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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欢生笑羽     快穿恩仇路之妖女要佛系txt下载     快穿恩仇路之妖女要佛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鱼与飞鸟不相见 14

    不过,风言风语渐渐多了起来,冯朝相貌出众成绩好,高中开始到大学,几年以来初心不改的追求一人,让许多女生渐生羡慕,羡慕而不得也就成了嫉妒。

    冯朝社交比较广,校内校外的兼职都在做,刚上大二,就找了一份律师事务所做助理的兼职工作。已经没有高中那段时间戾气重,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的样子,现在是笑容和煦的青春校园标准系草。易葭衣这个医学院系花却是除了课堂常年泡在实验室,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自然非议多多。

    其中大多数流言都是认为她吊着冯朝,心生不满,却无可奈何。易葭衣成绩领先,按时上课,不参与社交,不用交友软件,周末定时回家,没有暧昧对象,对众人与冯朝一般不冷不热。

    这是个无从下手的刺头呀,众多倾慕冯朝的女生心中都是这样想的。其中包括网球社社长李虹妮,她比冯朝大一届,家境殷实,从小被宠的性格张扬。

    外形不错,眼光甚高,独独被小一届的冯朝吸引了。

    因为家庭的负担比较重,冯朝比同龄人要成熟。这股子在逆境中努力上进的冲劲,就能让人侧目了,对待感情,认真而专注,看多了朝三暮四没责任心的渣男的故事,李虹妮对这样的冯朝心生向往。

    李虹妮性子本就火辣,确定俩人不是一对之后,千方百计想找茬。无奈几乎碰不见易葭衣的人,于是校运会报名前期,在网球社集会上找机会与易葭衣同班的几个女生发生争执,与李虹妮关系好的几个女生也一起过来,左一言右一句的嘲笑药剂班的人都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风吹就倒的文弱书呆子。

    “我们,我们班才不是弱鸡,我们系的系花莫研研,每天都在锻炼,你们根本比不过。”

    听到对方主动提起莫研研的名字,李虹妮眼睛一亮,唆使关系好的女生继续打击药剂班女生,嘲笑她们就一个可以比赛的女生,也挽救不了她们垫底的结果。

    如果易葭衣在这里,只会无视这群她眼中的小屁孩,嘲笑一句,太过年轻。

    可是她不在这儿,于是不知道,班里女生慢慢传开了这些话,越传越离谱,后面变成,药剂班体能差,网球社为首的运动社团都很鄙视想排挤她们出社团。于是一群女生一边气愤,一边双手食指缠绕互点,暗搓搓合计着,把能报的项目全填上“莫研研”三个字。

    因为引体向上做的面不红气不喘,易葭衣收获了一群小迷妹。小迷妹们也都顺利的坑了易葭衣一把。

    接到班委通知,看着校运会名单上一长串的项目后面都有自己的名字,易葭衣眼睛抽了抽。刚想去质问班委的时候,几个室友就围上来嘤嘤的跟易葭衣哭诉了。

    “研研,你去年都不参加运动会,我们班年级倒数第一,药剂系也是倒数第一。”

    “我们班男生体力还不如你,比赛成绩也指望不上的呢。”

    “对呀,我们被嘲笑了一年了,都在说我们药剂二班是最弱鸡的班。”

    “别的运动的社团都不愿意找我们参加活动了,可我们是真的体力差呀,体育比赛就只有你能上了。”

    “嘤嘤,你不参加我们班项目就都没人去了,反正参加也是给人嘲笑的。”

    你一言我一句吵的易葭衣头都大了,她头疼扶额表示知道了,会去参加比赛的。

    不过目前莫研研这具身体资质实在一般,经脉堵塞不够坚韧,无法让内力顺畅的运行,因此内力的提升十分有限。但是每天坚持锻炼,体力和耐力都增强了不少,一般校内运动会拿个名次应该是没问题的。

    不过校运会那几天正好是霍教授过来的时间,第一次告假,易葭衣编辑了长长的一段话发过去。过了大半天,易葭衣收到长长一段回复,霍教授很温和的同意了告假,并且在下次过来之前,多布置了一倍的课业量。

    这人交流有问题话还能这么多。

    李虹妮通过学生会的关系看到了易葭衣参与的项目,足足七个田径项目,有的项目在一天之内比赛的,气还没喘匀就要参加下一个项目了,还是同班同学比较狠呀,李虹妮都忍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为了给班里争口气这样逞能参赛,名次难看不说,占用班级名额预赛都通过不了,药剂二班的分数已经提前预料到了。不仅班级分低,还拉低了医药系整体的分数,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能在冯朝心里减点分了吧。

    李虹妮之前找过各种借口主动接近冯朝,他表面看起来是对人温和的,但对不熟悉的人,都是适可而止并不过多来往。这让李虹妮非常的有挫败感,把这一切归结于易葭衣身上,心里还有这个人,别人都入不了他的眼,真是难办。

    不过这也是她看中冯朝的原因之一呀,李虹妮捧着下巴傻笑。

    少女情怀总是试,美好,却也傻里傻气的。

    阡州大学校运会主要是田径项目,还有就是篮球和排球两项友谊赛了,冯朝身高腿长耐力一般,只参加了篮球比赛。预赛第一天看到参赛表的时候,才知道易葭衣参加了那么多个项目,震惊了一刻,然后恢复平静,记下了参赛时间。

    此时校运会的比赛表上,前两天的预赛里面,“莫研研”的名字十分显眼。药剂班的人也十分忐忑,第一天上午的跳高和800米预赛,下午的铅球和1500米预赛,易葭衣要这样接连的参赛。

    报名的时候没考虑到把时间岔开一些,这下怎么办,我们的系花第一天就要累垮了。

    班里的女生丧着脸哭唧唧的去找系花,想让她取消几个项目。此时易葭衣已经看过了比赛日程,领取了号码铭牌之后,正在热身,准备第一场的跳高预赛。

    面对班里女生一众苦哈哈的脸,易葭衣不在意的笑了笑。

    “尽力而为吧。”

    霍教授的任务反正已经翻倍了,告假批准时间也空了出来,多几个少几个参赛项目也没什么区别。

第十七章 鱼与飞鸟不相见 15

    见易葭衣要继续参加七个项目的比赛,药剂二班同学全都感动的泪眼婆娑,这是系花为了班级荣誉而战呐,系花只是表面冷淡,实则内心温暖如火呀。

    “我们大家都给系花加油!输人不输阵!”

    “对,我们之前怎么会那么看重名次呢?太丢人了!”

    “参与第一!名次不重要!系花最棒!”

    “系花最棒!系花最棒!”

    粉丝群从宿舍扩展到了班级,小粉丝也成了铁杆粉丝。纷纷挤到了操场中间的临时跳高场地旁边,男生女生都挥着手,捏着拳头为易葭衣加油。

    校园青春真好呀,肆意又纯粹。如果不是身负重担,真想在这样的世界里多待一会儿。某妖女一边看着这群齐声呐喊的同学,一边想着。

    开幕式之后很多学生都在换衣服做准备,第一场女子跳高观看的人本来是不多的。药剂班的摇旗呐喊倒是吸引了不少人过来,一时将跳高场地围了起来。

    网球社的人也围拢了过来看,李虹妮在人群中,挤到了最前面。此时预赛已经过去两轮,只淘汰了两个人。

    标杆在渐渐向上加,直到淘汰出半决赛的人数。易葭衣毫无悬念的通过了,赢得了围观群众一片欢呼。

    易葭衣笑了笑,摘下了号码牌,走到800米预赛报到处换了新的号码牌。

    “你们系花还报了800米?这两项离的太近了吧,体力吃得消么?”

    “耐力和爆发都要有,太勉强了吧,专心比一两门不好么?”

    “研研已经进了跳高半决赛了,800米只是参与,什么名次都不重要!”

    “研研现在是为了我们药剂班比赛,是为了我们医药系比赛,她这样努力,不是为了名次,是不想我们失望,我们不会给她压力的!”

    “对的,参与第一!名次第二!”

    比赛还没开始,药剂班同学就已经在旁边助威呐喊,矿泉水毛巾都有人去买来准备着了。

    冯朝从跳高开始就在一旁默默观看,没去鼓励易葭衣,也没跟着药剂班呐喊。室友跟着他一起,这一年多也目睹了冯朝如何专一的追求易葭衣,悄悄问他紧不紧张,冯朝摇了摇头说输赢都无所谓,重在参与。

    其实心里隐隐觉得这七项易葭衣应该都能拿到名次,毕竟亲眼见过她干脆利落的身手,一般人没见过这么能打的。

    于是面上淡定在旁,视线专注在易葭衣身上。

    李虹妮自然也看到了一旁的冯朝,一边期待他能注意到自己,一边观察着易葭衣。跳高结束直接过来800米,也对自己太自信了吧。看你们一会儿会不会失望,哼哼。

    之后的800米预赛易葭衣顺利通过,进入半决赛。

    好像听见了打脸的声音。

    上午比赛之后药剂二班有些人嗓子已经喊哑了,于是下午用到了大喇叭,穿透力成倍增长。吸引了更多人来看易葭衣的铅球预赛。

    铅球的比赛,十分容易拍下表情狰狞的照片,上午两个项目易葭衣都通过了预赛,已经出乎李虹妮意料之外了。可是铅球参赛者体型偏壮的比较多,这个系花看着就不像能通过的样子。

    就算没通过预赛也不意外,最好摄影社能拍下十分狰狞面目扭曲的照片,多宣传宣传,让她系花的形象受损。

    然后易葭衣又通过了铅球预赛进入半决赛,面部略显扭曲的系花照片被传开,比起以前的冰山形象,显得真实多了,反而有种反差萌。

    李虹妮都还没回过神,这就进入半决赛了?

    这细胳膊细腿的,力气这么大?

    没事没事,下午最后一场的1500米预赛,耐力要求很高的,肯定过不了的。李虹妮此时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但莫名的已经有点动摇了。

    最后一场1500米预赛易葭衣顺利通过,没有半决赛,直接进入决赛。

    校运会第一天的预选赛就此结束了,易葭衣过终点线时药剂班举着大喇叭全场欢呼,围着她大笑大叫,感染着易葭衣也笑的非常开心。

    冯朝在一旁看着易葭衣,嘴角也一直上扬着,难得看到她这么畅快的笑容。总觉得她心里防线太过坚固,每天在卯足劲儿追赶着什么目标似的。这样放松的心情,希望她能够多拥有一些。

    李虹妮在远处歪着脑袋嘴巴微张,还没回过神,一天四场项目预赛全通过!体能怎么会这么好?

    这样不仅没让易葭衣丢人,反而大出风头。李虹妮双眼含泪。

    对了,明天还有三个项目,今天这么累,明天一定通过不了,一定要亲眼见到她的失败!

    第二天的三个项目是跳远,100米栏和3000米长跑。易葭衣通过最后一场3000米预赛的时候有些气喘,慢慢围着操场走了一圈平复气息,一直在旁默默观察的李虹妮此刻表情只有呆滞。

    与李虹妮完全相反的是药剂班的全场欢呼,短短一个晚上就有人做了应援旗帜,很多医药系的同学也加入一起狂欢呐喊。药剂二班的系花通过了七个项目预赛的消息也很快传开。此时冯朝的表情也从笑意满满变得严肃起来。

    研研的优秀被越来越多人看到了,会不会影响我追求的脚步?下周开始要不要增加表白的频率?

