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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郁笔生     预言书1起源txt下载     预言书1起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二幕:绽开的前兆

    “老大,我已经到达老城区这里了,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学校就要放学。”胖子把手机放在一旁,开着免提,自己坐在街边椅子上,手提箱放在椅子旁边,手里拿着一盒鱼丸子。

    “嗯…………,我觉得……先不要那么快动手。”对面传出涂琳的声音,语气很安静,还听出一些稍微叹气的声音。

    “为什么?”胖子嚼着鱼丸子说话,嚼着很q弹。

    涂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憋了一会才整理出一句话来,“我们要的是预言之子,等他放学后,你就偷偷的跟着他。然后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再把他抓回来。千万不要惊动四周人群,也不要被他发现。”

    “任务失败,立即回来。”涂琳继续说,“知道了没有?”

    “知道了老大,要是没抓住他,又被他发现的话,我就会马上回来。”胖子继续嚼着鱼丸子,搭配着番茄酱还是很不错的。

    “嗯,知道就好。”涂琳嘴角微微翘起,却马上变成眉头有些愁,“哪来的声音?你在干嘛?”她听到对面总是传出嘴里嚼东西的声音,而且嚼的还挺有劲。

    “我在吃有鱼丸子啊!怎么了?”胖子坐在街边椅子上,吃着路边摆摊买来的鱼丸子,看上去还挺悠闲的。他觉得,有时候就应该好好放松一下,不能做生活的奴隶,也不能被生活给约束。

    “吃完就赶快行动,嗯…………。”她想说出那句话来,可又不知道怎么说,她很清楚如果胖子这一次完成不了任务的话,下一次就得自己亲自动手了,自己动手的话就没理由不能成功。

    “怎么了?还有事吗?老大?”胖子把鱼丸子嚼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他感觉最后一个鱼丸才是精华。第一个出锅,最后一个吃掉。番茄酱和剩下的汤汁蘸在一起,真的是精华。

    “没事。”涂琳上唇包着下唇,“祝……祝你完成任务,不准失败。”胖子觉得她说的话相当的奇怪,语气也是很安静,还夹着无奈似得。可不像她一般风格,可能吧,可能是没睡醒。

    毕竟她压力也挺大的,上面还有一个指示人压着,完成不好,受罚的还是她一个人。

    “知道了老大,保证完成任务。”胖子露出大白牙,嘴唇油光发亮的,可能是番茄酱过多,他牙齿稍微有些红。

    “嗯……。”涂琳应了他一句,便挂掉了电话,电话“嘟”的一声就没了。胖子看着电话上的通话显示已经结束,界面转回桌面上,一个二次元的少女壁纸桌面,占了一大半位置。

    “真没礼貌,真的是的。”胖子吐槽了几句,便站起来,拿起手提箱,往着对面街道的小吃摆摊,屁颠屁颠就去了。小吃的味道,大老远就能闻到。

    “老板,再来一盒鱼丸子,放多点番茄酱。”胖子掏出五块钱出来。

    “好嘞。”老板收起胖子的五块钱,手拿着大勺子,往锅里就是一捞,带着热乎乎的鱼丸子盛在一个小盒子上。阿姨的手看上去一点都不抖,番茄酱在鱼丸子身上像条直线来回涂。

    胖子搓手,表示等不及鱼丸子上嘴了。

    老城区

    “不好意思了,阿楚,今天可能没法让你过去,还请你体谅一下当兄弟的辛苦。”黄天一副认真的表情,看上去身上好像背负重任似得,一点良心都不会痛。

    “你们几个发什么神经?!没吃药是不是?”楚榆楠想拿起搬砖一人一拍下去,哪有莫名其妙的就挡住你去路,而且还是知道你要去哪里,特地去挡住的。简直就是存心故意的,没事找事做。

    “喂?!你们故意的吧?!我真的有急事,再不赶过去的话,我就得迟到了。”楚榆楠脸上写满“焦急”两字,眉头就快要上天了。他的心脏就像有成千上万的蚂蚁,爬满他整个心脏。

    “我当然知道你有急事,我也知道你要去哪里,也知道你去的是什么地方。”黄天吐字清晰,两手展开来,像《愚公移山》里的其中一座高山,挡住了愚公的去路,对的没错,就是榆公两字。

    “但是…………,我就是不给你过,就是不给你过。略略略略略,打我呀。”他那一副贱人的表情,非常非常的贱,看样子是没有人贱的过他的。

    “钟于,回归!把守好岗位,不能让这家伙给逃了,iknow no?(知道了没有?)”黄天飙出一句英语,口音夹着四川腔,还是很标准的英语。

    “ok。”他们两人异口同声,语气一模一样。

    “你们…………。”楚榆楠一时间没话可说。三人是挺贱的,简直是低配版三贱客。他很纳闷,这三个人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来堵路,没理由这么不要脸的说法。

    “啧啧啧,不对啊。”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两指托着下巴,看着黄天两腿随时准备劈叉似得,“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要去干嘛的?目的地你都知道,谁告诉你的?谁叫你来堵我路的?是不是陈韵寒?”

    黄天咽了口水,“这你都知道?神啊!我什么都没有说啊?!你丫的是怎么知道的?”

    “你管我!就一句话,给不给过?”楚榆楠指着黄天说,他那理直气壮的样子,一副认真的模样,看着不太习惯。

    “不行,做人不能没有原则,毕竟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他突然认真起来,画风突变,感觉非常的奇怪。

    “我的忍道就是,以后有话我不会藏在心里,而是直说,并且要做到,这就是我的忍道。说到做到的忍道,对没错,就是这样。”黄天模仿一部日本动漫主角的台词,看样子是没白看七百多集。

    “瓦特?!什么鬼?你是不是动漫看多了啊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楚榆楠满脸问号,他觉得是个宅男都爱看动漫,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话说回来,我已经很久没有答应别人作出承诺了。(“你有没有听我说的?”)我一定要口说有凭,一定一定要履行承诺代价。”黄天似乎沉迷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听不见楚榆楠在说什么。

    “我比谁都清楚,神级怪人根本派不上用场。我比谁都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战胜你的,如果连我这宇宙霸主都倒下的话,那……又有谁来守护我身后的这片星海!”他说的话楚榆楠一句都听不懂。

    “话说,你到底看了多少动漫?”楚榆楠脸神经抽了一下,挠了挠鼻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所以…………,接招吧琦玉!………………崩星咆哮炮!!”突然的画风突变,一个二次元家伙可以入魔到什么程度,那就是合为一体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啊!能不能不要转移话题?喂……?!你想干嘛?你该不会真的想放炮吧?”黄天冲了过去,直接抱住楚榆楠的腰,把那家伙给抬了起来。

    “钟于,回归!把这个家伙关到厕所里去,不要让他出来。”黄天把楚榆楠抬了起来,特别像拐卖懵懂小朋友一样。

    “喂?喂?你们想干嘛啊?!快放我下来!快点啊…………!快要来不及了!我求求你们了。”楚榆楠苦苦哀求着黄天,可是人家毕竟收了别人的钱财。收了钱财,就要替人消灾。

    黄天把楚榆楠推进厕所里,大门一关,希望全灰飞烟灭了。他把外面给锁了起来,尽管里面可以把门推开来,但是以他那个小身板,能从里面翻出来也算不错的了。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快点放我出去。听到了没有?喂?!”楚榆楠在里面喊着。

    黄天耸了耸肩,搓了搓手,然后看着回归,“把那高达给他。”回归从包里拿出小高达出来,递给黄天。

    “什,什么高达?你们在说什么?喂?”楚榆楠拍了拍门,他的世界就彻底被人铲平了。

    “咳咳。”他假装咳嗽几声,义正辞严的开口,理由非常的充当,“阿楚,我把我手上的小高达给你,等你在里面拼完了,我也吃饱饭了。我在过来放你出来,非常适合吧?!”

    说完,他把高达扔进去,差一点就三分球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适合个鬼!快点放我出去!喂?有没有人在”楚榆楠敲了敲门,的确,那个小高达并不是很大,他也可以去拼。而且还能花没多少时间,像这种小高达,差不多一个小时起步。

    “我们先出去吃个饭,然后再回来。走走走,出去吃饭。”黄天把手搭在钟于和回归肩膀上。

    “我要吃牛肉饭!(“快点放我出去,听到了没有?!”)”

    “好好好好好好,牛肉饭就牛肉饭。(“有没有人啊?黄天?钟于?回归?”)”

    “我突然有点想吃肯德基了,特别是炸鸡腿。(“回归小哥哥?钟于大哥哥?救命啊?!我给钱你们行不行?”)”

    “肯德基不好吃,不新鲜。都是动过手术的鸡,毫无营养。(阿黄天啊!我错了…………!放我出去啊!!)”

    “可是你昨天才刚吃过呢?而且还是你吃的最多。(“help,does anyone esave me?”)”

    “闭嘴,肯德基就肯德基。(“救命啊!我真的错了,快点放我出去。”)”

    “那牛肉饭怎么办?(“すぐに出かけましょう、私に返信する人はいますか?”)”

    “哎,那里有牛肉饭的。”

    “可是那里只有牛肉盖饭。”

    “牛肉盖饭不是牛肉饭嘛?这么挑食的孩子。”

    “他们家用的是东北大米。”

    ……………………。

    “怎么回事?你这家伙?我不是跟你说过今天要准时到的吗?”屈梦橙打了电话过来,语气有些气愤,她抓着楚榆楠就是一顿教训。的确,放鸽子不太好受。但这也不是放鸽子,可能是放鸭子。

    “我这不是没准时到嘛,我是压根就没去,拜托你下次说清楚点。迟到和没去是两回事,你懂不懂?”楚榆楠坐在地板上,已经不在乎地板是否干净了,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在忙手忙脚的拼高达。

    “你刚顶嘴啊你!你是不是不想来啊?!”屈梦橙在对面似乎发脾气,而楚榆楠却一点都不在乎,他现在关心能不能出去还是另一回事呢。

    “我可没说,姑奶奶,我现在被关在厕所里,你让我怎么出去?”楚榆楠慵懒的样子,还是比较适合他。

    “算了,就是你今天来了,也没有你什么事。”屈梦橙清了清嗓子,“我干脆告诉你得了。”

    “到底什么东西?”楚榆楠突然眉头皱了起来。

    “你没来,那你自己一个人准备负责拍摄默剧,想怎么拍摄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们自己会搞定比赛项目的作品。如果你的作品稍微有点出色的话,或许可以考虑征用一下你的作品。到时候就给你颁发一个金鸡奖都行,祝你好运。”

    说完,她就直接挂了电话,非常的直接。

    “喂?!什么意思?凭什么我自己一个人负责默剧,我…………。”他突然意识到对方已经挂掉电话了,所以他再怎么说话,都没人听见。

    他靠在墙壁上,或许他真的感觉到报应来了,是自己霉衰气来临的时候。是吧,风水轮流转嘛,人在做,天在看。估计要在家里养一些小乌龟驱驱衰了,真的真的报应来了,挡都挡不住。

    头一次内心感觉这么不想拼高达,第一次是这样子的。他拼到想吐,或许是厕所里有着发臭的苹果,还有说不清楚的味道。全部掺和在一起,还有厕所香皂的味道。随时的感觉想吐,真的是要准备逃出生天了。

    他抬头看着厕所门顶上,还有镶着瓷砖的墙壁。外头渐渐变成黄昏,他对黄昏这个阶段有种说不清楚的缘分。

第六十三幕:绽开的心脏

    胖子头一回吃鱼丸吃到想吐,蹲在路边街道那,看着目标是否有从里面出来。他的眼睛像广角镜头一样,死死的盯着学校门口看,目标一个一个的删选,两个两个的删选。

    他只见过预言之子一面,总的来说印象还是在脑子里刻的比较深,脑子是不会记错的,这种情况下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可就是没有看见对方出来,而且他还是亲眼看着学校大门打开来的。无关紧要的他都一扫而过,绝对不会有漏网之鱼。

    可就纳闷了,他对着时间走,明明这个时间点他会出来回家的。难不成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按理来说一个外校生,你不回家你还能在学校干嘛?

    “拿伊做脱。”胖子把叉子叉在塑料盒子里,脸上表现出想呕吐的表情,他立即用手捂住嘴巴。头一回吃鱼丸子吃到想反胃,感觉整个人要亏大了。

    “孩子,还要吗?还要吗?孩子?”他身旁的摆摊阿姨对着胖子说,她脸上满脸和蔼,估计是胖子照顾了她一个下午的生意,全被胖子一个人给包了。

    胖子挥了挥手,同时蹲在地上捂着嘴巴,“不要了阿姨,饱了,真的饱了。再吃下去,哪怕是一个鱼丸子,我都想吐。”他两手抚摸着肚子,他感觉非常难受,肚子里满是鱼丸子在翻滚。

    阿姨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撑了起来,“哈哈哈哈,很可惜啊,你想再吃都吃不到了,所有的鱼丸子都被你吃光了。我一天的生意都被你给照顾了。小伙子,谢谢你啊。”

    “哈哈哈,那真是谢天谢地了。隔~”他怀疑肚子之所以那么的胀,全是鱼丸子给撑起来的。他现在都能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豌豆射手一样,吐出一个个豌豆,只不过他的是鱼丸子。

    胖子蹲在地上,他想说出痛苦却说不出来。因为自己作死啊,吃了那么多的鱼丸子。他也是无聊才这么做的,谁知道等了那么久,目标都还是没出来,只好照顾别人的生意。真的是说不出的感觉,总之就四个字,“蓝瘦香菇”。

    “老板,来一盒鱼丸子。”黄天走了过来,两手搭在钟于和回归身上,他把手放下来,然后搓了搓手。胖子在一旁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看了他们一眼。不是目标,就把目光继续投到学校门口那。

    特别像是一个随时待命的人贩子,在学校门口外守株待兔。

    “我还是想吃牛肉饭,不想吃鱼丸子。(“等会等会,着急啥呢?!”)”

    阿姨很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小伙子,今天的鱼丸子特别早就已经卖完了。”阿姨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就算是顾客来了,没有了货,她也是做不了生意。

    “啊?怎么会这样?”黄天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听了阿姨说的话就放了下来,“不是…………,一般情况下不是很晚才卖完的吗?现在也不晚啊?!才五点多,怎么就…………。”

    “今天遇到大客户了,一下子就全包了。”阿姨把盖子盖上锅炉上,把大勺子用抹布擦了擦,就放回铁架里。看来是准备收摊了,就算是不收摊,也已经没有了货,还不如早点收摊回家。

    “大客户?什么大客户能把全部鱼丸子给买了?美食主播啊?!”黄天舔了舔嘴唇,看来是没得尝的。看样子,只能去吃牛肉饭了。

    “就是…………。”阿姨刚想说话,却被一旁蹲在地上的胖子给抢了话筒。

    “我!怎样?你们来的晚,这能怪的了谁。是你们没本事吃到,就别乱说话。”胖子捂着肚子,大肚腩大了不止一点点。

    黄天看着他,不知道哪来的大黑耗子,他走了过去,站在胖子的前面。阿姨看着他俩,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不会是一个鱼丸子引起的吵架吧。

    “你谁啊你,哪来的大黑耗子啊!啧啧啧,这么说…………,阿姨的全部鱼丸子都是你吃完的?”黄天两手插进口袋里,一副我很拽的样子,就差嘴里叼着一根烟了。

    “对,没错。”胖子站了起来,他那身子很魁梧,比黄天高了一个头。怎么说也有一米九吧,身子高是高,也很壮,就是长的一副很幼稚的脸,脸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胡渣什么的,太干净了。

    黄天只是稍微抬头就可以看着他,对方气场很大,但是自己也不能怂。也不知道肉有没有白长,如果是空壳一躯,那到没什么害怕。要是真材实料的,果真打起来吃亏的是自己。

    两人对视着,眼神交流很丰富。不停的表现出不同的情绪,瞥的瞥,歪的歪。

    “不会吧,还真要打起来啊?说是欺负一个读书人,要是被说出去的话,我许秋冬以后还怎么混啊?!不行不行,绝对不能打起来。我现在肚子难受的要死,要是被他一拳打在肚子上的话,我吃的鱼丸子就得全部吐出来了,到时候还怎么混啊?!肯定大了。”

    胖子咽了咽口水,表面静若处子,内心动若脱兔,表示慌得一批。

    “啧啧啧,不行不行。对方看上去很强壮,一拳要是打在我肚子上的话,我岂不是要死翘翘,我还得多活几年呢,可不想这么快就死掉。可是…………,刚才说的话好像拽了点,如果我不道歉的话,那他真的就得一拳过来了,晚节不保啊!年纪轻轻的就英年早逝。”

    黄天吞了一大坨口水,手有些颤抖着。冷汗直冒下来,内心像有好几只小鹿乱跑乱撞。这两人的内心戏绝对神乎其神了,在一旁看着的钟于和回归,眼呆呆着看着,阿姨也看着他们对视这么久,一句话的不说。

    “sorry, iwrong, i will pay attention next time.(对不起,我错了,我下次会注意的。)”黄天流利的英文再一次表现出来。

    “ごめんなさい、あなたに罪するためにここにいます。(非常抱歉,我在这里向你道歉。)”胖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一句日语来,他之前在日本待过一段时间。什么都没有学到,倒是学了这么一句日语。

    结果两人向对方互相鞠了个躬,说话的语气还很诚恳。的确让周围的人大跌眼镜,谁知道他们会整出一出来。

    “走走走走…………,吃牛肉饭去。”黄天指示了一旁的钟于和回归,现在不走,等待何时啊。对方都已经原谅你了,所以你也就别在找茬了,还想嫌事不够多吗?

    “我现在又有点想吃鱼丸子了…………,我发现学校也有牛肉饭。(“吃个鬼啊你,下一个路口也有鱼丸子,我们去那吃。”)”

    胖子看他们走后,倒吸一口冷气,现在的学生未免也太猖狂。不过最起码的礼貌还是有的,这是最欣慰的一点。他把头转了过去,看着阿姨。

    “你还不收摊?天都快黑了。明天可就没有这么好的生意了,因为我明天要飞回火星了。”他说的话,人家稍微有的年级大的阿姨根本就听不懂。

    “好的好的。”阿姨点了点头,怕是惹不起这样的家伙,态度立马的变了。

    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不知道是谁把烟塞进他口袋里,他很少吸烟。相对来说,还是街边的小吃烫嘴点。烟是烫喉咙,不是一般的烫。他把烟叼在嘴里,点了烟头,烟气飘散出来,随风飘走了。烟气是往东边走的,也就是说风是从西边来的。学校是北边,自己身后是南边。

    太阳东边升,西边落嘛。

    “阿姨,还有鱼丸子吗?”这声音,犹如从耳朵里穿过,飞进耳屎边,到达耳朵里的深处,直接刺进耳膜。感觉耳朵有点发痒,他似乎在哪里听过这声音,硬盘里存在的文件,记载着不久前的一个黄昏。那个人面带微笑,只见存在着一面记忆。

    他两指夹着烟,轻轻的吸了一口,把头转过去。是的,就是他,无关紧要的人还是来了,听闻不如见人。

    “中央情报局?!”胖子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遇到组织的死对头。额不对,是组织上面再上面的死对头。他也搞不清楚,总之就是敌方就对了,

    他把剩下未吸完的烟,插在地面上,仅存一点的烟火都没了。他站起身来,手提着箱子。向着东边位置走去,顺手拍了拍阿姨的肩膀。

    “阿姨,我先走了,有空我再过来。”他是这么说的,语气很安静。

    “好的好的,今天就谢谢你了。”阿姨拿起干净的抹布擦了擦自己满是油烟的双手。

    “他谁啊?”十寸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陌生人,背影很魁梧,肩膀很宽大。

    “哦,今天的一位顾客而已。”阿姨笑了笑,“对了,不好意思啊,今天的所有鱼丸子都卖完了,明天能来吗?”

    十寸挠了挠头,嘴里发出“嘶”的声音,像是牙齿有点痛,“明天啊………,啧啧啧……嘶,我今天晚上就得回木星了。”

    又是一句阿姨听不懂的话,什么火星木星,明明就是来的匆匆,去也匆匆。

    “下次吧,下次有时间,我就来。”十寸傻笑了一下,然后看着一旁的沈青。沈青两手的手指,擦了擦眼睛。发现自己困死了,总是不在状态。

    “打个电话问一下陈韵寒,问她预言之子还在不在学校里?”十寸耸了耸肩,两腿迈开脚步来,慢慢地走在路边。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问?”沈青还没有掏出手机来。

    “你不问的话,我们怎么知道预言之子在不在学校里。如果不在呢?那我们就得去他家找他人了。”十寸低着头走路,天色从黄昏慢慢变暗了,刚才的金黄色的天空,一下子就褪色了。

    “可是…………。”沈青想说出话来。

    “可是什么?还不快点打电话?”十寸看了他一眼,一套衣服穿了几天,知道来这里,还不多带衣服来。

    沈青无奈的摊了摊手,下唇包着上唇,“可是…………,预言之子不就刚刚从学校出来吗?你没看见吗?”这话刚说出来,十寸立马转过头看着学校门口。是有个傻愣傻愣的家伙走了出来,小脑袋不断地左右看,像是偷了东西一样。

    “谁,谁会没事做,往学校看。”十寸撒开脚步,往着楚榆楠那个方向跑去。脸上带着笑容,无法把笑容给按压下去。像是见到自己的偶像一样,藏不住内心的喜悦。

    “预言之子!你好啊!!哈哈哈哈哈,我们又见面了。”十寸跑了过去,沈青在对面街道那,都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以他那个心态,也难怪上一次预言之子会逃走。谁知道呢,还以为真的是人贩子。

    “哇咧咧咧…………,怎么又是你?!”楚榆楠扭头就走,自己也加快步伐。今天真的是倒霉透了,先是被人堵路,再关进厕所里。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被人骂了,自己一个人负责默剧事情。刚从厕所费了力气翻出来,一出校门就遇到人贩子。真的是风水轮流转,一波刚平一波立起。

    “我不认识你啊!你给我走开啊!”楚榆楠拿着书包,头都不回就走,他是有多嫌弃十寸?

    十寸拼了命跑了过去,想抓住幸运的尾巴。他认为只要说服预言之子,世界就有希望了,或许他是这么想的。比起三岁儿童听的童话故事,他还是相信预言之子存在。自己不是预言之子,他也不伤心,只要能辅助预言之子完成大业,他死了都行。

    听起来像是古代事情,大臣辅助皇上,可是皇上不想理他。

    “别走嘛预言之子。”他拉扯着楚榆你那的肩膀,然后抓住他的手臂,自己拼命的喘气。自己都有好几年没有锻炼了,不知道心脏撑不撑得住?

    “撒开,我不认识你,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就报警了?!”楚榆楠想扯开十寸的双手,要不是上次见过一面,今天如果突然来这么一出的话,人都能被吓傻了。

    “等,等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楚榆楠看着他上气不接下气,是不是等他说完话,就会死掉。就像是菲迪皮茨一样,说完话就死了。

    “什么话?”楚榆楠咽口水,舔了舔嘴唇,眼神飘忽不定地看着四周,总有人是那么喜欢的拖延时间。

    十寸走到楚榆楠前面,两手抓住他的手臂,像一个活泼开朗的大男孩子,向女生表白。只可惜那个男孩子脑子不太好使,是那么的饥渴难耐,抓着人家的手臂不放。等他终于喘过气来,楚榆楠也放心了,不然在他面前死了,自己就得蹲几年牢了。

    楚榆楠故意把视线偏离轨道,不看着十寸。

    “lookme,(看着我)”他还是记得那一句英语,简单的一句。不就是看着你嘛,有什么好看的。他咽了咽口水,内心扑通扑通的跳。被人盯着是那么的紧张,想热水壶烧开一样,快发烫了。

    “额额额额,你想说什么,快点说吧,我等会还要回去吃饭呢。”楚榆楠把头扭了扭,看哪里都好,就是不看着十寸。

    “预言之子,我希望你………。小心!”十寸神情骤然一变,瞳孔瞬间放大,说话说到一半。什么小心的,什么希望你小心的,是走路时候小心掉进下水道吗?

    “啥?你说什么?”

    ………………。

    “没错,像莲花一样的绽放。”胖子定准视角,手持着m16a4自动步枪,金属莲花穿弹扣在榴弹发射器内,“一切区域位置定为完毕,左偏离一点三毫米,上对定点中心位置。准备,发射。”

    “3,2,1……。”

    “咻…………!蹦!”

    金属莲花脱离发射器内口,沿着空中轨道,飞快的冲了过去。闭合的金属莲花在空中飞去,就是一个巨大的子弹一样,铁链扣在莲花底部后尾,发射出去后,莲花把它成一条直线一样,丝毫不偏一点点轨道。

    与此同时的沈青,也发现巨大的子弹向他们飞去,嘴里想说出那句话来,却在一瞬间的时间里,定格了住。

    时间就像放慢了一样,无数个帧都分开来,每一个细节都看着一清二楚。十寸紧紧抓着楚榆楠的手臂,把他往后拉扯着,自己面对子弹飞来的方向。楚榆楠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就因为自己有着特殊的称号吗?他想说什么?他也不知道,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脑袋一片混乱。

    透过他眼睛里,晶状体那部分,看的出来十寸把他推开来,子弹在十寸的背后随时准备过来。一瞬间,就是那么的一瞬间的时间。每个人都表现出不同的神色,不一样的眼神。

    胖子的失望,错过了目标。沈青的惊呆,没有办法在一瞬间过去。楚榆楠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做。十寸的欣慰,自己可以为预言之子挡住致命一击。

    “咻!!”

    子弹穿进十寸的心脏,一瞬间里莲花瞬间绽放开来,连同心脏一起也被绽放开来。他满嘴都是血,撑起的露出笑容。故作开心。与其说是欣慰,因为他替预言之子挡住那一击。

    “预言之子!!楚榆楠!我愿意把我的血肉之躯,在前方铺下一条正确的道路,请你……!骄傲的……走下去……!!”他吐了一口口的鲜血,鲜红的血液他是第一次的见过。

    这算什么?原始人大战?还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得了吧!一个好端端的年轻人,把他推开来了,在他面前跟他说句他听不懂的话,什么骄傲的走下去?周杰伦《霍元甲》里骄傲的活下去吗?世界难道就是这样子嘛,不是说好有警察叔叔保护的吗?怎么还会有死人?

