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协商
山青家的夜晚，五位律师和正房还有子女全部坐在餐桌前，将餐桌当成了会议桌。
正房一听律师的提议，就怒问：“凭什么？她是个野种，凭什么我们要协商。难道这官司打不了吗？”
张律师做手势让正房大青稍安勿躁，道：“打的了，我们几个人交换了意见，这官司打下去我们赢面是很大的。”
大青疑惑问：“那我们为什么要和解。”
几个孩子同声问：“对啊，为什么？”
“这是从大家的利益出发来考虑。”张律师道：“今天上午下庭后，我和对方律师聊了几句，大概意思是，他们只是想要点钱，并没有真正打算分遗产。刘律师查到一件事，二青找了几个证人，证人证明太郎生前交代过要给二青一千万。不过对方律师很贼，将一千万改成了三千万。也就是说，实际原告只打算要一千万。”
三青非常不满道：“我们为什么要给他一千万？”
张律师耐心道：“第一点，对方律师不是善茬，二青今天出庭的准备做的非常好，不仅是证词背的好，而且穿衣打扮，礼貌等方面做的都很得体。反观我们就有些不理智了。在这种法官为主要核心来判定的案件中，法官主观看法很重要。第二点，这个官司我们赢面很大，但是不代表必赢，青青和太郎也许还有其他事我们没有挖掘出来，对方律师因为是一般委托，拿的是死钱，也不太可能愿意去和我们拼到最后，甚至是二审。”
刘律师在张律师停顿喝水时候，接口道：“最要命的一点，这种官司原告占有话题权，他提出一个话题，我们要想办法反驳这个话题，我们是比较被动的。对方律师显然看到了这点，他会五花八门的出招。官司这样打下去，就算我们笑到最后，也不肯定这官司要打多久。一审判我们赢，对方还是可以提出上诉，说不准要拖延半年甚至一年以上。在本案没有结果之前，也就是无法确定继承者之前，你们连一毛钱遗产都分不到。按照山青公司目前的总资产，考虑对方要的不是很多，并且准备很充分，所以我们几个律师商议之后认为，协商和解是最符合大家利益的。”
这一番话分析的非常透彻，让大家都静下心下来思考。
大青犹豫道：“一千万是小钱，但是让我心里很不爽。”她明显偏向和解。
张律师道：“官司肯定是可以打下去的，首先你们要停止内讧，联合起来一条心。否则真的有可能马失前蹄。”
大青看自己的几个孩子：“你们怎么看？”
三青道：“给她，就当给她买墓地……但是张律师，她拿了钱之后，还会不会再找麻烦。”
“这是不可能的，我们会请求法官出面调解，签署正式文件，只要她签字和收到了钱，太郎的遗产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张律师道：“这点我可以保证。”
五青道：“等我们事情处理好后，以后想找她麻烦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一千万能干嘛？买套房子还得买六区外的。”
张律师呵呵一笑符合五青，继续道：“我们把事情分成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对方的律师很厉害，我们给她一千万是一种降低风险的行为。第二种可能，对方的律师水平一般，那我们只是将一千万先暂时寄在青青的账户上，等大家拿到遗产之后，我们再把一千万轻而易举的拿回来，如果到时候青青拿不出一千万，呵呵……”
大家一起看股权最多的大青。
“行吧。”大青点头，她和青青是没有半毛钱利益关系的，青青要分的是自己四个孩子的50%。大青会搀和进来原因很主观，四个自己生的孩子和自己情敌的孩子pk，不能坐视不管。
曹云是第二天上午接到的电话，他知道边角料计划已经成功，曹云联系了二青和青青，在签订协议上有一些细节和重点交代，当然他也会出席，只要是让两人少说话，少说话破绽就少，只要不暴露出己方弱点，把协议成功签署下来，自己就算是胜诉了。
……
法院调解厅，法官和两名法院工作人员坐在五米外，长桌的两边分别是本案的原被告。法官是仲裁者，他不会去说服谁接受另外一方的条件，这是不符合其身份定位。他在这里的目的是作为见证，见证协议签署过程，另外也会回答协商过程中存在的法律问题。
通常协调会法官是不出面的，不过如果律师申请，对方律师也同意，那法官就可以出场。法官出席协调会更多是公正性质。
张律师道：“三千万价格太高了点。”
扯皮开始了，先不撕破脸，两边律师开始说明价格太高，或者太低的想法。到了僵持阶段，张律师说明曹云篡改了数字。
曹云被揭破后，也没有气恼，这本来就是个台阶而已，就是为了让对方承认一千万这个价格而设定的。
张律师道：“我的委托人心理承受价格是五百万，多了就没办法了。”帮助雇主减少损失是律师应该做的事。
曹云拿起四人的证词复印件，展开对着正房：“大青女士，这四人相信你都认识。我们不说法律，从我们人的角度来说。没错，太郎确实外面有人，对你这位正房非常不公平，但是太郎也有分寸，以他的身家，他只承诺了一千万。这不是遗嘱，这是遗愿。一千万对于你们来说九牛一毛，难道就为了心中那口不平的气，而让死者生前的许诺成空……”
正房举手让曹云停下，抹把眼泪看张律师：“一千万，可以。”
“谢谢。”曹云坐下来，青青在他左边，有些矜持和局促。右边的二青则是波澜不惊，也有微笑，整体看去是一位知进退，有教养，保留有一些传统美德的妇女。
曹云坐下，二青轻点头：“谢谢曹律师。”
“应该的。”
接下去就是准备协议文件了，协议文件已经准备好了，律师所的工作人员在电脑中更改了价格，重新打印出相关的页数。一共三份，原被告各一份，法庭保留一份，将和本案卷宗一起入档存放。
第六十一章 完美协商
就算是这么简单的协议书，字数也不少，曹云慢慢的仔细审阅，这是一个律师应该做的，普通人看合同，就是随便扫视过去。或者是完全听信对方的说词，对合同并不检查。要知道是对方提出和解，对方写的协议书，这时候自己是乙方，等同原被告主动权翻转。
大约过了十分钟，曹云举下手，看张律师：“张律师，这份协议书不行。”
张律师惊讶问：“哪里不行？”
曹云道：“这份协议书并没有承认青青的地位，我方的意见必须增加一条，青青是三青他们的兄弟姐妹，是太郎认可的养女。”
张律师摊手：“为什么？没这必要吧，这份协议书写了很清楚，就算增加了这一条，青青一旦签字和拿钱，就再也没有资格分太郎的遗产。”
曹云微笑道：“这份协议书没有写任何青青拿一千万的理由，我担心你们事情办好之后，再把我的委托人告上法庭。在没有强有力证据的支持下，法庭很可能会判决青青退还这一千万。”因为有这份协议书，遗产肯定没青青的份，对方分完遗产后，再把青青告上法庭，称之为不当所得。如果法庭最终判定青青没有继承权，那必须返还一千万。也就是说张律师他们在这里玩了一个小花活，因为没有完胜的把握，所以先签订协议，协议一旦签订，青青这边就没事了。然后再继续官司，由法庭判定青青有没有继承权。
被曹云抓到小辫子，张律师只是呵呵一笑：“曹律师未免想太多了吧？我的委托人不是这样的人。”
曹云知道对方找台阶，道：“我也相信大青女士不会是这样的人，不过既然都请了法官坐镇协调，我们还是多浪费一点时间，把细节拟定的清楚一些。”
“当然可以。”张律师示意陪同来的文员电脑上增加条例，承认青青的身份和地位。
这样一来，就等于是青青为合法继承者，不过她和其他继承者达成协议，只拿一千万的遗产。青青不可能再分到遗产，而大青他们也无法再找青青的麻烦。
张律师显然早有准备，文员很快就修改好了协议条例，并且打印了出来，曹云在大家注视下，花费了二十分钟检查了三次协议，最终看二青道：“可以。”
接下去是签字，由于协议书有先付条款，现场转账，一千万是税前，由青青自己去报税。
一切妥当之后，二青站起来，先向法官点头，再向大青他们鞠个躬：“我说两句好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们，但是有些事真的没办法回头，我每天都生活的内疚中。”
“才怪。”三青开口：“你个狐狸精……”
正房大青道：“闭嘴。”
二青顿了顿继续道：“我从来没拿太郎的钱，太郎除了在我生日的时候会送一份礼物外，还有就是在郊区的一套房子，也是青青的名字……对了，太郎在那边留了不少文件和资料，他对我说，他对公司的未来有新的想法。曹律师告诉我，你们一直在争执怎么处理公司的事，不如看看太郎留下的一些资料和文件。”
三青和五青是对外合作派，只不过其他人不同意，想保持传统经营模式，听闻二青这么说，看二青立刻顺眼的多。三青道：“既然爸爸有留下东西，那我们可以去看看。也许爸爸对公司的未来已经有了规划了呢？”
六青作为传统派的拥护者，立刻道：“肯定是她伪造了，爸爸绝对不会改变传统。”
二青很有礼貌：“公司的未来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去伪造这种东西，文件中还有对高岩市高粱酒业的评估报告，就算我想伪造，也没有这种水平。”
三青和五青互相对视一眼，心中有数，三青道：“妈，不管怎么说，爸爸是我们当中看的最远的人，不如我们一起过去看看，说不定爸爸已经做好了计划。”
六青正准备说话，五青一拍掌：“我知道爸爸为什么废除遗嘱了，他有了新的想法，认为原本遗嘱会不利公司将来的发展。”
四青道：“什么叫不利，不利就是把公司拆分了，我的意见无论我们各有多少股权，要维持公司正常的营运。”
五青道：“哥，没人要拆开公司。我们可以和高粱酒业合作一起开发东唐市场和高岩市场。”
正房道：“我也是这意见，公司不能拆了。”
三青道：“那我们就现在去看看。”
五青看时间：“快吃午饭了。”
二青道：“我家附近有一家餐馆还不错，要不就去这家餐馆先吃午饭，午饭后再去我家。”
大家都同意。
二青对青青道：“你下午钢琴考级，我已经联系了你的钢琴老师，你现在就直接去她家吃午饭，她会说明考级的一些注意事项。”
青青很不习惯这种气氛和场合，一想到要和他们一起吃饭就头大，听自己母亲给自己放假，立刻点头。
张律师道：“我们就不用去了吧？”
二青道：“这要看你们有没有需要。曹律师如果方便，是不是可以一起去一趟。我还想咨询下遗产税等相关问题。”
“可以。”曹云想的更多，他认为二青是担心这伙人到了家后不受控制，所以才拉上自己。他并不喜欢二青的节外生枝，我们官司结束了，他们斗他们的……不过，二青能这么做，看来也是看在太郎的面子上，希望能对他们提供一些帮助。二青这么做，也算有情有义。如果太郎生前真的打算放弃传统，转而高粱酒业合作的话，三青和五青就可以顺利统一内部认识，这样对公司也是好事，公司只是由原来一个老板变成了五个股东，日常的营运没有受到大的影响。
自己表现的还可以，不知道这边五位股东有没有看上自己的，随便签订一个长年法律顾问那就更好了。
长年法律顾问也被称呼为私人法律顾问，不过普通顾问收费不高，一年一万左右，提供各种法律上的咨询服务。如果需要打官司，需要出差是另外收费。一万块钱，可以回答任何法律上的问题，同时还会协助看一些合约，但不涉及大型复杂的商业合同。
