在耶鲁大学的校园里,和朋友散步,他就在附近,我还请他帮忙拍照了。”

    刘英东接过照片,看了一眼,就笑着道:“那就没错了,这人是老约翰,毕业于耶鲁大学,是骷髅会成员,早年在欧洲活动,曾经以学者的身份做掩护,来华生活六年,回到中情局后,被委以重任,是有名的中国通,其实,他不光为中情局服务,和一些大的跨国公司,也有联系。”

    王思宇微微皱眉,轻声道:“那还真是个麻烦,但不管怎样,还是希望排除干扰,顺利完成培训任务。”

    刘英东把照片收起,放回牛皮纸袋中,微笑道:“没关系,王书记,交给我们来处理吧,通过特殊渠道解决,如果遇到异常情况,随时和我保持联络。”

    “好的。”王思宇点点头,轻吁了口气,直到现在,他才深切地感受到,于春雷的提醒多么重要,那个以往传说中无孔不入的中情局,或许已经展开活动了,以前只当是玩笑,没想到,事态真的有这样严重。

    用过晚餐,刘英东陪着王思宇返回酒店,对房间进行了仔细检查,倒没有发现到窃听设备,刘英东又简单介绍了些中情局的常用伎俩,以及一些应对措施,便告辞离开,返回纽约。

    经过对方的提醒,王思宇谨慎了许多,一整晚都在家里上电脑,没有再去楼下的酒吧,免得节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次日早晨,洗漱完毕,他来到弧形的阳台上,做了几个扩胸运动,却见旁边的阳台上,出现一个年轻漂亮的白人女孩,那位身材姣好的金发少女,竟在他的注视下,大大方方地跳起了健美操。

    王思宇转过身子,倚在栏杆边,似笑非笑地望着对方,半晌,女孩停了下来,摘下粉色发卡,转头望着他,抿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极为友好地道:“嗨,你好,是中国人吗?”

    “是的,你呢,漂亮的小姐,是CIA吗?”王思宇拿手捏着下颌,笑眯眯地道。

    “不是,我是来这边散心的,下午就走。”女孩耸耸肩,向他摆了摆手,就扭动着腰.臀,回到房间,坐在床上,摸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哭丧着脸道:“嗨,老板,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刚打了个照面,我就被识破了。”

    “什么?不可能,他又没长着金眼火睛,怎么会一眼识破?废物,饭桶,不争气的白骨精!”老约翰倏地站起,用拳头擂着墙壁,愤怒地咆哮起来。

第134章 弥撒

    警报终于解除了,美方相关人员,透过特殊渠道,对于老约翰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出现在重要的中国官员附近的行为,深表遗憾,并作出保证,类似的事件,将不会再度发生。

    这种似曾相识的解释,带有明显的外交辞令,不过,终究是郑重的承诺,让王思宇长出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过去的经验表明,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畏惧美人计。

    假如中情局肯花些心思,找到一位祸国殃民的尤物来勾引,虽不至于变节,但注定会落下些把柄的,这在国内无所谓,但涉及到中美关系,那就是极大的污点了,很容易被政敌利用。

    得到这个好消息时,他正坐在前往纽约的列车上,透过车窗,可以望到远处如火的夕阳,以及余辉下,广袤的土地,可王思宇的心里,却在想着宁露,那位高贵典雅的大美人。

    这段时间,培训课程较为密集,让学员们都有些疲惫,尤其是那些美国年轻学生,对此深表不满,向校方提出了抗议,为大家争取到了难得的三天假期。

    吃过晚饭,王思宇就给宁露打了电话,带上那两瓶葡萄酒,以及一件名贵的首饰,坐上了这辆列车的四号车厢,车厢外面,还贴着带有耶鲁标志性的‘Y’字,这是个吉祥的符号,似乎也能代表YSE,有大功告成的意思。

    “能泡到露露姐吗?YES!”王思宇微微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抖动着眉头,又开始发动想象,沉浸在美好的憧憬当中,虽然不便发生关系,但若能把握好分寸,借机调**,也是好的,聊胜于无。

    约莫两个小时后,车子停靠在纽约中央火车站,刚刚走出列车,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宁露,她戴着墨镜,身穿白色小衫,黑色套筒裙,一双纤细美腿上,裹着性.感的肉.色丝袜,正笑吟吟地向这边张望。

    王思宇挥挥手,大踏步地走了过去,微笑道:“露露姐,不用接站的,我能找到。”

    宁露嫣然一笑,柔声道:“在家里也是无事可做,刚好可以出来转转,透透气。”

    “怎么,在这里朋友不多吗?”王思宇笑笑,目光落在那张白嫩秀美的俏脸上,心情变得格外舒畅。

    宁露点点头,又别过俏脸,抿嘴笑道:“几乎没有,我还是喜欢安静,很少和美国学生来往。”

    “我也是,没事儿的时候,就是到图书馆看书打发时间,耶鲁的图书馆真不错,很适合充电!”王思宇侃侃而谈,全然不知,自己日记的内容,已然被面前这位娇滴滴的大美人看到。

    两人闲聊着,不紧不慢地出了站台,在曼哈顿区第五大道上,打了一辆出租车,汇入车流之中,为了让王思宇看到更多的纽约景色,宁露特意叮嘱司机,请他绕道而行。

    司机极为高兴,把车子开得很慢,当起了导游兼解说,坐在出租车里,走马观花地欣赏了洛克菲勒中心、中央公园、时代广场、自由女神像。

    见外面天色已晚,宁露才让司机驶向茱莉亚音乐学院,又转头笑道:“小宇,难得你们有三天假期,我买了NBA的球票,到时再去麦迪逊花园广场看看吧,那里是NBA篮球圣地,你们男孩子大都喜欢的。”

    王思宇微微一笑,做了个投篮的手势,点头道:“在大学时,最喜欢的运动就是篮球了,比赛是明天开始吗?”

    “后天晚上,他们今晚应该在芝加哥比赛,好像是客场,这是听售票人员说的,我对篮球不是很懂,但这里人们谈论最多的,除了橄榄球和棒球,就是NBA了。”宁露用手抚摸着车窗,脸上带着恬淡的笑意。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音乐学院附近的一处花园洋房前,两人下了车,走进小院,宁露笑着解释道:“这是我和启明结婚后,在美国买下的房产,纽约的房价还是合适的,以后有机会,你和霜儿也置办一套吧,权当是投资,以后退休时,还能过来度假。”

    王思宇点点头,笑着道:“这个主意不错,不过,还要霜儿来决定。”

    “她是不太喜欢出国的,受爷爷的影响,霜儿对美国抱有很深的偏见。”宁露叹了口气,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将王思宇让到屋里,便进了厨房,煮起咖啡来。

    房间很大,约莫有两百多平方,整体色调为乳白色,显得整洁干净,古典的欧式吊灯、黑色钢琴,墙上镶嵌着中式仿古饰品,墙角ARTDECO气息十足的沙发,各种现代家居的搭配极为合理,浪漫之余,透着一丝隐约的奢华。

    在客厅里转了一会,王思宇站在墙边,皱眉望着一张新婚照片,照片里穿着白色婚纱的宁露,坐在草坪中央的一张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束鲜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而陈启明一脸严肃地站在她的旁边,倒颇有些护花使者的意味。

    宁露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两杯香喷喷的咖啡,放在褐色的茶几上,优雅地坐下,拿手指着照片,轻笑道:“拍照之前,启明接了个电话,很生气,就一直板着面孔,那套照片上的表情都很生硬,满脸的阶级斗争,就这张还好些。”

    王思宇笑笑,坐在宁露的对面,拿起咖啡品了一口,就放下杯子,打开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只精美的礼盒,送了过去,轻声道:“露露姐,这是一件小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都是自家人,何必破费!”宁露莞尔一笑,拿过首饰盒,打开后,取出一串闪闪发光的钻石珠链,望着那一颗颗切割精细的钻石,微微动容,摇头道:“小宇,这样珍贵的礼物,露露姐可不能收,还是留给霜儿吧。”

    王思宇摆摆手,拿起杯子,笑着道:“她的早就准备好了,这只是一点小心意,没有你帮忙撮合,我们两人,也许还在恋爱长跑中,不见得能修成正果。”

    “那好,我就收下了,谢谢你,小宇。”宁露点点头,将珠链在胸前比量一下,就放回首饰盒,品了口咖啡,抬腕看下表,又望着王思宇,似笑非笑地道:“快到做弥撒的时间了,教堂不远,就在后街上,一起去吗?”

