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受伤
越三尺继续说明:“曹云第一件武器:寒子。寒子是一位很有天赋的私家侦探,胆大心细朋友多。曹云会让寒子来寻找线索和信息。本案是桑尼主办,曹云了解桑尼,知道动不了桑尼。但是桑尼的亲信风雪则不然。所以寒子肯定会想办法接近风雪,我们有三个办法。上策:通过风雪发布假消息,引导曹云错误的调查方向,一旦上庭,曹云必输无疑。下策:以妨碍公务罪抓捕寒子。”
司马落不明白:“为什么电视电影里的人都喜欢说上下中?为什么不是上中下?”
越三尺笑道:“学弟,上策虽然可以治标治本,但是九尾检察官肯定不会用,她希望叶娇能得到公平的审判。下策作用不大,没寒子还有热子,只不过用的没那么顺手而已。所以中策是最好的:我们利用风雪来牵制寒子,只要牵制了寒子,曹云眼睛就等同被蒙上。”
越三尺:“曹云第二件武器:人脉。他认识人很多,包括学弟你,还有九尾你在内,多少有点欠他人情。桑尼应该不吃这套,他会耍赖和耍剑。学弟你现在老油条,他也信不过。所以只有王磊可能帮助他。我的提议,王磊帮助曹云,我们抓王磊,接着放王磊,演一场苦肉计。王磊因为帮助曹云被调查,影响到其未来的升迁和仕途,曹云必然会有愧疚之心。间接帮王磊,又能阻曹云。”
九尾:“我不想把王磊牵扯进来。王磊对本案完全不知情,即使王磊愿意,对曹云的帮助很有限。”
“好吧。”越三尺:“曹云最强的武器还是他自己,曹云的最大弱点是女朋友。只要女朋友后院着火,曹云肯定要分心。怎么着火呢?叶澜成为保云公司的副总裁,按照我收集的碎片情报,还有我的推理,我认为叶澜很可能是三猎狗之一的后代。假设叶澜意外受伤,将会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曹云需要照顾叶澜,毕竟是女朋友,每天陪伴数小时是应该的。曹云习惯了在律师所工作,打乱曹云的工作习惯,同时减少曹云的工作时间。第二个可能:怀疑有仇家找上门。”
越三尺:“曹云这人很理性,女朋友受伤,理性分析后他知道自己必须照顾,必须花费时间陪伴。无论他喜欢还是不喜欢,愿意还是不愿意,忙还是不忙。理性中,叶娇永远没有叶澜重要,即使曹云爱叶娇不爱叶澜。恋爱中的女人生病和受伤,会变得娇弱无比,需要男友的陪同。”
越三尺道:“如果九尾你没意见,叶澜受伤由我来安排。”
九尾不同意:“这是故意伤害罪。”
越三尺回答:“不,是叶澜自己故意受伤。”
九尾和司马落惊奇问:“为什么?”
越三尺:“你们不用管。我先说明,无论是上次还是这次,我都是用王牌在帮九尾你。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领情,也请为我保密。”
九尾有些明白:“你盯上了叶澜?”
越三尺不否认:“曹云毕竟是曹烈的儿子,如果曹云准备成家,或者有稳定的女朋友。曹烈难道就不想和自己未来儿媳妇见见面,谈一谈?所以,我是不会让他们分手的。”
司马落惊道:“学姐,你隐藏真深。”
越三尺道:“或者你以为我每天上班在干什么?抓曹烈一直是我的目标,他是高岩、东唐,乃至整个东亚警方都想抓的人。”
越三尺:“曹云第二大弱点,他有底线,这也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一个因素。”
越三尺:“在合法合规的情况下,我有信心让曹云只能拿出两成的实力出来。前提是,他没有闻到我的味道,如果他知道我介入这案件,我这些花招就没用了。他对我是持戒备心态。”
九尾好奇问:“你和曹云之间似乎有很多恩怨和故事?”
越三尺:“你如果想知道,我可以私下细细告诉你。”
司马落感觉自己多余了。
越三尺很有自信道:“你来办案,我来扰敌,曹云本次必输无疑。”
……
难得加班到凌晨,第二天起床曹云感觉不太舒服。叶娇不在,陆一航和魏君很忙,高山杏还在睡懒觉。曹云只能自己打杯热水,在后院处坐下,看着山下发呆。
昨天晚上寒子传来了信息。她和风雪的接触过程中,风雪虽然有些警惕,但是被寒子淡化了戒备心。寒子打探得来的消息不是什么好消息,加重了叶娇杀人的可能,这让曹云多少有些矛盾。
曹云一直很小心的避免帮助真正杀人犯脱罪。本案又拷问了曹云这个灵魂底线。一定程度曹云相信司徒岩和叶娇所说的一切,同时因为和叶娇一个月的接触,对叶娇人品有所了解。但是司徒岩和叶娇都没有上曹云信任榜单。
另外风雪对案件了解的不多,本案是检方复查案件后发现纰漏,由检方立独进行的调查。警方掌握的资料很少。这也是检方的一种监督手段。
看来只能摆鸿门宴了。
“嗨!”曹云拨打九尾电话:“我想知道叶娇案的一些资料,你能帮我吗?”
九尾愣了好一会,越三尺没算到曹云会直接朝自己要资料,九尾许久后问:“你知道我们是对手吗?”
曹云:“怎么?怕输?为了赢你宁愿让一个好人坐牢?”
九尾想起越三尺交代一句话:不要和曹云沟通。但是曹云这话又问到了九尾的心坎上,对啊,自己堂堂正正的,为什么要隐瞒呢?假如叶娇真的是被冤枉的呢?九尾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检方掌握的材料总是大于辩方掌握的材料,这是不是司法不公正的一个体现呢?
“喂!”曹云等待许久后忍不住出声:“中午一起吃个饭?”
九尾犹豫道:“下午我要去名唐,明天需要在井下案出庭作证。”自己为什么要怕和曹云一起吃饭?九尾潜意识知道自己不是曹云对手,但是性格又让她非常不服气。不就是吃饭吗?我什么都不说不就可以了吗?“
真的可以吗?曹云刚才一句切入核心的话,就让九尾思考了许久。
不去吃饭是胆怯,去吃饭没那胆气,九尾纠结中回答:“我考虑一下。”
曹云讥笑:“这是要去问爸爸,我今天可以和男生一起吃午饭吗?”
九尾怒:“说话不要太过份。”
曹云:“老地方,老时间。”
九尾:“好。”挂断电话,九尾立刻后悔。
……
上午十点,曹云开车上高架桥,预计一个小时就可以到达午餐地点。曹云边开车,边在脑中酝酿说辞。九尾最大弱点是自诩正义和自认为有维护法纪的义务,切入点很简单,以正义和公平拷问九尾的灵魂就可以了。
九尾这么做是对还是错呢?就曹云个人看,是错的。九尾是检控官,检控官的工作就是努力的把嫌疑人送到监狱中。什么?你认为嫌疑人可能是无辜的?我特有法克,你是神啊?你凭什么就知道嫌疑人是无辜的?你还当毛线检控官,你直接当法官好不好?直接当陪审团好不好?
在庭审结果中有两种无罪结论,一种是证据不足,无罪释放。一种是无罪释放。后者等同法官或陪审团承认嫌疑人不具备嫌疑,多是辩护律师提出决定性的证据,比如案发时间嫌疑人不在现场等证据。这种情况下,基本可以肯定嫌疑人无罪。
但是多数无罪释放是第一种情况,因为证据不足,所以无罪释放。嫌疑人是不是罪犯?不知道,没有人能下这个结论。检控官应该怎么做?检控官工作就是尽可能把嫌疑犯定罪。
实际上九尾刚开始也是这么办案,但是曹云会玩,多次拷问九尾这个问题,慢慢的将九尾引导向了光明和正义的道路上。
诸如井下案,曹云很佩服九尾。从道义上说,九尾破坏井下生物钟,最终获得重要口供,这是不道德的。但是法律和道德根本是两码事,只不过有时候它们会重合在一起而已。九尾在没有违法的基础上,使用规则允许的办法,撬开井下的嘴,这是九尾能力的一个体现。
可惜在大名城之后,九尾心魔加重,不再用小手段,耍小聪明。如果不是九尾出色的阵地战能力,九尾在东唐检控官中排名是不如司马落的。要比起来,曹云更愿意和九尾交锋,而不是现在的司马落。
上次王磊和司马落脱离自己控制,在法庭上控场告倒西斯,就已经说明司马落越来越难对付。一股正气不如一根老油条,老油条不要脸,不要皮,他什么都能干的出来,什么都能说的出来。一股正气不如屁。如果正气有用的话,警方根本不需要监控,不需要法证,不需要法医,不需要监视,不需要蹲守。每当有案件,召集警察一起发出正气就可以抓到罪犯了。
法证,法医,监控,监视等是警方的武器,也可以称之为警方的手段。九尾抛弃自己的手段,走在正气的道路上。不是曹云吹牛,对九尾他现在有着必胜的把握。
“嗨。”曹云接通电话。
云隐:“你老婆扭到脚,不能走路,送医院去了。”
曹云问:“严重吗?”
云隐:“她是你老婆,我不太方面摸她的脚。不过以我目测判断,应该是比较严重。刚开始能走,但很快连站都站不住。脚踝位置浮肿严重。”
曹云问:“哪家医院?”
云隐:“自然是叶氏第一医院,扭伤骨科是他们的王牌项目,现在正在拍片。”
曹云:“好的,拜。”
“细瑞,拨打小狐狸电话。”曹云连线九尾:“九尾,我这边有点事,中午不能一起吃饭。”
九尾:“哦。”
曹云:“改天。”
九尾:“哦。”
曹云:“拜拜。”
九尾:“哦。”
曹云:“你……”
九尾:“你好烦啊。”
“哦。”曹云挂电话,怎么感觉九尾很烦躁呢?
这里出现一个男女认识的巨大误区,或者是曹云异于他人。在问清叶澜受伤基本情况后,曹云并不着急上火。已经发生的事,着急是无法改变状况的。女生通常认为,爱自己的人现在一定急死了。曹云喜欢叶澜,但就是不着急,那能怎么办?
叶澜:那你就是不爱我。
将事情缩小,女生亲戚来了,联系男友:很难受,肚子疼。
部分男友心里:我能怎么办?又不能进行疼痛转移。于是回答:多喝点热水,多注意休息。
女生最不爱听就是这句话。女生希望的是,自己男友接到电话后,立刻放下工作,买来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火速到达自己家,对自己问寒问暖,关心自己。
可是,你要说呀,你不说他们多数人是不会知道你要什么的。他们只会单纯的分析你肚子疼我能怎么办?当然也有男朋友立刻带女生去医院。排队,挂号之后,医生对女生说:多喝点热水,多注意休息。
这种事连医生都没有办法的,瞎折腾什么呢?不,不是瞎折腾。因为带女生去医院的男朋友最终会有女朋友。回答多喝热水的,通常很快变成单身狗。
……
不着急不代表不需要做,曹云推掉了和九尾的饭局,等同是为了叶澜放弃了这次机会。这是必须要做的,理性派思考就是这样。什么事优先,什么事次后,理性派不受感性影响。理性派关注点在:我需要怎么做,而不是我想怎么做。
医生结论,通俗点说:脚踝扭伤二级。疼痛,无法站立,受伤部位肿胀。不需要住院治疗,在家静养一个月左右。医生询问需要打石膏还是空气夹板制动。曹云做决定,做夹板。
在见过医生了解病情后,曹云才去看望叶澜,这也许就是曹云的奇葩之处。
还有奇葩的是,别人会说: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扭伤的?
曹云没问是怎么扭伤的,进去后笑眯眯朝叶澜先笑十秒,叶澜被笑的火大,招手:“过来。”
曹云过去,转身屁股对准叶澜,叶澜拍几下出出气。
第四百七十八章 困其身
曹云坐在病床边:“想吃什么?”
叶澜:“你不问我是为什么扭伤的?”
曹云:“难道你还能故意扭伤不成?”
叶澜:“也许是呢?也许是苦肉计,我希望你能多陪陪我,或者是我想考验你对我的耐心,所以我才故意受伤的呢?自从我去保云公司上班,我们约会的时间少了很多。”
曹云问:“是不是在保云公司不开心?”
叶澜想了一会:“不是不开心。应该说我对这个工作没什么热情。”
曹云:“行,那就辞工。”
叶澜摇头:“可是辞工后我不知道做什么。”
“先养伤,其他一切再说。”曹云道:“我给你规划了几个养伤方法。”
“哦?”
曹云:“一是去北欧或者是大洋洲的疗养院。二是在云飞扬家疗伤。三是在新家疗伤。四是去律师所疗伤。”
叶澜笑:“从北欧直接回东唐了?我去北欧你会陪我去吗?”
曹云道:“近期不行,我手头有个很麻烦的案子。”
叶澜试探问:“那去你律师所怎么样?”
曹云一迟疑:“当然可以。”
叶澜嗔怒:“假的,你想了。”
曹云:“真的,真的可以。在律师所我也放心一些,毕竟人比较多。你一个人在家里,谁知道你会不会再摔倒。”
叶澜:“诅咒我?”
曹云:“不是诅咒哦,是必然。我们打个赌,如果你在一个月之内能保证质量的进行疗养,我就输给你一个月的国外旅游。”
叶澜问:“双人?”
曹云点头:“双人,不过我必须处理完这个案子。”
叶澜好奇问:“什么案子?”
曹云回答:“叶娇被指控故意杀人。”
叶澜一惊:“叶娇?看外表很文弱,怎么会杀人?”
曹云苦笑:“这也是我目前想要了解的。”
叶澜:“其实……其实有那么几天,我怀疑你喜欢叶娇这类型的女生。”
曹云解释道:“男人哪有喜欢的类型。如同有男生说自己喜欢长发,自己喜欢短发,实际上只喜欢一种:长发或者短发的漂亮女生。”
叶澜问:“我漂亮吗?”
曹云:“最漂亮,没有之一。我帅吗?”
叶澜:“最丑,没有之一,哈哈。”
聊了一会后,曹云道:“我得先回律师所。”
叶澜心一沉:“这么急?”自己就这么没地位?
曹云道:“医生说你不用住院,一会做个夹板就好。我回去整理好房间,还要把你的私人物品移到律师所。”
叶澜对这个回答很满意,道:“现在吃午饭了,我肚子饿。”
曹云:“想吃什么,我去买。”
……
这天曹云就这么过去了,但是事情没有曹云想的那么简单。第二天一早,在叶澜要求下,曹云将其背下楼,放在轮椅上推到后院一起吃早餐。早餐后是散步。散步后是午餐,午餐后是午睡。午睡之后是常规运动一小时。接下去是看夕阳,看日落。接着是吃晚饭,一起在卧室电影。
第三天,早饭总是要吃,叶澜不想在卧室吃也有道理。吃了早饭后,叶澜想散步,曹云必须推轮椅陪同其散步,这是男朋友应该做的。散步远了,回来后一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四十分。这点时间也没法工作,只能等吃午饭,顺便和律师所的人聊天。
午饭后叶澜和曹云都有午休的习惯,年轻人嘛,午休前会做些什么,午休时间就比较长。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头昏昏沉沉,两人在床上聊天,说情话。不知不觉到四点,叶澜常规运动一小时,曹云担心其碰到伤脚,于是在旁边看护,帮助叶澜完成一些动作。
今天天气很好,叶澜想出去透气也属于正常的要求,于是又出去看夕阳。夕阳后就是晚饭了。晚饭后娱乐活动当然是追剧看电影,或者是出去逛街。逛街最少需要两个小时,电影时间也不短,晚上的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
第四天,叶澜想吃一些食物,作为男朋友必然要招呼清楚。下午曹云开车带叶澜去商场购买一些日用品和女性用品,在外吃饭,顺便逛街,回到家里已经是九点三十分。洗澡,聊天,睡觉。一天又过去了。
叶澜住在律师所,曹云根本就无法工作。恰恰叶澜提出的一些要求都是合理的正常的要求。
一周过去,距离开庭时间只有五天,曹云这一周下来连一点进展都没有。曹云也想利用晚上时间加个班,但是年轻人嘛,有些活动是很快乐的。
第八天早餐时,曹云开门见山道:“亲爱的,我今天必须工作。还有五天就出庭,我连基本材料都没准备好。”
叶澜很支持:“嗯,你做事,不用管我。”她现在可以使用拐杖活动,行动更加自如。
曹云进入自己办公室,不到十分钟叶澜就敲门进来,她送上削好的水果,并且叮嘱曹云,工作不要太累,用眼不要过度。
二十分钟后,叶澜敲门,问:“喂,魏君说你很爱我,是不是真的?”
曹云捂住电话:“当然是真的。”
叶澜:“你先打电话。”自己在一边茶几坐下。
曹云起身,把门关上。打完电话后坐回自己位置上,看着桌上的纸质材料愁眉不展,静静思考。
叶澜一瘸一拐到曹云身后,搂住曹云脖子一起看材料:“很难办吗?”
曹云点头:“很棘手。”应该再约九尾吃个饭。但是叶澜在,曹云不会使用笑嘻嘻的口气的约九尾吃饭。但是不用这口吻吧,气不到九尾,也就约不到九尾。认真约九尾,很难约。好烦!曹云烦的是自己,半小时过去了,自己还没有进入工作状态。
……
午饭后,曹云帮助收拾,将碗筷送到厨房待洗,在高山杏耳边道:“想个办法把叶澜弄走几天。”
高山杏收拾好出来,坐客厅和叶澜一起看电视,一会道:“叶澜,要不要去高岩玩?”
叶澜一愣:“去高岩?”
高山杏:“高岩有个温泉渡假村很有名气。”
叶澜想了会:“等我脚好了再去吧。杏子,悄悄问你一件事。”
高山杏:“什么事?”
叶澜:“这两天看曹云很烦,似乎在克制自己。他是不是不愿意我住在律师所?”
高山杏:“哪有这回事?你们住在一起很正常。你受伤了,他照顾你也是应该的。可能是烦叶娇的案子。”
叶澜:“我没打扰他工作?”
高山杏:“没有。”
叶澜:“可是……你刚刚打电话订度假村……”
这你听见了?高山杏解释道:“我是担心你闷在律师所太无聊,所以询问度假村还有没有房间。”
叶澜摇头:“不无聊,我告诉你……只要我看见他,我就感觉很充实。要么有歌词说,有他的地方,地狱也是天堂。”
……
曹云破天荒没有午休,在办公室内靠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高山杏坐在一边:“怎么办,这么下去叶娇就完了。”
曹云问:“我能怎么办?是我让她去上班的,她在上班受伤了,她没有朋友。我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呆在家里。”
高山杏道:“你和她说清楚,白天是你工作时间,让她由自活动,不要打扰你。”
曹云问:“还有更高明的办法吗?”
高山杏:“要不……你出差几天?”
曹云眼睛一亮:“这个方法好。,我要去叶娇家乡东镇调查和了解情况,需要出差三四天。我去南宫腾飞那边办公,顺便可以让南宫腾飞给我支支招。行,我晚上和她说,明早就走,那她就麻烦你照顾了。”
高山杏摆摆手:“我不怕麻烦。你……刚才说她没有朋友?”
曹云:“恩。”
高山杏:“准确说法是不是应该这样:她不是没有交朋友的机会,而是根本不想交朋友。我觉得你还是慎重一些吧。”
曹云反问:“慎重什么?”
高山杏答非所问:“我们看叶娇的案子,南文的父母真的那么可恨吗?南文父母为什么反对叶娇和南文在一起?因为叶娇对南文的事业和未来没有任何的帮助,接受传统礼仪训练的叶娇对丈夫有盲目的服从义务。叶娇提不出好的建议,也无法分担丈夫的压力。但是叶娇最少不会黏着丈夫,丈夫有工作的时候,她会照顾好后方,让丈夫无后顾之忧。”
高山杏:“叶娇在事业上无法帮助南文。但叶娇最少不会成为南文事业的绊脚石。显然南文的父母要的更多一些,结果导致了悲剧。说南文父母自私?不,南文父母知道南文有能力成为南文家的奠基者,他们不想抹杀掉这个机会和可能。当然,如果他们能预知南文会以死反抗,肯定会接纳叶娇。”
曹云:“老板,你什么意思?”
高山杏问:“曹云,你是什么生活态度?”
曹云:“怎么?”
高山杏:“从事业角度来说,你还不如娶叶娇。或者你根本不在乎事业,无所谓将来的发展。或者你认为叶澜也因为你转变。”
曹云赫然一笑:“这次是意外,再说我日常也很闲。”
高山杏:“真的这么想?”
曹云无奈说实话:“我喜欢叶澜,但是不喜欢她距离我的工作这么近。”
高山杏:“这就很有问题了。你有正当理由让她离开律师所。但是你开不了这个口。”
曹云道:“我现在不太敢和她坐下来好好说事情。上次我是做好分手的可能,才和她将矛盾聊开。我发现我根本掌控不了她的情绪,这对我个人来说是很挫败的,同时我更担心好好谈会产生什么后果。”
高山杏站起来:“你只是不想做个渣男。”
曹云不同意:“我也挺喜欢她的。”坚持主要是因为爱的原因。
曹云没说但是,但是曹云对叶澜一些行为不太喜欢。诸如曹云已经说明自己要工作,不希望叶澜送水果,和自己聊天来打扰自己,自己也不需要任何工作上的关心。但是叶澜也没错,她希望曹云能多吃水果,见到曹云烦恼希望能安慰和开解曹云。
叶澜已经有很大改变了,曹云不想在枝节上要求的更多。距离产生美,小别胜新婚。
高山杏想的不是曹云所想。高山杏担心重点是叶澜围绕着曹云转。首先这肯定是爱的表现,但是这种爱的压力和爱的表现成正比。付出的越多,索取的自然就越多。一旦超过界限,就会造成对方难以承担的心理压力。原因就是双方付出的爱不对等。
从传统道德来说,人们只会劝和而不会劝离,高山杏没有把话说的太清楚。就这些天来的接触,除了外貌和身材之外,高山杏未发现叶澜有任何有利曹云的优点。同时高山杏还细心的发现,叶澜并不算是一个很聪明的姑娘。
叶澜是女侠,那是因为她有祖上传下来的一些技巧和技能。假设扣除外貌条件,叶澜很普通,普通到配不上曹云。即使是魏君都比她强。
男人了解一个女人,不会先去了解女人的修养,涵养等内在品质,男人首先关注的是外貌条件。红颜为什么多薄命?因为丑人生死无人理。英雄为什么难过美人关?因为过丑关完全没障碍。
叶澜外貌条件没得挑,很容易让男人就这么沉沦。但沉沦之后的男人会开始关心女人的内在。叶澜的内在先天不足。
……
叶娇的事完全没有头绪,高山杏凑热闹一番的真话,让曹云又卷入了感情漩涡的思考中。曹云真的很烦,他很想先把叶娇的事办了。但偏偏叶娇的事需要他花费120%的精力,可是他现在腾不出120%的精力,能有20%的精力就不错了。
刚到南宫律师所,叶澜就来电话:“帅哥,我一个人好无聊。”
曹云询问其他人去哪了,叶澜回答其他人都有工作,都把办公室给关上了。又问不知道哪得罪了高山杏,高山杏对她爱理不理。曹云解释,高山杏就那臭脾气。接着曹云说明附近有什么好的风景。叶澜说没曹云在,什么风景她都没兴趣,就是想他。曹云解释自己需要出差几天,让叶澜委屈一下。叶澜很懂事的表示明白。
被想是幸福,也是一种压力。曹云还没做好成为叶澜的太阳打算,叶澜已经作为地球以太阳为核心进行运动。
这是双方对对方的稀罕度不一样所导致的矛盾。
第四百七十九章 四面楚歌(上)
挂断电话后曹云趴在南宫腾飞的桌子上一动不动的装死。南宫腾飞走向冰箱,从里面拿可乐放在曹云面前。曹云接过可乐,猛喝一口,问:“南宫,你为什么不结婚?”
