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谋与谋（下）
曹云开车回律师所，半路上接寒子。两人聊了一路，寒子接医生电话后道：“没错，是越三尺，还有司马落。喂，你被坑惨了吧？”
曹云道：“不算被坑，九尾联系我去她家，我就知道有问题。不过九尾确实生病，确实看了很多资料，最重要的是，我认为她说的故事是真的。”
寒子问：“还因为她漂亮？”
曹云不屑道：“切，比我家寒子差多了。”
寒子：“算你识相……喂，这不太符合你说的职业道德。”
曹云道：“原本这件事我觉得挺难办的，一边是职业道德，一边是正义加不如寒子美的美女。”
寒子：“现在呢？”
曹云：“小意思。”
寒子点点头，突然问：“我漂亮还是叶澜漂亮？”
曹云回答：“作为一名律师，对作死问题我行使沉默权。”
“切！切，切死你。”
……
是夜，桑尼秘捕安娜，王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并且出示了太郎案庭审证据。桑尼说明利害关系后，安娜签署了交易书。安娜拒绝承认前两任丈夫之死和自己有关，承认自己通过张九买凶杀死皮斯，并且愿意出庭作证。
王磊一早会见检察长，检察长对王磊表现非常满意。又因九尾生病请假，于是将案件交给王磊。
一周后，张九案开庭审理。在曹云的暗中帮助下，王磊虽然和欧阳逸对阵中处于下风，但是凭借安娜的证词，还有安娜提供的证据，加上原本掌握的证据，确定安娜通过张九买凶太郎的事实。
欧阳逸立刻要求休庭，休庭之后，张九主动认罪，但只承认雇凶杀害皮斯的事实。拒绝承认和其他案件有关系。
一审结束，太郎因四起命案被判处绞刑，张九被判处二十年监禁。安娜因为检控官王磊的求情，具备自首情节，良好的认罪态度和其在本案侦破中的重大立功表现，最终被判处七年监禁。
九尾对判决结果不服，和检察长商议上诉，王磊也怀疑张九和另外三起命案有关。但是王磊表示自己没有能力把三起命案归罪于张九。最终，由于控辩双方均不上诉，张九案一审判决成为终审判决。
曹云的工作完成一大半，虽然没有追出安娜吞噬的前两笔保险金，但是阻止安娜取得第三份保险金，并且把安娜送进了监狱，超出了保险公司预期的目标。曹云在自己事业道路上又迈出成功的一步。
……
“勾结他们？”和超黑南湖钓鱼的曹云道：“如果勾结，我应该勾结欧阳逸。和王磊、桑尼不属于勾结，说难听点叫互相利用。”
超黑：“你不帮助九尾，是因为她设局坑你？”
曹云回答：“也不能这么说。在发现九尾布局之后，我不肯定九尾会怎么做，我也不肯定司马落够不够聪明。命运要把握在自己手上，于是我就联系了桑尼和王磊。桑尼恨不得把全世界的案都破了。自从九尾到东唐后，王磊负责的都是芝麻案子，加上司马落回归，这是他难得表现的机会。”
超黑：“王磊实力如何？”
曹云道：“10分满分我给5分，司马落7分，九尾7.5分。”越三尺不是检控官。
超黑：“哇。”
“哇你个头，王磊有一项优势是他们没有的。”
超黑问：“什么优势？”
曹云道：“王磊态度非常好，很谦虚很诚恳。他如果有难案找我，我还会帮忙。我们甚至加了社交软件的好友。”
超黑想了一会：“王磊有你的帮助，我相信他会慢慢成为主要检控官。王磊无法对抗你，万一你哪天需要和王磊对阵法庭，王磊没有你的帮助必败无疑……你们这些搞阴谋的人实在太脏了。”
曹云不满：“是你把我想那么脏。”
超黑问：“你摸良心告诉我，是不是这么想的？”
曹云想了一会：“我内心还是有正义的，我也希望能帮助检控官。我也没有藏私的教导司马落和陆一航……”
超黑：“你在累积检控官中的人脉，通过你的这个社交圈，作为律师的你在未来十年很可能在检察系统拥有一定的发言权。警察那边有桑尼，有李墨。检察系统……你还说自己不脏？”
曹云：“死胖子，不要乱说话。我称呼这种行为为未雨绸缪。诸如不死鸟，还有何雨，我了解他们，甚至帮助他们，我并没有打算索取回报……”
超黑：“当有需要的时候，他们就会发光发亮……我皮是黑的，你心是黑的。”
曹云：“我很真诚的对待我的朋友。”
超黑想了一会：“好吧，这点你勉强合格，我挑不出毛病。”毕竟桑尼和王磊不可能把曹云当知心朋友，完全信任曹云。
曹云：“西斯是什么情况？”
超黑道：“詹姆斯，英国二代移民，美国某某大学毕业，是领事馆的接待人员。没错，是西斯，他竟然敢回来。”
曹云道：“按照正常理解，西斯不太可能回来，ca没那么缺人。但是后来我又想了想，导师需要一位熟悉东唐的人，一位自己能信任的亲信，一位传声筒和代言人。西斯是导师非常合适的人选，于是就安排西斯在领事馆工作，那里相对来说会比较安全。由此看来，导师已经融入东唐，通过向西斯发号指令，由西斯调动人员配合导师。”
曹云：“不过最近鬣狗和烈焰他们都平息了下来，警方似乎也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如果他们不搞事，很难抓住导师。”
超黑：“两败俱伤，哪还有元气搞事。”
曹云道：“什么两败俱伤？我认为是单方面的屠杀。我盘算以烈焰投资者也就是法官们的心态，还有烈焰ceo的心态，应该会想扳回一城。他们不可能就这么认输，一定在策划某些事。”
超黑：“我会想办法监视西斯，不过领事馆内应该有白帽子，不会很快有进展。”
曹云接电话：“桑尼，请我吃饭？”
桑尼：“过来帮我处理一个法律问题。”
曹云：“没空。”
桑尼：“曹律师，请过来帮我一个忙好吗？我请吃晚饭。”
曹云：“哪？”
桑尼：“还能哪？三课。”
……
某人被盗了800元，其担心警方不够重视，于是谎报自己被盗了八千元。请问，他违法了吗？是违反了治安处罚条例？还是违反了刑法？
桑尼让曹云坐，说了这么一件事。
小军在ktv喝多了，有人拿走了他钱包里的现金，一共八百元。小军第二天报警，称自己被盗八千元。搜查三课介入此案调取监控，很快就抓获了嫌疑人小磊。小磊是ktv的一名服务生，见财起意顺手牵羊，没想到小军竟然会报警。在桑尼问讯中，小军承认自己被盗的是800元，因为担心被盗金额太小，警方不予理会，所以夸大了金额。
桑尼把案子移交给派出所，派出所最终拘留了小军和小磊，
到这里都没问题。新的问题是：小磊的父亲听闻此事后，请自己的侄子，一名律师帮助小磊。律师要求警方立案调查小军的诬陷罪，并且赔偿小磊的经济和精神损失。
派出所立案后，将案件移交三课。小军的家人不干了，带了记者找上了三课。他们质问，小偷找失主索赔，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法律？
家属从中午到现在一直坐在三课课长办公室，课长让桑尼想办法处理此事。
“诬陷罪是自诉刑事罪。”曹云道：“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意图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小军摊上大事了。”
桑尼道：“还有一条，国家机关工作人员犯诬陷罪的，从重处罚。小军是林业局的一名科长。按照这标准，三年起步。我上司的意思，这件事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则一旦被媒体炒作，很可能成为热点新闻。”
曹云明白桑尼的意思，小军之所以会涉嫌诬陷，将自己被盗金额从八百提升到八千，是因为警方对三千以下的案件确实不太重视的缘故。刑法解释中也有这么一个说法，发达地区三千元盗窃金额才构成刑事犯罪。刑法没错，三千以下的属于治安范畴，不属于刑事范畴。按照法理来说，三千元以下盗窃金额的案件，警察仍旧有调查的义务。
小军把金额提到八千，八千的金额会让盗窃犯受到刑事制裁，符合了诬陷罪的结构。
曹云道：“这案子要简单点只能和对方律师和解。因为是自诉刑事案，对方不告，那就没事了。复杂一点，将小军的诬陷转变为失误，小军以为被盗八千，实际上是自己老婆拿走了七千二，这么一来诬陷罪就不成立。”
桑尼：“哥哥，我们现在已经录好口供，并且立案。”
曹云道：“那没得救了。你要不想多事，就联系检察官，让他过来评估案件。基本上证据也就这么多，家属要闹就让他们去找检察官闹去。”
桑尼：“只能这样了？”
曹云：“除非你给我一百万。”
桑尼懒得理会曹云，站起来去课长办公室。
曹云和走近的风雪打招呼：“嗨，风雪你越来越漂亮了。”
风雪一鞠躬：“恩，曹律师你好。”她的工作位在桑尼身边，对曹云再一点头后落座。
曹云本想欺负小姑娘，见她专心工作不好打扰，于是就顺手拿桑尼办公位的法律书籍看了起来。
“曹律师。”风雪转椅子面对曹云：“能咨询你一个法律问题吗？”
自己是很闲，但是自己不是很愿意当义工。不过风雪漂亮，颜值即正义。曹云：“尽管说。”
超度亡灵这个词大家都不陌生，在东唐西城郊区域出现了一个社团，超度社团。这个社团租借了一个废弃的公交停车场做法事，主要业务为：超度，解冤和**等。
这都9102年了，为什么还有这样的事呢？这句话本身就有问题，是因为现代不允许有这样的事，还是无法想像这种事会出现在现代社会。
曹云接过风雪的资料，边看边道：“传统上有这样的风俗，除非请我当律师，否则你们不可能告对方欺诈。这种事和宗教有关，我建议你不要调查。”告欺诈需要证据，你要证明对方欺诈，首先要提出欺诈的证据。比如：你没有完成超度，比如：灵魂是不存在的。然后麻烦就大了，不仅民间骗钱小机构，就连各大宗教都会找你理论。你丫凭什么说没有灵魂？
曹云见风雪欲言又止：“怎么？你亲人被坑了？”
风雪点头：“我爷爷非要给我大堂哥配**，八万块。”
曹云招手，风雪很聪明伸耳朵，曹云：“a找这个社团给妹妹配**，对方完成**之后，a报警社会欺诈。理由是，a没有妹妹，也就是说，社团不可能完成**。因此社团欺诈罪名成立。但是你别扯上关系，否则就是钓鱼执法。”这种事由官方处理称之为钓鱼，民间则称之为打假。
风雪连连点头道谢。
曹云见桑尼走回来：“嘘，不要告诉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桑尼回来，惊问：“喂，你怎么还没走？”
曹云：“等人请吃饭，除非那人不想有下一次。”
桑尼：“你又没帮上忙，好意思吃饭……好了，走吧。风雪，一起走。”
风雪道：“前辈，我家里有点事……”
“你下班吧。”
……
吃烧烤！
桑尼边吃烤茄子边问：“你这么坑九尾，过意的去吗？”
曹云反问：“坑？”
桑尼道：“你知道司马落会找安娜做污点证人，你找我和王磊，也是找安娜做污点证人。两者之间对你的利益没有区别。要么是你气不过九尾设局，故意这么做。要么你在培养王磊成为你检察系统的亲信。或者两者皆有，你发现九尾设局，这丫头养不熟，于是就把她踢到一边，转而养王磊。”
九尾和张九达成协议，放一抓四。安娜和王磊达成协议，放一抓一，而且是轻拿轻放。
曹云：“你管。”
桑尼啃着鸡翅膀，有口无心：“据说最近钱很好赚，投资十万可以赚五百万美元。”
曹云惊讶问：“卧槽，你踏马调查我？”
桑尼：“六月是什么鬼？这小妞被释放后，瞬间跑没影了。你就告诉我，五百万美元是不是六月的辩护费。”
曹云摇头：“不，是我投资所得。”
桑尼笑眯眯：“你很深哦。”
曹云也笑眯眯：“能屈能深。”
桑尼：“寒子被诬陷，你去了一趟名唐，寒子就无罪释放了。”
曹云：“你什么意思？”
桑尼：“我是好意。”
曹云一愣后明白桑尼说这些话的意图。桑尼间接的告诉自己：目前烈焰专案组的目标竟然是自己。
第四百零四章 卷土重来
桑尼道：“我和李墨说过，你肯定不是好东西，但是不会烈焰扯上关系。李墨却认为，只要抓住你的小鞭子，就能对打击烈焰产生很大的效果。”
曹云忙道：“你别乱说话，万一被走叉或者鬣狗听见，以为我掌握了烈焰的情报，背后捅我刀子怎么办？”
说到这，一名快递员过来，手拿两个包裹：“请问是曹律师和桑警官吗？”
“对。”
“请签收。”
桑尼没动，问：“什么快递会送到这里来？”
快递员回答：“我们分部就在对面，刚才有人让我们送包裹到这里。”
桑尼和曹云互相看了一眼，道：“好的，谢谢。”这边摄像头很多，这么送包裹的意义只保障准确送达，对掩盖送包裹人身份没有帮助。
两个盒子都一样，外塑料防水，内泡沫防震。