    “好的。”王思宇笑着站起,跟在她的身后,出了房门,想了想,就摸着鼻子笑了起来,坦白地道:“露露姐,想必你也猜出来了,其实,我只是对宗教感兴趣,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并非虔诚的基督徒。”

    宁露回过头,眸中闪过促狭的笑意,抿嘴道:“你啊,终于肯说实话了,其实呢,基督的大门是向所有人敞开的,无论信与不信,只要心存善念,常行善举,就都能得到主的佑护。”

    王思宇点点头,望着那张妩媚动人的俏脸,颇为感慨地道:“那本荒漠甘泉,我经常翻阅,确实是一本好书,能够涤荡人的心灵,现代社会,人们的物质生活好了,可在精神世界里,却日渐荒芜了。”

    宁露展颜一笑,拿手摸了摸耳畔的发髻,柔声道:“叔本华曾经说过,生命是一团**,**不满足便痛苦,满足便无聊,人生就是在痛苦与无聊中摇摆。”

    顿了顿,她又叹了口气,呓语般地道:“只有主,才能将人们从痛苦与无聊中解救出来。”

    王思宇点了一颗烟,把火机摇灭,微笑道:“有时**过于强大,让人迷失本性,不知该用什么办法解决。”

    宁露停下脚步,抱着双肩,温柔地道:“很简单,当魔鬼来敲门时,让主耶稣去开门,小宇,我们无法改变过去,却能为未来儆醒。”

    “有道理。”王思宇叹了口气,掸掸烟灰,轻声道:“有信仰总是好的,能让人变得坚强起来,也更加执着。”

    宁露莞尔一笑,抿起粉唇,不再说话,而是引领着王思宇,转过街角,来到后街上,几十米外,坐落着一栋三层旧式建筑,顶端竖着红色的十字架,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极为耀眼。

    教堂外边的停车场上,已经停满了各式轿车,而人行道两旁,每隔几米远,就点着一支蜡烛,蜡烛外面罩着灯罩,远远望去,仿佛是从教堂里奔出的两条火龙。

    步入教堂,欣赏着两侧精致的木雕,穿过教徒休息室,来到教堂中心,里面已经坐了黑压压的人群,两人从义工手中,领取了节目单和蜡烛,在中间临窗的位置,找了两处空位坐下。

    宁露转过头,小声地道:“这家教堂不大,最多能容纳五百人,不过,已经有近一百五十年的历史了,我每周都过来祷告,在这里,能够聆听到主的声音。”

    “露露姐,感觉是不错。”王思宇含笑点头,抬头望去,却见正面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画像里是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受难的场景,而画像两侧,各有两支巨大的蜡烛。

    “要开始了。”宁露小声地提醒道,双手放在胸前,脸上露出虔诚的表情,话音刚落,两名身穿白色长袍的女童走上前台,分别点燃那两根巨大的蜡烛,紧接着,一名女教徒带着六名身着黑色长袍的幼童登场,演奏了悠扬的乐曲。

    演奏结束后,教堂后面走出一支三十人的唱诗班队伍,每人都穿着白色长袍,肩上佩着红色的披肩,在教堂左侧站好,这时,一个颤巍巍的牧师走上前台,开始滔滔不绝地布道,传播福音。

    这位牧师虽然年龄很大,口才却极好,抑扬顿挫,口若悬河,听众们时而哄堂大笑,时而鸦雀无声,时而潸然泪下,堪称一流的演说家。

    在布道间歇时间,由唱师班的人带头,唱颂圣经,下面的信徒,也都随着咏唱,每每唱到赞美主的恩赐时,都会全场起立,大声咏唱,整个教堂里,都沉浸在狂热的宗教氛围当中。

    就当气氛要达到高.潮时,前排一个红发少年忽然站起,举起手枪,大声喊道:“牧师,你在撒谎,这是上帝的惩罚!”

第135章 惊梦

    “砰!砰!砰!”伴着三声枪响,在许多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牧师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众人都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片刻的寂静后,尖叫声四起,教堂里如同炸了锅一般,顿时乱作一团。

    慌乱之中,许多人都离开座位,争先恐后地向外逃去,而此时,红发少年已经把手中的枪丢掉,被附近的两个中年男人制服,台上几名教徒,也急忙奔过去,跪在牧师身边,用毛巾捂住伤口,紧急救助。

    因为搞不清楚状况,王思宇忙扶起宁露,用身体护住她,裹在人群之中,挤出教堂,向右侧走了几米远,来到安全地带,停下脚步,关切地问道:“露露姐,你还好吧?”

    宁露面色惨白,身子倚在王思宇的怀中,微微发抖,半晌,才把双手从嘴边移开,惊恐地道:“天啊,那个男孩枪杀了沃恩牧师?怎么会这样!”

    “是啊,太意外了。”王思宇点点头,转头向街口望去,却见两辆警车与一辆医院的救护车,几乎同时赶了过来,车子停稳后,医生与警察冲了进去,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那位牧师就被担架抬了出来,在众人的注视下,送进救护车里,呼啸着驶远。

    “走吧,露露姐,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王思宇转过身子,向教堂门口望了一眼,就扶着惊魂未定的宁露,返回家中,进了客厅,又为她倒了杯清水。

    宁露接过杯子,喝了几口水,气色稍微缓和了些,然而,那双美眸中,却流露出异常痛楚之色,半晌,她茫然站起,失魂落魄地道:“小宇,我最见不得血腥的场面,头痛得厉害,先去休息了。”

    “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要再想了。”王思宇也没有多想,目送着她回到房间,便转身去了浴室,冲了热水澡,裹上浴巾,来到客厅,点了一颗烟,摸起遥控器,信开电视机,却见一位白人记者,正站在刚才出事的教堂门口,采访现场的目击证人。

    几位接受采访者,情绪都极为激动,语无伦次地介绍着事发的场景,在严厉谴责行凶少年的同时,也为年迈的牧师祈祷,希望他能度过难关,然而,十几分钟后,就有新的消息传出,老牧师已经因失血过多,抢救无效,在急诊室里去世了。

    警方仍在调查,媒体却已挖出许多消息,那位红发少年的母亲,就住在教堂附近,三年前,她得了一场怪病,虽然去过很多医院就诊,却都没有效果,身体一天天虚弱下来。

    老牧师沃恩在得知情况后,到她家中探望,给了她极大的安慰,并耐心开导患者,声称只要忠诚于上帝,主耶稣必会赐福,她的病情很快就能痊愈。

    那位患者,原本就是虔诚的基督徒,在经受病痛的折磨时,就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上帝身上,不但终日祷告,还为教堂捐出许多金钱,只是,从此以后,再不去医院治疗。

    然而,就在半月前,她因病情加重,不幸去世,今年还不到四十五岁,那位红发少年把母亲去世,归咎于老牧师沃恩身上,认为是他的蛊惑,才令母亲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因此,曾多次在不同场合,发下狠话,要把老牧师沃恩干掉,却没有引起周围人的足够重视,这才酿成惨案。

    几家地方电视台,对这次的突发事件非常关注,都在播报着这条消息,还有人请了几位专家学者讨论,争论未成年人犯罪问题,虽然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却回避了很多尖锐的问题,似乎有作秀的嫌疑。

    看得有些无聊,王思宇关掉电视,回到卧室休息,暗自惋惜,原本极好的相处机会,却因为教堂枪击事件,为这次纽约泡妞之行,蒙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未免有些扫兴。

    而隔壁的房间,宁露躺在床上,也是久久不能入睡,眼前总在闪动着血泊之中,手脚抽搐的老牧师,那张脸孔却扭曲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换成了另外一张脸孔,令她心底一寒,生出无边的恐惧。

    宁露忙打开壁灯,坐了起来,抱着一团被子,蜷缩在墙角,默默地流泪,恍恍惚惚间,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往事,重新浮上心头。

    一切的开始,都缘于那个夏天的周末,那天下午,她正和朋友一起逛街购物,却被母亲打电话喊了回来,刚刚进屋,父亲便招了招手,含笑道:“露露,这是启明,你们认识一下。”

    宁露嗯了一声,转过身子,向客厅瞥去,见父亲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人,此人虽然身材瘦小,却显得英气勃勃,在气势上,丝毫不输给身为省军区司令员的父亲。

    中年人在见到她之后,眼睛突然一亮,目光中满是惊艳与欣赏之意,他茫然地站了起来,竟然有些许的慌乱,让宁露也暗自得意,迈步走了过去,递过右手,大大方方地道:“您好,我是宁露。”

    “宁小姐,很高兴见到您,我是陈启明。”中年男人脸上带着谦和的笑意,轻轻和她握了手,便又坐回沙发,又恢复了那份镇定,和父亲侃侃而谈,谈论着许多她听不懂的话题。

    晚饭后,在父亲的鼓励下,宁露和中年男人下了楼,并肩走在院落里,听着他讲述许多有趣的事情,半小时后,两人才在大门口分开,挥手作别。

    回到楼上,父亲就把她叫到面前,追问她对此人的感觉,宁露歪着脑袋想了半晌,便轻轻摇头,撅嘴道:“人还是可以的,就是个子矮了些,还不到人家肩膀高,更何况,年纪也比我大那么多呢,不太喜欢!”