南宫腾飞:“你才没结婚,我儿子在美国念书。”
曹云:“你为什么不再婚?”
南宫腾飞坐下,想了一会:“我觉得你是个怪胎。你这个年龄应该很冲动,有进入围城之中的冲动。你是怎么思考问题的?完全逻辑和理性的思考。现在为什么有那么高的离婚率?就因为年轻人冲动。爱啊,情啊,当然还有钱啊。我为什么要再婚?缺人照顾?我可以请保姆,我随时可以请私人护士,私人医生。爱我有啊,但是我给不起,我宁可给钱。”
南宫腾飞:“你看我穿的像单身汉吗?为什么不像,花钱啊。钱赚来就是花的。每个月有专业服装设计师上门,帮我定制两套衣服。每周六下午,私人理发师上门服务。家每天两小时家政,我保证每天家都是干干净净的,我只听见家政的感谢,听不见家政的抱怨。有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有,原因钱不够多。我为什么拼命赚钱?赚钱的目的是什么?”
南宫腾飞:“固然有时候挺羡慕欧阳逸,他有个好老婆。如果有这样的好老婆,我也娶。但是你怎么就保证你娶的老婆是好老婆?我干嘛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我如果没几千万存余,我肯定会再娶,只能夫妻一起努力,没其他办法。我有钱,我有孩子,外?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曹云下巴挂在桌子上。
南宫腾飞:“没事,去爱吧,你这个年纪应该去爱。去结婚吧,没事,不满意就离婚。想那么多干嘛?你这个年纪不冲动的爱,那才是糟蹋人生。爱这东西,是你这个年纪专有的热情……去吧……我是过来人,我很清楚爱情这玩意,人这辈子只能遇见几次,要知道珍惜。过来人再告诉你一句真理:结婚和爱情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结婚在于合适不合适。但不结婚不知道合适还是不合适,所以去结吧。早结早离,我这边可以介绍你加入单身俱乐部。”
曹云不满:“说不准我不离呢?”才45%左右的离婚率而已。
南宫腾飞:“我也祝福欧阳逸夫妻。”
曹云无语:“老狐狸,来来来,我最近被折腾头大,无法定心。你帮我分析分析案子。”
南宫腾飞:“免费的?”
曹云摸口袋,拿出一张叶澜抓娃娃找的零钱放在桌子上,南宫腾飞伸手把钱收了。行有行规,他有他规,他不做免费的案子。
……
在高山律师所曹云房间,叶澜正在通过电话和某人联系:“我觉得他有些烦我。”
某人:“放心,曹云属于左半脑思考人氏。你受伤了,精神脆弱,这些因素他都会考虑在内,只要你不闹他就不会翻脸。结果还满意吗?”
叶澜:“嗯。”
某人:“差不多就行了,记得,少给他添麻烦,两到三天出现在他面前一次。他见多了你,会烦。你不在,又会想你。你呢,日常不要给他电话,和他社交软件聊天。曹云这人基本不看社交软件,估计就上厕所看。看见了你信息,再看时间,他会心生罪恶感和愧疚感。为补偿这份感觉,他会想办法抽时间主动来接近你。”
某人:“男人就那么回事,有事再给我电话。再提醒你一句,别让他知道有人支招,否则必然翻脸。”
某人自然就是越三尺,越三尺挂断电话后,对九尾:“曹云这八天,根本没有任何进展。”
九尾看越三尺:“叶澜为什么会信你?”
越三尺:“因为我的办法可以让她不至于失去曹云。再者,叶澜虽智商在线,但是一向不高。情商还可以,但也强不到哪去。她是一个很好控制的人。说白了她是我的一个线人。”
越三尺:“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让叶澜很快出局。只要我稍微安排,曹云就你的了。”
九尾:“你是不是觉得这么玩弄人性很有成就感?”
越三尺:“我已经不是少年的越三尺,不会刻意去玩弄他人。我知道很多人认为我是一个不择手段想要成功的人。没错,我确实有野心,但是我也在正经办事。不走偏门,你认为我们可能抓到曹烈吗?”
越三尺:“你最近状态不对。以前你是一名尽职的检控官。现在,特别是大名城之后,你竟然纠结在正义和非正义上?让我有些失望,不过我能理解,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很容易受他影响。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这种行为被称之为渎职。”
“渎职?”
越三尺靠近九尾:“警察工作是抓捕嫌疑犯,你的工作是指控嫌疑犯,法官的工作是定嫌疑犯是否为罪犯。现在你一个人却想把三个工作都干了,由你主观来判断嫌疑犯有罪或者无罪,难道这不是渎职吗?那不如直接由警察定罪好了?”
九尾一时间被问愣了,越三尺在九尾耳边轻声道:“受到感情影响的人不仅只有曹云,还有你,也有我。”说完,在九尾脸颊下一亲,转身走人。
九尾如同触电一般朝后一闪,看越三尺背影,狠擦两下脸颊。虽恼火,但九尾承认越三尺说的很有道理。九尾又怒了,对己而怒。曹云说了,自己觉得很有道理。越三尺说了,自己又觉得很有道理。
到底谁有道理?
这个问题司马落给出了满意答案:“记住一句真理:不要听曹云扯淡。他需要你正义的时候会说服你正义,他需要你邪恶的时候就会说服你邪恶。”
迷途羔羊被指引回家的路。九尾内心如火,她一定要拿下这场官司,将曹云打败,送自己回归本源,不再受这个恶魔般男人的影响。
……
这四天叶澜非常乖巧,在社交软件的留言让曹云倍受激励。同时曹云也很歉疚,在叶澜受伤期间,自己忙于工作不说,还对叶澜退避三里。
叶娇杀人案预审庭中,曹云和助理高山杏出庭,曹云否认叶娇被控的杀人罪指控。控方主控官助理司马落确认指控叶娇故意杀人罪。
预审庭结束,第二天上午九点,本案正式开庭审理。
司马落首先陈述案情。大概内容是:叶娇携带氰化钾和南文前往森林公园,将氰化钾投入到矿泉水中,最终由南文喝下。由于犯罪嫌疑人叶娇对警方询问采取不配合态度,所以检方目前还不清楚叶娇是用什么办法让南文喝下氰化钾水。请法官同意,控方先就此问题询问叶娇。
这种问题在审问中可以沉默,但在庭审中没有沉默权。诸如你在朋友家客厅看电视,朋友尸体就在沙发上,你必须回答为什么没有报警诸如此类的问题。当然,你不回答也可以,但是控方可以说服陪审团接受控方单方面的推理。
九尾走到被告席附近,看都不看隔壁的曹云,问:“叶娇,案发当天,你是否取走流浪之家的兽用氰化钾?”
叶娇回答:“没有。”
九尾:“你是否在矿泉水中加入氰化钾?”
叶娇:“没有。”
九尾:“你证词中说,案发当天,南文脸色很难看。在森林公园停好车,下车之后就一路拉着你走,一声不吭,一直到你们约会地点。”
叶娇:“是的。”
九尾:“对于这个描述你是否需要修改?”
曹云:“反……”
司马落:“现在是检控官询问被告时间,辩方律师有意无理由的打断检控官询问,可以视为扰乱法庭秩序罪。”
你让我反对下会死啊?但这就是曹云教导的气势,压住你的气势,让你烦躁,让你恼火。司马落今天不仅要乱曹云气势,而且还要保护九尾不受曹云的干扰。
法官:“辩方律师,有问题一会你可以说明,或者询问被告。现在是控方质询时间。”
曹云解释:“我只是提醒一下检控官,反面裙子的拉链没拉好。公堂上这么多人,总要注意形象的。”
曹云一说,九尾立刻手摸臀部:“拉好了。”
曹云:“不好意思,是我看错了,对不起。既然你拉好了,请继续。”
司马落无语,在堂堂正正扰敌不能用情况下,就无耻的使用剑招。
九尾今天情绪比大家想的稳定,冷冷横了曹云一眼,继续道:“对于我刚才的描述,被告你是否需要修改?我郑重提醒,我可以给你十分钟时间回忆,但是请你对你的回答负责。这边有法官,有陪审团,千万不要回答后,又改口说自己记错了,记不清了。”
叶娇很肯定回答:“不需要修改,我记得非常清楚,我被吓坏了。”
“很好,记住你自己说的话。”九尾举下手,司马落放出一张照片到大屏幕上,九尾从口袋拿出一根短棍,拉长变成教鞭。九尾指照片:“这是森林公园的北面停车场,被告和南文在这里下车。”
叶娇:“是的。”
九尾:“对不起,我没有问你。南文的死亡地点在这里,距离一千一百米,中度上坡,正常行走时间12分钟,考虑到被告所说的快走,我们姑且算十分钟。”
九尾收教鞭,走到叶娇身边,问:“被告,请问矿泉水一共有几瓶?”
叶娇一愣:“一共我不知道。”这问题麻烦就来了,曹云不能暴露叶娇处理掉一瓶水的事实。
九尾:“换个问题,你看见的矿泉水有几瓶?”
叶娇:“一瓶。”
九尾:“确定?”
叶娇点头:“确定。”
九尾:“请一号证人,王证出庭。”
曹云知道王证会出庭,根据寒子的了解,王证是一位金融公司的职员。其住宅和公司距离森林公园十万八千里,据时间算,王证当天应该在公司上班,曹云对这个人证莫名其妙。
王证出庭,介绍说明后曹云就知道麻烦了。王证根本不是职员,是森林公园步行道小商贩。桑尼耍了自己,桑尼用风雪牵制了寒子。
死剑人……
九尾:“证人,你认识被告吗?”
王证回答:“见过。”
九尾问:“见过很多次?”
王证回答:“三次。”
九尾:“为什么就见过三次,你能记得?”
王证:“很少能见到这么有礼貌,这么漂亮的女生,我当然记得住。”
九尾挥手,司马落将南文照片换上去,九尾问:“你认识他吗?”
王证:“我没有什么印象。”
九尾问:“上一次见到被告是什么时候?”
王证回答:“六月上旬,具体几号我记不清楚了。”
九尾:“再上一次呢?”
王证回答:“那应该是春节后不久,我对女孩印象非常深。我今年五十岁,从来没有人向我鞠过躬。我还用女孩例子说了我儿媳妇……”
“证人,请不要废话。”九尾道:“六月前后你就见过被告一次?”
王证点头:“是。”
九尾看向叶娇问:“被告,除案发时,你上一次去森林公园是什么时候?”
叶娇回答:“三月一号。”
九尾:“也就是说,证人六月时候看见你们的那一次,就是案发时间?”
叶娇很抱歉:“我记不清楚了。”
九尾问:“证人,六月那天,你见到了她?”
王证:“是的。”
九尾再问:“她做什么?”
王证回答:“她找我买了两瓶矿泉水。”
此话一出,听审和陪审席一片哗然。曹云巍然不动,他手上东西太少,砸出来也就能搅搅局。
九尾问:“当时她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王证:“一个人。”
九尾:“大家看大屏幕,这里是停车场,当时死者南文汽车停靠在这个位置,距离森林公园入口只有五米。证人在入口侧面售卖饮料,这个位置。证人是看不见入口,看不见死者。由此推断,被告和死者到森林公园入口,被告让死者稍等,自己到证人处购买了两瓶矿泉水。”
曹云站起来:“反对,控方在误导陪审团。被告买了两瓶水,不代表有两个人。也不排除案发后,被告重游故地的可能。”
“曹律师,不要着急。”九尾让司马落换图片,问:“证人,被告购买的是不是这种矿泉水?”
王证回答:“对。”
九尾:“你一共卖几个牌子矿泉水?”
王证:“五个。”
九尾:“你怎么记得住牌子呢?”
王证:“这牌子矿泉水瓶盖很紧。我很喜欢这位小姑娘。为了和她多说一句话,我就提醒,盖子很难打开,需要我帮你吗?女孩对我一哈腰,带微笑对我说:没关系,他男朋友可以打开。我挺好奇的,女孩的男朋友是谁。”
九尾:“你去看了?”
王证:“没有,当时有顾客买冰淇淋。不过我听见女孩说:让你久等了。我摊位距离入口也就十米左右,我听的很清楚。”王证摊位在步行道位置,为了安全,不能将摊位摆到停车场内。
九尾:“法官大人,我没有问题了。”
第四百八十章 四面楚歌(下)
法官道:“请辩护律师询问证人。”
曹云走过去:“证人,你有亲眼看见向你买水的被告同伴吗?”
王证摇头:“没有?”
曹云问:“你是否有听见被告同伴的声音?”
王证摇头:“也没有。”
曹云问:“当天被告穿了什么衣服?”
王证:“记不清楚了。”
曹云问:“收了现金,还是手机扫码?”
王证:“记不清楚。”
九尾道:“手机内没有查到付款记录,应该是现金。”
曹云恍然大悟:“证人,有没有这样一个可能:你和被告只有一面之缘,你却牢记了几个月。一直见不到被告,然后自己臆想出被告再次出现,向你购买矿泉水的事?”
九尾:“反对辩护律师无根据猜测。”
叶娇突然问道:“大叔,你是不是穿了一件大笑脸的白色T恤?”
曹云:“被告,没有提问,请不要擅自乱说话,扰乱法庭秩序。”
九尾:“反对,被告,你记得证人吗?”
叶娇:“我记不清大叔,我不知道。”
九尾问王证:“你有一件大笑脸的白色T恤吗?”
王证点头:“有,我希望所有顾客见到我心情会更好,所以我夏天经常穿那件T恤。”
叶娇看向曹云:“我好像真的向他买过水。”
曹云:“你闭嘴好吗?”
“嗨。”叶娇见曹云发火,朝曹云一弯腰道歉,其眼神很迷惘。她开始怀疑自己经历的一切。
曹云道:“由于大笑脸T恤是本案辨认证人和被告是否见面的重要证据,所以我建议将证物呈堂。”
王证回答:“我不可能穿T恤上法庭?在家里。”
曹云一愣:“这么重要证物没有呈堂,是不是太奇怪了?或者是你在检察官的要求下刚买的T恤?不知道,不清楚。由于控方准备不足,为保证司法公正,我希望法官大人能批准休庭。”
九尾懵圈,明明是你要休庭,怎么还拿我去挡枪?你要脸吗?不过九尾也没想到叶娇会说起T恤,根本没有准备。按照九尾想法,她不想纠结在T恤上,希望庭审节奏由自己来把控。
但是曹云不干,希望重要证物呈堂。九尾作为检控官出庭无数次,第一次见到为控方利益着想的辩护律师。曹云能说的有理有据,似乎他才是检控官,因为缺失一件证据后悔莫及才申请休庭。
九尾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对曹云提出的休庭理由。说曹云拖延庭审时间?可是曹云是为了检控方着想。这件证据确实重要,可以直接证明被告是否和证人见过面,这件证据不利于辩方。如同亲戚给你红包,你不想要,但是你妈代替你收了。你能怎么办?
法院再问:“控方同意休庭吗?”
王证出庭后,等同控方出了一张底牌,曹云在下次开庭可能能准备的更加充分。不,现在不是想后果的时候。是想反对休庭的理由。九尾看司马落,司马落也被曹云这招整懵。
休庭对控方肯定不利,但是怎么反对曹云提出的休庭理由呢?
难道说:作为检控官,我们对证据不是很在意,对司法公正也不是很在意,对缺失重要证据也不是很在意。
叶娇配合控方,也许是因为叶娇本性如此,不擅长撒谎。曹云配合控方,那必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法官:“本席宣布休庭,由检方补充证据之后,再通知双方新的开庭时间。本席这里请检方在态度上体现出对法庭最基本的尊重。散庭。”
九尾没明白法官最后一句话意思,看司马落,司马落伸出三根手指:“法官问了你三遍,你在想什么?”
九尾坐下:“我在想怎么反驳曹云的休庭申请。”
司马落叹气:“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休庭理由,关键是曹云估计也是第一次说这样的休庭理由。区别在于,曹云是信手拈来一招,司马落完全无法应对。这多少让司马落有些丧气。
但是从本案战略来说,曹云的麻烦大了。叶娇的麻烦自然就更大了。
曹云是硬撑胜利者笑脸离开的法庭,到车上副驾驶一坐后,收了笑容闭目沉思。高山杏了解曹云,主动去了驾驶位。她没有开车回律师所,而是去宾馆,曹云需要休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叶澜还在律师所呢。
今天的庭审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寒子弄错了王证的身份,为一糟糕。
九尾还没有打完牌,曹云被迫休庭,为二糟糕。
陪审团对叶娇持明显质疑态度,为三糟糕。
叶娇说了不该说的话,为四糟糕。
今天最糟糕是,叶娇开始怀疑自己。
如果矿泉水是叶娇买的,等同给叶娇发了有罪卡。矿泉水是本案的凶器之一。
律师职业并不适合叶娇,叶娇主观能动性不强,做事比较被动。缺乏远见和主见。但是叶娇又具备传统美德。叶娇不擅长撒谎也是本案的一个大问题。
这是曹云到东唐来遇见的最棘手的案子,可以说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就差虞姬抹脖子了。
……
不挑宾馆,助理高山杏到最近酒店开了一间带随行人员的大套房。高山杏让曹云先上去休息,她去餐厅了解酒店食物。
研究发现,越是压力大的人,其就越喜欢加咸加辣的食物。高山律师所最困难的那一年,高山杏用事实证明,食物可以有效对抗压力。
钱不是问题情况下,顾客就是上帝。食物是拷肋排,白切鸡和鸡汤。再来两个海鲜和两个蔬菜。高山杏对餐饮总监说明,我不管中餐西餐,或者叫外卖,你把这些食物弄出来就可以。
高山杏到了套房,发现曹云没有暂停工作,而是坐在酒店电脑前看着电脑屏幕。
曹云打响指,招手。
高山杏快步过去,拖拽一条椅子坐在曹云身边。
曹云指屏幕:“叶娇有背景。”有援军送弹药来了,送来的是检方目前手中所有的材料。这不简单。且不说怎么弄资料,单就在高山杏开好房间后,资料先送到房间内,就已经很说明问题。
这是U盘资料,不是电脑联网资料。曹云进房间看见电脑是开启的,心里很奇怪。要说这种豪华商务套房有可能不会取卡断电,但是电脑怎么可能不黑屏呢?
不过这些在曹云看来都在其次。曹云看资料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战斗。
叶娇杀人案,侦查机构为检方特搜部。是检方在复查案件中,发现南文自杀案中存在一些纰漏,于是将案件转给越三尺。越三尺通过侦查后重新立案。特搜部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以越三尺为首的侦破小组,他们从技术层面调查本案。另外一部分调查在本案中是否存在司法人员舞弊的可能,导致案件存在巨大纰漏的原因。
纰漏比较明显,那就是调查报告中没有氰化钾的来源。前文说过,警察很难如同影视作品一般,完美的办理每一个案件。当时探员在各种主客观证据面前,未发现两人存在接触氰化钾的可能,于是就此落案。
叶娇是收容所的义工,是否能轻易拿到氰化钾呢?
越三尺对收容所进行了全面调查和分析,并且和多位工作人员进行沟通,发现并非如此。收容所没有氰化钾,有氰化钾的是宠物医院。每当收容所有动物需要安乐死的时候,会联系宠物医院,由宠物医院的兽医携带氰化钾注射液到收容所。注射液中的比例在宠物医院已经调配好,兽医不会携带药片去收容所。
同时,宠物医院,兽医和收容所之间都有氰化钾使用记录。叶娇的义工身份并没有给其提供更好的便利。
氰化钾的来源是哪呢?
越三尺发现叶娇原本是东唐大学历史学专业,后改修生物化学专业。在大二下半学期,也就是在和南文相爱之后不久,其又改为法学专业。越三尺拿到了转专业的申请书,叶娇在申请书中最重要的是理由一栏写道:自己最大的缺点就是软弱和没有主见,她希望自己不仅能在东唐大学拿到学位,更希望自己能在东唐大学成长。
叶娇的辅导员告诉越三尺,叶娇对历史一点兴趣都没有,是她建议叶娇选择自己有兴趣的专业。叶娇在第一学期期末就转为生物化学,在一年多的生物化学专业中,叶娇体现出强于他人的天赋。大二上半学期甚至有论文被刊登在学术界有些影响力的网站上。
辅导员听闻叶娇要转法学系,她非常惊讶,因为叶娇性格根本不适合法学系中的所有职业。叶娇对历史没有兴趣,对法学也不会有很大兴趣。再者,叶娇生物化学方面有自己的天赋和兴趣,理当向这个方向发展。理科少女生,辅导员甚至很肯定告诉叶娇,她毕业后绝对没有择业之忧。
叶娇和辅导员说实话,南文的母亲和叶娇私下见面。南文母亲告诉叶娇,她的儿子需要一位有主见,有思想的妻子。而不是唯唯诺诺,没有自我灵魂的木偶。
最终叶娇还是转到了法学系,不过其辅修科目选择了数门生物化学的课程。在了解课程内容后,越三尺很肯定,叶娇可以通过实验室自己合成制造氰化钾。
越三尺找到了叶娇的室友,室友告诉越三尺,叶娇和南文恋爱的道路非常坎坷。叶娇爱南文,但是这段爱情带给她的更多是压力,而非甜蜜。加上叶娇本身性格使然,喜欢将压力藏在心中,所以在室友的建议下,叶娇在大四上半年每周都会和大学的心理辅导员见面。
心理辅导员本拒绝透露叶娇的情况,不过最后在越三尺出示搜查令情况下,还是说明了一些情况。叶娇患有轻度抑郁症。越三尺问,有自杀倾向吗?辅导员回答: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此病已经治愈。
根据心理辅导员所说,大四刚开始,叶娇情绪很糟糕。辅导员和南文谈了这件事,他们约定降低约会频率,从原本的半同居改为每周见面约会一次,因此叶娇压力大大降低。
越三尺利用搜查令拿走了叶娇病历,其中有一份交谈记录,叶娇向心理辅导员说明自己私下制作了氰化钾。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辅导员才约见南文,要求南文配合叶娇的心理治疗。
看到这里,曹云头大如牛:“私制和私藏氰化钾的证据被检方捏在手上。”氰化钾液体状态预保存工作做的好,保质期最少12个月。如果是固体,毒效长达数年。处理过期氰化钾,必须进行化学溶解。叶娇辅修一门课程就是:生化有毒物的处理与保管。
“要命了。”曹云趴在桌子上,用额头敲桌子。
这一套组合拳接近盖然性证据链。最可怕的是,南文喝的氰化钾,有可能就是叶娇保留下来的氰化钾。叶娇为什么保留?因为恋爱的压力太大,她的情绪波动很大,反证了叶娇有自杀的可能。这又符合了第二杀人罪的模式。
一个坎加一个坎,每个坎都是珠穆朗玛峰。打个屁,直接举白旗认输好了。
接下去还有关于叶娇案的调查报告,是案发当天情况的调查。除了王证之外,还有一位要命的证人,他叫李证。李证是一位退休老师,他也是当时到现场的第一人。
叶娇打完报警电话后,大声喊叫:救命,有人吗?李证听见呼救声最早到达事发之地。
李证询问叶娇发生什么事,叶娇回答她不知道。男朋友喝了水后就不动了。
但叶娇在报警电话中说:我男朋友喝了氰化钾溶解水。
这是要命的言语矛盾,因为律师的介入和当事人没有撒谎天赋导致出现的大矛盾。
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十五秒的监控视频,记录下了在医院中,叶娇从挎包拿出水,左右查看无人注意后,将水扔到医院的垃圾桶内。摄像头清晰度很高,甚至可以放大看清楚矿泉水的牌子。
曹云看到这里,站起来,走到床边,趴在床上如同死狗一般一动不动。
良好的律师教导和笨蛋叶娇的操作,导致被控方抓到了小尾巴。
几分钟后,曹云侧脸:“杏子,联系司徒岩。”司徒岩绝对保不住了,叶娇基本上是保不住了。与其如此,不如扔掉司徒岩,叶娇还有一线生机。
第四百八十一章 自爆
唯一利好的消息,越三尺没有查到叶娇直接毒投的证据。但又有什么区别呢?