第六十二章 疯青
曹云在高岩市有十二名这类型的客户，一年也就几个咨询电话，回答下问题，并且因为客户身份比较高端收费自然也比较高。当这一块，曹云每年就可以获得四十万的收入。现代法律太多了，律师不可能面面俱到，律师所内的律师在这时候就会免费的互相帮助，今天我帮你，明天有可能就需要你帮我了。
所以曹云又有些担心，万一人家真要签顾问怎么办？高山律师所现在没人可以帮助自己。要是回答错了法律问题，给客户带来损失，那不仅只是赔钱，连声誉都砸了。做律师这一行声誉很重要。
在曹云的揣摩和想法中，大家各自乘车到了郊区白领别墅群，在一家味道还不错的餐厅用了午餐，而后前往二青的家。
这餐饭让曹云想起了令狐兰，因为这餐饭味道还可以，但是味精好重。大家在饭后不久都有口渴的感觉，曹云找自动饮料贩卖机时候，二青说，她家里有高岩市的乌龙茶。东唐人即使平时不喝茶，也很少会拒绝茶。
一行人到了二青家，在客厅一坐，二青去厨房烧水冲茶。大青和其子女对这房子内部装修进行了打量。虽然人已经死了，但是内心还是有一些攀比心态。
还好，房子装修的不错，但是比不上太郎的家。客厅也放置了一些太郎生前的物件，比如太郎最喜欢抽的雪茄的雪茄盒子，还有墙壁上挂着太郎登山的照片。
曹云就在一边看着，他感受到大青内心正在消融几十年来和二青的恩怨，她们都爱一个男人，因为这个男人，她们成为了冤家。伴随着这个男人的离开人世，也许她们是最有话题聊的一对姐妹。
茶不是功夫茶，而是杯子装的茶水，看得出二青很细心，将茶叶全部过滤掉。曹云接过茶水心中想笑，这很像是高岩的农村大碗茶，清早妇女起来煮饭，然后用一点茶叶冲泡一大壶的茶水。饭后男人提了茶水去干农活，当需要喝茶的时候，茶水已经凉了，而且特别的解渴，一口气能喝一两碗，比什么饮料都强。
由于有过滤，中途降温，拿到手上的时候，茶水也不至于烫口，大家聊天中很快就把茶水喝完。在二青招呼下，大家鱼贯上楼，到了二楼的书房。
书房不大，书桌上有电脑，三青看电脑，五青把架子上的书籍和文件全部拿到了书房外的走廊上。相当醒目的一本书籍是高粱酒业的自我介绍书。
曹云靠在走廊一边，隐约感觉不符合逻辑，太郎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如果二青将太郎留在家里的所有的文件，书籍全部收纳起来，这时候再翻出来这很正常。但是从现场看，要么二青从没动过书房内太郎的东西，要么是故意将书房布置成这个样子。
一阵眩晕感传来，曹云看见了一边观察大家的二青，一种感觉到危险的本能驱使下，曹云扶着墙壁朝楼下走，刚走了两步楼梯，全身发软的一路滚到了一楼。
头晕目眩，看物体发现物体被拉长，曹云喘着气，流着口水朝大门爬去，刚爬到大门门口就看见一双美丽的腿出现在自己面前。
曹云伸出手抓住了裤子，努力的想抬头看腿的主人，头是抬起来了，但是眼睛已经一片模糊。声音如同回音一般传来：“曹律师要去哪呀？”
“我保镖呢。”曹云最后的意识是想到了小郭，他第一次在记忆中发现，半死不活表情的小郭其实很可爱。
……
冰水泼在曹云的脸上，打个激灵，曹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双腿被塑料扎带捆住，双手被扎带固定在卧室的木制沙发上，旁边横七竖八躺着一片人。曹云抬头看见了二青，二青头发散乱，如同干了很多重活一般，有劳累之色。
曹云正对面是卧室的卫生间，里面有清晰的水声。
曹云感觉到双腿的疼痛，看自己的裤脚，已经被磨破了，如果没有猜错，是二青把自己从一楼拖拽到二楼的卧室中。
“二青，不要开玩笑。”曹云努力挤出点笑容。
二青左手拿了一把水果刀，跪坐在曹云面前，表情很平静：“对不起曹律师，我必须要有个见证人。”
曹云道：“见证什么？别开玩笑了，放开我吧。”
二青道：“我想咨询个法律问题。”
曹云道：“当然可以。”
二青道：“他们如果死了，青青能不能继承他们的遗产？”
你大爷的，你在开玩笑吗？曹云突然不寒而栗，他瞬间明白了整个情况。不会，二青怎么可能有这么高明的布局手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曹云问：“你的目的其实就是让他们认可青青的身份？”
二青点头：“是的，要拿这一千万，就必须要有个名义，他们必须承认青青的身份，这笔钱才算合法的。曹律师，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比我想的还要顺利的签了协议。”
“哈哈。”曹云笑：“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庆祝一下，一千万，不是小钱。”
二青在曹云面前晃动着水果刀，摇头：“我跟了他二十多年，没名份，没钱，什么都没有。一千万换我二十年？曹律师，如果是你，你换吗？”
曹云道：“很多人二十年赚不到一千万。”
二青慢慢点头：“我和太郎，还有大青的恩怨我就不说了，我被他们殴打，侮辱，甚至在冬天把我推到河里去，我也不说了。”
大姐，你是第三者耶，被打是不是很正常呀？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曹律师，我一直很相信你。”二青凑近一些道：“所以你不会给我错误的答案，对吧？”
曹云问：“什么问题？”
二青道：“如果他们都死了，青青能不能继承他们的遗产。”二青重复问题的时候，水果刀距离曹云的小腿只有十公分，非常适合一个落刺。
曹云正色回答：“按照东唐法律，除非没有顺位继承者，否则死者配偶不能单独继承遗产，大青属于和第一顺位子女共同继承遗产，大青拥有50%的太郎遗产。虽然青青和其他人有兄弟姐妹关系，和太郎有养父女关系，但是和大青没有关系。所以青青无法继承大青的遗产。加上五青有孩子和老婆……二青，收手吧，分不到多少钱的。”
二青毫不客气的一刀刺入曹云的大腿，半截的刀锋没入肉中，曹云一声惨叫：“x尼玛。”
二青对卧室的隔音有信心，一用力拔出了水果刀，曹云：“我x尼玛。”
二青面对曹云的谩骂表现的很有耐心，等曹云情绪稳定一些后，她将准备好的纱布缠住曹云的大腿临时止血。
二青：“曹律师，这不是我要的答案，我重复一次我的问题：他们应该要怎么死，我的女儿收益才能最大？”
踏马的，要么说律师是高风险职业。
曹云一头冷汗看着二青，二青见曹云并不配合，眼睛看曹云，手上的水果刀慢慢靠近曹云的另外一条腿。
第六十三章 修罗场
面对近在咫尺的水果刀，曹云忍着痛，无奈道：“如果大青先死，又没有配偶，那她的四个子女拥有继承权。等同太郎100%遗产分到四个兄弟身上。”
“所以大青必须先死。”二青问。
曹云没有回应，眼神中充满了犹豫。
“曹律师，我很尊重你，也很佩服你，我们最好能顺利的把事情完成。”二青道：“作为一个聪明人，你知道我会干什么，何必把整个悲剧拉长。或许你愿意等到他们醒来，你认为到时候在他们在哀求中我会收手？”
曹云无奈的长出口气，有气无力道：“五青是唯一一位有配偶和孩子的人，他那一份你是怎么都拿不到的。他每后死一个顺位，他的遗产累积将会增加，等同青青能获得的遗产会慢慢减少。”
“对，这才是正确答案。”二青很满意的亲吻了一下曹云的脸颊，站起来，走到五青的面前跪坐在地。
五青和其他人一样还在昏迷，他们手脚被捆绑，口被缠上胶带。眼看二青对准五青心脏举起刀子，曹云闭眼不忍再看。
没想到对此二青很不满意：“曹律师，我请你来是做见证的，请配合一下，快速结束这一切，好吗？”
然后曹云看见水果刀准确刺入五青的心脏，五青肾上腺素最后爆发让他苏醒过来，他睁开眼睛，挺直身体，似乎还没有明白是什么情况就此咽气。
“接下来呢？”被鲜血喷溅一身的二青完全不在意，回到曹云的身边跪坐在地，真诚的看着曹云。
疯子，王x蛋。
虽然心中骂着，但是曹云不会想吃第二道，面无表情道：“虽然签署了协议，承认了青青和他们兄弟姐妹关系，承认了养父女关系。不过大青和青青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不存在继承关系。按照东唐法律，配偶在第一顺位继承中和孩子共同继承遗产，配偶将分得50%的遗产，如果和第二顺位的死者兄弟一同继承遗产，配偶将获得三分之二的遗产。现在大青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就是三青，四青和六青。青青是三青、四青和六青的第二顺位继承人。”
二青非常满意再亲吻了一下曹云脸颊：“回答正确，为了让青青能获得更多遗产，大青不能死在末位，并且是越早越好。”
在二青准备下刀时候，曹云看不下去，道：“麻烦你拿件衣服压着，拔出刀子可以遮挡血的喷溅。”
“谢谢提醒。”二青仍旧很有礼貌的点头致意，然后拿了身边的一件衣服，下刀，拔刀，盖住喷血处。从其下刀的狠毒来看，肯定是练习过无数次。
在去除了五青和大青两个变数后，三青、四青和六青之间没有太大区别，这三人或者离异，或者单身，或者即将结婚，他们的法定继承人是第二顺位的青青，第二顺位只有青青一人。
卧室变成了修罗血场，曹云很惊讶一个人的血液能有这么多，满地的厚厚鲜血，喷溅到墙壁，家具的鲜血无处不在。站立在血中的手持水果刀的二青表情仍旧很淡然，只有动作透露出其内心的疲惫，不由自主颤抖的手却没有影响她每次下刀的快准狠。曹云只能看着一切的发生，卧室的鲜血汇集在一起，流到他的身下，他没有做无意义的躲闪，也没有央求二青给他一块垫子。他只是在想，为什么做为一个人能如此灭绝人性呢？是母爱的伟大，还是爱情的可怕？
二青满脸是血，手上，衣服上全部是，整个人如同魔鬼一般。她把手机放在曹云的面前，拨通报警电话，道：“麻烦曹律师报警，我去洗个澡。”
“你好，这里是报警中心。”
……
推开卧室的两名派出所警员被面前的一幕惊呆了，他们的从警生涯中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一名警员当场捂嘴吐了，另外一名警员歇斯底里拿了对讲机喊：“17号单位需要增援，把能派来的人都派来。”
好久之后他们才发现有两个活人，一个被捆绑在一边的木头沙发上一声不吭，一个则刚从浴室内出来，穿了一套很时尚的白色晚装：“你们好警官先生，是我杀的人。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二青向两名警察鞠躬道歉。
二青抬起腰继续道：“杀人过程的画面全程录制了下来，还有这位是高山律师所的曹云曹律师，他目击了我杀人的全过程。请问现在可以抓我了吗？”二青赤脚寻找干净的地面上，小心翼翼的走到两名警察面前，伸出双手。
有了时间缓冲，两名警察基本已经冷静下来，毫不犹豫先给二青戴上手铐。二青看向曹云，如果说这件事中有意外，那就是曹云的冷静，他完全没有任何不适，其表情多是悲悯，不为自己悲悯，而是为死去的人，甚至悲悯自己这个杀人犯。