    “死…………死人了……!啊啊啊!!!救命啊!!死人了!”楚榆楠一屁股的坐在地上,然后站了起来,撒腿就跑。脸上满是慌张惊讶的表情,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过有人在他面前死了。

    他没有回头,没有看着。而是直接跑掉了,拿起书包就是转身就跑。十寸跪在地上,露出那依旧欣慰的笑容。

    “再见…………,预言之子。希望你能…………初露锋芒。”他说出最后一句话,莲花瞬间闭合起来,从胸前那缩了回去,重新按着轨道回去榴弹发射器那。金属的莲花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为金色外表涂上一层。

    “十寸!!”沈青说出那句话,可是已经晚了,已经不能时光倒流了。

    “任务失败了,撤!”胖子放下定位区,看了一眼已经倒在地上的十寸,自己转身就走。跑回车里,把手上的家伙给丢进车里。自己做在驾驶座上,立刻发动了引擎。

    沈青看着胖子准备逃之夭夭,便跑了过去,“站住!”那辆无车牌的号码,在他面前已经打起轮胎,就走了。沈青转过头,一脸惊慌的样子,他还能怎么办。

    他跑了过去,十寸已经倒在了地上,血液从心脏里流了出来,覆盖身子周围大半面积。

    “十寸…………。”沈青跪在地上,搀扶着十寸的腰,嘴唇都已经白透了,鼻子里没有任何的气息出来,“十寸…………十寸……!!救命啊!有没有人!!”他彻底的痛哭一场,放声的大哭着。但是四周已经没有人了,没有人能理他。

第六十四幕:命中死定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楚榆楠拼命的跑,惊慌失措的样子,显得很狼狈。他一直顾着逃跑,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估计脑袋里一片混乱,cpu处理器已暂时短路了。

    他手里紧紧地抓着书包,今天怎么会那么倒霉的?他也不知道,出门没看黄历?他从来不看那些东西。或许他觉得真的应该信一下佛了,也许烧香拜佛能保佑他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

    “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子的?!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主动来找我的,我怎么知道他会…………。”楚榆楠弯下着腰,两手撑着膝盖,口里吐出一口一口的气。

    “真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楚榆楠一下子跪了下来,满脑子都是十寸在他面前死去的画面,那句最后的话,还有他那欣慰的表情。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把他推开,是救人的本能反应?还是像当一名献出生命的英雄?

    至于吗?他至于这么做吗?值得吗?他看上去才二十来岁,比自己大那么几岁。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做?为什么自己会独自挡住那一击?难道他想实现个人英雄主义?还是多做好事积点德,死后可以上天堂?

    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身高是多少,三围是多少,血型是什么,星座是什么。所以?就这么奇怪的吗?莫名其妙的为别人独挡一面?然后说了句超级奇怪的话,让人头疼的要死。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两眼无神,看上去空幽幽的,嘴里还是轻轻唠叨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路过的旁人,看见他这样子,没精打彩,走起路来,轻飘飘的,还以为是被黑白无常给带走魂魄。

    楚榆楠摸着自己的脑袋,他还是忘不了那个画面,整个头都快要炸了。这次事情直接证明了一件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真的是一个窝囊废,如假包换的窝囊废。别人倒在他面前死去,他却下意识的逃跑了,头都不回。

    是吧,他天生就是这样子的。然后呢?难不成握着拳头,大喊一声“我很厉害”去跟别人打架吗?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对方人高马大的,比他高好几个人头,有壮又高。他除了逃跑还能干什么?他已经想不出有第二个选择了。

    心脏在你面前突然爆开是什么概念?直接被一个东西给莫名其妙的穿开,是挺像一朵莲花的。他自己都忍不住抚摸着自己的小心脏。

    他慢慢地走,书包被他抓在手上,拖着走。内心感觉是有点对不起人家,说那么多没用的对不起,又能怎么样,人家都已经死了,他是否要不要考虑买一束花去送人家最后一面。

    “一路…………走好。”他轻声细语,看了那么多恐怖片,还不如亲身经历比较好。

    ……………………

    救护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犹如通往天堂快车一样,每一辆车子都纷纷让道给它。车上警笛的声音忽高忽低,高音一秒,平音一秒,间隔一秒,循环反复。

    救护车到来的时候,伴随着警笛声音,车上的每一个人都投去慌张的目光。对车上的病人和医生来说,时间就是生命,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与死神争夺。

    “兄弟,坚持住啊…………,一定要坚持住,你可不能就这么放弃……,我们还得一起去找坐标呢。”沈青两手握着他的手,躺在病床上的十寸已经闭着眼睛,脸色苍白,也似乎听不见沈青在说什么。

    “主任,患者的心脏已经被穿破了……,是不是就同等于……………。”坐在一旁的女护士不好意思的开口,尽管别人不愿意接受事情,这种刺痛的话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

    身穿白大褂的主任低头沉思,斜头看着病床上的十寸,想说的话,憋了很久才说出来。沈青脸色不敢相信,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同伴就这么死了。

    “医生……。”沈青咽了口水,吞吞吐吐地说,他眼睛的湿润已经说明了一切,闪过一段的情绪,“哈哈哈…………,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应该有办法救的,是不是医生?你回答我啊医生?”

    他故作冷静,强颜欢笑着,脸上明明是想哭的样子,却装作一点都不难过,“你告诉我嘛医生,现在医学科技这么发达,一定会有办法的,是不是啊?!医生?如果重新换了一颗心脏上去,能不能醒过来?”

    那位主任一直没敢说出话来,在座的医生还有护士,虽然见多了这种场面。不管怎么说,最难受的还是失去朋友的人,亲人,爱人,他们才是最难受的。

    “以前在医学院的时候似乎听说过心脏停止搏动,脑部血液循环停止6秒钟后,你就会丧失意识,现在又有一个说法是10秒。在这10秒内你还是可以做些自救的,那就是深吸一口气,使劲咳嗽。剧烈咳嗽能够是的胸腔的压力产生一个波动,就像是在间接按压心脏,可以使心脏产生一定的输出量,给大脑补充血液和氧气,使患者保持清醒;同时维持心脏自身供血,为等待救护创造宝贵时间,增加生存机会。”

    主任继续说,车内气氛安静的很,“如果没那么幸运,已经晕过去了,那么缺血5分钟后就会产生不可逆的损伤了。如果5分钟之内,有人能及时进行胸外按压甚至直接的心脏按压,也可能维持大脑的基本功能,也许还有救过来的希望。”

    “那…………,心脏破裂。”沈青试图去质问状况,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主任轻轻呼了口气,气息都是颤抖着,他不愿抬头看着沈青,“至于创伤引起的心脏破裂,如果破裂口很大,心脏没有有效输出了,那基本等同于心脏停博。而且咳嗽也救不了命了,也就是说最后的10秒钟之内,这时候你可能把自己的一生放在大脑中快速的回顾一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如果破裂口不是非常大,心脏也还在继续跳动,那么心脏可能还能产生一部分心输出量的,这时能坚持多久主要取决于出血速度,出血到休克也就完结了,一般几分钟到数小时很难说。但如果出的血都漏到心包或纵隔里面去了,则会造成急性心包填塞,这时在体外看不到太多的血,却会导致几分钟甚至更短的时间内,心脏输出量为零,这时候就真正的离死不远了。”

    沈青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车顶上,他闭着眼睛。自己骗自己是没有用的,还是医生说出来的话,更让人刺痛。

    “最后的十秒钟内里,你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把你未过完的一生,在脑子里回顾一遍?如果你没有死,你到底还想要干嘛?到处去吃东西?还是到处边吃边玩?你这家伙…………,呵,未免也太自私了。自己一个人就先走了,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你想怎么样?陈十寸?”

    ………………。

    “你死了?”有人去问。

    “我死了?也许是吧。”

    他站在路边,看着这座城市忙碌的样子,我到底还在想什么?一切,终究灰飞烟灭。在尘埃落定之前,我要记住这个陌生的城市,才能安静的睡着。

    “不要堵在路边,知道没有?!”

    周围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下来,刚才还唠叨着,怎么一下子就没了?声音,被时间吞噬了,所有人都保持着准备下一秒的动作。可笑的很,像一二三,木头人不许动一样。

    物体诡异的停止,所有人停下自己的脚步,就连一滴水,都停在半空中。似乎…………时间,好像停止了,钟表时间上,时针和分针停在五点五十九分五十秒。

    时间停止,只是给你一个思考的空间。假如时间继续下去,生命也会为此在这十秒钟后,就彻底没了。你没法前进,始终迈开不了第一步,因为不是属于你的时间,你的前面因为没有生命,也就没有时间。

    “倒退,倒着走,既然前面没有时间,那我就借用后面的时间,倒退下去。好好想着一生的事情,十秒钟就这样开始计时。对我来,简直很漫长。”

    十秒钟,计时开始,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第六十五幕:最后的十秒钟记忆

    0.001秒,这是一个开始,也是一个结束的开始。

    他到退着走,在停止的人群中里,他是那么的明显。高挑的身材,在人群里一眼看的出来。所有人的时间都是禁止的,唯独他的时间是倒流的。倒流的时间,似乎能让他挤出那么漫长的十秒钟。

    十秒钟相对一个人来说,是什么概念?短跑记录?还是上学迟到?妻子要生出孩子?

    如果把十秒钟剖解开来,是不是相对来说,就很漫长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在这十秒钟的时间里,还能想到什么记忆?

    我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里,父母从事的职业都是为人民服务。父亲是一名消防员,在我看来,他是穿梭在人群里的逆行者,与同伴一起冒着生命危险,冲进那地狱般的火灾中。自己的生命对他们来说似乎都已经无关紧要的了,每次拿着生命开玩笑,却……谁能保证下一次他还能活着出来。

    在我印象中,父亲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他的时间从来都是很忙的。尽管是休息时间,一旦上面命令下来,孩子和妻子,能抛弃的就抛到一边去。自己化身为英雄一样,穿上消防服,去往火灾目的地。

    就算母亲已经警告他很多次了,可他还是不会听。每一次差点从死神边缘擦过,满脸都是烟灰和汗。他半夜回来,母亲先是打了他一巴掌,然后哭着抱在他身上。

    “要是你死了…………,我和孩子他怎么办?!你考虑他们就不用考虑我们吗?!”

    “没事没事,有你的护身符在,会没事的,别哭了…………。”

    隔着门缝中看到,两人是那么的舍不得。母亲每次看到他安全的回来,自己心里沉重的石头,瞬间放了下来。两眼都是泪光啊,看着父亲脸上都是烟尘,生怕他不是在里面被火吞噬,就是被烟给熏死。

    父亲去世后,母亲守寡了几十年,每年清明扫墓都带着我来看父亲。可我越大却越不像话,满是不孝顺。可能是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不想去看他了。每天都是忙着工作要死,就是不愿看他那一副满脸皱纹的脸。

    “真的是的,你就不能好好辞掉你那份工作,然后换一份平凡点的工作吗?哪怕是工资低都行啊!”

    就算自己骗自己,脸上故作不关心的样子,内心始终有一条绳子紧紧的扯着心脏。

    话说母亲是小镇上的一名医生,两人的缘分是真的巧,父亲在一次救援火灾里,被倒塌的木头给压断了左腿,尽管已经修复了好几个月,都是后面还是会有一点后遗症。每次到紧要关头的时候,就会复发,那天左腿差点没要了他几次生命。他就是这么敢与死神打交道,运气好的很。

    可阎王要你三更死,就绝对不会留你到五更。

    父亲和母亲总是那么的相爱,可能我在世上是多余的。两人似乎看不见我似得,每次有关于情人节或者结婚纪念日,还是什么相识一百天纪念日,父亲都会悄悄给母亲一个惊喜。

    0.009秒…………。

    “时空兵器局?!妈,妈!时空内的最大兵器管理库邀我加入他们的局内了!!我们以后不愁吃喝了。”

    那时候我开心的像个一百多斤的小孩子一样,手里拿着那份邀请函,我不知道内心该如何去形容他?开心到整个小心脏都要爆炸了。

    “是…………李局长吗?”母亲坐在摇椅上,她年事已高,白头发铺满整个头发上,几乎看不见还有细条的黑头发了。她颤抖着手,本来白嫩的手,变成了白皱的手,她轻轻地触碰邀请函,嘴里上有着说不出的话语,眼里是那么的感到欣慰。

    “对的妈,就是青木局长,我这一次被他们邀请加入进去,估计是兵器库内缺乏人手。”

    我握住母亲的手,亲吻了她手背的皱皮,“以后,我们母子俩以后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你也不需要在穿破破烂烂的衣服了。我会让你好好的安度晚年的,让你开开心心的过完剩下的日子。”

    “妈…………,你听见了吗?他们现在派发一个任务给我,我现在是一名禁卫兵了。我有出息了,你能听见吗?妈?”

    “妈…………,你安静的睡觉去吧,和父亲在下面好好在一起。我每年会来看你们的,来世再报答你们。”

    这一年,第四时空内发生混乱,北部城市总是有大量的犯人,时空兵器局兵库一号管理区内有大量的兵器被盗窃,我以北部北洋区域三号禁卫兵小组名义,去调查兵器盗窃事件,抓获一百多名从遗弃监狱逃出的犯人。

    三年后,我被任命调去中央情报局里,担任黑色记载书调查科组组长,我和沈青流浪世界各地,一起寻找黑色记载书的下落。

    次年,“孔雀眼”成立,坐标调查科小组,正式由情报局授命,我和沈青被加入进去,到各个时空的角落里,调查神秘坐标信号。以及,传说中的运转魔方格子。

    也是那一年,我的世界观多了一个预言之子这个人物。对我而言,他是那么的伟大,让全世界都对这个神秘人物虎视眈眈。

    “你好,我叫陈十寸,以前是第四时空里的一组禁卫兵小组组长。”

    “哦喔喔,还行还行,可以可以,厉害厉害。”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沈青,我本来是黑色记载书调查科组的组长,结果你来了我就成副组长了。”

    “那……,真的不好意思了。”

    我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这一句,“cia!“孔雀眼”坐标调查小组,请让我们进去,你们屋里有着神秘莫测的信号。”

    结果差点被人抓去精神病院里,差那么一点点就被人当成疯子。

    0.01秒…………。

    这一年冬天,雪下得非常大,在我的脑海里,深深的刻着,“楚榆楠”这三个字。原来他就是预言之子,就算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我也会被这个名字给震撼到。他就是神通局局长楚风的儿子,兵器大师楚九张的孙子。是啊,背景还挺强大的。既然他是预言之子,那我就要保护他,不被这个世界给干扰到。

    当我来到第一时空的时候,这座小城市啊,是那么的平凡。每一个花花草草都显得一尘不染,那个所谓的预言之子,说实话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有点半信半疑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他旁边的那个女生,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比我还怂包的男孩子,跑的速度比兔子还快。

    尽管事实就是这样,他就是传闻的预言之子,那么我就要保护他,多管闲事我都要保护他。

    这十秒钟比想象中的还要漫长,我不知道自己还要说什么了,我这一生下来,没有传奇的事情,也没有做过很伟大的事情。如果非要说一件比较伟大的事情的话,那我可能为预言之子献出生命了,这够不够伟大?

    请原谅我再心里唠叨几句,让剩下的时间,赶快结束,痛苦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楚榆楠,很高兴能认识你,就算你全身上下,每一处不是窝囊废的,但还是请你不要浪费预言之子这个称呼,不要对不起它。我知道你内心一定很害怕,我想去安慰你,可我时间已经不多了。还请你原谅,抱歉。你是我见过最另类的大英雄,窝囊废中的救世主。”

    “尽管你没有高超的技术,什么都不会,不会独门剑法,不会小说里任何技能。但是你必须要拥有一颗勇敢的心,一个人的逆袭不是看他有多厉害,就算真的是这样的话。“逆袭”两个字不适合你,“成长”比较适合你。希望你能成长起来,自己可以独挡一面。”

    “哈哈哈,我到底还要说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不会说煽情的话。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再说下去的话,就没意思了,英年早逝也挺不错的。就让我倒数剩下的时间吧,让它赶快在我身上消失。”

    “时间,快点走吧,带我…………,离开这个陌生的城市,我家人说不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我说时间快点,就必须快点。我说慢点,就必须非常慢。”

    “楚榆楠…………,骄傲的活下去…………。”

    时间如同镜子一样,破碎开来,整个人好像回到现实世界一样。所有的时间正常的走了,不是我不想要剩下的最后时间,还有什么好说的,说了又能怎么样,回想一下一生,倒是没什么遗憾。不是时间放弃了我,而是我放弃了时间。

    “十寸。”听见沈青在大喊,那家伙还不跑过来,我都已经快死了,他还东张西望着。

    “估计等你跑过来,我都已经升天了。沈青啊……!带我离开这个世界,我累了。”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零,再见了,这个世界,再见了…………,预言之子楚榆楠。”

    手术室的灯瞬间暗了,沈青坐在地上,知道自己已经没希望的了。看着“手术室”三个字的灯,由绿变暗。是不是就代表着希望从有到无,还是希望从来就没有过。

    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摘下了口罩,嘴里似乎要说出,那句刺痛人心的四个字,“节哀顺变。”沈青蜷缩在地上,低着头的样子,看上去很可怜。医生也没有多说一句话,看着沈青没有说出一句话,自己转身便走了。

    “我该怎么说你好呢…………?傻瓜。”他低声细语,不是想说什么,也不想表达什么。

第六十六幕:黑夜中最亮的星

    他坐在地板上,夜色的降临,白色瓷砖显得那么的冰冷。手术室上的三个字,依旧暗淡,再也没有亮起来。室内一片昏暗的样子,除了他之外,无人问津,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怎么向上面的人交代啊,估计会被上级骂的狗血淋头。他在想,为什么躺在里面病床上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又傻又白痴的同伴。

    想想早上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吃着手抓饼,喝着奶茶。看上去好像能活到一百岁似得,结果突发事件来的太不及时了。现在一个一米八五的大傻个,就那么的躺在病床上。

    果然命运不太好把握,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

    沈青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出来,他知道自己从来不吸烟的,这时候独自一个人吸烟是为了配合气氛。他知道自己一吸烟,就会对喉咙不太好。一般情况下,十寸就会把他的烟给抢走,然后丢进垃圾桶里。

    他把烟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了烟头,看着病房内的一片昏暗,“姓陈的,我现在在你面前吸烟,你有本事起来把我的烟给丢进垃圾桶里啊。”

    “你听到了没有?姓陈的,陈十寸?”他语气很低,他知道自己就算拼了命大喊,那家伙还是不会醒过来,一辈子都不可能的了。

    白费力气,还不如让他彻底睡个好觉。

    “这么快就天黑了?”他靠在墙壁上,斜头看着窗外的黑夜,上面挂着一颗又一颗的星星,像是一盘散沙洒在上面。他怀疑十寸是不是也化成一颗小星星,然后挂在黑夜上,那颗最亮,最耀眼的星星,可能就是他了。

    “夜空中最亮的星,请指引我靠近你……。”有人低声轻唱,声音很温柔,如果不转过头看着她,听声音的话,还以为是从音乐学院毕业的。

    莫菲和华徐宁走了过来,开口的是莫菲,她随口就唱了一句《夜空中最亮的星》的歌词。华徐宁双手捧着一束唐菖蒲,花朵的香味很淡雅。

    “你们………怎么过来了?”沈青两指夹着的烟,稍微松开,便掉在地上。

    “你该不会是失忆了吧?”华徐宁走到沈青的面前蹲了下来,“刚刚不是你打电话过来的吗?发生那么大的事,也不快点通知我们。”

    沈青捡起地上的烟,叼在嘴里继续吸了一口,“那又怎样,他已经死了,难不成那么来了还能让他复活不成。”

    莫菲两手放在两腿内侧,低着头,语气很轻,“我们也不是神,也不是所有事情都是万能的。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不可避免的。”

    “呵呵呵,人死不复生…………。”他在傻笑着,继续叼在那根快吸完的烟,“你们觉得……,是太阳先升起,还是意外先来临?”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有两条命,难道…………死了,就得重来吗?生命就那么不堪一击吗?命运就那么喜欢捉弄别人吗?”沈青把头靠在墙壁上,看着莫菲和华徐宁两人。

    “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拿他生命开玩笑?这下好了,我这一辈子永远的少了一个同伴了。”他把眼睛转向华徐宁那,眼睛里似乎被灌进许多水。

    “你知道吗?!”沈青突然扯住华徐宁的衣领,对着他喊,“你知道十寸是怎么死的吗?就是为了那个所谓的预言之子!如果那些人又重新找上预言之子麻烦,那十寸不就白白浪费那条年轻生命了吗?!”

    “你除了待在屋子里,还能干什么啊?!你说啊!”沈青的情绪似乎很激动,左手死死的扯着华徐宁的衣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莫菲也没有开口。

    他把华徐宁推到地上,自己靠在墙壁上,扭头就看着窗外的黑夜。两手抱着双腿,像个可怜无助的小孩。

    “明天一早,我就带十寸回去。就算是要死,要埋葬,他也不能死在这,不能埋葬在这个地方。”他就那么直接说出这句话来,话语很肯定,也为自己的同伴死去感到可惜。

    眼里充满着眼泪,还有说不清楚的情绪。就像是发了脾气的小孩一样,不管你怎么去哄,他就是不理你。

    “十寸,他现在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们,他一定会保护好楚榆楠。相信他,他是那颗在黑夜的天空里,最亮的那颗孤星。”莫菲轻轻的说,沈青把头对着窗户那,眼泪充满着泪水,像是随时准备哭出来。

    仰望着黑夜的上的星星,那个人的心底是多么的孤独和叹息。

    “是红蜘蛛他们吗,对吗?”华徐宁问,

    莫菲用手臂顶撞了他身体,“你这不是废话嘛,除了他们,还有谁会怎么无聊。也不知道你一天除了坐在那里看报纸之外,你还能干什么?”

    他撇了撇嘴,没理由去反驳人家,这种问题,是个人都知道是谁干的,除非他脑残。

    “对方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胖子,目标只有一个。”沈青默默的开口,眼睛闭着,看上去一副没精神的样子,“他是奔着预言之子来的,十寸为了保护楚榆楠,自己独挡对方的子弹,然后心脏就被穿开。”

    “然后说了一大堆我都听不懂的话,我本来想去追对方的,但是想到十寸独自一人倒在地上,我就放弃了那个念头。等我跑去他身边的时候,那个家伙,已经没有气了。”

    沈青背对着莫菲和华徐宁,是不是用手背擦着眼睛,可能是自己说的话太煽情了,说的自己都哭。

    “对方竟然会有那么恐怖的武器…………?”莫菲眉头有些皱,看上去不太好。

    “我也是第一次看过,子弹的绽开如同莲花一样。”沈青说。

    “那…………楚榆楠呢?”华徐宁伸手过去拍着沈青的肩膀。

    “没事,那家伙没事,十寸替他挡了致命一击,他怎么可能会有事。”沈青咽了口水,说话的语气里夹着哭鼻子的细声,“那家伙跑的比兔子还快,果然是一个废物。”

    “哈…………,对的,差不多跟他爸小时候一样。”华徐宁很尴尬的笑了,总会有那么一点觉得是自己的儿子,然后在学校被老师批评的感觉。

    沈青呼了口气,两手依旧抱着双腿,“你们…………,尽快把事情给办妥了,把那小子加入你们组织去。谁知道红蜘蛛那边什么时候又会攻击过来,我可不能保证。”

    “好的…………。我替楚榆楠那小子,向十寸说句谢谢。”华徐宁点了个头。

    “不用了,没那个必要。”沈青说的话和冷,像冰箱里说出来一样。

    莫菲皱着眉头,望着手术室内,那位青年很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现在只能用一句话来阐述发生过的事情,他们为了别人死的很无辜。

    孤星很耀眼,也很孤独。谁不曾想去触碰他,他想说什么,为何如此耀眼。

第六十七幕:夜的歌舞厅

    “芹菜一斤,胡萝卜三个,鸡腿二十个,香菜两斤,木耳一斤。”陈韵寒拿着食物清单,左手提着一些食材。刚从上一个路口的格子市场里走了出来,毕竟那家伙做的饭菜,她已经吃腻了,自己的手艺要是再不用的话,就得过期了。

    “这些食材应该够了吧……?反正那家伙吃不了那么多,幸好他不挑食,随便买点就可以填饱肚子的。”她是那么想的,不挑食的人,是最容易养活的。不用愁那不好吃,也不用觉得那食物太苦太烂,太恶心。

    自己被你吃还要看你脸色?长得丑就说不吃?稍微一点点不圆润也不吃?你还想怎么样?长得丑怪我咯?稍微不圆润也怪我咯?这种人就该乱棍打死算了,直接把那些人关进厕所里十天半个月去,他饿了自然就会去吃的了。

    要是闹饥荒的话,看你敢不敢不吃,苹果核都可以给你吞下去。

    “那家伙,吃了那么多,就是不见他身上长过一丁点肉。瘦的跟排骨似得,真怕大风一刮,人都不知道飞哪去。”陈韵寒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汗水流过她那白嫩细皮的手。忙忙碌碌了一个下午,就是为了找到食材。

    好在老城区不缺的就是土生土长的食物,和没有受过污染的食材。

    “不过嘛,蔬菜和肉类得平衡均匀的吃,不能只单吃另一方。”陈韵寒耸了耸肩,左手握成拳头捶了捶肩膀。感觉自己身上负担了一座五指山,累的跟头猪一样。

    “感觉头都快要炸了,也不知道黄天他们有没有拖住楚榆楠这家伙。真的是冲动的跟头牛似得,真希望老天爷能敲一敲他脑袋,让那家伙赶快醒悟。”陈韵寒的腰背微微弯曲,感觉像要驼背的样子。

    这时候,她口袋里的手机来电响起,希望不是推销什么的,烦的要死,一下午打个不停,手机都快要被炸掉了。何止是手机里的扬声器,耳朵都要被刺穿进来电音乐声音,她现在听到设定的来电音乐的那首歌,自己都烦,更别说是闹钟铃响,闹钟声音和来电声音都是同一首音乐。

    所以毁掉一首自己喜欢的那首歌,那就是把它设定为来电声音,或者是闹钟声音。她跟随着来电声音哼了起来,嘴里哼着那首曲子《solo guitar riff》,奇怪的很。

    “喂?谁呀?”她有气无力的开口,像是整个人被掏出灵魂一样,精疲力竭的。感觉买个菜,精神状态都不好。老板说啥就是啥,只管付钱就行。

    “韵寒吗?原谅我,很抱歉这么突然的来打电话给你……。你现在告诉我,楚榆楠他现在在哪?”电话里头传来华徐宁的声音,每一个字带有着急促的语气,像是做完一百个俯卧撑一样。

    “老,老大?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陈韵寒现在只知道那家伙估计被黄天他们包围着,但并不知道黄天他们会想什么办法来包围楚榆楠。

    “那小子…………,估计跟他朋友出去玩了吧,我也不太清楚。你找他到底什么事啊?有什么事情要我转告他的吗?”陈韵寒猜测黄天应该会把楚榆楠带出去,总之不在学校的可能性还不大。

    他想着,“不在学校?可…………沈青说过,十寸就是在楚榆楠的学校外面被人杀害的。那也就是说,当时的现场除了沈青,十寸,还有对方,楚榆楠也在那里。所以十寸就替楚榆楠挡了一击,然后那小子就直接跑走了,那他会跑去哪呢?”华徐宁咬着手指头,紧紧地咬着手指甲盖,他知道陈韵寒不在现场,否则第一时间里她一定会告诉组织。

    “十寸你认识吗?”华徐宁声音提升起来。

    “认识啊,中央情报局的人对吧?坐标调查小组“孔雀眼”,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一打电话过来,就是问我楚榆楠在哪,你难道还怕他偷渡不成?”陈韵寒最后一句话开玩笑着,她当然知道那家伙不可能傻到去偷渡这种毫无意义的方式逃跑。

    “到底怎么了?别说到一半就闷声的,快说吧,我还得回去做晚饭呢。如果你是为了楚榆楠加入组织的事情,差不多还有几天就会就结果。”陈韵寒坐在街边椅子上,看着对面广告牌上的几个大字灯光,闪的有些刺眼。

    “十寸,那位中央情报局的年轻人,死了…………。”华徐宁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有些低,心情很糟糕。

    “死…………死了?怎么会……这样?”陈韵寒眼睛里瞳孔有些放大,目视着广告牌上的刺眼亮字,那个看似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胡须也没几根,怎么说死就死了呢?未免也太可笑了吧,今天也不是愚人节,没必要的玩笑,就不要开。

    “呼~”他呼了口冷气,“就在今天下午,也就是楚榆楠学校放学的时候,红蜘蛛对方估计是早已经就算好时间。他们的目标原本是楚榆楠,结果十寸替楚榆楠挡住了对方的攻击。心脏直接被穿开,看来是没希望的。所以我才会找你问清楚楚榆楠现在在哪里?”

