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上桥了
幽暗的包房里,王思宇静静地坐在沙上,手里捏着一根烟,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着白燕妮坐在转椅上歌唱。
她的背影是那样的落寞孤单,声音又是如此甜美忧伤,如梦幻般在耳边飘渺缠绕,竟也勾起了王思宇的愁绪,他皱着眉头,一口气喝下大半瓶啤酒,把空空如也的酒瓶丢在脚下,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嘴里吐出淡淡的烟圈,在缭绕的烟雾中,他侧过身子,平躺在沙上,温柔地注视着那张妩媚动人的俏脸,内心深处充满了怜惜之情。
白燕妮握着麦克风,已经完全投入到哀怨缠绵的情绪中,浑然忘我地唱道:“这个城市太会说谎,爱情只是昂贵的橱窗,沿路华丽灿烂,陈列甜美幻象,谁当真谁就上当,竟然以为你会不一样,但凭什么你要不一样,因为寂寞太冷虚构出的温暖,没理由能撑到天亮,这个城市太会伪装,爱情就像霓虹灯一样,谁离开之后却把灯忘了关,让梦作得太辉煌,别说你对我感到愧疚别说你会永远想念我,我很知道孤单这条路怎么走,请你不要安慰我,,晚安别放在心上,我只受了点伤,只是受了点伤……”
一曲终了,幽暗的角落里,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包间里很快安静下来,白燕妮放下手中的麦克风,低下头去,双手掩面,香肩微微耸动,无声地啜泣着,王思宇苦笑着摇摇头,缓缓走过来,从身后拥住她柔软的身子,将下颌放在她的肩头,轻声劝道:“燕妮,坚强点。”
白燕妮‘嗯’了一声,停止了啜泣,摸出纸巾,擦了擦眼角,柔声问道:“我是不是很傻?”
王思宇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她的香肩,温柔地抚摩着,摇头道:“每个人都有很傻的时候。”
白燕妮沉默半晌,似在自言自语地道:“我本以为一切都会过去,没想到,该生的注定要生。”
王思宇皱着眉头,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没有吭声,只是将手轻轻抬起,落在她梨花带雨的俏脸上,抚摸着那柔软滑腻的肌肤,替她擦去残余的泪痕。
白燕妮轻吁了一口气,握住他的手掌,轻轻地摩擦着脸颊,失神地呆坐半晌,终于恍惚一笑,拂了拂胸前的长,淡然道:“唱完歌,心情好多了。”
王思宇微笑道:“那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陪你来这里唱歌。”
白燕妮咬着薄唇点点头,怅然道:“还是你说的对,要坚强些,梦醒了,生活还要继续。”
王思宇帮她拿过皮衣,披在她的身上,帮她穿好,轻声道:“你能这样想,那是最好不过了,其实坚持走下去,你就会现,很多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糟。”
白燕妮穿上皮衣,莞尔一笑,甜腻腻地道:“没想到,你还挺体贴的,真会哄人开心。”
王思宇笑着摸摸鼻子,抱了抱她,微笑道:“你才知道啊,我一直都很体贴。”
白燕妮摇头道:“只是偶尔罢了,绝大多数的时候,你都是大男子主义。”
王思宇呵呵一笑,握着她的手,轻声道:“白娘子同志,请你不要乱扣帽子了。”
白燕妮莞尔一笑,伸手从王思宇的上衣口袋里摸出墨镜,为他戴好,歪着脖子看了一会,抿嘴笑道:“法海同志还是满帅气的。”
王思宇笑了笑,牵着她的手,走出歌厅,下了楼,坐进奥迪车里,动车子,缓缓向回开去,白燕妮坐在副驾驶位上,目光透过车窗,向外望去,此时大街上很是冷清,行人极少,但一些店铺仍旧开着门,霓虹灯在夜色中孤寂地闪烁着。
车子就要拐过一个街口时,她忽然叹了口气,喃喃道:“好久没看电影了。”
王思宇瞥了一眼路边,望见报亭前面那个小影吧,心中微微一动,就打着方向盘,把车子靠过去,停在路边,笑着说:“那我们就再过去看场电影,只要你开心,我们看一夜都成。”
白燕妮笑着转过头来,眨着眼睛道:“你说的,可不许反悔,明天白天作报告要是没精神,可不许怪我。”
王思宇呵呵笑道:“怎么会怪你呢,疼你还来不及呢。”
白燕妮有些娇嗔地道:“红颜祸水,你要小心,别掉进温柔乡里出不来。”
王思宇莞尔笑道:“最好不要出来,温柔乡里有玉蕊蚌珠,感觉是再好不过了。”
白燕妮俏脸绯红,低声啐了一口,说了句‘下流’,就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站在道边等王思宇,两人依偎着走进影吧,买了票后,上了二楼,服务员放了影碟就退了出去。
电视屏幕上,出现的是一部古装武打片,白燕妮看得倒也津津有味,过了不到十分钟后,镜头忽地切换到一个香艳的画面上,一对**的男女正在床上翻滚着,女人嘴里出一阵阵**,白燕妮忙闭上眼睛,拿手推了推王思宇,满脸狐疑地道:“怎么回事哟,好像不是刚才的片子了。”
王思宇笑了笑,知道她没经验,但也不便解释,就若无其事地道:“燕妮,这部片子也挺好看的,先看这个吧。”
白燕妮涨红了脸,摇头道:“你去喊服务员来换片,我不看这种片子。”
王思宇伸手抱她过来,将她揽在怀里,低头道:“夜里放的都是这种片子,不然哪里有人来看。”
白燕妮哼了一声,悄声道:“我们回去吧,不要再看了。”
王思宇摇头道:“既来之则安之,看完了再走也不迟。”
白燕妮乜了他一眼,低声道:“坏蛋!”
王思宇呵呵一笑,伸手在她浑圆的翘臀上捏了一把,微笑道:“是你要来的,现在却埋怨我,那哪成,该打。”
白燕妮抿嘴笑道:“只怕你舍不得打哟。”
王思宇‘嗯’了一声,低下头去,望着那张温婉俏丽的面容,撅嘴凑了过去,在她那娇艳欲滴的薄唇上亲了一口,接着又拿牙齿撬开她的薄唇,贪婪地吸吮起来。
白燕妮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轻轻哼了几声,就伸出双手,抱着他的后背,轻轻拉扯着,热烈地回应起来。
王思宇的手在她身上缓缓移动,不由自主地按在她高耸的前胸上,温柔地揉捏着,在一阵娇羞的吟哦声中,悄悄向下探去,刚刚滑入腰间,手腕却被一只滑腻的手掌轻轻拉住。
白燕妮摇了摇头,喘息道:“不行,在这里不行……”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那我们这就走。”
白燕妮幽幽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挽着他的胳膊,两人亲密地下了楼。
开车回到家里,王思宇没有回到正房,而是跟在白燕妮的身后,进了西厢房,坐在床上,似笑非笑地望着美艳俏丽的白娘子。
白燕妮恨恨地瞥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道:“快去洗澡吧。”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轻声道:“一起?”
“休想!”
白燕妮气哼哼地回了一声,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身子,将他推搡到浴室里,关上门,喘息良久,便缓缓走到窗前,把厚厚的窗帘拉上,接着换了睡衣,坐在床边怔怔地呆,直到王思宇披着浴巾出来,她才默默地站起来,摇曳生姿地走进浴室。
王思宇扯下浴巾,光着身子上了床,钻进被窝里,随手从床头柜上摸起一本杂志,心不在焉地翻看着,二十分钟以后,白燕妮推开浴室的门,袅娜地走了出来,站在镜子前,拿起梳子,轻柔地梳理着湿漉漉的长,王思宇忽地又想起,以前在客厅里窥视她的情形,不禁笑出声来。
白燕妮停下动作,却没有回头,对着镜子妩媚地一笑,柔声道:“我知道你在笑什么。”
王思宇哦了一声,望着镜中那张羞红的俏脸,低声道:“什么?”
白燕妮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地梳着秀,过了半晌,才放下梳子,摸了摸厚实的窗帘,一脸娇羞地道:“以前的窗帘太薄,借着灯光,你能看到我洗过澡的样子。”
王思宇微微一愣,皱着眉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燕妮莞尔一笑,继续梳理着乌黑柔顺的长,柔声道:“你啊,有次喝醉了酒,都跑到我窗沿下面来看了,还是我帮你扶回去的呢。”
王思宇尴尬地笑了笑,拿手拍了拍脑门,轻声道:“酒后误事啊,其实也没看过几次。”
白燕妮咯咯笑了几声,声若游丝地道:“想看吗?”
王思宇脑海中忽地闪过一道亮光,忙一骨碌坐起,把头点头如捣蒜一般,眉开眼笑地道:“想,当然想。”
白燕妮嫣然一笑,放下手中的梳子,甩了甩秀,伸出双手,将睡衣的纽扣一粒粒解开,脱下后,随手放在梳妆台上,她此刻身上只剩下黑色的绣花抹胸和粉红色的蕾丝内裤,滑腻如脂的肌肤都露在外面。
王思宇望着那完美的腰身曲线,心头狂跳不已,一时间口干舌燥,五内如焚,只觉得眼前这美艳少*妇竟有种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正欣喜若狂时,白燕妮已缓缓转过身子,一脸娇羞地走了过来,上了床后,缓缓地躺了下去,下一刻,她将身子缓缓向上弓起,那高挑纤细的身段便拉出一道异常优美的弧度,如白玉拱桥一般架在床上。
王思宇的小腹顿时升起一股热流,眼热心跳间,忙凑了过去,双手扶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温柔地吻着那晶莹细嫩的肌肤,在一阵轻柔的颤栗中,他伸手扯下那条薄如蝉翼的蕾丝内裤,丢在一旁。
白燕妮羞涩地一笑,战栗着抬起修长秀美的右腿,玉趾在墙上轻轻一点,在‘啪’的一声脆响后,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悄然无息中,那条右腿已经从墙上缓缓收回,轻盈地落在他的肩头,而她的娇躯虽在半空中微微颤动,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诱人姿态。
“这可是真功夫啊!”
王思宇由衷地赞叹道,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伸手撩拨着那媚人的**,含糊不清地喊了声‘上桥了。’便耸身刺入,在一声婉转纤细的娇啼中,舒缓地摇动起来……
就一章吧,事情开始多了。
第104章 虚惊一场
第二天早晨,王思宇起床后,洗漱完毕,手里捏着半块馒头,吃着白燕妮煮的皮蛋瘦肉粥,笑眯眯地道:“燕妮,今儿早晨怎么没练剑?”
白燕妮霞飞双靥,恨恨地乜了他一眼,一脸娇羞地道:“就知道说风凉话,被你搞得手软脚软的,哪里还能练剑哟。”
王思宇哈哈一笑,望着她那张妩媚动人的俏脸,轻声调侃到:“我就说嘛,武当派的太极剑法再高明,也比不过少林派的披风棍法。”
白燕妮大羞,走到墙边,伸手拔出龙泉剑,转过身来,冲着王思宇嫣然一笑,眼波流转间,手腕轻轻一抖,蓦然向前刺出一剑。
王思宇只见眼前寒光一闪,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手中的馒头就已不翼而飞,凝神望去,那半块馒头却正在剑尖上打颤。
他登时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缓过神来,忙低头喝了几口粥,嘴里含糊不清地道:“不错,不错,太极剑法确实不可小觑。”
白燕妮得意地瞥了他一眼,抿嘴笑道:“让你再说下流话,这回怕了吧?”
王思宇摇头道:“怕到是不怕,只是越来越喜欢了。”
白燕妮叹了口气,把半块馒头拔下来,送到王思宇的嘴边,柔声道:“你啊,什么都好,就是油嘴滑舌的,没个正经哟。”
王思宇嘿嘿一笑,接过馒头,咬了一口,笑着说:“还不是想让你开心起来嘛,看你每天茶饭不思的样子,我是真心疼啊。”
白燕妮听了,心中感动,把长剑插回剑鞘内,走到王思宇的身后,抱住他的腰,柔声道:“你尽管放宽心吧,专心工作才是正经哟,不用管我,再歇两天,我就回去上班了。”
王思宇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低声道:“这就对了嘛,老衲来西山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收了你这千娇百媚的白娘子。”
白燕妮啐了一口,抿嘴笑道:“臭法海,快吃东西吧,少贫嘴。”
王思宇吃完早餐,又在屋子里与白燕妮腻了一会,便被她推到车上,开车离开庭院,向县委大院方向驶去。
上班以后,王思宇在办公室里坐了半个多小时,看了几份报纸,就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纪委书记沈啸川送来的卷宗,放到皮包里,夹包走出办公室,去了县委办公大楼,敲开焦南亭的办公室,微笑着走了进去。
焦南亭此时正坐在办公桌后打电话,见王思宇过来,忙笑着指了指话筒,努努嘴,示意王思宇先坐下。
王思宇点点头,把皮包放在沙上,走到办公桌前,拿了茶杯,先泡了杯花茶,端着茶杯走到沙前,却没有坐下,而是饶有兴致地望着墙上挂的条幅,却见条幅上面写着:“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条幅上的书法笔力饱满,字体严谨,很有特色,他仔细瞧去,却见落款处是‘孟’二字,知道这是省委副书记孟送给焦南亭的题词。
王思宇在省委办公厅期间就曾听过,孟对焦大秘极为信任,从来都不离身,底下机关干部时常在私下里拿两人开玩笑,说他们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坐在沙上等了两三分钟,焦南亭总算挂断电话,他看起来情绪很好,抬手指了指电话,笑着说:“省改委秦主任打来的电话,过段时间,他要来咱们西山县转转,要提前做好准备啊,这可是个大肥羊,千万不能放过他。”
王思宇点头笑道:“好吧,需要怎么安排,你尽管开口,我去落实,你只管专心打闷棍,争取多敲出几个大项目来。”
焦南亭摇了摇头,摸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自嘲道:“王县长,我可没这个能耐,秦主任可是老资格的省领导,一般的干部绝不买账,孟书记前些天做了工作,他才肯抽时间过来转转,人家看的不是僧面,是佛面。”
王思宇笑着摆手道:“焦书记,不用自谦,僧面也好,佛面也好,能把秦主任请过来,放眼西山县,也只有你焦书记有这个本领了,更何况,省委孟书记能够关注咱们西山县的展,这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我们确实应该抓住机遇,尽快展经济。”
焦南亭也笑笑,意味深长地道:“孟书记很重感情,这些年来对我的帮助确实很大,不过到了西山,就要靠你王县长多支持了。”
王思宇摇头道:“焦书记说笑了。”
焦南亭收起笑容,呷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一脸认真地道:“王县长,这可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大实话,我刚刚从省委机关下来,基层工作经验不足,还要多向你学习,争取早日进入工作角色,这可是孟书记的原话。”
王思宇摆了摆手,笑着说:“焦书记言重了,你能到西山来主持工作,最高兴的人就是我,还是年前那句话,咱俩配合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你只管定调子,做决策,我负责去落实。”
焦南亭笑了笑,摇头道:“那不成,我可不想落下瞎指挥的恶名,还是商量着来吧,要说分工,上面的事情,我多跑跑,底下的事情,你就多上上心。”
王思宇喝了口茶水,见他态度坚决,也就不再一味谦让,笑着道:“也好,那就商量着来。”
焦南亭笑着点点头,伸手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两条小熊猫来,他站起身子,绕过办公桌,走到沙边坐下,将两条烟轻轻丢在茶几上,微笑道:“知道你烟抽得凶,特意给你带两条烟来。”
王思宇笑了笑,撕开包装,从里面摸出一盒来,点了烟,微笑道:“怎么样,早晚来回跑,是不是太累了,要我说啊,你还是住在西山好了,办公也方便,省得来回跑。”
焦南亭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道:“王县长,不怕你笑话,我在家里是三把手,一把手是我们家秀秀,二把手是你嫂子,前些日子,她们娘俩搞串联,一致反对我单独搬过来,我只好下级服从上级,少数服从多数了。”
王思宇呵呵一笑,轻声调侃道:“焦书记,嫂夫人这是怕你犯错误,所以加强党内监督啊。”
焦南亭习惯性地摸了摸头,笑着道:“倒是被你猜到了,那可是个出了名的醋坛子,总怕我在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不过让她跟着来西山,她又不肯,没办法,只好我妥协了。”
王思宇吸了一口烟,弹了弹烟灰,微笑道:“理解。”
两人闲扯了几句,焦南亭便收起笑容,表情严肃地道:“王县长,人大会准备的怎么样,不会出问题吧?”
王思宇把半截烟掐灭,丢在烟灰缸里,抱着双肩,信心十足地道:“没问题,上面没人挑唆,底下没人敢乱来,有什么风声,应该很快能吹到我的耳朵里,这次的会议不会出纰漏。”
焦南亭瞥了他一眼,微笑道:“你有把握就好,我已经和市里打过招呼了,过段时间就把曾国骅调走。”
王思宇点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万立非这次立了功,要是不让他进常委,的确有些说不过去,另外也能出一个明确的信号,让他们几个琢磨去吧。”
焦南亭笑着说:“昨天下午收到文件,增设县委常委,增设一位副县长的申请也批下来了,钱雨农倒是做了件好事,这两个位置的人选,你有什么意见?”
王思宇笑了笑,不假思索地道:“县委常委要是从政府这边出,副县长夏广林和荣凯都可以,老夏这个人的优缺点都很明显,优点是头脑灵活,善于交际,容易团结同志,缺点就是爱喝酒,嘴巴大,肚子里装不住话,而荣凯这人比较低调,不过工作非常务实,这两人里面,我还是看重荣凯多一点。”
焦南亭微微一怔,马上恢复正常,皱着眉头道:“王县长,我可是听说,你和夏广林私交不错啊,这样一来,他会不会对你有看法?”
王思宇摆手道:“焦书记,这方面你大可不必担心,老夏这人还是很好沟通的,我已经和他谈过了,要当常委可以,但必须先把酒戒掉,他回家琢磨了几天,就给我打了电话,也觉得荣凯比较适合。”
焦南亭抬手摸了摸头,似笑非笑地道:“王县长,你倒是会做工作,我也听说夏广林嗜酒如命,是西山县远近闻名的酒县长,你让他戒酒,那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了,难怪他肯放弃。”
王思宇呵呵一笑,叹息说:“其实啊,这也是为他好,经过一段时间观察,我还是觉得老夏不适合进班子,别的不说,他那张大嘴巴就容易犯错误,常委会上讨论的内容,很容易被他传播出去,这样不好。”
焦南亭收起笑容,点了点头,轻声道:“你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现在上面也是这个情况,有的时候,在会上讨论重要的人事问题,本来是要保密的,可实际上,会议往往开到一半,就有人拿手机短信,把消息传播出去,搞得尽人皆知。”
王思宇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没有接话。
焦南亭顿了顿,若有所思地道:“那就这样,让荣凯县长进班子吧,副县长的人选呢?”
王思宇放下茶杯,沉吟道:“副县长的人选也有两个,一个是政府办主任老张,他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做了七年,为人诚实可靠,工作勤勤恳恳,算是老黄牛一样的干部,这次调整,即便不给他提到副县级的位置上,也应该想个法子,让他享受这个待遇,另外一个人选是岭溪乡的党委书记林震,他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学历也高,再加上与海洋书记关系特殊,由他来做这个副县长也是不错的选择,可以加强班子团结,林海洋这个人,本身应该是没多大野心的,解决了林震的问题,有利于把他争取过来,市委的意图是以班子稳定为主,那就不要有大动作,该团结的还是要团结起来。”
焦南亭闭了眼睛,轻轻点头,沉吟片刻,就笑着说:“那好,就按你的想法来,让张主任享受副县级待遇,把林震提上来,安抚海洋书记的情绪,他是老资格的本地干部,在下面还是有一定威望的,这样安排很好。”
王思宇笑着说:“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建议,焦书记还是先考虑下再定吧。”
焦南亭摆手道:“你对西山的情况比我熟悉,也提前打开了局面,更何况,都是政府方面的人事安排,应该尊重你的意见,没关系,就按你的想法来。”
王思宇笑了笑,目光落在身边的黑色皮包上,忙拿起皮包,从里面取出卷宗,递到焦南亭的手里,轻声道:“这三名干部,都是在钱雨农当一把手期间提上来的,他们三个的情况大体相似,都是带病提拔,在工作上非但没有干出成绩,反倒把单位搞得乌烟瘴气,而且滥用职权,贪污受贿,问题想当严重,有必要严肃处理,今后组织部门在考察干部的时候,应该严格把关,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焦南亭明白他的意思,会意地一笑,把卷宗拿在手里,大略地翻了翻,就点头道:“是啊,问题很严重,应该严肃处理,再等等吧,过了人大会,要以此为契机,调整一批干部,改变过去西山官场的一些沉疴陋习,把那些只会溜须拍马,跑官要官的干部赶下去,让专心做事业的干部提上来,让庸者下,能者上。”
王思宇笑着点头道:“是啊,就应该这样。”
焦南亭停住话头,沉吟道:“王县长,庄俊勇这个人,好像很有工作能力,你怎么看?”
王思宇皱眉道:“他的工作能力还是有的,只是有些耍滑头,爱搞些阴谋诡计,当初我到西山的时候,他在我身边安钉子,放眼线,搞些见不得光的小把戏,和钱雨农斗的那些天,他也在背后放过冷箭,这段时间倒是消停了,估计也看明白了,大势已定,他是翻不出什么浪花来的。”
焦南亭失望地摸了摸头,摇头道:“幸好有你提醒,不然险些被他蒙蔽了,这人作风如此不堪,还是应该警惕些,过段时间把他调走吧,这种人留在身边,早晚是祸害。”
王思宇想起舞会那天,常委副县长马君寒的提醒,也觉得不该大意,点头道:“这人确实很不地道,花花肠子太多,那就动一动吧。”
在焦南亭的办公室里坐了半个多小时,王思宇抬腕看了看时间,就把两条小熊猫从茶几上摸起,塞进皮包里,摸起皮包,笑着转身告辞,回到办公室里,屁股还没坐到椅子上,手机铃声忽地响起,他摸出手机看了下号码,见是李青璇打来的,忙接通了电话,笑着说:“青璇,你终于肯跟我联系了。”
李青璇在那边莞尔一笑,哼了一声,抿嘴道:“老实交代,你怎么知道我会到京城电视台的?”
王思宇微微一笑,知道财叔已经把事情办妥了,就摸着鼻子笑道:“本山人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掐会算,知过去未来,这点小事,当然一望既知。”
李青璇咯咯地笑了几声,悠悠道:“真没想到,你这西山县的县长,在京城也能有这样的能量,上次倒是小瞧你了。”
王思宇呵呵一笑,低声道:“那是当然,没点本事,能让你这美少女心甘情愿做情妇嘛。”
李青璇嘻嘻笑道:“你要真有本事,就来对我姐姐讲讲,是怎么把我骗到手的,姐,你来接电话……”
王思宇大吃一惊,急声道:“青璇,你姐姐在旁边?”
李青璇吃吃一笑,轻声道:“怎么样,害怕了吧,姐姐没来,我也没告诉她咱俩之间的事,免得破坏你高大光辉的形象。”
王思宇轻吁了一口气,低声道:“青璇,你做的对,这件事,先不要告诉青梅,免得让她伤心,她是知道我有未婚妻的。”
李青璇娇笑道:“放心吧,瞧把你吓的,好了,先不聊了,我要赶紧做准备了。”
王思宇笑了笑,轻声道:“青璇,加油,一定要相信,你是最棒的。”
李青璇‘嗯’了一声,柔声道:“你也是。”
挂断电话以后,王思宇叹了口气,把手机丢在办公桌上,将衬衫纽扣解开两粒,端着茶杯,默默地站在窗前,向远方眺望,视线里,一只风筝正在半空飘飘忽忽地悠荡着,恍惚间,耳边仿佛又响起那梦呓般的呢喃:“记住我,千万不要忘记我,不要……”
第105章 吃苦头
王思宇正站在窗前皱眉沉思,忽地现,远处走来一个中年妇女,她穿着极为普通,头乱蓬蓬的,刚刚来到县委大院门口,一个膀大腰圆的门卫就从屋子里面走出来,把她拦在门外,两人站在门口说了没几句,就大声争吵起来。网址
中年妇女的嗓音很高,像是在不停地解释着什么,只是距离太远,远处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王思宇听不真切,正皱眉间,却见门卫已经失去了耐心,开始动手向外推搡她,中年妇女脚下虚浮,向后退了几步,不想脚底拌蒜,竟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她挣扎着站起,却不肯离开,走到台阶边,再次和门卫吵了起来。
王思宇眉头紧锁,阴沉着脸喊道:“郑辉,你进来下!”
郑辉在外面听到喊声,赶忙放下电脑鼠标,拿着黑皮本子走了进来,神色恭敬地来到办公桌前,等着王思宇话。
王思宇转过身子,把茶杯丢在办公桌上,指了指窗外道:“大门口好像出了点状况,你过去看看,到底生了什么事情,门卫太不像话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哪能动手呢。”
郑辉忙说了声好,赶忙转身走了出去,急匆匆地下了楼,离了老远就看到了门口的情形,忙快步走了过去,招手喊道:“老李,怎么回事?”
