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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郁笔生     预言书1起源txt下载     预言书1起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二幕:TuLin邀请的晚餐

    犹如其名的时光巴士餐厅,楚榆楠的脑子才反应过来,这座餐厅的外貌,就是一辆有两层空间高的巴士。这座巴士坐落在两边当铺中间,被两间买衣服的当铺给夹在中间里。就像是一辆巴士停靠在窄小的停车空间位置里,毫无违和感。

    “时光巴士”这四个字,紧紧地贴在第二层空间位置下。餐厅的大门,在巴士车尾后面,把餐厅与巴士风格,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在搭配上万圣节的风格。就如同从万圣节世界里过来的时光巴士,接应着人们上这一趟时光旅行。

    巴士餐厅外表刷着红色,四个大车轮子,似乎接上引擎动力,整个巴士就会带动一样。第一层下面的车身那,写着一串谁也看不懂的艺术英文字体,感觉翻译出来就是;

    “i still dread speakingpublic(让我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楚榆楠和陈韵寒一同走上时光巴士第一层,让两人比较吃惊的是,巴士餐厅空间里的位置,相对真正的巴士来说,巴士餐厅里的空间感很大,餐厅里头两边很宽,前后很长。即使多人同坐在第一层里吃饭,也丝毫感受不出空间狭窄的感觉。

    而且设计的风格还带有着一丝仿复古元素,光洁的桃木长餐桌与单独皮质沙发椅,有着一点现代味道。脚踩的地板上,用一横一竖的断块黑桃木拼凑而成了一块完整木板,然后每块以此类推,便形成了别具一格的地板风格样式。

    因为巴士餐厅里,没有多余的空间来衬托出餐厅的装饰化。大多数的巴士餐厅里,都用一些风格化的壁纸铺盖在墙壁上,直至车窗玻璃下面。然后再用一些平面相框,配上旧年代的照片,贴紧在墙壁上。人们可以听着歌,吃着饭,在休闲时光里,欣赏巴士餐厅外面的风景。

    车头那,有着一个巴士复古柜台,磨平黑胡桃木本身粗糙表面,参合其他黑檀木材料,制作成复古柜台。柜台上,放着一个挥发香气的东西,叫无火香薰。可净化空气,改善环境卫生,增强免疫力等其他的益处。

    餐厅里放着一首《don't make me》音乐,给餐厅里带来了一种怪诞的气氛。

    楚榆楠和陈韵寒站在第一层餐厅里,看着人们的嘴里,嚼着打扮成万圣节风格的食物。一名年轻的服务员端着一份牛排走到一位客人面前,楚榆楠很清楚地看到,那盘子上就放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牛排,煎成七分熟,在牛排上面浇上一些番茄酱,似乎一份几百块的菜,就这样大功告成了。

    楚榆楠看着那份牛排上的番茄酱,猩红的跟血一样,想想都恶心。难怪剧组里,那些人都要用番茄酱来代替血,他们总不能拿真的血给你吧。

    “黄天他们不在这里,那应该就是在第二层了。”陈韵寒拍了拍楚榆楠的肩膀,看了一眼那家伙,该不会对血有恐惧症吧。

    “走走走,上去上去,看到那些番茄酱,我都想吐了。”楚榆楠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吃的那些糖果,在肚子里融化成一团,然后再吐出来,最后老板一脚把他踹出餐厅外。

    他尽量避开餐桌上的视线,不看那些诡异的食物。他真搞不懂为什么要把食物都打扮成万圣节风格,那一道清明节的话,是不是得打扮成清明节的风格。他看着那些恶心的食物,瞬间就没有胃口了,还有点反胃。

    “黄天黄天,呼叫黄天,你在哪呢?”楚榆楠和陈韵寒一同走上第二层,眼里的第一视线就是餐桌上的食物,相比之下第一层的食物,第二层就好很多了,至少不会把番茄酱浇在七分熟的牛排上。

    “在这呢!阿楚!”楚榆楠把视线乱转,最后定位到餐厅的左边角落里,那家伙坐在皮质沙发上,嘴里还叼着一根牙签,桌上也就几个小菜,和三瓶吃剩下的冰城黑巧克力奶油雪糕。那家伙看上去似乎一点也不慌的样子,见到楚榆楠就表现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那表情好像在阐述着,“我的救星来了,我可以再点一些菜了,刚刚看见一份没见过的提拉米苏蛋糕,我想尝一下。”

    楚榆楠走了过去,两手拍在桌面上,眼睛瞪着黄天嘴角边缘的奶油,跟他说,“你这家伙想找死啊?!跑到这种地方来吃饭,真当自己是暴发户啊?!”

    他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旁边餐桌上的一位女士很好奇地看着他,那位女士长发披下来,把脸颊两边给遮住,一抹鲜红的口红,那双完美的桃花眼,目光很深邃,右眼角下那还有一处泪痣。她之所以好奇,可以说是被那声音给吸引了。

    她扭头看着楚榆楠,和一同站在他旁边的那位女生,她瞳孔稍微有些放大,然后嘴角便微微翘起来。

    “涂琳,你在看什么呢?”坐在餐桌里头的黑旗对着涂琳说。他们一团人聚在这里吃饭,完全证明了,坏人也要过节日的。

    “有客到,不,我们的老熟人和我们还真有缘分啊。”涂琳露出嘴角,她惊讶的是因为预言之子就站在她身后,还有那位织队长陈韵寒。

    “你能不能不要再说我了,先把钱给付了吧。要是不付钱的话,我们三俩就得被老板关押在这里了。话说这里的雪糕真好吃,你要不要来尝一口?”话音刚落,黄天便把桌上未吃完的雪糕,拿在手上,勺子一勺,黑巧克力奶油雪糕粘在勺子上,他一把嘴里含住,瞬间融化了整个味蕾。

    “妈妈咪鸭,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雪糕,it's too good!”黄天的脸上,表现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就像是坐在牢里,也不能让自己过的苦。

    “你都死到临头了,还吃雪糕。现在都已经快十一月份了,雪糕就别吃了。”楚榆楠整个人都快要气炸了,头发都快连根拔起的炸出来。

    “好好好好好,不吃了不吃了。”黄天脸上瞬间失色了,鼓起嘴巴来,把雪糕放回在桌面上。继续用着牙签剔着牙,菜籽菜籽地从牙缝里挑出来。

    “老实说,你们这一顿吃了多少钱?”楚榆楠两手插进口袋里,他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口袋里还剩下多少钱,他记得交完医药费后,自己的零花钱就已经所剩无几了,一块两毛四角,倒是还有。

    “三百五十五块四毛一!老板说了,看我们年纪小,五块四毛一就不要了。”钟于吃着雪糕举着手发言,似乎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一点也不害臊。

    “桌上的那些菜,都是黄天一个人点的,也是他一个人吃完了。我和回归就点了份雪糕,俗话说的好,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管我们的事,是吧黄先生?”钟于说的话,还真一点也不害臊,出来混的,就是不讲义气。

    “你闭嘴吧你,小心我把袜子塞进你嘴里。”黄天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楚榆楠挠了挠头,从兜里掏出零零散散的钱出来,他自己点清了手里的钱,“一百……,五十,……五块一块。妈的,才一百五十一……。”

    他没有把剩下的那几张一毛四角给算进去,毕竟算进去也差不了多少。

    “我来付吧。”陈韵寒拍了拍楚榆楠的肩膀,看着为自己的兄弟都心甘情愿的掏钱出来买账,他显得那么的可怜,就算是身上的钱不够了,他还是要重新点清一下。

    “哈哈哈……不好意思啊,委屈你的钱包了…………。”他话还没有说完,便有人抢了他的话筒。

    “我来帮你们付吧,顺便还个人情。”涂琳转过身子,右手搭在沙发上,露出笑容看着楚榆楠。她便继续说道。

    “好久不见啊,小弟弟。”她笑了。她说的还人情,应该就是上一次楚榆楠救了她一命,还有那份昂贵的医药费。

    楚榆楠转头看着那位年轻的女士,脸色立马显得很惊讶,没想到自己能在这里见到自己的老熟人,其实也就见过一面。但是他的那个脑子就是一下子想起来了,估计是因为自己付出了一千多的医药费,想忘记都不可能忘记的。

    “涂琳姐姐?”别人称呼他弟弟,他就称呼别人为姐姐,两人还真是一模一样的性子。陈韵寒看着那位陌生女士,看样貌才二十来岁出头。她没想到楚榆楠这个家伙,会认识这种好心人。而且那女生说的还人情,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那女生还和楚榆楠有着某种莫名其妙的关系?

    她不得不开始怀疑地猜测,那女生应该对不起过楚榆楠事情,又或者楚榆楠对不起过那女生一些事情。他们之间,存在着让人匪夷所思的关系,真让人好奇。

    “哇,好漂亮的姐姐啊,比韵寒还要漂亮、”黄天视线离不开涂琳,他说这话的时候,陈韵寒瞪了他一眼。或许每个人人都是这个样,见到漂亮的小姐姐,就得情不自禁地多瞄一眼。

    “the waiter!”涂琳叫了一声服务员过来。

    最近一桌的服务生刚好端着菜走了过去,他先把手上端着菜,递给客人的桌面,然后再走到涂琳那一桌。年轻的服务生穿着一件纯白色衬衫,黑色领带绑在衬领上,西裤裤头包住衬衫。左手贴背在腰间后面,彬彬有礼地稍微弯曲腰。

    “女士,有什么需要?”服务生态度端正地开口,说出一口流利的本地话。

    “他们那一桌上的全部菜,都由我们来付。”涂琳看了一眼黄天那一桌,桌上只有三四个菜,没有什么牛排和提拉米苏,看起来也不是很贵的样子,可能贵在雪糕上。

    涂琳把目光放在楚榆楠身上,对他说,“阿楚,嗯…………那位小姑娘,你们吃了饭吗?要是没吃的话,要不我们一起吃,你们不用客气的,毕竟我得还你一个人情。”

    她露出甜美的笑容,像个邻家小姐姐一样。楚榆楠肚子饿的要死,要是再不补充点食物的话,估计就得饿死在万圣节晚上,他当然不会傻到抗拒别人的邀请。别人主动邀请你过来一起吃饭,而且还是还人情的那种。

    “当然当然,我…………还没吃过晚饭呢。”楚榆楠摸了摸自己的小肚腩,很尴尬地笑了笑。陈韵寒在一旁两眼一直盯着涂琳看,而涂琳也已经发觉到陈韵寒盯着她看。两人只不过是没有在意罢了,模式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就擦肩而过。

    “额…………,不好意思,能不能也把我们算进去,我还没有吃饱……。”黄天坐在角落里,默默地举手发言,就像是被遗忘的小孩。

    “你这家伙不是刚吃够吗?!怎么还吃?”楚榆楠指责黄天的肚子,他的肚子,就像是万丈深渊一样,跟无底洞似得。

    “没事,竟然是阿楚的朋友,那我们就一起吃呗。”涂琳依旧露出笑容,她看着楚榆楠这么的开心,自己也莫名其妙的开心起来。

    胖子坐在餐桌的外头,一直低着头吃饭,他不敢出声,甚至不敢正眼面对着楚榆楠。他怕那家伙会一下子就认出他来,他现在紧张的要死,内心满是希望那家伙不会跟他打招呼,甚至不要跟他说任何一句话,就把他当成空气一样完事,他就想安安静静地吃个万圣节晚饭。

    “呀?!胖哥哥好壮啊!平时胖哥哥应该得吃好多好多饭吧?”楚榆楠走过去拍着胖子的肩膀,差一点吓得胖子就咽住食物。

    胖子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拿着桌上的水杯慢慢地喝下去,才勉强缓了过来。他发现楚榆楠就坐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家伙也坐在他旁边,那家伙是钟于,他和黄天跑过来蹭饭吃。

    陈韵寒坐在涂琳的对面,黄天和回归坐在餐桌里头,与黑旗和小五一同挤在一起。黄天不停地跟黑旗打招呼,可黑旗很明显的不想理那家伙。

    “哈哈哈,还好吧。一顿也就吃三四碗饭吧,饭量大,体能也消耗的快,所以得不停地吃。”胖子拿着餐巾纸擦了擦脸上的汗,吃个饭下来,脸上就不停地冒汗。他是有多紧张啊,他是怕预言之子一口吃掉他。

    “胖哥哥好生眼熟啊,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啊?”楚榆楠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陈韵寒便把目光转向胖子的身子,不止注意涂琳,还注意跟她一起来的那群莫名其妙的人。

    “阿楚,你是在哪里见过别人的?”陈韵寒问起楚榆楠,她是想知道对方和楚榆楠有着什么关系,还有那位主动邀请楚榆楠吃饭的涂琳,她也奇怪的很。

    “嗯…………,让我想想看。我好像,是在学校外面的时候,见过胖哥哥一面。那时候胖哥哥蹲在卖鱼蛋的旁边,而且那个时候的时间点,是在下午黄昏阶段。”楚榆楠这家伙的记忆力,突然升级了不止一个档次,该记的东西他一个都没有记到,不该记的东西他全部记的一清二楚。

    “是吗?那我想问一下,那位…………嗯……,叫胖哥哥的先生,您为什么会出现在阿楚的学校外面?”陈韵寒把目光锁定在胖子身上,而涂琳在对面也注视着陈韵寒。她也不傻,上次就见过一面,她就完全的记住了整个织人物的样貌。

    “额…………。”胖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自己感觉快要烧开了,头发一直冒烟。

    “那是因为我…………,我在那学校的外面,卖,卖鱼蛋。你知道不,在学校外面摆摊的话,还是很赚钱的。”胖子捏了一把冷汗,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他知道那位名叫陈韵寒的姑娘,疑心的很,似乎什么都逃不过她那双锐利的眼睛。

    “那,为什么胖哥哥最近没有卖鱼蛋了?”楚榆楠继续问道。

    胖子真的很服了那小子,什么问题都得问一遍,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他回答楚榆楠的问题,“因为鱼蛋卖完了啊,所以就没有鱼蛋可以卖了。没有鱼蛋了,我就没有出现在你们的学校外面了啊,所以就是这个道理。”

    胖子这个时候很佩服自己的口才,这种谎言都能编下去,想象力很丰富。他不停地喝水,也不停地在咽口水。

    “胖哥哥卖鱼蛋累吗?你除了卖鱼蛋,你以后还想干什么?”楚榆楠问。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胖子显得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脑袋里硬是憋出了一句话“除了卖鱼蛋,我,我还想跑去中东那,卖炸弹。”

    “话说回来,涂琳小姐的声音好耳熟啊,我是不是在哪听过?或许,我们是不是见过面?”陈韵寒两眼直视着涂琳,两人的眼睛视线都在同一条轨道上,胖子在旁边看着都有点慌,握着的水杯不停地在抖。不止他一个人如此,黑旗和小五两人的手,放在大腿上,紧紧地握着,汗都流出来了。

    “可能…………,是因为我做动画声优的原因吧。你也知道的,做声优的人,稍微出名的话,别人就会觉得你的声音很耳熟,这也是难免的事情。”涂琳不慌不忙地说,她知道陈韵寒会有很多种猜测,或许在千万个的猜测中,她已经发现了事情的重要性。

    “那我想请问一下涂琳小姐,你配过哪一部动画片?”陈韵寒继续问。

    她继续问,涂琳就继续答,“嗯…………,你有看过《喜洋洋与灰太狼》吗?”

    陈韵寒稍微点头,涂琳便继续说,“羊村里的其中一只小绵羊就是我配的音。”

    气氛压得很低,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陈韵寒依旧盯着涂琳看。时间过了一会,服务员端着菜上来,气氛才勉强缓解了很多。

    “哈哈哈哈,涂琳小姐还真是幽默啊。”陈韵寒露出笑容,即使对方造假身份,她也已经知道了。或许大概猜测了出来,两方都知道谁是谁,但就是不说出来,所有人都好好聚在一起吃个万圣节晚饭。

    “你也真是的,别人好不容易请我们吃饭,你怎么这样怀疑别人的身份。涂琳姐姐不是那种人,我知道她为人很好,性格很善良。所以她不是坏人,你不要老是怀疑陌生人的身份。”楚榆楠在为涂琳缓解身份,所以一张假的身份卡,已经被人给证实了。

    “好吧,怪我了。不好意思……,涂琳小姐。我不该怀疑你的身份,最近狼人杀玩多了,不好意思。”陈韵寒举起酒杯,对向涂琳那。

    “没事,身份多的人,总会被人怀疑来去,我习惯就好。”涂琳很温柔地说,她也举着酒杯,和陈韵寒一起干了下去。

    “哦对了,听你刚才说,你要还阿楚一个人情。你们是什么关系啊,我有点小好奇,可以告诉我吗?”陈韵寒的视线离不开涂琳,似乎一刻都没有眨眼。

    涂琳向陈韵寒解释清楚,“那是因为,上一次我在老城区144街区透明街道的时候,我受了伤,那时候刚好遇到了阿楚,那家伙就带我去医院,帮我付了昂贵的医药费。所以吧,我必须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人情还了吧,不然就对不起人家了。”

    “哦喔,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想不到阿楚还这么有个性,帮人垫付这么昂贵的医药费,难怪那个时候没钱吃饭。”陈韵寒伸手过去捏了捏楚榆楠的脸。

    “哎呀呀呀呀,别老是问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咱们一起庆祝万圣节快乐啊!”楚榆楠举起酒杯来,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喝酒,就随便应付一下节日气氛而已。

    “好啊!”涂琳说道,她也拿起酒杯,站了起来,碰在楚榆楠的酒杯上。她看着陈韵寒早已经握着酒杯,似乎等待着她站起来了。

    “一起庆祝万圣节。”陈韵寒说。

    “庆祝万圣节快乐!!”所有人举着酒杯,相互碰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显露出喜悦的表情。鸡尾酒从酒杯里,相互碰撞而滑落下来。时光巴士餐厅里,记录了这一刻永恒的万圣节夜晚时光。

    “初次见面。”陈韵寒举着酒杯,和涂琳的酒杯相互碰在一起。

    “我也是。”涂琳露出笑容。

    一个夜晚,就这么过去了。不认识的人,相互走到一起认识。认识的人,再次互相见面。缘分就是这么巧,世界就这么点地方。第一时空里,也就那么几个区域,几个国家,我们还能跑到哪里去。该见面的,我们还能再见面。不该见面的,我们会随着缘分一起走到互相的面前。

    万圣节前夜,在时光巴士餐厅里,终于告别了这么一小段落。楚榆楠的默剧中,他会像一个快乐的小丑去即兴表演。

    夜深人静,当人们入眠的时候,一架白色的波音106飞机,如同白色巨鸟一样,重新掠过南方城市的天空。那位蒋小姐就这么静悄悄的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只留下这么一句话给织;

    “亲爱的织的人员们,还有那未加入组织的楚榆楠,抱歉我这一次的不告而别。因为事情来的太突然,我没有时间去准备。在世界的另一边,我的同伴为了寻找神秘的东西,在世界各地到处跑。还有预言之子楚榆楠,很遗憾我没能亲自见你一面。希望我们能在下一年的夏天中旬里,我能见到不一样的你。话不多说,我得赶上最后一架飞机了,再见我的成员。

    2020年秋季末尾,致词:织,写信人:中央情报局艾格尼丝调查小组,代号x”

第九十三幕:想象之中

    “就这一封信吗?蒋懿薛他知道了吗?她姐姐这么突然地离开,会不会给他一些打击啊?”林瑾瑜眉头有些皱,很担心蒋懿薛那家伙会突然晕过去。

    毕竟姐弟俩已经好几年时间没见,这一次她姐姐突然大老远地回来,就是为了陪自己的弟弟过个万圣节吗?然后又在万圣节午夜的时候,一个人又默默地离开。只留下一封让人猜不透的信,还有不告而别。

    “想必,那家伙已经知道了。”肖雨生看着蒋懿薛独自一人坐在餐桌旁,桌面上凉透的肠粉,还有一杯白开水。

    他拿着信封一个人重复地看,每一个字甚至是每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错过。生怕漏掉了任何信息,他现在的内心,就像是被关在井底的小青蛙一样,重见天日很难了。他琢磨着信封里的神秘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一封信里的全部内容,没有提到他半句,还留个了楚榆楠几句话,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你怎么搞得啊华徐宁?不是让你一直陪着秦菲的吗?你陪哪去了?一觉醒来人都已经飞回英国了,电话也打不通。”莫菲整个人都火冒三丈,头发都快要烧着了。

    “又怪我?怎么什么事情都怪在我身上?你都说一觉醒来人就不见了,那就是她给我们倒水的时候,偷偷地在水杯里放了安眠药。不然我们不会无缘无故地睡了有生以来的安稳觉,话说回来……,这觉睡的还挺舒服的。”

    华徐宁哈了口气,伸了懒腰,他说的话的确如此,最近整个人都失眠的要死,多亏了那几片安眠药,自己才能安全地到达梦中,做了一整晚的美梦。

    “你…………。”莫菲也无话可说,是自己疏忽大意了,她没想到秦菲会想出这种办法来,她走的时候,应该很孤独吧,一个人独自享受整个城市的夜晚宁静。

    “好啦,那家伙就是这样的,既然她已经选择了独自离开,那就是不想让我们有太多的麻烦。现在见不了面,不代表以后见不了面。”华徐宁把下巴撑在手掌上,右手手指很有雅兴地敲着桌面。

    “小懿啊,很抱歉你姐这次回来只陪你过了一个万圣节。但你必须得知道,你姐比你想象中还要忙。什么学校假期都是假的,你姐根本就没有放过假,她估计是偷偷跑出来的吧。她要是想走,没人能拦得了她。”华徐宁把视线转移到蒋懿薛的身上,那家伙依旧两眼看着手中紧握着那封信。

    “信中写道的神秘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姐她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就是调查人员这么简单吗?”蒋懿薛的脑袋里装了太多的疑惑不解,每一个都让他思考半天。就像是考试上的数学题,每一个都让他苦恼。

    “我们也不知道那神秘东西是什么,但你姐的身份,比你想象中还要多。她不止是调查人员,还可能是地下秘密组织的人。总之,这些事情你以后就明白了。”华徐宁就这么告诉蒋懿薛,但他还是没搞懂信中的意思。

    “我姐这次突然回来,应该不止是看我一眼这么简单吧。信中的最后几句话,她很遗憾没能见到预言之子一面。预言之子,就是那楚榆楠吧?”蒋懿薛叹了口气,果然自己不是亲生的。

    “嗯…………,对。你姐这次回来,的确是为了见楚榆楠一面,这也是他们组织的安排。我们也管不了这么多。总而言之,我们现在的第一步计划,就是等待明天的消息。如果陈韵寒没有带回楚榆楠的话,那我们之前的那些时间,就白白浪费了。而且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劝楚榆楠加入组织了,要是软的不行,那我们就只能施行硬的了。”

    华徐宁比喻的很形象,可蒋懿薛却一句也听不懂。他留意到信中最后一句话,“中央情报局艾格尼丝调查小组,代号x。”

    “艾格尼丝?代号x?那都是什么鬼?”蒋懿薛带着疑问吐出这些奇怪的字,他发现自己的老姐很不简单。

    “艾格尼丝?这东西有点耳熟。”莫菲似乎也认识艾格尼丝这种神秘玩意。

    “你们要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没办法一次性跟你们说清楚。而且我也隐蔽了好几年,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没法跟你们讲。”华徐宁端着一杯咖啡,轻轻地喝了一口。

    “懿薛,你还不吃早餐吗?你的肠粉都已经凉了,要我帮你拿去热一热吗?”林瑾瑜关心着蒋懿薛,也很担心蒋懿薛因为此事而不吃早餐,整个人会慢慢地变成颓废的样子。

    “你姐这一次离开,如果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她应该会感到开心。”华徐宁拿起桌面上的每日邮报看着。

    “为什么?”那封信,被蒋懿薛紧握出皱痕来。

    “因为她离开,而你却感到伤心,这不是亲情这是什么?不过你可以放一百个心,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华徐宁喝着咖啡看着邮报。李落一坐在蒋懿薛的对面,她却一句话也没有开口。

    “我和她之间不可能存在亲情,任何关系都没有。她要离开,就随她去,完全不关我事。”蒋懿薛的内心里,估计还恨着他老姐的不告而别。说他小心眼,或许也是。说他心眼小,或许也对。

    “蒋懿薛…………。”李落一低声细语,那家伙听到李落一叫他名字,却没有回复。整个人在一天早上的时间里,就变了个人似得。起床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结果看到那封信,就完全被压制住内心。

    “算了,我回房间睡觉了。等到明天的时候,陈韵寒把那家伙带回来的那一刻,再叫我出来。我现在得闭关修炼去,谁也不要打扰我。”蒋懿薛把那封信放回桌面上,耍个小脾气就走了。

    “你不吃早餐了吗?”林瑾瑜还是担心她自己做的早餐,没有人吃。

    “不吃了,明天再吃吧,让肚子饿一会没什么大碍。”话是如此,他走的时候肚子就咕咕叫,气氛安静的时候,就听的非常清楚。那家伙有什么理由要这么逞强?减肥吗?还是想自虐一下自己?