打开是后发现是一部价值不菲的手机，指纹解锁。两人把大拇指放上去，解锁成功，互相再看一眼。这是一部非常干净的手机，不仅没有外带的app，广告，甚至连本机携带的程序能删都删了。
手机内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是墨西哥的电话号码。
桑尼拨打电话，对方询问桑尼姓名，确认是桑尼本人后，对方称有奖已经发送到手机id邮箱中。桑尼挂电话，打开邮件，里面有一份未读邮件。
“什么鬼？”曹云吃着烤韭菜问。
桑尼看了一会：“烈焰搞真人秀搞上瘾了。”
墨西哥有一位大老板想搞个节目，这个节目是个真人秀，也是个大杂烩。集合了无数种元素在内。大老板同时点名要求某些人参加，由电视台协助制作。真人秀有阶段性奖金，和最终奖金。
为什么说是大杂烩呢？
首先有侦破的成份，真人秀期间会发生命案，由警方调查，检方提出指控，自然就有律师和检控官。
其次有职业和副职业。
综合来说，这又是一个狼人杀游戏，但是又属于正义和黑暗的游戏。
桑尼和曹云看了三遍才弄清楚真人秀的基本规则。
一共会有二十人参加真人秀，这二十人中，有两个坏蛋，抓坏蛋是这个游戏的核心。
假设发生一起命案，a是嫌疑人，检方起诉，最终有罪，那a将被流放。假设a是真罪犯，所有存活的正义人员可以平分一千万美元。假设a不是罪犯，存活的罪犯可以分获四百万美元。
谁当检方，谁当律师，谁当警察，谁当陪审团呢？大家可以目田选择。游戏内容很丰富，还有保镖，占卜师等副职业。
真人秀的拍摄地点在东唐西郊镇十公里处的一所战国时期一位大名的城堡，同时说明，来宾来自五湖四海，通用语言为汉语和英语。
看起来这游戏最有意思就是最后一条：坏人身份也许随机抽取，也许由节目组内定。也就是说，诸如曹云也有机会在真人秀中成为坏人。
现在的问题是参加还是不参加。
在曹云看来，真人秀的奖金还是很多的，并且是在东唐本土由电视二台负责拍摄与制作，安全性上有保障。另外看规则游戏似乎挺有意思。再者，曹云还想找机会弄清楚烈焰ceo，十人营最后一人的身份。
新邮件，明天电视台制作人将会联系你。
邮件等都没有说明烈焰身份，为什么曹云和桑尼肯定是烈焰搞事呢？因为只有烈焰会这么无聊。鬣狗也有可能？不，鬣狗比烈焰小气，以千万美刀做奖励，除了烈焰只有烈焰。
烈焰就如同一个风投项目。原本发展的很好，投入资金后收获了大量关注目光，并且收获了一批粉丝，达到了投资的效果。但是在鬣狗死咬不放，并且化整为零后致命一击，烈焰被打入st，面临退市风险。
这时候大股东要么止损撤资，要么重组资产。由于烈焰仍旧有一批粉丝，仍旧具备相当的舆论阵地，仍旧拥有无尽的财源，最主要是烈焰的大老板们对金钱无感，对面子看得更重，不愿意接受失败。在这种情况下，烈焰必然选择重组。
重组就需要大动作。上次追逃拍摄的效果受限，并且被鬣狗下黑刀，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本次烈焰把战场开辟到了东唐，请专业的电视台协助拍摄和剪切工作。这是烈焰翻身的好机会，烈焰也不惜投入巨资吸引各路神仙。
在电视二台网站公布第一份受邀嘉宾：曹云、桑尼、越三尺、欧阳逸、李墨、神探北唐宫本和九尾。对于九尾入选，司马落落选，司马落本人对此表示愤慨，开了三十个小号疯狂刷评论。不过近期司马落没有拿的出手的作品，反观九尾在太郎案中表现完美，加之其是火辣型冰川美女，显然要比近中年还单身的油腻司马落更上镜。
南宫腾飞因为业务繁忙，婉拒了邀请。令狐兰在外旅游，推荐了自己女儿令狐恬儿。
受邀的还有两位重量级人物：越三尺的父亲，名唐警察局局长越传接受。另外东唐警局局长李龙也接受了邀请。
以上算是司法界的人员，除他们之外，还邀请金融大佬。制作方向白落、孙雪衣两位超级吸引眼球的富豪美女强人发出邀请，不过被她们婉拒。孙雪衣的哥哥，孙地意外获得邀请，并且同意参演。
第一份名单：曹云、令狐恬儿、越三尺，欧阳逸，李墨，宫本，九尾，越传，李龙，孙地。
第二份名单就有意思了，第一位是今年五十五岁，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二十年监禁，刚刚释放不到一个月的犯壹。第二位，制造震惊东唐最大盗窃案的，被判处十五年监禁，前年被释放的犯贰。第三位，为保护妻儿安全，过度使用武力，追杀歹徒，被判三缓一的犯叁。第四位，对落水儿童视而不见的原潜水教练犯肆。第五位，因败腐被判处七年监禁的前检察官犯伍。
最后出台五人名单：私家侦探严子寒，警方网络安全专家，东唐大学犯罪与社会学教授，fi驻派东唐联络员，保云公司少当家云隐。
二十人名单让曹云觉得很有意思又莫名其妙。首先是两大局长受邀，并且都愿意出席真人秀拍摄。其次是孙地、云隐受到邀请的原因让人难以琢磨。
李龙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这是一次难得的普法机会，所以他说服自己老友越传一起参加这个真人秀。同时也希望民众们对法庭的审判程序有深入的了解机会，也希望民众们能更关心和关注司法工作。
问到奖金问题，李龙表示，自己会尽可能的争取足够多的奖金，所有在本次真人秀获得的奖金将全部捐献给警察之家基金会。
警察之家基金会是一群退休老警察组织的一个民间机构，所有伤残警察都可以享受基金会的救助。包含的内容非常广泛，基本处理了警员的后顾之忧。不过因为管的太多，资金上存在一些问题，本次李龙、越传还有李墨等人公开表示，自己参加真人秀是来赚钱的。
曹云对此洒然一笑，本次参加真人秀的嘉宾就没有几位心灵是纯洁的。依曹云来看，烈焰投入巨资，是在开辟战场。警方也会全力出击。还有一个鬣狗阵营就不好说了，除了桑尼和鬣狗曾经有些关系外，嘉宾中未发现有明显鬣狗身份的人。
当然，鬣狗和烈焰一样，知道身份的要么被抓了，要么已经死了。
……
本次真人秀节目被命名为大名城，很简单的取真人秀举办地点为节目名，不喜欢以后可以改。本真人秀由墨西哥大佬独自投资，会不会放到电视上，或者是在网络上播出，都由大佬本人决定。
电视台有制作费收入，同时拥有优先播出权和优先版权买断权。他们自然很希望节目能播出，他们也知道这档真人秀节目收视率一定爆表。不因为嘉宾，嘉宾没明星会降低收视率。电视台相信收视率是因为奖金。奖金高的能让人惊掉牙。各项奖金加上各小奖金，总奖金高达一亿三千万美元，出现极端情况有可能突破一亿五千万美元。
为什么这么高？这也正面回应了目前网络上关于烈焰诈骗的说法。作为烈焰御用律师，曹云把烈焰坑的体无完肤。钱还在其次，最主要让烈焰背负了诈骗的罪名。所以本次真人秀奖金之高，且不说后无来者，肯定是前无古人。也许在一百年，两百年内也没有真人秀节目可以超越这个奖金。
不仅是东唐轰动，大名城成为了全球新闻，多个彩博机构开出盘口。更有网民们对真人秀竞赛进行全面分析。不管结果怎样，烈焰重新燃烧，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最少大家认可了烈焰拥有的雄厚财力。
……
曹云乘坐制作组提供的专车从律师所出发，历经数小时到达了大名城。大名城护城河外设立有警戒线，禁止无关人员入内。在这个地方，有不少媒体在拍照，毕竟大名城是目前最红最抓眼球的新闻。除了媒体人，警方警备队六辆七座suv整齐排列在一边，一辆警方指挥车大巴也在其中。
只要一声令下，警方能立刻突入大名城，警方的布置让曹云感受到剑拔弩张的气氛。
汽车放行后进入内墙，也就是大门。大门内是停车场，除了节目组专用车辆外，还有两辆救护车。保安人数不多，看情况他们更接近协助工作，而不是维持秩序和保护嘉宾安全。
一名身穿制服的女生在第二道门门口等候，见专车到达，上前迎接曹云。请曹云和她走，同时介绍大名城的地貌。
大名城中心最高处是议事厅，目前为会议室和餐厅。围绕议事厅更低一到三层是曾经的武士住宅，居住者都是大名的直属手下。武士住宅下一层是练兵场，也就是现在的广场。广场之下是农民，仆人等的住所。
真人秀拍摄区域为议事厅到练兵场，除非有特殊情况，嘉宾不得离开练兵场。
墨西哥大佬派遣了一名东唐裔老者作为管家和主持人，游戏指令由管家发布。
武士的住所一共三层，越高层环境越好，最高层独门独院，配备有卧室，健身房，游乐室等。最低层类似厢房，面积也只有二三十平米。
曹云分到的二层中等房间。二层的武士住所经过了翻新和装修，三个单位为一个院子，每个单位有一个大房间，有点四合院的意思。私人房间内包含了电脑，电视，洗手间，淋浴室等。最底层的住所只配备公共洗手间和公共淋浴室。
最高层住所一共四套，中层住所一共十套，低层住所一共四十套。
和曹云同院的是桑尼与九尾。九尾和桑尼在院子中间石桌上喝茶。张九案后第一次见到曹云的九尾颇为尴尬，生硬又很有礼貌的点头问好：“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曹云看桑尼，问身边的工作人员：“他凭什么和我住一起？”
工作人员还没回答，桑尼叹气：“有意思吗？损我有意思吗？喝茶吧。”
曹云一笑，走过去。工作人员交代：“今天晚餐在会议室举行，请三位务必参加。晚餐期间将分配各位在本节目中的职业。另外还有一点，不知道三位同意不同意摄像师跟拍？”
桑尼疑问：“做节目你们不跟拍？”做个屁节目。
工作人员回答：“制作方说明，必须优先考虑各位的**。节目效果也是要的，我们在公共场合都安排有摄像机和工作人员。”
三人均回答道：“不拍。”
工作人员道：“好的，请三位离开院子前通知节目组，节目组要安排收音设备。”
九尾不明白：“什么是收音设备。”
曹云解释：“收录我们声音的一个工具，类似麦克风。”
工作人员点头：“收音设备是目前国际最先进的收音设备，体积很小，挂在脖子上就可以了。另外收音器还有定位功能，这里先知会三位。”
桑尼问：“假设我不通知制作组就擅自离开住宅范围呢？”
工作人员道：“故意违反节目组拍摄规定者，将扣除一百万美元的奖金。如果没有奖金，将被驱逐出节目。制作方要求我们节目组严格执行基本规则。本节目的各项指令将会发送到邀请三位参加节目时赠送的手机，无比请三位嘉宾保证手机电源充足，保持开机状态，谢谢。基本规定会在傍晚发到各位手机上，请三位详细查看。”
工作人员等了一会：“如果没有问题，我就先告辞了。”
曹云问：“吃饭问题怎么解决？”
工作人员道：“这部分内容的说明也会发到三位手机上。”
第四百零五章 职业
上午八点到九点是放风休息时间，也是节目组整理各人房间时间。节目组提供服务项目很多，和星级宾馆差不多。三餐可以提前在手机上点餐，也随时可以点餐。下午四点到五点为目田交流时间，这个时间大家可以随意走动和交流。另外可以和好友通过手机建立联系，但是所有通过手机发送的信息与通话内容，节目组都会收纳在节目中。
接下去是各种职业和副职业的说明，内容虽然非常多，但是并不复杂，很容易理解。
曹云边喝茶边看手机：“如果不是这么高奖金，我真会以为是个真人秀。”
桑尼也在看手机，问：“有想法？”
曹云道：“我就是来混几个钱。”
“加个好友？”桑尼问。在手机邮件推荐下载了一些app，有点餐app，有社交app等。
“加你妹。”曹云道：“和你合作始终要做好被你卖掉的心理准备。”
“喂，不要抢我台词好不好？”桑尼站起来：“尿尿。”去自己房间。
剩下曹云和九尾两人，九尾放下手机，看曹云：“曹云，上次的事……”
曹云莫名其妙问：“什么事？”
九尾：“我生病的事。”
曹云恍然大悟：“没事没事，医生是我朋友的朋友。再说，我们都是有钱一族，不要在意那点出诊费。”
九尾：“不，我是说……”
曹云等待。
九尾：“没事。”
曹云挤出个笑容：“我去休息一会。”
九尾点头：“嗯。”
曹云回房，桑尼出来坐下：“滚了？”
九尾：“嗯。”
桑尼：“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你为什么答应邀约？据说你推辞了邀约，是越三尺说服你接受邀约。越三尺是因为越传才接受邀约。”
九尾：“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桑尼道：“奇怪了，我好歹也是警察，为什么你们警察和检察官连通一气瞒着我。”
九尾：“你想太多了。”
