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正奇之道（上）
应小郭邀请曹云去大宇岛办事，期间大宇岛发生一起命案。矿石从井下后院入侵井下家，被井下布置的电猫电死。根据实际情况，曹云列出三个可能。
第一：井下无意伤人，布置电猫防御山鼠，导致矿石死亡，不负法律责任。
第二：井下存在有阻挡外人入侵的想法，但没有杀人的想法，布置电猫寻求安全感。过失致人死亡罪。
第三：井下明知道有人会入侵自己的后院，明知道电猫会导致他人死亡，仍旧购买和布置电猫，最终导致矿石死亡。故意杀人罪。“
这案子和犯伍有什么关系？
犯伍就是大宇岛人，在大宇岛出生，初中和父母离开大宇岛去了名唐，后到东唐攻读大学。井下是犯伍的教学老师。井下三审前犯伍才知道这件事，他甚至去旁听了陆一航主导的三审辩护。
他不是曾经检察官犯伍，他是来找场子的，他是来给井下翻案的。
这似乎是唯一能为井下翻案的办法。有没有效果不知道，但犯伍还是通过网络社交平台联系到烈焰，希望烈焰能接纳自己的申请，在烈焰法庭重审矿石遇害案。
管家在犯伍介绍完毕后，道：“控辩双方有24小时准备时间，所有的材料都送到各位的电脑，房间和手机中，请仔细查阅。另外从今天开始，在征得房主允许后，可以留宿房主的住所。”
……
24小时太多了，曹云和九尾对矿石遇害案都非常熟悉。
本案辩方无法开辟新战场，必须正面和九尾交锋。因为关键点在井下的口供。本案的性质是主观决定罪名，疑犯井下为什么布置电猫是直接对井下罪名的定义。在警方经过三天审讯之后，井下承认自己购买和布置电猫时候，想过入侵者会被电死。
九尾监督下的警方审讯并没有违反法律和规定，三天时间一共审讯十次，最长时间为40分钟，最短审讯时间为25分钟。总审讯时间、单次审讯时间和审讯方式都没有超过法律规定。
深夜，欧阳逸听完曹云的说明后：“九尾没有违规和违法行为，其取得的口供真实有效。同时被告井下不可能出席大名城法庭，也不可能改口供。再者，在一审，二审中，井下根本没有翻供的迹象。”
曹云问：“你有思路吗？”
欧阳逸道：“第一条思路，井下家被入侵，私人财产被破坏。在井下报警，警方无法保护井下的情况下，井下采取一定的自卫态度和手段，是符合情理的。这条思路就要看陪审团能不能接受。我们的劣势是井下没办法出庭，井下不开口，我们很难说服陪审团。”
欧阳逸道：“第二条思路简单粗暴，对九尾督促的审讯工作进行全方位的质疑。这是曹云你擅长的领域：奇袭。但是麻烦在，三审时候九尾就自己审讯的问题已经打败了陆一航，九尾具备了对待这个问题的态度和经验，这样一来就不存在奇袭之说。一旦在此问题上庭辩胶着，即使是我们略占上风，陪审团也不会站在我们这边。”东唐公信力是很高的，九尾没有违反法律，陪审团肯定会倾向九尾。
这就是曹云提出的踩死九尾战术。不过如欧阳逸所说，本战术要奇袭为主。不踩则已，翻出底牌后，踩不死九尾，那只能井下去死。经过真实三审，九尾肯定有准备，这招已经难以奏效。
欧阳逸问：“曹云，你有想法吗？”
曹云回答：“有点想法，是不是可以考虑科普下法律的基本知识。”
欧阳逸会意一笑，拨通电话：“节目组，确定证人可以出席吗？”
节目组回答：“确定，证人明天上午到达大名城。”
欧阳逸：“我需要和证人聊一聊，采集一些线索。”
节目组：“没问题。”
欧阳逸挂电话道：“我们先出奇兵，尽可能避免和九尾在她战场上正面交锋。”
……
犯伍案，或者说井下案在民间重新开庭。犯伍代替井下站被告席。陪审团就坐听审席。两个陪审团被屏风隔开，互不相见。这已经不是真人秀，更像是社会调查节目。
在控方说明事情原委，案发经过等内容后，司马落要求1号证人出庭。
1号证人是井下的妻子。九尾知道欧阳逸和曹云又要开辟新战场，但是她不知道这两人耍什么宝，还没有进行辩护和说明就请证人。
曹云：“证人，井下和你是什么关系？”
证人：“夫妻关系。”
曹云：“几年了？”
证人：“四十快五十年。”
曹云：“案发前你们家购买了电猫？”
证人：“是的。”
曹云：“你们家被人入侵，打破你们玻璃后的第二天，井下联系自己东唐的孩子，购买电猫？”
证人：“是的。”
曹云问：“井下本人使用过电猫吗？”
证人回答：“从来没有，大宇岛好像就没人用过电猫。”
曹云问：“那井下为什么会知道电猫？”
证人：“我娘家在附近岛屿，距离大宇岛大搞六十公里。我们岛上有很多山鼠，非常凶猛。我娘家岛上捕鼠做粮食是本岛几百年的传统，我小时候电猫就出现了，都是岛民们自己制作。”
曹云：“这么久的历史，一定发生过悲剧？”
证人点头：“发生过两三次。三十多年前，大家开会约好在捕鼠区域设立警示牌，拉围栏。之后就没有再死人。”
曹云：“现在有个很重要的问题，井下知道电猫会死人吗？”
证人摇头：“他问我会死人吗？我说不会，我还笑他还是老师呢。”
令狐恬儿要提出质疑，九尾示意不着急。
曹云：“为什么买电猫？”
证人：“我知道我家不同意卖岛，阻了别人财路，肯定会有麻烦。但我没想到乡里乡亲这么多年，直接砸我们家玻璃。我就想拦住他们，不让他们进来。于是我就让老头子去买电猫。”
曹云问：“是你要求买电猫？”
证人：“是的。”
曹云：“你想过会死人吗？”
证人：“想过。可是我还有其他办法吗？警察根本保护不了我们。”
曹云：“等等，你让井下买电猫，井下并不知道电猫会电死人？”电猫是非法产品，需要通过一定渠道去买，或者是订做。因此也不会有合格的安全操作保护。
证人：“他不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刚才说了，大宇岛没人用电猫。”
九尾举手：“井下住过你娘家吧？”
证人：“是的。”
九尾道：“这就有渠道知道了。”
曹云：“井下想起了四五十年前，自己曾经听人提起过的电猫？他记忆力还真好。”
欧阳逸补充：“本案就是这样，井下并不知道电猫会导致他人死亡，严格来说，矿石之死更像是事故。按照现场勘察，矿石进入井下家后院之后，滑步摔倒……”
九尾：“反对，现场调查显示是矿石踩踏电线，触电后摔倒，被电死。”
欧阳逸道：“控方请拿出证据，说明是先触电，而不是先滑倒。”
九尾：“这里有当时大宇岛派出所所长勘察的现场结论。”
欧阳逸道：“好吧，现在大家都很清楚，井下根本不知道电猫会电死人。在警方录口供时，没有问：是谁买的电猫。没错，是井下和孩子联系购买电猫，但是是井下妻子，也就是证人要求买的电猫，并不是井下要求买的电猫。”
欧阳逸：“现在问题更复杂了，到底井下和其妻子是合伙杀人，或者是井下无意伤人呢？”
九尾：“井下现在不在，怎么问呢？”
曹云拉麦克风：“井下即使在，他也会说不知道会电死人。”
九尾翻口供：“在口供中，井下承认自己知道电猫会导致他人死亡。”
曹云回答：“因为矿石死了，所以井下才得出结论，电猫会导致他人死亡。井下是一位老教师，他爱他的妻子。在矿石死亡后，他可能猜到妻子没对自己说实话。为了不连累妻子，于是他把罪名扛了下来。实际上井下并不清楚电猫的威力，所以判井下故意杀人罪极其荒谬。”
九尾：“我要求休庭，我需要调查大宇岛是不是真的没有人使用过电猫。”
管家在一边走到桑尼边，道：“因为欧阳律师的需要，我们上午联系了大宇岛派出所。派出所的民警询问了各家各户。绝大多数人在矿石死亡之前，是不知道有电猫这样东西。也有几个人知道，但是他们无法形容电猫的模样，甚至有人以为是带电的机器猫。”
管家道：“真实的电猫类似路障，拉几排没穿衣服的线过去，高度从三十到八十公分不等。电线通电，老鼠触碰之后，会长时间昏厥或者死亡。当老鼠触电，指示灯会亮起，提示电猫主人去收老鼠。”
曹云接口：“当时井下家也布置了警示灯，可惜井下没有使用经验，加上又是深夜，所以才导致了悲剧发生。”
九尾：“大宇岛确实没人知道？”
管家：“确实没人了解电猫。我们联系了证人娘家岛屿。他们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自制的电猫。老鼠干从原来的粮食变成了现在的风味食物，非常受人欢迎。经常有人上岛收购老鼠干。”
“退下吧。”桑尼挥手。
管家：“……”乖乖下去。
曹云道：“井下被捕后，三天被提审十次。在这十次审问中，井下前两天始终坚持不知道会电死人的说法。到了第三天突然改变口供，称知道会电死人。在法庭上，控方只出示井下承认知道的口供，却不说明井下曾经在连续审问中否认知道会电死人。从这个角度来说，井下绝对不可能是故意杀人。”
曹云：“刚才说的是逻辑，我们再说人情。井下难道不知道，矿石被自己电死后的后果吗？且不说法律不追究，大宇岛主张卖岛村民会怎么看待一对老教师夫妻？他们会说：他们不是教师，他们是刽子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井下都不存在故意杀人的可能。”
曹云看欧阳逸，欧阳逸站起来，拿出一个u盘：“节目组准备不足，时间不足，我们只有一天时间。一天时间内我们电话联系了现在在城市生活曾经的大宇岛人，他们中六成人关心井下案，八成人在知道案件后都表示无法相信井下会杀人。不仅是他们，就连死者矿石也是井下的学生。”
欧阳逸：“定井下杀人罪名成立的唯一一份证据，是井下在被审讯的第三天，第十次审讯时，承认自己知道电猫布置在后院会入侵他家的人死亡。因为这句话，黑和白就完全颠倒。试问，一位将近七十岁的老者，在其生物钟需要休息之时屡被提审，连续三天难以入睡，这样证词能信吗？”
欧阳逸：“试问，一位四十年教龄的老者，为了保护环境和信念宁可得罪全村人的老者。会为了几块玻璃而杀害自己的学生吗？本案完全逻辑不通，之所以最终井下被判处死刑，一个原因是检控官，也就是督办案件的九尾检察官使用了生物钟审问法。一个原因……”
曹云：“咳！”
欧阳逸道：“我说完了。”
九尾站起来：“法律基本准则，法无禁止即可为。第一点，对井下的审讯完全符合法律法规。第二点，井下有四十年教龄，但是并没有得到大多数人的尊重。原因是井下的教学方式完全跟不上时代。另外如果如同辩护律师所说，井下应该非常受岛民们的尊重。但实际上说井下坏话的岛民反而不少。井下一家和岛民来往较少，其儿女在大城市成才，自诩书香门第，和岛民们交往时一副天下皆醉我独醒的嘴脸。”
九尾继续道：“回到本案中，在一、二、三审中，证人从来没有说过井下不知道电猫的威力，不知道电猫会电死人。根据我的调查，每年暑假井下和妻子都会去其妻子娘家的岛上居住。辩护律师一边介绍电猫在娘家岛上的普遍，一边又说井下不知道电猫的威力，明显是自相矛盾。”
九尾道：“还要纠正辩方律师的一个说法。在对井下审讯的第一天，井下对于是否知道电猫会电死人的问题采取回避的态度。第二天，井下否认自己知道电猫会电死人，在警方追问下，井下就坚称不清楚电猫会电死人。第三天井下交代知道电猫威力后，说自己当时没想那么多，他说自己家被入侵，让他很恼火和生气。”
九尾：“辩护律师请看证据中的第二次审问的记录。审问中井下反而质问警方，他认为警方应该追究闯入自己家的人的责任，而不是追究自己的法律责任。在当时，他还认为，自己在家里布置电猫，有人闯入电死纯属活该。直到警方和他说明法律关系后，他还是不相信。也就是说潜意识中，井下认为因为对方恶意入侵在先，被电死自己是没有法律责任的。谢谢。”
欧阳逸小声道：“果然是阵地战的行家。”
第四百一十八章 正奇之道（中）
曹云对欧阳逸轻点头，伸手将麦克风拉到自己面前，看着九尾，问：“控方，我先请教一个问题。你说第二次审问警方和井下说明法律关系，有没有说清楚？有没有说明在没有主观过失的情况下导致矿石死亡，属于事故，井下不用承担法律责任呢？”
九尾翻看一会：“没有。”
曹云道：“口供上写的清清楚楚，警察说明法律关系是这么说的：电猫是你布置的，人是电猫电死的，你就涉嫌故意杀人。井下说：你胡说。警察回答：这边在录像，送法庭的录像，我绝对没有乱说，也不敢乱说。然后没了，也就是说警察根本没有说清楚法律关系，而是有选择性用恐吓的手段来威吓一位老者。”
九尾回答：“警察没有义务回答法律问题，警察审问可以采取法律允许的任何手段。”
我不是要说服你，我只是说给陪审团听的。曹云继续道：“控方说，井下和妻子每年去其妻子娘家居住，所以井下一定知道电猫会电死人。这句话本身就是错误的，存在巨大的误导。我来东唐这么久，我仍旧不知道东唐有什么习俗。我知道东唐有和高岩不同的习俗，但是我没兴趣，我也不想问。对于一位已婚男士来说，特别是中老年人来说，对这世界哪还有太多的好奇心。”
曹云道：“电老鼠时节是在秋天，并非夏季，更不会是暑假。既然控方说井下一定知道电猫的威力，那么请拿出证据。控方可以传唤证人，证明井下肯定知道。”
九尾道：“辩方这是在狡辩了。即使井下不清楚，井下妻子难道还不清楚吗？你认为井下妻子就没有提醒过井下吗？”
曹云回答：“刚才我问过证人，证人说没有提醒井下。事情回到证人的身上，我不清楚证人有没有涉嫌故意杀人罪，我从证人证词上可以肯定一点：井下没有故意杀人罪。”
九尾毫不让步：“法官，我要求质询证人。”
桑尼点头：“可以。”这个案子开审下来，桑尼很认真。因为这个案子和前四个案子不同，是非常严肃的一个案子。控辩双方都有道理，有可能影响到真实世界一条生命。
令狐恬儿开始问证人，这是她擅长的领域，是从令狐兰学到的本领。不过问了几个问题，证人就露陷了。
令狐恬儿：“我给你一分钟时间想一想，欧阳律师今天和你单独进行半小时的会谈，都说了什么。”
曹云一开始就把证人提到庭上，问完问题不送证人回去，就是为了证人能完全知道庭审的情况，从而推断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曹云策略没错，但是曹云高估了井下妻子的能力。证人井下妻子完全编不出来半小时说了什么。
令狐恬儿见证人无法回答，问：“欧阳律师是不是让你顶罪？”
证人回答：“不是。”
令狐恬儿：“看来欧阳律师没和你说明什么叫同案犯。”
证人：“说了。”
令狐恬儿：“哦？说了？说了什么？”
证人：“……”
曹云：“反对，律师和证人说什么，和案件无关。”一般曹云会喊反对，多是因为要出问题。
令狐恬儿回答：“我怀疑辩护律师制造了证词，所以想通过证人核实这一点。”
桑尼：“反对无效，控方可以继续问问题。”
令狐恬儿：“这么大年纪背台词很不容易吧？”
证人：“……”
令狐恬儿：“为什么井下要买电猫，需要通过孩子去买呢？”
证人想了好一会，令狐恬儿继续道：“这个问题我也可以问你孩子。”
证人回答：“他们在念大学发现有人在网上卖电猫，做的还不错。我母亲，我弟弟等因为有需要，我让孩子陆续给他们买了几个，也帮邻里买过几个。”
令狐恬儿笑：“孩子很热心。”
证人点头：“是，也很孝顺。”
令狐恬儿：“孩子怎么知道电猫？”
证人：“他们在我们娘家最喜欢电老鼠。”
曹云和欧阳逸苦笑。
令狐恬儿带有指责语气：“电老鼠很危险，你们做父母的是不是太不负责了？”
证人：“不是。每次我们都在旁边看着，还千万交代他们别靠近电猫……”
令狐恬儿：“我们是你和你先生吧？”
证人终于没有再回答。
欧阳逸一手撑下巴，神情迷惘。这是令狐兰的套路。先问一些不好回答，但是思考过觉得回答没有问题的问题。而后再引开话题让证人心情放轻松杀个回马枪。令狐恬儿问的问题并不算好，但是证人表现更不好。
没办法，律师可以教你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但是律师没办法让你背诵所有问题的答案。
令狐恬儿：“我问完了，谢谢。”
稍微沉默之后，曹云问：“矿石死亡之后，也就是检控官你到达大宇岛之后，你并没有让本地的派出所所长参与案件调查，这出于什么样的考虑？”
九尾一愣，这什么问题，回答：“大宇岛几乎没有刑案，我想派出所应该没有什么经验。”
曹云问：“你可知道派出所所长曾经是搜查一课的主力探员吗？”
九尾：“知道又怎样？”
曹云再问：“为什么不让搜查一课的主力探员协助办案呢？是因为他反对你的审讯手段吗？”
九尾回答：“当然不是，不用他是因为他是被搜查一课流放的探员，是出了问题的探员。”
曹云问：“你知道出什么问题吗？”
九尾摇头：“不清楚，我也不想知道。”
曹云道：“对，就是这个态度。你知道一个结果就可以了，过程对你来并不重要。所长是我朋友，我也是因为他才去大宇岛。业内都知道他被流放绝对不是因为负面事情。”曹云看李龙。
李龙首肯的点头。
曹云道：“就井下案也一样，你要一个杀人的结果。当口供不符合杀人结果，你就继续审问。我大胆假设，如果第三天井下还是不承认自己布置电猫想过会死人，那么你打算再审几天呢？”
九尾回答：“这要看情况，我不会冤枉任何人。”
曹云：“情况？根据镇警察说明，你已经批准了延长羁押的决定，并且对前两天审讯不满，要求镇警察加大审讯力度。镇警察问，什么是审讯力度。你反问，你难道没有分寸吗？镇警察认为你想要的结果是井下杀人。不接受井下没有杀人的结果。”
九尾皱眉：“我没看见有这份口供资料。”
曹云道：“这是司马落动用检察官身份问出来的一段话。三审时候本打算用，但是他们觉得对你太残忍，再者也担心这位警员因此会遇到一些麻烦，所以并没有拿出这份证据。”
九尾道：“我确实这么说过，但是我不是这意思。我从口供上判断，我认为井下含糊其辞，几份证词前后不一。特别是主观上想法不一致。我的要求是警方审问确立一份可信的证词。这应该是我的错，我没有说清楚。”
桑尼突然开口：“控辩不要在一些问题上纠缠不清，本案重点在于井下有没有杀人的主观想法。”作为法官，桑尼第一次感受到神圣感和责任感。
曹云道：“我们无法证明井下的想法，我们只能用自己调查所得的线索和证据去说服陪审团接受我们的看法。这里我要强调一点，法律精神，疑罪从无。”
这是一张基本牌，也是曹云的王牌。井下有没有杀死矿石的想法，是主观想法，很难证明有或者没有。曹云先混淆了十份口供的作用，对第十份结论口供提出质疑。在得到一定质疑基础后，就可以扔出疑罪从无这张底牌。
对这张基本牌九尾很头疼。曹云能将基本牌变成王牌的原因是，警方审讯次数很多，审讯所得的口供不一致。不一致不是同问题答案不一样，而是一些关联问题不一致。比如问：你为什么不把安装电猫的事告诉岛民。回答：忘记了。第二次审问问：你知道电猫会伤人吗？回答：知道，我想他们也知道。这两个答案就出现矛盾。井下知道电猫对人有害却忘记提醒岛民。到底是忘记了，还是故意不说？
九尾需要确切的答案。第三次审问，就直接问这个问题。井下竟然给了第三个答案：我在自己家干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他们？
在口供证据被两名辩护律师慢慢松动后，九尾必须拿出铁证，否则疑罪从无、
九尾举手：“我要再询问证人几个问题。”
桑尼：“可以。”
九尾走到证人席边：“证人，电猫是你安装的，还是你丈夫井下安装的？”
证人回答：“我丈夫。”
九尾：“你说你丈夫对电猫不了解，安装过程复杂吗？”
证人回答：“有说明书，产品附带了说明书。”
九尾：“你丈夫阅读了说明书？”
证人点头：“没错。”
九尾拿出自己手机举在手中，面向陪审团：“在三审结束后，我一度对结果有怀疑。于是我在警方帮助下，联系了制造电猫的小作坊。在法律角度来说，生产和销售电猫是违法行为。但是这家小作坊还是比较良心，他们产品都附赠了一份说明书，非常详细的说明书。开篇第一页就说明，本产品在使用过程中有可能导致人畜死亡，请严格按照说明书进行安装使用。“
九尾将自己手机插入接口，打开图片，是九尾拍摄的说明书图片。这可能是伪证吗？也许未必是本产品说明书。肯定不会，检控官绝对不会犯这么大的错误，错误不是指明知故犯，而是因为这个错误很容易调查清楚。
九尾道：“各位，现在事实很清楚，辩方一直称井下不清楚电猫的威力。事实上说明书解释的非常清楚，并且用警示大字在第一页说明。证人证明井下阅读了说明书，也就说井下很清楚电猫是有可能导致人死亡的一件工具。并非如辩方所说，井下对电猫一无所知。”
大家看辩护席，欧阳逸和曹云互相看一眼，心中叹气。辩方三审没拿下控方，是大大的坏事。不仅导致九尾对有关审讯的问题有了充足的准备，甚至还让九尾额外收获了线索与证据。精于一案的九尾，对自己负责的案件有着无比充沛的精力和时间。此证据一出，辩方凶多吉少，并且曹云的王牌因为铁证的出现，变成了基本牌。
曹云：“由于控方提出未呈堂的新证据，辩方要求休庭验证证据真假。”这是合理要求。
桑尼问：“一天够不够？”
曹云：“够。”
桑尼：“好，今天庭审就到这里，明天晚上八点继续就本案进行第二庭审理。”
……
清风明月，竹影下喝茶。
欧阳逸举杯：“九尾阵地战太强了，心理素质也不错。按照道理，她多次败在曹云你手上，加上我的名头，应该有些忌惮。没想到她内心这么强大。”
曹云：“欧阳，我对刑事辩护还是门外汉，平时就靠三板斧骗点钱。你……”
欧阳逸道：“懒是人的天性，我们已经习惯了走捷径。毕竟时间就是金钱，别人的案子，自己的时间，越快解决当然是越好。今天的辩护之所以失利，是因为我们的核心观念不对。”
