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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皇帝的白月光全文阅读

作者:夏芷薰     穿越成皇帝的白月光txt下载     穿越成皇帝的白月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 接近

    陆之行感到身后势在必得的目光,心下厌烦,不知道这些女人怎么想的,明明自己都表现出这么明显的厌恶了还要往自己身边凑,勾引自己,脑子有病,还是皖皖可爱。

    侍女领着姜皖出席为花侍举办的宴会,到场时她才发现许多人已经见过了。城主府的大女儿就是之前见到的红衣女子,二女儿就是之前见到的穆烟,两人同时都和她挥挥手。

    城主惊讶道:“怎么,你们认识?”

    红衣女子也就是穆蓉摸着酒杯漫不经心道:“一面之缘,比较顺眼。”城主听大女儿如此说,不由惊奇,自己大女儿一向烦这些官场上的事,整日和男子混在一起,打打杀杀的,还是头一次和一个女子合得来。

    小女儿抱着城主的胳膊撒娇道:“爹爹,爹爹。这个姐姐我也认得的。”

    城主溺爱的看着她问道:“你又是怎么认得的?”

    穆烟眨眨眼道:“就是姐姐下场之后,之后我紧张是这个姐姐鼓励了我,虽然我也输了。”说到这里,低下了头有些委屈。

    城主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没事啊,小烟儿也很棒了。”

    不知是不是故意,姜皖在这里站了半天看他们秀。穆蓉察觉到她这边情况,安排下人带她入座,眼神瞟过那对父女,浮现一丝不满,但最终只是坐在那里喝酒。

    穆烟才反应过来有客人在,一拍脑袋看着已经落座的姜皖不好意思道:“姐姐,抱歉,抱歉。幸亏姐姐聪明及时落座来了,不然别人可要说我们怠慢客人了。”

    城主皱眉,虽然自己和女儿怠慢了她,但她也不能没有主人同意就落座啊,这多不给自己面子。

    穆蓉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不满越来越浓“是我让她坐下的,都坐好,侍女准备上菜,歌舞准备开始。”院子众人立马道:“是,大小姐。”城主觉得一丝尴尬,毕竟自己才是城主,可对方是自己的女儿又不好说什么。

    “姐姐,和你一起来的哥哥呢?怎么没见到?”穆烟突然问道。

    城主对姜皖的印象又差了,本来花侍就是要身心干净的女子,这女子居然还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姜皖不明白这些,只当是一个小姑娘好奇便答道:“我向来喝不了酒,他帮我去买葡萄了。”

    穆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反问道:“爹爹,爹爹,宴会上没有葡萄吗?怎么能让客人再去买呢?这太有损我们家的形象了。”

    城主也觉得姜皖是在故意针对自己,“这位姑娘,明明我府上就有葡萄,为何还要再出去买呢?”

    姜皖端坐着,闻言只是笑笑“抱歉,是他关心则乱了。”

    眼看城主还要继续追问下去,穆蓉冷声道:“好了,都吃饭吧。”

    鱼贯而入的歌女阻挡了城主的视线,城主和穆烟只好尴尬地坐下,看着开场舞。一舞之后,陆之行提着葡萄回来了,他额头上都是汗,姜皖拿起帕子擦了擦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陆之行享受着姜皖的服侍答道:“你当葡萄那么好买到么?外藩进贡的玩意还没有大规模种植,卖的只有少数几家。”

    “是,夫君辛苦了。”姜皖调皮的说道。

    城主看着两人亲亲我我,冷哼一声,问道:“不知

    这位公子贵姓,家在何方?”

    陆之行冷冷的盯着他道:“我姓陆,京城人士。”

    陆,皇姓。城主吓了一跳问道:“当真?”

    陆之行眼神淡漠道:“前线的战事已经停了那么久了,你就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城主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前线战争结束以后,是有情报说皇上带着皖妃在路途上游山玩水,只是,没想到皇上居然来到自己这里了。“刚刚多有得罪,还请恕罪。”城主躬身道。

    穆烟看着父亲突然转变的态度立马明白了眼前这两位是皇室中人,那么,这个男人自己更要得到了。

    陆之行从小活在女人堆里,他清楚的知道穆烟的想法,他心里只是不屑的想到:不自量力。城主并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有点太宠小女儿了。陆之行并没有揪住不放,举起酒杯哈哈大笑道:“城主这是什么话?我们来做客还要城主多多照顾。”

    顶头上司让自己照顾他,城主强撑着道:“应该的,应该的。不知道夫人是否参加花侍祈福活动?”

    姜皖点点头道:“为民祈福是一件好事,我当然要参加。”

    穆烟立马佩服道:“姐姐真是厉害。”

    姜皖摇头看着她道:“只是本分罢了,哪有什么厉害的。”

    陆之行看穆烟的眼光里多了几分真诚,一杯酒下肚心想道:这是打算曲线救国了,若是其他嫔妃肯定就同意了,可惜姜皖不是拉着姐妹一起玩心计的人,这女子的算盘怕是落空了。

    穆烟凑到姜皖身边好奇的问道:“姐姐,你们真的来自京城吗?”

    姜皖看穆烟只是好奇的样子没有多想,只当是小女孩的天性,她点点头。

    穆烟兴高采烈地说:“真的吗?我一直想去京城。姐姐可不可以和我说下京城是什么样子啊?”

    城主咳嗽了一声道:“烟儿,别胡闹,回来坐好看表演。”

    姜皖摸摸她的头道:“快去吧,我还要在这里住一两天呢,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穆烟高高兴兴回去了。

    陆之行问她:“你很喜欢穆烟?”

    姜皖看着他道:“怎么了?你吃醋了?我就是觉得她挺可爱的。”

    陆之行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道:“以后你会后悔的。”

    穆蓉看着这场宴席上众人的表演,只是淡漠的吃着自己的菜,喝着自己的酒,对于几人之间微妙的氛围,看到了也权当没看到。

    酒宴结束,城主吩咐下人给他们安排房间休息。

    第二天一早,穆烟就来找姜皖了,当看到陆之行从姜皖房间出来后,她对姜皖更热情了。

    姜皖掐掐她的脸问道:“就这么想去京城啊?”

    穆烟故作委屈的喊疼,辩解道:“我哪有想去京城啊,我这不是想姐姐了吗?”

    姜皖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小姑娘家的,油嘴滑舌。”

    穆烟捧着心道:“冤枉啊,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是吗?那我来瞅瞅。”姜皖说着就要探头去看穆烟的胸,被穆烟躲过去了,期间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陆之行,见他只是注视着姜皖心下一阵失落。

    “你在这里挺好啊,为什么要去京城?”姜皖问道。

    穆烟叹

    了口气道:“是啊是啊,表面上看我是城主最疼爱的小女儿,多好啊。”

    姜皖听出她话里有话问道:“什么是表面上?”

    穆烟耸肩道:“你觉得我姐姐怎么样?”

    姜皖回想起那红衣女子道:“巾帼英雄,女中豪杰。”

    “是吧,所以我爹打算让她继承家业。”穆烟无奈道。

    “女子如何继承家业?”这下子,陆之行也来了兴趣。

    穆烟看了他一眼,这一次没有为自己吸引到他而开心。“我知道对世俗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所以我爹想把我嫁给权贵控制他们,在随便安排一场话本剧情,让我姐嫁给一个穷小子,表面上看是他当家,其实背地里全是我姐在操控。”

    姜皖品了口茶道:“那么,你姐姐是什么意思?”

    穆烟悄悄凑近她道:“我姐姐想参军。”

    姜皖愣了愣哭笑不得道:“有其父必有其女。”

    “对吧,我就觉得他们的想法疯狂至极。”穆烟无奈道。

    姜皖出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去京城?你还没说呢。”

    穆烟神秘兮兮的说:“我啊,我想当妃子。”

    姜皖听完直咳嗽,惊讶的问道:“你这么会有这种想法?你不知道皇上已经是快三十的老年人了吗?”

    “就算皇帝五十岁我也嫁!”穆烟道。

    姜皖揶揄的给了陆之行一个表情,陆之行立马表示不关我事,你们聊。

    “你为什么非要当妃子啊?”姜皖好奇道。

    穆烟握拳道:“当了妃子,就比我姐姐厉害了。”

    姜皖对她这种天马行空的逻辑折服了“这都哪和哪啊?你要比你姐强方法可多了去了,又不只是这一条。”

    穆烟垂头丧气道:“我谋略不及姐姐,体能比不上姐姐,甚至我饭都比她吃得多。”

    “这都是什么啊?饭吃的多怎么了?”姜皖无所谓问道。

    穆烟撇撇嘴一脸委屈道:“爹爹,为了防止我娘亲在主母面前碍眼就把她送庄子上了,一切都要亲力亲为。然后,主母死了,娘亲也走了,姐姐就说把我接过来这边住吧。我在农村住惯了的,来到这里我第一顿吃了三个馍馍,四盘菜,还有一碗汤。然后,我就听见他们说什么。农村出身的,就是粗鲁,该不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吧,真是丢人。”

    姜皖一时尴尬,抱了抱她道:“没事,你看现在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穆烟握拳道:“对,过去了,所以我一定要超过姐姐。”

    姜皖被她这前言不搭后语弄得什么无语只好哄她道:“好,好。超过姐姐,超过姐姐啊。”

    穆烟看着姜皖认真道:“所以,我一定要成为皇上的女人。”

    姜皖一时尴尬劝道:“其实,超过你姐姐,也不一定是这种方法啊。”

    “不,姐姐你不懂,我又年轻又漂亮,还有钱,皇上一定会喜欢我的。”穆烟信誓旦旦的说。

第一百二十二章 猎物是谁

    姜皖听着这一番话,不知该哭该笑,摸摸她的头道:“皇上会喜欢你的,但你确定要牺牲自己的一生去得这个虚妄的名声吗?”

    “什么虚妄的名声?后宫的人不是集荣华富贵于一身,她们怎么懂我这种庶出向上爬的绝望,我只有站的更高,那些流言蜚语才不会伤害我。”穆烟捂着嘴苦了。

    姜皖看着她就想到了曾经的自己,自己在高考完的那个夏天,一把推开至交好友喊道:“你懂什么?你这种高高在上的公主怎么懂得我无能的愤怒?”时过境迁,她在穆烟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自己当时明明不想那么说的,自己当时想要什么来着?

    姜皖缓缓把穆烟抱在自己怀中,摸摸她的头,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穆烟理智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卖惨,应该装可怜让姜皖答应自己进入皇宫,可是面对这个怀抱她却只能哭着,更加用力的抱着姜皖。

    姜皖眼前又浮现出那一幕:自己当时最好的朋友,站起身来,往日的感情稀疏化为灰烬,自己只听得她冰冷地说:“姜皖,你这种人怎么不去死。”是自己先伤害了她,这报应自己无怨无悔,可是每次午夜梦回之间都在想:如果她当时看到自己眼中的自卑该多好,如果她当时不顾一切的给自己一个拥抱有多好,那样自己就不会走向歧路了。

    陆之行看着两人眉头一皱,姜皖是嫡出大小姐自幼生活无忧,她这一辈子最大的变故就是被自己打入冷宫,她怎么会和一个庶出感同身受?难道姜皖不是姜皖?他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呢?姜皖是在自己眼皮底下改变的,不存在有人可以以假乱真。

    穆烟在一顿抱头痛哭之后,擦擦眼泪看着姜皖不好意思道:“姐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姜皖摆手道:“好了好了,现在说说你爹爹让你来找我做什么吧。”

    穆烟顿时反应过来,吐舌道:“要不是姐姐不说,我都给忘了。爹爹让我来和你说花侍祈福的事情。”

    “花侍祈福?”姜皖品了口茶问道:“那是什么?”

    穆烟端着茶道:“相传很句之前,神的女儿和凡人相恋惹怒了神主,神主降下惩罚,此地大旱三年之久,善良美丽的春之神请求神主,神主怒道你和这苍生必须死一个,春之神牺牲了自己换来了我们的和平与安宁。”

    姜皖点点头,神话故事大体相同,这个故事也没有出彩的地方,看着穆烟一副崇拜的样子。姜皖笑了笑,不忍心打断。

    穆烟继续道:“为了帮花神重生,每一年花侍都要凝聚世间的信仰,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容器让花神重生。”

    姜皖摸着茶杯问道:“附体,重生?”

    穆烟笑道:“姜姐姐不用担心的,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有人被附体,就算被花神附体也没事,因为神不能在人间逗留,所以只是出现一下就消失了。”

    姜皖继续道:“这一环节结束之后呢?”

    穆烟眼睛一亮道:“拿鲜花蘸水为众人祈福,然后就是和众人一起吃鲜花饼了,上回我迟到了桃花的和桂花的,不知道这次能吃到什么。”

    姜皖看着她一副小馋猫的样子,只觉得可爱揉揉她的头,只是那一瞬间散发的恶意还是被陆之行捕捉到了,他皱皱眉,这个女人究竟要做什么?

    不知不觉,已经临近中午了,穆烟虽然很想留下拉近感情但是看了眼陆之行黑成碳的脸色,说了句不打扰姐姐,姐夫的二人世界了赶紧跑了。

    姜皖戳戳陆之行问道:“被年轻小姑娘惦记的感觉如何?”

    陆之行顺势将她搂在怀里道:“我还是想被你惦记。”

    “别逃避问题,快回答。”姜皖指着他命令道。

    陆之行酝酿一番说道:“我感到,很荒谬。”

    姜皖被这意料之外的答案弄得苦笑不得,“正常人都会觉得开心吧,你怎么会觉得荒谬呢?”

    “她进门只是想利用我的势力和名声,并不是因为爱我。我已经明确表示厌恶了,她还要贴上来,这种感觉就像我是她到手的猎物。”陆之行看着姜皖认真说道。

    姜皖听完沉默了,后宫的女子可怜,皇帝又何尝不可怜呢?后宫的嫔妃采用各种手段向上爬,表面看着是在争宠其实不过是借着爱情的名义为自己谋权罢了。

    “你觉得穆烟如何?”姜皖问道。

    陆之

    行不由讽刺道:“你还真喜欢她,怎么喜欢到把我推出去?”

    姜皖扶额道:“为什么一个女孩子的醋你也要吃啊?”

    陆之行抱紧了她问道:“你觉得她为什么这么粘你?”

    “不是因为好奇吗?而且她眼里并没有想勾引你的意思,是你太自恋了吧。”姜皖问道。

    陆之行真想打开她的脑子看看里边装的什么,之前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一到这件事上就犯傻。“她是想做你的棋子,让你在后宫争宠中分她一杯羹。”

    姜皖愣了愣道:“不可能的,一定是你看错了,你不要太自恋了。”

    陆之行放开她,端着茶杯说道:“那你就看着好了。”

    下午的时候,穆蓉来了,仍旧是一身红衣,仍旧是冷谈的表情。看着两人不吭不卑的行礼道:“臣女穆蓉参见皇上,娘娘。”皇上想封皖妃为皇后,但因为一些原因皖妃始终没同意,所以陛下下令其余人只喊她娘娘,看起来似乎已经明媒正娶一样。对于这位娘娘,穆蓉并不想评价,只是之前的事略有好感而已。

    “娘娘,接下来由我来执行花侍祈福前的准备工作。”穆蓉拍拍手,身后的侍女陆陆续续拿进来一些东西,在姜皖前占定。

    穆蓉看着陆之行道:“接下来还请皇上回避,这是正常祭祀活动,烦请皇上不要打扰。”

    陆之行点点头,对姜皖喊道:“皖皖,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喊我。”

    为了女人来祭祀都不顾了,穆蓉看了眼陆之行,这样还算是许多人称赞的明君?脑子里只有爱情的人,如何管好天下?

    姜皖看她进来本想打趣她,看她这么严肃感觉到一丝尴尬。“那个,穆蓉啊,今天需要做什么?”

    穆蓉行的是标准宫礼道:“回娘娘,只是给娘娘在背上画一幅画,娘娘不必担心,只要过了七天这画就会自已消失。”

    姜皖看着她问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穆蓉举着手里的东西道:“这是正常祭祀活动,还请娘娘配合。”

    姜皖一时摸不清穆蓉对自己的态度究竟是好是坏,但毕竟事关当地风俗,还是不要惹怒众人较好。姜皖点点头,躺在床上。

    穆蓉拿起画笔开始作画,不知用的什么墨汁,姜皖只感到一阵凉爽,加上穆蓉力度正好的按摩,姜皖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迷迷糊糊间她听到穆蓉在她耳边说道:“别碰穆烟。”

    姜皖脑子立马清醒,回头望望四周,穆蓉还像刚刚那样专心致志作画,身边的丫鬟不停地递着东西,好像刚刚的就是一场错觉。

    穆蓉见她有所动作,以为她是躺倦了安慰道:“娘娘在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了。”

    姜皖闲着无聊便问道:“姜蓉,你怎么看你妹妹?”