    父亲宁凯之却摆摆手,不以为然地道:“身高不是问题,拿破仑就是个矮个子,可险些征服了全世界,XXX个子也不高,每次出访时,那些趾高气昂的外国元首,都要向他低头哈腰,年龄就更不用提了,大点好,懂得疼人。”

    母亲却皱起眉头,小声插话道:“凯之,是不是再考虑下,我可听说,这个陈家小子性格不好,脾气很暴躁,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关系到露露一生的幸福,是不是再谨慎些?”

    父亲喝了口茶水,漫不经心地道:“年轻人脾气大点没什么,这小子很有才干,将来必成大器,这个女婿我是看好的,这样吧,先让他们相处一段时间,培养下感情。”

    “好的,爸爸。”宁露虽然心有不甘,但生性孝顺的她,还是尊重了父亲的意思。

    自此以后,陈启明经常会打电话过来,每逢周末,无论有多忙,都会乘飞机赶到宁露的单位,专程探望她,体贴入微,让周围的同事极为羡慕。

    日子久了,对这位性情豪放的中年男人,宁露也渐渐产生了好感,而且,当得知这桩婚事,对家族大有莫大的好处之后,她也就不再反对。

    经过长达两年的爱情赛跑,两人终于修成正果,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可就在结婚的第二天,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天晚上,两人正在收拾东西,为蜜月旅行做准备,家里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是一位穿着粉红色孕妇装的少*妇,敲门进来之后,就站在门口,泪眼婆娑地看着两人。

    陈启明有些尴尬,忙向她使了个眼色,轻声道:“露露,你先回房间吧,这是单位的一位同事,有急事找我。”

    “好的。”宁露看了少*妇一眼,就转身上了楼,坐在房间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事实上,她也见过那女人的照片,非常清楚她的身份,如果没有认错,那少*妇应该是陈启明的前妻,在省日报工作的记者,罗小兰。

    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就听楼下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感到有些担心,宁露忙起身走出房间,躲在楼梯口,向楼下张望。

    却见陈启明坐在沙发上,闷头吸着烟,罗小兰拉了把椅子,坐在宽大的落地窗前,拿手指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含泪道:“启明,看在没出生的孩子面上,你不要这样绝情。”

    陈启明却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道:“好了,你不要再吵了,小心被露露听到。”

    “听到就听到,是她抢走了我的老公,我有什么好怕的!”罗小兰已然泪如雨下,握紧双拳,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

    “放肆!”陈启明‘啪’地一拍茶几,霍地站起,低声喝道:“小兰,你不要胡搅蛮缠,咱们当初可是商量好的,不能反悔。”

    罗小兰却跪倒在地,无助地道:“启明,你当初只说是假离婚,却没有让我出国,我不想和你分开,真的不想。”

    陈启明似乎也心软了,把烟头熄灭,丢在烟灰缸里,叹息道:“小兰,这样吧,再给你二百万,不要再闹下去了,这样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罗小兰却连连摇头,爬了过来,抱住陈启明的一条腿,哭诉道:“启明,无论如何,我都不肯出国的,这不是钱的问题,多少金钱都买不来爱情!”

    宁露看了,心里颇不是滋味,就勉强带着笑意,缓缓走下楼梯,来到陈启明身边,淡淡地道:“启明,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这人有神经病,你不要管,我来处理!”话音刚落,陈启明就把罗小兰拽了起来,向外推搡着,大声骂道:“滚!快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一个月之内,你必须离开!”

    罗小兰立足不稳,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默默地抽泣半晌,忽然抬起头,有些绝望地盯着陈启明,缓缓站了起来,轻声道:“启明,你真的这样绝情吗?”

    陈启明转过头,看了眼宁露,就点头道:“你走吧,罗小兰,咱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那好,启明,我祝你们永远幸福。”说完后,罗小兰木然地转过身子,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轮起一把椅子,奋力砸去,在‘哗啦’一声响中,碎屑纷飞间,那个粉色的人影,纵身跳了下去。

    “不要!”在惊叫声中,两人同时奔了过去,探头望去,却见罗小兰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乌黑的头发,正在风中飘扬。

    “天啊,她死了吗?”宁露瘫坐在地上,双手捂了脸,放声大哭起来。

    “没有,没有,她出国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陈启明拖着沉重的脚步,向门边移去,站在门口,沉思半晌,才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号码,小声交代了几句,就挂断电话,颓然坐下,盯着着宁露,恶狠狠地:“知道为什么要逼她移居国外吗?那是因为,要满足你母亲提出的要求,她经过调查,知道我和小兰还生活在一起,而且,已经有了孩子,就不依不饶,这下好了,一尸两命,一尸两命!”

    “一尸两命!”仿佛耳边响起一个炸雷,宁露娇.躯一颤,恍然惊醒,忙跪在床边,双手捧在胸前,虔诚地道:“万能的主啊,我有罪,请宽恕我们的罪……万能的主啊,我有罪,请宽恕我们的罪……”

    不知跪了多久,宁露身上打着哆嗦,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扑通’一声,栽倒在床下,转瞬间,便失去了知觉。

第136章 微澜

    断断续续地,像是做了好多梦,有时是坐在船上,在大海中颠簸,有时是骑在马背上,在草原上飞奔,有时则是坐在空空荡荡的教堂里,独自发呆。

    尽管双眼紧闭,宁露在恍惚之中,仍然能够听到天使的歌唱,那纯美的赞美诗划过天籁,在耳旁回荡着:“耶和华是我牧者,我必不至缺乏,使我躺卧青草地,在安歇的水边……”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世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度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人间,如同行在天上。”宁露眨动着睫毛,虔诚地祷告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苏醒。

    她缓缓地睁开双眼,周围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头顶还挂着吊瓶,转头望去,王思宇正耷拉着脑袋,坐在床边打瞌睡,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这是怎么了?”宁露蹙起秀眉,轻轻翻了个身,却感到一阵眩晕,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王思宇倏地惊醒,拿手在她前额上试了一下,轻声道:“露露姐,还没退烧,不过,已经好多了。”

    “小宇,这是哪里,医院吗?”宁露伸出舌尖,抿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虚弱地问道。

    “这里是唐人街的华人医院。”王思宇点点头,拿过一瓶矿泉水,坐到床边,小心地把她扶起,喂着她喝了几口水,又轻声道:“饿了吧?”

    “是有点。”宁露感到腹中饥饿,就红着脸,小声地道。

    王思宇把她扶到枕头上,望着那张嫩白秀美的俏脸,温柔地道:“好好躺着,别乱动,我下去打份稀饭,马上回来。”

    “嗯!”宁露点点头,鼻子一酸,险些落泪,身在异国他乡,忽然生病,守护在病床边的男人,竟然是这位准妹夫,让她在尴尬之余,也有些心酸。

    王思宇微微一笑,轻轻挥手,转身出了病房,十几分钟后,就端来了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他又扶着宁露坐起,拿着小银勺舀了稀饭,细心地吹了吹,送到她的唇边,轻声道:“小心点,别烫到。”

    “我能行,自己来吧。”宁露迟疑了下,便羞涩地张开粉唇,像婴儿一样乖巧地吸.允着,没过一会儿,腮边就已红透,忸怩道:“好了,小宇,已经饱了。”

    “听话,再多吃点,恢复了体力,才能好得快些。”王思宇像哄小孩一样,又劝着她把粥喝完,吃了两个鸡蛋,才摸出纸巾,帮她擦了唇,扶着她躺下,拉上被子。

    宁露抿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真没想到,你个大男人,还挺会照顾人的。”

    王思宇笑笑,收拾好东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露露姐,照顾人有时也是一种快乐,看着美女喝粥,感觉就是不同。”

    “有什么不同?”宁露扬起俏脸,眨动着睫毛,好奇地道。

    “唔,那是一种难得的享受!”王思宇盯着那张娇艳欲滴的嘴唇,心里痒痒的,暗自好笑,那种微妙的感觉,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哪能解释清楚。

    似乎也感到有些不妥,宁露就讪讪一笑,抬头望着吊瓶,看着药水一滴滴地滑落,不再吭声,过了一会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下午醒来时,却不断有人敲门,过来探望宁露,这里是华人医院,病人也大都是华人,对国内的名人都很熟悉,宁露是首屈一指的明星,她来住院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一时间,门口围了不少患者,有些甚至手里还提着吊瓶,都想一睹芳容,王思宇以保镖的身份,多次出来制止,却也无济于事,门前还是乱哄哄的,就连医生护士,都不能免俗,也纷纷过来索要签名,合影留念,不胜其扰。

    好在,宁露已经退了烧,虽然身子依然虚弱,却没有大碍,吃过晚饭,在宁露的央求下,王思宇又开了几瓶药,办理了出院手续,扶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返回家中。