    “那家伙说的闭关修炼是什么意思?”林瑾瑜问道,尴尬的气氛从中飘过,在座的没有一个人回复她的问题,她可怜的就像是空气一样,存在感低于零下十度。

    每个人都做自己的事情,华徐宁看着邮报,忽略了旁人的存在。肖雨生吃着早餐想事情,李落一一大早就在发呆,莫菲早就出去了。林瑾瑜站在桌面旁,想期待有人能回复她,哪怕是一句话也行,结果换来的是一阵安静的气氛。

    当她失望转身就走的时候,肖雨生就开口了。

    “不好意思,刚才在想一些事情。”肖雨生在桌面上倒了一杯白开水给自己喝,他在吃早餐的时候,大脑并没有在工作,而是一直清醒着。他之所以没有开口,是因为他懒得说话而已。结果他却看透了其他人比他还要懒,借此分神的理由,骗一下林瑾瑜,好让那家伙知道自己似乎真的在分神一样。

    “没事没事,可能最近组织事情比较忙,大家每天早上起来都在发呆。”林瑾瑜在傻笑了一下,她只是不想拆穿组织里的人,把她当成空气般的透明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感这么低,或许是因为她平时不爱说话的原因。

    “那家伙说的闭关修炼是躲在房间里玩游戏,很正常的现象。那家伙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这样虐待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玩上一整天的游戏。只要他肚子饿了,他自然就会出来。”肖雨生把白开水一杯干了下去,便站了起来。

    “还有,其实你一点也不冷漠。多说话,多笑,存在感慢慢就会提升上去了。”肖雨生说这话的时候,感觉也戳到自己。毕竟他也不太喜欢说话和笑,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都不会开闸。

    “我得继续看书去了,我要把那些文学书,都过目一遍。不然韵寒回来问我书中内容,我记不起来就惨了,回头见。”肖雨生抛下几句话,从林瑾瑜的身边走了出去。

    “啊!!牙疼啊!!牙齿疼死啦!”楼上传来蒋懿薛的叫声,肖雨生刚踏入楼梯的第一步,便有点后悔上去了。

    “咳咳咳,那家伙可能是因为昨天吃了太多糖果了,所以今天才蛀牙吧。活该,报应来了。”李落一终于回过神来了,她耸了耸肩膀,哈了口气,两手非常不自然。一大早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事情。

    肖雨生看了林瑾瑜一眼,自己便走上去了。林瑾瑜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李落一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自己便拉上运动服拉链,看了手表上的时间,准备出门跑步。

    老城区。

    陈韵寒盘腿坐在沙发上,头发很凌乱地扎着,一脸无情地看着电视机上的综艺节目。画面从她眼中一闪而过,她切换了下一个频道,觉得越看越没有意思。手掌撑着下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再把目光转向楼梯间的情况,那家伙还没有起床,估计一到周末就睡的跟死猪一样。

    她继续两眼无神地注视着电视机里的节目,视线慢慢变得模糊起来,脑袋一下子就回想起昨晚的剩下时间情况,涂琳最后和她聊了一会天。

    “你是鸭子吗?”胖子搀扶着楚榆楠,两人喝得醉如烂泥一样,两人互相搀扶着。可能是因为胖子的体型比较魁梧,所以是胖子搀扶着楚榆楠,那家伙的重量轻的跟白纸没什么区别。他俩后面还跟随着黄天一等人,和黑旗一等人。

    涂琳和陈韵寒两人一起走在最后面,看着前面的一群人,都互相搀扶着对方。黄天他们搀扶着自己人,黑旗和小五两人互相搀扶,楚榆楠就由胖子搀扶着。

    “不!我不是鸭子,我是企鹅,一只可爱的小企鹅!”楚榆楠醉到脑袋已经崩溃掉,整个cpu处理器陷入了死机状态。他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会如此的差劲,简直就是一杯倒,更何况还是鸡尾酒。

    “你是鸭子,我是企鹅。”胖子也跟楚榆楠一样,喝没几杯就已经倒在桌面上,跟他一起来的那些人。都不想理他,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抱动那家伙。

    “不不不不不,你不是企鹅,你是鸭子。我才是企鹅,我是可爱的小企鹅。”楚榆楠说话糊里糊涂的,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里,都带有着浓重的酒味。

    “那你是企鹅的话,那我就是北极熊了。企鹅和北极熊,天生一对。哈哈哈哈!”胖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起来,他现在的大脑里,已经被灌满了酒份。自己觉得好笑就行,很醉酒的人,完全不用管那么多。

    “我是企鹅!你是北极熊!我们是天生一对的好伙伴,哈哈哈哈。”楚榆楠也跟着胖子一起笑了起来,他们两个喝醉酒的样子,的确很像天生一对。

    “我是北极熊,你是企鹅。”

    “企鹅和北极熊是好伙伴,因为他们是一家人~”

    “他们两个还真是可爱啊。”涂琳走在陈韵寒的旁边,她先开口了,因为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再装下去了,因为对方知道她是谁,自己又何必这么辛苦的伪装身份。

    “话说,貌似在老城区和南区中间,隔着一条南海。从南区白桦码头到老城区的144街区,其实两地距离并不远,只要从中间的那条南海游过去就行了。那天与肖雨生对抗,应该受了不小的伤吧?”陈韵寒不紧不慢地开口,她两手放进口袋里,一边走路一边嚼着糖果。

    “还好,死不了,多亏了那家伙,我才勉强地躲过一劫。”两方的身份都展露出来,便以原本的身份互相待见。

    “还真为难你这么辛苦的伪装身份,在自己的熟人面前假扮身份应该很累吧?”陈韵寒说,她与涂琳见面的时候,第一感觉就觉得这个女人很不简单。或许是因为上一次两方见过面,便从她身上就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嗯,是有点累。现在终于可以脱下那假的身份,还是原本的自己比较好。”涂琳耸了耸肩,现在的两人只是散散步,简单谈话而已,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嘶……,没想到啊,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们,还真让人感到意外。我第一次猜测的时候,以为你们是冲着楚榆楠来着,结果……还是多虑了。”陈韵寒双手裹着外套,前方的冷风一下子吹过来,便感到一阵的刺骨寒冷。

    “别把我们想的那么坏,我们也是普通人,也是要吃饭的。的确,刚见到你们的时候,我也觉得挺让人感到意外。我还以为那小子真的加入你们组织去了,吓我一大跳。”涂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其实是有只蚊子飞过她的胸前,她只不过是赶走蚊子而已。

    “想不到还有令你害怕的东西啊,呵呵呵……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好了,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要完成任务,任务就是带楚榆楠回织。明天!那家伙就归我们管了。以后,你们想碰到他一根头发,都很难。”陈韵寒把自己的任务给说了出来,反正离任务期限也没剩多久。

    “嗯…………,口气倒是不小,我很佩服。我就期待你明天似乎能带回那家伙回去,今天我就不行动了。先放你们一马,毕竟那家伙救过我一命。人情我也已经还了,饭也请你们吃了。我很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的场景,千万不要给我丢脸,那家伙是个好苗子。”

    涂琳转过身子,面对着陈韵寒,而陈韵寒也转身面对着她,两人身高差不了多少,都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涂琳!我们该回去了!”黑旗在前方大喊。

    “ok!等一下!”涂琳在陈韵寒的面前伸出手,似乎等待今晚友好的握手,“因为上一次胖子的大意,错过了带走楚榆楠的机会。不过下一次,下一次就是我亲自出马了,我会亲手带走楚榆楠的。”

    陈韵寒看着她伸着手,要是不配合她一下的话,就会显得很尴尬。自己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伸出手,握着涂琳的那副沾满鲜血的肮脏手。

    “我会用尽我全部力气,去保护那家伙的。我也很期待下一次见面,前提在这段时间里,我会好好培养那家伙的。涂琳小姐,我已经记住你名字了。”陈韵寒的语气显得很冷,估计是气温严重下降的原因,她说话的时候,都吐着冷气。

    “ok,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涂琳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便继续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已经休息够了,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再见。”

    两人最后以握手而结束了这场短暂的聊天,涂琳转身就走到黑旗那边。他们的车子停靠在路边,一俩黑色的捷豹

    “涂琳!快点!时间不早了,我们得马上回去!”黑旗继续喊着。

    “马上来,你和小五快去搀扶着胖子,不要让他倒在路边。(“真麻烦这家伙,明明不会喝酒,却还要拼命的喝。喝醉就算了,身体这么胖,怎么带回去啊?!”)”

    陈韵寒站在原地,看着那些家伙上车之后,发动引擎打转方向盘就走了。在走之前,那女人还扭头看了一眼陈韵寒,依旧露出笑容,没有抛下任何一句话。简单的笑容,加上冷度气温,显得是那么的诡异冰冷。

    关闭回想的频道,陈韵寒发呆地看着电视里的节目,依旧没什么意思。她觉得还不如调到动画频道,看动画片都比综艺节目还有意思。

    “十月三十一日,星期六。”她要是记得没错的话,今天是十月份的最后一天。终于到来的一天,终究会来。无法躲避,也无法逃避。

    “文艺晚会……。”她叹了口气,低下头。头发差点就散开来,一想到这件事情,她的头就快要炸了。那家伙会为了什么事情都能抛弃掉,去参加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文艺晚会。如果他真的参加了那个文艺晚会的话,获得了那些人的认可,那他是不是不同意加入组织,最后过上属于他自己的平凡生活。

    “真让人头疼…………,你要是敢去那文艺晚会,我保证会打断你的腿。”陈韵寒能忍心到什么程度,她可以为了放弃一切无关紧要的东西,去劝楚榆楠加入组织。虽然是无关紧要的,但对她来说,也许有些东西很重要。他们两人有些相似的地方,时间真的会慢慢磨合两人的关系。

    她已经忘记了第一次和楚榆楠见面的时候,那种场景显得是那么陌生。和那家伙只待了一小段时间,可她感觉的经历了一个世纪。这段时间来,一到睡觉的时候,她必须每次带着同样的问题入梦。每次醒来,也是为着同样的问题而烦恼。

    如果他答应了,那么她就真的得松口气了,这件事情搞得她心里始终没能安全地落下。要是真的带楚榆楠回到织,那她第一件事就是睡个安稳觉。

    “妈呀,一觉醒来牙又疼死了。”楚榆楠走了下来,用手捂着右边嘴上的包。

    “你又牙疼?”陈韵寒看着他,对于那家伙,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嗯…………,可我不想再去拔牙,我已经没钱了。”楚榆楠觉得自己坚决不能再去那牙科诊所,有许多理由可以围着他转。光是没钱这种理由,就已经切断了他去牙科诊所的路。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下心来去关心?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该怎么办呢?”陈韵寒低声细语着,奇怪的是楚榆楠坐在她的旁边,那家伙都听不见。

    “啊?你在说什么啊?”

    “没事……,你继续牙疼去吧。”

    电视机里的节目,刚好讲到甲乙两人在一起的关系,由低到高,从陌生人到好朋友。但是最后甲的好朋友离开了他,在那天晚上不告而别,只留下一碗面。

    甲吃着那碗朋友留下来的面,一个人默默地哭了。这是一件悲伤的故事,以悲伤的方式去落幕。如果能以戏剧的方式演下去,他们还会成为好朋友吗?

第九十四幕:五叶草

    “你知道我昨天喝了多少酒吗?为什么昨天的事情我都记不起来似得。感觉脑袋就像是被灌满了二锅头一样,昏昏晕晕地想睡觉。”楚榆楠坐在陈韵寒的旁边,用手掌下骨敲了敲脑袋。

    自己的脑袋经过一晚上地折腾,一觉睡起瞬间感觉脑袋快要爆炸似得。就像是被挤满了原子弹一样,一个接一个地爆炸。从他喝醉酒的那一刻,他脑袋链接的视线画面,没一个记得清楚。想从脑袋里的监控录像调出昨晚的视频来看,完全是不可能的样子。因为昨晚已经喝成待机状态,视线早已经被模糊的东西给代替了。

    “我怎么知道你,谁知道你喝个鸡尾酒都能醉。”陈韵寒把视线放在电视剧上,她无聊到只能看青春偶像剧了。

    要是没有人旁人地搀扶着估计那家伙早就倒在地上,睡一整晚的大街。犹如流浪狗一样,被雨淋,被风刮,都不足可惜。以地为床以天为被,似乎睡的还提没有滋味的。

    “昨天是你搀扶着我回来的吗?”楚榆楠很想知道是谁把他扶了回来,连被子都没有给他盖上。一大早半睡半醒的状态下,他都能感觉到冬天的快要到来。他觉得不太可能是陈韵寒,因为那家伙看上去没那么无情无义。但除了那家伙,还会有谁把他从纽扣街那,一路扶着回。

    “不是我,是黄天他们扶你回来的。”陈韵寒应了他一句,她昨天与涂琳分开后,满脑子想起该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事情,结果把那些体力活交给了黄天他们处理。他们四人喝的犹如烂人一样,互相搀扶着对方,一路上唱着《月亮代表我的心》。

    “黄天?那他们送我回来了,是不是都回家了啊?”楚榆楠说。

    “不,他们在你爷爷的房间里睡着了。我怕他们回去的路上被人打劫,所以就让他们睡在你爷爷的房间里,反正你爷爷的那房间都是空的,让他们睡在那也无所谓。”

    陈韵寒哈了口气,一大早地坐在客厅了。除了看电视,她发现已经无所事事了,感觉自己四肢里的神经,快要没知觉了。再怎么待下去,怕是要和植物人一样。

    她之所以这么早地起床,是因为自己的大脑一直存在于高性能状态,也就是稍微高度兴奋。并不是因为兴奋过度而睡不着,她这种兴奋是因为内心过度焦虑导致大脑一直存在于兴奋状态。说白了大脑兴奋的很活跃,内心焦虑的如同动如脱兔。

    这种话题很可笑,为什么她会出现如此的异常状态。这就联系到楚榆楠这个家伙,他的两个答案,就已经决定了陈韵寒能否把他带走。一句不同意,就等于我不愿意,就像是表白失败一样。可天下哪有女孩主动向他表白,他会不答应的?

    长得还可以的,身材也能勉强过关的,性格慢慢磨合的,而且还是主动表白的,这种人存在的话,他一定会答应。如果不答应,怕是一个傻子吧,天下掉馅饼的事情,他竟然不要,除非他不喜欢吃馅饼。

    “什么啊?他们竟然睡在我爷爷的卧室里?我不是说过了吗?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能进入我爷爷的卧室里。”楚榆楠惊讶到下巴快要脱下来了,陈韵寒看着他如此夸张的表情,难不成猜测他爷爷的卧室里还有宝藏不成?

    她慢慢地想了起来,那家伙的确这么说过,可她最近似乎一直处在于心不在焉的样子。楚榆楠之前和她说过的话,她似乎全都忘记了。可能吧,还是那句旧话,和那家伙待久了,脑袋都出现短暂性失忆。

    “有问题吗?不就是睡了一个晚上的觉吗?你至于吗?”陈韵寒故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想知道,那家伙为什么会这么执着的不让别人进入那个卧室。

    “这不是至不至于的问题,而是我说过的话,你全把它当成耳边风了?”楚榆楠毫无理由地跟陈韵寒,他的这一点,真的很让人讨厌。

    他的这一点,触怒了陈韵寒的内心,“耳边风?呵呵……,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这句话,那是不是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全是废话了?”

    楚榆楠看着他把遥控器放了下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看似准备生气一样,搞不好还要继续哄。

    “你,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了?是不是快到任务期限的原因啊?如果我不跟你回去的话,你是不是得被挨骂呀?”楚榆楠这脑子竟然还记得这些事情,看来他的脑袋里的文件夹,多给这些事情留了一下位置。

    “这关你什么事情?你不是说不加入的吗?干嘛会问起这些问题来?”陈韵寒看着他,那家伙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头发上,还残留着洗面奶的痕迹。做事总是粗心大意,像马大哈一样。如果这家伙加入了组织,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场景。

    陈韵寒想了各种各样的画面,却唯独想不出那家伙一脸认真时候的样子。一旦连接到那个认真的画面,就立马被嘻嘻哈哈的表情给打破。为什么会这样,她认识这个家伙有了一小段时间,那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单纯?稚气?怂包?窝囊废?傻不拉唧?做事不经过大脑?没有热血的少年?成天幻想的少年?因为一件小事情,而去拼命的少年?还是一名只知道高达的中二少年?那家伙的标签太多了,每一个标签都贴在他身上,却唯独没有真正属于他的标签,那就是,“自我”!

    “好啦,不要生气啦!要是那些家伙敢骂你的话,你就再次来到这里找我,我帮你报仇。我看那几个家伙就已经很不顺眼了,尤其是那个华徐宁,要不是因为那个家伙跟我爷爷聊天,我爷爷也不至于会突然离开,现在一想起那个家伙贼眉鼠眼的样貌,我就来气。”

    楚榆楠挽住陈韵寒的肩膀,她并不知道华徐宁有去找过楚榆楠的爷爷,但听那家伙说过,他爷爷突然离开的事情,反正最终罪魁祸首就是华徐宁导致的。如果那家伙说话好听点,或许楚榆楠也不至于这么久都还没有同意。楚榆楠说的没错,那家伙就是一只老狐狸,贼眉鼠眼的老狐狸。

    “你…………,有没有想过你爷爷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吗?”陈韵寒突然问道,问起这个问题,她看了一眼那家伙,总感觉那家伙答不上来。一看那家伙之前就没有把这心思花在这种问题上,寻人启事找了没几天,他就已经放弃了,他觉得这么大个活人,总不能会走丢吧。

    “嗯……,这个问题嘛,我倒是没有想过。反正就是华徐宁那只老狐狸害的,要不他跟我爷爷聊天,我爷爷也不至于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我迟早得干死那家伙,把他头发都拔光,让他变成一个秃头。”

    楚榆楠现在半句不离开华徐宁,陈韵寒也不知道那家伙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华徐宁。那家伙哪里不好,就记仇特别严重。

    “或许你爷爷突然离开,只是去执行任务去了。这个世界不单单只有第一时空这么简单,这世界的事情,远远超过你脑子里的简单世界观。你懂吗?”陈韵寒轻轻地说,本来会觉得那家伙能以一副认真的样子去听,谁知道那家伙拿起薯片就开吃。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着多个时空并存,这个话题我小学语文老师就已经讲过了。我还以为她只是骗骗小孩而已,却没想到你们也这么认为。”楚榆楠一张嘴巴吧唧吧唧地吃着薯片,一口咬下去,薯片碎渣都掉在地上,引来地上许多蚂蚁来抬走。

    “骗骗小孩?小屁孩就是太单纯了,宁愿相信动画片里有超人的存在,也不愿相信现实世界有着迷一般的故事。谁说现实世界不会发生神奇的东西,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她说这话的时候,楚榆楠碰巧听到了一俩句,后面的话全部没有听到。

    “超人?你还别说,现实世界里真的有超人。上次我一个人回家的时候,碰巧遇到了超人在天上飞,还是穿着红裤衩的超人。我比较好奇的是,超人是不是得每天换裤衩的啊?”他问了一个很傻瓜的问题,像这种问题的话,一般都是交给dc去处理,他们比较明白。

    “……”陈韵寒无话可说,那家伙的脑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个样子。就算是换了多少配件,都拯救不了那家伙变成一个一百级的人物。经验是慢慢打出来的,光是靠仙丹那这玩意,怎么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对了,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你想做什么职业?”陈韵寒问起楚榆楠一个非常普通的问题,但是能看出他是否对加入组织感兴趣。

    “嗯……?”那家伙思考了半天,硬是想不出来有什么职业可以适合他的。

    “我想安安静静地当个白领,每天起早贪黑地上班,然后下班。跟同事们一起吃饭,有空的时候大家一起出去玩。要是以后和妻子生了一个女儿的话,我会好好照顾我的小女儿,把她当成自己的心肝宝贝来对待。”

    “我就是想安静地过完这一生,如果我和妻子都退休的话,我想带她一起去环游世界,一起去那法国巴黎看埃菲尔铁塔。一起去日本看富士山,看樱花。一起牵着手坐在摇椅上,两个人老掉牙的样子,一起回忆着年轻时候的事情,多好啊。”

    楚榆楠几句话就概括了自己的整个人生,听起来非常的普通,但却是大部分人的向往。特别是最后那一段,和自己的老伴坐在摇椅上,两个人老掉牙的样子,回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那是多么一件有趣的事情,陈韵寒莫名其妙的被那家伙说的话给吸引了。

    不是因为那家伙多的有多好,而是因为她看着那家伙一边思考脑子里的思路,一边跟上思路来说,就像是提前准备好草稿一样,看来那家伙的内心一直期待着这种生活到来。

    “如果……,生了个男孩呢?你也会按照女孩一样,去宠他吗?”陈韵寒很想听听楚榆楠会怎么回答这种问题。

    “宠他?开什么玩笑啊,拿把刀捅他还差不多。”楚榆楠吃着薯片一边告诉陈韵寒自己的想法,“要是真的生了一个男孩的话,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残酷的现实世界,让他比其他同龄人小孩早独立。”

    “哈哈哈,可真有趣啊……。”陈韵寒的话还没有说完,楚榆楠就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看来他肚子里的想法还挺多的。

    “我绝对不会让他知道,什么是孤独。”他说这话的时候,陈韵寒被吓了一跳,“什么叫做绝对不会让他知道什么是孤独?”

    楚榆楠继续说,“因为孤独真的太害怕了,我不想让他小小年纪就承受着孤独的压力。即使我工作非常忙,我一定会在每个星期里,抽出时间来陪他两次。”

    他突然哭了起来,却哭得很浮夸,就像是生硬无情绪地哭。让人一下子就觉得,眼泪不是真的,哭也不是真的,情绪也不是真的。

    “你哭得太难看了,毫无情绪,有空多练练哭法吧。”陈韵寒告诉他,那家伙把眼泪擦干,继续吃着薯片跟陈韵寒说。

    “我我我我,我又不是真的伤心了,为什么要真的哭啊?我神经病吧我?干嘛要多练练哭法,笑笑不好吗?我已经很久没有哭了好不好,我是坚强的男儿,流血不流泪。”

    他把自己夸的上天一样,说得好像自己除了流血之外,那些眼泪液体是不会出现在他的眼角下的。除非他是笑着哭了,觉得不可能因为伤心的事情就哭了。按照目前情况来讲,还没有遇上让他伤心到直接崩溃掉的事情。

    “嗯…………,或许吧。你只是不愿在别人的面前表现出来,有时候哭也是一种发泄情绪的方式。”陈韵寒低声悄语着,看着那家伙继续吃着薯片。

    “好累啊,感觉全身上下被揍了一样。”黄天从楼梯间走了下来,那家伙的身体看似睡饱了,实则灵魂还处在于昏睡状态。他们三人互相搀扶着,楚榆楠生怕他们三俩走下来的时候,互相绊倒对方,然后滚了下来。

    “早上好啊黄天钟于,还有回归。”楚榆楠探出头来,像土拨鼠一样,露出头来。

    “好饿啊!我肚子快饿扁了。”黄天像喝醉酒似得,走路的时候学电影里的《醉拳》一样,步伐都是乱套了,完全没有规律。

    “我在厨房里留了一些……。”陈韵寒想提醒黄天厨房了还有一些早餐,谁知道那家伙把目光转向楚榆楠手上的薯片,犹如饿狼盯住猎物一样,饥渴难耐地等待一个机会到来。

    “我要吃薯片!快给我!我饿死了!”黄天冲了过去,扑在楚榆楠的身上,光是薯片里的挥发出来的味道,就足够那家伙流口水了。

    “别!我就这么一包薯片了,你别抢我薯片吃了。厨房里还有早餐呢,你快去吃早餐啊,一大早的吃什么薯片,没营养的家伙。”楚榆楠保护着自己的零食,就怕那家伙一把抓走他的零食,连渣都不放过。

    “我要吃薯片,我就是要吃薯片。”他感觉黄天疯了,怀疑那家伙的视线里,是不是把他当成巧克力似得。

    “吃个鬼啊,你这家伙是不是没睡醒啊?!瞎折腾什么呢。赶快给我刷牙去,你嘴巴臭死了。要么别说话,要么刷牙去。”楚榆楠瞬间感觉出来,那家伙的口气里,似乎充满了沼泽般的气体。就连空气清洗器都救不了他,稍微嗅鼻一下,他都快要见到人生中的走马灯了。

    “薯片薯片,我要薯片。”黄天发疯起来,像个三岁小孩似得。

    “救命啊!陈小姐。救救我啊!这个家伙像头牛一样,快要压死我了。”

    楚榆楠把希望寄托在陈韵寒的身上,谁知道那家伙依旧看着电视,头也不会看他一眼。至于钟于和回归那两个人,估计倒在厕所里去了。

    陈韵寒站了起来,耸了耸肩膀,按住手指上的骨头。走到黄天的身后,想一拳打在他的后脑勺上,谁知道出拳的时候,那家伙中途就倒在了地板上。

    那一拳直接挥在了楚榆楠的嘴巴,吓得陈韵寒以为要出人命似得。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你对我有意见你就说嘛,干嘛要动手动脚呢?”楚榆楠捂着嘴巴,原本牙疼就已经够呛的,这下好了,那拳头直接打在了他的嘴巴上,他估计觉得自己这辈子只能喝粥过日子了。

    “不关我事,是你叫我来救你的。”陈韵寒看着那家伙的眼睛慢慢地闭上,楚榆楠也觉得视线慢慢变得模糊起来。嘴巴没吐出血,说明对方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只可惜脑袋承受不起的压力,就像是大气压一样,死死按压着脑子,快要跟海绵似得被挤爆。

    “头……,嘴巴……,我的牙齿……,好困。”那家伙说的话迷迷糊糊的,吐字不清楚,估计两排牙齿都没了。

    陈韵寒看着黄天倒在地板上,扭头看了一眼厕所那,钟于和回归还没有出来,也估计是倒在了洗手台上,听到卫生间里有水流流动的声音。

    她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感觉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唯独电视机还在播放着综艺节目,那场无聊到爆的综艺节目。主持人在主持着节目,看着他一脸无情的脸色,估计那家伙厌倦了主持这份工作。

    每个月拿着就这么点工作,每天都要面对着像看动物园一样的观众。她仿佛听到了那主持人内心的想法,是的,她也只是猜测而已。

    “如花美眷,过景成空。过往云烟,皆成空幻。”她吐出这么几个字来,突然想到白落梅的《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无须指天发誓,来生终会相逢,无须长跪不起,等待的人,有一天就会偶然出现在你身边。记住生命里每一次微笑,记住每一个擦肩而过的背影,记住每一双眸子里忧郁的叹息。你是锦瑟,他为流年;你是婵娟,他为大雁。”

第九十五幕:似水流年

    肖雨生在房间里看书,一本《傲慢与偏见》让他沉迷在书海中。他必须得赶在陈韵寒回来之前,把这本书给读完。一旦那个姑娘问起书中的细节,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话,肯定会被揍一顿。

    他没啥爱好,平时就喜欢看看书,听听音乐,去健身房里健身。房间里的那一把小溪吉他,在手中还存在着生疏问题,不论他怎么弹,都始终弹不出属于自己心目中的音调。

    他曾经看过一个音乐mv,叫《sam’s land》,那部mv还有人特意写了片文章,他文章视频都看过。mv和文章都有关联,文章一小段就描述了视频的大概。

    夕阳,流水还有风车,这些都是《sam’s land》mv里的特有场景。他还是忘不了文章里的那一小段内容;“这一生,有陪你看日出,有人陪你看日落,有人只能陪你看月色,没能陪你等待明天的第一道曙光。”

    “然而,到了人生最后的一抹黄昏,你念念不忘,始终牵挂著的,是那个陪你看日出日落,还是陪你看尽夜色的人呢?”

    《sam’s land》mv里,开头就把镜头转移到一位年轻的男士身上,他用布鲁克吉他弹唱演绎《sam’s land》(山姆的土地)。和女方一起演绎这首歌,男的弹奏,女的演唱。

    他俩身后,有着风车和流水,更有着一抹黄昏。镜头对准着黄昏,日落时候的阳光,刺眼的让人觉得美丽。

    “takehand i‘ll take you somewhere where,(牵着我的手,我会带你去任何地方)。”这是歌曲开头的第一歌词,用女方的歌声来演唱。

    夕阳西下,风车流水,幽雅闲致。你,我,吉他,这难道不是你我所向往的生活吗?

    “your dreamsoul,(你的梦我的灵魂)。”肖雨生把书放在一旁,拿起吉他轻轻地用手指划在琴弦下。他忽然对吉他产生了兴趣,喜欢在手指来回之间弹奏一小曲。虽然手指和脑袋都不灵活,就算是一首简单的谱子,他都花上好几天的心思去悟懂谱子的曲调。

    他哼着音调,食指加上中指和无名指按压着琴弦,来回切换着不同压弦,零零散散的调子在安静的气氛中扩散开来,气氛包围着那破碎的调子。像是日本里的一档短篇小故事节目,叫做《世界奇妙物语》里的其中一个奇异小故事。

    男主喜欢弹钢琴,有一天,他发现了一个神奇的谱子,但是谱子里明显的写着,要是弹错一个音调的话,弹奏者就会死。如果完整地把谱子弹奏下来的话,就可以实现任何愿望。在弹奏的过程中,周围一切的东西,包括时间都会停下来。

    真是奇妙,弹奏一曲的话,任何东西都瞬间停止下来。就连时间都喜欢你弹奏的曲子吗?它也被你曲子给弹奏力给住吗?关键是在于谱子和曲调,弹奏者只是负责用双手弹奏曲子的。但也在于弹奏者的功底,如果一首好的谱子,落在一个不会弹奏钢琴的人,也弹奏不出谱子里美妙声音。

    他继续弹着吉他,三指按压琴弦,快速地来回切换,吉他的节奏明显要快许多。但是手指快要跟不上吉他的节奏,音调在那一瞬间就犹如断掉的风筝。

    “不行,功底还是太低了,必须多练习才行。”肖雨生叹了口气,满脸失望的表情显露出来。或许觉得在怎么去练习,都赶不上有天赋的人。

    “我觉得还可以啊,弹奏地挺好的。在初学者和入阶新手的分界线的话,你的水平应该是属于入阶新手。你跟不上吉他的节奏,只是说明你缺乏了对吉他琴弦的掌控力。这种情况只要多多练习就可以了,没有谁天生就对一件事有着超强的熟练度。”

    “就算是极高天赋的人,要是后天不努力的话。他的天赋也会慢慢地消失掉,最后沦落为什么也都不懂的人。即使你没有天赋,你只要好好努力就行了。”肖雨生看着林瑾瑜走了进来,她两手端着一杯热咖啡,咖啡里还冒着热气。

    “嗯……,谢谢。”肖雨生很欣慰有人能这么地鼓励他,这是他目前弹奏吉他以来,听到最好的评论。

    “来,喝杯热咖啡先,天气最近逐渐下降了,得多穿点衣服了。”林瑾瑜把手上端着的咖啡,递给了肖雨生,他便把吉他放在一旁,林瑾瑜坐在吉他旁边,轻轻地抚摸着布鲁克吉他的琴身。

    “谢谢。”肖雨生喝着咖啡说,他脸色呈现出客气样子。

    “没什么,朋友的关心嘛。我刚刚递给李落一咖啡后,本来想把剩下泡好的热咖啡递到蒋懿薛那,谁知道那家伙始终没有开门。可能……那家伙没听见吧。”

    林瑾瑜两手放在膝盖上,她跑完步回来后,换了一件休闲装,浅色格子柔毛上身装,搭配着一条白色薄纱裙子,里头穿着白色保暖丝袜。就算是出门后,也不会感觉到一丝的寒冷。

    “那家伙就是这个样,你没必要多余地关心他。”肖雨生说。

    “嗯……,明天韵寒就回来了,不出意外的话,她就可以把那位预言之子给一起带回来。是叫楚榆楠吗?那位预言之子是叫楚榆楠吗?”林瑾瑜看着肖雨生问。

    “嗯……。”肖雨生轻声应了一句,便继续喝着咖啡。

    “那个男孩看上去很单纯啊,像个稚气的小男孩一样。但是我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地孤独,那种无助的眼神,我没办法去感受。”林瑾瑜她长发披肩下来,头发上夹着白色单调的发卡。周围气氛充满着冷色系,但在卧室内,有着温暖的气息。

    “或许吧,上次我还莫名其妙的讨厌他,但是后来想了想。别人也很无辜,只不过一名普通人而已。”肖雨生喝着咖啡,笑起来,或许是因为被自己说的冷笑话给逗笑了,差一点就被咖啡给呛住了。

    “哈哈哈……,听起来像个冷笑话。”林瑾瑜伸手抚摸着布鲁克吉他,光滑的琴身表面,“全实木的包边,弧度打磨的很到位。布鲁克吉他,一种态度。”

    肖雨生有点惊讶,光是抚摸琴身,和弹奏了一下琴弦,就可以猜测出吉他的种类。看来他觉得林瑾瑜也学过一两年的吉他,对吉他的任何种类有着一定的了解。

    “这一生,有陪你看日出,有人陪你看日落,有人只能陪你看月色,没能陪你等待明天的第一道曙光。然而,到了人生最后的一抹黄昏,你念念不忘,始终牵挂著的,是那个陪你看日出日落,还是陪你看尽夜色的人呢……?”