二青问道：“曹律师，你会帮我辩护吗？我女儿有很多钱，很多很多。”
曹云看向二青，有一堆骂人的话憋在咽喉中，许久后道：“对不起，按照法律规定，作为重要证人，我不能成为你的辩护律师。”
“那太遗憾了，请保重身体，再见。”二青鞠躬后朝外走，似乎是她拽着警察朝外走，而不是警察推着她朝外走。
……
高山杏接到消息后，和在场的陆一航一起赶到了医院。曹云被安置到了特殊单独病房，病房过道有警察站岗，不允许任何人接近。高山杏不知道情况，只好去找医生，医生告诉高山杏，他暂时不能回答问题，让他去找警察。最后小郭接待了高山杏，在医院先给三人做了一份笔录。
在做好笔录之后小郭才说明：“他大腿中了一刀，全身多处擦伤，总体问题不大。”
高山杏追问：“怎么回事？为什么是搜查一课？”
小郭道：“你是他家属吗？”
“不是。”高山杏回答。
“那你无权过问。”
“我是他律师。”
小郭道：“他没有犯法，不需要律师。”
高山杏大怒，一手抓了小郭肩膀：“但是他是我朋友，我朋友躺在病房内，又是搜查一课，又是封锁病房，我很着急的。”
小郭用手背推开高山杏的手：“小赵，你和他们说下基本情况。”
因为有视频，看过视频的小赵流水账的说明了案发前后情况，但是她无法回答高山杏的问题：“为什么是搜查一课？”
小赵只能回答：“也许是我们比较闲。”就因为晚小郭半年进入搜查一课，所以难干杂活都落到自己身上了。
第六十四章 李龙
病房内，一位神采魁梧的中年男子站立在窗户边，虽然距离墙很近，他没有靠上去。虽然椅子就在身边，他也没有坐下，似乎是一个精力永远用不完的人。
“你爸这人见多识广，而且很有智慧。我们在第一次合作就成了朋友，我还记得那是追捕一名从事东唐到高岩水路的走私犯。不过你爸爸很少提自己的家庭，我只知道他有个儿子。”中年人道：“我叫李龙，是东唐总警局副局长，你爸爸有没有提到过我？”
曹云大腿的伤口已经被缝合，其他磕损的部位没有大碍，简单消毒处理。曹云靠躺在两个大枕头上，并没有回答李龙的问题，问：“不知道李局长是为了我爸来的，还是为案件来的？”
“小郭说你对警察有戒备心，我看应该是很有敌意才对。”李龙道：“抓你爸是我的责任，这次完全是为了二青杀人案来见你……恩？你好像并不奇怪。”
曹云道：“我在脑海里回忆了一次又一次二青本人的履历，我不认为当靠二青能做的这么好。我又想到了我第一次接触东唐案件的松本案，那个案件中很明显存在有布局高手。一次是巧合，两次难道还能归咎于偶然。”
李龙道：“没错，你的想法是正确的，确实存在有这样一个人。正常情况下我们称呼他为镜头，我更愿意称呼他为007。”
“啊？”
“开个玩笑。”李龙道：“镜头是个罪案策划者，他原本是纽约州一名刑警，因为搭档、搭档妻子、他的妻子被美黑报复杀害，他也采取报复手段，在没有证据情况击毙了美国西海岸最有势力的美黑首脑。被黑白两道追击的他……不知道去了哪。”
“啊？”曹云听不懂，前面他明白，后面一句他不明白。
李龙也没理他：“不知道去了哪之后，他的行动就变得非常隐蔽，他以镜头的绰号在大联盟上面出售命案，他表示可以帮助别人策划，做出完美的杀人计划。”
“长官，大联盟我听说过一些，可是松本和二青怎么可能能和大联盟接触呢？就算他们有诚意，大联盟也看不上他们。”
李龙道：“松本案、二青案，只是镜头的考核。我怀疑你父亲就是考核者。”
“我现在是完全听不懂。”曹云摊手。
李龙不着急，慢慢道：“我们怀疑你父亲是大联盟的幕后老板之一，最少是骨干成员之一。大联盟到东唐开拓市场，所以你的父亲也到了东唐。镜头成为你父亲的目标，他将在东唐犯案多次，通过考核的镜头将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收入。第一个案件就是松本案，由于剧情的反转，让松本案有一些人气，但是还达不到你父亲预想的程度，于是有了二青案。二青在网络上搜索了很多有关杀人，继承法等相关词条，这也被你父亲的黑客筛选了出来。镜头接触到二青，从寻找律师，培训其说话语气和动作举止开始，到最后杀人，完成了整个布局。二青这个案件必然轰动东唐，镜头通过了考核，你父亲也得到了潜在客户的信任。”
曹云消化了一会，道：“你是说我父亲是大联盟的骨干，为了向东唐潜在客户展示力量，所以对镜头进行考核。考核的内容就是我父亲打的活广告。”
“没错。”李龙道：“之所以你会成为二青的律师并非偶然。换句话说，你的父亲很了解你的情况，看这意思，并没有忘记你这个儿子。”
“哈哈……”曹云笑了会，问：“能不能让他忘记我？”
“你也知道和他惹上关系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如果你能帮助我们，就没有这样的麻烦了。”李龙道：“我坚信你父亲在考核镜头的时候，也在考核或者说考验你。”
“踏马的！”曹云道：“我每天头脑工作时间长达十几个小时就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没享受到他成功带来的物资生活。现在却要接受他带来的麻烦……可以呀，要怎么配合你们？”
“小郭说你根本没有诚意配合我们警方，现在看确实如此。”李龙道：“我很奇怪一件事，你为什么在凶案发生过程中始终保持着镇定。”
曹云不满道：“喂，我曾经是警察学院的优等生，什么叫优等生，就是你们这些差生完全无法企及和想像高度的那种学生。而且……我更多是悲哀和对人性的思考，现场对我反而没有多大触动。”
“听的出来后面半句是实话。”李龙拿出手机，伸到曹云面前：“他就是镜头，就算你不愿意帮助我们抓你父亲，但是镜头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在日常生活时候有没有见到过他呢？”
这是一张生活照，镜头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很粗壮，胸口很多毛，白人，蓝眼。旁边还有标注，身高一米八二，体重七十五公斤。
“西洋人在东唐很显眼才对。”曹云很肯定道：“没有见过。”
李龙看了曹云一会，点头，显然相信曹云这句话，道：“你好好休息，我相信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
“最好不要。”
“要和不要不是你选择的，而是你父亲选择的结果。你的父亲对你也是有期望的。”
曹云道：“讲真，这句话是我听过最好笑的话。为什么你们就不信呢？我父亲也许会好奇我的近况，但是绝对不会和我有联系。”
“希望如此，再见。”李龙走人，走路保持挺直身体姿势。从其外表看，这是一个很坚强和有一颗坚韧之心的人。不过，李龙说的自己父亲是大联盟骨干，考核镜头等，曹云认为只是警方单方面的猜测。曹云有个看法和警方相同，肯定有一名犯罪高手在帮助他人进行犯罪。
为什么二青会选择自己呢？松本案中自己给这位犯罪高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二青案中，犯罪高手需要一个比较好，价格又不高，二青能雇佣得起的律师。犯罪高手一想，还真有这么一个人，于是自己就接到二青案。
这种推测才是符合逻辑的推测。神马大联盟骨干，神马考核，警察就是多疑，想象力特别的丰富。当然了，比指望李龙会和曹云完全说实话。他没有解释前因后果的义务，他只想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第六十五章 我就是我
二青杀人案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瞒得住媒体和公众，在命案发生五个小时后，东唐电视台切断了正在播放的综艺恶搞节目，插播了这条新闻。
这条新闻具备很多看点，第一个看点：小叁反杀，一口气杀光了情夫家所有的人不说，还让自己的女儿夺取了情夫家的大部分遗产。第二个看点：一位弱女子夺取五条人命。第三个看点：继承权因为死者的死亡顺序一直发生着变化，具备技术看点。第四个看点：山青公司是小公司，但是品牌认知度非常高，命案刚发生，就有商人开始着手和青青接触。第五个看点：杀人犯的女儿最终会不会继承山青公司？
高山杏是在自己家里看到的新闻，之前她对案件在小赵说明下只是一知半解。新闻记者手段高明，加上本案事件清晰，理清了事发前后的情况。同时提到了杀人疑犯逼迫自己律师亲眼目击她杀人，以此来证明死者的死亡顺序。
看到这里，高山杏把电视一关，开车飞奔医院去了。
曹云是个怎样的人？在高山杏看来，曹云是一位刚到东唐的异乡客，一位大男孩。虽然很多时候保持老成的态度和微笑，但实际上仍旧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高山杏可以想像到曹云目击全部杀人过程后，对曹云身心造成的创伤。
到了医院，正巧云隐也到达，两人一起去了病房。警察仍旧是挡驾，不过这次高山杏态度更为强硬，以曹云私人律师的身份联系了东唐总局的人，经过一番说明后，在只见十分钟的前提下，警方终于放行。
都说东唐护士天下有名，曹云显然不认可这点，自己的护士是一位四十多岁，即将进入更年期的老妇女，所以有些什么事，比如倒杯水喝之类的，曹云不想按铃，宁可忍受伤口疼痛下地，顺便测试下自己到底伤的有多严重。
曹云内心检讨，本不应该吃这一刀，他应该就形势能读出二青的决心。或许自己吃这一刀是因为即使没有希望，自己也必须劝说二青。
然后高山杏和云隐进来了，曹云看他们，高山杏快步上前，立刻给了曹云一个满满的拥抱，并且还不撒手的安慰：“没事，没事了，我会陪着你。”
曹云在享受拥抱的同时，疑惑的看云隐：高山杏这是干嘛？
云隐却读出额外的信息：这家伙绝对不是一般人。
曹云恍然大悟，正常人在经历那种修罗画面，应该会受到惊吓才对。于是曹云抱紧了高山杏，声音如受到委屈，强忍哭意的小孩一般：“恩，恩，恩……”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云隐脑海里蹦出一句电视剧台词出来。
“好了，好了。”云隐不耐烦，两人终于放开一起看云隐，云隐道：“我用老头子的关系打听了一下，你这件事不太纯粹，警方怀疑你成为目标。”
曹云疑问：“什么意思？”
高山杏补问：“什么目标？”
云隐从西装内侧口袋掏出一瓶冰可乐扔给曹云，和高山杏不同，他知道看望病人要带礼物，曹云手拿饮料很纠结，他知道碳酸饮料不好，但是这东西就是挺好喝的。高山杏如同护士一般，扶了曹云坐在病床上，她叠了两个枕头让曹云靠躺在上面。
云隐道：“从警方那边看，是有个绰号叫镜头的人在松本案，也就是你第一个案件中盯上你。镜头貌似参加一个考核，不知道什么考核，他要在东唐策划案件，将计划交给普通人去实施。”
曹云道：“松本案中，松本有个帮手，不是他？”