    进了屋子,宁露早已香汗淋漓,娇.喘连连,坐在沙发上歇了一小会儿,恢复了些体力,就进了浴室,冲过热水澡,又躺在浴缸里,洗了泡泡浴,擦净身子,穿着睡衣走出来时,发现王思宇已经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嘴里发出轻微的鼾声。

    她悄悄走过去,把王思宇的一双腿抬起来,放在沙发上,除掉拖鞋,取了毛毯,披在他的身上,又去厨房泡了茶水,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信手拿了一本杂志,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半小时后,王思宇就醒了,翻身坐起,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微笑道:“露露姐,刚打了个盹,差点睡着了。”

    宁露莞尔一笑,温柔地注视着他,歉然道:“小宇,快回去休息吧,让你受累了。”

    “都是自家人,说那些做什么。”王思宇把毯子拿开,伸了个懒腰,倒了杯茶水,喝了几口,放下杯子,轻笑道:“露露姐,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就是睡得有些多,晚上倒精神了。”宁露优雅地换了个姿势,把手中的杂志丢下,拿手支起下颌,唇边勾起一抹动人的笑意。

    王思宇抬起手腕,看了下表,还不到八点钟,就笑着道:“那下几盘跳棋吧,时间还早,我平时都是凌晨才睡。”

    宁露嫣然一笑,柔声道:“家里没有跳棋,我都是听听音乐,弹弹钢琴,或者躺在床上看书。”

    “那样的生活很闷,应该多运动。”王思宇笑了笑,侧过身子,不经意间,目光落在那双纤长白嫩的美腿上,心里就咯噔一下,忙把头转向旁边,免得胡思乱想。

    宁露站了起来,走到墙角的钢琴边坐下,转过身子,有些难为情地道:“来到纽约这么久,也没怎么出去逛逛,明儿有时间,咱们出处转转吧,不过,我是路痴,方向感很差,要是不打车,恐怕都找不到回家的路。”

    王思宇笑笑,善解人意地道:“露露姐,不必了,你现在身子虚弱,还是专心静养吧,以后还有很多时间。”

    “没关系,感觉好多了,明早肯定能康复。”宁露抚摸着琴键,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如水的钢琴声,便弥漫开来。

    王思宇用脚尖打着节拍,听了半晌,就起身走过去,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身旁,含笑望着那十根跃动的玉指,心情变得格外舒畅。

    弹奏了一曲《蓝色的多瑙河》,宁露轻吁了口气,拿手拂动下乌黑的秀发,柔声道:“小宇,喜欢什么曲子吗?”

    王思宇想了想,就笑着道:“既然大歌星有雅兴,就唱首《十送红军》好了,记得以前在电视上看过一回,你唱得特别棒!”

    宁露抿嘴一笑,就按动琴键,动情地唱了起来:“一送红军,下了山,秋风细雨,缠绵绵,山上野鹿,声声哀号叫,树树梧桐,叶呀叶落光,问一声亲人,红军啊,几时人马,再回山……”

    歌声缠绵悱恻,百转回肠,很快,王思宇就陶醉在这甜美的歌声里,闭着眼睛,轻轻点头,一曲终了,仍觉意犹未尽,而转头去望宁露,却见她肤光胜雪,双颊晕红,美眸之中,也闪动着别样的神采,明艳照人,不可逼视。

    “歌美,人更美。”暗自叹了口气,王思宇点点头,轻声道:“露露姐,这首歌你演绎得极好,让人听了,像是喝了甘醇的美酒,醺然欲醉。”

    “哪有那么夸张!”宁露莞尔,又抿嘴笑道:“小宇,你喜欢唱什么歌曲?露露姐给你伴奏。”

    王思宇咧了咧嘴,摆手道:“还是免了吧,我这嗓音,实在是唱不了歌的,跳舞还成,怎么样,赏光吗?”

    宁露吐了下舌头,怯怯地笑了起来,摇头道:“那怎么成?跳舞可不行。”

    望着她含羞带怯,风情万种的模样,王思宇心中大乐,故意逗道:“为什么不行?”

    宁露横了他一眼,娇嗔地道:“哪有在家里和妹夫跳舞的,那像什么样子,羞死了。”

    王思宇耸耸肩,不以为然地道:“我倒觉得没什么,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难道还怕肌肤之亲?要是按照老规矩,我昨晚抱你跑了三里路,还不得沉猪笼啊!”

    “那可不一样。”宁露脸红了,转过头,咯咯地笑了起来。

    见这位高贵典雅的美妇人,露出顽皮娇憨的一面,王思宇心痒难耐,轻笑道:“怕什么,大不了,以后让霜儿也和启明兄跳上一曲,免得我那位姐夫大人觉得吃亏。”

    宁露拿手掩了唇,抿嘴笑道:“启明是一定不肯的,他谁都不怕,就怕霜儿。”

    “那就是他的问题了,和咱俩没关系。”王思宇微微一笑,站了起来,走到酒橱边,拿了一支红酒,打开后,满了两杯,举起酒杯,笑着道:“露露姐,不跳舞也可以,喝杯酒总行了吧?”

    宁露回头望着他,笑吟吟地道:“不行,病还没好呢,不能饮酒。”

    王思宇微微一笑,把酒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啧啧赞道:“美酒佳人,此夜妙哉!”

    宁露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小宇,再说疯话,我可向霜儿告状了。”

    王思宇笑笑,点头道:“那不说了,快过来吧,少喝一点酒,对提高睡眠质量还是有好处的。”

    宁露抿嘴一笑,转过身子,又静心弹奏几曲,才袅娜地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挑起高脚杯,晃了晃,诚挚地道:“小宇,来,露露姐敬你一杯,感谢你的悉心照顾。”

    王思宇却摇摇头,放下杯子,嘿嘿地笑道:“露露姐,光口头感谢可不成,要有实际行动。”

    宁露微微一怔,蹙眉道:“什么实际行动?”

    王思宇摇动着酒杯,一脸坏笑地道:“很简单,来喝一杯交杯酒!”

    宁露斜睨着他,似笑非笑地道:“小宇,哪有和大姨子闹的,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死。”

    王思宇竖起食指,向上一指,微笑道:“上帝不说,天使不说,哪个会传出去?”

137章 涟漪

    ??红酒喝下,淡淡地道:“下楼时,不小心摔倒了。”

    王思宇心里却是一沉,把半截烟熄灭,摇头道:“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何苦为难自己。”

    宁露恻然一笑,轻抚额头,悄声道:“小宇,我有些累了,要回去休息,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附近的酒吧坐坐,窗台的花盆里,有一把备用钥匙。”

    “不必了,露露姐,我也倦了。”王思宇笑笑,目送着宁露回到房间,把剩下酒喝光,转身去了浴室,冲了热水澡,就回到房间,早早地躺下。

    次日清晨,洗漱完毕,用过早餐,王思宇回到客厅,拿起墙边的立式衣架,进了宁露的卧室,为她挂上吊瓶,就坐在床边,为她削了苹果,递了过去。

    宁露只吃了几口,眼泪就扑簌而下,有些委屈地道:“小宇,不知怎的,忽然想家了。”

    王思宇摸出纸巾,擦去她脸上的斑斑泪痕,轻声道:“那就请几天假,回家看看吧。”

    “嗯,下周就回去。”宁露拿手抹了眼角,破涕为笑,她此时虽然未施粉黛,素面朝天,却依然清新妩媚,娇慵动人,有种别样的韵味。

    王思宇微微一笑,用手在宁露的额头上试了一下,就轻轻梳理着她蓬松的秀发,悄声道:“露露姐,下午,咱们出去走走,到外面散散心,呼吸下清新的空气。”

    宁露‘嗯’了一声,拉起被子,遮挡住诱人的曲线,微嗔道:“小宇,你不用守在这里,药水没时,我会喊的。”

    “没事,放轻松些。”王思宇把手指放在她的眉心,轻轻摩挲着,做起了头部按摩,动作轻柔舒缓,十几分钟后,宁露闭上美眸,像是熟睡过去,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容。

    不知不觉中,感到指下滑腻如酥,胸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王思宇探过身子,用手指小心地触摸着她精致的鼻梁,娇艳欲滴的樱唇,又放在她如天鹅般白嫩修长的脖颈上,望着那高耸的胸脯,屏住呼吸,缓缓滑了过去。

    “别!”宁露忽然睁开眼睛,水眸之中,满是哀求之色,一只玉手也捉住王思宇的手掌,颤声道:“小宇,停下吧,不用再按了。”

    王思宇点点头,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着步子,半晌,又走到窗边,眺望着远方的风景,躁动不安的心情,逐渐变得平静下来,回到床边坐下,望着那张满面绯红的俏脸,轻声道:“别怕,睡吧。”

    宁露轻轻摇头,温柔地望着王思宇,抿嘴道:“小宇,听姐姐劝,结婚以前,可以当花花公子,结婚后,一定要收起心思,你还年轻,要把精力放在事业上,我相信,在宁家的女婿里面,你是最优秀的。”