    “那家伙应该没有跟他同伴出去,他出来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华徐宁继续说。

    “他…………。”陈韵寒咽了口水,估计大脑还在停留在刚才的事情里,“今天中午,我叫他的同伴,尽量拖住楚榆楠不要去什么狗屁社团,那家伙宁愿参加社团,也不愿意跟我走。所以我才叫人去拖住他的…………,然后到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就直接出去了,希望这一次给他一个教训的…………。”

    “老大…………,我是不是做错了…………。现在离任务期限还不到一个星期了,我真的想不出什么办法了…………。”她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微微低下头来,内心似乎种满了杂草,想割又割不掉。

    “辛苦你了……韵寒,一切按在老天爷的指示去做,如果他真的选择不加入,那我们就暗中保护他就对了。真的…………辛苦你了。”华徐宁叹了口气,虽然加入组织并不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福利之类的东西,随时还有丢掉性命的可能。也对,谁会跳这种没意义的火炕,给了钱那还好说一点。

    “我知道了,我会尽我所有能力,去尽可能说服他的。实在不行,我去把他打晕过来。”陈韵寒抓了抓头发,拿起掉在地上的鸡腿。

    “不勉强,哈哈哈哈。”他知道自己说的这句话是假的,他也想如果说服不成功,自己拿起棒球棍去把楚榆楠给敲晕。只不过怕是敲傻了,脑子不好使了,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一下楚榆楠有没有在家,那家伙出事了,跑的比兔子还快。唉…………,连沈青都说他是个废物,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比较好。”

    华徐宁无奈地低下头,挠了挠脖子后面,“我看…………,最近红蜘蛛应该暂时不会出动的,任务失败了,他们一定还会再找一个时间的。这一次是中央情报局的人死了,闹出这种事情,他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管。虽然说是一件小事情,但是嘛…………毕竟还是一条人命。”

    “虽然说陈十寸这个人物,并不出名,但在调查小组里还是有一定的职位的。就怕上面会怪罪下来,我们也不好解释清楚。总而言之,最近小心一点。说不定红蜘蛛他们又会出动,一定要盯紧好楚榆楠的行动。”华徐宁说。

    “知道了,老大。”陈韵寒数了数袋子里的鸡腿,一个都没有少。她看着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直接挂掉了电话,连再见都不说一声就挂掉了。

    她点开拨号联系人那,一直翻了下去,一直都没有找到黄天的联系记录,后来她才想了一下,她根本就没有联系过黄天。她手机里的很多号码都是存在联系人里,一直都没有打过,对方也没有打过来,估计是存着留个纪念。

    拨开黄天的手机号码,通话过来十几秒,对方才接通了。

    “喂?黄天?你们今天下午把楚榆楠那家伙给拖到哪里去了?他有没有回家?”陈韵寒站了起来,提着一袋食材就走。

    “啊?楚榆楠?楚榆楠…………,好耳熟的名字?(“朱元璋是姓朱的,不是姓李的。你说的那人物是李元霸,知道了没有?”)”对面传来乱七八糟的声音,仔细听还有动感音乐的躁动,还有女生和男生狂欢的叫声。

    “你是不是又喝断片了?”陈韵寒语气很轻,如果把那家伙拖到荒郊野外,那红蜘蛛就永远找不到他了。

    “哎呀!”他突然大叫起来,“我…………,我好像把他关在厕所去了,我本来想吃完饭就回去的,结果遇上老同学了,然后他就带我去好地方浪,然后我就忘了。”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听起来不像是撒谎,毕竟撒谎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可能真的如他所说一样,楚榆楠被黄天他们关在厕所里,然后出来就遇到十寸他们。恰好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他也差一点就遭殃,也可怜了十寸这个人。

    “唉……。”陈韵寒叹了口气,她也不想继续问什么,再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楚榆楠已经出来了,你也不需要再担心了,吃完饭就早点回学校。最近人贩子很多,特别喜欢拐卖你们这种五大三粗的小屁孩,别再那种场所浪了,听我一句劝告,女装大佬特别多。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女生,有可能是你哪个同班同学。”

    “明天见。”说完,她便直接挂掉电话,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一句,一个字也没有。

    黄天看着来电显示切换到桌面来,呆呆地看着桌面上,一个可爱到爆的女生壁纸霸占了整个屏幕,女生背后的场景就是一处原子弹爆炸试验场所。他还是记住了陈韵寒说的那句话,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虽然音乐听起来很动感,脚都情不自禁的跟着去抖,那些翘着屁股假装卖弄风骚的女生,看上去很漂亮是没错,但是万一真的如同陈韵寒说的那样,估计隔夜饭都吐出来。

    “哈喽帅哥,有没有兴趣喝一杯啊?!一百块一个晚上哦!有没有兴趣参观参观花园宝宝啊?”一个前凸后翘的高龄女人走了过来,根本没有注意到黄天那幼稚的外壳,看来牛高马大,五大三粗对她们来说,都是一个样的。

    她们?还是他们?男人何苦为难男人,花园宝宝是什么东西?不是天线宝宝吗?虽然说一百块一个晚上不是很贵,只不过这种时候是不是得分清楚场合说话,这得喝多少娃哈哈才会醉啊?

    “什么?!一百块?全套服务还是只陪拼高达?”钟于走了过来,看他满脸通红,昏昏欲睡的样子,他是想准备躺在人家的被窝里睡觉吗?

    “我给你两百块,你陪我拼一个晚上的高达!行不行?!”钟于把手搭在人家的肩膀上,看来是准备进攻敌方防御塔之类的东西。话说回来,拼一个晚上的高达是什么鬼?不应该是玩一个晚上的飞行棋吗?

    “高达?那是什么东西?最近新出的词语吗?还是说…………,你想玩什么花样啊?”那个女人挑逗着钟于,用手抚摸着钟于的脸庞,“你喝醉酒的样子,很好看嘛。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共度今晚呀?小帅哥?”

    黄天站在一旁不是很难受,是替钟于担心,他想满嘴吐槽,可是又想把肚子里的一大堆牛奶吐出来。他很难想象,把那些华丽的装饰品都卸掉的话,会是什么样子?一个大男人抱在你怀里,抚摸着你的脸庞,跟你说着肉麻到死的话题。

    “什么?!”钟于抓着那个女人的手,两眼看着她,“我不要和你共度今晚。”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黄天以为他终于觉醒了,两眼像开了天眼一样,看透了一切天使的外表,恶魔那隐藏在内心里的各种想法,看的一干二净。

    “好兄弟,你终于觉醒了,我挺你。”黄天握着杯子,眼睛瞬间充满了泪水,似乎看到了钟于身上散发着青春的气息。那股年少能量,如同滔滔江水一样。

    突然,钟于挽着对方的肩膀,把头靠在一起,对方都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准备要干嘛似得,搞得这么严肃。

    “我不要跟你共度今晚。”钟于两眼很深情一样,像个忧郁小王子一样,感情被伤害过,想在一个女人,可以和自己陪伴一生,一起孤独终老。

    “我要和你…………,共度余生。”他眼睛眨了一下,这种提示也太明显了,连黄天在旁边都看不下去了。那家伙是不是最近电视剧都看多了,这种土味情话都说的出口。

    “钟于你…………。”他想说什么,他也不知道,但是他却看到那个女人的眼睛里的情绪竟然变了,变得一下子痴情了,这是怎么回事?内心缺乏感情培养吗?像一株小树苗,正需要太阳的温暖阳光。

    “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个女人看着钟于,感觉像是终于找到自己人生中的白马王子,把自己给托付给他。但是咋一看,这白马王子怎么那么像唐三藏的?

    “那是当然的,you are the most beautiful woman i have ever seen.”他说出那么一句英语,听起来很流利的样子,真的是动不动就飙英语。

    “等一下你就晚节不保了,看你还能不能活到明天!!”黄天拉着钟于的手,推开那位女人,直接冲出大门外。像是拆散恩恩爱爱的情侣一样,在鹊桥上面,拆散了牛郎和织女。

    “你不要阻挡我的爱情,放开我!!”他像只猛兽那样,面对爱情的到来,饥渴如斯。似乎那女人也念念不舍一样,不愿意分开钟于,还是说到手的肥肉就不见了。

    “等一下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地狱了!!给我走!”黄天抱着钟于,跑出歌舞厅,他真的是拯救了钟于一命,不然还真的要深入虎穴了。

    “真的是,这么一块肥肉就这样没了。”那位女人耸了耸肩,似乎很不满意,她拿起吧台上酒杯直接干了下去。

    “小姐姐,有空吗?要不我们聊一聊?我家有很多高达哦!”回归走了过来,看他满脸通红的比钟于还要厉害,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要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心。

    “好啊。”他笑了笑,露出那笑容,看着回归趴在桌面上,杯子里的酒被他喝的没剩多少,嘴里还喃喃自语着小姐姐,小妹妹。他不在是“她”了,变成“他”了。

    歌舞厅外,如此的安静,北风吹起地上满是没用的宣传单。厅里热热闹闹的,动感的音乐像是麻醉一样,刺激人的大脑神经里,不知不觉的身体突然躁动起来。

    真不知道又有什么意外,将会在这里开始。总之厅外风平浪静,厅内热闹如云。一个天堂,一个地域。

第六十八幕:夜色流星

    她走在路上,脑子里想着楚榆楠和十寸的事情,她没想到红蜘蛛这一次会突然就来,如果不是十寸替他挡了一击,或许那家伙早就被人拖着走了。说起来,十寸那个人也真是一个大笨蛋。

    自己还这么年轻,这么年轻的生命说没就没了,未免也太意外了吧。楚榆楠那家伙把自己的天性给展现出来,说明他真的就是一个只会逃避的废物,这么一跑,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个窝囊废,不负责任的家伙。

    人只有在危险的情况下,会暴露本性,人性。可能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目标是他本人,他打死绝对都猜不到对方是为他而来的,而十寸只是间接受害者。

    “你可真是窝囊废啊楚榆楠,你什么时候才能成长?”陈韵寒走进拐角处内,那三茶路灯躲在角落里照着四周,灯光如同黄昏日落。但依旧照不进拐角处理,似乎灯光永远到达不进去。

    她提着心,吊着胆,走进那片黑暗里,离出口才不到十五米,在短暂的黑暗里,她听见了老鼠打破罐子的声音,还有黑猫走在屋顶上,踩落了瓦片。

    始终逃不了黑暗的追捕,你害怕的,你不去面对它,你永远都会害怕。

    “呼~”她吐了口气,走出了拐角处外,两边小路灯互照着,玻璃里的灯光,像是充满了无数只萤火虫一样。她始终相信,有黑暗就必定有光芒。即使不是璀璨光明那样刺眼,但如同萤火虫般的微光,也能把人带出黑暗。

    “你…………真是一个傻瓜。”陈韵寒轻轻的说,这“傻瓜”两个字吐字清晰。感觉毫无违和感,就在楚榆楠身上贴上一个新的人生标签。

    “阿嚏!”他打了喷嚏,差点把端在手上的泡面给洒了,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十八次了。说是感冒,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还能活蹦乱跳着。

    他蹲在桌面旁,靠在沙发下,端着手里的泡面吃,很是享受的样子。重要的是,他肚子饿的要死,在回来的路上买了一根热狗吃,吃到只剩下一半,结果就被路边的一只野狗给抢走了。

    “我爱吃红烧牛肉面,老坛酸菜牛肉面,香菇牛肉面,牛肉面…………。”

    你说气不气人,还真是气人。但是你总不能和狗打起来吧,热狗给抢走了,那就算了,反正想到家里还囤着泡面。真是不知道野狗吃热狗,会是什么感觉。

    “面好吃,汤好喝,材料太少了…………。”他看着碗里的面条已经所剩无几了。

    假如他是一只小狗,一只流浪的小狗,每天东躲西藏着,看见有好吃的就去偷偷吃掉,看见别人吃剩下的,就毫不吝啬的去吃。夏天了,就趴在阴凉的地方睡大觉。冬天了,就找一处稍微温柔的地方睡觉。

    蹦蹦跳跳又是一年过去了,当一只小狗是无比的享受,自由自在的不被人生受约束。你过你的木偶人生,我过我的自由狗生。

    真是可笑,哪有人想当一只小狗的。或许吧,他自己就是一条狗,一条单身狗,哈士奇就当不上了,那玩意太躁动了。就当一只像加菲猫的小狗,叫“加菲狗吧!”

    “阿嚏!”他又打了喷嚏,然后拱了拱鼻子,他真是受够了时不时打喷嚏的一天。完全不是感冒引起的,又没有鼻涕之类的东西。这…………感觉就是一个征兆,一个诅咒!被人在后面捅了不知道多少把刀似得。

    “没了,只剩下汤了……。”他拿着叉子在碗里翻来翻去,一些杂料他根本吃不到,只能连同汤汁一起喝下去。他生活费彻底没了,衣服口袋里,和猪猪存钱罐里都变得空空如也。饭都吃不起,只能沦落到吃泡面的资格了。在过几日下去,可能泡面都没有了。

    “怎么韵寒还没有回来?我都被关在厕所半天了,她就倒好,在外面逍遥快活的。”他看着墙上的钟表,两条时针和分针你追我赶的。

    “默剧…………,啥是默剧啊?”楚榆楠靠在沙发下,他好像记得有位世界喜剧大师,曾经演过默剧的。在那时候,无声电影横空出世,电影声音在那个时候还没有用到,也许是技术限制住吧。

    他拿着手机打开浏览器,搜索“默片”这两个字,网页顺速打开来,顶部就有关于默片的资料。

    “默片,或称“无声电影”,是指没有任何配音、配乐或与画面协调的声音的电影。默片非常依赖大量的身体动作和面部表情,好让观众知道和了解角色的内心思想。默片是对有声电影发明之前所有电影的统称。电影诞生之后,由于电影声音技术的局限,早期电影是有影像而无对白和声效的电影。为了解决这一局限,无声电影多采用单画面的字幕来表现重要对白和音效,故也称“默片”。”

    “无声电影时期,诞生了一大批电影艺术大师,梅里爱、格里菲斯、卓别林、爱森斯坦、勒内克莱尔、茂瑙等,他们在电影创作实践中已经积累和完善了一套成熟的影像蒙太奇艺术。”

    楚榆楠对着手机上的词条认认真真的读了下来,像是课堂上,被老师叫起来读课文一样。

    “哦喔……!卓别林啊!我就说怎么那么熟悉,还有巴斯特基顿,他被称为“冷面笑匠”。”楚榆楠咬着手指头,默剧讲究人物的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所以能够表演默剧的人,让观众知道这部电影是讲什么,剧情何从发展。

    “还真是厉害的,可…………我又不懂默剧,怎么拍摄啊?!都没剩几天时间了……。”他抓了抓头发,面对拍摄导演这种东西,他一窍不通。

    “你干嘛呢?蹲在这里吃泡面?”陈韵寒走了过来,两眼直视着楚榆楠,那家伙吃着泡面配着雪碧,还真是够享受的。

    “我…………,不对,你怎么那么晚回来?是不是你让黄天把我关在厕所里?”楚榆楠眯着眼看着陈韵寒那一脸平淡的样子,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叫他把你关在厕所里的。”陈韵寒把视线偏离楚榆楠眼睛里的广角镜头,就是故意回避,她怎么知道黄天会把那家伙关在厕所里,不过那也好,安排的妥妥的。

    “那你还叫他们故意堵我路,害得我没有去到社团那,反而被屈梦橙骂了一顿。”楚榆楠撅起嘴来,感觉像是小孩子生气似得。

    “哦,是吧。”她应了一句,根本就不关心他有没有被骂,她觉得只要没有去到社团那里,一切都还可以。

    “什么叫做哦?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一个人要独自负责拍摄默剧的事情,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他依旧撅起嘴,可陈韵寒的脸色还是没有变过,

    “对,都是我害的…………。”她低声细语着,那家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多大的事情,有人盯上他了,他看上去好像没事人一样。看来十寸真的白救了那个家伙,早知道是这个样子,还不如让他直接被对方抓去算了。

    “我买了一些菜,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陈韵寒把手上的菜放在桌面上,那家伙看着一袋子都是新鲜事物,眼巴巴的看着,什么合不合胃口都是假的,总比那些毫无营养的泡面好多了。

    “当然!”他说这话,中间停顿了一大段,“肯定合我的胃口。”

    为什么说话非要停顿那么长的语气,自己的内心都快要被吊起来似得,等他说完最后一句话,自己的小心脏才放了下来。

    “那就好。”她拿着食材,走进厨房里,“这个阶段的小孩子,就要多吃饭菜,少吃那些没营养的东西。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肉啊蔬菜啊,都要吃,不能挑食一方不挑食的孩子,才能长高高,长胖胖。”

    他在想着,“她说这话的时候,为什么会有种自家亲姐姐的感觉,一本正经的说道理,不是没有道理,可为什么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会有有种亲和力的感觉?难不成她上辈子还真是我姐姐?不会吧?!”

    “难道…………。她想通过做晚饭来毒害我?”楚榆楠用两指托着下巴,看着陈韵寒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先是打开煤气罐,然后再点开煤气灶,打火开到一定的程度。

    厨房右边的洗手台上的墙壁,有一处透明玻璃,正对着客厅。她从袋子里拿出芹菜来,放在洗手台里去洗。可那双眼睛抬起来看着楚榆楠坐在地板上,眼里有着莫名其妙的情绪。还真不会是要准备做一餐地狱食物吧?她轻轻的洗着芹菜,把芹菜上的农药什么的,都洗掉。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楚榆楠嘴里咬着叉子,厨房里的门关了起来,满是油烟随着抽风机全部被吸走。

    他坐在椅子上,陈韵寒端着两盘菜走了过来,楚榆楠拱了拱鼻子,鼻子里就像是打开闸门一样,闻到了菜上的香气。比泡面的味道好太多了,这个年纪阶段,就要好好补充体力。

    “鸡腿!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啊?!”楚榆楠对会做饭的女生,表示很喜翻,听说会做饭的女孩子,会很好看。所以他看着陈韵寒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虽然油烟扑在脸面上,但都无关紧要。

    “那是当然的。”陈韵寒把菜放在桌面上,对楚榆楠挑了挑眉头,“快尝尝我的手艺。”

    楚榆楠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腿,大口的咬了下去,可真的是嘴里的味蕾都快要爆炸了。肉质和味道,恰到刚好。肥而不腻,味道刚好。说不上完美,但也不是最差的。

    “真好吃,香!”楚榆楠把肉搞定后,连骨头都不放过,估计连骨头都有味道。

    “慢点吃,怎么连骨头都不放过,盘里不还是有鸡腿吗?”她坐在楚榆楠的对面,看着楚榆楠的吃的那么开心。是不是一切烦恼的事情,都抛在后脑勺外。

    她不愿跟楚榆楠讨论十寸的事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说起。的确,十寸的死真的是由楚榆楠引起的,当时他也在现场。废物和窝囊废这种标签会紧紧的贴在他身上,不负责任这种四个字,正印在他身子里。

    “废物?窝囊废?不负责任?衰小子?还是…………,预言之子?”陈韵寒心想着,她用手背撑着下巴,看着楚榆楠吃着鸡腿。这些词语连起来就是,“预言之子不负责任,废物衰小子窝囊废。”

    “说你胆小好呢,还是说你勇敢逃跑了呢?你只是一颗普通的星星,很孤独,很暗淡。如果你是一颗流星,当流星划破夜空时,会留下它的神秘轨迹,这意味着什么?”

    “坠落!”

    “你看过流星吗?”陈韵寒对楚榆楠问道。

    他咬着鸡腿,摇了摇头,“想看,但是看不到,估计这辈子是看不到流星的。我也想看流星,像什么流星雨啊,天马流星啊,还是亚巴顿陨石啊,都行。”

    陈韵寒露出笑容,天真的小孩,就会有天真单纯的想法,“璀璨光明,流星划破夜空,隐藏在绚丽光明之中,谁还会记住那流星的轨迹。”

    “啥?你在说什么?”楚榆楠看着她喃喃自语,很他一样,总是喜欢自言自语。

    “没事,你快点吃饭。”陈韵寒倒了一杯水,递给楚榆楠,然后站了起来。

    “你不吃吗?”楚榆楠问。

    “我吃过了。”她回复道。

    他看着陈韵寒站了起来,简单的说了一句话,转过身子就上楼了,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都很怪怪的。他看着杯子里水,平稳的没有一点回荡。

    或许她真的是累了吧,也难怪最近会早早的就去睡觉了。秋天快过了,人们准备好冬眠吧。

    “吃完刷牙,上床睡觉,一天过去,简单生活。一袋米抗几楼,一袋米抗二楼,一袋米给多嘞,一袋米哦我洗嘞,一袋米哦洗了那么多尼,和那多黑瓦瓦克那,谁给你一袋米呦,辛辣填塞!”

    他嘴里唠叨着《火影忍者》里的台词,估计好像是六道佩恩的台词。

    陈韵寒靠在门上,听着楚榆楠在楼下唠唠叨叨着,看来还是一个中二少年。中二病,就是动漫看多了。不然就是那些自我意识过盛、狂妄,又觉得不被理解、自觉不幸的人,尤其是那些“成形的价值观与尚未脱离的幼稚想法互相混杂”的成年人。

    或许是吧,反正网上是这么说的。

第六十九幕:回荡梦里

    “没错,像莲花一样的绽放。”胖子定准视角,手持着m16a4自动步枪,金属莲花穿弹扣在榴弹发射器内,“一切区域位置定为完毕,左偏离一点三毫米,上对定点中心位置。准备,发射。”

    “3,2,1……。”

    “咻…………!蹦!”

    金属莲花脱离发射器内口,沿着空中轨道,飞快的冲了过去。闭合的金属莲花在空中飞去,就是一个巨大的子弹一样,铁链扣在莲花底部后尾,发射出去后,莲花把它成一条直线一样,丝毫不偏一点点轨道。

    与此同时的沈青,也发现巨大的子弹向他们飞去,嘴里想说出那句话来,却在一瞬间的时间里,定格了住。

    时间就像放慢了一样,无数个帧都分开来,每一个细节都看着一清二楚。十寸紧紧抓着楚榆楠的手臂,把他往后拉扯着,自己面对子弹飞来的方向。楚榆楠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就因为自己有着特殊的称号吗?他想说什么?他也不知道,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脑袋里一片混乱。

    透过他眼睛里,晶状体那部分,看的出来十寸把他推开来,子弹在十寸的背后随时准备过来。一瞬间,就是那么的一瞬间的时间。每个人都表现出不同的神色,不一样的眼神。

    胖子的失望,错过了目标。沈青的惊呆,没有办法在一瞬间过去。楚榆楠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做。十寸的欣慰,自己可以为预言之子挡住致命一击。

    “咻!!”

    子弹穿进十寸的心脏,一瞬间里莲花瞬间绽放开来,连同心脏一起也被绽放开来。他满嘴都是血,撑起的露出笑容。故作开心。与其说是欣慰,因为他替预言之子挡住那一击。

    “预言之子!!楚榆楠!我愿意把我的血肉之躯,在前方铺下一条正确的道路,请你……!骄傲的……走下去……!!”他吐了一口口的鲜血,鲜红的血液他是第一次的见过。

    这算什么?原始人大战?还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得了吧!一个好端端的年轻人,把他推开来了,在他面前跟他说句他听不懂的话,什么骄傲的走下去?周杰伦《霍元甲》里骄傲的活下去吗?世界难道就是这样子嘛,不是说好有警察叔叔保护的吗?怎么还会有死人?

    “死…………死人了……!啊啊啊!!!救命啊!!死人了!”楚榆楠一屁股的坐在地上,然后站了起来,撒腿就跑。脸上满是慌张惊讶的表情,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过有人在他面前死了。

    他没有回头,没有看着。而是直接跑掉了,拿起书包就是转身就跑。十寸跪在地上,露出那依旧欣慰的笑容。

    “再见…………,预言之子。希望你能…………初露锋芒。”他说出最后一句话,莲花瞬间闭合起来,从胸前那缩了回去,重新按着轨道回去榴弹发射器那。金属的莲花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为金色外表涂上一层。

    “十寸!!”沈青说出那句话,可是已经晚了,已经不能时光倒流了。

    “任务失败了,撤!”胖子放下定位区,看了一眼已经倒在地上的十寸,自己转身就走。跑回车里,把手上的家伙给丢进车里。自己做在驾驶座上,立刻发动了引擎。

    沈青看着胖子准备逃之夭夭,便跑了过去,“站住!”他大喊着。

    那辆无车牌的号码,在他面前已经打开车灯,转动轮胎,就走了。沈青转过头,一脸惊慌的样子,他还能怎么办。

    他跑了过去,十寸已经倒在了地上,血液从心脏里流了出来,覆盖身子周围大半面积。

    “十寸…………。”沈青跪在地上,搀扶着十寸的腰,嘴唇都已经白透了,鼻子里没有任何的气息出来,“十寸…………十寸……!!救命啊!有没有人!!”他彻底的痛哭一场,放声的大哭着。但是四周已经没有人了,没有人能理他。

    ……………………。

    “该死!”他看着中央后视镜,后面道路上风平浪静的很,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事情一样。

    胖子握着方向盘,脚踩着油门,必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知道自己惹了麻烦了,对方是中央情报局的人,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如果事情传出去的话,调查组的人来到这里意外死亡,那坐在办公室的那群中情局家伙,难不成还睡的安稳吗?

    撒尿都撒到头上来了,他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只不过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小人物,来采取“兴师动众”政策。毕竟另一方还有中央十六局一直盯着中央情报局看,他们自然不会傻到做出这种事情来。

    胖子接通耳边里的蓝牙耳机,拨号给涂琳他们一等人。他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似乎手掌心里的汗像海绵一样挤出来了。重点不是一条人命,说实在的,他根本就不担心手上的鲜血。而是不该惹的人,他却惹上了。

    “喂?怎么没声音了?喂?!”他按了按耳朵里的蓝牙耳机,估计信号差到爆,接听器一点用的没有。

    “胖子?任务完成的怎么样?”对面传来涂琳的声音,一副漠不关心的语气。

    她不关心胖子完成的有多好,如果这一次没有完成的话,那么下一次行动,就得让她亲自出手。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关心,还是故作冷静。她希望莲花上依旧有血迹,但不希望看到有预言之子的尸体。

    “失败了!任务失败了!”胖子喊着,他怕对方听不到他说的话。

    “什么?!”涂琳的脸色一瞬间变了,她绝对没有听错胖子说的内容,那八个字直接穿进耳膜里。这句话对她来说是多么的严重,心脏一下子被勒紧。

    她有半成的猜测胖子会失败,即使她认定胖子这一次任务会失败,她还是不愿意去面对。直到胖子说出那那句话的时候,她的心里才放下来。如果,只有别人说的话,才是真理。

    “中央情报局的人过来捣乱,当我发射莲花的时候,其中一个中情局的人,就替预言之子挡了一击。所以莲花就穿进他心脏里,而预言之子也因此躲过一劫。和他一起的那个同伴没有追上来,我现在返回着南区…………!”