司徒岩坐在一边,听曹云说明情况,期间纹丝不动。似乎曹云所说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在曹云说完后,司徒岩道:“现在只有最后一个办法:我出庭作证。证明当时我接到叶娇电话以及我教导叶娇处理事情的情况,希望能说服陪审团相信叶娇说的实话。即使这样,叶娇还是无法就此脱罪。”
“前辈,你考虑清楚了吗?”
司徒岩苦笑:“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我确实是教唆叶娇做了违法的事,无论我的出发点是什么,作为一名法学系教授,知法犯法,无法原谅。但是,我坚信叶娇没有杀人。曹云,我可以出庭说明一切,我希望你能帮助叶娇洗脱罪名。”
曹云:“前辈,不太乐观。这就是一个实话游戏,第一庭叶娇虽没撒谎,但也没说实话。在其被逼入绝境之后,你才站出来,叶娇才说实话。陪审团和法官会相信吗?我从来不给当事人任何承诺,即使是前辈你。”
“我明白。”司徒岩点点头。他和曹云是君子之交,并不是生死之交。曹云不能向他保证结果,曹云能保证自己全力以赴就已经很好了。
扔出司徒岩是否能成为案件的重要转折点吗?
司徒岩可以解决75%的问题。诸如李证的证词,诸如监控拍摄到叶娇处理水的视频等,都可以通过司徒岩角度去解释,合情合理。但即使这样,王证、氰化物等问题仍旧存在。
曹云打官司,习惯破一点,而破敌全军。本案不是曹云的舒适区案子,曹云必须正面面对一个个对叶娇不利的情况。曹云没有选择战场的权利,控方想在哪边开战,就可以在哪边开战。
宾馆内,司徒岩写了一份亲笔信交给曹云保管,并且同意曹云在下次开庭前将其列为证人。送司徒岩进电梯后,高山杏回来,关门,道:“晚节不保。你说司徒岩后悔吗?”
曹云回答:“我们关注点不同,司徒岩后悔与否没有意义,他必须面对这个问题。支票还给他了吗?”
高山杏点头:“我说:曹云认为自己的工作对不起这两百万。至于叶娇的律师费,他会和叶娇去谈。他没有客气推辞,把支票收了回去……所以,他出两百万实际上是希望你能保住他,而不是叶娇。”
曹云反问:“杏子,你为什么要去剖析人性呢?司徒岩当时帮叶娇可以说是本能,司徒岩趋吉避凶是因为他也是人,必然为自己考虑的更多。那我是不是应该怪越三尺多事?为什么要去复查案件?为什么发现可疑之处要对案件进行重新调查?”
高山杏:“这是她的职责。”
曹云脱衣服:“我去洗澡,你联系寒子,我们开心一下……”
高山杏顺手抓了便签本扔过去。从曹云言语中可以发现,曹云难迈的是司徒岩这一关,过了这一关,曹云的自信又恢复了。
曹云的坎是一个哲学高度的问题,那就是撒谎的后果。有时候为掩盖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这不是曹云的风格。曹云的风格是:十句话中九句是真话,还有一句亦真亦假。显然司徒岩和叶娇的谎言配合出现重大失误,曹云无法通过新的谎言去掩盖这个失误,只有处理掉这个失误之后,曹云才能把控事态的发展。
高山杏不知道的是,曹云虽轻描淡写,但是内心很挫败。没保住司徒岩,在曹云看来这官司已经输了,因为曹云是接受司徒岩的委托。风险委托失败,还司徒岩两百万。这是曹云到东唐后第一次实际意义上输掉的风险委托。
……
寒子到达,正值午饭时间。曹云边吃边交代了工作,特别强调:“这案子有人故意搅局,我怀疑是桑尼。不过我还弄不懂桑尼为什么要弄死叶娇。”
寒子:“喂,弄死和职责,你分清楚没有?”
曹云道:“本案几名司法人员,首先是越三尺,负责审查卷宗的检察官,同时也是调查叶娇的检察官,她做的很好。主控官九尾我觉得有些问题,她一反常态,拉上司马落打援,我不太理解,但不至于太出格。桑尼没有问题,我只是奇怪桑尼为什么对叶娇有意见,而且不仅是意见。”
高山杏:“会不会桑尼误会叶娇和你有一腿?”
“有一腿怎么了……老板,死到一边去。”
高山杏嘻嘻笑。
曹云无语,对寒子继续道:“我认为司法内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不能再从司法角度去搜寻信息。收集目标信息为:南文死后一周时间内叶娇的情况。南文死了,叶娇肯定有人陪伴,这是人谁?叶娇做了什么?第二个问题,叶娇的传统教育将她教育成一个守规矩的人,轻度抑郁期间她可能会私藏氰化物,但是距离她轻度抑郁已经过了两年,我认为南文喝的氰化水不是叶娇私藏的。”
曹云:“南文做金融,也做贸易,和很多实业有来往。作为一名好的在创业阶段的企业家,选择合作伙伴非常重要。我个人推测,南文应该是去过一些工厂实地考察合作伙伴。我这边没有南文的任何信息,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业务,你查的目标是:南文可能接触的实业合作伙伴中,其在生产中是否有使用工业氰化钾。”
寒子道:“南文公司有一项业务,处理工业有毒废料。”
曹云:“啊?”
寒子道:“叶娇关注有毒废料,不是因为她喜欢有毒废料。根据我的了解,叶娇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她很在意工业有毒废料的处理。她母亲曾经受到有毒废料的侵害,导致肾衰竭,据说这也是父母离婚的一个主要原因。”
寒子:“南文希望叶娇在工作和事业上有所表现,所以他特意开设了这么一个业务。”
寒子:“不过这是叶娇毕业前夕的事。南文是鼓励她追求自己的理想,但为了两人将来,叶娇最终还是选择攻读法学研究生,而不是重修生物化学专业。但业务还在,南文承包的是某工业区的有毒废物运输业务。其中是否包含氰化钾,我还要再去调查。”
曹云:“最好快点,我估计下次开庭时间也就这三五天。”
寒子:“卧槽,这么急?”
曹云:“一个女孩子能不能不卧槽卧槽的?”
寒子:“老娘要说什么关你屁事,你是我什么人?唧唧歪歪,赚你点钱还要听你说道。还有吗?”
“有……不过忘了。”被寒子一瞪,转移话题后,曹云忘记自己要说什么。这丫头,现在翅膀硬了,越来越野了。别说,现在寒子有南宫腾飞和自己两位合作伙伴,真要选,曹云不敢保证寒子会选自己。南宫腾飞那边业务多,钱也多。
“对了。”曹云想起来,将有人送资料的事说了:“这件事很蹊跷,但是我不希望你去查。只不过你如果查询到任何异常,就不要朝下追。能弄到这些资料,并且准时送到我临时开的房间,说明送资料的人不是一般人。明白了吗?”
寒子双手插上衣口袋,斜眼看曹云:“这算是关心我的死活?”
曹云不满:“寒子,你要这么说真的会伤我感情。”
“知道了,知道了。一个男人,还是律师,天天感情感情……你干脆死在叶澜温柔乡里好了。”
曹云认错:“是,本案我有些心不在焉,耽误和浪费了很多时间。不过叶澜受伤,我作为男朋友应该要陪她。”
寒子见曹云诚恳,也不好意思:“是我被人耍,导致你接收了错误信息的原因。好了,好了,这么客气真恶心。”
曹云笑,接电话:“喂……去宾馆?就我们两人……这不太好吧?……来,马上来。”
曹云挂了电话,寒子睁大眼睛:“你刚才才说……”
曹云:“不是叶澜。”
寒子一惊:“靠。”
曹云:“我不确定开房间的目的。”
寒子:“男的?”
曹云:“女的。”
寒子:“渣渣。”
曹云:“九尾。”
高山杏和寒子:“九尾?”
高山杏震惊:“你竟然输到这个境界了?难道不卖身就真打不赢官司吗?”
寒子:“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胜率这么高。”
“别一唱一和了,我还不知道九尾葫芦卖什么药呢。”曹云认真道。
寒子鄙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有期待的。”
曹云:“这不一样。你没人追,和有人追,你拒绝是两回事。”
寒子:“你会拒绝?”
曹云认真思考数秒,而后恼火,一拍寒子脑袋:“看什么看,吃东西。”
寒子筷子一拍,还没开口,曹云将剥好的虾子送到寒子口中。寒子被堵住了话,吞咽下虾子,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一个男朋友是东西的人没资格说我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曹云拿纸巾在口上抹一把:“好了,我要去第二场。”
寒子见曹云拿西装:“记得带小雨伞,别害了人家。”
“无知,小雨伞是酒店房间标准配置。”曹云出门,带上门。
寒子一指门看高山杏:“这……真是渣男。”
……
九尾开门,曹云进入房间,九尾关门前面走。这是一套酒店套间,一卧室、一客厅、一洗手间、一书房、一阳台。面积不大,精致典雅,一目了然。
曹云看卧室,又看看洗手间,确定客房内只有九尾一个人。
“东西在这里。”九尾说了一句。
曹云进入书房,电脑上插了U盘,电脑桌上放了很多纸质材料。
九尾让到一边:“这是检方收集的证据。”
曹云脸色阴晴不定,拿起两份纸质资料看,是李证做的笔录。曹云疑问:“为什么?”
九尾解释:“正常情况下,你们可以从警方处拿到相应的资料,当然不会这么详细。由于本案比较特殊,考虑到警方人员可能存在渎职行为,由检方特搜部侦办。这对辩方是很不公平的,我也不希望你频繁的休庭浪费大家的时间。”
曹云问:“你的正义之心察觉到叶娇是被冤枉的?”
九尾:“我没有正义之心,我只有公平之心。我仍旧认为叶娇是凶手,但是我必须给叶娇公平接受审判的机会。”
认为这东西很主观,我认为虾米帅,读者们却认为虾米特别帅,其中存在分歧是正常的。以袁崇焕为例,市民食其肉以泄恨,又有人说袁崇焕是爱国将领。九尾浴火重生,她不再去考虑正义,也不去考虑嫌疑犯是否有罪,她终于知道自己没有能力能判断一个人是否有罪。
以公平出发,辩方律师会努力为被告开脱,如果控方不努力将被告定罪,这本身就不公平。
曹云拉书房唯一椅子坐下,仰躺椅背看九尾:“我同意你的看法,就本案来说,我本人都不肯定叶娇到底是不是凶手。但律师就是这样,我们必须为雇主争取最大利益。你作为检控官,自然要努力将叶娇定罪。”
九尾冷笑:“呵呵。”
“呵呵是什么意思?”
九尾问:“假设本案的叶娇是寒子呢?”
“呵呵。”
九尾再问:“假设本案的被告是一个劣迹斑斑的中年秃头油腻大叔呢?你对被告的判断很大程度是和你与被告的关系有关,甚至和被告外貌,性别,年龄,精力有关。所以你给自己设定个门槛,不接人命案辩护。跨过这个门槛后,你的宗旨就变成,以雇主最大利益为出发点。”
曹云反问:“你打算批判我的人性?”
九尾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接受你的所有花招。但是请你在法律的框架内耍花招。”
曹云:“我不太明白。”
九尾道:“吕云案还记得吗?女主角根本不是小替,而是令狐兰。你涉嫌做伪证。”
曹云道:“那你为什么不立案呢?伪证罪在客观方面表现为在刑事侦查、起诉、审判中,对与案件有重要关系的情节,作虚假的证明、鉴定、记录、翻译的行为,或者隐匿罪证的行为。女主角是小替或者女主角是令狐兰和案件本身没有重要关系,从法律角度来说,我没有做伪证。所以就算你立案,就算你抓了我,只是把大家都牵扯进去。我肯定不会有罪。”
第四百八十二章 追击(上)
九尾不置可否:“没错,你很聪明,所以你能玩弄法律。诸如日川案,你不能散布照片,却‘不小心’的掉了照片。你达到了你要的效果,但没有违反法律。这能不能称之为钻法律的漏洞?”
曹云回答:“钻法律的漏洞怎么定义?法律有漏洞不是我的错,是修订法律人的错。一个男人在知道一个女人结婚后,仍旧爱着她,这在大家看来,他是一个痴情男子。一个女人在知道一个男人结婚后,仍旧爱着他,在大家看来她就是破坏家庭的小叁。人的脑子和嘴,只会选择自己喜欢的答案。你说我钻法律的漏洞,是因为你厌恶我这样的行为,并非我的行为触犯了法律。你有什么资格站立到法律道德高度上指责我?”
曹云:“我利用你所谓的漏洞,是因为我有这能力。你的想法如同一位勤劳的农民工,每月一两万的收入,他是正义的。一位公司上了轨道的老总,每天花天酒地,仍旧有花不完的钱,他是邪恶的。难道你认为农民工不愿意做老总吗?难道你认为农民工是因为劳动光荣才工作吗?农民工辛苦一天休息,喝杯酒猝死,大家都会觉得他好可怜。老总花天酒地,也是喝酒猝死,很多人会认为死有余辜。”
曹云:“古代人就有类似的不平,故而有地狱轮回之说,业报阴德之说。也许他们是对的,但是我更认为即使真的有神,神也视万物为刍狗。难道你会在乎哪只蚂蚁勤劳?然后将不勤劳的蚂蚁踩死?”
曹云:“我承认我做很多事用了很多在大家看来卑劣的手段。我没有以此为荣,也没有以此为耻。不善交际以勤补拙的业务员,和擅长交际天生懒散的业务员,他们的竞争是公平的吗?很多人会说后者太虚伪,太假了,为什么?因为他们做不到,他们没有拍马屁的皮和才能。所以拍马屁就是贬义词。可是人都喜欢听好听的,有多少人愿意听你说实话?诸如有人和你说,九尾你是个没人要,没人追的老女处。你生气吗?可事实就是这样,这几年有人追过你吗?”
九尾怒而辩解:“喜欢我的人很多,我都是在第一时间拒绝了他们……”
曹云:“如果大家都不戴面具做人,社会只有冷,冷到骨髓的冷。”
九尾摸下巴沉思许久:“这段说辞,你通过多次举例多次替换概念,最后变成了实话和谎话之争。就连实话和谎话你都不放过,将基本客套,客气,礼貌,礼节归类于虚伪。你确实是无耻至极。”
曹云:“你为什么没有发现重点呢?”
九尾反问:“你想通过说辞来打击我的自信心吗?”
“没错,但是就算你知道,我说了,你的自信心一样被打击。”曹云问:“想听吗?”
“……”九尾看曹云:“你是恶魔。”
曹云:“我是什么无所谓,你还是想知道,即使你知道自己知道后自信心会被打击。”
“说。”
曹云道:“你没发现,我不是很在意这些资料吗?我知道李证,知道医院监控等等。你将资料给我的行为,纯属多此一举。”
“你……”九尾真生气了,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曹云坐正,认真道:“但因此我对你非常有好感。”
“我……我不需要你的好感。”九尾瞬间不生气,只想离开书房。
曹云道:“好感是有用的。假设你杀了人,我即使知道你杀了人,我也愿意为你辩护。”
九尾深吸气:“你在气我,逗我,试图完全把控我的情绪……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司马落一和你做对手心中就发怵,因为你一直给他灌输你无所不能,你洞察先机的本领,造就你高深莫测的一面,导致他未战先败。比如这些资料,也许你看过,也许你没看过,但是你不动声色……”
曹云打断:“你解释这么多已经输了。”
九尾恼火一甩手,一把资料打在曹云脸上,九尾头也不回离开书房。
“卧槽,我告你殴打律师,我要验伤,我要报警……”
回答曹云的只有关门声。
曹云叹口气,慢慢把资料捡起来,实话和假话的混合在一起算是什么话呢?你即使说实话人家也未必相信你。曹云随意看了看材料,没差。于是把材料放到一边,仰躺靠着椅子闭目养神,思考问题。
这时候书房门口传来一句话:“原来你真的看过材料。”
曹云吓了一跳,转头看见九尾,九尾靠在门边:“我只是关门,没离开房间。”九尾也理解司马落的一句话,看曹云吃瘪超级无敌爽。
曹云立刻调整好面具,笑眯眯:“调皮,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
司马落:当曹云尴尬,无计可施时候,就会作低自己。他可能会以低俗去挑战对方,对方无法回应低俗,其就能恢复气势,掩盖自己的失误。要打败他,就要更低级。
九尾突然笑了,她本想把衣服一脱:我就是舍不得。保证把曹云吓飞。但是何必作践自己和曹云去一般见识呢?
九尾道:“这个房间是我长年包房,晚上我七点回来,无论你知道材料还是不知道材料,七点前离开就可以了,再见。”
“再见。”
门再次关上,曹云试探走出书房,确实走了。曹云不爽:“卧槽你妹,包房?有钱了不起啊?”
曹云回到了书房,双手手肘撑住桌子,手撑下巴,三角形结构支撑脑袋静默发呆。他在脑子里盘算司徒岩的牺牲能消除掉控方手上多少筹码。怎么消耗控方的剩余筹码?
曹云连线:“杏子,帮我预约,最好明天可以见叶娇。”
叶娇是本案中很难办的一个环节,同时也有可能成为有利的环节,因为陪审团的主观观感非常重要。曹云的本事不仅是找漏洞,更擅长将不利自己的武器变成自己的武器。不过九尾似乎没有打算利用叶娇的性格,自己就很难利用上叶娇的性格。
对叶娇案曹云主观看法在动摇,原因是不明来历的材料。叶娇是有背景的人,这让曹云很不舒服。但是曹云推断和判断叶娇是一位很善良的姑娘。思维冲突下,曹云只能护士自己好恶。如九尾所说,以雇主利益为出发点去迎接这场战斗。
曹云没有资源查询谁送的材料,他可以选择报警,由警方提供资源去查询材料来源。这么做很光明正大,也是很二的一种行为,不小心还会把自己牵连进去。能送资料,代表叶娇的亲近之人必然有高能量之人。以东唐格局看,此人要么是司法系统中的高层,要么是鬣狗或者烈焰。只有这三个单位拥有获得材料,而不惊动他人的能力。
掐指乱算……
司徒岩就是烈焰法官,是烈焰法官中的熟悉司法的那位法官。
蒋寒月,叶娇……
烈焰法官中的司法法官有迹可循。其在缺人时,曾以控方身份出席过烈焰法庭。但是可以感受到对方对控方工作并不熟悉,同时其也具备了一定的庭审经验。其次,烈焰司法法官对自己的态度一直很好,很平和。
作为一位参与多部法律修订的司徒岩,显然接触过很多因法律漏洞而无法制裁嫌疑人的案件。有可能导致他对现行法律存在一定的不满。
曹云为什么对九尾不承认法律有漏洞,却在内心承认法律存在漏洞?原因自然是曹云对九尾撒谎,为了己方利益而撒谎。
司徒岩完全退出律师行业,转而成为教授和从事修订法律工作。犯伍在大名城出现和司徒岩必然有直接的联系。有人快捞到司徒岩,烈焰见势不妙,于是有了大名城。犯伍的表现应该是吸引了某些人的注意。
哎呀呀,缓兵之计呀!烈焰争取到了足够多的时间,估计已经把司徒岩给洗白了。呵呵,烈焰倒逼李龙辞职,十有**是李龙在暗中调查。李龙被大名城犯伍牵制,导致其没有乘胜追击。现在的李龙很可能只有司徒岩的名单,但没有洗白后司徒岩的犯罪证据。
看,自己多牛掰,直接把所有事情都推理出来了。
对还是错?无所谓,曹云才不理会自己的推理是对还是错,就是散散心,随便胡乱猜想。猜对了没奖励,猜错了没惩罚。
这是个好兆头,说明了曹云在四面楚歌中具备了突围的良好心态。阿拉伯谚语:有好的心态未必会赢,没有好的心态肯定会输。
……
第二庭是一场硬仗,也是一场很传统的庭审。控辩双方对对手了如指掌,双方寸土必争的进行搏杀。看律师电视剧如同看人背书:根据XX国XX法律XX条XX歀,听起来超级神圣庄严无比,显示自己无上的记忆力,实际上完全是凑时间和虚张声势。
真正好律师对法律了如指掌,对错心中有数,不需要去强调说明。诸如盗窃罪属于刑罚哪一条哪一款?背出来就显得很牛?面临盗窃罪的指控,控辩双方第一印象不是盗窃罪来源哪个条款,而是盗窃罪关键组成部分。以盗窃罪为例,专业律师立刻能在脑海里出现几个概念:第一条: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如果是盗窃破坏,则不算盗窃。数额较大,立刻联系金额确认是否为较大。
故意杀人罪也是如此。
本庭第一环节:叶娇是否单独购买了两瓶水,这是凶器之一的认定,非常关键。
检方武器:叶娇向王证购买了两瓶矿泉水,并且声称自己男朋友可以打开瓶盖。
辩方武器:王证无法确定叶娇购买矿泉水的时间是案发当天,还是案发之后。叶娇因为心灵受创,有多位证人证明其精神很不稳定,不排除叶娇独自故地重游的可能。至于男朋友,一个可能是叶娇内心无法承认南文已经死亡,一个可能是不想和猥琐王证有过多纠缠。
这个辩题内容非常丰富,曹云毫不客气的对王证进行人身攻击。同时拿出资料表明,王证在网络上冒充高富帅欺骗小姑娘。九尾认为这不能说明王证人品有问题。曹云认为只要叶娇认为王证猥琐,那就足够了。
叶娇:“嗨……是有一点害怕,但是我知道大叔是好人。”
九尾和曹云一起看叶娇,你这什么鬼答案?