    咬碎了一口银牙的李虹妮却已无计可施,就算后面易葭衣没有获得任何一个项目的名次,也不会有人看轻她了。毕竟一个人参与7个项目,打破了阡州大学单人参赛并通过预赛的记录,想到这个馊主意还是一开始自己撺掇的,就想仰天流泪。

    两个人都没有打过照面,就兵不血刃的击垮了一个“情敌”,不过易葭衣也完全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一个“情敌”的存在。两天七个项目的预赛,易葭衣以中规中矩的成绩通过了预赛,然后回宿舍早早的休息下了。

    一周五天的校运会,前两天预赛,第三天半决赛,后两天半决赛和决赛,3000米预赛过了就直接进入最后一天的决赛。

    第三天的项目,跳高、跳远、铅球、800米半决赛,易葭衣一天通过四项进入了决赛。药剂二班的应援已经从“参与第一”变成了“研研第一”。喇叭也是每个宿舍一个,四人轮着喊口号,从一开始的即兴发挥,到现在整齐划一非常的有组织。易葭衣没有参与比赛的时候,药剂二班的人也在操场上将应援旗帜举高高的。易葭衣没法阻止,只能随他们去了。

第十八章 鱼与飞鸟不相见 16

    校运会到第四天,观看比赛的人越来越多。这天易葭衣要参与跳高、铅球和1500米的决赛,100米栏的半决赛。

    冯朝每天守在易葭衣的赛场旁观看,除了自己要上场的篮球赛,来的比药剂二班还早。舍友和篮球队的人都戏称他是“望妻石”,冯朝听到这个称呼,也没反驳,装作要拿篮球砸他们,几个大男孩嬉笑了一会儿。

    心里在想她对自己肯定是不一样的,尽管一直在拒绝,可是从没有当众对自己动手或者怒骂自己,不然直接一拳将他打倒在地,这样拒绝不是更加干脆嘛。

    可见她不舍得对我动手呀,光是这样想着,冯朝脸上就乐开了花。(某妖女内心:打你?呵呵。)

    玩闹了一会儿,冯朝就准备离开篮球场去操场,下午最后一场是1500米决赛,早点过去占个好位子,不然又要被医药系的挤到后面去了。然而此时,他接到了冯父的电话。

    父子俩这一年多以来关系缓和了不少,平时在学校冯父也会打电话过来询问下生活和学习的情况。

    “喂,爸。”

    100米栏进入了决赛,跳高和铅球都是第一名。药剂二班只有零星几个男生参加比赛,易葭衣想要尽量名次好点,多拿一些积分,这样才不至于垫底。

    最后一场1500米易葭衣也获得了第一,围观的医药系女生眼里的小星星都要溢出来了。一群人仿佛都预见了明天四个项目决赛的第一名归属,这样把总分加起来,成绩肯定在中上游,绝对是历史新高。

    明天还有四个项目,易葭衣早早回到了寝室。班级同学还在聚餐,也很贴心让她赶紧回去休息,明天比赛完再来庆功宴,一起直到天亮。

    七点多的时候,寝室电脑放着音乐,易葭衣随意的翻看着手里的书。突然一阵心悸传来,瞬间的疼痛让她摒住了呼吸。

    身体不受控制地站起来,朝着门口方向迈了一步,然后如断线木偶般无力支撑的倒在了地上。

    易葭衣此刻非常难受,身体有一阵被撕裂般的疼痛,一边想拽着她向外走,一边却僵直的无法动弹,易葭衣想起当初被莫研研灵魂控制住身体时的情形,但那时只是不能动弹,并没有疼痛感。

    心里很焦急的呼喊九,平时回应很快的九二号此时却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想必与冯朝有关,是不是莫研研的灵魂感觉到了什么,所以反应才如此强烈?

    然而九现在却没办法给自己答案,全身僵硬而疼痛,偏偏不知为何。易葭衣从未如此的渴求力量渴求变强,不想再被别人的灵魂所控。

    身体的疼痛让脑子有点发懵,不知过去了多久,突然疼痛褪去,身体一阵轻松,但还是冷汗涟涟,脑子里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

    “你好,辛苦你帮我完成愿望了。对不起让你疼了这么久。”

    这是莫研研的声音,一直使用她的身体,易葭衣对她的声音也十分熟悉。

    “冯朝他发生危险了,很危险,麻烦请你去帮我救他吧。”

    就知道跟那个阴魂不散的人有关系...........

    可是我又不知道他人在哪里,而且你为什么能来直接跟我对话?九呢?

    太多的问题要问,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莫研研的委托任务里并没有保护冯朝这一项。约定的任务都在稳定的进行中,而你却三番五次的影响我,之前顺手解救也就罢了,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如果真的很危险还可能会影响之前的任务。

    凡事都是有规矩的,何况是灵魂进行交易的事。如果中途能轻易篡改任务要求,那你与九之间的承诺又有几分可信?

    似是听到了易葭衣的内心所想,莫研研回答道“我已与九达成协议,任务修改为这一次相救冯朝的性命。要伤害他的是钱穆,希望你能想办法解决掉钱穆,永绝后患。”

    “解决钱穆?那如果我被牵连呢?你父母怎么办?之前的心愿不是让他们为你而骄傲么?”

    “我............对不起,我知道你为了我的心愿,已经做了很多事。可我,已经与九约定了,之前的愿望作废,新的愿望生效,代价是我的灵魂将会消散,再也没有轮回,而消散之前的所有灵魂之力都作为回报给你们,会比之前所作的约定要给的多很多。”

    灵魂消散失去轮回,就是以后所有维度万千空间无尽位面,再也不复存在了。

    之前九说过,除非外力原因灵魂消散,不然所有由神管理的位面里的灵魂都是会入轮回的。

    不过魂力随着轮回一世有增有减,轮回之后的形态也随之改变,有的可能好几世轮回都是小草小树,有的则可能魂力高到可以与九这种存在做交易以达成心愿,更有甚者,则有可能成为九这样的存在。

    而莫研研,却用这样的代价,换来冯朝性命无忧,值得么?而且你还有父母呢,不管你父母了吗?又一次抛弃了他们选择了冯朝?

    “九呢?”

    “九大人说,因为交易的改变,他在这里的媒介只能召回,短期也无法制作媒介与你沟通,只能让我直接跟你交代这些,这些都是在使用我的灵魂之力。我现在灵魂消耗的非常快,能请你快点去救冯朝么?救了他,我也就要消失了,求求你了。”

    易葭衣无语了,你们交易都已经达成了,我还能说不么?

    “冯朝人在哪里?发生了什么危险?怎么就与钱穆扯上关系了?”

    “他现在人在静雨山,我们能不能立刻出发,晚了就来不及了!”

    易葭衣动身出门,既然任务已变,那就先完成现在的任务,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想了想,还是需要为突然外出找个理由,易葭衣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霍教授,跟他说自己有急事外出,能不能帮忙给系主任和班主任请假,就说她是去做霍教授吩咐的任务,所以临时要出门。

    “好”

    霍教授这次回复倒是很快,而且简短。

第十九章 鱼与飞鸟不相见 17

    “你的力量不足以将我的灵魂困在身体之中,所以我分出了一些魂魄一直在冯朝身边。”

    “他现在在一家律师事务所打工,给一个律师做助理,那个律师前段时间接到一个案子,是一个母亲控告有人唆使他儿子吸毒,并怀疑她儿子的死与那些人有关系。因为她儿子之前将一份加密文件交给她,过不多久就死了。这位母亲找了律师要为儿子伸冤,顺便将儿子交给他这份看不懂的文件交给了律师。”

    出发去静雨山的一路上,莫研研将自己了解到的都告诉了易葭衣。

    那个律师也还没破译这份文件,但被那些人知道了文件在律师这里。

    逼死那个儿子的人是钱穆那边的,文件的内容应是对钱穆威胁很大。

    之前死者的母亲已经闹到了媒体那边,他们怕越闹越大牵扯到加密文件上面,就找上了冯朝这个不起眼的兼职小助理,让他将文件偷出交给他们,冯朝不肯。

    冯父之前好赌,钱穆那边有人认得他,使计找借口将冯朝父亲骗至一处,随后打电话给冯朝,威胁冯朝约律师到静雨山上,逼问出文件收在何处,并取出交给他们,不然冯父性命堪忧。

    他们预备在冯朝拿文件过来之前杀死律师嫁祸给冯朝,之后将冯朝杀死毁尸,伪造成畏罪潜逃,再强迫冯父签下大额赌债欠条,这样就是一宗因家人亏欠巨额赌债,铤而走险逼问银行密码错手杀人随即潜逃的案件,与之前死者交予母亲的文件并无关系,钱穆等人就能撇清关系。

    这么复杂?听着其中的弯弯绕绕,回想从前在魔教,行兵布阵、阴谋诡计、背后阴招,都是左护法怜榷来做的,也算个狗头军师。

    易葭衣一向不喜欢琢磨这些,直接杀人比较干脆。不过心中暗道还是要多学一些心眼诡计,好听点就是谋略。对以后做任务应该会有帮助,尤其是现代这种法律戒严处处摄像头的社会。

    “现在冯朝已经约了律师在山上准备逼问,如果他下手没了轻重,那律师的死就真的归咎到他身上了,求求你一定要救冯朝。”

    “命运弄人,我不懂为何重来一世,冯朝怎么还会和钱穆有纠葛。但我现在的灵魂已无力支撑我观察冯朝的状况了,请你在我消散之前救救他,让他不再受到钱穆的迫害,求你了。”

    莫研研的口气充满了悲恸,不知是为自己的消散,还是担忧冯朝的安危。

    对于莫研研的选择,易葭衣并没有惋惜或者伤感的情绪,每个人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况且轻易就能更改自己的心愿,前一世的枉死也怨不得别人了。

    至于毫不知情的莫家父母,才是最无辜的人啊。

    在现代这几年无意间看过一句话,非常贴合易葭衣此刻的心情,情情爱爱什么的真的耽误我行走江湖。

    车子停在了静雨山车道旁,莫研研之前得知的地点离行车道还要步行很长一段。

    一路走去全是并不算“路”的山路,这时下起了蒙蒙细雨,给这春末初夏的天气带来丝丝凉意。

    细雨打在身上很舒服,这样程度的雨对明天校运会应该不会有影响,易葭衣在想。但是对想要毁尸灭迹的钱穆等人来说,真是天时地利。

    对她来说何尝不是呢。

    不过不能将火引至自己身上,不然莫家父母会很伤心的。一直以来将他们当作任务第一目标,而且相处这段时间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好,不能让他们后半辈子背上女儿是罪犯的恶名。

    还是挺艰难的,真会找事儿。

    等莫研研灵魂消散,要把冯朝揍一顿,以泄长期以来心中的憋屈。

    凭借着身体的灵活,易葭衣没多久就接近了冯朝所在之处。

    此时律师侧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双手在身前被束缚住,露出来的一侧额头隐隐有血迹。冯朝在律师旁边,跪坐双手撑地,表情惊恐而决绝,正大口喘着气。手握水果刀,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向着律师身前的手准备砍下。

    小王八羔子胆子真大,易葭衣疾步跑过去,冯朝听到身后响动,转头看来,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随即被易葭衣一脚踢中手腕,水果刀飞出去掉在草地里。

    “你。。。。”冯朝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易葭衣一拳打中脸,头一偏倒在了地上。

    易葭衣试探律师的脉搏和呼吸,确定人只是昏了过去,随后检查了下脑袋的伤势,应该是倒地时撞击碎石所致,可能有轻微脑震荡。不过要先把过会儿来处理“善后”的人收拾了,不然怕是要被钱穆狗急跳墙今晚一锅端了。

    自己一人是没关系,主要身边还有两个猪队友。

    易葭衣在律师身上两处穴位按了下,律师很快苏醒过来,脑子昏昏沉沉的辨认了一下眼前的少女,确定不认识。然后看向少女身后倒地的冯朝,眼睛瞪大,身体向后躲。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被后面这个傻子弄成重伤问出文件的下落,就算不死,后面还有人会来补刀,反正都得死。”

    “第二,乖乖听我的,告诉我文件在哪里,我保你。”

    “后面还有人要杀我(他)?”律师和冯朝同时震惊的问道。

    易葭衣侧脸瞥了冯朝一眼,“不然怎么把这件事彻底栽赃给你?”