    林瑾瑜拿起肖雨生的吉他,轻轻地弹奏出一小段曲子来。肖雨生呆住了,他两手握着杯子,无话可说的样子,静静地欣赏林瑾瑜的手指来回琴弦转变。

    “你知道吗?以e大调和弦为例。标准的按弦方式是:开放式六弦,五弦2品,四弦2品,三弦1品以及开放式的二弦,一弦。”

    “把注意力集中在“e”音上,在这个和弦内我们能做的,就是找到三个不同八度的“e”。音符排序的方式从下到上是“e b e g# b e”,这是最基本的基础,无论是谁,都必须要懂得音符排序。”

    “e和弦的常见指法还有7品处的封闭式按法:食指于7品横按,无名指按住四弦,三弦以及二弦。音符排序的方式从下到上是“b e b e g# b”。同样的和弦,但是我们安排了不同的音符,用三个“b”音来替代“e”音,因此提供了不同的声音。”

    林瑾瑜在肖雨生的面前,示范着弹奏方式。这把吉他在林瑾瑜的手里,音调和节奏完全变的不同了。琴弦转变,来回横竖切换着琴弦。安排着不同的音符,有着多种音调。手指快速地按压弹奏琴弦,一小段的曲子就在肖雨生的耳边响起。

    “其实,弹奏一首曲子很简单的。那些音符刻在你脑子里,你可以即兴表演出来。只要多练习就行,没有什么事情是学不会的。我们中华上下五千年,什么事情没经过啊?是不是?”林瑾瑜露出笑容,便继续说。

    “其实这种按法是我从网上看来的,我也不会弹奏吉他,但我喜欢乐器,我喜欢尝试着去练习。我……,是不是很弱啊?”林瑾瑜看着肖雨生说。

    “不,就算是按法是从网上看来的,但你弹奏地很好啊。比我好多了,哈哈哈。”那家伙竟然笑了,可能是因为他太弱的原因吧。

    “嗯…………,谢谢夸奖。”林瑾瑜羞涩的说出来。

    “你……,也喜欢看那些文学书吗?”她注意到肖雨生的卧室里书柜上,并排着一列的世界文学书籍。

    “嗯,喜欢。要不是因为韵寒劝我看书,我也不会看这些文学书籍的。但是看着看着,就莫名喜欢上了。”他还是承认了自己的不爱看书的缺点,因为他觉得看书可以提高一个人的素质和眼见。一开始看文学书的时候,一页密密麻麻的字体,让他陷入了视线模糊的场景。

    “喜欢?什么样的滋味啊……?”林瑾瑜低声细语着,肖雨生一下子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为了一个人,可以改变自己,真的很奇妙啊。”林瑾瑜叹了口气,她是表现得很感叹。

    “嗯……。”肖雨生继续喝着热咖啡,这个时候杯里的咖啡已经慢慢凉透了。

    南区。

    “阿嚏!”胖子蹲在沙发上,用被单裹着身体,感觉全身上下的脂肪都被流走了。他就像是个可怜的胖子,一个假的胖子。身上的脂肪全是假的,没有一处脂肪是可以用的。

    “你又怎么了?感冒了?你一个大胖子,怎么会遇上感冒这种情况呢?”黑旗递给胖子一杯热水,两人还是有一点关心对方的。

    “应该吧,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吃点药就没事了,我得多喝热水。”胖子裹着被单,全身一直寒颤着。

    “但是话说回来,我昨晚居然输给了那小子。还和他唱了莫名其妙的歌,简直糗大了。没想到我会和他一起醉在餐桌上,该死!”

    胖子低着头,拿起桌上的热水,慢慢地喝下去。他一想到昨晚的事情,整个人都无话可说了。真想把脑子里的那段回忆给删除,这样就永远不会记得那段事情了。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喝醉酒而已。没事没事,你现在只需要恢复好感冒就行。不然……涂琳就得让你来睡在大街上了。”黑旗说,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

    “这么残忍的吗?!还是不是人了,这么冷的天,让我睡在大街上,简直不是人干的。”胖子两手握着水杯,通过水杯里的热度,传感到身上,瞬间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温暖。

    “阿嚏!”说完,他便打了个喷嚏,差一点就把水杯里热水洒在地上。

    “谁知道呢,听小五说,那家伙最近想到了一个招兵买马的办法,让我们和那些人一起抢取织里的蓝图,和那位预言之子。”黑旗凑过去告诉着胖子事情。

    “招兵买马?那都是一群什么人啊?”胖子很好奇地问黑旗。

    “听说是一群流浪汉,街头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和三无证明的小混混。她每次一到晚上就出去找那些人。”

    黑旗继续说,“我和小五怀疑她正在筹备着一处秘密计划。”

    “什么计划?”涂琳突然站在他们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出现,真的是人吓人吓死人。

    “老老老老老老老,老大??早上好啊!”胖子吓得立马结巴起来。

    “你们在聊什么呢?什么计划啊?说来听听。”涂琳两手靠在胸前下,一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没,没什么。只是胖子他说自己要开始行动减肥计划,他要成为彭于晏那样的人。是吧胖子?!”黑旗使了一个眼色给胖子,胖子那家伙一下子就读懂了黑旗的暗示,便根据黑旗口述的话,和他一起说出这个谎言。

    “对对对对对对,没错,我要开始施行减肥计划,我要成为彭于晏那样的人。”胖子说的话,满口肯定,黑旗差一点就相信他说的话了。

    涂琳却跟他说,“好端端的,减什么肥呢?你赚的钱不够你吃饭啊,还是觉得饭不好吃了。不许减肥啊我告诉你,就保持现在的状态。”

    “可……。”胖子想辩论回来,结果反倒被涂琳给驳回了。

    “没有什么可是的,就这样。要是让我发现你少了一斤,我让你吃回十斤来。”她说完,抛下这句话转身就走进房间里,头也不回。

    黑旗看着涂琳走进房间后,把门关上。黑旗就扭头看着胖子,拍了拍他那庞大的后背。

    “没事的,你要是不够钱吃饭,这不还有我嘛。”黑旗说。

    “被你们说着,我突然有点想减肥了……。”胖子有点委屈起来。

第九十六幕:小镇少年

    “你没事吧?要不要紧?要不要去医院一趟?”有人在说话,似乎是对自己说话一样,听声音有点像女生,可下手的时候却如同男生一个样,非得跟你玩命似得。

    楚榆楠感觉自己的脑袋受到了一万斤的伤害,最后的堡垒已经沦陷为泥巴城市,cpu处理器在短时间已经断路,差点就丢失了文件。

    除此之外他感觉不到牙齿的疼痛,神经只能带给他皮肤外表的痛感,还有脑袋的沦陷。脑袋迷迷糊糊地听到总有人在呼叫他的名字,就像是舒克和贝塔相互呼叫一样。

    “呼叫阿楚,呼叫阿楚。地面塔台呼叫阿楚,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这句话有点耳熟,在他耳边里来回穿过。如果对方是塔台的话,那么就准是贝塔没错了。对方是贝塔,那这就说明,自己是舒克了。自己是开飞机的舒克,对方是开坦克的贝塔。

    黄天想用钳子夹住楚榆楠的那根鼻毛,他有点按耐不住自己的内心,那根鼻毛一直在诱惑着他。他站在楚榆楠的旁边,拿起楚榆楠的薯片和钟于,以及回归他们分享。

    可谓是,有福同享,有难不同当。黄天要是手头上有点资金的话,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小弟的。可他连自己的都养不活,哪里还有说养小弟这种说法的。

    “他该不会嗝屁了吧?!要不要下葬啊?或者火烧也可以。”钟于想起自己曾经看过一本搞笑小说,内容主要是讲一个特别会在网络上写文章的人,网友称他为“小编”。

    突然有一天那小编写着写着就昏倒了,他家人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走的能安心点,所以就二话不说地送去殡仪馆里火烧。结果推进火箱的时候,里面烧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就叫了起来。外面的人倒是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的烧,他家人在送别的时候,有些人还忍不住的笑场了。

    所以这部小说告诉我们,要适当休息,合理安排工作时间。

    “啪”的一声,黄天一巴掌打在钟于的后脑勺上,还捏住他的耳朵,把他耳朵扯得长长的。

    “你不说话会死人啊?一天到晚的看什么没头没尾的小说,认真像我一样好好学习不好吗?将来出到社会为国家做贡献。”黄天捏住钟于的耳朵,表现得一本正经的样子,说的义正辞严。

    “老老老老老老老,老大,别再扯了,耳朵都快要被扯掉了。再说了,又不是我喜欢看小说的,那本小说是回归递给我看的。”专业甩黑锅十八年,回归坐在一旁很无辜地躺枪。

    黄天看了回归一眼,那家伙在喝着可乐,脸上写满着“不关我事”的字样。他二话不说也一起揪着回归的耳朵,回归真的是服了钟于,有事没事的甩黑锅给别人他自己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喝着可乐,一把黑锅直接从天上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么说……,你是罪魁祸首哦?!回归小朋友?”黄天古板的如同一头公牛,只顾着眼前乱撞。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钟于……我去年买了个表,还是劳力士手表。”回归喃喃自语,这个时候也只能叹息,毕竟他跟了一个连小学都还没有读完的老大。

    “哈,我们是同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条内裤两人穿,那才是真兄弟。”钟于两手插在一起,靠在胸腔下。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耳边的疼痛感了,说的话也是莫名其妙的。

    “我去年买了个表……。”回归始终咽不下那口气。

    “好了好了好了,别再玩了,快点叫阿楚起来吧。也不知道他是真晕假晕,万一真的晕过去了,那还得送他医院一趟。”陈韵寒耸了耸肩膀,看着那家伙睡得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是真的没气了一样。

    陈韵寒看了一眼那家伙,内心涌现出说法,“那家伙装死倒是还挺有一套的。”

    “那还不简单嘛,直接拿他房间里的零食,在他面前啃就行了,我就不信那家伙会不醒来。”黄天说,为什么他总会有着奇怪的办法?

    “管用吗?”陈韵寒有点半信半疑那家伙想出来的办法。

    “那一堆零食都快要高于八二年了,他自己都不舍得吃。相信我,百试百灵,觉得成功。”他的口音一下子变成了农村腔,听起来怪变扭的。

    “那好吧,那就试试看,反正也不是我们的零食,就算是失败了也不亏。”陈韵寒露出笑容,两眼目光转向楚榆楠的身上,看着他那根蠢蠢欲动的鼻毛。

    “快去快回吧。”陈韵寒说。

    “got it, sir!(明白了,长官)。”

    楚榆楠的脑子世界里,有一堆小人在他世界里乱跑。每个小人都带有着自己的想法,不一样的小人,不一样的想法,不一样的情绪。分散成了各种各样奇怪的脑细胞,全部目睹着视线外的场景,就像是观摩一场大电影一样。

    “我去,那几个小屁孩到底想干嘛?尤其是那黄天,敢动到我零食的头上,他是不是活腻了啊?不行不行,现在还不能起床,要装作真的死了一样。”

    “stop!”

    全部的感官系统都停止了运动,唯一保留的程序,就是鼻孔里呼吸程序。唯独这一个东西不能关闭,不然真的就死翘翘了。

    “the enemy i your first leveldefense。(敌人来了,做好一级防御程序。)”其中一个会英文的小人,混了进去。

    小人的想法,就像是小兵一样,传递到楚榆楠脑子里的那所塔台里,再从塔台里的信号发射器,传递到每个感官上。似乎告诉身体上的感官系统,做好防御准备。

    他的视网膜犹如广角镜头一样,大脑的控制权全部交给了那些小人处理,这是他独有的特别本领,就像是挂机一样。

    “阿楚姑娘,你要是再不醒来的话,我就把你房间里的零食都吃光光。现在只拿了一点点,等一下我就拿全部。”黄天捧着一堆零食走了下来,楚榆楠差点就没被吓死在沙发上。

    那叫一点点吗?明明就是一大堆的零食被他捧在手上。那家伙拿别人的东西是不是都一向很落落大方,一点也不吝啬。

    但无论那家伙怎么试图攻击他的塔台,他还是很安静地躺在沙发上,一个人回想着昨晚做的美梦。他梦见陈韵寒那家伙,竟然主动地向他表白,说了一大堆肉麻的话。他差点就没被笑死在沙发上,偶尔做一下美梦,有益身体健康。

    “看来那家伙真的晕了。”黄天有点小失望,撕开手里的薯片,自己独自享受乐事的好处。薯片在嘴巴里,如同一堆枯叶被踩在脚下。破碎的声音,光是薯片破碎的声音,就足够他沉迷在薯片的快乐世界里了。

    陈韵寒也开始吃起零食来,为了确定那家伙是不是真的晕,偶尔吃一些热气的零食,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话说,这烧烤味的薯片,可真好吃。难怪阿楚不愿意跟我们分享,原来是这个道理。要是换做是我的话,我也选择独自享受。”钟于这是处在于站着说话不腰疼,坐着吃零食不害臊。

    “奈斯,加一!”回归这一次同意钟于的说法。

    “嗯……,我也觉得。”陈韵寒应了一声。

    楚榆楠咽了口水,这也是他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这由不得他。但是这一小小犹如细节的动作,被陈韵寒一不小心就发现到。她知道那家伙在装晕,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装晕。

    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去死不要脸的赖皮,也没有去碰瓷。他这种单纯的做法,估计就是想找个机会躺在沙发上睡觉。

    “这薯片真好吃,嘎嘣脆的。以前要不是为了减肥,我一定会每天都吃零食,吃到胖为止。”陈韵寒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楚榆楠躺在沙发上。那家伙眼睛闭着死死的,呼吸的规律也很平静。

    黄天走到楚榆楠的面前,拿起薯片就是在他的面前显摆着吃。破碎薯片的声音,以及香味,都刺进楚榆楠的鼻孔和耳朵里。这个两个感官系统瞬间崩溃掉,毫无防备地去关闭这两个感官系统。他大脑里的塔台,已经沦陷为废铁了。

    “警报警报警报,红色危险东西正在靠近塔台,所有感官系统已经崩溃,现在神经系统已自动下达surrender(投降)指令。”

    “别别别,别投降,投降就输定了。”

    “看来这家伙真的晕了,连薯片都唤醒不了他,看来有必要送去医院一趟了。”黄天失望的小表情贴在脸上,但依旧吃着薯片说话。

    陈韵寒看着躺在床上的楚榆楠,她的猜测,那个小细节,绝对不是巧合,那家伙一定是醒着的,只不过是想让人楚楚可怜的叫醒他,这样他就很有面子了。

    “嘶……,脑袋有点痛,嘴里怎么会有股咸咸的味道?谁把糖果塞进我嘴里?”楚榆楠缓慢地睁开眼睛,他的演技真的想一级棒,还真把自己当成病人了。

    “呸!什么鬼东西在我嘴里。”他把嘴里一小块类似于石头的东西,吐在地板上。

    “牙齿?什么鬼?你饿到吃牙齿了?这么厉害!”黄天咽了口水,不敢相信地板上的那颗牙齿,上面还沾有着血迹,看看都很恶心的样子。他很难想象一颗牙齿在嘴里脱掉,然后含在嘴里这么长时间。

    “不用感谢我,都是朋友,不需要客气。”陈韵寒露出嘴角,她这么冷酷地说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感谢她成功的打掉了一颗蛀牙?技术堪比专业的医生、

    “呵呵呵哈哈哈,我还真谢谢你全家啊。”楚榆楠勉强的露出哂笑,脸神经长时间没有动了,感觉整张脸皮都不属于自己了。

    “你小子干嘛没事装晕啊?好玩啊?要不要给你一次性玩得够啊?”黄天推了一下楚榆楠的肩膀,他有那么一瞬间真的以为楚榆楠晕过去了,吓得自己快要掏钱出来送他去医院看病。

    “哈哈哈哈,就是好玩啊。”楚榆楠笑了起来。

    “真的是臭小子,下次要是再敢这样,小心我就一拳过去,害得我白担心一场。”黄天在楚榆楠的面前松了一口气,不是因为他在装晕的事情,而是怕他真的出事了,到时候真的就要合伙出钱送那家伙去医院看脑科了。

    “谢谢你这么担心我啊。”楚榆楠挠了挠头,没想到黄天那种五大三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也会关心别人。

    “今天难得放假,不如我们出去玩吧?怎么样?”钟于提出建议,他是这么想的,与其在家里一个人沉闷着,还不如出去找点乐子玩,反正外面世界那么大,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了。

    “去哪玩啊?”回归对钟于说,总感觉这两个家伙会怼起来。

    “随便啊,总比在家里好吧,难道你想一个人在家里看《喜羊羊与灰太狼》吗?还是《海绵宝宝》啊?回归小朋友”。钟于摊了摊手,他这种恣睢的性格,不知道什么时候练成的。

    “我们还能去哪?又是去天空烟火乐园吗?”黄天说,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地去瞄了一眼楚榆楠和陈韵寒两人,钟于和回归也是。

    “算了吧,没那心思跑来跑去,重点是我没钱了。你这家伙昨晚吃了昂贵的晚餐,你现在还想跑出去玩?得了吧,你就算是卖了一颗肾,也养不活你一个人。”楚榆楠说的话很现实,就算是黄天卖了自己的一个肾,即使还剩下一颗肾,也不能养活他自己。

    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支持钟于的建议,所以他的建议就像是空气一样,被人吸了进去,又吐了出来,完全看不见。

    “要不…………,我们在这里一起围着一圈,讨论每个人的小人生,怎么样?”陈韵寒突然开口,她的这个建议让所有人陷入了十秒钟的沉思,每个人的脑子里都有着各种各样的说法,最后所有人的说法就像是早已经联机好了的答案,相当统一地回复。

    “奈斯,相当完美。”他们都竖起大拇指,看来很给陈韵寒面子。毕竟四个大男人打不过一个女的,这是最尴尬的事情。

    “那你先来阿楚,来说说你的小人生,还有你对你自己未来的看法。”陈韵寒把目光指向楚榆楠的身上,那家伙拿着剪指甲正准备剪脚趾甲的时候,那个女孩就把第一个目标投到他的身上。

    “为什么又是我,我刚刚不是因为说过了吗?再说了,我的小人生没有什么好讲的,就安安静静地人生而已。我还想让avengers(复仇者联盟)找我一起去打怪兽呢,能不能就跳下一个啊?我真的不想讲了。”

    楚榆楠满脸嫌弃的样子,他可能忙着一边剪脚趾甲,不想一边说着自己的小人生,不然这样会显得自己的人生会充满着全是脚趾甲的味道,想想都很恶心。

    “不想,快点,你是第一个,快点说,不然我就把地上的脚趾甲全塞进你嘴里。”陈韵寒想出了如此狠毒的方法,果然验证了一句老话,“最毒妇人心”,她离妇人也就差一步之遥。

    “额额额额,好好好好好,我先捋一捋。”楚榆楠,把自己的脚丫子上的指甲,剪的一干二净。

    “我的小人生很平凡,你愿听,我愿讲。中途听到不耐烦的,一律不退票。”

    “快点,别废话,磨磨唧唧的,像个小女生似得。”

第九十七幕:各论人生

    “我的人生并不怎么样?过得一塌糊涂,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每天重复着昨天的生活,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截止到今天为止,唯一过得最有意义的一天,就是和你去那天空烟火乐园玩过山车,闯鬼屋,中奖品。”

    “虽然那天的费用超出了我的预算,但不管怎么说,只要能你让你开心,花多少钱都值得。”楚榆楠拱了拱鼻子,两眼视线停留在陈韵寒的身上,那家伙怎么突然学会煽情剧情了。

    “我靠,好感动啊,我都快要哭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孩子?阿楚啊,你愿不愿意包养我啊?一天三顿就行了,夜宵的钱我自己格外掏钱出。不需要包吃包住,你只需要每周带我去天空烟火乐园玩就行了。”

    黄天突然对楚榆楠的整个人品,有了不一样的升华。以前他总以为那小子是吝啬到都不肯犒劳自己一下,没想到他会为了自己的一个异性朋友,出手这么大方。

    “楚哥,我能不能跟你混了?”黄天继续缠着楚榆楠不放,估计就是死不要脸的缠着人家包养。楚榆楠也没有理会他,而是看了一眼陈韵寒,那女孩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总是猜不透她内心的深处?

    她的内心稍微向内一紧,被那家伙说的话给刺激到了。

    “那家伙什么时候学会开始撩人的?说的话也是莫名其妙的,难道就为了唯一的异性朋友,就宁愿自己挨饿,都不肯犒劳自己一下吗?那家伙是傻到天际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做。为什么……?”

    “虽说之前那位名叫屈梦橙的女生,也是楚榆楠的异性朋友,那他为什么不“这么”去对待屈梦橙?难道是说。那家伙也懂得明辨是非,谁是好的,谁是坏的,他还是能看的出来?那他为什么还要参加与他无关的文艺晚会,参加和自己不相干的社团,都不愿意加入能改变他人生的组织。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傻头傻脑的……。”

    “走开走开,我没那么多钱去包养你们。再说了,你们三俩都是大男人,有手有脚的,不去打工还想让别人包养?想个屁啊你们。”

    楚榆楠无情的拒绝了黄天他们三俩的请求,又不是什么漂亮的女生,凭什么值得他去包养。有本事的话,就去泰国变性整容,要是好看点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包养。但这种事情也只是他灵光一闪的怪想法而已,只需要想想就,千万不要梦想成真。

    “别嘛!楚哥,包养我一天三顿就行了,我最近没钱吃饭了……!可怜可怜我我!”黄天死缠烂打的技术,比两边的钟于和回归,都还要死不要脸的无赖。

    “阿楚!”陈韵寒突然叫道。

    “嗯?怎么了?”楚榆楠一脸懵逼的扭头看着陈韵寒,那个女孩又想表达什么意思?难道又想和昨天一样?叫了名字,却不说什么内容。

    “你为什么始终不肯加入组织?你现在给我一个理由,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陈韵寒没有多余的赘述,对她现在来说,没必要的细节一律去掉。

    “啥?什么组织?是eyo吗?(environmental youth anization,即;环保少年组织)。”黄天随口胡诌,瞎编了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组织名称。

    “不,是dg(dawn group,即;织)。”陈韵寒把组织的英文简称告诉黄天,反正那家伙无论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

    “哇哦,听起来好像很牛逼的样子哦。”黄天莫名其妙的瞎起哄,他就是不懂意思才表现得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他把目光转向楚榆楠的身上,拍了拍阿楚的肩膀,“可以啊阿楚,有组织邀请你加入,跟他们一起…………,一起。”

    他脑子突然刹住车,他现在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搞清楚陈韵寒所说的dg组织是干什么用,该不会跟他预想中的一样,去世界各地上环保世界卫生吧?

    “对了,你们组织是干嘛的?”

    楚榆楠耸了耸肩,一句话也没有说,把话筒很明白地交给了陈韵寒。

    陈韵寒就一句话很简单地告诉黄天,“嗯……,就跟avengers一个性质的。”

    “哇哦哟西大大滴西,去打紫薯精啊?!听起来好像很牛逼的样子,那我也能参加吗?我想跟着你们一起去打紫薯精。放心,我不会拖累你们的,我学过五年的体操左右互博术,绝对一拳一个小紫薯。”

    黄天满怀期待的样子,等待着陈韵寒能给他一个满意的回复。陈韵寒觉得这家伙不用主动邀请,那家伙就能自动加入,毕竟身上存有着一身热血。相比之下坐在他旁边挖鼻孔的那家伙,别人已经主动邀请他这么多次了,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害臊。

    陈韵寒突然有那么一瞬间里,真希望预言之子这个称号会是属于黄天的,然后带着那位充满热血的家伙,去拯救整个世界都不成问题。

    “好像……不行。毕竟我的老大只跟我说过,只能带楚榆楠回去。所以很抱歉黄天,你不能加入。”陈韵寒摊了摊手,她看着黄天的脸色由胜转衰。但她自己说的话是事实,总不能带他进去,然后让他混日子吧。

    虽然说组织能改变楚榆楠的人生,只不过是说的好听点。要是说的不好听点的话,就是让楚榆楠卷入一场巨大的危险战争中。

    “唉~真是可惜啊,或许这就是命运吧。”黄天叹了口气,楚榆楠很不明白那家伙有什么好叹气的,不加入那种组织,生活过的才有滋润。

    “言归正传阿楚,你为什么不加入组织呢?”陈韵寒把目光重新锁定在楚榆楠的身上,看那家伙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恐怕是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希望的。

    那家伙思索了半天,脑子不停的转动,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犹豫的,黄天都替陈韵寒有些担心了。

    “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加入,毕竟是件人生大事。”楚榆楠很平淡地说出这句话,却招来了黄天一巴掌扇在后脑勺上,陈韵寒真希望那把掌,能把楚榆楠给打醒。

    “你是不是傻的?组织嘞,拯救世界的组织嘞,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去加入?要是拯救世界后,说不定可以被人们铭记在心中,那你就是人们口中的大英雄了。”

    黄天都替楚榆楠可惜了这个机会,那小子的脑子真的是锈透了。就像是好不如挂到一份五十块钱的彩票,但是他觉得这份彩票可能是假的,然后就随手丢在地上,然后就白白错过了获得五十块钱的机会。

    “切,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万一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就白白牺牲了呢?谁把我的尸体埋葬在土里?”楚榆楠真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了。

    “你就不能理性一点吗?”

    黄天都快要怀疑楚榆楠的脑子是不是接错路线了,他会不会把一块钱当成一百块钱那样有价值。就算是价值很小的一块钱,只要日积月累,总有一天会成为一百块钱那样有价值性的东西。

    黄天的前半意思是希望楚榆楠可以明辨哪些价值比较高的东西,能成就他。后半意思是希望他就算是选择了价值很渺小的东西,只要日积月累,总有一天自己的价值就会提高。

    “你…………到底还想要考虑多久?再给你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或者一年,一辈子?我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你怕自己的人生会毁在我们的手上,我们可以向你保证,你的人生,我们掌控不了,我们只是给你指了一条明确的道路。楚榆楠,我希望你能用你那呆瓜好好再考虑一下……。”

    陈韵寒说话的语气也是无力,她已经没有多少心思花在这家伙的身上。

    “嗯……,再给我一个晚上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就算你们是推销组织,想骗我去你们组织里推销。我也乐意,就算是毁于一旦,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阿楚你…………。”黄天可能还没有反应过来楚榆楠说话的意思。

    “好,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十二点一到,灰姑娘终究会变回灰姑娘。结局怎么样?是你自己的事情。”陈韵寒现在只能给楚榆楠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也就是十二点之前。要是那家伙还没有想好,说明他从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也从未感兴趣过。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白驹过隙,多少时光。

    “好了,下一个,该你了黄天,说说你的人生吧。”陈韵寒看向黄天,那家伙真的充满着热血,她其实有点小遗憾没能让黄天加入组织,如果黄天能加入组织的话,说不定会有着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家伙无论是哪方面,甚至是天赋,都比楚榆楠还要高。

    可又能怎么办呢?组织要的是楚榆楠那小子,就必须按照任务规定把他带回去。

    “嗯……我的人生啊?说起来就和阿楚差不多了。但我比较看不惯那些纨绔的人,有些有钱人家的人,总是一副瞧不起人似得,就自以为很厉害。也不是说所有的有钱人都一个样,但是所有的有钱人都很有心机。”

    “还有啊,我更讨厌那些欺负弱小的人,还抢走弱小人的钱,可让人想到就可气。有手有脚的,竟然跑去抢别人的钱,真的是人渣败类。啊呸!”黄天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就没有意识到话中的内容核心。

    楚榆楠觉得那家伙还真一点也不害臊,不过也罢了。那家伙已经改过自新了,已经成为一名三好少年了,就差学校颁发锦旗给他了。

    “嗯……确实。”陈韵寒都不知道怎么回复黄天,她想了想,又继续说,

    “你……是怎么认识钟于和回归,还有阿楚的?”陈韵寒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差点就把我给难到了。”黄天盘腿坐在地板上,其他人也是如此。他两手撑着膝盖上,嘴里似乎要吐出长篇大论的话。

    “阿楚是我来职校的时候,才认识的。至于回归和钟于,以及已经去世了的山海。我们四个是从小玩到大的好伙伴,可以说是铁哥们了。”

    “我们四个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不仅仅我们四个人的家都是相邻的,还有就是我们的父母都认识互相的父母,真的是个巧合啊。”

    黄天心情似乎有些怀念过去的小时候,钟于和回归两人互相挽着对方的肩膀,楚榆楠在一旁听着有些羡慕,就算是他早已经听黄天说过这件事情。但他还是非常羡慕他们四个人能从小玩到大,这是多么好的缘分啊。

    “在我们四个人当中,就属我年纪最大,其次是山海,然后就是钟于,最小的是回归。他是我们当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当然,我们有什么好事情的时候,得一起分享。有好东西吃的时候,回归必须第一个先吃。毕竟他是最小的那一个。”

    “而我,是最后一个吃的。因为我是当大哥的,当大哥的,当然得把好的东西先让给自己的弟弟。”黄天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一脸骄傲,大大咧咧的表情显露出来。陈韵寒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是钟于和回归他们的老大,能当老大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虽然我们在一起玩的时候,有时候会惹出事情来,但过不了多久,我们会再次和好。我们四个人,就像是四叶草一样。永远的成为好朋友,谁敢动我小弟的话,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沙包般的拳头,嘻嘻!”