    “喂?!你有没有再听的?喂?!”胖子的声音显得很急躁。

    涂琳拿着手机贴在耳边那,整个人都在发愣着。那家伙命大,没有死,也就是说今天躲过了一劫,别人替他挡了一击?这算什么?从阎王爷那里续费?

    或许今天他本来就该死的,结果别人帮他躲过一劫,所以那家伙才能活,他命不该绝?是吗?

    “涂琳?!你有没有在听的?!我现在返回着南区,至于死掉的那个中情局家伙,回去再说!”

    “啊?哦,好的,回来再说…………。”她低声细语着,嘴里还唠叨着最后一句话。她的确有些发愣,大脑神经反应却是太慢了,一下子迟钝。

    胖子已经挂了电话,她却还拿着手机贴在耳边,来电显示已经切换到桌面了。她呆呆的样子,两眼无神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色的发卡夹在头发左边,在镜子里变成右边,不管在哪一边,都显得很好看。

    “他没死…………,呵呵哈哈哈,没死……,他没有死。”她笑了,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她没想到自己的情绪会这样展现出来,对方只不过是救了她一命,难道她要一直铭记在心里吗?她也不知道。

    黑旗从她房间外经过,他手里端着一杯温水。看着涂琳在房间里低声笑着,似乎故意按压着声音。

    “不会吧?不就是看了本搞笑漫画书嘛,至于笑到现在嘛。”黑旗握着水杯,轻轻的喝了一口。温水在嘴里先漱口了一下,然后再吞了下去。

    她笑着笑着就哭了,眼里充满着泪光。笑声中里夹着哭泣,想哭却依然勉强露出笑容,即使哭声和笑声合在一起,可却依旧笑的很开心。

    “她怎么了?她是笑还是哭啊?”小五走了过来,拿着一本旧版王泽著《老夫子》递给了黑旗。书籍封面非常皱,封面右下角还缺了一角,特别像小时候的课本一样,没有书本外套,用不了多久,就会变得非常皱。

    “不知道她,莫名其妙的。”黑旗接过小五手上的《老夫子》,然后拿着水杯喝了一口温水。

    “亲戚来了啊?还是肚子不舒服啊?为什么今天总是喝热水?”小五看着他手上的水杯,上半个月不知道哪个女生送给他的杯子,通体简约白色,杯子两边各有一只黑色小爪子,瓶口和盖子合在一起的那个裂缝,组成波浪线嘴巴,半圆盖子中间有两个点,其实也就是眼睛,看上去确实有点可爱。

    “什么什么亲戚?谁说这是热水的啊?真的是,我这是温水,温水,你懂不懂科学的啊?喝温水有助于身体健康。”黑旗一口干了水杯上的温水,把嘴巴里面搞得咕咕的,然后瞪了小五一眼。

    “谁像你,天天喝有色饮料,我看你得英年早逝的了。你看看你,舌头都变青了,还不跟我一起喝温水。”黑旗拿着《老夫子》走在单人沙发上,躺了下来。

    “好好好,温水就温水。”小五抓了抓头发,看了一眼涂琳的房间就走到黑旗那边。

    “话说回来,涂琳怎么了?她到底是笑还是哭啊?我看她脸上是笑容的表情,但是眼睛却湿润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女生心理都是这么脆弱的吗?”小五说的这话,一点都没错,女生的情绪,就像是天上的天气,变幻莫测,猜都猜不透。

    “应该是笑到哭了吧,很正常的事情。我也经常笑到肚子痛,然后眼泪就流出来了。”黑旗拿着《老夫子》看,最经典的书中三个人物,老夫子、秦先生、大番薯。

    “垃圾,还笑到哭了,我笑的时候腹肌都出来了,厉不厉害?”小五露出大白牙,似乎有些瑟的样子。

    “哦,那我不用笑都有腹肌,因为我就有腹肌。”黑旗认认真真的看着《老夫子》故事,这部系列漫画作品内容健康、情节风趣幽默又能反映时弊,其中令人上进的元素和健康教育意义,在不知不觉会心一笑中融入读者生活。

    “切,肥肉就有,还腹肌。”小五倒了一杯水递给黑旗。

    “喝你水去吧。”他抛下一句话,转身就走进房间。

    黑旗没有理会那么多,他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书上,抓着杯子上的把柄喝了第一口。

    “啊!好烫!奶奶的,这是热水。”他喝了一口,谁知道杯子里的水,是刚煮过的开水,到嘴里的时候,感觉舌头都要烫没了,还一不小心洒到裤子上。

    他转头看着小五躲在门边里偷笑,那家伙就是那么喜欢故意捉弄别人。

    “余小五!你死定了我告诉你,你今晚就睡地板吧。”黑旗指着小五喊道,三个人待久了,友谊慢慢就摩擦出来。

    “哈哈哈哈,略略略,活该。”小五瑟的笑容,总是合不上,“多喝热水哦,小姑娘。”

    黑旗看着那家伙摆着一副欠揍的样子,真的忍不住想一拳过去,把他当成沙包来练。

    突然有人一脚把门给踹开,宾馆里的门不知道被踢了多少次,明明门上有把手,但是他们就是那么喜欢破门而入,觉得那样很有成就感吧。本来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你敲一下门,或许他们就会开门给你,就非得一脚踹开。

    “胖子!你怎么了?”黑旗看着胖子拿着手提箱,靠在门上。他用手把脸上的汗给擦了一下,感觉很累的样子,如同从战场上刚回来。

    小五从房间走了出来,嘴角那还有残留的辣椒油,他从桌上倒了一杯清水,走到胖子面前,然后递给了他。

    “喝水。”小五说,他脸上表现的很关心的样子。

    “哎哎哎,这水…………。(“谢谢。”)”黑旗刚想开口阻止他,胖子接过小五手中的水杯,就立马干了下去。黑旗亲眼的看到水杯里的清水,咕噜咕噜的穿进胖子的喉咙里,表现的好像没事人一样。

    果然,那就是一杯凉水,黑旗刚才手里的是开水。桌面上有两个热水壶,一个是刚煮过的开水,另一个是凉水。黑旗喝的第一杯温水,是用三分之一的开水,加二分之一的凉水。

    “怎么样?任务完成的怎么样?”小五看着他,两眼看着胖子一直喘气,迟迟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嘴里才勉强说出三个字。

    “失败了。”胖子低声回复,答案公布出来,倒没什么奇怪,凭胖子的能力,任务失败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他们就搞不懂,为什么他会把自己弄成一副刚生过孩子似得。

    小五立马拿着胖子手里的手提箱,然后蹲下了下来,他打开箱子一看,自己突然有些呆住,吓得黑旗内心一紧。金色闭合的莲花表面上,沾满着鲜红的血液,很明显浮花穿心莲穿过人的心脏,连同铁链一小部分上,都沾有着血液。不管莲花穿进人体的哪一部份,那个人,必死无疑。

    他呆住了,可却没有什么好发愣的。小五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然后目视他。

    “不是预言之子,被穿心莲穿进心脏的人,是谁?”小五轻轻的说。

    胖子抬起手来,指着门外,他吐了口气,“是…………,中央情报局的人。”

    这下真的让小五和黑旗给愣住了,这绝对不是儿戏啊。杀了中央情报局的人,对方会以为你觉得在挑衅他。虽然两方早已经对立起来,阿卡莉又属于中央十六局的旗下,红蜘蛛又是为阿卡莉卖命的,上面能不能保你平安还说不定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你没对准目标吗?”黑旗看着胖子说,他的小心脏犹如蚂蚁上树一样。

    “当时,中情局的人真正和预言之子在一起,当我对准预言之子的时候,中情局的那家伙灵活的很,一下子挡住了穿心莲。任务失败了,我就立马回来。”胖子吐了口气,然后又吸了口气。

    “中央情报局。”小五吐出这几个字。

    他看着涂琳站在房间门外,两手插在胸前,自己的语气稍微有些低,“这一次失败了,可能是命中注定,或许他必须由你来抓住了。呵呵呵……。”

    “切,这还用你说?”涂琳的语气有些不屑。

    “呵呵呵…………,你下的去手吗?大小姐?”胖子说话的内容没有一句是开玩笑的。

    “你什么意思?”涂琳看着他,脸色表现的很不满,“你是说我不忍心吗?还是说我懦弱?”

    “没别的意思,我就这样。现在莲花就交到你手上,下一次,下一次可是指示人对你的期待。希望莲花身上能沾上他的血液,还有…………,带回预言之子,”

    “哦对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活到明天,中情局的那家伙被莲花穿开后,估计过没多久,就已经死掉了。反正指示人要的是预言之子这个人物,死了……那就把尸体拖回来。明白没有?”胖子认认真真地对涂琳唠叨着。

    “这不用你说,我都知道。”涂琳瞥了他一眼。

    “那就好。”胖子吐了口气,然后拍着小五的肩膀,“帮我点一份黑椒牛扒饭,再加多一个鸡蛋和培根。”

    “嗯,好的。”小五点了点头。

    “是不是还有一个中情局的人?”涂琳突然问道,黑旗和小五,胖子把视线都投到她身上。

    “你想干嘛?你该不会还想杀掉中央情报局的人吧?多一条人命很难收拾的啊!你知不知道?”胖子说的话倒是没错,多一条人命,就变成了双重压力,未必上面都能保你。

    “虽然我们是为阿卡莉集团卖命的,可谁能保证指示人就一定会帮你抹掉痕迹,我劝你还是不要想了。”胖子义正辞严的说,或许他也是为了涂琳着想的。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未必行动。”涂琳语气很轻。

    胖子叹了口气,“那就好,我就怕你乱来。剩下的那个人,绝对不能动,即使他带着尸体回去,跟中央情报局的人上报情况,他们也不可能一瞬间就安排人下来。”

    “如果…………,中央情报局的人拜托神通局的那些家伙来这里,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小五耸了耸肩。

    “这话倒是有道理。”涂琳用手指卷了卷头发,“毕竟神通局是中央情报局的旗下,中情局找他们办事,他们不可能不同意。”

    “哈哈哈哈。”这时候,胖子突然笑了,所有人都很不明白他在笑什么,“我看…………,你们想到了。找神通局办事,那倒还不如自己安排人手下来。神通局那个慵懒的局长,就算是中情局的最高领导下来,他都懒得去招呼,还想安排人来这里。”

    “顶多安排个葬礼给那个家伙,没爸没妈的人,中情局才不会管呢。”胖子哈了口气,伸了一个懒腰,“真以为他们都是好人吗?好人未必真的好,坏人未必真的坏。”

    “那家伙又没有立过什么大功,凭什么要为他一个人,来大动干戈整个局。”胖子说的每句话,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听。

    “还真以为高尚的人,有多么的好。都是虚假吹出来的。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好人,也没有真正的坏人。只是立场不同,想法不同而已。”

    胖子说出的这番话,颠覆了整个世界的道德。他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向往都不同,所以立场就不同,想法也就不同。没有真正的好人,也没有真正的坏人,只是每个人所谓追求的东西都不一样。

    “这个我们关什么事啊?我们演绎的是坏人,中央情报局好不好关我什么事啊?他们不管这件事那再好不过了,呵呵呵。”小五笑了笑。

    “也对…………,每个人总会演绎不同的角色。有的人是好人,有的人是坏人。有的人是英雄,有的人是废材。总会有几个配角,是用来衬托出主角的。”胖子轻轻的说。

    “死胖子!”黑旗说道。

    “干嘛?!没事不要叫我死胖子知道不?!”胖子表示很不喜欢这个绰号。

    “死胖子,该起床了。”黑旗继续说。

    “啥?起床?可是我还没有睡觉啊?”胖子抓了抓头发。

    黑旗对着胖子的肥脸蛋,就是一拳过去,胖子里面小意思的用手挡住。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死胖子!起床了!”他耳朵里隐隐约约的听到黑旗在他耳边喊着,难道还真的被他一拳给打晕了?

    “我?晕了?还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脸蛋感觉不到疼痛的?”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还是非常的有弹性。

    “死胖子!!起床了!!”黑旗摇了摇胖子的身体,那家伙躺在床上,睡的跟死猪一样。

    胖子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黑旗在他面前摇摇晃晃的,似乎他叫不起来,他就准备用人工呼吸法,来叫醒胖子。

    “许秋冬!起床了!!”他大喊着,声音自己刺进胖子的耳膜里,感觉都快要被刺穿了。

    “好了好了,你别叫了,我这就醒来还不行吗?”胖子用手掌下骨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表示睡了一觉,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开了。

    “快点起床,我们等一下还得回一趟红得李司所那。”黑旗看着他依旧倒在床上。

    “为什么?”胖子问道。

    “有一些东西忘拿了,得回去一趟。”黑旗拿着梳子,在头发上梳来梳去,看来很注重头发的保养,和头发的任何摇摆。

    “哦,好的。我等一下就起床。”胖子抓了抓头发,他抚摸着自己的脸蛋,感觉那一拳过来,即真实,又虚假。

    他怀疑自己真的被打了一拳,虽然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可他心里还是放不下安心。

第七十幕:玄鹿乌稍

    “阿楚,你昨天晚上有没有看到回归啊?昨天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宿舍都没有回。”黄天向楚榆楠走了过来,那家伙拿着一本名为《中国惊奇先生》的漫画书看,他对那些茅山术,道术,奇门遁甲之类的东西,可感兴趣了。

    他就特别喜欢玄乎一点的东西,之前还带了一本悬疑探案小说《诡案组》看,看的自己吓得连厕所都不敢上。心里又害怕,但对书中的内容又很感兴趣。

    楚榆楠把书慢慢的放了下来,露出一双小眼睛,从眼睛里就能看出来,他对昨天的事情还记得特别清楚。喊了半天都没人应,在厕所里待了半天就为了拼一个小高达,而且在回家的路上还把那小高达给搞不见了。

    估计现在早已经被哪家小屁孩给捡走了。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昨天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这家伙。”楚榆楠看了一眼黄天的黑眼圈,估计又是熬夜去了,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漫画书上。

    熬夜挺正常,熬成熊猫眼也挺正常,熬着熬着就死了,还是挺正常。谁知道哪一次熬夜很突然就猝死了呢?谁也不能保证。

    “别嘛,我美丽的阿楚姑娘,消消气消消气,我也不是故意要把你关在厕所里的。我这不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嘛。你体谅一下我嘛,你不是照样出来了嘛。嘻嘻嘻,来!请你喝可乐。”

    黄天递给楚榆楠一瓶铁罐的可口可乐,感觉自己做错事了,似乎想要讨好远方的姑娘一样。可昨天自己还说的很有道理似得,自己有时候可以插兄弟背后两刀,拿着别人递给他的高达,丝毫不感到羞耻。

    好在陈韵寒不在周围,那个女孩她去买早餐去了,由于睡的有点晚,来不及在路上买早餐吃。真的要是被她听到这些话,估计头都给你拧下来。就是这么暴脾气,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都认识她了。

    “楚姑娘,别生气嘛,我把我的高达借给你几日看看可否?”黄天搂着楚榆楠的手臂,像个粘人的小妖精一样,说的恶心的话。借几日给你,就是为了借给你看看?提出的要求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你好歹拆下来借给别人拿去拼吧,你借给别人看,有什么用?像小孩子一样,拿着超人飞来飞去,扮演个人英雄主义电影吗?

    “看看?我看你高达有什么用?我要是想看我可以在网上搜图片看,我还要你的高达干嘛?你也不用脑子想想,真的是的。”楚榆楠眼睛都没有看黄天一眼,都集中在漫画书上。

    “不一样的嘛。”黄天对楚榆楠撒娇着,画面太美,真的是看不下去了,“你想想看嘛,图片上的高达,和实物上的高达,哪一个好看?”

    “对我来说都差不多一个样的。”楚榆楠说。

    黄天立马拍了楚榆楠的脑瓜子,用最简单的方法向他描述原因,“猪!你可以这样想想看的嘛,图片上的美女,和实物上的美女哪一个比较好,图片上的真的只能去看,不能去触碰。而实物上的不仅可以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去看,还可以去摸。”

    “是不是突然觉得实物比较好呢?”他这样的比喻,真的让人不得不佩服。楚榆楠自己都被说服,听他这么一说,还是挺有道理的。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道理哦!不得不感叹,你的逻辑很好,比小孩子好太多了。”楚榆楠稍微点了点头,很少人可以拿高达和美女来做比较,不得不说,他智商真的提高了很多。

    “哈哈哈,我自己都佩服我的智商了。”黄天笑了笑,比喻能比成这种程度,也真是够厉害的。

    “可是………………。”楚榆楠突然想说什么,黄天突然注意起他的下半句内容。

    “可是什么?难道…………,你对美女不感兴趣?”黄天问,这个问题差不多是个正常的男人,都对女人感兴趣。

    楚榆楠把头转过来看着他,“可是…………,这和高达有什么关系?高达是高达,美女是美女。难不成你会变出一个美女给我吗?你的逻辑倒是没问题,比喻的也很好,只不过你把最重要的一点给疏忽了。”

    “什么东西疏忽了?”黄天一脸认真的表情展现出来,难得头一回听着楚榆楠说这么认真的话。还真是稀奇啊,比下糖果雨还稀奇。

    “那就是,你还得给我高达,不是美女。如果你能给个漂亮的女生的话,或许我还能考虑一下。”楚榆楠说的话,让黄天不知道怎么反驳。

    “可是…………,我这是打比方,比喻啊?换位思考懂不懂?”黄天好不容易能聪明一次,结果聪明不到三秒钟。

    “你这是强行拆我台。”他把楚榆楠桌面上的可乐给拿回来,“不给你喝,我自己喝。”

    “我说的没错吧,你比喻的很好,那你是不是最后还得给我高达?你这只是给我一个想象而已,我要想象干嘛,当饭吃啊?你得就事论事嘛。”楚榆楠说的似乎条条有理,黄天不想再跟他说废话了。

    “是是是是是,你说的对,那你还要不要高达的?”黄天喝着可乐,原本这可乐是特意买给楚榆楠,结果他不高兴了。不高兴就收回呗,反正他也没喝。

    “要,当然要,你打算借我几日?”楚榆楠边看漫画书,边跟他说话。

    “借几日啊?让我想想…………。”黄天伸出手指在那算,特别像算命先生,“怎么办?我突然不想借给你了。要不你死了这条心吧,好不好?”

    这句话简单明了,没有拐弯抹角的套路,直接开门见山的对别人说,“死了这条心吧。”瓦特?刚刚不是你先提出来的吗?怎么就突然说不借了呢?逗人的吧,说不借就不借,还真以为高达是你自己的…………。没错,就是他的。

    楚榆楠把书放了下来,很是不满的样子看着黄天,而黄天喝着可乐两眼视线明显就是不想看着他,故意偏离轨道。他也会害怕?他怕什么?怕楚榆楠打他?还是怕失去这个好丽友?

    据多年的了解,那家伙平均每年真正的发脾气不超过五次,“是真正的发脾气的那种。”不是说直接靠哄出来就是发脾气的,他想发脾气?除非他脑神经允许他这么做,或者他天生就暴脾气。

    很显然,他并不是那种人。他就如同情绪过滤器一样,不好的事情,衰到爆的事情,凡是不顺的事情。让他情绪突然变得不好,很糟糕,要生气了,要哭了,要伤心了。结果一旦睡了安稳觉,就变得很正常人一样,该干嘛就干嘛。

    或许吧,他脑袋里自动清理垃圾文件的功能,虽然cpu处理器不太好,但至少还能维持最简单的程序。

    “你在逗我是吗?”楚榆楠吐出这句话,很简单的意思,“要么,你给我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或者,你把高达借给我十天半个月都行。”

    “十天半个月?你怎么…………不去。你让我上哪找女生给你啊?”黄天吓了一跳,这是要他的命啊。高达如心头骨肉,什么都比不上这种玩意。

    “我不管,这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你自己想办法搞定。”楚榆楠发小脾气,像小孩子似得,就是不管原因,特别像反正你得给我买那个某某东西,你不给我买,我就生气。这种情况下的话,打一顿就好,对熊孩子不用客气的。

    “这………………,你让我怎么找?不要怪我说话难听了阿楚姑娘,我就直说好了,学校里有哪个女生看得上你?就拿上次的那个屈梦橙来说,人家只是耍你的。就好比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每天随身带着一个丑小鸭,这只是为了衬托出自己的美丽而已,根本就没有想过和你做朋友。”

    楚榆楠突然沉默不语,不知道说什么话,嘴唇微微的颤抖,似乎有什么话要从那张嘴里吐出来一样。

    “你的意思是…………,永远没有人和我做朋友,对吗?我就是一个惹人讨厌的家伙,做什么事情都做不好。长的也不好看,个子也不高。永远都是毛手毛脚的,我的前途和你们比起来,我简直都看不见了。至少你们还有一技之长,你天生的细胞,存在着躁动,是跳舞的一块料。”

    “长的又高,又帅。又有那么多女孩子追你,还时不时偷偷送你礼物。即使你不去学跳舞,凭你那一张脸,至少还能当个小明星。而钟于呢,他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特别擅长画画,家里又是开画展的。来到这里只是一个意外,出来以后肯定能当一名画家。”

    “回归呢,他特别喜欢摄影,父母又是开公司的,即使在这里学不好技术,出来后,还能在自己的父母公司里上班。”楚榆楠把他们三个人的特点都说了出来,自己的所谓特点,一点都记不住。

    “说实话,我很羡慕你们,认识你们真的很开心。这是我前半生最快乐的时光,也许是拿后面日子的所有运气换来的。我胆小,运气又差,没天赋,长的不帅,个子没你们高。”

    “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底的废物啊。”楚榆楠靠在背椅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我都瞧不起我自己。真的很想给自己一拳,可是我又怕痛。连下手的勇气的没有,我是真的很没用啊。每天就是吃吃喝喝睡觉醒来上学放学,回家吃饭洗澡玩手机上床睡觉,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心疼你三秒。”黄天眉头有些皱起来,拍了拍楚榆楠的肩膀,“可是你还有我们啊。别忘了,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虽然山海去世了,但我们五个人会永远的在一起,谁都不会先走一步的。”

    楚榆楠斜着头看着黄天,自己突然傻笑起来,“哈哈哈哈,我们是五个沙雕,哈哈哈哈。”

    “好吧,我的阿楚姑娘,总会有好姑娘喜欢你的。”黄天露出笑容,大白牙比黑人牙膏的代言人的牙齿,还要白。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啊,要不要我加入你们的群聊?刚才你们在说什么姑娘?是远方的姑娘吗?”陈韵寒走了进来,她的四连问让楚榆楠和黄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没有没有,阿楚说他想找一个姑娘过下半辈子。是不是啊?阿楚?”黄天傻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楚榆楠的肩膀,至少给了个暗示给那家伙,希望那家伙能听懂。

    “哦对对对对对,没错。我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找女朋友过下半辈子了。”楚榆楠那脑袋总算能听懂黄天的暗示,至少不会傻傻被人搓破谎言。

    “女朋友?那你觉得我怎么样啊?阿楚姑娘?”陈韵寒伸手过去,递给楚榆楠一杯豆浆和两个豆沙包。

    楚榆楠咽了口水,不是很想要,是根本要不起。看着她假装很少女一样的性格,看她甩长头发的动作,看她对人眨眼睛放电的魅力,哪一样细节不是装出来的。看似外表很可爱,内心却让人可恨。

    身体里似乎住着一只野兽一样,自带暴戾的天赋。完全惹不起,要不起,直接过。

    “考虑一下。”陈韵寒对楚榆楠眨了左眼,他似乎根本看不出来哪里放电了,这很明显给你一个暗示,或者明示。如果你真的不答应的话,就说明根本不给她面子,也就不给她台阶下,让她觉得很丢脸。

    “我觉得,还是算了吧,我还太小了,毕竟还有打怪升级的空间,以后再做打算吧。”楚榆楠默默的转过头,抛下一句话,身子稍微蜷缩着,拿着书在那继续看,丝毫不给人家面子。

    黄天也没说什么,自己背对着楚榆楠和陈韵寒,拿着可乐在喝剩下一点点的水。眼睛是用来看世界,看电影,看玩具,看美女的。不是用来看暴力画面的,少儿不宜的画面,惨不忍睹的画面,还是觉得需要家族的陪同下,或许才能观看。

    “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楚,榆,楠?”陈韵寒握紧着拳头,黄天光是靠想象力画面,就能想象出来现在的陈韵寒一定火冒三丈着,瞬间怒气都好几个格子了。

    楚榆楠缓慢的回过头来,时间瞬间放慢了一百倍,他想逃?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孙悟空在如来佛祖的手掌里,他还能逃吗?

    看着那如同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就像是《一拳超人》里的琦玉老师的拳头,就单是一套连续认真拳下来,宇宙霸主菠萝斯都不是他的对手。

    放着正派的bgm,说着正派的台词,有着正派的特效。这哪是一个反派像样的东西,这分明就是超级正派嘛。估计差不多整部动漫特效全给了配角和反派,自己一拳就搞定。

    “去死。”

    “碰!”

    那拳打在楚榆楠的头上,自己真的觉得小脑瓜子嗡嗡的,满天星都围绕着脑袋转。黄天感觉自己的后背发凉,强大的气息能大到什么程度?那就是你单单坐在那了,就能轻松的感觉到对方的浓重杀气。如同死神跟随在你身后,为你遮风挡雨什么的。

    “疼~”楚榆楠两手抱着头,似乎触碰到脑袋里长了一个小笼包一样。一般来说,被人一拳打在头上,脑袋应该会冒烟的。

    她坐在楚榆楠旁边的座位,抢走了楚榆楠桌面上的《中国惊奇先生》。阿楚怕到稍微向墙壁挪动了位子,那家伙真的太恐怖了。

    怎么说呢?真的是暴脾气啊,脾气真的太暴躁了。外表看上去很斯文,不说话还好。不说话没人能理她,她不说话就属于存在感很低的那种。可偏偏她话特别多,和谁都聊的上来。

    他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脾气那么暴躁的女生。就不能像个正常女孩子,安安静静的坐着看书吗?