云隐道：“不是，他只策划，松本的帮手应该是松本信任的某人……警方可能缺失或者隐瞒了一些信息，保云公司有镜头的一些记载。本来这种事我不应该说的，但是根据警方的推测，有可能会围绕着你进行第三次考核。x，我还是不能说。”
“什么意思？”曹云不爽道：“吊胃口？”
云隐很为难：“这资料我估计警察也有，怎么说呢？保云公司非常注意东唐的安保情况，一年前出过一件事，在处理这件事中我们很偶然得到了一份情报。我只能说，镜头的实力要比警方认为的强一些。”
曹云和高山杏对视一眼，一起再看云隐。云隐纠结数秒，道：“喂，我凭什么告诉你们，每月两三千的工资。算了，还是当我没来过。”
曹云见云隐真的要走，问了一句：“你不是鬣狗吗？”
“鬣狗？”云隐看曹云：“你知道鬣狗？你还知道什么？”
恩？从这反应和态度看，云隐知道鬣狗，但是不是鬣狗，并且他还带有一些不屑和蔑视的态度。
高山杏一头雾水：“什么鬣狗？”
云隐道：“一群不是警察的人做着警察的事，不为了赚钱，只为了生活多一点刺激。”
曹云惊讶问：“不为了赚钱？”
他们各自关注重点完全不一样，高山杏重点：什么狗？什么镜头？到底是什么？
曹云：鬣狗不是商业营运吗？既然你不是鬣狗，你又是谁？
云隐：曹云是怎么会知道这些‘剑’人的？
由于对对方信息完全不了解，一时间交流起来非常困难，三人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云隐左看看右看看，道：“我本来就是想来你们律师所挂挂牌，拿下证，也觉得你这人很有头脑，挺有意思的，有些好奇你的律师生涯，就通过保云系统查了你的一些表明资料，发现你竟然是曹烈的儿子。”
高山杏举手：“曹烈是谁？”
云隐道：“警方，特别是各国高级别的警察，都认为曹烈很可能是大联盟的骨干成员之一。不过目前除了东唐和高岩市因为曹烈在猎豹行动中变节要抓捕曹烈外，似乎只有美国人对曹烈有些兴趣，美国人并不是想抓曹烈，是希望通过曹烈和大联盟进行一些黑色交易。这是我猜的。”
高山杏看了曹云好一会，问：“那你为什么那么穷？”
曹云掩面，姐姐不要朝伤口捅刀子好吗？
云隐道：“反正现在情报是一团麻，警察也好，我们保云公司也好，还有你说的鬣狗也好，估计都是一头雾水，大家都在依靠仅有的一些线索去肆意猜测。”
曹云道：“首先我想问：你是谁？”
“我？”云隐反问一句，纳闷道：“我就是我，我是云隐，我还能是谁？”
第六十六章 飞刀手
啊？云隐就是云隐？他就是个证人？曹云心中想着和云隐初次见面，没错啊，自己和云隐认识纯粹是偶然，云隐不可能算计到自己回带寒子去保云公司。云隐估计就一时兴起，挂靠了律师所。不过，以云隐的身份，似乎不太可能愿意成为高山杏的助理律师。
曹云又想起了第一次坐云隐的汽车时，见识他把妹的手段，还有云隐第一次见高山杏，用老手段勾引高山杏，结果吃瘪。会不会因为高山杏斥责了他，反倒引发了他的兴趣呢？
如果是这样，那云隐选择成为高山杏的助理律师，而不是自己的助理律师，完全说的过去。这是一个闲着无聊的富二代，从其拿证的频率看出，他一直在寻求挑战。如今有高山杏这样的挑战，让他找到了方向，最少在短时间他找不到目标情况下，高山杏会是他攻略的目标。
假设云隐就是云隐，那鬣狗是谁？曹云现在是完全看不懂，因为从上次对话来说，云隐的性格是最接近鬣狗交谈中透露出来的性格。
云隐道：“不过呢，在知道你是曹烈的儿子后，我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想法的。”
“什么意思？”
“黑白两道谁不想抓曹烈？于是我比较留意你的举动，不过就我观察来看，除了在派对那一次你无故走失外，似乎真的和曹烈没有联系。”
曹云疑问：“派对上走失？哦……我遇见了孙雪衣。”
“哦？”云隐沉思数秒道：“算了，你出事后，我用保云系统的情报查到了这些事。毕竟同事一场，又可能和你小命有关，我觉得还是应该提醒和告诉你。”
保云公司虽然只做东唐的业务，但是属于最高端的保镖行业，并且承包了涉外民间安保很大份额。比如国外退休政要，皇族皇室人员到东唐的安保工作基本由保云公司负责。所以保云公司和国际大型高端安保公司一起建立的情报数据库，这个数据库非常庞大，并且需要大量的资金和人员进行更新和维护。数据库内很多资料是警方所没有的。
20%的富人有80%的市场，80%的非富人虽然占据80%的人口，但只有20%的市场。富人们不会咨询你的成本，他们需要的是满意的服务，所以高端保镖这一行收入是相当不错的。正因为如此，为了提升服务质量，全球一百多家保安公司会联合建立情报数据库。数据库内的数据都由专业人士更新，其中不乏各国退役的精英特工，这些人本身就掌握有大量的资料。也许他们会对某些事保持保密态度，但是只要更新到数据库上的情报，基本都是可信的。
通常来说，保安公司不会将数据库信息提供给警方，但是这次李龙出马拜访云飞扬，两人交谈很久之后，云飞扬联系了安保联盟的事务负责人，经过他和多位负责人的同意，这才才让云隐和数据库联系，拿到一些有关镜头的资料。
云隐道：“镜头资料挺有意思，他本就是一位普通的刑警，他的搭档、搭档的妻子、孩子，还有他的老婆和孩子，被美黑报复暗杀炸死。他在医院躺了三个月，捡回了一条命。一个月后，他就枪杀了美黑的老大逃之夭夭。黑白两路开出高价悬赏，接下去一段话被涂掉，接着说，经过xx时间的训练之后，xx时间也被涂掉，镜头已经转变为一名罪案策划大师，并且在大联盟开设账户，兜售商品。其开设账户不到半年时间内接到三张单子，怀疑美国某法官突发心肌梗塞死亡和其有关联，目前镜头仍旧属于fi的重要通缉犯，但是美国人比较反常的没有申请国刑红色通缉令。”
曹云道：“也就是说镜头本人在美国是罪犯，在其他国家并不算在逃罪犯。”
云隐道：“没错，既然是重要通缉犯，美国人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呢？”如果没有上国刑名单，假设镜头落到东唐警察手上，签订有司法协助条约情况下美国可以通过司法途径引渡镜头。或者是通过外交途径解决，那相比起来就麻烦的多了。东唐并不能因为镜头在美国的罪行扣押镜头，除非美方司法部门申请协助。
高山杏道：“你们讨论的东西会不会太远了？”什么鬼？自己只是开律师所的，怎么和美国人，fi全部牵扯上关系了。
云隐道：“这就要怪曹云多事了，如果曹云没接触松本案，人家也不至于会盯上曹云。”
曹云不满：“我只知道那个案件中有专业策划人氏，哪会想那么多。”
高山杏维护曹云：“没错，这不能怪曹云。”
云隐道：“现在警察是猜测，镜头很可能会围绕你再策划一起案件，但是不肯定你是以律师出场，还是以尸体出场。”
“我特？”自己不太愿意是后者。
云隐道：“我更关心的是资料库发来的资料怎么会被黑笔涂掉。我电话询问，对方说这份资料在输入的时候就是涂掉的，我追问是谁收录的资料，对方说如果要查的话，需要安保联盟的批准，接线的人提醒我，既然资料被涂黑，肯定有被涂黑的原因，让我不要关注这个问题。”
曹云问：“人家这么说，你反而更想知道了。”
云隐笑，一指曹云：“你了解我。”
曹云道：“比如你被高律师斥责之后，就想着怎么才能把高小姐弄到床上。”
高山杏震惊表情，云隐笑容一敛，严肃道：“曹云不要开这种玩笑，我现在是高律师的助理，有很多东西要向高律师学习，高律师就如同我的老师一样。天地君亲师，作为一位传统的华人，我对高律师只有尊敬，没有其他任何想法和目的，请曹云你不要亵渎了高律师。”
曹云道：“不好意思，看来是我误会了。”
云隐转移话题：“训练，训练什么？谁训练了镜头？为什么训练之后镜头就转型为犯罪策划大师？凭什么敢用大师两个字？这个镜头身上有很多谜团哦，挺有意思的。曹云，考虑到你可能存在的危险，近期我就免费做你的保镖怎样？”
“你？”高山杏和曹云带着疑问，异口同声问。
“我x，我最讨厌人家用这样眼神看我，哥可是有证的，空手道，跆拳道，目田搏击，还有……”云隐手指一转，一口刀身八厘米的飞刀在手，手一扬，飞刀飞射打中另外一张病床的床头台灯灯柱部位，灯柱因为是金属，飞刀滑开撞击到墙壁上落下。
距离七米，在曹云和高山杏的惊叹眼神中，云隐得意洋洋的走过去，将飞刀收了起来。心中暗道：踏马，也就五年没练，怎么会差这么远？
第六十七章 训练营
圈内人士评价云飞扬都说他是一个带有江湖气的生意人，网络上还有云飞扬五十多岁踩踏传统武术梅花桩的视频，视频中云飞扬虽然不能说身轻如燕，但是仍旧很轻灵的完成了一整套动作，并且落地之后，气不喘，脸不红。
由此推断云隐似乎也能算个奇人。
云隐道：“怎么样？他会空手道，我会截拳道，他会跆拳道，我会搏击术，他会柔术，我会格斗术……他有刀，我有飞刀。”
高山杏习惯的忽视重点：“你携带飞刀是违法的。”
云隐拿出飞刀，道：“这是款式比较新颖的水果刀。”
高山杏道：“按照东唐法律，在公共场合无理由携带大号剪刀都算是违法。”
云隐一愣：“是吗？”太过份了吧。
高山杏点头：“比如武士刀，你可以在家里玩，如果你要将武士刀带出去，需要注册，并且报批。没有注册和报批，你将武士刀带到公共场合，就是犯罪。”
曹云建议道：“假设你带的是牛排刀，如果警察搜身，你就说自己打算去吃牛排，但是因为有洁癖，所以携带了牛排刀。在此之前，你需要几位证人证明你有这样的行为。于是你携带水果刀就有了合理的理由，我建议你携带水果刀去几位朋友家吃水果。一旦出事，你的朋友可以为你作证，证明你因为洁癖的原因，始终只用自己携带的水果刀削水果。如果警方对此表示怀疑，你可以反告他歧视，鉴于你没有惹事，也没有干什么坏事，加上你是富二代，有的是好律师，警方就会不了了之。”
曹云道：“接下来就厉害了，因为这次不了了之，等同是警方默认和许可你携带同款式的水果刀。所以你只要走完上面几个程序，以后带水果刀就不犯法了。要注意的是，以后你去外面吃水果，最好都用自己的水果刀，别被人抓到小辫子。再假设有人袭击你，你用水果刀弄死了他，由于你水果刀属于警方默许携带的器具，那么你就会避开恶意防卫的罪名。”
云隐消化了一会，问：“我老头子有一把九环大砍刀……”
“哥，差不多就行了。”九环大砍刀，你倒是找个借口给我听听，你干脆说家里有青龙偃月刀算了，最少青龙偃月刀还可以说要去关帝庙拜祭关公。
“时间到了。”警察推门进来。
“啊……”都是聊天，十分钟就聊过去了，自己还没关心下曹云的伤情。不过云隐也找不到反对的意见，于是就只能和高山杏离开。高山杏临走前问曹云想吃什么，曹云回答随意，让高山杏给卢群打个电话，请卢群不要将自己受伤住院的事告诉自己的妈妈。
曹云很欢迎自己老妈到东唐来旅游，看儿子，但是不会欢迎老妈到医院来看自己这样子，更不愿意自己的老妈来照顾自己，为自己担心。
……
曹云的母亲没来，卢群和其妻子倒是来了，卢群妻子一见曹云躺在病床上，就开始抹眼泪，吧啦吧啦的说着。卢群在其妻子后面做口型：更年期。曹云反过来安慰他婶婶，没事，是意外，凑巧，百万分之一的机率之类。