老李转头一看,见是郑辉,不敢怠慢,赶忙迎了过来,满脸堆笑道:“郑大秘书,这女人无理取闹,非要找县长告状,我跟她解释了,这里是领导办公的地方,不是打官司断案的衙门,让她去信访办或者检察院,她就是不肯死心,还在这边转悠呢。”
郑辉皱了皱眉,表情严肃地道:“老李,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能动手啊,王县长在上面看见了,都火了,以后注意着点。”
老李听了吓了一跳,忙扭头往右搂上看,却见王县长的窗前确实有个人影,赶忙低声抱怨道:“郑大秘书,是我的不对,但我也没办法啊,庄主任三令五申,不能让告状的人过来闹事,干扰县委领导们正常办公,否则扣工资,造成严重后果的,还要开除公职,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怎么跟她讲道理,她都不肯听,哎,农村妇女,就是麻烦。”
郑辉不再理他,径直走到中年妇女面前,轻声道:“大姐,你找县长有什么事情,先和我讲讲。”
那中年妇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赶忙轻声道:“同志,我要见王县长,我的事情只有他能解决。”
郑辉笑了笑,低声道:“大姐,我是王县长的秘书,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先和我讲讲。”
中年妇女很固执,连连摇头道:“我见了王县长才能说。”
郑辉无奈之下,只好笑着道:“那好吧,你先跟我来。”
中年妇女跟着他走进政府办公大楼,来到县长办公室的外间。
郑辉站在门口,向里望了望,见王思宇正在伏案办文,便转过身来,指了指沙,轻声道:“大姐,你先坐在这里等等,我去向王县长汇报。”
中年妇女点了点头,神色不安地走到墙边,坐在紫红色的真皮沙上,心情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郑辉轻轻敲开房门,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低声道:“王县长,那女人是来告状的。”
王思宇微微一怔,放下手中的签字笔,抬头道:“告什么状?”
郑辉尴尬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她不肯讲,必须要见了你才能说,我把她带来了,正在外间等着呢。”
王思宇点了点头,把两份批文交给他,轻声道:“让她进来吧,把这两份文件交给马副县长,请他督办一下。”
郑辉忙说好,拿着批文走出去,笑着对中年妇女道:“大姐,你进去吧,王县长答应见你。”
中年妇女喜出望外,赶忙从沙上站起来,跟着郑辉走进办公室,望着办公桌后的年轻人,惴惴不安地道:“王县长,我是来告状的。”
王思宇笑了笑,拿手指了指沙,和声细语地道:“大姐,先坐吧,坐下说。”
中年妇女忙坐在沙上,郑辉摸起玻璃杯,为她沏上茶水,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转身提醒道:“王县长,二十分钟后,您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参加。”
王思宇‘嗯’了一声,抬手看了看表,低声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郑辉离开后,中年妇女便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王思宇面色温和地听着,不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原来这女人名叫黄桂英,住在汉岗镇,离县城有三十里远,她家里是开诊所的,以前生意一直不错,虽说没有家致富,但维持生计根本不成问题。
但一次意外改变了她家的情况,几个月前,黄桂英收治了一位病人,治疗初期效果很好,那位老人身体状况已经有所好转,可在后来的康复治疗中,老人忽然出了严重的不良反应,最后竟然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
病人家属来闹过几次,认为是医疗事故,黄桂英在查了药方之后,并没有现问题,迷惑不解时,她仔细查看了库房里存放的药品,忽然现,事半个月前,她从西山县医药公司购进的药物出了问题,该药物已经过了半年的保持期,估计是药物变质,引了严重的后果。
当天中午,她赶忙带着样品,搭车来到县城,去药检所做了检验,三天后化验报告单就出来了,那批药物确实存在着极大的质量问题,很有可能诱不良反应。
在拿到化验证明后,黄桂英如获至宝,几次到县里来找医药公司,希望他们能够出来承担责任,帮助她解决问题,可对方却置之不理,与黄桂英多次生口角和肢体冲突。
黄桂英在医药公司碰了壁,只好到县卫生局去告状,卫生局的领导却一拖再拖,迟迟不肯解决问题,但老人的家属却追得她急,三天两头到诊所里哭闹,百般无奈之下,她只能和对方达成协议,黄桂英赔偿对方十五万元,她手里没那么多现金,只能先拿出五万元,以后每年赔偿一万五千元,直到还清为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无心营业,多次到信访办投诉,却没有得到回音,正当她几近绝望的时候,有人告诉她,找到王县长能解决问题,县里拖了多年的几件信访案件,王县长在一天之内就给解决了。
黄桂英得到消息后,抱着一线希望,再次赶到县城,赶到政府大院,希望能找到王县长,帮助她解决问题。
王思宇耐心地听她讲完,皱了皱眉,拿笔在本子上记了几行字,顿了顿,就笑着问:“桂英大姐,药检所出具的化验单据拿来了吗?”
黄桂英眼前一亮,赶忙从沙上站起来,急声道:“带来了,都带来了。”
王思宇微笑着伸出手,点头道:“拿来给我看看吧。”
黄桂英伸出手来,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红色塑料袋,走到办公桌前,小心翼翼地打开塑料袋,从里面取出化验单和病人病历,以及相关的处方报告。
王思宇仔细地看了起来,眉头已经拧成了个‘川’字,他对药理知识一窍不通,虽然化验报告能看得明白,但和病历相结合,就有些拿捏不准,一时间沉吟不语。
黄桂英神色紧张地注视着他,结结巴巴地道:“王县长,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们家那口子从单位退下来后,一分钱的退休工资都拿不到,全靠诊所赚点钱养家糊口,现在背上了这个包袱,不知要过多久才能还清,再说了,镇里人都以为是我医德不好,心肠黑,用假药医坏了人,再没多少人敢到诊所看病,要是没有个说法,我可真是活不成了。”
王思宇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单据,摸着签字笔,疑惑地道:“桂英大姐,你老公以前在哪个单位上班,怎么会拿不到退休金?”
黄桂英愁眉苦脸地道:“汉岗镇农场,农场这些年的效益不好,三十多个退休职工,一分钱都没拿到。”
王思宇叹了口气,拿着签字笔,在本子上飞快地做了记录,放下笔后,沉吟道:“桂英大姐,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想办法帮你把问题解决掉。”
他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郑辉探头道:“王县长,离开会时间还有五分钟了。”
王思宇抬腕看了看表,就笑着站起来,点头说:“桂英大姐,这样吧,您也别着急,先到里屋歇会,等我回来咱们再商议。”
黄桂英站起身子,满脸狐疑地道:“王县长,您不会下午还忙别的事情吧,我去卫生局的时候,他们领导也让我在办公室等,可每次等了一下午,都不见人回来。”
王思宇笑着摆手道:“你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敷衍你,否则传出去,我这个县长还怎么当啊,哪有半点威信可言。”
黄桂英面色尴尬地道:“王县长,我不是这意思,您要是工作太忙,我改天再来也成。”
王思宇摇头道:“你家离县城太远,来回不方便,这样吧,上午这个会可能有些长,恐怕要到中午才能开完,等开完会,我让郑辉来接你,咱们先去机关食堂吃午餐,回来以后,我把其他工作放一放,优先解决你的问题,桂英大姐,你看这样好不好?”
黄桂英连连点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她见休息室里异常干净,自己脸色蜡黄,蓬头垢面的,就不好意思进去,站在原地,连声道:“好,好,王县长,您先去开会,我就坐在这里等。”
王思宇笑了笑,转身出了门,来到外间,郑辉忙递过讲话稿,王思宇接过稿子,信手翻了翻,就微笑道:“郑辉,稿子写得不错,有两件事,你安排一下。”
郑辉忙取了纸笔,正色道:“王县长,您说。”
王思宇沉吟道:“第一件事,你打电话给卫生局、药检所、医药公司,让这三家单位的领导在下午一点钟以前,来我这报道,我请他们几位大老爷过来喝茶;第二件事情,你去通知政府办的张主任,让他和荣凯县长一起查查,县里到底还有几家涉农企业无法保障工资的正常放,把情况尽快搞清楚,在下次的县长办公会上,务必要拿出一个方案来,把问题妥善解决。”
说完后,王思宇又抬腕看了看表,忙苦笑着转过身子,匆匆忙忙地向外奔去。
郑辉看了下时间,已经迟了一分钟,他望着王思宇的背影微微一笑,王县长亲自定下的规矩,若是有人开会迟到,就要站到会议结束,这次要是认真起来,恐怕县长大人要吃点苦头了。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106章 做戏
开完会后,王思宇走出会议室,来到窗边,就摸出手机,给郑辉打了电话,让他把黄桂英领到机关食堂,挂断电话后,忽听背后有人轻声喊:“王县长,您好。”
王思宇转头望去,却见郑小洁羞惭惭地站在身旁,她穿着一身红色的羽绒服,手里捧着一个黑皮本子,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王思宇微微一笑,把手机放进上衣口袋里,轻声道:“小洁书记,有何指教?”
郑小洁嘻嘻一笑,把手中的黑皮本子翻开一页,递过来,轻声道:“王县长,我想请您签个名。”
王思宇笑了笑,摆手道:“小洁书记,你搞什么名堂,我又不是影视明星,要我的签名做什么。”
郑小洁的脸上升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扭捏道:“姑姑讲了,您早晚都是华西省的政治明星,而且是最耀眼的一颗,所以嘛,我就要当一回追星族,等到您当了省长那天,可以拿出来炫耀啊。”
王思宇呵呵一笑,拿手指了指她,摇头道:“小丫头,胆子不小,竟拿我开涮。”
郑小洁歪着脑袋,抿嘴笑道:“是真的,不信您可以去问姑姑嘛。”
王思宇微笑道:“郑部长实在是过誉了,政治明星不敢当,我就以老大哥的身份,给你签个名字吧,不过提前说好了,我的钢笔字很难看,你可不要在背后奚落我,到处跟人家讲,瞧瞧,那个王思宇,还是县长呢,字写得这么难看。”
郑小洁莞尔笑道:“王县长,瞧您说的,我哪敢啊。”
王思宇接过黑皮本子,拿笔刚要写字,却见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小字,写着‘很喜欢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他微微一怔,满脸狐疑地抬头望去,却见郑小洁已经满面绯红,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
王思宇不禁有些挠头,这小丫头倒是给他出了难题,一旦处理不好,可伤了人家女孩的自尊心,但郑小洁相貌太过平凡,他是没有生出半点心思的,自然不可能去招惹,除了婉言拒绝外,再没有别的办法。
沉吟半晌,王思宇笑了笑,提笔写道:“虽然不知道小洁书记喜欢的那个男孩子是谁,但我猜想,他一定很优秀,希望小洁书记能够勇敢地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当你们走上婚姻的殿堂时,一定不要忘记通知我,老大哥希望能够当你们的主婚人,王思宇。”
写完之后,他犹豫了下,就把签字笔放到黑皮本子里,递了回去,微笑道:“小洁书记,已经签好了。”
郑小洁深吸一口气,尽量抑制忐忑不安的心情,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伸手接过黑皮本子,打开后,望着上面那两行刚劲有力的字体,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她很快恢复镇定,把本子合上,抬起头来,望着满脸真诚的王思宇,伸手摸了摸耳边的发髻,笑着说:“谢谢王县长,您的钢笔字写得非常漂亮,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王思宇暗自叹了气,已经清楚她的表白,想必郑小洁是想珍藏起这份情感,虽然不知她怎么会突然喜欢上自己,但此时,为了避免对方难堪,他不能做出明确的回应,只好继续装糊涂,在歉然一笑后,王思宇开始转移话题,语气轻柔地道:“小洁书记过奖了,我的字不值一提,在新的一年里,你有什么打算吗?”
郑小洁抚摸着黑皮本子,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就轻声道:“王县长,我想到下面的乡里去做具体的工作,到基层锻炼自己,争取早日进步。”
王思宇笑着说:“很好啊,你的想法不错,我支持你到基层去,希望咱们西山县能够出来一位女乡长,以后再走出个女县长。”
郑小洁转过身子,望着走廊里的标语,微笑着说:“谢谢王县长的鼓励,有了您的支持,就不怕姑姑反对了,她总说下面的干部野,女孩子下去压不住那些人。”
王思宇呵呵一笑,摇头道:“郑部长这想法不对头,我就觉得,小洁同志很有想法,在共青团的工作干得也很好,是个难得的人才,放心吧,你要真有这个想法,改天我跟她提提,亲自点你的将。”
郑小洁回过头来,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笑着说:“那真是太好了,姑姑最听您的话了,这回她肯定没话说了。”
王思宇笑了笑,和她并肩走向楼梯,一路之上,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到了外面的台阶上,两人才分开。
郑小洁向前方走了十几米,走到前楼的拐角处,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望着王思宇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苦笑着拿黑皮本子敲了敲墙壁,自言自语道:“没追到,真没面子,下次再不敢和她们打赌了。”
王思宇赶到机关食堂后,发现郑辉已经打了饭,黄桂英正坐在他的旁边,表情看上去有些紧张,王思宇微笑着坐到她的对面,轻声道:“桂英大姐,等得着急了吧?”
黄桂英忙站起来,摇头笑道:“不急,不急,县长的工作要紧,能抽出时间管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事情,已经很难得了,我要是再心急,那可太不知好歹了。”
王思宇笑了笑,挽起袖口,摸着筷子道:“快坐下吃饭吧,不管遇到什么难题,都要先填饱肚子。”
黄桂英嗯了一声,缓缓坐下,摸着筷子,望着餐盒里丰盛的饭菜,瞥了王思宇一眼,心里有些激动,只觉得是遇到好官了,心里也有些奇怪,为什么县长这样平易近人,底下的领导却一个个都摆着架子,用冷面孔对人呢?她实在是有些想不通。
这位陌生人的出现,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不少机关干部都把目光移向王思宇对面那位穿着普通的中年妇女,不知对方是什么来历,竟然能够和王县长坐在一起吃饭,几位常委见了,不清楚状况,就没有过来,都走到靠近窗子的餐桌边,坐下后低声交谈着。
黄桂英在众人的注视下,显得有些不适应,抬手拢了拢头发,局促不安地低下头,匆忙地往嘴里扒拉米饭,却不肯动餐盒里的菜。
王思宇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食欲不佳,就拉了椅子站起来,走到食堂的窗口,帮她要了一份三味鲫鱼汤,回到餐桌边后,把汤碗放到她的面前,微笑说:“桂英大姐,你不要着急上火,问题会得到妥善解决的,多吃点东西。”
黄桂英感动得一塌糊涂,吃了几口菜后,又喝了一口汤,眼泪竟有些止不住,噼里啪啦地往下里掉,都落在汤碗里面。
郑辉见了,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忙递过纸巾,轻声道:“大姐,你放心,有王县长在,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尽管放心。”
黄桂英连连点头,拿着纸巾擦了眼角,忙不迭地道:“放心,我放一百个心。”
王思宇笑眯眯地夹了块红烧肉,送进嘴里,瞥了郑辉一眼,低声道:“马屁精!”
郑辉尴尬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低声嘟囔道:“这可不是拍马屁,而是实话实说。”
黄桂英在旁边抿嘴笑了几声,心头的阴霾渐渐消散,此时心中充满希望,胃口大开,竟把饭菜都吃得干净,这顿饭吃得格外香甜。
饭后,郑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接通之后,低语一番,就挂断电话,轻声道:“王县长,他们三个都来了,已经在办公室外面了。”
王思宇笑着道:“正主来了,咱们这就回去,看看他们怎么解释。”
出了机关食堂,在往回赶的路上,恰巧碰到县委办公室主任庄俊勇,他正站着一棵树下,呵斥着门卫老李,见王思宇走过来,他忙舍了老李,笑着迎过来,满脸恭敬地道:“王县长,吃过啦?”
王思宇笑着点点头,和他聊了两句,见门卫悄悄地溜走,便收起笑容,皱着眉头道:“老庄啊,以后门卫那边要加强管理,不要动不动就把前来信访的群众往出赶,而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把问题及时解决掉,不然矛盾激化,群众都到省里市里上访,我们的工作就会变得很被动。”
庄俊勇反应很快,赶忙接话道:“王县长批评的对,其实对于这个问题,我前段时间也作了一个方案,让门卫将来访人员的事情记录在案,把情况都写清楚,转交两办工作人员来了解情况,及时和信访办等部门沟通,切实解决问题,但前段时间人手不足,这方案就一直没有落实,拖到现在。”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老庄啊,这个方案还是可行的,要抓紧时间落实,推动机关作风建设,强化行政机关的服务意识,我们县委县政府要带个好头,不能只在会上放空炮。”
庄俊勇笑着说:“王县长说的对,我下午就专门开个会,把工作安排下去。”
说完后,他瞥了黄桂英一眼,笑着上前一步,伸出手来,轻声道:“对不起啊,让你受委屈了,我也是刚刚得知情况,已经把那个门卫狠狠教训了一顿。”
黄桂英讪讪地伸出双手,握着庄俊勇的手,用力摇晃道:“对不起,是我给领导们添麻烦了,其实,那个门卫也没做错什么,这里都是大领导办公的地方,我们哪能随便进来呢。”
庄俊勇含蓄地笑了笑,抽出手来,冲着王思宇笑着说:“王县长,那您先忙,我去食堂,忙了一上午,都忘记吃饭了,要不是肚子饿得咕咕叫,险些错过时间了。”
王思宇微笑道:“辛苦了,快去吧,食堂今天的汤不错。”
庄俊勇笑着点头道:“是吗?那倒要过去尝尝。”
郑辉望着他的背影,冷笑几声,低声道:“真会做戏。”
王思宇皱眉道:“不许胡说,委办的工作繁杂,琐事一大堆,他这个管家也不好当。”
郑辉有些不服气地道:“王县长,他刚才在树下教训门卫老李,明明就是在等您经过,故做姿态呢。”
王思宇瞪了他一眼,低声喝道:“全世界就你聪明,要是真聪明的话,就先学会管好你那张嘴。”
郑辉嘿嘿一笑,不再说话,与黄桂英一道,跟在王思宇的身后,向前走去。
王思宇回到办公室,卫生局的李局、药检所的张所长、西山县医药公司周经理早已经坐在外间的沙发上等候,三人见王思宇走了进来,忙站起身来,异口同声地道:“王县长好。”
王思宇没拿正眼看他们,也没有吭声,而是面色阴沉地推开房门,走进里间,三人正不知所措时,却见黄桂英出现在门口,三人心里立时明白了几分,不禁面面相觑,郑辉进屋后,皱着眉头望了三人一眼,向里屋努努嘴,三人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在黄桂英的身后,慢吞吞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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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感觉良好!
进了办公室后,王思宇依旧没有搭理三人,而是低头办文,过了十几分钟,他才把笔丢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盯着沙发上的三人,面色严肃地道:“知道为什么找你们来吗?”
三人一齐点头,不约而同地道:“知道了。”
王思宇放下杯子,皱着眉头道:“那都说说吧,谁先来。”
李局长最先沉不住气,摸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极不自然地笑了笑,哭丧着脸道:“王县长,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给您添麻烦了。”
王思宇哼了一声,叹息道:“老李啊,当初你在县医院工作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好院长,在西山县也是有口皆碑的人物,没想到当了几年的局长,就开始耍滑头了,人家黄大夫找过你多次,你都不肯出面解决问题,真是太不像话了。”
李局长臊得满脸通红,尴尬地道:“王县长,您批评的对,这件事情上,我有责任。”
王思宇体恤他年纪大,不想在众人面前让他太过难堪,就把目光转到另外两人身上,沉声道:“哪位是药检所的所长?”
张所长忙站起来,小心翼翼地道:“王县长,我是药检所的张长贵。”
王思宇把一沓单据拿起来,沉声道:“长贵所长,你给鉴定一下,黄桂英家诊所出的医疗事故,到底是不是药品出了问题。”
张所长忙起身站起,来到办公桌边,接过单据,回到沙发上,仔细看了一会,就点头道:“王县长,没错,肯定是药品变质引发的不良后果。”
王思宇笑了笑,轻声道:“你确定?”
张所长很干脆地道:“王县长,我绝对敢保证。”
李局长伸出手,从张所长那里拿来单据,只扫了几眼,就点头附和道:“长贵说的没错,是药品质量出了问题。”
他这样说完,医药公司的周经理就有些坐不住了,伸手从李局长那里接过单据,皱着眉头看了起来,看后叹了口气,把单据交给张所长,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王思宇盯着他看了半晌,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浮荡的茶叶,轻声道:“医药公司的周经理,你来说说吧,你们公司居然敢卖过期的药品,造成了严重的医疗事故,现在患者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黄大夫蒙受不白之冤,该怎么处理啊。”
周经理不敢与他对视,低下头去,轻声解释道:“王县长,那批过期药品,除了黄大夫那里外,我们都已经收回销毁了,应该不会再发生类似问题,至于这件事情,我会向总公司汇报,把情况说明下,看看上面是什么意见。”
王思宇哼了一声,重重地敲了敲桌子,厉声道:“周经理,你们总公司在玉州,这点我是知道的,但你是西山县医药公司的法人代表,发生了这种事故,你是有责任的,如果按照相关的管理条例,认真追究起来,你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在我这里,不要谈什么总公司,请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你该怎么处理!”
周经理身子一颤,抬起头来,拿眼去望李局长,希望他能站出来帮自己说话。
见王县长发了火,李局长早已是心惊肉跳,他此刻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敢为周经理说话,就假装没看见他求援的目光,低头盯着自己的一双皮鞋,不肯出声。
周经理恨得牙根直咬,气急之下,就霍地站起,大声争辩道:“王县长,我们之所以会进这批药,是因为李局长提前打过招呼,让照顾一位叫江沙的医药代理,这才碍于面子,从她那里进了些药,其中就包括这批过期的药品,要说责任,我们确实不可推卸,但我们也是受害者啊,这板子光打到我们医药公司的屁股上,我不服气。”
王思宇见他情绪激动,就摆了摆手,轻声喝道:“你先坐下。”
周经理说完话之后,也有些后悔,王县长的大名,他是早有耳闻的,在西山县的地面上,那是绝对得罪不起的,自己刚才一时冲动,讲出这番话来,搞不好要得罪两位重量级官员,实在是得不偿失,想到这,他心里的火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王思宇摸起签字笔,在黑皮本子上写了几行字,随后把笔丢到一边,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目光凌厉地盯了李局长一眼,冷着脸孔道:“老李,你怎么说!”
李局长万万没有想到,周经理竟然会当场把他咬出来,心里又气又怒,却不好发作,只能耐心解释道:“周经理,请你不要推卸责任,我承认,招呼我是打过,但我从没让你们进过期的药品啊,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哪个有那么大的胆子,再说了,我又没有从你们公司拿一分钱的回扣,何必把脏水泼到我的头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周经理一时理屈词穷,只好耷拉着脑袋,拿手捧着脸道:“王县长,我们医药公司确实有责任,这个我不否认,但我们也是无心之过,负责进药的工作人员把关不严,我们已经对他进行了严肃处理,至于对患者的赔偿,我们可以承担一部分,但另一部分损失,得由江沙来承担,不然我没法跟总公司交代。”
王思宇皱眉道:“你们愿意承担多少?”
周经理想了想,就叹气道:“百分之六十吧,再多了实在是没办法了。”
黄桂英听了,忙在旁边插话道:“周经理,我个人愿意承担百分之十,毕竟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
周经理愣了一下,抬头望了她一眼,就又低了下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王思宇笑了笑,以赞许的目光瞥了黄桂英一眼,就收起笑容,转过头来,盯着李局长,冷冰冰地质问:“李局长,这个江沙是什么人?”
李局长早已如坐针毡,此时急于撇清关系,也顾不了太多,只好实话实说:“王县长,江沙是海洋书记的侄媳妇,岭溪乡党委书记林震同志的爱人,她以前在卫生局上班,前年办了停薪留职,自己做了医药行业的生意,除了医疗器械外,还卖些药品,海洋书记曾经向我打过招呼,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适当照顾照顾他。”
王思宇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复杂,不禁眉头紧皱,沉吟半晌,便轻声道:“这样吧,江沙那边的工作,由我来做,她也要承担一部分的责任,至于药品是她那里出的问题,还是厂家的责任,到时另议,但在此之前,医药公司必须先垫付医疗赔偿款,不能让黄大夫个人背这个黑锅,她个妇道人家,肩膀太薄,扛不起这个担子。”
周经理听了,赶忙道:“王县长,这样也好,有您出来主持公道,我们也没有后顾之忧了,过些日子我就去汉岗镇,把钱给黄大夫送过去。”
王思宇皱眉道:“老周啊,不要再拖了,最好今天就把问题解决了,不要让人家一趟趟地往县城里跑,把生意都耽误了,我这边事情也多,不可能每天都追在你屁股后面要账。”
周经理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对方堂堂一位大县长,在这里苦口婆心地做工作,自己再要推诿,实在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他赶忙站了起来,掏出手机,给公司拨了过去,让财务部门把现金准备好,挂断电话后,周经理苦笑道:“王县长,一会我就和黄大夫到公司取钱,开车把她送回去,这样总该成了吧。”
王思宇微微一笑,点头道:“周经理,不要觉得委屈,这件事情的主要责任还在你们,除了需要作出一定程度的赔偿外,也要向黄大夫真诚道歉,另外,医药公司要做出整改,卫生局要吸取教训,加强监督,药检所也要加大抽查力度,尽快展开药品质量抽查检验,人命关天的事情,马虎不得。”
三人听了,连连点头,王思宇顿了顿,深深地望了李局长一眼,语重心长地道:“老李啊,你可是卫生系统的老模范了,当了领导之后,不能忘本,这次的教训,就当是给你敲了次警钟,要经常自省,下次别犯糊涂,否则容易晚节不保。”
李局长抬手擦汗,讪讪地道:“王县长批评的是,我回到单位,一定在局党委会议上进行自我批评,我要做深刻的检讨。”
王思宇摸起杯子呷了口茶水,笑吟吟地望着黄桂英,轻声道:“桂英大姐,这次你满意了吗?”