曹云：“今天我们核心观念是希望通过井下妻子混淆口供，最终疑罪从无拿下官司。”
欧阳逸摇头：“不、不。今天我们的核心观念是走捷径，钻漏洞。但对方很强大，并且战场小、局限大，很难发挥出我们的实力。既然如此，我们就必须改正自己的核心观念。”
曹云请教问：“狐？”
欧阳逸：“不忘初心。”
曹云：“……”你、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词？
欧阳逸道：“我刚当律师时，就是希望能通过法律正气凌然的打赢官司。后来慢慢的我开始钻法律漏洞。毕竟面对辩方律师，控方更显得弱势。要打赢本案，我们必须回到初心，不用奇计，布置正兵应战。”
曹云：“我不太理解。”
欧阳逸问：“曹云，你为什么主观认为井下没有杀人的念头？”
曹云道：“就是主观。”
欧阳逸问：“假设矿石触电之后，井下并没有报警，也没有联系医生呢？”
曹云一拍掌：“没错。我们假设井下真有杀人的意思。首先，他不会开设电猫警报声，只会开启指示灯。其次，他不会马上关闭电源。再者，他不会立刻通知派出所和医生。”
欧阳逸：“我们都是投机取巧的人，希望快速的结束案件。这导致我们忽视了很多细节，忽视了客观存在的事实。”
曹云：“我看行，不过为避免九尾有准备……”
欧阳逸一笑：“喂，刚说了，要用正兵，怎么又想诡计了？我的建议：曹云你现在去找九尾，把我们的准备好的辩护观点告诉她。”
曹云：“可是，她应该不会相信我的话。”
欧阳逸：“要的就是这效果，正兵也有用兵之道。”
曹云：“现在凌晨一点，人家应该睡了。”
欧阳逸：“疲兵之计。”
卧槽！什么鬼正兵还附带这么多坏水？欧阳兵法吗？
两军对垒，互相冲杀，这是正兵。两军对垒，互相冲杀，蓝军掉进白军挖的坑中，这就是诡计。或者昨晚少量白军到蓝军阵前跳广场舞，导致蓝军无法入睡，今天交战，蓝军自然输多胜少。
果然，名律师都有压箱底的坏。平时不用是不需要用，为了保持自己形象。关键时候用，可以解释为律师的职业道德。
曹云站起来，研磨咖啡：“孤男寡女，没咖啡怎么行？说不准我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哦？我很期待。”
第四百一十九章 正奇之道（下）
“曹云？”九尾开门后看见曹云很惊讶。
曹云拿咖啡，问：“还没睡？”
九尾很警惕：“有事？”
曹云点头：“有。”
九尾：“非要现在说？很晚了。”
曹云：“没办法，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我必须很没有风度的请你让我进去。”
九尾看了曹云三秒：“进来吧。”
曹云进房，九尾关门，她不担心曹云有歪心思。曹云把咖啡递给九尾，九尾没有拒绝，也没喝，接过来请曹云坐：“什么事？”
曹云：“欧阳逸刚走。”
九尾：“嗯？”
曹云道；“有人三百万刀买我输，我不能赢。但是欧阳逸在，我估计不想赢都不行。”
九尾严肃道：“曹云，这是犯法的？”
曹云回答：“这又不是真法庭，有人给我三百万刀，让我表演下节目，我很乐意。我无法明着阻止欧阳逸，所以需要你的帮助。不……是你需要我的帮助。”
九尾：“我很认真对待这个案子。”
曹云道：“你又想堂堂正正的赢？”
九尾点头。
曹云道：“也好，不过我担心你没有心理准备，你输的也不服气。这样，我把欧阳逸的计划告诉你，但是我不告诉你怎么破局，办法你自己想。”
九尾做出明显戒备的动作，双腿交叉，人后仰，拉开和曹云的距离。但既然有这样的动作，她就不会拒绝听下去。只要听下去，基本就跳坑。
曹云开始说明，说明矿石死亡时间，井下的表现等，还提到本地医生没有对矿石进行抢救的细节。
曹云道：“从井下这些表现来看，我不肯定井下布置电猫的目的，但是我当时判断井下绝对没有故意杀人的意思。所以我支持陆一航和司马落与你进行三审。但现在问题是，井下对我来说，不值三百万刀，我必须帮助你赢。”
九尾许久后反问：“你知道不知道，假设井下是被冤枉的，他难得有这次翻案的机会。却因为你贪图钱财，导致最后冤死。你心中过意的去吗？”
曹云无所谓一笑：“我们都是一个目的，你要扬名立万，我要遗臭万年。这案子我们都输不起。你就说，如果欧阳逸从这个方向和你辩论井下是否存在主观恶意，你认为陪审团会偏向谁呢？”
曹云道：“今天庭审虽然辩方弱势，但是你那份铁证口供已经被动摇。它现在在陪审团看来是一件非常重要参考证据，而不是决定性证据。”
九尾沉思片刻，问：“当时井下真的是这样？”
曹云道：“我不知道真假，是小郭告诉我的。从村医检查来看，井下报警也非常及时。喂，别管真假……”
曹云身子前倾，右手手掌拍九尾的手背，压低声音：“如果你输了，你不仅名望大跌，而且还会被猜忌在审问时候动了手脚。你不能输，我也不能输。大家合作愉快。”
两人距离很近，九尾看着曹云的脸，曹云凝重的点点头。九尾：“你知道吗？我曾经一度还挺喜欢你的。”
曹云：“然后？”
九尾：“现在我看你这副嘴脸，觉得非常恶心。你现在马上给我滚，从我眼前消失。”
曹云：“我可是为你好，万一井下翻案，对主控官……”
九尾提高声量：“滚。”
曹云摊手，站起来：“不管怎样，你知道明天欧阳逸要怎么打，我会帮你的。”
“滚啊。”九尾很愤怒抓起靠枕扔过去，天下哪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自己瞎了眼，竟然对他动了心。讨厌曹云，更恨自己。
九尾最大弱点：她是富二代，她不为金钱而工作。这就表示她对法律或者正义非常执着。她不屑和小人为伍，她清高自傲。可怜曹云误会其为了名利，结果一份丹心没照汗青，反而惹恼了九尾，被其赶出门。
见到曹云如同丧家犬一般被赶出来，窥偷狂桑尼把门缝关上，偷乐中。曹百万，你也有今天？
……
第二天晚上八点，开庭后九尾先站起来说明。
九尾：“这个案子在督办的时候，我忽视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在矿石触电之后井下的表现。我今天白天和大宇岛派出所所长，还有大宇岛医生进行了沟通。从他们的描述等说明，井下在得知矿石触电之后，是非常担心和紧张。同时井下特意设置了声音警报，警报响起后，井下立刻去查看。而不是只接通显示灯。”
九尾：“这个细节，这个情况在法庭一审，二审和三审中始终没有人提出。这是一份非常重要的线索和证据。所以从我作为督办者，检控官的角度来说，我认为提出井下涉嫌故意杀人罪有违事实。我下午已经和检察长通过电话，他们将会处理此事。傍晚六点，检察长回复我，检方决定以过失致人死亡罪起诉井下。不过存在很多程序上的问题，所以在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完成这件事。也请井下夫人多一点耐心。谢谢。本案审理就到这里，大名城检方决定暂时撤诉。”
大家一起鼓掌，九尾向大家鞠躬，坐下时候，看见对面曹云和欧阳逸击掌。曹云发现九尾在看自己，立刻收了笑容，面色凝重的轻鼓掌，似乎若有所思。
先不管九尾怎么想，管家懵圈了。搞毛啊，这案子特意请了两个陪审团，你们竟然撤诉，几个意思？
管家让大家稍等，和节目助理去一边的房间，与投资方大佬进行联系。
许久后管家回来，请大家安静：“九尾小姐，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九尾道：“请说。”
管家问：“你三审都没有发现这个问题，请问现在是怎么发现的？”
九尾回答：“昨天有人提醒我。”
管家问：“谁？”
九尾：“……曹律师。”
管家问：“九尾小姐有没有想过自己被利用了呢？一个人知道电猫威力，可能电死人，可能电不死人。九尾小姐昨天说过一点，井下并不知道矿石被电猫电死后，自己是要负法律责任。联系到你刚才所说的细节非常可笑。”
管家道：“在座很多警察，知道一种常见情况。一个人谋杀了另外一个人，谋杀之前心态很好。真正动手，导致他人死亡后，心态就崩了，非常紧张，甚至后悔。井下做好了电死人的布置，但是并没有做好真正电死人的心态。矿石触电之后，无论矿石死活，井下目的已经达到，他做出积极行动完全符合常理。”
九尾发现被管家这么一说，自己心中竟然动摇了。看看曹云，再想想昨夜……
一直站立在被告席的犯伍开口：“有些情况我对大家撒谎了。也是九尾小姐提到过的一点，全岛有大半是井下的学生，为什么大家并不喜欢井下？除了昨天九尾小姐说的原因，还有很重要一点，井下崇尚打骂暴力。我们大宇岛缺少教学资源，没出现几个优等生，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受过体罚，甚至是一些不堪回首的体罚。”
犯伍道：“井下是一个极端认知的人。没错，他热爱环境，但不代表他都是对的。不过这个突发情况让本案变得索然无味，就算再审下去也没有意思。既然九尾小姐决定撤诉，我尊重九尾小姐的决定。”
九尾脸色不太好看，这时候听审席李龙悠悠问：“犯伍，什么时候加入的烈焰？”
犯伍呵呵一笑：“龙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两人曾经一度关系很好，称兄道弟。
李龙回答：“没什么意思，随便问问。我就奇怪，哪个熟悉司法机构，在职的司法资深工作者会那么闲。我一个一个名单的排查，竟然忘了排查被开革出司法系统的前司法人员。我还奇怪越三尺怎么查一半就失心疯了，原来是她爷爷最得意的弟子。”
越三尺一边看天花板，不吭声。
犯伍笑：“龙哥，这可是诬陷。”
李龙反问：“诬陷什么？”
犯伍摊手：“三尺，你如果有我是烈焰成员的证据，可以交给李局长。”
三尺迷糊回神道：“什么？好困啊。”
李龙笑，问：“管家，犯伍先生曾经是东唐中流砥柱，我和越传都决定把节目录完。犯伍先生是不是也会留下来呢？”
管家还没吭声，犯伍道：“留，为什么不留？烈焰可以给我一个赚钱的机会吗？”
节目助理道：“非常欢迎犯伍先生能留下。犯伍先生作为嘉宾进入第二阶段。但是能不能留下，不是想留就留，要看大家的本事。”
节目助理：“很遗憾，井下案就这么结束，让原本应该完美的第一阶段有些遗憾。不过在井下案中我们看出律师对案件的影响力。诸如曹律师，根本不用上庭，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在深夜把美女检察官给‘说’服了。佩服佩服。”
曹云苦笑，踏马的你们盐洒够了吗？再火上加油，回头我很难收拾的。不过曹云对节目助理的心态还是理解的。烈焰本打算在井下案发射火箭，结果因为自己的捣乱，火箭变成了窜天猴。花了火箭的钱，biu的一声后，没声没响了。是我我也难受啊。
节目助理道：“恭喜各位闯关成功，进入大名城真人秀第二阶段。具体游戏规则明天晚上我们再详细说明。时间不早了，大家请回去休息吧。”
……
回到自己的房间，曹云唉声叹气，站起来走走，又坐下来，再叹一口气。
来回几次后，曹云终于是去隔壁敲门了。
两次敲门后，门终于是开了。九尾开门，后退一步，一改自己很有礼貌的态度：“又有事？”
曹云干笑：“哈哈，为什么说又呢？”
桑尼的卧室拉开一缝，桑尼拉长耳朵……
九尾：“说。”
曹云：“不请我进去？”
九尾：“不。”
曹云：“井下案还有很多故事，特别是三审，发生了很多曲折迂回的事。”
九尾：“滚。”
曹云：“你对司马落和陆一航有什么看法？”
九尾：“没。”
曹云：“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他们会组队和你硬刚三审？你知道不知道，陆一航已经进行司法考试，打算转为主控官？另外，在三审时，你认为你真的打败了他们？你可知道他们败的真实原因？”
九尾动摇中。
曹云道：“之所以我主观判断井下不存在故意杀人的嫌疑，还有一个原因。在案发之前，我在井下家坐了数小时，和井下进行了商谈。并且开出一千万的价格希望他能卖地。”
九尾咬嘴唇，心中天人交战。这家伙是王x蛋，不要听他说……
曹云：“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名利。你难受是因为不清楚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我可以公正的将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告诉你，由你自己去判断对还是不对。案子基本到这里就结束了，我没有必要撒谎，而且我所说的一切都可以有迹可查。”
曹云真诚：“钱对我很重要，对错对你很重要。我赚到了钱，你还没有得到真相。”
九尾许久后：“你好像还没说对不起。”
曹云鞠躬：“对不起。”
九尾人让开一边：“请进吧，喝什么？”
……
曹云说了自己和井下的交谈，说了三审时候的情况，说了陆一航和司马落没有拿出来，和说出来已经准备好的辩词。
曹云道：“客观来说，我认为井下是有杀人动机的，并不是你们所想的保护家庭。”
九尾有些惊讶：“难道我疏漏了？我调查未发现矿石和井下有私人恩怨。”
曹云道：“我稍微了解过井下子女的经济情况，还不错，但是不至于非常不错。毕竟是从农村出去的孩子，才三十四岁，有房有车就算不错。”
九尾不太理解，想了一会，大悟：“井下宁可得罪全岛人，宁可放弃一千万，甚至你表示了还可以再谈条件，但是井下没有因此而犹豫。这说明井下性格非常执着，或者说固执，他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九尾边说着，一拍掌：“他杀人的动机是为了保护大宇岛不被开发。因为卖地的事引发人命案，旅游公司也必须认真考虑大宇岛是否值得投资，毕竟可选的地方很多。再者，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岛民们只能被迫冷静下来。井下根本就不怕得罪全岛人，他带头反对卖地，就说明了他的态度很强硬，愿意和全村人为敌。”
九尾：“这才是井下杀人的动机。只不过井下并不清楚后：在自己家里杀死入侵的人，有可能被判死刑。不过，既然你想的这么清楚，井下也没有给你钱，为什么你要站立在井下无罪的立场上呢？”
第四百二十章 组队
曹云继续说明：“第一个问题：我当时就在岛上，假设井下妻子雇了我。我到警局告诉井下，什么都别说，或者坚持自己是电老鼠，没想伤人，怎么也不会有故意杀人的嫌疑。当警员通过破坏生物钟对井下进行审讯，我可以让井下装病，然后以其年龄原因申请法庭禁令。也就是说，案发后三天内，只要有律师帮助井下，井下绝对不能是故意杀人罪。我相信普通的律师也能做的很好。”
曹云道：“律师保护雇主利益，本案和普通案子不同。无罪，有罪，重罪与否完全是依靠主观判断。你可以查询欧美甚至各唐的类似案件，基本上不是无罪就是轻罪。假设案子不是发生在大宇岛这么偏僻的地方，律师能第一时间到达，井下就不可能是故意杀人罪。基于这点，我站井下立场。”
九尾点点头，不置可否。
曹云：“第二个问题，在我和井下交谈时候，他说的是很有道理，同时也说的很极端。比如他认为岛民们对大宇岛根本没有感情，很无情。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考虑非常周详，认定开发大宇岛将对大宇岛周边生态造成不可逆的影响。对此我是认同的，所以我支持他。当然他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儿女很孝顺，事业有成，加上夫妻两人退休保障，他们的生活质量远远高于多数岛民们的生活质量。”
曹云：“第三个问题是一个道义问题，我本人偏向支持他的行为。有人半夜扰我家，让我和我太太没有安全感，如果家都不安全，那怎么称为家呢？实际上，井下先报警，根本没用。除非调警员24小时在家附近蹲守，否则以井下阻人财路的行为，攻击手段还会升级。我说难听点，不排除杀害井下夫妻的可能。因为四个钉子户，我谈下来了三户。唯独井下我没拿下。”
曹云：“小郭……就是派出所所长告诉卖岛后的情况，卖派对不卖派的敌对行为日益升级。刚开始是推脱有事，不将小超市商品卖给不卖派，而后是公然说明不为不卖派服务。接着，不卖派走在街上，卖派看见他们，会言语上挑衅他们。接下去就是卖派派人晚上攻击不卖派的家，特别是带头不卖的井下家。”
曹云：“因此，我站井下这边。”
曹云：“以上是我个人的主观因素，我主观因素很不值钱的，一块钱都卖。不过没有一块钱的情况下，我还是有好恶之分。从客观来分析和案发后井下表现，我判断井下对拉电猫行为很后悔，不是因为他要坐牢。你也说了，他以为自己没事。我个人判断，井下喝阻外人入侵的主观性远大于杀人的主观性。你要问，他有没有想过会死人？我认为想过，但是他拒绝对这个问题继续再想，想得多，顾虑就多。”
曹云：“井下对后果，对各种后果都没有完整心理准备。因此我认为判定故意杀人罪过于严重。”
曹云：“你提到井下体罚学生，这情况在当年是非常常见的。根据我的了解，井下的孩子心理很健康，井下和妻子很相爱和谐。对此我判断井下并不是一个暴力者。虾很多书写过，家暴一旦出现一次，极高机率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戒家暴的机率和毒戒的机率是一样的。不说没有成功者，但很接近0%。”
曹云：“再一点，你将破坏生物钟的审讯手段传授给负责审讯的警官。这让我对你印象变得很坏，当然也就是一块钱的事。给的越多，好感越高，你是富二代你懂？”
九尾难得挤出点笑容：“别打混，继续说。”
曹云道：“根据全面的情况分析，当时一审非常糟糕。我、陆一航、司马落都看过一审控辩双方掌握的资料，庭审的情况。我们都同意一点：但凡是一个合格的律师，井下也不能是故意杀人罪。即使井下知道电猫会电死人，律师也可以说明家被入侵存有不定性因素。”
曹云道：“简单解释就是：井下并不知道卖派会议内容，不知道卖派还会派人攻击自己的家。在此情况下安装了电猫。我举例，四楼业主经常被盗，于是他安装了隐性防盗网。窃贼再次盗窃四楼，熟门熟路，攀爬后没注意到有防盗网，一拉个空，摔死了。四楼的户主曾经向多人表示，能摔死小偷是最好。请问，户主就是故意杀人？”
曹云：“一审败诉后，性质就变了。二审普通律师已经打不赢，这时候辩方有很大劣势。二审再输，三审希望非常渺茫。以律师角度来说，一审不符合法律的规则。”
曹云：“之所以会导致一审全面溃败，除了何英本人没有全心全意为雇主辩护之外，还有我的多嘴害了井下。以上就是我为什么站队井下的主观和客观原因。诚实说，我不知道井下有没有存在故意杀人的心思。除了井下没人知道。甚至可能井下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杀人的想法。井下被审问，被庭审，被羁押，被送进监狱，脑袋洗来洗去，自己没事再脑补。现在就算世界上有说真话的药，也不可能有真相了，因为井下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曹云总结：“我也不清楚井下到底有没有杀人的心，但是我认为作为一名司法工作者，必须遵守法律和司法程序。井下被定罪的直接原因是有个不称职的混蛋律师，本案按照正常发展，井下故意杀人罪罪名不会成立。”
曹云：“我之所以对井下案比较关注，是因为陆一航和司马落。一位是现任检控官，一位是未来检控官。这案子是对他们一个很好的考核和锻炼。”
曹云：“从我自私角度来说，我也不希望一个美丽的岛屿被商业开发。我不是岛民，我没有利益，我自然会支持环境。”
曹云：“还有何英是因为我的多嘴而拒绝使用我提出的辩护切入点。”
曹云：“情况我都说的非常清楚了，现在由你来判断，井下到底是不是故意杀人。”口水都干了。
九尾苦思许久，道：“没有答案。”
曹云道：“烈焰精选五个案件，都是类似的存在很大争议，由人主观判断对错的案件。进而挑战陪审制。烈焰法庭属于法官权威法庭，由法官裁定有罪无罪。东唐的陪审制在很大程度上阻挡了烈焰吸收信徒。”
九尾：“我们就算扯平了？”九尾曾经在越三尺的怂恿下设局欺骗曹云。虽然结果没成功，但是九尾仍旧承认这是自己的错。
曹云伸手和九尾握手：“扯平，扯平。”
九尾问：“第二阶段会是什么节目？”九尾暂时不想再考虑井下案。
曹云想了一会：“我认为应该开始淘汰嘉宾，预计四成人会进入第三阶段，或者更少。”
……
第二天上午十点，大名城通过广播和手机通知：“为了应对第二阶段比赛，现在开始组队，两人一组进行组队。大家有一个白天的社交时间，晚上八点在议事厅开会，交上组队名单。八点后名单不得再更改。”
广播：“进入第二阶段的嘉宾有：曹云、令狐恬儿、越三尺、欧阳逸、越传、宫本、九尾、李龙、孙地、桑尼、赵德、雷玉、云隐、乔治和犯伍，一共十五位嘉宾，晚上八点前没有小组的嘉宾，将被淘汰出局。”