卢群让自己的私人助理带自己老婆去熬鸡肉粥，他单独留了下来。
卢群问：“什么情况？”
“表面看就是表面这种情况。”曹云不知道怎么回答。
卢群道：“我有一些消息，说是曹烈在东唐正在搞什么，这个叫镜头的人就是他打的广告，是不是？”
曹云摇头：“不知道，这个想法完全是东唐警方的猜测，我认为更多是在忽悠我。按照我对我爸的了解，他是不会主动来招惹我的，如同我不想打扰他的生活一样，他也不会想来打扰我生活。我想应该纯粹是运气问题，起因是我在松本案上被镜头留意到。根据我听的一些信息，我怀疑镜头是训练营出去的人。”
“不会吧？”卢群一听坐不住，站起来踱步思考问：“他见过你？”
“没有，这点我可以肯定。”
卢群道：“那最好，你确定你老师不会出卖你？”
曹云道：“我很肯定，只有我老师和你知道我是训练营的学员。我倒是比较担心我的东唐律师证，听说警方留意到东唐大学有黑客在帮函授和互联网学员搞证件，而且这名黑客还挺嚣张，根本没把警察放在眼里。他要是被警察抓了，如果有留档的话，我的律师证就完了。”
“律师证是小事，但是人家问你，你既然没有来东唐进修，那你这一年去哪了，你怎么回答？”
曹云道：“我就说我在高岩市的老家宅着。”
“你傻啊，你是从高岩市入境东唐，一年没有出境记录。”卢群想了想：“我在东唐有位很要好的朋友，他单身一人，早年移民新西兰，留了一套山里的住所。这样吧，我和他通个气，实在逼于无奈，你就说那一年住在他家里。”
“理由呢？”曹云问：“远离高岩市到东唐的山沟里住的理由是什么？”
“你生病了，不好见光的病。为了治病，同时为了将来在高岩市的发展，所以你住在山里。”
曹云：“这很牵强啊。”
“牵强无所谓，只要你不被怀疑没在东唐就行，回头我再想办法完善下这个证据。”卢群道：“最好是把黑客挖出来，看有没有你的资料存档，把你的资料销毁是最好的。毕竟我希望你在律师这条路上能走的更远，即使是你的老师也不希望你走到不属于你的世界去。”
曹云点头，道：“按照我分析，以时间跨度来看黑客不太可能是学生，应该是一名教师，助教，或者是东唐大学内的工作人员，并且可以合理使用东唐图书馆网络而不被怀疑的人。男性的可能较大。律师所新来两名实习律师，一个叫陆一航，另外一个叫魏君，我怀疑他们也是通过这个系统拿到律师执照。”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好说。”推翻了云隐的鬣狗的假设后，曹云根本不信任自己对魏君和陆一航做出的身份推断。
第六十八章 十五天
卢群转换话题道：“高山杏怎样？我刚才和你婶婶先去了律师所，正巧赶上一家贸易公司和她签合同，把原本一年的合同签成三年，公司的社长对高山杏是赞赏有加，说其继承了高山的精魄。是我低估高山杏的实力了吗？”
“哦……高山杏也是还可以的。”
“是吗？你喜欢她？”
“喜欢，但是不是那个喜欢。虽然她有点傻乎乎，有时候她的原则能让我发火。但是她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诸如要我们这类人去相信和信任一个人很不容易，我和高山杏接触时间不算长，但是从人品上来说我挺信任她的……当然有时候，实力会影响别人对她人品的看法。”曹云想到了令狐兰的事，顺口道：“卢总，令狐兰要挖我当她女儿的助理律师。”
“哦？她这是找助理律师，还是找准女婿？”曹云道：“令狐兰我倒是一点都不陌生，她去了最少五次高岩市打官司，其中有三次的对手是我们律师所，这三场官司都是大官司，我动用了律师所的全部精锐，最后结果我们两败一胜。这女人挺厉害的，可以考虑去她律师所工作，对你的帮助绝对超过留在高山律师所。”
“再说吧，我不太喜欢她的姓格，三大女强人我见了两个，另外一位孙雪衣，我感觉都不怎么好。”
“孙雪衣你也见到了？这两人完全不一样，令狐兰做人还不错。你要说孙雪衣，那家伙纯粹是个杀手，心狠手辣，吃人不吐骨头。见到孙雪衣你最好避让三里。”
两人聊天中，高山杏来看望曹云，带了点吃的，三人自然就聊到了律师所上的事，说起工作的事就没完，最后还是卢群老婆带来熬好的鸡汤粥才打断了三人。
……
除了警察录口供之外，没有人询问曹云案发细节，他们更关心是曹云的伤势。这让曹云也感受到了一些温暖。先不说高山杏，高山杏本来就是这样感性的人，她会向医生去打听曹云的伤势，会向护士去了解曹云的行为和心态，却不会去询问曹云的感受。当她出现在曹云面前时候，始终是微笑和带着阳光的，抛开其他不说，是一位非常治愈的女生。
云隐来的次数不多，住院半个月就来了三次，其中两次还是高山杏让她帮忙带食物过来。不过每次他都会坐上一个小时，甚至两个小时，聊天，天南地北的聊天。曹云隐约读出一些信息，云飞扬很可能是早年的三猎狗之一，退休后开办了保云公司。猎狗生涯也是云飞扬非常骄傲和自得的一段人生经历。云隐肯定挺老爹，对现在的鬣狗呲之以鼻，不过他没有继承云飞扬的衣钵，享受着自己富二代的生活。
云隐从小习武，据一位高人说，练五年武技可能打不过练五年空手道或者跆拳道的人，但是苦练十年武技肯定可以打败苦练十年空手道和跆拳道的人。云隐的武不纯粹是传统武术，云飞扬给他请了很多名师，他还学习了巴西柔术，以色列格斗术，截拳道，空手道等。不过云隐这人很懒散，童年和少年干不过自己老爹没办法，一到大学就把所有东西扔掉了，除非技能有利于把妹。
云飞扬对此不满，云隐辩称现在已经是热火器时代了，过度的学搏击，容易让自己身体损伤。于是云飞扬一怒之下，把他送到了法国外籍军团，你不是想学热火器吗？去吧。云隐到外籍军团就如同一锅排骨汤里进了一颗老鼠屎。他带了五十万欧元去报道，然后就被派遣去学习和驾驶直升机，战斗机。连一天基本操练都没有。
云隐还包场马赛最大的夜会，带一百多号兄弟寻欢作乐，不到一个月，所有人都拿他当兄弟。云飞扬来视察，所有人一片倒的说好话，在他们口中，云隐文超爱因斯坦，武压雷神，道德值更是逼近耶稣。
不过云隐学东西确实快，特别是有兴趣的东西，比如驾驶飞机，开潜艇，玩枪，赛车……但云隐有个最大的缺点，他学任何东西都是三分钟热度，从来不钻研或者专精某一行。
以至于云隐变成了一个几乎全能，但是没有一门精通的怪胎。
其次是陆一航，陆一航每两三天就会来探望曹云一次，每次来都会很规矩的带一些水果或者是乳制品，并且每次探病不短于十分钟，不超过二十分钟，是一个非常有规律的人。
陆一航聊天更多是听，很少发表自己的看法。陆一航显然见过很多市面，总会在合适的时候说上几句，让聊天气氛不至于太尴尬。曹云能读出陆一航是一位有良好家教，学历不低的人。
寒子几乎每天都来，但是每次不超过十分钟就走，来了也不主动说话，坐到一边拿杂志看。曹云五十万的律师费，要上缴15%给律师所作为案源费抽成，扣除税收之后，还剩下三十万左右，曹云认为在这次案件中，主要调查工作都是寒子进行，并且寒子还请了别人帮忙，所以可以拿第一档佣金，也就是20%，去了零头后一共六万，这六万是不用缴税的，属于赠与。
寒子也没拒绝，收了钱后仍旧每天都来，半个身体靠在床头上，拿了杂志看。曹云不吭声她不说话，曹云吭声了，她也随便嗯嗯应付。让曹云感觉奇怪的是，这样两人呆十分钟，竟然没有一丝的尴尬，以至于有几次自己甚至忘记了寒子的存在。
至于魏君吧，从来没有来探过病，甚至没有打过电话，如同曹云从来不存在一般，她正常的上班，做杂务，拖地，擦桌子，倒垃圾，请事假。从不问曹云的情况，也没有提及案子。
最后住院的五天，曹云开始在病房工作，因为高山律师所开始有生意了。曹云同时办理离婚案和抚养权争夺案两个案子。这两种类型的案子都是非常来钱的案子，也是曹云最喜欢办的案子，更别两个案子都是原告。
如果是一名好律师，站立在原告立场是非常强势的，我有道理讲道理，我没道理我**律，我没道理也没法律，我说人情。如果我什么都没有，我就耍可怜。如果连可怜的余地都没有的话……那就败诉吧。总之没有不能打的官司。
没出院，通过电话协商就把两个案子办下来，不需要麻烦寒子，快乐的赚到了三十万，给了寒子五千的车马费。
曹云回到律师所后，发现已经有专职接线和接待员，一名文员，外加一位兼职会计。律师所也有了那么一点气氛。云隐处于三分钟热度中，边跟高山杏，边自己学习。陆一航也起到了一定的协助作用，能参与到案子的讨论中。
除此之外，有一名兼职律师加入了律师所，兼职律师意思是，当律师所的案子吃不完，或者是没有合适的律师时候，可以将案子交给他，律师所的案源费抽成高达35%，可以这么理解，律师所因为报酬或者是其他原因不想接的官司，都可以推给他。
第六十九章 见面
上班的第一天，令狐恬儿托人送了一份礼物，对曹云恢复健康表示祝贺，打开礼物里面是包装的非常精致的巧克力。曹云微信回收到礼物，谢谢。很有心的姑娘。
一天轻松的工作，下午曹云打算提前下班，云隐招呼道：“等，我这边文件复印完，一起走。”
“为什么？”曹云问。
“说好的，我暂时做的保镖。”
曹云忙道：“不用，我很好。”曹云本以为是改天请你吃饭版本，没想到云隐不仅当真，而且还牢记心中。果然是江湖人，重承诺。
高山杏一边说：“必须要，我现在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住，有云隐和你住在一起，总是比较安全一些。”
曹云道：“寒子已经搬过去了。”
云隐一听不爽：“喂，她是女人。没错，她练过空手道，但你以为她是毛利兰，一个人能打一群的持械歹徒？按照她的体力，三个男人不还手让她揍，三个男人躺下，她也得累躺下。体力是男性固有的优势，ok？”
“我的体力总比某些沉迷‘酒射’的富二代强。”门口传来寒子的声音，她是来接曹云下班的。寒子走几步到会议桌前，看会议桌对面的云隐：“俯卧撑，两百个？”
“切，还上门挑衅。”云隐把自己西装一脱：“两百个标准俯卧撑。”
“你先。”寒子拿出手机计时：“好了就说，不行也可以说。”
云隐不屑摆手指：“在男人的字典里，没有不行这两个字。”
说罢翻上会议桌，就在会议桌上做起了俯卧撑，接线生，文员和大家都凑过来看热闹，帮忙数数。
“1、2……51、52……190……198、199、200。”
伴随着大家的一起记数，云隐咬牙双手一撑落地，他的全身已经被汗水浸湿，还在会议桌上留下一大摊的汗水，脸红脖子粗。云隐深呼吸后得意道：“请。”
寒子看曹云：“我们走吧。”
“好。”
云隐忙道：“你的两百个。”
寒子看云隐：“我做不到。”
“我特？”
寒子道：“我承认女性天生体力和力量与男性相比确实存在差距。从奥运会男选手成绩高于女选手成绩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我不会傻乎乎的去做两百个俯卧撑以此来证明女子体力超过男子。我只是没想到有男人会傻乎乎的做两百个俯卧撑以此来证明男人天生体力超过女人。”和律师混没多久，寒子不仅说话更有逻辑和完整，也更嗦了。
云隐大怒，一指：“站住。”