黄桂英早已喜出望外,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道:“满意,满意,王县长,我是一百个满意。”
王思宇又转头问向坐在右侧的三人,笑着说:“你们也满意吧?”
那三人也都点头,王思宇轻轻放下杯子,皱眉道:“你们都满意,我可不满意,别忘了,在这次事故里,你们四个人都有责任,哪道关把好了,都不会出现问题,但恰恰相反,你们都没有把好质量关,而最无辜那个人,现在还躺在床上,光赔钱是不成的,要想办法让人家恢复健康。”
李局长听了,连连点头,王思宇的话音刚落,他马上表态道:“还是王县长考虑问题全面,您放心,我们一定做出最大的努力,争取早日帮他康复。”
王思宇笑着说:“老李,我记住你这句话了,病人痊愈后,别忘记给我打个电话,那今天就这样。”
众人忙起身走了出去,王思宇看着他们出了门,眉头又皱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牵涉到林震的爱人,沉吟半晌,他摸起手机,正想给林震打过去时,办公桌上的座机忽地响起了起来,接起话筒一听,却是林震打来的,王思宇笑道:“好你个林震,能掐会算啊,刚想给你打过去,你的电话就来了。”
林震也笑着道:“王县长,这可太巧了,说明我们有心灵感应。”
王思宇呵呵一笑,摇头道:“去,去,哪个要跟你有心灵感应,你还是和江沙去感应吧。”
林震听后,微微一怔,就收起笑容,压低声音道:“王县长,真是太感谢您了,刚才叔叔给我打了电话,我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以后努力工作,不辜负您的信任。”
王思宇摸着电话笑了笑,知道焦南亭已经找过林海洋,把准备提拔林震当副县长的风吹过去了,帮自己卖了人情,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微笑道:“你啊,先别高兴得太早了,我这还有个坏消息等着你呢。”
林震笑着说:“王县长,您可别吓我,什么坏消息?”
王思宇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并且强调,县医药公司愿意承担大部分费用。
林震皱着眉头听完,马上道:“王县长,您放心,这件事情沙沙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一定承担责任,明天就让她带钱去医药公司,该赔多少就赔多少,另外,还是让她回卫生局上班好了,她胆子太大,容易闯出祸来。”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这样最好。”
林震叹息道:“王县长,真没有想到,您会替我说话,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我懵了很久,您做事公道,不徇私情,我林震这回是真服气了。”
王思宇微笑道:“林震啊,以前一直想找你谈谈,但都没有抽出时间,就在电话里说说吧,你和嘉群的事情,我多少也了解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吧,你们两个是同学,在这些乡领导里面,又是高学历的干部,要理论有理论,要经验有经验,应该团结起来,一起帮衬着发展,哪能互相拆台呢,那样不好。”
林震听了,默然不语,过了半晌才道:“王县长,按道理,我应该听您的,但心里那个结,实在是打不开,您再给我点时间。”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也好,不过我可提醒你,作为男人,胸怀还是应该宽阔一些,不能总记得仇恨,那样路会越走越窄。”
林震微笑道:“王县长,谢谢您的教诲,我一定尽早调整心态,说不定哪天,我们两个真的能在一个酒桌上喝酒。”
王思宇呵呵一笑,点头道:“喝酒可是好事啊,到时候别忘记带上我。”
林震忙笑着说:“一定,一定,要不我今天赶回县里,单独请您喝一顿吧。”
王思宇笑了笑,摇头道:“喝酒的事情不急,你还是专心把工作抓好吧,千万别出了差错,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林震笑着说:“也好,那就改天吧,王县长什么时候想起喝酒,只需打个电话,我随叫随到。”
王思宇呵呵一笑,轻声道:“我可不是酒县长,没那么大的瘾头。”
两人又聊了一会,就挂断电话,王思宇终于舒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总算是圆满解决了。
下班后,他心情大好,开车返回家中,下车后,直接去了西厢房,却见屋子里没人,王思宇把包放下,便走到院子里,忽地发现,西墙根的菜窖口敞开着,他笑了笑,就走了过去,顺着梯子进了菜窖,在黑暗中,只听白燕妮低声喝道:“谁?”
王思宇笑着说:“我!”
白燕妮轻吁了口气,娇声道:“怎么不先喊声,吓了人家一跳。”
王思宇寻着声音摸了过去,从后面抱住她的纤腰,轻声道:“你会武功,怕啥。”
白燕妮吃吃地笑道:“那也怕哟,松手,抱那么紧干啥。”
王思宇伸手摸向她的腰间,解了腰带,笑着道:“你说干啥?”
白燕妮忙扭着身子道:“臭和尚,坏法海,别乱动,人家在拿菜,谁知道你想干啥哟。”
王思宇抱着她回到梯子旁,嘿嘿笑道:“还能干啥,当然是干白娘子了。”
白燕妮大羞,忙推着他道:“不行,不行,不行哟……”
王思宇手下动作不停,嘴里轻声哄道:“乖哈,别乱动,让老衲疼疼你。”
只三五分钟的功夫,两人就气喘吁吁地纠缠在一起,梯子也开始轻轻晃动起来,菜窖里传出一阵‘依依呀呀’的媚叫声。
直到天擦黑以后,白燕妮才红着脸从菜窖里爬出来,一声不吭地走向西厢房。
王思宇靠在梯子边吸了一根烟,接着扛上半袋子土豆白菜,扶着梯子爬了上来,站在菜窖口,摆了个造型,仰头吼道:“现已出窖,感觉良好!”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108章 S与M 上
晚饭后,王思宇坐在床边,一脸坏笑,望着坐在镜前梳理秀发的白燕妮,伸出双臂,轻声道:“过来,白娘子,抱抱。”
白燕妮转头望去,见他一副猴急模样,有些心慌意乱,赶忙摇头道:“臭法海,今晚回自己屋里睡去,不要再来欺负我哟。”
王思宇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道:“白娘子,别这样绝情嘛。”
白燕妮嫣然一笑,放下手中的梳子,转过身来,脉脉地望了他一眼,柔声道:“你啊,就是这样贪得无厌,要了又要,早晚把身子淘空了哟,这种事情,要记得节制。”
王思宇挠了挠头,望着她那温婉俏丽的身影,摇头道:“守着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你叫我如何节制啊。”
白燕妮蹙起秀眉,拂了拂胸前的秀发,若有所思地道:“这样也不是办法,酒是穿肠的毒药,色是刮骨的钢刀,为了不让你沉迷酒色,我还是搬走好了,要不这样,等过两天崔宸走了,我搬到子琪那边住吧,免得你控制不住哟。”
王思宇皱眉吸了一口烟,叹息道:“算了,我今晚还是回正房睡吧,你可别搬走,不然没人给我做饭暖床了。”
白燕妮抿嘴一笑,神态慵懒地走了过去,坐在王思宇的身边,把头倚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道:“这样才对嘛,你这人啊,有时候像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有时候像长不大的孩子,还有时候……”
她不再说下去,而是吃吃地笑了起来,王思宇见她笑得格外招人喜欢,心痒难耐,忙抱着她压了过去,低声道:“还有时候像什么?”
白燕妮脸上红艳艳的,摇头笑道:“我说不出口哟。”
王思宇望着她那妩媚动人的俏脸,有些把持不住,就伸手在她前胸上揉捏几下,低声道:“快说,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白燕妮咯咯地笑了笑,轻轻拨开王思宇的右手,啐了一口,随口敷衍道:“你啊,有时候就像偷心的蟊贼。”
王思宇呵呵一笑,咬着她的耳根道:“不要骗我,肯定不是这句。”
白燕妮的眸子里升起一层迷离的水雾,没有回答他,而是抿嘴笑道:“其实啊,早在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王思宇愣了愣,抬起头来,饶有兴趣地望着她,轻声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白燕妮莞尔一笑,柔声道:“这是女人的直觉,我当时就觉得,你的眼神怪怪的,好像能一口把人吃掉哟。”
王思宇苦笑着摸了摸鼻子,皱眉道:“燕妮,你说的太夸张了,我哪里有那么不堪。”
白燕妮连连点头,咯咯笑道:“有,真的就是那么不堪哟。”
王思宇笑了笑,摸着她俏丽的脸孔,柔声道:“那也是因为你太漂亮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真的觉得很惊艳,当时就在想着,要是有朝一日,能够尝尝你的滋味,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白燕妮恨恨地望了他一眼,撇嘴道:“你啊,坏死了,有夫之妇也来勾引。”
王思宇呵呵一笑,低声道:“有夫之妇怎么了,有守门员,还不照样进球。”
白燕妮哼了一声,轻轻推开他,叹息道:“是嘉群不争气哟,不然哪会让你这么容易进球。”
王思宇见她提起钟嘉群,怕她胡思乱想,忙笑着凑过来,低声央求道:“燕妮,今晚就留我在这吧,我保证做一回正人君子。”
白燕妮斜眼瞥了他一眼,摇头道:“不行,你这人最没信用了,总是得寸进尺,我都吃了一次亏哟,再不能相信你的鬼话。”
王思宇笑呵呵地道:“总要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嘛,我今晚一定化身柳下惠。”
白燕妮咯咯地笑了几声,翻过身来,拿手指拨着他的鼻梁,柔声道:“乖,快回去,明儿人家要去局里上班,再被你搞得手软脚软,容易被人笑话,你总不想让我在外人面前出丑吧?”
王思宇心中一荡,笑眯眯地道:“燕妮,告诉我,在你心中,我是什么人。”
白燕妮抬起头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一脸娇羞地道:“小情人,这下满意了吗?”
王思宇连连点头,笑着说:“满意,一百个满意。”
白燕妮哼了一声,在他身上推了推,娇声道:“那还不快回去,早点休息吧。”
王思宇一脸坏笑地道:“回去可以,但你要让我吃上几口。”
白燕妮俏脸绯红,啐了一口,恨恨地道:“早就没了,哪里能吃到哟!”
王思宇呵呵一笑,摇头道:“我可不信,有没有,要尝尝才知道。”
白燕妮慌忙转身,却被王思宇一把抱了过来,上衣已被掀开,几番挣扎之后,她终于扬起修长的脖颈,媚声呻吟道:“哟,哟,真是要命哟!”
王思宇得偿所愿,心满意足地坐了起来,抬手抹了抹嘴,在她秀美的小鼻子上捏了捏,低声道:“燕妮,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早晨咱俩一起练剑。”
白燕妮乜了他一眼,将衣裳整理好,赌气地把脸扭到一边,气哼哼地道:“你啊,总是这样欺负人哟。”
王思宇笑了笑,摸着她羞红的脸颊,轻声道:“那你到底喜不喜欢被我欺负?”
白燕妮拍开他的手掌,叹了口气,点头道:“喜欢,这下你满意了吧,臭法海,还不快走哟。”
王思宇伸了个懒腰,下了地,微笑着走出房间,站在门口扭了几下身子,忽地感觉,天气已经不似以前那样寒冷了,晚间的空气清新凉爽,很是宜人,他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回正房,洗了澡,见时间还早,就回到卧室,躺在大床上,翻着那本《艳史通鉴》。
最近他的兴趣发生了转变,专挑些技术含量高的章节看,白燕妮腰身柔软,很适合《艳史通鉴》中一些高难度的动作,倒要好好学习一番,以后和白娘子一一印证。
半个小时后,清脆的铃声响起,王思宇打了个哈欠,从枕边摸过手机,斜眼一看,来电显示的是柳媚儿的号码,他忙接通了电话,笑着说:“媚儿,在干什么。”
柳媚儿撅着嘴巴道:“在生气呗,还能干什么。”
王思宇微微一愣,皱眉道:“媚儿,有人欺负你了吗?”
柳媚儿连连点头,瘪着小嘴,委屈地道:“就是,真是太欺负人了。”
王思宇坐直身子,正色道:“哪个不开眼的敢惹我家媚儿,快告诉哥,哥帮你出气。”
柳媚儿眉开眼笑地说:“好啊,我就知道哥最心疼我,不像妈妈,总是欺负人家。”
王思宇气势为之一馁,苦笑道:“原来是小蕾阿姨,那哥可帮不了你,清官难断家务事,越断越麻烦,她到底怎么惹你不开心了?”
柳媚儿侧过身子,伸出右手,从茶几上摸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声音含糊地道:“哥,我想学着做生意,你支持我不?”
王思宇笑了笑,沉吟道:“媚儿,你又发什么疯,做生意有什么意思,不如专心在学校书,以后哥送你到国外深造。”
柳媚儿摇头道:“哥,我就是想学做生意,你要是不肯帮我,我就出去当模特,自己赚本钱。”
王思宇吓了一跳,赶忙厉声吼道:“死丫头,你敢!”
柳媚儿笑魇如花,吃吃笑道:“怎么,吃醋了吧?”
王思宇笑了笑,摇头道:“吃醋倒是没有,只是担心你的安全,现在的世道很乱,你不清楚深浅,出去打工很容易上当受骗,把自己都赔进去。”
柳媚儿咬了一口苹果,笑嘻嘻地道:“哥,那我给你打工好不好,赔光了我愿意。”
王思宇笑着点头道:“好,怎么不好呢。”
柳媚儿一骨碌从沙发上坐起,高兴地道:“那我当你答应啦,我要从现在开始创业,为我们的将来做准备,赚很多很多钱。”
王思宇笑着摇头道:“你啊,真是多此一举,哥的钱不都是你的么,还用你赚什么钱。”
柳媚儿把半块苹果丢到一边,撇嘴道:“你女人那么多,把钱都给我,她们能同意吗?”
王思宇微笑道:“媚儿,哥会赚钱养你的,别担心了。”
柳媚儿笑着道:“我才不要你养呢,我要多赚钱,然后包养你。”
王思宇登时无语,叹了口气,翻了一下书页,目光落在酥胸半裸的侍女插图上,轻声道:“说吧,你想做什么生意,哥帮你参谋参谋。”
柳媚儿歪着脑袋,拿手支着尖尖的下颌,轻声道:“我想开个艺术培训学院,教小孩跳舞、绘画、英语、乐器什么的。”
王思宇把《艳史通鉴》推到一边,挠头道:“现在培训热,但这么多科目,你能教得了嘛。”
柳媚儿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笑嘻嘻地道:“哥,你不用担心啦,我又不是什么都自己干,华西大学有很多在校生啊,我可以请她们帮忙,就周末开班,不耽误平时上课的。”
王思宇想了想,点头道:“你要是闲着无聊,就搞个玩吧,但重要的是,聘请的教师一定都要是女的。”
柳媚儿捂嘴笑了半晌,才柔声道:“知道啦,我只找女同学,但不能找太漂亮的,不然哪天被你瞧上了,我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思宇嘿嘿笑道:“哪能呢,华西大学还有比我们媚儿更漂亮的校花吗?”
柳媚儿展颜一笑,又撅起嘴巴,哼哼唧唧地道:“当然有啦,你再过来捆一个吧?”
王思宇呵呵笑道:“媚儿,太记仇了吧,哥就捆了你一回,倒是念念不忘了,总和我提这事。”
柳媚儿双腮晕红,伸手摸了摸足踝上的脚链,气哼哼地道:“捆一次也是捆了,你还想捆几回?”
王思宇笑着说:“当然是每晚都捆了。”
柳媚儿哼了一声,扭着身子倚在沙发上,悠荡着两条白生生的美腿,娇嗔道:“哥,你又没正经了,我和你讲啊,学院的名字我都起好了,叫思媚儿艺术培训学院,‘思’是王思宇的‘思’,也是思念的思,‘媚儿’是我的名字。”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点头道:“这个名字好,思媚儿艺术学院,英文发音类似smile,微笑艺术培训学院,你在广告牌上再印上‘**’,变成**艺术培训学院,那保证生意火得不得了。”
柳媚儿撒娇地嚷道:“讨厌,哥,你真是没正经,又来取笑我。”
王思宇又想起在华大小北山上捆绑她的镜头,嘿嘿笑道:“哪有,哥只是觉得好笑,你这个名字起的有趣,哥是S,你是M。”
柳媚儿哼了一声,笑魇如花地道:“M就M,只要你支持我学做生意就成,我跟妈妈是讲不通道理啦,还要你和她来讲。”
王思宇笑着道:“放心吧,我一会就给她打电话,这回总成了吧。”
柳媚儿从沙发上坐起,伸手摸向茶几上的果盘,摘了一粒葡萄丢在嘴里,娇声道:“不成,现在就要打。”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109章 S与M 下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好吧,你把手机递给小蕾阿姨,我去说。”
柳媚儿嘻嘻一笑,美滋滋地亲了亲手机,喜不胜收地道:“这才是我的好哥哥呢,记住啊,一定要帮我搞定她,搞定她!”
说完后,她从沙发上站起来,穿上拖鞋,踢踢踏踏地走向书房,趾高气昂地喊道:“妈,我哥喊你接电话!”
叶小蕾此时正坐在书房的皮椅上,专注地翻着一本地质勘探书籍,眉宇间浮着一抹淡淡的愁云,她听到柳媚儿的喊声,皱了皱眉,把手里的书轻轻丢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见柳媚儿已经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就蹙着秀眉瞪了她一眼,低声道:“死丫头,就知道你去告状了,小宇同意也不行,妈就是不许你胡闹。”
柳媚儿走到书桌边,气哼哼地递给手机,叉腰抗议道:“凭什么啊,钱是我哥的,你说了不算。”
叶小蕾放下茶杯,接过手机,拿手捂住听筒,向外努努嘴,轻声道:“媚儿,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只管好好书,经商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柳媚儿却没有离开,反而弯下腰来,双手扶着书桌,吐出粉红色的小舌头,做了个鬼脸,摇头晃脑地道:“妈,我再重复一遍,钱是我哥的,他喜欢投资给我做生意,你—管—不—着!”
叶小蕾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把手机放在耳边,伸出纤纤玉指,揉着光洁的额头,苦笑道:“小宇,媚儿这丫头,现在是越来越任性了,我真管不了她。”
王思宇坐直了身子,笑着道:“小蕾阿姨,让她锻炼一下也好,现在的大学生都喜欢参加社会实践,但经验少,很容易被骗,我瞧着媚儿挺有经商头脑的,反正办培训学院,也不占用太多时间,周末营业就成,投资也少,你就给她拿个二三十万,让她玩去吧。”
叶小蕾哼了一声,语气严厉地道:“小宇,不能这样宠着她,不然都宠坏了。”
王思宇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放心吧,小蕾阿姨,宠不坏,她要是真敢不听话,回去我打她屁股,好好教训她一顿。”
叶小蕾听了俏脸绯红,登时无语,支吾了半天,才哼了一声,捂着手机听筒,瞪了眼得意洋洋的柳媚儿,轻声道:“媚儿,你先出去,我和你哥要商量正经事。”
柳媚儿‘喔’了一声,转身离去,扭着小屁股走进客厅,来到沙发边坐下,脑海里回味着王思宇说过的话,咯咯地笑了笑,双手捧腮道:“我才不要做呢,我要做,拿鞭子打把你这头大色狼打得落荒而逃,啪!啪!啪……”
叶小蕾起身走到门边,悄悄地往客厅里望了一眼,见柳媚儿右手在半空中轻轻挥舞,嘴里砸然有声,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推上房门,倚在门边,信手拢了下秀发,漂亮的鹅蛋脸上露出一抹盈盈笑意,柔声道:“小宇啊,芜菁国画馆的筹备工作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和景卿选了几个营业地点,你给参谋下吧。”
王思宇摇头道:“小蕾阿姨,选址的事情,还是你和廖姐姐商量着来吧,我不在玉州,具体的情况也不清楚,你们做主就好了,我相信你们两人的眼光。”
叶小蕾笑着道:“也好,其实我们两个都看中了一个地点,在新华路和文化大街交口的西侧,和市图书馆只有三十几米远,周围的文化气息很浓厚,它的框架结构很适合做书画院,只需要简单的装修,就能开始营业,而且租金也不高,我们打算租下两层门面,一楼六百平方,作为艺术展示厅,二楼除了办公室外,预留出十六间创作室……”
王思宇微笑道:“那边最好,既然适合,就早点签下来吧,那里是东湖区,我和他们的区委副书记俞汉涛很熟,前进派出所也在附近,那的副所长刘天成还是我朋友,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可以让他们帮忙解决。”
叶小蕾嫣然一笑,柔声道:“那好,过几天我和景卿就把房子租下来,将手续办好,法人代表就用景卿的名字吧,她的背景简单,行事低调,不容易引起官场中人的注意,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另外,景卿那边的画家都已经联系好了,只要我们这边营业,那边就会有五个画家签约,我估计一切顺利的话,下个月中旬就能开业。”
王思宇笑着道:“小蕾阿姨,这样很好,公司的一切事宜,都由你和廖姐姐商量着办,我没有其他意见,只不过,你那里最好能给媚儿留出点地方来,她到外面租房子干培训学院,我还有些不放心,不如就合在一起好了,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叶小蕾微笑着点了点头,漫步走到窗边,拉开绿色的绣花窗帘,轻吁了口气,悠悠道:“我知道啦,小宇啊,不是阿姨说你,媚儿这丫头,纯粹是被你宠坏的。”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轻声道:“小蕾阿姨,你是不知道,当初我在黄龙镇遇到媚儿的时候,她有多可怜,下雨天,身上裹着个旧毛毯,穿着一只拖鞋在雨水里走着,当时还发着高烧,我把她捡回来后,就想了,以后要照顾她,不让她半点受委屈。”
叶小蕾听了,心中酸楚,典雅精致的俏脸上,也不禁微微动容,她转了个身,握着手机柔声道:“小宇啊,遇到你,真是这丫头的福气,不然她现在说不定要落到什么下场,想想都后怕,你放心,小蕾阿姨不会忘记你的恩情,我会努力报答的。”
王思宇忙摆手道:“小蕾阿姨,你别多想,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迁就着她点,别管得太严了,她其实还是满懂事的。”
叶小蕾莞尔一笑,摇头道:“这丫头仗着有你撑腰,已经不把我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了,动不动就顶嘴,刚才还在门口喊,钱是她哥的,我管不着。”
王思宇苦笑着摇摇头,轻声道:“小蕾阿姨,你不用担心,等过些天我回去,会好好跟她聊聊的,这丫头是过分了些,哪能这样讲话。”
叶小蕾柔声道:“小宇啊,这边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以前的一些关系都还在,有景卿在旁边协助,生意上不会出太大问题,你只专心仕途就好。”
王思宇笑着道:“小蕾阿姨,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以后生意上的事情,不必和我商量,你们两人商量就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叶小蕾挂断电话,推门走出书房,来到沙发边坐下,却见柳媚儿指间夹着一根签字笔,正怡然自得地敲来敲去,她眼睛盯着茶几上的一张纸,看得入神。
叶小蕾把手机交给她,摸起那张纸,仔细瞧去,却见上面写着:“思媚儿艺术培训学院,购买清单:钢琴四台(二手翻新),小提琴两把,桌椅一百五十套,多媒体教学设备一套,教学教材五百套,宣传单三万份,其他的还有???教学课程:兰兰钢琴课、媚儿少儿交谊舞、秀秀疯狂英语、小叶子儿童画、菲儿前几天和我吵过架,暂时不考虑她的奥数……”
叶小蕾皱着眉头看完,不禁摇头苦笑道:“媚儿,你真是胡闹,哪有像你这样做生意的,小心把你哥娶老婆的钱败光了。”
柳媚儿嘻嘻一笑,把签字笔丢到一边,双手捧腮,柔柔地道:“那样当然最好喽,我巴不得他变成穷光蛋,那样就没有女人肯嫁给他了。”
叶小蕾气极而笑,坐在她旁边,语重心长地道:“媚儿,别胡闹了,开什么培训学院,又累又操心,过不了几天,就该厌烦了,你要是觉得周末闲得无聊,可以到国画馆帮忙嘛。”
柳媚儿撇了撇嘴,望了她一眼,摇头道:“妈,你懂什么,我要把思媚儿艺术培训学院办好,以后小宇哥哥到哪里当官,我就在他办公的附近开上一家,让他每天开车上班的时候,都能看到‘思媚儿’三个字。”
叶小蕾叹了口气,伸手把柳媚儿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媚儿,妈知道你喜欢小宇哥哥,但他太花心,不适合做老公,你们做兄妹不是很好吗?”