    “为什么这样肯定?”王思宇微微一笑,从果盘里摘下一粒葡萄,剥皮后,送到宁露的唇边。

    宁露含了葡萄,用手抚摸着秀发,诚挚地道:“是直觉,你心地善良,上主会佑护你的。”

    王思宇笑笑,轻声道:“露露姐,那恐怕是错觉吧,况且,我倒是觉得,厚黑些才能在官场上走得更远。”

    宁露抿嘴一笑,摇头道:“天道酬勤,厚德载物,无论为官为民,只要按着这八个字去做,总不会错的。”

    “有道理。”王思宇点点头,含笑望着这位美艳迷人的少*妇,不再吭声。

    打过吊瓶,宁露的气色变得极好,那张嫩白的俏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愈发娇媚动人,午饭后,她换了一件雪白的吊带裙,戴上墨镜,和王思宇出了门,两人没有打车,而是漫无目的地闲逛着,浏览着纽约街头的繁华景象。

    一个小时后,感到有些累了,到咖啡厅里歇了一会儿,便在宁露的倡议下,打车去了中央公园,在公园的保护水域,租了一条小船,王思宇摇着橹,把小船划到水域中心,就抱肩躺下,任小船随风飘荡。

    宁露心情极好,拿着手中的数码相机,拍着周围优美的风景,又甩了下秀发,转过身子,把镜头对准了王思宇,笑吟吟地道:“怎么啦,好像兴致不高?”

    王思宇笑笑,坐了起来,伸手做出‘V’字型,轻轻一晃,待拍照后,便要来相机,对准了面前珠圆玉润的大美人,轻声道:“露露姐,来个活波可爱的造型。”

    宁露莞尔一笑,歪着脑袋,吐出香.舌,双手探向湖中,扬起一片水雾。

    王思宇按动快门,拍下了她顽皮的样子,笑着道:“换个姿势,再来张淑女照。”

    宁露点点头,整理了裙摆,一双美腿交叠在一起,跪坐在甲板上,拿手支起下颌,若有所思地望着王思宇,唇边勾起动人的笑意。

    王思宇心中一荡,透过镜头,凝视着面前这个千娇百媚的妙人,竟然不忍按动快门,良久,才拍了一张,又得寸进尺地道:“露露姐,再来张性感一点的,要充满诱惑,撩人心魄的。”

    宁露倏地脸红了,转过身子,吃吃地笑道:“不会,真的不会。”

    王思宇笑笑,把相机放在腿边,轻声道:“不要紧,我来教你。”

    宁露有些慌乱,连连摆手道:“小宇,不用了,已经拍过好多了。”

    王思宇凑了过去,握住她雪白的皓腕,将那双荷藕般白腻的手臂,放在她的身后,又用一只手扶住她的香肩,另一只手抵在她背上,轻轻发力,让她前胸挺起,勾出一道完美诱人的曲线,随后,又拉了一绺秀发,送到她的唇边,轻笑道:“咬住。”

    宁露已经耳根红透,羞臊难当,轻轻摇头,有些难为情地道:“不!”

    “听话,马上就好!”王思宇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颌,微笑道:“露露姐,这是最后一张,你要配合。”

    宁露犹豫了下,红着脸点点头,咬了一绺秀发,又抬起白皙的右手,把肩头的吊带拨到胳臂弯上,露出秀美的锁骨,半边羊脂般嫩白的肌肤,随后,她扬起下颌,樱唇撑开,用极具诱惑的眸光望着王思宇,酥胸起伏不定,眼神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勾魂夺魄,媚态横生。

    王思宇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甚至忘记了手边的相机,一颗心在胸腔里狂跳不已,眼前的宁露,已不是那个端庄典雅的美妇,周身上下,充满了一种野性的美,美到难以形容,令人窒息,而那种蓄意制造出的挑逗,没人能够抗拒。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一片寂静,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在漫长的对视当中,宁露眼中的神采渐渐退去,变得暗淡下来,叹了口气,把吊带拉回肩头,转过身子,有些寂寥地道:“小宇,我想回去了。”

    王思宇轻舒了口气,点点头,低声道:“露露姐,你来摇橹吧。”

    宁露默默地站起,小心翼翼地走到船尾,坐了下来,双手刚刚摸到船橹,纤纤细腰就被揽住,她娇躯一颤,惶恐地道:“小宇,快松手。”

    “露露姐,别紧张。”王思宇闭了眼睛,轻吻着她滑腻的脖颈,悄声道:“摇橹吧,到了岸边,你就自由了。”

    “别……别这样,别这样,姐姐要死啦!”宁露喘息着扭动纤腰,用手拉扯着王思宇的胳膊,尖尖的指甲,陷入他的肌肉中,无力地挣扎着。

    “乖,要听话。”王思宇横抱了她,俯下身子,望着那张潮.红的俏脸,温柔地道。

    宁露又羞又恼,双手撑着王思宇的胸口,身子努力向外侧倒去,美眸含泪,泫然欲泣地道:“小宇,到此为止吧,姐姐不怪你,不然,我真没脸活下去了。”

    “好啦,别怕,咱们这就回去。”王思宇心里一软,叹了口气,捉住那双冰凉的小手,放在船橹上,四只手交叠在一起,轻轻挥动起来,小船在吱呀吱呀声中,荡起一圈圈涟漪,向岸边驶去。

第138章 纠缠

    回到家中,已经到了黄昏时分,宁露面罩寒霜,打开坤包,从里面取出两张NBA的球票,用手撕成碎片,丢到纸篓里,又拿起王思宇的公文包,抛了过去,羞恼地道:“小宇,你今天的举动,真是太过分了,让人无法原谅,你走吧,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听了这番话,王思宇还是微微皱眉,心里冰凉一片,不过转念一想,其实也怪自己,火候未到,就鲁莽行动,引发了宁露的不快。

    虽然,此时仍可以软磨硬泡,来安抚对方的情绪,但王思宇略一思索,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暂时退让一步,不要逼得太紧,免得适得其反。

    “好吧,露露姐,你不要生气,记得多休息,有时间,我会过来看你的。”王思宇叹了口气,把公文包夹在腋下,走到门边,又转过身子,语气轻柔地道。

    宁露把脸转到旁边,望着乳白色的纱幔,缓和了语气,悠然道:“不用了,你还是专心培训吧,我要回国住些日子,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了,小宇,别怪姐姐生气,你要时刻记住,咱们两人的身份,不能超越界限,否则,后果不堪想象。”

    “露露姐,你也不必回国逃避,未经你的允许,我是不会上门滋扰的。”王思宇勉强挤出个笑容,推门走了出去,很快出了小院,消失在喧嚣的街头。

    本来,他可以用强力的办法,来占有宁露,但那样的举动,无疑会给宁露造成极大的伤害,那是他所不愿意见到的。

    王思宇离开后,宁露却又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说的话太重,弄不好,会挫伤王思宇的自尊心,她掏出手机,想拨个电话解释一下,又怕对方会错意,再来纠缠,思前想后,还是作罢。

    倚在沙发上,宁露怔怔地发呆,回味着湖上发生的一幕,仍觉得心跳加速,脸上一阵阵地发烫,忙回到卧室,跪坐在床边,双手捧在胸前,虔诚地祷告起来:“万能的主啊,我有罪,请宽恕我们的罪……万能的主啊,我有罪,请宽恕我们的罪……”

    回到纽黑文市以后,吃过晚饭,回到卧室里,王思宇洗了热水澡,就躺在浴缸里,摸起手机,给宁露发了封英文短信,为下午的冲动,表示歉意,并希望取得她的谅解。

    很快,手机上传来‘滴滴’两声响,宁露的短信回了过来,她也检讨了自己的行为,认为是太过开心,玩得有些过火,这才令王思宇意外失控,下午发生的事情,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王思宇微微一笑,便拨了号码,把电话打过去,可一连拨了几次,宁露都不肯接听,无奈之下,只好又发了几封短信,信誓旦旦地做出保证,不会再做出非分之举,宁露才把电话打了回来,若无其事地聊起了筹备婚礼的事情。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每天晚上,王思宇都要打电话过去,嘘寒问暖,呵护备至,虽然没有丝毫的轻佻与露骨的挑逗,但那种默默的关怀,也让宁露在感激之余,有些不安,内心之中,充满了负罪感。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两人通话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从最初的五六分钟,十几分钟,半个小时,到最后的两三个小时,似乎每晚都有说不完的话题,临睡之前,煲上一次温馨的电话粥,成了两人共同期待的事情。

    这天晚上,洗过热水澡,宁露吹干湿.漉漉的秀发,换上一件柔滑如丝的睡衣,躺在床上,安静地翻着书,不时抬头,去望墙上的时钟。

    直到夜里十一点半,仍不见电话打来,她不禁有些心烦意乱,把书丢到旁边,便关了壁灯,拉了被子躺下,张开樱唇,咬了一绺秀发,默默地想着心事。

    二十分钟后,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宁露莞尔一笑,伸出光洁的玉臂,从床头柜上摸起手机,看了号码,便哼了一声,接通电话,没好气地道:“小宇,怎么回事,这么晚才打来!”