    黄天笑嘻嘻的表情,钟于和回归两人坐在一起,不自觉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那家伙虽然越长大,就越凶,但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小弟的。

    “真好。”陈韵寒对黄天这个家伙的看法,其实已经摆脱了那个整天欺负人的标签。

    “然后到职校的时候,就认识了阿楚那个家伙。第一次看他的时候,就觉得那家伙像个呆瓜似得,也不爱和别人说话。别人也没有和他说话,而且那家伙平时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上学放学啊,都是一个人。后来才知道,那家伙的身边压根就没有朋友。”

    楚榆楠听到这里,默默地低下头。如果没有认识黄天他们的话,说不定他现在都还是一个人存在。

    “但是,我看那家伙有点意思,他说话特别准,说的彩票号码都是一个比一个准,我刚开始还怀疑他家是开彩票公司的。后面就是因为彩票问题,每次都去找他问下一期彩票的号码,然后我们才慢慢开始有了沟通。”

    陈韵寒发现了黄天说话的内容,有一句特别奇怪,那就是,“那家伙说话特别准。”所以她怀疑黄天有点知道楚榆楠的预知能力,然后她瞪了一眼楚榆楠,那家伙把视线故意偏离。

    “之后啊,我们就正式成为了朋友,再从朋友成为了哥们般的存在,最后也没有再欺负他了。”黄天说了这么多,嘴巴都有点口干舌燥了。

    “欺负?话说之前你都是一直欺负楚榆楠的,是不是?”陈韵寒看着黄天,黄天喝了口水,才发现自己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

    “不会吧?!你该不会记仇记到现在吧?我,我……也不是有意要欺负那家伙的,我看他挺逗的,就跟他玩玩,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欺负他的,顶多拿他一些零花钱。”

    “零花钱……?什么意思?”

    黄天似乎又说错话了,“姑奶奶啊,你不要杀了我啊,我看那家伙钱挺多的,我怕他一个人用不完,所以就帮他用点呗。我发誓,后面的时间,我没有再欺负,也没有勒索那家伙了,求求你放过我啊……!”

    黄天那别致的理由,让人难以置信。楚榆楠坐在一旁,一句话也没有说,像个五事人一样。

    “我又没有说不能欺负那家伙,只要不要拿他钱就行了,人家也要吃饭的。”陈韵寒就是想让黄天,把楚榆楠的脑袋给打醒。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灭了我呢。”黄天松了口气,他始终相信,女汉子是惹不起的。

    “剩下两位就不用我说了吧,你们两个的人生倒是跟黄天一样。你们不需要开口了,反正大概我也能猜出来。”陈韵寒竟然把钟于和回归两人给跳过了,他们两人有点莫名其妙的失望。

    “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做午饭了。要不……你们留下来吃个饭……。”陈韵寒话还没有说完,黄天便抢走了陈韵寒的的话筒。

    “非常乐意,切记,白米饭要煮的有柔度,不要太硬,也不要太软。到达刚刚好的程度就行了,谢谢了。”黄天两手合在一起,拜了拜陈韵寒。

    “嗯……,阿楚姑娘过来帮忙,你负责煮饭,快点!要是耽误了午饭时间,有你好看。”

    “为什么是我……。”

    “难得在阿楚的家里吃个饭,还是韵寒小姐下厨,今天真的好。钟于!快去买瓶可乐回来!要百事可乐。”

    “糟糕!厨房没有酱油了,谁帮我买瓶酱油回来?阿楚?你在吗?”陈韵寒在厨房大喊。

    “不要叫我!我忙着呢。”

    “回归快去!帮韵寒小姐买瓶酱油回来!快去快回!”黄天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指示着别人。

    “那谁报销酱油钱?”

    “不就一瓶酱油钱嘛,回来我报销给你!快去!”

    “厨房又没盐了,谁帮我买盐回来?”陈韵寒又在厨房里大喊。

    黄天看了周围客厅,楚榆楠跑去洗米了,钟于出去买可乐了,回归也出去买酱油。无奈之下,他只能这么说。

    “我去!”

第九十八幕:溯

    “super superman!”

    五人聚在一桌上,唯独陈韵寒没有和他们说出那句听起来很奇怪的暗号似得。玻璃杯里,灌满了百事可乐,他们不再敢拼命地喝酒,喝完之后像个烂泥一样。

    桌上的全部菜式都是由陈韵寒一个人所完成的,对楚榆楠他们来说,似乎符合他们口味的美味佳肴,看似山珍海味,实则家常便饭。胡萝卜都能做出龙虾形状,就连细节都不放过,特别是龙壳内脏都被雕刻出栩栩如生的样子。

    “你们所说的那句,什么super superman,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感觉听起来像是超人的意思?”陈韵寒带着好奇心去问,她的英语听力不会很差,至少普通英文单词她还是记得多少的。

    “对啊,就是超人的意思啊,一句话翻译过来就是超超人超人。”楚榆楠喝着可乐说,杯子里的一大半可乐都被他干掉,像河马张嘴喝水一样,大口大口地喝。

    “什么鬼?什么超超人超人?”陈韵寒还是听不太懂楚榆楠说的意思,他们四个人就像是外星来的一样,说的话也是奇奇怪怪的。

    “这是我们的暗号,我们四个人互联的暗号。要是谁以后有出息了,一定要用这个暗号去恭喜那个人的成功,暗号的意思就是超越普通人,超越超人。这可是我像了很久才想出来的暗号,翻找了英文词典,才找到了这句意思。”

    黄天感觉自己有点满满的成就感,那就是看了一个多月的英文词典,跟学了网上教师一起学习英语听力练习,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老城区里的美国人了。

    “网上不是可以直接翻译吗?为什么还要翻查英文词典?”陈韵寒有点不太明白黄天为什么要这么费尽心思的去找一句翻译句子。

    “因为我想学一口流利的英文,然后出到社会就有面子了。我要让别人知道,就算是乡下来的孩子,也能学习标准的英语。”陈韵寒感觉黄天是身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来的孩子,像在城市里拼搏,但没那个能耐。

    相比之下楚榆楠那家伙,就连黄天都像翻身一下,难道那家伙像一辈子都当一条咸鱼吗?

    “你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米粒啊?”楚榆楠扒饭吃,碗里的米粒一大部分全掉在桌面上,他真的是一点也不注重形象。

    “没有,我就想看看你吃饭的样子,这么拙。”陈韵寒喝了一口可乐,拿起筷子准备夹菜,前面的陶瓷盘子里的红烧肉,肥而不腻,肥皮嫩肉,油汁全被吸收进去,一口咬下去,伴随着肉质一起感受出来。这是她的拿手菜,就这盘菜快被他们搞定的空空如也,只剩下那么一块红烧肉。

    陈韵寒的筷子刚想下去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四双筷子挡住了她的去路。那四双筷子,八根天圆地方的细棍,同时夹住了那块红烧肉,看来所有人的目标,都是这最后一块红烧肉。他们的眼神互相盯住对方,眼神里带有着犀利般的眼色,似乎告诉着对方,谁也不让谁。

    楚榆楠和回归坐在一起,黄天和钟于坐在他们俩的对面,而陈韵寒则单独坐在中间。这块肉如同宝藏一样,引来无数人的争夺,他们先前就已经体会到荣华富贵的感觉,但是贪婪的**,引起他们再一次前来争夺这宝藏。

    **和诱惑,驱使着人们再一次的行动。最后谁也拿不了一分钱,只能闻着金钱的味道,自己白跑了一趟。

    “撒开!吃了这么多肉,也不知道该让让谁,我才是这快肉的主人,真的是的。”陈韵寒持着筷子,把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筷子,全部都敲了一遍,最后这块肉,还是落回了他主人身上,他们的筷子上,只沾有着红烧肉的油汁。

    楚榆楠把筷子上油汁都舔净了,然后继续扒饭。黄天他们没有了目标,也只能换另一个目标了。都学楚榆楠,把筷子上油汁都舔净了,然后扒着饭吃。

    那最后一块红烧肉,落入了陈韵寒的嘴里,看着她细嚼慢咽的吃,每个人都馋住地流下口水。

    餐桌上,一股冷漠的气氛飘过,有着筷子触碰到碗的声音,还有着可乐开盖的声音,那股气体从里面一下子冲出来。回归看着自己的玻璃杯里没有了可乐,便给自己倒了一杯可乐,可乐“咕噜咕噜”地冲着下,他觉得自己倒给自己可乐,感觉不太好意思,然后又给每个人倒了一杯可乐。他那时候的内心,极度尴尬到顶点,就像是气球一样,快要爆开。

    “要不是你们阻挡着我筷子,我早就夹着那块肉了。”楚榆楠明显的很不服气,他扒着饭看着黄天。但黄天也不是吃素的,同样都是肉食动物,他反驳着楚榆楠。

    “切,是我早就夹到那块肉好不好,搞清楚状况再来吃饭。明明就是我先夹到那块肉,然后你们才过来一起跟风,懂不懂什么叫做先来后到?”黄天的理由表现得很充分,然而没有一个人相信他说的话。

    “切,说的头头是道似得,朋友之间餐桌上无规则,桌上如战场,谁管你先来后到啊?你咋不说我是第一个先看见的呢?说谎谁不会啊?!我昨晚还摸过这块肉呢,那是不是代表着我就是一个夹到这块肉的人呢?”

    楚榆楠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就看不出来身上存在着礼貌的样子。回归坐在他旁边,仔细一看,那家伙的嘴角边缘黏着一粒米。

    “你们不用再争论了,这快肉是我做的,我是有资格吃这块肉的人?没意见吧?”陈韵寒很斯文的吃着饭,捧着碗吃饭,夹着菜不像楚榆楠一样的狼吞虎咽似得,她吃饭就像是有流水线一样,每一个动作都安排的很仔细。

    这句话说出来,让所有人都没办法再表达任何的意思。所有想说的话,全被这句话给抹灭掉了。

    “没,没意见。”楚榆楠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一下子就泼灭了,黄天也不敢再多说半句话。

    “咳咳……咳,咳咳咳咳!”回归突然咳嗽,原本就是很普通的咳嗽,听着他咳嗽却越来越大声,所有人都停止了筷子,楚榆楠看着他用一张餐巾纸捂着嘴巴。

    他把餐巾纸从嘴巴边放了下来,那纸巾中间部分沾有着红色粘液,吓得楚榆楠差点把饭给咽住了,怎么会吃着吃着饭就吐血了呢?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血?怎么会是血?回归,你怎么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黄天把饭含在口中说话,面对这种突然状况,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管理白米饭是软是硬了。

    陈韵寒手持着筷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回归手上的那餐巾纸,那红色的粘液,怕是血和喉咙里的痰融合在一起的。但她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好端端地吃着饭,会突然吐出血和痰呢?要是喉咙里有推及成的痰,在加上与血融合的话,那就是只有一个原因了,恐怕是上火导致的。

    但她怎么看那血都觉得很奇怪,看起来像是番茄酱似得。

    “回,回归。你要不要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楚榆楠拍了拍回归的肩膀,他一副非常担心的样子。

    “啊?!医院?不,不用了吧。我没什么大事,这只不过是番茄酱而已。”回归傻笑了起来,所有人都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笑。

    “番茄酱?”钟于表现得很疑问。

    “对啊,番茄酱啊。我不小心把番茄酱给吃进去了,但番茄酱太多了,味道又太甜,喉咙一下子承受不住这么多的番茄酱,所以就吐出来了。哈哈哈,是不是很像血啊?”他依旧傻笑着,还挠了挠头发。

    “呼,吓我一大跳,我还以为你身体出什么问题了。”黄天吐出一口冷气,差点就冷汗冒着下。

    “要是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我就把阿楚的器官,捐献给你。”黄天对楚榆楠勉强露出嘴角,他总喜欢拿楚榆楠开玩笑。

    “啧啧啧,你怎么不说把你的器官都捐献出去啊?黄花大闺女?”楚榆楠拿着一根筷子在手指上回旋着转,虽然显得很没礼貌,但毕竟没有什么外人,所以餐桌上的礼仪也不必看得很重要。

    “要是我英年早逝我肯定捐献出去啊,如果我活到一百岁的话,所有衰竭的器官谁还要啊?”黄天说得很有道理,让楚榆楠无话可说,总不能为了让他把器官捐献出去,就祝愿他英年早逝吧?那可不太好。

    “来,回归,多吃点蔬菜,有益健康。”陈韵寒夹着芹菜递给到回归的碗里,让旁边的人好生羡慕,甚至到达嫉妒的份上。

    “哦豁豁豁,韵寒小姐夹菜给我吃,你们没有。”回归吃着饭还表现出一副很瑟的样子,旁人的嫉妒到达顶点就是爆炸,如同原子弹的一瞬间挥发。

    陈韵寒也只是笑笑而已,她继续吃着饭,却把目光依旧停落在那有些可疑的餐巾纸上,但却找不到任何的切入点说明那餐巾纸的可疑性。

    “你现在变拽了啊?!吃个饭还这么瑟。看来我有必要使出我多年未用的体操互博术来治治你,看招!”

    “阿楚,去锁住他的双手。钟于,去按住他的双脚,我要让他笑到生活不能自理。”楚榆楠饭还没有吃完,便站了起来,两手扣住着回归的双手,把他双手放在椅背上。当他两腿想踹的时候,钟于用了按住的他的双腿,他的双手双腿都完全动不了了。

    黄天搓了搓手掌,使出十指神通,挠住回归全身上下的所有敏感到让人笑的部位。

    “哈哈哈哈哈哈,我错了,哈哈哈哈哈哈,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哈哈哈哈哈哈放过我吧。哈哈哈哈哈哈……!回归大笑着,”

    “哪有人做错事了还笑得这么大声的?你这分明就是知错不改,看我怎么再惩罚你一下。看招! katon (火遁)!挠痒痒之术!”

    回归继续大笑着,“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不是废话嘛?你挠着我,我当然笑啊,不然还哭啊?哈哈哈哈哈哈……!”

    “呀?!还敢顶嘴?继续处罚!”

    “我告诉你,きっとするよ(我一定会报仇的)。”回归说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日文,毕竟笑声太杂了,说的话也口吐不清。

    “呀?!还敢骂我?继续处罚。”楚榆楠很不明白黄天是怎么听出来的,可能是听懂了其中两个字的原因吧。

    陈韵寒继续吃着饭,再也没有人和她抢菜吃了。那四位中二少年,内心似乎越来越有童心未泯。如果他们能每天都保持着这种心态去面对生活的话,那该多好啊。

    还是上一次的那句话,“那些童心未泯的少年啊,假如他们哪一天不喜欢高达玩具了,是不是说明他们的内心已经开始成熟起来了。”

    这么说起来,还是有点小期待的。

    ………………。

    楚榆楠家外,停靠着一辆海崖灰色的雪佛兰新科沃兹,硬朗的家族式双格栅设计,赋予它更加鲜明动感的运动外观。搭配横向的redlinex炫红饰条,进一步的彰显了车子的动感风范和鲜明个性。

    家族式双格栅采用黑色哑光材质,将丰富的车型外面设计与独特的运动感融为一体,魅力卓群。

    “我原本打算对他们手下留情的,不至于伤害到他们,可是我要把握这一次的机会,要是错过这次机会,恐怕我又得回到那充满黑暗的地方,那地方太恐怖了。”

    坐在驾驶座上的神秘人,带着一副粉红色眼眶的墨镜,喝着一杯香浓的苦咖啡。他只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里头搭配着一件纯白色背心。

    “小心你的咖啡洒在车上,不然又像上次一样,差点又被挨骂。”他旁边副驾驶座上的人,靠在车窗那,一手挽着自己的腰,另一只手捂着鼻子,似乎讨厌闻到咖啡的味道。

    “我只是觉得这么一件简单的任务,调查一下就好了,可我总感觉要出大事了,但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果那意味着与我预想中的事情一样的话,我们会遇上麻烦。”喝咖啡的人说着话。

    “若他真的像你说的一样疯狂的话,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冒这个险了,你可是lk. chloe的继承人。”讨厌咖啡的人,依旧看着窗外。

    “lk. chloe给的档案里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黄天,与本体一样弱的人,他是楚榆楠的经纪人。如果他的潜能能开发到极限的话,估计在所有的经纪人里,他是最厉害的。”

    “最强的经纪人?有点意思,难怪lk. chloe会想要他。”

    “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该回去了,不然lk. chloe又会教训我们。那家伙总是这个样,有事没事的教训我们。”

    “但愿他,能活到那一天……,黄天,让我非常期待他的实力。”

    雪佛兰新科沃兹关下车窗,发动引擎,打转方向盘,打滚轮胎,开在窄小的暗巷里。时分已经午时,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九十九幕:七号公园

    室内灯光落在书架上,酸枝木头制作成的书架,看上去格外的崭新。书架里并排倒在一起的书籍,手指一抹就是灰尘,书籍比书架还要陈旧。

    华徐宁站在三号四列书架前面,端着一本厚重的枯木叶纸书籍在目视着。书籍外部用白线把整本厚重的书给缝在一起,白线经过灰尘的污染,都已经和书籍一样的年纪了。

    书中里面的每一页,用枯木叶纸制作成的薄度性磨砂纸,轻轻地在纸上触碰,都感觉难以摩擦表面。黑色墨水的字迹在纸上早已变得暗淡了,写书人的连笔字,把每个字给试图串联起来。

    他的脸色上,眉宇间透出一丝丝的辛酸,脸色看上去有着回忆往事那样。他轻轻地抚摸着枯木叶纸,暗淡的字迹让他想起这本书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哪位恩人亲手下笔写的。

    这就是一本普通书籍,一本记载着有关于十二生肖小组的书籍。眼里视线一闪而过在纸上,熟悉的信息,在他的脑海里慢慢浮现出有关的画面出来。

    华徐宁记得上一次他告诉过林瑾瑜,“那个时候有人说“湮灭”里出现了中央十六局里的人,所以那些人必须要大扫除。”

    后来发生了什么,“湮灭小组”会突然解散,林瑾瑜那个时候很好奇,其实华徐宁已经给出了答案,只是还没有告诉林瑾瑜罢了。

    答案就在十月八日的那一天,他跟莫菲说的那些事情,那就是湮灭的结局。

    他的脑子就像是一部电脑一样,找出了以往的视频记录。多少年了,他还是没有忘记那些事情,湮灭的解散,以至于他突然消失在神通局的视线里。那些事情就像是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华徐宁翻开了下一页,里面的信息,刚好就是湮灭的结局,那件事情刚好被人写了进去。他一字不漏地看着上面的信息,每一个字里都包含着相关的信息,瞬间勾起了他的回忆。

    书中的记载,与他的回忆,正好一样。

    “ 2007年第三时空四月中旬,十四号晚上。我们收到上级的命令,要前往避风港海关口那,抓捕从遗弃监狱里逃出来的时空罪犯,按照以往习惯,我们所有人都签订了保密协议。签订协议后,我们所有人都前往在海关口的路上,谁知道在前往的中途路上,出现了一群莫名其妙的神秘人,在拦截我们的去路。”

    “我们莫名其妙的被通缉,成为了替罪羊。最后“湮灭”小组里的张微妮小姐,为了掩护我们全员离开,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最后经过神通局的调查,我们被中央十六局的人给陷害。组织虽然保住了名声,那些从遗弃监狱里逃出来的罪犯也被抓回去,但是张微妮小姐的生命,却一去不复还。”

    “所以到最后,我们因为这件事情,没有脸去面对所有人的原谅,全员自愿解散了“湮灭”小组。自此以后,“湮灭”小组将不复存在。十二生肖里的第一代“午马”小组,和第一代“未羊”小组,将被抹去了。”

    “最后神通局重新创立了第二代的“午马”与“未羊”,代替了第一代的“午马”小组和“未羊”小组,但却没有重新创立“湮灭”。”

    “前任神通局的局长寒鸦氏,因为某种原因,离开了局长位置。把职位交给了年纪轻轻的楚风代理,现由楚风来代理神通局的局长,直到寒鸦氏归来。”

    华徐宁把书给合上,深深的叹了口气,像是回归了一遍往事记忆一样。那些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隐退了几年时间,把自己闭关在屋子里。最后由自己的徒弟,楚风把他邀请出来,让他担任织的老大。

    “既然来了,就说句话先吧。”华徐宁把书放回在书架上,莫菲躲在最前面的书架旁,走了出来。两手插瑾进外套口袋里,站在原地上,看着华徐宁。

    “你还是放不下那些事情?”莫菲说。

    华徐宁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出来,叼在嘴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烟。他照常的吸烟吐烟,烟气扩散到空气中。整个书籍室了,都是老烟的味道。

    “不是我放不下,而是你放不下。是你还一直挂念着楚榆楠的母亲吧,这些事情我有一半的责任。但是毕竟那个时候我一直待在影子部队里,没法和你们正常来往,所以很抱歉没能把信息带给你们。张微妮的死,我真的很抱歉。”

    “我……,我的确是一直放不下微妮,她死的太不值得了。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这件事情给放在心上,不管是照顾阿楚好,还是揪出那天晚上拦截我们的神秘人也罢,我要把微妮未完成的事情给完成下去。”

    莫菲对着华徐宁说,她一旦提起自己的好闺蜜,情绪就会立马糟乱起来。但华徐宁却似乎没有任何的表态,一直在吸着烟。

    “莫菲。”华徐宁开口。

    “嗯?”莫菲不明白他要说出什么话来。

    华徐宁吸着烟继续说,“我劝你还是放弃调查那些神秘人的事情,这不是我们能应付着来的。有些事情,该放下的就放下,不该管的就不要费尽心思地去管理…………。”

    他话还没有说完,莫菲便插住华徐宁的话,“你怕了?你怕那些家伙的真正面目?还是怕那些家伙后面的中央十六局?华徐宁,你难道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吗?微妮她就不应该牺牲的,我们也不应该被通缉的,就是因为中央十六局的人太放肆了,才导致我们这么容易被欺负。”

    “懦,我们就是懦夫……,微妮为我们牺牲,我们却什么都不能做……。”莫菲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她回想起的那天晚上,那副尸体被山石掩埋在土地下,与所有泥土融为一体,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

    回到现场的时候,山石堆积在一起,尸体陷入在土地下,组织的所有人费尽力气把尸体给挖出来,除此之外,唯一还能做的事情就是把她风风光光地再一次的安葬在地下。

    华徐宁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继续吸着烟。他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全是靠运气为生,运气对他来说,太眷顾他了。

    “怕……,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再害怕起来了。通缉部……全死在我的手上。”他低声细语着,莫菲没有听见他说的话。这件事情,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

    老城区,七号公园。

    “这公园还真热闹啊,附近的人都跑来这里休闲时光了。”黄天两手撑在后脑勺上,他还是头一回来这种公园散步的,以前他从来没有听说过阿楚的家附近,坐落着七号公园,这名字听起来非常的普通,就跟许嵩的那首《七号公园》一样,让人不经意地感叹。

    “那当然热闹了,也不看看这个时间点是什么时候。多少家的大人,都带着自己家的小孩来这里,你可以数数看,至少多有十户以上。”楚榆楠用鞋头跺在地板上,他之所以怎么做,那是因为他鞋子里进了小石子,让整个脚底非常的不舒服。

    但他又不能在这里脱鞋,毕竟他好几天没有换袜子了,刚洗好的袜子拿出来,一不小心掉进水桶里。所以他闲的麻烦,脆就不换了,反正两面都可以穿。

    “这地方不错,很适合放松心情。”陈韵寒似乎对这个公园,有着独有情钟。

    “你……经常来这地方散散心吗?”陈韵寒问楚榆楠,那家伙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比较好,因为这个地方他从来就没有来过,就算是独自一个人来公园散散心,那还不如坐在天台上吹着冷风看着夜色风景。

    “偶尔,以前偶尔来这里散散步,散散心。吃饱饭就来这里,这里夜晚的时候,可安静了。风景虽然算不上特别漂亮,但吹着风还挺爽的。”他在撒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要面子才特意编一个谎言。

    他并不知道这公园的夜晚有多好,也不知道被风吹得有多凉快。他只知道,自己没有来过这个七号公园,以前每天吃饱饭的时候,就是待在房间里一个人在发牢骚。明明只是一个周末,但却过得像是上学时间一样。

    “真好……。”陈韵寒稍微嘴角上扬,楚榆楠很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她那嘴角上扬是代表着羡慕吗?那她为什么会羡慕呢,不就是去公园散散步和散散心吗?

    说实话,他自己都没有这么做过,这一切只不过是他自己临时编的一个谎言罢了。别人羡慕他,那他自己一定很开心吧。但他却开心不起来,因为这种生活他多得是。

    “阿楚!快过来这里啊!这里有荡秋千,快过来推我一把,我腿太长了。”黄天在一处荡秋千的位置那,他坐在上面的小木板上,真怕他会把那小木板给坐坏。

    旁边的那些围观他的小孩子,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不是因为他是大哥哥的身份,然后坐在荡秋千在那瞎晃,那些小孩子才看着他,而是因为他霸占了别人的游戏项目,那些小孩子才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快推快推,我要荡得高高的,最好能脱离万有引力的那种。”黄天像个小孩子似得,坐在荡秋千上在瞎晃着,两手抓着两旁的麻绳,自己试图挪动着屁股,把自己给晃起来。钟于和回归在他后面,两个人都用力推动着黄天身子。

    谁知道呢,那家伙重的跟头牛似得。秋千两旁的麻绳系在枫树上的宽厚树枝那,那枫树看上去都有好几年头了,树根都死死地扎地而生,以它的年纪,应该能撑起黄天的体重。

    “老大,真的推不动了,我们俩快要没力气了。”钟于把头靠在黄天的背后那,两手乏力的松了下来,像软绵绵一样。回归就更不用说了,他已经出现了喘气现状,脑袋都快要麻木了。

    “没吃饭啊?两个人都推不动我?真的是……!唉。”黄天叹了口气,然后继续挪动着屁股,让自己至少能来回荡几圈。可能是因为秋千太低的原因,他的腿放在地板上,自己就像是坐在小板凳似得,两腿一蹬,自己也只能瞎晃好几圈,完全就感受不到那种飞得高高的刺激感。

    “阿楚阿楚,快过来,快过来推我到天上。”黄天挪动着屁股,楚榆楠真的很担心那快小板凳会撑不住他。他抬起头望着那高大的枫树,风一吹,上面铺天盖地的枫叶落了下来,从他脸颊边划过。

    他看着钟于和回归累得跟耕地牛一样,他们两人的力气加起来,肯定比他自己要高出许多。但就算是他真有那功夫,也没那心思。谁会那么无聊的去推动人家玩荡秋千啊?那家伙又不是三岁小孩。难道他自己还真像傻子一样,自己受累,然后把欢乐留给别人吗?他又不是天生小丑,何必非得让别人开心。

    理由多的是,更何况那家伙又不是漂亮的女生,干嘛要花心思去讨好人家开心啊?他开心了又能怎么样?花钱请你去吃饭吗?得了吧,那家伙估计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想请别人吃饭?

    “阿楚阿楚,别在那傻站着了,快过来推我上天。”那家伙继续喊着,屁股继续扭动着。楚榆楠完全就不想理会那家伙,但如果不帮那家伙推动的话,他会不会上来就是一拳。虽说那家伙已经洗心革面了,但这种事情完全说不准的嘛。

    楚榆楠喟然叹气,就连钟于和回归两人都搞不定的事情,他自己又怎么能搞定呢?那家伙简直就是太高估他的实力了,或许只能找一堆和他一样的人,把他推到天上去。

    “让我来吧。”陈韵寒走了过来,按住十指骨头,那家伙又想闹哪一出?她该不会要把黄天打一顿吧?

    “你来凑什么热闹?你行吗?要不咱俩一起…………。”楚榆楠话还没有说完,陈韵寒就把他推开一旁,楚榆楠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插嘴的。

    “磨磨唧唧的,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哪来的那么多想法。”陈韵寒走到黄天的身后,黄天坐在荡秋千上,心里有些紧张,他并不知道陈韵寒能把他推到什么程度去?

    “韵,韵寒小姐。要不,你坐在这,我推着你飞?”黄天吞了口水,心里无数的小人在一起紧张害怕。他知道陈韵寒的脾气有些害怕,但是不知道她的力量能高到什么程度。但是一句话归属在一起,他就是害怕,害怕一拳挥在他脑袋上。

    “哈哈哈……。”他强颜欢笑着,“一个女孩的力量能高到什么程度…………,啊啊啊!!”

    “坐稳了,给我高高飞起来!!”陈韵寒两手贴在黄天的背上,只不过轻轻一推,黄天坐在秋千上,两手紧紧地抓着麻绳不敢松手。顺时针似得,飞到半空中上,然后再荡回来。

    就像是坐海盗船一样,心脏一上一下的。楚榆楠很庆幸坐在秋千上的那个人,并不是他自己。或者他会被吓出心脏病出来,所以他彻底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个女生天生自带暴戾和蛮力,两种不可思议的天赋在一个普通的女生上使用出来,那会是什么概念?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陈韵寒站在一旁看着黄天坐在秋千上在那轻轻地荡,她开心的样子,很自然。钟于和回归两人蜷缩着一团,或许他们俩终于明白陈韵寒会来到汽修专业里。可能因为别的专业不适合她,如果让她去带小孩子的话,那个小孩子会不会被吓得半死?