这等同第二阶段开始，不想被直接淘汰的，就必须拉队伍。千万别以为只会被淘汰一人。如果十五位嘉宾都是曹云，那节目会好看的多，因为曹云们会想办法多消灭几个曹云。假组队，真放鸽子。
四合院三人一起吃午餐。
九尾问：“曹云，你打算和谁一组？”
曹云：“我随意的。”
桑尼：“你别随意啊，大家都知道烈焰大名城。烈焰玩法律的，你和欧阳逸现在热的烫手。你们两个要组一起，别人还怎么玩？”
曹云：“未必玩法律。”
桑尼凑近：“有小道消息？”
曹云：“桑尼，你这态度就是导致你抓了一把假消息的原因。什么都听，然后对别人说，传闻、有人说、听说……不过上午在训练场打桌球时，倒真听说了一件事：李龙和犯伍组成一队。”
桑尼有些惊讶：“你们说犯伍真的会是烈焰法官吗？”
九尾回答：“很有可能。烈焰三**官，有一位法官对司法系统非常了解。犯伍可以说是检察官队伍中少见的顶尖人才。以他的水平出狱之后为什么去英国做小说枪手呢？很多人愿意高价请他。即使犯伍不想打工，他可以开一家私人侦探社，以他的本事，肯定日进斗金。”
桑尼道：“让我玩味的越三尺，越三尺明显知道些什么。越三尺无法瞒过越传，为什么越传又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呢？”
曹云边玩手机，边回答：“不知道……九尾，你有人了吗？我们组吧。”
九尾有些惊讶：“没人邀请你？”
曹云看手机轻摇头：“不太信的过，桑尼，欧阳逸，云隐，越三尺……这些都是会卖人的人，还是和老实……漂亮的姑娘一起比较放心。”老实这个词已经成为贬义词。
桑尼不满：“喂……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曹云惊：“我们要算这笔帐？”要不要脸？
桑尼：“不用，呵呵。”
九尾：“可是我也喜欢老实的……”
曹云道：“那你们第一关就肯定被淘汰……哎呀！雷玉竟然约我。小姑娘，细皮嫩肉的，我喜欢。”
桑尼对九尾科普：“每当他露出狼色的尾巴时，就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这种人，要干坏事不动声色，不会说出来。当他说他想干坏事，肯定在掩饰一件大坏事。”
“切。”曹云放下手机：“九尾，我邀请你私聊。到晚上七点五十五分，我会告诉你一件事。”
桑尼立刻被挑起好奇心：“什么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曹云道：“我觉得你们很合适，你们就组建一个小组？”
桑尼摸下巴，原来是有这想法，现在感觉有些危险。姓曹这家伙坑人不留声，怀疑他吧被坑，不怀疑他吧也被坑。自己要琢磨琢磨。
桑尼：“我是立志要赚五百万刀的人，一定要闯入第三阶段。”和曹云不同，和风投寒子不同，拿好人卡的大部分嘉宾没赚到几个钱。零碎拿了几十万。话说回来，也有一两百万刀。让大家放心的是，钱已经到了节目组。墨西哥大佬再嚣张，这钱也不会吐回去。
什么？节目组要退回去？这边一大票司法人员分分钟教你做人。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欧阳逸和曹云律师费会收到手软。
曹云若有所思，桑尼看曹云：“喂！到底是不是朋友？”
曹云更有所思。
桑尼：“别开玩笑，我想多赚点。”
曹云道：“作为朋友我建议你和孙地一组。”
桑尼：“你坑爹吧？”十五名嘉宾，唯独孙地是一只软脚猫。
我特？桑尼心中一想，曹云这话有所指。难道组员越弱越好？不，这小子在坑自己。桑尼早就知道，曹云说什么自己都不会完全相信，但是他又要曹云说。除非曹云能完全说服他相信，可是曹云没拿到马尼，怎么可能会花费精力和时间完全说服他相信呢？
反过来说，曹云真投入大量精力和时间说服桑尼，桑尼反而会觉得有鬼。
曹云站起来：“小姑娘虽然相信我的能力，但是对我的人品有点小质疑，我需要去她房间里当人质。麻烦两位收拾，我走了。”
曹云说走就走，一出门，桑尼做个嘘的手势，悄悄的跟上曹云。
曹云君子坦荡荡，没怀疑被人跟踪。拿手机联系了一会，转了半个圈，进入了欧阳逸的房间。
踏马！桑尼心中骂娘，而后招手让自己摄像师跟随自己钻入草丛，对摄像师的镜头道：“这家伙和我说他与雷玉一组，实际上却和欧阳逸合作。这两个律师，每个人都是一肚子的坏水。两个加一起，就是两肚子的坏水。所以作为一名正直的警察，我必须盯住他们，想办法揭穿他们的阴谋。
一点、两点、三点，一直到六点多，节目组送饭进去，曹云也没有离开欧阳逸的家。一边盯梢的桑尼心惊，难道曹云早从后门跑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 组队博弈（上）
桑尼想念到此，立刻去敲门。开门的曹云有些惊讶：“你摔了？”身上那么多泥土。
“没，我问问晚上一起吃饭吗？”竟然在。
曹云道：“不了，我和欧阳逸有事聊。”
“哦。”桑尼点头：“那算了，我先回去洗澡，吃东西。”
曹云点点头，见桑尼转身走人，问：“你约到人了吗？”
这句话如同冰水一般直接灌入桑尼的心肺，我特了个去，自己竟然还没有约人。十五个人，七个组。要死了，要死了。桑尼没空聊，挥手后立刻走人，然后开始拨打新手机上的号码联系各位嘉宾。他现在不挑了，有人就行。
但是现实很残酷。
“有组了。”
“有组了。”
“有组了。”
几乎所有人的回答都是一样的，还好是几乎。令狐恬儿、孙地两人还没有约到人。为什么桑尼会知道有两人没约到人呢？因为这个剑人约了两个。到了八点，想写谁的名字就写谁的名字。
但是有个核心问题，两人名单中有孙地。曹云曾经向桑尼推荐孙地，这让桑尼非常抓狂。信曹云被坑，曹云微笑得意，运筹帷幄，一切皆在控制中的态度让人恨不得将他踩死在地上。不信曹云被坑，曹云微笑得意，带上恨铁不成钢的态度明安慰，暗嘲笑，同样想把他踩死。
这踏马的要命了！
孙地，还是令狐恬儿？正常来说一个男人只会头疼要选哪个女人，不会头痛到底选女人还是选男人。这种事就让桑尼给摊上了。
“九尾，你组员是谁？”
九尾正在喝茶，回答：“宫本。”
“乔治？你们很熟吗？”
九尾回答：“认识而已。”
桑尼恨铁不成钢：“你就这么随便？跟我组吧。”
“啊？”九尾看桑尼。
桑尼道：“我好歹是警察，即使在真人秀中我也是有信用的。”
九尾回答：“我是检察官，我在真人秀中也得有信用。”
“……”桑尼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你怎么说的这么有道理。桑尼坐下：“九尾，你觉得选孙地好，还是令狐恬儿好？”
九尾：“时间快到了，你还没联系好？他们要组一起你怎么办？”
桑尼：“嗯……他们好像互相看不顺眼。你说这两人选哪一个？”
九尾：“令狐恬儿，她实力相当不错。”
桑尼：“万一是组员互相厮杀呢？”
九尾：“不会吧？就算对手是令狐恬儿，你没有信心战胜她吗？”
有道理啊！我为什么要选孙地？大部分情况下小组作战，孙地绝对是累赘。出现小部分情况，组员厮杀，自己也不怕令狐恬儿……除非开庭……不行，烈焰玩的就是法庭。
桑尼承认：“如果是要打官司，我可能不是令狐恬儿的对手。”
九尾：“那就选孙地。”
桑尼：“万一是组队打官司，我和孙地一组，那就是标准的弱肉。”
九尾：“对不起，我帮不上你。不过曹云推荐孙地。”
桑尼：“就因为他推荐了，所以我不知道信还是不信。除非他跪在我面前诅咒发誓，我才能相信他在坑我。”
“……”九尾没转过弯来，什么意思？曹云下跪诅咒发誓，你反而不信？也对哦，上次被曹云坑，曹云就是很热情。犯贰案中曹云和自己、令狐恬儿议案，非常热心，实际上他手上拿了坏人卡。第二次就是井下案，半夜热情的上门，而后……
这么一想越觉曹云不是东西。如果是自己选，在曹云推荐孙地后，自己确实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相信曹云。想到这里，九尾对桑尼还挺同情的：“你们好像是朋友。”
桑尼叹气：“怎么说呢？我们是朋友，但是我们……我不知道怎么说。举个例子，如果曹云掉入粪坑，我会很开心和积极去营救他。”
九尾又没听懂：“开心他掉到粪坑，又很积极的营救他？你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桑尼：“他要死了我就不开心，他掉到粪坑没死，又是我救了他，我会非常开心。”
九尾品味一会问：“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友谊？”
桑尼：“不，这是聪明人之间的友谊。”
九尾：“哦……不过好像你不如人家聪明，否则也不会在这里不知道要选谁。”
你没事说什么实话？说实话很伤人的好不好？和曹云亦友亦敌这么久，基本上吃亏都是自己。应该是自己憋了一口气，所以会主观曲解曹云的好意，应该选孙地。但是曹云似乎很喜欢看自己吃瘪……
不会吧？难道曹云也会很开心的到粪坑来营救自己？那不能选孙地。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桑尼因为苦恼的缘故，连饭也没吃上。就这么到了七点五十分。
所有嘉宾进入议事厅，议事厅第一次是改成自助餐厅，第二次改成法庭，现在又改成会议室。每个人有自己单独的位置，位置被屏风隔开。
管家引导大家全部入座之后宣布：“大名城第二阶段比赛正式开始，现在进行第一阶段：组队阶段。所有嘉宾面前都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嘉宾的名字，现在请在空白处写上组队队员的名字。只允许写一位嘉宾的名字，只有在双方都互相选择的基础上，组队才会生效。无组的嘉宾将直接淘汰。每位组队成功的嘉宾可以获得五十万刀的奖金。”
下面小声轻呼，写个名字就五十万刀？别说嘉宾，连节目组拍摄的工作人员都手抖。知道本次活动出资方是大户，但是这种花钱方式还是他们第一次遇见。
三分钟后节目组人员收走了卡片，撤掉屏风。按照道理来说，桌子上应该放一些饮料，不过投资方根本不在乎几千万，上亿，甚至几亿的广告费，没有考虑到这环节。所以每个人桌上全部空荡荡的。连茶水都没有。
越三尺侧头对隔壁桌的越传道：“看来战场不是在这里。”
越传有些奇怪看越三尺。
越三尺不解释，做个v手势。越传微笑。
管家还是很有综艺感，整理了组队名单后，才开始宣布：“现在开始计票，首先是曹云曹律师选择的搭档是雷玉小姐，那我们要看下雷玉小姐选的是不是曹云，如果不是，曹云将结束大名城之旅。”
摄像机特写，管家慢慢看了一眼卡片，做了一个倒吸冷气的表情，道：“……”
“你踏马快点。”桑尼拍桌道，有病吧？前面看过了就不说你了，这表情算什么？看到屎了？
管家保持微笑，桑尼的发言可以剪掉：“雷玉小姐的选择是，3、2、1……曹云。没错，恭喜两位进入第二阶段的第二阶段。接下来……”
曹云：“有完没完？”
欧阳逸：“快点。”
面对这群土包子素人，不配合就算了，还在捣乱。管家心情全无，随意的表情上做了一点变化后，很快就把结果公布了。以后可以补拍这一段，截取嘉宾其他时间的表情片段剪接在一起。
第一组：曹云、雷玉。
第二组：越传、赵德。
第三组：欧阳逸、云隐。
第四组：犯伍、李龙。
第五组：越三尺、宫本。
第六组：九尾、乔治。
第七组……
桑尼单手捂嘴，非常紧张的听管家宣布：“第七组……目前剩下三位嘉宾，桑尼、令狐恬儿和孙地。按照规则，三人中必然有一人出局。首先我们看桑尼的卡片，先写了孙地，又划掉写了令狐恬儿，又写孙地，又写令狐恬儿……很显然，这是一位脚踩两只船的一位男士。”
桑尼知道这是报复。
管家慢悠悠道：“再看令狐恬儿和孙地，他们竟然全部是写桑尼的名字。”
桑尼一拍掌，稳了。
管家：“桑尼是选择了豪门男子孙地，还是选择名门女子令狐恬儿呢？我们……”
桑尼：“令狐恬儿。”
草泥马！管家一头黑线，他第一次知道为什么东唐要禁枪。
比管家更恼火是孙地，孙地拍案而起：“桑尼，你什么意思？说话不算话，有没有信用？”
桑尼站起来鞠躬道歉：“经过深思熟虑，我还是比较喜欢女生。”
令狐恬儿看曹云：“你猜对了。”
桑尼：“猜对什么？”
令狐恬儿：“他说你最少会脚踩两只船，他建议我选孙地，直接把你踢出局。不过，孙地的手机没电，我六点后一直打不通。”
桑尼立刻道：“孙地，我本来也是选你，想和你联系。但你手机打不通，我担心有变，最后选了令狐恬儿。我很抱歉，不过我这选择也是有客观原因的，请你理解。”
欧阳逸：“桑尼啊，这边多是司法人员，你这么公然对大家撒谎好不好？”
桑尼反问：“你从没在法庭撒过谎？”
欧阳逸回答：“我们做律师是有职业操守的，不仅不在法庭上撒谎，也从来不在生活中撒谎。”
曹云支持：“没错，正义必然战胜邪恶，君子坦荡荡，小人爽歪歪……小人长戚戚。我们之所以能成为一名成功的律师，就因为我们在法庭上的一股浩然正气能感天动地……”
所有人抚额，不忍再听。欧阳逸小声道：“差不多就行了。”
曹云认真点下头，做出浩然正气的模样，端正坐着，目不斜视，想像自己浑身奔腾着正气。
管家觉得收视率还是有救的，不仅有救，甚至有可能出现奇迹。
管家：“请大家安静，现在宣布第二阶段的第二小阶段规则：晚上十点之前，所有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我们调整了住所，每个房间都有洗手间。十点第二阶段正式开始。”
管家：“每个房间门口有一道黄线，一旦进入房间，任何跨越黄线，或者是离开房间的行为，都被视为淘汰。同组另外一位嘉宾则晋级第三阶段。本次晋级奖金为每人两百万美刀。”
这规则非常非常非常的简单，同组人厮杀，谁先离开自己房间谁输，赢家拿两百万刀晋级。
管家：“在房间内安放了摄像机，除洗手间之外，对整个房间进行无死角拍摄。这里要提醒大家一点，房间内没有网络，不能上网，不能玩游戏，不能听音乐，不能看书。房间内没有任何娱乐项目，每天可以拨打节目组电话三次，每日三餐。”
管家：“考虑到嘉宾有接电话的需求，又考虑到部分嘉宾的敏感身份。所以节目组邀请了一课课长李墨做为电话监听人。如果李墨判断电话不重要，或者嘉宾存在故意拖延通话时间的行为，那么这位嘉宾将被淘汰。下面有请监听人，东唐搜查一课课长李墨。”
曹云等人：“阴魂不散。”
李墨从偏门出现，双手举起，没有欢呼。李墨微笑，拿起麦克风：“我又来赚钱了，各位，我一定会秉公执法，所以不要有任何侥幸心态。我筹集的资金全部交给警察之家，所以为了警察之家，不管是好友，老友或者其他人，我都一视同仁。提醒大家，我举报一个无效电话的奖金是十万刀，我很乐意大家没事打电话。谢谢大家。”
所有人心中骂草，这是极其无比恶心的博弈。能坚持几天？不知道，但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会出现各种负面情绪。焦躁，易怒，嗜睡，自言自语，颓废……在国外有类似的真人秀，不过真人秀提供了娱乐设备。游戏机，健身器材，电视机等。在五十万刀的奖金下，坚持最长时间的不过一周。
还有一个真人秀，野外独自生存，自己给自己拍摄，十几个人竞争奖金一百万刀。能参加这个节目的，生存能力都不错。放弃的原因是因为孤独，一个人的孤独。目前出了六季，坚持时间短的冠军五十多天，坚持时间长的冠军也不到三个月。总体来说，是精神打败了他们。他们最少还有活动，要找食物，可以出去散步，去钓鱼，去打猎，去采集。
比赛是为了抓鬣狗？摄像头全面记录和分析所有嘉宾24小时情况。这些信息采集后分析，很容易得到烈焰想要的情报。
曹云内心很懊悔，不应该选雷玉。雷玉比较穷，相比自己对两百万刀更为执着。其次，雷玉是女性，女性精神韧性通常要超过男性。
猜到开头，但是没有猜到结尾。猜到了组员互相博弈，但是没想到是这种博弈方式。面对这种看似简单，实际上非常残酷的博弈赛，曹云没有一点信心。
管家补充：“投资者特别提出对越传、李龙两人的一条规则。如果你们有一位能进入第三阶段，你们可以获得两个人。无人进入第三阶段，你们只能获得一个人。我不清楚什么意思，我相信两位应该很清楚。”
他们当然很清楚，他们参加这个真人秀是有硬条件。两名穷凶极恶的匪徒外逃多年，一直没有消息。通过烈焰抓人，虽然面子上挂不住，但是他们是办实事的人，不需要面子。能做好事情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面子。
第四百二十二章 组队博弈（下）
曹云回到了自己住所所在的庭院，庭院处布置了多台摄像机，帐篷，不少工作人员在忙碌。曹云和负责自己的年轻实习女导演问了声好后回房。房门口被画上一条黄线，除非是节目组送食物或者其他要求，否则不允许打开门。房间内挂满了摄像头，书柜、电视、电脑全部被搬走，家具只剩下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和一台空调。洗手间倒是一样都没少。
按照要求，两部手机必须放在桌子上，两部手机只能接电话，除非叫餐否则不能打电话，不能主动触摸电话。
曹云坐在椅子上闭目假寐，他在替入思考。假设自己是鬣狗，自己应该要硬扛，还是不扛？似乎没有答案，人的情绪变化是线性的，放弃也是一个过程。
曹云站起来，推窗户。卧槽，窗户被钉了，只能打开二十公分。该死的窗户是花玻璃，不推开窗户，看不见外面的景色。曹云借用灯光朝外看，是一条加盖的排水沟的一小部分。
游戏开始才十分钟，曹云已经出现了一些焦虑情绪。聪明的人，想的多。本次博弈聪明人比头脑简单的人难度更大。普通人：吃了睡，睡了吃，坚持下去两百万刀到手。两百万刀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的生活，能实现一个人的很多梦想。
有钱的曹云也弱势，他有些钱，在大名城还赚了不少钱。他觉得两百万刀是很多的，但是又不是那么多。不过两百万刀对雷玉来说肯定是非常多的。
当聪明曹云想通这一点，焦虑的情绪就增加了一分。
按照正常来说，曹云这时候入睡，一般都能睡到早上六点左右，起床尿尿后，继续睡……
可是今天很反常，凌晨两点曹云还没有入睡，并且一点睡意都没有。这让曹云又更加烦躁。
墨西哥某处豪宅，接收了节目组延迟发来视频画面，而后将视频画面转接出去。
a：“没想到第一个出状况的是曹云。”
b：“聪明有时候不是一件好事。不过看欧阳逸，他也聪明，也许更聪明。他在努力的保持一颗平淡的心。”
c：“孙地，严子寒已经被排除。我认为桑尼也不是。”
a：“同意，特别是桑尼经常犯二的性格不太可能是鬣狗的核心人员。让他和令狐恬儿去厮杀吧，谁胜谁负都不影响大局。”
c：“云隐有些反常，打坐入定。他不需要这么熬吧？”
a：“需要，但是不是非常需要。相比欧阳逸，云隐对两百万并不会太执着。不过云隐会打坐是他的优势。这一对可能会拖延比较长时间。”
b：“越传和赵德呢？”
a：“越传必胜，越传是一位非常执着的人。”
b：“越三尺和宫本呢？”
a：“越三尺遗传了越传的执着，她显然是来抓人的，所以她不会放弃。宫本家境不错，但是宫本性格坚忍，好胜心强，这组也不好说。”
b：“点评下九尾和乔治？”
a：“你没看乔治资料吗？这小子表面纯真无害，实际上是个心狠手辣的特工。这种人才怎么会被调派到东唐领事馆？如果没有猜错，乔治应该是我们敌人的敌人，ca中的一等好手。”
b：“是导师吗？”
a：“不，乔治太年轻了点，才三十出头，不太可能是领导秘密行动的主管。我相信他应该是导师的亲信。可以和他谈谈，如果他愿意，我们可以布置点人。我相信鬣狗也会注意到他。”
b：“那就是乔治会赢？”
a：“不确定，不知道乔治要不要演下去。他这种人，能在没有声音，完全黑暗的地方独自生活十天，并且十天后不会出现任何心理问题。”
c：“因为有问题的都被淘汰了。”
b：“哈哈，犯伍和李龙呢？”
a：“这组要命，这组估计会血拼到底。”
b：“曹云和雷玉？曹云必败？”
a：“不知道，对雷玉我不太了解。从信息上看，雷玉生活顺风顺水。出生在一个美满的家庭，上名校，拿奖学金。男朋友非常优秀，因技术被警局特聘，享受特别技术人员补贴。衣食无忧。她第一问题是她男朋友，她和男朋友恋爱两年时间，从来没有离开男朋友身边超过三天。现在已经十多天了。之前还能视频，能通电话，现在把手机一封，我估计她受不了。第二个问题，我认为她有网瘾。”
a：“曹云和雷玉，都是撑不久的人，应该很快有结果。哪个结果都不奇怪。持久战应该是欧阳逸、云隐这组，还有犯伍和李龙这组。”
b：“你还确信鬣狗在其中？”
a：“在，虽然没发现走叉特征，但我相信应该是很核心的人员。”
b：“会是谁？”
a：“云隐，宫本和雷玉嫌疑最大。这次是我们主动邀请嘉宾，报酬很高，雷玉没有理由推辞。她推辞了反而证明她有鬼。云隐呢，云飞扬是猎狗，不排除重建猎狗的可能，结果变成鬣狗。但是鬣狗的理念和猎狗很相似。让我对云隐怀疑的是，云隐比较长时间留在曹云身边，后又比较长时间没和曹云来往与联系。这个分水岭正巧是烈焰内审，烈焰内审中曹云可能私下见过曹烈。我不能肯定，那是曹烈的地盘，我不敢乱来。但是凭借这个分水岭，我对云隐是存疑的。但是他不会是走叉。就算云隐真是鬣狗老板，或者是小老板，在找出走叉之前，我不会动他。”