    “美人,等得着急了?”王思宇嘴里喷着酒气,歪在床边,笑呵呵地道。

    宁露脸上一红,表情变得不大自然,蹙起秀眉,假装生气地道:“小宇,别乱说话,再这样油嘴滑舌,我可挂断了!”

    王思宇笑笑,摸着鼻子,醉醺醺地道:“露露姐,别生气,晚上被他们拉走了,到外面聚会,每人都喝了不少酒,我被他们围攻,差点当场出丑,刚才进屋时,还没分清方向,险些撞到额头。”

    宁露有些紧张了,压低声音劝道:“小宇,饮酒过量,很容易伤了身子骨,酒桌上拉关系,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点到为止就好,别太逞强了。”

    王思宇点点头,知道对方体恤自己,不禁得意地一笑,又眯着眼睛,含糊地道:“露露姐,有没有想……”

    “想什么?”宁露心跳加速,声音有些发颤。

    “想家!”王思宇拿手揉着额头,一脸坏笑地道。

    宁露轻吁了一口气,抿嘴道:“当然想了,此地虽好,非是吾家,家永远是最好的地方,也是最值得牵挂的。”

    “那么我呢?”王思宇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脱掉一只皮鞋,用手掂了掂,就朝纸篓方向丢去,却偏离太多,砸到了墙角的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宁露莞尔一笑,美眸里闪过一丝怅然之意,摇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听不懂。”

    “我是说,有没有想我,你是基督徒,要说实话,不然,上帝会怪罪的。”王思宇拉长声音道,话音刚落,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用手挠着脑袋,嘿嘿地傻笑起来。

    宁露愣住了,迟疑了一下,才愤懑地道:“小宇,你怎么还开这种玩笑,姐姐可真要生气了。”

    “既然知道是玩笑,还那么紧张干嘛?”王思宇笑笑,又叹了口气,悻悻地道:“露露姐,你终究是不肯说实话的,心里想了,也不敢承认。”

    宁露有些心慌意乱,半晌,才侧过身子,拿手摸着面颊,轻启朱唇,声若蚊蝇地道:“有什么不敢的,你是我妹夫,要多关心才行,我挂念你,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这样?”王思宇皱起眉头,显然对这回答,非常不满。

    “那当然,你啊,还想怎么样……”宁露的声音很轻,话音到了最后,已经悄不可闻,却充满了耐人寻味的诱惑。

    王思宇怦怦直跳,也压低了声音,有些兴奋地道:“露露姐,过几天,我去看你怎么样?”

    宁露轻轻摇头,悄声道:“小宇,不行,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不能过线。”

    “线在哪里?我不过线,就想摸摸。”王思宇翻了个身,眯着眼睛,用手在床上摸来摸去。

    宁露咯咯地笑了起来,红着脸道:“好啦,你喝了酒,醉得一塌糊涂,发音都不清楚,快点睡吧,挂了啊?”

    王思宇叹了口气,摇头道:“不行,睡不着了,我想去看你,现在就去,等着我,很快就到。”

    “小宇,别做傻事。”宁露有些害怕了,拉紧了被子,声音颤抖着央求道:“别过来,千万别过来,来了也不会开门。”

    “那我从窗子里爬进去,把你强X了!”酒劲上涌,一下冲到嗓子眼,感到有些天旋地转,王思宇又坐了起来,右手撑着床面,愤懑地道。

    宁露撑不住了,结结巴巴地道:“小……小宇,别说疯话了,小心上帝怪罪!”

    王思宇却摆摆手,弯腰去摸鞋子,醉眼惺忪地道:“别怕,露露姐,他敢阻拦,我就连他一起强X了。”

    宁露听了,倒有些哭笑不得,稍稍定了定神,就蹙起秀眉,羞恼地道:“瞧你,都醉成什么样子了,快点睡吧,乖,听姐姐的话,不然,再不肯理你了。”

    王思宇已经下了地,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眉花眼笑地道:“露露姐,等着我,马上就来。”

    宁露登时慌了神儿,带着哭腔道:“小宇,好啦,别闹了,快点躺下,姐姐唱歌给你听。”

    “不行,马上就去。”王思宇嘴里念念有词,脚下迈着八仙步,磕磕绊绊地向外走,刚行出几米远,却听耳边传来‘哇’的一声,宁露竟然以手掩面,嘤嘤地哭了起来。

    他顿时石化,怔怔地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地道:“露露姐,你怎么啦?”

    “小宇,你别来,我怕,怕极了。”宁露已经是梨花带雨,泪水扑簌而下。

    “为什么怕?”王思宇有些搞不清状况,又摸回床边,一头雾水地道。

    宁露翻了个身,用手摸着眼角,哽咽着道:“怕……怕你过来……强X我!”

    王思宇笑了,又躺了下去,抱着枕头道:“好了,别哭了,我怎么舍得呢,只要你不反抗,我一定不强X你!”

    “顺X也不行!”宁露失声地喊了出来,忽然觉得不妥,忙拿手掩唇,呸了一声,一颗心怦怦地跳个不停。

    王思宇也觉得好笑,莞尔道:“好了,小宝贝,别哭,我知道错了,今晚不去了。”

    “哪个是你的小宝贝,认错人了。”宁露耸动着肩膀,哭得更加伤心起来,仿佛心头有无限的委屈,非要哭出来,才能好受些。

    王思宇叹了口气,悄声哄道:“露露姐,你也知道,我喝多了,刚才说的什么,现在都记不清了,别生气了,好吗?”

    宁露却咬了粉唇,赌气地道:“你哪里是喝多了?分明就是找了借口,来羞辱我。”

    王思宇有些无语,拍着胸脯分辨道:“哪有啊,露露姐,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哪会羞辱你呢。”

    宁露找出纸巾,擦干泪痕,泪眼婆娑地道:“小宇,姐姐不要你心疼,只希望咱们的关系,能恢复正常,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王思宇沉默下来,半晌,才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做不到。”

    宁露摇了摇头,轻声道:“小宇,答应我,从明天开始,不要再打电话来了,这是最后一次。”

    王思宇摆摆手,有些烦恼地道:“好啦,露露姐,别谈这些了,唱支歌吧。”

    宁露点点头,闭上美眸,用粤语轻柔地唱道:“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回,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飘荡白云内,苦海,泛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相亲,竟不可接近,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情人别后永远再不回……”

第139章 飞机上的赌约

    几天后,接到了大使馆打来的电话,驻美大使柳江山夫妇,将在周末的晚上,举行私人酒会,邀请在美国的各界华裔名流出席,其中还包括一些在美国学习生活的国内重要政治家庭成员,王思宇和宁露身份特殊,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这倒给了他一次难得的机会,当晚,王思宇给宁露打了电话,约她在周末下午,从纽约机场一同出发,前往位于华盛顿的大使馆,参加此次宴会。

    宁露犹豫不决,推辞了一番后,终于架不住王思宇软磨硬泡,极为勉强地同意下来,但前提条件就是,他必须守住规矩,不能乱来。

    王思宇自然是没口子地答应下来,一想到能见到这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心里美滋滋地,像吃了人参果般舒坦。

    都说得陇望蜀本是人之常情,这话倒也不错,他虽然已经身居高位,但也是贪恋人间美色的凡夫俗子,既然已经动了念头,总要想方设法把握机会才成。

    经过漫长的等待后,终于到了周末,王思宇换上了笔挺的西装,兴致勃勃地出了门,没想到,天公却不作美,原本天空还是艳阳高照,他刚刚坐上出租车,外面却乌云密布,很快下起了瓢泼大雨,天地之间,已是白茫茫的一片,车子堵在路上,动弹不得,让王思宇有些心焦,唯恐耽误了行程。

    直到中午时分,雨才稍稍小了些,王思宇总算及时赶到机场,打过电话,上了二楼,来到候机室的咖啡厅里,向窗边望去,眼睛忽然一亮,忙快步走了过去。

    宁露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显然经过了精心修饰,乌黑的秀发向后绾成一个别致的发髻,上面插着精美的发卡,双颊略施淡妆,如美玉般洁净,唇上涂了玫瑰色的唇膏,那双娇嫩欲滴的樱唇,放出诱人的光彩。

    她上身穿着浅灰色绣花小衫,前襟绷得紧紧的,下身是黑色系带中裙,裙摆及膝,极为窄小,一双纤美的**上,裹着黑色丝袜,而裙摆和丝袜之间,隐约露出半截晶莹雪白的肤光,显得格外诱人。

    “露露姐,今天真漂亮!”王思宇拉了椅子,坐在她的对面,双手抵住下颌,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发出由衷的赞叹。

    宁露转过头,瞥了他一眼,表情有些不大自然,忙拿起咖啡,品了一口,掩饰了尴尬,又从包包里拿出两张机票,放在桌子上,目光躲闪着道:“小宇,要不,还是你去吧,天气不好,我想回家休息了。”

    王思宇摆摆手,笑着道:“好啦,露露姐,别担心,我答应你,不乱说话,做个称职的贴身保镖,这样总成了吧?”