    几率概念只有百分之五十,另外的百分之五十是真的。

    “恐怖,如斯。简直就是魔鬼,好在我之前并没有惹她。”楚榆楠感叹自己能活到现在,简直到达不可思议地步。运气是赚来的,他之所以要做好事,是希望自己的运气能多一些。

    黄天感觉自己的魂魄快要抛出去了,那家伙的抛物线定律估计是顺时针上的。周围的那些小孩都看待了,一个个眼睛睁的大大的。他们应该是没有看海盗船似得荡秋千。

    他从荡秋千上走了下来,世界在他视线里,似乎围绕着他转。脑袋里充满着呕吐想法,想把一切无关紧要的东西都吐出来,哪怕是吐一点水也行。现在的他,感觉真的脱离了万有引力一样,从外太空刚回来。

    荡秋千荡得他都有些窒息难受,钟于回归跑过去搀扶着黄天。他的样子,连走路都不稳,会不会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

    “你们今晚要在阿楚家吃饭吗?也是我下厨哦。”陈韵寒两手插在一起,靠在胸前下,告诉着黄天他们三。她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因为什么针对才开口,如果他们三今晚能在楚榆楠的家里吃饭的话,多多少少黄天会拖住楚榆楠去参加那个学校里的文艺晚会。

    就怕黄天会不同意,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真的是没什么希望了。可能就得到今晚,告别一段段落了。

    “不,不不不不不,不用。今晚我家有事,我要跑去美国那过万圣节。你们不要太想我,我很快会回来看你们的。”黄天说的话都是不明不白,这就是很明显的故意逃避。

    陈韵寒知道那家伙会不同意的,但也没办法,或许只能靠她自己去拖住楚榆楠那家伙了。

    “钟于,回归。把我送到我家去,我要先换一件睡衣,然后赶去美国那过万圣节。”黄天两手挽着钟于和回归的肩膀,自己有生以来玩的荡秋千,就今天是最刺激的。

    “再见。”陈韵寒挥了挥手。

    “韵寒小姐再见,我们明天见。(“我还要去买一些糖果,毕竟美国那没有大白兔奶糖。”)”回归也挥了挥手。

    “明天,或许没有明天了吧。”陈韵寒觉得有点小遗憾,五个人待在一起时间稍微久了。一开始都是形同陌路的,然后慢慢变得形影不离了。如果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可能会有点小遗憾吧。五个人就像是叶子一样,每个人都连在一起,成为五叶草。

    “阿楚!”陈韵寒突然叫道。

    “嗯?”?

    陈韵寒转过身子继续说,“你今晚想吃点什么?红烧肉?还是西红柿炒鸡蛋?只要我有能力做出来,我就会做给你吃。但是前提是,你得负责做饭。”

    难得陈韵寒大方一次,楚榆楠觉得自己要好好借此这个机会大吃一顿。但是,不知道突然为什么,他反而吃不下那些菜了。

    楚榆楠摇了摇头,低声的说,“不用了,我晚上还要早点参加学校的文艺晚会,你先吃吧。”

    “那怎么行,要不我等你回来,咱们俩一起吃万圣节晚餐。再配上两根烛光,我敬你一杯可乐,你得敬我一杯酒。”

    陈韵寒两手贴在一起,她弯下腰,头发顺着左侧肩膀滑了下来。她为什么就这么执着于一顿饭呢?她看着楚榆楠迟迟未回复,担心那家伙会直接拒绝。

    “嗯…………,行啊。咱们俩必须得喝酒,喝到吐为止。”楚榆楠露出笑容,看来他很不服气上一次会醉倒在餐桌上,喝的不省人事。

    “ok,那我们现在就去买些新鲜的菜回来,然后我等你回来一起吃烛光万圣节晚餐。”陈韵寒伸出手,楚榆楠抓着陈韵寒的手,站了起来。

    他拍了拍屁股上草,“听说最近白菊超市里的牛排大减价了,要不我们去看看?家里没有鱼丸了,真想知道那胖哥哥卖的鱼丸好不好吃。”

    “好,听你的。”

    “咱们买一些鸡尾酒回来,互相灌对方下去喝,得喝到吐为止。我要提升酒量,成为喝酒达人。我记得我上一次买了一款赛车游戏,到时候我们吃完晚餐后,在客厅的电视机上玩游戏。反正明天早上不用上学,我们通宵玩游戏都行。”

    “嗯,可以。”

    “嗯……,让我想想啊,明天早上我们得去哪里玩呢?上一次去过了天空烟火乐园。要不我们这一次去那水湖区吧?南区晴天水湖区可好了,一大堆海鸥在那里飞来飞去。比较麻烦的是,那些海鸥会拉屎,所以在那个地方最好不要吃雪糕。不然你迟到是雪糕还是屎,可能你都不知道。”

    “哈哈哈……。”陈韵寒没想到那家伙把明早的行程都已经想好了,那家伙和朋友待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这个样的吗?

    真希望,明早包括今晚,会实现起来。老天爷会再一次眷顾那男孩吗?连老天爷都猜不透那家伙在想些什么,要眷顾他,可能很麻烦。

    有谁注意到他们俩是牵着手走路的,两人手腕上的小恐龙发圈,一粉一灰。楚榆楠的是粉红色,陈韵寒的是卡其色。或许这只是一件非常普通的发圈而已,但对他们来说,这是好朋友的象征。

    朋友之上,恋人未满。两人从未说过那句话,一直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好朋友。

    秋天的落日,快的不是一分一秒。十月份的最后一天末尾,在于今晚的晚秋时刻。北方吹来的秋风,稍冷微凉。小恐龙发圈,仅仅代表着好朋友的意思,无需多余的标签刻在上面。

    “笨蛋,走错方向了!白菊超市在另一边。”

    “不对吗?我记得明明是北边的?还是说他们搬家了?”

    “搬个鬼啊!一直都是在南边啊。快过来啊,还傻愣着站着干嘛?再晚一点的话,超市就得关门了。”

    “噢噢噢噢,我来了我来了。”

第一百幕:默剧

    晚上,六点半。

    “光盘,光盘,我的光盘去哪了?!丫的默剧大赛光盘去哪了啊?!”楚榆楠的声音在整个屋子里炸了起来。

    陈韵寒坐在沙发上,两指堵住耳朵孔里,那家伙的声音直接刺进她耳膜最低处。她不想帮那家伙找什么光盘,最好他那光盘能凭空消失,这样他就没什么作品可以参加默剧大赛了。

    “你找什么呢?什么光盘?很重要吗?”陈韵寒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看着楚榆楠七上八下的,就算是分身出来,也未必能帮他一把。他都这幅样子了,估计他的分身也跟他一个样。

    “光盘啊!默剧大赛光盘啊!上一次我和黄天他们拍摄完视频后,就把摄像机里的视频拿去做成dvd。现在光盘不见了,那我就没办法参赛了……!”

    楚榆楠急得抓起头发来,他的大动作,快要把身上的西装给撑开来。陈韵寒搞不懂一个毫无意义的文艺晚会,哪里重要了。

    “不见了就不见了嘛,多大点事啊。反正那文艺晚会对你来说,也没啥意义。”陈韵寒随口说了句话,却引来楚榆楠情绪一下子就波动起来。

    楚榆楠走过去弯下腰,凑到陈韵寒面前跟她说,“什么叫做不见了就算了?!那可是我精心准备的默剧大赛作品啊!要是不见了,我就没办法参加默剧大赛了,这也就意味着,我没办法给屈梦橙长脸了……。”

    “啪!”巴掌的声音,定住了时间。

    陈韵寒一巴掌扇在楚榆楠的脸上,那家伙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陈韵寒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真的想一巴掌把那家伙给扇醒,都这个时候了,那家伙还想着一个完全不在意他的“朋友”。

    “你是不是真的傻?”陈韵寒冷冷地吐出这句话,楚榆楠并没有回复他的内容,整个人都呆住了。内心就像是过山车一样,从高处坠落下来。

    “她到底对你灌了什么药啊?你为什么就这么执着于一个完全不把你当成朋友的人?她是聂小倩,你是宁采臣吗?你们搞人鬼殊途啊?一个破文艺晚会真的就比你人生重要吗?只不过是一UU小说去的颜色罢了,你的人生还需要许多色彩去添加。”

    陈韵寒突然教训着楚榆楠,那家伙也无话可说,慢慢地低下头。

    “我这段时间来,哪一天不是一直在劝你加入组织的?!你告诉我,我有闲过吗?!这段时间我每天晚上入睡,整个人就如同失眠一样,我怕我自己这么努力地劝你加入组织,到头来,却徒劳无功!”

    她的情绪比楚榆楠还要躁动,她到底有多少不满,却在这一晚上给爆发出来。楚榆楠坐在桌面上,依旧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听着陈韵寒说话。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楚榆楠,人生就这么一次,想要让自己活的风风光光,就必须努力,没有人是一帆风顺的。你不想一直想试图改变自己吗?现在就有一个改变你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为什么还不答应?”

    她流着眼泪说话,加上天气原因,她一直处在于感冒当中。她之所以不敢去看病,怕自己耽误了任务时间,一直硬撑到现在,也怪可怜的。

    “我也知道人生很重要……。”楚榆楠终于开口了,他继续说,“但我想在加入组织前,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哪怕是…………告白失败也好。”

    “告白……?”陈韵寒似乎有点没听懂那家伙所说的“告白”是什么意思。

    她压根就不在意那个什么光盘,什么默剧大赛。只是担心那家伙会找不着光盘,参加不了大赛整个人变得郁闷起来。

    “你想……,向屈梦橙告白?”陈韵寒说,她真的被那家伙给吓了一跳。

    楚榆楠并没有用口头说出明确的答案,只在头上稍微点了点头,代替了简单明了的一个字。

    “所以……,你想在默剧大赛取得成功,然后再向自己的女神告白?是不是这样阿楚?”陈韵寒看着他问。

    楚榆楠继续点头,没有说话。

    “让我猜猜看,你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是不想让自己留下遗憾?如果真被你这家伙走狗屎运了,告白成功的话,你还会加入组织吗?”陈韵寒继续追问。

    气氛一下子沉默起来,陈韵寒等待着楚榆楠告诉她答案,但楚榆楠却迟迟未回复。

    陈韵寒也低下头,玩弄着手腕上的发圈,那只小恐龙小小一个。那家伙说过,这种小玩意会给你带来幸运。陈韵寒真希望,幸运会降临到她这一次上,哪怕是最后一次也罢。

    可能她也已经猜到了结局,感觉从一开始她就已经做好失败的准备了。这一次任务比她想象中还要困难,她盘腿坐在沙发上,薄纱白裙铺盖在双腿上,一身打扮与前天一样。

    她从背后拿出一副光盘出来,楚榆楠一直没头没尾地找光盘,原来是被陈韵寒给偷偷地藏了起来。楚榆楠愕然的表情,陈韵寒就是想看他那一副吃惊的表情,然后不知怎么去面对。

    “那副光盘怎么会在你手上?”楚榆楠看着陈韵寒手上抓着的光盘,那副光盘上写着一串英文,“my namechunan, silent drama work “color“.(我叫楚榆楠,默剧作品《色彩》。)”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以为我把它藏起来,什么事情都会没有。谁知道你这家伙会为了那个文艺晚会,像个傻子一样地去找这光盘。”陈韵寒拿着这光盘,对着楚榆楠说。

    她手上就像是手握着重要的东西,感觉堪比整个国家机密一样。

    “快给我,这东西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没了它,我就参加不了默剧了。”楚榆楠伸手过去拿回那光盘,但陈韵寒身子往后一倒,什么事情都没了,那家伙的手,绝对不够长。

    “你信不信我把这个光盘给弄坏?!”

    “有病啊!,快把光盘给我!”楚榆楠吼了一句,彻底把陈韵寒给愣住。那家伙是第二次对她说话这么大声,看似是一件小事。但是从侧面上来看,那家伙平时就很温柔,从来不会乱发脾气,但没想到会为了一个光盘而发脾气。

    陈韵寒愣住了,两眼盯着楚榆楠看。眼里充满了泪水,眼角闪过一丝的心酸情绪。楚榆楠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便立马把音量降低了下去。

    “对,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这么吼你的……,对不起。”楚榆楠低头认错,两手放在大腿上。

    陈韵寒咬着下嘴唇,看着光盘上的那一串英文,觉得自己就算是费尽多少心思,都比不过人家的一句话。她把光盘递给楚榆楠,轻轻地说了一句。

    “拿去,早点回来。我等你……回来吃饭。”陈韵寒轻轻地说,看着楚榆楠低头认错的样子,就像是小孩子做错事一样,立马知道自己的错误。

    楚榆楠稍微抬起头来看,是陈韵寒亲手把光盘递给他。他想都不用想,接起光盘站了起来转身就走。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陈韵寒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他立马停下了脚步。

    他扭过头看着陈韵寒蹲在沙发上,左手抱住双腿,另一只手抓着他自己的手腕。她低头的样子,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委屈和心酸。

    她说,“不要让我等太久,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楚榆楠露出笑容,大白牙露了出来,“放心吧,事成之后,我就立马回来。我想好了,我是不会跟那家伙表白的,我只要证明我自己似乎有导演的能力。”

    “到时候我回来了,你可千万不要睡着咯。你要是睡着了的话,记得要盖好被子,毕竟今晚会有点冷。”楚榆楠看着陈韵寒还是没有抬起头来,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再,再见。我,我先走了,晚上见。”

    “再见……。”陈韵寒松开了手,两手抱住了双腿。楚榆楠看着她长发披下来,那长头发里的脸色,到底是什么样?

    楚榆楠带上礼帽,把光盘放进公文包里,最后看了一眼陈韵寒,转身就走了。

    “啪!”的一声大门关上,屋子里的气氛再一次的沉默起来。等他走后,陈韵寒才把头给抬起来,头发早已经凌乱,但她没有心思去整理、

    看着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进入了七点十分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着楚榆楠回来。两人都是明白人,餐桌上根本就没有食物。楚榆楠因为陈韵寒会在他走后,去做饭。陈韵寒却认为,那家伙会很晚回来,干脆就不做了。

    其实她特别想做饭的,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饭菜热乎乎之前,等到他回来。饭菜可以热无数次,内心就没办法等待无数次了。

    “阿楚……,拜托你了,早点回来吧。”陈韵寒闭上眼睛,在眼皮闭上之前,眼泪滑落了下来。客厅里唯独时间滴答滴答地走,内心紧张得蜷缩到一团。

    学校,罗德会议大厅里。

    大厅上的聚光灯围绕着整个大厅循环,舞台上的装饰,一过红布铺盖在舞台的顶上,上面写着,“2020年南市理工职业技术学校文艺晚会默剧大赛。”

    舞台背景是硕大的显示屏,那是展现默剧作品时候用到的电子设备。字面还是老套路,装饰还是很单一。

    因为今天正好是万圣节,昨天的万圣节前夜的装饰物那些东西,到今天还是一样的保留着。大概是学生会那些人懒得重新整理文艺晚会的打扮,干脆直接就把晚会的装饰,和万圣节的风格融为一体算了。

    反正也没人会发现这些奇怪的南瓜灯,为什么会挂在舞台上碍眼。

    台下越来越多人聚集在一起,什么校领导啊学校内的老师啊,还有学长学姐学弟学妹那些人啊,全部都一起跟着过来。来这里参加晚会的学生,无非就只有三种人。

    一种是参加晚会表演的人,另一种是参加默剧大赛的人,还有就是闲的没事做,陪着以上的人,来这里凑热闹。

    最前面靠舞台的那一排,是校领导的位置。剩下的就是无关者的位置,反正那些人也只不过是来凑热闹,充当充当人头,好让文艺晚会热闹一点。

    聚光灯犹如夜店里的灯光一样,四处旋转着,七种不同的颜色向四处扩散。动感的音乐在人们的细胞里躁动着,随时刺激到你的脑神经里。

    大厅各个角落里隐蔽着的音响,包括舞台上背后的音响,播放着dave weckl,的《rock ’n’ roll》。摇滚纯音乐,没有多余的歌词,就单纯的用骨子去摇滚音乐,奏响一曲让人颤抖着音乐,让人不知不觉地跟着摇摆起来,多么的可笑一件事。

    楚榆楠来到罗德会议大厅里,在这之前他在学校里找了大半圈,完全就没有看见什么会议大厅。后来他才发现,那所谓的会议大厅就在食堂的背后。

    他在学校呆了这么久,也就去过教室和维修实习车间。

    “哎!”有人拍了他肩膀,吓得楚榆楠差点把手中的公文包给甩出去。

    “你干嘛呢?鬼鬼祟祟的,想爆破会议大厅啊?”拍他肩膀的人是屈梦橙,那个小姑娘。她一身打扮的风格,很符合万圣节风格。反正今天晚上是文艺晚会,谁会管你穿什么衣服。

    “没,瞎转而已。”楚榆楠舔了舔嘴唇,他特地瞄了一眼屈梦橙的打扮。与陈韵寒相比,她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差那么一点点是哪一点呢?就是差在于气质上。一个霸气侧漏,另一个则是清纯秀气。

    “你……默剧作品准备好了吗?”屈梦橙问他。楚榆楠就是要等待她问起这个问题,然后自己表现出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自信满满的表情,让人看上去特别贱。

    楚榆楠拎着公文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看到没?”

    屈梦橙瞟了一眼过去,很冷的表情让楚榆楠感觉到一点失望,“看到了,劣质公文包,上面还有灰尘?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啧啧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公文包里面的光盘,那就是我的默剧作品。”楚榆楠继续瑟着,左腿不停地在抖。

    “嗯……,有点小期待。我等待着你的默剧开始,让我看看你的默剧拍摄的怎么样。回头见。”屈梦橙抛下一句话,挥了挥手转身就走了。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楚榆楠在喧闹的人群里大喊着。

    大厅瞬间黑暗起来,所有的聚光灯聚集在舞台中心上。男方和女方手牵着手走了上来,女方穿着一件海蓝色的抹胸装,带着清秀的气质,裙摆显得像是a字裙一样。裙褶外铺盖着一层透明的薄纱犹如雾气一样。

    男方简单的穿了一件西装,里头配件一件白色衬衫,驳头上花纹领带打着完美的猩红温莎结,胸口部位那绣着一朵红色玫瑰。

    聚光灯聚集在他们俩身上,按照学校传统的惯例,开场的时候都要说些开场白,以表示对学校和文艺晚会的尊重。

    “欢迎大家来到南市理工职业技术学校,一年一度的学生文艺晚会,以及校内的默剧大赛。时间就是这么的充足,让学生们精心准备的默剧视频,和表演作品,全部都在舞台上一一展现出来。首先让我们热烈欢迎各位校领导,以及教育部到来的老师们。”

    台下一片掌声,楚榆楠坐在最后一排位置那,这种小场面他已经见过三回了,加上这一次,就刚刚好三回了。

    “欢迎南理职校(南市理工职业技术学校的简称)的校长,罗展川!纪检部的部长,裴安!财务部门的部长,陈宁!后勤部门的部长,李蓝!以及教育部到来的三位老师,刘建国,李建国,陈建国!”

    楚榆楠坐在下面,都有点不经意地吐槽了,他怀疑那些老土的名字,是不是主办方临时想起来的名字。

    “让我们绽放青春的色彩,宣扬青春的动力,展现个人的魅力四射,让我们现在一起迎接文艺晚会的到来!”

    楚榆楠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快要起来了,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这种台词。多少年了,也不知道该换一下。那两人站在台上说着这种老掉牙的台词,他们能习惯吗?

    “算了,我先睡一会,反正没那么快到我。”楚榆楠一手抱着公文包,另一只手枕着后脑勺。

    “现在让我们欢迎第一个默剧参赛作品,由滑板社团滚轮天际的社长,叶物!给我们带来无声默剧,《花火》!”

    全场瞬间熄灯,舞台上的聚光灯消失在空气中,全场所有人屏息着。像是观摩世界纪录片一样,还真无声默剧,一点声音都没有。

    “完了完了完了……。”楚榆楠一个人在唠叨着,他记得自己好像还在视频上,配了一首背景音乐。谁知道他自己会这样,他脑子一热,告诉了老板配上一首他自己最喜欢的纯音乐。

    应该吧,老天爷应该会眷顾着他。

第一百零一幕:《色彩》

    “像一出默剧,视线有雾气,试探的证据,暴晒很彻底,月光正坐下在祷告,乌鸦张开嘴巴,嘴巴,嘴巴……。”

    舞台上硕大的显示屏那,继续播放着下一位选手的默剧视频。

    黑白世界,黑白电影。他从小巷里跑了出来,后面一群人追着他跑。他站在街道上,转身看着那一群人。路过的老旧式车子从他身边经过,他握着车尾厢上的杆子,追着他的人继续追着他。

    老旧式车子经过两位警察身边,他松了手跳了下来。站在那两位警察的前面,那两位警察试图用警棍打他,他从两位警察中间穿过,两位警察手持着警棍互相打在对方身上。两人瞬间晕倒,他觉得很奇怪。刚想迈出步伐就走,发现了前面有追着他的人,他转身就跑。

    他跑在大街上,后面的人继续追着他。然后他转过身子看着那些人,一俩老式巴士从他身边经过,他立马抓住巴士尾杆在跑。

    他抓着尾杆狂跑着,巴士车速太快了,他不得不把步伐加快速度起来。跑着跑着,他抓着尾杆整个人飞了起来。然后两手抓在车尾杆,把自己拉进巴士车尾站台上。

    但他站在巴士车尾站台上后,他转过身子,向那些追着他的人,挥了挥手。

    “感谢舞蹈社团的所有人,给我们带来了一场默剧视频,《追逐》!加上这组社团,让我们宣布第一轮五组社团的默剧作品评分。”

    “第一个社团,滑板社团的默剧作品《花火》评分!默剧人物肢体语言表现得很到位,环境场景处理很好,情节节奏很快,表达的事情也很明显,作品寓意很深层。环境不动声色,人物有语肢体表达。但是唯一不好的就是环境太生硬,没有一点风吹草动,像是在一块黑白板上表演。”

    “所以经过各位领导的评分,滑板社团的默剧作品评价最后的得分,为七十六点五!鼓掌!”

    台下一片掌声,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认认真真地再看。反正楚榆楠觉得,那滑板社团的默剧作品,处理的相当好,得分高在于人物善于表达语言。

    他叹了口气,低下头,感觉自己没希望了,这一轮五组社团的人结束后,就只剩下最后一轮的五个社团。

    “奶奶的,评价这么严格,还真以为自己是卓别林啊?!”楚榆楠满嘴抱怨不满,他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得到六十分及格。

    “接下来的四组社团的默剧作品得分,我就不详细的说明原因了,让我们直接开门见山。第二个的跆拳道社团的默剧作品,《绽放》!最终得分为,八十五点五分!”

    台下瞬间一片喧闹起来,舞台上的女主持人继续说。

    “第三个社团,文学社团的默剧作品,《夜色下的湖中城市》。最终得分为,八十九点九!”

    台下继续瞎闹着,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认真地看完了。那女主持人继续手拿着评分纸,对着话筒继续说。

    “然后是第四个社团,音乐社团的黑白电影,他们的默剧作品《木偶的死亡舞步》,虽然利用到了背景音乐,算不上真正的默剧。但同样的利用人物的肢体语言,和诡异的音乐,两者相结合在一起,成为了不一样的默剧,表现得很好。”

    “但结果怎么样,还是要看各位领导的眼光才行啊。所以他们的最终得分为…………,九十四点六!鼓掌!”

    台下再一次的哄闹起来,有人还在人群里瞎喊。

    “第一轮里的最后一个社团,舞蹈社团的默剧作品,《追逐》!相信大家也看见了,视频里的最后一个桥段是模仿巴斯特.基顿的默剧电影《将军号》。完美的将电影里那经典桥段给重新的展现了出来,真的是让人不可思议,所以他们的最终得分是……。”

    “九十六点九!”鼓掌!

    台下的那些吃瓜群众的声音,再一次的喧闹起来,明显的比前四个的声音还要大。那些吃瓜群众就是光顾着鼓掌,和只顾着喧闹。什么给观众评分的环节,压根就不存在的。

    “他奶奶的真帅,这是什么神仙实力啊?九十六点九……,压根就不是普通人拍的。”楚榆楠咬紧牙关,恨不得把牙根给咬碎。舞台上的评分一个比一个高,他的内心一次比一次还要紧张。

    他紧紧地抓着公文包,默默地低下头。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把握能得到默剧大赛的冠军,就他那三部摄像机,还想拍出大片?简直是可笑话题。他的内心早已经就默认了结果,尽管他有多努力,到头来,都还是徒劳无功。

    他想起陈韵寒的那句话,现在的他或许知道了陈韵寒的苦心,原来那个女孩一直都这么辛苦。他感觉有点对不起她,对不起那个女孩。

    “现在有请下一轮的五组社团的默剧作品展现,第二轮的第一个参赛社团,天绘画社!额…………,名单上他们写着的代表人物是……,17汽修专业一班的楚榆楠!虽然名单上没有表露出来默剧作品的名称,先让各位领导和观众们拭目以待,我稍后去问一下。”

    楚榆楠被吓了一跳,自己什么时候变成最靠前的人物?

    女主持人一度陷入尴尬的气氛里,她手里拿着的名单是临时修改的名单。她不知道赛场作品会临时换掉,原本她按照名单上的台词里,代表天绘画社的人,是屈梦橙。结果就被屈梦橙临时换了,换成了楚榆楠。

    “阿楚!阿楚!”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楚榆楠四顾周围。发现舞台后面的准备室里,是屈梦橙在讲他的名字。那女孩的嗓子不是一般的大,在人群喧闹的情况下,都能叫住楚榆楠的名字。

    楚榆楠看了过去,屈梦橙在舞台准备室厅里继续喊着。

    “快过来啊傻子!还傻愣愣着坐着干嘛?!该你出场了!”楚榆楠看着屈梦橙使出遛狗的动作,自己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他便拎着公文包弯下腰走了过去。

    女主持人站在台上一度再次陷入尴尬气氛,因为没有人把参赛光盘交给她,她就没办法进入下一个环节,和另一个男主持人很尴尬地站在舞台上。

    “光盘光盘光盘,快把光盘拿出来,人家一直等着你的作品呢。”屈梦橙使劲催着楚榆楠。

    楚榆楠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是怎么回事,他打开公文包的拉链,把手伸进去找出那副薄如纸的光盘。

    “怎么回事啊?不是先你出场然后再到我的吗?怎么我就成了社团的代表人物啊?”楚榆楠问屈梦橙。

    “废话这么多干嘛,让你出场你就去,磨磨唧唧的还是不是男人啊?”屈梦橙看着楚榆楠拿出光盘后,便立马抢走他手里的光盘,转身就跑到舞台上,把光盘递给那位尴尬的女主持人。

    那位有点野蛮的女孩,似乎暴露出自己的本性。事已至此,楚榆楠也无话可说。他看了一眼舞台上的大屏幕,马上就展现他自己的默剧作品,他的内心是如此的小紧张。他转身就走到最后一排座位那,坐回他自己的位置。他还是比较喜欢坐在角落后面,假装一个人欣赏着世纪大片一样。

    大厅瞬间安静起来,舞台上的大屏幕开始展现出楚榆楠的默剧作品,全程所有人都关注着这场默剧表演。让人“拭目以待”,似乎让人充满了好奇心。

    音乐响起,这是个有声电影,黑白默剧。音乐从最低音慢慢持续到平音中间,有鸟儿在背后叽叽喳喳,还有犹如雨滴拍打在地面上,杂音混合在一起,这首治愈的纯音乐《blue sky》,为这场默剧拉开序幕。

    “sky!”女声在音乐中响起,音乐继续保持平衡,直到鼓子敲击的时候,所有杂音瞬间没了,变成了单纯的“开头”曲。

    视角开始了第一个镜头,黑白的街道上,搭配了一首纯音乐,伴随着雨滴,少年从镜头里走了出来,拿着一把未打开的雨伞,少年把他当成小拐杖。他身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高礼帽,与黑白世界融为一体。

    他在路上跳起舞来,脚踩踏着地面上的积水。不顾着身子是否被淋湿,宁愿所有人把他当成傻子一样,他还是热爱跳起自己的舞蹈。女声继续说着那句,“sky!”音乐继续躁动着。

    “sky!”女声继续响起,然后说了一句英文,那句英文楚榆楠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找遍了网上所有信息,还是没有找到那句英文意思。所以他内心编了一句英文,差不多意思很原句有点一样。

    “music purewords blue skywords blue sky!”少年继续跳着舞,完全不在意身上已经被淋湿了。他一路走,一路跳,像个丑小鸭一样的跳舞,挥着雨伞一路上跳着滑稽舞蹈。他想说明什么?是快乐吗?还是悲伤?

    为什么下着雨却不打雨伞?还喜欢在无人的街道上跳舞?身体与这黑白世界融为一体,这个世界包括他,一点颜色都没有。

    跳舞成瘾,大脑麻木,音乐深入内心,女声依旧唱着那句“sky!music purewords blue skywords blue sky!”