寒子转身走过去，挺胸迎向云隐：“你想怎么样？”胸虽平，但可挺，距离不过半米。
这让云隐不知所措：“我想怎么样……卧槽……”
寒子先发制人，一拳头先打到了云隐的腹部。云隐格挡寒子肘部打击，双臂发软，使不上力，被寒子肘部顶击在胸口，踉跄后退两步，撞击到会议桌上。寒子得势不饶人，敏捷上前一步，蹲身将云隐举起来，摔压在会议桌上。
云隐一个打滚下桌，寒子气定神闲：“还要比？”
云隐被气着，但是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体力，就算打赢也会非常狼狈，一指寒子：“行，有种明天晚上勇士搏击馆，一对一。”
寒子低头看了一眼，摇头：“我没种。”
曹云忙打圆场：“没事，没事，没事……一航，看看云律师有没有备用衣服，全身都湿了，很容易感冒……杏子，我先走了。”趁高山杏拦住冒烟的云隐，赶紧走。
……
上了寒子的车，曹云笑问：“你干嘛气他？”
寒子想了一会，回答：“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他就有生气的感觉。”
“呵呵。”
曹云这一笑，寒子很不自在：“笑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随便笑笑。”
寒子不吭声，继续开车。
寒子话并不多，刚才竟然会和云隐辩论，并且诱导云隐做了两百个俯卧撑，和其平时的性格是完全不同。
曹云多看了寒子几眼，寒子被看的又不自在了，想了一会，问：“没见到魏君？”
曹云道：“这几天请假。”
说话间，一辆汽车从左车道变道到寒子汽车前，打亮了双闪，寒子放慢车速，对方也放慢了车速。曹云的电话响起：“是魏君……喂，你好。”
魏君声音传来：“曹律师，有人想要见你，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曹云问：“我如果回答不方便，迟早还是得见的对不对？”
魏君：“他没有恶意，相反，还挺担心你的。”
曹云笑问：“谁这么关心我？”
魏君沉默两秒后，道：“曹律师应该猜出我们是谁。”
曹云疑问：“你们是谁？”
魏君叹口气：“在宾馆我们见过面，打扰了你那晚的休息。”
曹云惊讶：“鬣狗？”
魏君回答：“是的，我接到的命令是进入律师所保护你曹律师。可是没想到一时松懈，竟然发生了二青杀人案。难道曹律师就不好奇，镜头，警察，赤松医院杀人案中出现的女人之间的联系吗？”
曹云问：“肯定有代价？”
魏君：“本次约见曹律师你，是本着合作愉快，不合作也是朋友的前提下进行的。我的老板也觉得应该就那晚的不礼貌行为向你本人当面道歉，所以如果方便的话，我老板想和曹律师你一起吃个晚饭。”
人家要见你，肯定是躲不过去了，这就是守秩阵营的被动。曹云问：“我一个人？”
“寒子小姐如果有兴趣可以一起来。”
曹云道：“寒子有事，就不去了。”
寒子道：“我没事，可以一起去。”表示自己不需要大男人充胖子的保护。
曹云道：“好吧，去哪？”
魏君道：“跟我走就可以了。”
于是汽车一前一后的走了，走啊走啊走啊……
踏马！曹云拨打电话：“你在耍我吗？”怎么也没走出三区，开车半小时后的现在下车步行到高山律师所只需要十分钟
“马上就到。”魏君回了一句，然后开车前往一个商场的地下停车场。
两边停好车之后，魏君前面走，两人后面跟随。
乘坐电梯到达了三楼，三楼是商场的美食层，各种火锅，盘菜，寿司应有尽有。正值晚饭时间，人非常多，店铺门口还有吉祥物或者服务员们在招揽生意。生意差的要招呼，生意好的顾客排长龙。
魏君走进了一家名为十二道虾的店铺，接待人员上前，魏君道：“五号包厢，可以上菜了。”
这是中式餐馆，设有包厢和雅座，曹云看来看去，这边人流量非常大，你确定在这里见面是个好主意？
第七十章 十人营（上）
进入包厢，和商场的喧闹相比清静百倍，让人有松口气之感。曹云扫视了一眼，包厢不大，只看见一名服务员，这名服务员穿了绿色的旗袍，开口到了大腿的中间部位，白皙笔直，最少可以拿七分。曹云不喜欢旗袍，哪怕再漂亮的妹子穿上旗袍，分值都会大打折扣。
难道她就是鬣狗？
服务员似笑非笑的看着曹云：“请坐。”
有点意思，曹云落座后，侧身看着服务员，服务员在备餐桌忙碌着，但似乎并没有做服务员应该做的工作，而是在一张被撕下来的纸上写着什么。
然后服务员上茶，曹云的茶杯下压了纸条，曹云很谨慎的看看魏君，看看寒子，悄悄了收了纸条，借口上厕所，打开纸条。上面写：先生，很高兴你认可我的身材，但请注意下自己的礼仪。“
我特了有法克！什么鬼？
出去已经换了一名服务员，寒子靠近曹云：“你差不多点，一直盯着人家大腿看，人家吓的换班了。”
我去！也就是说服务员真的就是服务员。
曹云问魏君：“人呢？”
“不着急。”魏君喝茶。
开始上菜，很丰盛的菜色，秉承了精美的风格。换句话说就是东西样式很多，但是每一种份量都很少，加上胡萝卜，西红柿雕刻的摆盘，让人赏心悦目。曹云更想和老板说一声：先管饱好不好？住院这么久，肚子里存的一点油水已经被抗生素榨光。
开吃没几口，魏君接到电话，让曹云抓狂的一幕出现了，魏君开了免提，电话里传来中性电子音：“曹律师你好，寒子小姐晚上好，你今天很漂亮。”
曹云一指电话：“这就是你说的见面？”
“为了一定的保密需要，无可奈何才这样，还请曹律师理解。”鬣狗道：“不管怎么说，这家的菜不错。”
“我们走吧。”曹云站起来。
“欲擒故纵，真没意思。好吧，我在你们的车上，如果真想见我，就单独下来。顺便说一句，我没吃晚饭，能不能打包点东西下来？“
……
曹云没打包东西，但确实是一个人到了地下停车场。果不其然，在靠近寒子的车附近时候，寒子的车的车灯闪了两下。曹云左右戒备的靠近汽车，拉副驾驶的门，没打开，于是拉后车门，坐了进去。
刚关上车门，汽车就发动，曹云看司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很有个性的渐进发型，戴淡色太阳镜，挂蓝牙，身穿一套白色的休闲运动装。渐进发型是近期很流行的一种男性发型，从耳根开始，留一层比一层厚的头发，让人看了很有层次感。当然了，帅哥就算蓬头乱发也是帅哥，丑逼再折腾还是丑逼，所以男人就没必要去折腾发型。
男子道：“我叫桑尼。”
曹云回答：“我叫托尼。”
“哈哈，曹律师真会开玩笑。”桑尼手一翻，一张驾驶证倒飞向曹云的右手，曹云顺手就接住了。
看驾驶证信息，卧槽，真的叫桑尼，姓桑名尼，这位肯定是鬣狗了，因为单就这名字就能剑出水。桑尼、托尼，还有纳尼……
曹云道：“开门见山吧。”曹云将驾驶证飞回去。
桑尼单手收了驾驶证，道：“我喜欢开门见山……曹律师知道十人训练营吗？”
“什么？”
“也就是被官方称呼为十人营的一个训练营。”
曹云摇头：“闻所未闻，是什么东西？”
伴随着网络的发展，小到三岁，大到一百岁的人都在使用网络。由此衍生出了社区、群等有共同兴趣爱好者加入的一个网络平台。
故事应该从四年前开始说起，一名代号海豚的七十九岁高龄的ca情报分析师退休。经历过二战、越战、冷战等的他，在退休后的他无所事事，郁郁寡欢。这时候他去看望了养老院中的一位朋友，前克格勃的勋章级别的成员。这位曾经的勇士现在已经离不开轮椅，甚至连排泄都需要别人的帮助。
这对曾经的对手坐在花园中回忆往日，突发奇想，联系上现在还活着的老东西们。海豚虽然退休，但仍旧拥有非常强大的资源，很快就联系上各路英豪。其中有些人甚至还在监狱中服刑。
接下去这些老东西有了一部手机，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社区，有些人没办法打字，就用语音和别人沟通。经常是a冷嘲，b大骂，c劝架，d挑拨离间，一群老人玩的是不亦乐乎，更多的是怀念当年自己主宰的辉煌岁月。
两年时间，其中的三位老人相继去世，这让海豚很伤感。这时候代号荣誉的前**剑蝶提出了一个积极的建议，将社区的人分成盟军，苏军，德军进行再次较量，提议一出，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但是多数人连走路都困难，怎么较量呢？
于是训练营的计划出现了，他们将每人培养一名学生，为期两年时间，两年之后将按照势力分成三个阵营，进行一项任务，谁的学生笑到最后，谁就是赢家。这是属于他们的游戏，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东西，现在唯一目标是在离开人世之前胡闹一次。
不过，学生要怎么找呢？
海豚联系上一些ca退休的特工，提议开办民间农场训练营。农场是fi高级特工训练课程的代称，这些退休特工一来无聊，二也想赚些外快，于是就把事情定了下来。海豚通过大联盟平台发布训练营广告，不过三天时间，报名者数量超过三十人。
ca总部知道这件事，他们希望能从这次训练营获得更多的信息和情报，甚至可以从中招募自己需要的各国的特工。不仅没有阻止，而且还将马六甲海峡某国的一个大型废弃训练基地廉价的租给了海豚，另外还帮助海豚招募了大约四十名的某民间菌事安保公司的教官和开通物资运输渠道。
有了ca的帮助，加之教官们都是老手，训练营很快成型，很快训练营就迎来的受训学员。
第七十一章 十人营（下）
这里要提到曹云，当时曹云刚刚完成天马律师所的一年实习。卢群作为警察，早年曾经作为刑警前往美国，和美国探员有过司法合作，并且和其中的一位探员始终保持了联系。这名探员如今已经是fi高管，不知情的他闲聊中说到民间农场训练营，这让卢群有些在意。
菌人出身的卢群对曹云始终没有受过菌事锻炼感到担忧，特别是意志力的锻炼。卢群的朋友告诉卢群，农场就是农场，训练课程基本和fi农场一致，所不同的是需要钱，并且只对民间人士开放。卢群的朋友没察觉其中有额外的东西，将海豚的电话给了卢群，卢群联系上海豚，表示自己想推荐一个人进入农场训练。海豚要求将曹云的履历完整，不分巨细的发给他，三天之后，海豚通知卢群，曹云入围，费用两百万。
卢群有钱也不想这么糟蹋，毕竟两百万可以请很多优秀的教官。不过最终卢群还是给了钱，曹云根据信息，在东唐下飞机之后，上了一辆汽车，通过私人飞机场全程蒙面戴眼罩的到了某个国家的乡下，见到了一名九十多岁的老头，
曹云往事暂时介绍到这里。
训练营如期开办，学员中有私人侦探，在职保镖，中东皇家护卫队菌官等，甚至有些是在职的警察。海豚负责训练营正常的运作，学员们按照农场课程进行训练。农场训练只是为了掩盖十人营的存在，海豚将训练营的物资悄悄的送到了老头子们的手上。
这些老头子并非全部是007，有些人是文职，有些人是武职，有千步穿杨的传奇狙击手，有擅长火药的破坏者，还有潜入敌后进行刺杀的特工。其中有一人早年被称呼为枪王，他擅长使用手枪，曾经在东西柏林暗战中，打出一对十，全灭对方的辉煌战绩。他训练的学生是一名很普通的年轻俄农场主。