    宁露嫣然一笑,取出一副墨镜,戴在脸上,摇头道:“有你这样的保镖在身边,还真是没有安全感呢!”

    王思宇笑笑,喝了口咖啡,把机票拿了过来,放在衣兜里,半开玩笑地道:“露露姐,机票还是放我这里好了,免得一会儿生气,就又撕掉了,怪可惜的。”

    宁露满面晕红,把目光投向窗外,望着窗上滑落的雨珠,柔声道:“还有一个半月,就都结束了,在这期间,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好。”

    王思宇叹了口气,把玩着杯子,歉然道:“露露姐,那天晚上确实喝醉了,说了些过头的话,早晨起来,什么都记不清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宁露‘嗯’了一声,优雅地抬起右手,摸了摸耳侧的发髻,悄声道:“过去的事情,不要提了,早就忘记了。”

    王思宇点点头,默默地品着咖啡,面前这个高贵典雅的美人,在夜晚时,像是离他很近,仿佛触手可及,而到了白天,却明显感到两人之间的距离。

    虽然只隔着一张桌子,中间却好像横了千山万水,让人难以逾越,想到这,他不禁有些沮丧,轻轻叹了口气,苦笑着摇头。

    “怎么了,好像有些不开心?”宁露注意到他的表情,把玩着手指,关切地问道。

    王思宇喝了口咖啡,沉吟道:“没什么,想起快回国了,这里却还有很多东西,割舍不下,心里空落落的。”

    “是需要些时间,不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宁露也有些惆怅,抬腕看了表,柔声道:“走吧,快到时间了。”

    王思宇笑笑,站了起来,两人并肩走了出去,直到坐上飞机前,一直没有交谈,但那种忽远忽近,若即若离的感觉,却默契于心,极为微妙,偶尔,不经意间的一个对视,都会撩拨心弦,颤动不已。

    上了飞机,系好安全带,王思宇忽然想起什么,微微一笑,转头道:“露露姐,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相遇,也是在飞机上。”

    宁露拿手掩唇,怯怯地笑道:“怎么不记得呢,当时,飞机遇到了强气流,我没有站稳,还把饮料都泼到了你的脸上。”

    “是啊,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对宗教感兴趣的。”王思宇笑了笑,伸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口中念念有词,做出一副无比虔诚的样子。

    宁露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把头转向机舱外,眺望着远方,喃喃地道:“既然那次飞行是开始,那么这次的旅程,就当是结束吧!”

    “什么?”王思宇微微皱眉,诧异地望着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宁露转过头,温柔地道:“小宇,从今晚开始,咱们不要再通电话了,好吗?”

    “不行!”王思宇摆摆手,斩钉截铁地道:“绝对不行,回国以前,一切照旧。”

    “求你了……好吗?”宁露的声音放得很低,却仿佛有种未知的魔力,让人在心颤之余,竟然不忍回绝。

    “好吧,露露姐,让我再想想。”王思宇叹了口气,用手揉着眉心,有些无奈地道。

    “不用想了,就这么定了,来,拉钩。”宁露转过身子,伸出白嫩纤巧的小指,唇边带了一丝孩子般顽皮的笑意。

    王思宇微微一笑,握了她冰凉的小手,放在腿边,轻轻揉.搓着,悄声道:“露露姐,别急着做决定,再给我一点时间。”

    宁露的俏脸‘唰’地一下涨红了,忙抽出白嫩的小手,羞恼地道:“那随你了,反正我是不肯再接了。”

    王思宇哑然失笑,拿腿碰了碰她,小声地道:“露露姐,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动不动就要‘再也不理你了’。”

    宁露‘扑哧’一笑,却又板起俏脸,没好气地道:“从现在开始,我不再和你说话了,一句都不说,我是认真的,总归要断了你的念想。”

    “哟,决心还挺大,要不要打个赌?”王思宇歪过脑袋,一脸坏笑地道。

    宁露微微蹙眉,瞥了他一眼,有些好奇地道:“打什么赌?”

    王思宇摊开双手,笑着道:“露露姐,你破戒了。”

    “刚才的不算!”宁露情知上当,却拿手推了推墨镜,咬着樱唇抵赖。

    王思宇笑笑,侧过身子,轻声道:“好吧,那就从飞机起飞时开始,十五分钟之内,你要真能忍住,我就答应你,从今天开始,咱们不再通电话了,一切都恢复到从前。”

    宁露点点头,摘下墨镜,迟疑着道:“如果忍不住呢?”

    “如果忍不住……那好办,今天晚上,咱们就不用电话,而是躺在床上,面对面地聊。”王思宇闭上眼睛,得意地笑了起来,说实话,他最喜欢和女人打赌了,无论多聪明的女人,在男人面前,都会输得一塌糊涂。

    “不行,这不公平,换个条件。”宁露蹙起秀眉,面带愠怒之色,为了表示抗议,还抬起右足,用那只精致的高跟鞋,用力踩了几下。

    王思宇伸了个懒腰,轻笑道:“不换了,飞机马上起飞了,不想破戒,就只能同意了。”

    话音刚落,飞机晃动几下,在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之中,向前滑去,宁露无奈地点点头,抬腕看了表,就侧过身子,不再搭理王思宇。

    就在飞机机头竖起,强力拉升的瞬间,王思宇转头向周围扫了一眼,就用右手拿了张报纸,遮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左手悄悄探了过去,放在宁露光溜溜的美腿上,轻柔地抚摸着,轻笑道:“露露姐,不许抗议,否则,你就输了。”

    宁露娇躯一颤,睁大了眼睛,忙握住他的手腕,转头盯着王思宇,连连眨眼,眼神里满是哀求之色。

    王思宇把手放在嘴边,‘嘘’了一声,一本正经地道:“自然些,别让人发现,这里可是公共场合。”

    宁露气急,连连跺脚,又瞪了他一眼,拿起圆珠笔,在一张纸上写道:“不许赖皮,要赢得光明正大才行。”

    王思宇接过笔,在下面写道:“可以,但你不许反悔。”

    宁露点点头,又抢过圆珠笔,在旁边写道:“绝不反悔!”

    “真的?”王思宇把头凑过去,冷不防地问了一句。

    “当……”话到嘴边,宁露忙吐了下舌头,以手掩唇,脸上露出慧黠的笑意,连连点头,又拿手指了下表,示意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

    王思宇见偷袭不成,便笑着点头,竖起一根拇指,拿过圆珠笔,在纸上画了两张小床,床上各自躺着一男一女,每人手里都拿着手机,脸上露出会心微笑状,又在旁边写了:“露露姐,这样不是很好吗?”

    宁露拿过圆珠笔,在女孩的脸上,画出几行眼泪,在旁边写道:“这样下去,她会很痛苦的。”

    王思宇叹了口气,如法炮制,在男孩的脸上也画出几行眼泪,补充道:“如果断了,他会更加痛苦。”

    宁露接过圆珠笔,在两张床中间画了无数山岚河流,又把纸从中间撕开,蹙眉写道:“长痛不如短痛!”

    王思宇连连摇头,把男孩的床加宽,又画出女孩,两人抱在一起,做接吻状,在旁边写道:“这才是完美的结局。”

    宁露抢过纸,在上面打了个叉,又在男孩头上画出无数闪电,把面部涂黑,在旁边写道:“不要胡思乱想了,正视现实吧,那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

    王思宇笑笑,换了一张白纸,在上面画出湖水,小船,以及船上的两个人,女孩的姿态,正是宁露那天展现出的诱人风姿,而男孩的一双眼睛里,带着两颗闪亮的红心,在下面写道:“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永远都不会。”

    宁露神色黯然,把白纸翻了过来,在背面画上一大一小两个女孩,扯着手在草地上玩耍,在旁边写道:“她不会伤害妹妹的,永远都不会。”

    王思宇拿起笔,在白纸上写道:“她知道我有情人的,并不介意这一点,事实上,陈、唐、我在外面都有情人,还都不止一个,这些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宁露轻轻摇头,提笔写道:“那根本不一样,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绝对不能改变的。”

    王思宇默然半晌,才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轻声道:“露露姐,你输了。”

    “没有,咱俩刚才都没说话!”宁露蹙起秀眉,满脸不服气地道,话音刚落,她又抬起手腕,看了下表,呐呐地道:“这句不算,重新开始,好吗?”