叶娇被两道目光照射,瞬间结巴:“他,他流口水。但应该是好人。”
九尾心中一咯噔,叶娇这态度好容易让别人取信。就连王证都下意识的一吸口水:“你误会了,我没有其他的想法。”
叶娇鞠躬:“对不起。”
庭审呢!配合一点好吗?九尾不敢在纠缠,再纠缠会让陪审团更加相信叶娇。
第二环节:氰化钾的来源。
检方武器:叶娇做义工的收容所,经常需要对宠物进行安乐死,安乐死用的药物就是氰化钾。
辩方武器:曹云出示了南文公司的承包运输有毒化学废料的业务资料,同时说明南文在案发前三个月,四次亲自前往多家工厂,有机会接触到氰化钾。
结论:辩方和控方都无法拿出铁证,也无法说服陪审团相信氰化钾由谁提供。
凶器辩证环节结束后,九尾憋的怒气已满,开了大招:视频,报警电话的冲突。
曹云出卷轴,召唤己方证人司徒岩。
……
司徒岩上庭后,法官站立起来向他致礼。司徒岩向这位曾经的学生回礼,走到了证人席。在曹云的询问下,司徒岩说明了整件事。一旦司徒岩的证词立住,陪审团们很可能会采信叶娇所描述的当时情况。因为司徒岩在司法界的身份与地位很高,他自爆说明一切,是有相当可信度的。
曹云:“大家都听出来了,司徒前辈因为关心自己的学生,做了一件错误的事。司徒前辈也知道,自己出庭作证之后要面临的惩罚。没有再比一位名满天下的老者晚节不保更悲惨的事,即使这样,司徒前辈还是上庭说出了真相。法律无情,人有情,谢谢司徒前辈。”曹云向司徒岩鞠躬表示敬意。
听审席响起鼓掌声,司徒岩向听审席致力:“对不起。”
法官:“由检方询问证人。”
九尾走到司徒岩面前:“司徒前辈,如同辩护律师所说,我本人也很佩服司徒前辈的勇气,勇于承担一切的勇气。”
司徒岩:“做错了事就要承认。”
九尾道:“可是我不明白,当时为什么你能毫不犹豫的选择做错事呢?也就是当时你为什么没有犹豫的情况下,就教导叶娇怎么处理重要物证,怎么布置现场呢?你是怎么想的?”
庭审之双刃剑,对对方有利的证人就必须接受我方完整的拷问。
作为九尾的老对手曹云从九尾的动作和表情上读出了杀气:九尾有破司徒岩证词的准备。
第四百八十三章 追击(下)
司徒岩回答:“叶娇是我的学生。我腿部受伤,她每天到医院陪同我一起做物理治疗,时间长达一个月,风雨无阻。我就如同她爷爷一样,当她遇见这么麻烦的事,我第一时间就从她的利益角度去考虑问题。是我的错,但如果再选一次,我也许还会选择帮助她。”
九尾道:“哦,感情,我理解,我能体会到。”
司徒岩:“谢谢。”
九尾:“叶娇是你介绍到高山律师所实习的吗?”
司徒岩:“是的。”
九尾:“叶娇在高山律师所实习时间是四十五天。”
“差不多。”
“请问,你们期间见过几次面?”
司徒岩一怔:“叶娇工作比较忙,高山律师所在南郊,距离市中心比较偏远。叶娇根本没有时间来找我。”
“是吗?”九尾看向曹云:“曹律师,叶娇有休息天吗?”
这些问题别人听了,只感觉九尾很啰嗦。曹云听了,就一句:卧槽,这女人问题好毒?曹云很惊讶,九尾还没有这么全面的能力吧?桑尼?又是死剑人桑尼?
曹云回答:“大概有几天休息天吧。我本人很懒散,但我对律师所员工做义工持支持态度。”
九尾追问:“几天?”
曹云:“我说了我很懒散,我记不清几天了。”
九尾呵呵一笑:“我知道,一共六天。其中四天做义工,还有两天呢?被告,你来回答。”
叶娇:“做了三天半的义工,两天半是买衣服,逛街,看电影,还有……见我的心理辅导员。”
九尾:“和谁逛街买衣服看电影?”
叶娇:“我的朋友,也是我最好的同学。”
九尾:“她也在考研对吗?”
叶娇:“对。”
九尾:“她就住在东唐大学宿舍对吗?”
叶娇:“对。”
九尾:“也就是说,你有两天半时间是在东唐大学宿舍附近度过的,怎么就没给司徒前辈打个电话,见个面,吃个饭呢?”
叶娇心虚,支支吾吾:“考虑司徒老师工作比较忙,没敢打扰。”
“你撒谎。”九尾道:“你和司徒岩的关系根本就很一般。你照顾受伤的司徒岩一个月,是因为班主任和你商议,他认为你是学生中最乖巧的一位。并且因此给你加了学分。对不对?”
叶娇沉默片刻:“嗯,是的。”
九尾:“这几年过年,过节,你给司徒岩打过电话吗?单独发过祝贺和慰问短信吗?”
叶娇:“没有。”
九尾:“你去司徒岩家吃过几次饭?”
叶娇:“两次。”
九尾:“单独去的?”
叶娇:“不,和同学一起去的。”
九尾看向陪审团:“这让我很奇怪。司徒前辈到底是个习惯成自然的恶人,还是一个为了叶娇一时冲动的重感情的人呢?我们可以看出,最少叶娇对司徒前辈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感情。根据我的了解,叶娇对司徒岩只有尊敬,确实很尊敬。莫非是司徒前辈你一厢情愿?”
这个问题曹云早就发现了,所以他才有了烈焰法官,蒋寒月这条线的推论。按照曹云推测,叶娇在南文出事后,并非第一时间联系司徒岩,而是联系了蒋寒月。蒋寒月远水解不了近渴,求助司徒岩,司徒岩出了主意。
这事情拔出萝卜带出泥,最终就变成了叶娇直接和司徒岩联系。司徒岩给自己两百万不会没有原因。
但是司徒岩没想到,他视为救星的曹云被越三尺用手段牵制,连左膀右臂寒子也被绕了进去,在第一庭时完全是一面倒的溃败。这时候司徒岩只能顶锅。
更没想到九尾会毫不客气的衔尾追杀,并且准备充足,不置司徒岩于死地而不快。
司徒岩深深叹口气,从口袋拿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伸向曹云。曹云接过手机,将照片投屏到电视上,是一张黑白照片。是一位身穿和服,手拿伞,在樱花之下的美丽古典女子的照片。
司徒岩:“她叫万子,是我女朋友,也是我的初恋情人,但在我们结婚前,她不幸去世。大家再看看叶娇……叶娇的礼貌,礼仪,态度甚至是难得的笑容都和万子一模一样。我没有非分之想,我承认是我单方面的感情,叶娇因此有些害怕,但是她不敢问,所以她在这一两年刻意的避开和我单独相处。叶娇当时第一联系人是她的姐姐蒋寒月,蒋寒月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之一。基于以上两个因素,我联系叶娇,让她布置现场,处理矿泉水,并且修正基本证词。”
司徒岩:“我之所以没提到蒋寒月,是因为我和叶娇商议过。假设有事,也不要把她牵扯进来。这样吧,如果需要的话可以休庭,请蒋寒月下一庭出庭作证。”
曹云的推理拼盘有些乱了,他现在拿不准司徒岩是真诚还是虚伪。不过前文说过,曹云对推理结果兴趣不大。控方的这个指控不是辩方律师能接下来的,因为被告和证人都没有和辩方律师说明。所以就只能由被告和证人去解决这个问题。
九尾和司马落交头接耳一会,九尾道:“不需要,我们查询过蒋寒月和司徒前辈你的关系,总体看还是比较密切的。即使蒋寒月不在司法部门工作,但是经常会邮寄礼物上门,会去你家里吃饭,你们也经常有通电话,有联系。叶娇……是这么回事吗?”
叶娇很抱歉的点头:“是的,对不起,我不应该撒谎。”
曹云顺势而动:“庭审到这里,陪审团和法官们已经看出叶娇的品行如何。其品行很难符合控方提出的故意杀人罪。假设是蓄谋,是故意,叶娇为什么会这么慌乱的给自己姐姐打电话?为什么没有一点处理现场的经验和想法?”
九尾坐在自己位置上没有反驳,司徒岩这棋本来是稳吃的。但没想到司徒岩准备的更充分,拿出了初恋情人的照片,最终没能吃掉司徒岩。曹云顺之推理,很符合逻辑。最少叶娇故意杀人罪的第一杀因此已经排除。
九尾:“法官大人,能不能允许休庭十分钟?”
法官问:“理由。”
九尾回答:“司徒前辈的证词出乎我们意料,我需要一些时间整理材料。”
法官看曹云:“辩方律师同意吗?”九尾这理由不算理由,你准备不够妥当是你的事。
曹云点头:“同意。”
……
第一杀因为司徒岩的自爆,加上叶娇在法庭上给大家落下的好感,再打下去只会浪费时间。十分钟休庭后,九尾提出了第二杀:“按照叶娇和司徒岩之间电话联系等,我们很清楚的听到了殉情这个词,现在请被告叶娇说明下具体情况。”
叶娇说的,和其与曹云说的一样:她被南文拉到秘密约会地点,南文将两瓶水下了氰化钾。猛摇后,一瓶给叶娇。南文与叶娇一番最终交谈后,首先喝下了矿泉水。
九尾:“你接过了水?”
叶娇:“是的。”
九尾:“你知道水里有毒。”
叶娇:“是的。”
九尾:“南文喝了,你没有喝。”
叶娇:“是的。”
九尾:“你是否有对殉情进行言语上的反对?”
叶娇:“这问题我思考了数月,我实在记不清楚当时自己怎么说,有没有说。”
九尾:“喝水前南文说了一些感伤的话?”
叶娇:“是的。”
九尾:“你没有打断,没有阻止,并且记得很清楚。”
叶娇回忆当时,神情有些悲伤:“是的。”
九尾道:“也就是说,南文约你殉情,你没有拒绝,但是你并没有殉情?”
曹云:“反对,我当事人已经说明,她记不清楚当时是否反对和拒绝。”
法官:“反对有效。”
九尾:“请问被告,你的矿泉水有没有拧开盖子?”
曹云:“反对,我刚才说了,被告记不清楚这个细节。”
叶娇:“我……”看曹云,征求曹云同意。
曹云想哭:不要说话了,姐姐。不过,也是因为叶娇这性格才会让陪审团对她信任,并且有好感。
叶娇立刻闭嘴,曹云挥手,说吧,你不说做坏身份。叶娇一点头,道:“我只是从外观上发现其可能是氰化物,我打开我的矿泉水瓶闻了闻。氰化钾溶于水,在接触氧气后会转变为少许的氰化氢。按照体质不同,有部分人可以闻到氰化氢的苦杏仁味。”
曹云问:“也就是说,南文在投入药片到矿泉水的时候,没有向你说明是什么药片?”
叶娇:“没有,是我通过望和闻猜测是氰化钾。”
九尾:“辩护律师,现在是我在问问题。”
曹云:“一起嘛,我们谁和谁,对吧?”
又来了,为污他人而先自污,你敢接话,我就不要脸。
九尾没上当,道:“被告,你举着矿泉水,拧开了盖子,并且用鼻子去闻矿泉水散发出的味道。你认为南文有可能被你的动作所误导,认为你愿意跟随其殉情吗?”
曹云立刻道:“控方的意思是承认南文是单方面服毒自杀?”
被抓了小尾巴。九尾连忙解释:“不,现在事实就是这样,被告做出了要喝水的举动,这个动作导致了南文喝下矿泉水。”南文被误导是南文的事,叶娇最多是过失致人死亡,不再是故意杀人罪。
曹云不同意:“你不是南文,你怎么知道南文怎么想的?我告诉你,霸道总裁男,最喜欢就是自顾自说,不理会其他的想法和感受。喜欢霸道总裁男的女生,基本上都有受虐的……我就不说完。”
九尾无语。曹云说完整,就等同对合法群体进行人身攻击。
曹云这句话可以是:基本上都有受虐的……反抗精神。来呀,咬我啊。
曹云道:“显然控方缺乏有力的证据来证明叶娇同意殉情,同时大家也应该知道我的当事人叶娇是一位什么性格的女生。没什么问题的话,我认为可以准备结案陈词了。”
第一杀无罪。
第二杀是疑罪从无,也就是证据不足。检方拿不出铁证来证明叶娇当时同意殉情,原本是有可能组建盖然性证据链,但是叶娇的性格让九尾自己都没了底气。不说陪审团,九尾也相信叶娇所说,她只是在辨认水内是什么药片。南文被这个鉴定动作误导,南文的死和叶娇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司徒岩的自爆,成功救活了叶娇。
九尾和司马落就己方目前掌握材料进行了私下讨论,都觉得拿不下来,于是也同意了曹云提出准备结案陈词的申请。
最终叶娇案因证据不足,嫌疑人叶娇被当庭释放。
……
法庭又只剩下九尾和曹云,九尾看曹云:“恭喜你,又赢了。”今天她没有输的感觉。
曹云摇头:“我没有隐瞒住司徒岩的存在,就已经输了。”
九尾同意,问:“司徒岩说实话了吗?”
曹云:“他是否说实话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我相信会有人去调查和了解他是不是说了实话。”
九尾能感受到曹云情绪中的颓废,这是曹云极其少见的情绪,因为曹云在这个位置基本都是胜利者。今天曹云输了,难免带上一些挫败的负面情绪。也没有调侃和欺负九尾的心情。
曹云打电话:“杏子,你办好手续后和叶娇先回律师所,不用管我,我有点事要处理。”
……
叶娇案宣判当天晚上九点,越三尺的电话震动,洗完澡正准备休息的越三尺接电话,听见是低声哭泣:“叶澜?”
叶澜:“嗯。”
越三尺坐好:“怎么了?”
叶澜:“他……他不要我了。”
越三尺惊讶:“他发现你和我的关系了?”
叶澜:“不是,他外面有人。”
越三尺:“谁?”
叶澜:“九尾,他们在一起。”
越三尺:“你别着急。在哪?我马上过去。”越三尺通过官方授权进行技术查询,发现曹云和九尾手机信号在一起,并且这情况持续了数个小时。
……
南城郊偏僻不是盖的,南城郊原本是个小镇,只不过距离市中心实在太远了一些,导致市中心到南城郊还需要经过如同郊区一般的地段。这片地区早先是服装加工业的厂区,现在被一座座别墅所代替。偏远了一些,价格还不低,这里的别墅入住率不足20%。
越三尺把车停在某别墅门口,敲门,门打开。客厅只开了一盏小灯,里面光线很差。越三尺进入别墅:“你撬门?”
叶澜不吭声,拄拐吸鼻子领着越三尺到了一楼一个房间,房间没开灯,只点了一根蜡烛。越三尺跟随叶澜走到窗户边。叶澜指十多米外的汽车,又开始抽鼻子。
越三尺接过叶澜递给自己的低倍数望远镜看向汽车,昏暗路灯照射的边缘,汽车正在有节奏的上下浮动。越三尺收了望远镜:“你怎么知道是曹云和九尾?他们又怎么会在一起的?”
第四百八十四章 酒后
曹云怎么会和九尾在一起?
事情回到散庭后,曹云一个人坐在法院门口台阶上发呆,口中喃喃道:“钓鱼了,钓鱼了,今天只钓九尾鱼。”
大约五分钟后,九尾的汽车停在曹云面前,九尾摇下窗户:“要不要送你?”
曹云反应似乎有些迟钝:“哦?哦,请我吃晚饭?”
呵呵,名律师就受不了一点打击吗?虽然客观来说,曹云把自己第一雇主司徒岩给卖了,但是叶娇无罪,最少面子上过得去。九尾有些可怜的看曹云:“上车吧。”顺风意气风发,逆风就霜打茄子,男人啊!
上车后,曹云坐在后座一声不吭,看着窗外发呆。九尾本打算开车送曹云回律师所,见曹云如此,于是半路就把车开到别墅支路,靠边停下:“曹云,我一直很欣赏你,怎么输了一场官司,就把你打回原形了?”
曹云单手捂脸:“你赢了,怎么说都可以。”
九尾不想理会这样的曹云,单独下车。九尾靠着汽车看这片别墅区,这片别墅区几乎无人入住。因为无人入住,为避免成为犯罪者天堂,警方加强了这片地区的巡逻。九尾敲窗户:“下来。”
曹云下车,问:“干嘛?”
九尾道:“巡警刚过去。”
曹云没明白:“怎么?”
九尾道:“东唐治安好,其数据的背后是无数被人忽视的努力。我承认你比我强,但是就本案来说,我准备的比你更充分。”
曹云:“切,你赢了怎么说都可以。”
九尾无语:“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
曹云:“我说错了吗?你赢了,你可以说,我准备的比你更充分。你知道我准备就不充分了吗?”
九尾:“我当然知道。”
曹云:“嗯?”
九尾知道说错话,立刻道:“看你上庭的表现就知道你没准备好。”
曹云点根烟,吐口烟圈:“确实,这次你准备的非常妥当。比如寒子就被你们忽悠了,直到开庭前,我还以为王证是一名金融公司工作人员。”
说到这点,九尾有些抱歉:“对不起,我利用风雪给你们传递了错误的信息。但为了补偿,我已经把检方所有资料交给你。”
曹云有些惆怅:“九尾啊……你说,我之所以有点名气,是不是因为运气?”
你竟然因为本案的失利开始怀疑自己?这让九尾有些看不起曹云,九尾应付回答:“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曹云自然不是自哀自怨的人,他在挖一个名字。九尾刚才已经说到嘴边的一个名字。本次案件中,肯定有高人策划。曹云怀疑是桑尼,但是叶娇和桑尼不存在利益冲突,将叶娇定罪也不是桑尼的工作内容。
为了验证这个答案,曹云先在庭审后做出颓废的表情,而后在九尾汽车必经之地的台阶处苦闷坐着发呆,成功将自己骗上九尾的汽车。
九尾刻意保密让曹云更加怀疑,如果是桑尼没必要保密。难道是司马落?这家伙完全蜕变成BOSS?
九尾:“上车,上车,我送你回去。”
曹云:“我不想回去。”
九尾:“现在快六点了,天快黑了。”
曹云:“能陪我喝一杯吗?”
九尾皱眉:“你不是不喝酒吗?”
曹云自嘲一笑:“赢了不能喝,输了难道还不能喝?”
九尾心中一突,桑尼和她说过,曹云脑子里有很多秘密。可惜曹云不喝酒,日常口风很严,这种机会极为罕见。九尾点头:“好吧。”先上车,将随身携带的录音笔放进西装口袋中。
……
几杯酒下肚,曹云的话明显多了起来。九尾开始旁敲侧击的询问。曹云内心很惊奇,九尾这些问题问的怎么这么奇怪?似乎有意识的在套自己的情报。这和九尾人设很不一致,想到此,曹云更加确定九尾背后有人。
让九尾喝酒才是目的,曹云见九尾有进攻打算,立刻开始装死。九尾言语劝酒无果,见曹云有三分醉意,估算出曹云的酒量,于是开始敬酒:“这杯我喝了,你随意。”
但让曹云崩溃的是,九尾的酒量竟然深不可测。九尾也看不懂曹云的酒量,原本不是快醉了?这么喝啊喝啊,怎么还是快醉的状态呢?
不过喝了酒后的九尾警惕性大大降低,曹云得到了一些信息。九尾和桑尼正在联合查一个案子,这很新奇。九尾不是特搜部检察官,她是主控检察官。
喝呀喝,九尾慢慢扛不住了,但是九尾喝多之后还是死守了口风,曹云只套出很多乱七八糟的事。
九尾:“我知道很多人讨厌我,没人喜欢我。我也不想这么执着,也愿意大家一起开开心心。”
听这话没问题,但问题是在九尾这句话中。九尾假设自己是一颗核桃。大家都讨厌核桃的皮,但不讨厌核桃仁。至于为什么会说这个话题,曹云完全听不懂。不过似乎喝太多了,九尾已经控制不住舌头。
曹云:“老板结账。”什么鬼。
九尾笑看曹云:“你又阴我,你想干嘛?”
我敢干嘛?你一百多斤的检察官,我敢干嘛?
出了酒楼的门,曹云扶持了九尾朝三百米外的汽车走去。曹云酒量很好,他不喝酒是因为酒不好喝。从小在菌属大院长大的他,六岁就开始喝白的。喝了白的,红的,土的,黄的,曹云就没有找到好喝的酒。不仅难喝,喝完第二天还难受,还耽误事。
曹云原本可以有选择喝酒,但是你今天和客户A喝了,明天告诉客户B自己不喝酒,那就不行了。所以曹云对外保持不喝酒的原则,这样一来挺好,交际上轻松了许多。也不排除因为喝酒的原因流失了部分客户。总是会遇见奇葩的客户。
“小曹,喝,不喝就是看不起我。”
你娘滴,老子喝了也看不起你。
曹云拉开后座的门,将九尾放进去,九尾抱住曹云的头放在自己胸膛处,如同哄小猫一样,闭着眼睛轻拍曹云头部。曹云感受到一些异样,手很不自觉的朝上摸去,这就是喝酒后警戒线降低,加上男人偶尔的多动症……然后该死的电话响了。
曹云另外一只手拿出电话准备摁掉,看见号码后愣了数秒,另外一只手离开了不该放的地方,人出车外:“越局,你好。”越三尺的父亲越传。
越传道:“曹云,我刚刚接到电话,三尺出事,想拜托你帮我先了解情况,可以吗?”越传不能司法人脉去了解自己女儿有关的事,否则他很可能要坐到被告席上。
曹云问:“出什么事?”越传问自己,说明越三尺不是受害者。
越传:“不太清楚。”
看来是卷进了什么案子。曹云道:“好的越局,我立刻去了解下情况。”
曹云连线李墨,李墨:“越三尺?什么越三尺?”
曹云道:“我是越三尺律师,我想知道她现在在哪?我也查得到,但是需要时间。”
李墨不知有诈,以为曹云知情,做顺水人情道:“她在医院接受体检?”
曹云心惊:“她被侵犯了?”
李墨:“你不是她律师吗?”
曹云更惊:“她侵犯别人了?”
李墨直接挂断电话。
什么鬼?
曹云连线桑尼:“我三尺律师,什么情况?”
桑尼:“你有病?你当越三尺律师?你脑子被驴踢了。”
曹云心中把桑尼捏死一万次,要不是自己不知道情况,自己哪会委曲求全:“桑尼哥……”
“你去死,叫爹,你老子我都不会放人。”
曹云:“OK。公事公办,越三尺也有自己的权利对不对?她在哪?”
桑尼:“在第一医院接受体检。”
曹云:“我发个定位给你,麻烦你派个巡警帮我开车。”
桑尼:“卧槽,你……“
曹云:“我喝酒了,现在向警方求助,警方不愿意帮助我,导致交通事故,你说官司谁会赢?”
为什么不能将律师人道毁灭呢?桑尼:“哦西马克,知道了。”
……
曹云喝的不少,但是脑子还是很好用,一听越三尺杀人了,曹云还是懵了。
越三尺很冷静的坐在病床上,接受机器的监测。曹云问:“你杀谁了?”