a：“如果雷玉是鬣狗，小女孩计算机的技术好，但是阅历肯定不行。放着她，盯着她，安排人到她身边，迟早会有收获。”
b：“宫本呢？”
a：“宫本相对云隐和雷玉来说是比较麻烦的。宫本话很少，是实干派，带有一股侠气是我怀疑的一个原因。烈焰追逃时，宫本表现很沉稳，不太符合他的年龄。我一度怀疑他是十人营的最后一位神秘成员。你们可以看看五案的审理，每当意料外情况或者台词出现时，连越传李龙都露出惊讶、好笑、无奈、愤怒的表情时，宫本是纹丝不动，静静的如同死人一般的看着。如果宫本是鬣狗，我甚至会怀疑他是走叉。”
a：“我调看了他生平经历，如同一潭死水，深不见底，不起波澜。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b：“这三人嫌疑都很大。”
a：“没错。”
b：“曹云呢？好像也很老成。”
a：“曹云童年不幸福，少年多噩梦，由此成长起来的人，都比较老成。他相信的人不多，他更愿意相信金钱。他相信金钱是实实在在，不会背叛自己，不会出卖自己的东西。反过来说，可以说曹云缺乏一定安全感，这就会让他对能信任的人非常友好。不过他也很难会信任一个人。”
b：“高山杏？”
a：“勉强算，能力上有差距。依我的理解，他和云隐原本关系很不错，但是云隐内审之后，云隐留在律师所的时间大大减少。他真正的好友应该是桑尼。这两人很有趣，有时候看他们互斗又互相合作，如同看电影一般。重要的是，这两人的一些观念很接近。无耻又有底线，赖皮又有信誉，他们有着他们两人不成文的游戏规则。”
a：“我劝说你们日常对曹云客气一些。是因为曹云没有太极端的对错观念，有钱就行，你们又不在乎钱。曹云的律师业务能力很强，这种人说不准哪天就用得上他。我本来很期待桑尼和曹云一组，然后把他们关在一个房间内，看谁先离开。”
a：“不管怎么说，看高手们煎熬，本身就已经值得了这个票钱。”
……
博弈已经过去10个小时，这10个小时对部分嘉宾来说很轻松，还未进入瓶颈时间。对部分嘉宾来说，已经产生很大的心理压力。
这个游戏，越是在乎的人就越难受。当然曹云这类想的太明白的人，也非常难受。
“妹子，看我一眼……”曹云挽留节目组送饭的阿姨。
但门还是无情的关上了。
早饭给曹云带来了一些快乐，食物还是不错的。这10个小时，曹云迷迷糊糊睡了三个小时，大号四次，洗澡三次。曹云努力想保持乐观的心态，但是越是安静曹云想的就越多。他的脑子是一台永动机，几乎不存在停滞的情况。
这时候广播突然宣布：“晋级大名城第二阶段第三小阶段的第一位嘉宾已经产生。”
曹云仰天祈祷：“我用桑尼二十年生命换曹云名字……”
广播：“恭喜越传进入下一阶段。”
曹云：“草xx！”
十分钟后赵德声音从广播传来：“我放弃的主要原因是，我知道自己不会是越局长的对手。”
剩余六组，时间一分一秒继续朝前走。
吃了早饭，再点午饭。曹云点火锅，慢慢吃，依靠吃来消耗时间。吃还要辣的，可以多跑几次厕所。下午四点，曹云已经能背诵洗手间内沐浴露、洗发水的产品说明。目前正在攻读洗面奶的产品说明。
第一天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曹云醒来，没有睡意，过去一天他睡的实在太多了。
曹云靠坐墙壁，也不起床，也不动，就这么静静坐了半小时。然后去洗澡，点早餐。今天节目组送餐的是两位小美女，曹云眼皮耷拉，看都懒得看她们，傻乎乎看着桌子，看着桌子被摆放上食物。等门关上后，曹云木讷的拿筷子夹黄豆。一颗颗的夹送到口中。
曹云的对手雷玉情况也不好，昨天下午开始，她就忍不住想拿手机，甚至盯着黑屏手机看都让她能感觉到一些心安。不仅是思念男朋友，最要命的是网络就如同雷玉的第二生命。从六岁开始接触网络后，雷玉从来没有离开网络超过12个小时。12个小时还是因为做外科手术。术后醒来第一件事，雷玉就要手机，拿到手机，打开屏幕即使什么都不干，也能让她高兴。
和曹云傻乎乎状态不同，雷玉一改文静的形象。在第二天早上起来后脾气就很暴躁。甚至无缘无故的捶打墙壁。如果手机不在身边，雷玉还不至于这么难受。手机就在自己的手边，伸手一拿就可以了。但两百万刀对雷玉来说是一笔巨款，何况还能进入下一环节，赚取更多的金钱。
下午四点三十分，广播宣布：“恭喜第二位晋级嘉宾：乔治。”
“草！草xx……”曹云期待落空后，恼怒的踹床，一脚，两脚，口中骂着，脚上踹着。虽然很不文明，但是这时候最不能做的就是压制情绪。要把情绪宣泄出来，才能更好保持心态稳定。诸如曹云会骂人会动手的，最少第二阶段比赛还没有对其心理造成伤害。他还有自我调节和自愈的能力。
九尾广播：“我放弃的原因是……我一直在想着我不想想起的事，这些事一直在脑海萦绕，让我难以克制自己，所以我选择放弃。”
很多人会说，这不就是坐牢吗？几天就受不了。
完全不一样，坐牢是集体生活，即使被单独关押，也可以听外面动静。实在不行，折腾点动静，狱警就会找你聊聊。坐牢还有纸，书，甚至是电视。这里什么都没有。
还有一个大不同，坐牢你没办法，你必须住在监狱里。这里的嘉宾，只要拉开门，就可以获得由自。
相比之下更煎熬的是雷玉，雷玉非常渴望要两百万刀。同时也非常渴望面前的手机。她这两天，以充电的名义在给手机充电时，呆呆的看着手机屏幕黑掉。该死的节目组调整了一点点规则，由节目组在送餐时候负责给手机充电，不允许嘉宾无故触碰手机。
第二天晚上，为了更彻底的孤立嘉宾，节目组宣布将在明天早上将嘉宾两部手机的时间停止。
也就是说，从第三天早上七点开始，嘉宾们失去了时间。
第三天中午节目组手段再次升级，他们用厚毛毯订在房子外，遮挡房间内所有的光线。毛毯不仅遮挡了时间，也遮挡了自然界传来的声音。嘉宾们宛如进入与世隔绝的环境。
第四百二十三章 背锅侠
第四天上午十点，沉默了两天的广播终于再次响起：“恭喜第三位晋级嘉宾：曹云。”
负责曹云的女导演吩咐镜头捕捉曹云冲出房间的画面，但是等待了五分钟曹云也没有出现。于是导演敲门，没人回答。导演和摄像师一起进入房间，曹云竟然不在房间。
流水声从洗手间传来。导演喊了几声后，推开洗手间的们，只见曹云直挺挺挂在半空，脖子吊在电热水器的电线上，两眼圆瞪，一条舌头吐在外面。
“妈呀。”女导演尖叫一声，后退把摄像师撞倒：“来人啊……来人啊……”
曹云伸手拿掉自己脖子上的线。他用脚尖踩踏在马桶边缘，左手撑住墙壁的水管。女导演很年轻，还没结婚，哪见过这场面，没有细看，当场就吓尿了。反倒是摄像师心理素质好，拍摄下了全部画面。
把老子快逼疯了，不吓吓你们对不起自己吗？虽然知道不是你的错，但是就是你的错。
……
曹云对一边哭了十分钟的女导演连连鞠躬：“姐姐，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女导演吓尿了，是字面上的意思。一片混乱中，她逃出房间，一个人在房间外抱头哭。她很愧疚，作为负责曹云的导演，她竟然没有发现曹云自杀。当曹云出来后，她从愧疚又转变成委屈：干嘛欺负我？
可恶的曹云为了发泄恶气，冷嘲热讽了几句，让女导演更加委屈和伤心。曹云看看不对，慢慢转变态度，最后只能求她别哭了。
“给你买辆车好不好？”曹云蹲在女导演面前。他很想出王牌：你是不是先去换条裤子。但是曹云不敢说，鬼知道她会不会受到更大的刺激。
曹云：“bba五十万到八十万随便挑，我全额买单。摄像机为证……姑奶奶别哭了。”我草，有没有搞错，竟然能哭这么久。
女导演终于抬起头，边抽搐边委屈看曹云：“我只是实习导演，一个月就八千元……”一说到这，女导演又感觉万分委屈。拿八千元的薪水，要被上司责骂，要做大量的工作，还被人吓半死。
曹云会哄人，但是不太会哄感性思维强大的爱哭女生。曹云还是讲道理比较拿手：“你看，吓都吓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告上法庭，你最多能得到我的道歉。我都道歉十分钟，腰鞠都快断了。为表示诚意，bba 都拿出来了。”
曹云是真有些过意不去，这女导演一直负责自己拍摄和生活。对自己很客气，很礼貌，很尊重。可是这不是运气吗？自己恰巧在洗手间听见自己晋级，听到女导演敲门，灵机一动……
女导演接过纸巾，擦鼻涕，一边努力控制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一边问道：“雷克萨斯行吗？”
曹云松口气，只要能对话的生物，曹云就不虚：“ok，你先回去换条裤子。”
女导演原本以为地板凉，低头一看，然后一股情绪开始弥漫。曹云连忙抱拳作揖，不要再哭了，要命了……
还好曹云机智，对摄像机：“总导演，这一段剪掉不许播出，否则我会帮她告你们……快去吧。”
……
曹云胜出应该感谢李墨，但是曹云知道后不仅不感谢李墨，还想揍李墨。因为曹云的对手雷玉，在第三天晚上关灯之后，就偷偷的拿了手机去被窝和男朋友聊天。李墨拨打雷玉电话，警告一次。
到了凌晨三点，李墨又发现这情况，装睡。第三次李墨终于是取消了雷玉的资格。李墨也看明白了，雷玉在第一次警告仍旧忍不住后，基本上就等同告别大名城。
按照节目组安排，晋级和淘汰嘉宾将接受心理咨询。曹云和女导演在庭院中对话，让心理分析师很放心。雷玉则让心理分析师有些担忧，雷玉抓着手机根本不愿意放开哪怕一秒。
已经晋级的嘉宾为：曹云、乔治和越传。
剩余四组还在搏杀，曹云声音从广播传来：“我和节目组商议了一下，这么玩不够劲爆。从现在开始，嘉宾们将无法得知自己的对手是不是放弃了，只有走出房间之后，导演才会告诉你，你的对手仍旧在坚持，或者已经放弃。”
曹云：“第二个，大家现在不是不知道时间了吗？如果24小时内点餐超过三次，扣除五十万刀奖金。”
曹云：“第三，只要花费十万刀奖金，就可以放风十分钟。”
曹云：“第四……”
四组八人在自己房间里破口大骂。
管家声音：“对不起，以上提议都没通过，请大家放心。”
四组人松口气，比博弈更糟糕的是由律师来主持博弈。按曹云规则玩，所有人都可能被玩残不说，最后钱可能也拿不到几个。
曹云：“好吧，我们点评下剩余四组人。第一组欧阳逸和云隐，越局长怎么看？”
越传声音：“两百万刀对欧阳逸来说更加重要。欧阳逸强在养气，克制力强。云隐虽然年轻，但是他从小习武，习惯打坐，并且他能在房间内进行各种锻炼方，也可以练习武术套路。所以他们谁赢谁输不好说。我个人更看好欧阳逸。”
曹云：“第二组，你女儿和宫本呢？”
越传：“三尺和宫本都有一个能力，那就是沉浸式冥想。我个人更看好宫本，我女儿我知道，只要宫本能再坚持五天，就能战胜三尺。”
这爹是亲爹，再坚持五天？这不是恐吓宫本吗？
曹云：“第三组，桑尼和令狐恬儿呢？”
越传道：“这……这组我点评不太合适，我对他们并不了解。曹云，你的看法呢？“
曹云有些苦恼：“我要说桑尼必败吧，他肯定会坚持到底。如果说恬儿必败，桑尼基本就败了。所以我郑重宣布，恬儿必败。”
越传大笑，这句话怎么理解？分三段，第三段是说恬儿会输，很正常的评论。但是必须联系到第二段话，第三段话符合第二段话，曹云说恬儿必败，那么就是桑尼必败。而后再联系到第一段话。实际上，曹云说恬儿必败，就是桑尼必败，桑尼肯定会坚持到底。
一段话能分三层理解，这就是律师，怎么说都有道理。没人不撒谎，律师撒谎总是会留着后路。
曹云问：“越局长，你认为最后一组，犯伍和李龙谁会胜出？”
越传沉吟一会：“这两人是有私人恩怨的。”
曹云好奇问：“私人恩怨？”实际上他没有兴趣，但是越传身份在这里，既然对外广播，必须给越传面子。他们之所以会在广播中说相声，也是节目组的授意。他们说的越多，选手嘉宾们的心就越乱。
越传道：“检察官有一条硬性要求，东唐规定具备三年司法工作经历的人才能报考检察官。犯伍在东唐法学院毕业后一边攻读硕士，一边通过考试进入了警察系统工作，成为了探长李龙的下属。两人关系刚开始一年相当不错，第二年……”
一位陌生声音：“不好意思，李龙和犯伍都打来电话，要求你们闭嘴。”
越传大笑：“哈哈！曹云，回头我和你说，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故事，结局让人膛目结舌。”
曹云赔笑，心中有些奇怪，为什么烈焰要把越传和李龙绑在大名城？难道怀疑他们中有人和鬣狗有关系？这倒不算乱猜，在鬣狗刚出现的前几年，越传和李龙对鬣狗持中立态度。他们默认鬣狗可以填补法律空白。但是伴随着鬣狗在没有天敌情况下发展，抓坏人，破案手段越来越极端，两人慢慢改变了态度。最终将鬣狗列为非法团伙。
据说：在笑傲江湖一说中的嵩山派是真实存在的，原本是著名武技高人在嵩山半隐居。而后开始收徒，并且人数越来越多。朝廷的态度原本是不理会武技高人，甚至还让当地官府对其生活多加体恤。当其徒弟数量数百人，并且形成管理等级和规模，对方圆数百里有影响后。朝廷坐不住了。最终嵩山派成为在官府注册的嵩山派，由官府对其日常进行管理，因此嵩山派也就此没落。
以上传闻真假不知，意思就是那意思。鬣狗可以帮助，协助警察破案抓坏人。毕竟警察要守法，不能通过灰色渠道去找线索。鬣狗完成这个步骤。他们通过灰色或者黑色手段获得情报与线索，再通过匿名方式告知警方，由警方去处理这些事。原本是互补互利，但鬣狗发展出现规模，拥有了一定武装力量，特别是出现了宫本扇案。宫本扇遇害案虽然曹云辩护胜利，但警方从主观上判断鬣狗已经失控，果断将其列为非法团体进行打击。
曹云相信鬣狗一定有司法资源，并且肯定和在职中高层警员有关，但是曹云从没有怀疑到三大局长之二身上。
结束了广播，越传约曹云到他房间泡茶，曹云知道有事，无法推辞，于是就去了。
在客套话之后，越传说明了情况，也就是犯壹案中，犯壹称自己被刑讯逼供的事情。
越传：“犯壹这案子由名唐搜查一课负责，并且由我负责。我当时是一课的探长，不过……我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我只说事实。因为当时课长手术住院三个月，我不仅是探长也在代理课长的工作。这案子接下来的第二天，名唐三位市民在南非遇害，这类新闻处理不好，会出现崴脚争议。南非方面邀请名唐警察参与本案调查。我就带上一名探员去了南非，案子交给了其他探员。”
既然越传这么说，肯定能查。曹云也问开了：“既然如此，越局长为什么要在摄像机前扛锅？”
越传回答：“一者来说，确实是我接下来的，我主办的案子。第二点，这名探员现在身份不一般。犯壹这案子要查起来的话，估计会很麻烦。我可以通过一些司法手段，将犯壹案部分片段裁剪掉。”
曹云：“犯壹是真没有杀人？”
越传道：“我无法肯定有还是没有，当时的刑侦手段是比较落后的，最有效的证据就是口供。这个案子名唐检察官已经介入，是或者不是肯定会给犯壹一个交代，该赔偿自然要赔偿，该追责按照法律追责。知道案子不是我主办的，还活在世上的只有两三个人，我可以搞定。我现在想咨询曹云律师，我想背这黑锅，但是我又不想坐牢，我应该怎么处理呢？”
曹云没问太多，显然其中有他们的故事。曹云相信越传对犯壹案不知情，于是曹云道：“你不用说太多，你只要证明自己当时在南非就可以了。具体案件由谁督办，谁参与办案，这是20年前的事，记不清楚很正常。你回国后本着信任的态度，对文件补充签字，这最多算失察，连渎职都算不上，因为你真的很忙。”
越传道：“失察责任我肯定认。谢谢曹云，你这个办法不错。”
曹云：“客气了越局长。”
越传问：“你不好奇这位探员是谁吗？”
曹云回答：“当律师的都没有好奇心。”这次博弈让曹云更清楚一点，知道的事多，未必是好事。
越传很满意的点点头：“这里我向你保证，他是一位很出色的司法工作者。犯壹案确实是他的污点，我和他联系过，我们商议斟酌后都认为他不能出事。否则烈焰是真打到七寸上了。”
哥，你要这么说，我怎么能猜不出来呢？结合烈焰五案的目的，答案呼之欲出。话说这家伙身份还真不一般，他就是提出并且最终落实陪审制的最高法终身制**官之一，**官中唯一的一位名唐人。是他提出的大陆法系与海洋法系的结合理念，这家伙身份是真高。难怪越传宁可自爆，也不愿意把他拉下马。
这么说来，越传被邀请参加大名城很可能是这个原因。那李龙呢？难道李龙是烈焰的唯一怀疑对象？犯伍不惜出真身和李龙去搏杀，就想证明这一点？
不知道，这个圈子的事，不是曹云圈子能详细了解的。最多是一知半解，反倒不如不知。
第四百二十四章 猎狗史（上）
越传没说越三尺为什么中途抽风，曹云也不问。两人闲聊中越传提到了让他很头大的越三尺感情问题。
“中学时候我是反对她恋爱的，也没人敢和她恋爱。上了大学我鼓励她恋爱，她又忙于学业，没空恋爱。工作之后，人要么怕她，要么她看不上人家。现在不说和男人结婚，和女人结婚我觉得我也可以接受，甚至和外星人结婚我现在都可以考虑一下……”
曹云呛着，越传还是很幽默的。
越传入正题：“曹云，你有女朋友了吗？”
曹云点头：“有，她叫叶澜。”
越传：“没怎么出场。”
曹云：“可以这样理解：本书没有描述的时间段，两人都在一起。”
越传道：“唉……僧多粥少，优秀的男士刚冒尖就被预定了。偏偏能被称呼为优秀的男士通常都不会背叛自己的伴侣。想帮三尺找个合适的，真的好难。”
曹云道：“我认识四位单身男士，都可以称得上优秀。不过各有各的缺点。”
越传来兴致：“说说，我认识吗？”
“应该有所耳闻。”曹云道：“三尺的学弟司马落。”
越传点头：“我知道他，不过他没胆子敢娶三尺。”
曹云道：“云隐，就是花心了些。”
越传：“也不太合适，镇不住。”
曹云：“陆一航，高岩人，富二代，很上进，目前醉心工作，没有女朋友。”
越传道：“我听说过陆一航此人，可以考虑。还有一位呢？”
曹云道：“桑尼。”
越传：“桑尼？”
曹云：“我认为桑尼可能是最合适三尺的男生，桑尼是有真本事，又会耍赖，日常没有和女生腻歪习惯。我想桑尼是可以在和三尺较量中赢上一招半式。”
越传若有所思：“嗯……李龙也和我提到桑尼，除了他不是很信任桑尼之外，他对桑尼的能力是持肯定态度。另外桑尼生活作风等确实没有问题。不过桑尼早先是鬣狗的人，不排除他现在和鬣狗还有往来。”
曹云：“虽然他是我朋友，但是我无法保证有往来或者没有往来。我只能保证我没有发现他和鬣狗有往来。从桑尼工作热情来看，我不认为他还有精力和鬣狗往来。”
越传慢慢点头：“行，陆一航和桑尼我记下了。”
这时候广播响起：“恭喜第四位晋级第四阶段的嘉宾产生，他就是……桑尼。剩余还有三组嘉宾，我们拭目以待，看谁将最终胜出。”
曹云喝完茶晃荡出门本想找桑尼，没想到桑尼已经向节目组请假，他要回城一天。曹云对此表示理解，曹云胜出后，他也回了城市。就坐在最繁华人最多的商业街休息长椅处，看着各色各样的人群在自己面前走过。
曹云到处闲逛，逛到了总导演处。总导演是电视台的著名综艺导演，他不是很想接这个节目。不过投资方非常大方，先发了一个大红包，分下去每位员工也能拿数千美刀。投资方还保证，节目杀青后将再发一个更大的红包。
这个节目做着做着，总导演竟然做出点意思来。这节目就要放任不管，让嘉宾们自己去折腾。以投资方的手笔，总导演认为这个节目收视率一定不会差。不过电视台联系了投资方，屡次提出版权购买的问题，投资方没有直接答复。只是表示，如果最终决定播出的话，他可以把版权送给电视台。
总导演有些担心剩余三组嘉宾的心理健康，为了两百万刀，这么逼嘉宾，脱离总导演做节目的宗旨。和曹云聊了聊，曹云很同意他的看法。总导演让曹云去捣乱，怎么捣乱曹云自己想办法，尽可能的公平的给另外三组人施加同等压力。
……
曹云广播：“为了保障嘉宾们的身心健康，所以节目组特别请我和每位嘉宾玩扑克。玩扑克的时间是每天一个小时。但是有一条规则，如果哪位嘉宾开口说话，扑克时间会立刻结束，并且取消其第二天扑克一小时的时间。这条规则以自愿为主，需要服务的请拨打节目组电话。”
总导演在一边问：“他们一定会说话？”
曹云笑嘻嘻点头：“我保证他们一定会说话。”
总导演：“他说话了，失去了每天休闲，能和人交流的一个小时时间。他不知道他的对手是不是还拥有这一个小时时间。想法我很喜欢，我只有一个问题。”
曹云：“什么问题？”
总导演：“他们会揍你吗？”
曹云：“不会，他们知道揍我之后，我会帮助他们的对手。”不怕君子，切忌小人。
曹云首先去了犯伍住所，犯伍很有想法，他把自己的格子衬衫放在桌子上，用意念下五子棋。对曹云到来，犯伍显得很高兴，和曹云握手，拥抱，也表现出他强烈的想和人交流的想法。
这扑克还没玩一局，犯伍就忍不住：“你偷牌。”
曹云邪魅一笑：“李龙没你这么多话。”妈蛋，不让我赢，还不让我赖皮，再见。
李龙相比犯伍矜持了很多，和曹云握手，示意曹云坐。很明显李龙的神经很坚硬。根据负责李龙的导演说明，李龙每天站军姿一小时，踏步一小时，健身一小时。平时也会面对墙壁喃喃自语，不过摄像机听不清楚他说什么。后来曹云才知道，李龙竟然是用家乡话在念经。