柳媚儿摇头道:“不好,我不喜欢做他妹妹。”
叶小蕾耐心劝道:“媚儿,婚姻非同儿戏,找到合适的男人,专心守着他过日子才是正经,小宇又不能娶你,干嘛跟着他过一辈子啊,妈可不想你受委屈。”
柳媚儿的眸子晶莹地闪动着,撅着嘴巴抗议道:“妈,你不懂的,我心里再也装不下旁人了,这辈子只能跟着他。”
叶小蕾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后背,有些伤感地道:“媚儿,不听妈的劝告,你会痛苦一生的。”
柳媚儿咯咯笑道:“妈,年轻人的事情,你懂什么,不要乱掺和啦,快去想着帮我们赚钱才是正经。”
叶小蕾松开手,神色黯然地道:“小没良心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以后要是后悔了,可别哭天抹泪的,怪妈妈没提醒你。”
柳媚儿见母亲闷闷不乐的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忙一把抱住她,笑嘻嘻地道:“妈,你哪里算是老人了,你看上去最多和我姐姐一样,前儿来的那些同学,都赞你年轻漂亮呢。”
叶小蕾莞尔一笑,转身走到镜子边,照了照,又转了个身子,望着镜中的优美身段,笑着说:“还好,身子倒没怎么走样。”
柳媚儿一脸坏笑地走过去,捏着下巴绕着叶小蕾转了一圈,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竟伸手在她的翘臀上摸了一把,贼兮兮地笑道:“妈,你这么年轻漂亮,独身太可惜了,干脆我帮你介绍个老头吧。”
叶小蕾听了,俏脸羞红,忙一把推开她,甩了甩乌黑发亮的秀发,眉眼间荡出一抹动人的风情,笑吟吟地道:“媚儿,别胡说,妈可没那心思。”
柳媚儿笑嘻嘻地道:“妈,你先别急着拒绝,听我跟你讲啊,我们院里有位男老师,长得又高又帅,还是海归呢,家里条件特别好,光车就有三辆,他前年刚刚离过婚,我看啊,你们两个郎才女貌,肯定般配……”
叶小蕾啐了一口,低声骂道:“你这丫头,真是不像话,没大没小的,居然敢跟妈开这种玩笑。”
柳媚儿歪着脑袋望着叶小蕾,抿嘴笑道:“妈,谁跟你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
叶小蕾的面色一沉,伸出一根尖削玉指,在柳媚儿的额头上点了点,喟然叹道:“你啊,真是让妈没办法。”
柳媚儿笑着走到镜子前,也转了一圈,搔首弄姿地扭了几下,摆了个造型,见叶小蕾已经回了卧室,就嘻嘻一笑,踢踢踏踏地回到沙发上,嘴里叼着一管签字笔,捧着那张白纸看了又看,口中念念有词。
十几分钟后,她便关了客厅的灯,摸着手机回到卧室,钻进香喷喷的被窝,躺在枕头上,给王思宇拨了过去,撒娇般地道:“哥,我睡不着了,你给我讲苏小妹的故事好不好?”
“好!”
王思宇低吼了一声,歪着头,用肩头夹着手机,把厚厚的《艳史通鉴》合上,丢到一边,伸手关了壁灯,就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没过多久,两人便躺在被窝里争辩起来:“你是……”
“你才是……”
“你有被捆绑情结,当最适合了……”
“屁话!”
“喔,媚儿你讲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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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弃子
几经周折,隐湖集团与美国雷霆公司的锂电项目终于正式启动了,周四的上午十点钟,五辆小车缓缓驶出县委大院,王思宇带着两位副县长,在政府办张主任的陪同下,驱车前往西山经济技术开发区,去参加动工仪式。
按照前些天的安排,常务副市长郭新平要出席仪式,但不知什么原因,昨天下午接到电话通知,郭副市长要接待重要客人,西山之行临时取消,因此,原本要参加典礼的县委书记焦南亭也改变了行程,转道省城去参加计生工作会议。
车队进了开发区,又行了五百多米远,就听到一阵鞭炮声响起,远处锣鼓喧天,彩旗招展,几台推土机列在路边,前方已经高高地竖起了玉州市第二建筑公司的火炬标志,王思宇知道,上午的仪式完毕后,下午第二建筑公司的工人就要进场施工。
小车开到近前,王思宇透过车窗向前望去,只见一片空地上,已经摆了三件拉网式大红屏风,地面上也铺了红地毯,正有穿着泳装的模特在上面走来走去,附近不远处,几十名穿着黄色表演服的群众,也在敲敲锣打鼓,现场的气氛倒很热烈。
车队在一座彩虹门前停好,众人纷纷下车,开发区田主任忙带着管委会的干部们迎了过来,电视台的记者正扛着摄像机,把镜头对准了衣冠楚楚的王县长,王思宇面带微笑,风度翩翩地与众人握了手,转头对身边的田主任道:“老田,怎么搞出这么大的场面啊,政府办不是已经通知你们了,郭市长取消了行程。”
田主任笑着解释道:“王县长,这是隐湖集团的齐总要求的,费用由他们来出,本来他们还请了玉壶山古华寺的僧人,打算在上午的仪式上做法事,被我拒绝了,他们就把时间错开,僧人们下午过来,在这个齐总啊,真是太迷信了,挑的这个日子也是很有讲究的,据说是黄道吉日,宜破土。”
王思宇呵呵一笑,摇头道:“老田,我要纠正你一个错误,是动土,不是破土,破土指的是丧葬,建的是阴宅,动土是搞建筑,建的是阳宅,两者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相去甚远,不能搞混淆了,齐总他们这些上了岁数的商人,大多迷信,不过近年来建筑风水学也渐渐兴起,倒有好多专家教授也在研究,这个齐凡东是个很有故事的人物,你可不能小瞧他。”
田主任听了微微一愣,就笑着道:“还别说,他生意做得这么红火,没准还真有些道理。”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齐凡东与一位西装革履的老外微笑着走过来,齐凡东还是老样子,一身唐装,手里拄着拐杖,满面春风地来到王思宇身边,笑着握了手,就把手指向旁边的老外,轻声介绍到:“王县长,这位是雷霆公司的商务代表劳伦斯先生。”
王思宇与劳伦斯握了手,两人用英文简单聊了几句,他在众人的簇拥下向前走了几步,就停下脚步,举目四望,笑着对齐凡东道:“齐总,还是你有眼光啊,开发区最有潜力的一块地被你拿到了,你看看这地形地势,分明是这一带的地穴,行峦理气自然合之,是个藏风聚气的风水宝地啊。”
齐凡东听了,眼睛忽地一亮,诧异地盯着王思宇道:“王县长,想不到您对风水一学也颇有研究,真是令人钦佩。”
王思宇笑了笑,摆手道:“齐总,研究不敢当,只是当初看了些杂书,其中有一本就叫《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八运东北宜有山,西南零神宜见水,这里真是不可多得的旺财宝地啊。”
齐凡东暗暗称奇,便喊来秘书,要来了施工图纸,笑着道:“王县长,那您觉得咱们厂区设置得怎么样?”
王思宇接过图纸,只看了几眼,就笑着点了点头,轻声道:“不错,厂区的几个出口设计都很不错,正门迂回侧进,恰好挡住迎大路而来的煞气,侧门设置的也很合规矩,立门前不宜见街口,顾宅后不宜有直脊。”
齐凡东哈哈一笑,拿拐杖重重地戳了几下地面,点头赞许道:“高论,王县长真是学识渊博,令人佩服,这图纸可是花重金请风水先生修改过的,早知道王县长如此精通,倒不用花那些冤枉钱了。”
王思宇虽然面糙皮厚,也不禁微微脸红,忙摆手道:“齐总过奖了,我只是懂得一点皮毛,最多只能看出点门道,在这方面,是不折不扣的门外汉。”
齐凡东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笑着摆手道:“王县长太谦虚了,每次见到你,都能给我带来意外的惊喜。”
两人寒暄了几句,见前方的大红屏风下,模特们便撤了下去,两个音响师把麦克风摆了上去,几位领导先后致辞,因为常务副市长郭新平没有过来,许多活动都已提前取消,动工仪式搞得简单隆重,
王思宇把讲话稿缩减了三分之一,只讲了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就在热烈的掌声中,笑着走下红地毯,与齐凡东,劳伦斯,以及开发区的田主任一起找了块空地,四人各持一把铁锹,为项目培土奠基。
仪式结束后,一行人坐车返回县城,在酒店里共聚午餐,觥筹交错间,齐凡东连连敬酒,王思宇因为心情极好,所以多喝了几杯,回到办公室后,就到休息室躺了一会,睡得正香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王县长在休息呢,那我一会再过来吧。”
王思宇听出是副书记林海洋的声音,忙一骨碌坐起,笑着说:“海洋书记,你可是稀客,稍等,我马上就来。”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就披上西装,微笑着走出去,见林海洋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忙走过去坐下,笑着解释道:“海洋书记,上午参加了锂电项目的动工仪式,中午在饭店里喝了点酒。”
林海洋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微笑道:“王县长,说来惭愧,我们当初带队去长三角,珠三角,走了那么多的地方,花了不少的经费,可回来后却两手空空,您足不出户,却把隐湖集团的大项目下来了,这就是能力上的差距啊。”
王思宇忙笑着摆手道:“海洋书记,不能这样讲,隐湖这个项目之所以能拿下来,其中有很多运气的成分,再说也是集体公关拿下来的,功劳不能放在我一个人头上,大家都有份嘛。”
林海洋笑着道:“王县长过谦了,你的工作能力,我们这些人都看在眼里了,不过我最佩服的,还是你王县长胸襟宽广,有容人之量,在这方面,我林海洋更是自叹不如啊。”
王思宇清楚他的弦外之音,就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小熊猫来,抽出一根递过去,帮他点上,自己也燃了一根,皱眉吸了一口,轻声道:“海洋书记,我们以前确实也有过工作分歧,但那都是很正常的现象,班子要团结,但不是无原则的妥协,该争论的还要争论下去,当然了,最重要的,就是从工作的角度出发,而不是搞山头,搞派系。”
林海洋点了点头,吸了一口烟,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微笑道:“是啊,王县长讲的有道理,班子内耗确实耽误发展,我觉得,咱们西山的班子总体上还是好的,主要是钱雨农这个人不地道,作为班长,没有把班子引到正确的方向来,而是带头搞小团体,耍阴谋诡计,开了很坏的先例,我被他蛊惑,也犯了些错误,现在想起来,真是追悔莫及啊。”
王思宇皱了皱眉,旋即展颜一笑,将身子向后一仰,跷起二郎腿,淡然道:“海洋书记,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那时候大家都很无奈,我还记得,咱俩当时也配合过一段时间,彼此掩护和稀泥嘛,形势所迫,没有办法的事情。”
林海洋讪讪地笑了笑,端起杯子,轻轻吹了口气,点头道:“是啊,是啊,我是到了后期,没有抵抗住钱雨农施加的压力,选择了妥协退让,而你王县长不同啊,没有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而是顶住压力,和他这个**分子做坚决的斗争,事实证明,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你不光为西山县挖出了个大蛀虫,也让班子回到了正确的轨道上,很不容易啊。”
王思宇笑了笑,弹了弹指间的烟灰,端起茶杯,皱眉喝了一口茶水,没有接话,林海洋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倒钱雨农的身上,尽管他有些不齿,但也清楚,在官场之中,这是最稀松平常的事情,有时候,会推卸责任,甚至比会做事更加重要,这是很多人都无法否认的现实。
林海洋看了他一眼,就侧过身子,笑眯眯地道:“王县长,昨儿林震给你打过电话了吧?我真没想到,江沙这孩子会这样粗心,竟能把过期的药品卖出去,险些惹出大麻烦,幸好发现的及时,没有搞出人命,不过说起来,我有责任啊。”
王思宇放下杯子,把手中的半截烟头掐灭,丢进烟灰缸里,笑着道:“海洋书记,林震在电话里已经讲了,江沙前天把赔偿款还了回去,也向医药公司道了歉,据说今天还要去汉岗镇探望那位病人,很好嘛,她一个女同志,能有这么高的觉悟,说明林震同志对家属的要求还是很严格的,林震同志很不错,应该对他重点培养。”
林海洋笑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王县长,嘉群同志在北辰乡工作,那里的条件非常艰苦,是不是考虑给他换个地方,岭溪乡就不错嘛,他和林震以前是大学同学,两人的工作能力相仿,我觉得他很适合到岭溪乡,担任乡党委书记。”
王思宇端起茶杯,沉吟道:“嘉群这个同志,我还在考察中,他对北辰乡还是很有想法的,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吧,如果能干出名堂来,再考虑给他加加担子,现在先不急,年轻干部嘛,提拔得太快不好,拔苗助长可不成,我们还是应该慎重些。”
林海洋轻轻点头,笑着说:“也好,王县长说的在理,那就再观察一段时间,不过强将手下无弱兵,我是相信嘉群同志一定能干好工作的。”
王思宇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的一双大皮鞋,点头道:“还成,嘉群那个人啊,就是太老实了,身上缺少点冲劲,这点比林震要差上一些,不过胜在勤勉,只要不松懈下来,还能干点事情,我对他还是抱有很大期望的。”
林海洋听了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头发,意味深长地道:“王县长,其实北辰乡基础差,底子薄,不过好在是一张白纸,好做文章,只是乡党委书记老谢思想僵化,观念陈旧,已经跟不上发展的形势了,等到年底,是不是考虑把他调到政协去”
王思宇故作不解地望了他一眼,笑着说:“海洋书记,老谢可是您手下的得力爱将啊,调整了他,您不心疼啊?”
林海洋笑着摆手道:“王县长,工作应该放在第一位嘛,他那人,机会已经给过很多次了,就是不争气,如今年纪也大了,更不成了,调整到政协里发挥余热就好了,不要占着位置,干不了事情,还给年轻人拖后腿,那样不好,很不好。”
王思宇笑着点头道:“也好,老谢那个人,其实各方面还是很不错的,就是性子倔强了点,认准的路就是低头往前冲,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林海洋叹了口气,摆手道:“他那个人啊,太固执,我都不知教训过他多少回,假如方向搞错了,停下脚步,那就是进步,可他就是听不进去嘛,既然执迷不悟,那就只好调整了。”
王思宇呵呵一笑,叹息道:“海洋书记这是挥泪斩马谡啊。”
林海洋喝了口茶水,端着杯子怅然道:“没办法啊,是他自己不争气。”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林海洋就起身告辞,王思宇把他送到门外,望着他转身下了楼,才苦笑着摇了摇头,重新回到了办公室。
其实在钱雨农倒掉后不久,老谢就已经被钟嘉群架空了,根本没有动的必要,即便要动,也不必非要赶到政协去,但林海洋为了表明心迹,还是把他当成了弃子,官场之中人情淡薄,由此可见一斑。
下午三点多钟,郑辉敲门进了屋子,也不说话,只是站在办公桌前嘿嘿地傻笑。
王思宇瞄了他一眼,就冷哼一声,低声道:“怎么,要回市里看女朋友?”
郑辉连连点头,笑着说:“县长大人料事如神,岳母相招,不得不去。”
王思宇笑了笑,把车钥匙丢给他,皱眉叮嘱道:“你手法太差,慢点开,注意安全。”
郑辉喊了声遵命,恭恭敬敬地给王思宇沏了杯茶,就笑着走了出去,望着这个年轻的华大小师弟,王思宇也不禁莞尔,仿佛见到了三年前的自己。
下班以后,他打车回了老西街,走进大门,却见一辆小车停在院子里,知道是徐子琪来了,就迈步走到门边,听着里面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他不禁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只听徐子琪笑着道:“燕妮,你是不知道,那人刚开始嚣张得很,本来一定要让我们退出竞标,把他当副局长的舅舅抬出来吓人,结果我把王县长的墨宝拿出来,让他看了两眼,你猜怎么着,他当时就傻眼了,一个劲地解释,说这事跟他舅舅没关系,还在饭店摆了一桌,给我和老崔赔礼道歉,末了还要认我当姐姐呢。”
屋里就又是一阵笑声,王思宇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望着屋子里的两人,微笑道:“你们在聊什么呢,怎么这样开心。”
徐子琪忙站起来,笑着掩饰道:“王县长回来啦,我们刚在说燕妮小时候的事情,她那时候太淘气,跟个假小子似的,总去树上掏鸟蛋。”
王思宇呵呵一笑,轻声道:“她现在也一样,昨晚上还上树掏了一回。”
徐子琪转过头来,望了白燕妮一眼,笑着说:“燕妮,快拿出来给我看看,啥样的鸟蛋。”
白燕妮俏脸绯红,嗔怒地乜了王思宇一眼,恨恨地道:“昨晚的早就捏碎了,你要看,自己和王县长上树上去找,应该还剩两个哟。”
说完之后,她忍俊不住,竟咯咯地笑了起来。
感冒了,头晕眼花,就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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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炼精化气
晚饭时,白燕妮做了手擀面,特意在王思宇的碗里卧了两个鸡蛋,徐子琪看了,乐不可支,把嘴巴凑在白燕妮的耳边,轻声低语几句,两人就在饭桌边闹了起来。
王思宇笑呵呵地夹了菜,就把目光转向徐子琪,笑着说:“子琪姐,怎么没见老崔?”
徐子琪听了,脸色就是一寒,气哼哼地道:“王县长,不用管他,他是有钱人,饿不死,现在没准正在饭店吃大餐呢。”
王思宇皱了皱眉,轻声问道:“怎么,小两口吵架了?”
徐子琪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道:“他倒是想吵,我没给他机会,摔了东西就跑出来了。”
王思宇笑着道:“咋发那么大的火,他在外面有人了?”
徐子琪摇了摇头,拿筷子抵在唇边,苦笑道:“那倒不是,不过也挺可恨的。”
白燕妮忙使了眼色过来,示意王思宇不要再问,她帮徐子琪夹了菜,放下筷子,柔声劝道:“子琪,你那脾气也该改改了,不要总欺负崔宸老实,老实人一旦发起脾气来,那也是很吓人的哟。”
徐子琪哼了一声,放下筷子,摸起杯子喝了口水,愁眉不展地道:“他老实?你可看错人了,去年就背着我,给了他父母十万,因为那件事,我们吵了小半年,可他还不长记性,这回又被我逮到证据,看他还怎么说。”
王思宇忙劝道:“子琪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孝敬父母,那是美德,你也不能太小气了。”
徐子琪摇头道:“王县长,你不清楚状况,我每年都往他家拿钱,从两位老人,到下面的小叔子小姑子,谁家都没短过,可他还是不满意,总背着我给双份钱,我心里当然不痛快了,两口子要是分心眼,那日子还怎么过啊。”
白燕妮在旁边插话道:“也是,这个崔宸啊,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实在是太可恨了。”
徐子琪连连点头,委屈地道:“他这人,最没良心了,我死心塌地跟他过日子,和他一起打拼,才赚下这份家业,没想到,他还留着心眼,有时候想想,我真觉得这日子过得没意思。”
白燕妮忙哄道:“子琪,话也不能这样说,崔宸身上的优点还是很多的,他只是一时糊涂,你可别乱想,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
王思宇夹了口菜,皱着眉头道:“你们女人啊,一个个都是小心眼,总在钱上斤斤计较,有什么意思。”
徐子琪听了,撇撇嘴,轻声辩解道:“王县长,您是当官的,当然不清楚小老百姓的难处了,我们不就为了赚点钱,把日子过得好点嘛,哪像你们,无忧无虑的,成天过着神仙一样的生活。”
白燕妮秀眉微蹙,‘啪’地一声放下筷子,不满地道:“子琪,你不懂就别乱讲哟,王县长每天不知有多忙,要管理这么大的一个县,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还神仙一样的生活呢,那都是你的想象。”
徐子琪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随即夸张地张大了嘴巴,轻声调侃道:“哟,这才几天的功夫啊,王县长可成了你的心头肉了,我又没说什么,瞧把你心疼的,老实招来,到底得了他什么好了?”
白燕妮登时一窘,夹了一块鸡肉,丢到徐子琪的面碗里,红着脸道:“子琪,你别乱说话,小心王县长生气,他要是发起火来,你们两口子的发财大计可都变成泡影了。”
徐子琪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望了王思宇一眼,抿嘴笑道:“生气是没看出来,得意倒是真的,你们两个啊,肯定有情况。”
白燕妮乜了她一眼,蹙眉道:“子琪,你不要乱讲话哟,要是传出去,我倒是没什么,王县长的名誉可都叫你给毁了。”
徐子琪莞尔一笑,辩解道:“燕妮,别担心,我就是在家里说说,有外人的时候,哪里敢乱讲,不然,你们还不得把我抓了灭口啊。”
王思宇呵呵一笑,摆手道:“子琪姐,怎么把话题扯到我身上来了,别开这种玩笑,接着批斗崔宸,他才是你的阶级敌人。”
话音刚落,外面房门被轻轻推开,一身皮装的崔宸走了进来,他站在门口望了望,就快步来到王思宇身边,讪讪地道:“王县长,在吃饭啊?”
王思宇嘿嘿一笑,起身让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老崔啊,快过来坐,一起吃点。”
崔宸忙把皮衣解开,挂到衣架上,挽起袖子,拉了椅子坐在王思宇身边,笑着说:“好啊,这面条看着挺筋道的,我也尝尝燕妮做饭的手艺。”
白燕妮见状,拿胳膊捅了捅徐子琪,轻声道:“子琪,还不快给你老公捞面?”
徐子琪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她仍在赌气,阴沉着脸只顾吃菜,根本不拿正眼去瞧崔宸。
白燕妮无奈之下,只好笑了笑,起身到厨房里,为崔宸捞了面,把碗筷递过来。
崔宸吃了两口,用目光去找徐子琪,却见她低着头夹菜,不肯说话,觉得有些不自在,就挪了挪屁股,没话找话地道:“王县长,在过来的路上,我瞧见一群和尚从饭店里出来,一个个红光满面的,像是喝了酒,真是好笑,和尚不是戒酒吗?”
王思宇夹了口菜,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了嘴,笑着说:“老崔啊,现在很多和尚都是职业的,跟上班拿工资差不多,国外一些地方的僧人,甚至可以娶妻生子,你看到的那些和尚,是从古华寺过来的,到开发区做了场法事。”
白燕妮诧异地道:“去开发区做什么法事哟?”
王思宇微笑道:“那里有个项目刚刚动土,老板迷信,就从古华寺请了和尚做法事,图个吉利。”
白燕妮‘哦’了一声,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道:“原来是这样,我还纳闷呢,西山县也没有寺庙,哪来的那些和尚。”
崔宸笑着道:“我刚才也很奇怪,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和尚,以为在拍电影呢,还跟过去瞧了瞧。”
徐子琪在旁边听着,一时忍不住,就接话讥讽道:“怎么,崔大官人想当和尚了?那就剃光了头发,和他们一起走嘛,不要再回来了。”
崔宸被老婆噎了一下,咳嗽了几声,就赔着笑脸道:“我倒是想去,不是舍不得丢下老婆嘛,就像红楼梦里唱的‘好了歌’,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娇妻忘不了。”
徐子琪却不领情,冷笑道:“崔宸,你在讽刺谁?这是上半句,下半句是‘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你的意思是老婆靠不住,父母兄妹才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对不对?”
崔宸皱了皱眉,轻声嘟囔道:“我不是这意思,你怎么总往歪了想。”
徐子琪正在气头上,得理不饶人,咄咄逼人地道:“你就是这意思,你们老崔家都是这意思。”
崔宸听到她打击面这么广,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刚想反驳,可脚下被轻轻碰了碰,他转头望去,见王思宇轻轻摇头,嘴唇微动,做了个‘忍’字的口型。
崔宸忙点了点头,摸起杯子喝了口水,压住心头的火气,放下筷子,双手捏了个诀,舌抵上腭,眼观鼻,鼻观口,口观面碗,静坐了两三分钟,才又摸起筷子,低下头去,专心吃面,不再吭声。
白燕妮叹了口气,怕两人在饭桌边吵起来,赶忙拿手推了推徐子琪,轻声责备道:“子琪,有话好好说哟,干嘛凶巴巴的。”
徐子琪哼了一声,端着碗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低声道:“我吃饱了,王县长,燕妮,你们慢吃。”
王思宇笑了笑,摇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这官司我可断不了,也不想管,都别在我面前唠叨。”
徐子琪听了,忙笑着说:“王县长,我可不是有心的,只是这家伙太恨人了,你没见他刚才还在出洋相,吃饭的时候还练气功,有能耐辟谷啊,瞧那吃相,多狼狈,就跟几辈子没吃过面条似的,丢人!”
崔宸苦笑道:“子琪,不要再吵了,我早晨已经提醒你了,你起床时头顶黑气,要注意止怒,你就是不听,结果吵了一天。”
徐子琪勃然大怒,指着崔宸骂道:“你中午要不往那边汇钱,我能生气吗?还头顶黑气!你老婆是蛇精还是狐狸精?你去找古华寺那些和尚收了我啊!”
王思宇见战况升级,忙摆手道:“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晚上让崔宸好好疼疼你,气儿也就消了。”
崔宸放下筷子,尴尬地挠了挠头,也跟着随声附和道:“就是,王县长说的对,子琪,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都老夫老妻了,吵个什么劲,你上次偷着往娘家汇钱,我不也没管嘛。”
“我愿意,你管不着!”
徐子琪跺脚喊了一嗓子,就出了门,走到卧室里,倒在床上生闷气。
白燕妮忙放下筷子,到外面哄她,两人低声聊了一会,就又开始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崔宸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就苦笑道:“王县长,子琪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的,喜怒无常,我经常劝她,让她练练气功调理一下,可她就是不肯,结果五蕴不调,总找茬闹别扭。”
王思宇笑了笑,饶有兴致地望着他,轻声道:“老崔,你刚才练的是什么气功?”
崔宸放下筷子,正色道:“是道家功夫,昆仑养生益智功,一共分为九层,我现在练到第三层,已经开了天眼,能看到气场,听到异常的声音。”
王思宇皱眉道:“那算不算是幻视幻听?”
崔宸哂然一笑,摇头道:“绝对不是,王县长,气功是一门高深的养生之道,你可能对此不够了解。”
王思宇摸出一根烟来,点上后吸了一口,好奇地道:“那练到第九层能达到什么境界?”
崔宸神秘地一笑,摆手道:“我师傅也就练到第五层,第九层已经几百年没有人能练成了,不过传说中,练到第八层境界,就能够穿墙过户,呼风唤雨了。”
王思宇不由乍舌道:“这么厉害,那这门功夫里有没有房中术?”