    穆蓉手顿了顿,声音毫无波澜的答道:“她值得这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

    姜皖背对着她,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觉得这话十分诡异,她继续问道:“你知道她讨厌你吗?”

    “知道。”依旧是毫无波澜的声音,但是姜皖却发现周围丫鬟明显慌乱了一下,这两姐妹有古怪。

    “那你知道穆烟一心想做妃子的原因吗?”姜皖继续问道。

    穆蓉画完了牡丹,跪下道:“娘娘,臣女画完了,若没有其他事情,臣女就告退了。”说完就要带侍女出去。

    姜皖露出光洁的背部,眼神淡漠道:“慢着,你帮我拿面镜子我看一下。”

    穆蓉听命,帮姜皖拿了面铜镜。镜子里隐隐约约显露出一个身影,血红的牡丹大朵的盛开在洁白的背部,细小的绿叶隐缀在花朵之下,艳丽非凡。

    “不错,不错,还挺好看的。”姜皖随口赞道。

    穆蓉面无表情拱手道:“娘娘喜欢就好。”她起身准备告辞却被姜皖拉住了手,“不知娘娘还有何吩咐?”

    姜皖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看你不凡,想找你说会话,不知可不可以?”

    “娘娘折煞臣女了,臣女不过一个平凡的女子,怎么比得上娘娘的功劳。娘娘找臣女说话,臣女不胜感激。”穆蓉说着卑微的话,身体却挺直,脸上没有丝毫献媚的神色。

    姜皖只是觉得此人有趣极了,一身傲骨让人不由佩服,她撑着脸看着穆蓉道:“你也不必如此客气,我们此次出来本就是游山玩水的,结果还没有开始,就被选了个花侍,呆在你府里不能出去了,我当真是无聊至极啊。”姜皖将手放在床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头向后仰,无奈的说道。

    穆蓉立马跪下,拜了一拜道:“臣女惶恐,打扰娘娘的兴致了,还望娘娘恕罪。”周围哗啦啦跪倒一片。

    陆之行听见响声以为出了什么事,跑进来问道:“皖皖,你没事吧?”

    姜皖不管他,仍是刚刚的姿势饶有兴趣的看着穆蓉问道:“你要怎么恕罪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 女人的悲哀

    穆蓉即使这样脸上也没有表情,就像是木头人一样,磕头喊道:“臣女愚笨,还请娘娘明示!”声音仍旧毫无波澜。

    姜皖觉得无趣,陆之行看着这一幕问道:“怎么了,皖皖,发生什么事了?”“没事,我和穆蓉姑娘说会话,你忙去吧。”陆之行点点头,走了。

    穆蓉仍旧跪在地上,神色平静无波,似乎就是此时杀了她,她也是这副表情。

    姜皖揉揉眉心,叹了口气,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一个刚到豆蔻女孩浑身上下没有活着希望还满身杀气,“你想参军吗?”

    听到此处,穆蓉眼神里才有了感情,她惊讶的看着姜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老老实实答道:“想。”

    姜皖让她起来,屏退周围人问道:“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穆蓉玩着自己的手指回答道:“为了保护城里的人。”

    姜皖坐在她旁边给自己倒了杯茶问道:“我听说,城主打算让你继承家业?”

    穆蓉不再说话,这种大不敬的事断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姜皖笑道:“你不必这样,我一直在和陛下讨论女子参军一事。”

    穆蓉惊奇的看了她一眼问道:“皇上同意了?”声音不由自主带了些急切。

    姜皖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皇上为了保护大多数人的利益拒绝了。”

    穆蓉意料之内的点点头表示理解,如果女人可以当家,父亲就不用偷梁换日让自己嫁一个草包了,还要穆烟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陛下做得十分正确,这确实是明智之举。”

    姜皖叹气道:“我专门随他一起出征,费劲心思处理事务,结果就只是被人夸奖说运气好而已。”

    穆蓉低头暗暗说了句:“这就是女人。”

    如果不是姜皖全神贯注的注意她,这句话估计就听不见了。姜皖喝茶的手顿了顿道:“我被世人吹捧为凤女转世,陆之行无论是出于私情还是碍于民意,都要封我为皇后。表面上我离世间最尊贵的女子只差一脚,可这不是我要的。”

    穆蓉愣了愣道:“那娘娘想要的是什么?”

    姜皖侧头看着她道:“一生一世一双人。”

    穆蓉低头淡淡的说了句:“那娘娘为何要呆在皇宫?”

    “你说呢?我在等我的男人将我放在他的第一位。”姜皖看着茶杯神色莫名。

    穆蓉并不明白为什么皇宫那样的地方出来的人,居然有这样单纯的想法,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一方面自己钦佩她的才智与勇敢,另一方面又对她身在高位却满心只有男人感到不屑。

    姜皖看着眼前的少女问道:“你呢?你为何要参军?”

    穆蓉道:为了保护城中的人。”

    姜皖笑嘻嘻道:“当真不是为了发泄你心中的杀戮之气?”

    穆蓉愣了愣却是不接话。

    谁知姜皖又笑嘻嘻问道:“难道不是为了保护城中的某一个人?”

    “娘娘,女人太聪明了,会引起男人的警惕的。”穆蓉不咸不淡的回了句。

    姜皖将茶一饮而尽道:“看来我猜对了是不是?”对方没有否认。

    “需要女子保护的男人,你可要斟酌一下,别年纪轻轻就相信爱情可以胜过一切,一个女人,只有将权力切实掌握在自己手中才不会被男人丢弃。”姜皖想起这具身体前半生生活不由劝诫道。

    “娘娘,你爱他吗?”穆蓉问道。

    姜皖苦涩一笑道:“无论爱与不爱,你觉得我有选择吗?”

    “臣女听说亲王和娘娘之间似乎难得的情投意合,”

    “皇室之人,有区别吗?”

    “某日刺客潜入皇宫,但意外的没被人抓获,这不是娘娘的选择吗?”

    “我是姜家的女儿,你说这是幸还是不幸?”

    “他爱你。”

    “我知道。”

    两人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姜皖另起话题道:“你若是真的想参军,我倒是有办法?”

    穆蓉惊讶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什么办法?”

    姜皖玩着指甲道:“很简单,把你嫁给将军,你让他带你去战场不就可以了?”

    穆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绝不依靠男人。”

    姜皖无奈耸肩道:“随你啊,反正我是告诉你方法了。”

    穆蓉仔细思考片刻冷声道:“谢娘娘好意。”

    姜皖看着她说:“将军绝对比那个你需要保护的男人可靠多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穆蓉也看着姜皖问道:“亲王殿下的妻妾可是比皇上的少多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姜皖拍拍她的肩道:“你真是太有趣了,如果改变主意了,随时来找我。”

    穆蓉也笑道:“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姜皖叹口气道,当年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我才知道真相。

    陆之行看见穆蓉出去进来抱着她问道:“和她说什么呢?为什么还要把我赶走?”

    姜皖躺在他怀里道:“一些女儿家的私密事罢了,我好久都没有这样和女人聊过天了。”

    陆之行感到一丝心疼,收紧了抱她的手道:“皖皖,我很抱歉。”

    姜皖摆摆手道:“这种事哪来的谁对谁错,都是身不由已罢了。”

    “皖皖你放心,只有你才是朕的皇后。”陆之行郑重的说道。

    姜皖轻轻摇了摇头,拿开他禁锢自己的手道:“我从来都不在乎那些虚名,我想要的你不知道吗?”

    陆之行看着姜皖含泪的眼神却低头不再言语,自己自然知道她想要什么,可是后宫的存在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兽欲而是为了平衡前朝的势力,一生一世一双人对帝王来说终究是妄想。

    姜皖眼中闪过失望,接着又笑嘻嘻的和他说道:“我和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我们吃完晚膳和城主说一声去玩吧?”她拉着陆之行的衣袖道:“我来了这里还没有仔细看看,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好?”

    陆之行无奈道:“你才被选为花侍,这会出去不是等着被众人围观吗?”

    姜皖撇撇嘴,不依不饶,“不要嘛,不要嘛,我就是想出去玩。”

    陆之行叹气道:“你啊,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天天就和小孩子一样。”

    姜皖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好好好,我们吃完饭我就带你出去玩。”陆之行无奈举手投降道。

    姜皖比了个胜利的姿势,开开心心去吃饭了。

    虽然是晚上,但是仍有许多的小摊在街边贩卖物品,由于祈福活动还没有开始,街上的行人例外多,年轻的女孩们都等着在这个节日中邂逅自己的意中人,姜皖对这些并没有兴趣,看了几个小摊之后,决定和陆之行去游湖。

    湖面没有一丝波浪,几只画舫游荡在水面上,昏黄的灯光在夜色里清晰可见,远远看去与天边的星光混合在一起,又与皎月一起安置在水中。画舫被做成了房屋的样子,红木的,瓦青的,高的,低的,远远看去,就像是在水中凭空建起一样。周围的人目不转睛的欣赏着,画舫中的人高谈论阔大声嬉笑着。

    姜皖来了兴致,说什么也要试一试,安排侍卫不要张扬只租了一间小的。

    这画舫虽小,布置的却十分精妙,红木桌椅,屏风香炉,如若不是在船上,姜皖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城主家。坐在画舫上赏景什么惬意,凉风吹拂,伸手便可碰到湖水,更不用说周围随风摆动的窗纱。

    陆之行看她这么开心问道:“皇宫里也不缺这种玩意,而且比这更精美,周围风景也更好看,怎么反而你却在这里是最开心的。”

    姜皖玩着湖水道:“宫里被嫔妃们养起来的鱼儿莫不渴望回到水里。”

    “可我给了她们精细的吃食,让她们远离危害,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自然的老死。”陆之行道。

    “真的是无忧无虑吗?它们之前与自己的家人生活的好好的,只是因为皇家喜欢,便被宫人强掳了来,放在陌生的坏境中,周围全是居心叵测之人,又怎么会安心呢?”

    “可是嫔妃喜爱它,给她专门的吃食,保护她不受侵害。”

    “是啊,所以她才一时没走啊。但是周围的鱼儿嫉妒她,千方百计想害死她,然后取而代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本只是无忧无虑的小鱼,也慢慢学会了用人类的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地位。”

    “成王败寇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道理都是人定的。”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陆之行扶额:“皖皖,我带了客栈的鲜花饼给你,你来尝一尝。”

    姜皖欢呼着跑到他身边喊道:“哪里,哪里?我想死他家的鲜花饼了,回去之后一定要让御膳房的人学会做这个。”

    听到姜皖说自己会回去,陆之行松口气,只要她肯呆在自己身边,那么欠她的自己用一生来还,自己只宠爱她一人,立她的孩子为太子,只要她想要的自己都尽量满足她,只要她不离开自己。

    姜皖推了推他问道:“你怎么没有带果儿酒呢?”

    陆之行玩着她的头发好笑道:“明天你要祈福,这点分寸我还是知道的。”

    姜皖后知后觉的想起那天的事情,捣了他一下默默地吃鲜花饼,喝着花茶,听着夜色里传来的声音一阵惬意。

第一百二十四章 异样

    两人在外尽兴之后才回去,虽说历来花侍都是不准外出的,不过这是皇室的人,城主也不敢说,就当没看见了。

    第2天, 穆烟大早晨就来找姜皖,“皖姐姐,你起来了吗?你快出来,我带了好吃的给你。”

    姜皖打了个哈欠,趴在躺椅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听见零食也只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不情不愿的问道:“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穆烟凑过去,坐在她旁边,让侍女把糕点放在桌子上问她:“皖姐姐,你怎么懒洋洋的?一会你就要去祈福了,快点打起精神来啦。”

    姜皖抱住自己的脑袋缩成一团道:“我才不要,我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我想睡觉。”

    穆烟好奇的问道:“皇上明知道今天你要祈福,昨天还那么,孟浪?”

    姜皖戳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你个小丫头,天天在想什么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突然感到乏力。”

    穆烟好奇的问道:“皇上呢?今天怎么不在?”

    姜皖警惕的看了她一眼,又像没事人一样说道:“他啊,去找郎中了,我怎么拦都拦不住。”

    “皇上真是深情啊,我就想嫁一个这样的丈夫。”穆烟羡慕的说道。

    姜皖坐起来,品了口茶道:“你及笄了吧?就没有找到意中人吗?”

    穆烟脸红,害羞的推了她一把道:“哎呀,你说什么呢?哪有什么意中人啊。”

    姜皖不禁想逗她“我看那谁家的李公子就不错啊,你父亲还同我说过他呢。”

    穆烟撇嘴道:“那人你可是不知道,他打女人啊,我听人说他去了一趟春楼后,那个姑娘就被人安葬了,我才不要嫁她。”

    姜皖愣了愣道:“这么可怕吗?那谁家的王公子呢,他父亲是朝中丞相的弟子,家世显赫,配你也不差啊。”

    穆烟犹豫一番开口道:“我听圈里的姑娘们说,他啊,有龙阳之好。”

    姜皖一时觉得无语,反问她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可有中意的人吗?”

    穆烟看着她不好意思的笑笑道:“不说这些了,我带了糕点,你快尝尝。”

    姜皖笑笑不再逗她,尝了口她的甜点,因为过于甜腻吃了几口就放弃了。她们两个又聊了几句,姜皖感到越来越困,就把她打发走了。

    穆蓉来伺候姜皖沐浴更衣时,看她睡得正熟,只好在一旁等待。陆之行回来看到姜皖睡在躺椅上,皱皱眉推推她喊道:“皖皖,皖皖,你醒一醒,起来祈福了。”

    姜皖动了动,唇色苍白,看着陆之行勉强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了,我们吃饭饭就去吧。”她看向穆蓉问道:“可以吗?”

    穆蓉点点头道:“自然可以,祈福活动本就是晚上举行。娘娘,我看你脸色不好,还是看一下大夫比较好。”

    姜皖笑了笑道:“好啦好啦,我听你们的就是。”

    吃完饭后,大夫仔细的诊断了一番称姜皖并无大碍,只是最近没休息好,开了几副安神的药就走了。

    陆之行扶着姜皖坐下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困呢?”

    姜皖摇摇

    头,一脸疲惫道:“没事,我就是累了休息一下就没问题了,你不用担心我。”

    陆之行不放心的看着他,本以为她休息一下就可以了,结果睡到了祈福活动开始的前一个时辰,若不是陆之行喊她,她估计还能睡。

    穆蓉和穆烟一起来照看姜皖,穆烟趁着穆蓉扶姜皖洗漱期间上来搭话,“那个,皇上?”穆烟犹犹豫豫的问道。

    陆之行看了她一眼道:“我和娘娘在微服私访,你喊我公子就行?”

    穆烟羞涩一下喊道:“公子,那个,皖姐姐怎么了啊?”

    陆之行担忧的看着姜皖的方向,淡淡的对她说:“不清楚,只是身体困乏,并无大碍,你不用担心了。”

    穆烟感到他冷漠的态度不再言语,也担心的看着姜皖。

    陆之行瞟了她一眼,一时摸不准她是否要借姜皖的手进宫。由于时间紧迫,姜皖只是简单梳洗一下就出来了。

    陆之行小心的迎上去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姜皖摇摇头安慰他道:“没事,洗漱之后好多了,你放心吧。”

    陆之行还想说什么便听穆烟道:“公子,你可以先出去吗?我们需要给姐姐装扮一下。”

    姜皖笑了笑也说:“没事的,如果你不放心,今天可以在殿外守着我。”

    穆蓉向前一步道:“祈福只要去花神庙念祷告词就好,不耽误太长时间,若是娘娘不舒服我们立刻停止,召集全城大夫为娘娘诊治,确保她的安全,还请皇上放心。”

    陆之行点点头,出门守着她。

    穆蓉看着穆烟道:“你去准备祈福用的衣服,我来给娘娘化妆。”

    穆烟冷哼一声娇怒道:“知道了知道了,姐姐就是个小气鬼。”

    穆蓉并不想理她,专心致志的给姜皖化妆。

    “你们姐妹两个怎么对花侍的流程这么了解?”姜皖看着镜中的自己问道。

    穆蓉捧着她的脸,化了柳叶眉后问道:“娘娘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哦?”姜皖问道:“我刚来此地,我怎么会知道的?”

    穆蓉叹口气道:“抱歉,娘娘,我多心了。”接着她又凑到姜皖耳边道:“小心穆烟。”

    姜皖愣了下反问道:“你说什么?”

    穆蓉起身撇见穆烟回来,直起身道:“没什么,之前的花侍是穆烟,都是由我来替她装扮的,因此我比较熟悉。”

    穆烟过来看见姜皖的妆容惊艳道:“姐姐,你真好看,看起来就和我们一样大哎。”

    姜皖不由的脸一红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你就会说这些话哄我。”

    “才没有!”穆烟辩解道:“姐姐本来就好看啊。”

    穆蓉不说话,接过衣服服侍姜皖更衣。

    姜皖出去的时候,陆之行眼前一亮,上一次姜皖如此郑重的穿着还是在他们第一次大婚时,时间久远,自己已经记不清当时的具体细节了,只记得那天的姜皖也如今日一般光彩夺目。

    姜皖看着他呆了的神情,捂嘴轻笑道:“我就这么好看吗?”