农场主训练中途请假一周回家，但是他再也没有回到训练营中。农场主报名参加农场训练营目的是为了复仇，没想到被枪王选中成为亲传弟子。在感觉良好后，他回到国内开始了行动。
三个月时间，他以蝮蛇的绰号，暗杀和枪杀了三大俄黑首脑一共十人，因此而死的和俄黑有关人员超过三十人。并且两次和警方驳火，打伤打死警察十多人，一举成为最危险的罪犯，同时也成为大联盟十大通缉要犯。
因为妹妹被欺骗的原因，蝮蛇最终被困在一栋写字楼内，他的垂死挣扎让五名全副武装的特种警察在长达三十分钟的枪战中牺牲，子弹全部打光的他也被警方所逮捕。经过严刑拷问，世人终于知道了十人营的存在。
ca也终于知道农场训练营并不纯粹，他们第一时间逮捕了海豚，并且获得了十名老东西的信息。在快速行动中，ca控制了其中了四名学员和全部的老东西，另外六名学员因为自己的老师察觉出了问题已经潜逃。由于海豚毁灭了学员资料，加之老东西们完全不配合ca，ca并没有立刻查到六名学员的身份。
ca知道这六名学员非常危险，以镜头的老师来说，他的出身是盖世太保，在二战全面爆发前，他被派遣到美国进行剑蝶破坏活动，在活动的两年时间，他一共策划了十二起谋杀案。这些谋杀案刚开始被当成意外定案，不过由于其谋杀对象位美国反**的民间领导者，或者是对美国有影响的犹太人，最终还是被怀疑了。胡佛曾誓言要把他挖出来。即使如此，一直到了战争结束后他向警方自首才宣告结案。
他因此也被判处了终身监禁，九十多岁的他患有各种疾病，始终没有批准他保外就医，最终在海豚的帮助下，他才离开了监狱。也许他不懂得什么是高科技杀人，但是他知道怎么杀人才不会被发现。
经过ca的不懈努力，六名学员中部分人身份浮出水面，首先是镜头，镜头因为美黑报复住院三个月，就是在医院他认识了自己的老师，是老师帮助他策划了复仇和逃离警方追捕的方案。本身就拥有丰富刑侦知识的镜头，在自己老师教导下如虎添翼。
第二位浮出水面的是千变不死鸟，他的老师是冷兵器暗杀大师，擅长伪装成各种身份，利用一些人流拥挤地方，比如人行道，地铁站，记者采访等，接近目标，刺杀目标，在骚乱出现前他已经离开了人群。由于短刃不存在严格的构架，甚至是一片玻璃都可以作为凶器，加之其独有的伪装技术，杀人无形，防不胜防。据说千变不死鸟已经和ca达成协议，成为一名ca特工。事实不知道真假，只知道有人以不死鸟的绰号在半年时间，全球范围内刺杀了七名和‘正直’、宗教有关的人员。不死鸟也因此成为全球通缉犯，目前基本确定其为女性。
第三位老师是文职，是个骗子，他也许是二战期间最大的骗子，据说是他策划了马奇诺骗局，将百万法军骗到了马奇诺防线，德军主力趁虚而入，号称当时最强大陆军的法军仅仅39天就宣布落败。
第四位是抓捕了第三位的人，此人孤胆深入柏林，将第三位从戒备森严的府邸中掳走，并且将其完整的送到了英国。
目前ca已经掌握了第三和第四位学员的部分信息，正在确认身份。
最后两人的学员完全没有信息，第一位老师是热战期间电子、无线电通讯专家，在有了计算机后，他一直关注着计算机的发展，并且起草未来计算机战略，他预言了计算机将普及到地球的每一个角落，控制计算机等于控制了全球的理念。但是在八十年代，他的想法并没有获得承认，于是顺其自然的退休。他的学员有什么能力，他本人有什么能力，连ca都不清楚，因为他只是一位无线电通讯专家，伴随着时代科技的进步被淘汰的一名普通ca成员。
最后一位被称呼为策反大师，其在二战中后期深入敌后柏林，出现在德国上流社会中，策反了大量的德国菌事人员和重要的民间人氏。热战期间甚至策反了敌对意识形态首脑身边的人员。此人对人性有着无比充分的了解，口才只能算不错，但是其独特的观察视角和充分的资料收集能力让他无往不利。此人的学员存在哪种危害，ca也无法判断。因为首先要知道他的学生是谁，是否有天赋，有否有能力，价值观是什么等等，才能知道这人有没有危害。
ca控制了四名学员，锁定两名学员，追查两名学员。对于最后两名学员的身份，他们的兴趣也不是太大。在他们看来危害最大的当属传承了杀人技巧的几名学员。
排名榜首当属千变不死鸟，其次是镜头，因为他们已经在犯罪。这两人的模式完全不一样，镜头是躲藏在幕后，操控别人犯罪的人，要将镜头定罪非常困难。不死鸟属于不知不觉取人生命的杀手，他已经杀的七个非富即贵或权的人。
第七十二章 鬣狗计划
桑尼说明了十人营的情况，道：“如今不死鸟和镜头全部到了东唐，这让我这条鬣狗非常狼狈，只能看着面前鲜美的食物却无从下嘴。”
曹云完全听不懂一般，问道：“你和我说了这么大的一个故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桑尼解释道：“前面是背景故事，必须向你说明不死鸟和镜头的背景。现在我要说的就是和你有关系的地方。为了东唐市场，同时为了打开高岩市市场，大联盟派遣了你父亲曹烈和某位骨干一起到东唐，你父亲曹烈负责甄选客户，另外一位则负责宣传。镜头就是大联盟的宣传广告，广告做的非常好，现在一些人已经开始申请大联盟帐号。”
“然后呢？”
桑尼道：“不死鸟到东唐的目的是除掉曹烈，我们对这条情报进行了全面的研究和了解。根据我们的分析，大联盟骨干内部并不和谐，出现了狗咬狗的局面。不死鸟应该是大联盟某骨干成员派遣出来的杀手。”
曹云道：“我还是没听出来和我有什么关系。”
“喂，你有杀手要杀你爸爸。”
曹云想了一会，问：“然后呢？”
桑尼很无语的偏头看了曹云一眼，继续道：“然后根据得到的线索和自己的推测，我认为不死鸟在注意你。也就是说，你很可能成为镜头和不死鸟的双目标。”
曹云苦笑：“杀了我也没用，我真不明白鬣狗，警察还有那么多坏人为什么要注意我。”
桑尼道：“你真的相信，一个父亲完全不理会自己唯一孩子的近况？”
曹云道：“事实就是如此。好吧，我也能理解大家不会相信。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桑尼道：“这才是我的目的，第一点，你可以和魏君恋爱，魏君合理的和你生活在一起。”
“去死。”曹云道：“我知道她伪装了自己的美丽，但是美丽的女人非常多，我为什么要和她生活在一起？”花园的花很多，别人非要塞一朵带刺的玫瑰给自己，自己肯定不愿意。
桑尼道：“你可能不知道魏君的背景，她有服部的血统。”
“服部半藏？”这家伙在历史上据说是真实存在，本能寺之变时，单身千里护送德川家康回到三河。
“没错，她是一名天生的忍者，能通过空气的流动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她在你身边可以有效的保护你，并且我相信不死鸟不认为魏君能阻止他对你做某些事，所以这将是最好的抓捕不死鸟的契机。”
曹云笑道：“同时魏君也承担起了监视我的作用，我爸爸想了解我的金矿，必然会派遣亲信或者亲自来看看我，拍摄一些我的生活照，这时候就是抓捕我爸爸的最好契机。”
桑尼想了一会：“我不太乐意和你讨论抓你爸爸你的事，我们还是讨论抓捕不死鸟的事，当然，还有镜头。”
曹云道：“假设你们的实力确实可以碾压不死鸟，那么抓不死鸟的计划还算有一定执行上的可能，镜头你们打算怎么抓？”
桑尼回答：“这就是魏君成为律师的原因，镜头作为广告，需要大家的注意。你又因为松本案被他看中，所以他肯定会再次利用你来打响广告。魏君并不擅长信息读取，她会将所有信息反馈给我，由我来分析镜头到底存在在哪里。”
曹云道：“我和魏君……”
“如果她不反对，可以的。”桑尼知道曹云没说出来的话。
这么爽快？曹云回答：“我不同意，还有其他想法吗？”你这么爽快，那我就不能同意了。
“二选一，要么你和魏君恋爱，要么我们搞基。”
曹云一口血没吐出来：“这么拼？”
桑尼严肃道：“这是鬣狗的尊严，作为东唐的地头蛇，我已经发誓要将这两人摁死在东唐。”
“……”曹云无语，这人到底有几句话是真的？
桑尼道：“不说你爸爸和镜头，当就不死鸟的威胁，我认为你也应该接受我们的好意。顺便问一句，你认为擅长擂台搏击的寒子真的能保护你吗？”
曹云许久后道：“有个条件，你们先给我一份免责书，如果你们的人是因为保护我而死或者受伤，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曹云是很律师的。
“卧槽，你也太无情了吧？”桑尼不满：“我们是鬣狗，名声并不好。但我们也是冒着生命危险为人民除害，你可以联系李龙，李龙是直线和我建立联系的唯一警察，他可以证明我是如假包换的鬣狗，请你相信我好不好？”
曹云理都不理，道：“另外你们使用的所有器械和材料等和我无关。同时你需要写清楚我们谈论的事实经过，最好是能将录音存证，说明我在你的说明下，因为感觉到危险才被你说服接受保护。”
“录音？”
曹云干笑：“呵呵。”别说你没有。
桑尼想了好一会：“好吧，这条件我们可以答应，但是存证必须密封放在某律师行内，假设将来有麻烦，你才能动用这份存证。”
“存金库，设置两人取物，如果另外一人死亡，我将可以申请单独打开金库。如果另外一人未死，和我产生纠纷，我可以申请法庭强制打开金库。”曹云道：“也请你理解我，万一你们是骗子呢？毕竟什么鬣狗，训练营，ca，我感觉好遥远。”
“骗子？”妈蛋，哪个骗子能有这么多信息？其中部分是警方都没有掌握的信息，自己连李龙头抬出来了，这人也太律师了。算了，桑尼问：“那就选魏君？”
“不，选你。”曹云道：“魏君真实长相肯定不错，我可不想因为一时的诱惑，而成为鬣狗的姑爷。选你就简单，反正一看你就讨厌。”
“我、我……我踏马的竟然无法反驳，那就这么定了？”
“定了。”曹云道：“我顺便问一句，十人营是不是你瞎扯淡？”
桑尼似笑非笑的点头：“没错，你可以这么想。”
这些人，实话谎话混合着说，说到最后即使告诉你是实话，你也不敢信。
第七十三章 同住
桑尼真的是鬣狗吗？
这个问题其实挺蠢的。将猎狗称呼为鬣狗，并且让鬣狗们接受这个绰号，并不代表鬣狗是无能之辈。恰恰相反，鬣狗凝聚团体展现出来的力量在目前灰色民间势力中绝对是老大哥，所以才会有很多人恶意更改他们的称呼。
一个普通人掉了一个硬币，捡起来，就是捡起来。
一位富豪掉了一个硬币，被保安捡起来，富豪给了他一百元，并且对迷惑不解的人说出一套谬论，我给他一百元，一百元还在，还会被消费。硬币虽然只是一元，但是没了就等于损失了一元。
盘点很多事是这样的，比如高岩市快递很多通，看起来大家在激烈的竞争，实际上翻开老底看一看……也许真的在竞争吧。
还是不说高岩市了，说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市井谋略，一条街有两家鞋店，似乎都不太理睬对方，甚至店员在门口恶意竞价来吸引对方的顾客。正常逻辑理解的话，顾客赚到了，a店给了b店忍气吞声都不能给的超低价格。实际上两家店是同一个老板。