越三尺:“我没杀人,他们认为我杀人。”
曹云看一边的桑尼和风雪,桑尼:“这案子因为有检察官涉案,我们没有调查权……”
曹云伸出一根中指。
桑尼不满:“已经上报总检察长,组建专案组……”
一根不够就两根。
桑尼恼火把曹云双手拍开,看风雪点下头,风雪拿手机念道:“遇害者名叫蒋寒月,今年二十八岁……”
“蒋寒月?”曹云再一懵,自己是在做梦吗?梦境经常把自己认识的人全部扔在一起。
南郊派出所接到报警电话,称某某号别墅内传来枪声,巡警进入别墅,和浑身湿透的越三尺撞个满怀。巡警喝令越三尺不许乱动,蹲立一边。一名巡警开灯进入里间查看,发现一名女子倒在血泊之中。巡警当场搜身,搜出越三尺的配枪,发现配枪有浓重的硝烟味。
搜查一课接到报警后,值班探长桑尼带风雪到达现场,越三尺一声不吭坐在一边,不解释,不说明,沉默以对。物证组、法医等全部到达现场,越三尺也被送到第一医院进行体检。期间桑尼和风雪得到命令,本案将由专案组调查,他们不许插手。
桑尼:“手枪内的子弹少一发,虽然弹道鉴定还没出来,但是就我判断,基本没跑了。”他只知道基本情况。
曹云点点头,虽然不可思议,但是不想思议。曹云出病房,联系越传:“越局长……大概情况就是这样……案件在侦破阶段,法医法证那边都还没有结论和报告,越局长你稍安勿躁。我想两天后会有比较完整的信息。”
挂断越传的电话,曹云接电话:“嗨,小东西还不睡觉?”叶澜的电话,曹云一瞬间想起自己在车内偷偷欺负九尾的事,油然而生一股歉疚。对叶澜,对九尾都很歉疚。要么说做个渣男挺好,做什么事都没有心理负担。
叶澜:“杏子说你今天心情不好,你没事吧?”
曹云:“没事。”
叶澜:“你在哪呢?”
曹云:“我在医院。”
叶澜着急问:“你受伤了?”
曹云回答:“不是,客户这边出了点事,我在处理。”
叶澜放心道:“那你注意休息。”
曹云:“嗯,晚安。”
叶澜:“晚安,对了……这两天有空吗?”
曹云:“有,我陪你去北欧。”
“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不用疗养……我想去一趟大宇岛。”
“大宇岛?”小郭曾经任职的大宇岛,对曹云和叶澜也有纪念意义,两人是在大宇岛正式确认的关系。
叶澜:“嗯。”
曹云:“好。”直升机已经有买家,这算是自己驾驶这架直升机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有目的的飞行。
叶澜:“注意休息,晚安。”
曹云:“晚安。”
曹云并没有接越传的委托,现在纯属是私人原因的了解案情。不过曹云也非常好奇,叶娇的姐姐蒋寒月刚刚浮出水面,怎么就被越三尺杀了呢?越三尺怎么会去那么偏僻的别墅区呢?蒋寒月又怎么会和越三尺在别墅会面呢?难道两人早有勾结?蒋寒月死,越三尺入狱,对谁有利呢?
哇,这里面的内容肯定非常精彩。
……
因为时间太晚的缘故,曹云就近入住了酒店。第二天清晨,叶澜瘸着脚到了酒店,两人很开心的‘下了一个上午的飞行棋’。这次飞行棋下的非常好,让曹云在午餐时仍旧回味无穷。最主要当然是叶澜下的好,今天她可以说是超水平发挥。
午餐之后,前往飞机场,曹云驾驶自己直升机飞向大宇岛。叶澜昨晚已经联系名唐一家大酒店,请他们去大宇岛海滩礁石上布置一张餐桌。叶澜称自己想和男朋友一起用晚餐,一起欣赏美丽的大宇岛落日。
需要特别定制的客人数量不多,但是也不能说罕见。前文说过的故事,酒店员工背负厨具食材,登山数小时到达一处野外瀑布美景,现场烹饪牛排等食物。
还有一部纪录片说的是一位英国女富二代。别墅什么就不说了,一共有55个佣人为其服务,九条狗有专人打理,狗碗都是香奈儿。其香奈儿的包有4千多个。她去瑞士自己父亲买的山滑雪之前,团队先打理一切。她到的时候,主厨,调酒师,服务员,管家全部就位,打理好一切。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在女富二代的父亲其在富豪榜勉强排入800内。
第四百八十五章 侠女?
今天叶澜给曹云的感觉很特别,有一种两人刚恋爱时候的感觉。
太阳还在西面,还不能称之为夕阳时,两人就已经到达用餐地点。原本在一边休息的员工立刻迎接上去,专人领位,再送上一道道食物。期间他们都离的远远的。昨天这位女客人已经交了定金,并且还先支付了三十万元的小费。说是给晕船的员工们一点补助。
“别说。要么是你定的这家酒店厨师水平高,要么是在海边吃饭的味道好。这西餐很合我口味。”太阳伞下曹云对饭菜做了评价,拿起果汁喝了一口:“你有事?”
叶澜解开头发,将头发甩开,看了曹云好一会,道:“我们分手吧。”
“分手?”曹云品味了一会:“这么突然?”
叶澜有些惊讶:“你不吃惊。”
曹云:“今天一切都不同,我知道肯定是有变故,已经有心理准备。分手的可能我也考虑过。虽然不吃惊,但是我还是想要理由。”
叶澜摇头:“不吃惊我理解,你不伤心让我有些伤心。”
曹云回答:“失落,失望的心情还是有的。”
叶澜低头许久,再抬头看曹云:“我真的很爱你。你这么平静让我觉得这场感觉的投入很不值。”
曹云道歉:“对不起,相信我,我也爱你。”
叶澜呵呵一笑:“你更奇怪的是,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我奇怪的是,你为什么没有一句挽留的话。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曹云道:“不,我一直都很相信你。有人已经告诫过我,我仍旧选择继续相信你。但你今天这么反常,在飞往大宇岛的途中,我……换句话说,如果在飞大宇岛之前你提出分手,我会非常吃惊和惊讶,并且试图挽留你。”
叶澜再摇头:“和一名理性男谈恋爱,真的缺乏激情。”
曹云抱歉:“对不起。”
叶澜:“但是你对林落就不会这样,你把爱转化为仇恨,将西斯当作发泄口。你理性告诉你不可能再和林落在一起,但是你感性不这么认为。于是你克制了感性,可怜的西斯根本不知道你对他下黑手,并非因为他喜欢林落,而是因为他是你最合适的发泄人选。很好,最少你不会把怒气发泄到亲近人的身上。”
曹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很抱歉,我必须承认和林落相比会少一点点。”实话很伤人,你非要听实话的话。
叶澜:“好吧,请问谁告诫你?”
曹云道:“你是不是太小看云隐了?云隐在你受伤当天就悄悄告诉我,他怀疑你是故意扭伤。不过因为你是我女朋友,他不方便摸你的脚,所以他也不太肯定自己的判断。”
叶澜:“所以你在看望我的时候,根本不问我是为什么扭到的脚?”
曹云:“我不想对你进行推测和判断,我更愿意无条件相信你,因为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是真实的。”在得知叶澜要住律师所后,曹云把云隐赶走,因为曹云知道云隐会特别关注自己的怀疑点。曹云不怕云隐是对的,却担心因此引发了自己和叶澜不必要的纷争。即使云隐是对的,曹云也会说服自己:叶澜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原因。
叶澜有些不服气:“未必哦。”
曹云:“那就是我判断错误。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叶澜想了一会:“你常常和我说一个人做好自己本职工作,就是一位被社会所需要的人。我一直不理解,做好本职工作的定义是什么?就以越三尺为例子,她的本职工作应该是复查刑事卷宗,调查公职人员涉嫌犯罪事件,监督公职人员财物和资产。”
曹云:“没错。”
叶澜:“从这点来说,她做的并不是很好。”
曹云想了一会点头:“确实,越三尺更喜欢调查重案和大案,她应该在搜查一课任职比较合适。但是搜查一课调查权受到检察官的监督和约束,越三尺办案会束手束脚。严格来说,越三尺没有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经常越界,越权办事。”
叶澜长叹口气:“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她管的太多了。作为一名检察官本应该好好的做她的检察官,非要展现自己的能力,实现自己的野心,不择手段追求目的。而且她的胃口实在太大了,就法律来说,她涉嫌滥用职权,侵犯他人**,还有计算机入侵罪,盗窃罪等等……在东唐整个游戏中,越三尺是唯一一个脱离游戏规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人,也是最危险的人。无论是你这个中立派,还是黑色烈焰,或者是灰色鬣狗,甚至是白色的警察,都是她捕猎的目标。她没有立场,没有原则,没有顾虑,我行我素。如果不是因为她才能,加上一位名动司法界的爸爸,她早就成为昙花一现的焰火。”
叶澜:“实话和你说,她在利用我追击曹烈。因为林落的缘故,她发现你存在有感情盲区的弱点。她利用刘长发追击鬣狗,她已经找到了鬣狗的老板。可惜啊,鬣狗目前的运作和老板脱离了关系,致使其野心暴露。她同时也在寻找烈焰,叶娇案让烈焰发现了危险,他们开始重视越三尺的威胁。结果让他们很惊讶,蒋寒月的卫星手机很安全,但是蒋寒月的私人手机已经被监控长达两个月之久。”
叶澜:“越三尺复查卷宗,发现了叶娇案幕后别有猫腻。为什么九尾没有拿出南文死后叶娇手机的通讯记录,如果有这份通讯记录就可以知道叶娇到底在事发后给谁打电话。这份通讯记录竟然意外丢失,通讯商称可能是系统升级导致数据丢失。实际上是越三尺的人洗掉了这份记录。越三尺洗掉记录,麻痹所有人,追查到了司徒岩,找到了蒋寒月。于是她开始监控蒋寒月。”
是吗?作为一位擅长九真一假的专家曹云,轻易就识破了叶澜的九真一假的伎俩。不过曹云没打断,毕竟有九真。
叶澜:“原本问题不大,因为何雨案,你父亲卖掉了蒋寒月,蒋寒月成为烈焰一块烫手的芋头。更麻烦的是,越三尺顺着蒋寒月摸到了司徒岩的尾巴。一个月前,名唐警校一名学生被越三尺父亲篡改了记录,转学到东唐大学法学系,成为司徒岩的学生。”
叶澜:“烈焰在全面评估之后,发现己方面临八面埋伏。明有搜查一课,暗有越三尺,民间有骇客,自己人中有卧底。无奈之下,烈焰启动了凤凰计划。当自己面临被消灭的危险时,所有的规则都不是规则。凤凰计划:毁灭一切,浴火重生。我的代号恰巧就叫凤凰。”
这一番话听的曹云一惊一乍,什么鬼?什么什么鬼?其实我没想知道这么多的,你就直接说:我喜欢黑色,你喜欢白色,我们合不来,分手吧。这理由我也是接受的。
叶澜:“烈焰和鬣狗纷争由来已久,鬣狗当时在盲目扩充人员,只要有比常人更为突出能力的人,都是他们招揽的目标。作为猎狗后代,我也被他们看上了。原本一切都在掌握中,鬣狗已经到了毁灭的边缘。但走叉上任后,不惜栽赃嫁祸自己人,目的只有一个,清洗鬣狗人员。而我被走叉当成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扔掉了。”
叶澜:“原本我的故事应该就此结束,但是我们发生了故事。我接到了新的卧底命令:拿下你。我成功了,在大宇岛你的理性终究没有战胜你的本性。按照故事发展,我们应该结婚,但是我估计错了你的理想。按照我的想法,你从小家庭破碎,应该非常渴望需要一个家。加上我努力控制我们相处的地位,反而导致了你的反感。”
叶澜:“于是我用了底牌,也就是云飞扬这张牌,稳住了我们的感情。但最要命的事情发生了,无孔不入的越三尺想将我发展成为她的线人。她对我说,听她的,你就是我的。不听她的,我迟早会失去你。我的地位和人设让我非常尴尬,我不能暴露我的身份,我必须接受越三尺的提议。而越三尺简直是欺人太甚,公器私用,为了帮助九尾,她竟然让我冒着暴露的危险,故意扭伤自己。”
叶澜说到这里,停顿了很久:“这就是基本情况。”
曹云慢慢点头:“原来我身边发生这么多故事,我却一点都没察觉。惭愧,惭愧。”
叶澜问:“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比之前要神秘,可爱和更有魅力?”
曹云认真道:“比你神秘,可爱和更有魅力的人还有很多。你只能算是一枚棋子,没有自我意志的棋子。”诚实待人。
叶澜有些奇怪:“你不害怕?我说了这么说,你竟然不害怕?不怕我们杀人灭口?”
曹云摊手:“我老子曹烈因为我出卖他的假女儿,估计恨死我了。我的女朋友不仅和我分手,还想干掉我。人生没什么意思,要杀就来吧。”
叶澜:“你没怀疑过我?”
曹云道:“别人是以史为鉴,我是以家为鉴。我的家庭是一个失败的家庭。最失败的原因是夫妻之间不存在信任。所以我矫枉过正,我发誓要完全信任自己的女友和妻子。不在于我有没有怀疑过你,在于我不会怀疑你。没错,这就是越三尺说的我的弱点,我也没打算修正这个弱点。否则我们就不会恩爱一场。”
叶澜:“我还是很奇怪,你一点危险感都没有。曹云,我是爱你,我不忍心下手。但是有些事我不做,也会有其他人做。”
“中立派为什么能成为中立派?一,是因为中立派有实力。二,是因为中立派倒向哪一边,哪一边就会占据绝对优势。”曹云拿起叶澜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真诚看叶澜:“既然是凤凰,浴火重生也可以有其他的选择。我负责任说一句:只要你愿意,你可以重新开始,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叶澜怔了数秒,慢慢的抽回手:“不,你不爱我。这是你的诡计。你手无缚鸡之力,你凭什么称自己有实力?你的实力都是曹烈给的,人家对曹烈有忌讳,才会给你面子。”
曹云:“哦?如果你老板是这么想的,他……是正确的。我就请你相信我一次,跟我走,无论我通过我,还是通过曹烈,我保证可以让你全身而退。”
叶澜摇头:“你是不是弄错了位置?我真的很担心他们会对你怎样,今天我和你摊牌还有一个目的,劝说你离开东唐,去北美,去曹烈的势力范围。你主动退让,并且在曹烈身边,他们不会为难你。”
这句话就暴露了你的烈焰身份值得玩味。没了感情和名分的束缚,十人营曹水准远在叶澜之上。
曹云看着叶澜,终于没有再说什么,道:“不用为我担心,谢谢你,谢谢你这半年来给我的爱。”
叶澜慢慢点头,不知道说什么:“我已经买过单,也给过小费了……我也把你的卡和我户头解绑。还有云飞扬那边……”
曹云:“我向他说明。”
叶澜道:“好的,但请不要误会。有一件事我瞒着你,我爷爷让我们后人不要找云飞扬,原因是恨云飞扬的见死不救。三猎狗,云飞扬退出江湖,我爷爷被人挟持,无奈出卖自己兄弟。第三猎狗坐牢,我爷爷恢复由自后求助云飞扬,他却告诉我爷爷,他已经金盆洗手,浑然没半点兄弟之情。我并不感激他的收留。”
曹云点头:“好的,我也会说明你的立场。”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你转告云飞扬这个态度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云飞扬还是很有利用价值。唉……即使是侠女叶澜,这水平也不算很高。
叶澜拿起手机看一眼:“接我的船到了……我走了?”
曹云点头。
叶澜站起来,俯身拥抱坐着的曹云好久,在曹云脸颊上亲了一口后放开:“开飞机慢点。”
曹云微点头,伸起左手轻摇,示意再见。
曹云目送叶澜走到海边,上一艘快艇。叶澜上了快艇向曹云挥手,曹云高举左手摇动,一直看着快艇消失在海平线。
“服务员,可以收了,谢谢你们,辛苦了。”
曹云离席,沿着海岸线步行。走到夕阳西下,走到满天繁星挂上天空。又结束一段感情让曹云有些唏嘘。人生如同列车,总有人和自己坐在一起,可惜有些人很快就到站。总是希望有人坐在身边陪伴到旅途的终点,可惜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即使是自己,在同坐人不合适的时候,也有按捺不住想换位置的冲动。
没错,就怪你越三尺,搞事情,搞的自己被女朋友给甩了。你查那么多干嘛?好好找个男人教父相子不行吗?作为中立派最讨厌搞事派。
第四百八十六章 刑辨之难
曹云拿起手机,看未接电话,拨打电话:“李退休局长,找我有事?”
李龙笑:“这称呼不错,出来喝一杯。”
曹云:“我在大宇岛。”
李龙吃惊:“大宇岛又有什么商机?”
曹云:“说的没有钱我就不会出现一样。我是那么势利的人吗?”
李龙:“你不势利,但是没有利你理都不会理。什么时候回来?”
曹云:“晚上我不太会开飞机,明早吧。”
李龙:“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曹云:“喂,你现在不是局长,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
李龙:“我请客。”
曹云:“那行。”
李龙:“定位发你,明天中午见。”
曹云:“好。”
曹云挂电话,再拨打高山杏电话:“老板,什么事?”
高山杏道:“没什么事,就是告诉你一个大新闻。”
曹云问:“什么新闻?”
高山杏:“你知道越三尺涉嫌故意杀人罪被捕吗?”
曹云:“知道。”业内肯定都知道这类大事。
高山杏道:“我刚刚听说,总检察长麾下第一检控官将成为本案的主控官。”
曹云惊讶问:“难道是诸葛明?”
诸葛明,四十八岁,是东唐所在国家总检察长的第一左膀右臂。其二十七岁在横唐法庭第一次以检控官身份出庭,二十多年时间,其指控案件超千件。最牛的是诸葛明胜率高达99.9%。没错,99.9%的传奇人物诸葛明。
99.9是一部日剧。剧名来源于现实中检察机关一旦正式起诉某嫌疑人,嫌疑人99.9%可能会被判处有罪。这部电视剧的主角律师是追查0.1%的人。根据高岩官方数据统计,公诉后无罪率比0.1%还要低。同时高岩刑辨律师不仅要顾虑著名的306,还有治政上的风险。
不要因为李狗嗨还有本书描写就误会了刑案律师。刑辨律师在高岩和东唐的生存都极其艰难。优胜劣汰之下,好律师更愿意做商业律师,钱多风险小。普通律师无奈之下接案,多是走走过场。
不过书还是要宣传正能量,本书将检方胜诉率平均线下拉到85%,最少能给人一些期待和期望,最最少给刑辨律师工作价值的肯定,否则有他们和没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诸葛明的胜率超过平均线,而且是远超平均线,他的出场基本上确定了越三尺的下场。不过目前诸葛明还没有提出最终指控。作为99.9%检控官,他需要有确实的越三尺有罪的铁证,并且越多越好。
越三尺案件能劳动诸葛明,自然也是因为越家在司法体系内的影响力。为了公平公正,所以才调诸葛明到地方城市办案。也向公众说明,司法部门不会徇私舞弊。
……
饭无好饭,李龙作为前辈请客吃饭,自然不是为了吃饭。
退休后的李龙脱掉了穿了几十年的西装,换上了廉价内衣加夹克,很不上档次。但是穿的舒服,李龙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关键是自己要舒服。
曹云给李龙倒茶:“胖了一些。”
李龙道:“胖说明身体没问题。”
曹云:“哈,你这理论反医学。”
李龙道:“恰恰是医学上这么说,胖最少说明我的肠胃没问题,吸收好。退休之后,吃的更多,消耗的更少,胖是应该的。”
曹云:“我听说警察学院聘请你当客座教师?”
李龙摇头:“没那资格。我的警察生涯多数时间是在搞行政,我教不了他们做事。我不能教他们做人。因为人做的好,对司法不是好事。就说李墨是我提拔的,为什么我会提拔他?就冲着我把他从探员提拔到探长之后,这小子敢和检察官勾结立案暗中调查我,我就觉得他有种。司法人员就需要这样的人。我朋友替我不值,说养条狗还会摇尾巴。我说狗是市民养的,我没资格养狗。”
李龙:“我在职时,向我表忠心的都被我灭了,或者是赶到角落去。你的好基友桑尼也一样,我不放心只是他和鬣狗还有没有关系。后来我想通了,无所谓,有能力上来。上来干了坏事,大家看的更清楚。”
曹云:“李局,你这么多感慨让我很担心今天的饭很难吃。”
李龙:“确实不好吃。”
曹云苦笑:“别是当越三尺律师吧?”
李龙反问:“被诸葛明吓到了?”
曹云叹气:“这越三尺真杀人呢,倒也算了,说不准可以糊一把稀泥。我认为越三尺没杀人,但是被诬陷了。你知道敢诬陷越三尺的人都是什么人。不把他们逼急了,他们也不至于下手这么黑。我没看资料,也能确定基本上可以说天衣无缝。”
曹云道:“更要命的是,越三尺,越局都不太愿意接受证据不足无罪释放的局面。他们只接受无罪释放的结局。而且这个案子牵扯人很多,很多我不了解的人。再者,越三尺都把人逼到这地步。我多管闲事,说不准把我一起干掉。”
李龙:“我听出你的几个顾虑。一:怕死。二:怕输。三:怕麻烦。”
曹云鼓掌:“总结的很到位,加一条,怕辜负大家期待。”
李龙:“你认为是越传让我当说客?”
曹云:“不是?”
李龙:“是我单独约你。实话和你说,欧阳逸已经接案,现在正从欧洲拍马赶回来。但是欧阳逸担心自己扛不住,联系了我,问能不能说服你一起联合辩护。我说很难,我说你这人趋利避凶,墙头草一枚,不会参与这类案件。”
李龙:“欧阳逸虽然是著名刑辨律师,但他不是道上的人,他对鬣狗、烈焰等之间的关系和人员完全不了解。说实话,最适合接本案的律师就是你。扣除四怕,你会接吗?”
曹云:“越三尺对我没有善意,理论上我不会接。不过她是我比较佩服的司法人员,接和不接两可。关键是我接了也赢不了。假设我能赢,李局你出面,越传再出面,我怎么也得给两大局长面子。毕竟越三尺是被坏人诬陷的。而且,怎么就肯定越三尺不是坏人呢?”
按照叶澜所说,叶澜是烈焰的人,越三尺是公正严明的调查人员。但叶澜的话能信吗?有没有可能叶澜是走叉的人,越三尺是烈焰的人?
鬼知道。
李龙说的很好,这种浑水曹云是不爱碰的。更何况就目前情形来判断,越三尺基本没救了。
李龙的鸿门宴没拿下曹云,曹云因各方面的顾虑最终还是婉拒了李龙。对此曹云有些过意不去,难得抢买单表示歉意。
开车回律师所的路上,曹云心中觉得挺可惜的。天妒英才不仅因为史书不记载普通人的死活,更是因为忌才。不是天妒,是人怕。想来法官多少会给点面子,不至于上死刑,可怜如花似玉的奇才就要在监狱中度过一生。
……
律师所一片死寂,高山杏独自在吧台喝果汁。见曹云回来,高山杏招手,曹云落座。
高山杏看了眼关闭的陆一航办公室门:“七连跪。”
曹云:“又输?”