    楚榆楠微微偏离视角,她在看书,对的没有错,她在看书。她是把人的书抢过来看,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来看。只可惜黄天的可乐已经喝完了,不然她就会毫不吝啬的抢过来。

    “为什么不能像小说里的女主角那样,安静又温柔。特别还是很漂亮的那种,又有很多人喜欢。就比如小龙女,萧薰儿啊,管清寒这些女角色。最少也要像《龙族》里的陈墨瞳一样,你说话至少安静一点。不过直戳人的伤疤倒是有点恨,差不多不会那么暴脾气。”

    楚榆楠心里想着,满脑子都是自己想着这些遭遇,自己的世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群莫名奇怪的人物。

    “哪个傻子会要她啊,这么凶。”

    “对了,黄天。你们昨天去哪个酒吧浪啊?浪的怎么样?”陈韵寒拍了黄天的后背,吓得他内心突然颤抖了一下。如果是狠狠的拍下去,估计后背的腰椎都会粉碎掉。

    黄天慢慢地转过身子来,“听了你说的话,我立马就跑了。差点从那虎穴出不来了,那里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

    “钟于和回归呢?”陈韵寒继续问。

    黄天把可乐铁罐子按压下去,“钟于他请假去了,现在待在宿舍里。至于回归…………,我昨天忘记把他带出来了,今天一大早他就让我跟辅导员说请假的事情。”

    “两个人莫名其妙的。”黄天耸了耸肩,他是昨天真的是忘记了回归这个人物。只光顾着钟于而忽略了回归。反正那家伙聪明的要死,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你书包里的是什么小说啊?”楚榆楠看着陈韵寒抽屉里的背包,里面塞着一本包装着简约低调封面的书籍,看上去不可能是本玄幻小说,或者是奇幻小说恐怖小说之类的书籍。

    封面就装饰着毕加索艺术的画像,他看不懂是什么意思,对他来说简直乱七八糟。或者对别人来说就是艺术品,可能别人的眼光比较高级。

    “《辰光海浪》?青春小说?作者字逍遥?什么东西啊?”楚榆楠看着封面上的四个大字,封面看不懂就算了,连标题都看不懂。

    “你拿我小说干嘛?你也看青春小说啊?”陈韵寒把楚榆楠手上的小说给抢了过来。

    “切,我才不看这种小说呢,没意思。还不如看如何与小猪交流。”楚榆楠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小说,看都不看一眼。光是小说封面就看不下去了,太没意思了。

    “你懂什么?青春小说很好看的。”陈韵寒对着楚榆楠说,或许是吧,总有人喜欢各种各样类型的小说。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同一口味的小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我赞同阿楚说的话。”黄天在一旁默默的发出声音来,“青春小说没意思,还不如看高达。”

    “你们………………。”陈韵寒看着他们两个人各自笑的那么难看,自己都无言以对他们的话题。

    “字逍遥?好难听的名字?没听过这个作家,还不如叫李逍遥呢。”楚榆楠趴在桌面上,纯属就是一副找死的节奏。陈韵寒的已经对着他看,似乎像镭射眼一样,发出激光。

    “楚,榆,楠。你…………,找死吗?”

    “我说的没错吧,不信你问问黄天,问一下他好不好听。哎,黄天当立。”楚榆楠把黄天的绰号给叫了出来,只可惜他不是取四个名字,不然就真的叫黄天当立了。

    陈韵寒转头看着黄天,那眼神很明显给出暗示,这样搞得黄天不知道往哪一边回复。要是说好听,那就是不给楚榆楠面子。要是说不好听,那就是不给陈韵寒面子。

    “我觉得吧,额呢嗯哦啊咦哟,额饿鹅呃恶。”黄天抓了抓头发,他怎么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东西,能不能混过去还不一定呢。

    “啊?什么意思?”陈韵寒表示听不懂外星语。

    “你能不能说人话?”楚榆你那满脸问号的样子。

    “我怎么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内容,你们能不能不要问我这么弱智的问题好不好,我智商还是很在线的。”是吧,其实他只不过是想转移话题,谁想回答这种问题,谁爱去回答。

    “反正那个作家就是比你好,至少他会写作。”陈韵寒看着楚榆楠,这就很奇怪了,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对比起来了。他好不好关我什么事,他是男是女也不关我事。

    “所以呢,一个一流作家都算不上,还指望好到哪里去。我估计那个作家一定是闲的没事做,才去写小说的。反正我不会去写小说,这么累,这么辛苦。谁爱去做谁就去做,我宁愿修汽车都不写小说。”

    他靠在墙壁上,真的是验证了一句话,“不见棺材不掉泪。”真的是有着一副欠揍的样子,就想上去一拳过去。

    “他们是不是来找你的?为什么会一直盯着你看?”黄天拍了拍陈韵寒的肩膀,指着窗户外的两个年轻人。

    “你认识他们?”黄天说。

    “不清楚。”陈韵寒站了起来,看着窗户外的两位年轻人,都身穿西装。面貌陌生的很,从来就没有见过。

    陈韵寒走了出去,脸上的眉头皱着,对面两个人稍微嘴角上扬,一男一女看上去很和气。不像是恶人一样,两个人的身材都稍微偏瘦一点。

    女的身穿西装,脚穿高跟鞋。黑色长发扑在肩背上,用白色发卡夹住额头上的头发。男的就高挑一点,身上没有什么比较显出的特点。身上的西装就是属于正常的西装,没有什么不同。

    两人走了过来,其中男的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职业身份证出来,递给陈韵寒看,面带微笑就开口。

    “你好,我们是中央情报局里的二级调查人员,“鹊寒灯”格子调查小组,我叫乌稍,初次见面。”

    “我旁边的是玄鹿,和我一起过来的同伴。”

    “你好你好,我叫玄鹿,玄鹿的玄,玄鹿的鹿。”女的用很奇怪的方式来自我介绍。

    “你是织里的陈韵寒对吧?我是接受到“孔雀眼”坐标调查小组的沈青,来到第一时空里接回陈十寸的尸体。顺便和你交代一些重要事情,不耽误你的时间吧?”

    他露出笑容,笑起来莫名其妙很有种亲和力的感觉。

第七十一幕:鹊寒灯

    “玄鹿乌稍?”她对这两个奇怪的名字,感觉有种猜不透的字谜。这两个名字太陌生了,她压根就没有听说过。更没听过什么格子调查小组,一个局里有那么多小组,不会很难管理吗?

    男生的笑容看上去虽然有种亲和力,但是总感觉好像是刻意去伪装笑容一样。而女生的笑容却很温柔,没有太刻意去勉强撑起笑容,就很自然的样子。

    “一种代号罢了,从名字音译改成代号名字,或者从自己的名字抽取出字来。当然,自己想取什么就什么,上面没有约束那么多,只要不是特别奇怪就行。”男生的依旧勉强笑着,像虚假的笑容。

    “代号一旦定好,就会成为你终生的代号,上面会先审核你的代号名字,看你的代号合不合格。”玄鹿的语速不急不慢地告诉陈韵寒,“你们织也应该有代号吧?”

    “嗯。”陈韵寒简单的应了一句。

    “像你们平时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才会用到代号这种东西。而我们却要一直顶着代号,过一辈子的生活。不论是出去调查情况,还是平日生活里,代号就如同我们的名字。”

    为什么听着乌稍这么一说话,就感觉有些同情他们这些调查人员?从他说话开始的时候,他好像没有怎样同情自己可怜的名字,脸上还是露出嘴角,语气也很平静。丝毫不在乎,是故作冷静吗?

    “为什么会这样?”陈韵寒皱着眉头问。

    “特殊原因,上面都是这么一直规定的,除了一些高级情报员,和领导人员。下面的调查人员,都必须用代号!”玄鹿很温柔地回答陈韵寒的问题。

    “一个简单的名字而已,难免也会被遗忘。”她就那么不在乎自己的名字吗?

    “所以…………,你们就算在平日生活里,都是以代号相称?对吗?”陈韵寒觉得挺同情他们两人的,自己的原本名字都不能用了,反而要用一辈子的代号。是不是时间久了,自己的名字都会忘记?

    “对啊!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玄鹿的真名。我们两人合伙了已经有十年多了,算是出生入死了,是不是很可笑?”乌稍看了一眼身旁的玄鹿。

    十多年的好伙伴,却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是真的有点可笑。

    “嗯…………。”陈韵寒的喉咙里发出声音来,不知道要说什么,“十寸和沈青他们…………,也是用代号吗?”

    乌稍用两指托着下巴,脑袋里好像准备思考什么事情一样,“你说的没错,他们也用了代号。十寸的代号就是“陈十寸”这三个字。”

    “他是从时空兵器局里调过来的,个人资料存放在兵器局那,调来中央情报局后,我们只知道他叫陈十寸。估计名字就是个代号,他无父无母,根本就不怕个人资料会泄露。”

    乌稍继续说,“沈青的代号就叫沈青,代号名字是从他原本的名字里提取出来的。”

    “我们的个人资料档案都是有上面的某个秘密机构保管的,从我们加入中央情报局的那一天,就以代号进入了。所以,我们不可能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以及任何资料。”

    “我们也无权说出自己的任何资料信息,这也是对自己人身安全的保障。所以在局里,除了上级部门,下面的一群人,就存在着谁也不信谁的状况,毕竟说出自己的个人资料信息,会有一定的程度受到生命威胁。”

    乌稍慢慢的向陈韵寒解释一些说法,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很严肃,“根据局里的小组分配人员来讲,每个小组一共有八个人调查人员,每两个人为一队。所以我就和玄鹿为一队,其他人怎么安排是他们的事情。”

    玄鹿看着乌稍,从第一天认识那家伙起,就觉得那家伙有种天然呆的感觉,并且那家伙不擅长人际交往,也不会以亲和力的笑容,来面对他人。所以他的笑容看起来就有点虚假,那是因为他不会笑。

    ………………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不去寻找自己的另一个同伴?光坐在这里有什么用?你以为坐在这里就会有人要你吗?”玄鹿看着乌稍坐在地上,两手放在膝盖上,看上去无助又可怜。

    “我…………,找不到合适自己的同伴。而且…………,他们没有一个人会要我,我不会和他人交流,我就是一个呆瓜。我就坐以待毙吧,等坐到十分钟后,就会被淘汰的。你赶紧去找同伴吧,不然你也会被淘汰的…………。”

    乌稍说话的声音,显得很弱的感觉,也难怪其他人会不要他。

    玄鹿站在他面前,她一只手撑着腰,瞄了一眼在中央大厅上的淘汰时钟表,还剩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那些没有找到自己的同伴人,就会被淘汰。淘汰了也就意味着不能当一名调查人员。

    “知道为什么在场的剩余人物,即使坐在地上,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减下来,都不愿意去找自己的同伴吗?”玄鹿俯视着他,乌稍第一眼觉得自己女生很不简单,连说话的语气都和其他人不一样。

    “为什么?”乌稍问。

    “因为他们不够信任别人,不相信其他人。在场的哪一个人不是顶着代号进来的,规则说要找一个自己的同伴,就是一辈子的同伴,出生入死的同伴。就是要在这种不信任的情况下,找到自己的同伴,才能慢慢磨合两人的关系。”

    “时间不多了。”玄鹿看着他,嘴里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出来,“愿意做我的一辈子同伴吗?我主动邀请你。”

    就这一句话,让乌稍的内心一时间改变了,他不知道能不能信任眼前的女孩。既然对方都已经开口了,就没有必要说些拒绝的理由吧?毕竟距离淘汰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愿意!”乌稍开口了,这句话绝对像婚礼殿堂上的“我愿意”三个字,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意味着一辈子的事情。

    玄鹿笑了笑,“以后,你就是我的同伴了,一辈子的同伴哦。希望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你不要给我丢脸。还有…………记得多笑笑,像我一样。露出亲和力的笑容,对方才愿意和你接触。”

    “笑容?”乌稍对这个词语不太理解是什么意思,“是这样子嘛?”他撑开自己的嘴巴,把好几颗大白牙给露出来了,差点没把玄鹿给笑死了。

    “对,要多笑。”

    ……………………。

    “说了那么多,你嘴巴干涸吗?”玄鹿用肩膀撞了撞他的手臂,每次两人出来去和别人聊天的时候,只要乌稍说的话超过十句以上,玄鹿就得这样暗示他,暗示他把话语权给交过来。

    “不干涸,还能再多说几句话。”乌稍很显然这一次没有理解到玄鹿的意思。

    “够了…………,你不用再说了,该休息一下了。”玄鹿用手指掐着乌稍手臂上的肉,她的态度变得超温和,但是笑容却和神情不太一样,总感觉笑容是装的,语气是故意压成温柔声。

    “啊啊啊啊?好了好了,不说了,该你说了。”乌稍把手臂扯了过来,用手掌在手臂上使劲摩擦,快速消除疼痛感。

    “你们?在干吗啊?”陈韵寒看着他俩奇奇怪怪的,说的话也是低声细语。又是莫名其妙的两个人,与十寸和沈青差不多一个样。

    她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嘴里张开口吐出一句话出来,“我这边差不多快要上课了,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有。”玄鹿说。

    “没有。”乌稍的声音明显比玄鹿大。

    “你确定该说的事情都没有了吗?”玄鹿看着他,不是故意找茬,就是有意找茬的。

    “中情局里面的事情,我们说多了也没用。说那么多废话干嘛,还不如留些口水去卡拉ok里唱歌。”乌稍摊了摊手,废话是没必要说那么多,可是自己却说了那么多。

    “那你自己还说那么多话,话题就是你先挑起的。”玄鹿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

    “好了好了,要是下一次有机会的话,我们再聊便就是了。”陈韵寒有些尴尬的笑了下,她最烦就是一男一女在她面前吵吵闹闹的。

    “所以…………,你们到底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有告诉我的?最好一句话搞定清楚,或者两句话也可以。”陈韵寒两手插进口袋里。

    乌稍从西装里头暗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出来,递给了陈韵寒。

    “这是…………?”陈韵寒接过乌稍手中的照片,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女人身穿白色裙子,用黑色腰带捆绑着腰,头上带着一顶军帽,黑色头发披在肩背上,白色的帽托,帽子前面突出的地方为黑色,上面还有一个十字标志。

    黑色手袖套在手臂上,到胳膊部位上有突出的袖子,脚上穿着白色长筒鞋,只到膝盖位置那里。

    她看着照片上的女人,一身打扮越看越像日本的一个动漫人物。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应该就是叫“艾斯德斯”了。只可惜她脸部位置被黑色口罩给遮住了脸,根本就看不到那口罩下的一张脸。

    “她的代号叫“缪斯计划”,是红蜘蛛背后的指示人,也就是阿卡莉集团的幕后黑手。”玄鹿终于说了句有用的话。

    她继续说,“这张照片是在去年十一月份的第四时空里拍摄的,照片里的地点是第四时空的某个码头。我们调查过了,当时的“缪斯”在码头见一个很重要的人物,但是对方穿着斗篷带着面具,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我们的调查组只偷拍到“缪斯”的照片,对方根本看不到。”

    “她的出面几率很少,很少出现在大场所里。现在的行动任务一般都是交给她旗下的红蜘蛛来去完成,她也是受上面人的指示,来第一时空里夺取破冰蓝图的。”

    陈韵寒盯着手里的照片,她总感觉照片上的女人很不简单。光是从照片上,就能感觉她的气场,一股很浓重的杀气。

    “我知道了,我们会小心的。谢谢你们大老远跑来这里,辛苦了。”陈韵寒很欣慰的露出嘴角。

    “这张照片我能拍下来吗?”她轻轻的问。

    “可以,绝对没问题。”乌稍挠了挠头,如果要把照片卖个好价钱的好,他完全就可以现在定要求。

    “谢谢。”陈韵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用手抓着照片,然后对准角度把完整的照片拍下来。

    “你知道陈十寸现在在哪个医院吗?”玄鹿问道陈韵寒,她差点把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她记得她来这里是接回十寸尸体的。

    “嗯…………,就在市医院里,离这里好像还挺近的。毕竟最早的市医院是开在老城区这边,然后就一直开下去了,就像老字号一样。”陈韵寒拍完照片后,便把照片递给了乌稍。

    “哦,对了。你之前所说的格子调查小组是什么意思啊?”陈韵寒差点漏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她必须搞清楚对方的身份才好。

    “就是专门调查运转魔方格子和逆转魔方格子这两个玩意的,我们是临时成立的调查小组,比坐标调查小组“孔雀眼”晚成立一两年时间。”乌稍向陈韵寒慢慢解释。

    “现在中情局里,目前一共有三个重要调查组,分为“坐标调查组”、“格子调查组”、“记载书调查组”。”乌稍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

    “根据现在目前情况来讲,“坐标调查组”里的小组比较多,每一组也是一共有八个人。最早的坐标调查小组是“天眼通”,期次就是“碧螺春”、“预兆”、“台风眼”、最后才是“孔雀眼”。”

    “原本跟坐标调查组一起成立的“预言之子调查组”,结果你们先找到了预言之子,然后就在前两个月就已经解散了。估计下一个解散的调查组就是记载书调查组了。”乌稍叹了口气,摊了摊手。

    他可不想就那么快解散调查组,还没有玩够就解散,真是不应该啊?是不是在解散之前还要吃什么散伙饭之类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陈韵寒笑了笑。

    “没事没事,客气哈,这是我们的任务。话不多说,我们得该走了,估计再晚一点,尸体就发臭了。”乌稍挽着玄鹿的肩膀,转身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挥了挥手。

    “下次我们再见面哦。”玄鹿转过头对陈韵寒说。

第七十二幕:蒋懿薛的烦恼

    业成区,南坚果钟楼。

    蒋懿薛手里拿着七阶魔方独自一人在那转,整个人看上去和发牢骚没什么区别。魔方在他手里左转右转,上转下转。多了四层的魔方,看上去好像就高了点,就没有了什么特点一样。

    但就是多了四层的格子,就连魔方还原公式都变了。你总不能拿三阶还原公式,来套七阶魔方吧,这和数学是一个道理的。

    他似乎在想一些事情,眼上的眉头从刚才就已经皱上去了。感觉除了发牢骚之外,他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来发泄自己郁闷的情绪。

    “唉~烦啊。”他叹了口气,他自己压根就不会玩七阶魔方这种东西,像三阶魔方的话,勉勉强强还能随便拼两面。虽然魔方有个还原公式,但记住了还是不可能拼好。

    他只不过是在发牢骚的时候,手上有东西拿着比较好,至少这样觉得手里不会感觉空荡荡。说白了就是手指痒,想拿东西握在手里。

    自己一大早就坐在中央大厅里,这是他唯一一次闲的没事做,还能起的那么早的一次。他一夜都没有睡好,就是被一件事情给困扰着,导致他一直躺在床上,看着未拉上窗帘的窗户外风景。

    他看了一个晚上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星从他面前划过。黑夜上的星星少的可怜,他估计明早会下雨。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郁闷的跟个失恋人一样,好像身上背负着一座山一样,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压死自己。

    “二十八,星期三……?”他咽了口水,他绝对不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也永远不会忘记今天是所谓的二十八号。就算是忘记了自己的生日,他也不会忘记二十八号的这一天。

    “真的是的,上一年她不来,上个月前她也不来,就偏偏这个时候她回来了,”是的,今天他烦躁的要死,头都快要炸了,因为他那脾气暴躁的姐姐从国外回来了。

    两个月前…………。

    蒋懿薛蹲在凳子上,两手抱着双腿,脸上并没有什么要说的表情。两眼无神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视频,他戴着耳机与自家姐姐视频聊天,之所以要戴耳机来聊天,那是因为怕她声音过于大声,吵到别人睡觉。

    他瞄了一眼桌面上的闹钟,突然发现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一个半小时了,时间那么快过去,可聊天却没多少句。毕竟两人不在同一个地区里,昼夜温差都相差许多。

    他就负责随便回应一个字就可以了,听着姐姐唠叨的话,他却莫名其妙的想睡觉。每一句话都包含着长篇大论似得,上一句话的内容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转移到别的话题去了。

    真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多话说,口水多的是,吐字速度堪比豌豆射手一样。就不能消停一会嘛,给嘴巴休息一会。

    “知道嘛,我在国外的一个电脑配件市场里看到了你最喜欢的主板,是evga品牌的。我知道你喜欢自己组装电脑,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电脑配件,所以我就托人从美国又带来了一些性价比较高的配件。我还剩下两个月的时间就放长假了,到时候我这边的事情解决完之后,我就回去看你。”

    视频里的女生在手忙脚乱的找东西,看上去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穿着奶牛睡衣,头发都乱的一团糟。尽管头发很乱,但相比一下自家弟弟的礼物,她觉得后者比较重要。

    地板上全是衣服,还有一些数不清的零食,三四个行李箱都打开来。看上去她非常的忙,东西多到不知道何从找起。她从衣服堆里找出键盘和鼠标,在蒋懿薛的眼前似乎在显摆。

    “你看,我在网上买来的罗技g710键盘,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也不知道它好不好用,我不怎么了解键盘这类玩意。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将就用着吧。还有还有,我这里有好多吃的,你喜欢吃什么东西啊?巧克力还是薯片?饼干还是牛奶?你这家伙挑食的很,什么都不爱吃。”

    “键盘耳机鼠标零食衣服裤子,这些东西我过几天托人送过去,你记得要去用哦。剩下的电脑配件等我回去了,我再亲自交到你手上。还有啊,你也别老光顾着玩游戏,要多读点书。知道不?什么文学之类的书籍,一定要多去看看。”

    “要多增长大脑知识,这样以后才会出人头地,知道不?你有没有在听的啊?老弟?老弟?傻弟?”

    他老姐走到桌面旁,看着视频对面的蒋懿薛。如果中间隔着一面玻璃,她一定会尝试的去敲一敲玻璃。她只看见蒋懿薛蹲在凳子上发呆,两手抱着双腿。

    “蒋懿薛!”她声音瞬间扩大起来,简直如同拿着喇叭对着你耳朵吹。

    他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外面突然放起鞭炮来。如果他不是个正常人,光是一个聋子,估计都会被吓的听见声音了。声音实在是太多了,简直是振聋发聩啊,聋子都能听见了。

    “怎么了?老姐?还有事吗?”蒋懿薛把另一半耳机放了下来,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感觉声音直接穿进你耳膜里,把灵魂深处的你直接唤醒。

    “怎么了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多大人了,还要我哄啊?”同一句话不同的意思,他老姐想表达的意思是“以后不要让我说话那么大声。”

    “姐啊,你以后说话能不能小声一点,你是一个女生,不是母老虎,也不是男人婆。麻烦把自己打扮成淑女的样子,难怪你到现在都还嫁不出去…………。”蒋懿薛说着说着,语气突然变低了。

    “什么?!你说你老姐还嫁不出去,你是不是找抽啊?我只是在等待一个人答应我的要求而已,你还真以为我嫁不出去啊?开玩笑,你老姐什么姿色你还不清楚?”

    “嗯嗯嗯嗯额额,知道知道知道,就你最漂亮。”蒋懿薛的语气显得有些敷衍。

    “对了,你想不想我啊?想不想你老姐做的饭菜啊?”视频对面的女生笑了笑,似乎很想听到那句满意的话。

    “额………………,我都快四年没有见你了,要不是今天晚上突然一个视频过来,我都快忘记你的模样了。说实在的…………,其实我压根就一点也不想你。”蒋懿薛的这句话明显是在找死,如同触怒死神一样。

    “可能吧,你脾气在我印象中非常的暴躁。现在还是一样,完全没有变。你说你什么时候能变得安静一点,文艺一点。至少…………生气起来不会打人。”

    对面沉默了很久,一句话也没有说。蒋懿薛脸上的表情没有突出很担心很害怕的样子,却照样很平静。他从来都是实事求是的说,从来都不拐弯抹角,说话就是特别直。

    她咽了口水,沉默的样子却让人看的很奇怪,感觉突然会爆发出脾气一样。她就什么话也没有说,两眼看着蒋懿薛平静的样子。总感觉她会从屏幕爬出来一样,然后上去就是给你一拳。

    “呵。”对方露出嘴角,感觉马上又要说出长篇大论的话。

    “真不亏是我的老弟,这么多年过去,那张嘴巴还是一样的欠。如果说你会想我,反而我感觉会非常的奇怪。一个整天就知道打游戏,上网吧,撩妹子的男孩子,怎么会想一个离他十万八千里海外的老姐呢。我说的没错吧,老弟?”

    蒋懿薛撅起嘴来,那副样貌跟老女人似得,样子从小女孩变成大女孩。那个会懂事的,暴脾气的,力气大的小女孩,渐渐地长大成了大女孩子了。

    “一晃三年过去了,时间过的很快。还真以为她的样貌会在我的脑海里消失,还以为她会改变成一个安静文艺,温柔雅致的女生。没想到五年时间还不足以将她完整改变,如果她真的改变成我想象中的类型,我到时候还会认识她吗?或许不会,因为那个类型的人,始终不是我的姐姐。”

    “我的老姐,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她做什么事情都会压在我的身上,就像是被清朝政府压着。不管我做什么事情,都必须经过她的同意。她的气质如同男孩子,或者换个角度来说,她比男孩子还有强。她就是这么一个大人物,女强人。也难怪小时候的那些男生,一个个见到她,都怕得要死。”

    “她是我的老姐,她叫蒋秦菲。名字老土的很,本以为我父母会先生一个男孩子的,没想到是一个比男孩子还男孩子的女孩子。如果是先生男生的话,这名字就是属于我的,而我的名字就是属于她的。”

    “只可惜我比较晚到,我父母又懒得想名字,也懒得改名字。所以后面的名字,就变成我的了。”

    “老弟啊,我先下线了,到时候我再回去看你。记得多吃点饭,多锻炼身体。在织里记得听话,不要惹麻烦哦。”他老姐说的话,跟豌豆射手一样,吐字超快

    “哦,对了。上次你给我看的那女生照片,我觉得还不错,挺适合你的。什么时候追到手啊,我回去再瞧一瞧。”她憋住笑容,尽管费力的捂住嘴巴,但还是按压不住她内心的八卦。

    “谁?我什么时候给你看过照片?最近一次的聊天记录是三年前吧,我那时候有给你看过照片吗?”蒋懿薛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你忘了吗?三年前你加入织的时候,那时候你好像才十五岁吧。你那天晚上跟我说,你在组织里面看见一个很漂亮的女生,然后你拍了一张照片给我看。还在视频面前和我发誓,说什么一定要追到那位女生,还要和她在一起一辈子的事情。一定会娶她为妻呢,我那时候听的都有些肉麻。”

    “有吗?不会吧?!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是不是假的?”蒋懿薛表示很懵逼,他压根就想不起来自己还有这种事情。

    “那当然,一个晚上都在念那位女生的名字。听的我都有些烦了,但是不管怎么说,我都得支持一下,毕竟你是我的亲弟弟。”

    “那位女生叫什么名字?快点说?”蒋懿薛表示很着急,他绝对想知道那位女生的大名。

    “额………,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好像叫,李落一吧。”她轻轻的说出口,语气就是轻轻的。

    “那小姑娘长的还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加油吧,老弟,等我回去了,我一定要看见你们牵手。下了,拜,早点睡吧宝贝,爱你~”

    视频聊天页面切换到游戏页面来,却早已经变成了一盘败局,十有**这一次会被队友举报,被敌方夸奖。

    蒋懿薛把两腿放下了,腰背靠在背椅上。他真的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

    真不知道酒后吐真言,没听说过童真吐傻话。这种话他都好意思说出来,他估计觉得当时的自己,是一个白痴加智障,再加脑残。

    …………

    蒋懿薛依旧独自一人坐在真皮沙发上,手头上的七阶魔方,被他拧的不成样。原本魔方上的格子颜色集中的有头有尾,结果一会功夫就变成分散世界各地了。

    他烦躁的很,外头的鸟语杂声,枝头上乱叫个不停。真不是说自己融不进大自然,只是耳朵塞的耳屎多的让人听着烦躁。

    这是什么逻辑鬼才?耳朵里的耳屎多的让人听的烦躁,那就是意思是说,把全部耳屎掏出来之后,听什么都余音绕咯?只不过是内心烦躁而已罢了,听什么都觉得吵。

    假如用一颗良好的心态,去面对全世界,自然什么都觉得好。当然不是说以良好的心态,去接受别人的唾骂。总不能像一个傻子一样,被别人骂了都不还手。

    有些事情必须沉得住气,而有些事情就不需要沉气了,该吐气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吧。

    “你怎么起的那么早?闲的没事做吗?李落一走了进来,可真是说曹操到曹操就到。他还真怀疑那时候的自己,是瞎了狗眼看上她的。

    “真不知道老姐为什么会看上她的,估计两人的脾气都一样的暴躁。难道这世界的所有女生的脾气都这么暴躁的吗?难道就没一个安静温柔的吗?真是奇了怪,还牵手…………,假的吧。”

    蒋懿薛满脑子都想着怎么吐槽,是的,他烦恼的要死,为什么自己会遇上这个家伙。

    “没有,睡不着而已,就早点起来坐坐。”蒋懿薛手里拧着魔方玩意,这时候李落一走了过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他表示内心紧张的要是,怕莫名其妙突然就来一拳。谁知道呢,就是这么奇怪的一个人。

    “对啊,最近的觉没什么好睡的,无聊的要死。”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话都是不经过大脑的吗?还是说刚睡醒,主机才刚刚开机。莫不是睡觉也是一种游戏?