桑尼：“想太多？李龙愿意参加这个节目，还不是因为烈焰告诉他，本次参加节目的嘉宾中有鬣狗的骨干成员，甚至可能是走叉亲信级别的人员。你们也很清楚，烈焰举办这个节目的另外一个目的，也是想从中找出这个人。我算了算，有嫌疑的人为：宫本、云隐、东大教授赵德、警方网络安全专家雷玉。既然你瞒着我，说明嫌疑人中还加上了桑尼。”
九尾很惊讶：“你怎么会知道？”没有否认桑尼所说。
桑尼呵呵一笑：“我怎么会知道？这个问题很有趣，如果是你来猜，你猜一万次都猜不到。让曹云来猜，一次就中……曹云……”
一会曹云开门，怒气冲冲：“干什么x。”
“好粗俗。”桑尼吓一跳。
曹云真生气，刚刚入睡不到十秒，桑尼就鬼哭狼嚎喊自己。曹云杀气腾腾走过来：“什么事？”你最好有事，否则你会有事。
桑尼请曹云坐，然后把自己推测，还有情况说明：“给你一次机会，你能猜到我为什么知道吗？”
曹云一脸嫌疑：“烈焰告诉你，好了不起哦。”
桑尼看九尾，看吧，人家一次就猜中。桑尼当然不是闲着无聊，而是向曹云传达了这个信息。曹云心中有数，站起来：“别怪我没提醒，今晚半夜三更肯定有惊喜。”回房去了。
桑尼笑嘻嘻目送曹云回房，而后凑近九尾小声问：“我只有一个问题，李龙是不是对李墨有所怀疑？我听说李墨私下和你接触，是想调查李龙吗？”
九尾看桑尼：“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去休息了。”
呵呵，伴随着烈焰和鬣狗战争，警方也收集了很多资料与线索。九尾也不单纯，明被调动到东唐做检控官。既然是检控官，为什么同时又成为检察系统的特搜部检察官呢？
鬣狗和烈焰之战未分胜负，作为第三方的司法机构，却发现了内部问题。谁是可信任的人？谁是黑的？谁是白的？没有人知道。李墨和九尾在暗中调查李龙，有一些人知道这情况，也许李龙也知道。谁又知道这消息不是李龙故意散布的呢？
桑尼有时候挺羡慕曹云，中立派就是爽，谁给钱谁老板。该死的家伙，明明知道很多，为什么要当中立派呢？这句话不准确，应该说明明能瞎猜，为什么要当中立派？好吧，都是瞎猜只能当中立派了。再者曹云敢说，桑尼你敢信？就算曹云真诚的把心脏拿出来，桑尼你敢信？
……
晚饭时间到，曹云很守规则的联系了节目组，节目组工作人员进入庭院，给三人戴上收音器项圈。一名摄像师跟拍一名嘉宾。在路上，安置有自动拍摄的摄像机，这配置属于80%正常的真人秀拍摄方式。在真正的真人秀拍摄中还跟随有一名导演，或者称呼为编剧，制片。这也导致了真人秀只能被称呼为秀。
曹云和一边的节目组聊了会，原来投资者制片人对电视台要求幽灵拍摄。不问，不理，不提示。嘉宾想干嘛都可以，嘉宾要求不跟拍，就不跟拍。
“李局长好。”和李龙、越传和越三尺相遇。
李龙介绍：“这位是名唐警局局长，三尺的爸爸。”
曹云上前握手：“久仰大名，久仰越局长大名。”
越传很客气道：“曹律师太客气了。”
桑尼和越传握手：“越局长你好，我是三课探员，我叫桑尼。”一副献媚嘴脸。据传越传很可能会被提升叫警察厅担任厅长。
九尾和越传认识，客气的称呼了一句越局长好，越传随意点头回应。
曹云和桑尼在一边发现了异常，九尾称呼越传为局长，而不是称呼伯父，叔叔。说明九尾和越三尺的关系非常一般。
大家正聊着，令狐恬儿，李墨跟上来了，他们和曹云一样住在中层。又是一阵的介绍说明。越传对东唐拥有这么多优秀的年轻人表示的嫉妒和赞誉。大家边聊边走，都是客气话，话题中没有什么营养，就这么到了议事厅。
议事厅重新装修整理过，保留了部分原样。主公也就是大名是坐在最深处，两边整齐放置了小桌子，这就是饭桌，必须坐下来才能吃饭。人多自助餐最方便，五十来岁的管家吩咐大家随意，先吃东西，八点举行真人秀会议。等大家到齐后，管家会将真人秀规则重新说明。
五名负面人员到达餐厅，大家一起看向他们。这五人似乎知道自己身份和别人格格不入，没有交谈，按照管家说明，取了食物到最角落位置聚集在一起坐下来。云隐，寒子等都陆续到达，他们都很不满被分配到下层房间，找节目组理论了一番。节目组说明，房间是由投资方安排好的，并且游戏规则也是投资方安排，他们只负责执行。
曹云：“猪，你不会到我房里睡。”
寒子：“去你房间？孤男寡女……”
曹云：“说的好像我打的过你一样。”
寒子想了一会：“也对。”寒子厢房还可以，只是空间小了点。寒子无法忍受使用公共洗手间和淋浴室。
云隐最近半年到律师所的次数屈指可数，和曹云关系似乎生疏了一些。虽然还开玩笑，但是没有原来的那种随意。问了才知道，云飞扬慢慢的把保云公司一部分业务交给云隐打理。实际接触到业务，接触的人就更多了，自然接触美女的机会就多了，加上律师所在南城郊，云隐根本抽不出时间。再者律师所也没有吸引他的东西。
……
“大家静一静。”八点，管家敲着杯子让大家安静了下来。晚餐已经结束，服务员收走了餐盘和餐具。
管家道：“本次大名城真人秀游戏现在正式开始。首先各位嘉宾要选择职业和副职业，每个人必须选择一个职业，是否选择副职业由本人自己决定。选择的职业必须贴在左胸，和自己的身份名字牌放在一起。副职业属于隐藏职业，只有本人和节目组的制片人知道，也可以对外说明。大家都知道本次真人秀目标是找出两名隐藏在我们身边的坏人，大名城真人秀上发生的坏事时间都是坏人所为。请服务员拉屏风。”
服务人员和节目组将每张桌子用屏幕隔了起来，管家请所有人各选一个位置。在大家选好坐好之后，管家道：“请拿出手机，根据邮件地址下载职业app。每部手机是一样的，每个人的信号是一样的，下载好app后大家可以随意抢夺职业。请注意，职业一旦选定将无法更改。准备好了吗……”
管家拿出自己的手机，倒计时：“3、2、1，开始。”
妈蛋，这管家似乎真是管家，并不知道很多内情。从其倒数就知道，管家很有综艺天赋。曹云不着急，点击邮件链接下载app。下好之后，app自动打开。第一页，请嘉宾曹云选择主职业。
主职业有法官一人，辩护律师和主控官各两人，侦查人员相当于警察五人。剩下十一个名额全部是陪审团。为什么是21人？这里也不扯虚的。因为在实际统计中漏算了桑尼，所以本次真人秀嘉宾总数为21人。
曹云慢吞吞的看职业介绍：当律师多没意思，选法官……被人拿走了。
曹云看了一会，选警察，卧槽，警察也满了。
就不当律师……检控官满了，陪审团都满了……什么鬼？
曹云无奈的点了律师。系统提示：恭喜你成为大名城的辩护律师，请选择你的副职业。这时候已经有人选完了职业，管家道：“已经选择好职业的嘉宾请留在原地，请不要作弊。”
副职业很多，保镖一名。每天嘉宾可以申请保镖，保镖可以在申请名单中回应，当晚和嘉宾住在一起，因有保镖入住，这位嘉宾当晚不会死亡。
反转风投，人数一名：当好人获得收益，其不获得收益。当坏人获得收益，其获得每份奖金120%的收益。这个职业是好人，但是因为反转风投的原因，其很可能会暗中帮助坏人。
先知，一名：当天可以就真人秀问题向节目组提问，必然获得正确答案，每天只能问一个问题，问题必须清晰明了。
猎人一名：可以在上午八点到九点进入任意玩家房间进行搜查。
曹云做事较慢，等他看完后。有意思的职业基本已经被选完了。剩下都是凑数的职业，每天可以获得高度酒精的礼宾人，中午一点可以放出噪音打扰大家午休的瞌睡虫。曹云最后选了一个早起虫副职业，本职业可以享受叫醒服务。
选完副职业后，跳出第三个界面，是否愿意成为坏人。曹云知道自己的这个手残党是绝对抢不到坏人卡的。
曹云选择完毕后，再过了三十秒，管家道：“职业选择结束，请大家回房休息。今晚会有命案发生，如果有兴趣的玩家，可以拉长耳朵，说不定能听到一些蛛丝马迹。我再次重复，晚上绝对不要离开自己的房间。”
中立派也有中立派的难处，曹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感觉这个真人秀有钱途，但是很无聊。
节目流程很清楚。
晚上节目组联系凶手和被害者，布置现场。命案发生后，警察五人组进行调查，检控官指控，庭审辩护，庭审结果。判定坏人输或者好人输这一场，按照胜负发放阶段性奖金。
除了奖金外，真是一个很无聊的游戏。
……
凌晨两点，手机响起：“请所有人前往104房间。”1xx是高层住所，一共四套。
曹云心中骂了句，摸索拿外套，穿了睡衣就这么出门去了。
104房大门敞开，节目组的人在庭院拍摄，还架起了升降拍摄设备。104的卧室灯火通明，已经有部分嘉宾到达。嘉宾在门口处被节目组拦截下来。
先到达的寒子看了看曹云：“穿成这样？”
曹云反问：“怎样？”
寒子：“你让我搬过去和你一起住？”
曹云再反问：“怎么？”
寒子：“换位思考，我穿成这样，你有什么想法？”
曹云闭目想了一会，一丝微笑上眉梢，然后被寒子一巴掌拍醒。
管家拿了麦克风道：“大部分嘉宾已经到达，现在可以进入卧室。”
节目组人让开，大家进入卧室一看，只见犯壹手拿尖刀站立在洗手间附近，尖刀上淌血。洗手间位置看见一个人双腿，地面都是鲜血。犯壹回头看大家，惊恐道：“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有杀人。”说罢，刀丢在地上，想挤开人群朝外跑。
管家喊：“警察呢，警察职业呢？”
这时候只见胖子大叔欧阳逸一个矫健的闪现，拦截了犯壹，道：“我是警察，不许反抗。”
曹云当即有吐血感，如果欧阳逸职业不是辩护律师，那除了自己外，还有一位辩护律师是谁？
第四百零六章 抉择(上)
犯壹很配合，节目组给欧阳逸送上一个玩具手铐，欧阳逸给犯壹戴上。犯壹双手举起喊：“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自己在节目组的安排下，走向会议室隔壁的牢房。
曹云看欧阳逸：“我就说我为什么抢不到警察。”
欧阳逸抱拳：“见笑见笑，以后请叫我欧阳警长。”
曹云：“桑尼，你们中混进了一个叛徒。”
桑尼反问：“你就知道我是警察？”
曹云心中一咯噔：“你谁啊？”
桑尼：“不告诉你。”
管家很配合曹云：“麻烦大家穿有挂职业身份的外套，或者是把铭牌换到睡衣上。”这些都什么人，五成人没换衣服，穿了睡衣就来了，一点镜头感都没有。看人家明星，在出镜之前需要多少准备工作。素人就是素人，活该不出名。
桑尼悠悠的披上外套：法官。独一份的法官。
曹云有吐血的感觉，自己是辩护律师，还有一位辩护律师不是欧阳逸和桑尼，那会是谁？令狐恬儿？检控官。
曹云到处寻找，没看见，没看见有嘉宾是辩护律师。
这时候听见李龙声音，李龙挂警察职业，道：“闲杂人等避让，警察职业开始调查现场。”
李龙，越传，越三尺，欧阳逸和宫本为警察，互相确认身份后到达洗手间位置。
曹云纳闷在门口问：“李墨不是警察，他是什么职业？李墨呢？”
欧阳逸一指：“在这里。”
曹云惊：“李墨死了？”怎么也算小boss，怎么就死了？
李墨声音传来：“节目组要弄死我，我也没办法。”
管家声音：“尸体不要说话，请尊重游戏规则。”
欧阳逸再道：“曹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欧阳逸：“你要发财了？”
曹云纳闷：“什么鬼？”
欧阳逸：“恭喜你垄断了大名城辩护律师职业。”
曹云脑袋转了个弯，吐血问：“你别告诉我，李墨是辩护律师。”
欧阳逸：“宾果。”
曹云出卧室，走到管家面前：“干双份活是要加钱的。”
管家回答：“赢一次官司辩护律师平分五十万美元的奖金，现在赢了官司是独得五十万美元。而且只剩下一名辩护律师，肯定不会遇害，你说对吗？”
“是吗？”曹云拿出手机，查看规则，许久后收了手机：“能者多劳，唉……我就是劳碌命啊。”他也没回去看热闹，和节目组打个招呼，跟拍摄像师领曹云前往牢房。这叫什么？这叫敬业。当知道只剩下自己这一位辩护律师后，曹云责无旁贷的第一时间开始工作。
……
案情汇总。
犯壹口供：自己接到李墨电话的短信，说有事商议，于是犯壹就前往李墨的房间。李墨的大门，卧室门都是敞开的。卧室没有开灯，大门处有灯。犯壹在门口呼喊李墨的名字，没有回应。等待一会后，犯壹再次呼喊李墨名字，再次没有回应。犯壹就进入卧室，摸索电灯开关。
但因为对房间布置不熟悉，没有摸到开关，看见正北方位有亮光。犯壹摸索前进，呼喊：“李墨，李墨？”
过了这么一会，眼睛稍微适应了黑暗。他感觉有些不对，恰巧看见桌子上有一把刀，于是拿起了刀慢慢接近洗手间。
就在这时候，电灯亮起，卧室门口出现了嘉宾，犯壹这才看见自己的刀上有血迹，同时看见了李墨的尸体，接下来大家都知道了。