高山杏:“自从你让他不要特意选择嫌疑人拒绝认罪的案件后,一场没赢。盗窃案跪,盗窃案跪完抢劫案跪,抢劫案跪,抢劫案跪完伤害罪跪……昨天下午,嫌疑人认罪,陆一航辩护上走轻罪策略,结果被挂了第一档二十年。”
陆一航办公室门打开,陆一航一头乱发走出门,对曹云勉强挤出点笑容。曹云问:“怎么又输?”
陆一航悲从心来:“根本打不过检控官。”
曹云:“打不过是正常的,检控官必然拥有正兵碾压的威势,才会提出指控。要赢必须剑走偏锋,攻其不备。诸如杀人罪,有动机、凶器、时间和地点四个因素,控方少了哪个就打哪个。”
陆一航问:“都有呢?”
曹云道:“都有就代表客观理性打不过,转而打主观。比如陆一航你抢了我女朋友,我杀了你。其中又分为蓄谋杀你和激情杀你。杀人又分为故意伤害致人死亡和故意杀人罪。现场就两人,一个已经是死人,另外一个就有话语权。”
陆一航坐到沙发问:“比如越三尺这案子呢?房间内有尸体,尸体死于越三尺的配枪,没有其他人出现在别墅的痕迹。”
曹云:“简单,越三尺约见线人蒋寒月,蒋寒月不想受制越三尺,夺枪,被越三尺击毙。”
陆一航:“可是,在案发后越三尺的表现完全不符合这个假设。”
曹云道:“这就是律师第一时间介入的重要性。”
魏君刚洗了头发,在后院晒太阳,听见议论,走进来问:“越三尺没救了吗?”
曹云问:“你们关心这么多干嘛?”
魏君道:“不仅是我们关心,业内都在关注。各群,各司法频道都在讨论这个案子,各种猜测都有。”
高山杏:“叶澜呢?”
曹云:“分手了。”
大家:“什么?”
曹云随意道:“玩腻了,甩了。”
大家鄙夷,曹云道:“我没说是我甩她呀。”泪奔。
魏君:“这就不好判断了。”
曹云道:“越三尺案件也是如此,不是局内人很难判断,只能瞎猜。一航,下一个什么案子?”
陆一航头疼:“我当事人是一位火气很爆的车主,被一辆豪车别车。他拦下这辆车,双方发生言语上的冲突,一怒之下,我当事人从后备箱拿扳手把豪车给砸了。保险公司估价损失超过五十万,属于重大损失,构成刑事犯罪,量刑为三年以下。”
曹云问:“你怎么打算?”
陆一航:“现在只能和对方车主进行协商,给予赔偿,道歉,希望车主能在法庭上求情。最终判处缓刑或者社区服务。”
曹云道:“你知道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规则,如果对方要求你当事人砸了他的车,无论是气话还是真话,你的当事人砸车是协助和帮助行为。”
陆一航:“纳尼?”
曹云道:“我做个假设,你在餐馆看见A正在用力拍打B的背部,你觉得……”
陆一航:“要按照实际情况分析,假设A噎着,要求B拍其背部,B拍打的行为就是合法的。假设是B袭击A,B行为就是违法行为。”
曹云:“假设A说B袭击他,B说A要求自己拍他背。那你信谁?”
陆一航沉思片刻:“假设有证据表明是A要求B拍他,那B无罪。没有证据的话,B可能就有麻烦了。”
曹云指高山杏:“死38,有种打我啊。”
高山杏铺天盖地掌,打的曹云抱头求饶:“停……停……救命……卧槽……”
一分钟后,高山杏寂寞的拿起果汁继续喝。曹云深呼吸,抹平自己乱发,问:“请问,高山杏殴打我的行为触犯了法律吗?”
陆一航有些明白:“虽然你的本意并非要求高小姐打你,但是你的言语表达的意思是让高小姐打你。高小姐没有义务去了解你的内心想法,也没有义务去考虑你的真实感受,她对你进行了协助,顺应你的要求。她不仅没有犯法,而且是在帮你。”
曹云笑:“没错,这就是剑走偏锋。假设车主曾经说过:你砸我车试试。宾果,这就是要求和请求。你的当事人没有义务去理解车主这句话是反问句,还是疑问句。他可以直接了当从字面去理解车主的意思。当然,通常法官会采纳多数人认为的正确理解,但是法律不是为多数人服务的,你可以据理力争,不是没有赢的可能。”
这里有大陆系和海洋系的区别,大陆系为什么对法官要求极高,法官需要进行判定。海洋系律师具备发挥空间。一个词语矛盾大陆系法官有判定的权利,海洋系则需要论证,多数人认为是对的,未必是对的。
诸如定和订之争,更接近海洋系之争。大陆系由法官根据当时情况判定是定还是订。一旦法官缺失监管,其权利将无限大。
(特别很认真非调侃说明,大陆系说的是以法国为代表的大陆系法律,和高岩没有关系。本书所有案例不适用于高岩。)
曹云:“怎么据理力争?拉证人,你去做一个一千人的调查,其中有三十人认为车主要求你当事人砸车,你就把这三十人拉到法庭上作证,表示法官认为多数人正确的理解,未必是多数人正确的理解。也说明法官很可能是少数人。”
曹云:“假设控方休庭,他也做了一个类似的试验,找一千人,其中只有三十人理解和你当事人行为一致。你可以质疑他报告作假,要求其出具一千人,包括少数人的证词。并且要求休庭,验证一千份证词的真假。”
曹云:“只要其中有一个人忘记自己当时的立场,或者当时敷衍调查导致记不清楚。那你可以反告控方做伪证。999份证词是真的,1份是假的,那整份报告就是伪证。”
曹云:“再假设一千个人都是真的怎么办?有没有利益人?比如亲戚,同事,朋友,邻居之类的人在内,假设有,这份报告证词就是无效的。你要全方位的去质疑控方拿出的所有证据。如同疯狗一般的见谁咬谁。”
陆一航豁然开朗,如同看见一个新世界。这是曹云擅长的换概念,至于是合法的换还是非法偷换,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理解。不能生搬硬套,需要灵活应用。
诸如看见漂亮妹子,男人会多看几眼。帅哥多看几眼落在妹子的眼中就是欣赏。丑男多看几眼落在妹子的眼中就是亵猥。实际上他们干的是同一件事。假设妹子告丑男亵猥,如果是帅哥算不算亵猥呢?进而换概念,妹子对自然人存在严重的歧视眼光,对妹子道德进行拷问。
能做到这点的律师,属于不择手段的好律师。只会背条款的律师就敢和检方去硬碰硬,那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第四百八十七章 人脉
曹云左右看:“叶娇呢?”
高山杏叹气道:“可怜的妹子,自己刚被释放,姐姐就死了,你说还能在哪?蒋寒月只有叶娇一个亲人,叶娇要处理她的身后事。现在在警局,等批准接蒋寒月尸体。”
本案是大案,法医的工作也自然增加。子弹是导致蒋寒月死亡的原因,这个结论还远远不够。叶娇在警局也没催促,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过道中等待,困了就在会客室休息一会。等待时间超过了三十个小时。
按照效率来说,未来24小时就会有比较清晰的结论,也是检控官提出指控,逮捕越三尺最可能的时间。
魏君好奇问:“曹云,你会接越三尺的案吗?”
曹云:“李龙见过我提出了这个要求,我拒绝了。我办这案子的顾虑太多,不愿意接。”
陆一航:“怕输?”
曹云本想反驳,最终点头:“怕输,更怕输了之后愧对大家的期盼。”
陆一航道:“实际上在各群里大家普遍认为越三尺是被冤枉的。越三尺为什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是大家最关注的焦点。据说越三尺到目前仍旧不回答检方任何问题。”由于越三尺是检察官,所以必须由外地检察官负责侦办此案。任何打电话询问案情进展者,都可能被抓捕,所以现在除了总检察长派下来的专案小组外,没有人完全知道目前的审讯进展。
不过大家关注点确实很对。曹云心中也奇怪,越三尺为什么会在晚上去案发现场?难道蒋寒月真的是越三尺的线人?或者是越三尺威胁蒋寒月要求她做什么事?叶澜这只凤凰又在本案中扮演什么角色?
没错,曹云不接案的最主要目的就是叶澜,一日夫妻百日恩,既然叶澜要做自己没必要阻挠她。
“喂?”曹云接电话:“司检你好。”
司马落:“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曹云:“越三尺的事?”
司马落:“不愧是东唐第一律师,这才智没谁了。”
曹云:“别拍马屁了,不吃,也接不了,我赢不了。”
曹云掐一把高山杏手臂,高山杏:“哎呀……”
曹云:“不好意思,我忙……你懂……再见。”
电话挂断,被玷污了清誉的高山杏对曹云又是一通打,后,高山杏:“意思是李龙和司马落都相信越三尺,或者说越三尺这人平时做人还不错。”
“不置可否。”曹云道:“没了越三尺这种人,对我,对烈焰,对鬣狗来说都是好事……卧槽,又TM谁?”又来电话了。
“喂!”
“曹律师。”
“哪位?”曹云看号码,无规则,乱号,显然技术处理过。声音处理过,很儿戏,用勺子压在咽喉上发出的鸭公嗓。
“我是走叉。”
“我是跑勺。”
“别开玩笑,我真是走叉。今天打电话来,是想和曹律师一起吃个晚饭。”
什么鬼?大家都要吃晚饭?曹云问:“越三尺的案子?不知你是要我接,还是不要我接?”
“不敢,不敢,只是请求曹律师接案。”
曹云道:“好啊,接案没问题。本案基本委托,一千万美元,输赢我都要一千万美元。并且是合法正规的渠道给我钱,我这人特别想交税,一想到交税就特别的开心。”
走叉:“钱不是问题,不过短时间内我安排不了合法的渠道。曹律师,我知道你担心会输。这案子确实很难赢,就算是输了,我不仅不会责怪曹律师,还会感谢你。同时,我会提供我能提供的一切资料和帮助,只要曹律师开口,只要我们能弄到的,一定会满足曹律师的要求。”
曹云不理解:“为什么对我抱有期望?”
走叉:“因为你的加入未必会赢,但是能增加赢的可能。曹律师你不要着急,可以先考虑一下。钱方面一千万美元的话是多了点,一百万美元的基本委托费,和一百万美元的风险委托,你看这价格还合适吗?”
曹云:“你有这么多钱?”
走叉无语许久:“确实,就曹律师了解的,我们是依靠基金运作。最近经济不景气,要抽出几百万确实比较困难。但是越三尺的闺蜜叶乐愿意出这笔钱。”
曹云:“你们鬣狗混的不行,看人家烈焰,大名城就是把钱大笔大笔的砸,砸到我怀疑人生。你们这……凭什么和人家斗?”
走叉:“曹律师,钱是身外物。我们拥有烈焰没有的信仰……”
曹云被呛着。
走叉道:“越三尺和叶澜之间是有很多故事的,难道你没兴趣……”
曹云:“我没兴趣。”
走叉问:“我能不能从烈焰的邪恶角度来说服你?”
曹云:“不能。”
走叉叹气:“那只能得罪曹律师,寒子在我手上……”
曹云:“我不信。”
走叉:“你个傻X,怎么知道是我?”浑然是桑尼的声音。
曹云:“隔着电话都闻到了臭味。”
一位女声:“曹律师你好,我是叶乐。听桑尼说,你如果愿意加入律师团,能增加三尺的胜算。我愿意出两百万美元。”
曹云怒:“你们都把我想成什么人了?钱钱钱,没钱就不打官司了?不,有钱我也不接。拜了个拜。”
……
搜查一课探长办公室,桑尼挂电话无奈看叶乐。风雪安慰道:“叶小姐,你别急,应该会有办法。东唐好律师还有很多……”
桑尼:“你懂个屁,东唐哪个律师有曹云清楚烈焰、鬣狗之间的内幕?有曹云可能也会输,但是没有曹云必败无疑。而且我很肯定,曹云知道的事比我们想的要多的多。很奇怪,按照道理来说,我觉得一百万美元已经可以买他自尊和菊花了,今天怎么两百万了还不同意呢?”
两女不接话:“……”
桑尼:“越三尺这个案子,不再是单纯的诬陷案,而是有人向司法开战。我们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说服曹云。叶澜……叶澜联系上了吗?”
风雪道:“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不过……”
桑尼:“说。”
风雪道:“曹云有个软肋,如果曹云真有这么重要,是不是考虑让越局长动用下关系?”
桑尼眼睛发亮:“风雪你才是坏蛋。”
……
律师所曹云又接到电话,又是让他担任越三尺辩护律师的电话,不过这个电话曹云没法拒绝:“卢总……我告诉你,你女儿现在在东唐,不要太嚣张……我接,我没说不接……知道了……替我问婶婶好……”
曹云拨打桑尼电话:“刚才叶乐开了多少钱来着……我决定为正义而战,不过正义也要吃饭对不对?”
桑尼:“五万,干就干,不干拉倒。”给一毛你都得干。桑尼看一边抱头,后悔不及的风雪心中偷乐。
叶乐一边急道:“曹律师,两百万美元,我愿意出两百万美元,钱不够的话还可以再商量。”
曹云:“这案子确实很麻烦和棘手,钱毕竟不是万能的。不过我老板对两百万不是很满意……”
高山杏睁大眼睛看了曹云两秒,怒掐曹云脖子。
叶乐:“钱没问题的,没问题的。”
曹云脖子用力对抗高山杏,道:“行,那我们回头再聊。我先和欧阳逸联系,了解下基本情况。”
卢群出面那就没办法了,卢群作为一个人脉很广的人,肯定要给越传面子。人脉广有时候也有人脉广的缺点,只能为难曹云。好在卢群很奸猾,对越传说明了曹云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没法保证最后结果。
曹云也是实在人,敲叶乐是敲,但是这个敲是风险委托。曹云很清楚,越三尺被定有罪,自己还收那么多钱,会成为一些人记恨乃至成为泄愤的目标。钱要贪,但是贪的方法要对。不该拿的钱就不要拿了。假设越三尺无罪,人家根本就不会在乎几百万美元。
……
按照理论来说,在检控官提出正式指控之前,也就是逮捕之前,案件处于侦查阶段。警方或者调查的检方有权对嫌疑人律师隐瞒调查进展。不过欧阳逸作为刑辨之王,有自己的一套办法。诸葛明也没有掖着藏着,特意会见了欧阳逸,将本案基本材料交给欧阳逸。
基本材料包含了现场照片,越三尺体检报告,死者尸检报告,现场物证等。也包含了越三尺笔录,审讯资料,目击者笔录等等。
要说这些就是全部材料,但诸葛明说明这是基本材料,让欧阳逸有些摸不着头脑。
法院附近酒店套房成为了两名律师临时办公点。
三块写字板贴满了照片和材料,还写上密密麻麻的字。
曹云:“从现场看,这是要命了。”
越三尺有配枪,配枪有安全绳,有绳子连接固定在裤扣,避免被人恶意突然抢夺。法证未发现有暴力袭击和抢夺的迹象。
衍生出一个最大的可能,越三尺晕倒了,有人拔枪杀死了蒋寒月栽赃越三尺。目前检方没有提出指控也是因为在排除这个可能,越三尺接受体检,未发现体内有异常药物。这是比较麻烦的地方,如果越三尺死了,人体停止新陈代谢,很容易查出来。越三尺活着,被捕到体检过程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有可能将药物新陈代谢排出体外。
这个推理面临一个矛盾,越三尺身体没有发现针孔,最少说明越三尺不是被突然袭击放倒。越三尺身体没有遭受任何暴力袭击的迹象,同时也没有反抗的迹象,这就说不通了。
因此,只能有最后一个解释,越三尺被挟持,被逼迫用自己的配枪杀死蒋寒月。
但又存在地形矛盾。
案发房间空间不大,越三尺掏枪后一个顺势摔倒,有可能反杀背后的挟持者。
曹云内心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没说出来:为什么要栽赃越三尺,而不是直接除掉越三尺?
欧阳逸:“目前我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甚至找不到不合理的解释。”
曹云继续看材料,别墅内一共有四人指纹,其中两人是别墅的房主。案发房间内只有蒋寒月和越三尺留下的指纹。
曹云道:“我当夜去医院,桑尼告诉我,越三尺全身**的。”
欧阳逸道:“我认为检方怀疑越三尺开枪杀人后,进入房间洗手间,冲洗身体上的血迹和清除硝烟反应,避免证物转移。这是法医和法证联合出具的报告。”假设越三尺开枪,身体会有硝烟反应,其逃离现场。她使用的汽车,房间等都会被检测出硝烟残留。使用清水持续冲刷揉搓,是有效的短时间消除硝烟反应的一个办法。加上洗涤用品效果更佳。
按照血液喷溅位置,法证模拟出了案发情况。蒋寒月面对开枪者站立,距离两到三米。蒋寒月心脏部位中弹,身体被击穿。大部分血液朝身后墙壁喷溅,小部分血液朝开枪者扇型喷溅。
曹云:“越三尺晕倒,有人扶起她站立,掏枪,开枪。为了处理和越三尺接触可能留下的痕迹,于是将越三尺抱洗手间冲洗。凶手离开现场,越三尺在冲刷之下醒了过来。凶手可能在附近有监视,越三尺清醒后,代表其体内药力已经被新城代谢,于是立刻报警。巡警正巧和准备离开的越三尺撞上。”
欧阳逸:“你这个推理很不受现场证据的支持。现在就只能等指控后,越三尺和我们说实话。”
曹云:“越三尺未必会和我们说真话。欧阳,我私下说一句,不能排除就是越三尺杀的蒋寒月。”
欧阳逸问:“在你的假设中,越三尺杀蒋寒月的理由是什么?”
曹云道:“蒋寒月疑似烈焰重要人员,她不是烈焰老板,她可能也不是CEO,但应该是老板或者CEO身边做事的人。”怎么理解做事的人?老板:某某从法国来,你安排一下。此人就要查询某某到达的时间,安排汽车和司机接送,预定酒店,预定和自己老板吃饭的地点。有可能还需要和对方的助手沟通,看某某有什么特殊要求。
曹云道:“如同挖地瓜,拉起一根藤,你不知道会跟出多少地瓜。我个人判断,司徒岩是烈焰三法官之一,蒋寒月应该是服务员一号或者二号。因为叶娇案,司徒岩和蒋寒月都被挖出地面。蒋寒月对烈焰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但是按照我对烈焰的了解,他们会送蒋寒月离开,不至于杀了蒋寒月。”
第四百八十八章 会见(上)
曹云:“这案子我们不能牵扯太深,拖家带口……我打个电话……云隐,给欧阳逸来一组保镖。”
欧阳逸:“有这必要。”
曹云:“未雨绸缪。”
欧阳逸:“你呢?”
曹云:“我?我认为与其杀我,不如杀你。杀了你有杀鸡儆猴的效果。动我?呵呵,我认为暂时还不至于。反过来说,对方杀了你,我就会乖乖的退出。”
欧阳逸苦笑:“你是不是人啊?”
曹云呵呵一笑:“说实话很伤人吧?……越三尺……越三尺真的就是无辜的?无所谓。等吧,先看越三尺怎么说……我开玩笑,不会有事的。对方既然放越三尺活口,就不会在乎有人知道越三尺想说的一切。所以我才更担心越三尺不会和我们说实话。”
欧阳逸电话响,看号码:“喂……好的……”
挂电话,欧阳逸:“正式提出指控:故意杀人罪。”
曹云站起来:“走,去见见我们美丽的小神探。”
未指控之前为刑拘,律师在此期间也是可以会见当事人,但是看守所会安排警员监视,所有递交物品都需要经过看守人员的核查。被指控之后,律师可以和当事人私下会面,不仅时间非常宽裕,并且每天可以会见一次当事人。
同时律师也有法律义务,假设嫌疑人在会见律师时候自杀,或者是会见律师之后有异常的举动,律师也必须接受相应的调查。还有一个很大区别,提出指控前后的口供参考度不一样。提出指控前嫌疑人翻供,不算翻供,称之为修改证词。指控后就是翻供。对于翻供行为,法官,陪审团都会持谨慎对待态度。
……
由于越三尺是司法人员,在被定罪之前享受有一定特别权利。这是避免其在看守所受到欺凌和报复的原因。至于被定罪后,那就没办法了。越三尺目前单独关押,生活条件较好。不过越三尺明显消瘦很多,一双原本就不小的眼睛,更显得突出,非常灵动。
“东唐两大名律师保驾护航,我不全身而退都说不过去。”越三尺语气上还是比较轻松的。
欧阳逸:“我们见你有时间限制,挑主要的说。怎么回事?”
越三尺长叹口气,看向曹云:“你女朋友呢?”
曹云抓抓眉毛:“分手了。”
越三尺再叹气:“你这小女朋友把我都瞒过去,有点能耐。这也是该死的鬣狗打掩护,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扔掉的人中竟然会有奸细。”
曹云:“既然坐在这里,就别抱怨了,说下情况吧。”
越三尺:“我有个民间小分队,其中有曹云你见过的骇客广本。通过不太合法的调查手段,我基本上摸清楚了烈焰和鬣狗的情况,但是我算错了叶澜。首先不好意思,我收买了叶澜当线人。我本人对曹云你没有什么恶意,我只是很想抓曹烈而已。叶澜表现出很强的结婚欲,曹云你这人内心有很多坎。只要叶澜表现过得去,你不会拒绝和她结婚。在此情况下,我和叶澜达成一个交易。我能帮助她和你结婚,条件是和曹烈有关的事必须向我说明。”
越三尺:“叶澜对你还真不错,提出如果发现你有一些违法的事,不许追究。我说没问题,于是就这么定了。接下来我安排她去保险公司,见云飞扬也是我的提议。我一直以为叶澜是一个很好掌控的人。”
越三尺:“我看叶澜的履历,也确实说明了这点。但是我XXX,我忘记一个最重要的事,核查叶澜这份履历是真的还是假的。这又是该死的走叉。我认为叶澜如果有身份,走叉怎么可能如同扔垃圾一样,把她直接扔掉。这个错还是我的错。”
越三尺:“案发当天,叶澜给我打电话,说你和九尾在幽会。我通过官方层面技术早注意到你和九尾的手机信号在一起。”所谓官方技术,指的是电信服务商,APP官方提供的权限。拥有这权限的人不需要通过入侵的手段去获知信息,同时因为使用正常手段,不会被机主得知。
越三尺:“因此我就去了,在别墅内见到了叶澜,叶澜领着我到小房间。从房间窗户可以看见汽车在活动。”
“等等。”曹云道:“叶澜的伤是真的,她必须依靠拐杖才能行走。很容易留下大量痕迹,为什么法证地毯式搜索都没有发现呢?”
“我说了是叶澜了吗?”
曹云疑问:“那是谁?”