    “是啊,皖皖是这个世界上最

    美丽的女子。”陆之行称赞道,接着他继续问道:“怎么样?身体能行吗?别勉强自己。”

    姜皖拍拍他的手道:“放心吧,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陆之行仍是担忧不已,穆蓉道:“皇上放心,娘娘去祈福的路上会有专门的侍卫保护,若是皇上不放心我们可以安排皇上到娘娘身边,只是要委屈皇上装扮成侍卫了。”

    陆之行挥挥手道:“没关系,这不是问题,你们去安排吧。”

    花侍出行的队伍异常华美,轿子四周采用的是软纱,随着轿夫上下轻微的摇摆飞舞着,隐隐约约人们可以看到花侍紧闭着双眼跪坐在轿子中,虔诚的念着什么。

    花侍穿着一袭白衣,坐在红纱中显得异常明显,人们都觉得今年的花侍太过于素白了,可仔细看去时才发现那一身白衣不简单,随着光影的变化,那衣服显出不同的纹样,袖口和衣服下摆都用金色丝线绣着祥云图案,低调奢华,显出不凡的品味。

    姜皖在人群的目光下缓缓下轿,走进花神庙内,众人看着紧闭的庙门皆感到一丝可惜。穆烟看姜皖进去了便道:“既然此事已经结束了,那我就回去了。”

    穆蓉拉住她的手道:“穆烟,你究竟在想什么?”

    穆烟捂着手腕喊道:“姐姐,你做什么?好疼啊。”周围人都看了过来,不满的瞪着穆蓉,但是碍于这是花侍祈福活动,人们都忍下了自己的怒气。

    陆之行跟着姜皖一起进到庙中,庙中不知点了什么香,让人不由的感到心情放松。姜皖自从进来庙里神色就变得不自然,喘息越来越重,明明到神像前不过几步却走的异常艰难,她捂着胸口,弓起身体,握着陆之行的手都有些苍白无力,额头出现细密的汗珠。

    “你身体真的不要紧吗?”陆之行担忧的问道。

    姜皖摇摇头道:“我就是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赶紧念完祷告我们走吧。”明明只是几步路,可是她却崴了好几下,好不容易到达了神像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倒在了垫子上。

    陆之行想过去扶她,却见她已经起来,不知为何,陆之行感到一丝诡异,他拿着剑一步一步靠近试探性的喊道:“皖皖?”

    姜皖迷茫的看着他,眨眼间整理好仪态,行了个标准的宫礼道:“妾身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之行一瞬间有些迷惑,这人的举止都是姜皖却又不是姜皖,姜皖从来不称呼自己是臣妾。“你是谁?”陆之行握着剑问道。

    姜皖眼神平静无波,她看着地面回答道:“妾身是昨日被贬来冷宫的姜皇后。”

    陆之行更加困惑,这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皖皖偏偏记得这一段。他收起剑来到姜皖身边搂着她问道:“皖皖,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皖皖?皇上是在称呼妾身吗?皇上真是贵人多忘事,妾身的字是潇湘。”姜皖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对陆之行的接近没有反应。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是谁

    陆之行沉思,姜皖的字确实是潇湘,取自有名的潇湘夫人辅佐自己的夫君成为一代明君的意思,只是姜皖一直让自己喊她皖皖,自己没有注意过这种情况。虽然不明白皖皖为何回到了冷宫的记忆,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姜皖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不由出言讥讽道:“皇上不必在我这里演戏,我为何会进来冷宫的原因你我二人都清楚,林贵妃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陆之行惊讶的望着她,自己刚开始确实是为了削弱她父亲的兵权而把她关在冷宫里的,可是之后自己就改变主意了,说到底姜皖就是从冷宫出来之后才改变了许多。

    “皇上,你我少年夫妻百日恩,妾身虽是姜家的女儿,但毕竟是您的皇后,因此妾身在这里劝你,不要过度削弱大将的实力,否则我魏国将会无人可领兵。”姜皖跪下说道。

    陆之行免礼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你喊我陆之行就好。”

    姜皖面色苍白的看了他一眼浑身发抖道:“直呼皇上名讳乃是大不敬,妾身不敢。”

    陆之行看着眼前的姜皖忽然就想起两人之前的日子,自从姜皖做了皇后之后,年少的爱恋仿佛离他而去了一样,从那个时候开始姜皖用皇后的标准规范自己的一言一行,两个人相处时常让自己觉得自己旁边坐着的是玩偶,逐渐自己便厌弃了她,哪怕她这个皇后当的确实称职。

    姜皖摸不清皇上是在讽刺自己还是真的浪子回头,只好继续这样跪着。

    陆之行想起之前两人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疏离客气,就像是合作伙伴一样而不是真正的恋人,毕竟皇子争宠意义非凡。

    “你可记得你和亲王举酒共饮?”陆之行问道。

    姜皖惊恐的回道:“皇上,这定是贼人为了诬陷臣妾故意造谣,请皇上明察秋毫,臣妾绝不会做出如此有辱皇家颜面的事。”

    陆之行揉揉太阳穴感到一阵头疼,为什么刚入冷宫的时候姜皖还是这种想法,等她出来时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换了一个人,陆之行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样确实解释了为什么姜皖性情大变的原因,可是究竟是什么妖邪居然能附身到皇后身上,他还想再问,却见姜皖晕晕乎乎的倒在了地上。

    陆之行连忙抱起姜皖出去,看着穆蓉喊道:“大夫呢?”

    哗啦啦涌上来一堆人进入花神庙中,周围百姓看着这一幕纷纷疑惑不解,只是念祷告而已怎么会昏了过去。

    穆蓉首先大喊:“恭送花神娘娘。”众人吃了一惊,难道说,花神真的回来了?传说居然是真的?可是自己为什么没有看到花神?

    穆蓉出来安抚众人道:“各位乡亲不必慌张,花侍没有问题,只是被花神附体重生后,身体承受不住花神的力量所以才会虚脱晕倒,我已经请了全城最好的大夫给她医治了,只是这余下的仪式就要推后了,还请大家海涵。我城主府已经备好了酒水和糕点,若是大家不介意,可前去品尝。”

    众人听到这一番说辞,安静下来纷纷离去。

    穆蓉走到陆之行旁边问道:“公

    子,小姐身体如何?”

    大夫皱眉沉思了好一阵子才说道:“回小姐,这位姑娘不知为何突然脉象虚弱,这,老夫先开几副休养生息的药看看吧。”其余大夫也是这个说法,根本查不出什么。

    穆蓉无法道:“公子,可能就是娘娘身体虚弱,调理一下就好了,不用担心。”

    陆之行一脸担忧,但既然大夫这么说,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抱着姜皖回到了城主府,只是心下对妖邪之物附身仍感到惶恐不安。

    穆烟看到姜皖昏迷不醒问道:“公子,皖姐姐怎么样了?”

    陆之行感到她身上一直有一股若隐若现的香气让自己头晕,他掐了自己一把勉强恢复清醒,强装镇定道:“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知是不是故意,穆烟把身体靠近了陆之行继续问道:“这几天皖姐姐一直很困,大夫怎么说?可有根治的办法?”

    那种香气又来了,陆之行单手扶额,抵制脑子里的昏昏沉沉道:“大夫也只是说身体虚弱,开两贴药便走了。”他强撑着看着穆烟问道:“你还有事吗?”

    穆烟尴尬的愣了愣道:“其实我带了糕点,想让皖姐姐尝一尝。”

    陆之行冷漠道:“放下吧,我会给她的,没事你就先走吧。”他看不到穆烟的嘴一张一合的说了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穆烟按在了桌子上。

    穆烟上衣的领口已经被大力扯开,里边的吊带隐约可见,一双眼睛饱含水雾控诉着陆之行的错误。

    陆之行吓得连忙松开了手吼道:“滚出去!”

    穆烟拉起衣服哭哭啼啼的跑出去,陆之行揉揉眉心感到此事不简单,怎么会恰好姜皖昏迷,自己的行为就不受控制,这太奇怪了。

    穆蓉进来看了一眼陆之行问道:“皇上,您对穆烟动手了?”

    陆之行冷冷的盯着她道:“我也不用饥渴到夫人昏迷就对其他女人动手动脚吧。”

    穆蓉垂手道:“臣女不是这个意思,臣女只是想请大夫为皇上诊断一下,来判断这异常的行为。”

    陆之行叹口气疲惫的躺在椅子上道:“这件事你去处理吧。”

    大夫来回诊断了几次也看不出什么,无奈的退下了。穆蓉看着不正常的陆之行和姜皖,沉思一番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这边穆烟跑出去之后就和城主哭哭啼啼道:“爹爹,皇上怎么是这种人啊?我只是给姜姐姐送糕点,他就趁着姜姐姐昏迷欺负女儿,这让女儿以后怎么嫁人啊?”

    城主苦恼的安慰道:“女儿,这要是其他人,爹爹全凭你处置,可他是皇上啊,你就忍一忍,忍一忍吧。”

    穆烟立马大喊道:“皇上怎么了?皇上就可以逼良为娼了吗?”城主一番头疼。

    穆蓉看着这一幕冷笑道:“穆烟你想怎样?要不要皇上明媒正娶你当皇后?”

    穆烟看着她,小脸煞白问道:“姐姐,你我素来不合,不知今日嘲讽我意图为何?”

    “把皇上和皇后的解药交出来。”穆蓉冷冷的问道。

    穆烟急了喊道:

    “姐姐怎可这样污人清白,大夫都说是皇上和娘娘身体虚弱导致的,怎么变成我害的了?”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穆蓉冷笑,面若冰霜。

    穆烟气急抱着城主就开始哭“爹爹,爹爹,你看姐姐她。”

    城主拍拍穆烟,对穆蓉吼道:“穆蓉,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穆蓉看着他毫无惧色道:“就是因为有你,我才要竭尽全力保护城主府,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穆烟缩在城主怀里可怜巴巴道:“不是我做的,姐姐可不能凭空污蔑人家。”

    穆蓉步步紧逼“解药呢?皇上一旦知道真相,我们穆家就完了你知不知道。”

    穆烟被吓了一跳,转而想到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怎么可能会被发现了,她强撑继续道:“姐姐,没有做就是没有做,我没有解药。”

    穆蓉冷笑一声道:“当初,我和李公子的婚约就是你用同样的手段破坏的,我心不在此,所以才没有和父亲追究你,没想到如今你的胆子居然这么大了。”

    城主沉思,当年确实李公子和大女儿已经定亲,后不知为什么差点玷污了小女儿,这件事才做罢,自己当时一心想让大女儿继承自己的位置,就没有细想,那件事之后,自己对小女儿越发愧疚,才开始宠她。他看着穆烟道:“烟儿,你和我说,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穆烟捂脸,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爹爹,你果然是喜欢姐姐,当年我被欺辱你息事宁人,如今我还是被人欺辱,你让我忍气吞声,姐姐不过是随意猜测,你就信了她的话,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把我接回来?”

    城主一时为难连忙安慰道:“烟儿,为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不能放过任何嫌疑,否则我们穆家死无葬身之地。”

    穆烟哭着道:“爹爹平时待我不薄,我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穆蓉直接逼近问她:“解药呢?你说不说?”刀子已经逼近穆烟的脸庞。

    “没做过,我哪来的解药?”穆烟执着的望着她,就是不松口。

    穆蓉冷冷的看她一眼,转身出去了。自己定是知道穆烟下毒了,可是这毒自己当年就未曾查出来,今日如何给皇上和娘娘找解药呢?

    此时,一个大夫走过来犹犹豫豫开口道:“小姐,草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穆蓉看着他道:“说吧,我保你平安。”

    那大夫道:“这,草民诊断娘娘似乎被人下毒了,但其他人都觉得无异样,草民也不敢断定。”

    “你不是本地人。”穆蓉突然出声道。

    那大夫惶恐“草民是近几年才搬来的,还请小姐明察。”

    慕容不再追究此事,带他去见皇上。

    陆之行在姜皖床边担忧的看着她,为她擦拭身体,看见她进来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穆蓉道:“皇上,臣女不觉得娘娘是体虚昏迷,而是被人下毒,还请皇上再让这个大夫诊治一番。”

    陆之行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起身让开位置。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中毒

    大夫仔细诊断一番,面色越来越沉重,最后扑通一声跪下,惊慌失措道:“小姐,这位姑娘中的是清梦。”

    “清梦?”穆蓉大惊,“这只毒不是在十年前就消失不见了吗?”

    陆之行问道:“清梦是什么?”

    大夫道:“回公子,清梦是一中无色无味的香毒,中毒之人需每日服用药引,再结合特殊的花瓣香气让人昏迷,严格来说它只会让人陷入昏迷并不会杀人,但若是一直不服用解药,病人就会慢慢饿死。”

    陆之行接着问道:“那为何这位姑娘会中毒呢?”

    穆蓉看了看桌上的糕点,递给大夫问道:“你查一下这个有无异样。”

    大夫掏出银针,居然没有变化,穆蓉愣了愣心想:难道自己冤枉穆烟了?其实她真的没有做这件事?

    穆蓉将穆烟端着的茶盘全部推给他让他验,茶水也无事。众人愣住,难道凶手另有其人?大夫端着茶杯仔细观察,穆蓉也问道:“公子,这茶杯平时就娘娘用来喝茶吗?”

    陆之行点点头,穆蓉又问道:“大夫,怎么样这茶杯可有古怪?”

    大夫听闻,直接将茶杯扔在地上,茶杯碎成两半,穆蓉立马拔剑抵在他脖子上问道:“你想要做什么?是谁派你来的?”

    大夫惶恐道:“大小姐饶命,草民只是觉得这茶杯有古怪。”

    陆之行也喝道:“穆蓉,你太过激了?”转身问大夫:“大夫,这茶杯究竟有何古怪?还请赐教。”

    大夫小心翼翼推开穆蓉的剑道:“大小姐,公子,请看。”只见陶瓷之间留有一条白色的夹层,他拿银针一试,果然银针成了黑色。

    穆蓉立即跪下道:“公子,此事全因我而起,还请给我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大夫也瑟瑟发抖道:“公子,这解药我也可以配置,只是需要的草药异常难找。”

    陆之行揉揉太阳穴问道:“大夫,你给我也看一看。”

    大夫起身摸着脉搏沉思一番道:“公子中的不能算毒,只是无法抑制自己的冲动,面对下毒之人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之意。”

    陆之行看了眼穆蓉,一瞬间明白下毒之人是谁了。“可有解?”

    大夫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道:“这个比较困难,下毒之人是以香气作为媒介的,解药配置相对复杂。”

    “有没有快速解读的办法?”陆之行问道。

    大夫看了眼穆蓉断断续续道:“有是有,只是需要下毒之人的心头血。”

    陆之行看着穆蓉冷笑一声道:“穆城主真是有个好女儿。”

    穆蓉等大夫出去之后立马跪下,砰的磕了个响头道:“皇上!臣女愿一力承担此次责任,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呵,从轻发落?”陆之行嘲讽的看着她道:“你知道躺在床上的是谁吗?大魏未来的皇后,大魏的凤命之人,可保大魏繁荣昌盛的人,这责任你负的起吗?”

    穆蓉低下头道:“还请皇上给臣女一个将功赎罪的

    机会。”

    陆之行拿刀抵着她脖子道:“娘娘欣赏你,我暂时不动你,一切等娘娘醒了再做决定。”

    “是,臣女知道,多谢皇上不杀之恩。”穆蓉撞的额头一片青紫,跌跌撞撞的朝书房走去,书房里城主和小女儿正在探讨此次事件的凶手。就看见穆蓉一脸狼狈的跑了进来。

    “女儿,你这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城主担忧的问道。

    穆烟惊讶的喊道:“姐姐,你这是想不开去勾引皇上了吗?怎么这么狼狈啊。”

    穆蓉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提剑一步一步走近她。穆烟不怕死的继续喊道:“怎么?被戳中痛处了?恼羞成怒了?要来杀了我?”

    城主赶紧拦住她“女儿,有什么事你说,你千万别冲动啊。”

    穆蓉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城主说道:“爹,你知道你的好女儿做了什么事吗?她居然下毒谋害娘娘,还给皇上下**散。”

    城主大惊看着穆烟问道:“这真是你做的?”