案件背景，犯壹和李墨是生意合伙人，住联排别墅，是邻居。生意不好互相埋怨，在一周前两人在公司大打出手，犯壹威胁要弄死李墨。这一周，李墨没有去公司，两人私下没有往来。
案发时间为晚上十点，犯壹接到李墨要谈一谈的短信。
犯壹和李墨当天晚上都是一个人在家，妻儿都不在。
警方得到了节目组给的情报：凶器是水果刀，是李墨家的水果刀，就放在客厅水果篮边。刀上只有犯壹的指纹，李墨家多处发现犯壹的指纹，包括洗手间的门。从现场勘察，李墨是出洗手间被埋伏在墙边的人一刀刺入心脏，仰面朝洗手间内倒下死亡。
犯壹解释指纹，自己和李墨有矛盾前，经常串门。
物业巡逻保安当时的电瓶车就停在附近，那是他们吃宵夜时间，从九点四十分到十点，两个保安很肯定只有犯壹从大门进入李墨家。他们感觉很不对，等待一会后，他们就进入李墨家大门。保安们又见卧室敞开，再进入卧室，用电筒照射墙壁，打开了灯，看见犯壹手拿凶器。犯壹夺路而逃时被保安当场拿下。
……
早上八点到九点放风结束，曹云回到自己房间，晚上八点到十点是本案庭审，他要准备一下。刚倒上咖啡，准备火力全开时，九尾敲开了门。
九尾倒是很老实，继续做她的检察官，另外一名检察官是令狐恬儿。
“有事。”
九尾考虑一会，道：“你看了资料？”
曹云：“我是辩方，你是控方，不太方便聊案子。”
九尾停顿片刻，道：“这是真案。”
曹云一惊：“李墨真死了？”
九尾忙摆手：“不是，这是犯壹杀人案真实重演。”
曹云一拍掌，就说吧，这么没营养的游戏除了钱之外，还有什么意思？原来意思在这里。
九尾道：“我就只知会一声，走了。”
曹云点头：“再见。”知会一声？为什么知会一声？九尾这么说肯定有目的，按照曹云对九尾的理解，九尾的提醒还是善意居多。
不过比起九尾，曹云更在意两件事，一自然是案子庭审。二是李墨，李墨怎么就死了？多的是龙套去死，节目组怎么会选择李墨呢？
参加节目，并且死亡的嘉宾，会获得五十万美元的立独奖金。这么算来李墨也挺值钱的。
“喂！”曹云接新电话。
“你好，曹律师。我是节目助理，越传想见你，请问是否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曹云道：“当然，现在吗？”
“对。”
“好的。”越三尺老爸要见自己？不是很熟吧，而且应该是自己拜访他才对。
……
越传今年五十三岁，整体看是一名干劲有力，话语不多，不苟言笑的中年人。
越传跨步进入曹云房间，对门口迎接曹云点头：“卧室不错。”
曹云道：“谢谢夸奖，越局长请坐。”卧室不错？关自己屁事。
越传坐下，曹云送上水，越传点下头：“很早就听三尺说起你，一直想见见你。”
曹云落座：“越局长客气了，不知越局长找我有事？”叫局长而不是叔叔或者伯父，也不闲聊，直接点题，说明曹云并不想和越传浪费交际精力。这类人，有事才会找你。
越传点头：“快人快语。坦白说吧，今天找曹律师是商议犯壹案。”
曹云道：“越局长对本案有什么看法？”
越传看曹云：“没有看法，只有一个请求。”
曹云：“请求？”
越传道：“你要输。”
曹云一愣，而后呵呵一笑：“越局长开玩笑吧？”
越传道：“薛定谔的猫，庭审结束之前，曹律师未必自己会赢。我想请曹律师输掉这场官司，五十万美刀我还拿的出来。”
曹云赔笑：“不是。越局长，按照游戏规则也好，就算是现实案件也好。你这么做似乎不太妥当吧？”什么鬼？警察局长干涉司法公正，还贿行律师，操作庭审。
越传表情毫无波澜：“犯壹的案子发生在名唐，大家知道的资料就是犯壹的所有资料。包括背景说明，关系说明，法医鉴定等等，都是真实的。可问题在二十年前犯壹被判有罪，如果现在翻盘，恐怕会让外人质疑司法公正。这显然也是烈焰的阴谋。”
曹云不理解：“越局长，有罪没罪二十年前和二十年后难道标准不一样吗？”
越传道：“烈焰的目的就是希望同样的案件有不同的判决。”
曹云摇头：“越局长，二十年前还没有引进陪审度制，就算无罪，也可以说的过去……我不理解其中的意思。”
越传轻叹口气：“好吧，我知道自己要求太过份，请曹律师斟酌一下，我先告辞，不打扰曹律师。”
“哦。”曹云送越传离开。
很明显大名城真人秀是烈焰举办的，第一个案件似乎就对越传很不利。曹云现在就糊涂了，原本曹云认为越三尺甚至越传和烈焰可能有关系，现在看来两者关系是敌对关系。越三尺到底查到什么呢？难道广本不是烈焰一个系统的？
“喂，你好。”曹云接电话。
“你好曹律师，我是节目组。通知：嫌疑犯犯壹已经供述自己杀人的罪行。”
“我特？”什么鬼，昨天还说好好的，今天就认罪了。真实案例，难道真实案例就是这样，犯壹承认自己杀人，最终被判有罪？曹云道：“我要出门见疑犯。”
“好的，收音师和摄像师已经在门口等待。”
……
曹云坐在犯壹面前：“什么情况？”
犯壹激动双手抓曹云手臂：“他们不让我睡觉。”
犯壹称警方对其进行了疲劳审问。审问时间和手段是有规定的。以九尾审问上井为例，法律没有规定不许破坏疑犯生物钟，法律只规定每天审问的次数，审问时间。当然，暴力审问绝对不允许的。在法律上九尾没有问题。在二十年前，还没有对审问的细节进行严格规定，只规定不允许单独审问，不允许刑讯逼供。
提审，强光照射，四名警察轮流询问问题。犯壹要求见律师的要求一直没有实现。在两天，准确说在36个小时后，犯壹屈服认罪，承认自己因为生意纠纷，在收到李墨短信之后，进入李墨房子，拿起水果刀刺杀了李墨。
招供之后，犯壹终于得以美美的睡一觉。
一边的节目组将犯壹招供书给曹云，曹云看招供书，是复印件，全部手写。有签名有画押。复印件是真的，把死者李墨名字换上去，把四名警察和时间日期名字换上去。
这时候就出现一个分水岭，现在有两个途径，第一个途径是认罪。在预审前认罪，犯壹不被判死刑的可能还是比较大的，曹云可以提出激情杀人，因为刀是李墨的刀，也是李墨发短信邀约犯壹。第二个途径自然是不认罪，要打无罪的难度就非常高了。
要打赢官司首先要打掉口供，要打掉口供就必须证明警方非常规审问。在二十年前，或者是真人秀，审问过程没有录音，没有视频。就算有，也可以去除录音和视频（二十年前部分地区使用录像带，但轻易洗掉或者覆盖部分内容）。接着是四名参与审讯的警察必然不会承认疲劳审问。
没有伤痕，没有证据，怎么打掉口供？
难道赵传就是二十年前参与审问的警员？甚至是负责案件的探员？这不奇怪，越三尺也有类似的作风，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区别在于越三尺天赋点满开挂了，她至今为止都是对的。
曹云拿手机，联系节目组制片助理：“我是曹云，我需要一些材料……材料没准备好，那就开不了庭……好的，一会我会把自己所需要东西发给你。”既然管家不是烈焰的人，那制片助理很可能是烈焰的人。
曹云边发邮件边问：“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要认罪还是要开庭？”
犯壹立刻回答：“开庭，我没罪，我是被诬陷的。”
答案在意料之中，犯壹参加真人秀的目的就是要……卧槽，难道自己不能选择其他职业是烈焰安排好的？要是两个菜鸟接案，诸如孙地和寒子成为辩护律师，自己是检控官，这案子就不用打了。自己吓都能把他们吓死。
九尾特意提醒自己这是一个真实的案件，但是欲言又止。
曹云拿出自己手机，问：“你真名叫什么？”
“犯壹。”为避免读者名字错乱，实际上不叫这个名字，所以之前曹云无法查询。
曹云查询网络，发现了犯壹的新闻。一切和真人秀没有区别。接下去犯壹在预审中认罪，警方越姓探员求情，称犯壹在被捕后配合警方工作，有悔改之意。辩护律师以犯壹激情杀人为由求轻判，最终法官裁定二十年监禁。
越姓探员，越姓不多，不会这么巧。越传就是负责当时案件的探员？
第四百零七章 抉择(下)
拍一个真人秀怎么把自己卷进去了？曹云有些抓狂，他不喜欢这类案子，非常讨厌这类案子。作为一位高岩人，他太清楚……作为一位东唐律师，他太清楚这意味什么。越传是谁？即将成为全国警察老大的人，警界的传奇人物。上有神探父亲，下有小神探女儿，三代忠良，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做了巨大的贡献。
曹云问：“你见到那谁了？”
犯壹点头，突然跪下：“曹律师，我只想要一个交代。老婆没了，孩子不理我，五十多岁孤家寡人。曹律师，拜托。”
曹云不喜欢跪族，讨厌跪族，那是因为跪族还有其他的选择。对犯壹这跪，曹云不知道说什么。入狱二十年，唯一支撑他坚持下来的是孩子。出狱之后孩子不认他，他绝望之时，烈焰找上门。现在自己是他唯一的希望。
“再说吧。”曹云飘身离开牢房。
“曹律师。”犯壹扑到窗口，对外面步行的曹云喊：“曹律师。”
曹云头也没回，也没停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何必呢，何必要赢这个官司呢？犯壹和自己有毛线关系，反倒不如抓越传一个把柄，抓未来总警察长一个把柄在手，多一张压箱底的王牌。
职业道德，基本职业道德。你可以不接刑案，但是你接了，你就要负责到底。
老子不拍了行吧？
以上三个选择，实际是两个选择。
如同段子选择题。遇见技安欺负大雄，a，帮助大雄。b：帮助技安。c：两不相帮。d：各大五十大板。四个选项，实际上只有a选项和其他选项。
曹云很清楚赢下官司的后果，最直接后果越传完蛋，自己成为腐反律师，名震全国。可是曹云从来都不想因为这种事而出名。老百姓希望有这样的英雄，可是英雄更希望能成为享乐的窝囊废。
曹云从来就没有这么纠结过，因为内心的一点骚包正义而纠结。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当一个没有良知的混蛋呢？
该死的真人秀，不要让自己知道烈焰ceo是谁，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敢拷问老子灵魂，老子会把你灵魂弄出窍。
曹云拿咖啡靠门边，开门，伸右手食指对在中庭的喝茶的桑尼勾了勾，桑尼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桑尼虽然还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是已经感觉到杀气，心中的好奇心早就爆表。别说曹云手指勾他，脚趾动一动，他也会瞬移到达。
……
“卧槽！”桑尼听完惊了许久，而后道：“恭喜，你赢下这官司，不仅可以拿到五十万刀，而且保证上全国报纸的头版头条。厉害了我的哥，凭口水把未来警察头子直接灭了……曹律师，要捶背，还是摩按？”
“滚。”
桑尼道：“那么认真干嘛呢？犯壹什么东西，全球七十亿人，他是七十亿中底层的乐色。连一杯咖啡的价值都没有。越传不一样，警界的传奇，无数年轻警察的偶像，未来的警察总长。在司法界他动动手指，就是一场小地震。就算是最高法也得给他三分面子。”
桑尼：“我很认真告诉你，你要帮越传，我不知道有什么好处。你如果坑越传……记得白素的封杀令吗？那是一道有形作用不大的封杀令。你坑了越传，那就是无形极其有效的封杀令。本案分析来看，你两条路，要么不提疲劳审问，要么就要把疲劳审问罪名定死。”
绝对不能打疑罪，可能有疲劳审问，可能没有疲劳审问，这会让媒体乱猜。最好的办法是就不提疲劳审问，直接赢下官司。可是口供怎么办？没有任何动摇口供的理由，怎么赢官司？
曹云问：“如果你是我呢？”
桑尼一愣：“我啊？我就算有一颗闪闪红心也赢不下这个官司，我不用为此烦恼。看你的态度，似乎你能赢官司？”
曹云道：“单纯从技术层面来说我有切入点，不能保证肯定赢，但最少不会输的很难看。”
桑尼想了好一会：“要不你就退出吧。”
曹云道：“退出等同败诉，嘉宾之中除令狐恬儿有很小可能胜诉外，其他人就算了。”令狐恬儿是检控官。
桑尼：“很显然李墨之所以第一个晚上就死，烈焰就是要给你下毒。”
没错，如果李墨不死，就由李墨去拿主意。李墨肯定是闪闪红心，曹云很无奈的帮助李墨赢了官司。时候是李墨和越传的事，自己只是提供技术支持。
曹云恼火：“妈蛋，这个梁子我记住了，有仇不报非君子。”除非额外拿钱补。俗话说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结。解还是结就看诚意够不够。你非要拿一千万刀去解，我自然能感受到你满满的诚意。你拿十万刀去解，那叫仇上加仇。