    说完回头盯着律师“速度,那些人应该已经在山下的必经之路附近埋伏了,没有时间给你思考太久。”

    不同于冯朝逼问时的惊慌不已和徨然无措,眼前的少女说话十分自信,眼神坚定。之前本料定冯朝不会对自己怎样,以为只是贪财,却没想到背后竟有人要取自己性命。律师思考了一下,很快想好,告诉了易葭衣文件的地点和获取密码。

    这么简单就问到了,冯朝愣了下,长吁一口气,那就不用切手指了。

    易葭衣转头看向冯朝,“听到了吧,你现在去拿文件,那些人为了让自己脱离干系,在你从那幢楼出来前不会对你动手的。你拿到文件之后,不要出大楼,找个地方躲着,等我联系你。”

    “可是我爸在他们手上!”冯朝焦急的回答。

    “文件在我们这里,你爸不一定会没事,可你把文件交给他们,你爸一定没命,还没懂么?”

第二十章 鱼与飞鸟不相见 18

    冯朝眼睛失去焦点,低头痛苦的挠着头发,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这个数次帮助自己摆脱困境的少女,心里无来由的有一股信任,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你呢?”

    “后面有一群螳螂过来,我要做这个黄雀。”易葭衣说完,抿嘴笑了一下,颇有几分当初叱咤江湖的绯红妖女的味道。

    冯朝只是手腕和脸部有伤,行动无碍,起身朝山下走去。律师看着易葭衣,问“我现在怎么办?”

    “下山去停车的地方。”

    “什么?那些人不就是在山下埋伏么?为什么还要过去?我们在山里躲起来然后报警啊,山上这么大,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我们的呀。”

    “山上这波人截不到你,一定知道有变,会去对冯朝下手,况且他父亲还在那些人手里,只能将计就计了。”

    看到律师眼里的犹豫,易葭衣叹了口气,“毕竟是你接手的案子,才导致了冯朝父亲被扣住威胁他,我现在要找到他父亲所在,尽量救出来,不然,冯朝只怕大受打击从此一蹶不振再次步入歧途。”

    律师皱着眉头,没认真想她说的“再”是什么意思,妥协的点了下头。

    我真是老妈子,还要为冯朝的心理问题考虑,心累。易葭衣叹气。

    按照易葭衣的计划,律师跌跌撞撞颤颤巍巍的向山下走去,一路只听到律师的脚步。淫雨霏霏,落在身上格外的阴寒,律师忍不住回头,却没看到少女的身影,也没有丝毫声响传来,好像没这个人的存在。律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山下走去,身体因为寒冷,加上恐惧,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看到行车道了!路灯的光线透过树叶照过来,尽管微弱,却有如塔楼带给迷路船只方向的明灯。

    律师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却突然有踩动落叶的声音,律师下意识的回头,一条粗麻绳眨眼间就套上了脖子,身后是个魁梧的男人,律师双手攥住麻绳,却阻挡不了麻绳勒紧。

    “救。。。救我!”

    话音还未落,身后男人的手突然一松,绳子带动着律师的身体向后倒,直接躺在了男人身上。身下的男人没了动静,律师惊恐的睁大眼睛,双手胡乱的想把绳子扯掉,却不得章法。

    旁边传来沉闷的嘭击声,还有男人气急败坏的叫骂和倒地声,但没有少女的声音传来。

    脖子被绳子套住,身下还有个男人,律师很用力才挣扎着坐起来,慌乱中手撑在后面滑倒了好几次。

    突然一声清脆短促的枪声响起,紧接着传来女子的闷哼,接着是一个男人的痛呼声,再在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之后,周围恢复了平静。

    律师也已经胡乱的扒拉下了麻绳,赶紧朝少女走去,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四个男人,均已昏迷,离少女最近的一个男子,身旁掉落一把装着消音器的枪,而她的右手臂划破一道浅浅的伤口。

    易葭衣第一次见到枪的实物,却没想到是用在自己身上。幸好天暗,这男人也是个枪法不好的样子,子弹打偏,只擦伤了手臂。

    示意律师将麻绳拿过来,然后割成几段,将昏迷的几个男人手脚在背后捆在一起。

    看到少女娴熟的将几人拧巴的绑在一起,然而这几人都没有醒来,可见其下手有多重。律师不禁又连打了几个哆嗦。

    扒下其中一人的外套,将地上的枪包裹起来,易葭衣没接触过枪,不敢乱碰,生怕一不小心走火。然后走到唯一有枪的男人面前,随手扒下他的袜子塞进嘴里,然后一按穴位,让他醒了过来。

    这个男人不算高,但很精壮,睁开眼之后痛哼了一下,然后定睛看着易葭衣,开始挣扎。无奈易葭衣绑的非常有技巧,完全挣脱不开。

    “不用白费力了,我堂堂......这结你解不开的。”易葭衣头上用冯朝的外套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眼睛,尽量用低沉的嗓子说话,无奈易葭衣只会易容不会变音,只能捏着嗓子说话。

    “打电话给钱穆,就说事情已经办好了。还有,钱穆把冯朝父亲关在哪里?”

    听到钱穆的名字,男人眼中露出震惊的神色。但是依旧愤愤看着易葭衣,表示不会听从。

    不听从,好呀。易葭衣搓搓手走进了男人。

    听见男人难以忍受的闷哼声,律师好奇的凑近看了看,此时男人脸上满是水渍,不知是雨还是汗。终于男人扛不住了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会照做。

    早听话不就好了。

    易葭衣将男人嘴里的臭袜子拿走,男人说自己并不知道冯父在哪里,自己只管弄死律师,冯父那边是跟着冯朝的那些人负责的。

    刚刚用的是从怜榷那儿学来的刑讯手法,几乎没人扛得住,易葭衣直觉他没有说谎。也不再浪费时间,拿出他的手机,拨号过去,显示是钱哥。

    “喂,小虎”

    “是我,钱哥,您交待的事情办好了。超仔他们也已经跟上姓冯的小子走了。”

    “没留下痕迹吧?”

    “没有,按您的吩咐,绳子都拿走了,而且下雨,方便我们掩盖痕迹。”

    “嗯,收拾好先回去吧。”

    “是,钱哥。”

    挂断电话,还没等男人说话,易葭衣再一次打晕了他。

    “杀人未遂,故意伤人,非法携带枪支,这些你应该比我懂吧。”

    律师点了点头,一路过来终于有自己会的了,感觉在这个少女面前自己脑子都不大好使。

    易葭衣点头表示孺子可教也,然后要带着律师一起走。

    “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你的事务所,冯朝还在那儿呢。”

    律师也不再多说话,找到自己停在路边的车,上车一起去办公的大厦。

    事务所在市中心的一幢高大写字楼里,夜晚也是灯火通明,安保工作做的挺好。一路上,易葭衣给律师解释了为何会招惹来这样的麻烦,根源就是那份保密文件,里面具体什么不清楚,但应该跟本市某黑帮的贩毒罪证有关。

    本以为是意外死亡的索赔案件,却原来有这些弯弯绕绕,律师无奈,真是无妄之灾呀。

第二十一章 鱼与飞鸟不相见 19

    律师开车很快到了办公楼附近,易葭衣让他在车里等待自己消息,拿了他的员工卡,从大门走了进去。

    在律师办公室见到焦急等待着的冯朝,易葭衣拿过了那份保密文件,是一个小小的u盘。就因为这个u盘,任务发生那么大变化,莫研研灵魂即将消散,一向表面冷静的某妖女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将u盘还给冯朝,翻桌子找出其它大小相似的u盘,然后让冯朝脱衣服。冯朝愣住,“脱,脱衣服?”

    “对啊,快脱,难道我还能对你做什么不成?”

    冯朝乖乖听话脱了衣服,心想,我倒是希望你对我做些什么。不过这话可不敢说出口。

    脱到就剩短袖和短裤,易葭衣喊了声停,小王八羔子脱衣服倒是速度快,不喊停是要脱光么?

    冯朝脱下来的衣服尺寸大,易葭衣都没脱自己的衣服,直接换上了他的外套、卫衣和牛仔裤。

    将腰带勒紧,找了把剪刀把牛仔裤角剪掉一截,带上了卫衣帽子,在外面光线昏暗,装一装还是可以的。

    然后转头对只剩短袖短裤的冯朝说,“我出门之后过十分钟,你打电话给律师让他上来,你们在这里等我消息,等我联系你们的时候,就打电话报警,让律师找媒体,准备播报黑帮贩毒谋杀绑架栽赃的大新闻。”

    “那我爸呢?”冯朝急切的问道。

    “我会问出他所在,然后告诉你,报警的时候让警察去营救你父亲,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我会尽量保证你父亲的安全,但是。”易葭衣看着冯朝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世事无绝对,我会尽力去做,但如果有不好的结果,你也不要因此做违法的事情。冯朝,你是成年人了,你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目标,你不要再辜负莫研研的心愿。”

    莫研研不就是你么?

    来不及多细想,见眼前的少女要向外走。冯朝不顾自己只剩短袖短裤,上前握住易葭衣的胳膊。

    “你要注意安全,一定要平安回来,如果你出事,我也活不了了。”

    易葭衣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甩开冯朝的手,“我刚刚说的你都忘了么?你是你,我是我,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选择,不要再被别人影响好嘛?不然莫研研所做的真是,浪费!”

    说完转身走了,徒留下冯朝。

    此时的他只能祈祷易葭衣和冯父一切顺利,一定要平安,同时懊恼自己没用,没钱没权没势没武力,一点忙都帮不上。

    冯朝急的双拳攥紧,眼眶发红,却也无计可施,牙根咬紧,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紧紧盯着墙上的时钟,只等十分钟之后打电话给律师。

    那头易葭衣穿着冯朝的衣服,带上卫衣帽子遮住脸,此时进出大厦的人只有零星几个了,远处盯梢的很明显能看到假扮冯朝的自己。

    果然,打车的时候,后面一直跟着一辆黑色的车。易葭衣默不作声,坐着出租车向之前约定的启惠码头过去。

    到了码头,易葭衣步行到之前说的交易地点,一个小厂房旁边。门没锁,里面空无一人。

    超仔一行五个人推门进来,打开灯,瞬间亮如白昼,几人适应了一下光线,发现里面并没有冯朝。小厂房并不大,一眼望去没几个能藏人的地方。超仔跟身边人示意了一下,分散开来向里走去。

    “冯朝,出来吧,你爸在外面等着呢,文件交过来,你们可以走了。”

    突然灯熄了,眼前一暗,众人眼睛还没适应这突然的变暗,超仔闭着眼睛,凶狠的喝道,“冯朝!你耍什么花招?连你爸的性命都不顾了么?”

    刚想睁开眼睛,突然腿上一阵剧痛传来,超仔忍不住跪倒在地,痛呼出口。这时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他的喉咙,身旁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别叫了,冯父在哪里?”

    “你不是冯朝?”超仔沙哑着声音说道,一只手悄摸摸的想去拿手机。

    还没拿到手机,一只脚就踩在超仔肩膀处,用力一顶,这只手臂就脱臼了。男人痛的想嚎叫,却被易葭衣掐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别白费力气,别做无用功,回答,冯父在哪里。”

    超仔起初也是倔强不肯说,被某妖女招待了一会儿,很快就吐露了出来。

    冯父就在这个码头,钱穆有辆游艇在这里,停的有点远。只待超仔将冯朝沉尸江中,冯父签了欠条之后,便与子同沉了。

    这么说他们很快就会过来了,将超仔打晕和其余几人绑在了一起,易葭衣发了信息给冯朝,通知他马上报警,并告知了冯父所在。

    钱穆本准备将冯父绑着过去,看到同样被绑住的儿子,威胁他签下欠条。这也是个硬骨头,挨了不少打,就是不肯签。

    在冯朝到了码头之后,许久没再收到超仔的消息,钱穆感到疑惑,带着一帮人朝那间小厂房过去。

    下了游艇,走到停车的地方,一旁的人为钱穆打开后座车门,钱穆弯腰进去。在车门即将关上的刹那,刚刚为他开车门的男人突然一头栽了进来,上半身压在钱穆身上。

    “你怎么。。。”钱穆话尚未说完,一个人钻了进来,一拳打晕了前座的司机,然后将倒在钱穆身上的男人一脚踹了出去,关上了车门。

    钱穆刚想伸手拔枪,易葭衣早有防备,一肘击在钱穆下颚,扯住钱穆手臂,两条胳膊直接拉脱臼。

    下颚的撞击让牙齿咬中舌头,嘴里满是血腥味,向外吐出一口血,里面还掺杂了一颗牙齿。此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舌头发麻。钱穆瞪着眼前蒙住脸的人,大着舌头问,“你是谁?要干嘛?你敢对我动手!让你走不出这里!”