第140章 午夜探戈 上

    ??委副书记的身份,但还是有些人mō清了他的底细,这位于系新一代的领军人物,自然成了一些人眼中的唐僧肉。

    一些叔叔伯伯辈的人,便矜持地走过来,开始攀交情,套近乎,试图与他拉上关系,让王思宇多少有些不快,但始终彬彬有礼,极为谦逊。

    对这个圈子,王思宇不太感兴趣,应付了一会儿,就与林江山大使去了后面的庭院,在草坪边漫步闲聊,直到酒会开始时,两人才返回宴会厅。

    柳江山大使,以及几位华裔圈的商界领袖相继致辞,酒后正式开始,大使夫人亲自充当主持人,把酒会的气氛调解得很是活跃。

    柳大使任职期限将满,很快就要卸任,这次的酒会,既有答谢xìng质,也是希望通过举办类似活动,与华人圈中的成功人士,保持良好的关系,杯觥交错,笑语如珠,直到晚上九点钟,酒会才正式结束。

    见众人络绎不绝地离开,却在人群中,找不到宁lù的身影,王思宇有些焦急,忙发了英文短信过去,过了好一会儿,宁lù才笑靥如huā地走过来,小声地道:“刚才去见小雪了。”

    “小雪?她也来了?”王思宇微微一怔,诧异地道。

    宁lù嫣然一笑,抿嘴道:“已经离开了,在执行任务,不方便lù面。”

    王思宇笑笑,轻声道:“那咱们走吧,别让老刘在外面久等,他们在希尔顿酒店订了客房。”

    “好的,明儿馆长夫fù还要设家宴,专门款待咱们两人。”宁lù点点头,与王思宇并肩走了出去,坐上使馆的车子,径直向市中心驶去。

    来到酒店,进了房间,王思宇冲了热水澡,躺在光洁的浴缸里,给宁lù发了封短信,上面写道:“lùlù姐,准备何时兑现赌注?”

    几分钟后,手机上传来滴滴两声响,却见上面写着:“小宇,换个条件吧,这个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王思宇哑然失笑,又发了短信过去:“lùlù姐,你可答应过的,绝不反悔。”

    很快,宁lù又发了封短消息过来:“最多这样,等会,我陪你到酒吧坐坐,若是不肯,也就算了。”

    王思宇叹了口气,又按动键盘写道:“好吧,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要陪我多喝几杯。”

    宁lù抿嘴一笑,很快回道:“已经喝得不少了,到现在还头晕,再多喝些就醉了。”

    “醉了才好!”王思宇发了短信,把手机放在xiōng前,心情又开始dàng漾起来,竟然痒得厉害。

    过了好一会,宁lù的短信才又发了过来:“不好!”

    “为什么不好?”王思宇点了一颗烟,笑眯眯地发着短信。

    “怕!”宁lù的短信很快发了过来,让他心里一颤,忙追问道:“怕什么?”

    宁lùmō起一条白sè毛巾,将湿漉漉的秀发缠绕起来,拿起手机,又发了封短信过去:“就是怕,怕得厉害!”

    王思宇躺在浴缸里,一颗心却早已悬在半空中,‘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不知为什么,这原本平淡无奇的短信,竟让他生出许多绮念。

    把半截烟头熄灭,丢在烟灰缸里,他忙又发了封短信:“别怕,lùlù姐,我马上过去。”

    宁lù看了短信,心里一慌,忙发出短信:“别,小宇,你别来,我改变主意了,咱们不去酒吧了,今晚还是通话好了,最后一次通话。”

    王思宇心里却像烧起了一团火,令他再难以自持,忙擦干身子,出了浴室,换上一套睡衣,走到隔壁的房间门口,伸手按动门铃。

    “叮铃,叮铃,叮铃……”听着门铃声响起,宁lù心慌意乱,忙回到g边,拨了电话过去,柔声道:“小宇,别玩火了,我真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半空玩笑地道:“lùlù姐,站在门口的,不是魔鬼,而是上帝,快来开门。”

    “不!”宁lù咬着樱,用手mō了mō发烫的脸颊,柔声哀求道:“小宇,乖些,听姐姐的话,快回房间。”

    王思宇仍不气馁,又按了几下门铃,微笑道:“lùlù姐,我只坐一会儿就回去,别害怕。”

    “不行,快回去吧,求你了。”宁lù转过头,眼巴巴地望着门口,带着哭腔道。

    王思宇登时无语,沉吟半晌,点头道:“好了,那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晚安。”

    “晚安!”宁lù轻舒了口气,拿手拍了拍xiōng脯,如释重负地道。

    回到房间,王思宇拉上窗帘,躺在g上,怔怔地发呆,似乎感觉到,自己追得太凶,把这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惊到了,未免有些失策,正愁眉苦脸地检讨时,手机上又传来滴滴两声响,他翻出短信,见上面写着:“小宇,你生气了吗?”

    “没有,别担心,lùlù姐。”输入这行字,想了想,王思宇轻轻摇头,又把短信内容全部删掉,丢到旁边,mō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把音量调到极小。

    十几分钟后,手机再次‘滴滴’地响了两声,翻出短信,却见上面写着:“小宇,抱歉,但是,我们都应该保持克制,不然,情况会变得越来越糟,不是吗?”

    王思宇笑笑,又把手机丢下,抬头看着电视,节目里,两个黑人拳击手,正在进行着jī烈的比赛,双方势均力敌,已经打了五个回合,仍然没有分出胜负,两人却都已是鼻青脸肿,现场气氛极为火爆。

    正看得入mí时,手机忽然响起悦耳的铃声,王思宇拿了起来,微微一笑,就硬着心肠,随手挂断,没过一会儿,又有短信发了过来:“小宇,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真生气了吗?”

    “好像差不多了,过犹不及啊!”王思宇笑了笑,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机关掉,mō起手机,出了房间,来到隔壁的门口,再次按了门铃。

    几分钟后,房门被轻轻推开,宁lù穿着一身白sè睡袍出现在门口,她眼角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那张秀美的脸孔,还带着点点泪痕,愈发显得娇俏妩媚,楚楚动人。

    “怎么哭了?”王思宇微微一怔,心里有些心疼了。

    宁lù却哼了一声,转身坐到g边,把俏脸转到旁边,赌气地道:“既然不肯接电话,为什么还过来?”

    王思宇笑了笑,把房门关上,来到g边坐下,轻声道:“刚才电视的声音太大,没有听到,真是抱歉。”

    “不是的,你就是故意不接的!”宁lù站了起来,走到沙发边坐下,双手抱肩,板着俏脸,冷冰冰地道:“这样也好,免得以后纠缠不清。”

    王思宇叹了口气,摊开双手,有些无奈地道:“lùlù姐,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宁lù微微一怔,双手捧腮,失神地望着暗红sè地毯,摇头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小宇,你走吧,我现在心里很乱。”

    王思宇默默地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伸手解开她头上那条毛巾,那头秀发便如瀑布般垂下,他揽了宁lù的纤腰,把她抱在怀里,轻柔地道:“好啦,游戏结束了。”

    宁lù恍然惊觉,忙用双着他的xiōng口,挣扎着道:“松手,小宇,快松手,我们不能这样!”

    王思宇轻轻摇头,俯身亲了过去,如雨点般地亲wěn着她秀美的面庞,滑腻的脖颈,一双大手,在那饱满的xiōng脯上,用力地揉.搓着,喃喃道:“lùlù姐,乖,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别这样,别这样,不行,小宇,你已经伤害到我了。”宁lù扭动着腰肢,哆哆嗦嗦地道。

    王思宇停了下来,轻声道:“lùlù姐,如果是干旱,我马上离开,如果已经泛滥成灾,就不要反抗,好吗?”

    宁lù愣住了,随即醒悟,倏地脸红了,目光躲闪着道:“小宇,姐姐求你了,这样真的不行。”

    “就这样定了!”王思宇笑着摇头,伸出右手,顺着她柔滑的小腹,缓缓向下探去。

    “别,求你了,不要……”宁lù双手掩面,带着哭腔,拉长声音哀求道。

    下一刻,王思宇目光一滞,收回滑溜溜的手指,抱起宁lù,走到g边,把她轻轻放下,俯下身子,用手撩.拨着她乌黑的长发,轻声道:“乖,别怕,不要怕。”

    宁lù双颊绯红,美眸中闪过恍惚的媚态,伸出一根白嫩的小指,柔声道:“答应我,明天起g后,就把今晚发生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咱们拉钩,好吗?”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588/ 第一时间欣赏官道之色戒最新章节! 作者:低手寂寞所写的《官道之色戒》为转载作品,官道之色戒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官道之色戒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官道之色戒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官道之色戒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官道之色戒介绍: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卞之琳《断章》
官道之色戒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官道之色戒,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官道之色戒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