越三尺:“我不知道,因为不到三十秒,我就感受头晕脑胀。回头看叶澜靠墙坐在地上,然后我就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越三尺是在一个洗手间,淋浴水从上而下冲刷着她的身体。越三尺很有心机,先装死观察和听了一会动静,摸到了身上的枪还在,瞬间有了胆气。
洗手间的灯是开着的,外面是一个黑暗的房间,越三尺隐约看见有人靠坐在墙边。越三尺悄悄拔出枪,打开保险,同时感受手部和腿部的力量情况。在得到身体反馈的好消息之后,越三尺一个闪身将枪对准了坐靠墙边的人。
隐约感觉有些不对,越三尺慢慢靠近摸到了地面的鲜血,等眼睛完全适应黑暗之后,她看见了尸体。但是当时她还不知道这是蒋寒月,因为尸体头发垂落在面前。手机进水无法使用,越三尺只能出门求援,这时候和巡警险些撞个满怀。
曹云抽出一张白纸:“位置。”
越三尺画地形,她原本去的是别墅一路,这条公路有两排面对一路的别墅。越三尺停车在别墅一路的五号别墅附近,进入七号别墅见叶澜。
案发现场是别墅三路的二十九号别墅。
欧阳逸:“为什么没有检查出你体内有药物残留?”
越三尺:“我吸入的是气体,新陈代谢很快。就算找到一些东西,也是极少量的微量元素。从我醒来到接受尿检,中间过了最少一个小时。然后……不好意思的是,在洗手间,被冷水冲击之下,我顺便尿了。”
欧阳逸头疼:“死人才好做毒理实验。”对活人只有血检、尿检,屎检几个手段。对尸体手段就多了,可以把身体部位切割出来做毒理测试。
曹云:“我不太明白蒋寒月和你之间的关系。”
越三尺:“我进入烈焰专案组,一直没有突破,直到你和我说双胞胎。也就是你怀疑服务员一号和二号是双胞胎。你的怀疑是错的,但是给了我很多信息和灵感。两名年轻女生,她们具备总揽大局的能力,并且交际能力很强……我非常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女生?OK,有一位也许有特别原因,但是有两位,同时两位都是为一位老板工作,并且可以推测看出她们对老板的忠诚度非常高。那就不是偶然。”
越三尺:“以正常的女生为例。18岁念大学,这时候被老板看中,做坏事心里还是会害怕。女生要达到服务员水准,她要学很多很多东西。所以我断定,服务员是从小培养的人。比如孤儿,比如家臣等。”
家臣是东唐所在国家一个传统文化,诸如一名武士,他有自己的侍应。侍应的孩子会继承其父的地位,忠诚于这名武士。以战国大名为例,其麾下武士的孩子都是家臣。
越三尺:“当时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东方。因为在我认识的人中,东方身边始终有几位神秘的年轻女子,也就是东方的护士。我进行了追查,发现东方大管家白梦楼曾经应东方父亲的要求,开设过民间慈善女童利福院。利福院只有10%是孤儿,其他的孩子都是因为家庭无法抚养才进入利福院。诸如精神病,酗酒等。”
只对女童开放也是因为女性在东唐的传统地位很低,同等条件下更容易被家庭放弃。并且根据调查,父亲酗酒有家暴历史情况下,女童受害度非常高。
这家利福院后来由官方接手,不过当时东方已经有所成就,这间利福院也算是其父亲留下的产业。于是东方和官方达成协议。这间利福院的儿童享受了极高规格的物质生活。利福院儿童除了正常学习外,生活条件爆棚,并且每年最少可出国半个月增长阅历。在她们上高中时,成绩好的可直接去国外留学。
由于利福院的利福实在太好了,所以导致了正常父母送孩子到这间利福院的事时有发生。五年前东方中止了对这家利福院的特别支持,转而每年向慈善机构捐献一笔专用于利福院的善款。
越三尺拿到了四百七十名女童的名单,过滤名单之后,越三尺手上有七个人的名字。其中就有蒋寒月。蒋寒月父母离异之后,叶娇和母亲一起生活,因为其母亲是东镇大族,亲戚们多有照顾,叶娇母亲病逝后,叶娇由宗族抚养。蒋寒月的父亲则是渣渣,蒋寒月十三岁那年,蒋寒月父亲去了监狱,由于其母已经病逝,蒋寒月被送到了利福院。
和在利福院长大的女孩不同,蒋寒月知道人情冷暖,情商和智商也远高于普通女孩,在学习方面非常刻苦。同样女生去国外,她们关注美食和美景。蒋寒月更关注国外人文,教育,社会等各方面情况。蒋寒月因此很快脱颖而出,十六岁就被送往欧洲著名大学留学。二十岁回东唐,进入东唐大学法学系,成为司徒岩最喜欢的学生之一。
越三尺手上七人名单中,除一位叫潘玉的女生外,其他六人都找到了。其中有三人目前就在东方身边,两名是护士,今年都二十五岁。虽说是护士但都有医生执照。一位就是曹云认识的,被吊销律师执照的呼延屏。还有两人是东方集团总部和一家子公司的行政高管。加上潘玉和蒋寒月,一共七人。
但让越三尺奇怪的是,蒋寒月并没有进入东方的任何系统,甚至和东方没有任何往来。东方资助其国外留学四年,并且提供了一笔金钱让她回国到东唐大学就读。越三尺很肯定蒋寒月有问题。
越三尺:“我基本断定,烈焰第一位法官就是东方,烈焰第二位法官是司徒岩。但是我一直没弄明白第三位法官是谁,甚至没有嫌疑人。同样,对烈焰CEO的调查也没有任何进展。我手上根本没有证据去指控任何人,于是我就钓上蒋寒月这条鱼。”
欧阳逸泪奔:“我不想知道这么多。”
越三尺看曹云:“欧阳逸你看人家曹云,早就知道东方是烈焰法官了。甚至都知道走叉是谁。”
曹云呵呵一笑问:“走叉不是九尾吗?”
越三尺:“呵呵……我一共有三个目标,自称三猎。鬣狗、烈焰和曹烈。烈焰这边我已经识破两**官,但是第三法官和CEO身份不明。鬣狗那边,我已经知道鬣狗老板是谁,但走叉身份仍旧不明。不过我相信只是时间问题,我已经抓到走叉的小尾巴,如果我能出去的话,不出两个月,我就能把他挖出来。曹烈这边只有你这条线索。按照我的设想,在叶澜成为我线人后,三猎已经是我盘中餐。”
越三尺:“就在叶娇被捕之前,我从蒋寒月处得到了一个大消息。曹烈将飞东唐和烈焰CEO进行远征遗物交易,交易地点就是蒋寒月驾驶的通勤飞机。我推测是他们互不信任,留后路。一旦被警方发现,他们可以‘挟持’蒋寒月飞离东唐境内。到这里我基本肯定,蒋寒月是烈焰和大联盟和曹烈联系的联络员。”
越三尺情绪有些激动:“但是日X狗了,搜查一课不知道哪获得的情报,开始全面监控蒋寒月。后来我了解后才知道,何雨是曹烈妻子的女儿,为了保护何雨,曹烈这狗竟然把蒋寒月给卖了。我当时只想把搜查一课给炸了。”
“喂……我为了我女儿,我地球都卖。”曹云不满:“麻烦你用词客观点。”
越三尺翻下白眼:“搜查一课肯定惊动烈焰,我的所有努力即将付之东流。我只能破釜沉舟,直接找上蒋寒月。我告诉蒋寒月,我可以帮助她不被定罪,条件是,我要挖走叉。”
越三尺道:“宫本是十人营的影子,也是最可能知道走叉真实身份的人。我可以在技术上支持烈焰抓住宫本,由烈焰拷问,问出走叉身份。条件是不得导致宫本伤残。这个提议似真似假,我就抓住烈焰要灭走叉的强烈心态,无奈之下兵行险招和蒋寒月摊牌。因为我还知道已经暴露的蒋寒月是没有价值的……卧槽,搜查一课这群……气死我了。”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心机算尽太聪明,半路杀出程咬金。
越三尺:“烈焰早就怀疑宫本是影子,但是宫本是一名综合能力很强的独行侠,行踪来去不定。烈焰没有把握将其一击抓捕。我就是要逼烈焰出手,同时找借口洗掉蒋寒月的嫌疑,做好蒋寒月的身份,再通过蒋寒月抓烈焰的CEO。”
“但……我失策了。没算到叶澜就是潘玉。”
曹云难以置信问:“你确定叶澜是东方的人?”
越三尺:“我推断叶澜是潘玉,你好像并不认同?”
第四百八十九章 会见(下)
曹云道:“叶澜在分手饭上说她是烈焰的人,但我不信。叶娇案中,司徒岩已经决定自爆,并且把认罪书都给我了。在这种情况下,蒋寒月始终没有联系我,始终没有露面,我很奇怪。但我不朝心里去。最主要问题,如果是烈焰,为什么不杀你?你脑子里已经有第一法官,第二法官的身份,你已经威胁到了烈焰,为什么不杀你?反而把蒋寒月给杀了?”
曹云:“目前有几个疑点,第一个疑点,是谁布局陷害你。第二个疑点,叶澜真是烈焰?我们先说第二个问题,你假设叶澜是潘玉,在利福院长大,那叶澜怎么练成自己祖传的一套把戏呢?叶澜是潘玉,是烈焰的人,为什么烈焰要对付云隐,不用叶澜明面身份呢?”
越三尺细想觉得曹云说的有道理:“难道是走叉?”
曹云摇头:“我也不认为叶澜是走叉的人。有没有这样一个可能,叶澜是烈焰,但是不是潘玉,也就是说叶澜不是东方的人,而是烈焰CEO的人。”
越三尺第一次听懵圈:“我不理解你的意思。”
曹云:“他们立场似乎一样,但是又有区别。东方不愿意背负烈焰法官的嫌疑,即使没有证据,即使只是被怀疑。但是对于烈焰CEO来说,只要无法定东方的罪,他更希望东方被怀疑。烈焰是三法官,不是东方一法官。CEO是三名法官聘请的总裁,不是东方聘请的总裁。CEO目标是为烈焰谋利。东方肯定舍不得蒋寒月,但是就CEO来说,蒋寒月死了最好。东方无所谓杀掉不杀掉你越三尺,但是就CEO来说,他要利用你持续的调查东方。”
曹云:“不好理解呢?我举个例子就很好理解了。没打仗,朝廷就不拨款,将领没收入。一旦有了外战的压力,朝廷就会不吝啬金钱保护自己的统治地位。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推理。虽然我不太关心你的死活,不过既然大家都不希望你坐牢,没办法,我只好出卖点自己的情报。我希望你出来之后,不要再针对我了。”越三尺在曹云印象中是亦正亦邪,亦公亦私,独立独行的一个人。虽然说不上好印象,但是也不至于厌恶。越三尺的才华是得到这种礼遇必不可缺的因素。
越三尺想了好久:“除非你娶我……我保证,你外面有多少女人我都接纳,你甚至可以带回家。”
曹云:“同样,你在外面有多少男人我都要接纳?卧槽,你还是坐牢去吧。”
“两位。”欧阳逸崩溃道:“你们聊了二十分钟,一直在聊阴谋诡计。能不能做点实事?就算是圣诞老人诬陷了越三尺,你们找圣诞老人算账之前,还不是先得把越三尺弄出来。”
曹云:“你不是姓越吗?”
越三尺:“怎么?”第二次听不懂。
曹云:“越狱啊。你没看电影,电视剧,好人被诬陷时候首先要越狱,然后查明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越三尺无语:“你也说是电影了,他们知道自己是主角,在两个小时电影结束前是不会死的。”
“好吧,我们进入正题。”曹云道:“首先我们分析动机,你和蒋寒月私下有来往,我认为难以撒谎。你如果撒谎,你容易被人家一个匿名材料举报了,导致你更被动。反其道而行,承认你和蒋寒月勾结……”
越三尺纠正:“合作,我有专案调查权,她是我专案的线人。”
曹云:“OK,线人这个身份不错。我们承认你和蒋寒月认识,但是你们之间并不存在利益冲突。动机存疑能有效阻碍检控官的工作。”
欧阳逸接上道:“凶器没跑,但是有凶器不代表是你开枪,这点坚决不承认。我会寻找专家作证,一些药物导致人昏迷之后,有可能无法检测出药物残留,让你的说法存疑,不要被检方咬死。。”
欧阳逸道:“我们面临最大最麻烦的问题实际上是叶澜。第一个办法,你实话实说,必然牵扯到叶澜。叶澜既然有心诬陷,肯定不会做出对你有利的证词。第二个办法,你证词中排除叶澜,你被蒋寒月邀约到别墅见面。但是叶澜有可能跳出来咬你一口,说你是被她邀约来的。蒋寒月死亡时,叶澜应该有不在现场时间证据,叶澜根本不担心。要搞定这点,就必须先明确叶澜的态度。”
曹云道:“她态度就是,你说实话,我不承认。你撒谎,我指证。”横竖要弄死你。
欧阳逸看曹云:“你能不能玩点正常的女人?”
曹云摊手,老子其实一直都在找正常女人好不好?
“先跳过,叶澜就由曹云来想办法。”欧阳逸:“现场。现场找不到物证上的破绽,你两米到三米距离枪杀蒋寒月,这是很要命的。最麻烦的是,子弹穿透蒋寒月身体,蒋寒月当时是站立姿势。除非有两个人左右架住蒋寒月,又有人架着你开枪,才能造成这样的现场。但是如果有这么多人,现场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越三尺:“我无法推理我昏迷期间的人和事。”
欧阳逸道:“目前……我很少和当事人这么说。就目前看,很难打掉你的罪名,都是铁证。依靠撒谎无法扛住诸葛明的庭审质询。比如诸葛明问,你当天和蒋寒月见面的原因是什么?”
曹云灵光一闪,道:“我觉得可以挖个坑给诸葛明跳。不过摔不死他,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这个案子就算输,我们也不能这么轻易的认输。”
越三尺:“我发誓出去后再也不找你麻烦,好不好?”
曹云:“也不许嫁给我,或者对我身体有任何非分之想。”
越三尺吞口水保持微笑:“……可以。”
曹云道:“这案子还是可以打的。我们要使用胡搅蛮缠**之柳暗花明计中的浑水摸鱼之精髓:真亦假来,假亦真。”
“读者会认为你在骗字数?”欧阳逸:“请举例说明。”
曹云道:“胡搅蛮缠**:一个小孩子因为好玩踩了你脚尖一下,你会恼火,但是你不好意思发火,因为你有涵养。一个大人因为好玩踩了你脚尖一下,我会揍他。在诸葛明面前,我们是小孩,小孩是可以捣乱的,诸葛明是大人,不好意思和我们一般见识。但是被小孩踩了次数多了,脚也就烂了。”
曹云:“他要脸,就有弱点。”
谈论那么多局势,只是兴趣,没事吹牛皮用。作为律师着眼实质工作,怎么让越三尺脱罪。
曹云:“胡搅蛮缠**之柳暗花明计……”
曹云:“胡搅蛮缠**之柳暗花明计之浑水摸鱼……”
曹云:“胡搅蛮缠**之柳暗花明计之浑水摸鱼之精髓:真亦假来,假亦真。”
……
越三尺被起诉,代表侦查工作的结束。蒋寒月的遗体自然归还了叶娇,叶娇处理完后事,很安静的回到了高山律师所。接到高山杏电话,曹云特意从市中心回了一趟律师所。
赶走陆一航和魏君两个凑热闹的,把云隐踹出门外,高山律师所大小两位老板和叶娇的会谈就此开始。
叶娇很局促,她不知道两人要和她谈什么。在处理完蒋寒月后事后,她不清楚自己回高山律师所合适还是不合适。她是一个缺乏主见的女生,加上姐姐死亡,身边没有帮她拿主意的人。
曹云第一句话就让叶娇很不安。
曹云:“叶娇,你的性格不适合当律师。”
叶娇立刻站起来,鞠个躬也不吭声,也没抬头。高山杏拉叶娇坐下来。
曹云:“但勉强胜任助理职务。慢慢锻炼,性格也可能改变。毕竟人类唯一不变的原则就是人类会变。我要和你说实话,我现在在帮助杀害你姐姐的嫌疑犯做辩护。你愿意留下来,我很高兴,我和高小姐也会一视同仁,我们也需要你的帮助。你如果不愿意留下来,想换什么工作可以和我们说,我们也认识一些人,帮助你安排个理想工作还是有把握的。”
叶娇又站起来:“曹律师,我想当律师,不仅只是当助理。特别是这次以被告身份出庭,更直观感受到律师职业的魅力。”
“律师魅力?”
“我从小就是一个不懂得反抗的人,有时候明明是别人不讲道理,我却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一味的鞠躬道歉。律师有坚持,律师可以道歉,但是律师不会让步。不仅因为律师,更因为这是职业道德。我知道我虽然有律师证,但现在没有资格成为一名真正的律师,不过请给我一个机会。”
曹云点头,看高山杏:“扯淡功夫还是不错的。”叶娇的气质很占便宜,她的气质配合她的话,让人容易产生盲目的信任。
高山杏见曹云许可,道:“可以,你有律师证,是否申请大律师证是你的由自。在高山律师所,你哪天不想局限于助理工作就告诉我。你可以直接成为专座律师。甚至现在也可以,不过专座律师不仅没有薪水,律师所还要抽取他的律师费。”
叶娇:“我将来一定会成为专座律师。”
门外敲门,曹云开门,陆一航道:“寒子带外卖来了。”
曹云挥手让寒子进来,做个请的手势,把两个女人请出去,最后关门。门外陆一航弱弱道:“我以为有午餐吃了,没想到是独食。”
外卖是烧鸭加饮料。
寒子道:“你还真是猪,被叶澜耍一道……叶澜的底我掏了……基本情况差不多。”
曹云鄙夷。
寒子瞪曹云:“但也有收获。”
曹云道:“叶澜应该不是东方身边的人。你有没有查到,当年东唐是谁帮助叶澜一家移民到东唐的?”
寒子:“没有。”
曹云二次鄙视:“名侦探……丢人……”
寒子捋袖子:“再说一遍。”
曹云:“……”
寒子怒视:“老子叫你再说一遍。”
曹云:“丢人。”
寒子:“上一句。”
曹云:“名侦探。”
寒子很满意点头:“这个称呼我很喜欢,继续保持。”
曹云无语。
寒子叹口气道:“大哥,好难查。有意义吗?”
曹云道:“找出谁是帮助叶澜全家移民东唐的人,我认为基本可以确定谁是烈焰CEO。叶澜不是东方的亲信,叶澜应该是烈焰CEO的亲信。我估计烈焰CEO少年时期就开始折腾,最后折腾到了十人营中。十人营走叉,烈焰CEO,我估计都是接受过剑蝶或者特别培养的人。镜头虽然牛,只是打手,原因是他是技术人员。”
曹云道:“叶澜的爷爷是猎狗,三猎狗在国际活动。帮助叶澜的爷爷的人,十有**有国际背景。这也间接说明,为什么他们帮助叶澜一家人到东唐,却没有持续给予帮助。他们家庭应该不在东唐。烈焰CEO上任之后,肯定要以东唐为核心,所以此人很可能以技术引进人才,或者是在东唐裔回到东唐做生意的方式,用海归回流型背景掩护。”
曹云:“按照其工作情况,我认为CEO工作很由自,有充裕的个人时间。同时他还必须保证自己的职业有比较丰厚的收入。他或者她应该单身,交际圈不大。我个人更偏向烈焰CEO目前的表面身份是一名技术和科研人员。比如他设立一个项目,东方给项目投资,他就有合理的收入,并且有非常由自的工作时间。东方给他项目也不能乱给,他应该有名头,比如挂名在东唐大学科研部就很不错。由于他是外聘技术科研人员,他经常出国也很正常……”
曹云说到这里:“你查一下,东方集团或者东方个人资助的科研项目……不,不能查,会死人。听到没有,不能查。”
寒子:“知道了。你怎么越说越真?”
曹云道:“我突然发现这个身份简直天衣无缝。科研值多少钱,不知道,无价。比如我研究金克拉化肥,亩产一百万斤。东方钱太多,投资,一百万不够,给你一千万,给你五千万。我实际上什么都不做,每月或者每季度向东方说明目前科研进展就可以。钱还可以合理流向国外:我采购设备,拖拉机一千块,摩托车一千块,但是我采购的是拖拉车,那就得五百万。商业科研经费有个最大的优势,研究者只要向投资者负责。而且科研进展属于非常重要的商业机密。甚至最后可以说:不好意思,研究失败。或者投资者没有耐心,取消投资。OK,项目结束。拿的干净,扔的也干净。”
曹云:“别查了,我就随便猜,猜错也无所谓。”
寒子手撕烧鸭:“关键是你对叶澜真的是无所谓吗?”
曹云长叹:“你这问题我很难回答。”
寒子:“说实话。”
曹云:“有所谓,叶澜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寒子被恶心,道:“能不能真诚一点?”
曹云:“真诚一点,答案就是:无所谓。不仅无所谓,我还打算拿她祭旗,打赢第一仗。”
寒子:“渣男。”
曹云:“所以你这问题我无法回答。怎么回答都被你鄙视。记住本次调查遇难则退。”
寒子:“很危险?”
曹云:“一个老板宁可杀掉自己的得利下属,却不愿意杀掉想置于自己死地的人。要么是这个老板脑子瓦特,要么……呵呵……越三尺自以为能瞒得过我……哪知我一颗慧心观天下人心,无所不知……”
“叶澜和林落对此有不同意见。”
曹云表情定格,默默拿起鸭腿塞到寒子口中。
PS:有读者说虾是美分,这里要特别纠正一下。虾并不向往美国,准确来说虾是加分,澳分,新分和北欧分,对了,头发是中分。
私货的问题特意虾搜,不符合官方对此词语的解释。虾米从未参与过走私,请大家对虾有起码的信任。特意查询字典:个人的偏见、成见和见解。然后虾法克了,书是人写的,是人都有自己的偏见、成见和见解。另外总得允许书内有观点不同人物存在吧?
以上纯属扯淡,只要订阅的读者,别说虾是美分或者夹带私货,就算是说虾走私太阳系都行。并且只要是正版读者私聊虾,虾不仅会无条件支持其所有观点,并且会想出各种符合逻辑的理由支持所有观点。
书评不行,虾必须考虑到会伤害其他正版用户的感情。
不要节操,只要订阅,谢谢大家!
第四百九十章 胡搅蛮缠
预审庭开庭,这是曹云第一次见到真人诸葛明。诸葛明秃头,但是秃的很有型,给人一种鹰视之感。搭配手工合体西装,更像是一位成功的商人。身边坐了戴眼镜美女助理,对比之下又衬托出诸葛明霸道总裁之风。其在控席一坐,自信的眼神如在泰山一览众山小。
美女助理开始简要说明:嫌疑人某某籍女子,巴拉巴拉什么身份。死者某某籍女子,吧啦吧啦身份。检方指控越三尺涉嫌故意杀害蒋寒月。
法官看曹云和欧阳逸,欧阳逸正要按照流程表明立场,曹云一指眼镜美女:“你谁啊?”
大家一愣。
曹云:“你谁?出场名单没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在检察院担任什么职务?控方懂不懂规矩?”
没错啊,在说明之前,必须说明自己身份。本案主控官只写了诸葛明一人,没有写助理的名字。这就违反了法庭规则。
曹云站起来:“我现在要指控这位诸葛明检察官滥用私权,扰乱法庭秩序。作为辩护律师,有义务为被告人营造公平审判环境,所以请法庭认真对待此事。”
法官道:“曹律师,这只是一个程序上失误。而且今天开不了预审庭,明天还是要开的,何必耽误大家时间呢?”