    穆烟摇头,哭的梨花带雨的说道:“不是我,不是我,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侮辱我。”

    “你还装什么!”穆蓉喊道:“大夫都检查出来了,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

    穆烟跪倒在地,一脸不可置信道:“这不可能,没人能发现那种毒的。”

    穆蓉一脸挑起她的下巴问道:“所以,哪种毒你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清梦一毒十年前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城主叹道:“这件事,其实怪我。”

    穆蓉收起了剑,等待他的解释,穆烟也愣愣的看着他。

    一件往事浮出了水面,当城主还是少年的时候,曾遇到一位美貌的女子,那女子身受重伤,自己就尽心竭力的救助她,事后那女子为了报答自己,就委身于自己,后自己高中之后,受皇帝任命前来此地当城主,可那女子已经失去了消息,自己派人多方打听,最后得知女子已去世,只有一女儿寄养在亲戚家,于是就以大女儿之口接了回来。

    穆烟听完之后哭着打他骂道:“你骗人!”

    “烟儿,我当时抱回你的时候,你才三岁,这些事情忘了也正常。”城主道。

    穆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哭又笑的走到穆蓉身边道:“我的好姐姐,你怕是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人吧。”

    穆蓉看着这样的穆烟低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穆烟狂笑道:“有用吗?我母亲本来已经订好了亲事,在出嫁的路上,你父亲看了我母亲一眼,便把她虏回城主府百般虐待,十天啊,整整十天啊,你知道我母亲经历了什么吗?”

    穆蓉跪在她面前反复地说道:“对不起。”

    穆烟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继续道:“你父亲虐待完之后,随手将我母亲弃置山林,你知道我母亲多恨吗?”

    城主跪在她面前道:“烟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愿意尽我所能来赎罪。”

    穆烟嘲讽的看着他道:“你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弄明白我母亲的身份,我母亲是苗疆女子,这些毒药都是她教我配置的,

    而我活这么大的目的就是复仇,凭什么我母亲艰难度日而你却能安享其人之福?”

    面对城主痛苦的神色,穆烟一脸嘲讽继续道:“父亲,您是否察觉最近身体有些不对劲呢?您这种毒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桃花醉,你的全身会开满桃花,然后一寸一寸的剥落,您放心,哪怕您全身只剩骨头架了,我也能让你亲眼见到自己的心脏是如何停止跳动的。”

    “至于你,我亲爱的姐姐。”穆烟靠近她说道:“你会越发的饥渴难耐,看见男人就扑上去,最后变成下贱的妓。”

    穆烟心中一阵畅快,就像胜利者一样欣赏自己两位仇人的悲痛。“哦,对了,姐姐,你想不想知道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穆烟慢慢划过自己的嘴唇,巧笑道:“我下的是情人蛊哦,只要她和城主行床笫之事体内的蛊虫就会慢慢啃食她的内脏。”

    穆蓉的眼神漆黑一片,她看着穆烟说道:“把解药给我,我自愿当你的药人,并且将城主府所有的权力都交给你。”

    穆烟摸着穆蓉的脸庞笑了笑,“我的姐姐还真是巾帼英雄呢,如此这般为国家考虑,你说死掉娘娘不是更好?这样我就是皇后了。”

    穆蓉看着她否定道:“皇上已经知道此事,你根本逃不了,若你能交出解药,我可以替你顶罪,若是我活着我就自愿当你的药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穆烟嘲讽道。

    穆蓉低头低声说道:“要么,你和我们一起死,要么,交出解药活着复仇。”

    “若你食言了怎么办?”

    “你可以对我下蛊。”

    “好,那么作为我们契约的第一步,我要你杀了你父亲。”穆烟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穆蓉低着头,谁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她拿起剑,一步一步逼近城主,城主节节后退惊恐的喊道:“女儿,你一定是开玩笑的对不对?你看看我,我是你父亲啊,你要是杀了我,别人以后怎么看你。”穆蓉仿佛没听到般继续向前走着,伴随着一声惨叫,城主倒在了血泊里。

    穆烟冷笑一声,突然大叫,扯着自己的衣服就往外跑,边跑边喊:“救命啊,杀人啦,救命啊,大小姐发疯了。”

    侍卫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二小姐和提着剑,血一滴一滴掉在地上看出妖艳的花儿的大小姐,忙前去阻拦,只是大小姐的武功不是绣花拳腿一时竟有些招架不住。

    穆烟眼睛一转连忙向皇上那里跑去。

    “公子,公子,救我,我姐姐要杀我。”陆之行看着一脸害怕的穆烟又看到穆蓉一脸杀气的走来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穆蓉眼神缥缈,看见陆之行出来毫不犹豫的下杀招,陆之行骂道:“穆蓉,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穆蓉并不回答只是一味的向他攻去,陆之行只好反击,一时不查被她划了一道口子,她也被一脚踹飞。周围的侍卫连忙压制住她,陆之行喊道:“将她押入牢房。”周围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行动。陆之行大喝道:“还不快去!”周围人利索的将大小姐绑起来押入牢房。

第一百二十七章 苏醒

    陆之行看着混乱的场景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穆烟跪在地上边抹眼泪边说道:“皇上,臣女正在和爹爹讨论是谁谋害了娘娘,姐姐就突然闯进来要杀我,爹爹不断劝她冷静,可她不听,提剑就向我刺来。爹爹,爹爹他,都是因为我。”穆烟说着泣不成声。

    陆之行皱眉,“你有解药吗?”

    穆烟颤颤微微的掏出小药品道:“皇上,给,这是我从姐姐房间找到的。”

    陆之行扶姜皖吃药,听到这里问道:“穆蓉房间里?”

    姜皖吃下药后,面色果然红润了许多,穆烟跪在地上明明腿酸也不敢起来,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陆之行。

    陆之行想到自己身上的毒面对穆烟时居然没有复发,联想刚刚的事让她起来问道:“你姐姐从我这里走的时候明明好好的,怎么一转眼不见就成了这个样子?”

    穆烟哭着说:“皇上,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陆之行制止了她道:“行了,你退下吧,让侍卫保护你的安全。”

    穆烟还想借此事近水楼台先得月,听陆之行这样说,也只好心有不甘的回了房间。

    陆之行揉揉太阳穴,想到今日发生的事还真多,吃了两块糕点感到不饿之后就去找穆烟。

    穆烟精神不太好,见他来了也只是勉强笑了笑道:“公子,有什么事吗?”

    陆之行道:“最近事情发生的有点多,你先召集府里的人,然后让我暂时处理府里的事情。”

    穆烟情绪低沉的安排下人召集府里的人,人来之后她道:“今天府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大家都人心惶惶的,但是我相信经过我们大家的一起努力,我们一定能渡过难关。这期间,企图携款私逃的人,我穆家定不饶恕。”她指指身旁的陆之行说道:“这位是城主的朋友,来自京城,这段时间所有事宜都全权由他负责,你们就把他当城主一样尊敬,懂了吗?”

    下人们连忙喊道:“懂了!”

    陆之行站出来看着穆烟道:“多谢小姐的明事理,接下来的事让我来处理,小姐休息吧。”

    穆烟摇摇头道:“府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也不敢耽搁,我听大夫说,公子身上的毒需要下毒之人的心头血才可解,我已经为公子取来了。”

    陆之行看着她,心中大骇,她居然对长姐下手,这个女人不简单。表面上还是佯装欣喜的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陆之行先安排人给惨死的城主布置灵堂,然后去牢房找穆蓉。

    穆蓉被取了心头血,身体异常虚弱,只能靠着墙壁发呆,看着皇上进来,立马跪在地上喊道:“皇上。”

    “穆蓉,能和朕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陆之行站在牢房外道。

    穆蓉将头埋在臂弯里闷声道:“就如同皇上所看到的的一样,我是凶手。”

    “你觉得我相信吗?”陆之行冷眼道。

    “陛下!”穆蓉看着他道:“臣女说过,臣女愿意一力承担此事的后果。”

    陆之行为她这种自我精神感到心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替凶手抵罪,但你这样只会将事情越

    弄越乱,犯法的人得不到惩罚,无辜的人白白受到牵连,你将我大魏的法律置于何地?”

    穆蓉趴在地上眼眶红红地道:“陛下,别再问了,这是我们穆家欠她的。”

    “这么说,凶手真的另有其人了?”陆之行叹口气道。

    穆蓉这才反应过来,她声音嘶哑只是说着:“皇上,别问了,所有后果臣女愿意一人承担。”

    陆之行冷眼看了她一眼,“你还年轻,你真的确定为了一时冲动而背上一生的牢狱之灾?你真的要让穆家断送在你的手中?”

    穆蓉声音低低道:“不是还有穆烟吗?”

    “真是天真,嫡庶之分你还不了解吗?你觉得一个庶女,主家会让她上家谱?”陆之行继续道:“你父亲应该没教你家族里的规矩吧?一个家族,不亚于一个朝廷,你父亲死了,还是你亲手杀的,庶女又没有继承资格,穆家其他旁系定会为了争夺这个位置大打出手,你们穆家最终会毁在内斗之中。这样的结果,你承担的起吗?”

    穆蓉趴在地上这次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陆之行最终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他刚出来,便听得下人说道,姜皖醒了。

    姜皖刚醒便见自己一大夫端着汤药进来,腰间一块朴素的玉牌异常眼熟,“御墨翎派你来的?”

    大夫笑道:“娘娘好眼力。”

    姜皖撇撇嘴,那么大的暗示自己要是看不见就怪了,“你来干什么?”

    大夫抱拳道:“给娘娘解毒。”

    姜皖愣了愣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大夫笑笑对她道:“少主说,若是娘娘遇到什么麻烦,优先帮助娘娘处理,这价格自然也是丰厚无比的。”

    姜皖心中一暖,感到嘴中的药都没那么苦了,在这陌生的世界,有一个如此待自己的朋友真难得,“我倒是又欠他一个人情了。”

    大夫一副过来人的态度道:“娘娘不必客气,能帮到你少主肯定也很开心。”他耳朵动了动道:“皇上回来了,我还是先替娘娘把脉吧。”

    姜皖点点头,伸出手,大夫摸着脉搏仔细感受了一下道:“恭喜娘娘,体内的毒已解,只是娘娘身子本来就虚弱,和我的药调节一下就可以了。”

    姜皖笑了笑道:“如此,就麻烦大夫了。”

    陆之行高兴的进来道:“皖皖,你醒了?”

    姜皖对着她温柔的笑了笑道:“是啊,多谢这位大夫的灵丹妙药。”

    “哎,娘娘客气。”大夫推辞道:“因为娘娘已经服了解药,草民的药只不过是帮娘娘滋补身体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陆之行也说:“大夫客气了,若不是您的医术高超,我们二人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中毒了,只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姜皖抱着陆之行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要在这里客气了,大夫你下去领赏吧。”安排完大夫她又对着陆之行说道:“陆之行,你快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之行便同她解释两人被查出中毒,大小姐一瞬间成了凶手并且杀了自己

    父亲,穆烟对穆蓉下手取心头血的事。

    姜皖听后陷入了沉思,“现在怎么办?”

    陆之行掐掐她的脸道:“你才刚醒,不要想这么费脑子的事了,好好休息吧,一切交给我处理。”

    姜皖拍掉他的手道:“你不要小看我,别忘了边疆的事是谁帮你处理的。”

    陆之行立马举手投降道:“是是是,小瞧夫人了。那请夫人赐教。”

    姜皖反问他:“你觉得凶手是谁?”

    陆之行默契的看了她一眼道:“我也觉得是她。”

    “那你为什么把她排除了?”姜皖问道。

    陆之行耸肩道:“没有证据,再加上大夫说凶手的心头血是解药,而刚好她递给了我穆蓉的血,府里人都觉得是穆蓉意图谋杀贵客,并且杀了自己的父亲甚至要杀自己的妹妹。”

    姜皖惊奇的问道:“那他们就信了?”

    “为什么不信?毕竟穆蓉身上充斥着杀戮的气息。”陆之行道。

    姜皖点点头说:“战场上需要的是穆蓉这种人,而穆烟,”她顿了一下道:“我继续想办法吧。”

    陆之行揉揉她的脑袋道:“别想太多,你好好休息就是,一切有我呢。”

    姜皖叹口气道:“偏偏是花侍祈福出现这事,处理不好会引起民众的恐慌啊。”

    陆之行替她按摩肩部让她放松,“你不用太担心,最坏的情况是我们曝光身份转移注意力,骚乱不会太大的。”

    “穆蓉为什么要替她认罪?”姜皖突然问道。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陆之行答道。

    姜皖趁陆之行出去之后,派人将大夫请过来。

    “不知小姐有什么想问的。”大夫行礼道。

    姜皖看着他问道:“先生都知道些什么?”

    大夫一脸神秘莫测的神情。“小姐是想问自己为何意外中毒呢?还是想问谁是杀害城主的凶手,还是大小姐为什么要替二小姐顶罪。”

    姜皖一脸震惊道:“你全知道?”

    大夫笑了笑道:“小姐,不要小看我们的能力啊。只要你想的,我们都能办到,当然掠杀皇帝除外,那会引起国家动荡,我们赚不到钱的。”

    姜皖一脸黑线,“想不到你们还挺熟悉来钱之道的。”

    大夫笑了笑,“我给小姐的提示是:十几年前有人说曾在山林见过狐妖,其实那不是狐妖,只是一位女子的**,小姐不妨查查这名女子是谁。”

    姜皖沉思片刻拱手道:“多谢老先生。”

    “和皇室中人搭线,我们非常乐意,以后少不了麻烦娘娘的事。”大夫略一思索道:“娘娘要是不放心,我们可以替你解决东云国公主的事情。”

    姜皖惊疑不定的看着他道:“你们的组织真是可怕。”

    大夫还是笑笑,开玩笑道:“若是娘娘来当少主夫人,可以做皇后逍遥快活多了。”

    “这话是御墨翎吩咐的吧?他啊,真的是。”说着说着姜皖就笑了,自己明明与他只见过几面,他居然可以为自己做到这个程度,这朋友,没有白交。

第一百二十八章 结案

    大夫只是笑笑,并不说话。虽然不明白少主看上了这个女人哪一点,不过全组织上下都会遵从他的安排。

    姜皖向大夫抱拳道:“有劳您了,替我向御墨翎问好。”

    大夫含糊不清的回答道:“会的,会的,您放心吧。”转身掏出一颗药丸道:“娘娘,这是特意为您研制的,这样您在面对下毒者的时候可以幸免。”

    “这,这,替我感谢御墨翎。”姜皖真诚的道。

    两人拜别后,姜皖开始去书房查找相关资料,一般来说每年的案件地方部门都会留一本给上级查看,其余事务也一样。书房一般是官员办公的地方,藏匿的可能性较大。

    姜皖看着地上未清理干净的血迹,以及屋子里还未消散的血腥味,胃里一阵翻滚,她强忍着不适查看书籍,好不容易找到了案件行册,又因为相隔时间很远而无法得知具体信息。翻了好久,却只看到,十五年前一樵夫目击一**女子躺在山林之中,因其貌美异于常人,被其妻认为是狐妖,两人赶紧离去,后再次寻找之时,不复。

    穆烟好奇的看着她问道:“姐姐,你的病好了吗?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姜皖看见是她,摸摸她的头道:“我没事了,倒是你,不好好在房间里呆着,出来做什么?”

    穆烟委屈道:“我这不是听说姐姐好了,就过来看看嘛。”

    “行了,行了。看来还是我委屈你了。”姜皖笑道。

    穆烟抱着她,声音不自觉的有些颤抖,“姐姐,今天一天发生了好多事情。”

    姜皖叹口气,拍拍她的脑袋道:“没事啊,陆之行会帮你安顿好府里的事情的,你姐姐的冤屈也会被洗刷掉的。”

    “那你今晚和我睡好不好,姐姐。”穆烟的声音突然变得缥缈起来,听起来就像在天际一样。

    姜皖手里的动作变得慢起来,她双眼无神嘴里喃喃重复着:“今晚找穆烟睡。”

    穆烟得意一笑道:“最喜欢姐姐了。”

    姜皖看着她灿烂的笑容突然回过神来,惊觉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但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她只能暗暗的找大夫给自己看看。

    “姐姐,你在这里找什么啊?我帮你一起找啊。”穆烟露出乖巧的笑容道。

    姜皖指指册子上的狐妖之事问她:“你对这件事了解多少?”