李龙少年时候经常客串和尚或者道士，帮逝者做水陆道场或超度。他能很熟练的用家乡话背诵三本经书。
“我出皮蛋，你出3？”李龙难以置信，要不要脸？
“我的扑克我做主。”曹云：“犯伍比你亲切多了，再见”
……
越三尺情况不是非常好，看曹云许久呵呵呵的傻笑。见曹云偷牌，也呵呵呵的傻笑。曹云出对k，越三尺出对3，曹云表达不满，越三尺呵呵呵的笑。
好吧，这是自我催眠法，放开自己，随意随性。
宫本虽然打牌，但是没有什么心思在牌上，曹云在他处留了最久。他根本不在乎曹云乱出牌，甚至曹云把牌吃了他都没意见。他如同进入了冬眠的动物，动作和表情都很慵懒，眼中根本没有曹云的存在。
……
接下去是云隐。
曹云看见云隐小手臂上有指甲痕，是破了皮的指甲痕。和其他人不同，云隐在很强硬的克制着自己。
曹云还是秉承自己冷嘲热讽的语气：“哇，刻舟求剑呢？”
云隐竖一根中指，他对扑克兴趣不大，有个人在身边说话他就满意了。经过这么多天的禁闭，云隐脑子明显有些瓦特，思维放缓。即使这样，云隐也发现，曹云口上是冷嘲热讽，看热闹不嫌事大，眼神则非常的冰冷。如同一条毒蛇一般，直勾勾的看看，随时可能扑过来。
这让云隐很难适应，不说他，几乎没人见过曹云这种眼神。送走曹云之后，云隐打坐中，曹云那双眼睛让云隐说不出的难受。
最后一位牌友是欧阳逸了，欧阳逸为金钱而战。作为一位有家有老婆有孩子的中产阶级，要他放弃两百万刀，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不是因为他的贪婪，而是因为他的责任感。两百万刀这种难得的机会，是一位丈夫和一位父亲必须争取的机会。他不想也不能让家人失望。
常人很难理解欧阳逸的心态，曹云也不是很理解。事后欧阳逸告诉曹云：你不会懂。欧阳逸说了一件事，结婚刚有小孩的时候，欧阳逸接到了一笔大生意。那个星期他非常忙，根本没空回家。
一个星期处理完事情回家后，欧阳逸才知道自己孩子高烧住院，自己的妻子每天只睡四个小时陪伴孩子。欧阳逸问为什么不通知他呢？欧阳逸妻子说，她也很希望欧阳逸在身边陪伴她，但是她认为这件事自己能处理好，欧阳逸的事业是家庭生活幸福度的保障。将家庭照顾好，让丈夫无后顾之忧的赚钱，成就自己事业是一位妻子的责任。
广播：“第五位胜出嘉宾为……欧阳逸。”
欧阳逸一愣，问：“你把云隐逼疯了？”
曹云：“他已经处于临界点，手上有指甲扣出的血。我随便嘲讽两句……稻草成功的压死了骆驼。怎么谢我？”
欧阳逸拉开衬衫：“以身相许？”
“你太恶心了。”曹云站起来：“恭喜，恭喜，去城里转一转，见见老婆孩子吧。”
欧阳逸站起来，松动筋骨：“曹云啊！结婚吧，结婚虽然会失去很多，但是也会得到很多。”
广播传来云隐怒气冲冲的声音：“曹云，你丫在哪，给我出来，老子弄死你。”
曹云只是呵呵的笑。
……
当然没有弄死曹云，云隐只是用手掌的力量压在曹云的双耳边，将曹云提了起来。完了云隐还不原谅曹云，要求曹云当司机，开车送自己到城里，并且请客吃饭这事才算完。曹云知道自己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刺激云隐，于是也欣然接受。
汽车开后，云隐拿出手机把玩了一会，突然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
曹云：“什么什么什么？”
云隐：“别装了，还有谁知道？”
曹云唉声叹气：“做人难啊！要救你吧，我又担心自己被你弄死。不救你吧，我又不忍心看你横死街头。”
云隐：“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鬣狗？”
曹云：“早就知道的。比如最近一次是鬣狗解体前那次游戏，你被人无声无息放倒在地上，并且被捆着。这一看就知道不符合常理，更别说你出卖我。”
云隐：“有什么问题吗？”
曹云道：“第一点，你老头子以豪杰自称，竟然让你出卖自己的好朋友。你不懂事，你老头子也不懂事？这一点我心中一直有疑惑，原本我肯定你爸是鬣狗老板。但是因为这件事，我又觉得你爸可能和鬣狗无关，只是生了一个不孝子。”
云隐忽视掉曹云嘲讽：“第二点？”
曹云道：“……好久的事，有些想不起来。我记得当时我脑海里列了四点。和你接触一久，就能感觉到你藏着秘密。你不觉得有时候强留在律师所的借口很牵强吗？完全不符合你的人设吗？要知道，律师所去一趟市中心开车需要一个半小时。你的性格怎么会喜欢长住律师所？我当时怀疑你是不是看上魏君或者高山杏，因为爱情这个理由还是说得通的。但是没有，所以你非常可疑。”
曹云：“有时间你自己再回去看看本书，看看你是不是经常露马脚？”
云隐不置可否：“现在我只能灭口了。”
曹云：“要灭口你就不会让我当司机了。”
云隐：“我应该听老头子的，我老头子告诉我，说你这人恐怕要比我想的更聪明一些。算了，既然说开了，我给你介绍下鬣狗。有一点你说对了，鬣狗和我爸没有任何关系。那次我爸为了帮我圆谎，才知道我是鬣狗的成员。”
猎狗时代出现在冷战结束后，地球村萌芽的一个黄金年代。这个年代出现很多失业的情报人员，他们利用自己所学所掌握的技能在犯罪市场上寻找商机。当时国际网络还没有建立，出现一股跨国犯罪热潮。其中以贫富差距大的国家为主。
各国警方和富人苦主对他们鞭长莫及的犯罪对象开出悬红，猎狗三人组因此孕育而生。三猎狗可以简单分为云飞扬，告密猎狗和坐牢猎狗。坐牢猎狗是一位高岩裔欧洲情报人员，他因为一位朋友的求助进入了猎人市场，因势单力薄，于是回高岩找到云飞扬和告密猎狗做帮手，猎狗因此成立。
猎狗三人各自初心并不一样，云飞扬年轻气盛，嫉恶如仇。告密猎狗也有正义心，但更多是因为钱的缘故。坐牢猎狗年纪最大，他不甘心自己的人生因为冷战结束而变得毫无价值。
他们的第一单来自墨西哥的一位汽车厂商，汽车富豪的女儿被绑架。在送赎金时候，因墨西哥黑警用纸替换真币，导致绑匪撕票。他开出了五百万刀的巨额悬赏，目标是绑匪和黑警。
云飞扬穿门入户，藏匿在黑警家中，用录像机和录音机记录下了黑警的恶行。另外两名猎狗在南非将绑匪老大擒获，通过走私渠道送到墨西哥，最后由富豪妻子亲手刃仇人。
第四百二十五章 猎狗史（下）
一战成名后，墨西哥竟然成为猎狗大本营，甚至有人通过报纸寻找猎狗。在接下去的十多年时间里，三猎狗纵横全球。坐牢猎狗四处发展线人，联络各方关系，为猎狗行动提供充足的后勤保障。云飞扬艺高人胆大，屡屡深入虎穴，单手擒龙。告密猎狗不仅各项能力突出，而且还是每次行动计划的策划者。
三十多岁的云飞扬认识了云隐的母亲，英雄难过美人关，云飞扬退隐江湖。为填补云飞扬空缺，剩余两名猎狗组建了一支特别行动组。这时候国际气氛已经大为不同，虽然部分国家因统治需要，鼓动民众仇视其他国家，但是伴随商贸全球化，国际交流合作与日俱增。
云飞扬退休两年后成立保云公司，就在这时候，双猎狗出事。告密猎狗因为醉心金钱被仇家挖陷阱抓住，在逼迫之下，供出了坐牢猎狗。仇家经过布置之后，坐牢猎狗成功坐牢。告密猎狗因身份信息泄漏，家人被要挟，只能将历年来自己赚取的金钱交给仇家。他也因此怀着一颗愧疚的心回归平淡。
多年后，坐牢猎狗出狱，他找到了仇家，知道了前因后果后，通过同样的手段洗劫了仇家。他拜访了云飞扬，也认识了年少云隐。
云飞扬对猎狗没有兴趣，他认为如今地球大同之趋势不可逆。继续猎狗生涯，一个可能是死的快，一个可能是坐牢。再者，云飞扬看惯了天下不平之事，不再年轻，已经麻木不仁。
但是崇拜云飞扬的云隐和坐牢猎狗建立了私下联系，坐牢猎狗也在东唐定居和隐居了下来。
多年后，坐牢猎狗被查出患有老年痴呆症。他将自己所有财富设立基金会，重新组建猎狗，应该称呼为鬣狗。鬣狗由坐牢猎狗的亲信来打理。云隐成为鬣狗的监管理事。如果鬣狗做出出格的事情，云隐有权利封停鬣狗资金来源。但是云隐无权干涉鬣狗的营运工作。
刚开始鬣狗运营不错，收获了一些名声，警方也愿意和鬣狗合作。但是主管开始扩大鬣狗规模，吸收退伍人员，走私购入武器。让鬣狗不仅变得非常臃肿，而且也成为了警察的敌人，变成了一个非法危险团体。
新主管走叉上任后开始了化整为零计划。他借用桑尼、宫本扇一案，让警方对鬣狗彻底翻脸。然后主导草莓大棚枪战，扔掉了鬣狗武装力量。顺便将鬣狗中拉帮结派，对他很有意见的鬣狗核心，同时也是坐牢鬣狗亲信之一的刘长发送进监狱。
云隐：“我知道老板是谁。不过他现在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甚至连我是谁都忘了。走叉上任后，一直躲藏在幕后，利用自己权限通过命令把鬣狗资产全部扔掉。也就是化整为零计划。我估计鬣狗现在也就十来个人，不再保留武力，转而主攻情报，利用警方武力来解决东唐犯罪问题。烈焰自然就成为走叉必须攻克的目标，走叉也在试图证明自己的模式符合如今国际大环境，鬣狗可以在灰色地带生存。”
曹云听完：“实际上你就是一个空壳？”
云隐听这话别扭：“也不能这么说，我一个电话就能停掉鬣狗的资金。”
曹云：“然后呢？”
云隐想了好一会：“好吧，是空壳。”
曹云问：“你之前盯着我干嘛？”
云隐：“曹烈啊！猎狐行动你又不是不知道。要说东唐警察最想抓谁，不是张子乔，而是你爸。我把收集的线索情报反馈给走叉，走叉告诉我：你和你爸没往来，让我不要浪费时间，好好做我的富二代去。”最后一句话让云隐颇为恼火，一怒之下，真的不管了。
曹云有些伤心道：“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
云隐忙道：“我们当然是朋友，但这不妨碍我抓你爹。”
曹云无语的看了云隐一眼：“改天我把你爹告上法庭的时候，你千万要记住这句话。我们当然是朋友，但这不妨碍我让你爹破产。”
“去死。”云隐怒。
曹云：“喂，你为什么参加大名城？”
云隐：“我就喜欢龙潭虎穴的感觉。”
曹云：“那你在博弈中为什么那么拼？”
云隐：“犯伍。”
曹云慢慢点头，原来如此。曹云道：“我不太肯定犯伍是不是烈焰法官，但是我肯定犯伍是故意扔出来吸引你们这些有鬣狗嫌疑的人。而你就傻乎乎的上当了。还好有个宫本比你能扛，希望他们不会怀疑你……不，我觉得他们肯定怀疑你。不过我认为他们犯了和我一样的错误。”
曹云：“你是鬣狗，代表你爹是鬣狗。实际上你爹和鬣狗没有任何关系。大名城结束后，他们肯定会对你和你爹进行全面调查，这是你洗干净嫌疑的机会，自己把握。”这种级别较量，不在于武力高低，身份曝光等同完蛋。
云隐道：“按照你这么说，你说宫本会不会是走叉？”
曹云回答：“肯定不会，宫本也许是走叉的人，但是他不会是走叉。如果走叉连烈焰阴谋都看不穿，早灭早超生。”
云隐：“你的嘴巴好讨厌。”
曹云愣了一会，叹气回答：“不是我愿意这样，这是博弈四天落下的毛病。我得时刻注意，努力改正。”承认自己的错误和缺点。
云隐：“如果有人抓住你，对你严刑逼供，你会出卖我吗？”
曹云诚实道：“也不需要太严。”
云隐苦笑：“草。”
曹云：“你还是按照走叉说的，回去做你的富二代吧。”
云隐叹气：“感觉我的人生好失败。”
曹云打开窗户，对外喊：“这边有个富二代说自己人生很失败……失败你个大腿，出生后衣食无忧。吃最好的食品，上最好的学校，开最好的车，月月换妹子一个比一个漂亮。你现在告诉我，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的人生很失败。看看街上走的人，每个人为了自己能过上你十分之一的物资生活而辛勤努力。你有什么资格说自己人生很失败？”
云隐沉默很久：“你丫的说这么哲学，让我不知道怎么接话。”
曹云道：“算了，不说了。”
云隐：“鬣狗啊鬣狗！希望以后能真正的为这座城市服务，填补法律上的空白。”
曹云：“法律没空白，我们律师喝西北风？……对不起，又尖酸刻薄了，卧槽。别让我知道烈焰ceo是谁，弄死他。”不能讨厌自己，只能仇视别人。
云隐：“要弄死他的人很多，我觉得轮不到你。”
曹云：“不过……有时候我也挺念他的好，没有他，就没有我现在的富裕生活。”
云隐惊看曹云：“你不会这么没立场吧？”
曹云：“放心，不卖你，你也卖不到几个钱。”
云隐想反驳，但又找不到有力的理由，无奈的叹口气，心中道：确实卖不了几个钱。
曹云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最近和波兰有没有关系？”
云隐闭目沉思……
曹云心惊：“怎么？”
云隐：“我这不是前女友太多，记不清这么多人名字，我需要点时间回忆。”
曹云一头黑线：“老子问的是波兰国家，不是名叫波兰的女人。”
云隐马上回答：“没有。”
曹云不吭声，云隐其实并非烈焰的目标。宫本，桑尼，孙地，寒子，乔治，雷玉和赵德中谁才是鬣狗？如果是宫本的话，那宫本的麻烦就大了。
云隐接电话：“喂……特别嘉宾？现在没心情，我很烦，我回头再给你电话好吗？再见。”
曹云：“怎么？”
云隐：“节目组希望我能作为特别嘉宾继续参加大名城。”
曹云：“现在可以肯定：你真的被盯上了。你爹虎口拔牙十几年，你连潜入伪装都做不到。你到底是不是你爹亲生的？”
云隐掩面而泣：“资本主义的花花绿绿害死人。”他有天赋，但是他付出的努力不及云飞扬的十分之一。
没办法，自己爹穷，没有什么娱乐项目，老婆都不找不到，只能练功。自己有钱，又帅，能打，有见识，无论在哪个阶段都超级受女生们的喜欢。偏偏自己又是惜花怜玉之人，看不得漂亮的妹子因为得不到自己而伤心，尽可能的满足妹子们的心愿。
博爱天下女子，愿世界不再有单恋。
曹云问：“现在怎么打算？”
云隐沉思：“这事现在很麻烦，我必须和老头子商议一下。”姜还是老的辣。
曹云道：“这样最好。”
……
晋级嘉宾已经放假。节目组的要求是，接到节目组电话后，晋级嘉宾24小时内回到大名城继续录制节目。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越三尺、宫本和犯伍、李龙这两组人始终没有分出胜负的原因。
组队博弈第八天，曹云暂时回到了律师所。这一回来，所有人哄的上来，众星捧月一般将曹云请到会议室，送上一打冰可乐。你拿杯子，我打冰块，他倒可乐，非常殷勤。作为从事司法工作的人员，他们收到了很多风声，很明显大名城影响到了现实。
“不是我不想说，是签订了保密协议。目前钱都被扣在节目组的账户上，一分钱都没拿到手。万一被节目组抓了把柄，我就惨了。”曹云道：“我只能告诉你们大概情况。”
大家一起点头。
曹云：“井下案。”
陆一航道：“知道，报纸已经报道。检方正在和最高法沟通，一个月后举办听证会裁定是否接受本案重审的申请。”
曹云：“犯壹案。”
司马落：“知道，名唐特搜部派遣了多名检察官到东唐调查。现任东唐警局的一名副局长，曾经是越传搜查一课的下属，昨天被拘传。”
曹云：“喂，你怎么在这里？”
司马落：“一航给我电话，说你两个小时后回律师所。很久没见，很想念你，所以特意来看望你。”
曹云：“犯贰。”
高山杏：“知道，报纸头条，十五年巨盗人赃俱获落入法网。”
曹云斜眼看大家：“犯叁，犯肆？”
大家点头，表示都知道。
陆一航道：“网民们开始反思网络暴力。不过似乎矫枉过正，现在兴起了针对网络暴力的网络暴力。”刚开始白人歧视黑人，后来出现了歧视歧视黑人的白人情况。本质上后者和前者没有区别，只不过后者站立到了道德高度上。
网络暴力也是如此。网络暴力站立在道德高度上对某人进行施暴。现在出现针对网络暴力的网络暴力，等同有人站立在更高的道德高度上，对网络暴力进行指责。也许将来会出现针对针对网络暴力的网络暴力……
司马落道：“犯伍是什么情况？”
犯伍是目前媒体没有提及的一个人，但是在业内已经有消息流出，甚至有消息称犯伍很可能是烈焰法官。作为同系统的司马落，对犯伍这位前辈更为关心。
曹云回答：“对犯伍我知道和大家一样多。”
魏君失望问：“曹云，你知道的信息和我们没有区别？”
曹云点头：“貌似是这样，东唐最近有什么新闻？”
大家互相看了看，摇头：“没有。”
魏君道：“孙海和白素双双住院算不算新闻？”
曹云道：“不算。”一个身体差，一个老卡卡，住院有什么奇怪。
高山杏：“对了，你直升机到了，人家问什么时候提货。”
曹云才想起这事，道：“一航，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办下这事。到直升机机场租赁一个机库，选择定期和飞行保养。你帮我联系，问清楚，需要多少费用我立刻转给你。”
陆一航：“没问题。”
高山杏：“你这次赚了多少钱？”
曹云嘻嘻一笑，勾起大家的好奇心，曹云想了一会：“也没多少。按照美刀算，才一千万左右。”
司马落当场跪了：“尼玛。”作为东唐曾经最好的检控官，因为在大名城之前多次失利，因为空降到东唐的九尾出彩表现，结果导致司马落被排除出了嘉宾名单。看司马落三十出头，一表人才，有正式的、地位比较高的工作，人品端正。但是连女朋友都没有。
外？因为没钱啊！大名城可以说是最好的一夜暴富的机会，但是这个机会被九尾抢走了，司马落羡慕嫉妒恨皆有。原本还期盼着烈焰只会给个三瓜两子，没想到曹云开口就是一千万刀。可怜司马落的一颗玻璃心当即碎成渣渣。
（请注意，女明星说没人爱，不是指没人爱，而是指没有她认可的男生爱她。）
曹云安慰道：“司马，我这么人才当然赚的多一些。九尾没几个钱。”
司马：“没几个？是几个？”
曹云：“三百万左右吧？”
司马落怀有最后一点希望：“刀？”
曹云：“刀。”
司马落默默站起来，朝外走。陆一航担心问：“去哪？”
“去找个角落死一会。”
第四百二十六章 牌局
“喂！”曹云接电话：“宫本刚刚胜出？”
总导演电话中道：“是的曹律师。我们观察了犯伍和李龙的情况，我们不清楚他们会熬多久。我不担心节目录制的时间，毕竟投资方没有硬规定。但是我担心他们两人的身心健康问题，曹律师有没有比较好的办法，把这阶段的博弈公平给结束掉。”
曹云：“报酬？”
总导演苦笑：“这是我个人的请求，不是投资方的要求。”潜台词，没钱。
曹云考虑一会：“这样吧。我刚回家，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早上回大名城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总导演：“谢谢，谢谢。”
曹云有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
……
第二天上午十点。
曹云广播：“为了照顾嘉宾们的身心健康，也为了节目组工作人员的假期，为了大名城能进入下一个阶段。如果犯先生和李先生同意的话，我们三人一起斗个地主，你们谁赢的筹码多，谁就进入下一阶段。另外，输掉的嘉宾将作为特邀嘉宾，和云隐这位特邀嘉宾继续参赛。”
曹云：“什么是特邀嘉宾呢？看你顺眼，让你留下。让你滚蛋，你就得马上滚蛋。让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钱还是有的，怎么也有个三瓜两子。如果两位同意，就拨打节目组电话。如果一位同意，一位不同意，你们就继续耗下去吧。”
五分钟后，总导演：“他们要求21点，理由……”
曹云问：“他们对我的人品有所质疑对吧？”
总导演点头：“意思差不多，但你的说法比较委婉。”
曹云道：“总导演，你看……我牺牲很大的，接下去节目如果有什么情况，帮忙提点一下。”
总导演回答：“这是不行的呀，不合规矩啊。”
曹云一笑，他喜欢总导演这口吻。虽然节目内容是投资方烈焰定的，但是操作上总导演有一定权限。
……
每人十个筹码，曹云当庄家，犯伍和李龙为闲家。由自下注。筹码用完，判定输。筹码超过二十枚，判定赢。每局都必须下注筹码。
就在牌局开始前，节目助理凑热闹：“投资方转达了他们的意思，如果两位嘉宾筹码用完被判定胜负，曹律师可以获得五十万刀的特别奖金。如果两位嘉宾有人超过二十枚筹码判定胜负，曹律师在下个阶段将没有选择权。请问曹律师一起参与这游戏？”
曹云问：“没有选择权是什么意思？”
节目助理：“给你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给你什么组员就是什么组员。没有抽签和选择的权利。”
曹云道：“同意。”说的好像可以由自抽签一样。第一阶段选择职业时曹云就知道，都已经安排好的。
犯伍：“现在这牌局更有意思了。”
李龙：“特邀嘉宾是个什么情况？”
节目助理回答：“特邀嘉宾只是留在大名城，辅助节目的拍摄工作。对节目发展没有决定性的作用。”
曹云：“我们开始吧？”
犯伍和李龙点头。
曹云接过助理递过来的一副扑克，抽出扑克，很熟练的洗牌，问道：“出千怎么算？”
节目助理回答：“出千没有被抓住就没有出千。被抓住者，需要给对方五枚筹码。谁抓住算谁的。如果诬陷对方出千，则要赔偿五枚筹码。另外，庄家可以不受17点的限制。”按照正常规则，庄家拿到17点或者超过17点，就不能再要牌，没到17点必须继续要牌。