    他来到公交站那,停下舞蹈,看着一对母子俩只共用着一把小雨伞。只见雨势越来越大,他走到小女孩的面前,把手上的那把大雨伞给她们。

    女孩母亲接过少年手中的雨伞,牵着小女孩转身就走了。少年呆呆站在原地,他抬起头一个人独自享受雨滴铺盖在他脸上,视线一片黑白,包括那对母子俩。

    那小女孩重新返回来,少年看着她。小女孩对少年露出笑容,把自己手上那把小雨伞给那位少年。她露出可爱的微笑,伸出大拇指弯曲两下,表示很感谢那位少年。

    音乐到了**,躁动一直持续着,鼓子不断敲击,女声唱着那句“sky”,还有那句神秘的英文。

    少年接过小女孩手中的那把小雨伞,从他手中接过的那一瞬间起,慢慢有了颜色。雨伞被铺盖上黄色,肤色穿透在少年的手上,蔓延在衣服上就成了黑色。小女孩也看见自己的身上突然有了颜色,花花绿绿的连衣裙,粉红色的发卡,棕色的头发扎着两个小马尾,这些颜色似乎就像是那少年赐予给她的。

    小女孩再一次向少年表示感谢,挥了挥手,转身就走了。那少年呆呆的站在原地,他的眼睛视线一片,忽然有了各种各样的色彩。

    少年开心起来,打开那把小黄伞,举着高高,撑在头顶上。雨势慢慢变小,少年撑着小雨伞在街道上继续跳起舞来。当他走过的每一段路,地上充满了色彩。

    音乐走下低潮,慢慢接近结尾,他向着那黑白的世界前方,保持着前进,用他那滑稽的舞蹈,让整个世界,充满色彩起来。

    镜头以少年的背影结束,丑小鸭般的舞蹈,背后充满色彩的世界,前方一片黑白的地方,他保持着很开心,世界如此美好,色彩如此美丽。谁不曾讨厌过这世界,谁又厌弃这世界的色彩?

    少年如此开心,是喜欢这世界的色彩,还是那小女孩的感谢?两者或许有,可能他喜欢上充满色彩的这个世界,包括那小女孩。

    舞台上的显示屏结束,最后以低音稍微躁动的纯音乐,结束了那场只有三分多钟的默剧,少年背影,来下尾声。

    全场一片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楚榆楠趴在前面的靠背椅上,看着全场的人,一句话都没有开口,估计怀疑他们是不是都睡着了?还是因为太无聊了,懒得说话。

    女主持人走了上来,把光盘取出来,递回给屈梦橙。那女主持人面对舞台上的黑屏,想说什么话她自己也不知道,没有台词,她不敢在台上乱说话。

    “嗯……,这位17汽修专业一班的楚榆楠同学拍摄的默剧,我个人认为,觉得挺好的,挺不错的。镜头切入不错,视角转变很好。背景音乐和符合默剧视频,两者就像是融为一体一样。我感觉看我寓意很深,但我不是领导,我只是一名主持人。该这么做打算,怎么评分,领导说了算。”

    女主持人继续说,“好了,接下来有请下一个社团代表人物,滑轮社团的社长,高柏林!他们的默剧作品,《城市之光》!让我们拭目以待!”

    台下鼓起掌来,伴随着尖叫声。这个学校里的女生,都知道滑轮社团的社长,高柏林!一位纯天然的大帅哥,就连屈梦橙都被他吸引过去。

    楚榆楠感觉自己就像是社会里的底层人士一样,想要爬上一座高峰,似乎不可能一样。有人生来命运以定,连同最完美的东西都给了他。

    “阿楚!”屈梦橙走了过来,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看着她手指不自然的乱动,是帕金森又犯了吗?楚榆楠瞟了一眼过去,那女孩开心个啥?脸上笑嘻嘻的。

    “阿楚啊,你的默剧…………。”屈梦橙刚想开口说话,楚榆楠很快地把话筒抢了过来,表现出慵懒模样。

    “我知道,默剧很烂,对吧?我也知道自己拍的不好。我没有什么高级摄影设备,也不知道怎么转换镜头。最可怜的是,三台摄影机还是别人的,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拍摄视频啊、”

    楚榆楠抱着公文包,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看着都难受。

    “不会啊!”屈梦橙说,天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啥?”楚榆楠脸部神经抽了一下。

    屈梦橙继续说,“我觉得你拍摄的挺好的啊!镜头转换很好,整部默剧很有层次感,最后以少年背影结束这场默剧。说实话,我挺喜欢这部默剧的。”

    “哈,谢谢夸奖啊……。”楚榆楠感觉自己开心不起来,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夸他的。

    “默剧里的那位少年是你吗?你很有表演天赋嘛。”屈梦橙拍了拍楚榆楠肩膀,她很激动的样子,让楚榆楠犹如残花败柳一样。

    “呵呵哈哈哈,多谢夸奖……。”楚榆楠依旧板着一个苦瓜脸。

    “哦对了,下星期你有空吗?我想邀请你参加南区落汤矶帽子戏法舞会。不是学校举办的哦,是我个人亲自邀请你的哦!所以你去不去啊?”屈梦橙把手搭在楚榆楠的肩膀上。

    “舞会……,你……为什么要邀请我参加舞会?”楚榆按钮低着头轻声细语。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好朋友啊。”屈梦橙挽着楚榆楠的脖子。

    “朋友……?好朋友?”楚榆楠对朋友这两个字,越来越陌生了,感觉小学的时候从未学过这给词。

    屈梦橙从口袋里拿出一份邀请函,递给了楚榆楠,“这是舞会入场券,帽子戏法舞会是由扑克夫妇在南区落汤矶的塔罗森殿堂里举办的。票很珍贵,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哦。”

    楚榆楠看着那张入场卷,确实很豪华,金光闪闪的。背景印着金碧辉煌的塔罗森殿堂,那两位年事已高的扑克夫妇打扮得像是个魔术师一样,红桃k与黑桃k飞在空中,他们俩感觉能玩弄任何扑克牌。

    “具体时间我下个星期四之前一定会告诉你,目前我还未收到时间的确定。不过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耍你的,我这一次是认真的!”屈梦橙的语气很肯定,让楚榆楠的内心感觉那女孩没有在撒谎。

    就算是她要耍一个人的尊严,也不可能花费这么大的心思去搞一个入场券来。可能也说不定,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楚榆楠接过那入场券,手中有些颤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伸出手来接下那入场券,手掌压根就完全不听使唤,感觉大脑根本就不是他掌控着。

    “嗯……,我答应你,到时候我一定会准时到场的。”楚榆楠轻轻地说,手不受控制,舌头也跟不上嘴。

    “好,一言为定哦!”屈梦橙笑了起来,俩酒窝在嘴边旁。

    ………………

    “阿楚……,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已经等不下去了……。”陈韵寒抱着双腿,蹲在沙发上,臀部已经着地,整个屋子的气氛都感觉到是冰冷的,满是冷色系回忆。墙上的挂钟,两兄弟在你追我赶。

    时间快速流动……,已经九点半了。她内心数着一分一秒,越是等下去,她越是无奈,整个人都要陷入犯困状态。

    地板上放着行李箱,已经收拾好的行李,让她做好准备离开这里。她在等待着最后一个机会,把握也在最后一个机会上。这段时间来,像是经历了一个短暂的小人生一样,也认识到许多好朋友。

    每一天过后将会成为历史一刻,历史总是会成为回忆。所有的好事坏事都存放在单独的文件夹中,当你想看的时候,你最后会发现,坏事更会让你铭记那一瞬间。

    ………………。

    “现在宣布第二轮的默剧评价结果!”女主持人在舞台上面大喊着。

    “天绘画社的代表,17汽修专业一班的楚榆楠同学,他的默剧作品《色彩》,最终的评价结果是…………,九十八点六!鼓掌!”

    台下瞬间一片欢乐起来,掌声如雷贯耳。

    楚榆楠坐在位置上,整个人都要傻掉了,他没想到自己的默剧作品会评价的那么高,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他都怀疑是不是主办方串通好的一起来骗他,像是做梦一样。

    他捏了自己的脸皮,疼痛瞬间蔓延全身,所以这一切……。

    “不是梦,是真的……。”楚榆楠的小心脏被钓了起来,快要坠落的时候,才发现心脏早已经脱离的万有引力。

    “哇哦阿楚,你太棒了!九十八点六分嘞!默剧大赛有史以来就高的分数!你好厉害啊!”屈梦橙激动得,就像是自己得奖了一样。

    楚榆楠看着手腕上的粉红色小恐龙发圈,他怀疑是不是小恐龙发圈带给他了幸运。他瞄了一眼屈梦橙手腕上的卡西欧手表,不知不觉……,已经快十点了。

    “但愿那家伙还没有睡着……。”楚榆楠勉强上扬着嘴角,旁边的屈梦橙开心的像个一百来斤的小孩。

    …………。

    轮子推动的声音,在光滑的地板响起,她拉着行李箱,走出大门那。突然发现,室外的温度已经降到刺骨程度,她转头看了一眼屋子内。那处温馨小屋感觉已经不适合她了,她也已经待不下了。

    有谁看见她那冰冷的眼泪滑落了下来,一滴眼泪,究竟包含了多少遗憾。她看着地上那些花朵,因为缺水的让花儿快要枯萎。还有那门前的山茶花,也越来越难看了多少。

    陈韵寒拿起浇水壶,把每一朵花,都浇了一遍。花儿都能坚持下去,她为什么就坚持不下去。

    大门关上,屋内里的灯还亮着。一个以为会等待着他一起吃晚餐,一个以为会就此放弃加入组织。

    “阿楚……,抱歉了,我已经等了很久了。原谅我一次,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如果你考虑清楚了,我在组织等着你。我为你煮了一碗清汤面,趁热吃。面凉了,就不好吃了。”

    “再见……,阿楚。”夜色温柔,屋内空无一人,一封告别,一碗清汤面,一段小有遗憾的时光。

第一百零二幕:夜深人静

    陈韵寒站在那暗巷前,直到现在那暗巷附近都没有人按上路灯,也只有穿过暗巷,才能出去。那是唯一一条出去的路,充满着黑暗的道路。

    她明明那么害怕黑暗,为什么还要独自一人走到暗巷里?

    或许暗巷有多黑暗,巷子里有多少肮脏的老鼠,她还是提着心脏,拖着行李箱,一个人慢慢地走进那似乎永无止境的暗巷。

    她最后看了一眼楚榆楠的家,她咬着嘴唇,快把嘴唇咬出血来。最后以欣慰的笑容,结束了那场视线。转头就走,也没有再说任何的废话。

    与其说这么多赘述的废话,还不如让他自己一个人去领悟。终有一天他会明白的,人生的道路胜过于一切。

    暗巷,老鼠,黑猫,黑暗……。

    她拖着行李箱走进那暗巷里,心里一下子就紧张害怕起来。生怕自己踩着死老鼠走去,暗巷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光明为什么没有降临在这个鬼地方。她想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却发现手机早已经关机了。

    “该死,忘充电了,之前的那几个小时都干嘛去了?”她还抱怨自己光顾着等人回来,连手机都忘记充了。

    直到三茶路口的光明到来,陈韵寒看着那三茶路灯,犹如希望一样,像一群小萤火虫围绕在一起,等着她到来。

    陈韵寒走出暗巷,继续走出那三茶路口。她还记得自己与那家伙来这里的时候,两人的关系还没有那么的熟,那家伙一开始还是很排斥的。时间越久,越会磨合两人的关系,更会让两人的关系从好到坏,再从坏到好。

    结果现在她一个人独自离开这里,本以为她会和楚榆楠一起走出这个笼子。计划赶不上变化,永远都是这么一个道理的。

    行李箱轮子在安静的气氛微微响起,她拖着行李箱走。还是穿着万圣节前夜那一晚的衣服,白裙在路灯照耀下,显得是那么的发黄透明。像孤独的灰姑娘离开家乡一样,那她是灰姑娘,那楚榆楠是什么,或许是一只丑小鸭,等待着绽放的丑小鸭。

    夜已深,人已睡眠去,我独自离开这地方。

    她走出三茶路口,在街道边,等待着一辆出租车过来。她把手伸出去,很快的,一辆打着最后一行的车灯,浅蓝色的出租车向陈韵寒走了过来。

    陈韵寒走到车窗前,出租车师傅打开车窗下来,看着陈韵寒马上要吐出的目的地。

    “师傅,去金珠大道业成区七号街西米路二十三号南坚果钟楼,要多少钱?”陈韵寒详细的把地址说出来,师傅感觉很神奇,因为没人跟他说过这么详细的地址。

    “嗯……,正好我要去那里接我女儿回家,顺路了,不用钱,上来吧,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去吧。”出租车师傅很慷慨的说,一脸和蔼的样子,质朴敦厚。

    “谢谢师傅!”陈韵寒很开心的把那些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去,她没有坐车头,而是坐车尾那。打开车门,还看了一眼那三茶路口的深处,那家伙还是没有回来。

    最后她钻进出租车里,关上车门,裹着衣服脑子有点困意了。出租车已经开始行驶,车上放着一首安静的小曲,likpia的《晚秋》.

    “这首小曲好听吗?”出租车师傅说。

    “嗯……,好听,很温和。”陈韵寒刚闭上眼睛,就被那出租车师傅给叫醒了。

    “这首纯音乐是我小女儿最喜欢听的音乐,虽然这小曲很不出名,但那又怎么样。音乐不分等级,只要能治愈心灵,就是好音乐,所以我小女儿非常刻骨的学习乐器,因为音乐让她喜欢上一切。任何事物都一样,包括命运……!”

    “命运……,是啊。不想被命运压下去,就反抗命运吧……。”陈韵寒慢慢地闭上眼睛,低声细语的声音,出租车师傅并没有听到。她渐渐地陷入睡眠状态,裹着衣服,车子行驶在路上,与路过的楚榆楠,正好擦车而过。

    两人走的地方,都是反道路。陈韵寒在车上已经睡着了,并没有看见楚榆楠从她身边经过。那家伙骑着共享自行车,一路踩踏着回来。

    像上天的安排,还是命运的戏弄?巧合到每一步细节如同剧本一样。

    他脚踩踏着共享自行车飞奔回来,并没有注意到那辆平凡的出租车。要是自己还在学校里,傻傻的等到他们结束默剧大赛和文艺晚会的话,估计都得耗到十一点结束才行。

    他急促的声誉,呼吸一喘一呼,拼命地踩踏着共享自行车,一路飞奔回来。他迫不及待的回到家里,与那位女孩一起共进晚餐。

    脸上显露出欣悦的微笑,冷风向他吹来犹如锋利的刀片一样,切割他的脸颊,使得他脸部整块僵硬起来,只保持着微笑。

    两个大轮子快速地转动着,他已经坐不住自行车上的凳子,他站起身来用力蹬着自行车上脚踏。公文包斜挂在他身子,只存放着一张光盘的公文包,直接被风吹着往后倒。

    出租车依旧向北边行驶,自行车依旧向南边骑行。陈韵寒安静的在车上睡着了,出租车师傅把音乐换成了一首又一首的睡眠曲。

    他骑着共享自行车进入三茶路口,车速慢慢地缓下来,他可不想在暗巷里的时候,轮胎打滑在地上,然后整个人扑在满是老鼠味的地面,想想都很恶心。

    在暗巷里靠着感觉走,这条路他熟悉的很,自从暗巷没有路灯后,他就把暗巷的那些危险机关给背熟了下来。就算是他现在闭着眼睛骑自行车,压根就不存在出车祸哦对后果。

    “嘟嘟,到家咯。”楚榆楠把自行车放到一旁,只要不把共享自行车丢在臭水沟里,明天一早自然会有人去收拾。

    他走到门前,发现院子前的大门已经被人上锁,他有点怀疑那女孩已经睡着了,所以生怕有小偷进来,然后就把大门给锁上,可是他比较纳闷的是。

    她是如何做到从里面把外面给锁上的?

    他管不了那么多,反正那家伙轻功了的,说不定从外面锁上去,然后又跳进屋子里睡觉。他拿起钥匙,打开了大门。

    推开那快被蚂蚁啃坏的木门,他走进院子里,看着屋子里的灯还亮着,红木门也没有关。

    “那家伙,一点也不关心电费,这年头电费多贵啊,电费都快赶上水费了。”他并没有注意到那些院子里的花儿,快濒临死亡的它们,又被陈韵寒给救活了。

    他拿着钥匙在那手指回旋甩着,一路蹦蹦跳跳地走进屋内。他不仅发现屋子还亮着,还发现屋子里异常的安静,所以他在那么一瞬间里,断定了那家伙就是睡着了,而且还是开着灯睡觉,那得多浪费电啊。

    “你看看你,睡觉还开着灯,不知道这年头电费贵啊?一个月的电费都快赶上一年的水费了。要是到时候全球黑夜,没电了,估计人们都得慌死了。”楚榆楠换好鞋子,走进客厅,结果发现客厅没有人。

    “不在客厅?难道是在卧室?”楚榆楠把公文包丢在沙发上,钥匙随手丢在桌面那,走上二楼的最后一间卧室,他并没有注意到餐桌上的那一碗清汤面。

    他推开卧室门,发现里面整洁干净,“也不在卧室?那家伙在搞什么啊?大扫除吗?”

    他走进卧室里,看着床上那叠成豆腐块的被子,没有一丝的皱褶,窗户也被关上窗门,拉上窗帘。书桌上的并排一起的文学书籍,还有附在书桌上面的玻璃镜子,楚榆楠看着镜中自己,发现自己好像帅了不少。

    “行李也不见,还把房间打扫的那么干净,那家伙到底想演那一出……。”楚榆楠把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事情的后果,他似乎发现那家伙为什么会把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了。

    “离……,家出走?”楚榆楠吐出几个字,便转身跑出卧室,跑下客厅再拼命地跑出院子那。

    整个人都快要疯掉了,脑子变得突然不好使了。

    他站在自家门,看着那暗巷深处。那家伙真的离家出走了,一句话也没有留给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里,会不会太无情了。

    楚榆楠拿出手机,打开联系人,试图拨通陈韵寒的电话号码,他想搞清楚那家伙到底想干嘛,不是说好一起共进万圣节晚餐的吗?怎么突然说走就走了。

    “您好,你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hello, the number you dialedpower off, please redial later.......。”

    手机转向拨通联系人页面,一分一秒的过去,却始终没有人接听。只有那冰冷的人工语音在打断他那一丝的留住。

    他依旧不相信那家伙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他继续拨通着电话号码,把手机贴在耳边。一个人站在原地,两眼视线一直盯着暗巷深处那。

    “您好,你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hello, the number you dialedpower off, please redial later.......。”

    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楚榆楠觉得越来越没希望。他终于知道希望被破灭掉的样子,像心灵在一瞬间破碎一样,可怜又无助。

    “无情无义!好啊,你走!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他像个傻子一样,在大喊着。没有人会回应他,整条小巷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安静的气氛,被那声音给打破,当他再次闭上嘴下来的时候,气氛变回安静。

    他眼睛湿润,就是没有哭出眼泪出来,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两手抱着双腿,整个人蜷缩着。视线死死地盯着那暗巷里不放。总感觉那暗巷里会走出一个人出来,希望不是没有的,只是不肯放弃罢了。

    “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迟到的,下次我一定准时回来,我求求你了,快点出来吧,捉迷藏不好玩。我输了……!我认输了行吧!我求求你……出来啊!”

    楚榆楠继续大喊着,暗巷始终没有人一个人走出来,又也没有人回复他。他就是那么孤苦伶仃的,生活又变回了一个人。

    他把头低下,眼睛视线抬起来,低声细语着,“你不是说你害怕暗巷里的老鼠吗?你不是怕黑暗吗?那为什么还要一个人独自离开?为什么要抛下我……?我们不是永远的好朋友吗?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拜托了……出来吧。”

    “我知道你一直都躲在那里面!捉迷藏游戏到此为止了,我认输了行吧!你能不能出来啊?!陈韵寒!”

    他喊出那个女孩的名字,暗巷里有些稍微躁动的声音,轻轻的步伐从暗巷里传了出来。楚榆楠立马站了起来,看着那暗巷里的那个人。

    原来是夜晚收垃圾的清洁工人,他的内心一下子就失落起来。或许,那个女孩再也不会从那暗巷里的走出来了。他就是这么一个衰的人,从来没有好好把握机会。什么逻辑思维,他就只能抱怨吧,抱怨这一切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什么人生道路啊,什么好朋友啊,都是假的。或许只有那落汤矶帽子戏法舞会才是真的,邀请是真的,入场券也是真的。

    他低着头转身走进院子里,把大门彻底关上,走回屋里。其实他有什么好失望的,从前的他不都是一个人生活吗?再加上自己的爷爷,最多也就两个人。他早已经习惯了独自生活的状态,就是有点无聊罢了。

    孤独永远像个烙印,和人生标签一样,一同刻在他身上。烙印能撕下来吗?也只有标签能撕下来罢了。但他手短,伸不到背后撕掉那孤独的标签。

    总有人在夜晚下低吟,流逝的时光,再也一去不复返了。我们似乎能像个儿童一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着。世界如此精彩,人生如此迷茫。我们依旧会向着前方进行,我的朋友,就在前方等着我……。

    他看着餐桌上的那碗清汤面,他终于注意到了那碗面条。这一碗面是不是代表着今晚的晚餐,如此寒酸,如此可怜。买来的那么多食材,就做出那么一碗面条吗?

    他坐了下来,看着那碗面,热气不再有了。捧着陶瓷碗的时候,都感觉不到这碗面的热度。

    “一切,早已经凉了……。”他傻笑了一下,拿起筷子夹起粗面。他现在饿的慌,就算是一碗凉透的粗面,他也能吃的下。

    楚榆楠吃着清汤面,面条看似很粗糙,但是被开水已经煮烂了,或许那个女孩怕担心楚榆楠吃不习惯硬邦邦的面条,所以把粗面彻底煮烂,好让他吃得饱饱。

    一碗清汤面,代表着今夜时光。楚榆楠捧着陶瓷碗,似乎触碰到碗底贴着一张小纸条,他放下筷子,一手拿着碗,一手撕下碗底的那张小纸条。

    他手里拿着那张小纸条,看着上面的字迹,她从未见过陈韵寒的字迹,所以也认不出这张纸条是不是陈韵寒写的。

    纸条上就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抱歉阿楚,我先走了,我为你留下一碗清汤面,一定要趁热吃,抱歉。”楚榆楠看着这张纸条很奇怪,他翻过纸条背面,发现还外加了一句短暂的英文。

    “the right way。”

    “莫名其妙的人,走了就走了,还留下什么纸条嘛。清汤面真难吃……,清汤面……。”楚榆楠把纸条揉成一团,往后一丢在地上,继续吃着面。

    他端着陶瓷碗,拿着筷子拼命地吃,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心急的吃着清汤面。明明味道已经很淡了,面条也变硬邦邦了,他却一口都不留下。

    越是吃着面条,他的眼睛越是湿润,最后流下了一滴眼泪。吃着吃着,他就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落进那碗清汤面里。

    他已经不在乎吃相有多难看了,哪怕是鼻涕会流出来,但他必须要把那一碗清汤面给全部吃下去。他已经哭了,情绪到崩溃状态,一直死死地按压着爆发出来,直到把面吃完为止。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他明明知道那碗面的味道,已经淡如清水了,只有他知道那面有多难吃。

    他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全部吃下去,一口也不留下。也许把面吃完,是对陈韵寒最好的交代。那是她亲自煮面给他吃的,就像是她刚来的时候,楚榆楠煮了一碗面给她。

    夜深人静,客厅只有他一人,楚榆楠在餐桌那吃着面,粗面和清汤都被他全部搞定了。他也可以好好大哭一场了,趴在桌面上,没有人看见他哭,也没有人听见他哭声。

    哭吧少年,有时候哭也是一种发泄情绪的好办法。他伤心的不是因为错过那个机会,他才不管自己的人生有多糟糕。他伤心的是,陪伴着他度过这短暂的十五天的女孩,却悄然离开。

    业成区…………。

    “小姑娘,到了。”出租车师傅叫醒陈韵寒。

    出租车终于到达业成区,陈韵寒也回到属于她的地方,她不知道该怎么交代楚榆楠的事情,反正她现在累的要死,整个脑袋都要炸开一样。

    南区……………。

    涂琳走在街上,整条街道上没有一个正常人,她穿着黑色衣服,把帽子盖在头上,与黑夜融为一体,两手插进口袋里。路过到一个流浪汉身边,涂琳看了他一眼。

    那流浪汉身上脏兮兮的,像十多天没有洗澡一样。

    流浪汉并没有向涂琳求救,有没有向对方施舍,感觉这位流浪汉大叔,还有一丝的尊严。但是有尊严又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

    “跟着我,我保你有饭吃,但代价就是……,你必须为我效力!”涂琳冷冷地吐出那句话,她转过身子面对侧边的那一群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还有……,你们。”

    老城区…………。

    楚榆楠瘫倒在沙发上,整个人也已经哭到累了,倒在沙发上直接睡着了。这一天过得很漫长,不到晚上最后一刻,谁也不要说自己在今天过的很好,很差。

    时间转动,小恐龙发圈并没有所谓的运气,只是自我安慰罢了。

第一百零三幕:家庭聚餐

    “阿楚接电话了,阿楚接电话了,阿楚接电话了…………。”楚榆楠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不断地重复着那就话。

    他一个晚上都躺在沙发上睡觉,睡了一夜,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寒冷,估计是因为发泄情绪过度的原因,他右脚搭在沙发顶上,左脚放在沙发下,左手摊在地板上。如此奇怪的动作,他一觉起来整个人会感受到瞬间的麻木。

    “阿楚接电话了,阿楚接电话了,阿楚接电话了…………。”铃声依旧不断的重复着,来电的时候手机带着震动,快要把手机给震到桌面下。

    他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脑袋缓冲了一会,才立马意识到那并不是有人呼叫他的名字,而是手机铃声响起。他之所以把手机铃声设置成这样,就是听起来像是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一样。

    楚榆楠吃力地抬起手来,真的感觉到手臂的麻木,像无数只蚂蚁爬满他手臂上。他在桌面上摸了半天,离手机位置越来越远。最后靠着铃声震动方向找到了手机,差一点就把手给伸进,桌面上的那副老鼠夹里。

    他拿着手机,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却发现事情不是一般的简单。

    楚榆楠立马坐了起来,绝对没有眼花,眼角里也没有眼屎遮挡着他的视线。那来电显示上,联系人标注着;“张宁宁”。那是他二姨家的小女儿,这么说来,也就是他的表妹。

    那黑发小巫女,嘴炮如机枪,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她,那就是“烦人”!

    楚榆楠接通号码,打开免提,对方的声音如雷贯耳一样,快把扬声器给炸了起来。

    “楚榆楠!你丫的是不是有问题啊?!我打了这么久的电话,你现在才接通电话!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楚榆楠的脸色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而是很简单地吐出一句话,“不好意思,再怎么说,我好歹是你的表哥嘞,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表哥的坏话呢。”

    “啊呸!呸呸呸,还表哥,你算哪门子表哥啊?哪有当表哥是你这个样子的啊?!”对方继续喊道。

    “我?我怎么了我?我一大早的就被你这么骂,再说了,你以为我乐意当你表哥啊?我还不想让你当我表妹呢。”楚榆楠也怼回人家,一边挖鼻孔一边怼。对他来说,什么样的人就说什么样的话。

    “什,什么啊?!你说什么啊?!你敢瞧不起我?好啊楚榆楠,你给我记住。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到时候我搞死你,让你尝尝惹我的后果。”对方似乎已经被气炸了,威胁的话都说了出来,可楚榆楠却感觉不到一丁点的威慑力。

    “哦,那就到时候看看呗。”他把鼻屎弹了出去,继续说,“那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挂咯?”

    “等,等一下!”对方突然叫住。

    “怎么了?有话快点说,有屁快放,我等一下还得做中午饭呢。”楚榆楠看了手表上的时间,上面显示着十一点多,他没想到自己会睡到这个时间点了,他是有多困啊?

    “额……虽然,我姐和我哥,再加上清风和张辞他们两个家庭,都非常排斥你们家。但不管怎么说,你母亲是我的大姨。论辈分,我还是得叫你一声表哥。”对方冷静地说。

    楚榆楠很不想面对这个事实,但对方说的没错,事实就是这样,他问道,“嗯……,所以……,你一大早的打电话过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啊?”

    “因为……,家庭聚餐的原因!”这话说出来,楚榆楠当场就觉得很奇怪了。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来一场家庭聚餐这种环节,而且还是和她们家庭聚餐,这不明摆的搞事情嘛。

    “具体时间和地点,在今天的中午十二点半,老城区西海湖罗克岸边,红树酒店六楼南厢609。我们现在等着你过来吃顿饭,我姐姐心妍还有我哥哥存飞,以及清风和张辞都过来了。你要是不知道红树酒店的话,我现在发位置给你。”对方说。

    “记住,绝对不能迟到,否则的话,我们会让你好看的。挂了,回头见。”

    对方说完,“嘟”的一声,就挂了电话。语气里还带着威胁,他真搞不明白,明明两家都已经分裂了,为什么还要搞这种家庭聚会。而且他们家举办家庭聚会也就算了,还把他给邀请进去。这不就是明摆的一群狗熊里,混进一只熊猫嘛。

    没错,他把别人比喻成狗熊,把自己比喻成可爱的小熊猫。

    楚榆楠很懵逼的坐在沙发上,他的头发乱的一团糟,他真的没有想到今天会举办家庭聚餐这种奇怪的活动。平时的他们,不都是把他给排斥出去的吗?今天怎么会大发慈悲地把他给邀请进来吃顿饭?