什么？有仇不报非君子？曹云何几曾时承认过自己是君子？
桑尼道：“你能这么纠结，说明不干不舒服斯基。话说烈焰好狠，第一案就要废越传。无论官司胜负，犯壹案必然会被重新调查，越传肯定跑不掉。越传也是倒霉，他本想在真人秀露一露，提供点舆论声望，没想到自己是靶子。”
曹云疑问：“越传参加真人秀的目的是？”
桑尼回答：“越传原本拒绝了邀请。但是传闻法务大臣和越传通了电话，越传才答应出席。又传闻是名唐寺长说服越传。总警察长由首相任命，名唐寺长和首相是同一派人，首相提拔越传成总警察长对其连任有很大好处。”
……
这个下午曹云不算很忙。案件本不可能在案发第二天就开庭，好在资料方面非常完善，曹云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今天的晚餐都在自己房间内吃，七点五十分，节目组联系所有嘉宾，请所有嘉宾到议事厅：八点庭审犯壹案。
议事厅已经重新布置过，法官坐主公位。桑尼洋洋得意的坐下，跷腿看下面的臣民，考虑先把谁拉出去砍了。辩护律师左边，主控官右边，证人席后左，后右位置的听审席是陪审团成员和警察。
欧阳逸将被告从隔壁牢房带走出来，送到中间的被告席位置。管家通知之后，法官桑尼宣布：“开饭了……开庭了，开庭了，谁吵把谁扔出去。”
法官是个水货，还好辩护律师和主控官都有真材实料。九尾站起来，按照程序念读了资料，说明为什么控告犯壹，控告犯壹什么罪，犯壹罪行是不是很恶劣，要求法官严惩，还是要求法官轻处。
九尾最后道：“鉴于被告已经认罪，请法官直接裁定。”
曹云拿麦克风到自己嘴边：“被告没有认罪。”
九尾拿起资料：“一号证物，被告的认罪书。辩护律师应该也有吧。”
九尾擅长阵地战，她的目的就是把曹云拖入自己主战场。只要曹云到了她的主场，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她的手上。
曹云问：“被告，你有罪吗？”
犯壹回答：“我没罪。”
九尾：“那你怎么解释这份认罪书？”
曹云道：“等等。被告说自己有罪，你们就相信了。被告说自己无罪，你们不相信。请问检方是不是在有选择的挑选证词呢？”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每当这时候，九尾总有暴打曹云的冲动。过肩摔后再狠踩一百脚。
九尾耐心道：“一般人无罪是不会承认有罪。”
曹云问：“检控官的意思是，法律只为一般人服务，不理会一般外的人？再请问，法律如何定义一般人？再再请问，不是一般人就不受法律保护了对吗？”
一千脚！
九尾道：“既然辩护律师这么说，请被告先解释一下为什么认罪。”
犯壹回答：“因为我高兴。”
九尾一愣：“你高兴认罪？”
犯壹点头：“没错。”
九尾问：“那你为什么在法庭上又不认罪？”
犯壹回答：“因为我高兴。”
这……这什么鬼啊！九尾第一次遇见这么庭辩的台词，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九尾问：“你知道认罪书是庭审重要证据吗？”
曹云抢答：“检控官你知道被告当庭否认罪行，也是重要证据吗？”
桑尼拍案：“喂，你这么辩护是不是太离谱了？我做法官的都看不下去。”
妈蛋！曹云和蔼对桑尼道：“整理东唐十年的刑案，我发现有很多案件是被告认罪，但是最终认定被告无罪的案例。其中以东黑和交通事故居多，简单点说，就是顶罪，为他人顶罪。所以我怀疑犯壹在为他人顶罪，所以才会写下认罪书。”
曹云也难，不能把越传坑了，但是也不能把自己正义的小火苗给灭了。
曹云这么说，检方和法官都无法反驳。毕竟类似的情况是有的，而且不算罕见。
曹云道：“我建议我们暂时放开认罪书，也暂时不追究被告为谁顶罪。我们先弄清楚被告有没有杀害李墨。”
九尾：“反对，认罪书是极其重要的证据，不能绕过这个环节。”九尾深知，一旦开辟新战场，自己会被虐的体无完肤。
大家一起看桑尼。桑尼坐正，左边看看，右边看看，而后拍板：“如果辩护律师能从现场等证据证明被告无罪，认罪书确实不重要。但如果现场存疑，我们必须正视认罪书。所以反对无效。”
曹云道：“首先我们理顺下事情的经过。按照控方所说，被告在晚上九点五十五分接到李墨的短信，前往李墨家。用桌子上的水果刀埋伏在洗手间一边，在李墨出洗手间时候，突然袭击，将水果刀刺入李墨心脏。对吗？”
九尾点头：“没错。”
曹云道：“控方认为被告是激情杀人，还是蓄谋杀人？”
九尾回答：“两者皆有，我们认为被告有杀害李墨的打算，到了李墨卧室，看见水果刀，恶从胆边生。”
曹云：“我不接受这样说法，我要求检方确定被告是蓄谋还是激情杀人。按照检方所说，被告应该属于蓄谋杀人。”
令狐恬儿和九尾低声商议，令狐恬儿道：“打不成蓄谋，那个时间段不是杀人好时机。别墅附近道路停着保安的车辆。犯壹是接到短信才去李墨家。”
九尾回答：“激情杀人。”
曹云道：“激情杀人都有激点，或者被言语刺激，或者睹物思仇，或者有其他的原因。检方找到原因了吗？”
九尾道：“检方认为被告在有利的杀人条件下，激发了他除掉李墨的决心。”
曹云问：“怎么有利？”
九尾道：“凶器，身边就有一把凶器。李墨在洗手间，可以进行偷袭。”
曹云拍掌：“说的好，凶器……按照案发情况，也就是保安描述的情况。李墨家大门是开的，客厅有灯，但是卧室没灯。保安看见被告进入李墨家许久没动静，于是保安进入李墨家，看见了手持凶器的被告。请问被告怎么在漆黑的卧室里看见水果刀，从而激发他的杀人之心呢？”
联排别墅面积比较小，李墨的主卧在一楼，客厅灯是亮的，客厅边的卧室门开着，没有灯。根据节目组提供的现场图和照片可以看出，客厅的灯光没有直射卧室，卧室内最多有一些墙壁反射的微光。
九尾道：“洗手间有灯，洗手间的灯光可以照射到放置有凶器的桌子上。”
曹云道：“请问李墨在洗手间做什么？”
九尾：“冲澡。”
曹云：“关门了吗？”
九尾一愣，回答：“应该关了。”
曹云道：“这是现场照片，洗手间使用的是不透光的毛玻璃，这种玻璃能让黑暗的卧室的人看见洗手间内的灯光和人影，但是只有少量光线透射出来，更别说距离洗手间有五米远的桌子。”
令狐恬儿发问：“辩护律师怎么解释被告手中的凶器呢？”
曹云道：“在被告进入卧室时，李墨已经死亡，李墨上半身在洗手间内，洗手间的门是打开的，洗手间的光线照射到桌子上，被告才看见水果刀，拿起水果刀。”
令狐恬儿反问：“被告拿水果刀的理由是什么？”
曹云回答：“大家看大电视上的卧室照片，这是节目组提供的现场照片，并非104现场。被告摸索走到桌子位置，看见洗手间门开着，但是因为沙发的遮挡，没有看见地上的李墨。被告喊了李墨的名字几声，没有回应情况下，被告感觉有问题。被告当时没想那么多，拿起水果刀的目的只是简单的防身。”
第四百零八章 陪审
曹云道：“现在我要说本案存在的一个很大问题。被告所在位置距离洗手间将近四米。被告手上拿凶器，面对洗手间方向。这是保安的证词。假设真的是被告杀人，那他就是从洗手间倒退走到桌子边。请控方回答我，为什么保安打开灯后，发现的是被告背对他们，面对洗手间呢？”
令狐恬儿回答：“保安证词说明：保安进入卧室，用手电筒照射墙壁，找到开关，打开电灯。这期间应该持续了一到两秒。被告反应迅速，立刻转身，伪造自己要查看洗手间的假象。”
桑尼惊叹：“你这解释比他还无耻，不过也能说得通。我喜欢。”
你喜欢毛线用，没当你存在。
曹云问：“检方的意思是：被告进入黑暗的大卧室，然后摸索着找到水果刀，拿水果刀等待在洗手间外，等李墨开门瞬间，闪身一刀刺入李墨的心脏。”
“是的。”
曹云问：“确定吗？你确定吗？”
令狐恬儿被反问的有些心慌。
九尾站出来回答：“确定。”
曹云一笑，拿起面前一份资料走出辩护席，面对陪审团道：“很有意思，李墨尸检结果表示他在死之前三到五分钟刚刚吃了青苹果，桌子上还有削好的皮。”
九尾道：“辩护律师，你想说什么？你应该看见物证组在凶器中发现青苹果的成份。三到五分钟符合一名成年男子淋浴的时间，恰巧说明了李墨吃完苹果后就去淋浴，出洗手间时候被被告所杀。”
曹云道：“别着急，这份资料我也有。资料上显示，在刀刃处发现青苹果成份，但是没有在刀柄上发现青苹果成份。”
“怎么？”
曹云举起手中资料：“凶器只有被告的指纹。”
听审席有一半人哗然，另外一半还不明白。
曹云解释道：“如果被告是凶手，那么被告拿起刀的时候必须先清理了刀柄上的指纹，而后去杀人。才符合现场刀柄上只有被告的指纹，没有死者李墨的指纹。再者，有可能是削苹果时候李墨用纸巾擦拭了刀柄……但是刚才我和控方都说了，刀刃上有青苹果汁，刀柄上没有青苹果汁，为什么死者清理刀柄，而不清理刀刃呢？”
曹云等待了一会，等待大家议论声音变小，对陪审团道：“综上所述，被告根本没有杀人。凶手杀人之后，用李墨手机给被告发了信息，清理刀柄上的血迹后从后门离开。一石二鸟，杀李墨，栽赃被告，根据这条线索应该很好抓人。凶手很清楚李墨和被告的恩怨，并且熟悉李墨家的环境。这不关我的事，也和陪审团各位无关。请各位陪审员仔细思考本案存在的矛盾点。”
曹云回到座位上坐好，桑尼伸头问：“下一步呢？”
曹云：“没问题就让双方结案陈词。”
九尾：“我有问题，既然辩方认为被告不是凶手，为什么认罪呢？”
曹云：“我只是用现场，用物证，用法医，物证组的报告证明被告没有杀人。至于被告为什么认罪，真正凶手是谁，我不知道。”
法官桑尼道：“如果双方没有问题，休庭十分钟，结案陈词。”
……
十分钟后开始结案陈词，九尾的结案陈词很无力，仍旧是围绕认罪书来做文章。并没有正面回应曹云在庭审中提出的种种疑问。曹云重申了自己提出的几个疑点，证明被告不可能是凶手。
桑尼敲锤子：“本法官裁定……”
“喂。”曹云忙道：“陪审团在，你算个鸟啊。”
桑尼：“啊？”他就打过一次官司，还是民事官司，哪有陪审团。
管家屁颠屁颠快步走到桑尼身边：“接下去是陪审团裁定时间，请所有陪审团成员到隔壁小会议室商议裁定。考虑到大名城中隐藏有坏人，还有投资坏人的反向风投者，故而大名城陪审团不需要全票通过，超过六成的票数就可以奏效。现在陪审团一共十一人，被告一票作废，六票赞成有罪或者无罪，即为最终裁决。裁决结束后，将公布被告是否坏人中的一员。”
这时候越传开口：“对不起打扰一下。”
越传走到中间，拿起被告麦克风，看大家道：“不妨告诉大家，本案是真实案例，被告是真实案例的罪犯。在一审时被告被裁定有罪。我是负责本案调查的探员，罪犯是在我面前写下的认罪书，我没有刑讯逼供。罪犯也没有在法庭上，预审庭上，甚至对律师提出和逼供有关的词语。我很肯定在大名城真人秀中被告不是坏人，他是被诬陷的。投资者目的是引导舆论和民众相信现实的被告是无罪的。以此来打击司法公正。”
曹云问：“越局长怎么解释刚才庭审的问题？”
越传看曹云：“我无法解释。第一个原因，本案已经过去二十年。第二个原因，我当时是名唐搜查课的课长兼探员，案件由我负责，但是做事的是我的下属，对细节我不清楚。第三个原因，二十年前的科技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有很多资料是笔记资料，没有归档。第四个原因，说明下指纹，指纹有可能因为擦摩而被破坏的。凶手握刀时候，手指和手掌擦摩刀柄，有可能造成指纹丢失。毕竟是二十年前，计算机还不发达，无法提取重叠指纹，但这不能就认为指纹不存在。以上就是我要说的。”
说的挺有道理。
曹云道：“各位，我们玩真人秀，别管案子真假。越局长也认为真人秀中被告是无罪的，你们知道怎么选了？钱才是正道嘛，为什么和钱过不去？”说话间，对陪审团的寒子挑了下眉，右手手指轻朝下一划。
曹云内心认为越传行为很奇怪，更像是在保护谁。他这时候站出来，对他自己百害而无一利。
管家道：“请陪审团们移驾隔壁会议室。”
……
隔壁会议室大家轮流各抒己见，到了曹云亲信寒子发言。
寒子站立环视所有人：“钱重要还是良知重要？这是烈焰安排的真人秀，大家都很清楚烈焰干过什么。我今天要说明一点，虽然我是曹云的好朋友，但是一直不耻他拜金的行为与心态。特别是曹云最后说的那句话之无耻，难以表述。我认为越局长说的很有道理，最少我们不应该为了钱而助纣为虐。”