节目助理：“节目效果，只玩明牌。”
曹云：“ok，请下注吧。”
李龙一把将筹码全部推出去，旁观三人吓了一跳，这就梭哈？李龙手一收，拿回了八枚筹码。被玩弄的心态会让玩家处于心理劣势。犯伍选择了最聪明应对办法，扔出两个筹码。跟着你。
曹云开始发牌，两轮之后，李龙牌面15点，犯伍牌面19点。
曹云问：“犯先生还要牌吗？”
犯伍看曹云，曹云牌面是17点。这让犯伍很纠结。曹云道：“你相信吗？这张牌是3。”
犯伍轻拍下桌子，要牌。曹云将牌顺着桌子飞过去，犯伍掀起一脚看了一眼，翻开是个1，20点。
曹云看李龙，李龙深思许久后，过牌不要。曹云有些纠结，他可以不要牌，这样一来，就吃李龙，赔犯伍，保本。如果要牌的话，很小机率会通吃，较大机率会通赔。曹云拿的牌不能超过4，拿到4通杀，拿到3，吃李龙，和犯伍平局。
按照牌面来说，拿到3和4的机会要比拿到5和5以上的牌小的多。
与其考验曹云是否继续要牌，不如说考验曹云更偏向谁，是偏向犯伍赢，还是偏向李龙赢。
“我要牌。”曹云从牌堆顶部用食指摩下来一张牌，顺着桌子滑到自己面前。这个选择就表明曹云偏向李龙。废话，李龙是东唐局长。曹云翻开自己牌，是7，爆了。于是各赔给两人两枚筹码。
犯伍微笑：“看来是二打一。”
曹云不置可否，将桌子上的扑克扫到地面，换一副扑克，继续。
这次李龙下了三枚，犯伍下了八枚。这个想法是对的，犯伍这么下注有50%的机率胜出，即使输了，他还握有四枚筹码，还可以继续游戏。李龙没有博胜点，在犯伍下注后，李龙后悔。
每人发两张，曹云12点，犯伍11点，李龙12点。这次李龙先决定，继续要牌，李龙拿到8，20点。犯伍和曹云各拿2。
李龙不要牌了，现在是曹云和犯伍的战斗。
各自再拿一轮，曹云和犯伍都是17点。上帝将头疼同时也是选择权先给了犯伍。这是犯伍自己把握自己命运的一次机会，同时也是一次考验。犯伍心中很清楚，曹云肯定想赢自己，曹云肯定会要牌。
现在博的就是这一张牌面，是自己要，还是给曹云。13个数字，拿到1到4都是安全的，拿到5到k就输了。4：9的机率，拿牌输的可能更大。但犯伍必须面对一个现实问题，如果自己这局没拿下来，李龙下局必然投胜点，曹云必然自爆以成全李龙。
“发牌。”
曹云食指推了一张牌给犯伍，犯伍手掌压在上面，摩擦到自己面前，双指掀开牌的一角，翻开牌，是个2，20点。
曹云没有选择权，必须要牌，但鬼使神差，曹云也翻出了一个2，同样20点。
曹云问：“犯先生继续要牌吗？”
必须是1，是1的机率有多大？目前出掉了11张牌，还有41张牌，出掉的牌中有一张a，也就是说，剩余的41张牌里面有3张a。大概为十四份之一的出a机率。
“要。”犯伍做了一个让人意外的决定。
曹云给牌，犯伍看了一眼后，翻开牌：就是a。犯伍鼓掌：“天意。”
“草，老子也要。”曹云要博二十分之一机率，小心翼翼的用右手掌遮挡，右手食指与拇指掀开牌一角，然后将牌掀开，也是一个a。
曹云和犯伍平局，吃李龙。好消息是犯伍没赢，坏消息是李龙只剩下九枚筹码。
李龙：“作为一名警察，我特么真没想到你们两个都在出千。什么时候偷的牌？”
曹云：“刚才我把牌扫到地上，藏了一个a。你呢？”
犯伍：“我用脚勾了个a。”
曹云看犯伍，他右脚脱掉了鞋子和袜子。是吗？曹云可没感觉到犯伍用脚偷牌。
犯伍：“龙哥，你的韧性也不差。”李龙同样是脱掉了鞋子和袜子。
实际上李龙作弊并不专业，用脚勾牌动作挺大的。但是你得知道，李龙是不是故意这么做，勾引别人质疑他出千呢？
李龙笑了笑，他偷了牌，但没用上，牌在自己腹部衣服处。和曹云用手偷牌不同，用脚偷牌得看运气，偷到什么算什么，选择的空间不大。
犯伍道：“干脆，一盘定胜负。曹云你赢了，拿五十万走人。我和龙哥再对博一把。如果我们两人赢了，曹云你空手走人，我们再搏一把。”
曹云和李龙没意见，因为犯伍是三人中唯一有胜点的人。
犯伍：“不过有两个要求，第一个要求：这次大家都打赤膊。第二个要求：龙哥先手。”
李龙处于劣势，没有理由不同意。
……
三个上身没穿衣服的人重新坐下来，对于他们这水平来说，现在要再作弊基本是不可能了。
发牌后有趣的是，三个人都拿到19点。这次是李龙先决定。十多秒的思考后李龙要牌，结果李龙爆了。李龙抱头骂娘，后悔莫及。
犯伍：“按照道理来说，我应该不要了。曹云你肯定得要牌，否则你我平局，龙哥就输了。你拿到1和2的机会只有八分之一。”
曹云：“听你的意思，你决定要牌？”
犯伍：“呵呵……要。”
曹云发牌，犯伍也不细看，直接翻起来，1点。
曹云19，犯伍20，李龙爆掉。曹云问：“我赢李先生，输给犯先生，我有没有50万？”
节目助理考虑了一下，回答：“赢一人可以获得25万刀。”
“看热闹不怕事大。”曹云看节目助理笑着，笑容一收：“我要牌。”
大家看着曹云轻轻的拿到牌，没有遮挡，曹云深吸气，将牌翻了过来。是张7。曹云抱头：“xxx!”在不作弊情况下，运气终究是干不过机率。
犯伍松口气：“吓出我一身冷汗。”
曹云心中奇怪。本局他很注意犯伍的动作，犯伍并没有出千，那犯伍为什么在19点时还会要牌呢？按照道理来说，犯伍应该让自己去冒险。曹云若无其事的看了看犯伍，犯伍头发挺长，遮盖了耳朵。也就是说，不排除犯伍耳朵中有耳麦。扑克不是节目组拿来的，是节目助理提供的，其中有没有猫腻呢？
最好的办法就是偷走一张牌，看看上面有没有记号，如果有记号，基本可以确定犯伍是烈焰的人。不过曹云只是这么想想，并没有做。因为他不应该在乎犯伍是什么身份。自己是什么立场，心中必须有个ac数，不要越界。特别不要因为好奇心而越界，那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
大名城第二阶段第二小阶段拍摄结束，晋级下一轮的嘉宾为：曹云、宫本、犯伍、欧阳逸、乔治、越传和桑尼。特别嘉宾为：李龙和云隐。
会议室，管家介绍：“第二阶段还有最后一个环节。嘉宾们都和司法工作有关，有律师，有警察，有美国警察，有私家侦探。即使是特邀嘉宾云隐先生也有律师证，也上过庭。都知道法律工作是非常枯燥乏味的。以犯壹案件来说，首先警方勘察现场，提取指纹，物证，将环境，屋内摆设等全部拍照。接下去走访，目击证人笔录，旁证笔录，嫌疑人口供，核对嫌疑人口供。因案件涉及到短信，甚至还需要去电信部门取证。”
管家道：“这么多的资料移交给检控官。检控官需要多少时间去看这些资料呢？节目组咨询过九尾检察官。九尾检察官说，认真的话，最少需要18个小时。最花费时间的不是警方提供的硬物证，而是口供，笔录，走访记录这些资料。同时照片，房间结构等都要记在脑中，以便自己在看资料的时候，脑中会有直观的想法。另外看视频资料也很花费时间，有些视频不够清晰，还需要重新找警方通过物证组做技术处理。因为经过技术处理，又需要开具说明和报告。所以实际上到检控官手上的资料是非常多的。”
管家：“东唐近千万的人口，有多少检控官呢？每位检控官有可能有时间看完所有的案件资料吗？即使看完资料，还需要和证人会面交代上庭事宜，还有分析辩护律师等等工作。可以说东唐检控官的工作量是非常大的。”
管家：“第二阶段最后环节就是：整理资料。节目组会提供一个案例，你们要在海量的信息中去寻找可以证明的资料。同时要把资料抽出来，因为你需要这些资料做答辩。比赛时间为24小时，24小时内完成工作的嘉宾将晋级第三阶段。晋级奖金为两百万美元。我们在开会时，节目组已经将资料送到各位的房间内。”
第四百二十七章 大海捞针
管家：“资料有很多，有录音资料，有视频资料，有文字资料。这些资料已经做了初步的整理。李龙和云隐作为特邀嘉宾，你们两人为一组，24小时内完成工作，你们可以分获十五万刀的奖金，并且一起晋级下一轮。如果没有完成工作，你们将额外接受一道博弈题，一人出局，一人晋级。”
管家看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三十分，十点正式开始。明天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完成工作。本次工作的答辩官和裁判是我们的老嘉宾：李墨先生，九尾幸子小姐和令狐恬儿小姐。”
管家：“我简单说明情况。公职人员的财务公开，由检方监督。某天检方发现犯陆的侄儿有不明来源的收入。犯陆是某县城的负责人，有权利的人。犯陆的儿子和侄儿都在英国留学。犯陆的侄儿家境普通。侄儿和其儿子到英国留学第三个月开始，每隔一个月或者两个月，会收到三十到五十万不等的一笔金钱。”
管家：“由于侄儿不受法律约束，检方无法直接传唤侄儿，于是收集了大量国内，国外的资料。包括了犯陆可以信任的人的材料。犯陆是本地的长官，同时也是本地最大家族的核心成员之一，他能信任的人非常多。”
管家：“无法保证资料是否完整，如果某位嘉宾需要追查更多资料，可以和裁判组联系申请搜查令。”
曹云举手：“意思是关键资料没有给我们？我们找线索，然后发现问题，接着向裁判组追要资料？”
管家：“也许是，也许不是。也许需要通过追要资料来完成工作，也许不需要通过追要资料完成工作。你不知道手上的资料够还是不够。”
曹云心中有一点数，某人或者多人贿行犯陆，但是犯陆账户没有问题。钱去哪了呢？犯陆的侄儿钱是哪来的？这钱又是怎么给的？
在东唐公职人员贪腐是很困难的，民众们也没有走后门的习惯。加上监管很严，公职人员具备相当责任感等原因，导致东唐大环境不适合贪腐。检方的特搜部主要职能监督和查办与公职人员有关的案件。
在这种环境下仍旧贪腐，说明犯陆收钱的手段非常高明。并且犯陆必须认为自己能扛过检察官的调查，才敢收钱。因为检察官会日常巡查公职人员，特别是掌握有权利的公职人员的经济情况。诸如犯陆的儿子在国外念大学，花费不菲，必然是检察官重点调查的目标。
这种案子麻烦在检察官无法对非公职人员进行全面调查。比如检察官可以羁押公职人员，可以搜查其家。但是检察官在证据不足情况下，只能要求非公职人员配合调查，类似警方的传唤。
……
宵夜之后，曹云回到房间后一看，忍不住说了卧槽。
桌子上摆满了纸质资料。顺手拿起一份看，是犯陆某叔叔配合检察官做的笔录。电脑桌上放了八个u盘，都贴上标签。审问犯陆视频，传唤犯陆妻子儿子、女儿等视频。还一个u盘是账户信息，里面有犯陆直系亲属名字开设的所有私人账户信息。还有犯陆直系亲属两年的通话信息。
电脑桌边资料包含了犯陆及其直系亲属资产评估，收入情况。比如车是什么车，哪一年的，什么牌子，原价多少。房子多大，地段在哪，购买价格多少，如今价格多少等数据。
曹云重新看纸质资料，节目组进行了分类。一部分是犯陆同事、下属、上司做的笔录。一部分是犯陆可以信任的人做的笔录。同时还有一堆资料，是检察官跟踪、调查犯陆几位亲人的情况，这几位被检察官圈定为主要嫌疑人。检察官怀疑犯陆通过他们收取赂贿。
所有的犯陆能信任的人公开信息都在其中，公开信息指的是普通信息。不动产登记、手机号码、汽车牌照等。私人财务信息属于个人**信息。
曹云首先整理人际关系，拉过白板，开始贴名字。先贴犯陆，而后是直系亲属和亲属，用记号笔打箭头，并且在箭头上写注解，说明他们和犯陆或者直系亲属，或者亲属之间的关系。
开始整理第二份资料，所有犯陆可信任的人的工作与经济情况。
曹云看总资料，也是描述资料。钱是通过一家离岸银行进入犯陆侄儿的账户，是不是可以通过核查所有可信任人账户，找出谁汇出的钱呢？
第一个问题是权限问题，人太多，法官不会批准这么大量的开搜查令，最少要先找到嫌疑人，并且准备一些可以说服法官的证据。
第二个问题，假设a今天汇款100万，a可以通过电话交代，这100万分三次，或者十次，每次相隔多少时间进入某账户。同时不保证是私人账户，他可能还存在公司账户。另外向离岸银行汇款存在多种汇款方式。最要命的是，一些离岸银行开设在某些小国家，人家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选择他们。
在家里被查出数亿现金，要么是十年前的事，要么是笨死的。
一些比较有良知的离岸银行，他们会委托国内银行出售理财产品和投资产品，回报率不高。但是你购买了产品，就等同钱到了离岸银行账户中。你可以通过这点直接在离岸银行操作这笔钱。
有这么一个操作，你妻子向你小舅子假借两百万。你妻子将两百万投资到海外一家公司。数月之后，这家公司破产资产清算，你妻子血本无归。实际上这两百万已经冼干净了，进入了你可以操控的一个和自己无关的账户。数天后，又有新的公司开张，新的客户可以向这公司投资，数月后，这家公司又破产了。
以上还只属于私人操作，还有适合企业资产转移的操作手段。
企业在进口原材料或者设备时，高报价格，高报佣金等方式，把钱给国外的公司，国外的公司收了手续费后，将非法所得留存在国外某个账户。在出口时可以极低的价格，发票金额低于实际交易额的办法，产生出巨大的差价，同样差额留在国外账户。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道高两丈，魔高三丈……
曹云预计不会有几个人进入第三阶段，甚至包括自己。四个小时的工作没有头绪后，曹云也丧失了一些自信心。
加班，熬夜加班是本世纪东唐人必有的觉悟。曹云洗把脸，冲上咖啡后继续工作，从犯陆最亲近的人开始排查。
犯陆妹妹，一家四口，有一笔两百万的突发收入进入犯陆妹妹私人账户，在第三天转出。查询转出账户，是犯陆妹妹所在公司。翻看笔录，犯陆妹妹称公司的账户被临时冻结，作为经理的她先用私人账户接收货款，并且已经通报税务部门，通过了税务部门的审核。核对查询业务公司，没有问题。
标注：经过犯陆妹夫全家同意之后，对方主动提供银行流水。
犯陆妹妹让曹云浪费半小时，接下去是犯陆妹妹的儿子，本地的一名消防员，没有问题。犯陆妹妹的丈夫是一位拉面店老板，资金流水大部分没问题。但是在六个月前，分三天，五笔一共200万的进账，在收到钱的第三天，200万加自己账户180万进入一个私人户头。
犯陆妹夫称自己从两家银行，还有三位朋友、同学处借贷两百万，加上自己手头的一百八十万，买下了自己经营的拉面店的所有权。笔录后检方调查报告，证实了犯陆妹夫没有撒谎。
你妹啊，你都证实了，你不会把材料抽掉吗？你二百五吗？
不过曹云知道这种情况是会出现的，因为侦查机关通常不会凭借主观判断就将材料抽掉。有可能出现犯陆妹夫和其他人存在有关系。诸如妹夫借了一百万的同学，真借了吗？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
每家都有几个人，每个人有自己的交际圈，这些材料就如同蜘蛛网一样遍布整个县城。曹云在清晨六点终于放弃，洗个澡，好好的睡了一觉。
……
裁判三人组清早在喝茶，吃早点。总导演和他们坐在一起，说明目前嘉宾的情况：“曹云熬夜到快六点，宫本凌晨三点休息，乔治还在工作，犯伍凌晨一点休息，欧阳逸还在工作，越传还在工作，桑尼看了五分钟资料，打哈欠十点半就睡了。”
特邀嘉宾？不关心，没人关心他们。当然不能让他们知道没人关心他们。
九尾道：“曹云不太喜欢勤劳的工作。做辩护工作时，他只会寻找到一个切入点，然后围绕切入点去找材料。欧阳逸明显要好的多，他考虑的很全面。缺点是因为考虑太全面，该赢的官司他会赢，该输的官司十有五六也会输。我猜测越传会首先胜出，越传经常和文书资料打教导，并且有丰富的刑侦经验和敏锐的嗅觉。”
总导演问：“你们认为谁会被淘汰？”
李墨看看另外两位女生，见她们没准备回应，于是自己回答：“这要看节目组规则严格度。主要是看搜查令的给予是否严格，如果严格的话，我认为可能只有一到两个人会胜出。如果放宽搜查令的要求，七名嘉宾应该会有三到四人晋级。”
总导演问：“必然或者很大机率有谁？”
李墨看令狐恬儿，给她发言的机会。令狐恬儿：“欧阳逸应该不会被淘汰，律师在民诉中，特别是商业诉讼中需要看的资料是非常多的。一份简单的购房合同，加一起就有大几十页，何况是商务，乃至跨国商务合同。欧阳逸是有这个基础的。之所以说应该，那是因为欧阳逸和他们相比，缺乏推理和逻辑思考方式。”
总导演：“越传加欧阳逸……那必然被淘汰呢？三位请一人说一个名字？”
九尾回答：“桑尼。”
令狐恬儿：“乔治。”
李墨：“欧阳逸。”
“纳尼？”大家看李墨。
李墨道：“欧阳逸大前天才结束博弈，精神状态很差。现在又是一个人工作，神经再大条也扛不住。所以欧阳逸肯定被淘汰。”
总导演道：“如果这么说犯伍必然被淘汰。”
李墨摇头：“犯伍有作弊嫌疑，我不认为他会被淘汰。”
九尾不同意：“犯伍的业务水平非常高，不需要作弊也能晋级。”
总导演悄悄伸出两根指头摇动一下，这是新闻采访或者是真人秀对话采访中常用的拍摄手段。回头剪切的时候，总导演看见自己的动作就知道这一段要剪掉，不会疏漏。如同记者拿话筒采访名人一样，问一个问题，得到回答后，轻摇话筒就代表pass，这个问题不要。
电话来了，是犯伍打来的电话，开扩音，李墨接电话：“裁判组。”
犯伍：“我需要犯陆三舅舅的私人账户等信息。”
李墨：“理由。”
犯伍：“直觉。”
李墨：“直觉拿不到搜查令。”
犯伍：“他是六名拒绝检察官查询自己私人信息的嫌疑人。”
李墨道：“犯陆三舅有权利拒绝检察官查询，除非你能提供更多的证据，否则裁判组不能开出搜查令。”
犯伍：“让你们九尾检察官听电话。”
九尾接电话：“前辈好。”
犯伍：“呵呵，前辈……你一叫前辈我就不好说什么，好吧，我会找到你们需要的东西。再见。”
九尾：“前辈再见。”
总导演好奇问：“他原本要说什么？”
九尾回答：“检方在调查案件时候，比如调查犯陆案。检察官直觉怀疑某人，法官通常会开出搜查令。一条不成文的规则：在检察官强烈要求下，即使没有证据和线索，法官通常也会行个方便。但第二张就没那么简单了。当然我们日常办案不会随意申请搜查令，无论是第一张还是第二张。”
影视作品有这样桥段：为了采集嫌疑人指纹和dna，警方请嫌疑人喝水，或者使用盗窃垃圾等手段。一来说明警察尊重法律。二来也说明了搜查令不能被滥用。尊重法律的警察也许有些方面比较乏力，但是尊重法律的警察才能被别人所尊重。
第四百二十八章 各有过墙梯
曹云中午十二点醒来，冲个澡，要了午饭。端了午饭坐在白板前揣摩。和其他人的思路不一样，与其说曹云懒得去整理海量资料，不如说曹云没有能力去整理海量资料。
嫌疑人肯定就在白板上，否则这个游戏没有任何意义。曹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他找出来。先代入犯陆的思维进行思考。犯陆知道自己收钱后必然被查，犯陆为什么就这么有信心，胆敢公然对抗检察官呢？排除掉智商问题后，第一点肯定是收钱的方式和方法很隐蔽。第二点，代替他收钱的人很隐蔽。
所以……
曹云将没有配合检察官，没有自愿主动提供私人信息的六人划掉。犯陆不会想通过不配合检察官来达到最终收钱的目的。欲盖弥彰，这样做是很愚蠢的，这六人很容易成为重要怀疑对象。
再看愿意配合检察官的十八人信息，首先排除掉银行流水或者资金总额从没超过20万的人，一共有四人。剩余十四人。妈蛋，怎么还有十四人？
曹云知道自己是个巨大优势的，相比九尾等检察官，曹云知道很多很多的收钱方法。要知道曹云成长的地方，上个幼儿园都可能需要找关系走后门。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十四个人的笔录，他们都是怎么解释自己银行中出现比较大笔的金钱。
……
下午六点，三裁判一共发出了五份搜查令，嘉宾根据搜查令可以要求节目组提供相关人员更多的信息。裁判们知道结果，他们还知道，没有拿到搜查令的人是肯定无法通过这个环节。拿到搜查令也未必能通过。因为他们发出去五份搜查令的目标是三个人。
六点到十点，四个小时就要开始完善答辩会。整理出详细的资料，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开错搜查对象和没开搜查令的嘉宾。
让三裁判头疼了一下午的是曹云。
曹云：“我要犯柒的材料。”
九尾：“证据。”
曹云：“没证据。”
九尾：“拒绝。”
十分钟后，曹云再打电话：“我要犯柒材料。”
五分钟后，曹云再打电话：“我要犯柒材料。”
三裁判快烦死了。从下午一点，曹云一直打电话到现在六点。刚开始是十分钟一个，后来就是挂掉之后就立刻再拨打电话。敢不接电话，曹云就向节目组投诉裁判组，说自己如果因为裁判组没有负责工作，而导致经济损失，将追究节目组的法律责任。裁判组无奈接了电话，曹云仍旧没有证据。
之所以三裁判头疼，自然是曹云猜对了，所以裁判组才纠结节目规则。假设是错的，直接给他，打发他就好了。三裁判也很聪明，知道自己这么推脱，曹云已经肯定犯柒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最后李墨接电话：“曹云，人要讲道理，你总要说个理由吧？”
曹云道：“说了你们不信。”
李墨：“信，你说什么我都信。”你说你是女人我都信。