崔宸皱眉道:“不清楚,那要改天打电话问问师傅,他最近半年一直在闭关,手机没开。”
王思宇皱眉吸了一口烟,拍了拍崔宸的肩膀,轻声道:“老崔啊,等他出关了,你一定帮我问问,我对那个比较感兴趣。”
崔宸脸上露出会意地一笑,忙点头道:“好的,王县长请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王思宇笑了笑,起身走到外间,却见白燕妮正在劝徐子琪,“你们两个啊,就是没要孩子,所以才总闹别扭,抓紧时间要个小孩吧。”
徐子琪啐了一口,恨恨地道:“都被他炼精化气了,拿什么要孩子。”
王思宇吓了一跳,赶忙回到厨房,摆手道:“老崔啊,那什么,刚才算我没说,那门功夫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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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衣柜里 上
饭后,王思宇想做和事老,就张罗着打麻将,四人坐在桌边,一直玩到晚上十点多,见徐子琪的气消了些,已经能和崔宸开些玩笑,王思宇才放了心,打了个哈欠,把手中麻将往前一推,摆手道:“不打了,今天手气太差,择日再战。”
崔宸夫妇上了车,王思宇望着小车缓缓驶出院子,就哄着白燕妮进了屋子,飞快地剥了她的衣服,抱着她走进浴室。
白燕妮挣扎着下了地,吃吃笑道:“你啊,真是没出息,才两天没粘腥,就急成这样哟。”
王思宇捏了捏她的下颌,笑着说:“白娘子,不用你嘴硬,一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燕妮忙拉住他的手,柔声道:“别闹,先专心洗澡,我给你擦背哟。”
王思宇听话地脱了衣服,拧开水阀,温热的水线瞬间淋了下来,洒满全身。
白燕妮为他涂了浴液,就伸出兰花般的玉手,在他后背温柔地摩挲起来。
王思宇舒服得要死,险些呻吟出来,双手扶着白色的瓷砖,笑着说:“燕妮,改天应该找人在这里安个大浴缸,每天下班后泡上一会,消困解乏。”
白燕妮笑了笑,摇头道:“不用那么麻烦哟,等子琪把西山宾馆租赁下来,你每周到那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王思宇笑着道:“那也成,还是宾馆的房间住着舒服些,不过你也要去,就我自己过去,那可没什么意思了。”
白燕妮抿嘴道:“那怎么成,子琪的嘴巴不严,万一被她瞧出苗头来,肯定传得满城风雨哟。”
王思宇呵呵一笑,双手抬起,用力地搓了搓脸,轻声道:“放心吧,她不敢的,徐子琪这个女人,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还是满有心计的。”
白燕妮莞尔一笑,摇头道:“那里可不像老西街这样清静,人多眼杂,被别人瞧见也不好,你是一县之长,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关注的焦点,背后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很容易闹出绯闻哟。”
王思宇回头望了她一眼,笑着说:“怎么,这就怕了?”
白燕妮嫣然一笑,摇头道:“你这当官的都不怕,我怕什么哟!”
王思宇微笑道:“不怕就好,很多领导干部身上都有绯闻,流言蜚语是免不了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上面也很难分辨,组织上评价干部的优劣,自有一套标准,底下的议论并不重要,再说了,我在纪委工作过,现在办案的方式,主要是通过情妇来查经济问题,只要没有靠着手中的权力敛财,贪污受贿,一般不会有太大问题。”
白燕妮眼波流转,柔声道:“你心里有数就好,千万不要因小失大,我可不想当红颜祸水哟。”
王思宇呵呵一笑,叹息道:“男人失败了,却把罪责推到女人身上,红颜祸水的说法,纯属无稽之谈。”
白燕妮笑了笑,拧了湿漉漉的毛巾,细心擦着他的身子,柔声道:“小宇,有件事情要和你讲下,今儿刑警队的刘队长找到我,他妹妹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希望您能打个招呼,帮忙解决她的编制问题。”
王思宇皱了皱眉,低声道:“你答应下来了?”
白燕妮忙摇头道:“我哪敢给你添麻烦,当时就委婉回绝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扬起双臂,点头道:“做的好。”
白燕妮叹了口气,洗了毛巾,轻轻擦拭着王思宇的腋窝,柔声道:“说起来,刘队也挺不容易的,这些年顶着压力,破了不少案子,得罪了很多人,想帮妹妹解决个编制问题,却四处碰壁,看着他赔着笑脸来求我,我这心里也怪不好受的,这人别的都还好,就是太耿直了,不懂得变通哟。”
王思宇哈哈一笑,回手在她充满弹性的翘臀上摸了一把,轻声道:“为了让你心里好受些,准了!”
白燕妮细细一笑,甜腻腻地道:“谢谢王大县长。”
王思宇摆手道:“没人的时候,还是叫法海师兄吧。”
白燕妮轻轻啐了一口,娇声道:“你啊,真是没个正经。”
王思宇哼了一声,微笑道:“燕妮,居然和我耍小心眼了,竟拣我爱听的说,你肯定是答应帮忙了,是不?”
白燕妮咯咯地笑了笑,甜腻腻地道:“小宇,我说的都是实情,刘队是好人,你应该帮帮他。”
王思宇笑着道:“老刘因为干工作,得罪了不少人,这样的干部是应该照顾下,不能让坚持原则,专心做事的人寒心了,你刚才讲的要是实情,这个人倒可以关注一下,时机成熟的时候,可以考虑把他充实到局领导班子里去。”
白燕妮停了手,从后面抱住他,笑嘻嘻地道:“小宇,我也是坚持原则的,子琪今儿要送我一条白金项链,我都断然拒绝了,就怕给你造成不良影响,你可要相信我哟。”
王思宇笑了笑,摸着胸前那双纤纤玉手,低声道:“相信,怎么会不相信呢,再说了,不管怎么样,我也会答应你的,不然你在单位里难做人,我心里能舒坦吗?”
白燕妮妩媚地一笑,松了手,一脸娇羞地道:“放心吧,局里很多人都知道,我是你点名调过去的,没谁敢给我使脸色,其实我想帮他这个忙,也是为你考虑哟。”
王思宇向旁边走了几步,让出位置来,笑着问道:“说说看,你是怎么考虑的?”
白燕妮放了热水,站在水幕中,冲着光洁玉润的身子,柔声道:“万立非局长靠不住,局里的人都在议论,为了往上爬,他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你在公安局里应该有信得过的自己人,我仔细品着,刘队就不错呦,他虽然不是千里马,但被压了这么多年,你要是能把他提拔起来,他应该会对你忠心耿耿。”
白燕妮顿了顿,转头望了王思宇一眼,见他笑着不说话,就又道:“不过这得慢慢来,先用小恩小惠拉拢他,等收了人心后,再大力提拔,否则很容易坏事,他见在你这得不到更多好处,说不定就要倒到别人那边,咱们白白拉帮了他一次。”
王思宇呵呵笑道:“燕妮,说的好,真没想到,你还懂得一点御下之道,只是万立非不必太过担心,你们都能看出来的东西,他怎么会不清楚,不出意料的话,他这届应该会安分守己,不会再有太多动作,至于下一届,我肯定是要离开西山的,就不用操这份闲心了。”
白燕妮转过头来,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道:“你能未卜先知?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离开?”
王思宇含蓄地一笑,悄声道:“天机不可泄露。”
白燕妮哼了一声,摸了洗发液,倒在头上,轻轻揉搓着秀发,撇嘴道:“你啊,总是这样故弄玄虚哟。”
王思宇望着她白皙如玉的后背,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耐心解释道:“燕妮,你和我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你的眼里只盯着西山一隅,而我的视线更开阔些,青州、荆南、闽江、玉州、乃至华西、华中两省,一直到京城,这些地方都在我的考虑之内,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不知不觉中,一个大的棋局已经在缓缓形成,我虽然不是布局的人,但棋局中一些微妙的变动,都会影响到我今后的仕途发展。”
白燕妮听了,不由停下动作,满脸惊愕地道:“太不可思议了,小宇,你以后应该会当很大的官吧?”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摇头道:“以后的事情充满变数,谁都说不准,有可能会扶摇直上,也可能折戟沉沙,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现在,就以平常心对待吧。”
白燕妮闭了眼睛,双手合十道:“老天保佑,千万别折戟沉沙,听着怪吓人的。”
王思宇温柔地扳过她的身子,在她秀美的鼻梁上轻轻刮了刮,笑着说:“别担心,现在是刚刚起势的时候,只要小心着点,耐着性子走下去,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白燕妮莞尔一笑,打开水阀,冲了头上泛起的泡沫,柔声道:“那就好,不然我要担心的睡不着觉哟。”
王思宇笑着说:“你担心什么,怕我有一天锒铛入狱,你独守空房?”
白燕妮睁开眼睛,乜了他一眼,娇嗔地道:“才不是呢,我怕你丢了官,以后帮不到我了,我都计划好了,以后乐乐大学毕业之后,就让他当乡长,以后当县长、市长,你要是不答应下来,我就到上面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年轻时干的糗事。”
王思宇呵呵一笑,眸光里闪过一丝温柔,双手抱着她那盈盈细腰,低声道:“没关系,你尽管去闹,就算被你拉下马来,我也无怨无悔。”
白燕妮哼了一声,恨恨地道:“怎么,怕了?”
王思宇摇头道:“不怕,我要是辜负了你,你尽管来报复,我无话可说。”
白燕妮嘻嘻一笑,伸手缠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把嘴唇放到他的耳边,轻声呢喃道:“傻瓜,我怎么舍得哟。”
王思宇心中一荡,把她拥在怀中,抚摸着她柔软娇嫩的身子,微笑道:“我说的是真心话,你放心好了,只要我在这世上一天,保证乐乐能享受到富贵荣华。”
白燕妮心中感动,踮起脚尖,在王思宇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甜腻腻地道:“有你这话,我就知足了,其实我倒不想让他轻易得来富贵,不然他的一生,会少了很多精彩哟,只有靠自己奋斗得来的幸福,才是最珍贵的。”
王思宇点了点头,在她胸前摸了一把,笑着说:“白娘子所言甚是。”
白燕妮哼了一声,推开他的手,忽地想起什么来,微微蹙眉道:“小宇,今天上午,省公安厅发来三个犯罪嫌疑人的头像,我瞧其中一个,好像是嘉众哟。”
王思宇微微一愣,低声道:“你没看错?”
白燕妮扬起头来,沉思良久,才摇头道:“他离家的时候还小,这些年应该变化很大,我只是瞧着相貌有些像,但也吃不准,犹豫着要不要和局里讲。”
王思宇沉吟道:“这三人犯的是什么罪?”
白燕妮柔声道:“故意杀人罪,每人身上都背着几条命案,要是抓到,肯定是活不成了。”
王思宇想了想,轻声道:“还是提一提吧,不是更好,如果是他,也要早点抓到,不能再让他危害社会了。”
白燕妮‘嗯’了一声,叹息道:“要真是他,我怕老太太受不了打击哟。”
王思宇苦笑着摇头道:“如果那人真是钟嘉众,还是尽量保密吧,不要让老太太得到消息,这种事情,该瞒就要瞒,就让她以为,人还在外面飘着,一直没有找到,那样老人还能有个盼头。”
白燕妮点了点头,忽地停了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王思宇马上注意到她的异样,猜她是想起乐乐了,忙抱着她,柔声道:“燕妮,想了就去看看。”
白燕妮叹了口气,摇头道:“想是真想,可我怕见了孩子,又舍不得让他离开,老太太怪可怜的,身体还不好,也活不了多久了,就让她先带着吧。”
王思宇‘嗯’了一声,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吻了几下,轻声道:“那就别胡思乱想了,以后领回来就好。”
白燕妮点了点头,神色恢复了正常,擦了擦身子,笑着岔开话题道:“对了,差点忘记了,今儿下班的时候,在路口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王思宇摸起一条毛巾,擦着她那白皙莹润的身子,轻声道:“怎么个奇怪法?”
白燕妮蹙着眉头,轻声道:“她在路上遇到我,就停了车子,一直盯着我看,那眼神怪怪的,让人心里有些发慌。”
王思宇微微一怔,皱眉道:“什么样的女人,你看清楚了吗?”
白燕妮微笑道:“挺漂亮的女人,气质也很好,像个女强人,下巴上好像有颗美人痣。”
王思宇不动声色地道:“是不是开着一辆红色跑车?”
白燕妮诧异地道:“你怎么会知道?”
王思宇笑着道:“我能掐会算,燕妮啊,你以后不要理她,那女人很难缠。”
白燕妮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抿嘴笑道:“是你以前的情妇吧,来找麻烦的?要不我们见面谈谈,为你打一架吧,我肯定不会输的。”
王思宇呵呵一笑,摇头道:“你想到哪去了,不是,她姑姑是我的老上级,我们熟归熟,但没发展到那种程度。”
白燕妮转过身子,似笑非笑地道:“那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王思宇伸出五根手指,在她眼前变幻了几个刁钻的手型,轻轻抓挠一番,眉飞色舞地道:“就是这种程度。”
白燕妮轻轻啐了一口,俏脸绯红地道:“下流!”
王思宇一脸坏笑地抱住她,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上轻轻吻了下去,含糊不清地道:“下流就下流。”
白燕妮双手捂胸,夹紧了一双修长笔直的**,媚态横生地道:“臭法海,快走开,不然本娘子不客气了!”
王思宇呵呵一笑,一脸坏笑地望着她,笑着说:“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话音刚落,白燕妮一个滑步前冲,王思宇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左臂就被她扭了过去,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
白燕妮站在他身后,压着他的胳膊,得意洋洋地笑道:“乖点,以后记得听话,不要胡闹哟。”
王思宇也不吭声,低头瞄准位置,右手忽地拉住白燕妮的脚踝,用力一扯,白燕妮就松了手,双腿变成一字型。
她蹙着眉头,气哼哼地道:“不要乱搞哟,会伤到你的。”
王思宇笑了笑,走到她身后,扶起她,推到墙边,就低头吻了下去,在白燕妮的欲拒还迎中,两人的身子很快纠缠到一起,在昏黄的灯光下摇曳起来,没过多久,白燕妮就已是娇羞无限,醉眼迷离,奋力扭动着娇躯,扬起欣长的脖颈,欢畅地叫了起来。
两人在浴室里疯了将近四十几分钟,才气喘吁吁地回到床上,王思宇一脸坏笑地把嘴巴凑到她的耳边,悄声地嘀咕几句,满心期待地等她回应。
白燕妮却臊得满面通红,双手捂住那张妩媚动人的俏脸,吃吃地笑着,把头摇成了波浪鼓。
王思宇正想哄她就范,门外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疑惑间,耳边响起‘哒哒’的敲门声,白燕妮忙伸出双手,把王思宇轻轻推开,坐起身子,低声道:“谁?”
只听徐子琪带着哭腔喊道:“燕妮,是我,快开门,崔宸那混账东西居然敢打我,呜呜呜……我不回去了,晚上就在你这里睡。”
王思宇微微一怔,没料到徐子琪竟杀了个回马枪,这倒坏了他的好事,在白燕妮无声的催促下,他只好恋恋不舍地钻出被窝,抱着衣服下了地,拾起一双大皮鞋,就往浴室方向走。
白燕妮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蹙着眉头,向衣柜的方向指了指。
王思宇会意,猫下腰来,顺着墙根溜到衣柜前,拉开黑色的柜门,小心地躲了进去。
衣柜很高,横梁上挂着两排冬装,王思宇抱着衣服,皱着眉头站在里面,心情非常不爽,但脑海中忽地闪过一道亮光,猛然记起,当初在张倩影床下那段煎熬时光,念头也就通达了,就觉得在衣柜里其实也不错。
白燕妮换上睡衣,把掉落在地的袜子内裤胸罩都拾起来,走到衣柜边,拉开柜门,也都塞到王思宇的怀里,接着将衣柜门轻轻掩上,只留了一条缝隙,掩嘴窃笑半晌,她才佯装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喊道:“子琪,稍等,这就来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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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衣柜 下
白燕妮把床上的被褥整理了一番,见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就又照了照镜子,走过去开了门。
徐子琪满面怒容地走了进来,她双眼红肿,像是刚刚哭过,进屋后,望了白燕妮一眼,气哼哼地道:“燕妮,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白燕妮忙笑了笑,掩饰道:“睡得正香,哪晓得你这么晚会过来,你们这是怎么了,刚刚打牌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徐子琪脱了貂皮,走到衣架边挂好,没好气地道:“好什么好,都是在人多的时候装出来的,回家以后就原形毕露了。”
白燕妮叹了口气,摇头道:“你也是,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脾气那么大,动不动就往出跑,难怪崔宸会生气。”
徐子琪把高跟鞋丢掉,抱着肩膀坐在床上,气鼓鼓地道:“燕妮,你竟帮着他说话,怎么一点都不向着我,你要是瞧着崔宸好,干脆我把他让给你算了,反正在学校的时候,他也是先追求的你,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呢!”
白燕妮微微一愣,蹙着眉头道:“子琪,我可没招惹你,怎么把火烧到我身上来了?”
徐子琪哭丧着脸道:“你可能没这心思,他倒是动了歪念头,自打你离婚以后,他就再没给我好脸色看,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天天找别扭。”
白燕妮无奈地笑了笑,起身来到桌子边,为徐子琪倒了杯水,递过去,柔声道:“子琪,先喝杯水,消消火,崔宸可不是那种人,估计你是误会了,两口子拌几句嘴,那是很平常的事情,在气头上的时候,你就让让他呗,男人嘛,总是要个脸面。”
徐子琪喝了口水,把杯子重重地敲在床头柜上,气呼呼地道:“凭什么一定要我让,他算什么男人,成天就知道打麻将,要不是我辛辛苦苦地张罗,他哪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现在可好,有了几个糟钱,这就要当陈世美了。”
白燕妮走到床上,扭头向柜子边望了望,旋即回过头来,笑着说:“子琪,我是过来人,看得比你清楚,经营婚姻,远比经营饭店困难,男人有时就像小孩子一样,该让的时候就得让一让,该哄的时候也得哄。”
徐子琪哼了一声,摇头道:“那有什么用,你不是还把婚姻搞没了,男人要是狼心狗肺的,你就是把心掏出来送过去,他也不会领情的。”
这番话触碰到了白燕妮的痛处,她目光一滞,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沉默半晌,才轻声叹了口气,拍了拍徐子琪的肩头,轻声道:“子琪,正因为我没有守住婚姻,所以才劝你要珍惜哟。”
徐子琪也觉得自己说话过分了些,忙赔笑道:“燕妮,瞧我这张嘴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没生气吧?”
白燕妮抿嘴一笑,摇头道:“哪能呢,要是和你计较,那纯粹是和自己过不去,你呀,都多少年了,还不长进哟,跟在学校时没什么两样。”
徐子琪笑了笑,抿嘴道:“我就是没你能忍,沾火就着,和你讲啊,刚才从楼道里跑出来的时候,我气得要命,就把车给砸了,挡风玻璃全打碎了!”
白燕妮乍舌道:“子琪,你也真舍得,那修起来要不少钱吧。”
徐子琪把脸扭到一边,恨恨地道:“管他呢,崔宸平时最宝贝那车了,每天都擦得干干净净,对我却连碰都懒得碰一下,我把车砸了,就是让他心疼。”
白燕妮叹了口气,从枕边摸出手机,笑着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脾气可以,别祸害东西啊,就算你家再有钱,也不能这样糟蹋。”
徐子琪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手机,忙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手机抢过来,皱眉道:“燕妮,不许你给那个没良心的打电话。”
白燕妮皱眉道:“子琪,你这么晚出门,还是告诉他一声比较好,免得他担心,再说了,崔宸要是想到别处,问题就严重了。”
徐子琪哼了一声,把手机丢到一边,摇头道:“燕妮,你就放心吧,那没良心的,肯定不会着急上火的,这些年我们两个都打惯了的,他从没服过软,每次吵了架,他都是独自跑到麻将馆玩通宵,不知有多逍遥快活呢。”
白燕妮无奈地笑了笑,转头看了下柜子,眉头紧皱,忙推了推徐子琪,轻声劝道道:“子琪,那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吧。”
徐子琪摇头道:“燕妮,不用麻烦了,我在家已经洗过了。”
白燕妮抓起她的胳膊,拉到鼻端嗅了嗅,就蹙着眉头道:“还是洗洗吧,你身上有股怪味。”
徐子琪愣了愣,低头在身上闻了闻,就瞪了白燕妮一眼,摇头道:“哪有什么怪味,要说有,也是你屋子里的,一股子烟味。”
白燕妮听了,心里一惊,忙松了手,乜了她一眼,有些心虚地道:“子琪,你别乱说,我这屋子里哪来的烟味。”
徐子琪嘻嘻一笑,伸手脱了毛衣,放在床头柜上,又解了腰带,轻声调侃道:“不光屋子里有,你身上也有,刚才开门那么慢,没准在干什么坏事,是不是王县长从浴室跳窗户跑了。”
白燕妮吓了一跳,忙蹙眉道:“子琪,你不要乱说话,总把我和王县长扯到一起,那样不好,人家有涵养,不和你计较,你可别太过分了,不然把他惹怒了,你后悔都来不及哟。”
徐子琪撇撇嘴道:“燕妮,我又不是瞎子,用不着你提醒,他那么年轻就当了县长,上面肯定有人,说不定是哪个省长家的公子哥哩,老实交代,你陪他睡过没有?”
白燕妮忙捶了她一拳,俏脸绯红地道:“臭丫头,说什么呢,你思想健康点行不,整天把那事挂在嘴边,真没出息。”
徐子琪看了她一眼,就撇嘴道:“没睡过你脸红什么呀,肯定是得了人家好了,那年轻大小伙子,能干着呢,这下你白警官可滋润了,瞧这皮肤嫩的,捏一把都能掐出水来。”
白燕妮气恼地瞪了她一眼,转身下了地,低声嘟囔道:“你这没心没肺的,嘴巴一点不饶人,活该被人家撵出来。”
徐子琪把裤子放好,将丝袜褪下来,笑着说:“我可是自己跑出来的,他崔宸敢撵我试试,我不把他那张脸抓烂了,我都不叫徐子琪。”
白燕妮叹了口气,走到衣柜边,回头望了一眼,摇头道:“子琪,你要再不收敛些,崔宸早晚得变心。”
徐子琪钻进被窝,拉上被子,甩了甩头,冷笑道:“变心就变心,离了男人还不能活了?大不了把家产一分,我登个征婚启事,人肤白貌美,腰细腿长,家财丰厚,欲求一帅哥共同创业,应征的人多了去了,还不排到两里地外啊。”
白燕妮叹了口气,摇头道:“别说气话了,最多在我这住一夜,明儿赶紧回去,我这可不是你的避难所。”
徐子琪哼了一声,转头望着白燕妮,撇嘴道:“放心吧,我不白在你这睡,每晚三百块钱,这回总该行了吧。”
白燕妮摇头道:“一千都不行,明晚必须回去。”
徐子琪拉着被子笑了笑,侧过身体,一脸暧昧地道:“哟,这是嫌我在这碍事了,放心吧,你只管半夜跑到正房里,不用担心,我嘴巴严,肯定不会到处乱说的。”
白燕妮啐了一口,气哼哼地道:“再敢嚼舌头,我就给崔宸打电话,让他赶紧把你领回去。”
徐子琪哼了一声,皱眉道:“你不过来睡觉,杵在衣柜边做什么?”
白燕妮赶忙笑着解释道:“我是想给你找件睡衣穿上,省得你夜里踹被子,要是着凉了,崔宸还不得找我算账啊,说我虐待他老婆。”
徐子琪叹了口气,摇头道:“崔宸哪有那么体贴,燕妮,干脆我把他甩了,咱俩一起过日子得了。”
白燕妮啐了一口,抿嘴笑道:“别说那些疯话,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害臊。”
徐子琪哼了一声,转过身子,望了眼墙上挂的条幅,拉长声音念道:“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返。”
白燕妮恨恨地瞥了她一眼,忙把柜门打开,将两排衣服拨到一旁,见王思宇已经穿上了衣服,只是衬衫纽扣系错了位置,显得有些狼狈,她忙苦笑着摊开双手,露出万般无奈的表情。
王思宇无声地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做了手势,示意自己没事,让她放心。
白燕妮伸出一根白皙的食指,在王思宇的眼前轻轻晃了晃,随后握紧拳头,轻轻一挥,又顽皮地眨了眨眼睛,就从衣架上摘下一件粉红色的睡衣,轻轻关上柜门,向床边走去。
王思宇苦笑着摇摇头,只好扶着柜子侧壁,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抱着双膝,耐心等待,过了一会,响起一阵咯咯的笑声,只听徐子琪轻声:“燕妮,你的皮肤保养得真好,还和以前一样光滑。”
白燕妮娇憨的声音马上传来:“讨厌,把手拿开,别闹了,快点睡吧。”
在徐子琪的笑声中,房间里传来‘啪’的一声脆响,柜门缝隙投进的光线立时消失,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王思宇只盼着徐子琪早点睡着,好及时脱身,谁知外面刚刚安静下来,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就听徐子琪道:“是老崔打来的,燕妮,千万别告诉我在这,让那没良心的着急去吧!”