    还挺横的嘛,易葭衣快速对着钱穆身上的痛处招呼了几下。

    “你不想活了吗!”

    “住手住手!”

    “放过我放过我!别打了!”

    没经受几下钱穆就认怂的求饶。此时车子外面已经传来了拍击声,一众小弟在急切的询问老大如何了。

    易葭衣放下钱穆那边的车窗,露出一个缝,钱穆按着她的要求对外面吼,“滚远点!”

    一众小弟看见老大好像没大碍的样子,都停下了拍打,听话的走开了一点距离。

    钱穆回头,“他们走开了,然后呢?你是谁派来的?想要什么?”

第二十二章 鱼与飞鸟不相见 20

    用从刚刚超仔那些人身上顺过来的腰带,绑住了钱穆的手脚。(冯朝的室友阿羽想写本书,书名《捆绑69种方式之热爱捆绑,热爱生活》)

    确定捆好了钱穆,易葭衣这才对着他说,“让你的人,带着冯朝的父亲去最近的警局。”

    “什么?去警局?”

    一掌拍下来,易葭衣压低声音带着不耐烦的口吻,“叫什么叫?还想再受点罪?”

    “哼,就算他到了警局又怎么样,你们敢这样对我,一定死的很惨!”

    哎哟,继续横?于是弯腰将钱穆一只脚踝也拉脱臼了。

    “嗷!唔。。。。”哀嚎刚要发出来,易葭衣手掌一推,将钱穆下巴合上,将惨叫捂了回去。

    “省点力气,真这么喜欢受罪的话,可以继续。”

    想到刚刚的疼痛,钱穆打了个寒颤,冷汗流下来,一滴进了眼睛,有点酸涩。狠狠的眨了几下眼睛,视线恢复,钱穆恨恨的点头答应了。

    叫了一个人送冯父去最近的警局,看到冯父坐着黑色车子走了,易葭衣长吁一口气,总算解决一个大麻烦,还剩下眼前这个最大的麻烦了。

    冯朝到底打了电话没有?警察怎么还没来,一直折磨人也很辛苦的。易葭衣心累。

    手臂之前被子弹擦伤,随意包扎了一下,不严重。但是一直在下雨,伤口泡在湿衣服里,容易发炎。

    突然一发子弹打在后挡风玻璃上,幸而只是玻璃裂成蛛网状,却并没有碎开。

    “妈的,谁开枪?老子还在里面呢!”钱穆受到了惊吓,幸好车子改装过,不然子弹进来,自己不死也是重伤。

    双手脱臼,只好让易葭衣拨号给外面的人,接通之后,钱穆吼道“刘悦明!老子还在里面!你们开什么枪?!”

    “钱哥,有兄弟去了警局,如果知道我们都在这儿,警察很快就会过来的,兄弟们只能孤注一掷了!”随后那边就挂了电话。

    刘悦明是在这两年从之前的酒吧出来跟在钱穆身边的,一直在接洽毒品贩卖这方面。胃口越来越大,心思也越来越多,听说钱穆被劫持了,想趁乱让他重伤,甚至死了,这样自己就有机会掌握着帮里的大权。

    钱穆怎么会不知道刘悦明的心思,骂骂咧咧着,让易葭衣帮忙拨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东子,刘悦明那小子过来的目的不简单,你们看住他们,不要让他们开枪,老子人还没出来,冲着车里开枪,是想让老子成马蜂窝吗?”

    易葭衣双手抱臂,冷眼在旁看这群人窝里斗。上一世他们就是黑吃黑,被莫研研钻了空子一网打尽。真是狗改不了吃粑粑。

    不过他们说的对,警察快来了,她也要尽快脱身。

    突然又几发子弹打在前挡风玻璃上,玻璃没碎,可是裂缝却越来越多。钱穆惊吓的大叫,易葭衣也眼神凝重。

    只是打架,捆绑,甚至用刀子都可以。但是,枪这玩意儿威力太大,而且并没有研究了解过,从来没有估算过自己的身手能不能躲开。

    而且在车子这狭小的空间里,如果子弹射进来,是一定躲不开的。

    视线看向外面,场景已经有点混乱,分成了两边,正在激战。易葭衣估算了一下现在下车逃跑的可能性,孤身一人下车,两方人都会先来解决自己,带着钱穆下车,刘悦明那边会暗下黑手。

    不好办,警察怎么还没来,再不来本护法就难以逃出生天了。不过这样算下来,冯朝冯父和律师都救了,u盘在他们手上,就算今晚不幸肉身死亡,任务也算完成了吧。

    “莫研研,现在算任务完成了么?”

    脑海中一片寂静,并没有听到任何回复,难道莫研研的灵魂已经弱到无法说话了。

    呵呵哒,一个两个都是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家伙,没一个靠得住的,只能靠自己。某妖女含泪下定决心,赶紧多做任务,要很多很多魂力,尽快变强大!

    一梭子弹射中了轮胎和车门,车子失去平衡,缓慢歪向一边。此时钱穆已经闭上了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求神告佛祈求保佑自己。

    这时外面的人突然发狠了一般,接连对着前挡风玻璃的一处裂缝开枪,撑不了多久,这块玻璃终于裂开,碎片冲向钱穆两人。

    易葭衣迅速拉着钱穆缩进车椅下方,刚想扛着钱穆向外逃,好歹少一方势力对自己开枪,而且有个肉盾,能挡一点是一点。

    扛起钱穆到一半突然脚下一软,将钱穆摔在了车椅上,又传出一阵哀嚎。

    力量怎么小了这么多!易葭衣震惊,随后想到,这难道是莫研研灵魂消散对身体的影响?

    我x!易葭衣忍不住爆了粗口,掉链子也就算了,还这么坑人!

    只能等死了吧。易葭衣无奈,力不从心,难以绝处逢生了,只是可惜了莫家父母,很想让他们为女儿感到骄傲啊。

    突然外面一阵明亮的光束照过来,有威严的声音经过喇叭放大传过来,“前面的人,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手里的枪,全部投降,不要反抗。再重复一遍,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某妖女眼睛一亮,救星呀,及时雨!

    钱穆也睁开了双眼,努力用三肢脱臼的身体向外爬,易葭衣好心的为他打开了车门。

    “我自首,我自首,不要杀我,救我,救命呀!”

    终于出了千疮百孔的车子,钱穆发出生平最大的嘶吼。前有打伤捆绑自己的狼,后有开枪想要自己命的虎,还是警察叔叔那边安全,钱穆流下两行泪。

    被包围下的黑帮众人认清了形势,没怎么反抗就被一一逮捕了。

    冯朝和律师并没有过来,易葭衣趁乱用尽全力跑到岸边跳入了江中。在江中运行着简易的龟息法,游了一段,从另一侧上了岸。

    走了一段路,找到电话亭,用冯朝裤子口袋里的零钱打了个电话给霍教授,这人不善言谈,还会帮自己圆谎请假,应该不会大嘴巴。

    电话接通,对面果然一片寂静,易葭衣自顾自报了自己的身份,还有位置,低声下气请求霍教授来接自己。加上全身湿透,半夜风寒,带着颤音,语气可怜至极,希望霍教授看在自己身娇体弱的份上赶紧过来接她。

    “嗯。”霍教授回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这是答应的吧!易葭衣眼睛光亮亮的挂了电话,剁了剁脚想驱散半夜的寒冷。

第二十三章 鱼与飞鸟不相见 21

    幸好这几年勤加锻炼,体质还行,身体现在并不虚弱,只是力量少了很多。但是根据这个情况下去,力量越来越少,想必体力也会慢慢支撑不住了。

    但是任务完成了么?

    “是的,完成了,多谢你。冯朝没事,钱穆他们也被绳之以法,多谢你,真好。”

    脑海里突然响起莫研研的声音。易葭衣强忍住没翻白眼,果然靠不住,刚刚怎么没说话。

    “我要消散了,交易已完成,你想离开随时可以离开。多谢你,再也不见了。”

    随着声音越来越小,莫研研轻轻哼起了一小段曲调,最后这声音随着灵魂消散而湮灭在易葭衣脑海中。

    从莫研研的记忆中,易葭衣知道这是冯朝上一世经常给莫研研唱的一首老歌,是一部电视剧的主题曲。电视剧是讲一个落魄书生与一个山中女妖相恋,不被众人所接受,女妖最后被道士打的魂飞魄散,书生也被清除了记忆,世上从此只有道士记得女妖的存在。

    眨了眨眼睛,易葭衣扫开刚刚那首曲子带来的一丝伤感,蹲在地上环抱自己,借以取暖,等着霍教授到来。

    轰隆隆的油门声靠近,易葭衣抬头打量眼前的红色轿跑,额头黑线。

    就知道这个教授是个骚包。

    到了教授家里,进了客房,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第一个任务总算完成了,是立刻走么?还是再做些什么让莫家父母感到骄傲?

    不过肯定不能这样直接离开的,不然他们得多伤心。毕竟第一个任务,还是圆个好一点的结尾吧。

    重新包扎好伤口,跟霍教授打了个招呼,然后关上门,疲惫的直接躺床上,一秒入睡。

    迷迷糊糊中,似乎坐在一艘小船上,身体摇来晃去,脑海也昏昏沉沉的。意识回笼,想起来昨晚睡在霍教授家里,易葭衣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映入的是霍教授的大大的俊脸。

    见她醒了,霍教授不再摇晃她,直立起身,双手插兜,抬下巴点了一下床头方向。易葭衣看过去,床头柜上闹钟显示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易葭衣撑床坐起来,脑袋昏沉,注意力一时竟无法集中,怎么会睡了这么久,这是怎么了?

    抬眼看着霍教授,刚想说什么,突然眼前一黑,人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易葭衣扭头看着手背上的针管,连着点滴,旁边莫母头枕着手睡在易葭衣床边。另一边莫父正坐在沙发上,闭眼休息。

    “爸,妈。”轻唤了他们一声,嗓子干渴而沙哑。

    莫家父母瞬间反应过来,睁开了眼睛,焦急的询问易葭衣身体感觉怎么样,渴不渴,饿不饿,诸如此类。

    大致猜到自己身体的状况,但还是装作迷茫问了句,“爸妈,我怎么了?”

    莫家父母对看了一眼,嘴唇张了张,嗫喏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说,只是劝易葭衣放心,喝点水,然后叫来了医生。

    医生在为易葭衣检查的时候,莫母终于忍不住,手捂着嘴巴,走到了病房外面,隐隐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冯朝随后也走了进来,双眼通红,似是几天没睡的样子。医生在为易葭衣做检查的时候,冯朝就在一旁紧盯着她,像是怕她不见了的样子,一言不发。

    等到医生检查好,叫了莫家父母到门口去嘱咐一些事情。这是冯朝才走到易葭衣病床边,见到眼前心爱姑娘苍白的脸,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苍白,冯朝心中抽痛。

    “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你才这样?”