    穆烟惊恐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姜皖看到她不正常的神色立马猜到她肯定知道,也肯定不会告诉自己。因此她随口说道:“没想到山林中会出现美丽的狐妖,太不可思议了,我以为狐妖是道士算命胡乱编造的。”

    穆烟察觉到自己行为过激立马解释道:“抱歉,姐姐,我刚刚失态了。我小时候被关在黑屋子里,看到鬼怪这种事情比较害怕,还希望你谅解。”

    “黑屋子?城主虐待你了?”姜皖合书严肃的问道。

    穆烟连忙摆头:“不是不是,是我母亲。”

    姜皖更惊讶了,问道:“你的亲身母亲怎么会把你关到小黑屋呢?母亲应该是最疼爱孩子的

    啊。”

    穆烟低垂着头道:“不怨她,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没有做好自己的事情。”

    “抱歉,我只是觉得一个母亲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女未免有些太过。”姜皖诚恳的道。

    穆烟痛苦的抱着头道:“姐姐,别问了,别问了,我不想在记起那些东西了。”

    姜皖抱着她,低声安慰道:“好,不说就不说吧。别想那么多了,人要向前看,不能让仇恨蒙蔽了双眼。”

    穆烟一瞬间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但又不敢保证,罢了,今晚一催眠就知道结果了。

    姜皖再次问道:“你知道狐妖一案吗?”姜皖感到她明显的抖了一下。

    穆烟抓着裙摆,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如往常一般回答道:“姐姐,十五年前的案子你怎么想到问我了?那时候我才刚刚出声啊。”

    姜皖点头,确实如此,不过自己想要的东西要自己得到了,就不再说什么了。 她又好一顿安慰,这才劝的穆烟回去休息了。

    陆之行听说她碰到穆烟了,回来对她上上下下一番检查,想到周围都是穆家的人又压低声音问她:“怎么样?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姜皖转了个圈让他好好打量了一番道:“别大惊小怪了,不放心让大夫过来看一下好了。”

    陆之行觉得是个办法就要去请大夫,姜皖想到白天突然短缺的记忆,就让他去了。

    路上正好碰到穆烟从大夫那个方向走来,“公子,这么晚了去找大夫做什么?”

    陆之行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感觉她语气不太对,“皖皖突然觉得身体不适,我让大夫看看是不是旧毒未清所引发的。”

    穆烟犹豫一下道:“公子,我想找大夫帮我开点安神的药,但当我去了的时候看到满屋子的血迹,我还以为是公子做的,真是抱歉。”

    陆之行一听,没等她说完就赶紧向大夫那里跑去,所以他没有看到穆烟脸上诡异的笑容。等他到了那里发现满屋子都是蛇的尸体,被砍掉头后的尸体还在疯狂的蠕动着,耳边一直响起嘶嘶的声音。“大夫?大夫!如果你还活着就吭声。”

    房间里一片寂静,嘶嘶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身体似乎爬上了冰凉的物体,陆之行暗骂一声,出外面拿了火把进来,这时陆之行才看清大夫被绑在床上,身上爬满了蛇,太夫被棉布堵住了嘴,他看着陆之行惊恐的摇头,由于他的动作蛇很快有了目标,几只眼镜蛇兴奋的立起来与太医平视。

    陆之行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斩杀了爬在大夫身上的蛇,抽起被子将蛇头都裹进去避免二次伤害,他拉着大夫站起来问道:“你没事吧。”话还未说完,脚下突然真空,两人掉进了一个大坑之中。

    大夫推了他一把道:“我都和你说了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过来做什么?我身上有雄黄,那些蛇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陆之行无奈道:“面对一个有危险的生命,是谁都会过去施以援手的好吧。”

    大夫看着遥远的出口道:“辛亏你来的早,那妖女准备不充分,不然这个

    坑里等待我们的就说苗族五毒。”

    “妖女莫非指穆烟?”陆之行问道。

    大夫瞟了他一眼道:“不是她还能是谁,希望你夫人不会命丧她手。”

    陆之行突然反应过来大喊:“调虎离山!”

    “是啊,调虎离山,可是有用吗?你碰上的是杀人的疯子,根本没办法同她讲理,你要怎么办?”大夫坐在地上抱怨道。

    陆之行看着光滑的墙壁无奈道:“她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布置好这一切的。”

    “我被你家夫人喊过去回来之后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我一掀被子就看到一床的蛇等着我,我虽然拼死挣扎耐不住对方太狡猾,当我闻到一阵怪异的香味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好了,当我醒来就成了你看到的那个样子,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房间会有这么大的坑,周围还是光滑的。”大夫正说着,一只蛇突然砸在他脚边,吓得他赶紧躲到陆之行身后。

    陆之行白了他一眼问道:“你他妈是不是男人?一条蛇就把你吓成这样?”

    “卧槽,”大夫气得直跳脚,“你看这是普通的蛇吗?咬一口我会死啊。”

    他们两个说话期间又掉下来几条蛇,陆之行直接扔给他一把匕首道:“给你!记得把蛇头装起来。”

    “知道知道,这蛇可是名贵的药材啊,要是这次我不死在这,靠着这些蛇我就发达了。”大夫美滋滋的想。

    陆之行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蛇道:“等你有命活着出去再说吧。穆烟为什么要杀你?”

    大夫苦着脸说道:“还能为什么,还不是被你们拖累的。”

    陆之行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狐妖之事。”

    大夫汗毛直立,他怎么就忘了这可是帝王啊,自己真是作死,居然想在他身上玩心眼。“好吧,好吧,我招,年轻的时候我曾经在路过救过一个女人,那女人浑身**,全身上下都是被毒打的痕迹,我就帮了她,结果那女人是城主欠下的债。”他将那女人如何被城主虐待一五一十的说了,还说那名女子是苗族人。

    陆之行冷笑道:“这么说,城主死的还是太便宜了。”

    “哎。”城主叹口气道:“其实,最无辜的是大小姐啊。及笄之年被自己的妹妹抢了未婚夫,后又被城主厌弃,现在又得承担上一代人的罪恶。”

    陆之行嘲讽道:“你倒是什么也知道。”

    大夫抓抓头发不好意思的说道:“虽然大小姐浑身煞气,但确实是城中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啊。”

    陆之行点点头不再说话,心下有了计量,两人开始专心杀敌。

    大夫开口问道:“我怎么感觉你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陆之行笑了笑道:“因为我有一位聪明绝顶的夫人。”

    大夫立马做呕吐状,向周围的蛇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穆烟成功将陆之行骗到后,一步一步的向姜皖那里走去。

    姜皖看见穆烟浑身是血的走进来,连忙问道:“烟儿,你怎么了?怎么浑身是血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回京

    穆烟一时拿不准主意姜皖是否在装傻,她拿着刀看着姜皖阴深深的笑了下,“姐姐,你的血会不会很美味?”

    姜皖把桌子上的信放好后,叹口气道:“烟儿,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吗?城主已死,穆蓉也被迫入狱,这件事之后你名利双收,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陆之行掌管这里,还要故意给我透露线索。”

    穆烟站在一旁突然神经质的大笑起来,“姐姐,你不是聪明吗?你猜一猜啊?”

    姜皖一脸平静的端坐着,开口说道:“东云国。”

    穆烟赞许的看了她一眼鼓掌道:“不愧是姐姐。”

    姜皖看着她眼神毫无波澜,“东云国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为他们卖命?”

    穆烟摸索着刀片,讽刺的笑道:“你觉得我真能得到城主府的权利?穆家其他人会放了我?”她看着地面,失神道:“如今的我哪里还有家啊?东云国只是保我一生无忧罢了,这样就够了。”

    “你就这么相信他们?”姜皖看着她道。

    穆烟逼近她,反问道:“你觉得我还有退路吗?”

    姜皖将手上的书信推给她,问道:“这些东西你见过吗?”

    穆烟看着厚厚的信封,全部写的莹儿亲启,她怒道:“那个衣冠禽兽凭什么喊我母亲莹儿,他哪里来的脸?”

    姜皖将手上的信封递给她道:“你父亲他真的很后悔做了那些事,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痛苦中度过。”

    穆烟冷笑,“你说我现在杀了你,然后和皇上说我很后悔我无时无刻不在痛苦中,他会放过我吗?”

    “我并不是劝你原谅他,而是希望你从过去的阴霾中走出来,不然你以后如何活在这世间?”姜皖劝道,“我最不希望的就是看你走向歧路。”

    穆烟直接出刀,喊道:“假惺惺。”她本身没有学过武功,只是靠蛮力硬拼,姜皖毕竟出于军人世家,一些拳脚功夫还是会的,再加上去前线的路上为了不拖后腿而进行了强化训练,因此一时之间不但没被她伤到,反而游刃有余的向门口躲去。穆烟见一直伤不到她,不仅恼火,加大了攻势。

    姜皖看见面前突然出现的白色粉末,暗叹糟糕,不一会便感觉身体酸软。穆烟抓住机会,直直向她刺去。姜皖尽力躲避,胳膊上还是被划了一道。

    穆烟看见鲜血流出来,哈哈大笑,“姐姐的鲜血当真是鲜甜至极啊。”

    姜皖捂着胳膊摇摇晃晃站起来,脸上并无惧色,“穆烟,你真的不知悔改?”

    穆烟一边冷笑一边扯着自己头发,“你为什么不害怕?尖叫啊,惶恐啊,像只狗一样求我饶了你啊,为什么你不这样做,为什么?”她诡异的笑了两声,阴森森的看着姜皖道:“既然这样,那就杀了你吧。”

    姜皖看着疯婆子一样的穆烟,摇了摇头,猛地推开房门跑出去。

    穆烟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饶有兴趣的道:“对,就是这样,逃跑,惊恐,然后死在我手中,反正你是逃不掉的。”

    姜皖看着她出来,立

    马大喊一声:“骠骑将军还不出来,你想看本宫死在这里吗?”

    一阵风吹过,撩拨起空气中的血腥味,树叶传来沙沙的响声,逼近春天的季节又带来了阵阵寒意,两人静静的站着,谁也不敢贸然出手。黑色的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气,锋利的兵刃张牙舞爪的炫耀着自己。

    穆烟见情况不妙,立即举剑准备自杀。姜皖大喊道:“阻止她。”

    骠骑将军走到姜皖身边道:“怪不得娘娘让我们在后方保护,想必是早就预料到这样的情况了吧。”

    姜皖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不,其实我就是觉得有你们跟着,肯定玩的不尽兴。”

    骠骑将军尴尬的挠挠头,指着穆烟问道:“她怎么处理?”

    姜皖走到穆烟的面前,骠骑将军为怕危险想阻止她。姜皖摇摇头道:“没事。”她看着穆烟问道:“你就这么相死吗?”

    穆烟笑了,就像两人之间第一次见面一样,干净而又纯粹的笑容,“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报仇,现在大仇已报,我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你姐姐呢?你就放心把她一人丢在这世上?”姜皖问道。

    穆烟凄惨的笑了笑,“她现在应该恨死我了,父亲是我教唆她杀的,皇上只是被困在了洞里,大夫身上留有雄黄,皇上又有火,两人不会死的。”她看着姜皖继续道:“还请姐姐告诉世人,我母亲是个好女人。”说完这句话,她嘴边抑制不住的冒出了黑血。

    姜皖抱着她,叹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呢?”

    穆烟鼻头一酸,恰在此时穆蓉拥开众人跑了进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穆烟,“你,你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大仇得报吗?你不是幕后黑手吗?我才失去了父亲,为什么,为什么你也走了?”

    “咳咳,姐姐,”穆烟的视线已经模糊可她还是努力朝着姜蓉的地方看去,“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在幕府,就是喊你姐姐的时候。”

    穆蓉哭着抱过来她,一直道:“我不怨你,我真的没有怨过你。”

    可是这些话那个人再也听不到了,陆之行和大夫被赶来的士兵救出,两人除了有些累之外没有受伤,众人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城主府的管理权又回到了穆蓉手中,她条理的处理着混乱的一切,她为自己的父亲和妹妹擦拭身体,换上洁净的衣物后,看着空荡荡的灵台,感到一阵凄凉,以后就是自己一个人了。

    姜皖路过灵堂看着一身白衣的穆蓉,叹了口气还是走了进去,给两位上了柱香之后,她静静地坐在穆蓉旁边。

    穆蓉靠着她的肩膀喃喃自语道:“娘娘,你说我该怎么办?”

    姜皖看着不断滴下的烛泪反问她:“你想怎么办?”

    穆蓉苦笑一声,“我有选择吗?”

    姜皖摸摸她的头道:“抱歉,我答应了烟儿要说出真相。”

    穆蓉眼色复杂的看着两口棺材道:“这是应该的。”

    姜皖叹道:“辛苦你了,明日的祈福活动身体不适就不要来了。”

    穆蓉轻轻嗯了一声,继续照看灵堂了。

    城主府一天之内发生的事并没有外穿,反倒是人们看着一群士兵浩浩荡荡的进了城主府感到好奇。所以当人们得知陆之行是皇上后,整个现场陷入了沸腾。

    姜皖安抚了几句,这才说道:“首先我很不幸的告诉大家一件事,昨日城主及其小女儿不幸去世了。”

    人群一片惊慌,就在昨天,一切和往常无异的下午居然神不知过不觉的死了两个人。

    “接下来的话,本是朝廷内部消息,但我觉得你们有义务知道,希望你们可以接受这个现实。”姜皖顿了顿,将城主如何虐待穆烟的母亲和盘托出,果然众人纷纷咒骂城主不是人。接着姜皖告知穆烟在杀了城主之后自杀,众人一时唏嘘,也不知说什么好。

    “总之,就是这样。其中,御大夫在此事中做出了卓越贡献,特赐予济世医堂的称号,由皇上亲笔题字。而穆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在她处理完家属亲事之后,发配前线三年,期间城主府具体事宜由朝廷派人代为管理。”姜皖看着众人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之后,向陆之行点点头。

    陆之行提气喊道:“各位子民,我知道经历过此事,大家心情都有些沉重,所以特请娘娘为大家祈福,希望各位早日走出悲伤,化悲伤为力量,更好的建设自己的家园。”

    被娘娘亲自祈福,这是多么大的荣幸啊,众人跪倒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姜皖和陆之行相视一笑,开始祈福。忙完祈福活动已经到了晚上,与众人一起用过鲜花饼后,姜皖又去了趟城主府。

    穆蓉还是原来的样子,呆呆的跪在棺材前。看见姜皖走过来,她行了礼道:“娘娘,还没走吗?”

    “我过来看看你。”姜皖继续道:“城主府我会派人给你守着,我已经在前线安排好人手接应你,我给你三年的时间在军中混出点成绩来,若你做不到,就乖乖在偏僻的地方找人嫁了,别再回来了,没有强悍实力的你,无法应对流言蜚语的伤害。”

    穆蓉给她心悦诚服的朝她磕头道:“多谢娘娘。”

    姜皖点点头的道:“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你好自为之吧。”

    陆之行看着姜皖出来,笑道:“皖皖越来越有母仪天下的风范了。”

    姜皖等了他一眼问道:“说什么呢?你得立东云玉为皇后。”

    陆之行摇摇头笑道:“穆烟说自己是东云国的奸细,而我们遭遇到了刺杀,于情于理我都没必要再立东云玉了。”

    马车缓缓行驶,姜皖看着他道:“陆之行,经过这件事你看到什么没有?”

    陆之行看着窗外道:“回头太难。”

    姜皖白了他一眼,“你难道没看到官员的嚣张跋扈吗?这件事你得想办法处理一下,这一次幸好穆蓉有管理才能,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陆之行点点头,叹道:“两个人都是好姑娘,可惜了。”姜皖靠在他身上不在说话,马车朝着京城的方向逐渐前进。

第一百三十章 回去

    二人在回京的路上依旧是一路游览山川,看遍了人间美景,等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初旬了,宫中华清池的荷花开得正好。

    姜皖本让陆之行自己先行回自己的养心殿里去,可是陆之行不依,定要将姜皖送回自己的寝殿。

    还没有走进内殿,姜皖就远远听见了欢颜的声音,依旧是自己熟悉的那轻快的声音,只是说出的话语之中透露出几丝担忧,她或许是在同花枝讲话:“你说咱们娘娘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姜皖在屋外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想听听自己两个丫鬟的对话,固执型看见姜皖那个天真可爱的样子,只觉得喜爱得紧,也不出声打扰,只在一边看着。

    果然姜皖又听见了花枝的声音响起,依旧是温柔地如同缓缓的溪水:“你不要担心啦,凯旋的大军回来时,梅倩渡将军专程来通知我们,说娘娘和皇上一起游山玩水去了。既然娘娘和皇上一起,一定不会有意外的。而且晚一点儿回来是好事,说明他们二人在增进感情啊。”

    花枝这一番话的确很有说服力,不仅欢颜安静了下来不再说什么,连屋外的陆之行听了,也后悔自己没有和皖皖在外面多玩一段时间,好好增进感情。

    姜皖轻轻嗤笑,还没打算直接进去,想再逗逗屋内二人,可是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看,就听见了茶碗摔在地上破裂开来的声音。

    等他和陆之行回过头,只见到消瘦的蝶儿双眼愣愣地看着姜皖,许是看见突然回来的姜皖太激动了,把手上的茶杯都丢了。

    姜皖看着蝶儿那双颊凹陷的样子,自然能想到是因为自己,若不是自己一去这么久,这几个姑娘日日挂念自己,怎么会瘦成这样。

    姜皖轻轻唤出声来,声音里满是怜惜:“蝶儿。”

    她这声音一出来,立马就被屋内的欢颜和花枝给听见了,两个人立马冲到了门口,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姜皖,从不敢置信,便成了一脸惊喜,最后喜极而泣。

    那一边的蝶儿也已经因为见到姜皖而红了眼眶,看着自己的三个贴身丫鬟那我见犹怜的模样,姜皖上前几步,拉过蝶儿的手,又走到欢颜和花枝身边,温柔地揽过三个人的身子:“这段时间委屈你们了。”

    几个丫鬟一起摇头:“不委屈,娘娘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陆之行看着自己眼前上演的主仆情深的场面,倒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几个脸上还挂着泪水的丫鬟立马回过头来给陆之行行了个礼,可眼神还是瞟向自己身边的姜皖,那讲完的眼神也停留在几个丫鬟身上,她们一个个地竟都瘦了不少下去。

    陆之行摆了摆手,决定把时间留给这久别重逢的主仆们了:“皖皖你先休息,我先回去,晚间再来看你。”

    姜皖听到这话,才把目光转向了陆之行,可也只是看一眼,点了点头,就拉着几

    个姑娘进屋了,看来这么久不见,她们的确有不少体己话要说。

    陆之行看得出姜皖再次回来见到这些人,心里是高兴的娥,只要他的皖皖高兴,他就高兴了。他无言地笑了一声,笑容中是看得出的宠溺,随后就离开了。

    他回到自己的养心殿,远远就看见了迎接在大殿门口的大总管和长戈容夜的侍卫,他此次出征,这些人都被他留在了宫中。

    总管和侍卫本来只是在大殿之前遥望,看见阿勒陆之行之后,立马就带人迎了上来,陆之行还没到来得及说什么,一行人就冲到了他的面前跪下了。

    “参见皇上,尔等恭迎圣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陆之行想起自己在姜皖那边见到的主仆抱在一起的和谐场景,在看看自己面前这些跪下之后瑟瑟发抖的人,不禁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平日里太严格了。

    他心中有些感慨地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己以后一定要对这些人亲切一些才行:“无妨的,你们起来吧。”

    大总管和那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一阵之后,才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可是依旧低着头,毕恭毕敬地站在陆之行面前。

    “不过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回宫的?”陆之行也一路上都是很低调的。

    大总管回答陆之行的话说道:“皇上拿自己的令牌进宫的时候,我们这里就收到消息了。但奴才们猜测皇上会先行送惠妃娘娘回宫,所以就没有赶去宫门迎接,而是等在了养心殿门口。”

    陆之行点了点头,这些人的确是了解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意的,虽然拘谨了一些,但很是靠得住。

    陆之行往大殿内走的时候,总管就跟在一边向陆之行汇报这段时间以来宫里的一系列变动。

    说道连云国的公主东云玉即将进京的时候,陆之行一愣,问了一句:“这么快?”