紧接着,白燕妮的声音响起:“老崔啊,你不用急,子琪在我这,快把她接走吧,你老婆把眼睛都哭肿了,她已经知道错了,正在后悔呢,你……”
她刚刚说到一半,话音就嘎然而止,徐子琪一把抢过手机,按了关机键,转过身去,气哼哼地道:“大叛徒,到底是把我给卖了。”
白燕妮拿手推了推她,咯咯笑道:“子琪,你啊,还是快和老崔回家吧,不然他找了别的女人,你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徐子琪哼了一声,撇嘴道:“他要敢找一个,我就去找十个,谁怕谁啊。”
白燕妮叹了口气,伸手在墙上摸了开关,打开灯后,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道:“别赌气了,你听话点,快点穿上衣服,崔宸已经在路上了。”
徐子琪翻身而起,悉悉索索地穿了衣服,怔怔地坐了半晌,忽地悲从心来,双手掩面,嘤嘤地哭了起来。
白燕妮忙坐了起来,拉了她的手,蹙眉劝道:“子琪,你这是怎么了。”
徐子琪抹着眼泪道:“燕妮,其实我心里清楚,崔宸一直都惦记着你,在他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无论我怎么付出,都比不上你。”
白燕妮赶忙低声哄她,劝了半晌,徐子琪才止住眼泪,哽咽道:“燕妮,要不你们好吧,我把他让给你。”
白燕妮摇头道:“子琪,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崔宸不会那样没良心,肯定是你心眼太小,对以前的事情念念不忘,这才总怀疑人家。”
徐子琪下了地,穿上高跟鞋,披了貂皮大衣,走到门口,回头望了一眼,气哼哼地道:“不可能,他心里在想什么,我怎么会不清楚,以前吵得再凶,他都没打过我,这次倒动手了,我看他就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他见你离婚了,就活心了,我这就走,给你们两个倒出地方。”
白燕妮蹙眉道:“子琪,你千万别胡思乱想,我怎么会……”
还没等她说完,徐子琪已经转身奔了出去。
白燕妮愣了一下,马上过味来,她心中焦急,顾不上和衣柜里的王思宇打招呼,就匆匆下了地,穿上高跟鞋,从后面追了出去。
王思宇听到屋里没了声音,才苦笑着揉了揉麻的双腿,过了好一会,才扶着柜壁缓缓站起来,刚要走出去,耳边忽地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还未等他做出反应,衣柜门就已被飞快地拉开,出现在面前的,竟是刚才离开的徐子琪。
徐子琪的两条脚已经迈了上来,却现躲在柜子里的王思宇,顿时愕然地睁大了眼睛,双手捂嘴,惊声尖叫了起来。
王思宇暗自叹了口气,满脸无辜地道:“子琪姐,先让我出去。”
徐子琪很快恢复了镇定,摇了摇头,将身子挤了进来,随手拉上柜门,低声央求道:“王县长,先别声张,你再忍耐一会,我想考验一下崔宸,他已经到门口了。”
王思宇把身体向后移了移,尽量不让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但衣柜里空间狭小,他的努力显然是徒劳的,感受着那温软而又充满弹性的翘臀,王思宇的下身不受控制地生了某种变化,为了转移注意力,也为了回避眼前的尴尬,他只好苦笑着解释道:“子琪姐,我浴室里的热水器坏了,想过来冲澡,洗到中途,你就过来了,为了不闹出误会,这才……”
徐子琪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竖着耳朵听了听,忙‘嘘’了一声,将身子缓缓向后挤去,香臀摇摆间,王思宇倒吸了一口凉气,小腹在刹那间涌起一股热流,下半身的某处麻酥酥的,如同过电一般,他赶忙就闭了嘴,不再吭声,黑暗之中,呼吸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门口传来白燕妮的声音:“崔宸,你怎么会没见到子琪呢,她刚刚跑出去的呀?”
接着就是崔宸的声音响起:“没有啊,我过来的时候,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白燕妮讶然道:“怎么会啊,这才三五分钟的功夫,怎么会跑远?”
崔宸走进屋子里,坐在椅子上,低声道:“算了,由她去吧。”
白燕妮推开浴室,打开灯,向里面望了望,失望地道:“没有。”
崔宸点了一根烟,皱眉抽了一口,叹气道:“子琪从来都是这样任性胡闹,这些年来,根没有变过,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白燕妮瞪了他一眼,恨恨地道:“老崔,别光说子琪的不是,她再怎么样,你也不该动手打人啊!”
崔宸愁眉苦脸地道:“燕妮,我最近心情很乱。”
白燕妮愣了一下,忙打岔道:“老崔,你赶紧到外面去找找吧,我真担心子琪会想不开,别再出了什么状况。”
崔宸摇头道:“燕妮,不用担心,她肯定没事的。”
白燕妮叹了口气,摆手道:“老崔,你那脾气该改改了,以后记得对子琪好点,她跟着你吃了不少苦头,你却不好好对待她,子琪心里很委屈。”
崔宸抬头望了一眼,脸上露出异常痛苦的表情,皱眉吸了口烟,吞吞吐吐地声道:“燕妮,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朝一日,我和子琪一旦分开,你能不能……”
白燕妮恨恨地跺脚道:“崔宸,住口,你好混哟,都什么时候了,你不惦记着老婆,还说这种疯话,你要是敢对子琪负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崔宸怔了怔,抬起头来,望了她一眼,神色痛苦地道:“燕妮,你应该很清楚,我最喜欢的人,永远都只有你一个,我之所以执意到西山做生意,就是因为心里放不下你。”
白燕妮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地道:“崔宸,你就死了那份心吧,当初没有机会,现在更加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崔宸身子一颤,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苦笑道:“好吧,燕妮,我明白了。”
白燕妮哼了一声,急声催促道:“老崔,你赶快到外面去找找,我去院子里找找,子琪应该没有走远。”
崔宸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出了大门,沿着黑漆漆的巷子,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直到手指忽地一痛,他才猛然惊觉,将烟头远远地甩了出去,抬手在头上用力捶了捶,低声嘟囔了一句,就加快了脚步。
白燕妮转过身子,飞快地向衣柜扫了一眼,犹豫片刻,就蹙着眉头走到梳妆台边,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手电筒,袅娜地出了门,往四下里照着,轻声唤道:“子琪,子琪……”
衣柜里,王思宇皱着眉头,气喘吁吁地道:“子琪姐,快松手,都是老崔的错,你别拿我撒气啊。”
徐子琪嘤嘤地哭了几声,却不肯松手,反而更加卖力挥动起来。
王思宇扬起脖子,呲牙咧嘴地呻吟道:“停下,快停下……”
第114章 蒙面人
回到房间后,王思宇仍然觉得荒唐可笑,有生以来,他还是头一次被女人非礼,毫无经验可言,因此,当徐子琪的手滑进他的腰间时,王思宇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竟然下意识地捉住了她的胳膊,试图作出某种象征性的抵抗,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和黄花大闺女遇到色狼猥亵时的表现,并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当那只柔软滑腻的手掌徐徐动作起来时,他还是无法忍受那一**异样的快感,轻易地缴械投降了,不得不承认,通常情况下,漂亮女人搞定男人的速度,往往比后者搞定前者顺利得多,徐子琪虽然只是中上之姿,但那只手掌实在是太过灵活,让王思宇没有办法抗拒,只能任她轻薄,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就在剧烈的摩擦之中,一泻如注。
“真他妈的没面子!”
低声咒骂了一句,王思宇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他伸手摸起茶壶,倒了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喝了两口,放下玻璃杯,就觉得下身冰凉一片,黏黏地贴在大腿根上,很是难受,他便飞快地脱了衣服,摸起湿漉漉的内裤,走进浴室,打开灯后,随手拉上房门,拧开阀门,温热的水从头顶流下,他伸出双手,轻轻擦洗着身子。
五六分钟后,刚刚打了香皂,王思宇忽地觉得脑袋有些发晕,四肢乏力,如同喝醉了酒般,竟然无法控制身体的平衡,眼前也出现了一些恍恍惚惚的幻觉,这种异样的情形,竟和当日在菜窖中的遭遇有些相似,他情知不妙,在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两步后,忙屏住呼吸,用双手扶住墙面,用力地摇了摇头,咬紧牙关,努力支撑身体,就在此时,浴室里的灯忽然熄灭了。
黑暗之中,王思宇靠在墙壁上,剧烈地喘息着,汗珠和温水混合在一起,从身上蜿蜒流下,他深吸一口气,摸着挂满水珠的白瓷砖,拖着两条绵软无力的腿,缓缓向门口移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摸到门边,他轻轻推开房门,步履艰辛地向前走去。
哪知刚刚挪出几步,伴着‘啪’的一声脆响,后背上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电流,麻痹感迅速蔓延全身,在一阵痛苦的痉挛中,他在瞬间失去了知觉,软软地栽倒在地。
身后忽地闪出一个消瘦的人影,那人得手之后,并不理会躺在地上的王思宇,而是轻轻吁了口气,快步走到卧室门口,用手中的微型电棍‘哒哒’地敲了敲门,低声催促道:“快点,明天中午之前,我们一定要返回去,不然没法写报告,真是搞不懂,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在京城里放松,怎么会跑到华西来,这个男人以前跟你有仇吗?”
卧室里一片寂静,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那人叹了口气,骂了句‘怪物’,就走到王思宇身边,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掂了掂手里的微型电棍,拨了个按钮,将一束强光照在王思宇的脸上,在看清王思宇的容貌之后,他目光一滞,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骇之色,右手轻轻一抖,圆滚滚的微型电棍竟然跌落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响。
约莫两三分钟后,他才恢复了镇定,弯腰拾起微型电棍,重新把强光照在王思宇的脸上,仔细端详了一番,不禁啧啧称奇,过了好一会,他才合拢了嘴巴,伸手拍了拍额头,喃喃自语道:“见鬼,有没有搞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到底是谁?!!!”
正疑惑间,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影敏捷地闪了出来,默不作声地走到他身边,望着王思宇的面孔,笑了笑,扶着毫无知觉的他走了进去,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手持微笑电棍的人皱了皱眉,就走回沙发边,端着茶壶走进卫生间,过了半晌,才走了出来,重新沏了茶水,守在窗边,向外望去,西厢房里,隐隐传来女人的哭泣声,但厚厚的窗帘挡住了他的视线,不禁让他觉得有些扫兴,就仰面躺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摆弄着手里的微型电棍,电棍的那端,一会闪烁着令人心悸的蓝色电芒,一会又射出一道白炽的强光。
卧室里,王思宇再次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脑袋里嗡嗡作响,他慢慢睁开双眼,视线仍然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但直觉告诉他,自己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因为全身**,一股无边的冷意袭来,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过了许久,在重叠晃动的影像中,王思宇仿佛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背影,那人似乎正背手站在墙边,欣赏着墙上的山水画,那幅画正是廖景卿送给自己的那幅‘大鹏展翅图’。
王思宇闷哼一声,打算站起来,但身上软绵绵的,使不出半点力气,一种空前的虚弱感袭来,这令他感到一丝恐惧,更多的是愤怒,在休息片刻后,他用尽全身的力气,霍地站起,踉踉跄跄地向前冲出两步,接着双腿一软,缓缓地倒了下去。
黑影被惊动,转过身子,惊讶地望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走了过来,伸出戴着胶皮手套的双手,轻轻将他从地上扶起,沉默了半晌,才把嘴唇凑到王思宇的耳边,声音低沉地道:“别担心,我只是来求财的,不会伤害你。”
王思宇的脑海里仍然是一阵嗡嗡的响声,根本没有听清他在讲什么,他用力晃动一下脑袋,再次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一个戴着黑色头套的蒙面人,五官之中,除了眼睛之外,其他所有部位都在头套之内,让人根本无法看清他的相貌,那头套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弹性极好,在他鼻子的呼吸作用下,轻轻起伏着,显得异常诡异。
王思宇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的一双眼睛,不知为什么,那双眼睛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任他如何努力回忆,都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王思宇重重地哼了一声,吃力地动了动嘴唇,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三个字:“你是谁?”
蒙面人的目光中露出一丝伤感之色,没有回答,而是走到王思宇的身边,伸出戴着橡皮手套的双手,将他扶到床上,轻轻拉上被子,坐在床边,俯下身子,默默地注视着虚弱无力的王思宇,眼神中多出几分困惑与迷茫。
几分钟后,他伸出右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的小瓶,放到王思宇的鼻孔之下,小心翼翼地将瓶盖旋转了个角度,王思宇吸入了从里面逸出的气体,神色诡异地笑了笑,脖子一歪,就昏睡过去。
蒙面人将瓶盖旋回原来的位置,把蓝色小瓶重新放进上衣口袋里,缓缓从床边站起,走到对面的墙边,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卷轴上那只振翅欲飞的大鹏,苦涩地一笑,回头望了一眼,低声道:“好好干,千万别让她失望。”
话音落后,他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向沙发的方向望了望,轻声道:“等急了吧,现在可以回去了。”
坐在沙发上的人却没有动,而是握着微型电棍,怔怔地望着手中的一张证件,过了半晌,他才皱了皱眉头,神色不安地道:“快过来看看,我们可能惹麻烦了,他也是二局二处的人,只是来头很大,好像是京城老于家的人,上面要是追究下来,搞不好,我会被你这家伙害死。”
蒙面人微微一愣,缓缓走了过去,低头望去,却见强光之下,王思宇的照片清晰可见,他盯着‘于佑宇’三个字看了良久,轻轻吁了口气,声音沙哑地道:“没关系,只是挂名的,你放心,我两天后就要回去,下次再回来,恐怕又要三五年的功夫,他们根本查不到我头上,也就不会连累到你,更何况,我们又没有伤到他,你何必大惊小怪的。”
沙发上的人点点头,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缓缓站起,拍了拍他的肩头,低声道:“好吧,你说的对,是我多虑了,只是三天的宝贵假期,竟然都被你白白浪费了,真是可惜,你这家伙,最好永远都别回来了。”
蒙面人无声地笑了笑,把证件丢了回去,挥了挥手,两人悄悄走出房门,敏捷地穿过院子,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天光放亮,一道微弱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王思宇的脸上,他的睫毛颤动几下,猛然从床上坐起,向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就跳下床来,走进客厅,在各处转了一圈,只觉得房间里并没有任何变化,昨晚发生的一切,如在梦中,他缓缓抬起手腕,却发现,上面依稀能够看到红色的勒痕,王思宇忙穿上衣服,仔细检查一番,却见钱包里少了八百元钱,除此之外,再没有丢失别的东西。
他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沉思半晌,总觉得事出蹊跷,那人的手法,绝对不像普通的小偷,王思宇甚至有种强烈的预感,对方根本不是冲着钱财而来的,至于丢失的那八百元钱,只不过是他施展的障眼法,用来迷惑自己,转移视线,掩盖他的真实目的。
细细想来,极有可能是某些人在暗中调查自己,希望能够找到些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但转念一想,这个推测似乎也站不住脚,房间里并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在把自己控制住以后,那人也没有逼问什么,更没有要挟自己,甚至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恶意,这倒是咄咄怪事了。
一根烟吸完,王思宇的脑子里仍然乱乱的,没有半点头绪,他把烟头掐灭,丢到烟灰缸里,盯着茶几上的水壶,伸出手去,却在中间停了下来,沉吟半晌,便收回手臂,快速出了房间,
来到西厢房的门下,轻轻叩响了房门,“啪!啪!啪……”
“等等哟,就来了。”房间里传来白燕妮娇媚的声音,王思宇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虽然明知道对方的目标就是自己,但他还是担心会连累到白燕妮。
过了三五分钟后,在‘吱呀’一声响后,白燕妮推门走了出来,她穿了一身黑色的武术表演服,手中持着那柄龙泉剑,睡眼惺忪地来到王思宇面前,回头望了一眼,就踮起脚尖,在王思宇的脸颊上温柔地亲了一口,神色慵懒地道:“小宇,怎么醒的这样早?”
王思宇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走到院子中间,停下脚步,悄声道:“燕妮,昨晚有没有发现陌生人进来?”
白燕妮轻轻摇头,一脸茫然地道:“没有啊?”
王思宇皱眉道:“真是奇怪,那人是什么时候潜进我房间里的呢?”
白燕妮不禁惊得花容失色,忙握紧王思宇的手,关切地道:“出了什么事情?”
王思宇略一沉吟,就娓娓道来,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又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白燕妮听了之后,蹙眉道:“不管是不是小偷,都要仔细查下,还好你没事,真是够吓人的。”
王思宇点了点头,思索良久,就低声道:“这样吧,你上班后,只把事情告诉刘队,让他带人来房间里勘测现场,把茶壶也化验一下,争取采集到指纹、迷药之类的有用证据,我对那人非常感兴趣,不知为什么,他的那双眼睛让我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既觉得熟悉,又有些不寒而栗。”
白燕妮蹙眉道:“也要查看下附近几个路口的监控录像,希望能够找到犯罪嫌疑人的体貌特征,你早晨先别吃饭,先去医院做下检查,看看那种药物是否有副作用,顺便也可以查查药物的种类,便于我们查案。”
王思宇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蛋,轻声赞道:“不错,白警官,进步很快。”
白燕妮却哼了一声,拉过他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轻声抱怨道:“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人家都快被吓死了,你快摸摸,现在心还在怦怦乱跳。”
王思宇笑了笑,在她酥胸上摸了一把,低声道:“注意保密,别把动静搞得太大,要是让外人知道我赤身**被人打倒,还不知会搞出什么传言出来,那我王大县长的形象可就全毁了,只怕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白燕妮妩媚地一笑,点了点头,踮脚把嘴唇凑到王思宇的耳边,咯咯笑着低语两句,就满面绯红地跑开。
王思宇听了,不禁龙颜大怒,张牙舞爪地从后面追了过去,眼见就要捉住她,白燕妮却绕着杨树转了一圈,停下脚步,转过身子,手腕一抖,轻盈地舞了个剑花,冲他裆下刺来,王思宇吓了一跳,赶忙向后跳了一步,双手护裆,怪叫一声,掉头就跑,白燕妮却不肯罢休,挥舞着手中长剑,把王思宇追得到处乱跑。
无奈之下,王思宇仓皇逃回房间,他此时正在兴头上,已然忘了保护现场,径直跳到沙发上,从客厅的墙上摘了两把老关赠送的军刀,纵身跳了下去,奔出门外,跟着白燕妮在院子里比划起来,仅十余招后,就被杀得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几分钟后,西厢房的窗帘被‘哗’的一声拉开,徐子琪推开窗子,探出头去,望着在院子里追逐嬉戏的两人,轻声叨咕道:“两岸猿声啼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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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警告
上班以后,王思宇喝了一杯茶水,就摸着铅笔,在纸上画了一双眼睛,他盯着这双眼睛望了许久,还是记不起曾在哪里见过,便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纸揉成一团,丢进纸篓里。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当时他的精神一直处于恍惚之中,任凭现在怎样回忆,都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这让王思宇有些苦恼。
正冥思苦想时,副县长夏广林敲门走了进来,先为王思宇敬了一根烟,就坐在沙发上汇报了几项分管工作,接着话题一转,笑呵呵地道:“王县长,我家小玉下周三过生日,方便的话,到时来家里坐坐吧。”
王思宇把手中的铅笔丢在旁边,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笑呵呵地道:“好吧,小玉嘴巴甜,我很喜欢。”
夏广林摇头道:“那丫头现在不大上进,前几天听说还给男同学写情书,被我知道了,狠狠地揍了一顿。”
王思宇摆手道:“老夏,你的方法太简单粗暴了,应该以说服教育为主。”
夏广林苦笑道:“关键是说不服啊,那小丫头,牙尖嘴利的,比我都能说。”
王思宇呵呵一笑,摇头道:“那也不能打骂,现在的孩子受不了委屈,万一来个离家出走,只怕你哭都来不及了。”
夏广林叹了口气,苦笑着说:“她倒没说要离家出走,就喊着要上王叔叔这告状,把我的副县长拿下去。”
王思宇弹了弹烟灰,笑着说:“她要过来告状,我还真不饶你。”
夏广林笑了笑,皱眉吸了一口烟,看了王思宇一眼,欲言又止,过了半晌,才沉吟道:“王县长,荣凯进班子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吧?”
王思宇喝了一口茶水,转动着茶杯,似笑非笑地望着夏广林,点头道:“焦书记已经同意了,还要上会讨论,看看其他常委的意思,怎么,你又变卦了?”
夏广林忙笑着摆手道:“没有,哪能呢!”
说完后,他挪了挪屁股,皱着眉头掐灭半截烟,轻轻丢在烟灰缸里,耷拉着脑袋坐在沙发上,不再说话,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王思宇见状,微微一笑,端着茶杯走到他旁边坐下,拿脚踢了踢他的皮鞋,笑着道:“老夏,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夏广林嘿嘿一笑,挠头道:“王县长,能不能把招商引资这块划给我?”
王思宇喝了口茶水,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望着夏广林笑了笑,却不表态。
夏广林继续道:“王县长,招商引资工作非常重要,市里县里都很重视,我想为您多分担点。”
王思宇微微一笑,低声道:“老夏,别光说漂亮话,依我看,你是静极思动,想打着招商的旗号出去游山玩水吧?”
夏广林老脸一红,摆手道:“哪能呢,王县长,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的思想觉悟可没有那么低。”
王思宇吸了口烟,笑了笑,点头道:“那好吧,你先和君寒县长商量下吧,他要是不反对,我没意见。”
夏广林听了,立时明白王思宇的弦外之意,忙笑逐颜开地道:“王县长,那咱们可一言为定。”
王思宇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戳了戳,拍了拍手,点头道:“一言为定。”
夏广林的兴致登时高昂起来,笑着聊了一会,便起身告辞。
王思宇把他送到门外,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老夏肯让出常委的位置,按道理,也应该给他些补偿,今年西山的招商引资的形势应该会很好,把这块分给他,也算是照顾了老夏的情绪。
夏广林离开后不久,荣凯就走了进来,王思宇见他双眼通红,就笑着说:“怎么,昨晚熬夜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能太拼命啊。”
荣凯笑了笑,拉过椅子坐下,叹了口气道:“凌晨一点多钟,307国道上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我和交通局的老徐赶了过去,紧急处理了一下,天快亮才回来。”
王思宇关切地问道:“情况怎么样,没有搞出人命来吧?”
荣凯犹豫了一下,便苦着脸道:“三死一伤,其中一辆还是军用吉普,被超载的大货车正面撞击,驾驶室已经撞得变形了。”
王思宇皱了皱眉头,从椅子后站起,走到地图旁,望了望,沉吟道:“还是城西柳坡桥那段吧?”
荣凯点了点头,来到王思宇身后,拿手指道:“这段路转弯近三十米长的的斜坡,路宽不足七米,每年都有不少车辆在这里出事故,在全县17个高危路段里,它的危险性最大。”
王思宇摸着下颌道:“307国道上我去转过,在通过县城这一段路况极差,很多路面坑坑洼洼,又窄又弯,应该拓宽硬化,不然就是制约发展的瓶颈。”
荣凯轻声道:“以前老曹曾经想出了个方案,就是县里自筹资金,修出一段三十公里长的公路来,然后在柳坡桥附近建个收费站,可惜几次打报告到省交通厅,都没有批下来,他带人去省里活动了将半个月,都没有争取下来。”
王思宇站在地图边,沉思半晌,点头道:“这是个好办法,你回去再重新把方案搞一下,我带给焦书记,他在省里熟人多,请他出面联系一下,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荣凯笑着说:“那可太好了,307国道可是交通要道,每天在西郊过往的车辆有近万台,这要是建了收费站,可就变成了聚宝盆,就算是与市里五五分账,收入也是相当可观了,能为县里解决大问题。”
王思宇笑了笑,摆手道:“先不要讲收入,要讲投入,我们是去解决问题的,不是拦路抢劫的。”
荣凯呵呵一笑,点头道:“王县长讲的在理。”
王思宇返回办公桌后,喝了口茶水,沉吟道:“荣凯县长,市里批准,咱们增补一位副县长作为常委,县里考虑推荐你或者夏广林同志,但老夏同志主动让贤,你应该请他喝顿酒啊。”
荣凯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坐回皮椅上,摆手道:“王县长,你有所不知,这个老夏已经逼着我请了四次客了,我这光见打雷不见下雨,他那边倒把竹杠敲得咣咣响。”
王思宇听了,哈哈一笑,抿嘴道:“这个老夏,还真是不肯吃亏的主。”
荣凯跟着笑了一会,就轻声道:“王县长,老夏的脑子活,会交际,要是把招商引资那块划给他,我觉得最合适不过了。”
王思宇哼了一声,点头道:“当然合适了,他刚刚过来打了一通锣,你就上来敲边鼓,这工作能力,当真是没得说了。”
荣凯嘿嘿一笑,摆手道:“这是赶巧了,我们绝对没有搞串联。”
王思宇笑着道:“没关系,只要是好事,别说搞串联了,就算逼宫都可以。”
荣凯倒吃了一惊,忙讪讪道:“王县长,这玩笑可开大了,在西山县,还没谁有这个胆子。”
王思宇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轻声道:“别光在底下干活,有空要常去东楼转转,焦书记刚过来,对下面的情况不太了解,你们要经常过去汇报工作。”
荣凯点了点头,深深地望了王思宇一眼,轻声道:“明白。”
中午吃过饭后,王思宇接到了白燕妮打来的电话,经过刘队等人的现场勘测,没有在房间里发现陌生人的指纹,而茶壶经过初步检查,里面也没有发现可疑物质,详细的化验报告,要两天后才能出来。
他们倒是在院子里倒是采集了几个脚印,已经制成模型,打算找些有前科的犯罪嫌疑人进行比对,王思宇仔细想了想,就摇头道:“不用麻烦了,反正也没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先放一放吧。”
白燕妮叹了口气,幽幽道:“小宇,我去交警队和高速公路收费站调看了录像,也没有发现可疑车辆经过。”
王思宇笑着道:“你啊,也不用太过担心,说不定是我想多了,这就是个过路的小毛贼,不用去理他。”
白燕妮嘻嘻一笑,轻声道:“刘队正带人在老西街搞走访调查呢,他打算这几天在老西街放暗卡,看能不能有收获。”
王思宇皱眉道:“动静太大了,不好,让他们赶紧撤了吧,我们自己小心些就成了。”
白燕妮嫣然一笑,喊了声‘是’,就挂断电话。
王思宇笑着摇摇头,看了看表,躺在休息室里睡了一觉,下午就带着政府办的一行人,赶往黄龙镇,考察几个国有企业,国企改制向来都是很令人头痛的问题,不但要想办法盘活企业,解决下岗职工的困难,还要加强监管,提防有干部利用职权,鲸吞国有资产。
前段有几位著名的专家学者指出,很多地方国企的改制,变成了某些人私分国有资产的盛宴,王思宇虽然不赞成这种看法,但也对国企改制中出现的种种弊端深恶痛绝,在西山县内,他是不容许出现那种情况的。
到了黄龙镇后,镇党委书记程新鹏、镇长岳南星带着一干镇里的干部,已经在镇政府门前等候,王思宇下了车后,就在众人的簇拥下,到几个工厂转了转,最后一站,就是亚钢集团。
来到亚钢工厂时,唐婉茹已带着一众高管在门前守候,她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职业女装,打扮得很是端庄俏丽,但王思宇眼里,她骨子里的那桀骜不驯的气质,没有半点改变,只是被巧妙地掩饰了起来。
故地重游,感慨良多,隐湖集团接手亚钢后,投入了大量资金,对设备进行升级换代,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多项技术改造,而唐婉茹对员工的培训及生产管理抓得也很到位,车间里工人的精神面貌很好,和以前那种懒散懈怠的情况相比,有了极大的改观,确实有种蒸蒸日上的氛围。
王思宇在轧钢车间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鼓励亚钢人振奋精神,抓住机遇,再创辉煌,话音过后,掌声如雷,王思宇和工人代表亲切握手,电视台的摄像记者把镜头锁定王思宇,记录下他握着一位漂亮女工的手,亲切交谈,嘘寒问暖的感人场景。
王思宇正聊得兴起时,忽地听到‘扑哧’一笑,他转头望去,却见身侧的唐婉茹咳嗽了一声,把目光转向别处,她的嘴角分明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王思宇就伸出右手,对着崭新的机器设备拍了拍,抬起手时,五根手指在她面前扭曲了几下。
唐婉茹见了,脸上升起一股怒意,气哼哼地瞥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把头扭到一边。
从车间里出来,一行人进了亚钢的办公大楼,在会议室里,王思宇听取了唐婉茹等人关于亚钢近段时间的发展情况,也询问了一些问题,唐婉茹都耐心作了说明。
王思宇的目光望去,见亚钢以前的几位高管,只有吴凤喜还在,其他几位都是生面孔,就笑着问道:“唐总,程寅康副总不在亚钢了吗?”