    对啊,是因为你啊,因为你莫研研灵魂才会消散,支撑不住**导致这样。但易葭衣不会说出来的,随后口气不好的说道。

    “别给自己加戏了,我自己的原因,关你什么事。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能不能走开,别出现在我面前。”

    冯朝肩膀颤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遂了易葭衣的话,向外走去。这时莫家父母走进来,莫母看到冯朝向外走,见拉不住,便也一起走了出去,在门口两人交谈了几句。

    莫父则走到易葭衣病床前,安慰道,“研研,没什么大问题的,你就是贫血,休息两天就能出院了,放心吧。”

    易葭衣眼神明亮的看着莫父,叹了口气说,“爸,别骗我了,跟我说实话吧,让我能更好的接受治疗。”

    没想到女儿突然这样说,莫父一直绷着的眼泪终于涌了出来,断断续续跟易葭衣说明了情况。

    检查结果表示易葭衣的各个器官开始衰竭,像是脊髓小脑变性症,但远比这个症状衰弱的要快。也排除了受到辐射,只能进一步研究,目前具体病因未知,检查不出来。

    易葭衣了然,灵魂没了,**自然支撑不住,九也不在,也不知道这样还会不会消耗自己原有的灵魂之力。

    心中已有了一个计划,想为之前做了三年多的任务做个结尾,尽管可能并不会实现,因为她明显感觉到现在这副身体无法支撑太久。但还是想要尽快实施,然后再离开这个世界。

    对着莫父笑了笑,易葭衣轻言安慰了起来,但毕竟身体不太好,很快闭眼睡着了。

    再一次醒来后,易葭衣对着病房里的莫父,说希望能与霍教授联系一下,有事找他。旁边的冯朝见她醒来,就默默的退了出去。

    女儿是被霍教授送来医院的,他们只当是易葭衣在做实验研究时突然昏迷,并没有多做他想。

    霍教授来了之后,易葭衣要求二人独处,有事相商,莫家父母尽管担心,却也退了出去。

    莫父到楼道去抽烟,见到已经在这里烟熏火燎的冯朝,想了想,然后说道,“孩子,研研的情况你也知道了,也许你是真心对待我们家研研,但是她这样子,不知道还有多久,还有多久好活。”

    说到这里,忍不住哽咽,然后继续说,“你还是别再浪费时间在研研身上了,不然太耽误你了。”

    “不耽误,叔叔,一点都不耽误。”

    冯朝扔了烟头,掷地有声的说道,“我不奢望与她在一起,只求你们别赶我走,我就在旁边守着她就好。”

    莫父见劝不住,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十四章 鱼与飞鸟不相见 22

    病房里却是一片和谐,易葭衣再次对霍教授确认,自己提出的学术观念是不是有可行性?

    用自己独特的制毒配方和手法,以毒攻毒,来攻克体内蛰伏的某种病菌,这种病菌有隐藏致癌性。

    以毒攻毒平衡这种病菌,从而让众多可能患此癌的人不再受到这种菌类引发的癌症威胁。制成一种疫苗,这样人人都可以注射来预防这病菌引发的癌症了。并且如果可行的话,她想尽可能的想参与进来,能参与多久算多久,只求最后成果的署名之中,有一个位置给“莫研研”。

    霍教授沉默许久,早已习惯了他的沉默,易葭衣耐心等着。

    “如果可行,我联系你。”霍教授说完,转身走了。

    易葭衣难以置信的瞪大眼,有史以来听过霍教授说的最长一句话了,真是难得。

    接下来的日子,易葭衣就在医院中,在反复的检查,吃药,调养中度过。

    尽管是杯水车薪,这具**已经承载不住原主的灵魂消散,从内部开始腐烂了,但易葭衣仍然每天乖乖遵医嘱来做。

    期间医药系不少同学来看望自己,女生几乎都是红肿着眼睛,有些男生也眼眶红红。

    这群青春小孩子呀,易葭衣微笑着安慰他们,聊了挺久。尽管最后一天的校运会易葭衣缺席了,可药剂二班的分比去年仍是高了很多,而且她是七个项目预赛均通过,也被记录了下来,成为这一届的传奇人物。

    来这个世界之后,都是忙于完成任务,并没有跟这些同学交流过太多,现在任务完成了,虽说身体不好,却轻松了不少。

    见她脸上露出疲态,这些同学们也一一告别了。

    两周之后,霍教授主动过来找易葭衣。告诉她,计划有进行的可能性,已经成立了研究小组,如果她身体好转一些,下个月可以过来阡州药物研究所的实验室。

    易葭衣惊喜的点头,没想到只是危急之中病急乱投医的想法,却能有可能实现。交代完之后,霍教授就离开了。

    之前就留意到了霍教授眼中的红血丝和浓浓的黑眼圈,易葭衣叹了口气,尽管这个教授麻烦多多,但真的是个好教授,不过时间不够,是没有什么机会能够报答他了。

    调养了将近一个月的身体,易葭衣努力做出自己没大碍的样子,坚持进了霍教授的实验团队,然而身体虚弱,用脑容易犯困,只能提出一些不同于这个世界医疗体系的一些观念,加入自己的想法,并不能做太多实验。

    莫家父母也担忧女儿的身体状态,工作日只让她在实验室4个小时,超出时间一定要压回医院。

    学校那边已经办理了休学,工作日去霍教授的实验室,周末在医院。

    这样又过了两个月,这一天是周末,易葭衣正跟父母一起在医院草坪晒太阳,突然觉得身体一空,隐隐有一股排斥力,要将自己的灵魂脱离这具内部溃烂的**。

    明白时限已到,便不再多做纠结。易葭衣回头,对着推轮椅的莫父和旁边的莫母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远处一直在守着自己的冯朝。一句话都没有说,闭上了眼睛。

    在意识消散前。耳边传来了一阵哭声。

    灵魂回到了第一次见九的海中木屋,易葭衣现在看这个木屋,明白里面很多物件是什么东西了。

    圆圆的水床,吧台可以调酒可以品茶,浴缸放置在透明玻璃上能看见海里不知名的生物,假太阳有光线无温度,还有露台的滑滑梯,这不就是海岛上顶级奢华私人定制的超星级度假酒店么?

    建这个木屋的人挺会享受的,不过先跟九这杂毛鹦鹉把帐算一下。

    还没等易葭衣召唤,九就忙不迭扑腾着翅膀飞了过来,站在易葭衣肩膀上,羽毛扫过她脸颊,有点痒。

    “小二二,这次任务完成很棒哦,而且得到了比预期多很多的魂力,真的是超厉害呢!”

    声音听起来有点谄媚,嗯,别想转移话题。

    “首先,任务未完成会损耗我原有的魂力,这个你为什么提前不说?”

    九的眼珠子灵活的转动了几圈,“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嘛。”

    “怎么会无关紧要?如果早知道,我就。。。”

    “你就怎么样?难道不做任务了吗?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易葭衣思考了一下,回答道,“那起码,我可以选择一下任务呀。”

    九忍不住嗤笑一声。

    “小二二,你想的太简单了吧,先不说你现在这一点点的魂力,能让你完成心愿的人选择本就有限,托愿人倘若魂力比你高太多,你无法驾驭他们,灵魂会被排斥,**动弹不得,而且那种撕扯的痛你不是体验过了吗?”

    就是那时莫研研察觉到冯朝有危险,而让自己有撕裂般的疼痛。易葭衣自认为忍痛的程度十分的高了,那样的痛楚都很煎熬,况且身体不能动,更是难过不已。

    “我现在的能力不能撒网捞鱼的挑选托愿人,然后从中选合适的给你。我只能根据感应到的魂力强弱,再模糊的感知这人的意愿范围,然后确定了这人的方位,再正式做下约定。”

    “所以小二二你别挑三拣四的了,我也希望你的魂力尽快强大,能够帮我捉住蜃魍,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九的语气突然变的有些严肃,是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但易葭衣现在有更急切的事情要问,也没做多想。

    “任务完成之后,原主若是去轮回了,如果我还想继续留在那个位面,会消耗我多少的魂力呢?”

    “这要看托愿人本身魂力强弱了,原本就强,你消耗的也多。而且托愿人灵魂走后,这具**与你的灵魂并不契合,多少会出一些问题的。就算你要留,建议你别留太久。”

    易葭衣听到这个,低下头默默的思考起来。

    “这个我心里有数了,不过最重要的事情是,难道在任务过程中,托愿人可以随意修改心愿么?那这样我之前所作的可能都是浪费,若是原主改过的心愿与原先的心愿大相径庭根本无法完成,这样难道后果全由我来承担么?”

第二十五章 恭贺皇上喜当爹 1

    “小二二你放心,莫研研那件事只是巧合,一般的灵魂在未轮回之前是不能分出几缕意识去观察别人的。这个莫研研在之前应该是可能接触过其他一些我们这类的存在,不知如何让她学来了灵魂修炼的方法,让她能够练出魂力分身,虽然特别的弱小。”

    “她的记忆被消除了,所有相关的痕迹都消除了,所以我之前完全没感觉到。”

    “而且她更改了心愿之后,任务更加简单,这样你能得到的魂力更是多了不少,算是个便宜买卖吧。”

    “最重要一点就是,她固执己见一定要修改心愿,不然宁愿耗尽自己魂力,也不让你动弹,并且你会一直承受灵魂撕裂的痛苦。说白了就是你太弱了,我也是没办法,如果不与她更改心愿,你无法行动,怕是这次任务就直接失败了。”

    易葭衣满头黑线,所以还是怪我咯?

    无奈叹气,不过九说的都是对的,究其原因,还是她太弱了。

    “你的意思是,灵魂也是可以修炼的?那何不直接让我修炼来增强魂力?”

    “莫研研那习得的是邪法,以她那点皮毛的水平,再练下去必然魂飞魄散。而且就是因为修炼过一点皮毛,所以在献出所有灵魂之后,她才会消散的那么迅速。”

    “况且小二二呀,你现在这点魂力不够用的呐,好一点的修炼方法也不适用的,你的灵魂承载不起。”

    就是没有捷径可走了?

    易葭衣再次叹息,还是乖乖去做任务,多多加强魂力吧。

    “这次任务完成的魂力什么时候给我呢?你要抽取多少呢?”

    九听到后面那句话,爪子一下没站稳,滑了一跤,连爪子带翅膀扑腾了好几下才重新站在易葭衣肩膀上,然后说道,“这个,这个,也不是我一定要从你那里拿什么提成啦。你知道啦,寻找托愿人,定位托愿人方位,与他们交易,都需要魂力的啦,如果都用我自己的,跟不上我的修炼速度的啦。”

    葭衣忍俊不禁,现代工地介绍活给别人,包工头都还要拿提成,这不是很正常嘛,这鹦鹉脸皮还挺薄的,反应这么大。

    九不知道什么原因,很需要蜃魍这一族,而目前最可能得到蜃魍的就是自己那个世界,这也是与九的一个交易,所以易葭衣并不担心九过分抽取她赚得的魂力。

    “我知道的,现在给我吧。”

    “嘎嘎嘎,来啦来啦,第一次感觉会有点奇怪,以后习惯就好啦。”

    九说完,翅膀张开,在易葭衣面前挥了挥。

    一阵酥酥麻麻的痒传来,从脚趾头到头顶甚至头发丝都感觉到痒。有如片片羽毛拂过身体,一簇簇青草在身边游荡。易葭衣忍不住笑了出来,想用手挠一挠,却无从下手。

    不知过了多久,酥痒褪去,易葭衣回过神,想起刚刚情不自禁笑出来的蠢样,有点窘迫。四周望了望,九正舒服的躺在海面上的一张网,摇来晃去悠闲的晒着太阳。

    见易葭衣吸收完毕,九睁开眼看着她,点了点头,继续摇晃晒着太阳。

    “嘎嘎,小二二融合度很高呀,没浪费多少,资质不错,有我九大人的几分程度啦,哈哈哈嘎嘎嘎嘎。”

    黑线........

    这只蠢鸟晒太阳晒傻了?

    不过这次魂力接收完,她的灵魂状态感觉凝实了不少。

    原先的行动十分阻滞,并没有在身体里的时候行动自如,灵魂不能随着自己的思想指定的来行动。而接收过这些魂力后,现在可以稍微顺畅一些来控制自己的灵魂。

    效果如此明显,看来这次魂力收获的确不少,易葭衣已经跃跃欲试想要进行下一个任务了。

    “何时开始下一个任务?”

    “嘎嘎,小二二你还需要休息么?休息好了的话可以随时开始呀。”

    “不用,我休息好了,现在精力充沛,送我去做任务吧。”

    “好勒,走着。。”

    “等一下等一下,能不能先找那种心愿是杀掉仇人的托愿人?之前那个原主的心愿范围太难找了,这次给我来个目标明确的可以么?”