犯贰也是陪审团成员：“我只要钱，既然肯定游戏里被告是无罪的，我投票无罪。”
其他三位犯x都表态：“投票无罪。”
孙地这时候开口：“钱，钱，钱……钱是什么。钱就是王x蛋。我投票有罪。”
云隐：“早先的我会投票无罪，但是现在我开始接管公司，声誉品德很重要，不能为虎作伥。我投票有罪。”
三比四，剩余三票为东大教授赵德、警方网络安全专家雷玉、还有一位是fi联络员。
联络员先表态：“有罪，烈焰的行径我非常清楚。”
雷玉是个小姑娘，公认电脑天才，红着脸：“有罪。”她皮薄，经受不住正义的批判。
赵德：“玩游戏认真一点好不好？游戏中被告确实无罪，我投票无罪。”
五比五打平，这就不行了。大名城陪审团还算好，真正陪审团必须给出一致意见。没有一致意见怎么办呢？陪审团就不能走，供你吃，供你住，但不能离开。
僵持了一会，犯三作为犯x中道德高的人，道：“有罪。”他因过度使用武力，追杀歹徒，被判处缓刑，本质上和其他人不一样。
……
孙地作为陪审团代表宣布：“陪审团最终投票结果为六比四，裁定被告杀人罪名成立。”
曹云、桑尼、九尾全震惊的看孙地，连几名警察也吓一跳。曹云问：“你确定自己没念错？”
孙地：“没有念错，被告杀人罪成立。”
曹云抱头趴在桌子上似乎很难过，九尾和令狐恬儿没有胜利者的喜悦。唯独越传对大家抱拳：“谢谢。”显然结果多少也出乎他的意料。
桑尼见大家看自己，道：“本席宣布，被告犯壹无罪释放。”怪不得很多国家不要陪审团，这群人懂个屁。掰手指算，几个犯x肯定要钱，这就四票了。其他人随便凑一两票就完事了。怎么会有罪呢？钱烫手是吗？几十万刀不是钱吗？
站立在桑尼身边的管家看手机，宣布：“第一次活动，好人阵营失败，两名坏人均分阶段性奖金。反向风投者获得均分后120%的奖金。由于两名坏人都处于生存状态，每位坏人可以获得阶段性奖金两百万刀，反向风投者可以获得两百四十万刀。”
曹云看寒子笑嘻嘻的样子：“你……你是不是反向风投？”
寒子不置可否：“反正我是好人。这钱太好赚了。”
寒子身边陪审团成员立刻离开寒子一步。
管家道：“节目组会协助获奖者缴税，钱在二十四小时后会进入私人账户，谢谢大家，今天请大家好好休息，晚安。”
到了这一步大家才感觉到什么叫痛，这是真钱，几百万刀的真钱。虽然好人胜利，近二十人平分一千万，每人只有五十万，但是五十万刀也是巨款。除了孙地毫不在乎外，就连云隐脸也变色。
云隐：“死寒子，你有没有人性？”
曹云走过来问：“我的五十万刀呢？”五十万属于胜诉个人奖，这五十万现在变成九尾和令狐恬儿均分的胜诉奖。
寒子只是笑，曹云对身边摄像师：“我要抓她去我房间教育一下，需要教育一个晚上，可以吗？”
摄像师回答：“可以去你住所，但不可以住在你的住所，12点之前必须离开。”
“好吧，那就随便教育一下。”
……
走人，回去，进房，关门，将寒子推在沙发上。
寒子这时候做惊恐状看曹云：“你竟然是坏人。”
曹云：“说不准我是风投呢？”
寒子真诚道：“你肯定不是，因为我真的是风投。”
曹云一怔：“你真的是风投？”
寒子拿手机给曹云看，输入密码，打开身份卡，果然是反向风投家。寒子压低声音捂嘴偷乐：“我怎么有种狼狈为奸的感觉，嚯嚯。”
曹云道：“可是我是好人。”
寒子怔住：“那你给我手势……我没理解错吧？”
曹云：“没理解错，这案子有些意外情况。”
曹云把情况说明，曹云道：“我分裂成两个人，一个曹云是尽职敬业的律师，一个曹云是苟且偷生的小人。作为律师，我必须赢下官司，作为小人，我不能赢官司。不过按照我计算票数，犯壹应该无罪。”
曹云道：“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个节目无论是否正常播出，警方和检方肯定会重启犯壹案的调查。犯壹的目的也在于此。在达到我们两人的目的后，我必须甩锅。原本我还不敢那么嚣张。但是在越传吧啦吧啦说了一堆后，顺水推舟让大家被越传感动。我原本只想拉你一票。”
曹云道：“现在这个局面是最好的，除了我没赚到钱外。”中立派有时候很困难的。
寒子：“你为什么怕越传？”
曹云道：“不是怕越传，我是怕成为英雄。我当然可以在刚才踩死越传，从口供处先和九尾搏杀，把越传描黑。最终我话锋一转，从现场证明犯壹无罪，那越传就等同顶了一口巨大的黑锅，扔都扔不掉。你知道爱屋及乌吧？”
“知道。”
曹云问：“假设你的爱豆离开宾馆时候，被歌迷围堵。于是爱豆‘推到’歌迷，不予理会离开。你会鄙视爱豆的人品，还是会愤怒某些粉丝恶意阻挡爱豆？”
寒子道：“肯定是后者，人都有脾气。”
曹云：“越传情况和你一样。越传真的做了很多事，是很多年轻人，中年人的偶像。就算最终他疲劳审问罪名成立，那又怎样呢？人们会抹杀他的功绩吗？人们会憎恨他吗？毕竟他做探员时间很短，做管理层的时间很长，成绩有目共睹。他上任局长十五年，名唐治安在各唐中始终排名第一，当这一点就足够了。”
曹云：“犯壹目的就是把事情闹大，烈焰给犯壹平台，事情确实闹大，越传必须面对司法调查。在所有人都达到目的的情况下，为什么我要当英雄去背得罪越传的黑锅呢？”
寒子品味一会：“难怪白黑你都混的开。你的庭辩让烈焰很满意，保护了自己的声誉，转而又不得罪越传，开开心心的发……除了发财。要不，下个月我请你吃一个月的饭？”
曹云挥手：“要去厕所，要洗澡赶紧，一会节目组赶人。”
通过和寒子解释，曹云更认为越传奇怪。越传站出来说明最多打赢了真人秀的官司，并不改变现实。
第四百零九章 犯贰
李墨死亡，犯壹罪名成立，大名城剩余19位嘉宾。
清早八点放风，大家在训练场舒展筋骨，三三两两互相交谈，气氛还算不错。谈话内容也多是探听对方的副职业。当然大部分嘉宾更关心的是19人中谁是坏人。这个游戏和别的游戏不太一样，即使好人知道某人是坏人，也无法除掉坏人。除非坏人上庭，罪名成立，被驱逐出节目。
多数人互相认识，大家站立或者坐在一个小区域，玩玩健身器材，聊聊天。做了十个引体向上的李龙落地，舒展下筋骨：“看来下一个案子就是我了。”这句话吸引了附近人的注意。
首先有反应的是曹云，曹云内伤问：“我说你们就不能拒绝邀请吗？”
李龙一愣，反问：“曹云你不知道我和越传为什么参加真人秀？”
不确定，但是有很多传闻，曹云看了桑尼一眼，回答：“不清楚。”
李龙道：“包括张子乔在内，东唐这十多年来一共有三名巨犯在逃，巨大罪行的罪犯。我和越局长参加真人秀的原因就在此。交易，单纯的交易。否则越局长怎么可能有空参加真人秀。”真人秀拍摄时间保守估计半个月，不排除需要拍摄一个月的可能。越传很忙，愿意牺牲一个月的时间来拍摄节目，肯定有其目的。
“原来如此。”李龙在这么多人面前清楚说明参加的原因，应该不会是谎言。要说这三名东唐罪犯有多牛，看张子乔就知道了，而张子乔在通缉榜中仅排名第二。张子乔落网后虽然没有介绍说明东唐轰动的情况，但从新闻出来后连续霸屏各大新闻媒体头版头条长达一周时间就可以知道张子乔的犯罪地位。
一边九尾问：“李局长，你说轮到你了，是什么案件？”
李龙一指远处一个人坐着抽烟发呆的犯贰：“他！他可是我的老熟人。”
犯贰看了一眼李龙，迅速避开目光。
……
李龙所言不虚，上午十点二十分，大名城第二起案件发生。
节目组努力制造一个很接近真实案例的现场，然后用大量资料来补充案情。如果从观众角度看，真人秀这么拍没什么意思。没有观众愿意花费大量时间听旁白说明各项证据。不过如果节目组剪接厉害的话，将关键点和矛盾点点出来，其他略过，那大名城还是挺好看的。虽然是一群素人，但多是专业人士，看点很多，虽小众，但总是有一定的受众。
这是一起盗窃案，嫌疑人是犯贰。
背景资料。
犯贰为保云公司所属商业押运人员。一天，犯贰和六位同仁接到工作任务，前往距离东唐六十公里，北镇十福珠宝加工厂。他们一共有三辆车。
本次押送的货物有珠宝，钻石，黄金等。这批货是白素六十大寿下的订单，价值近亿。一些地方做寿有规矩，不仅不收礼，而且还会送礼给宾客，送的礼物越贵重，越能增福增寿。这批首饰是白素准备在寿辰当天，分发给白家所有出席寿宴的女宾。货物价值不等，有高达千万的传奇级珠宝，也有普通的半两黄金项链。
押运队长、犯贰还有一位保镖前往工厂金库，和工厂保安经理、工厂负责人交接了装有珠宝的箱子。在接收之前，三名保镖都亲眼看见了箱子内排列整齐的珠宝。
这时候接到通知，回城的道路发生车祸，需要一个多小时才恢复通车。考虑安全原因。押运队长通知两个小时后再上路。当时是上午十点三十分，工厂安排了午饭，午饭由人送到金库外厅。七名保镖都在外厅一起用餐。
十二点三十分，车队上路，箱子放在第二辆车上。一路很顺利的到达十福珠宝，验收时却发现珠宝全都不见了，原本插在盒子模具上的珠宝首饰，全部变成了小石头。
李龙当时是一课的探长，负责本案的探员。
李龙通过七名保镖口供判断，珠宝应该是在金库被掉包。掉包属预谋，交通事故为偶然，嫌疑最大是进入金库内部的三名保镖。在交接珠宝之后，提箱子的犯贰嫌疑极大。李龙用排除法，推测出保镖在有内鬼情况下，要顺利掉包珠宝，也必须有工厂的人协助。很快就锁定了工厂的保安经理。
但没想到保安经理先一步自杀身亡。保安经理在案发前一个月体检中发现自己身患绝症，李龙推断保安经理为了三个孩子还有父母考虑，决心做一票大的。
李龙认为保安经理掉包拿走珠宝，将珠宝藏匿在某个地方。这个地点要么是其亲人知道，要么是同案犯知道。在审问中，李龙认为保安经理亲人并不知情。
这时候，刚进入一课的李墨立了大功。他查到犯贰和保安经理在退伍之后，同一年加入了法国外籍军团，服役三年。因两人和上司起冲突，双双被开除。详细调查发现，是犯贰和上司起冲突，保安经理帮助犯贰，因此被连累。
犯贰在交接珠宝时，在笔录时，被审问时从没有提到自己认识保安经理。甚至在接下去审问中，仍旧不承认自己认识保安经理。
犯贰从军五年，并且加入外籍军团三年，其意志无比坚定，轻松扛住了审问，没有透露半点风声。警方动用大量资源仍旧无法找到被盗珠宝。检方提出的减罪交易被犯贰否决，犯贰坚称自己没有盗窃珠宝。
本案开庭后，致使犯贰被定罪的是李龙。证人李龙出示大量证据证明犯贰和保安经理之间的关系。法庭上犯贰说明，在外籍军团闹事，导致保安经理被连累，两人也彻底翻脸，因担心和盗窃案扯上关系，所以自己才否认认识保安经理。
法庭上证人李龙说服力很强，提出了几个论点。保镖内一定有内鬼，内鬼必然是负责监视箱子的犯贰，队长和另外一位保镖。犯贰隐瞒和保安经理认识，开庭后才承认认识。但是李龙拿出证据证明，两人是搭乘同一航班回东唐，并且座位是靠在一起的，打掉了犯贰不承认认识保安经理的理由。
接着李龙请了当时很流行的微表情刑侦人员出场，刑侦人员分析了审讯中犯贰的部分微表情，判断其在撒谎。
检控官和李龙配合，两人通过证据，口供等断定犯贰为盗窃案同伙。检控官认为虽然目前没有找到珠宝，虽然没有铁证，但各项证据已经达到盖然性的标准，请法官判犯贰有罪。
最终犯贰盗窃罪成立，被判处十五年监禁。
在大名城真人秀中和李龙没有关系，节目组提供了真实案例，由曹云进行辩护。李龙是否愿意出庭指证，控方使用什么策略，那就是节目效果。
……
曹云见到了犯贰，犯贰告诉曹云，自己是无罪的，所以极力否认和保安经理认识。
曹云问：“你意思是当年如果没有李龙，你罪名是不会成立的？”曹云理解犯贰反审问策略，犯贰是担心被打开缺口，死守口供对抗审问，避免被挤牙膏。客观来说，否认和保安经理认识，只是一个旁证，不足以将犯贰定罪。
犯贰回答：“不仅如此，我出狱后找到我当年律师。律师告诉我，他刚拿到律师证一年，刚刚拿到大律师证，就接到法援派来的案子。律师向法援说明自己没有经验，法援暗示他，本案是指定他为辩护律师。”
曹云遇见过相同情况，有人干涉法援派遣律师，不过存在客观原因，并且是检察院内部做的决定，严格来说并没有违法。检察院希望有一个位强力律师帮助被告。本案相反，有人指定一只弱鸡给被告。
材料曹云都看完了，这案子很容易辩护，检方缺乏实质的证据。其盖然性证据一说纯属偷换概念，证据完全没有达到盖然性。诸如保镖中有三嫌疑人，因为犯贰和保安经理认识原因，就推断其为唯一嫌疑人，以偏概全。法律精神是疑罪从无，而不是疑罪从有。
切入辩护点非常多，警方无法提供两人私下往来的证据，却坚持两人合谋。犯贰回东唐三年，再次和保安经理见面，当作不认识也正常。死不认账也正常。