    她直接靠在蒋懿薛的肩膀上,长发直接从他脖子上扫过。这个时候太突然了吧,为什么一大早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他也没听见李落一有什么话要说的,似乎就靠在肩膀上就睡着了。

    蒋懿薛斜着头看着那个女孩睡着了,两手放在蒋懿薛的大腿上。他突然发现,外头的鸟语声音变得好听多了。感觉心情一下子变好了很多,被女生靠在肩膀上睡觉是这么的一个感觉吗?他也不清楚。

    “真的是一个傻子啊,那么早起床干嘛。还说最近的觉不好睡,自己直接说完就睡着了。真的是一头好睡的猪,要不…………,以后就叫你李猪一吧。”

    蒋懿薛笑了笑,他想到这个绰号,他是有点想偷笑。他发现给女生取一个外号,还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的。

    “李猪一,早安啊。”

    蒋懿薛小心翼翼的把李落一抱了起来,把她放躺在沙发上,那个姑娘似乎睡的正香,也不知道她在梦里,梦见了什么事情,脸上竟然还有笑容。

    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铺盖在她的身上。对现在的早晨来说,还是有一点点微凉的。蒋懿薛轻轻撩起她耳边的头发,不小心触碰到她的脸部白嫩皮肤。

    他想趁她睡的那么熟,就去捏她的脸皮,看看她的脸皮到底有多厚。每日每夜的,脸皮就是那么的不要脸。

    最后看了她一眼,蒋懿薛便转身就走了,随手把七阶魔方放在桌面上,他不知道魔方的另一面,被碰巧拼出一个红色心形。

    “臭蒋懿薛,不许偷吃我的零食,我警告你…………,要是你再偷吃我的零食,我就………喜欢你。”

    她说出那么一句温柔的话,很可惜蒋懿薛这个时候没有听见。

第七十三幕:谈判

    “胖子,你好了没有?上个厕所都这么久,你水闸坏了啊?还是肾结石?你快点啊行不行?!”黑旗站在公共厕所门口那,两手抱着一箱子的文件夹。他也纳闷这些文件夹为什么没有烧完,明明可以在上一次的时候,把这些东西都拿走完,然后再把房子给烧了。

    可涂琳偏偏却不这么做,估计是忘记了房子里面还有一些重要的文件。就像是转过身子一样,把打火机往后一扔,看都不看一眼,以为就这样潇洒的离开。回过头才知道,还有一些重要的东西在里面。

    或许是这样子吧,差不多过了几天她才发现事情的重要性。即便房子表面已经被烧成黑色的,里面的东西已经成为灰烬,跟一块块煤炭一样没什么区别。分不清楚原本的家居了。

    她就是从所有的灰烬堆里,找到了一些残留的文件。警方以为大火吞噬掉了整个房子,觉得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已经烧没了,或许才放弃了深入调查的念头。

    “死胖子,你水闸被堵住啦?一个小便你能上半个多小时?你要是不快点出来你就自己走路回家。”黑旗在外面大喊,尽管如此地大喊一声,他还是很愿意的等胖子出来,然后与小五一起暴打他一顿。

    “催催催催,就知道在催,我这不是在努力的开水闸嘛,很快的,再等多一会啊。”胖子在里面大喊,黑旗在外面等了半天了,压根就没有听到里面有开水闸的声音,更别说有什么水滴声音了。

    “嗯…………,快点啊,快点出来啊。”胖子站在厕所里,喉咙声带里光是发出使劲用力的声音,感觉用尽全身力气一样,但就是开不了闸。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跟便秘没什么区别。就好像你已经上膛了一样,但就是莫名其妙的卡膛了。光有子弹有什么用,你发射不了子弹啊。

    卡膛的枪,跟没子弹的枪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废枪一个。

    “嗯……………,奶奶的,你倒是快点出来啊,总是待在里面干什么呢。,快点出来啊!”胖子表示很无奈,在战场的时候,已经攒够了子弹,却到关键时刻就卡膛了。

    “胖子,快点!”

    “马上就好了,稍微等一下下。”明明没有全场观众的注视,像热水壶一样的烧开,可为什么他就是开不了闸。

    他脑子里突然有飞箭而过,穿破他脑袋里,感觉时机已经来了,似乎全部热能量都集中在枪头上。子弹有序列的整齐在一起。什么叫做全部集中在一起,什么叫做箭无虚发。

    “是时候了,准备,开闸,放水!”

    黑旗站在门口那,身子靠着墙壁上,背后的墙壁贴满了广告纸,什么关于移动数据,流量包月包年,还有处理粪坑公司什么的。一大堆毫无营养的广告,总是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

    他看着手表上的时间,时间一分一秒的走。是的啊,他等着都有点不耐烦了。要是有路过的美女瞧一瞧,或许还能满足一下眼睛的需求。

    有哪个美女愿意给他看啊,大部分的美女经过他面前,先是撩了一下头发。然后瞥了一眼鄙视的眼神,就很高傲的走了。

    他还能怎么办啊,自己从穿着打扮上来看,感觉自我良好,还算不上是高富帅那种,那也不至于是路边乞丐那种类型。穿衣风格绝对不是很潮流,也绝对不是很落后。自己的气质一向都是那么的沉稳,稍微加上那么一点痞子的气质。

    “小妹妹小妹妹,大姐姐大姐姐。”他喃喃自语,如果以后要找老婆的话,就一定要找那种贤妻良母的,说到底就是脾气好一点,温柔点的。

    绝对找不得那些脾气暴躁的,一脚一个死蟑螂,啥也不怕。就像是家里的顶梁柱,估计自己以后生活费啥的,都没有希望。每月还要定时上交一叠厚重的毛爷爷,自己生活费少的还不如一个小学生的零花钱。

    “好了,舒服。”胖子走了出来,感觉自己的小肚腩瘦了一小圈,为了撒泡尿,还真是不容易啊。

    “你总算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准备要在里面待到晚上呢。撒泡尿还那么热血,打仗呢?”黑旗看着他把裤子往上拉扯,用绳子把裤头给死死拉紧。他就纳闷了,这样子不会勒紧到肚子吗?

    “半个多小时在卡膛,十秒钟在发射子弹,也就几秒钟的事情。至于吗你,也就等多几秒钟的事情。”胖子似乎说的头头是道,感觉他说的很有道理。

    “半个多小时?十秒钟?哪跟哪?”黑旗舔了舔嘴唇,半个多小时和十秒钟能相差到多远啊?

    “少废话,快点把地上的那箱子抬起来,要是少了一些重要的文件,涂琳非锤死你不可。”黑旗踢了踢地面上的箱子。相比之下,地板上的箱子里头的文件,与黑旗双手抱着的箱子,地面上的箱子显得比较多一点。

    “为什么我要抬那么重的箱子?”胖子很不服气的把箱子抱起来,虽然说不是特别的沉重,但是抱着有一段时间的话,还是很吃力的。

    “我管你,快点!反正这是你的箱子,谁叫你去厕所这么久的,谁叫你是胖子呢。”黑旗就是觉得当胖子的人,就是要分担一些重量活一样。而胖子就觉得,当胖子的那些人,因为自己的体型而常常受到不公平的鄙视。

    “我找个机会我一定要干死你。”胖子的语气显得是那么的可笑。

    “切,敢威胁我。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少级,你以为一个青铜能打得赢王者吗?”黑旗的语气是那么的瑟,总是自以为是一样。可不是嘛,他才刚刚上了王者的段位,就是那么的小瑟。

    “王者?哦哟?那么厉害的吗?你丫的是不是花钱买来的?”胖子表示不服气,一个经常玩游戏却十有**就会坑队友的人,怎么可能会上最高段位。

    “爱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情,不服气的话,晚上可以来锤死我。”黑旗那一副欠打的表情,就是让人知道他的最高段位是打来的。

    “切,放狠话说的好像我不会一样。”胖子压根就不信他那一套说法,感觉天下人就好像只有他是最高段位似得。

    “啧啧啧,不知好歹的家伙,你这是纯属的找死节奏。你可能不知道吧,站在你面前的人,是国服第一最强段位王者。对外号称,“荣耀小王子”。”

    黑旗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出一大堆骚话。可见自己是多么的不要脸,不要脸到压根就不要脸皮。不要脸能天下无敌,把脸皮剥下来,丢在地上往死里踩。

    “和我比,你没资格。小伙子,你还年轻,回去多读点书吧。”黑旗说,他就是那么喜欢说一些骚话。

    “哟,我怎么听起来觉得那么的拗口?你不说骚话会死人啊?人家国际第一的都没有说过话,什么时候还轮到你这个家伙?快点回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多大的人了,害不害臊?”

    “实力的差距就是这样,你不得不承认一个人的优秀,承认一个人的优秀并不难,就一句话的功夫。”黑旗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总感觉他满嘴就是忽悠人的话。

    “撒开,就你还有优秀?我怎么看到的都是缺点?我宁愿承认路边的狗有听话的脑子,我都不会承认你这个家伙。一岁小孩学走路都比你好多了,不说骚话没人当你是神经病。”

    “唉~为什么这个世界,总会有那么几个不听人说话的东西。我体谅你,有时间去医院看一下脑子。路费我可以出,但是医药费你得自己去付,毕竟我不是你爸。”黑旗拍了一下胖子的肩膀,就从他身子边走过。

    “你说的是人话不,我不是东西,我是人。你这家伙最近变贱了,变得让人想一拳就过去。”胖子跟上黑旗的步伐。

    ………………。

    业成区,南坚果钟楼。

    “她怎么躺在这里睡觉?”肖雨生从大厅正门走了进来,两手插进外套口袋里,他看着李落一躺在沙发上睡觉,铺着蒋懿薛的外套。

    “不知道,我刚才进来递早餐的时候,就看到她躺在这里睡觉,还叫不醒。”林瑾瑜在一旁吃着早餐,吐司面包搭配着纯牛奶。她递给肖雨生一份肠粉,自己就吃简单的面包和牛奶。

    “她身上怎么铺着蒋懿薛的外套?是蒋懿薛的外套吗?我怎么看的那么像?我记得没错的话,他那件外套还是和我一起逛街买的。”他很平静的开口,一点问题都没有,林瑾瑜也没注意他最后几句话的内容。

    为什么两个男生会出去逛街买衣服?这是到底是友谊的好处,还是兄弟情的代价?

    “应该是吧,我也没看过蒋懿薛穿过这衣服。”林瑾瑜继续吃着早餐,面包表皮蘸着蜂蜜酱,看上去有些诱人。

    “蒋懿薛呢?那家伙去哪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肖雨生倒了一杯清水给自己喝,吃着蘸有酱油的肠粉有些咸,不得不喝杯白开水。

    “应该是出去跑步了吧,我也不清楚。听说他老姐准备从国外回来,就今天。”两块吐司面包夹着蜂蜜酱,一口咬下去,甜的有些发腻。

    “今天?”肖雨生眉头有些皱,“我从来没听说过他还有个姐姐,是亲生的吗?”

    “对,亲生的。”林瑾瑜继续说,“我也是刚听他说过的,昨天刚洗完澡出来就碰巧到他。一副闷闷不乐发牢骚的样子,我就问他怎么了。他就跟我说,他有个亲姐姐,准备明天回来这里看他。”

    “不好吗?回来看他不好吗?为什么还闷闷不乐?”肖雨生问。

    林瑾瑜把吐司面包吃完了,两手互相拍了拍,两块面包在嘴里有点难以下咽。手里握着一杯纯牛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喝下去。

    “他跟我说过,他那位姐姐脾气暴躁的很,比陈韵寒和李落一还要暴躁。回来看他,就相当于回来揍他一顿,毕竟两人应该有三年没有见面,他说的。三年时间没有见面,他老姐常年在国外生活,最近才有一次长假。”

    林瑾瑜喝着纯牛奶,一杯干了下去。肖雨生听着她说话,吃着肠粉,表示对蒋懿薛那位暴躁的姐姐,不怎么感兴趣。毕竟组织里已经有两位暴躁人物,再多一位,岂不是三人在一起就得造反。

    “对了,boss去哪了?一大早也不见人影,也是跑步去啦?”肖雨生表示什么都想问一下,身为组织的老大,每天都不在组织里,万一对方直接攻过来,那岂不是全军覆没?谁知道呢事情,还说不定的。

    “我也不知道,每天都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爱去哪就去哪,反正那么大个的人,会回来就行了。”林瑾瑜吃完了早餐,准备伸了个懒腰。

    “哦对了,莫boss呢?”肖雨生又问。

    “不知道,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反正会回来就对了。”林瑾瑜表示两位的情况,都非常不清楚。

    ……………………。

    “你们两个要是再晚点回来的话,那你们只能走路回家了。”涂琳靠在车门那,两手插在一起,靠着胸前。她说话就是那么的平静,平静里透着一股冰冷语气。

    “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胖子,是他上个厕所上了半天,所以我也就等了他半天。所以要罚就罚他一个人,不要罚我,我是无辜的。”黑旗一脸表示“不关我事”的表情,手指也指着胖子。

    “你丫的再多说一句话,信不信我把你嘴巴撕下来。什么叫做要罚就罚我一个人?你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吗?死黑旗。”胖子瞥了一眼黑旗,果然一个人真的不要脸起来,真的变成厚颜无耻了。

    “对没错,我真的一点错都没有。”黑旗说。

    “我真的想一巴掌送给…………。”胖子话还没有说,黑旗就抢了过去。

    “哎,是不是你要去上厕所的?是不是你?是你自己说尿急的,这完全不关我事啊。”黑旗的这锅甩的漂亮,真的好像不关他事一样,他也没逼胖子喝多少水,他也没叫胖子去上厕所。

    胖子一时间被他说的无言以对,他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家伙,那个家伙的脸皮一天比一天厚了不少。总有一天自己的脸皮,会比地板上厚的不少倍。

    “我告诉你,你晚上死定了,我要在游戏上搞死你。”胖子的语气像是挑衅黑旗,“别以为就只有你是王者,老子我也是。”

    “哟,这么牛逼吗?那可以试试看。”黑旗舔了舔嘴唇,表示很不在意一样。

    “什么什么什么?打游戏吗?我也要打。”小五走了过去,脸上写满了很开心的样子,自己的手指最近痒的要死,就是想找人打一局游戏。

    胖子挽着小五的脖子,把他靠在自己的身子上,“我和小五两个打你一个,现在小五还是黑耀,王者带一个黑耀公平吧?”

    “very fair(非常公平)。”黑旗说出一口流利的英语,“要是你们两个输了呢?”

    “要是我们两个输了,额………………,要是输了。”胖子可能还没有想好后果的可能性,因为他就是脑子一热才说出这种话来的,他怎么可能考虑到后果,他说话都是不经过大脑的审批的。

    “要是我们两个输了,随你怎么使唤。”小五刚开口,就被胖子立马捂住嘴巴。

    “真的吗?”黑旗觉得这个条件很有意思,那不就是说,莫名其妙多了两个仆人了,想想都开心啊。

    “假的假的,他开玩笑的。”胖子觉得如果这个条件真的被放出去的话,那岂不是每天都得被那家伙给使唤。可能累的跟狗一样,或者比狗还要累。

    “那到底是什么?快点想好哦。不过我想说明我的代价,要是我输了,我就把你们两个每天的早餐都包下来,你们想吃什么都可以,仅限于早餐。”黑旗两手插在一起,一副我是大佬的模样。

    涂琳在一旁听着似乎很感兴趣,每天的早餐都被人包了,而且还是想吃什么就什么,那是什么神仙享受啊。假如一大早就起床,就看见桌面上就是满满的早餐,想想口水都流出来。

    “那我呢那我呢?还有我还有我,我的早餐。”涂琳指了指自己,表示自己不是一个漏网之鱼,觉得不能把自己给排除在外吧。

    “你?”黑旗觉得有些奇怪。

    “你?”胖子和小五两人也觉得很奇怪。

    “老大,你就别参和了,这是我们三个男人的战争,而且你又不打游戏的。你加入进来也没什么意思的,你就当一个旁观者吧。”小五抱着胖子的身子,像个小女孩一样,被人挽着。

    “谁说我要打游戏啊?我只是想表示,你们两个对方之间的赌注,顺便把我加入进去。”涂琳简单的解释清楚。

    “把你加入进去?怎么加入?把你也当赌注吗?包每天的早餐顺便加一个仆人吗?”黑旗满脸问号,这是哪门子的赌注啊?

    “哦哟,这也不错哦。包每天的早餐,顺便加一个仆人,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动筷子,就有人喂我吃饭了。不错不错,这赌注我喜欢。”胖子笑了笑,要是每天的早餐被人包了,还顺带一个仆人,想想都激动。

    “去你妈的,仆个鬼啊你。”涂琳一脚踹在胖子的屁股上,真想一脚把他给踹死。

    “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对方之间,不管是哪一方赢了,要包对方的每日早餐,顺带把我的早餐给包进去。这很难吗?很难吗?小学没毕业啊?”涂琳一人一脚的踹在他们三个人的屁股上。

    “我不是刚踹过嘛?”胖子很无辜的看着涂琳。

    “闭嘴啊你,就你话多。”话音刚落,涂琳又是两脚过去,再次踹到胖子的屁股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赢你们,要问为什么,我没那么多钱。到时候你们要是输了,就得包上我和老大的早餐。记住哦,是一辈子的时间,一辈子的早餐。”黑旗抓了抓头发,他觉得自己有信心赢掉这一局。

    要问为什么,胖子说他也是个王者,可见他吹牛逼的技术还是挺不错的。他从来没有见过胖子上过一颗星,上个星期他见到胖子的时候,还是一个星耀三颗星,在短短的一个星期里,怎么可能成为王者,吹牛逼的吧。

    然后是小五,虽然他技术不赖,还是有一定水平技术的。就目前情况来讲,他的手机在三人当中,属于比较低级的,带起游戏来,有一定的程度会很卡,再加上网络的延迟性,他会分分钟坑队友。

    “所以………………,嘻嘻嘻。”他笑了笑,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像个傻子一样的在那笑。

    “有病吧他,笑的跟个傻子一样,脑神经断了跟线啊?”胖子觉得当一个人莫名其妙的笑起来,除非是想到什么事情了,或者是觉得自己有什么把握一样,不然就是一个傻子。

    “我觉得晚上的那局游戏,我们可能会吃点亏。”小五咽了口水,他就是担心怕玩着玩着,突然网络就爆炸了。

    “没事,我挺你们,不跟你们哪一方谁赢了,我都替你们感到欣慰。”涂琳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而胖子一脸平淡的看着她。

    “你这不是说废话吗?我们哪一方谁赢了,你又不吃亏,还莫名其妙的多了一辈子的早餐。”

    “哈哈哈,谁叫你们要乱赌注呢。这可不是我叫你们去赌注的,是你们自己要赌注的。”涂琳撅起嘴巴来,然后转过身子面对着车门。

    “可不是嘛,这是男人之间的较量。”胖子说、

    “老大。”小五突然叫住涂琳,涂琳刚想准备开车门的时候,就被小五一下子给叫住。

    “怎么了?小五先生?有事吗?”涂琳扭头看着小五,那家伙依旧抱着胖子的身子。

    “织的华徐宁来了,你看。”小五指着黑旗身后那辆雷克萨斯ux,华徐宁从驾驶座那边的车门走了下来。扭紧自己衣服上的纽扣,向涂琳他们走了过去。

    他一脸平静,但看上去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出来似得,不然他也不会大老远的跑到南区这边来。涂琳看着华徐宁慢慢的走了过来,那家伙看上去跟低级玩家没什么区别,不能说用弱不禁风的样子来形容他。但就是跟普通人一样,好像没实力似得,怕一拳过去,他就得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来这里有何贵干啊?华先生?”涂琳露出嘴角,走到华徐宁的面前。

    涂琳继续说,“如果你是为了那名年轻的中情局调查员才来这里的话,那真的是不好意思了,我们又不是有意要杀他的,谁叫他多管闲事呢。不过好在有他,替你们所谓的预言之子挡住了致命一击。不然躺在医院病床上的那个人,就是预言之子了。我说的没错吧?”

    “你们想用极端的方法,来夺取预言之子?”华徐宁看着涂琳说,“我现在就警告你们红蜘蛛,要是下一次你们再敢动那家伙的话,我让你们好看。”

    华徐宁指点着涂琳,“中央十六局,我不管你们上面的人是谁,我一概收拾。”

    “呵呵呵,你这个当boss的口气倒是不小啊,难怪那位叫肖雨生的少年,说话的方式都和你一样,原来是你教出来的。”涂琳笑了笑,两手插进衣服口袋里。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预言之子那家伙不还没加入你们组织嘛,你瑟什么啊?!”涂琳把头靠过去,语气渐渐压低。

    “我下一次会亲自去收拾他,用同样的方式,不管他是死是活,我照样把他的尸体给拖回来。”她的眼睛抬起来看着华徐宁,非常的无情,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情绪透露出来。

    华徐宁的两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尽管对方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生,但是说话的语气强横的要死,让他非常的生气。

    “话说,你手头上还剩几张王牌啊?该不是就只有楚榆楠那家伙吧?你们整个组织打算就想靠他来翻身?可不可笑啊?我觉得非常可笑。那家伙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保护别人?你想用什么方式来训练那家伙,广播体操?还是眼保健操啊?呵呵呵哈哈哈哈。”

    “我告诉你,我手上的王牌多的是。并且,那家伙的潜力是你们都意想不到的。”华徐宁的语气稍微有些坚硬。

    “哦喔,那我到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潜力,别到时候就只会光靠一声哄,千万别让我失望哦。”涂琳挠了挠脖子上的蚊子包,被她挠的有些通红。

    “希望这场游戏能玩的稍久一点,别开局的时候,就给淘汰了。你们组织里的运转魔方格子,还有破冰蓝图,最后的那预言之子。我全都得收下,一个都不剩。”涂琳的语气很冷,说话的每个字像是从冰箱里刚出来一样。

    “这么贪婪,不怕撑死啊?”华徐宁说。

    涂琳耸了耸肩,“撑不撑死不重要,先吞进去再说。”这话说的如同一条青蛇一样,看中有猎物就得立马去盯住它,然后一口咬下去。

    涂琳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口香糖出来,然后递给华徐宁。可华徐宁看了一眼,却没有收下。

    “放心,没毒,薄荷味的。”涂琳露出嘴角,她不会傻到直接递毒给人家,那这样的话,就不好玩了。

    华徐宁想了一会,便接过涂琳手中的口香糖。看似一片普通的口香糖,是不是有毒的,他也不清楚。即便对方嘴里所说这片口香糖没有毒,但他还是有一些防人之心。

    涂琳拍了拍华徐宁的肩膀,轻轻地开口,“多吃口香糖,这样对口腔有一定的帮助。至少嘴巴不会臭,说话不会那么的臭。哈哈哈,再会。”

    她抛下最后一句话,看了一眼华徐宁便转身向身后的车子走去。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手里始终抓着那片未拨开糖纸的口香糖。最后他还是拨开糖纸,把那片口香糖丢在嘴里轻轻的嚼。

第七十四幕:停尸房里的冰冷尸体

    东区,新市医院。

    乌稍和玄鹿按照陈韵寒所指定的位置,来到东区一家新市医院。这家新市医院比老城区那家老市医院看上去好很多了,至少不会那么简陋。毕竟老市医院开了那么多年,从老城区慢慢建设起来,就已经在当地位置就存在了。

    虽说现在老市医院不如新市医院有着完善的设备,从装修上来看,也不如新市医院那么有档次。但不是所有的医院,都是靠外表来衬托出医院的行医资格。

    可能吧,说不好听点,有些医院还不如一些小诊所厉害。“救死扶伤”这四个字,是医院最基本的意识,要明白自己的职业是干什么的,自己当一名医生是为了什么。每个职业都值得被尊重,热爱生命的人都应该崇尚医生精神。

    “就是这吧?新市医院?应该就是这里了。”玄鹿看着医院上的四个头牌红色大字,她也不清楚是不是这家医院。他们两个又不是本地人,人生地不熟的。

    所以只能按照导航来走,有时候人工智能导航比人还不靠谱。明明终点是南方,结果就是偏偏去到北方。

    “应该吧,这里是东区,东区里就只有一家新市医院。但愿吧,但愿没走错地方。”乌稍还是对自家车里的导航,有那么一点点不相信。毕竟被坑了很多次,完全就没有相信的必要。

    “那进去吧。”玄鹿对乌稍挑了眉头,这女孩性格看上去似乎有些幼稚,像小孩子一样。

    “嗯。”乌稍应了一声。

    两人的步伐同时迈进医院大门里,鼻子两孔便顺速的闻到一股刺鼻的药水味。难不成所有医院场所里,都存在着大量的刺鼻药水味吗?或者这种刺鼻药水已经成为了医院最具有代表性的东西了。

    玄鹿两指捏着鼻子,感觉太难受了,药水在空气中快速挥发。稍微一点点味道吸进鼻子里,简直快要把鼻子里的嗅觉神经给破坏掉。

    这完全和切洋葱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切洋葱能让人眼睛快点挤出眼泪。疯子才会从刺鼻的药水,和洋葱之间二选一。正常人一个都不选,腐烂的苹果都比这些好多了。

    “我感觉我的鼻子快要坏掉了,你觉得呢乌稍?”玄鹿捏着鼻子对乌稍说,她的正宗鼻音出来了,感觉很滑稽。

    “还好吧,闻久了鼻子就差不多可以适应了,也不算很严重。你怕是没遇到垃圾堆里腐臭的味道,特别是经历雨过天晴的挥发,分分钟把你鼻子里的嗅觉神经给破坏掉。”

    乌稍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出来,他一不小心瞟了一眼医院里有标示着“禁止吸烟”的告示牌,然后又把烟给放回口袋里,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你去柜台那边问一下陈十寸在哪里?”乌稍对玄鹿说,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身高就显得比较奇葩。一个身子个头很高,一个身子个头很矮。

    “ok。”玄鹿拉扯了一下衣服外套,再次对乌稍挑了眉头。乌稍看着她走到柜台那边,自己则站在原地莫名其妙的想吸口烟。

    “还真以为有眉毛就很了不起一样,小心我把你眉毛给剃了。”乌稍两手插进口袋里,一边口袋里装有烟,另一边口袋则放有打火机。每天烟瘾都要犯一次,每次任务都必不可少一盒烟。

    “小姐姐,你好。”玄鹿两手撑在柜台上,面带笑容的看着眼前两位年轻的女护士。视线一扫而过,年龄差不多是刚大学毕业的那种。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我们能帮到你的?”其中一个女护士态度很亲切,语气是相当的温柔。她脸上的淡妆看上去很皮肤白的素颜差不多吧,就稍微铺了一些粉底,涂了浅颜色的口红。

    “我想请问一下,陈十寸的尸体现在在哪个地方存放着?”玄鹿轻声问道,她或许就是猜不到,尸体一般都是停放在太平间里,要待上两三天。原因是因为给予后人有充足的时间安排葬礼仪式,以确定死者不会突然复活,然后才落葬。

    “太平间。”护士姐姐立马脱口而出,她露出笑容,笑起来眼睛几乎合在一起,像月亮一样弯下去。

    玄鹿咽了口水,她打死这辈子都不可能去太平间那种阴凉诡异的地方。那种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带有着一丝的阴森恐怖的气息。难怪所有关于医院的恐怖片,差不多都是由太平间引起的。

    “哈哈哈,太平间。”玄鹿尴尬地笑了笑,“能麻烦一下你吗?我不知道太平间怎么走?”