    “嘎嘎,我沟通看看。”

    等了片刻,九大张着白色的喙,嘎嘎叫着“小二二,这个是的这个是的,我们走!”

    依旧是眼前一黑,随后易葭衣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痛感来自于下体不可描述的部位。易葭衣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腰酸背痛,浑身无力,十分的疲乏,连抬手都带动着身体其它部位感到疼痛。

    粗略的内视了一下现在这具身体,精气神损耗非常严重,气血不足,体质远低于常人。

    床边有服侍的丫鬟看到易葭衣醒来,惊喜喊道。

    “夫人,您醒了!身体怎么样?可需进食?还是要看看小少爷?”

    少爷?所以这是刚生完孩子?

    好勒,恭喜魔教右护法喜当妈。

    但是易葭衣此刻口渴难耐,轻轻摇了摇头说,“我再歇息一会儿,给我倒杯水。”

    丫鬟应言服侍易葭衣喝水,嗓子干渴,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滋润喉咙。

    一杯水喝了好一会儿,易葭衣让丫鬟下去,称想一个人躺着安静的再歇会儿,不要让旁人来打扰。丫鬟虽然疑虑,却也依言退了下去。

    等丫鬟退了出去,易葭衣开始接收原主的记忆。

    这是个古代社会,但比自己那个世界要封建许多,人民受皇权统治,所谓江湖也不过一些匪类草寇。

    如今国土最广,国家最富庶的就是原主所在的大乾王朝。

    原主叫李非鱼,是户部尚书的嫡系小女儿,从小备受宠爱,年少时见过异姓王祁宇卓,一见钟情,奈何祁宇卓也是一名武将,常年在军中,极少有机会能见到他。

    待李非鱼及笄可商量婚事的时候,李非鱼表示心中已有爱慕之人。正逢此时祁宇卓战胜狄人回朝,国君感念其父对先君的救命之恩,两代武将的戎马征战,祁父也早早亡于战场,于是封祁宇卓为将军。

    李非鱼的父亲也与祁宇卓的母亲商议二人的婚事。此时祁宇卓二十四五,在古代已经算大龄青年,祁母与李父一拍即合,为二人定下婚事。

    这也是李非鱼悲剧的开始。

    自从新婚夜之后,祁宇卓再也不碰李非鱼,在祁母面前表现相敬如宾,私下冷淡无比。但李非鱼十分爱慕祁将军,默默忍受不与娘家人抱怨,也不与祁母吐诉。只是对祁宇卓表现的更加殷勤,对方再如何冷屁股,也一定用自己的热脸去贴着,心中只觉得这人常年在军营,不懂如何与女人相处,自己的热情总会捂化了他。

    却不曾想这人的热情是给了别人,那个别人就是当朝国君的宁妃。

    宁妃原名宁玉,与祁宇卓青梅竹马,父亲是礼部一个小官,年长祁几岁,后被选做宫女进宫,受到皇上宠爱,一路过关斩将,扫除障碍。背景虽薄弱,却成了四妃之一。

    而祁宇卓在早年宁玉入宫之后便一蹶不振,寄相思于打仗,但凡有战争一定冲在前方,于是年纪轻轻做到了将军。期间每每回到皇城,便各种睹物思人,睹景伤情。

第二十六章 鱼与飞鸟不相见 番外

    李虹妮寿终就寝时享年八十九,膝下无子,家境富裕,一生无忧,安然阖目而逝。

    友人在她临终前问她墓碑如何刻字,她说,不愿有悔,不图来世。

    李虹妮大学毕业就出国读书,毕业之后周游各国,开了个旅游美食栏目。每天早起不忘健身,身材姣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儿香,照片视频文字皆引来国内外不少人的赞叹和羡慕。

    那人重病前都能有这么好的运动状态,自己可不能输给她。

    曾有人采访李虹妮,问她这么多年不间断的旅游、行走,可有什么遗憾。

    她微低头思考,看着一处,眼神仿佛失了焦,停顿了片刻,然后避开了这个问题,说道。

    “现在的生活,就是为了不留有遗憾。”

    要说遗憾,可能她最大的遗憾,是在大三那年初夏的校运会,周五的决赛上,没有看到当时心中假想敌的身影。

    嘁,什么医药系系花,药剂班夺冠的希望,还不是惧怕决赛的到来,连参赛都不敢了。

    因为提前有请过假,所以赛前广播甚至没有播报她的名字。

    那时的李虹妮内心狂喜,欢欣雀跃。前四天一直在期盼那人体力不支,成绩不佳,淘汰出局,在大众面前狼狈不已。

    结果那人前四天的比赛全数通过,这最后一天她李虹妮终于不用再被打脸了,因为那人根本就没出现!

    撺掇朋友去询问药剂班的女生,她们也不知道详情。只知道昨晚莫研研的室友回寝室,就被告知她晚上临时被教授喊去做实验项目了。

    原来不是半途逃走呀,李虹妮内心有些意外,但总归因为她的缺席,药剂班校运会成绩只是在中下,比去年的倒数前进了几名而已。

    下周等莫研研来学校,要找机会去她面前挑衅一下,让她认识自己,再嘲笑她几分。

    然而过了个周末,传来的却是莫研研身患重症,住院休学的消息。

    这一切来势汹汹,让人措手不及,尤其是还未出校园的学生们,生死之事见的不多,突然身边人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间竟然都反应不过来。

    再之后,不过三个月的时间,莫研研就病重不治,猝然辞世。

    期间李虹妮悄悄去过医院,并没有上前打招呼,因为对方不认识她。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与她说话,于是干脆躲在拐角处偷偷观察那人的情况。

    重症的少女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头发已经掉光,尽管是炎夏,可她仍然身着长衣长裤。脑袋光溜溜的没有戴帽子,但少女似乎对此并不在意,神态如常,表情轻松,微笑与父母聊天。

    李虹妮过来两次,都看到了冯朝,他看起来很憔悴,十分的哀伤,只是远远看着那个光着头的少女,并不靠近。

    莫研研因病去世之后,李虹妮对这个初恋的少年也彻底放下了爱慕之心。

    这样的年纪,若是经历心爱之人的逝去,怕是以后身边的人都只是替身了。

    李虹妮的骄傲不允许她成为别人的替身。

    可也偶尔会关注校友群,翻翻相册,看看那些同学的近况,看看冯朝的近况。

    十年之后,冯朝结婚生子,妻子小他五岁。

    李虹妮看到校友册的照片,冯朝身边的女子看起来娇小可人,跟小白兔一般,竟有几分与莫研研相似。但是比起那个校运会上七项预赛通过的系花,气场完全不同,那人是自信而自傲的。

    而冯朝妻子是柔柔弱弱,笑起来甜甜软软的,清纯可爱,是很多男人喜欢的类型。

    后来听以前同学说,冯朝妻子高中和他还有莫研研上的是同一所。李虹妮不由心中嗤笑,说什么当初多爱多爱,过几年看到与曾经的她相似的,不还是重新爱上了别人。

    其实这是人之常情,实在没必要批判,心爱之人逝去,日子终归要过。又不是古人传说中殉情那套做派,现在社会的人要承担那么多责任,那么多的义务和非议,压力和重担,何必强求什么舍生忘死的爱情。

    但是李虹妮心里不舒服,她家境殷实,上有兄下有弟,父宠母爱,她可以过顺遂的人生。父母不求她成家生子继承财产,只要她过的开心快乐。

    所以她不理解冯朝,心里有根刺。

    曾经的校园阳光少年,如今结婚生子,心中可有遗憾?可有悔恨?

    几年后在校友册中看到了冯朝儿子的照片,眼睛大大的十分可爱。中年的冯朝搂着妻子抱着儿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共享天伦之乐。李虹妮关掉了相册,屏蔽了校友群。

    当天晚上,李虹妮做了个梦,梦里主角是冯朝和莫研研。

    梦中李虹妮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他俩相爱相知走在了一起,高中双双退学,出外打拼,堕入黑社会。从相依为命艰难度日,到后来在当地黑社会中有了一席之地,可多年后他们二人之间插入了第三者,那第三者竟是如今冯朝妻子的模样。

    李虹妮醒来对这个梦记忆深刻,觉得匪夷所思,但随即笑笑不当回事儿,很快就抛诸脑后。

    莫研研去世十五年后,李虹妮翻看国外杂志,竟在一篇刊登重要医学论文的书籍上看到了莫研研的名字。

    细看过去,是国内一个医药实验团队发明了一项针对某种癌症的疫苗。是项重大突破,而在科研团队里,赫然有莫研研的名字。

    李虹妮立刻上网搜索各类相关报道,具体的科研论文看不懂。但最后确定,该项目的总负责人是国内阡州大学一位名誉教授,而名单中的莫研研,就是十五年前因病去世的那个人。

    次年,这个重大医学突破获得了诺宝儿医学奖。李虹妮观看领奖的直播视频,在国外领奖台上,代表国内团队上台领奖的竟是莫家父母。

    他们均已苍老了许多,莫母的背轻微的佝偻着,她忍不住潸然泪下,泣不成声。莫父双眼通红,但是镇定的念完了获奖感言。

    莫父的外文非常好,待他念完外文获奖感言,最后是一句国语,落地铿锵有声。

    “研研,你是父母的骄傲。”

第二十七章 恭贺皇上喜当爹 2

    在册封将军的宴会上与多年不见的宁玉再见面,此时宁玉虽然已有一个女儿,年长祁宇卓两三岁。但保养得当,贵气逼人,常居宫中,身上有种寂寥的气质,不禁吸引着祁宇卓想去问问她,在宫中过的好不好。

    深宫中的女人那么多,背景雄厚的那么多,怎么可能过的很好,无非都是靠各种心机手腕硬撑着。

    而此时皇上也已经快五十岁,于是忍不住向从前的青梅竹马,现在年轻高大的英勇将军吐露心声,一来二去两人**,在假山后面滚草坪了。

    自此祁宇卓留在皇城的时间多了起来,想尽办法寻找机会与宁玉私会。此时祁母也就是祁家老太太催婚,正好李非鱼父亲找来商议二人婚事,于是父母之命,二人成婚。

    这之后祁宇卓与宁玉关系冷淡了不少,祁宇卓认为自己这做不得主的婚事让宁玉伤心了,于是对李非鱼冷淡非常。

    可是过了几个月,宁玉找人送来密信,告知自己怀孕了,推算了日子是祁的。祁自然十分高兴,二人和好,但依旧很难见面,毕竟一个在深宫,一个是异姓王。

    祁宇卓每日清晨去早朝,随后去军营,深夜才回家,几乎不在家吃晚饭。没有战争便主动请缨去皇城附近清剿山匪流贼,李非鱼只能日日独守空闺,几乎守活寡。

    祁老太太也着急,催着祁李二人生孩子,祁宇卓只得无奈播种。期间宁玉与祁私通的孩子生了,是个男孩,皇帝十分高兴,赏赐了宁妃不少东西。

    没多久李非鱼也怀孕了,自是欣喜非常,与心爱的男人有了结晶,尽管男人依旧冷淡,可是以后有了宝宝,与丈夫的关系必定会越来越好。

    而且祁老太太也非常喜欢李非鱼这个儿媳妇,家世好,相貌好,入门不到一年就怀孕了,儿子从小就待人比较冷淡,不过这个性子就是让李非鱼有点委屈,祁老太太也看在眼里,所以会补偿性对这个儿媳妇比较好。

    宁李二人的儿子都渐渐长大,而李非鱼的身体却越来越不好,后来才知道,这是祁宇卓对李非鱼一直在下的一种慢性毒药。这种毒药是宁玉交给他的,可以慢慢挖空一个人的身体,让人越来越虚弱,身体疲乏,脑子不能长久思考,运动稍大就会气喘头晕,渐渐的甚至久站都会累的心慌慌,开再多补药却只是虚不受补,浪费药材。