曹云回答：“理由就是，这收钱手段完全是抄袭。”
李墨看另外两裁判，两裁判点头。李墨道：：“行，给你，给你！不要再打电话，烦死个人了。”
……
晚上十点，每位嘉宾首先交出协助犯陆收钱者的名单，也可以直接写犯陆收钱。
答案上交后，管家随机排序请嘉宾轮流进入小黑屋答辩。
曹云第三位进入小黑屋，坐下对三裁判一笑：“谢谢三位的搜查令。”
李墨：“说下情况。”
曹云：“犯柒买一套房子，开发商脑子瓦特，或者是程序记录出现了问题，或者是工作人员出问题，最终弄错了房子。导致出现一房两卖的情况。犯柒一怒之下，将开发商告上法庭。开发商是一位相当看重自己信誉的商人，不仅向犯柒道歉，并且还愿意双倍赔偿。也就是赔偿犯柒两百万，犯柒有感开发商的诚意，于是撤诉了。”买坏车是三倍赔偿，有法律做后盾。
曹云：“在犯柒买房子之前，有人找到犯陆：哥，这块地我要了。犯陆：你要当然可以要，不过要招标的，你懂？有人：哥，我懂，这是两百万。犯陆：打住，我为官多年，两袖清风，从不收黑钱，你找错人了。你如果愿意就坐下来喝杯茶，你如果坚持要给钱，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曹云：“有人非常佩服犯陆的官品。于是坐下来一起喝茶。犯陆问起有人目前买的房子，说是自己亲戚要买。有人意思是打个骨折卖给犯陆亲戚。犯陆再次严正声明，自己为官多年，两袖清风……话题一转提醒和教育有人，你们做生意一定要讲信誉，千万不要出现一房两卖的丑闻。万一被告上法庭，双倍赔偿是小事，声誉受损则是大事。”
三裁判面面相觑：“……”资料中没有曹云绘声绘色描绘的如此立体，只是用生硬的文字说明了过程。
李墨：“证据呢？”
曹云：“没有证据。但是我知道是这么干的。既然知道这么干，我就让手下去调查。我做老大的已经给他们指明了方向，难道还要我这个做老大去跑腿？”
李墨：“你万一不是老大呢？”
曹云：“都要小弟拿主意了，这老大位置迟早是我的。就算我是小小弟，我拿了主意，老大肯定要勤劳一点，才能把功劳揽到自己怀里对不对？李墨，这个活不能一个人全部干完。你干好了，以后你的活越来越多。干砸了，你就得背锅滚蛋。你就说我说的对还是不对，你要说不是犯柒，或者犯柒不是这么收钱。ok，那我就认栽。”
九尾：“曹云，你拿到搜查令，给你资料了。资料中有线索显示，犯柒在海外投资。只要你细心核对账户，很容易拿出证据。我们要的是这份证据，不是你这样乱猜。”
曹云：“你们给我资料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还要去逐条核对账户信息。犯柒给的钱是转弯的，投资给离岸银行老板开的一家皮包公司。皮包公司已经倒闭。我还得先找到皮包公司的投资账户，然后去比对离岸银行的账户。你们就说，我是不是第一个就盯上犯柒？我没有盯别人吧？”
三裁判沉默。
曹云看李墨：“李墨，你督办案件，难道每个案子都要亲力亲为？”
九尾：“你为什么不说我？”
曹云无视：“恬儿，改天请你吃饭。”
令狐恬儿：“我觉得曹大哥说的很有道理。曹大哥找到了犯柒，并且说明了犯柒收钱的过程，也点明了给钱的人。只要找到给钱和收钱的人，根本不需要去查询离岸账户，就可以形成证据链。我同意曹大哥通过。”
李墨苦笑：“我虽然觉得欠妥，但是恬儿说的非常有道理，我也同意吧。”
曹云看九尾，九尾：“通过，通过，通过。”
管家见曹云要欢呼，忙在一边交代：“别出声，安静的回去，需要节目效果。”
好说，有钱什么都好说。曹云悲惨了一张脸出去了。桑尼一看，对越传道：“犯柒没跑了。”
越传：“我理解你所说的，曹云这模样不符合失败者的表情。他真失败了，肯定会恼火愤恨。不过……”
桑尼：“不过？”
越传：“不过你怎么知道曹云写的是犯柒？”
桑尼笑呵呵：“哈哈哈哈……我怎么会知道曹云写的是犯柒？……哈哈哈哈……越局长你这个问题问的实在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十秒哈哈哈哈，桑尼愣是没把谎话给编出来。
……
桑尼第四位进入小黑屋。李墨看见桑尼比刚才还头痛：“根据负责曹云的导演，根据负责你的导演说明，你今天下午趴在曹云门口偷听了一个小时。没有猜错的话，你在知道犯柒名字之后，回去整理犯柒资料，找我们要了搜查令。最终肯定能整理出让我们满意的答案。”
桑尼大喜：“谢谢三位。”
李墨：“但是你作弊的行为……”
桑尼立刻否认：“李墨，不要乱说话，小心我告你诽谤。什么作弊？我暗恋曹云很久，今天实在按捺不住一颗相思的人。如果当时听不到他的声音，我就会去死。这是什么？这是爱情……李墨你抱头是什么意思？作为一课课长，难道你在歧视男同胞之间的爱情吗？”
三裁判皆双手抱头低头不语，没人想接桑尼的话。
三十秒后，九尾无奈：“桑尼，作弊就作弊吧……”
桑尼：“作你妹。老子没有作弊。规则内有说不能在庭院内走动吗？规则内有说不允许去听爱人的声音吗？基本法理：法不禁，皆可为。反过来我问你们，假设是曹云主动给我犯柒的答案，那算作弊吗？”
互相看看，九尾：“不算。”
桑尼：“你如果提前把搜查令曹云，曹云会将犯柒名字卖五十万刀，每个人卖过去，你们信不信？他这么无耻倒是没作弊，我就是思念他的声音，你们就说我作弊。还有没有爱情？还有没有王法？”
九尾忍住想吐出来的血：“桑尼，不一样的。严格来说，你这属于盗窃。”
桑尼问：“你u盘里有明星的照片，我拷贝过来就算盗窃？我给曹云也就是失主造成了什么损失？难道犯柒是曹云的私人财产，还是曹云拥有犯柒的专利权？”
九尾：“有个前提，曹云必须同意告诉你答案，你才能合理合法的拥有与利用答案。”
桑尼：“他肯定同意。你可以把他叫进来问他。但是我有言在先，他不是损人不利己的人。他进来之后肯定要扒我皮。我如果真无耻，我可以直接说是曹云告诉我答案、”
“是，你不无耻，你有节操。”令狐恬儿实在忍不住回了一句。
三位裁判都知道桑尼说的是真的。曹云进来肯定认，认给桑尼答案也好，认和桑尼相爱也好，曹云都无所谓。关键是曹云会找桑尼要钱，桑尼你过关赚了两百万刀，怎么也得分一百万刀，你说对不对？不对？我要打个电话……现在120万了？不给，我要打个电话……白纸黑字加视频和录音……
曹小人刚走，来了桑剑人，结果还要把曹小人再请回来，看两个人在面前表演一番。这不是自虐吗？
但是就这么让桑尼通过，三人都不甘心。
李墨：“桑尼，你怎么会认为曹云能找到线索？”
桑尼回答：“我肯定是找不到线索，所以我根本就不找线索。曹云如果找不到线索，最少还有人陪我出局嘛。”昨晚十点到今天下午一点，桑尼就看了五分钟的资料。拿到犯柒的名字后，桑尼才开始整理材料。
桑尼：“李墨，我知道平时我们三课有些欺负你，毕竟我们实力差距明摆在这里。你要公报私仇，我理解，我不怪你。”
李墨气极反笑：“你这是激将法吗？”
桑尼道：“也不全是。比较下我到三课后的成绩，你摸良心说，是不是有些自惭呢？”
这……不太好否认，特别是桑尼推翻曹云飞机教练涉嫌的一桩命案，找到命案真凶。这种帮一课擦屁股的行为让一课的探员着实窝火。更可气的是，人家课长找上门说：一课还没有谢谢他们三课。李墨做为课长，不仅感谢，还恭敬的把人家送出门。
李墨想念到此，没有心情和桑尼再聊：“行啦，我通过。”
两女一起看李墨，你有没有原则？明知道是激将计，你还中计？
桑尼看九尾：“要说九尾你以后肯定还少不了和曹云打交道，需要奸细的话，只要一个电话。当然，这也是因为我是警察，要维护法纪，不能让一些无良的律师操控司法。”
九尾：“可是你刚才还说爱他。”
桑尼：“我就爱他的无良，而且我可以附赠一个消息给你。”
桑尼在九尾耳边轻语一句，九尾很惊讶看桑尼，而后琢磨一会，看桑尼：“桑尼，我个人不是很赞成你这种卖友求荣的行为。”
桑尼：“两百万刀，还要什么爱情？”
九尾难以置信一般看桑尼，很无奈道：“好吧……通过。”
桑尼笑嘻嘻谢谢，对令狐恬儿道：“2：1，没你这小丫头片子的事。再见。”走人。
令狐恬儿怒：“草泥马。”
李墨看了眼九尾，九尾在李墨耳边道：“他让我小心一些王磊，说曹云帮王磊，居心叵测。”
李墨倒吸口冷气，想了一会：“说起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九尾：“继续吧，我们继续吧。最少最不要脸的两个已经结束了。”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虽然现在算是身份相当，但是由于个人成长的曲线不一样，造就了各种性格。诸如九尾，李墨和令狐恬儿，要让他们当小丑，他们是办不到的。曹云和桑尼在市井打滚多年，为人做事更接地气。做某些事对他们来说，不存在心理负担。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曹云与桑尼如果没有可靠的技能与本事，是到不了这个阶层。
一句很现实的话：没有人有义务透过你无赖的性格去发现你优秀的内在。（这句话是某位对多本名有意见的读者送给我的。）
第四百二十九章 强盗2.0版本
结果没有立刻宣布。第二天上午十点，广播请大家到会议室，管家宣布了结果。晋级第三阶段的嘉宾为：曹云、桑尼、宫本和犯伍。特邀嘉宾李龙和云隐两个和尚没水喝。没有给出答案，他们经过锤子剪刀布的博弈，最终李龙以特邀嘉宾的身份晋级第三阶段。
李龙对于使用猜拳方式定胜负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不过越传被淘汰，李龙晋级第三阶段，总算是拿到了烈焰公司的许诺条件。不过越传也是特邀嘉宾。
正式嘉宾：曹云、桑尼、宫本、犯伍。
特邀嘉宾：李龙，越传、越三尺、云隐、欧阳逸、九尾、令狐恬儿、乔治。还有一位随叫随到，按次结算报酬的候补特邀嘉宾：李墨。所以李龙和云隐的猜拳实在是可有可无。
第三阶段以什么方式进行呢？
总导演和曹云挺聊的来，有意透露一些信息，曹云知道第三阶段是以庭辩和答辩为主。总导演没有明说，曹云估计是一些普遍存在社会争议的判决案件。烈焰很可能要求每个人换位思考，换成被告，换成法官，去思考案件。
进入第三阶段的嘉宾产生之后的第二天晚上八点，例行自助餐之后，管家宣布了第三阶段的规则。这一听，曹云有些讶异的看总导演，总导演也很奇怪，投资方竟然擅自临时更改节目内容，并且没有提前通知自己。
第三阶段是一个混搭闯关阶段，谁活在最后，谁就胜出。
管家：“其中包含了娱乐游戏关卡等，目前投资方策划了四幕。如果四幕之后还超过两人生存，那将会继续比赛，一直在决出冠军。冠军的奖金为一千万美元，亚军的奖金为一百万美元，季军的奖金为十万美元，第四名可以拿到一万美元。”
曹亿元听见一千万美元，仍旧心在抖动。一边抖动，他一边思考投资方撤换节目的目的。按照目前掌握的信息，烈焰似乎已经锁定重点嫌疑猎狗。特别安排了节目来甄别其身份。或者已经确定他为鬣狗，为了取得更多的信息，从而撤换节目。
管家：“明天上午九点在会议室开始第一关。由于节目组需要重新安排道具，所以第一关我们就简单一点。第一关的总奖金为两百万美元，好消息是，第一关不会淘汰任何嘉宾。现在是特邀嘉宾的时间，需要在特邀嘉宾中选出一位，和嘉宾明天争夺第一关奖金。”
两百万，原本拿点零花钱的特邀嘉宾们立刻精神起来。只要能和嘉宾一起进入第一关，怎么也能拿个几十万。有钱，根本不在乎你嫌弃和打发我们。
管家道：“游戏规则：每位特邀嘉宾对镜头做自我介绍。时间为一分钟，超过一分钟判定出局。冠军为没有超过一分钟，但是最接近一分钟的特邀嘉宾。另外，请不要作弊，作弊和协助作弊，将被扣除一百万美元的奖金。并且允许节目组通过慢镜头追罚。”
这是在日常中也算比较常见的掐表演讲，也称为心读或者读秒。不过要在介绍自己的同时还要读秒，难度比较高。
由小导演负责拍摄，管家和总导演，还有工作人员到一边商议明天的事。现在连摄像师只留了一位，留一位摄像师就代表没有特写，没有侧面镜头。甚至在播出时可能都没镜头。这也算公平，必须尊重嘉宾的镜头。
最终乔治胜出。怎么胜出的？貌似没人关心。
……
夜深，几位烈焰法官连线。
a也就是烈焰ceo汇报道：“云隐这条线我们查到了不少情况，基本肯定云隐是鬣狗之一。但是我评估过云隐通讯情况，生活情况，似乎没有在做实事。我们的人这几天和云隐几位前女友在酒吧‘偶遇’。套情报时候发现云隐有个奇怪的行踪，云隐每个月的下旬，都会去一趟东城郊，一去就是一整天。甚至有一次不出席自己女友的生日会。”
a：“我简单点说。通过这条消息，我们查到了一个人，他住在条件很好东城郊的疗养院。看名字很普通，但是身份却很高。他是三猎狗之一，代号彼岸花。目前还没有详查，但是根据云飞扬的出行习惯和性格，云飞扬似乎并不知道彼岸花在东唐。彼岸花和云隐还有鬣狗之间有什么关系，还在调查中。”
b：“你告诉我，你能确定判断云隐知道走叉的身份吗？”
a：“不好说，要动他吗？”
b：“你是执行官，你的意见呢？”
a：“云飞扬要耍狠还是比较麻烦。我倾向暂时不动。今天联系几位是特殊原因。乔治通过助理联系上我，他想要远征留下的东西，让我开出条件。”
b：“不是说过了吗？帮我们挖出走叉，东西就给他们。”
a：“我发现ca派遣到东唐来的导师，不仅在挖走叉，也在挖我。乔治评估过我派出去的助理知道多少，甚至他可能想绑架助理进行逼供。”
b：“把云隐扔给导师怎么样？”
a：“我考虑过，我担心云隐并不清楚走叉身份。导师反而可能诬陷是我们绑架云隐。导师现在在打如意算盘，能挖出我或者几位老板，他可以拿到远征留下的东西。或者是挖出走叉，可以和我们交换到远征留下的东西。他们很没有诚意，我甚至倾向和鬣狗一起先把导师给灭了。”
b：“你对走叉有什么看法吗？你们也斗了很久了。”
a：“不好说，我觉得走叉可能和我不是一个类型。我是隐藏和行走在黑暗中，没人知道我是谁。走叉相反，他有可能以很公开的某个身份行走在江湖上。我分析了一些人，李龙，越传这类有公职的人员，是不可能能进入十人营那么久。走叉年纪在22-37之间，十人营收学生的标准是20-35，毕竟已经过去两年。”
a：“这次大名城真人秀，帮我排除了一些人。诸如桑尼原本在我名单上，虽然他表现不错，但是表现不错都是有原因的。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如果他是走叉，最多占我一次两次的便宜。赵德这位年轻的东大教授也曾经在我名单上，现在也划掉了。”
c问：“李墨怎样？”
a沉吟许久：“李墨颇有一些大智若愚的风范，说实话他的业务水平并不算顶尖。但是他成为一课课长之后，一课的凝聚力，团结力都超过了李龙时代。但是作为公职人员，他难以失踪大半年参加十人营、现在唯一实锤是云隐，宫本一定有问题，但是不清楚宫本的问题是什么问题。他应该不会是走*******道：“走叉现在躲在暗处，没事就给我们一刀。既然你这么看得起他，说明他现在已经快找到我们了。不是你死，就是他亡。越是拖延对你就越不利，必要时候该用一些手段就用吧。”
a：“我明白。”
……
第二天上午，大名城正式进入了第三阶段第一关。
管家：“战国征战，大名的五名猛将屡获战功，于是大名给予两百万美元的奖赏……”
曹云举手：“主持人，扯不到一起就不要硬扯。”
今天气氛友好，五名参赛者面前有点心，有茶水。不过外面一片繁忙景象，节目组正在调整拍摄计划，购买和布置道具。
管家道：“好，那我就不废话了。第一关，强盗分赃2.0版本。”
第一环节抽签，抽出一位强盗头子。强盗头子要将两百万分给五个人，如果有三个人不满意强盗头目的分配，第一次分赃失败，强盗头目下岗，四十万美元进入奖金池。
第二位强盗在四人中抽取，他将分配一百六十万。假设三人同意分配，那他将拿到奖金池的四十万美元和分到自己手上的钱。假设三人不同意，那么开始第三轮。
第三位强盗头目分一百二十万。
一直到最后，如果五个人的分配都没有通过的话，两百万奖金将被回收，嘉宾一分不得，四位嘉宾进入下一关。
五分钟的讨论阶段。
犯伍：“很明显，最后一个人怎么分大家都得同意。”
桑尼：“未必，我宁可同归于尽，谁还在乎一点零花钱。”抬高自己价码。
曹云：“犯伍说的对。但是到了第四轮时候，头目知道大家不想进入第五轮，肯定会压低大家的钱，自己拿大头。我这边先说好，如果我是第三和第四名头目，我只拿奖池奖金，其他你们均分。”
桑尼：“你想得美。你一个人拿一百二十万的奖池，我们四个人分八十万。”
乔治很有礼貌，先举手道：“越拖延到后面，大家越拿不到多少钱。为了大家利益，第一位头目就应该平分两百万。”
曹云：“我推荐乔治做第一位头目。”
乔治忙道：“不用，不用。”傻啊，万一被否决自己就没有再当头目的机会，也就和奖池的奖金无关。
这是强盗分金的升级版。原版头目分不好，头目就会被杀掉。虽然还是分金，实际上内容却已经变了。这需要大家去斟酌个人得失。没有人希望到最后一轮，也没有人希望到第四轮，以此类推，似乎大家更应该接受第一轮。但真的大家会接受第一轮吗？
……
管家：“时间到，请问五位嘉宾有谁自愿出任第一位头目？”
大家沉思，桑尼突然举手：“我。”
管家问：“有竞争者吗？”
等待一会：“请桑尼头目上桌，你面前有纸条，请写上金额，交给每位嘉宾。请注意，在发放金钱的时候不得交谈，不得发出声音。裁判判定作弊不需要证据。”
桑尼坐在位置上，手拿笔看另外四人，思考良久后，提笔刷刷的写完。首先走到曹云身边放下一张纸条，然后是宫本，乔治，犯伍。
桑尼回座，管家问：“曹云，请问你拿到多少钱？”
曹云翻纸条：“66万。”
管家：“犯伍呢？”
犯伍翻纸条：“0。”
管家：“乔治？”
很明显桑尼的策略是将两百万均分给三个人，剩下两个人一分不给。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反对桑尼的分配法。确实如此吗？
当管家问乔治的时候，曹云看桑尼：希望你给乔治66万。
乔治翻纸条：“0。”
曹云悲喜交加：要崩，但是代表自己有成为头目的机会。
最后宫本自然是66万。
管家道：“请不同意桑尼头目分配的嘉宾举手。”
没有意外，拿到0的犯伍和乔治肯定举手，但是桑尼没想到拿66万的宫本也把手举了起来。桑尼急道：“喂，你有没有搞错，给你66万了？”
宫本看了桑尼一眼，不予理会。
曹云想告诉桑尼，你应该给乔治66万。乔治汉语一般，镜头感一般。职业身份和其他人没有直接关联。在大名城拍摄期间，乔治属于比较边缘的人物。这类人在这个环境中是不太会信任别人，乔治对这个博弈信心不足。当有机会拿66万的时候，他肯定会选择拿66万。
曹云和宫本想法差不多，他们更愿意搏大的，66万不痛不痒，对他们都很尴尬。之所以曹云没有反对桑尼的分配，毕竟桑尼是朋友，两人一起赚大头，在本次博弈中也算是可以接受的结果。
管家：“桑尼头目请回到自己位置，由于第一轮分金失败，四十万进入奖池。第二轮可分的金钱为160万。请问，有没有主动要求担任头目的嘉宾？”
第二位头目是最有利，又是最不利的。奖池的金额不算很高，其他嘉宾还可以接受。但是其他嘉宾希望自己成为头目，因为越是朝后，非头目嘉宾退让的空间就越大。
曹云考虑过毛遂自荐，他可以一分不拿，给桑尼和乔治各80万，这样胜出后自己可以拿奖池的40万。这是绝对可以通过的一个办法。但是曹云甘心拿40万吗？显然不可能。第二个办法，还是各拿66万。但是曹云认为乔治不会同意。因为只要乔治不同意，那就排除掉两个人，奖池奖金更高，乔治就有机会冲击大奖。
第三轮做头目是最有利的，头目只要奖池的80万，将120万分给已经第一位和第二位头目，必然能过关。因为越是到后面，已经出局的头目能拿到的金钱会越来越少。
第二**家有想法，第三轮估计剩余三位准头目都会抢。
第四百三十章 价值
犯伍举手：“既然大家这么礼让，不如由我来担任第二轮头目。”
在没有竞争情况下，犯伍上任。
犯伍分配：桑尼20万，曹云80万，宫本和乔治零元，犯伍自己得60万。如果分配成功，犯伍将可以获得一百万。
犯伍的心思很明确，给曹云80万，曹云应该不会反对。桑尼已经没有话语权，越是拖下去，桑尼获得的钱就越少，给20万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开始表决，拿到0元的两位投反对票。
桑尼面对20万犹豫万分，在管家再三催促后：“我尿急，先上厕所。”
桑尼很不爽，自己怎么就拿20万。200万5人平分每人也有40万。但是好歹还有20万，再拖下去对自己非常不利。
尿尿回来，管家再问，桑尼吃蛋糕：“饿，先填肚子。”
大家等他吃完之后，桑尼：“吃饱了要拉，我去上大号。”
大家也不催他，因为都看出来桑尼非常纠结。犯伍这时候隐约有些后悔，在桑尼去大号时，懊恼道：“我应该给他30万。”既然桑尼如此犹豫，那就不太可能赞成自己拿20万。
但到了第三轮，奖池80万，桑尼能分到的钱会更少。
曹云道：“30万他也纠结，你应该给他平均数，40万。他没拿到40万会觉得很吃亏。”
犯伍：“他拿40万，我只剩下80万了。”