犯贰大部分时间内和箱子拷在一起，但是犯贰吃饭，上厕所期间，队长与副队长和其换班，别人也存在掉包的可能。李龙认为交通事故偶然发生，掉包在交接前后就已经完成，武断的排除另外两人的嫌疑。
再者犯贰并非押运队肯定人选，人员是由押运队队长召集的。如果犯贰没有进入押运队，如果犯贰没有进入金库，那保安经理合谋内鬼的盗窃计划又怎么执行呢？
这案子打成无罪，是最基本的律师能力考核。根本不用曹百万，路人三千就够了。
……
下午五点，李龙通过节目组允许后拜访曹云。
李龙没有进入房间，在门口道：“曹云，我不是来说情的。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有压力。”
说完就走，走的很快，摄影师险些没跟上。
李龙带摄影师，代表李龙接受跟拍，也表达了他坦荡荡的一面。
曹云走到四合院中间坐下，接过桑尼递过来的茶水：“我对烈焰还不错，烈焰怎么能这样对我呢？一颗忠心换来一瓢冷水，让人心寒。”
“差不多就可以了，好像我不认识你的心一样。”桑尼：“这案子很好打，看你的表情似乎在琢磨什么。”
曹云道：“我觉得犯贰是罪犯。”
桑尼倒是没想到曹云有这想法：“你一个律师想那么多？”
曹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犯贰出狱后李龙还盯着他，让他没有机会取宝。烈焰消息灵通，找上犯贰。犯贰准备利用我反打一枪，无论能不能栽赃李龙，等真人秀一结束，他就可以轻松起宝。”
桑尼：“喂，你凭什么说犯贰是罪犯？”
曹云：“我会看面相。”
桑尼鄙视后，问：“你认为李龙之后会是谁？”越传和李龙经过洗礼之后，其他人似乎都没有这个价值。
曹云道：“你没发现吗？大名城和警察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五名警察根本不需要调查现场，节目组已经准备好了完整的案件资料。真正有用的人只有我和检控官。一个可能，所有人都和真实案件有关，显然不太可能。于是只能是第二个可能，适时适当增加娱乐性，我想会搞几个小节目淘汰掉一批人。”
桑尼凑近，道：“我赞同你的看法，但是我有一些比较多的看法。我认为大名城会留下鬣狗嫌疑人到最后阶段。”
曹云一愣：“鬣狗嫌疑人？”这又是什么鬼？联想起桑尼对越传参加大名城的说法纯属谣造，此人的话极度不可信。他未必是为了骗自己，而是桑尼自己没有准确消息。
桑尼呵呵一笑：“那你以为烈焰花这么多钱想干嘛？烈焰需要大量的数据分析来寻找鬣狗。”还是很自信。
曹云问：“嫌疑人都有谁？”
桑尼摇头：“这我不清楚，但是我想我应该在嫌疑名单上。我有些在意fi的联络员。”
fi联络员是个老外，三十不到，很年轻，他很热情，对东唐文化很好奇并且带有崇敬之心。和刚接触东唐的老外表现差不多。汉语水平比较低，能听懂，表达比较吃力。据说是在美国学习的汉语。
曹云问：“这人干吗？”
桑尼道：“我就是不清楚邀约此人有什么意义，所以我才怀疑他有问题。按照大联盟的结构，我甚至怀疑此人是大联盟的人，亲身参与大名城。”
曹云道：“你昨天还和我说，越传参加大名城的原因和治政有关。”
桑尼：“我不可能收集到完全正确的信息，信息就是这样，左一点，右一点，自己凑一点。我本以为凭借我的智商，能猜个**不离十。唉……自从做了警察之后，我看谁都像坏人。难道这就是职业病？”
曹云内心认可桑尼的一部分说法，此事和鬣狗有关。以曹云判断，在剩余嘉宾中鬣狗嫌疑人分别有：桑尼，云隐，李龙，宫本，犯罪学教授赵德这五人。曹云用的是排除法，其他人似乎不太可能成为重要鬣狗骨干。实际上以上五人除了桑尼，其他四人和鬣狗没有什么瓜葛。
不过曹云是中立派，知道自己不可能掌握有很多情报与线索，烈焰怀疑某人肯定有其的理由。越传和李龙只是开胃菜，中间上甜点淘汰一部分人，最后才是烈焰和鬣狗的猫鼠游戏。
啊哦，自己似乎也会作为甜点被淘汰，因为自己不可能是鬣狗，留下来没有任何价值。
第四百一十章 换将
犯贰案在当晚八点开庭。
目前大名城还有法官一名，辩护律师一名，主控官两名，警察五名，陪审员十名。
桑尼宣布：“庭审开始，先由检方说明案情。”一回生，二回熟。
曹云举手，站起来：“作为一位律师，我不会无条件的接任何案件。真人秀逼着我接所有的案件，所以我干不了。”
制片助理是一名混血儿，他是投资方派驻到节目组的监督员。制片助理在远处拿对讲机指挥，管家询问：“曹律师的意思是？”
曹云道：“我有个准则，在接刑案之前，我会与准委托人进行一番对话。如果我认为准委托人有可能是罪犯，有可能不是罪犯，那么我会努力为委托人赢下官司。如果我认为委托人十有七八是罪犯，那么我不会接受这项委托。最主要原因是我在主观上已经将其认定为罪犯，就不可能为他尽职的辩护，这违反了律师的基本职业道德。”
曹云道：“在本案中，我和嫌疑人犯贰进行了一次对话，我主观认为犯贰是罪犯，所以我无法为犯贰辩护。”
管家问：“曹律师为什么判断犯贰是罪犯？”
曹云回答：“这是我个人的主观看法，没有任何证据，你可以理解为第六感。我也不会说出来影响庭审公正性。就本案来说，辩护工作是相对比较轻松的，我有把握打赢官司。但是由于我主观认为犯贰是罪犯，为维护法律公正，我不能成为犯贰的律师。”
管家：“按照你所说，你应该很轻松赚胜诉五十万刀。”
曹云道：“钱虽重要，但是我认为一个人的品德和节操更为重要。作为一名律师必须以法律为准绳，时刻的鞭策自己切实履行对社会和公众所承担的使命和责任。坚持忠诚、为民、法治、正义、诚信、敬业的从业态度。诚实守信，勤勉尽责……”
一分钟后，曹云总结：“所以我不能成为犯贰的律师。”
桑尼鼓掌，可以，这很律师。大家一起鼓掌。绝大多数人表达出了敬佩的掌声，特别是了解曹云的人。自然不是敬佩曹云的高尚情操，而是对一位诉棍由衷的佩服。春眠不觉晓，节操哪里找。
曹云双手举起，示意掌声停止，脸不红心不跳，满脸是微笑。
管家看向控方：“请问控方有人愿意成为辩护律师吗？”
九尾和令狐恬儿互相看了看，一起摇头：“没有。”她们不差钱。
管家看最后一位正牌律师欧阳逸，欧阳逸回答：“两百万刀我就接。”
曹云立刻道：“一百九我接。”
欧阳逸：“一百八。”
曹云：“一百七，草。”
欧阳逸：“一百五，反草。”
“两位，两位，两位，暂停。”管家道：“大家休息十分钟，因为涉及到游戏规则，必须询问一下投资方的意见。”
曹云对自己摄像师道：“我和欧阳逸竞价主要原因是欧阳逸是我的夙敌。业内有句话这么说，有曹云无欧阳，所以谁接都可以，他不能接。”毕竟可能上电视，还是要维护下自己的形象嘛。宁可有敌，也要死守节操。
桑尼凑到曹云身边：“你干嘛不接？”
曹云道：“我说的是实话。”
桑尼看了看摄像师，凑到曹云耳边：“你怎么肯定犯贰是罪犯？”
曹云对桑尼耳边道：“你傻啊，这么大的案子，警方必然持续关注很久，甚至数年。市面上没有出现失窃品中的珠宝，你说犯贰是不是罪犯呢？”
曹云做了两个假设，第一个假设犯贰不是罪犯，犯贰被判处有罪之后，真正的罪犯必然会进行销赃。因为这批货量很大，除了黄金之外，还有各种宝石。特别是钻石，还有镭射标志。警方在犯贰入狱两年期间，一直在注意东唐及亚洲市场，未发现任何被盗珠宝流入市场。这违反常理。真正的罪犯不可能一直隐忍不出手，只为犯贰为自己顶罪。
还有一个可能是慢慢销赃，先处理可以熔铸的黄金，而后再处理珠宝和钻石。现在已经过去十五年，李龙还盯着犯贰，说明市场上还没有出现被盗珠宝。没有一个罪犯会隐藏贼赃这么久，除非他死了或者在坐牢。
第二个假设，犯贰是罪犯，他在坐牢期间不可能起珠宝，所以市面上不可能出现被盗的珠宝。十五年时间，警方没有任何失窃珠宝的报告，已经表明了犯贰是罪犯。
当然曹云只有七八成的把握。不排除警方情报系统无力，不排除已经被秘密销赃。但没有珠宝被查获，自然就没有对比性。
曹云完全可以不理会，为什么拒绝辩护？因为这是个真人秀，很可能在网络或者电视上播出。犯贰并不算非常聪明的罪犯。李龙是条老狐狸，就算他因为此事离职下岗，他肯定会安排后手。在犯罪资源上，犯贰过于薄弱，被抓只是迟早的事。
假如犯贰的对手是搜查三课普通探员，或者是派出所的民警，曹云肯定要拿五十万刀。
拒绝辩护还有一些其他原因，比如李龙等。
……
十分钟后，管家让大家安静，道：“由于唯一一位辩护律师拒绝为犯贰辩护，节目组将寻找现实律师代替曹律师为犯贰辩护。因此今天无法进行庭审，明天同一时间我们再见。另外由于本案明晚才会开庭，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晚上七点为由自活动时间。大家可以住在大名城，也可以回家，也可以到周边游玩。”
神经病，现在快九点，大名城距离东唐路程不近。睡一觉，明天早上回家，匆忙赶回来，累不累？
所有人都选择留下，由于是由自活动，第二天取消了拜访约束，也没有摄影师跟拍。寒子就住在曹云处。
寒子睡沙发：“看电视剧，一般是男的睡沙发和地板。”
曹云：“你可以上来。”
“切！”寒子：“这案子应该能赢，为什么不打？”
曹云：“因为游戏规则，你说烈焰到底将犯贰定位为坏人，还是好人？”
寒子想了好一会：“应该是好人。”
曹云呵呵一笑：“你好嫩哦。”
寒子：“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曹云再呵呵一笑：“我告诉你，犯贰在烈焰的定位中肯定是坏人，并且烈焰很可能知道他埋藏珠宝的地方。否则犯贰此人在真人秀中没有任何意义。和越传不同，李龙在犯贰案中做的一点没错，是法官裁定了犯贰有罪。至于法援之说，根本没有证据。犯贰忽视了一点，现在的李龙当然有影响力，可以影响法援。但是十五年前的李龙只是个探员，他有狗屁资格能动摇司法制体。犯贰画蛇添足的诬陷，让我确定了犯贰肯定是坏蛋。”
曹云：“肯定犯贰是坏蛋后，我必须思考犯贰存在的价值。我进行反向思维，我轻松打赢官司，陪审团认定犯贰无罪，这是非常合理与正常的发展。最终公布结果，犯贰竟然是坏人之一。从而打脸陪审团度制，再质问律师对司法的影响。烈焰顺便做好自己，烈焰是不会放过坏人的，并且还帮助警察追到了赃物。”
曹云道：“再反射第一案，既然烈焰秉承公正的态度，那么第一案中烈焰判定犯壹不是罪犯，犯壹案就变得扑朔迷离。媒体记者跟进调查，当案件完整浮现之后，越传必死无疑。死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曹云：“第一案做坏越传身份。虽然我在法庭上说明犯壹不可能杀人，但不少人仍旧会半信半疑，认为烈焰是为了诬陷而诬陷，我可能是帮凶。第二案做好烈焰身份，这就不一样了，烈焰的公信力提高，越传的公信力就随之下降。”
曹云：“犯贰案是对犯壹案的补充，可怜的是犯贰这傻瓜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是烈焰早就定下的牺牲品。我因为犯壹案对烈焰有些不满，既然烈焰想让犯贰罪名不成立，我就帮九尾让犯贰的罪名成立。”
曹云：“当然我这么做有自己目的，一来是告诉电视观众，我很有能力哦。二来是告诉烈焰，价格上面最好能提一提。我拒绝辩护违反规则，但没有扣发奖金，没有驱逐出大名城。”
寒子听完消化了很久：“你们的世界好黑暗，真不是我这个纯洁少女所能理解的。”
曹云：“还好啦。”
寒子道：“但是你这么做不就让反向风投的我拿不到钱了吗？”
曹云一愣：“对哦，没考虑到我家寒子……”
寒子道：“算了，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这个案子很简单，你加九尾和令狐恬儿，真有胜算吗？”
曹云道：“你忘记犯壹为什么有罪了吗？”
寒子：“怎么？”
曹云道：“按照庭审，我已经说明的非常清楚，控方无力反驳。最终竟然判处犯壹罪名成立。为什么？因为陪审团出现了问题。业内人都不太愿意得罪越传，越传已经站起来说明，表达了他要扛这件事，他知道自己说那席话的后果。业内人不会落井下石。”
寒子明白了：“你不打算赢庭审，你打算赢陪审团？”
曹云道：“我会尽可能想办法赢庭审，但陪审团这边也要做文章。俗话说的好，会哭的小鬼有奶喝。我中庸不动，钱怎么来呢？”
寒子道：“枪打出头鸟哦。”
曹云大笑：“落后就要挨打，人家要打你，总能找到理由的。”作为律师，名人名言加古今中外的谚语只配拿来擦屁股，或者是拿去忽悠别人。