唐婉茹微笑道:“程总已经离开亚钢,到省城发展了,现在似乎在某房地产公司任职,他爱人马清华还在工会工作。”
王思宇点了点头,抬手看了看表,见已经到了四点半,就笑着道:“那就这样吧,今天亚钢之行让我长了见识,学到了很多东西,要感谢唐总啊,你这位久闻大名的女强人,果然不同反响,相信亚钢在你的管理下,一定能够再创佳绩。”
他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唐婉茹拉开椅子站起来,笑着说:“王县长公务繁忙,难得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光临本公司指导,为了表示感谢,我们在餐厅准备了薄酒,请各位领导务必赏光。”
王思宇笑着点了点头,在众人的陪同下去了餐厅,因为心情大好,王思宇在酒桌上的表现极好,风趣幽默,把酒桌上的气氛调节得异常融洽,而镇里领导与亚钢的高管则频频敬酒,王思宇也是来者不拒,喝得极为高兴。
一个多小时以后,酒桌上已经喝倒了两人,政府办的张主任醉得厉害,已经被抬到楼上的单间里休息,唐婉茹见众人仍在敬酒,就皱了皱眉,去了趟外间,拿着一瓶五粮液回来,放在身边,亲自为王思宇斟酒。
王思宇只喝了一口,觉得入口清淡,知道她体恤自己,在五粮液里掺了水,尽管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王思宇还是笑着冲她点了点头,唐婉茹却把俏脸扭到一边,兀自夹了一口菜,丢到嘴里,并不理他。
酒足饭饱,众人坐在饭桌边闲聊了几句,马清华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在唐婉茹的耳边低语几句,唐婉茹笑了笑,就起身道:“王县长,各位领导,我们工会组织了一次舞会,请诸位领导移步。”
桌边众人都暧昧地一笑,一行人在马清华的引领下,进了舞厅,王思宇坐在沙发上,抬眼望去,却不见了唐婉茹,不禁暗自惋惜,下午人很多,一直没有机会单独和她交流,不知对方是否能够参加舞会。
在吃了些水果后,舞会正式开始,一众女孩纷纷过来邀请,王思宇只跳了一曲,就坐在沙发上吸烟,只抽了几口,手机就是一阵震动,王思宇看了号码,见是白燕妮拨过来的,忙微笑着走到窗外,和她轻声聊了几句,告诉她自己在黄龙镇,大概要晚点回去。
挂断电话,王思宇把手机放进上衣口袋里,站在窗前把烟吸完,刚刚丢掉烟头,耳边就传来一声轻笑,他转身望去,见唐婉茹已经出现在楼道里,她换了装束,穿着一件黑色吊带长裙,胸口开得很低,露出雪白丰腴的肌肤,腰间紧束着条白色的丝带,诱人的腰臀曲线一览无遗,
唐婉茹显然是经过了精心修饰,俏脸变得更加精美,薄唇涂成了淡粉色,耳边的两条白金耳坠轻轻摇动着,在幽暗的灯光下,闪着清冷的光辉,她迈着优雅的碎步,走到王思宇身边,轻声道:“小男生,为什么不去跳舞?”
王思宇笑了笑,摆手道:“跳得不好,就不献丑了。”
唐婉茹转过身子,扬起俏脸,似笑非笑地道:“是没有合适的舞伴吧,要不我把车间那个漂亮女孩叫来?”
王思宇微微一笑,看了她一眼,摸着鼻子道:“好大的酸味。”
唐婉茹冷冷一笑,撇了撇嘴道:“小男生,你好像过于自恋了,谁会为你吃醋。”
王思宇歪着脖子打量了她一番,点头道:“婉茹,你今晚很漂亮。”
唐婉茹极有风情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谢谢,你也不错,越来越有男人味了。”
王思宇笑着摇摇头,把嘴巴凑到她的耳畔,轻声道:“那就一起跳个舞吧。”
“抱歉,邀请漂亮女人跳舞,一定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才行!”
唐婉茹笑着摇摇头,直截了当地拒绝了王思宇的邀请,起身进了舞厅,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望着舞池里翩翩起舞的男女,嘴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王思宇走了进来,来到她身边,右手捏着一根烟,伸出左手来,轻声道:“婉茹小姐,能借个火吗?”
唐婉茹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把香烟抢过来,折断后丢在脚下,拿高跟鞋用力地踩了踩,含蓄地笑道:“王县长,谢谢您的邀请,很少见到您这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了。”
“婉茹小姐,谢谢您的夸奖,像您这样举止粗鲁的女士,也是很少见的,我们彼此彼此!”王思宇说完后,揽了她的腰,缓缓转到舞池里,随着悠扬的舞曲,优雅地跳了起来。
唐婉茹皱了皱眉,扬起俏脸,轻声道:“跳得还不错。”
王思宇笑了笑,没有吭声,而是把目光扫向别处,在转了两圈,确信没人注意到自己时,把手从唐婉茹的腰间移向臀部,轻轻捏了捏,低声道:“的确不错,很有弹性!”
唐婉茹笑了笑,没有躲闪,而是把上身挺了过去,将前胸紧紧地贴在王思宇的胸口上,悄声道:“我见到她了,很漂亮的女人,天生丽质,我见犹怜啊。”
王思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带着她的身子向墙角移去,轻声道:“你也不错,一匹让人想入非非的胭脂马。”
“想骑吗?”唐婉茹轻启粉唇,将舌头伸了出来,舔了舔王思宇的耳垂。
王思宇微微一笑,点头道:“当然想。”
“为什么不试试?”唐婉茹扬起脖子,伸出雪白的牙齿,叼住了王思宇的耳垂,轻轻咬了下去。
王思宇苦笑着把手从她的翘臀上移开,回到腰上,轻声道:“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唐婉茹松开了牙齿,咯咯地笑了笑,轻轻吹了一口气,悄声道:“我也不是。”
两人从角落里转了出来,舞厅里的灯光悄悄熄灭了几盏,池子里变得更加幽暗起来,在轻柔暧昧的舞曲中,众人轻轻地摇摆着,沉默良久,唐婉茹把淡粉色的樱唇凑到王思宇的耳边,悄声道:“能把她介绍给我吗?”
王思宇皱了皱眉,轻声道:“为什么?”
唐婉茹笑了笑,扬起俏脸,悄声道:“我对那个女人很感兴趣。”
王思宇哼了一声,低声道:“别打她的主意,你会后悔的。”
唐婉茹挑了挑眉头,冷笑道:“小男生,这算是警告吗?”
王思宇点了点头,把她抱得更紧些,微笑道:“是警告,也是朋友的忠告。”
唐婉茹叹了口气,把俏脸埋在王思宇的肩头,轻声道:“她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做笔交易吧,说说你的条件。”
王思宇抱着她转到沙发边,拉着唐婉茹坐下,神色凝重地道:“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我不是在开玩笑。”
唐婉茹笑了笑,把手掌移到王思宇的大腿根上,轻轻捏了捏,悄声道:“好吧,不过你要记着,还欠我个大人情。”
王思宇微微一笑,点头道:“我没打算赖账,只是不能以这种方式偿还。”
唐婉茹叹了口气,神色黯然地道:“那就一直欠着吧,我不会让你心安理得的。”
王思宇皱着眉头,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点着后吸了一口,嘴里吐出淡淡的烟圈来,轻声道:“真没有想到,你还有这种嗜好。”
唐婉茹甩了甩秀发,抢过王思宇手里的烟,吸了一口,叹息道:“我也希望能够做回女人,可惜啊,一直没有遇到能让我动心的男人。”
王思宇呵呵一笑,解开衬衫的纽扣,摆手道:“借口而已。”
唐婉茹又吸了口烟,把淡淡的烟雾都吹到王思宇的脸上,将身子向后仰去,懒洋洋地道:“也许吧,谁知道呢!”
王思宇伸过手去,从她手中夺过烟来,皱眉吸了一口,摇头道:“漂亮女人最好少吸烟。”
唐婉茹咯咯地笑了笑,坐直了身子,扭过头来,借着忽明忽暗的烟头,静静地望着王思宇,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意,几分钟后,烟雾消散,她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穿过幽暗的舞池,推开房门,风情款款地走了出去。
王思宇开车回到老西街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他刚刚打着方向盘拐进巷子,在雪白的灯光之下,就见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从暗影里走出来,向这边观望,在看清车牌号码后,两人迅速退到路边,在奥迪车经过时,同时举起右手,敬了个标准的警礼。
王思宇按了两声喇叭,把车子开进院子,下了车后,皱着眉头走到西厢房,敲开房门后,抱起穿着粉红色睡袍的白燕妮,来到床边,低声道:“燕妮,巷子里的人是刑警队的吧?”
白燕妮点了点头,轻声解释道:“省公安厅发来通知,有三个持枪嫌疑犯可能会逃往这边,所以局里在各处部署了警力,这边的两个人,是万局亲自安排的,和昨晚的事情没有太大关系。”
王思宇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他把玩着白燕妮乌黑柔顺的发丝,拿到鼻端嗅了嗅,转头向四处望了望,却没有见到徐子琪,就诧异地道:“燕妮,子琪姐去哪了?”
白燕妮咯咯笑道:“你猜猜看。”
王思宇见她目光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就摸着下颌,满脸狐疑地道:“不会是被崔宸接走了吧。”
白燕妮笑着点了点头,叹息道:“小宇,还真被你猜对了,子琪那个人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昨晚闹得那么凶,没想到,被崔宸半天功夫就给哄好了,刚才打电话过去,人家两口子,正在高速路上,打算去省城逛夜店呢。”
王思宇笑着道:“夫妻间的事情,有时真是说不清楚。”
“谁说不是呢!”
白燕妮咕嘟了一句,挣脱了王思宇的怀抱,袅娜地走到窗边,拉了厚厚的窗帘,将房门上了暗锁,便返回床边,将王思宇拉了起来,把他推进浴室,接着上了床,拉上被子,倚在枕头上,静静地翻着一本杂志。
王思宇洗了澡,光着身子钻进被窝,在里面捣鼓了一会,就掀开锦被,拉着白燕妮纤长秀美的双腿退到床边,再次抬头时,却见白燕妮俏脸绯红,眸光如水,双手举着一只黝黑发亮的七七式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的下身,王思宇只觉得更加兴奋起来,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就在一声娇呼中,重重地压了过去。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116章 红颜
和漂亮女人无疑是很快乐的事情,尤其这位漂亮女人不仅是西山县第一美人,还是位温婉俏丽的警花,这更加让王思宇欣喜若狂,胸中涌动着异样的漏*点,在这种情绪的激发下,他表现得更加勇武,既像凶猛的狮子,又像敏捷的猎豹,不知疲倦地征战杀伐,每一次深入浅出的调查研究,都让白燕妮在巅峰跌落,又把她推向更高的天空。
毫无疑问,床上的白燕妮无疑是风情万种的,而在经历了一场虚惊之后,她的表现更加温柔体贴,在王思宇的身下婉转承欢,极力逢迎,柔和的灯光下,两具滚烫的身体在雪白的床单上翻滚着,纠缠着,扭曲着,酣畅淋漓地疯狂着,喘息与呻吟声过后,大床也在剧烈的晃动中静止下来,接下来,便是带着几许寂寥的呢喃与叹息,一个柔情似水的夜晚。
再次醒来时,已经旭日东升,王思宇盯着那张艳光四射的俏脸上看了半晌,这才在她柔滑丰腴的前胸上摸了一把,悉悉索索地钻出被窝,光着身子来到窗前,轻轻拉开窗帘,向窗外望去,清风已经上了树梢,轻轻摇曳着枝条,不知从何时起,枯枝已经变得充满弹性,上面竟抽出些鲜绿的嫩芽,他这才意识到,漫长的寒冬已经离去,华西今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些。
他正站在窗边,出神地望着远方,身后的大床忽地发出‘吱呀’一声响,王思宇微笑着转过身子,却见睡梦中的白燕妮已经翻了个身,把右手往床边摸了摸,却摸了个空,她就睁开了惺忪睡眼,有些慵懒地坐起身子,伸出莲藕般白皙精致的玉臂,抬手理了理凌乱的秀发,向窗边瞥了一眼,娇憨地喊道:“小宇,快回来哟。”
王思宇呵呵一笑,把厚厚的窗帘重新拉上,屋子里再次恢复了幽暗,他转身回到床上,坐到白燕妮身边,拿手轻轻拨弄着她那精致小巧的鼻梁,笑着道:“燕妮,喊我回来做什么?”
白燕妮俏脸绯红,有些难为情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巧笑嫣然地道:“你猜?”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摇头道:“猜不出来。”
白燕妮嫣然一笑,伸出兰花般漂亮的双手,捧着他的面颊,甜腻腻地道:“讨厌鬼,回来搂着我哟,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的,干嘛起的那样早。”
王思宇把嘴唇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起来吧,燕妮,我们一起去练剑。”
白燕妮打了个哈欠,摇头道:“没法子练了,你倒是精神了,我都快被你折腾散架了,受不了哟。”
王思宇笑着道:“燕妮,哪有那么严重。”
白燕妮哼了一声,将头埋在他的肩头,握着粉拳,轻轻捶打着王思宇的后背,撒娇般地道:“你啊,真是坏死了,明明……欺负人,还不肯认账哟。”
王思宇微微一笑,捧起白燕妮的俏脸,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便抱着她躺了下去,轻声道:“好,认账,一定要认账,让小宇哥哥搂着你。”
白燕妮拉上被子,把头枕在他的胳膊上,嘴边勾起一抹笑意,撇嘴道:“小屁孩一个,还小宇哥哥哩。”
王思宇哈哈一笑,伸出手去,摩挲着她光滑柔软的后背,轻声道:“白娘子,那你喜不喜欢小屁孩。”
白燕妮侧过身子,把双腿缠了过去,拿手指抚摩着王思宇的胸膛,妩媚地一笑,将头靠过来,抿嘴道:“不喜欢,我当然不喜欢小屁孩,只喜欢臭法海!”
王思宇笑了笑,把她抱得更紧了些,轻声道:“臭法海也喜欢白娘子。”
白燕妮微微一笑,不再吭声,在他的怀抱中,安静地合上眼睛,没过多久,她的双手抱了王思宇的胳膊,再次睡了过去,呼吸变得轻柔匀称。
王思宇无声地笑了笑,望着那张如婴儿般恬静无邪的俏脸,嗅着那沁人心脾的淡淡体香,他心中充满了柔情蜜意,只觉得心中欢喜到了极点,只是在欢喜之余,也颇有些遗憾,这种偷香窃玉的事情,只能做不能说,虽然怀里拥着如花似玉的香酥美人,却无法张扬,只能暗爽,未免有种锦衣夜行的感觉,实在是美中不足。
王思宇伸出手来,从枕头下面摸出那把小巧精致的七七式手枪,把玩一番,又放了回去,闭着眼睛暗自思量,以后老了,一定要写本《王思宇猎艳笔记》,与《艳史通鉴》放在一起,流传下去,只是其中不堪之处,还需美化一番,否则有损王县长光辉伟岸的形象,这样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中,便也合上眼帘,又沉沉睡去。
吃过午饭后,王思宇开车离开西山,前往玉州,外面的天气异常暖和,清风透过半开的车窗吹进来,拂乱他的头发,让他感到一阵神清气爽,心情愈加舒畅起来,小车驶进市区后,王思宇的目光透过车窗,向外望去,玉州的大街小巷上,已经能够看到许多身穿各式短裙的少女,她们都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如同一株株移动的花草,芬芳怡人,妆点着城市的各个角落。
一路浏览着窗外的人物风景,不知不觉中,车子已经开到新华路和文化大街的交口,这里的道路两边多了许多书摊,前面二十几米远处的那栋白色大楼,正是市图书馆,大楼被一圈蓝色的栅栏围住,隔着栅栏向里望去,图书馆入口处的台阶上,站了许多青年男女,都在乳白色的立柱边说说笑笑,很是热闹。
王思宇降下车速,向西侧望去,最先看到的居然是‘思媚儿艺术培训学院’的大牌子,黄底红字,很是惹眼,他不禁微微一笑,将车子缓缓开过去,停在路边,跳下车后,把车门随手带上,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推开两扇宽大的玻璃门,王思宇进了屋子,抬眼望去,是一个空旷的大厅,一些工人正站在高高的移动脚手架上,在棚顶安装着造型别致的艺术灯,另有几人站在梯子上,对墙壁进行粉刷,而大厅中间,已经摆了一些装饰器物,有做工精美的屏风、古色古香的七弦琴、还有实木桌椅,香炉,陶瓷、乃至棋子、砚台、根雕、奇石等小玩意。为了防灰,这些物件外面都罩了透明的轻纱,王思宇清楚,廖景卿一定是要将艺术展厅布置得极有复古色彩,所以在艺术展厅的布置上,也要体现出一种古典文化的韵味来。
这是真正属于王思宇私人的店面,也是他从官场迈向商途的第一步,因此,在雄心勃勃之余,王思宇的心里也有些许的忐忑不安,他背着双手,在大厅里转来转去,走遍大厅的每个角落,在下面逛了五六分钟,才走上中间的楼梯,向二楼行去,刚刚上了几个台阶,耳边就传来瑶瑶清脆甘美的笑声:“妈妈,妈妈,你追不到我啦!”
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随后只听‘扑通’一声响,王思宇暗叫糟糕,忙加快了脚步,果然,瑶瑶已经拉长了声音,‘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王思宇忙跑了上去,拐到二楼,他站在楼梯口,扶着栏杆向右侧望去,只见走廊的尽头,穿着碎花裙子的瑶瑶正趴在地上哇哇大哭,不肯起来,她脚上的红色小皮鞋已经甩出去一只,光着小脚丫,在地上乱蹬乱踹,手里的芭比娃娃也抛到远处,样子之狼狈,让人啼笑皆非。
王思宇赶忙奔了过去,将瑶瑶从地上抱起来,掏出纸巾,抹去她的眼泪,又擦了擦她的小手,低声哄道:“瑶瑶不哭啊,舅舅来了,你不好好走路,乱跑什么啊?”
瑶瑶抱着王思宇的脖子,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落下来,一发不可收拾,她眼泪汪汪地望着王思宇,更加委屈起来,瘪着小嘴抱怨道:“呜呜……呜呜……舅舅,舅舅,我们走,不在这里开店了,这里不好,地太滑了,呜呜呜呜……”
王思宇展颜一笑,抬手捏了捏她粉雕玉琢的小脸蛋,轻声道:“好,好,小乖乖,咱们这就走,听瑶瑶的,不在这开店了。”
瑶瑶用力地点点头,拉着王思宇的胳膊,哼哼唧唧地道:“走,走,我们这就走,舅舅,我不喜欢这里了。”
王思宇掀开裙摆,见她的膝盖上已经跌得通红,也不禁心疼得呲牙咧嘴,忙用手轻轻揉了揉,低声哄道:“嗯,瑶瑶乖,我们马上就走。”
廖景卿倚在门边,手抵下颌,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嘴边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就迈着轻柔的脚步,淡如烟柳地走了过来。
王思宇转身望去,见她穿着一身紫色套裙,金丝绒立领,粉红色的丝带下面,是三颗闪闪发亮的水晶纽扣,上衣紧身收腰,裙子舒展大方,裙摆上印着素淡的玫瑰花纹,衬得她更加的含蓄精致,古典端庄。
廖景卿先是弯腰拾起了地上的鞋子,将红色的小皮鞋穿在瑶瑶的小脚丫上,拍了拍瑶瑶的后背,轻声责备道:“这孩子,真是太能疯了,来了以后,片刻都不闲着,总是跑来跑去的,到底摔到了。”
瑶瑶听了,很不高兴地撅起嘴巴,把小脸贴在王思宇的脖子上,耸动着双肩,轻声哽咽着。
王思宇呵呵一笑,抱着瑶瑶掂了掂,低声道:“姐,也不能全怪瑶瑶,地面是太滑了些,看来要铺地毯了。”
廖景卿嫣然一笑,轻声道:“已经联系了,直接从厂家要的货,周三能发货,要四天左右能过来。”
王思宇‘哦’了一声,抱着瑶瑶向前走了几步,弯腰拾起地上的芭比娃娃,塞到她的怀里,拍了拍她的小屁股,低声道:“瑶瑶,先自己下去玩一会好吗?”
瑶瑶抓紧了王思宇的胳膊,撅着嘴巴,把小脸扭到一边,赌气地道:“不嘛!”
王思宇没有办法,只好笑了笑,抱着她走回廖景卿身边,轻声道:“姐,怎么不见小蕾阿姨?”
廖景卿微笑道:“她去外面联系装裱师去了,三分画,七分裱,玉州的画家倒还有一些,有经验的装裱师傅却太少了,一般的画可以用机器裱,好些的最好还是人工来操作,这样才能出精品。”
王思宇对国画方面知之甚少,隔行如隔山,他不懂行,也提不出什么太好的意见来,就没有接话,而是环顾四周,打量了二楼的环境,最后把目光落在廖景卿柔美的身段上,注视良久,就摸着鼻子笑了笑,由衷地赞叹道:“姐,‘天生丽质难自弃’这句话,用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了,穿什么衣服都这样漂亮。”
廖景卿莞尔一笑,清丽绝俗的俏脸上,浮上一抹淡淡的红晕,显得格外的娇美动人,她抱着双肩,拿手支着下颌,抿嘴笑道:“王大县长过奖了,小女子愧不敢当。”
王思宇心中一荡,看起来廖姐姐心情大好,居然也能和自己开起玩笑来,忙抓住机会,继续道:“姐,我说的可是大实话,没有半点恭维的意思,你要是不敢当,只怕这世上没人敢当了。”
廖景卿唇边微抿,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眸光如水样地望了王思宇一眼,就把目光落在黑色的高跟鞋上,若有所思地盯着上面晶莹闪烁的水钻,微笑不语。
瑶瑶却抬起头来,双手抱着王思宇的脖子晃了晃,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奶声奶气地道:“舅舅,舅舅,那我呢?瑶瑶穿别的衣服漂不漂亮啊?”
王思宇呵呵一笑,先抬起手来,抹了她的眼泪,轻声调侃道:“瑶瑶要是不哭,穿什么衣服都漂亮,要是哭起来,眼圈红红的,穿什么都不漂亮了。”
瑶瑶听了撇撇嘴,摇头道:“舅舅你骗人,妈妈哭的时候,也很漂亮哇。”
王思宇愣了愣,皱起眉头,把狐疑的目光转向廖景卿,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廖景卿却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把瑶瑶抱过来,轻声道:“瑶瑶,不要乱讲,妈妈什么时候哭了?”
瑶瑶歪着脑袋想了想,挠了挠头,奶声奶气地道:“那都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啦,反正你是哭过的,我都记得呢!”