    而下毒的原因只是因为,祁不喜欢李,所以对宁玉埋怨她喜欢黏着他纠缠他,追问他的动向,做各种事情迎合讨好他,而祁不堪受其扰,十分厌恶。

    对于不喜欢的人,就算是结发妻子,也是弃若敝屣。满心满眼只有遥在深宫的一颗红诛砂。

    这之后皇上年纪越来越大,外邦狄人也蠢蠢欲动,祁宇卓作为将军,被派往边境镇压。双方交战第二年,皇帝驾崩,死因是操心国事,忧思过重。李非鱼后来才知道,这与自己所中的慢性毒药症状一致,连太医都检查不出来,更何况自己在将军府中请的医生。

    早在皇上驾崩前一个月,祁宇卓就秘密返回皇城,与宁玉勾搭上,假传圣旨,传位于宁玉六岁的儿子。自然有别的皇子和大臣不服。但是有先皇手诏,祁宇卓一派的支持,加上狄人在边境虎视眈眈,此时能带兵镇压的只有祁将军这个异姓王,于是只能拥护宁玉儿子登上皇位,自此祁宇卓摄政,为素亲王。

    李非鱼的儿子被传入宫作为天子陪读,这也是宁玉给祁宇卓出的主意。毕竟是他亲儿子,虽然不喜,但也不愿儿子离李非鱼太近,让他们母子感情淡薄一些,也好培养起来辅佐新皇,毕竟是血缘兄弟。

    于是李非鱼从此不仅见不到夫君,连儿子都见不到了,祁老太太也没办法,毕竟是“圣旨”。

    两年之后,新皇一次外出祭祀,回途中遇刺,关键时刻拿李非鱼儿子挡刀,逃过一劫,而李的儿子没救过来。祁老太太为此一病不起,不久于人世。

    李非鱼听到儿子没了的噩耗,疯了般的要祁宇卓偿命,可身体虚弱的她哪儿是孔武有力的将军对手,被祁一摔,脑袋撞在吵闹时砸碎的花瓶上,毁了容。于是祁找了个好的理由把她关了起来,对外宣称夫人因太过伤心撞墙自杀,幸而被救了过来,但是容貌已毁,终日带着头纱,不见外人。

    没过多久,祁老太太也去世了。

    于是更加没人约束祁宇卓,摄政王权倾朝野。通过早已埋下许久的暗棋,对着李非鱼父亲,当朝户部尚书发难。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李父哪儿是蓄谋已久的祁宁二人对手,被定罪,全家下狱,除了李非鱼,满门抄斩。

    祁李二人之后更是日夜私会,偏偏还拿李非鱼来当挡箭牌。李非鱼想死不能死,活着却远不如死。

    李非鱼这样不人不鬼的活了六年,小皇帝长大了,十四五岁,思想越来越独立,也越发不满于祁宇卓摄政。祁却也坦荡,提出想与宁玉一起隐居山野,做一对普通但无忧虑的夫妻。宁玉斟酌许久,选择了祁宇卓。

    于是宁玉假死,李非鱼也彻底没了价值,与将军府一起烧毁,留下了摄政王和李非鱼真假两具尸体。

    动手前,宁玉看着面容枯槁、神智不清的李非鱼,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将所有一切向这个遭遇无数苦难的女人娓娓道来。

    得知真相的李非鱼悔不当初,扑向宁玉的方向,恨不能活剐了眼前的两人,然而身体早已掏空,还未近身便被祁宇卓嫌弃的踹开。最后李非鱼只能睁着愤恨的双眼,瞪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在火光的照耀下被燃尽。

    而祁宁二人没有告知小皇帝真相,就此二人过上了幸福甜蜜的生活。

    李非鱼的心愿是,让祁宇卓和宁玉二人不得好死,她的儿子能平安长大,父亲李家一族不受自己牵连,不被祁宇卓陷害而满门抄斩。

第二十八章 恭贺皇上喜当爹 3

    接收完李非鱼的心愿,易葭衣只感觉憋屈。

    现在过来已经生产完三四天,正在坐月子。顺产还算正常,可此时这具身体已经服用慢性毒药七八个月,也就是从诊出喜脉开始,宁玉就交给祁宇卓毒药,而让那时的李非鱼服下了。

    幸而李非鱼性格活泼,因为从小喜欢祁宇卓这个武将,也找来师父学习舞刀弄剑,以前体质还行。但生产之后身体虚弱,这种毒药最会趁虚而入,身体有病症时会加重虚弱气喘等反应。

    坐月子的时候祁宇卓也没放过她,不断在日常饮食中掺入毒药,李非鱼的身体每况愈下,渐渐无法再拿起刀剑。

    全部心思都在祁宇卓和儿子身上,不能习武,李非鱼失落了一阵,但平素用处不大。于是后来干脆放弃,终日居于自己卧房,做着并不擅长的女红,每天痴痴等待祁宇卓归来。

    易葭衣靠在床头,感觉到身下一股恶露涌出,心中悲切。还没享受过啪啪啪,却已经当了人家妈。

    对方一个异姓王,同时还是新封将军,另一个则是刚生下皇子恩宠正当的妃子,自己这小小后院妇人,完全是蜉蝣撼大树。

    并且按照李非鱼的心愿,一切线索还不能指向她身上,不然李父那一族又要再次陷入危险之中,她的儿子也不能平安长大了。

    难呀难呀,想要接个杀人的心愿,结果接过来个这么棘手的。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身体养好,先将这慢性毒药解了。易葭衣给自己细细把脉,许久之后,也不禁赞叹这毒药的厉害之处。

    这药并不是将毒素直接作用在器官之上,而是透支人的生命,中毒的初期,精力旺盛,睡眠减少人也不会犯困,但只要有病痛不适,就会虚弱无力,难以痊愈。久治不愈,身体机能受损,长期以往,抵抗力下降,免疫力系统出现问题。

    中毒到了后期,可能一个小感冒就能要了人性命。皇帝前一世中毒许久,最后就是因普通小病引发的死亡。而李非鱼在毁容之后就停止了使用毒药,祁那时反而会用各种好药维持着李的性命,不让她死,可是活着生不如死。

    粗略估算了一下自己恢复身体,还有解毒所需的药。中毒不过八个月,如果调理得当,一年左右就能恢复。

    不过也很麻烦,周围都是祁宇卓的人。就算在府里有祁老太太撑腰,但实权还是在祁宇卓手里。

    头疼呀,才思考了这么会儿,脑袋就昏昏沉沉的了,还是先好好坐月子吧。

    幸好过来的时候已经生下了孩子,没有受那分娩之痛,真是谢谢那只杂毛鹦鹉了。

    对外面丫鬟吩咐了一声再拿杯水,喝完易葭衣就蒙头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床边已经有丫鬟候着等待吩咐。见易葭衣醒了过来,恭敬但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夫人,时候不早,该用晚膳了。”

    认出眼前的丫鬟是祁宇卓专门派来管理膳食的,上一世李非鱼还非常感动,觉得祁宇卓表面冷淡,实则内心对她是十分关心的。

    其实说白了,这人就是来下毒的。

    这个丫鬟名叫茯苓,从小跟在祁宇卓身边,自是明白这个主子对宁玉的感情。

    对于李非鱼倚靠父亲的权势嫁给祁宇卓的行为非常不齿,加上对祁除了主仆之情还有深藏在心底的爱慕之情,多方原因结合,以至于对李非鱼下毒时毫无心理负担。

    原主真是太倒霉了,扛刀背锅,自己的孩子还为宁妃的孩子扛刀背锅。

    易葭衣闻了闻晚膳,毫无例外,其中也掺杂着毒药,除了米饭每一份菜中都有毒药。刚生完祁宇卓的孩子第三天,一天都没有间隙地下毒,他们是有多恨李非鱼?

    唉,心中长叹一口气。

    易葭衣喝了一口汤,含在口中。随后全部吐出,假装难受,呕了几下。

    “太腥了,换个清淡的汤,不要加荤的,反胃。”

    “夫人,您在坐月子,要吃些有营养的,这样恢复的快。”茯苓依旧是面无表情但规规矩矩的低头的回道。

    “怎么?本夫人想吃什么都不能定了么?”

    茯苓虽心有疑惑,但毕竟主仆有别,却也依言撤下了。平时这位夫人因为要讨好祁宇卓,所以对祁的人都十分和气没有架子,现在只当她是坐月子身体不适所以脾气不太好。

    “雪梅你去帮着点茯苓,总是帮我准备膳食,太辛苦了,你帮忙多打点下手。”

    “是,夫人。”易葭衣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丫鬟就是雪梅,是从李家带来的。李非鱼从小有四个侍从和婢女,风意和月间是男子,李非鱼从小要求练武,李父便领了两个会武的侍从跟着她,但嫁来祁家之后,怕祁宇卓不开心有外男,便没有带来,只有花希和雪梅两个婢女。

    两个婢女随着主子也会点拳脚功夫,并不厉害,印象中风意和月间功夫不错,应该可以用得到。

    偌大一个将军府,只有花希和雪梅两个是真正为自己着想的人,而且这两个可怜的姑娘跟着这个可怜的主子,早早就被找各种理由发卖走了,下场不知如何,但想必没有活路了。

    待雪梅跟着茯苓走后,易葭衣快速的将无药的米饭扒完,有药的饭菜向窗外倒出一部分,然后眼睛微闭,坐在榻上等她们回来。

    不多时,茯苓便与雪梅一起回来,放下重新做好的青菜汤,乘了一碗放在易葭衣面前。

    桌上的菜已经少了一小半,茯苓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低下头后退了一步。

    易葭衣端起那碗汤,凑近闻了闻,并没有毒药。于是一口一口慢慢喝着,过程不发一言,房间里十分安静。

    温热的汤暖着胃,脑子转动的都快了些。放下汤,对雪梅吩咐找几个奶妈过来。

    “夫人,您之前不是要自己喂小少爷的么?”雪梅不解的问道。

    “之前是之前,现在身体甚感疲乏,精神不佳,还不如交给奶妈喂养,这样我也能休息得好一些。”随后易葭衣挥挥手让她们下去,表示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上一世李非鱼不顾产后虚弱,执意自己母乳喂养,反而将体内毒素过给她儿子,随着年龄增长,对孩子发育的影响越来越明显。身体羸弱,个头矮小,骨骼纤细,不能习武,只能从文,而后便做了宁玉儿子的陪读。

    祁宇卓也知道毒素会对孩子有影响,见李非鱼一定要自己喂养,便也撒手不管,待到孩子长大,也越发嫌弃。

第二十九章 恭贺皇上喜当爹 4

    都说虎毒不食子,这男人狠毒起来可比老虎残忍多了。易葭衣不禁摇头咂舌。

    安顿好了奶妈的事情,易葭衣又派人给祁老太太传话,说想家了。生子之后方才切身体会母亲的辛苦,故而十分想念,想让母亲过来一叙。言辞恳切,加上生的是男孩,祁老太太很开心,于是直接做主同意了。

    第三日李夫人便过来看望易葭衣,看着女儿虚弱苍白的脸,李夫人十分心疼,遣了下人出去,对着易葭衣忍不住落下泪来。

    易葭衣无语,安慰半晌,李夫人才缓过来。

    然后拉着易葭衣的手,摩梭着她手掌心因练武而起的茧子,不停的嘱咐着坐月子要注意的事情,切勿像从前一般任性,夫家不比娘家,等等等等。

    一直到李夫人说的口干舌燥,拿起茶杯润喉的时候,易葭衣才说起自己的目的。

    将写好的一封信交给李夫人,让她一定交给风意和月间。李夫人疑惑,却也答应了,只当她是要风意和月间寻来什么有趣的玩意儿给自己解闷,于是忍不住再多叮嘱了易葭衣一番,说什么有了孩子,是大人了,要多放心思在孩子身上,诸如此类。

    直到傍晚,李夫人才回去,期间花希和雪梅领着几个奶妈,抱着孩子过来,才五六天的孩子,喝完奶就睡觉。李夫人看着孩子,十分的开心。临行前,易葭衣趁机跟李夫人提出,想让李夫人挑选合适的几个嬷嬷过来,照看孩子和自己。