    “哦可以。”护士姐姐爽快地答应下来,毕竟在工作期间,能偷懒一会是一会。

    “小惠,你先看着柜台,我去去就回,马上回来。”护士姐姐嘱咐着身旁的年轻女护士。

    “好的,琳姐。”另一个女护士在玩着游戏回复她。

    玄鹿看着傻站在医院门口的乌稍,那家伙站在那里,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你又不是来看病的,又不去柜台那,光是站在门口那里,别人会以为你是一个傻子。

    “走啦,还站在那里干嘛?”玄鹿对乌稍喊着,那个女孩性格有时候表现的像个大姐姐,有时候像个小妹妹。乌稍的脑子里充满了乱七八糟的想法,玄鹿的一句话进来,把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思路都打断掉了。

    “走吧。”护士姐姐的语气依旧很温柔,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

    乌稍看着她们俩已经迈出步伐了,自己却还停留在原地上,他两手插进衣服口袋里,高挑的身材从人群中走去。每一个来这里看病的人,都带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电梯里,乌稍和玄鹿都站在护士姐姐的背后。电梯不断的往下,从第一层,到负一层,负二层。听那位女护士说,医院的太平间在地下停车场的下面,地下停车场一共有三层,所以太平间也就在地下负四层。

    越是往下,越是安静。第一层那些人群的喧闹声,在负二层的时候,就已经听不见了。电梯到负三层的时候,气温突然变得阴凉起来,有一种说不出感觉。总觉得身子背后跟随着一堆冰块一样,手臂上充满着许多鸡皮疙瘩。

    玄鹿的内心小心脏不断的紧张跳动,时不时还咽了口水。三人独处在一间电梯里,稍微一点点声音便可以放大。乌稍看着玄鹿低头的样子,知道她现在内心有些紧张。

    不是所有人都要必须进太平间,如果是独自一人来太平间的话,别说是晚上凌晨午夜了,大白天都不可能来了。

    “叮!”

    电梯到了地下负四楼就停了下来,乌稍看着电梯按键列表上,不止还有负四楼。在负四楼的下面,还有继续往下的可能性,不知道医院为什么还要在太平间底下建多两层。

    电梯门缓慢的打开来,乌稍和玄鹿现在的内心,有着小心脏准备爆炸一样。而那位女护士却看上去很冷静的样子,似乎没有一些紧张的小动作。

    玄鹿咽了口水,看着乌稍还没有迈出第一步。看来那家伙也对这种东西害怕,看不出来一个一米八七的大个子,也会害怕这些东西。

    “走啦?”护士姐姐转过身子看着他俩还待在电梯里,似乎死活都不肯出来。

    “放心,太平间现在还很安全。”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到了晚上就不安全吗?

    “现在才下午三点多,距离日落还有一小段时间。不过马上要准备入冬了,最近日落时间缩短了许多,很快就会进入晚上。所以…………,你们应该听懂我的意思吧?”

    她说的这话只不过是想吓唬那些胆子小的人,似乎在她看来,眼前两个人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小。可乌稍和玄鹿还站在电梯里丝毫就没有想出去的感觉,感觉除了电梯里比较安全之外,其他的一律都是吓小孩的。

    护士姐姐挡住电梯门的关闭,给乌稍和玄鹿一些思考的时间。

    “听说最近电梯可能不太听话,你们要是光站在里面不出来的话,电梯会自动往下面两层继续走,直到最低下的那个抛尸间。”

    “抛尸间?什么意思?”乌稍的脸色突然变,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医院还有抛尸间这种说法。

    “那是医院特别秘密成立的,因为尸体太多了,不太好处理。所以就在地下最低层那里,建立一层抛尸间。不知道你们所说的那位陈十寸的尸体,有没有被那群疯子给送到抛尸间那里。所以…………,你们打底出不来?”

    乌稍和玄鹿互看了一眼,感觉事情不太对。护士姐姐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她把挡住电梯门的手,给放了下来。电梯门立马准备关上,乌稍和玄鹿两人同时挤出电梯门。

    “我先出去,我先出去……。”乌稍的手刚刚好挡住电梯门,两人就那么喜欢挤来挤去。

    “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女士优先?”玄鹿被乌稍的翘臀给顶住了,光是他那个大翘臀,就占了电梯门的一大半位置。

    护士姐姐站在电梯门外,什么话也没有说。她瞟了一眼左边的楼道,昏暗的灯光把整个楼道给衬托出阴森恐怖的气氛。可能是常年没有修理灯光设备的原因,导致这层楼道的灯光设备时不时一闪一闪的,格外的恐怖。

    乌稍和玄鹿挤出来后,就立马被这层太平间的气氛给吓住了。说出来的话,语气里都带着颤抖。整条楼道都充满着诡异的气氛,还带有着阴凉的温度。

    有种黑白无常会从左边漆黑的楼道里走出来一样,感觉他们就是特地来抓你们回去,还用平静的语气说,“你们俩的阳寿已经没了,跟我们走一趟吧。”就怕刚才在电梯里,到达地下负四层的时候,电梯门打开来一看,就是十八层地狱。

    “停尸房就在这层楼道的最里面,走吧,我带你们进去。”护士姐姐露出笑容,玄鹿看她的笑容,为什么会有种莫名其妙的人,完全看不出来有那温柔阳光的笑。

    “嗯…………,好的。”玄鹿紧紧的挽着乌稍的手臂,轻声的对乌稍说。

    “乌狗,你可千万不要把我抛弃在这里,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她紧紧地挽着乌稍的手臂,内心害怕的不得了。完全就如同恐怖电影里的环境,极度让人感觉内心不适应。

    “额额额额,我知道了,谁抛弃谁还说不定呢。”乌稍咽了一大坨口水,他现在可以清楚的听到楼道里有着滴水声音,莫名其妙的为什么在这种楼道里,会有着滴水声音呢?

    一闪一闪的灯光,漆黑的楼道,诡异的气氛,阴凉的温度,滴水的声音。这不是所有恐怖电影里所拥有的情节吗?难不成还得突然多出一处笑声?

    乌稍和玄鹿跟在护士姐姐的身后,整个楼道里,只听到高跟鞋轻声漫步的声音。安静的楼道里,高跟鞋踩踏的话,什么细小的躁动都听的一清二楚。

    “到了,这里就是停尸房。”护士姐姐走到楼道最边处里,站在停尸房面前,那所房门像永远封闭停尸房里的所有灵魂一样,冰冷无情,乌稍握着房门上的把手,都感觉到门上的阴冷。

    护士姐姐推开房门,一大股冰冷的气息铺面而来。乌稍和玄鹿走了进去,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尸体,白色的棉布铺盖在尸体上,每一个病床都并排在一起,整个停尸房里充满着寒冷的阴气。

    每一个尸体躺在病床,纯白色的棉布铺盖在上面,尸体只露出一双脚出来,每个尸体的左脚大拇指上,都挂着编号。

    “陈十寸,他的尸体编号是2004。”护士姐姐轻轻的说。

    玄鹿站在乌稍的旁边,她把衣服外套裹的有些严实。不停的在那里打寒颤,对于这种低温度的病房里,她还真的是待不习惯。如果让她每天与死人打交道的话,还不如让她去大街上捡垃圾呢。

    “阿嚏!”玄鹿打了个喷嚏,她搞不懂为什么在停尸房里,还要安装一个抽风机。这样一来,加上停尸房里的制冷器,整个房间里不是变得还要冷。

    “2004,2004。还愣着干嘛?快找啊!”乌稍对玄鹿说,他自己把两手贴在一起,用力的来回摩擦。只要手掌有一些热温度就行了,还不至于被停尸房里的制冷器给打倒。

    “哦。”玄鹿回复乌稍一句,自己把外套死死的裹着。一下子来到低温度的房间里,身子一下子不习惯。

    两人在一排排的病床上,来回徘徊着。看着挂在尸体左脚大拇指上的编号。现在躺在病床上的那些尸体,哪一个不是冻的跟冰棍似得。玄鹿最怕那些躺在病床上的尸体,怕他们突然哪一个会措不及防的诈尸一样。

    “在哪呢?在哪呢?2004在哪呢?”玄鹿弯下腰来看,她不敢想象纯白色棉布下的尸体,到底长什么样。如果尸体死了是直接送去停尸房的话,而不是送去殡仪馆,那这些尸体或许还保留着死去时候的模样。

    要是这些尸体能送去殡仪馆再送回来的话,只希望有个入殓师能帮忙把这些尸体的容貌恢复一下。

    “陈十寸?死于酒后车祸?”护士姐姐低声细语着,他看着文件夹上的资料,上面写着陈十寸的个人信息资料,却配着一个四十多岁大叔的照片。

    “找到了,2004。玄鹿!这里,陈十寸的尸体在这里。”乌稍对另一排病床位置那的玄鹿喊道,听到乌稍说的话后,玄鹿立马走了过去,护士姐姐也跟随着走过去。

    乌稍站在编号2004的病床旁边,他有点不敢掀开铺在尸体上的白布。怕自己看到的是,惨不忍睹的画面。尸体什么样的画面都有,有直接毁容的,还有的整张脸都直接没掉了。

    他咽了口水,那颤抖的手,停留在白色棉布上。玄鹿在一旁看着他,紧紧的挽着的他的手臂。

    “婆婆妈妈的,让我来。”护士姐姐走到乌稍的前面,伸手过去直接掀开铺在尸体上的白色棉布。吓得乌稍和玄鹿立马闭住眼睛。

    乌稍的脑子里充满着乱七八糟的画面,他怕尸体的脸部会少掉一只眼睛,或者两只眼睛都没有。而玄鹿的脑子里则想的画面是,尸体会不会没有连,又或者尸体会不会连头都没有了。

    “你们干嘛呢?闭着眼睛干嘛?”护士姐姐看着他俩,两个人的死死的闭紧着眼睛,像贝壳一样紧紧的合拢在一起,打都打不开。

    “你先帮我们看看,那尸体的容貌到底是怎么样的?会不会毁的很严重?”乌稍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尽管眼睛已经死死的闭上。

    “没事的啦,也就脸部被划破一条长长的伤口。”护士姐姐抓着乌稍的手,把他的手给放了下来。乌稍试图的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看着尸体上容貌,他的右手轻轻的摇晃了一下,提醒玄鹿一下。

    玄鹿也学乌稍用手捂着眼睛,两人的方式可以说得上是一模一样。

    “怎么样?乌稍?那尸体容貌到底怎么样?”玄鹿她还是不敢睁开眼睛来看,让乌稍他自己先试图的观察。

    乌稍睁开眼睛,视线从模模糊糊到清晰许多,他走了过去。脸色有点皱起来,看着那陌生的面貌,躺在病床的这个尸体,并不是陈十寸的尸体。

    “玄鹿,把十寸的照片拿过来给我。”乌稍转头对玄鹿说,那个女孩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出来,因为眼睛被她闭上,她压根就不知道乌稍在哪个地方,只能通过一点点的听声辨位来把照片递给他。

    “怎么了?乌稍?”玄鹿问。

    乌稍拿到玄鹿手里的照片,便仔细的看,发现病床上的尸体,并不是陈十寸本人。

    “这不是陈十寸。”乌稍很失望的开口,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尸体竟然不死十寸。护士姐姐看着乌稍手中的照片,也对比着文件夹上的大头照。很明显两个人的样貌差距太大了,一个看似才二十来岁多一点点,而另一个一看样貌就知道已经有四十多岁了。

    “啊?!”玄鹿突然睁开眼睛,她被吓了一跳。自己走了过去看着病床上的尸体,然后对比着乌稍手中的照片,的确不是十寸本人。

    “怎么会这样?”玄鹿看着乌稍,然后又把视线转到乌稍身后的护士姐姐上。

    “怎么会这样?”玄鹿又问,“这大叔谁呀?”

    护士姐姐挠了挠头,很尴尬地对乌稍和玄鹿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他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也没跟我说陈十寸是个年轻人。躺在病床上尸体的那个人,他以前也叫陈十寸。”

    “不好意思啊,搞错了。重名了,不好意思。”护士姐姐依旧感觉非常的尴尬,没想到找个尸体都会重名。

    “那真正的陈十寸的尸体现在在哪里?”玄鹿问道。

    “让我看看啊…………,嗯……陈十寸?”护士姐姐手里拿着文件夹,翻开不重要的之前那一页,她在找着另一个陈十寸的个人资料信息。这也不能完全怪她,之前玄鹿就说出一个普通的名字,什么信息的没有。还以为他们就是要找编号2004病床上的尸体。

    “哦,找到了。”护士姐姐翻开的那一页递给了乌稍和玄鹿他们看,“他的尸体编号是2125,现在尸体存放在二横六排四号上的雪柜里,也就在你们身后。”

    乌稍和玄鹿转过身子,按照护士姐姐的指定,走到一面都是那些雪柜位置的墙。十寸的尸体就在第二横,六排四号的雪柜里面。

    “二横?六排?四号?”有着仔细的标注编号尸体存放的位置,这样找起来就容易多了,至少不用盲目的光记一个尸体编号就去没头没尾的乱找。

    “2125?陈十寸尸体?”乌稍看到雪柜上仔细的标注着信息,尸体编号清清楚楚的写明了,那陈十寸三个字对他来说,可能再熟悉不过了。

    他触摸着贴在雪柜上的标签,冰冷的寒气把整个标签以及雪柜给传递满了。他抓着雪柜上的把手,轻轻地拉开整个雪柜,一具铺着纯白色棉布的尸体,躺在雪柜上。乌稍和玄鹿站在雪柜旁,不管尸体已经变得怎么样了,但他们必须有职务掀开那张白色棉布,把十寸的尸体从那冰凉的停尸房里带出来。

    乌稍颤抖的手抓着白色的棉布,他知道自己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去见那副脸色变得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冻僵到苍白的尸体。他咽了口水,轻轻地掀开白色棉布。

    一副被冰冷寒气冻僵到苍白的有些恐怖的尸体,出现在乌稍和玄鹿的视线前。玄鹿她深吸一口冷气,尽管她不愿意接受躺在雪柜上的人,但事实就是这样,那副尸体就是陈十寸本人。

    乌稍继续把白色棉布掀开来,尸体的身子展露出来,血液已经把衣服上的大半个位置给染红了,然后被送去停尸房里。停尸房里的冰冷寒气冻僵了他整个身子,尽管他死的时候,全身血液就已经停止流动了,但还是被冷气给完全冰冻住了。

    “真可怜。”乌稍叹了口气,然后看着一旁的玄鹿,而玄鹿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乌稍眼中的意思。

    “明白。”玄鹿简单的吐出两个字,便从单肩包里,掏出两个白色手套出来。她把手套戴在手上,伸手过去压着尸体的胸前。护士姐姐不明白他们两个在干吗,难不成还想试探一下尸体还有没有心跳声?但是乌稍不傻,他知道自己的同步在干什么。

    玄鹿两手按压着尸体的胸前,她的脸色一度皱起来。有种心里憋了很多话,但是却说不完一样。

    “怎么样?”乌稍看着玄鹿问道。

    玄鹿咽了口水,嘴唇轻轻颤抖着,“如果如同华先生说的没错,他的胸内心脏已经彻底没了。所以按压胸前下去,胸腔的明显比另一边还要低,从触摸上来看,感觉里面空空的。像气球一样,整个心脏都爆开了。”

    玄鹿继续用手指触碰着胸内位置,她继续开口,“你看,胸内里的心脏那部位周围地方,有着严重的明显螺旋痕迹。我猜测对方用了某种武器攻击十寸心脏部位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武器到达十寸心脏的时候,从心脏内部穿开来,穿破皮肤外层的同时,又以某种方法来绽开来。”

    “听华先生说,对方是原本瞄准预言之子为目标的,却没想到十寸突然的替预言之子挡了一击,所以才命散黄泉。”玄鹿把手套脱了下来,放回包里。

    乌稍叹了口气,“可怜人…………,马上通知洛克小姐他们赶来这里,把十寸的尸体给抬上车。然后…………,就带他回家。”

    “嗯……。”玄鹿应了一声。

    乌稍转头看着护士小姐呆呆地站在原地里,一句话都没有说。乌稍对护士小姐笑了笑,他的笑容终于自由一次了,不再是那种假装微笑了。

    “谢谢你护士小姐。”乌稍露出笑容,护士小姐也以相同的笑容,回复乌稍。

    “不客气,这是应该的。”

    乌稍从口袋里掏出电话出来,从最近的号码接通记录里,第一条联系人就是华徐宁。他点着华徐宁的号码,过了一会,电话两边才拨通。

    “先生,我已经在东区新市医院里,找到了陈十寸的尸体。等会洛克小姐他们赶来这里后,我们就得把十寸的尸体给抬上车,到时候我们就回第四时空了。”

    “真是辛苦你们了,谢谢啊。”华徐宁在电话里头很欣慰的开口。

    “不客气先生。”乌稍继续说,“哦对了,沈青呢?不叫他一起过来吗?”

    “那家伙最近发牢骚,不知道干嘛呢。”华徐宁说。

    乌稍笑了笑,“那我等一下就打电话给他,我就不相信他连十寸的最后一面都不见。”

    “哈哈哈,那就拜托你们了。”

    “不用客气先生,那就先这样子了。我们下次再见面,先挂了。”

    “嗯,下次再见面。”

    两人说话都是那么的客气,你让我我让你。明明都是成年人,说话还这么客气。玄鹿和护士小姐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一个性格腼腆,另一个则喜欢跟人客气。

第七十五幕:卓别林—《流浪汉》

    楚榆楠拿着手机,走在路上,用手机视频播放着卓别林的电影《流浪汉》。他一边走路一边看视频,真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陈韵寒因为一些原因早早地就回去了,楚榆楠就在学校里看了卓别林的几部电影;一部《摩登时代》、还有《城市之光》、最后一部是卓别林的第一部有声电影《大独裁者》。

    要在星期六晚上之前独自一人拍摄完一部默剧,对于一个从来没有学过摄影的白痴来说,这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他还要看那么多部卓别林的电影,来充满内心对默剧的另一种表达性。

    他怎么知道看完还要给个观后感,本来他就不怎么喜欢看电影的。更何况还是无声电影,黑白电影。能完整的看下来,确实很不容易。因为他受不了电影情节里的有些压抑桥段,所以他不得不快进。

    “烦啊烦啊烦啊,看得眼睛累的要死。”楚榆楠揉了揉眼睛,他表示今天是他有生以来,看电影最多的一次。

    最近的事情烦的他难以入眠,真的吗?他会因为事情不顺而睡不着吗?或许是因为自己对自己撒谎吧。他不可能会因为最近的事情不顺而睡不着,对他来说,事情不顺和睡不着是两回事。

    没有什么事情是睡一觉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的话,那就一直睡下去。所以他才一直逃避所有让他感到不顺的事情,从小到大以来,除了逃避或者不管,他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能解决掉了。

    “明天就是陈韵寒的生日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啊?”楚榆楠把自己的口袋翻出来,里面只能用空空如也四个字来形容。他搞不懂生日的时候为什么要送礼物?

    或许吧,可能因为他生日的时候,从来没有人送过他礼物,现在没有,也许一直都没有。他想把自己的世界观想法,去建立在别人的脑子上。才发现,别人压根就不接受你的奇怪想法。

    为什么小孩总会有着天马行空的想法,而大人却认为这些都是可笑的事情。或许那是因为在小孩的眼中世界观里,一切事物都是美好的,脑袋里蹦出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可大人的脑子比较成熟,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一切奇怪有趣的想法,终究会随着岁月的变化,消散于童年当中。

    我们不是幼稚,我们只是童心未泯,至少我们还保留着一颗童年的心态,去面对这个枯燥无味的世界。

    “默剧默剧,到底这么拍摄啊?”楚榆楠抓了抓头发,他真的不了解电影这种行业。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拍摄一部微视频默剧,还要用更深层次的情节语言去表达这部电影到底在讲什么意思。

    他真的是烦透了,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宇宙级别的事情。让他去拍摄一部短视频默剧,还不如让他拿起笔来抄弟子规,或者让他去写小说。

    尽管他从小就想象力很丰富,但是言归正传,想象力跟拍摄有什么半毛钱关系?你只不过是充当一名编剧罢了,但是根据现在目前情况来讲。

    他又要当导演,又要当编剧,又要当演员。那些灯光组啊,道具组啊,化妆组啊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完全跟他不沾边。他就算是分裂出许多个分身出来,也不可能把这件事情给完成好。

    对待这件事情,他完全就没有头绪。完全就不知道该怎么去切入默剧的拍摄,该怎么用第一镜头来引入故事情节。

    场景转换,镜头转换,故事情节有低到高,再由高到低。最后以什么样的情节来结束默剧的最后一个的镜头,所以一部微视频默剧下来,还真的是不容易啊。

    他平时也就自怕啥的,没事就拍摄猫猫狗狗打架之类的视频。这一次竟然被他中了特等奖,他想高兴都来不及了。

    楚榆楠暂停了手机屏幕视频,看着视频里的卓别林,他在里面饰演一个名叫“查理”的流浪汉。就是因为此片的原因,卓别林凭借《流浪汉》一片奠定了自己最经典的银幕形象。

    黑色的高礼帽,翘头的大皮鞋,一只小拐杖和一撮小胡子。这个极具亲和力的造型,迅速让观众喜欢上了其貌不扬的卓别林。

    他搞不懂,为什么这一形象,会成为卓别林电影银幕里的最经典形象。假如跟别人提起卓别林这个演员的话,他们的第一印象可能就会联想到《流浪汉》里的那个落魄绅士。

    就连小罗伯特唐尼主演的《卓别林》电影,都是以《流浪汉》这部影片经典形象来去拍摄。卓别林本人对这个标志性设计也颇为满意,在日后很多作品中也延续了这个形象。

    “像一出默剧,视线有雾气,试探的证据,暴晒很彻底,月光正坐下在祷告,乌鸦张开嘴巴,嘴巴,嘴巴。”他突然唱起歌来,把手机关闭屏幕,放在口袋里。

    一边唱歌,一边跳起舞来,路过的旁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误以为他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家伙。

    回到家中,发现陈韵寒独自一人盘腿坐在沙发上,自己一个人无聊的看着电视。楚榆楠把红木门大力的关上,就是想提醒一下她。谁知道呢,她连头都懒得转动,眼睛都不想瞄一眼。

    不知道发什么牢骚,整个人像坐牢一样,每天除了看电视,看书,看电影。她感觉自己快要变成第二个楚榆楠了,每天都这么无所事事的。她突然有点想念和同步在一起作战的日子,至少不像这里一样,每天除了做一件事情,她都找不到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她感兴趣起来。

    “哈喽哦,陈姑娘,在看什么电视剧呢?”楚榆楠走了过去,语气很亲切的陈韵寒打了个招呼。天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女生的情绪都是像波浪一样的吗?

    “不关你的事,反正说了你也看不懂。”陈韵寒一脸很平淡的样子,她感觉自己快要离发霉不远了。每天都重复着一件事情,她突然很好奇楚榆楠这么多年是这么过来的?

    一个平淡无奇的人生,过久了,是个人都会觉得腻。

    “我怎么就看不懂,好多我也是个人啊。”楚榆楠坐在陈韵寒的旁边,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什么事了,竟然会惹到姑奶奶再一次生气,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了。

    “你不说这句话,我还以为你一直是个东西呢,没想到你也是个人啊?!”这话说的让楚榆楠感觉稍微有点气愤,这不明显故意找茬的嘛。但是楚榆楠也没想表达什么,就让她想说什么就什么咯。

    “好吧,我先上去换衣服了,待会还要出去一趟,办点事情。不用等我回来…………,累了就直接睡觉。”楚榆楠咬着下嘴唇,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他想伸手过去触碰陈韵寒的头发,却被那女孩歪头给躲过了。人家不愿意给你触碰头发,自然就是有点小生气咯。这样的事情都是老正常的,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至少有好几天心里是很不顺的。

    “哦。”陈韵寒无情的吐出这个字,她什么也不想多说一句,也不想表达任何情绪。

    可能楚榆楠也早就猜到她想说什么了,果然和他想的没错,就那么简单的一个字“哦”。什么也没有多说,眼里更没有闪过任何情绪。

    楚榆楠勉强地露出笑容,故作很欣慰的样子,就走上楼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假装很欣慰,是看到陈韵寒无情的脸色吗?还是就那么简单的“哦”。那个女孩正在看搞笑的综艺节目,可自己却没笑过。

    为什么会这样?两人待久了,什么感情都会有了。一个平时性格脾气暴躁的女生,突然有一天变成了一脸平淡的样子。可能她不开心了,或许她真的生气了。有些人真的生气的时候,她不会把自己的脾气表现出来,而是憋在内心里。

    过了一会,楚榆楠身穿着黑色宽松西装,头戴高礼帽,穿着翘头大皮鞋,手持一只小拐杖,鼻子下贴着一撮小胡子,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努力的学着电影《流浪汉》“查理”的鸭子步伐,看起来很滑稽的样子。楚榆楠把高礼帽摘了下来,以标准的九十度弯腰,站在陈韵寒的面前,向她敬礼地鞠躬。

    陈韵寒看着楚榆楠一脸滑稽的样子,脸上慢慢露出嘴角,但却被上嘴唇咬着下嘴唇,像是努力的憋笑。她不能在这里就突然笑起来,在这种滑稽的气氛里,会一下子就破坏掉她那严肃的表情,更何况她刚才还装作很无情的样子。

    “如果就这么被那家伙给逗笑了,我肯定会被那家伙给嘲笑一顿。到时候一定没有面子,所以我不能笑,要忍住。”

    “你干嘛?干嘛穿的这么一身滑稽的样子?”陈韵寒看着他那鼻子下的一撮小胡子,看起来像以前的日本太君那样。

    “像不像?”楚榆楠把高礼帽戴在头上,手持的小拐杖,配着鸭子般的舞蹈,就如同马戏团里的滑稽演员。

    “像什么?”陈韵寒问,看着他那笑死人了的鸭子步伐,是不是得该说他有当小鸭子的天赋?