王思宇微微一笑,放下心来,伸手捏了捏她柔嫩的小脸蛋,轻声道:“瑶瑶,以后妈妈要是再哭,一定记得给舅舅打电话,舅舅回来劝她。”
瑶瑶‘嗯’了一声,煞有介事地点头道:“我知道了,舅舅回来抱抱,妈妈就不哭了。”
王思宇有些哭笑不得地望了廖景卿一眼,却见她蹙着秀美,把头转向旁边,脸上飞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低声啐道:“这孩子,不知从哪学来的疯话,回来乱说。”
瑶瑶却睁大了眼睛,摇头晃脑地争辩道:“妈妈,我没有乱说嘛。”
王思宇笑了笑,向下拉了拉瑶瑶的褶皱的裙摆,低声道:“瑶瑶,告诉舅舅,刚才这话是从哪学来的?”
瑶瑶支吾了半天,把白嫩的手指放在嘴边,哼哼唧唧地道:“电视上都是那么演的,我都看见了呢!”
廖景卿莞尔一笑,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拍,低声道:“瑶瑶,去玩吧,记得不要乱跑了,我和舅舅要商量正经事。”
瑶瑶‘嗯’了一声,听话地跳了下来,抱着芭比娃娃跑进一间屋子里,坐到沙发上自顾玩了起来。
廖景卿带着王思宇在二楼走了一圈,除了创作室外,还有裱画车间,里面放着一些电动设备,库房里的货架上,则放满了卷轴,洽谈室有两间,相隔很远,其中一间装修豪华,是贵宾室,专门接待大客户,二楼右侧的几排办公室已经空出来,作为柳媚儿的艺术培训教室,其中最里边的一间最大,房门上已经贴上了‘舞蹈室’的字样。
两人沿着走廊一路走去,来到馆长办公室门前,推门进去,屋子里的办公家具很简单,只有两张放在一起的办公桌,上面摆着一台电脑,两部电话,墙角摆着橙红色的沙发,王思宇坐在舒适的沙发上,跷起二郎腿,摸出烟来,点上后吸了一口,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笑着说:“姐,我这是把你拉下水了,有时想一想,真觉得不应该扰乱你平静如水的生活。”
廖景卿轻轻一笑,恍如春花绽放,明艳不可方物,她抬手摸了摸耳鬓的发髻,摇头道:“小弟,你不要想得太多,这是自己的生意,我当然要过来帮忙,等你以后成了家,我就不再管了。”
王思宇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摇头道:“那可不成,姐,你既然已经管了,就一定要管到底,不能中途离开。”
廖景卿含蓄地一笑,站了起来,把目光转向窗外,柔声道:“叶小蕾精明能干,真是个难得的人才,你要是能娶了媚儿,那就最好不过了,现在这样,我还是不太放心呢。”
王思宇笑了笑,明白她的顾虑,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望着她袅娜的背影,轻声道:“姐,你不必太担心,小蕾阿姨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媚儿也铁了心思跟我,不在乎名分的。”
廖景卿转身望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你啊,真是贪心不足呢,小心到头来鸡飞蛋打,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王思宇微笑道:“没关系,就算她们都走了,你也不会离开的,有姐姐在身边相伴,我已经知足了。”
廖景卿妩媚地一笑,叹息道:“小弟,你真是胡闹,这种疯话,以后不要再讲了,不然姐姐可真生气了。”
王思宇皱了皱眉,苦笑道:“那等我当了市委书记,总该可以讲了吧,姐,你曾经答应过我的,可不许反悔。”
廖景卿莞尔一笑,把目光投向窗外,柔声道:“放心吧,到那时,姐姐自然会兑现承诺,所以呀,你要争气啊,一定要把工作干好。”
王思宇总算放下心来,无声地笑了笑,静静地吸了几口烟,透过眼前淡淡的烟雾,欣赏着独立窗前的清丽佳人,只觉得心情大好。
廖景卿转过身来,沏了茶,将杯子放到茶几上,回到办公桌边,抿嘴笑道:“小弟,前些天联系到了顾老,他对我们这个芜菁国画馆很感兴趣,昨儿下午去拜访老人家,顾老已经同意做我们国画馆的名誉院长。”
王思宇听后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姐,这倒是个难得的好消息,顾老是咱们华西省书画艺术界泰斗级的人物,他肯出山相助,我们的实力就大大增加了。”
廖景卿倚在办公桌边,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惆怅之意,摇头道:“是啊,只是有些可惜,老人家的身体不成了,现在已经动不了笔了,顾老肯过来,不是为了金钱,而是想推动国画艺术的发展,与他老人家一席对话,让我受益良多。”
王思宇笑了笑,喝了口茶水,放下杯子,轻声道:“顾老德艺双馨,名不虚传。”
廖景卿点了点头,转过身子,怅然道:“顾老家门不幸,出了不孝子孙,偷了他的三幅最珍爱的作品,低价卖出去后,买了毒品,老人家一气之下,在床上躺了半年,落下了病根,现在已经半身不遂了。”
王思宇没有想到,顾老家里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一时也唏嘘不已,他将烟头掐灭,丢到烟灰缸里,摸起茶杯呷了几口茶水,忽地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王思宇以为外面出了状况,忙放下杯子,起身推门走了出去,快步来到楼梯口,扶着二楼的栏杆向下张望,却见柳媚儿领着几个女孩站在门口,正指挥着三五个工人,将外面货车上崭新的桌椅卸下来,抬到二楼右侧的教室里。
柳媚儿穿着铅灰色长袖恤,下身是蓝色牛仔裤,牛仔裤紧绷在她的纤长的双腿上,裹得她腰身曲美,轻柔可人,在几个女孩子中,如鹤立鸡群般的亭亭玉立,青春逼人。
王思宇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用力地弹射出去,硬币劲道十足,落到地上后,又滚出几米远,恰巧落到几人脚边,柳媚儿眼尖,最先看到硬币,忙走过去弯腰拾起来,转过头来,远远地望到了二楼上笑容可掬的王思宇,忙舍了几个女孩子,拎着小包,踢踢踏踏地跑了过来,拉着王思宇的胳膊,躲进贵宾室里。
王思宇笑呵呵地道:“媚儿,到底有什么事情,怎么搞得这样神秘兮兮的。”
柳媚儿抿嘴一笑,却不说话,从棕色的坤包里面掏出一个红色的礼品盒,打开后,取出一条纤细的白金项链,在王思宇的眼前晃了晃,便亲手为他挂在脖子上,扳着他的肩头看了又看,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伸出白皙如玉的拇指,轻声赞道:“帅!”
王思宇却不领情,皱着眉头望了她一眼,摇头道:“媚儿,买这个做什么,真是大手大脚的,一看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柳媚儿却不生气,而是咬着薄唇,扭捏地道:“哥,当然是感谢你支持我啦,这是送你的礼物,等以后赚了大钱,我会给你买更多的礼物,把你这大县长的衣食住行都包下来。”
王思宇笑了笑,伸出手来,托起她尖尖的下颌,温柔地注视着她,轻声道:“媚儿,哥想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礼物。”
柳媚儿的小脸一红,拨开王思宇的手,扬起一张如花俏脸,呐呐道:“那你想要什么嘛?”
王思宇揽了她的小蛮腰,撅起嘴巴,凑到她的唇边,贼兮兮地笑道:“媚儿,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柳媚儿‘呸’了一声,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悄声道:“大色狼,真是没个正经,你这个样子,怎么做人家哥啊。”
王思宇嘿嘿一笑,把她拥在怀里,轻声道:“媚儿,你真想拿我当哥哥看吗?那样也好啊,我是无所谓的。”
柳媚儿跺了一下脚,双手摸着王思宇的领口,气鼓鼓地道:“怎么那么讨厌啊你,又开始逗人家了。”
王思宇也不说话,只是将双手悄悄滑下,从她的纤腰处,缓缓移到弹力十足的翘臀上,肆无忌惮地揉捏了一番。
柳媚儿哼了一声,俏脸如同红透的苹果,她转头望了望,便用双手勾住王思宇的脖子,踮起脚尖,歪着脑袋,深情地吻了下去。
两人正缠绵间,忽听外面有个女孩喊道:“媚儿老板,东西卸好了,快下来付账啦。”
柳媚儿听了,忙松了手,一把推开王思宇,羞惭惭地跑了出去。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也转身走了出去。
贵宾室的中央,铺着红色绸布的圆桌下,帘幕轻轻一晃,瑶瑶探出小脑袋,鬼鬼祟祟地从里面钻了出来,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向外望了望,便赶忙关上房门,拍着小胸脯,举起手中的芭比娃娃,神色夸张地道:“舅舅在和媚儿阿姨亲嘴,还摸了她的屁股,我都看见了呢!”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117章 千里马
半个小时后,柳媚儿从琴行订的三架立式钢琴也送了过来,调律师将音准再次校正一番后,那个被柳媚儿唤作兰兰的女孩就走了过去,坐在一架钢琴前,试着弹奏了一曲。
她的技法只是一般,但弹奏的曲子却很是熟悉,居然勾起了王思宇的一段往事,恍惚之中,他心头一颤,竟想起远在闽江市的周媛老师来,那水银泻地般的钢琴曲仿佛再次在耳边响起。
自从周媛挂职去了闵江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倒变得愈加生疏起来,这令感到王思宇颇为惋惜,只是那位冰雪美人,向来都难以接近,她对王思宇的态度,更是若即若离,令人捉摸不定。都说天底下最难猜测的就是女人的心思,对于周媛来讲,这句话应该是很有道理的。
王思宇抱肩站在教室里,静静地听着钢琴曲,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陷入沉思之中。
悠扬的钢琴声把瑶瑶也吸引了过来,她进了屋子以后,抱着王思宇的大腿,探头探脑地望了半天,就伸出小手,轻轻拉了拉王思宇的袖口,轻声唤道:“舅舅,舅舅,我要跟你说句话。”
王思宇赶忙蹲了下来,望着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低声道:“小乖乖,怎么啦?”
瑶瑶指了指前方的钢琴,把小手放在王思宇的耳边,奶声奶气地道:“舅舅,舅舅,我想唱歌。”
王思宇呵呵一笑,轻声道:“瑶瑶,想唱什么歌?”
瑶瑶歪着脑袋想了想,就用白嫩的小手,揪着王思宇的耳朵,悄悄地道:“舅舅,我想唱春天来了!”
王思宇笑着点了点头,牵着她的小手走到钢琴边,和那个叫兰兰的女孩打了招呼,让她弹奏这首儿歌,兰兰答应下来,略一思量,就把曲子弹了出来。
瑶瑶怯生生地站在钢琴前,双手扯着碎花裙边,伴着欢快的旋律,摇摆着身子唱了起来:“小鸟小鸟飞来了,欢聚一起真热闹,动听的歌儿唱起来,叽叽喳喳唱不停,春天就要到来了,我们愉快地在歌唱……”
廖景卿听了歌声,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倚在门边,微笑着望着瑶瑶,眼里露出慈爱的目光。
瑶瑶的表现欲极强,一边唱歌,一边扭着身子做动作,那稚嫩的声音极为惹人怜爱,众人听了,都是忍俊不禁,微笑之余,也都轻轻地打着拍子。
钢琴的最后一个音符按下,柳媚儿忙笑着走了过去,一把将瑶瑶抱在怀里,亲了又亲,眉花眼笑地道:“瑶瑶,你是咱们思媚儿学院第一个招来的学生了,以后周末就在媚儿阿姨这学习,好不好?”
瑶瑶听了,把手指放在嘴边,望着漆黑闪亮的钢琴,奶声奶气地道:“好,媚儿阿姨,你要给我买好吃的,我就每周都来。”
柳媚儿哼了一声,拿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低声啐道:“你这小馋猫,就知道要吃的。”
几个女孩子把各个教室打扫了一遍,将屋子收拾妥帖,就央着柳媚儿请客,这些丫头一口一个媚儿老板,把柳媚儿叫得心花怒放,笑逐颜开,于是很痛快地答应下来。
她找了机会,把王思宇悄悄拉到走廊里,伸出小手,轻声道:“哥,把车钥匙给我,我带她们几个去兜兜风,顺便吃顿大餐,犒劳大伙一下,都忙了大半天了,也怪辛苦的。”
王思宇皱着眉头道:“媚儿,你不会开车,可别惹出祸来,还是打车走吧。”
柳媚儿却嘻嘻一笑,抱了他的胳膊,撒娇般地央求道:“哥,你放心吧,菲菲她们家就是开驾校的,她开车的技术棒极了,我们女孩子又不喝酒,一定不会有事的。”
王思宇被她磨得没办法,只好把车钥匙交到她的手里,低声嘱咐道:“媚儿,记得提醒她慢点开,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啦,哥,你怎么也变得婆婆妈妈的了,真是好过分呐!”
柳媚儿撅着嘴巴抱怨了一句,就踮起脚尖,双手勾着王思宇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吧嗒’亲了一口,转身进了屋,把几个女孩喊出来,一行人叽叽喳喳地说笑着,下了楼,开车离去。
王思宇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望着站在钢琴边的廖景卿,摇头道:“媚儿这丫头,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也不知这‘思媚儿艺术学院’到底能办多久。”
廖景卿莞尔一笑,抬起右手,摸了摸如墨菊般绽放在耳畔的发髻,柔声道:“小宇,你别小瞧媚儿,我倒是觉得她很有眼光,也很机灵,和她母亲一样,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子。”
王思宇笑了笑,抱起瑶瑶,点头道:“但愿如此吧。”
回到馆长办公室,没过多久,瑶瑶终于玩倦了,她无精打采地爬上王思宇的膝盖,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把下巴放在他的肩头,歪着脑袋打瞌睡,没过多久,就香甜地睡了过去,小嘴吧嗒间,清亮的口水竟顺着嘴角淌了下来,都流到了王思宇的脖子上。
廖景卿见状,有些哭笑不得,忙起身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过去,放在长条沙发上,悄声道:“这孩子真是好笑,现在谁都不跟,就是见了你亲,张嘴闭嘴就是舅舅长,舅舅短,连班主任胡老师都知道,她有个当县长的舅舅,前儿晚上还给我打电话来,让帮忙解决弟弟的工作呢,被我委婉回绝了。”
王思宇忙摇头道:“姐,那可不成,现在的小学老师可得罪不起,这种事情不给办,她心里不痛快,不敢和咱们讲,却容易迁怒到孩子身上,不说使什么手段吧,即便是给瑶瑶使脸色,也不利于她的成长,你把她电话给我,我来安排,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顺便办了就是。”
廖景卿犹豫了下,也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孩子的事情,总是不能大意的,便摸出手机,把胡老师的电话号码调了出来,直接拨了过去,胡老师本来以为是别的事情,在电话里语气就极为冷淡,打了个哈欠后,有些不耐烦地道:“是瑶瑶家长啊,什么事情,快说吧,我要出门了。”
当廖景卿把话点透之后,她才知道,事情已经峰回路转,惊喜交加之余,立时换了腔调,先是夸了瑶瑶聪明伶俐,又是赞了廖景卿热心,肯帮忙,千恩万谢了一番,两人聊了七八分钟后,王思宇接过手机,简单询问了下胡老师弟弟的情况,就把秘书郑辉的手机留给她,让她弟弟直接与郑辉联系,这种事情,由秘书来办最为妥当。
王思宇把手机递回去,笑着道:“姐,放心吧,争取月底前帮她安排了,还成,她弟弟是本科学历,还是学水利工程的,县里能用上。”
廖景卿接过手机,放在办公桌上,叹了口气,摇头道:“小弟,幸好听了你的话,不然倒真做仇了,这位胡老师心眼还真小,以前一直很好的,一件事情没帮忙,立时就变脸了。”
王思宇呵呵一笑,点头道:“姐,现在的社会浮躁,想要交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得罪人倒简单,你多说了一句话,他就能恨你一辈子。”
廖景卿抿嘴笑道:“你啊,年纪不大,看得倒通透,只是未免偏激了些。”
王思宇微微一笑,并不反驳,这种话题,向来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倒没有什么正确的答案。
又坐了一会,楼道里就传来一阵高跟鞋哒哒的脆响声,廖景卿便站了起来,笑着道:“是叶阿姨回来了。”
王思宇笑着点点头,也侧过身子,在领导的位置上干久了,屁股总有些沉,即便是来到这里,也没有把角色完全调整过来。
“吱呀!”
办公室的房门被轻轻推开,叶小蕾的倩影出现在眼前,她依然是那样的端庄秀美,上身穿着一件双排扣的白色长袖衬衫,领口是充满皱褶的荷叶边,下身穿着黑色筒裙,裙子下摆遮住了膝盖,一双黑色超薄丝袜裹在纤细修长的小腿上,裙摆与丝袜之间,隐约露出一小段晶莹的**,举手投足间,既有办公室女白领独有的韵味,又有成熟美妇的独特风情。
叶小蕾身上释放出的魅力,对于绝大多数男人来说,都具有致命的杀伤力,王思宇自然也不例外,他本想起身站起,可屁股刚刚离开沙发,就隐隐觉得不妥,忙又坐了下去,跷起二郎腿,这期间,脸色变得不自然,只是僵硬地笑了笑,点头道:“小蕾阿姨,你回来啦?”
叶小蕾微微一怔,转头望了他一眼,忙抿嘴笑道:“是小宇啊,你这大老板也该露面了,怎么样,这里还好吧?”
王思宇笑着说:“当然好了,小蕾阿姨很有眼光,这里确实不错。”
叶小蕾忽地叹了口气,漂亮的鹅蛋脸上浮上一抹愁容,摇头道:“小宇啊,你就不用恭维小蕾阿姨了,我现在真是力不从心,神情恍惚的,总出差错,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廖景卿见她情绪低落,有些反常,就知道出了状况,忙沏了杯茶,把热气腾腾的杯子递了过去,蹙起秀眉,关切地道:“叶阿姨,出了什么事情?裱画师没有谈妥吗?”
叶小蕾接过茶杯,坐在王思宇的身边,轻轻抿了口茶,便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叹息道:“景卿,别提了,裱画师倒是顺利谈下来了,过些日子就能来上班,不过今天也真够倒霉的,在回来的路上,皮包居然被人割了,当时公共汽车上太挤,没有注意,下车之后才发现,搞得我心里乱糟糟的,到现在的情绪都不好,可真是晦气。”
王思宇皱了皱眉,轻声道:“小蕾阿姨,到底被偷了什么东西?”
叶小蕾把皮包拿在手里,丢在茶几上,愁眉不展地道:“钱包,手机,还有一对新买的翡翠玉杯都没了,还好身份证没丢,不然更麻烦了。”
王思宇伸出手去,拾起茶几上的黑色皮包,皱眉望去,见皮包的侧面出现了一道长约十几厘米的刀口,切口形成一条笔直的直线,皮茬上居然没有明显的毛刺,可见刀子异常锋利,显然是老手所为,他把皮包翻看了下,就再次丢到茶几上,摇头道:“玉州的治安真是该抓一抓了,这些小贼也太嚣张了。”
廖景卿也走了过来,弯腰拾起皮包,端详一番,也不禁乍舌道:“真是可惜,好好的包就这样毁了,小蕾阿姨,以后还是开车出门吧,要用车的时候,提前告诉我,现在的治安还是乱了些,不光小偷多,光天化日之下抢劫的也不少,听说东市场那边,经常会有一群人乱跑,把选中的目标挤在中间,趁乱抢包,接着一哄而散,根本不晓得是哪个做的。”
叶小蕾端起杯子,啜了口茶水,苦笑着摇头道:“不用,往天都打车,今儿是周末,路口打车的人太多,等了五六分钟都拦不上,我急着回来,就坐了公交车,没想到一时大意,竟被扒手盯上了,这些人还真是厉害,当时只觉得挤了些,根本没有注意到包被割。”
廖景卿叹了口气,坐回到办公桌后,柔声道:“叶阿姨,报案了没有?”
叶小蕾放下杯子,摇头道:“没有,报了也没用,就算是能找到,也不知要过猴年马月了,更何况,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去那种地方了。”
王思宇皱着眉头走过来,轻声道:“小蕾阿姨,你坐的是哪趟公交车?”
叶小蕾抬手拂了拂秀发,有些沮丧地道:“二十五路车,在前进北路的时候,挤上来几个穿着灰色恤的小青年,我当时没有注意,现在想想,那些人最可疑,估计就是他们干的。”
王思宇‘哦’了一声,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子,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一直来到楼梯口处,才停下脚步,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手机来,拨了电话号码,给刘天成打了过去,电话在几声长音后,终于接通,他扶着栏杆,轻声道:“天成,我是王思宇,你小子在忙什么呢?”
刘天成听了,忙笑着道:“王大县长,难得你来电话,我在所里值班,怎么,县长大人有何指教?”
王思宇笑了笑,摇头道:“指教倒是没有,我是打电话报案的,你们这片的治安也太差了点,小偷泛滥成灾,天成,这可真是个大问题啊。”
刘天成微微一愣,忙拉了椅子站起来,走到窗前,笑着道:“王大县长,哪个小毛贼不长眼,偷到你的头上了,有事尽管说话,正好下午闲得无聊,我为你跑腿效劳,不过您可别给我扣大帽子,现在的小偷都是流窜作案,很少在一个地方建点了,再说了,这种案子,只要不在严打期间,够不上量刑,也只能是抓了放,放了抓。”
王思宇笑了笑,轻声道:“天成,不开玩笑了,说正经事,我朋友的包在二十五路车上被割了,小偷应该是从前进北路上的车,好像是一帮穿灰色恤的年轻人,你帮着查查,最好能把东西找回来。”
刘天成哼了一声,端起白瓷茶缸,喝了一口水,沉吟道:“准是小刀那帮人干的,都丢了什么东西,你仔细说说。”
王思宇听他这样讲,心里就落底了,不禁呵呵笑道:“钱包,手机,还有一对新买的翡翠玉杯,赶紧找回来,这可是在你辖区出的事,我把丑话放到前面,东西找不到,为你是问。”
刘天成听了,挠了挠头发,咧嘴苦笑道:“王大县长,你手可够长的了,从西山县管到东湖区来了,得了,我这就去抓人,你记得开机,等我消息,不过我也给你个明白话,东西肯定能找到,但不见得是今天,那些家伙不光跑公交线,有时也上火车上跑活,要是那样,搞不好就得多等些日子,十天半个月也说不准。”
王思宇笑了笑,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回上衣口袋,回到馆长办公室里,见叶小蕾眉头紧锁,仍是一脸的不开心,就笑着道:“小蕾阿姨,走吧,咱们先出去转转,把包买了,这个包肯定是不能用了。”
叶小蕾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莞尔一笑,摇头道:“小宇,不用麻烦了,家里还有一个包,我只是觉得生气,好久没坐公共,坐了一次就出了事情。”
王思宇却不死心,依旧笑着劝道:“小蕾阿姨,你也不用着急,或许东西还能找到,我们先出去走走吧。”
廖景卿嫣然一笑,也在旁边帮腔道:“是啊,叶阿姨,让小宇陪你出去转转吧,散散心,别把身子骨气坏了。”
叶小蕾咯咯一笑,从沙发上站起来,笑吟吟地道:“也好,那就让王大老板补偿下,买个漂亮点的皮包。”
两人闲聊着出了办公室,下了楼,走出大厅,王思宇站在路边,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他坐在副驾驶位上,点了一根烟,就笑着道:“师傅,去汽贸城。”
叶小蕾微微一愣,随即心中雪亮,忙皱眉道:“小宇,咱可说好了,出来只买包,可不能买车,做生意的本钱还不足呢,可不能乱糟蹋钱。”
王思宇皱眉吸了一口烟,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他笑了笑,摆手道:“小蕾阿姨,缺钱也不差这点,以后国画馆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不买车怎么行,哪能总让你打车或者挤公共,前些日子是我大意了,这车啊,早就应该买了,不然哪会出今天这档子事情。”
叶小蕾觉得有些难为情,忙摇头道:“小宇,那可不成,生意还没开张,不能铺张浪费,大不了,以后有要紧的事情,我用景卿那台车就好。”
王思宇微微一笑,摆手道:“小蕾阿姨,生意上的事情我可以不干预你,但买台车的权力,我总是要有的,不要再说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叶小蕾一脸的无奈,只好轻声叹息道:“那好吧,你是老板,总归要听你的。”
王思宇笑了笑,皱眉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掐灭,丢在烟灰缸里,就眯了眼睛,把眼角的余光瞄向倒视镜,盯着叶小蕾那张漂亮的鹅蛋脸,以及那双修长纤细的**,大流口水,让这样的美人来为自己工作,已经是很奢侈的事情了,再让她去挤公车,那绝对是无法容忍的,王思宇暗下决心,绝不允许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叶小蕾坐在车子后排的座位上,有些心神不宁,她虽然没有察觉到异样,但还是下意识地调整了坐姿,向下拉了拉裙摆,从包里摸出一副墨镜戴上,接着把目光转向窗外,浏览着外面的景色,咬着薄唇,不再说话。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二十几分钟,终于抵达目的地,两人到了汽贸城后,在展厅里挑挑选选,几番询价,在叶小蕾的强烈要求下,王思宇最终还是做出了妥协,放弃了买辆高档轿车的决定,由着叶小蕾做主,买了一款红色的千里马。
不过他以忘带身份证为由,直接把车子过到叶小蕾的名下,汽贸城有机动车销售商发牌的服务,所以不必去车管所,就能直接选号上牌,手续办得很是顺利,不到一个半小时的功夫,叶小蕾就开着小车驶出汽贸城,王思宇悠闲地坐在她的身边,笑眯眯地道:“小蕾阿姨,现在心情好多了吧?”
叶小蕾推了推墨镜,抿嘴一笑,摇头道:“更糟了,小宇啊,我终于发现了,你这位县长大人啊,居然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和媚儿那丫头一样的任性。”
王思宇笑了笑,用手抚摸着车窗,意味深长地道:“好漂亮的千里马啊,不光看着赏心悦目,用着也舒服。”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