    那总管看提起和亲公主陆之行的反应就这么大,不禁有些害怕,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冷汗之后才说道:“不快了陛下,距离和亲的事宜定下来已经过去了将近半载了。”

    那总管这样一说,陆之行自己回忆起来,才发现,自己和皖皖的确是一路从寒冬腊月游山玩水,到了夏日里才回到宫里来。

    他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不管他什么和亲公主,自己心里是只有皖皖一个人的,皖皖也说过了,她会相信自己。

    连云国的公主正式进京的那一天,正是骄阳当空的好日子,陆之行安排了七珠亲王陆之夜前去接亲,自己在书房中,依旧淡定的批阅这自己的奏折。

    许是奏折批阅地倦了,他合上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身边的总管立马迎了上来:“皇上,有何吩咐?可是要去宫门口迎接和亲公主了?”

    利之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总管,仿佛是在说:“我怎么可能去看那个公主?”

    他拍了拍自己的龙袍,理了理自己的衣襟:“随我去瞧瞧惠妃娘娘。”

    那总管虽然知道在这样迎娶和亲公主的日子里去探望别的嫔妃是对和亲国极其的不重视,可是既然皇上要去,他又怎么能阻止呢?

    陆之行只带着总管一个人,走小路没有惊动任何人,打算从小偏门溜进去,看看自己的皖皖在干嘛。

    他猜到姜皖在这样的日子里或许会有些不高兴,毕竟没有那个女只能喜笑颜开的看着自己的夫君迎娶别的女人回家,所以他必须要来安慰皖皖,甚至已经想好了一套红皖皖开心的说辞。

    可是他还没有走进去,在门口就听见了殿内传出来的嬉笑声,主仆几个人不知道再商量些什么,笑得很是开心。

    陆之行心中好奇,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姜皖一点儿都不伤心,难道他一点儿都不重视自己吗?他想都没想,就走了进去,同时开口说道:“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结果一走进门他就愣了,自己粉雕玉琢佳颜天成的皖皖正穿着一身青色男装站在铜镜前收拾自己的行装。

    她也回头,只看见陆之行一脸惊讶地望着自己。

    陆之行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姜皖就先开口问道:“皇上你怎么来了?”

    看着姜皖一脸懵懂的样子,陆之行心里就更加爱有些不痛快了,他就是害怕姜皖会吃醋,特意撇下公务来瞧瞧她,可她竟然笑得这么开心,还压根儿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过来?

    陆之行心里又千句万句委屈的话要说,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最终还是没有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而是转而问道:“你打扮成这个样子,是要哪里去?”

    姜皖听到陆之行问到这个问题,似乎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浅青色男装,最后后摸了摸自己梳起来的男子发髻,最后磨磨蹭蹭开口说:“就是想和欢颜一起出宫去看看热闹。”

    姜皖不说的时候陆之行还没有发现,现在听了姜皖说道欢颜的名字,陆之行测过眼神,才看见站在一边的欢颜,也穿则一身黑色的男子服饰。

    陆之行无奈地抚上自己的额头:“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凑什么热闹?还要出宫?皇宫是你们想出就能出的地方吗?”

    姜皖依旧没有反应过来陆之行为什么会到自己寝殿中来,不能对症下药的消除陆之行的怒气,反而一本正经的回答陆之行的问题:“我升为妃位之后,虽然自己依旧不能随意出宫,可是拿着我的令牌的人是可以出去的,我自己扮成小厮,再拿着我自己的令牌,就能和欢颜出宫了。”

    陆之行一头黑线,问姜皖:“你非要在今天出宫,是为了什么?”

    很明显姜皖一点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侧过头说道:“就是想出去看看。”

    陆之行知道在她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就转头看向欢颜:“你说!”

    欢颜看得出陆之行是真的生气了,有些害怕,就回答说:“娘娘想溜出宫看看那位和亲的公主。”

第一百三十一章 街头闹剧

    陆之行本以为姜皖完全不在乎这个日子,完全不在乎自己是否要接连云国公主进宫,所以心中有些许的委屈与难过,可现在听了欢颜的话,却眼色一变。

    “你们要出宫去看那个连云国的公主?”

    陆之行自然而然的想到,姜皖这是吃醋了,要出去打探一下情敌的情况。

    欢颜对着陆之行点了点头,然后底下自己的脑袋,不敢直视姜皖的表情,只敢悄悄瞟几眼,果然看见姜皖一脸着急的看着自己,似乎是在问:“你怎么就把我给出卖了?”

    “皖皖,是我委屈你了。”陆之行想到自己这样的做法一定很伤姜皖的心,可是姜皖却在自己面前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都是为了能让自己安心吧。

    结果姜皖忽然听见陆之行的话,把看向欢颜的目光转了过来,有些不明白的眼神看向陆之行。

    陆之行正一脸深情地望着姜皖,在那样的凝视之下,姜皖忽然明白了陆之行的意思。可其实她并不介意这件事情,他也知道陆之行心里是不会有那个和亲公主的,所以她解释道:“不是的,之行,其实我并不在意那个和亲公主的事情,不管来的敌人多么强大,我们会始终在一起,不是么?所以我不害怕。”

    看着姜皖坚定的眼神,陆之行心中一动,姜皖的信任让他安心。

    “那,你为什么还要出宫去看那个东云玉?”陆之行带着疑惑问了一句,有些不太明白,

    说到这里,姜皖似乎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磨磨蹭蹭地说:“京中盛传,此次前来和亲的连云国公主,有羞花闭月之貌,沉鱼落雁之姿,我和欢颜想去看看,究竟是何等的大美人。”

    听着姜皖的话,陆之行简直是一头黑线,自己心尖尖儿上的女子,竟然完全不在意那个和亲公主即将成为她情敌的事实,大肆夸赞对方的容貌。

    看着陆之行无话可说的样子,姜皖知道陆之行是有些不开心了,于是凑上去对陆之行笑了笑:“不要不高兴吗,大不了我们一起去,你也看看那个公主。”

    其实姜皖又何尝不知道陆之行的情意,她知道陆之行现在在乎的是自己的心意,可是她既不像前主一样深爱陆之行,也不像林瑶一样渴望权利,她无欲无求,所以她没有办法给他任何回应。

    果然这话一说,陆之行的眼眸变得更加深沉。

    “你想让我去看那个公主?”听起来平淡的话语,暗藏着的是汹涌的情意。

    看着目光里似有无尽悲伤的陆之行,姜皖叹了一口气,不忍再去戳伤他,只好改口说道:“不是想让你去看那个公主,只是希望我们想去打探一下敌人的情况,要知己知彼,在能在之后的战争之中屹立不倒。”

    果然这话让陆之行的情绪又高涨了起来:“那我便随你一起去吧。”

    想到自己可以出去看热闹了,姜皖和欢颜都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姜皖面颊上两个浅浅

    的梨涡,简直要让陆之行沉醉在里面了。

    陆之行换了一套便装之后,就带着姜皖要走:“现在有我陪着你了,不要再带着欢颜了。”

    落在后面的欢颜听见这话,一脸的委屈和不可置信。

    “那欢颜你回去陪着花枝和蝶儿吧,我和皇上去就行了。”姜皖也没有多想,就让欢颜回去了。

    本来可以出宫去玩耍一番的欢颜忽然美梦破碎,愣愣地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姜皖和陆之行的背影,想抗议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姜皖和陆之行拿着令牌,光明正大地就走出了宫门。搜寻原主的记忆,姜皖似乎还能忆及自己嫁进潜邸那一天无比风光,陆之行虽然还只是个皇子,可自己娘家势大,那一场盛事无比风光,十里红妆凤冠霞帔,锣鼓喧天高朋满座。可是当下,那连云国的公主马上就要进京了,京城的街道上依旧安静一如往常。

    “不知道陆之夜现在是否已经接到那和亲公主的车架了。”姜皖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想必主角很快就要登场了。

    陆之行想到现在是要给自己纳妃子,要给自己和皖皖之间再添一道屏障,就不大高兴,没有讲话。

    不多时,听见了远方传来了马蹄踏在石浦的路面的上的声音,也听见了车轮的轱辘声。

    “来了。”姜皖知道是时候了,就拉了陆之行一把,站在了路边,混迹于人群之中。

    “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要看她吗,这样藏起来能看到什么?”陆之行不解地问了一句。

    姜皖摆了摆手:“我伪装成群众远远的瞧一眼就行了,难道还要上去仔细看?”

    陆之行看着姜皖可爱的样子,扬起嘴角轻轻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陆之夜一身白色衣裳,器宇轩昂地骑在最前面的那匹红鬃马上,脸上是他一如既往的浅浅的笑意,身后跟着的就是连云国送嫁的队伍。

    这些人想必是一路从连云国赶过来,路上吃了不少的苦,一个个的都是尘满面鬓如霜。

    这场景,让姜皖不禁开始幻想,那个公主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呢?难道也是风尘仆仆的疲惫模样?

    正这样想着,前面护送的队伍都已经从姜皖和陆之行面前过去了,那大红色的马车正从二人身前徐徐驶过。

    姜皖看着被遮的严严实实的马车,顿时有些失望,看来自己此次是看不见那倾世容颜了。

    她叹了一口气,正准备扭头,却忽然安吹了一阵夏日的凉风,马车上的烟罗幔帘被微风扬起一个角来。

    就是这一眼,围观的人群看见了马车内的女子,一袭大红色衣衫,三千尺倾世倾泻般地搭在纤纤颀长的身子上,明眸皓齿,秀眉朱唇,万种风流,悉堆眼角。

    姜皖顺在被吹起的一角看进去的时候,正撞上了那女子看出来的目光,目光交汇间,那女子竟然对姜皖莞尔一笑,

    姜皖正在愣神

    间,不知道哪里飞来一只箭簇,直指东云玉坐着的马车。那马车夫向来也是个好身手的,眼疾手快,一鞭子抽在了拉车的马身上,几匹马顿时高高扬起蹄子飞跑几步,那箭便落了空。

    那马儿却因此受了惊,横冲直撞起来,车夫被摔倒了地上,送嫁的队伍被冲撞开,马蹄朝着最前面的陆之夜飞驰而去。

    陆之夜勒住自己的马缰,飞身立在马身上,等到那马车到了自己跟前,几个起落之间就站在了马车上。马车的门早已在马匹的冲撞中打开了,坐在马车内的东云玉正惊恐万分的时候。忽然看见了马车外对自己伸出手来的白衣男子。

    逆光的男子被勾勒出一圈金边,恍惚中东云玉看不真切他的容貌,只愣愣地看着对方。

    “来,把手给我。”陆之夜看东云玉半晌没有反应,以为是对方不放心自己,“我会保护你。”

    东云玉脑子清明了,想起自己还在一辆失了控的马车上,立马伸出手搭在了陆之夜的手上。陆之夜一用力,就把东云玉揽进了自己怀中,飞身落在了道路的一边。

    一安全落地,陆之夜就赶紧松开了拦住东云玉的手,对着东云玉行了一个礼:“公主,在下失礼了,但刚刚是情势所逼,还望公主海涵。”

    现在平静下来,东云玉才看清了陆之夜的面容,本就小鹿乱撞的心砰砰跳得更厉害了:“谢谢你救我。”

    陆之夜又恭敬地低下自己的头:“公主言重了,公主将来会嫁进皇宫,即是皇上的妻子,也是在下的弟妹,救您是理所应当,岂敢言谢?”

    东云玉的秀眉微微一蹙:“你是当今魏国皇上的皇兄?”

    陆之夜点了点头:“正是。”

    东云玉自己自嘲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姜皖看见远处的东云玉在和陆之夜说话,可是却不敢靠近,不知道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哇,这连云国的公主也太美了吧。”一些围观的人发出了感叹,随之就有人附和,夸赞这东云玉的美貌但也有人说道:“我看着异域女子美则美矣,可是长了一脸狐媚相,不是正统的模样,哪里像我们皇后娘娘,美得大气。”这话也有很多人赞成,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就说开了。

    姜皖也没把别人夸自己的声音听进去,而是一直观察着远处的动静。

    她扒开人群,想溜过去,陆之行就一直默默地跟在她的身边。

    可是两个鬼鬼祟祟的人还没走近,就看见陆之夜领着东云玉走开了。

    “他们去哪里啊?现在就进宫了吗?那我们赶快回去吧。”姜皖现在还是一心想在多看东云玉几眼,毕竟那容颜,以及那一个笑容,太让人牵肠挂肚了。

    “现在进宫还太早了,良辰吉日定的是明日辰时,她应在那个时候进宫,现在应该在宫外歇下来,好好洗漱打扮一番,明日光鲜亮丽地进宫。”陆之行对姜皖解释道。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最是惊鸿那一瞥

    姜皖听陆之行说得这么头头是道,不免揶揄道:“你倒是很懂这些,看来是迎娶过不少外邦女子了?”

    陆之行无奈,对着姜皖摊了摊手:“你现在就在后宫之中,我有没有迎娶外邦女子你不知道吗?”

    姜皖当然知道陆之行的后宫之中没有异域女子了,这样说只是为了逗逗陆之行而已,所以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目光只是追随者陆之夜和东云玉离开的方向。

    “我这么清楚的了解这些事情,一方面是因为,这些皇族礼节,是每一个皇室的人从小就要学习的,另一方面,是因为近几日总管一直在我耳边念叨这些事。”陆之行很怕姜皖会在意这件事,所以有自己解释了一大通。

    姜皖自己笑了笑:“我知道啊,我是逗你的。”

    这话一说,陆之行才放松了下来,不再纠结于这件事情,而是问:“你想跟上去吗?”

    “对!”姜皖看着前方点了点头,“可是我们现在有点追不上他们。”

    陆之行看着姜皖认真的样子,自己心里觉得喜欢得紧。

    “你忘了有我,我可是知道他们要去哪里的。”陆之行跟在姜皖身后,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来,姜皖就回过了头一脸惊喜地看着陆之行:“对啊,我怎么把你给忘了。”

    陆之行正一脸得意的看着姜皖,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小男孩儿。

    姜皖扯了扯他的袖子,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带我去嘛。”

    陆之行本就打算带姜皖过去看热闹的,现在又有一番糖衣炮弹袭击,他还怎么拒绝呢,只能惟命是从。

    这京城的地形陆之行果然十分熟悉,带着姜皖走了几条小道,到达一个皇家驿站门口的时候,陆之夜和东云玉的队伍还没有赶过来。

    那些大队的人马只能走大路,倒是给抄近道的陆之行和姜皖占尽了便宜。

    姜皖又躲在了墙角边,准备等着队伍的到来。

    陆之行一把拉过姜皖,面上佯装嫌弃地对她说:“你就不能想一些光明正大的手段吗?”