    怎么想都觉得这个家庭聚餐有问题,那一群家伙,看上去文绉绉的样子,其实也就是斯文败类罢了。打着他母亲的旗子,说是会看管这个小家伙的生活,结果他母亲死后,那群人就立马抛弃楚榆楠。

    做事非常的无情,早在他父母结婚的时候,那些的家庭就已经很不同意那场婚礼了。最后婚礼还是顺理成章的结下来,两家不得不挨在一起。

    结果楚榆楠生了下来,没过多久他母亲就死了。那些家庭就只好抛弃楚家,从此变成了井水不犯河水,两家也很少有机会来往。

    那家伙就算是想破脑子,都猜不透那些家伙的意图,只是单纯的吃个饭,还是为他安排未来?他们有那么好心吗?咋一想他们都是为了坏事而来的。

    “那家伙只说过准时到那里,没说过穿拖鞋去吧?”楚榆楠看着自己的双手,再看着周围客厅的一切,昨天似乎就像是一场梦一样,那个女孩从未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所谓的织,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包括那个女孩闯入他的世界里,都是一场漫长的梦吗?。那这么说来的话,梦醒了,还是得面对现实世界?

    他穿着拖鞋,伸了个懒腰,打算洗把脸,顺便洗个澡,换件好看点的衣服,去那所谓的家庭聚餐。

    “啊哈,脖子酸的要死,睡沙发可真累啊。”楚榆楠耸了耸肩膀,扭动了脖子。经过餐桌时,他看了一眼桌上那碗被搞定完的清汤面。

    满脑子在想些奇怪的想法,面是真的,所以不是梦?他都被搞糊涂了。清汤面的代表,可以说明那女孩真的在昨晚离开了?

    他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大早的,他也不想抱怨啥。只能说自己活该吧,没有好好把握机会。他叹了口气,走进卫生间里。

    “小酒窝长睫毛,是你最美的记号。我每天睡不着,想念你的微笑。你不知道,你对我多么重要。有了你生命完整的刚好。”他唱着林俊杰和蔡卓妍的《小酒窝》。

    楚榆楠站在镜子前,忽然发现自己的眼角附近红肿了一圈,可能是因为昨晚哭到太严重的原因。把眼睛都哭肿了,他觉得这个样子太狼狈了,竟然会哭成这副鬼样。

    两眼红通通,不像是哭肿那样,更像是被人打了一样。

    “切,不管了,刷牙洗脸去,顺便洗个热水澡。”他把卫生间门关上,在里面放着音乐唱着歌。

    “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家拳的套路招式灵活。活活活活活活活活,活着生命就该完整的度过。”楚榆楠在卫生间里,唱着周杰伦的《霍元甲》。

    刷着牙跳舞,洗着澡唱歌,这是他一贯作风,另类爱好,独有想法。他似乎想了起来,自己的cpu处理器里,有着自动清理垃圾的功能。

    那他为什么还会记得作晚的事情?也许是因为大脑好死不死的碰上更新系统状态,整个夜晚处在更新系统当中,所以后台的一大堆应用全部都被强制令退出了。

    所以导致大脑里才没有自动清理垃圾,他也没发现大脑更新系统后,有多厉害,一点好处都没有发觉到,总感觉还是和以前一个样。

    他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头发湿哒哒的样子,他直接把头发撩在后面,把额头露出来。他那大背头的样子,看上去似乎有点不太习惯。这种强制性成熟的样子,还是刘海比较适合他,至少刘海看上去,会保持着少年模样。

    有哪几个少年整天会顶着大背头走来走去的啊?就算是有,过不了多久,脸就会黑了。反正他也不想梳成大背头,穿着大人衣服,打扮成大人模样,去参加那个所谓的家庭聚餐,他相信有一半的几率会被那些人嘲笑。

    把吹风筒插在插座上,调成中档,一边甩着头发,一边吹着头发。他为什么不调成高档呢,那样子会吹得更快。

    他之所以调成中档的原因,是因为风速到达一定的程度,会比较适合吹头发。如果他调成高档,怕是要把头发给吹炸了。他以前一向如此。他可不想再一次的浪费时间去重新洗个头,然后再吹头发。

    他头发比之前长了,自从他爷爷离开后,他就很少去理会头发的长度了。他想一想,估计有空的时候,去理个头发。然后到十一月份末尾的时候,再去理个头发。或许等冬天到来了,头发长到自然程度,直接盖住他的耳朵两边,留成鲤鱼头那种。

    然后整个小脑袋就暖和了,再也不用带什么帽子或者绵软耳机来护着耳朵。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蜀黍要进来,你要乖乖。”他走上楼卧室里,换一件好看的衣服出去,至少穿成有模有样的样子去参加那家庭聚会吧。虽然他穿什么衣服,都会被人嘲笑。毕竟要身材没身材,要身高没身高,要颜值没颜值。

    钟于借给他的西装,他昨天拿去洗了。那衣服已经穿了三次机会了,每一次穿完后,他就丢在一旁,没有拿去洗。要是再不把那西装拿去洗衣机洗的话,估计就等着发臭都有可能。

    他站在小型落地窗前,看着自己肚子上的小肉肉,捏了一捏。因为身体太瘦的原因,导致肚子上的肉,都捏不出来。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肥肉,仅仅唯一一块的肥肉,估计就在屁股上。

    楚榆楠的上身先穿了一件白短袖,下身穿着一条短裤。他总不能一边裹着浴巾,一边换衣服吧。再怎么说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小尴尬的。看着自己光着身子,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格子衬衫外套?好像不太行。看上去又皱又脏,就像是垃圾场里捡回来的一样。”楚榆楠摇了摇头,拿着一件黑白格子衬衫对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把那衣服丢在床上,那件衣服已经被他淘汰了,他又重新拿起床上的一件黑色运动服,对比了镜子里的自己。

    楚榆楠感觉好像又不太行,脸上满脸的嫌弃。

    “运动服?穿着这套衣服去,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刚运动回来?然后一脸嫌弃我?”突然,这个时候楚榆楠明白了事情的核心问题。

    “等等,我又不是女生,我干嘛这么纠结衣服啊?只不过是吃顿饭而已,又不是参加什么舞会,随便穿一套衣服去啦,真的是麻烦。就算是穿着人模人样又能代表什么,还不是跟丑小鸭披上孔雀衣服一样。”

    “嗯……,有趣的心灵才是最重要的。”他自认为华丽的外表又有什么用,内心有趣才重要。

    说完,他拿起一件纯白色的长袖,拿回那件又皱又灰的格子衬衫,再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宽松运动裤。他觉得自己就算穿着钟于的那件西装去,也会被那些人嘲笑。要是被那些人知道,连一件西装都是跟别人借来的,岂不是糗到家门口了?

    “阿楚!”

    楚榆楠猛地回过头,看着背后一个人都没有,他明明知道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为什么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那声音非常的熟悉。

    可能他出现幻听了,也许是因为没睡好的原因,最近疑神疑鬼的状态,搞得他每晚早早就睡了。

    他总感觉房间里有人盯着他,说不定有什么针孔摄像机,也有可能是他多虑了,出现幻想症。但他还是放不下疑心,躲进被窝里换衣服。

    楚榆楠把屋子的红木门关上,身上背着白色斜挎包,一身普普通通的样子。无论怎么看,都是那个样。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地去观察,你会发现这少年,就是一个怂包。

    他抛着钥匙转身就走出院子,经过那些盆栽的时候,他停下步伐看着那些花儿。他明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给那些花浇水施肥了,为什么那些花朵还能活到现在?

    最后他也没想那么多,继续抛着钥匙走出院子,然后把大门关上。

    一个人走出暗巷,白天的暗巷还好,可以看到随处可见的垃圾。没办法,清洁工都不愿意收拾这种肮脏的地方,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又怎么会管。当然,这也只不过是他的观点而已,毕竟暗巷这个多年未清理的地方,一时间打扫起来非常的困难,更何况又不是他家。

    一个人走出三茶路口,暗巷外的青宁巷,让他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突然少了一个人,他竟然会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楚榆楠站在街道边,等待着出租车过来。他伸出手,大概过了五分钟后,拦住了一辆浅蓝色的出租车开到他面前。

    他走到车窗前,问着出租车师傅,“师傅,去西海湖罗克岸边,红树酒店要多少钱?”

    “四十!”出租车师傅毫不犹豫地说。

    楚榆楠停顿了一会,觉得这价格太贵了,他身上也就揣着一百块钱,用掉打车费的话,就剩下六十块了。只有六十块钱,他怎么度过这个周末。

    “想好了没有啊?!不去的话那我就走咯?”出租车师傅有些粗鲁地说道。

    楚榆楠叹了口气,他也不好骑自行车去那里。毕竟这里到西海湖那边,有着一段距离。非要骑自行车的话,估计两点钟才到。

    “嗯……,可以可以。”楚榆楠有点心疼自己的零花钱,他哪一次不是心疼自己的零花钱的?

    他上车后,立马拿出一百块钱给出租车师傅。出租车师傅找了六十块给他。楚榆楠把那唯一的六十块钱放进兜里,拉上口袋拉链,生怕那六十块钱会弄丢。

    楚榆楠系上安全带后,出租车师傅便打转方向盘,挂档踩油门开车了。

    一路上,楚榆楠一直想着家庭聚餐那些事情。他竟然有点小期待,很想知道那家庭聚餐到底是什么样。

    即使他的猜测自己有许多结果,每个结果都一个样,但他还是满怀期待着参加那家庭聚餐,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睡傻了,想参加那种聚会,就同等于进入虎口那样。

    只是单纯的吃个饭吗?为什么总感觉像是一个“局”。一个别人安排的陷阱局面,虎头虎脑地进去。

    二十分钟后,西海湖罗克岸边,红树酒店。

    楚榆楠下车后,两眼巴巴地站在红树酒店前的枫叶大道上,大道两旁种的是北木红枫树,别名北木诺斯伍德,美国奥尔森红枫。

    红树酒店建设风格属于洋式楼房,大理石一块一块的铺盖在楼房表面,花岗岩打磨光滑筑成圆形柱子顶在楼内和梁头那。白瓷砖铺地,红瓷砖铺顶。红瓷砖三角形顶楼,红枫树叶标志刻在红树酒店正中心。

    楚榆楠走进红树酒店里,内心越来越紧张,手脚不停地在颤抖着,怕是说话的时候,都变成结巴状态。

    “叮”的一声,电梯来到六楼停了下来,打开电梯门,楚榆楠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每一个楼层都有东西南北四个厢,他记得没错的话,自己是去南厢房号609。

    他走进南厢里,从601一直往下找,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进走廊最后一间的房间里,门牌号上写着三个普通的数字,“609”。

    楚榆楠低着头咽了口水,手指有些颤抖,似乎有些不敢推开那房门。这间颇有神秘感的609房间里,等待他的,究竟是怎样的局面?楚榆楠什么都不知道,一场普通的家庭聚餐,代表着什么的关系。

    仅仅只是吃一顿饭这么简单吗?这家庭聚会,或许能改变他人生吗?

    楚榆楠咽下那最后难以下咽的口水,抬起头来,终于推开那房门,刺眼的光芒照在他脸上,让他一下子眯着眼睛。是什么东西在照耀着他?是希望还是人生?

    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好久不见,阿楚,你终于来了。”

第一百零四幕:伪装的聚餐局面

    楚榆楠慢慢走进那609房间,那些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再一次的出现在他的视线前。他哑口无言,他不是这场聚会的主宰者。相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兵。

    “你小子怎么这么久才过来啊?宁宁,你没告诉他准确时间吗?”一位魁梧中年男子,摇着酒杯,叼着烟,从楚榆楠身上,把视线转向餐桌左边的一位年轻少女。

    那少女,嘴里吹着口香糖泡泡,手里怀着一只可爱无比的美国卷毛猫。梳妆打扮看上去比楚榆楠好太多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其他人都是拥有着神兵利器般的闪耀。而楚榆楠,只有一把从新手村里拿出来的短剑。

    “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是他自己不准时,关我什么事啊。”那少女瞥了一眼站在房门的楚榆楠,继续抚摸着卷毛猫,吹着口香糖。白色鸭舌帽反戴在头上,黑色轻柔毛卫衣打着冠军logo标志,穿在短袖外面,浅蓝色的牛仔外套盖在卫衣表面,下身配着一条格子短裙,再穿着白色保暖丝袜,高筒黑牛皮兔毛靴子。

    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就像富家少女一样,出入书香门第,走入上流社会。楚榆楠也无话可说,看着手腕上的卡通手表,上面时间也就才十二点四十分,也就迟到了十分钟。他真搞不懂这十分钟对他们来说,究竟是什么概念。

    非得把十分钟给放大嘛?然后每人一人一句话,像机关枪似得,光是一人一个口水,都能把你给淹没在口水大海里。

    “表弟!还傻愣着那干嘛?快过来坐啊!”叫他一声表弟的人,也就除了他那富贵逼人的表哥,还能有谁这么大方地叫他过来,像是命令自家仆人一样。

    楚榆楠只好硬着头皮走过来,走过去的时候,在场每个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楚榆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被受到异样的眼光,被人鄙视着。

    “嗨……,存,存飞表哥。”楚榆楠很有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又继续说。

    “中午好心妍表姐,宁宁表妹,清风和张辞表弟。大姨二姨三姨,大姨丈二姨丈三姨丈。好,好久不见……,楚,楚爷爷,风铃奶奶。”

    他这么有礼貌地向那些人打招呼,可却没一个人向他说声问好。一口一个小子,真的就像是外来人一样。

    “阿楚啊,这么多年没见,你长高了嘞。从一个小孩子一样,快变成大人了,最近过的怎么样啊?跟他说话的是一位中年妇女,梳妆打扮的样子,完全就很简约,没有太多华丽的貂皮大衣什么的,更没有什么翡翠项链。

    楚榆楠看着那中年妇女,感觉印象不是很深刻,只记得样貌和名字。他琢磨了半天,才想起来了,小时候唯一对他最好的其他亲人,就是他的风铃奶奶。她与其他亲戚不一样,她是楚灼爷爷的妻子,完美典型的贤妻良母。

    长得还很年轻,三十多岁。明明可以叫伯母,可为什么要叫奶奶,他也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估计是年轻的时候,谁不疯狂啊。

    “哈,风铃奶奶好。”楚榆楠感觉这场家庭聚会,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只要有他奶奶在,一切事情都安稳了。

    他挠了挠头,“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我一个人生活过的还挺滋味的,只要开心最重要。”

    楚榆楠说的这句话,只把在场的那风铃奶奶给逗笑,其他人依旧面不改色,永远板着一个脸。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从来不理会他人存在,就算是自家人也一样。

    “哈哈哈哈……!”风铃奶奶笑了笑,却笑到一半就收回了笑容,表现出一副很心酸的样子。

    “真是委屈你了阿楚,其实我有想过把你接到我这边来生活,可……,你爷爷却不同意。你也知道你爷爷那老顽固的性格,他想一个人把你抚养长大。如果我把你接到我这边来生活,你就可以和你堂哥在一起快乐的玩耍了,你也……不在于这么孤独的一个人成长了。”

    气氛一下子就慢慢安静下来,打个屁的声音都能如雷贯耳。楚榆楠坐在餐桌上,两手握着水杯,他很不明白伯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也不至于这么孤独的一个人成长了?”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表明,我非得注定背负着“孤独”两字吗?还是说……,我有着与生俱来的标签?

    风铃奶奶看着楚榆楠继续说,“阿楚……,我不是什么老大,我只是一名在家里做家务的妻子,这些事情我就算是提出来,也没有人会同意的。很抱歉……,原谅我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时间去看你。你母亲的死……。”

    她刚想说最后一句话,却被身旁的楚爷爷给打住了,楚爷爷也就稍微咳嗽了一下,风铃奶奶就像接收到了信息一样,停止了发表语言。

    “哦不好意思,你瞧我这脑袋,昨晚有点晚睡觉,脑子都有点不太好使了,抱歉啊阿楚。”风铃奶奶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和楚榆楠完全一个样。

    “没事啊风铃奶奶,我母亲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事情我早就放下。”楚榆楠露出笑嘻嘻,谁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但他自己心知肚明,对待自己母亲的事情,他绝对放不下,只不过是撒了个谎罢了。

    “放下来了……就好。就怕你一直耿耿于怀这些事情……。”风铃奶奶低声细语着,眉头有些皱。楚爷爷在一旁看着手机,在手机上发了条信息给风铃奶奶。他为什么不直接开口,两人就挨的那么近,说句就那么难吗?

    风铃奶奶听见手机上有信息提示的声音,便对楚榆楠微笑了一会,然后拿起手机看打开信息。

    “少在楚榆楠的面前,提起他母亲的事情,一句也不能提出来。”

    看完信息后,风铃伯母的脸色更难看了。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难堪,估计就是因为楚榆楠母亲的事情吧。

    “阿楚表弟啊,你怎么穿着这么一件旧衣服啊?你没衣服穿吗?”他的存飞表哥看了一眼楚榆楠身上的衣服,的确很旧,可能还很脏。让他和楚榆楠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感,他一个男生都不肯靠近楚榆楠,更何况是其他女生。

    “嗯…………。”楚榆楠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衣服穿久了,自然也就旧嘛,这很正常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不买新衣服穿呢?你是没有钱吗?”他存飞表哥又继续问他,楚榆楠真的对自己很无语了,为什么要说出那种话,不就同等于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这下楚榆楠真的不知道该什么回复他,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然后又继续喝。他早就猜到是这种情况了,反正就让他们笑呗,等他们笑累,就自然不管你了。

    “风铃,回头带阿楚买几件新衣服给他,再给他一些生活费。冬天快到了,感冒了就不好了。”楚灼爷爷看着手机上股价说。

    楚榆楠没想到他那楚灼爷爷,竟然会关心他。板着一副严肃的表情,没想到内心还是和冰激凌一样的甜,让他太意想不到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风铃奶奶没有看着他丈夫,脸色没有一丝和蔼,全因为那条信息给挥散了。

    难得有亲人关心他,可楚榆楠却强颜欢笑着,他感觉自己越来越丢脸。这算什么?可怜他,还是同情他?在一些亲戚面前让他这么的难堪,打算让他下不了台面吗?就因为几件新衣服的事情吗?还是说嘲笑他没有钱?连给自己买一件新衣服的钱都没有吗?

    真的没有,他想明白了,他真的没钱给自己买新衣服。现在穿的衣服,都是以前的。或许楚爷爷的关心,真的是在可怜他,同情他。但他的可怜和同情是对的,也许他真的需要那些新衣服,破旧的衣服已经非常的破旧,缝缝补补又是一个样。

    “谢谢楚爷爷关心,但是我有衣服穿,这些衣服还能穿很久。只是脏了点,没什么大不了的,拿去洗一下就行了。”楚榆楠很委婉地拒绝了他楚灼爷爷的要求,他们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楚榆楠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他什么都缺什么都要。同样,别人施舍给他,按道理来说,他应该会同意的,面对那些简单而又平凡的东西,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为什么?那些只不过是简单的几件衣服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但他之所以会拒绝他楚灼爷爷的要求,是因为两家特别少来往,楚榆楠根本就没有受过他们家曾经的恩惠,一向如此,现在也是一样。

    “阿楚啊,你可千万不要跟奶奶我讲客气,几件衣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咋们是一家人嘛。”也就只有他风铃奶奶依旧关心着楚榆楠。

    “切,谁跟他是一家人啊,我可是姓张,又不是姓楚。”他的小表妹,张宁宁毫无情面地说。

    “宁宁!怎么说话的?!你楚爷爷还在这呢!说话注意点,我们都是一家人。”她母亲教训着她。楚榆楠看了一眼她母亲,难得大姨能为他挽回一些脸面,可能是看在楚爷爷的面子上吧。

    她吐了吐舌头,然后瞥了一眼楚榆楠。反正楚榆楠也已经习以为常了,要是她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的话”,那才叫做很奇怪呢。

    “菜还没有上来吗?都等了这么久了,在这样拖下去的话,太阳都落山了。要不是看在这家酒店有我朋友的股份,我才不会来这里吃饭呢。”一位胖姨丈露出手腕上的纯金劳力士手表,用着一条棕色围巾裹着脖子,他脂肪明明有很多,为什么还要裹着围巾?

    “再等等吧,说不定等一下就上菜了。”他妻子说道,也就是楚榆楠的二姨。

    他是二姨的丈夫,姓刘,名国生,楚榆楠的表姐刘心妍的父亲。工作是卖一些房地产的,最近几年无论是哪一个地方,地皮和房价炒的非常高。而且听说他最近在东区那里,吞下了一大批地皮,作为开发墓地。他猜测在不久的将来,墓地高过于楼盘。

    楚榆楠托着下巴,把在场的每个人都扫了一眼。

    楚灼爷爷和风铃奶奶这两个人就没必要猜测了,就算是要猜测,也猜测不了,他又不是福尔摩斯。他们俩的身份神秘的很,听说每天都要跑一趟飞机,全球世界各地包括各个角落都要去一趟,光是每天坐飞机,都会坐腻。

    看到坐在角落的那位男士没有,他是张宁宁和张辞的父亲,同样的也是姓张。夫妻两人都是姓张,是大姨的丈夫。他的身着打扮像一位医生一样,其实是一名律师。听说他打的官司,没有一场是罢诉的。原告打成被告,被告打成原告,靠的就是他那一张嘴巴。

    他旁边坐着一位非常严肃的中年男士,两手插在一起,留着八字胡,像是一位军人一样。其实也不假,职业和他样貌也有着一些关联,他不是军人,但是和军人一样,他是一名警察。

    当了八年警察,才当上副局长这个位子,估计再当多一两年,就能名正言顺的当上局长这个位子了。但是听说是一名贪官,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做事,才没那么容易的被人发现。而且贪的数目很小,没有高到一定的程度。

    他就是之前叫楚榆楠小子的那位中年男士。

    一副天生严肃的样子,可自己到儿子却跟个傻子一样。他就是高存飞的父亲,高农夫!三姨的丈夫。

    楚榆楠挠了挠鼻子,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风铃奶奶和楚灼爷爷,看上去好像很忙似得,两眼视线一直盯着手机屏幕上看。高存飞的父亲,因为有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过来,急急忙忙地就跑出去接电话了。

    而张宁宁和张辞的父亲,捧着一堆资料看,像是筹备着一些重要的资料,准备打一场官司。至于那位胖姨丈,他似乎等不下去了,自己已经坐在位子上,就睡着了。

    “表弟啊,听说你喜欢高达是不?”他表哥高存飞凑过来,窃窃私语地跟楚榆楠说。

    “嗯……喜欢。”楚榆楠没法掩盖自己的内心,对高达的那种炽烈热爱。

    “我家里有一堆限量版高达,全是珍藏级别的。要不……我回头送你几个?不用跟我客气,我可是那种很大方的人。”高存飞可能就是想炫耀一些,自己有多富。

    “切,还大方,连一顿饭都不肯请,还大方?得了吧,就是吝啬鬼而已。”张宁宁拆下高存飞的台面,把那些本性都挖掘出来。

    “张宁宁你是不是有病啊?我问你了啊?你怎么这么多管闲事?就你这个样子,活该你一辈子单身。”高存教训着张宁宁,楚榆楠坐在他们俩的中间,莫名其妙的他们俩就怼起来。

    “略略略略略,你管我?!我猜你就是想耍一下楚榆楠,还让他知道,你是多么的有钱,多么的富。”张宁宁吐了吐舌头。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能怎么样?我乐意啊!你管得着吗?”高存飞真的是一副很不要脸的说,楚榆楠感觉自己来这里是干嘛的,就是为了衬托他们是有多么优秀。

    “你神经病啊你,我不要跟你说话了。滚,你一边凉快去。”张宁宁翻了个白眼给高存飞,自己继续抚摸着猫。

    “不好意思各位,我和风铃突然有事来临,这次家庭聚餐你们先吃吧。很抱歉我们这么唐突地离开,下一次我请回大家吃饭。”

    楚灼爷爷站了起来,风铃奶奶也站了起来,她看着楚榆楠一脸惊讶里带着失色的表情。

    要是他的风铃奶奶离开了这次的家庭聚餐,也就说明没有人给他撑腰了。到时候那群人就会肆无忌惮的侮辱他,嘲笑他。

    “这可是你说的啊,下一次你得请回来。”高存飞的父亲走了进来,他应该是处理完事情了吧。

    “嗯。”楚灼爷爷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自己一旁的妻子,继续说,“我们走,得快点赶往机场,不然就错过时间了。”

    “嗯……。”风铃奶奶看上去很不乐意,眉头依旧皱着。楚灼爷爷拿起公文包,和风铃奶奶一同离开这次的家庭聚餐。当风铃奶奶经过楚榆楠的身旁时,她停了下来。

    她从包里掏出一千块钱递给楚榆楠,“抱歉阿楚,这次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了,等下次我们有机会再聚的时候,我带你去吃海鲜,烧烤,什么都可以,所以……这一次很抱歉。”

    “风铃奶奶……我,我不能收下这份钱。”楚榆楠拒绝那一千块钱,别人要是递钱给他,他会毫不犹豫的收下。可这次是他风铃奶奶递给他钱,他绝对不能收下,完全没有理由问为什么。

    “切,假仁假义。”张宁宁低声细语,抚摸着猫,瞥了一眼楚榆楠。

    “我没有什么能给你,这只是一些小小心意,拿去买好吃的,绝对不要亏待自己。有什么问题记得打电话给我,我会在第一时间回复你的。”

    风铃奶奶把那一千块钱硬塞给楚榆楠,塞在他手掌心里,让他紧紧地握着。最后抱了楚榆楠一下,说了句。

    “再见,这次很高兴见到你。”

    “风铃,我们该走了。下次再叙旧吧,我们没时间了。”楚灼爷爷催着风铃奶奶。

    楚榆楠的内心想说出那句话,“不要走,不要走,不要把我丢在这里。不要把我和那些人关在一个地方里,不要……抛弃在这里。”

    他看着楚灼爷爷和风铃奶奶一同走出房门,他的撑腰没有了。没有人给他撑腰了,他就像是立马没有了安全感一样。

    楚榆楠手里紧紧握着那一千块钱,那是风铃奶奶给他留下来的东西。没有了楚灼爷爷和风铃奶奶在这里,他们的眼光变本加厉的起来。

    永远充满着异样的鄙视,冷眼抛弃和瞧不起。肆无忌惮地侮辱和嘲笑,就像是站在高层人士一样,把那些底层人士狠狠的踩在脚下。

    “菜来咯!”服务员推着小推车,终于把那些菜给送上来。

    楚榆楠两手放在大腿上,低着头不敢说话。不敢有多余的动作,一刻也不敢动。

    “你还傻坐在那干嘛?还不快点盛汤给你亲戚喝。真没礼貌,真不知道你爷爷是怎么教育你的……。”

    他们,终于暴露出原本的人性,撕下那伪装的面具,像披着羊皮的狼,脱下那纯白柔毛的羊皮。

第一百零五幕:命运荡然无存

    “哎?哎?哎哎?傻了吧?怎么傻愣愣地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的?快吃饭了还想些什么事呢?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爱胡思乱想,吃个饭还走神。”

    胖姨丈盛了一碗花旗参乌鸡汤,端在楚榆楠的面前,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还以为脑子突然短路了呢。胖姨丈估计在三位姨丈里,是稍微较好的一个,他还亲自盛碗花旗参乌鸡汤端在楚榆楠的面前。

    “什么?吃饭?哦对了,我忘记了现在是家庭聚餐。还有……这是什么味道?怎么会有一股花旗参的味道?所以说刚才的画面是一瞬间想出来的?压根就没有人披着羊皮?只是我想多罢了?”