    母亲毕竟心疼女儿,便主动去与祁老太太说了。此时祁宇卓将军初立,异姓王没有实权,又是常年在外的武将,朝中地位并没有李尚书稳定。祁家也要给李家一些面子,一番场面话下来,第二天,李家就过来了六个嬷嬷奴婢,加上之前的奶妈,一起照顾易葭衣和孩子。

    这样院子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之前祁宇卓表示喜欢清静,李非鱼事事以他为先,便缩减院中人手,加上扫洒奴仆,贴身婢女,还有茯苓这个下毒的,一共就五人。

    现在易葭衣可不管你爱不爱热闹,反正人是早出晚归不见踪影的,过来到现在一面都没见到过。

    人少方便茯苓下毒,以前李非鱼还要自己照顾孩子,院中清冷配上她越来越孤寂的身影,身体不行空暇时只好绣绣花、泡泡茶,孤影自怜。

    抬头看了眼这院子的名字,玉卓院。易葭衣忍不住一阵反胃,示意的这么明显,也就原主以前傻傻不知道原委,还以为是宇卓的谐音。

    只可惜现在不能直接动手,不然真想把这两人揍一顿,打完让这俩妖艳贱货从头肿到脚,女的打成内分泌失调男的打成不孕不育。

    意淫完回到现实,翻看着手里的医术,这些是祁家书房的书籍,易葭衣前几日让花希去管事那边借来的,里面掺杂着这个世界的基础医书。

    易葭衣欣喜的发现,这个世界有一些她原本世界的药材,而现代的世界里是已经找不到了的,其中一味寒须草就是易葭衣给李夫人的信里面,让风意和月间准备的药材之一。

    那封信是李非鱼专门让风意月间二人帮忙办的一些事情。首先就是找来药材,最紧要的一些是用来解毒的,还有一些是用来为以后行事做准备,其中第一件事就需要这味寒须草。

    风意和月间办事很快,第二周就送来了易葭衣需要的一部分药材,和李家准备的补品首饰布匹等一起送了过来。

    李家自小疼爱李非鱼这个嫡女,皇城的人都知道,也就没有当回事。

    易葭衣吩咐嬷嬷将李家送来的东西收入自己的偏院,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傻傻放入祁家的库房,最后都充盈了别人的腰包。

    之后一周多的时间,易葭衣都在制作寒须草为原料的药剂。自从怀胎六月之后,李非鱼时常起夜,怕吵到祁宇卓,便搬到了偏院,现在换成易葭衣过来,却也方便了她行事。

    直到出月子前几天,用完午膳之后,易葭衣就服下了自己制的这味药。

    没多久,药效开始,易葭衣按了身上几个穴位,让自己月子养起来的脸色又瞬间变得苍白,然后将手边的碗书和花瓶碰到了地上。

    “夫人!”

    站在外间的雪梅连忙跑进来,惊呼道。

    她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侍女和嬷嬷,几人连忙推门进来。见易葭衣伏在桌上,面色苍白,额上流下冷汗,而她止不住地在呻吟,几个嬷嬷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着易葭衣去旁边榻上躺着。花希和一个嬷嬷见情况不对就已经跑了出去,一个找祁老太太,一个去请大夫。

    余光瞥见花希她们出去,易葭衣躺下,装作难忍疼痛地蜷缩起来。

    祁老太太和大夫一前一后过来,待诊脉之后大夫询问易葭衣最近可有吃凉寒食物,外出受风寒,心情郁结等等。

    一旁的雪梅一一答道,听完回答,大夫又诊断了一会儿,抚了抚花白的胡子,开了一剂药方让小厮先去抓药。

    随后将祁老太太叫到一旁,说是身体虚弱,寒气入侵,心情郁结,忧思过多,导致的胞宫阴寒。正所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这体内淤积阴寒难以排出,故而疼痛难忍,并且已经有绝经的迹象,此后应是难以生育了。

    “什么?难以生育?”祁老太太太过惊讶,没忍住声音很大地喊了出来。

    躺在床上的易葭衣也听到了,不禁感叹自己这临时粗制滥造的药剂效果也是极好的。这是在原本那个世界,闲来无事研究的假“绝经”药。因为恼了每月必来的月事,自己调配了这个药出来,可是用久了对身体不好,于是后来便又制作解药,恢复了回去,对身体并无大碍。

    但听到这个“噩耗”,易葭衣睁大了双眼,痛苦地哑着喉咙喊道。

    “什么?什么难以生育?老夫人、大夫,这是真的吗?”随后流下了难以置信的一滴泪,晕了过去。

    假晕过去的易葭衣听着旁边一阵兵荒马乱的嘈杂声,心安理得的睡着了。

    醒来天色已黑,旁边的花希雪梅两个丫头眼睛红肿着,见到易葭衣醒来,连忙喊着夫人,一人上前扶着她坐起来,一人从旁边拿来温热的药,伺候她服下。

    这一晚,易葭衣终于见到了首要任务对象,李非鱼前一世惨死的罪魁祸首,祁宇卓。

第三十章 恭贺皇上喜当爹 5

    来人剑眉星目,挺鼻薄唇,发髻整齐,身着将军常服,颇有气势,一看就是沙场中摸爬滚打锻炼出来的。身高腿长,仪表堂堂,难怪迷的李非鱼从小就非君不嫁,不过眼中那抹厌弃实在明显,以前李非鱼是自欺欺人到何种程度,才能完全视而不见?

    祁宇卓似是刚从城西军营回来,还未换下便服。见他走进,易葭衣凄凄艾艾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侧躺向里面,低声啜泣,并不说话。

    不多时,祁老太太也过来了,祁宇卓恭敬低头喊了声母亲,便去房间外面候着。祁老太太安慰了易葭衣几句,叮嘱她好好吃药,安心调养,便走了出去,与祁宇卓一边说着,一边走出易葭衣的院子。

    祁宇卓是一脉单传,祁父没有娶妾,便早早在战场上战死。祁老夫人上一世喜欢李非鱼,也是看中她第一胎得男孩,希望她能多生几个孩子,让祁家香火旺一旺。

    殊不知之前李非鱼月子期间还被下毒药,之后怀子已经十分艰难,更何况祁宇卓鲜少进她房间,故而几年时间只有一个儿子。

    现在易葭衣只是更快更直接让他们得知这个消息。

    如今早早便知道易葭衣难以再生育,儿子又如此年轻,身边仅有这一个女人,身为母亲难免会动其它心思。

    只待明天她再加把火。

    擦干眼角做作的几滴泪,易葭衣侧身安然睡下了。

    那边厢,祁宇卓叫来了茯苓询问。

    茯苓也是许久未见祁宇卓,一边城隍城恐地跪下,解释自己只是按照王爷的要求投毒;而一边又悄悄抬头难掩心中爱慕,痴迷地看着眼前高大的将军。

    祁宇卓低头思索了片刻,便让茯苓退下了。

    先不说毒药是宁玉给的,自己下命令投放的。就说他本来就厌恶李非鱼,这女人不能生育也好,免得母亲再强迫自己与她同房。最好她有自知之明,以后不要一天到晚总在他面前晃悠找存在感,缠得他异常反感。

    总之心中暗下定义,这一切都是李非鱼那女人咎由自取。

    道貌岸然的君子与行事不加掩饰的恶人,其实不相上下。

    假君子在做害人之事前,总会为自己找好千万种理由,说服自己说服他人。为了真爱,为了理想,为了正义,能说出杂七杂八各种大道理,总之都是你的错,不然我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表面一旦遮上遮羞布,仿佛就能抹杀自己所作的龌龊事。

    所以易葭衣一向不以反派正教为做事标准,当然也不会以偏概全,她做事不会听信一面之词,而是相信自己的眼睛。且不说有时候眼睛都会看错,那更加难以给人或事下直接的定论了。

    做梦梦见从前在易星教的生活,易葭衣睡的香甜,翻了个身咂了咂嘴。

    一觉睡到巳时,还差两天就能出月子,每天都是用帕子擦身体,尽管身体没有什么味道,但二十多天没有好好洗个澡,易葭衣只觉得难受。

    该做的事还是要做,易葭衣唤来雪梅,让她去找祁老太太过来。

    祁老太太其实并不老,四十多岁,但是丈夫战死沙场,儿子自小在外,偌大的王府只有自己一个人来操持,显得比同龄人苍老许多。前两年又多了个将军府的头衔,加上儿子娶了李尚书嫡女为妻,一切总该苦尽甘来了,就盼望着多几个孙子孙女,可偏偏又........

    祁老太太来到易葭衣的床前,还未等她先开口安慰儿媳妇,好好养身体,将来还是有生育可能的,易葭衣已经先抽泣了起来。

    “娘,儿媳自知身体有恙,恐难以再生育。儿媳思索许久,祁家香火要紧,还请娘给夫君纳妾。”

    祁老太太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易葭衣又重复了遍希望祁宇卓能纳妾。

    仔细辨认易葭衣脸上的表情不是作假,祁老太太自然十分开心,却还是装作为难的样子。

    “娘,儿媳的父亲和母亲那边您不用担心,儿媳会去解释的。祁家的香火很重要,夫君又是常年在军营,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去边境,儿媳自是真心希望祁家能多些子孙后代,充盈咱素王府,多一些孩子,长大后也能陪伴您,承欢膝下安享天年。”

    看着易葭衣诚恳的眼睛,祁老太太终于点了点头。

    于是易葭衣接着推荐了茯苓,这是自小跟在祁宇卓身边的侍女,外貌端正,身材窈窕。之前伺候她许久,看得出这是个做事稳重乖巧可人的,适合做妾。

    祁老太太再次同意了,接着再三表示,之后的妾室,都是为了延续子孙而已,她只认易葭衣这个儿媳妇。

    易葭衣再次流下了感动的眼泪,握着老太太的手,非常掏心窝地聊了会儿,然后做出疲惫的样子,祁老太太便回去了。

    过两天出了月子,易葭衣带着一众侍女嬷嬷,还有孩子,搬去了除玉卓院外最大的院子,云遥院。

    这是之前向祁老太太提出给祁宇卓纳妾时,同时提的,老太太也一并同意了。

    单独一个院子方便自己行事,而且也不用与祁宇卓睡在一个房间,两相生厌地处下去,某妖女生怕哪一天她会忍不住掐断那男人的脖子。

    又过了几日,祁老太太做主,抬了茯苓进门,妾室本就不需要张扬,不用办宴席。后门小轿子抬了进来,直接进了小妾的偏院。

    素王府本就没有多少女眷,所以这地位很低的良妾也就一人一个院子了。

    对此,祁宇卓并没有反对,已经娶了李非鱼这个妻子,再多几个妾室也一样。终归不是心中的那个人,是谁都无所谓。

    而茯苓却难耐心中的欣喜,从得知消息那天起,心中的兴奋开心就没停下来过。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站在爱慕之人身边,即使只是个小妾,也已经满足了。

    可是第一晚祁宇卓并没有过来,茯苓现在抬成了妾室,身边也只有一个丫头跟着,陪她一直等到天亮。

    这些自然有身边的侍女嬷嬷告诉易葭衣,现在府里自己人多了,消息也灵通了不少。就算没有刻意去问,也会有侍女叽叽喳喳地跟易葭衣说。

    “夫人,您看吧,那个小贱蹄子,才不会受到王爷的宠幸呢!”

    “对呀,夫人,您何必一定要搬出来呢,我们已经有小少爷了,就算以后只有一个小少爷,那也是府里嫡系,是最尊贵的。您这样搬出来,王爷可能会不高兴呢”

    他才不会不高兴呢,他高兴的很。易葭衣心里默念,表面微笑。

    “本夫人现在这样很好,这个院子适合我调养身体,也能静下心来带孩子。”

    花希努了努嘴,想为易葭衣抱不平,但也不再多言。

    花希雪梅其实为易葭衣这样单独住一个院子有些担心,成亲不过两年,但自家夫人与夫君相处时间很少。

    这位素王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的,并没有新婚燕尔的热情和亲切,也许是性子使然,加上长年在军中,征战杀伐多了,难免比一般人冷淡一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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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恩仇路之妖女要佛系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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