    姜皖一愣,不太明白陆之行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见陆之行拉着姜皖就向驿站的门口走过去,拿出自己的令牌,那看门的人二话不说,恭恭敬敬地就把门给让开了。

    这样神奇的操作姜皖倒的确没有想到,直到被陆之行拉上了二楼靠窗的雅座,才问了一句:“这也可以啊?”

    陆之行没有说话,却用眼神反问了姜皖:“我是皇上,这又有什么不可以?”

    有时候姜皖和陆之行二人在外像平常人一样嬉笑打闹的时候,姜皖会忘记二人的身份,可是陆之行不会,他从来不会忘记自己是天之骄子,走到哪里都会运用自己的身份来提供便利。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将雕花镂空的扇叶打开了一半,望向窗外,正巧看见陆之夜领着一群热走了过来。

    那四驾的马车虽然被收服了,可是被撞的有些凌乱,所以东云玉骑在了原先陆之夜的那匹马上,即便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的变动,即便是知道了这里有人想要自己的命,却依旧一脸平静,展露出自己最美的姿态。

    一直沉溺于东云玉的容颜的姜皖看见那破败的马车,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神色严肃地对陆之行说:“刚刚是什么人企图刺杀这个公主?”

    “我还以为你完全把东云玉遇刺的事情给忘记了呢”姜皖那后知后觉的模样让陆之行不由失笑,但说起那个刺客的事情,他也变得严肃起来:“既然想杀害东云玉,那一定不是连云国的人了,也不是我们魏国派的人,那就是双方之外的,第三个人的力量。”

    “第三个人的力量?”姜皖自己重复了一遍陆之行 的话,自己推测出了什么,“东云玉如果实在了我们魏国的京城,那连云和魏国必定无法交好,将有一场大战,这次动手的人,想必就是要挑起两国之间的斗争,其心可诛。”

    陆之行想到了周边的其他国家,那些小势力她以前从不放在心上,可是这一次,他不得不上心了。

    “我已经在出事儿第一时间就派长戈去追凶手了,那凶手一击不成,竟然也没想再动手,直接就跑了,应该是实力不足不敢恋战,不知道长戈能不能带什么有用的消息回来。”

    姜皖很惊讶于陆之行的行动力,同时也是没想到陆之行这次和自己悄悄出门还带着暗卫,本以为是二人世界,他都把欢颜留下了,现在因为陆之行带了别人而有些不高兴。

    陆之行似乎能猜到姜皖的想法,伸出手拉住了姜皖:“皖皖,我这次出门是只想和你一起的,那些暗卫是自己私自跟了出来,我本来是不知道的,出了刺客那件事情时,长戈和容夜冒了出来,我才知道,那时才把长戈派过去的。”

    姜皖也知道暗卫是很难摆脱的,现在看着陆之行这样认真地和自己解释,也没再多说什么,就自己看着窗外渐行渐近的东云玉,看着她那精致的脸庞,以及为她牵着马的陆之夜。

    和陆之行一样,陆之夜现在也正在思索关于那个刺客的事情,他本是想去追那个刺客的,可是当时事发突然,若不出手的话东云玉可能就会被甩出马车,所以他选择了去救东云玉,那就错过了追击刺客的时间,后来在去追也没有意义了。

    走进驿站的时候,东云玉忽然感受到了有什么人在看自己,顺着自己的感觉抬起头来,正看见一张脸在二楼的窗子里一闪而过。

    赶忙退回了窗子后面的姜皖正一脸的惊恐,差一点就被东云玉给看见了,她望向对面淡定的陆之行:“东云玉她怎么会忽然抬头?难道是感应到了有人在看她?”

    “应该是的。”陆之行点了点头,“她看起来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可实际上手腕很是强硬,一般聪明的人都会有比较准的直觉吧。”

    姜皖还是

    有些不敢相信,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第六感?但是她没在说什么,因为东云玉已经走到了驿站门口了,论位置就是在自己的脚下,她怕自己说句话就能被东云玉给听见。

    驿站的管理人把一行人接近了驿站内,给每个人都安排了房间,东云玉自然住在最上等的客房里。

    陆之夜因为害怕路上再出什么意外,一直护送东云玉到了她的房间门口。

    陆之夜到了门口,安排了两个人手看护着东云玉之后,就准备离开。

    “公子。”东云玉出声唤住了陆之夜。

    陆之夜回头,看着东云玉,正色问道:“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东云玉微微垂下自己的眸子,沉默不语。这样子惹得陆之夜莫名其妙,虽然他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可其实他并算不上多么了解女子的心思,自然不明白东云玉这欲语还休是什么意思。

    “公主有话大可直说,这里都是自己人。”陆之夜真诚地看着东云玉,可是在东云玉眼里看起来,不论多么真诚,都是一个看不懂她心思的傻子罢了。

    她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公子,我害怕今夜还会有什么危险,所以,能够劳烦公子……”

    东云玉心想,自己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怎么木鱼脑袋也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吧。

    “公主殿下,您大可放心,你居住的是我们魏国的皇家驿站,守卫森严,非持令牌者不得入内,您屋外又有您自己带来的人和我们魏国的士兵,双方人马的保护,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您可以安心休息。”陆之夜认真的罗列了一大串,希望能说服东云玉。

    话音刚落,东云玉就已经关上了自己的门,陆之夜就放心地离开了。

    陆之夜走出驿站没几步,就被身后追上来的陆之行和姜皖给拦住了。

    他很惊讶这两个人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从驿站里面出来的。

    姜皖和陆之行虽然看见了陆之夜一脸的疑惑,可是并没有给陆之夜说话的机会,姜皖直接开口问道:“你觉得这个连云国公主长得怎么样?”

    看着姜皖一脸八卦的样子,陆之夜本准备说这连云国公主是陆之行的妃子,可是最后却碍于姜皖的心情没有说出口。

    “你不要不说话嘛。”姜皖似乎对东云玉和陆之夜很是感兴趣,“我看你英雄救美的时候,东云玉一脸崇拜的看着你。”陆之行听着这话也在一边赞许的点头。

    陆之夜不想搭理这两个人,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后面两个人追上去,一行人渐行渐远。

    东云玉泡在楠木澡桶之中,玩弄着水面上漂浮的花瓣,心里回想着自己进入京城之后遇见的人和事,除了一瞥惊鸿的陆之夜,让她映像最深刻的,是在街头那个望向自己的人,以及在驿站二楼那一闪而过的面容,这两个,似乎是同一个人,容颜姣好,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夜探情报

    “真是个奇女子。”东云玉自己感叹。

    她又回想起来陆之夜刚刚站在门口与他讲的那一句话,这里是皇家驿站,没有令牌无法入内?那这个女子既然能正大光明的坐在二楼临窗的雅座,必定不是一般人了。东云玉也不再多想,自己以后必定还会在遇见这个女子,现在思索那么多也没有用。

    从木桶中站起身子,她披上一层白色丝质的披风,坐在了案边,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一行什么字。

    “知夏。”她对着屋外叫了一声,唤进来一个天蓝色暗纹罗裙的丫鬟。

    “公主殿下!”那被唤作知夏的丫鬟进来就对东云玉行礼。

    东云玉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知夏起身:“你把这封信寄回去给皇兄吧。”

    知夏接过东云玉递来的信,信封之上以瘦金小楷写着皇兄收。

    “是直接交给侍卫,还是奴婢暗地里把信寄出去?”知夏压低了声音询问道。

    东云玉已经又在自己的案上铺开了一张宣纸,也不扭头看知夏,直接说道:“交给侍卫吧,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内容,只是例行汇报。”

    知夏拿着信准备出去,走在门口却又想起来什么,回头问东云玉:“公主殿下,不知道您是否打算把行刺的事情告诉大皇子?”

    被已经提起笔来的东云玉有芭比放了回去,抬起自己的眸子看向知夏的方向:“我不打算说,你在那时也不要告诉皇兄。”

    东云玉这知夏本是皇兄身边的暗卫,现在虽然被派来保护自己为自己所用,但依旧是皇兄的人,很可能会跳过自己直接和皇兄汇报消息,所以她必须嘱咐一句。

    知夏明显是觉得东云玉把遇刺这件事情瞒下来略有不妥,于是说了一句:“可是公主殿下,大皇子向来很在意您的安危,有人企图行刺您这样的大事,不告诉皇子似乎不妥。”

    皇兄对自己的看重东云玉向来是知道的,可是正因为如此,她才不希望皇兄分出精力来操心自己的事情。

    “皇兄日理万机,已经很忙了,我在魏国的事情即便是告诉了他,他远在连云国也无能为力,何必令他徒增烦忧呢?”这一番话也是情理之中,知夏果然成功被东云玉说服,不再多言。

    东云玉自己又在面前的宣纸上写下三个字,沾满了墨汁的狼毫笔在几起几落间,就写下“陆之夜”三个大字。

    望着纸上的几个字,东云玉又出了神,默默念出声来。

    正在发呆的东云玉此时听见屋外传来知夏的声音:“把公主这封信寄回去。”

    她应该是把信件交给了门口把守的侍卫,他们会把信安全寄回去的。

    自以为这一句话就可以把事情说清楚的知夏已经转身走开了,却被身后那个侍卫叫住:“知夏姑娘,公主殿下这信上只写了皇兄收,不知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

    这问题问得知夏一愣,屋内听着的

    东云玉也是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知夏先是一脸担忧的看了屋内一眼,许是害怕东云玉听见这问题心里不高兴,看屋内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之后才转头看向那侍卫。

    “你是新来的吗?”知夏把那个侍卫拉到了远离东云玉,房间的墙角,低声质问。

    那侍卫也看出来是自己刚刚说错了话,可是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能一脸茫然,小心翼翼地回答知夏的问题:“属下被招募到军中没有多久。”

    这回答更让知夏疑惑了:“你一个新人,怎么混进公主送嫁的队伍里的,而且还是个近身的侍卫。”

    近身保护东云玉的侍卫,不应该是这样的小角色啊。

    那侍卫也听出来知夏话语之中对自己的轻视,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耐心的解释道:“我虽然是新招募进来的,很懂规矩我都不懂,但是我身手还不错,将军颇为赏识,就派我来保护公主。”

    这样听起来,似乎就解释得通了,知夏不再多问,只对他说:“以后不要再随意提起二皇子,在我们这里,只要说到‘皇子’‘皇兄’就都是大皇子。”

    那侍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也点了点头,二人不再多说别的,转身走回屋子外面。

    知夏打开门进去的时候,正看见东云玉又提笔写字,依旧是“陆之夜”几个字。

    “这瘦金小楷如此炉火纯青,必定是苦练数载。”知夏虽然是暗卫,但常年在连云国的皇室,也经受了不少琴棋书画的熏陶,各方面懂得一些。

    东云玉自己淡淡一笑:“我数载之前开始练字的时候就想,为何我们连云国要学中原的汉字,为什么天下苍生多以中原为正统。我这么问父皇,父皇很高兴,说又有这样不平而鸣的心里很棒,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告诉我,一定要好好长大,和皇兄一起努力,让我们的国家变得更加强大,成为天下正统。”

    知夏本只是随意地评价了一句东云玉的书法,可是却引出东云玉曾经的回忆,当下也不免感慨:“公主殿下远嫁魏国和亲,已经为连云国的昌盛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了”

    东云玉笑了笑,笑容之中似乎有着几分的苦涩,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刚刚外面是什么人问的那个问题?”

    知夏猜到东云玉会很在意这个问题,她与二皇子的关系向来水火不容,怎么能容许有人把把二皇子当做他的皇兄。

    “是个新人,不太了解这些内情。奴婢刚刚已经嘱咐过他了,他以后不会再犯了。”

    “既然是新来的,不懂这些事情那就算了。”东云玉也知道不知者不罪的道理,没有再追究什么。

    主仆二人不再多说,东云玉依旧在一张一张的宣纸上练着她的字,知夏就静静地站在一边。

    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京城宵禁,街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行人,可皇家驿栈的屋顶之上,两个身着夜行

    衣的人正趴在一个小洞上,打探着屋子里面的动向。

    那挪开了一块瓦砖的洞口透出来暖黄色的光线,还能从那里看见屋内的东云玉和知夏二人,主仆二人现在已经不再说话,两个黑衣人见不再有什么信息,互相试了一个眼神,就起身离开了。

    从驿站楼顶飞跃出的两个身影又落在了隔壁的屋顶,再用力一跃,又飞向更远的地方,最后进入了金瓦红墙的皇宫之中。

    姜皖回到了自己的寝殿,脱下夜行衣,换上绣花罗裙出来的时候,发现陆之行还没有会自己的养心殿,依旧穿着一身黑衣,慵懒地坐在屋内。

    “你怎么还不回去?”姜皖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一边问了一句。

    陆之行撇了撇嘴巴,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双手一摊,对着姜皖感叹:“自己想出去看热闹的时候,想偷听人家的墙角的时候,都是眼巴巴地睁着大眼睛,什么甜言蜜语都能说给我听,在我手边蹭来蹭去,现在用不上我了,就是这个态度了。”

    姜皖想起几个时辰前,自己从宫外看完热闹回来之后,依旧不安分还想夜访驿站去听人家的墙角,可她自己不会武功,就想拉上陆之行一起。

    陆之行本是不愿意的,最后还是姜皖扬言要去找陆之夜陪自己,陆之行顿时有了危机感,才会立马同意姜皖的主意。

    “我态度挺好的啊,是你的确改回去换衣服了,穿一身夜行衣在皇宫里晃荡,小心金吾卫把你当做刺客抓起来。”姜皖说话的同时竟然还对陆之行做了一个张牙舞爪的鬼脸,甚是幼稚,却也可爱。

    陆之行上前揽住姜皖的肩膀,带进自己怀里:“我穿着夜行衣,的确不应该在宫里四处走动,所以今夜就留在你这里了吧。”

    姜皖那一番话的本愿是希望陆之行能够离开,岂料却正中了陆之行的下怀。

    看着姜皖一脸惊讶的样子,陆之行大笑了两声,很是开心的样子。

    姜皖自己暗地里无语,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而是问起正经的事情来:“今天在驿站,你可看清了,东云玉一直在她的宣纸上写得是什么字?”

    陆之行摇了摇头:“只看清第一个字,剩下的字被他的身子挡住了,不知道些色什么,但应该是个人名吧。”

    姜皖和陆之行二人窥视的放方向的确是在东云玉的后上方,所以很难看清东云玉身前的纸上写了什么字。

    也不知道姜皖现在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似乎有意要吊陆之行的胃口一般:“是人名没错,但现在毕竟是在魏国,陆乃魏国国姓,姓陆的太多了。”

    陆之行也发现了姜皖似乎是有什么线索,所以也顺着姜皖的话说了下去:“可是我总觉得东云玉纸上写的内容对于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信息,我们必须要弄清楚他到底写的是谁的名字。”

    姜皖也点了点头,同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我看见了她的第二个字。”

第一百三十四章 高手过招

    陆之行一开始看着姜皖的反应,就知道姜皖应该是有多的情报,所以现在听了姜皖的话也并不是十分惊讶,但还是有几分喜悦和期待的。

    “第二个字是什么?”他迫不及待地问道。毕竟,姓陆的人虽然多,知道了名字的第二个字,查找范围就小了很多。

    姜皖脸上挂上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双眸紧盯着陆之行,极其散漫地说了一句:“第二个字是‘之’。”

    陆之行听清姜皖的话之后先是一愣,随后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真的吗?是陆之行还是陆之夜?”

    “没看清。”姜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我只是在不经意间恰巧看到了他的第二个字,就告诉你了,我并没有看见第三个字。”

    他们根据宣纸的大小以及东云玉落笔的位置推算出来,东云玉一定是写了三个字的,那怀疑对象自然就是陆之行和陆之夜。

    “难道这个公主是在纸上写自己心上人的名字?”陆之行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和姜皖说话,就这样问了一句。

    姜皖立马调笑道:“怎么?公主还没嫁给你呢,就已经把你放在心坎儿上朝思暮想了?还要在宣纸上一遍一遍地写你的名字?”