    楚榆楠回过神来,看到了一碗花旗参乌鸡汤在他的面前,他捂着鼻子把那碗乌鸡汤给端在面前。他最讨厌喝花旗参汤了,抛开花旗参只剩下乌鸡,那还好说一点,可以捂着鼻子一口喝下去。可是带有着花旗参那浓重的味道,就算是捂着鼻子,舌头味蕾也不是白忙的啊。

    楚榆楠两手端着花旗参乌鸡汤,吹了吹碗里汤上的风平浪静,视线从餐桌上左边一扫而过,他们每个人都毫不皱着眉头,一口喝下了花旗参乌鸡汤。

    他看着张宁宁喝完第一碗汤后,还拿起汤勺准备给自己再盛多一碗花旗参乌鸡汤,看样子她很喜欢喝那种清热解毒,补心益气的汤。

    可楚榆楠一口也喝不下,南方人的特点就是必须先喝汤,然后再吃饭菜。没办法,他还能怎么办,这么好的汤就这么浪费吗?那当然不是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喝完花旗参乌鸡汤,那汤为铺满在整个舌头上的味蕾,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总之就是非常的奇怪。

    喝完之后,感觉脑袋被扫荡了一下,清理了太多没必要的垃圾。

    楚榆楠拿起筷子,刚想夹起餐桌上那块肥腻酥皮的烧鸭肉,想奖励自己一口喝下花旗参乌鸡汤。谁知道哪个混蛋趁他眨眼睛的时候,把那块烧鸭肉给夹走了,等楚榆楠恢复视线的时候,那块烧鸭肉早已经被人夹走了。

    虽然盘子上还有其他的烧鸭肉,但是不同部位的烧鸭肉,有着不同的肉感。要是他猜的没错的话,那块烧鸭肉是鸭子上大臀部位那一大块切下来的。肉量就不用说了,口感也更不用表明了。

    楚榆楠看着旁边的高存飞表哥,吃着烧鸭肉,发出猪一般的哼声。没错,就是那家伙夹走他最心疼的烧鸭肉。楚榆楠连烧鸭肉上的滋味都没有尝到,想再一次的夹烧鸭肉吃,可他忽然发现自己对肉不感兴趣了,那种热爱心情瞬间莫名挥散了。

    餐桌上的气氛安静的犹如墓地一样,没有一个人发出声来,还是说他们吃饭的时候,压根就不爱说话。

    楚榆楠发现自己的脚踝那,有着毛茸茸的东西围绕着他转,他低下头看着脚踝。原来是张宁宁家的那只肥猫,不停地蹭着他的脚踝。

    “元宝,我的元宝哪去了?”张宁宁放下筷子,忽然发现自家的卷毛猫不见了,上一秒还躺在怀里,下一秒连根毛都没有看见。

    “啥元宝,money吗?”楚榆楠低着头吃饭,并没有理会那小魔女。

    张宁宁撩起头发在耳朵后面,低下头看着桌下,她那只名为“元宝”的卷毛猫,就在楚榆楠脚踝边。她误以为是楚榆楠拐跑了她的猫,但不管她的猜测是怎么样,楚榆楠都要被骂一顿。

    “楚榆楠!”张宁宁突然喊出那家伙的名字,那个家伙一脸懵逼地看着那小魔女。好端端地吃个饭,再加上气氛本来就安静犹如墓地,她还那么大声喊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得罪那小魔女一样。

    “你干嘛把我元宝拐跑了?!你是不是爱上我家卷毛猫呢?!”张宁宁指着楚榆楠说,他先把嘴里叼着的青菜给咬断,然后一切再重新整理思路。

    按她这么说,那只卷毛猫叫元宝,楚榆楠还以为是她随身携带的元宝不见了呢。

    “我拐跑你家的猫?拜托,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把你家的猫给拐走了?不讲道理也得分清场合吧。”楚榆楠一脚把她的猫给踹开。

    “喵!”声音尖到极致,就是刺耳。

    “还给你,我还不稀罕呢。”说完,他便继续低着头吃饭,估计半成猜测,那小魔女会像火山爆发一样,把整个头发都得点燃。

    “你……。”张宁宁把她元宝给抱起来,刚想指责楚榆楠,但是却发现那家伙无论怎么说他,脸皮厚的跟老油条一样,似乎不会悔改。

    “好了好了,一点小事而已,哪来那么多废话。”张宁宁的父亲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桌上那一堆文件夹资料,看起来忙得要死。他这么忙着工作,都还能腾出时间来,把两人的吵架如同鹊桥一样,给拆散开了。

    张宁宁的话,就像是导火线一样,点燃了餐桌上的整个气氛。还真得谢谢她,要不是她喊出那么大声,楚榆楠也不至于沦落到埋头吃饭。

    “咳咳咳,好不容易在这家庭聚餐上,我们聚在一起吃饭,那我就在这聚餐上,说一下我们家庭的事情。”大姨举起酒杯开口,看似准备发表长篇大论一样。

    楚榆楠吃着饭,竖着耳朵听她怎么夸自己的家有多优秀。

    “首先,我们家的张宁宁小公主,在昨日的时候,收到了来自于全市最有名的李莲华大学。我们家宁宁以七百七十六分成绩,考进了李莲华。再次,我要感谢在座的各位大家,一直对我们家的宁宁,默默地支持。谢谢大家,我敬大家一杯!”

    说完,大姨拿着酒杯,一口就干了下去。随之响起一片掌声,每个人都为那小魔女鼓起掌。楚榆楠呼了口气,放下筷子也为那小魔女鼓掌。

    说真的,她是挺优秀的,就是脾气差了点,不然就堪称完美了。

    “大家先别急着鼓掌,我还有事情继续说。”大姨倒了一杯红酒给自己,看来又得开始敬。

    楚榆楠真搞不懂这是为了说明什么,宣传大会?还是夸奖大会?一个个介绍自家孩子有多优秀吗?他差点忘了,之前和这群人吃饭的时候,他们就是这么喜欢这一环节。

    “我们家的另外两个可爱的儿子,清风和张辞。上个星期三的时候,清风荣获了全市的王羲之书法大赛冠军第一名,获得了大赛奖品某朝代的书画,只可惜我们家不缺这些玩意。”

    大姨不知不觉炫耀出自家是多么的有些,“还有我们家的小帅哥张辞,他虽然长得是帅了点,但依然遮不住他的才华。张辞也是在上个星期三的时候,获得了全国原创机械师大赛的第二名,只可惜得了第二名。但是没关系,我们家的张辞长得帅就行了,反正以后靠脸吃饭就能活过一辈子。”

    楚榆楠弯下腰,埋头吃饭。他算是明白了,这场家庭聚餐就是炫耀自己家的孩子有多有优秀,压根就不是简单的饭局。他们除了第一名和第二名,全市和全国之间来回反侧,还能不能再低调点了?

    “我再敬大家一杯酒。”大姨说完,便继续灌下那度数稍微高的红酒,在场的所有人立马鼓起掌来,他们脸上都贴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还是想表明,自家孩子没有大姨他们家的优秀,或者只是低调点?

    “只可惜我们家的大儿子楚河没有来,不然光是介绍他的那些光荣事迹,都得介绍半天了。”大姨坐了下来,还真每一刻都不肯放下话筒。

    “嗯…………,你们家确实优秀了点,但是我们家也不赖啊。”胖姨丈摇着红酒,表示有些不服气。

    “心妍,告诉你大姨,nu的录取通知书,和美国那张德克萨斯州的席德山机票,什么时候寄过来啊?”胖姨丈一脸瑟的样子,楚榆楠以为只有小孩子才会瑟,没想到大人也会瑟。

    “就在今天早上。”刘心妍轻轻地说。

    “nu?什么意思?”大姨满了疑问,胖姨丈看她一脸问号的样子,就是想爽歪歪。这才叫做一山又比一山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妈,nu的意思就是northwood university的简称,美国一所私立大学,中文名为诺斯伍德大学。德克萨斯州只不过是诺斯伍德大学里的一个校区而已,还有其他两个校区,分别是密西根州里的米德兰市,还有佛罗里达州的西帕母滨海。”

    张宁宁皱着眉头说,她抚摸着怀里的那只元宝卷毛猫。

    “看看看,读书人就是不一样。”胖姨丈拿着酒杯,递在大姨的面前,“要不要我敬你一杯啊?”

    大姨拿起酒杯,很不甘心地样子,把酒杯碰在胖姨丈的酒杯上,玻璃相撞的声音,代表着两方的攀比。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家里有些钱嘛,我也可以把我们家的宁宁送去国外留学。”大姨放下酒杯,把两眼目光转向张宁宁身上。

    “宁宁,哈佛还是牛津?剑桥还是麻省?老妈我现在就给你报名去,咋们不去李莲花了,我们要把目光放在更远的地方去。”

    大姨说的这些话,让张宁宁有些难堪,哪有人刚刚兴致勃勃地介绍全市最有名的大学后,却发现目光有些短矮,然后又说些什么出国留学深造。

    “妈,你能不能别这样,国内大学也很好啊,干嘛非得出国留学呢?”张宁宁叹了口气,真搞不懂他们有什么好比较的,一所重点大学有那么重要吗?只不过是经历一些阶段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楚榆楠有些赞同张宁宁的说法,可他只敢低头吃饭,一句话也不敢说。

    “宁宁,你放心地去选那些大学,老妈有的是钱。”大姨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她以为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尽量就用钱办妥。

    “我的妈啊,谁跟你说有钱就能上好大学的啊?前提是私立大学才行啊。再说了,我要去那些大学里干嘛啊?我闲的没事做吗,飞出去就为了读个书吗?好好的在国内读书不好吗?国内教育又不是不行,出去留学回来只不过是有面子罢了。”

    张宁宁说的这些话,每一句楚榆楠都赞同,但刘心妍却很无辜的躺枪,说的好像自己出去留学回来,就是为了面子一样。

    “好吧,老妈坚持你的想法,国内大学也挺不错的。”大姨彻底被张宁宁给征服了。

    “话说,你家存飞怎么样了啊?有考上大学吗?”大姨看着高存飞的父亲说,那高存飞无辜的也躺枪,好端端地吃着饭,总是问一下无关紧要的东西。对他来说,上不上大学都无所谓,只要能每天都在打游戏就行。

    “他?没给我丢脸算不错的了。”高存飞的父亲就这么一句话,回答了大姨的问题。

    “哈哈哈哈,农夫啊,你教育出来的孩子就这个样吗?至少给他上一所大学吧,不然你就想让他的人生就这样落幕吗?”高存飞的父亲被说着没有脸红,似乎还保留着脸面。

    “他是我的孩子,该怎么教育是我自己的事情。还轮不着你在这替我规划他的人生,貌似他进入了一家游戏公司,听说还挺出名的。不管他以后做什么,只要好好活着就行。”

    大姨也无话可说,不愧是当警察的,没一点嘴皮子,还真不好在警界里混。

    高存飞的父亲替自己的孩子辩护,高存飞头一回看见自己的父亲如此的大气。吃着饭,感觉不知不觉的眼睛要流出眼泪来了,让一旁的楚榆楠看到有些莫名心酸。

    “你怎么流泪了?”楚榆楠问他。

    高存飞一下子就抹掉眼泪,放下筷子跟他说,“谁,谁说我流泪的,这只不过是洋葱催泪而已,我可没有哭。”

    “哦,可是我们好像没有点洋葱嘞。”楚榆楠拆着他的台面。

    “你管我,你谁啊你,多管闲事,想学张宁宁一样吗?”高存飞叫道嚣张,这样的语气说出来,才是他真正的本性暴露。

    “你们在说些什么?又关我的事?”张宁宁貌似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看着高存飞和楚榆楠两人都没有理会她,她便继续抚摸着猫。

    “什么游戏公司啊,竟然会录用存飞这样的孩子。”大姨台词还挺多的,其他的两位阿姨都没有开口。

    “嗯…………,好像是叫做“光客”游戏公司,反正我对这些事情也不清楚,只要活着就行。”高存飞父亲的语气依旧很傲,一边嚼着牛肉,一边说话。

    “光客游戏公司…………。”楚榆楠咽了口水下去,想不到玩游戏还能进入游戏公司里上班。他总以为那高存飞表哥,会和他一样一事无成,谁知道人家比他还早迈出一步。

    果然,在场的这些人都不可小看。

    什么考进李莲华大学啊,还有王羲之书法大赛冠军和原创机械师比赛的第二名。甚至诺斯伍德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光客游戏公司的录用。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人生道路,前途似锦,一片光明。

    而我……,有什么人生道路在等着我?除了游手好闲,一事无成,我还能干什么?

    “听说,你在老城区里就读着一所职业学校?学什么专业啊?”张宁宁的父亲突然开口,没想到他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不是说他忙着筹备官司的事情吗?怎么还有时间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所有人都把目光盯在他身上,他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只不过有些来得比较早,有些来得比较晚。等自家的孩子介绍完之后,就轮到别人家的事情了。想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到底有多差劲,能差劲到什么地步。

    楚榆楠不好意思的开口,嘴里瑟瑟发抖着,“汽,汽修专业……。”

    这句话说出去的时候,引来一场所有人的嘲笑声,刺耳的让他有些丢脸,想把整个头都埋在餐桌上,或者躲在餐桌下。他低着头,不敢多说半句话。

    “汽修专业?我没听错吧?你瘦的跟个猴子一样,你能搬得起轮胎吗?拿得起扳手吗?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不好好努力,难道还想指望别人能让你一辈子吗?不要怪大姨我说话难听,你长得又不帅,又不高,还没智商。以这种状态出去社会,只会一事无成的。”

    “想从底层人士爬起,除非有能力啊。”大姨完全不看楚榆楠的脸色说话,她的每一个字,如同利箭一样,刺进楚榆楠的内心。

    现在,该轮到他发言自己的人生了,可手上的话语权,被那些人给抢走了,他该任何说起?

    “哈哈哈哈,表哥啊,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个样,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没有变,还是那个样。又差劲,又衰,又怂,还惹人讨厌。”古人云,虎父无犬子,母亲也是。张宁宁继承了她母亲的性格,就连嘴皮子都继承下来。

    “哎,张宁宁,你怎么说你表哥的,好歹他是个男人,你这么说他的话,他会躲在餐桌下的。”高存飞一起帮着张宁宁。

    “哦好吧,那真是对不起了,躲在餐桌下前在说吧,反正他脸皮厚。说几句没事的,哈哈哈哈!”张宁宁笑了起来。

    楚榆楠感觉自己面红耳赤,脸红的如同西红柿一样。可事实就是这样,他们只不过是就事论事。他看着自己的表姐,刘心妍坐在他的对面,露出嘴角。

    那出嘴角,带有着一丝哂笑的意思。就连他那安静温柔的表姐都在嘲笑他,那他剩下的那两个表弟就更不用说了。脸上的表情早就说明了一切,他们背负着神童称号,在生下来的时候,天赋就比别人好出不知道多少倍。

    “来,吃个鸡屁股和鸡头,做事有头有尾,姨丈希望你好好学习,将来有出路。”胖姨丈把餐桌上的那整只白切鸡里鸡屁股和鸡头,夹给他吃。把两只鸡腿给了清风和张辞,那两个神童般的天才。

    “表弟多吃肉,不要饿着了。”他表姐对他说,冷冷的语气,任何的情绪都猜不透。

    “谢,谢谢姨丈…………。”楚榆楠吐出那句话,或许他的命运就是这个样。

第一百零六幕:十字路口

    十字路口再一次地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些亲戚朋友会告诉你如何选择自己的道路。该去哪里,未来怎样,似乎全被掌控在他们手上。

    “我觉得既然选择了汽修专业这个道路,那就要好好对待这个专业的未来。学校不会无缘无故地安排一个没用的专业出来,多多少少还是会为了学生的未来着想的。没有一个人是天生的一事无成,这世上没有废人,只有懒惰的人,只是不肯努力罢了。”

    高存飞的父亲一脸严肃地说道,光是他身上那种压迫的气息,就足以镇压着在场的所有人。他说的话不也是没道理,说的头头是道,看样子还是挺为别人着想的。

    “不努力,还想着有结果?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笑话,那这样的话,那些努力的人不就白费力气了?我看你年纪也快十八岁了,比张宁宁只大一个月而已,你该不会还想着啃老吧?啃谁的老?你爷爷都一大把年纪,难不成还想让他到晚年的时候,还养着你吗?”

    “把心思花在学习上吧,别整天想着没用的东西了。你说你除了浪费时间,你还能干什么?”

    “多大人了,还不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想等着天上掉馅饼吗?就算是掉馅饼,你也未必能吃的到。”

    “我们在跟你说话呢,你有听见吗?几岁了人了,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很重要啊?”

    每个人一人一句话,是在操心还是嘲笑。听起来像是在为他的未来操心,只是语气听起来有点嘲笑罢了。

    楚榆楠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开口。他真没想到那些无情无义的人,会为了他的未来着想,谁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万一是毒药呢?毕竟人生就这么一次,草草率率地给别人操控的话,到最后受损最大的是自己,别人只是旁观者,引路人而已。

    引路人?他还真怀疑会不会把他引到悬崖边去,这种事情也不太好说,万一真的被实现了呢。机率只有一半,另一半可能是真的。

    虚无缥缈,他似乎看不到任何的人生道路希望了,前方铺面着鹅蛋石,走起路来,满是疼痛感。

    大人们互相讨论着如何把楚榆楠的未来,给安排的妥妥当当。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他们就激烈地说起来了。楚榆楠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为了他的未来,会如此的操心,内心有些感动。

    只不过是小感动罢了,可他还是不愿意把自己的未来,就这样交给他们处理。

    “哎哎哎哎。”张宁宁凑了过来,拍了拍楚榆楠的肩膀。楚榆楠很不耐烦地低头喝水,勉强露出笑容回应那小魔女。

    “有事吗?大学生?”反正那家伙即将成为大学生,现在改口也无所谓。

    “要是你以后找不到工作的话,你先白活几年,撑过那几年后,等我大学毕业出来,成立公司的那个时候,我就邀请你来我公司上班,怎么样?一个月五千哦。”

    张宁宁很期待楚榆楠的回答,两眼闪闪发光的。楚榆楠也真是对那家伙无语了,小小年纪,口气还真不小。还没上大学,就已经考虑成立公司了。楚榆楠差点就忘记了,他们家还是有些资本的,再怎么说他们家也是高等家庭吧。

    楚榆楠包住嘴唇,真是丢脸丢在地上,然后被人狠狠地踩在脚底下。对方能说出这种话来,自然会想到自身实力。人家有头脑,有实力,还有钱,成立一家小公司也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

    “我先谢谢了……。”楚榆楠拿起水杯,敬了张宁宁一杯白水。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记得来我公司上班哦。咋们都是一家人,我不会亏待你的。”张宁宁拍了拍楚榆楠的肩膀,看她向高存飞瑟的样子,楚榆楠无话可说。

    高存飞凑到楚榆楠的面前,挽着他的脖子说话。说话的时候,口气里充满着大蒜的味道,也不见餐桌上有大蒜,大概是他自己带过来的吧。

    “你还真想去她未来的公司上班啊?她连一家小商铺都打理不好,还想开公司,你要是去到她公司上班的话,我估计那公司上市不到一个星期,那公司就得倒闭了。”

    高存飞把嘴巴凑到楚榆楠的耳边,像蚂蚁般的语气,不到十分贝那样。楚榆楠还必须认真的听他说话,稍不留神,就错过了几个字。

    “我无所谓的啦,反正我都这个样子了,去哪上班都一样,只要有钱赚就行了。”楚榆楠耸了耸。喝了口凉水漱漱口。

    他还真以为现在会想以前一样,猪肉是以分钱卖的吗?改革没开放吗?都已经改革了好几十年了。现在这个社会要是谁不努力的话,分分钟被淘汰,只是他还没有意识到被淘汰的滋味。

    “你这样子不行啊,以你这个状态,你怎么能在这社会上混下去?现在这个社会任何东西都是以物质为要求的,特别是婚礼,你没有钱谁会嫁给你啊?跟你吃苦一辈子啊?”高存飞比划了社会一大圈,一半都是沼泽般的地域。

    “谁说婚礼就必须要钱的啊?没钱也可以过一辈子啊。只要两人相爱就好啊,吃苦又怎么样?开开心心过一辈子就行咯。”楚榆楠的脑袋跟不上这个时代的节奏,还停留在解放前。

    “说你笨你就是笨,没钱谁还和你在一起过一辈子?还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都没钱了,怎么开心啊?吃饭不需要钱吗?买衣服不需要钱吗?以后生出来的孩子,那些奶粉钱啊,尿不湿的钱啊,甚至从幼儿园到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这段时间的学费不需要钱吗?”

    被高存飞这么一说,楚榆楠慢慢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只能说他现在还太年轻了,面对未来事件都一窍不通。

    “你知道为什么刘心妍的父亲会这么有钱吗?”高存飞问他。

    “不就是卖地皮,做房地产的吗?”楚榆楠傻愣愣地挠头发。

    “的确是做房地产的,但你以为做房地产的能在一个月里赚到一百万吗?还不是有能力吞上面的钱,甚至不被发现。”高存飞小小声地对楚榆楠说,他生怕那些说的话,会被别人听到。

    “吞,吞上面的钱…………?”楚榆楠有些吃惊。

    “现在房价只会越炒越高,永远不会低。有可能到达一种天价的位数,以现在的就业人一个月的工资来算,我们以五千最低工资来成比较,你每个月减去伙食费,电费水费,不买其他玩意的话,你一个月最少要花两千左右。”

    “而房间是按每年来抄,一年比一年高。如果你打算每个月存三千块钱的话,在老城区买一套两栋楼层的房子,或许一年时间就够了。每个地区的房价都是不一样的,但如果你要在新城区里买一栋两层楼房的话,以你那每月的三千块钱存法,估计…………。”

    “估计什么?”楚榆楠皱着眉头说。

    “估计你得花上半辈子的时间,现在新城区的房价,已经到达了不可思议的一种地步。”高存飞看着楚榆楠继续说。

    “房子只不过是第一步,你还得结婚,送彩礼,买车子,这些东西都得花上钱。你……,还真以为拿着五千块钱,就能安稳地过一辈子吗?就算是每月省吃俭用,生活上的物质只会越来越高。”

    高存飞拍了拍楚榆楠的肩膀,叹了口气,“世态就是这个样子,鸟为食忘,人为财死。如果人们赚钱那么容易的话,估计就连一根油条都能卖上五十万价格。”

    楚榆楠低着头,咽了口水。高存飞对他说的这些话,彻底颠覆了他对这个社会的一切,所以他还太年轻了,什么都不懂。

    “你们在聊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张宁宁有些小好奇。

    “没事,我们只是在聊texaslogo的事情。你一个女孩那么多管闲事干嘛?我们男生聊天你也要听吗?”

    “我,我我我我,我只是好奇问问罢了,你要是不想说,那就算了呗,谁稀罕啊。切,本小姐还不乐意听呢,”张宁宁有些小生气,撅起嘴巴来。

    “阿楚!”大姨突然叫道楚榆楠的名字。

    楚榆楠刚想问为什么,对方就抢了他的话语权。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说什么。

    “你要是真想为自己的未来做考虑准备的话,就听听你三位姨丈说的话。”大姨两手插在一起,靠在胸前下。。

    “要是是我孩子这个样子的话,我肯定头疼死了……。”她最后那低声细语的话,楚榆楠还是听见了。

    张宁宁的父亲先开口,“我觉得让他当律师的话,他没那种口才,也没那种能力。想当律师的话,最起码要把那些基本的法律知识给背会,不然一上台面,肯定会被人笑话的。”

    “张红海啊,谁让你觉得啊?只是让你给点介意,不是让你觉得能不能当律师,你搞清楚点状况行不行?”大姨无奈地说,她也真的是服了当律师的人,光是被法律知识,就把大脑内存给占满了吗?

    “哦喔,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他肯定是不能当律师的。”大姨的丈夫顶了顶眼眶。

    “废话,这不明摆的现实嘛,谁说他可以当律师的?高中都没有上,就还想着飞,真的是天方夜谭的笑话。”大姨低着头,捏了捏鼻梁。

    楚榆楠无缘无故地被背负着“想当律师”这标签,他也很奇怪,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要当律师了。

    “咳咳,该我说了吧。”高存飞父亲准备发言。

    “首先,他是不能当警察的,他没那种体质,身高不行,身体也太瘦弱了,对方要是跑起两三步起来的话,估计就把他甩出几条街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吃苦耐劳,要是吃苦耐劳的话,或许还可以勉强说的去。”

    高存飞的父亲似乎也忘了事情核心内容。

    “农夫啊,你怎么也学红海一样。谁让你们评论职业了?我是让你们说说阿楚的人生道路,看他以后能往哪个地方发展,好让他这辈子不至于连口饭都吃不起。”大姨说话,总喜欢敲着桌面。

    餐桌上,也就只有楚榆楠低着头吃饭,自己的未来被他们抛在手上,像排球一样,被抛来抛去。

    “那当然是继续往汽修这方面发展啊。”高存飞的父亲继续说。

    “怎么发展?你有关系吗?准备把他丢在哪个地方里修车?”大姨皱着眉头说话,脸上的粉底把雀斑给遮住了。

    “我有一个朋友,在老城区北海西风街老车区维修车厂那里上班,他在人事部的工作,还有点能力,应该可以把阿楚带进去工作。只不过要已满十八岁的,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满十八岁?”

    高存飞的父亲看着楚榆楠说,想审问犯人一样。

    “额…………,这个十二月的时候,就满十八岁。”楚榆楠露出嘴角,过了十八岁,他就可以成为大人了。

    “不过…………。”他想继续说话,却被人打岔了。

    “嗯……。”高存飞的父亲想说什么,但似乎又不想说什么。最后憋了半天,只说出几个字。

    “真麻烦。”

    楚榆楠撅起嘴巴来,他知道麻烦别人是一件很不应该的事情,但他真的不想就这样把人生交给别人来处理,自己什么样,自己最清楚。

    “等你从职业学校毕业后,到那里工作的时候,记得要遵守别人的规定。出道社会,可和以前学校不一样了,你还以为犯错事了,写几百字的检讨书,就完事了吗?。轻则扣钱,重则开除。这可不是和你开玩笑的,还以为上班和上学一样,可以嘻嘻哈哈吗?”

    高存飞父亲告诉他,半句不假,句句事实。

    “该十八岁了,成熟一点吧。抱着野心的状态,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

    “可是我真的…………。”他又想说什么,又被别人给打岔了。

    “阿楚啊,姨丈送你一块劳力士手表,以后要是赚到钱了,记得来姨丈这里买房子哦。姨丈我会给你打半折优惠的,挑最好的房子给你。”胖姨丈拿出黑色磨砂手表盒出来,刚拿出来,二姨就教训他浪费东西。

    楚榆楠默不作声,低着头一句话没有回复胖姨丈。他深呼吸气,张宁宁在一旁看着他,除了从鼻孔了吐出气来,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了。

    “我……,不想去那维修车厂里上班,也不想当贪官,更不想当被贿赂的律师。我的未来,我自己做主。”楚榆楠终于吐出那句话,可又能怎么样?

    “贪官?”

    “贿赂?”

    “那小子是怎么知道的?!”大姨丈和三姨丈一瞬间的内心,一下子紧张起来。

    “那跟胖姨丈我一起买房地产吧?!怎么样阿楚?”胖姨丈笑嘻嘻露出大白牙。

    “不!我宁愿苟延残喘地活着,像狗一样苟且偷生,我都不会去吞上面的钱。哪怕我连一口饭都吃不下,我都要保留着最后一丝尊严!”

    楚榆楠喊了出来,坐在一旁的高存飞真的要被那家伙给害死了。胖姨丈似乎听到了什么,便默默地把手上的劳力士手表给收回去。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呢?大家那么用心地为你安排人生道路,难道你就以这副状态,报答我们吗?你小子想搞什么鬼?”张宁宁对他说。

    “阿楚……,你真以为现在的就业率很高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找不着工作,睡在街头,吃顿饭都成问题吗?你是不喜欢我们给你安排的工作吗?但也没办法,唯一的出路,就是这样。至少还有一技之长,以后不至于连口饭都吃不了。”

    大姨依旧冷静着对他说明情况。

    “尊严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现在已经不想以前一样了,以前吃饱喝好,睡饱穿好就行了。可现在呢…………,现在的这个社会已经变了。不要怪大姨说话难听,现在光是那些有梦想的人,最后谁能坚持下来,不都还是被社会给打败。那些所谓的梦想,最后都成为泡沫一样。一触就破。”

    楚榆楠安静了下来,没有说话,一直听着大姨在讲话。现在餐桌上的那些人大人,都看不惯楚榆楠这幅样子,因为那家伙桶了篓子。

    “你这家伙还想一步登天?走路都还没学会,就像学着跑步?先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好不?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谈条件?你要是能想清风张辞那些,就还好说。可你什么都不会,你除了一事无成,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你还会干嘛。”

    高存飞的父亲先开口,语气都变了,可能是因为楚榆楠说了不该说的事情吧。

    “呀呀呀呀,你要是能学我一样,好好学习就行了呗,至于有这么多是吗?表哥啊,你还是去那维修车厂里上班吧。先活过那几年,等我大学毕业出来后,我开家公司的时候,就邀请你来我公司上班。我们都是一家人,绝不会亏待你的。”

    张宁宁抚摸着猫,说这些话的时候,把刘心妍给逗笑了。

    “那……,我想请问一下高农夫先生,你有什么资格安排我的未来?你只不过是一个被人同样贿赂的官员而已。你不择手段的样子,让人觉得真狼狈。”

    “阿楚你说什么呢?!快跟你三姨丈道歉!”

    “我求你别乱说话了,再说的话,就出事情了。”高存飞快把纸巾给咬碎,他看着自己父亲的脸色,已经完全黑了起来。

    “你小子还真有点意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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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书1起源介绍:
“楚榆楠,这个整天游手好闲的家伙,运气时好时坏。是一名普通中专生,跟其他小部分中专生一样都是混日子的。对自己的前途毫无打算,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后出来还能干什么。他很平凡,普通到哪怕是穿上西装,也不能掩盖他身上那怂包的气质。赌一把,他为了自己的未来,第一次为自己选择了人生的道路,当他穿上武装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变了。”——《预言书1:起源》预言书1起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预言书1起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预言书1起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