曹云呵呵一笑：“我没80万我是不会同意的。”
两人对话，也是将态度转达给其他嘉宾。
桑尼终于回来了，看管家回答：“反对。”
犯伍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很惋惜的哀叹一声，犯伍出局。
管家：“奖池现在有80万，请问有谁自愿担任第三位头目？”
有资格的曹云、宫本和乔治都在犹豫。
看热闹的越传问越三尺：“小神探，看出点门道了吗？”
越三尺：“第三位头目赢面最大。”
“呵呵，小傻妞。”越传：“作为一名神探，你只看见了表面。你以为你洞察胜率和各人的心态就能看清局面？我且问你：桑尼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越三尺：“老油条，超级老油条，很有本事的超级老油条，非常难对付的一个人。”
“评价的很中肯。”越传问：“你认为桑尼这么老油条的人，为什么会主动要求担任第一位头目？”
“为什么？”确实，以桑尼为人，怎么可能做第一任头目。
越传若有所思：“我考虑到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桑尼真实本领有限，他选择了宫本、曹云和自己分钱。这个选择是错的。他应该选择和乔治、曹云一起分钱。第二个可能，桑尼第一时间明白了这个游戏的真谛，于是舍身饲虎。我认为曹云一开始也没有想到桑尼这么做的理由。”
越三尺越听越糊涂：“理由？什么意思？”
越传道：“桑尼在找盟友，他已经给了曹云足够的暗示，以他和曹云的关系和默契，只要曹云不坑他，他不坑曹云，两人就能形成同一阵线。两票始终不够，需要三票。于是桑尼就开始寻找第三人。”
越传道：“桑尼与曹云他们对犯伍、宫本还有乔治都不熟悉。按照桑尼分析，犯伍有可能是烈焰法官，他是不会在乎钱的。拉犯伍是个大错。宫本和乔治应该拉谁的票呢？显然乔治的面比较大。不过桑尼可能是真不懂，或者是阴差阳错，桑尼帮曹云排除了宫本联盟的可能。”
越传：“这时候明白局势的人是犯伍。犯伍知道自己很孤立。谁分钱都会考虑两个死要钱的人，曹云和桑尼。犯伍很清楚，再这么下去自己一分都拿不到。于是犯伍在第二轮选择出任头目，等同选择自爆。他自爆的原因是想成为后面头目招揽的对象。毕竟对自爆人而言，越是到后面，自己拿的钱就越低。相对准头目他们更容易收买。”
越三尺道：“现在爆了桑尼和犯伍，接下去的人只要给这两人一定的金钱，那就可以成功结束博弈。为什么没人争取第三位头目的位置呢？”
越传道：“现在有个三角关系，桑尼和曹云本应该是头目们最好的拉拢对象，但是又多了一位犯伍。犯伍和桑尼应该是比桑尼和曹云更好的选择。但是考虑到桑尼和曹云的私人关系，宫本与乔治拿不定主意，他们不肯定桑尼会不会给自己举票。”
越传：“实际上现在已经掌握了一定胜算的是曹云。曹云只要不太坑桑尼，桑尼就会给他票。他适当照顾犯伍或者其他爆掉的嘉宾，他就可以轻松拿到三票。现在曹云战略有了，我最好奇是曹云到底有没有理解桑尼的战术，还有桑尼真的有本事安排完美的战术吗？或者是两人鬼使神差的做了最好的决定？”
越三尺：“曹云分钱，如果给桑尼分的足够多，说明曹云理解了桑尼战术……不过老爸，你可能不了解曹云。假设曹云理解了桑尼的战术，他也会黑吃黑。这两人对外很团结，对内不在乎互相坑来坑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如同青春期的少年，玩的不亦乐乎。”
越三尺：“另外我认为桑尼是有本事的，但是还不是非常有本事。他还达不到很高的水准，桑尼弱点是眼光过于短视。如果老爸你分析的没错，曹云应该会要第三头目。他没动，要么说明他没理解，要么说明他想黑吃黑。”
越传瞬间苦恼：“好像是这样。这人心是最难琢磨的，因为必须考虑他到底聪明到何等程度，还得考虑他心黑到何种程度。要么说心理学是伪科学。”
越三尺大笑，拍拍老爸的肩膀：“看热闹就好了。”
……
第三位头目是最关键的一位头目，曹云想了很多很多，但由于想的太多了，始终没有举手。宫本表情不变，一张扑克脸不知道想什么。乔治有些跃跃欲试。管家看三人表情，也给三人宽松的思考时间，反正节目可以剪接。
曹云想的一套不是越传想的那一套。曹云在担心犯伍。犯伍很可能是烈焰法官，烈焰对自己没有兴趣。如果自己接第三头目，给犯伍、桑尼钱，犯伍为了看宫本的表现，有可能投反对票。选乔治和桑尼？不，给乔治多少，乔治都会投反对票。两位准头目肯定要反自己。
这时候管家问了第六遍：“有人自愿担任第三头目吗？”
乔治终于把手举起。大家注意力转到了曹云和宫本，特别是曹云，曹云要不要竞争呢？
管家：“有人竞争第三头目吗？5、4……好，乔治先生成为第三头目。”
奖池里面有80万，乔治可分配奖金为120万。乔治考虑的非常周到，他牺牲了自己一部分利益，他将120万平分给犯伍与桑尼，他拿奖池80万。这个分配法一出来，大家都唏嘘一声，终于结束了。
投票开始，曹云和宫本肯定是反对票，乔治是赞成票。现在就看拿到60万的桑尼和犯伍是否同意这样分配。按照利益学来说，现在似乎已经是他们能拿到的最大利益，没有反对的空间。假设人是纯理智的情况下。
即使人纯理智，还有各种阴谋在其中。犯伍看桑尼表情许久，果断举了赞成票，但是让大家大跌眼镜的是，桑尼举了反对票。
乔治非常不满：“你什么意思？”
桑尼：“我给你66万，你投了反对票，你给我60万，我怎么给你赞成票？”
乔治怒：“你给的是宫本66万，不是给我66万。”
桑尼一愣：“是吗？对不起，麻烦你，我要改下投票……”
你也有今天？管家内心幸灾乐祸，挤出点惋惜表情：“不好意思，已经到了对话环节，无法改票。”
桑尼不太肯定，看犯伍：“我当头目时候，66万给了曹云，还给了谁？”
犯伍解惑：“宫本。”
“草了。”桑尼拍额头。
他的蠢让乔治欲哭无泪。
……
接下去是第四头目，目前奖池已经高达120万，可分配奖金为80万。大家都知道第五位头目是最有利的，要么损人不利己，大家都拿不到钱，要么人家给多少就是多少了。毕竟十万刀也是钱。
但是嘉宾也会这么想，所以第四头目只要不小气，那就赞成好了。曹云和宫本一起举手竞争第四头目，最后宫本抽签胜出。
第四位头目宫本只写两张纸条，显然还是只给两个人钱。给谁呢？宫本有些纠结。曹云肯定不能给。桑尼、犯伍和乔治呢？在乔治当头目时候，桑尼搞错了仇恨对象没同意，那就是说桑尼是仇视自己的。宫本应该选择把钱给犯伍和乔治。
于是宫本就这么选了，犯伍和乔治每人收到40万。
投票，3：2，宫本爆了。因为收了40万的的犯伍竟然举了反对票。犯伍见大家不理解，微笑解释：“我在想40万我觉得实在少了点，一想到宫本你能拿120万，我心里就很不舒服。我想曹律师应该会想出比较公平的方法。”
曹云有些惊讶：“这世界上好像还没有人敢赌我的人品。”
犯伍淡然道：“试一试又何妨？”
什么意思？有人听得懂，有人不明白。
曹云上任第五头目，奖池160万，可分配奖金40万。曹云在桌子前考虑很久，然后道：“奖金40万全部归我，请大家投票。”说完一只手撑在椅背上，饶有兴趣的看大家。
宫本直接砸桌子：“草xx，去死吧。反对。”一个人想独得200万，你凭什么？
乔治也很恼火站起来，手按在桌子上：“反对。”
桑尼看犯伍：“你先请。”
犯伍微笑：“同意。”
桑尼：“同意。”
曹云：“同意。”
宫本和乔治看犯伍，桑尼是曹云朋友可以理解，你和曹云是什么关系？再看曹云，拿了两百万，本应该欢呼。但曹云似乎不是很开心，因为他宁愿当第四头目。
这是在拍摄节目，管家肯定要问原因。
曹云解释：“对于我这身家的人来说，最难还的是人情。所以吧，虽然我是拿了两百万，回头我还得和他们分钱。他们就是看中我不会为了一百多万欠他们人情。我要吞了这笔钱，桑尼是我老友，以后见面都膈着多难受？犯伍倒是可以黑一黑，一分钱不给他。但是这样一来，我就得分桑尼一百万，倒不如三人平分。”
犯伍保持微笑稍微举下手：“这件事最妙的是：我们三人因为本环节形成稳固的同盟，在接下去的第二关必然联手闯关。将宫本淘汰出局后，我们再互相厮杀。几十万我不放在眼里，一千万的冠军奖金，我是很在乎的。”
宫本淡淡道：“你们以为联盟就能赢我？”
管家宣布：“第三阶段第一关结束，由曹云曹律师独得两百万美元奖金。明天上午九点请各位嘉宾和特邀嘉宾到会议室集合。”
……
曹云很有信用，回去之后就写了字据，桑尼和犯伍各一张。内容是曹云委托节目组，将两百万奖金均分成三份，曹云拿67万，桑尼和犯伍各拿66万，由节目组安排发放。其本人不承担任何债务的法律责任。字据上面有总导演、节目助理的签名。
曹云很佩服犯伍，他和桑尼联盟完全没问题。就算和桑尼平分两百万，曹云也没有问题。但是犯伍敢杀进来凑热闹，曹云还是颇为惊讶。这起码说明犯伍对自己性格有些了解，知道自己不愿意欠人情。说实话，为了33万肯定不值得，反倒不如拉个盟友。
为什么是33万？因为分一份给犯伍，曹云只损失33万。
犯伍虽然底细不明，但肯定是能拿的出手的货，相比之下33万是小事。作为中立派，理当发展各方能被利用的人脉和资源。诸如乔治，ca资源虽然丰富，但是能人太多，条件苛刻，赚他们钱如与虎谋皮。宫本独行侠，未听闻和谁有亲密往来，未听闻和某团体有密切关系，加上曹云有资源取代宫本的侦探能力，重要是宫本没有多少油水。所以宫本和乔治都不会是曹云看得上眼的对象。他们和犯伍位置对调，曹云一分都不会给他们。
对于中立理性派来说，如前文那句话：马云有多少钱和我无关，马云能给我多少钱才和我有关。如果马云不能给我钱，他在我眼中和芸芸众生有什么区别呢？
桑尼则对曹云很不满：“分他钱干嘛？我们二一添作五，一人一百万。”
曹云看了眼桑尼，反问：“分你钱干嘛？我不如独吞。”
“你好意思独吞哦？”
“你也知道我也会不好意思。”曹云道：“犯伍对我人品不是很肯定，他有试探的可能。特意提出第二关我们三人联盟。这货十有**在第二关要对我们下黑手，如果有机会的话。”
桑尼来兴趣：“第二关是什么？”
曹云反问：“我怎么知道？”
桑尼：“你和总导演一起抽烟，还一起尿尿。”一起尿尿属于女生的习惯。
第四百三十一章 娱乐闯关（上）
曹云很正常回答桑尼问题：“我和总导演非亲非故，人家为什么告诉我？人家是老导演，很职业的。不过你看训练场的情况，我觉得十有**要玩带有一定娱乐性的密室逃脱。”
桑尼疑问：“训练场就多了一些板房而已。”
曹云鄙视：“我又没说会在训练场玩密室逃脱。”
桑尼好一会才转过弯，这家伙确实有内幕消息。
曹云道：“烈焰要找鬣狗，这条鬣狗应该是各项综合素质都比较强的人。目前嘉宾中的宫本、特邀嘉宾中多人名声在外，但并没有实际操作的视频。大名城进行到现在，一直在动脑，没有动手。密室逃脱应该是脑体结合。”
桑尼：“按照现在看，烈焰应该是锁定了云隐和宫本这两人，对另外几人持观望态度。”
曹云：“观望名单也有你。”
桑尼不以为惧：“当然必须有我，我的能力已经让李龙和李墨胆寒。我告诉你，三年之内，我要么拿三课课长，要么拿一课课长。主要看我老大想留在哪个课。不出十年，李龙这位置就是我的。不出二十年，东唐总警察长就叫桑尼。李龙这死不要脸，还不退。”你不退就没缺，别人怎么补缺？
曹云：“牛在天上飞，你在地下吹。喝茶吧。”
桑尼切了一声，喝茶，顺口问：“乔治……不知道怎么说。”
曹云道：“乔治能力已经暴露出来，绝对不是一般的fi外派领事馆探员。禁闭组队博弈，完全适应禁闭环境的人只有他一个。当时和他交谈时，他隐约透露出根本不在乎还要呆多久。这家伙应该是个狠人。他来参加大名城，十有**是作为导师的使者来的，和烈焰的人进行接洽。商谈有关远征遗物的事。”
当然不是远征的遗物，是远征被逼供出来的遗物。可以猜测和ca内部甚至高层有关。远征在各唐四处用鹅蛋袭击ca人员，作为一位初次来到各唐的人，不仅能搞到鹅蛋材料，并且有空间制作鹅蛋，还一抓一个准。这已经说明了远征拥有情报，甚至是后勤来源。唯独不清楚远征是技术上的突破，还是远征人脉上的突破。毕竟远征这家伙背景很牛。
桑尼八卦问：“你说犯伍到底是不是烈焰法官？”
曹云深思许久：“看不懂。烈焰三法官，一位是富豪，一位是司法工作人员，一位应该也是企业家。我记得烈焰刚出现时候，3号法官以检控官身份出席庭辩，结果输的很惨。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3号法官是律师的可能，甚至是检控官的可能。3号法官逻辑性，理论等比较强，不擅长庭辩。犯伍很符合这个人设。我这做律师就不操那心了。怎么？你有兴趣？”
桑尼：“废话，能抓一个烈焰法官，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曹云：“你要抓人不如抓实际点的人。”
桑尼：“哦？”
曹云凑近：“按照我的推测，如果是烈焰怀疑云隐，烈焰在能吃下云隐，或者是云隐确实掌握了鬣狗重要情报，烈焰才会对云隐动手。云隐背后毕竟有云飞扬，云飞扬虽然已经退休，但是他开的保镖公司白黑都走，对他忠心耿耿的员工不少。云飞扬又具备见识和阅历，加上家底雄厚，他能一瞬间形成一股强大力量。烈焰有顾虑不动云隐，不排除ca会下黑手。”
桑尼分析：“你意思是，烈焰拿不准动还是不动云隐。恰巧导师派来使者。烈焰目的是覆灭鬣狗，于是就把情报送给了导师。再推测，乔治是个狠人，应该是做实事的打手。所以如果说最近能抓到大鱼，很可能是乔治这条大鱼。抓乔治的时机，就是他袭击云隐的时候。”
曹云点头：“我不清楚内幕，但是我觉得警力无限，放在那也是浪费，不如考虑做点准备工作。”
桑尼：“行，这票我如果拿下来……我不知道要许诺什么。钱肯定不行，除了钱，好像你也没想要什么。”
曹云悠悠道：“我们是朋友，是兄弟就够了。你上位，王磊上位，不要当白眼狼。大家合作愉快，说不准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东唐司法就能在我们的操控之中。”
“你神经病，操控司法有什么好处？”桑尼反问？
曹云想了好久：“很牛气。”
“然后呢？”
“我打官司就能赢。”
桑尼鄙夷：“你已经沦落到需要警察和检察官暗中帮忙才能赢官司的境地了？脑袋有陨石坑吧？操控司法，风险大，无收益。一边喊着退休享受生活，一边还打算操控司法。你人格分裂？你这志向和烈焰法官们有什么区别？”
曹云第一次无法反驳桑尼的话。没错，自己脑袋有坑，操控司法能带来什么利益？唉……总感觉时机到了，实力够了就要做点什么。浑然没想那么多。
……
第二关总导演没有再给错消息，确实密室逃脱。地点在电视台的一档密室逃脱节目录影棚。这档节目很出名，高岩甚至有电视台购买了版权制作了几季。这档节目内容是在一定时间内在一定地形内回答问题，回答对问题，克服地形的阻碍，就可以过关。
不过烈焰投资方显然不想烈焰真人秀和儿童节目雷同，他们只是借用场地，内容和真实节目几乎没有任何关系。
第二关特邀嘉宾为了两位局长，越传和李龙。至于是怎么产生的，节目组不是很关心。特别嘉宾竞赛的游戏是小导演自己拟定，总导演只要两个名字而已。
第二关从密室逃脱的经典开局开始，所有人各自被送进单独的房间中。房门上锁，锁是三位密码锁。意味着嘉宾要先破解锁的密码。
六个房间一字排开，在上锁关门前，管家宣布了第二关比赛规则。
第二关为积分赛，过一关者得一分。当第一位嘉宾打穿十关游戏，游戏结束，开始统计分数。少于五分的嘉宾将被淘汰。第一名可以获得一百万美刀的阶段奖，第二名到第六名奖金分别是五十万、二十万、十万、五万和一万。被淘汰的嘉宾将不可获得奖金。节目中允许互相帮助。
说完规则之后，管家宣布：游戏开始。
密码？曹云看房间，密码很扯淡的。他能从房间中找出一百个组合密码。比如书架第一层三本书，第二层五本，第三层七本，密码就应该是357。实际上不是357，曹云开了一次，运气没那么好。
这怎么玩？到处是密码。
曹云还在看时，门外有人拍门：“我走了。”
“桑尼？”
“是。”桑尼道：“宫本比我还快一步。”
“纳尼？”什么鬼？曹云有些懵圈，难道密码很明显吗？753？不对。357？也不对。哦，这时钟……也不对。这怎么开的？曹云突然灵光一闪，000，111……999？都不是。
这剧情不对，桑尼虽然聪明，但是自己怎么也差不了很多。桑尼走了十分钟，自己怎么还在抓瞎找不到密码呢？曹云当时就急眼了。
广播：“现在播报实况，第三关两人，第二关三人，第一关一人。”
一人？曹云大惊失色，就剩自己了？自己的智商怎么就突然丢了？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是突然发现自己和别人的智商差距原来这么大，而带来的打击。不能不能，五个人绝对有比自己笨的，一定是很简单，很明显的密码。灯下黑，灯下黑……
不对，不对，不对……
曹云自信心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逝。半个小时了，曹云试了无数次密码后还在第一关。已经有人到第五关。
这时候传来拍门声：“广播里唯一一个第一关的不会是你吧？”
曹云：“桑尼？”
桑尼：“哈哈哈哈……聪明人，你也有今天，好好享受吧。”
草泥马，说好联盟吗？曹云恼火一脚踹在铁门上，然后铁门开了……
曹云难以置信的看锁，卧槽了个去，这锁是假的。这个门可以朝里开，也可以朝外开。锁的作用就是避免朝里开。刚进房间的时候，门是在里面的。也就是说，只要用力的推门，门就会打开。
没差，节目组没说要找密码，也没说要开锁。锁只是个装饰品而已。
桑尼见曹云糗样，笑的一手扶墙，一手伸中指鄙视，想说什么但是笑的忙不过来，挥手再见。
曹云无视桑尼，四处看，只见墙壁上贴了箭头：第二关。
第二关是一个游泳池，池子里全部是钥匙，还没有开启的宝箱只有一个。宝箱的颜色是蓝色，需要去游泳池里寻找蓝色的钥匙。曹云伸头看水面，蓝色的钥匙很多，有传统钥匙，有双面钥匙，有十字钥匙。
曹云灵光一闪，抓起宝箱砸在墙壁上。耍老子？第一关被你耍了，第二关自己还会上当吗？
我砸，我砸……
工作人员纷纷避让，然后用很同情的眼光看曹云。这可是硬金属盒，墙壁被砸出一个洞，盒子还是完好无损。跟随曹云的女导演想着曹云对自己不错，若无其事的朝第二关门口外看。在数次之后，曹云看见了第二关大门上贴的游戏规则。
游戏规则概括就三个字：捞钥匙。
曹云确定自己今天智商真的欠费。
曹云努力的让自己焦躁的心冷静下来，他花费一分钟时间认真的观察了锁孔。发现坑原来在这里，这是双层锁，需要两把传统的钥匙背对背组合成一把双齿钥匙。一旦有了这发现，一切就简单了。曹云花费三分钟在泳池边观察，两分钟潜水试钥匙，打开了箱子后，里面是一张磁卡。
曹云傻人有傻福，砸箱子没把箱子砸破，却砸坏了箱子内的隔层，里面有一张纸条：持有这张纸条的嘉宾可以直接挑战第四关。
目前除曹云外，第七关一人，第六关两人，第五关一人，第三关一人。显然有人被卡在第三关。曹云放低标准，放弃冲击冠军的梦想。现目标是过五关，保住自己的参赛嘉宾身份。
……
第四关，裁判接过曹云的纸条，介绍本关内容：“本关为选择关，第一个选择，携带老虎、鸡和虫子渡河，每次渡河只能携带一样动物。老虎会吃鸡，鸡会吃虫子，不能让他们单独在一起，顺利渡河后过关。第二个选择，嘉宾性格选择，给予写有十名嘉宾名字的卡片，将卡片按照选择交给裁判，通过十个小关卡，就可以进入第五关。如果中途更换挑战项目，需要原地等待十分钟。请选择……”
理智思考：烈焰办游戏是有目的的，归纳和侧写嘉宾性格符合烈焰的风格。
感性思考：渡河实在太简单了。
理智思考有个问题，嘉宾们的性格是主观决定的，没有对错。比如曹云觉得桑尼人品还凑合。李龙觉得桑尼能力强。九尾觉得桑尼欠扁。这游戏很难玩。但是很明显渡河是个陷阱。
也未必哦，比如第一关……
曹云选择了渡河。
选择渡河曹云回到了第二关：游泳池。工作人员从隔间拖出已经充好气的橡皮鸭，还有仿真的老虎模型和鸡与虫子。上面一句话要认真理解，仿真的老虎，并没有说鸡和虫子也是模型。
没错，鸡和虫子都是活的，曹云相信，如果老虎合法的化，老虎肯定也是活的。带一只真老虎渡河，肯定很有挑战。
曹云看橡皮鸭，再看自己抓在手中扑腾翅膀的鸡，还有地上爬的虫子……它们不是问题，把他们弄死就好了。问题是老虎，虽然不是真老虎，但是体积和真老虎一样，重量达到了五十公斤。也不是行，因为老虎只需要运输一次，拽着老虎在泳池里拖过去就好。
有个很具体的麻烦，泳池是标准泳池，渡河一次50米。曹云一共要渡河五次，也就是说要划水两百五十米。这是个体力活，特别在没有船桨，只能用手划的前提下。
这时候李龙出现了，手上拿了船桨：“这就是第四关？”
曹云点头：“你船桨哪来的？”
李龙回答：“第三关的道具奖品。”
曹云二话不说走人，玩个屁，自己根本没闯第三关。原来坑中有坑。这真是一个坏人扎堆的地方，出淤泥而不染的自己略感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