    陆之行无奈地看了一眼姜皖,说道:“你那会儿不是还和皇兄说,他英雄救美的时候东云玉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明显是仰慕和心仪,那他的心上人不就是皇兄,写得应该是陆之夜,怎么现在又扯上我了。”

    姜皖刚刚一番话只是为了逗逗陆之行而已,所以现在也不和陆之行争辩,又问他:“你那会儿有没有听出来,东云玉和她的丫鬟说的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是什么意思。”

    陆之行摇了摇头:“没听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我猜大概是与他的两个皇兄有关。”

    这话姜皖颇为赞同,立马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虽然那个时候屋外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是不知道的,但是我以前看过的信息里说,东云玉与他的二皇兄关系不好,更亲近她的大皇兄。”

    “的确,东云玉与他大皇兄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是皇后的嫡出血脉,可是那个二皇兄是个宠妃所出,自然和他们相处不到一起去。”陆之行也想起了自己以前收集的有关于连云国皇室的情报。

    两个人听了半个时辰左右的墙角,打听来的也不过是些别人的家常,实在没有什么意思,就没有再多讨论些什么。

    第二日出宫去迎接连云国的公主进宫的依旧是陆之夜,他不再是一袭白衣,而是为了表示吉祥如意红红火火穿上了一身红衣,蹬着一双黑色马靴。

    他这一身衣着实在像极了喜服,所以出现在东云玉眼前的时候,东云玉还愣了半天,以为自己要嫁的不是皇上,而是这个王爷,那也他倒也高兴,可是天不遂人愿,陆之夜只负责把她接到宫里去而已。

    与陆之夜的喜庆正相反,陆之行依旧穿了一身的明黄色龙袍,看起来威严端庄,让人不敢接近。

    从东云玉入宫,到东云玉进入自己的寝殿

    ,陆之行与她两个人都不曾有过目光的交汇,两个心有所属的人,对外界其它的人根本熟视无睹。

    按礼节来说,陆之行本应在东云玉待一会再离开,晚上也应该召新入宫的妃子侍寝,可是这些理解陆之行都没有遵守,他还没走进东云玉的寝殿,就退身离开,转而来到了姜皖的宫殿。

    姜皖在自己的寝殿中,听着外面迎接和亲公主入宫的热闹声音,心中总算是欧乐一丝丝的酸楚,本来认为自己已经铁石心肠的姜皖很惊讶于自己的心理活动,但是下一秒就听见了陆之行的声音:“皖皖。”

    那一瞬间姜皖还以为只听错了,本应陪在和亲公主身边的陆之行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这里。

    他起身迎了出去,果然看见陆之行穿着一身的正装,高举着双臂向自己走来,似乎是在等自己扑入他的怀抱。

    姜皖一边心想:“我才不要你抱呢。”可是一边已经迈动脚步,朝着陆之行走过去了。

    陆之行把她揽进怀里:“皖皖,我来看你了。”

    在陆之行怀里的姜皖这一瞬间已经忘记了自己刚刚拒绝的声音,安静的让他抱着自己,半晌之后才慢悠悠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不去陪着东云玉呢?”

    陆之行把怀中的姜皖拉开,让她在自己眼前站定,一脸严肃地看着姜皖,似乎是有什么正是要说:“你是不是又在不高兴了,我一早就说了,我心里只有你,我只想陪着你,什么公主我都不放在心上的。”

    看着陆之行焦急地对自己解释,又怕自己生气的模样,姜皖心里流过一阵暖流:“我知道的,我相信你,我这么问不是觉得你想陪着她,只是,我们传统的礼节来说,你现在应该去陪着她。”

    陆之行像个小孩子一样露出一个固执的表情:“不要,什么礼节,我不在乎,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虽然陆之行是在和自己撒娇,可是姜皖明确得感受到自己才是被呵护被宠爱的那一个,他再次伸出手抱住了陆之行,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

    “你把她安排在什么宫殿?”姜皖随意地问了一句。

    陆之行并不过问这些,但是他曾经走到了那个宫殿的门口,所以记得那是什么名字:“不是我安排的,这些最近都是德妃安排的,好像是叫流枫阁。”

    姜皖点了点头;“名字倒是很好,一听就是有很多枫树,等到秋天里了可以去瞧瞧,,必然是霜叶红枫的好光景。”

    “你若是喜欢,我现在就叫人换就是了。”陆之行看着姜皖说了一句,“你现在住的这落云轩的确没有什么花草可观赏。”

    姜皖摇了摇头:“我在这里住惯了的,这里就很好,想看枫叶过去看就是了,何苦还要搬个家。”

    陆之行忽然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你若是喜欢看些花花草草,就早日做了我的皇后,皇后住的常乐殿,一年四季都有应季的花儿,而且就在华清池隔壁,那菡萏开得正好,衬你。”

    前面的那些话姜皖都不为所动,倒是最后两个字把她给逗笑了:“你也真是

    敢说,那大片的荷花开得锦绣成簇,什么人不是相形见绌,何谈‘衬我’?”

    姜皖全然不回应陆之行前面那一段话,意思就已经很明确了,现在的她依旧对皇后的位子不感兴趣,所以陆之行也没有再提。

    “不说别的了,这流枫阁,可不能等到你想看枫叶了再去,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你得早点儿去打探打探敌情嘛。”

    要是搁在以前,陆之行是绝对不希望姜皖和东云玉有任何瓜葛的,可现在他既知道了姜皖相信自己的真心,也知道了东云玉对陆之夜有情,那两人见面不是情敌,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让我去?你倒是会用人。”姜皖也知道陆之行的态度为何会发生转变,而且也愿意为抗争敌国出一份力,所以这一句话只是随口的调侃。

    陆之行双手捧起了姜皖的脸颊,轻轻揉了两下:“因为我我最信任你,而且你有这个能力,我相信你能打探到有用的情报。”

    后来夜里陆之行也没有按照礼节去宠幸东云玉,而是留在了落云轩。这与东云玉而言,算是一个笑柄了。

    第二日姜皖还未起身,就听奴才传报,说东云玉来给她请安了。

    “娘娘,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啊?”蝶儿给姜皖洗漱的时候,忽然问了一句。

    姜皖不知是没太睡醒还是把昨夜的事情忘记了,问了一句:“什么什么意思?”

    蝶儿只好接着解释说:“昨天皇上来了咱们这儿,没去她那儿,害得她面子上过不去,她现在难道不是来算账的吗?”

    的确,这姜皖现在只是个小小的慧妃,连贵娴淑德都排不上号,怎么就要来给自己请安。

    姜皖虽然已经知道了东云玉对陆之行没什么意思,不会因为陆之行对自己发难,可毕竟来者不善,说不准对方要演一出深爱皇上求而不得的戏码呢,要准备好才行。

    果然,姜皖收拾好之后,到了前厅,就只看见那张熟悉的绝世容颜坐在堂下一脸愁容,昨日脱凡出尘的红衣少女,今日成了个长吁短叹的深闺怨妇。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和亲而来的公主,在被临幸之前没有封号,只能叫她公主。

    那东云玉本来还只是唉声叹气,一听姜皖问自己,竟掉下几滴眼泪来:“玉儿特来请教慧妃姐姐,是不是玉儿哪里做的不好了,惹得皇上不喜欢,才一眼都不愿意多看我,我,我是打心底里爱慕着皇上的啊,可皇上……”说到一半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水晶珠子一般颗颗滑落,哭的说不话来。

    这出神入化的演技倒是让姜皖由衷赞叹,若不是昨天见识过她真正面对心上人的神色,一定会被她这样子骗了,以为她深爱着陆之行。

    “公主你没有哪里做的不好,既然你爱慕皇上,现在已经入了皇上的后宫,还怕等不起吗?等着皇上来的那一天就是了,后宫多少女子都是这样一天一天地熬的。”

    东云玉没想到姜皖会摆出这样一番说辞,顿时脸色有些轻微的僵硬,被姜皖捕捉到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公主心意

    姜皖轻抿一口茶,饶有兴趣的看着东云玉犹犹豫豫的神情,这公主心思虽多,但对上她还是太年轻。

    这沉默之间,东云玉终于又开口了,“慧妃姐姐,其实玉儿也没有太多要求,只希望皇上能看多玉儿一眼而已。”话刚落音,东云玉就佯装失色的样子用手帕急忙捂住自己的一点朱唇。“慧妃姐姐,抱歉……明明您肯定也深爱着皇上,我却在您面前谈论这些事情。”说完,东云玉就急急忙忙的离开椅子行礼,“真抱歉,慧妃娘娘,玉儿真笨。”

    姜皖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公主的演技当真是出神入化,自己什么表情都没有显露,对面就已经自导自演出了好几场戏了。“公主快快请起,服侍皇上是我们的福分,若是公主以后成了我们的姐妹,那我们就要一起互帮互助不是吗?”姜皖盈盈笑着扶起东云玉,一遍吐槽着自己说这么恶心的话。

    果然,东云玉听完之后,脸上懊恼的表情又是微微一僵。姜皖不禁心中感叹,若是她昨天晚上没有看到公主的真实面目,了解事情的真相,恐怕今日还真有可能会因为东云玉这样绝色深情女子成为情敌而有些吃醋,而钻进她的套子呢。

    “公主还是回去休息吧,这皇上的宠爱想给谁,全凭皇上自己,我们也没有办法。”东云玉为什么会来找自己的原因,姜皖其实心中了然,她昨晚那一探头,恐怕真的被东云玉给瞧见了,若是如此,东云玉还真是有着七窍玲珑心。

    不过……现在嘛,东云玉若是想要拿下陆之夜,还得要跟姜皖她走走过场才行。姜皖内心偷笑,面上确是一派凛然,“公主初来乍到,对皇宫的路还不太熟悉,我这就派人送公主回流枫阁。”

    “多谢慧妃姐姐照拂,”东云玉笑的已经十分勉强了,“玉儿今天带了人来,就不麻烦慧妃姐姐的人了,那玉儿便告退了。”公主不愧是公主,礼节方面自是挑不出错,通身的气派才是不俗。

    姜皖看着东云玉离去的身影,有些恍惚,这样出色的女子,却要深陷在这后宫之中,等着那红颜衰败,“可怜什么别人?”姜皖苦笑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谁还不是呢?”

    才刚过了几个时辰,就又听到东云玉的消息了,“奴婢听说东云玉在御花园碰着皇上了,可皇上就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对她的行礼什么都没说,就走过去了。”蝶儿小心翼翼的看着姜皖的表情,“娘娘,后宫各院可都在嘲笑这公主呢。”

    姜皖慵懒的又捏了一颗圣女果,看着那晶莹剔透的果皮,突然没了食欲,“人家任人家讲,传令下去,落云轩禁止谈论与公主有关的事情,违者重罚。”她有恍若自言自语的说到,“有些人表面上是很伤心,可心里却无所谓啊。”

    “谁又伤心?谁又无所谓了?”声音从门外传来,陆之行含着笑走了进来,“皇上吉祥。”一旁的奴婢们忙给皇上行礼。

    “自然是有情人伤心,无情人无所谓了。”姜皖也笑着走过去迎接他,“你又听人家墙角。”陆之行轻轻抱住她,“这次真的是意外,我是来你这里用膳的。”

    餐桌上,陆之行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姜皖有些奇怪,陆之行很少这样出神的想事情,“你在想什么?”陆之行终于回过神来,莞尔一笑,“我在想公主的脸。”

    “好啊,有些人表面上这么冷淡,其实还是被公主的小脸蛋儿勾走了魂。”姜皖狠狠的夹了几块青菜大口咀嚼,陆之行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菜又做错什么了。”

    姜皖又狠狠咬了一口菜,“我就是喜欢绿色!”姜皖有些生气,明知道陆之行在跟他开玩笑,却也明白陆之行刚刚确实是因为东云玉的脸而出神。

    “我在想东云玉的脸,不是因为她长的漂亮,”陆之行顿了顿,思绪似乎飘向了远方,“是因为她长的很像一个故人。”随后又有些无奈的对姜皖说到,“如果东云玉想拿下陆之夜,这张脸,会是她成功路上最大的阻碍。”

    姜皖一下没转过弯来,东云玉这么漂亮的脸还会成为阻碍……一个人名忽然出现在她的心头,“萧蝶梦?”陆之行轻轻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那陆之行的冷漠表现也有了原因,陆之夜也很难接受东云玉才是。可若是东云玉追不到陆之夜,要和亲的还是陆之行啊……想到这里,姜皖又郁闷起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老天还真是折腾人。

    流枫阁中,东云玉正对着窗外的枫树愣愣发呆,后面的婢女们都有些不忍,有个婢女大胆的走上前去,“公主别想太多了,我听说皇上他对谁都那样……”

    “除了慧妃。”东云玉淡淡的接上话。

    “公主,皇上还不了解您,等他皇上了解您之后,一定会改变态度的。”婢女急忙补救。

    东云玉看向皇上给她派来的婢女,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涩,“皇上虽然还不了解我,但我想先了解皇上,就有劳你说些皇上和他周围人的事了。”

    那婢女有些惊讶,这公主才被冷落,却恢复的如此之快,看来当真是对陛下情根深种,犹豫再三,还是对着东云玉说了起来。这婢女前面说的有关陆之行的事,东云玉早已烂熟于心,面上却还是充满爱意,一脸渴望听到更多的样子。

    “皇上的哥哥,也是我们魏国的唯一七珠亲王陆之夜……”听到陆之夜的名字,东云玉暗暗提起精神,“我听说这陆之夜亲王也是人中龙凤,真是可惜了。”她观察着婢女的神情,果然,婢女顺着她的话走了下去。

    “当年的事,说起来真是令人唏嘘不已。”陆之夜当年被夺去太子之位的事闹的满城风雨,这宫女在宫中呆的时间挺长,还真知道不少当年的真相。

    “还请姑姑略提一二。”东云玉小心翼翼的试探到,婢女有些犹豫,她们下人私下

    谈论这些还好,若是告诉公主……不知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东云玉和颜悦色的开口了,“我只不过是想多了解一下皇上而已,我若是因为不知此事而不小心触怒了皇上,对姑姑也没什么好处不是吗?”她循循善诱,“此事是我不小心听下人谈论知道的,与姑姑绝对无关。”她用眼神示意周围的人退下。

    那婢女抵不住东云玉的一再恳求,终是应了下来,开始说起那段尘封在宫墙之下的往事。“王爷是个痴情种,从那姑娘没了后,便再没有过女人了。”婢女也有些惋惜陆之夜这样的明珠从此蒙尘。

    “多谢姑姑。”东云玉不露声色的将手上的镯子推给婢女,“我今日有些乏了,想要休息一会儿,请姑姑告诉其他人不要进来打扰我。”

    “是,是,多谢公主赏赐。”婢女面露喜色,马上退了下去。

    东云玉走到窗边,一片枫叶飘落在她的手心。“陆之夜……”其他人可能会觉得他是一个软弱,被女人束缚的蠢货,可从小生长在皇家的东云玉,最向往的便是这样一份真情。黄金易买,真情难得。东云玉温柔的握住了枫叶,看着远方遥想着心上人。陆之夜自然不会知道,在悄然之间,有一个女子对他的好感又加深了。

    姜皖有些头疼,这几日每天起床,都会收到下人传来的消息,东云玉在外面等她。“今天也来了?”她收拾着自己,问道小蝶,“来了。”小蝶也有些哭笑不得。

    “公主当真是好耐心。”姜皖都快受不了了,从第一日后,东云玉再没有提起过陆之行,只不过每天都带着同样哀怨的眼神,晶莹的泪珠等候着姜皖,跟她聊聊最近皇宫中的事,走之前还左顾右盼,哀怨的叹息几声。姜皖觉得自己快被东云玉的演技打败了,东云玉或许真的喜欢陆之夜,可她背后的国家瞧上的却是陆之行。

    姜皖对家国与个人情感之间的冲突深有感触,可也来不及同情东云玉,她先要同情自己今天依旧要面对哀哀戚戚的东云玉。“公主,今日阳光这么好,不如公主陪我出去走走,也好宽宽公主的心。”东云玉倒是没想到姜皖今天会先发制人,却也没有拒绝姜皖的提议,连续几天扮演怨妇,她也快到极限了。

    今日的天气是真的不错,东云玉也难得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姜皖在暗中观察东云玉的表情,看到她露出笑容后终于舒了一口气,就算再美的脸,天天愁容满面,也会令人厌烦。姜皖倒不讨厌东云玉,这个女孩美丽而又聪慧,并不是那种娇弱的鲜花。她绝对不是因为她与自己不是情敌才不讨厌她,姜皖心中吐槽到自己。

    “慧妃娘娘,您看,这花开的真好。”东云玉自进宫之后,从未认真欣赏过御花园的风景,今日竟如一孩子般活跃,“花美人更美。”姜皖打趣似的说到。

    “我当是谁,原来是慧妃娘娘。”温润的男声从另一方向传来,竟是陆之夜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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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皇帝的白月光介绍:
别人穿越是穿越成得宠的妃子,世家嫡女,姜皖一穿越就穿越到冷宫里,成了声名狼藉的冷宫皇后,为在同样是穿越者的贵妃手下活命,姜皖设计走出冷宫,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一找到机会就离开这个鬼地方,没想到,被皇帝“大发慈悲”地从戴罪之身封为地位最卑贱的官女子。
宫里的日子多姿多彩,斗贵妃,斗皇帝,姜皖老老实实地凹人设,走剧情,一不留神变成众口称赞的贤惠女子,德行的标杆,众望所归地重新登临后位。
穿越成皇帝的白月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成皇帝的白月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成皇帝的白月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