    “卓别林啊!这衣服是钟于借给我的,怎么样?像不像卓别林那一幕经典形象。”楚榆楠似乎很期待陈韵寒会夸他,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身穿西装的样子,但竟然被他穿出滑稽又可笑。

    “不像,完全不像。”陈韵寒完全不顾楚榆楠的心情,也不拐弯抹角的说,“我觉得你更像企鹅人,要是你一瘸一拐的走起路来,就更像了。”

    “企鹅人?”他没想到陈韵寒竟然会说他竟然像《哥谭》里的企鹅人,那个怎么也死不了的企鹅人,从第一季活到第五季的家伙。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我出去了,我还有正事要办呢。”楚榆楠故作气氛的样子,就更加可笑了。看了一眼陈韵寒盘腿坐在沙发上,自己手持的小拐杖就走出去了。

    陈韵寒看着他把门关上的那一刻,自己觉得瞬间放松了下来,似乎松了一口气。内心不会那么的紧张又沉重,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见到那家伙,内心就有点紧张起来。

    “企鹅人?哈哈哈…………,穿西装的衰小鸭。”陈韵寒微微的笑了起来,从看见楚榆楠走下来的那一刻,自己的内心就有种莫名其妙想偷笑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衰小鸭会穿西装的,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穿上西装,还是一如既往的怂包,你的怂包气质怎么那么的显眼。”陈韵寒叹了口气,拿起遥控继续看电视了。

    街上,到处宁静,清风在夜晚的街道里,如同海水般涌动。十月金秋准备过去,这一页也将成为历史一样,没有人会记得。人们会和往常一样,对待别的事情都是无所顾忌。小市青年,将会在这座城市如何的去流浪。

    这就是老城区里的小百姓,每一条街道都渐渐暗淡下来,但夜色清风将会在这今夜继续流动。

    “怎么样?东西都带了没有?”楚榆楠对黄天和钟于,还有回归他们说道。明明这三个人都是内宿生,就因为楚榆楠的一句话,就到了晚修期间的时候,出来翘课。

    到时候能用的理由,也就有是上网吧这条百年不变的理由了。难不成你晚上翘课出去,就是为了买一盒炸洋芋来吃?得了吧,学校没东西给你吃啊?还非得特地翘课出去买炸洋芋。

    “都带了。”三人都异口同声,随后把手里用黑布裹住的东西给掀开来,竟然是一台摄影机,而且还是每人手里一台摄影机。

    “我…………冒昧的问一句啊,你们怎么会有三台摄影机的啊?”楚榆楠两手压着拐杖头上,用小拐杖撑着地面。

    “我家开摄影的,所以我也是学摄影的,完全合理吧?”回归一日不见,脸部竟然变得消瘦许多了,脸色也有些憔悴。

    “合…………合理。”楚榆楠不知道用什么语气说他比较好,是继承父母的伟大事业,还是想自己独自开一家摄影公司?不管他怎么做,他前途会很好的。

    “那你呢?钟于?,你家也是开摄影公司的?”楚榆楠看着他,他完全记得钟于是学画画,而且根据他所说的曾经,他以后要开画展。

    “不是,我家不是开摄影公司的。”钟于这句话表现的很肯定,丝毫看不出他有半句是说谎的样子。而且钟于还是不太擅长说谎,他一说谎就喜欢挠头,跟楚榆楠说谎的时候一个样。

    “哦喔。”楚榆楠对于这个小家伙说的话,可以说的上完全信得过。他想开口说下一句话的时候,钟于就突然打断他的话语权。

    “但是我叔叔是开摄影公司的。”他这一句话听上去也很肯定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来像是说谎的样子。为什么总有些人说话的时候,总是说到一半。另外一半总喜欢留在下一句,这样搞得让人有点不想理。

    “呵呵呵呵呵呵,你叔叔也是开摄影公司的,那也很不错嘛。”楚榆楠表示不太想说话,能随便敷衍几句就行了。他现在甚至有点怀疑钟于和回归是不是一家人,两家人都是开摄影公司的。

    他把视线转移到黄天的身上,据他这两年时间的了解,楚榆楠可以用百分之一百的肯定,黄天的任何一个亲戚,绝对没有碰摄影这种玩意的。

    “你呢?黄姑娘?你叔叔也是开摄影公司的?”楚榆楠觉得还是用试探的语气去跟黄天说,毕竟前两个说的话,不是一般的气人。你丫的直接表明家里有钱就得了呗,还非得拐弯抹角。

    “那倒没有,我叔叔都早早就去世了,不可能开摄影公司。”黄天舔了舔嘴唇,楚榆楠用专注的目光注视着他的眼神,丝毫没有说谎的样子,眼里也没有闪过一丝的情绪。

    “那真可惜啊。”楚榆楠拍了拍黄天的肩膀,他继续说,“那你的摄影机是哪来的?”

    “花钱买了的啊?你以为是偷来的啊。”黄天那一副单纯的模样,楚榆楠说什么,他就答什么。

    “你哪来的那么多钱买的啊?”楚榆楠眉头有些皱,一个成天喜欢打打杀杀的人,竟然会买一个和自己完全不沾边的东西。

    “我还以为跆拳道社团会用到摄影机,所以我就…………,买了。当时为了买这一个摄影机,我大半学期都省吃俭用的。”他还真的是傻的可爱,跆拳道跟摄影机有什么半毛钱关系啊。

    楚榆楠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复他,在他眼里,凡是能买得起摄影机的人,都是一些有钱人。更何况黄天还是仅仅用了半个学期才买到摄影机,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黄天还是很有钱的。

    “算了算了,直接进入主题。话说回来,你们能为了我出来翘课,我楚某人在这里,感谢三位。”楚榆楠抱拳向黄天他们表示很感谢。

    “不是说有一碗炸洋芋作为回报吗?”钟于舔了舔嘴唇,他是有多么喜欢炸洋芋这种东西啊?

    “谁说的?”楚榆楠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还提出这么荒唐的回报。

    “黄天。”回归和钟于都指向黄天,那家伙还故意把视线偏离轨道。

    “哎算了算了,炸洋芋就炸洋芋。”楚榆楠拿着小拐杖敲了敲地板。

    “就这样子吧,默剧拍摄开始!”

    “阿嚏!我好像有点感冒了。”黄天拿出纸巾擦了擦鼻涕。

第七十六幕:蒋小姐归来

    白色的飞机如同巨鸟一样,掠过南方城市的头上。整个机身与黑夜融为一体,渐渐低空飞行的飞鸟,在机场跑道上,根据地面指挥人员的指示,安全着陆。

    “本次从英国伦敦飞往中国南市的航班已结束,感谢各位乘客乘坐本航空公司的班机,祝你旅途愉快,谢谢!”

    飞机场内,交错的人群东来西往,大厅里混杂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民,由于每个人来自的地区温差不同,因此他们每个人的穿着打扮也不同。

    “请出示你的护照和身份证。”一名年轻的女士走出安检口,在传送带上提取行李之后,安检官以平淡语气开口,只见那名年轻的女士把护照和身份证递给安检官后,什么话也没有说。

    “刚从英国伦敦回来?留学生吗?”安检官对女士说,他看着女士的护照和对比了身份证上的一些信息。

    “蒋秦菲,性别女,1992年出生于中国山东省日照………………。”

    “嗯…………,回来看我弟。”蒋小姐的语气很温和,样貌看上去似乎才二十四岁左右,根本就看不出来是快要奔三的人。

    她身穿着一件咖啡色的大衣,里面配着一件白色短袖,之前在飞机上的时候,到达中国上空的那会,她就已经把大毛衣给脱了下来。伦敦的气温和中国现在的气温,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好的,可以了,谢谢你的配合。”安检官把护照和身份证递回给蒋小姐,以友善的笑容结束了这场聊天,她拿回护照和身份证后,步伐很轻的走向海关检查那。

    “女士,你有海关申报表呢?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得开箱检查了。”海关官员对蒋小姐说。

    “有。”

    蒋小姐把夹在护照里的海关申报表递给那位海关官员,海关官员结果蒋小姐手中的海关申报表后,仔细看了上面的数据。

    她叹了口气,自己三年前去英国的时候,还没有那么麻烦。才一转眼就三年过去,没想到回国比出国还要麻烦。要不是这一次回来特地去见自己的情人,她还想在国外待多几个月再回去的。

    “好了,谢谢您的配合。”海关官员把海关申报表递回给蒋小姐后,便继续往下一位检查。

    迎宾区那,手里捧着鲜花,举着写有名字的牌子,他们站在迎宾区那里,似乎迎接自己的亲人,家人,或者朋友。

    迎接,带着花,拥抱吧。尽管有些人不认识,但他们站在那里,好像如同客运站外的出租车司机一样,等待着客人上车。

    夜晚的机场内,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蒋小姐推着小推车,把行李放在上面推着走。她没告诉织的人她今天从伦敦回来,或许只有她那白痴弟弟才知道。

    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照样在家里,躲在被窝里呼呼大睡。

    蒋秦菲拨通他弟弟的电话,拨通页面里,上面一直显示着正在拨号,电话里传出一些乱七八糟的音乐。

    “这家伙,想死啊?!敢不接我的电话,看我回去收拾他。”蒋秦菲把电话号码挂了,或许只有她觉得再打下去的话,也是浪费电量。

    “算了自己搭车回家吧。”秦菲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又掏了掏衣服另一边口袋。脸上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里面除了废纸和散钱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该死,竟然把那东西给弄丢了。”秦菲一脸失望的表情显露出来,她记得明明在登机之前,把一条项链放进口袋里的。一趟飞机下来,竟然说不见就不见了。

    那条项链可是她情人在清明节的时候送给她,因为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三年前的清明节。她情人全身上下没有一件物品是宝贵的,唯独一条从街边地摊买回来的破项链。

    她呼了口气,捏了捏肩膀,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骨头是不酸的,她怕自己在飞机上多坐一会下去,身子都快要散架了。她耸了耸肩,继续推着小推车走出飞机场外。

    “相比之下伦敦那边满街都是洋楼,还是这里传统一点的风景夜色比较看的惯,”

    “太陌生了…………,我都快忘记这座城市原本的样子了。”蒋秦菲轻轻的说。

    她吹着夜晚凉风,顺滑下来的头发,被吹的稍微有些凌乱,估计太久没有回来的原因,感觉一座城市的变化也太快了。要是再晚五年回来的话,城市的更新换代可能变得她都不认识。

    她哼着歌,走在街边上,行李箱滚轮的声音在安静的气氛响起。她手里拿着一张邹巴巴的白纸,上面写着织的地址。那是三年前秦菲出国留学的时候,华徐宁亲手写给她的小地址。

    告诉她说,这个地址永远都不会变,一直都是在这,永远等着她回来。是啊,那栋曾经充满着爬山虎的小楼,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会不会也一样变得陌生了,尽管如此,她还是很喜欢那里。

    “姑娘,去哪里啊?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啊?”粗燥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那声音既熟悉又陌生,一开始她没怎么注意,还以为是那些为了赚钱的出租车司机呢。她现在又困又累,感觉随时都能倒在街上就睡着。

    “不需要。”蒋秦菲毫不犹豫的回答身后的人,可背后的那人开着车,慢慢地跟在秦菲的背后。

    “真的不需要吗?姑娘?”秦菲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她这时候意识到背后的那粗燥的声音,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样。那声音如同大叔般,可每个字里却夹着滑稽的语气。

    她转过身子来看,两眼闪过一丝的泪光,那熟悉的样貌,下巴明显突出扎人的黑胡须特点,像是忘了剃掉他那烦人的短胡须,配着纯白色的衬衫,外头搭配着深绿色的马甲。看上去很有英国大叔绅士的风范,一点也不失优雅大方。

    “华,华先生…………?!”秦菲的语气变得有点惊讶,也有点疑惑,她不敢相信自己会在这里遇到多年未见的老师。她记得三年前离开织的时候,就是华徐宁亲自送她去机场的。

    “好久不见啊,秦菲姑娘。”华徐宁露出微笑,左手靠在车窗那,撑着脸庞。

    “刚才我还在机场满大圈的找你,还以为你被谁拐走了呢,没想到竟然跑出这里来了。怎么?不想让我亲自去接你啊?”

    “没…………,我真的不知道先生会亲自过来接我,有点惊讶…………。”秦菲含着下嘴唇,眼里充满着意想不到的泪水,情绪稍微有些激动,眼睛便马上就湿润了。

    “那还不上车?你老弟还在组织里等着你呢。把眼泪擦一擦吧,多大人了,还哭鼻子。”

    “嗯……。”

    夜色中,雷克萨斯ux在高速公路上行驶,车子两侧灯火通明,薛秦菲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飞来的一束束路边灯光,车子在公路上奔驰着的冷风,直接把她头发给撩起。

    “是谁告诉您我今天回来的啊?”蒋秦菲看着华徐宁一脸认真的开车。

    “除了你那白痴弟弟,你觉得还有谁会告诉我呢?”华徐宁拱了拱鼻子,可能因为最近感冒的原因,导致鼻子有点堵塞。

    “那家伙,明知道他老姐今天会回来,还不来接我,看我回去不收拾那家伙,我就不姓蒋。”秦菲满嘴抱怨,想想自己在机场等了这么久的时间,眼看着周边的人一个个被亲人接走,自己还独留在原地,想想就来气。

    “好好好,回去收拾那家伙。”华徐宁两眼直视着前方道路。

    “唉……,这几年在英国伦敦那边待的怎么样?还习惯吗?”华徐宁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为了什么事才叹气的。

    “嗯……,还好吧。刚开始过去的时候还不太习惯用洋人的东西,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慢慢习惯了。”秦菲把车窗慢慢关上,透过车窗,她看见玻璃里的自己样貌。

    长发披肩,无神的眼睛,上嘴唇总是咬着下嘴唇,鼻尖挺直的鼻子,与整容过的那些鼻子,完全不一样,这就是属于与生俱来的。她看上去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或许她只是累了。对待现在的任何事物来看,情绪稍微一过,就跟没事人一样。

    “真是委屈你了,秦菲。但是你必须得知道,任何一个调查员。都是很辛苦的,包括你,还有我。没有人能轻松的过个安静的人生,也没有人生下来就注定背负一切。先天的命运,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来改变的。”

    “改变…………,或许吧。这三年,我明面充当一名大学生,跟其他普通大学生没什么区别。背地里,谁知道我是一名调查员。为了调查“艾格尼丝之眼”,我放弃了我和家人待在一起的时间,这三年来,别提有多想他们了。”

    秦菲看着车窗外,可笑的句子在她脑子里似乎已经不管用了,或许可以说,她已经听腻了。每天都听着可笑又滑稽的话,就像是每天都必须经历一场早读一样。

    ………………。

    “错了错了错了,镜头错了。黄天你应该从左边拍摄进来的,你不应该从右边进来。右边的位置是属于钟于的,他才应该从右边位置往下,然后抬头对焦拍摄我侧面的角度。”

    楚榆楠认真起来,还真有点像小导演的风范,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乱说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去指挥三人。让三人根据他口述中的位置,从不同的角度去拍摄他大脑里的场景镜头,可能有点困难,就连回归听的都一脸懵逼。

    “等一下我从街上走出来,默剧的第一个开始镜头就是从我脚底步伐开始拍摄,然后镜头转换就到我背后那里。”楚榆楠向三人继续口述自己大脑中的场景,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灵感,反正他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就话一定没有错的。

    “黄天就拍摄我的背后,站在我的背后去拍摄,不需要把摄影机举的高高的。现在的任何一个角度,最低的镜头位置就是我的脚底,最高的镜头就以黄天的身高为定点。等一下黄天站在我后面拍摄我背后的时候,我就得拿着小拐杖,跳一只舞了。”

    “什么舞?芭蕾舞?还是爵士舞?”钟于突然把楚榆楠的台词给打断了。

    “我不知道,反正就是舞,跳舞的一种舞,像迈克尔杰克逊那种舞蹈一样,摸摸裤裆,甩甩手臂,总之必须用舞蹈来代替肢体语言表现出来默剧的剧情就行了。”

    楚榆楠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他看过迈克尔杰克逊的其中一个跳舞视频。在他脑子里,应该就需要摸一下裤裆,甩一下手臂,毕竟他也不懂舞蹈这种全身运动。唯一跳过一次的舞蹈,就是学校里的广播体操。不过那玩意应该是叫做体操运动,不是跳舞。

    他只听过迈克尔杰克逊的一首“beat it”,好像那首歌对他来说,就经典一点。因为其他歌他压根就没有听过,所以他就只听过那一首歌。

    “记住,这个默剧一开始都是黑白色的,到后面的时候,也就是当小女孩递给楚先生一把雨伞的时候,就渐渐变为有颜色的世界。”楚榆楠看着手腕上的卡通手表。

    “现在是九点三十分,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雨,但愿它说的对。”

    “万一我的衣服被淋湿了怎么办?这是我唯一一件在漫展里抽奖抽到的会员衣服。我可不想就这么被淋湿了,我还得传给我的下一代穿呢。”黄天内心现在开始有点担心自己的衣服会遭殃,毕竟这不是说钱,就能买了的。

    “哦哟黄同学你貌似很有意见哦?你这不就是非卖品的衣服嘛,也就是地摊货里随便一找,扣上自己的logo,然后放在会员抽奖里当成礼物抽出去,有多少个人像你这样会担心这种劣质衣服啊?”

    “我们上次去的不是高达漫展吗?哪来的抽奖环节?”回归哈了口气,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

    “你问他,他上次跟在我们身后,然后上个厕所人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不就是参加哪个什么特别的动漫漫展嘛,反正一大堆cosplay 的人在那里,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是不是啊黄天?”

    楚榆楠用小拐杖戳了戳黄天的小肚腩,“上次在漫展里认识到的cosplay人,是男是女啊?”

    黄天拱了拱鼻子,表示这种话题不开口比较好,“男的,行了吧。”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爽快,竟然毫不犹豫的就开口里,脑子都不带停顿一下。

    “我们聊了差不多有一个月时间,后来我才发现她是男的,然后我就二话不说的直接把他删除了。谁知道过没几天时间,他又加回来,说想和我认识做朋友。”黄天的视线就是偏离楚榆楠的视线轨道,那家伙就是喜欢把人家的黑历史给挑出来。

    “然后呢?那你怎么回复他?”楚榆楠表示很感兴趣黄天的故事,那家伙是一个很有故事的家伙。

    “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不理他咯,难不成真的和他当朋友啊?怎么当?两人手牵手走在大街上,卿卿我我的,是这样子嘛?你到底拍不拍视频的?我们还得着急会学校呢。”

    黄天快要被那家伙给气死了,一点小事情他就是喜欢把它放大,明明就如同芝麻般的事情,搞得跟大西瓜似得。

    “你看,回归都差不多要睡着了。”钟于拍了拍回归的肩膀,那家伙如果没有人理会他的话,存在感就马上降低,然后就想昏昏欲睡。

    “回归,你怎么了?很困吗?”黄天看着回归,那孩子的眼神都变得无神了,说话的语气都变成很轻的那种。怕要是再不理会他的话,他就得真的睡着了。

    “没,没,只是有点困而已,估计是感冒了,想睡觉。”回归端着摄影机,又哈了口气,嘴巴张的很大,感觉的都能把一整个灯泡给塞进去似得。

    “你的脸色怎么变得那么憔悴?是真的没有睡好吗?”楚榆楠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假如真的是自己没有睡好的话,他一定会趁自己很困的时候,然后扇自己一巴掌,绝对可以立马提神。

    “哦…………,可能是没吃饭吧。我早上没有吃饭,中午也没有吃饭,晚上也没有吃饭。感觉吃的就想吐,肚子从昨天到今天都毫无胃口。”回归低着头,说的话都是很轻,要是不认真去听,还真听不出来。

    “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怀孕的人是不是都想呕吐的啊?”钟于自己差点被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脑子里为什么会蹦出这么一个想法,估计是校园苦肉剧看多了。

    “去你的怀孕,要想怀孕那也是下一辈子的事情。”黄天怼了钟于一句话,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钟于挠了挠头,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

    黄天挽着回归的肩膀,像哥哥对弟弟说的话一样,“没事,等一下我们回去的时候,买碗炸洋芋给你补补肚子的空缺。你想吃什么,我和钟于去买给你吃。”

    回归看着黄天说出这种话来,自己感觉很欣慰,“谢谢老大。”

    “想什么啊,你这臭小子,哈哈哈哈。”黄天用手指压在回归的头上,把他头发一下子就搞乱掉。

    “我们快点速战速决吧,尽量在十点半前搞定完任务,然后带回归去吃宵夜。”楚榆楠拿着小拐杖在那甩,钟于站在他旁边,真怕他手要是没抓稳,拐杖直接就飞出去了。

    “ok,为了炸洋芋,快点拍摄完吧。”钟于耸了耸肩,感觉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累过。

    “我冒昧的问一句,炸洋芋是什么东西?”回归这种普通人,竟然还不知道炸洋芋是什么玩意,总之毒不死人就行了。

    “就是马铃薯这种东西,切成一片一片的,就变成薯片,要是加上一些孜然的话,就更好了。”楚榆楠舔了舔嘴唇,说着说着,自己都饿了。

    “马铃薯是什么东西?”回归继续问。

    “马铃薯就是土豆,切成一片一片的,就变成薯片,要是放进锅里油炸一下的话,就更好了。”黄天也舔了舔嘴唇,毕竟晚上的时候就吃了一包泡面。

    ……………………。

    “你一个早上去哪了?不见你人影,是去哪里玩了吗?”李落一拿着手机看视频,她是属于特别喜欢追剧的女孩,差不多跟大多数的女生都一样,都喜欢追自己喜欢的电视剧。

    “出去避风头了,在网吧里待了一整天,实在是没钱了,才不得已回来。”蒋懿薛一副从工地里刚搬完砖一样,虽然说没有那些工人累,至少头发夜被打湿了。

    他趴在桌面上,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喝。

    “听说你老姐今天回来了,你不去机场接她吗?”李落一可能从林瑾瑜口中得知蒋懿薛的事情,毕竟林瑾瑜有时候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想大喇叭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蒋懿薛呼了口气,一点小事非要昭告天下似得。

    “瑾瑜姐说的,你也知道她看上去很女神,但其实是个大嘴巴,什么事都要和人家说。”李落一嘴里叼着棒棒糖,蒋懿薛看着都有点流口水。他现在肚子饿得要死,网吧里的东西他只能看看的份,没有买到手的资格。

    “我忘了,还有林瑾瑜这个大喇叭。算了,反正我老姐还没有回来,我先去洗个澡了,等我老姐回来了,再告诉我一声。”

    蒋懿薛站了起来,耸了耸肩。他现在的全身,就如同积木一样,感觉随时都可以散架。真像倒在自己的那副软绵绵的大床上,估计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可以立马的入睡。

    “你老姐在后面嘞。”李落一叼着棒棒糖说,她想吓唬一下蒋懿薛。

    蒋懿薛立马下意识的转头过去,他还差点就被那个小巫女给骗到了。发现自己背后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自己又故作冷静的样子,表现出一副根本就什么都不怕。

    “不好意思,我根本就不吃你这一套。”蒋懿薛装作很高冷的男孩,两手贴在背后那。

    “切,故作镇定…………。”李落一瞟了他一眼。

    “你老姐回来了。”背后突然传出肖雨生的声音,但蒋懿薛依旧漠不关心,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的内心有过波涛汹涌的感觉。

    “你们这些人,休想再骗我。这一次,我是不会再上当的。”蒋懿薛的脸色还是很冷漠。

    “是吗?我亲爱的老弟。”秦菲把手轻轻的搭在蒋懿薛的肩膀上,她的脸庞靠在蒋懿薛的侧脸下。

    蒋懿薛的脸色骤然间全变了,内心深处似乎有着火山爆发一样,什么惊慌的情绪一下子都爆发出来。他感觉全身变得麻木起来,想被定住身子一样,完全动不了。

    “老,老姐…………,好久不见啊。哈哈哈哈…………。”蒋懿薛傻笑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华,现在的话语权就像是被人掌握一样,根本就说不出口。

    “受死吧,臭小子!”秦菲用力握拳,直接朝着蒋懿薛的后脑勺就是一起过去。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的cpu处理器,会一下子就被打坏。

    或许吧,直接当场就昏迷过去,或者短暂性失忆,俗称,“脑子短路”。吓得李落一的棒棒糖掉在地上,那就是他所谓的和蔼可亲的老姐,面带笑容,不失优雅。

    ……………………。

    楚榆楠回到家,屋子里一片漆黑,也一片安静,他怀疑可能是陈韵寒睡觉的时候,把屋子里的所有电灯都关闭了。

    “睡着了?”楚榆楠锤了锤自己的肩膀,把高礼帽和小胡子都摘了下来,走向沙发上坐了下来。

    “谁?”他发现沙发上还躺着一个人,他可能觉得自己有一些夜盲症,远远看去,一片漆黑近去一看,没想到是陈韵寒躺在沙发上睡着来,身子还蜷缩着,像小龙虾一样。

    “怎么躺在这里睡着?也真是的,有软绵绵的床不睡,非得睡沙发。”楚榆楠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整件外套都已经变成湿哒哒的。

    他在漆黑客厅里摸索着,估计是自己的夜盲症太严重,很难找到上楼的路,要不是有着窗户外的一点灯光,恐怕他要像个瞎子一样,拿着小拐杖,敲着地板在找路。

    过了一会,他从楼上拿了被子走了下来,差点因为看不见楼梯而踩空,不然他就得从楼上滚着下来。

    “算我好心,特地从楼上拿了被子下来,晚安,陈先生。”楚榆楠把被子盖在陈韵寒的身上,自己继续摸索的客厅道路,找着卫生间那个鬼地方。他这时候突然才发现,自己的家里还是有点大的。

    “哎呀!谁tm在这里放个不倒翁,有病吧?!”

    “我的天啊………………,卫生间到底在哪里?看来以后得多吃点维生素c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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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书1起源介绍:
“楚榆楠,这个整天游手好闲的家伙,运气时好时坏。是一名普通中专生,跟其他小部分中专生一样都是混日子的。对自己的前途毫无打算,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后出来还能干什么。他很平凡,普通到哪怕是穿上西装,也不能掩盖他身上那怂包的气质。赌一把,他为了自己的未来,第一次为自己选择了人生的道路,当他穿上武装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变了。”——《预言书1:起源》预言书1起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预言书1起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预言书1起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