第二件事，富豪们热心公益事业，不可否认天下的富豪都有一颗同情心，一颗回报社会的心。嗯……换个例子，美国一些高校有篮球队，他们参加州级比赛，并且取得一定好成绩，学生为自己将来进入大学打下一个良好基础。看起来很普通，学校组织，锻炼学生巴拉巴拉。有个问题来了，比赛的收益去哪了，广告，赛事奖金，运动补贴等给了运动员吗？当然不是，因为学生不能赚钱。
说这么多，大概意思是很多表面东西是很美丽的，现实却很骨感。回到第一个例子，穷人和富人捡硬币，穷人捡了就是捡了。分分钟几百万的富人不仅为了一个硬币耽误自己的时间，并且还接受记者的采访和访问，更是明确又励志的回答了记者的问题。善意就不说了，多数人都是善良的。以恶意来揣摩，最轻微的恶意，这次电视台采访素材不够，于是硬币来凑。中等恶意，此人最近有投资，需要一些宣传。最高恶意，为了拍富翁的马匹，自媒体撰写出这么一个新闻来博取眼球，一来教育大家，二来抬高富翁，三来赚取流量。
成功者做一些事通常都是有理由的，比如鬣狗，鬣狗在善良的人看来，是协助警方，保护平民的一些人，也许用了一些不法手段，但可以理解，也在控制之内。在不善良的人看来，鬣狗是一种资源，他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投资鬣狗对于富豪来说九牛一毛，一毛有可能帮助富豪赚到九牛，因为鬣狗具备经济学中稀缺资源原则，如果这种稀缺的资源没有一位成功者慧眼识珠注意到，那就要问问诸多成功人士都是怎么成功的。
又要说例子：a雇佣坏蛋偷走自己的油画，坏蛋拿走了赝品，保险公司并不知情，于是赔付了保险金，a麾下鬣狗在a的帮助下，抓住了坏蛋，不小心让坏蛋毁坏了赝品油画，于是保险公司就只能向坏蛋索赔。
桑尼肯定不是鬣狗，但是又可以说他是鬣狗，也许桑尼负责了鬣狗这部分。无论如何，桑尼绝对不是东唐鬣狗的幕后老板，老板是鬣狗，桑尼最多是狗腿。
那魏君呢？曹云感觉魏君和桑尼的地位应该差不多，最多是前腿和后腿的区别。
……
接下去桑尼很不当外人。他先到一家商场门口，从一位男子手上拿到了两个行李箱放到后备箱，直接将车开到了曹云的住所。
然后就开始争执。大概意思是：
曹云：二楼我的，一楼你的。
桑尼：二楼副卧我的，这样才可以保护你。
曹云：干脆一起睡？
桑尼：可以。
曹云：你赢了，条件，不许进卧室和去小阳台，私人领地。
桑尼：可以。
桑尼就这么住下来了。
……
桑尼和曹云同住的三天，一切都很正常，两人生活习惯有一些相同。比如都喜欢早上喝咖啡，晚上吃宵夜，渴了喝可乐，饿了吃汉堡等健康和不健康的生活饮食习惯。每当曹云去上班，桑尼如同司机一般送曹云到律师所，自己回家抱电脑宅着。曹云下班由魏君送到家。
三天时间，曹云已经知道桑尼的计划，这叫挑衅。明摆着我和魏君是曹云的保镖，如果不死鸟真的有注意曹云，有可能会试探以下桑尼的深浅。桑尼只是诱饵，外围还布置着人，就等着不死鸟来自投罗网。
有些影视剧为表达高手的自信会出现这么一个场景，对手空手，主角拿枪，因为对自己武力的自负，于是主角扔掉了枪，空手打败了对手。但是就专业人氏来说，这种行为完全是增加风险的行为，一枪撂了，收钱回家娶老婆才是正途。
这只是桑尼的一个目的，桑尼的第二个目的，因为曹云和曹烈的关系，又和镜头，不死鸟有联系，内诱饵为轻，外围盘查为重。桑尼的人正在全面的注意任何出现在曹云周边区域的人，这个手段是挺厉害的。多数人，特别是职业高手，他们在做很多事时候首先需要踩点，比如抢劫银行，你连银行几点上班都不知道，那还抢个屁。
拍照，拍照，拍照，然后交给电脑处理就可以了。
除了曹云坚信，连卢群都有些怀疑曹烈会在意曹云这个唯一的孩子，更何况别人呢？
不过意外出现了，不死鸟竟然中了挑衅之计，在桑尼入住曹云住所的第四天晚上，进入了曹云的住所。
锤子剪刀布，布，布……
曹云赢了，桑尼无奈的去街头买宵夜：拉面。
吃完拉面之后，各回各房，准备休息。曹云在卧室的单独洗手间冲了澡，胃部的满足让他在洗好澡后，心情愉悦躺在床上看电视。卧室的主窗户有很厚的窗帘，边缘多拉了半米遮墙，这样能更有效的遮挡光线，让主人可以不知时间的安睡。
在看了几分钟电视后，窗帘后走出了一位身穿一套黑色衣装的女人。曹云吓了一跳，人朝后靠着床头戒备。女人戴着黑色的口罩，一指曹云让他闭嘴。而后她不紧不慢的拿掉口罩，拉了一条椅子坐在曹云的面前。
即使房间内只有电视的光线，曹云也隐约看出其面容呆板，显然脸只是一层伪装。
能让曹云安静不是女人突然的出现，而是这位突然出现的女人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了一片美工刀的刀片，如同老烟民夹烟一般的轻松。
美工刀的刀片，极其锋利。
第七十四章 夜刺
桑尼，上你，三尼……太电影情节了，当主角需要保镖的时候，保镖是不会出现的。在主角搞定匪徒之前，警察也是不会出现的。现在问题是，她是主角还是自己是主角？
对方开口了，说的是一口美式鸟语：“我想问几个问题，如果你配合的话，不会有任何事发生。”
从身材判断，这女人并不欧，偏亚，曹云靠着床头坐下，双手扯了被子在胸前，女人笑了：“别紧张，我只是问问题，不强x。”
女人道：“我叫不死鸟，你的同伴的拉面被我下了点药粉，我知道你不吃香菜，看来没弄错。”
曹云：“你的问题是？”
不死鸟架腿，右手一挥，刀片射在床头板的木板上。不死鸟一转手腕，手上又出现了一枚刀片：“第一个问题，我知道曹烈和你有联系，说了什么。”
曹云一愣：“没有联系，从来没有。”
“我换个问题，曹烈在执行猎豹任务前，也就是他离开高岩市前，曾经和你见面一起吃饭，交谈了大约半个小时，说了什么？”
“他让我好好学习，当一名优秀的警察，还要孝顺妈妈，为建设有高岩特色的什么而奋斗一生，诸如此类的。”
“曹律师，警察问你，是追问，你回答错误警察也没办法。我问你，是逼问，你回答错误的话，我只能杀了你。”
曹云道：“如果你有证据证明我撒谎，不用你杀，我自杀。”很律师。
“看来你误会我目的，我只想知道曹云把东西放在哪了。”女人站起来，将一个u盘插入电视，电视开始播放视频。视频应该是女人自己拍摄的，双手没拿摄像机，推测应该是固定在胸前，或者是眼镜之类的拍摄器。
这是一所教堂，大家正在低头祷告，女人坐在最后一排。祷告结束后，神父简单的念读了文章，而后大家起立，有秩序的离开。这时候曹云看见了曹烈，虽然有络腮胡子伪装，但是曹烈本人的特征很明显。
镜头抖动，女人站起来，从座位走向中央的通道，中央通道比较拥挤，女人和曹烈挤在了一起，很快分开。接下去是教堂外的监控拍摄的画面，人们尖叫乱跑的从教堂中冲出来。
女人拿遥控器快进，数分钟后警车和救护车到达教堂。
“曹烈已经死了，我可以给你两分钟时间伤心。但是在之后，我要知道他告诉你的某个地点，或者某个人，某个时间。”
曹云苦笑：“我和曹烈确实没有联系过。”
女人走着猫步到床前：“最后一次机会。”
曹云认真回答：“我和曹烈没有任何联系，请相信我。”
女人慢慢点头，突然脚一用力，人跳上床，曹云还没来得及反抗和尖叫，女人就掐住了曹云的脖子，双指夹的刀片刺入曹云心脏，其手掌压在刀片上：“对这个世界说晚安吧。”然后一用力将刀片压了进去。
女人站起来，分开双腿站在床上，曹云捂着胸口艰难的呼吸，脸色苍白，大口喘气。女人问：“为了一个抛弃你的人的一个秘密，值得付出生命的代价吗？”
曹云艰难道：“我们真的没联系，我快断气了吗，感觉好痛……应该要死了……妈……妈……”
就当曹云眼泪都出来的时候，房间的灯亮起。门打开，桑尼推门进来，笑嘻嘻道：“看来你和曹烈确实没联系，是我们误会你了。”
“嗯？”曹云这才回神过来，看胸口，有一块血渍，但是没有刀片。
女人跳下床，左手展开，手上鲜红一片，刀片还在她右手手上。桑尼见曹云不明白，解释道：“只是一次试探，爱么说瑞，你能理解的哦……”
桑尼没朝下说，曹云怒气冲冲的走过来，狠狠一拳打在桑尼的脸上，桑尼没有避让，吃了这一拳，保持微笑：“如果不解气，可以再来一拳。”
女人拿掉了硅皮面具，算是一位美女，曹云看的没错，是亚裔。美女伸手握住曹云的手：“很抱歉，不过这是我们的工作，请你理解。”
曹云无语问：“那我还能怎样呢？”
桑尼道：“也打扰你几天了，我想我也应该走了。”
曹云道：“我明天会给你律师函。”
“哈哈。”桑尼拿出自己的驾驶证，揉成一团：“你不会以为这是真的吧？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再见……对了，你的手机卡在一楼厨房的高压锅内，等我们走后再报警好不好？”
桑尼微笑向无语的曹云半鞠躬，和女人一起离开了卧室。
曹云不着急去拿电话卡，将有血渍的睡衣扔到一边，光着上身躺回到床上没心没肺继续睡觉，如同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
桑尼开车道：“看来曹云确实和曹烈没有任何联系，虽然有些违反基本逻辑，不过事实就是这样。”
女人在副驾驶座：“那就代表曹云没有任何价值，把他吓的不轻。”她是鬣狗，那曹烈遇刺的视频自然是假的。
桑尼道：“为了补偿他，我回去后和李龙联系一下，让他也不要再监视曹云了，没有意义。你说，他真的会把我告上法庭吗？”
女人笑：“你怕了？”
桑尼道：“你别说，他真有点当律师的天赋，说不准我真的会被他告到法庭上。”
“你想太多了……喂，魏君很反对我们这个计划，看得出来这丫头对曹云有些好感。”
“我和曹云接触了几天，觉得他这人还不错，有好感也是正常的……哎呀……”
一辆电动车在车前，桑尼打了双闪，电动车让到一边，没想到让太狠，轮子上了马路牙子，电动车翻倒，车轮撞击在汽车后车门上。
是一位穿了超市衣服，戴了头盔的女生，桑尼停车，上前关心问道：“你没事吧？”东唐骑手绝大多数是戴头盔的，这也许也挽救了女生的生命。
“没事。”女生扶起电动车，看向汽车的后车门。
桑尼掏出五百块钱给女生：“不会让你赔，小意思压压惊。”
“不用了。”
“拿着。”桑尼将钱塞在女生手上，还是不太放心，目送女生上车，骑车离开，这才返回汽车的驾驶位。
“12点才下班，底层工作真不容易。”桑尼坐到驾驶位上，抽出安全带准备插入插销，然后看见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双眼圆睁，头后靠在座位枕上，喉咙的鲜血不断的涌出来。
我x！
桑尼当即吓的摔出了车外，他站立在车门，左右回顾，夜色冷清，夜风寒冷，周边一个人都没有。桑尼深吸几口气，他让自己镇定下来，掏出手机拨打号码。刚要拨下最后三个号码，桑尼突然警觉将手机一收，回头四顾，发现十多米外有一栋三层的建筑，建筑的顶部有一团黑影，借用建筑顶部霓虹灯做掩护。
当桑尼看向黑影时候，黑影消失了。一道冷汗从桑尼额头留下来，自己以为自己是猎人，没想到却是猎物。被人杀了搭档不说，还险些把老板的电话暴露给对方。
十人营，真的这么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