曹云道:“法官大人,依法办事是我们司法人员基本准绳。还没开庭,控方就公然违反基本程序。要么是控方极为不专业,那么我要劝说控方换掉己方的检控官。要么控方藐视法庭,根本没把法官大人你当一回事。没想到法官大人你竟然屈服于这种违法乱纪的行为,我对司法审判的公正性持怀疑态度。我将上书最高法,要求提供更加透明的审判环境,并且不排除将此事公之于众。谢谢。”
法官深吸口气,看了看诸葛明,诸葛明面不改色,法官道:“法警,把乱闯法庭的女子带下去,本席会考虑是否控告他扰乱法庭秩序。”
眼镜女不可思议看诸葛明,诸葛明轻声道:“去吧。”眼镜女是一名实习检察官,诸葛明临时决定带其来东唐学习,所以预审庭出席人员名单中没有助理的名字。
眼镜女是乱闯,不代表眼镜女和诸葛明一伙。如果曹云认定眼镜女和诸葛明一伙,就没有办法提出其扰乱法庭秩序的指控。只能承认是疏忽和失误。
恢复了秩序。到谁了?大家看向辩席,曹云一指诸葛明:“检察官你哑了?说话啊?懂不懂规矩?”
对哦,眼镜女是非法人员,必须由诸葛明重新巴拉巴拉。纯粹浪费大家时间。
诸葛明抿嘴唇点头心中道:可以,你有种。
诸葛明拿过指控书开始念读,声音很浑厚,很好听。这对嫌疑人不是好事,陪审团多少有主观的喜好。诸如虾米这样的帅哥,见到极为少见的更帅的哥哥有一脚踢死的冲动。外表是有加分的。所以海洋系律师在原被告、证人或者嫌疑人出庭之前,都会劝说他们要正装出庭,并且尽可能表现出涵养和风度。
诸葛明很小心的念完指控书,他已经看出来了,曹云是来找茬的。对付这种人,一点破绽都不能露出来。
诸葛明念完,曹云问:“对了,你谁啊?”
诸葛明淡定回答:“我叫诸葛明,是本案的检控官。”
曹云好奇问:“诸葛亮是你的谁?”
诸葛明:“不是我的谁。”
曹云见诸葛明纹丝不动,于是闭嘴朝后一趟。欧阳逸站起来,他被曹云这一手整的很小心,先介绍自己辩方两人,出示越三尺签署的全权委托书和两人律师证,以表明自己和曹云有资格接本案委托,并且是越三尺的全权委托律师。最后才入正题:“我代表被告人否认指控。”
法官无语,神经病,这是预审庭。什么是预审庭,就是法官和控辩双方一次见面会,互相认识,然后表明立场。正常预审庭,五分钟就结束了。今天花了四十五分钟。
法官:“预审庭结束,择日开庭,开庭时间会以书面形式通知控辩双方。”
……
出了预审庭,欧阳逸道:“你这根搅屎棍没搅动人家诸葛明。”
曹云同意:“他比我想的稳。”
“曹律师,欧阳律师,请留步。”
两人站住回头,诸葛明快步上前:“久闻曹律师和欧阳律师大名。”
曹云和欧阳逸互相看看,曹云先和诸葛明握手:“庭下我们握手,庭上你还得忍受。”
“哈哈。”王x蛋,诸葛明就是想把话敞开说,大家都别玩这些阴招好不好?诸葛明和欧阳逸握手:“能和刑辨之王交手,三生有幸,请手下留情。”
欧阳逸客气道:“不敢,诸葛检察官名动全唐,我这点虚名让诸葛检察官见笑了。”
“不打扰了,我先告辞,改日法庭上见。”
“再见。”
目送诸葛明离开,曹云道:“这小子有点阴,顺便就挑拨我们关系。”怎么挑拨,诸葛明对欧阳逸进行了一番恭维,没有对曹云太在意。曹云名头虽然不如欧阳逸,但是其胜在年轻……可惜,曹老头只是生理上年轻,心智却非常成熟。
欧阳逸:“看来这是场硬仗。”
曹云举手向走过的九尾打招呼:“九尾。”
九尾没看曹云,轻动下手:“嗨。”快步急促的走掉。
曹云皱眉沉思:“有鬼。九尾这人不太擅长撒谎……难道,她是站立在诸葛明这边的?”
欧阳逸:“她脸很红,难道……”
两人回头看长廊,不对啊,这里是法庭。九尾不应该在这地方乱来。欧阳逸:“小心无大错。不排除司马落、王磊和九尾虽然表面希望越三尺无罪,但是暗地可能搞七搞八。”
智者多疑。
……
越三尺杀人案正式开庭,听审席一票难求。本案有三大看点,第一:小神探越三尺本身就是一位司法界的明星。第二:诸葛明亲自指控。第三:东唐两大律师联合辩护。无论从哪个切入点都让本案吸足业内关注。
开场老一套,由控方说明案件和提出的指控。
之后很正式的进入刑案审理第一步:物证组组长和法医出庭作证。
诸葛明通过询问,一步步揭开整个杀人案。枪是越三尺的,杀人的子弹是越三尺的,越三尺体内未发现残留药物,再演示射击和血液喷溅角度。就差没直接说是越三尺杀的人。
在诸葛明询问两位技术证人时,曹云和欧阳逸一直在交头接耳,两人用手遮嘴,语速很快,眼睛始终看着诸葛明。最后欧阳逸点点头,两人静坐等待诸葛明问完。
技术证人问讯属于辩证阶段,他们不属于任何一方,是中立第三方的证人。所以在一方询问时,另外一方可以进行追问和回答。这也是刑事案中非常重要的证据庭辩环节。也是嫌疑犯最大的翻盘时机。
欧阳逸站起来,曹云播放现场照片幻灯片,这是动画版的幻灯片。物证组确定基本和现场一致。
欧阳逸开始正式讯问:“这个房间有灯吗?”
物证组:“有一盏在中间天花板。”
欧阳逸:“几个开关控制这盏灯?”
物证组:“一个,在门的右手边,图中绿点位置就是电灯开关。”
欧阳逸:“请问,开关上发现了指纹吗?”
物证组:“没有。”巡警戴了白手套。
欧阳逸:“开关上有水渍或者其他痕迹吗?”
物证组:“没有。”
欧阳逸:“被告有手套吗?”
物证组:“没有。”
欧阳逸点点头,面向陪审团:“也就是说,被告在房间完全黑暗的情况下杀死了死者。并且没有开灯检查死者生命体征。”
诸葛明道:“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这个别墅区几乎没有人入住,所以南郊派出所的巡警加强了这一带的巡逻工作。巡警们很清楚哪家别墅有人。如果开灯,会导致巡警怀疑,进而敲门询问。”
欧阳逸道:“大家看地形,这个房间的灯即使打开,不仅有窗户窗帘遮光,而且窗户的位置是后院,还有围墙遮挡。巡警根本看不见。”
诸葛明道:“对,从物理条件上来说,即使开灯巡警很难发现。但是有些人做贼心虚,或者说他们很谨慎,不会去冒这个风险。”
欧阳逸:“那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洗手间的等是开着的?洗手间窗户和房间窗户方向一致。洗手间使用毛玻璃,没有窗帘,其透射率更强。被告担心房间的光线被巡警发现所以不开灯,却不担心洗手间的灯被巡警发现?我再介绍一下被告,被告人称小神探,其在岗五年时间,破获重特大案件八起,特大案件十多起,其中还包含全国震动的献金案,寺长贪腐案等。且不说别的,最少说明被告的智商在及格线之上。怎么会一边担心灯光被发现,一边又不担心灯光被发现呢?”
诸葛明道:“这种情况看似矛盾,实际上很好解释。我承认状态最佳时候,被告是一位高智商人氏。但是查询被告记录就知道,被告并没有真实的杀人经历。在杀害死者之后,被告情绪波动影响了其的判断,被告忘记了灯光会吸引巡警注意,所以在杀人后去洗手间冲浴时打开了洗手间的灯。”
欧阳逸思考怎么接话,曹云站起来道:“检控官你很有意思。刚开始我们讨论的是客观细节,客观证据。当客观证据不利检方的时候,检控官和我们讨论起了情绪。是不是情绪不利检方,检控官还要和我们分析男女呢?”
曹云面向陪审团:“请注意,我们现在辩证的是案发现场,是技术上的辩证。检控官却主观去分析被告的情绪。这不仅是偷换概念,而且根据法庭规定,如果是在辩证主观意识等非技术证据时,一方询问,另外一方不得故意打断。现在我不清楚控方是不是真的明白法庭规则,诸葛明,你是不是有后台?你这样的人竟然能当全唐第一检控官,我实在是难以想象。”
诸葛明努力挤出点笑容:“容我解释,我只是向辩方律师解释为什么存在开灯的矛盾,属于现场技术辩证。”
曹云看了眼欧阳逸。争取到足够时间的欧阳逸问:“证人,请问洗手间的灯开关是否有发现?”
物证组回答:“和房间开关基本一致,没有指纹,没有水渍。”
欧阳逸道:“刚才控方说明,杀人之后,被告情绪波动,对事件判断失去一定思考能力。但是让人惊讶的是,失去了判断能力,没有携带手套的被告,怎么开的洗手间的灯?”
诸葛明:“自然是开完灯后,拭去了开关上的指纹。”
曹云鼓掌:“说的太好了,简直是耍流氓。开灯矛盾你说被告丧失了判断能力,洗手间开关矛盾,你又说被告具备判断能力。你是被告肚子里的蛔虫啊?”
诸葛明:“我只是……只是说明不排除这样的可能。”
欧阳逸:“我们整理一下,控方的意思是,被告担心灯光被巡警发现,在房间没有开灯的情况下射杀了蒋寒月。接着被告打开洗手间的灯,擦拭了洗手间灯开关的指纹,进入洗手间全身冲洗。且不说这个说法牵强,到现场的巡警证词表明:洗手间的灯一直都是开着的。被告不关洗手间的灯,又不开房间的灯……怎么解释呢?请检方解惑。”
诸葛明道:“灯只是一个小细节……”
曹云:“证人,他意思是你们的工作根本不重要。”
诸葛明:“我没说。”
曹云:“物证组,法医都是细节工作者,你却说只是一个小细节。你当着两位专业人氏的面,恶毒的诽谤他们的工作贡献,你好意思吗?你要脸吗?”配合节奏拍桌子。
诸葛明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曹云追问:“ok,那灯和开关是不是只是小细节?”
物证组:“我们物证组会尽可能的还原案发现场,对所有的微小细节进行全面的,专业的调查。在我们眼中没有不重要的细节。谢谢。”
草!泥!马!
诸葛明硬是挤出一点微笑:“我认为法证人员工作非常重要。我的意思是,开关和灯并不能说明什么。也许之前开了灯,也许之后开了灯,也许不用手指开灯。比如用硬物触碰,也可以开关灯。所以……所以细节虽然重要,但是并不能说明被告没有杀人。”
第四百九十一章 柳暗花明
曹云和欧阳逸,一正一奇。诸葛明要正面应对欧阳逸的问题。曹云不时抓住诸葛明破绽杀出来,让诸葛明疲于应付。
曹云看了眼欧阳逸,回到位置上,诸葛明松口气,这代表曹云暂时撤退。
欧阳逸看向法医:“死者是被一枪毙命吗?”
法医点头:“是的,子弹近距离击中心脏,穿透身体。”
欧阳逸:“按照死者当时的位置看,她是什么姿势?”
法医道:“按照现场判断,死者应该是站立姿势,在被子弹击中后,慢慢坐下来,朝后背靠墙,最终朝左边倒下。”
欧阳逸:“一枪毙命并不准确?”
法医点头:“准确说法是是急速流失体力,但在当时死者还具备一定意识。心脏停止供血,颅腔缺氧,视觉听觉模糊并停止工作。和击中头部不一样,击中心脏并非瞬死。”
欧阳逸:“我做刑案有些时间,接触过不少枪击案。我发现本案的死者手掌很干净。”
法医:“是的,在大部分枪击案中,因为枪口带来疼痛,或者因为疑惑,手会抚摸身体查看,导致手掌有大量鲜血。不过,也有少部分情况例外。手掌是否有鲜血,不能说明问题。”
欧阳逸问:“本案就尸体来说,是否存在防卫伤?”
防卫伤通常指的是冷兵器或者无兵器袭击。防卫并不只是防御,被殴打的意思,包含了攻击的意思。比如a拳头打击b的身体,a的拳头就会出现防卫伤。通过防卫伤的鉴定可以推测出很多案发时的情况。a受攻击的部位,受到的打击力度,方向等。
衍生出来是热火器防卫伤,当a被b用枪械指住之时,其身体会本能的进行一些无用的防卫。比如侧身,比如用手掌阻挡,比如绻身,比如双手举起。
法医当然知道欧阳逸问的意思:“就我对尸检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死者是被突然射杀。突然不代表瞬间,但是包含瞬间。假设a射杀了b,b的尸体和本案死者一致,我会在验尸报告后写出个人看法,包含几种可能。a掏枪后,在b没有反应过来情况下,a开枪……”
法医说了很多,法医很主观的排除了一个可能,那就是越三尺用枪械较长时间的挟持蒋寒月。
欧阳逸追问:“你的意思是,a已经考虑好要杀b,拿出枪后,没有犹豫和考虑。”
法医为难很久:“我个人偏向你的说法。但是就技术层面我不能证明这点,因为存在很多其他的可能。”法医个人看法属于侦破线索,不准确,只是提供一个可能的方向。在法庭上是不成立的。
法医不敢给出技术结论,在欧阳逸的意料之中,但多少还是有些失望。这个问题是为了越三尺的证词庭辩做铺垫。
第一仗,技术证人。
通过电灯、电灯开关,辩方加分,但加的不多。总体来说,技术证人的证词对控方极为有利。这是废话,如果没有技术证据支持,控方不会草率提出起诉。
第二仗:被告证词。
作为被告必须说明案发当时的情况,真假无所谓。但是不说那就是作死了。
越三尺开始说明自己的证词,也就是当晚的经历。她完全配合律师,庭上所说和向律师说完全一样。
第一步:她接到线人叶澜的电话,前往7号别墅,她接过叶澜的低倍数望远镜看不远处汽车浮动。大约二三十秒,她感觉头昏,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步:醒来是一个洗手间,灯开着,水冲着她的全身。
第三步:发现洗手间所在的房间没有开灯,有人死在房间内,她当时并不知道死者的身份,也不知道携带的枪械导致他人死亡。
第四步:越三尺手机进水无法使用,出门求救时和巡警撞上。
这也是越三尺最终提供给检方的笔录和证词。这个阶段是检方进攻阶段,要揭破越三尺证词的谎言。
检方第一位证人,曹云前女友叶澜。
虽然是女友涉嫌案件,但是由于女友身份不被法律承认,所以不影响曹云成为本案的律师。
叶澜:“我不知道越检察官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当天我根本不在别墅群附近。”
诸葛明问:“当天晚上十点左右,你在哪?”
叶澜想了一会回答:“我当时住在高山律师所,男朋友工作比较忙,到了八点多时候就出门散步。魏君魏律师扶我送我到律师所大门口。我也没走远,就坐在律师所不到三百米的山崖边看山下发呆。大约十点三十分我返回律师所。”
诸葛明:“有人证吗?”
叶澜道:“有,十点不到,将近十点时候,魏君律师来找我。问我有没有事。我说没事,我想再坐一会,她就先回去了。”
第二证人魏君出庭:“叶澜就坐在山边,我老板让我去看看什么情况。九点五十五分。”
诸葛明道:“根据被告证词,她和叶澜是在九点四十五分左右见面,蒋寒月死亡时间是十点到十点十分,巡警进入案发现场的时间为十点十七分。叶澜所在的高山律师所到达案发现场,即使时速开一百公里,也需要二十四分钟。叶澜有证人证明九点五十五分在律师所附近,所以被告的证词纯属撒谎。”
欧阳逸站起来开始质询。
欧阳逸:“魏君,你当时和叶澜交谈距离多远?”
魏君回答:“大约十来米,夜晚很安静。我走路声音很清晰,走近之后叶澜没有回头,我隐约听见她的哭泣声。她将头埋在膝盖处,全身轻抖动。我就问,没事吧?叶澜回答,没事,让我别管她。”
欧阳逸:“你并没有看清楚叶澜的面貌。”
魏君:“是的。”
诸葛明道:“反对,叶澜无法预见魏君或者律师所其他人会不会接近她,会不会去安慰她。正常来说,安慰和查看的可能性更大。叶澜在这点上制造假人证实在太容易暴露了。叶澜不可能是假的。”
欧阳逸:“别着急,还没问完。叶澜,因为什么事哭了?”
叶澜沉默一会:“我是越三尺的线人,越三尺告诉我,她可以帮助我和心爱的男人结婚。条件是,我要将我男朋友的父亲的行踪和任何信息告知越三尺。对了,我男朋友的父亲叫曹烈,是东亚多个国家的通缉犯。我不想失去我男朋友,可是在前一阶段我们相处的很不开心,我同意了越三尺的提议。她帮助我分析男朋友的性格,取得了很大的效果。但是我感觉自己对不起男朋友,非常为难……当天我决定结束这一切,和他分手。我不想害了他。第二天,我就向男朋友……也就是曹律师提出分手。”
诸葛明看曹云:“你前女友的证词有问题吗?”
曹云:“没有。”
诸葛明看越三尺:“叶澜是你的线人,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越三尺点头:“是的。”
诸葛明:“谢谢,请继续。”
欧阳逸问:“魏君,你们律师所对于叶澜有什么看法?特别是对叶澜住在律师所有什么看法?”
魏君回答:“我们都不太喜欢叶澜,但因为曹律师的缘故,我们日常还是会客套的。但是我们之间关系很生分。我老板认为叶澜是一位很普通的女生,除了漂亮一无是处,根本配不上曹律师。因为叶澜的纠缠等原因,在叶澜入住律师所之后,曹律师工作被严重耽误,甚至曹律师本人请老板想办法把叶澜弄走。”
欧阳逸:“你们律师所的人根本不关心叶澜在哭什么?”
魏君回答:“没错,只是客套的问候一句。”
欧阳逸问:“叶澜,你知道律师所的人对你是这样的态度吗?”
叶澜回答:“态度……确实很冷淡。我住了十多天,没有人和我主动聊天。每天礼貌的问候也很冰冷。午餐和晚餐,他们只会叫我一次,如果我没有及时下楼或者回来,他们就不会理我。比如那天晚上,他们不愿意打电话给我,宁可步行和我打个招呼。招呼这代表他们要休息了。”
欧阳逸:“也就是说,假设有人李代桃僵替换叶澜你坐在山崖边,律师所的人也是不会发现的。”
叶澜点头:“光线很差……是的。”
欧阳逸:“这就代表你可以分身前往7号别墅。”
叶澜承认:“是的,但是我没有这么做。”
欧阳逸面向陪审团:“也就是说……”
诸葛明:“稍等,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大家看这是高山律师所所在位置,有一条七公里的专用道。道口位置有24小时摄像头。摄像头拍摄的资料完好无损,通过技术人员检验。按照监控显示,案发当晚八点到第二天上午七点,没有任何汽车出入这个道口。”
诸葛明:“我们计算下时间,叶澜要分身栽赃被告。首先需要一个假叶澜携带叶澜的语音,行走七公里到达律师所附近的山崖边。然后真叶澜步行七公里绕过监控,赶往山下,乘坐汽车到达7号别墅,完事之后,由汽车送回山下,真叶澜步行七公里回到律师所。”
诸葛明:“这份是叶澜的脚踝伤报告,医生判断,即使叶澜不顾伤口撕裂,用最大潜能行走七公里最少需要两个小时。回来七公里因为是上坡,最少需要三个小时。叶澜不可能分身到案发现场附近。”
曹云站起来,组织下言辞:“叶澜,我们分手当天,你是八点半到我住的宾馆。而根据控方给出的证据,七点有第一辆车也就是你开你的车离开道口。”一只脚可以开自动档,只要伤的不是踩油门和刹车的脚。
曹云:“对不住,律师所竟然没人注意到你开车离开,否则他们一定会帮忙。我当时因为案子,住在二区的宾馆。也就是说,你一个半小时时间从律师所到达宾馆。并且还是在早高峰时间……这是不可能的。”
曹云:“晚上八点之后,在宾馆的人就不是你了。很正常,你要么出去散步,要么在房间内,没有人主动和你说话。真的很对不起你,他们甚至有意识的让你感受到他们对你的嫌弃。你在律师所住了十多天很清楚,早上七点半之前,是不会有人起床的。”
叶澜道:“我不知道时间,但是我知道我七点不到就离开,去你住的宾馆。”
诸葛明道:“曹律师,一个半小时开90公里很难吗?”
曹云道:“正常是可以的,但是早高峰做不到。”
诸葛明道:“请看二号证据。”
大屏幕出现违章数据,叶澜这辆车在第二天早上的违章数据。超速20%,超速50%,闯红灯两次。
诸葛明:“按照监控卡口的拍摄,这辆车七点通过律师所道口,七点三十分到达南郊别墅一区,五十分到达南桥。八点十五分到达宾馆附近,十分钟通过拥堵路段进入宾馆地下停车场,八点二十五分就到达了曹律师你所在的宾馆。叶澜违章开车的行为肯定不对,不过曹律师你的推测也是不对的。”
曹云:“我知道,我知道飞奔到宾馆是可能的。”
诸葛明:“那你为什么提出质疑。”
曹云:“她……当天吃过早饭。”吃过早饭,时间就完全不对了。因为律师所早上七点没有早饭。怎么知道叶澜吃过早饭?这不是在宾馆亲亲了吗?
诸葛明一怔:“证据呢?曹律师是打算以证人身份出庭吗?”
曹云道:“我猜没错,你是中途上车……我没证据。”
诸葛明道:“基于刚才庭辩,叶澜的证词是完全能立住的。那么被告所说自己在案发前被叶澜邀约到案发现场附近的证词就是伪证。”
叶澜看曹云轻摇头,似乎在劝曹云不要再抵抗。
曹云突然邪魅一笑,让诸葛明和叶澜心惊,曹云将手拿的资料朝桌上一拍,道:“请四号证人,司马落司马检察官出庭。请五号证人,搜查一课课长李墨出庭。请六号证人一课探长桑尼出庭。请七号证人一课探员风雪出庭。”
开庭前拿到证人名单的诸葛明心中纳闷,一串和本案基本没关系的司法人员出庭作证?还有检察官也出庭作证。这些都是辩方的证人,让诸葛明心中没底。但是他们对诸葛明的询问拒不回答。桑尼告诉诸葛明,不是他不想说,首先是说了不符合规矩,最重要是某人会翻脸。
桑尼还拍拍诸葛明肩膀:不要和他斗,你还太嫩了。气的诸葛明想把桑尼一脚踹死,后来了解到桑尼的性格和记录,也就不以为然。毕竟人家是小探员的时候,就敢挑衅李龙,叫板李墨,甚至连法官都不放在眼里。
但桑尼的那句你还太嫩了,让诸葛明对这票证人内心发虚。这群人一起上庭作证,没点尿水撒出来,那就太儿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