……
第二天上午八点，节目组通知，特邀嘉宾何英律师负责犯贰的辩护，晚上八点为庭审时间，希望大家都能如期出席。
何英？
曹云和何英接触的次数有限，大概有个印象轮廓。何英在上井案在庭审中连对手九尾都不满意他的表现，南宫腾飞更是说他是水货。那何英就是水货？不，南宫腾飞说何英是水货，反而说明何英不是水货，最少他是南宫腾飞口中有资格提到的人
南宫腾飞水货的意思正确理解应该是：何英能力不足以成为银河律师所的合伙人。
综合来说何英是一位职业水准较高，但敬业心较低的律师。本次何英参加是电视台拍摄的真人秀，肯定会努力表现。加上案件并不复杂，非常有利辩方，所以控方情况并不好过。
曹云敲九尾的门，九尾询问得知是曹云，道：“对不起，请稍等一会。”火急火燎穿拖鞋噼里啪啦的声音。
大约五分钟后九尾开门，一直向曹云道歉：“对不起，刚刚起床。”
“没打扰吧？”
“没有没有，请进，请坐。”九尾问：“喝茶，咖啡还是饮料？”
“茶吧。”
说茶是因为茶快，一个茶包，一泡开水。不过九尾整的是功夫茶，可以看出九尾接受过类似的训练。在东唐，很多女性在年少时候接受女子训练，泡茶，礼仪，插花，家务等。东唐女性工作率较低，很多女性在结婚后会成为全职太太。
好还是不好，完全取决有多少女性读者，虾无立场且解人意。
曹云等九尾落座，主动说明来意：“我来是因为犯贰案。”
九尾道：“谢谢。”如果是数月前的她，她会首先问曹云和自己谈论案件的目的，会警惕曹云。现在她知道不需要去防备这些，因为防不住。既然曹云说案，自己应该有虚心的态度。
为什么九尾态度有这么大转变？这叫认可。诸如扇美疯狂漫画社案中，曹云和一位律师接触，判定此律师能力不俗，于是在态度和工作中体现出客气与友善。如果对方是菜鸟，曹云会毫不客气的碾压。为什么会这样？当时也说明了原因。你有能力让我理你时候，我自然有礼貌。
很现实，但现实才真实。现实的朋友圈，交际圈就是这样。当你资产能力上升，你的圈子内人物资产能力就跟随上升，因为你有资格到达这个圈子。不排除小穷人发迹后成大老板仍旧和穷兄弟关系很好的事例。黑暗心态的曹云认为如果关系真好，为什么大老板不提携下自己的穷兄弟呢？
举例来说，有一对年收入百万和年收入十万的朋友，百万请吃饭和游玩是百万的档次，十万难以负担。久而久之，即使百万不在意，十万也会在意，认为兄弟朋友间的交往低了人家一等。
诸如一个中产圈子，有一位成员因为各种原因成为无产。圈子还是把他当自己人，叫他过来吃饭，k歌，出去玩。他呢？他不能总是白吃白喝，总要做东道或者是aa，脸皮薄一点就以有事等理由慢慢的淡出圈子。
九尾也是这样，曹云的能力得到她的认可，自然就愿意多花费时间和精力去接待曹云。同理，假设九尾没有能力，曹云也不会上门。当然上次和越三尺布局坑曹云一事，九尾内心过意不去也是一个原因。
第四百一十一章 二坏之一
曹云道：“犯贰案破绽太多，何英的切入点实在太多了，完全可以轻松翻案。”
九尾回应：“没错，这也是我苦恼的地方。我不知道怎么开辟战场。”
曹云：“我建议反客为主，也就是本案原本的盖然性说法。从案件证据来说，掉包的机会在金库内或者金库外。宝石箱子由队长、犯贰与另外一位保镖主看管。这里就出现一个猫腻。”
九尾反问：“怎么说？”
曹云道：“这么重要的商务押运，必然是队长主看管箱子，用手铐把自己手和箱子拷在一起。但是事实上却是犯贰承担了这个职责。你应该申请节目组找到押运队的成员，通过保镖来反证犯贰当天不正常的情况。诸如队长。”
九尾问：“万一队长无法反证呢？记不住当天细节呢？或者提出合理的解释呢？”
曹云道：“那你就不要让队长上庭。你首先去找李龙，李龙对本案很上心，肯定记得一些情况。然后你再根据情况让节目组把人请到大名城，由他来增加盖然性证据。”
九尾道：“可是还是很薄弱。”
曹云道：“你负责庭审，可以输，但是不能输的太难看。令狐恬儿负责陪审团，找找机会。这个案子要打赢的难度实在太高了.”
九尾摇头：“曹云，陪审团不是核心。犯贰案是真实发生的案件，资料也是真实的资料，我们即使在大名城中可以将犯贰定罪，那么回到现实，我仍旧会重启本案调查。因为本案存在诸多疑点。”
曹云道：“我挺喜欢你目光短浅……别误会，我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词，但绝对不是贬义。别想那么多，先做好手头上的事的工作态度很好。不过你也得考虑真人秀结束后，因为本案，你必须对李龙立案调查。”
九尾对此不发表看法，曹云也不追问，道：“你联系下恬儿，我们一起商议下案件。希望能多几分胜算。”
九尾道：“如果我问你这么帮我的目的，你肯定不会说实话。”
曹云道：“因为我喜欢你。”
九尾无语的笑：“我就知道。”
曹云道：“你能保证我这句话不是实话？”
九尾一怔。
曹云道：“哈哈。所以我说什么都无所谓，反正说什么你都不信。不如留个好印象，你就当作我喜欢你，最少心情能愉快一些。”
九尾拿手机，给令狐恬儿发信息，弱弱道：“你喜欢我，还要求我心情愉快？”这什么逻辑？
曹云有崩溃感：“我没那么差吧？”
九尾：“不差，压力很大。恬儿回：马上到。”
……
令狐恬儿到达，三人对案件进行全面分析，将资料细节化，一直到中午十一点，曹云才回自己的房间，留下双女模拟庭审，做好出庭准备。但越是分析，曹云越不看好庭审的前景。
九尾苦于没有朋友，没有信任的人，和令狐恬儿接触两三天，双方感情不错。于是就问：“恬儿，你认为曹云为什么帮助我们？”
令狐恬儿想了好久好久：“可能存在的原因实在太多了。怎么了？”
九尾道：“越三尺和我说，曹云此人也许不是坏人，但工于心计，做每件事都有其自己的目的。”
“你担心被曹云利用？”令狐恬儿无所谓道：“我妈曾经问我，你想做个小媳妇还是做个女强人。我问有区别吗？我妈说，你如果想做一个小媳妇享受生活，应该倒追曹云，曹云对身边人都不错，对自己的老婆应该也会很好。如果我想做一个女强人，绝对不要找曹云，两强相争，婚姻是维持不下去的。我妈还说，如果我要做女强人，和曹云做纯粹朋友肯定没坏处。”
令狐恬儿：“九尾，你别理会曹云想做什么，你做好自己的事，除非有必要，否则他不至于坑你。当然也不能完全信任他，其中尺度只能你把握。就今天来说，曹云肯定在帮我们，我们不用理会他的目的。哪天你们出现利益冲突，他反常规的帮助你，那你要小心点了。”
……
“喂。”回到自己住所，寒子正在将节目组送来的食物装盘，曹云接电话，接自己的电话。
超黑：“乔治、西斯和白落念同一所大学。”
曹云：“乔治是谁？”
超黑：“参加大名城的fi，他叫乔治。”
曹云：“针对大名城，你有没有找到什么信息？”
超黑：“如果没有怎么会给你电话呢？你还记得你和我说起过，你怎么和桑尼相识的吗？”
桑尼布置圈套，想问出曹烈的情况。在证明曹云不知情后，桑尼和自己同伴离开，中途同伴遇害。桑尼险些中圈套联系自己的老板。根据曹云的推测，ca三脚猫小组想通过刺杀桑尼同伴，让桑尼在紧急情况下联系自己的老板，在其联系之时，读取桑尼拨打的电话号码，快速解决东唐鬣狗。
现在问题出在桑尼同伴，也就是那位遇害的女子身上。
女子的父母在波兰，父亲做生意遇见了骗子，血本无归不说，还负债累累。债主找人上门讨债，还大闹订婚会场，导致女子妹妹的婚礼因此告吹。就在一个月前，有人处理了这件事，不仅帮助女子父亲还债，而且还说服了女子妹妹未婚夫回心转意。
也许鬣狗忘记了ca和烈焰的资源，也许鬣狗以为事情过去很久，没有人在留意女子情况。结果被人抓到小辫子。
帮助鬣狗负责处理女子家庭事情的是一位波黑（汉语博大精深）成员，波黑成员很专业，被发现被跟踪之后，将唯一一份线索，写有紧急联系电话的纸条吞了下去后逃跑。这个电话号码本应该销毁，但是波黑成员记性不好，于是用笔记录了号码。结果也很戏剧性，因为波黑成员记性不好，被拷打后招供是电话号码，但是背不出号码，逼供拖延了时间，导致胃酸腐坏纸条。最终坏人用残忍手段取出纸条，通过各种技术手段只辨认出最后的两个数字86。
烈焰开始大面积的排查，罗列出近万人名单。本次参加大名城的宫本，桑尼，云隐，孙地，寒子，乔治，雷玉和赵德的电话号码尾数都是86。烈焰已经把嫌疑人缩小到这八个人身上。相比这八人，另外手机尾数为86的近万人机主，都是普通人。
“是你截获的信息，还是猜测的信息？”
超黑：“一半截获，一半猜测。86是截获的信息，八位嫌疑人是我猜测的。因为他们手机尾数恰巧是86。诸如云隐和孙地，资金波动很厉害。桑尼曾经和鬣狗有关系。赵德好友是被定性为鬣狗成员的刘长发，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
“ok，我吃饭了。”曹云：“我会和乔治打打招呼。”超黑的来电反证了曹云的猜测。犯壹到犯伍是开胃菜。自己很可能在正餐时出局，最后的甜点是鬣狗嫌疑人的游戏。
曹云挂断电话，他不说，寒子不问，两人话题很多，不担心冷场。就算冷场也不会尴尬。
……
犯贰案当晚开庭。
虽然知道控方艰难，虽然曹云积极献策，但是曹云还是没想到何英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在庭审刚开始十分钟他就完全占据了上风。按照邀请何英的时间，何英了解案情准备的时间来计算，何英达不到这个水准。
作为未参加辩护的曹云偏头靠向欧阳逸：“你？”
欧阳逸：“是。”
曹云：“外？”
欧阳逸：“钱。”
早说啊，早说自己就不花心思，浪费时间。
何英表现非常完美，不仅口才流利，而且用词短句非常清晰明了。十分钟庭辩中甚至没有出现词语和语句上的错误，给人一种干练无比，极其可靠的感觉。
怪欧阳逸？当然不。如果不是自己和何英有些误会，曹云也很愿意卖的。九尾虽然通过节目组找到了证人，但是证人记不清楚二十年前的细节，被何英连追带打的败下阵来。
欧阳逸凑到曹云耳边：“水货出彩没有坏处。”
好律师怎么都这么脏？
曹云理解欧阳逸的意思，何英出名有什么不好？何英成为东唐第一律师有什么不好？假如某一天和何英对阵，肯定是大案。你愿意和南宫腾飞去搏杀，还是虐杀何英呢？业内知道毕竟只是业内知道，业务来源还是在外界。
陪审团出现了争议，孙地、乔治、赵德和雷玉投票无罪。寒子、云隐认为有罪。犯x三人主要目的追求金钱。寒子公开承认自己反向风投者，寒子认为犯贰有罪，犯贰就应该无罪。于是犯x三人投票无罪。
最终犯贰案以压倒性优势判定犯贰无罪。
这时候管家出场：“按照大名城设定，犯贰为两位坏人中的一位……”
犯贰立刻急了：“你胡说，你诬陷。”
管家看手机念道：“xx森林公园最高处红豆杉，朝南五十步，朝西三十步，鹤型大石头鹤嘴边挖三尺……制片人已经报警，相信很快就能起出赃物。”
犯贰张大嘴，难以置信：“你是怎么知道的？”
管家：“我不知道，手机里说是投资方通过墨西哥巫师通灵感应得知你的藏赃地点。”
一名节目组工作人员跑到管家身边耳语，管家道：“北郊分局已经挖出了珠宝箱，详细情况……”
管家说到这里，犯贰转身要逃，被李龙一把抓住摁在地上：“跟了你十五年，你让我很不爽。”不爽的原因是自己跟了十五年没发现，烈焰却发现了，这让李龙自信颇为受挫。还好李龙非常务实，他虽有失落，但在他看来，这件事绝对是好事。
……
在大名城外住了三天的警察终于第一次进场，场外指挥车已经接到了北郊分局的电话。北郊分局请举报人，也就是大名城投资人墨西哥大佬到东唐作证，并且许诺提供丰厚的赏金回报。对方表示自己一向维护法纪，视金钱为粪土，所以就不来了。最终分局只能对其表示了感谢。
要不然怎么办？去墨西哥找他？未必见的到他。而且人家没犯罪，无法通过其他渠道找人家麻烦。
这个变故在曹云预料之中，但是在大多数人预料之外。犯贰是坏人，那就代表坏人只剩下一位。大家下意识的看犯叁犯肆和犯伍。没想到这三人也互相警惕的看对方。
好人阵营胜利，将均分两千万刀的大奖。现在立刻胜利，没了阶段性奖金，好人奖金自然少了很多，不排除有人故意放水养鱼。不过再琢磨节目组和投资人的意图，不太可能会把坏人这么快牺牲掉，因为这样一来真人秀就结束了。
因此推测，犯叁是坏人可能性极小。
管家一番话让大家懵圈：“坏人卡是大名城的隐藏职业，不代表此人在现实中是好是坏。犯贰恰巧抽到了坏人身份卡而已。因为一位坏人已经被发现，所以大名城启动投票环节。每天每人可以通过手机app输入一位嘉宾的名字，一旦嘉宾的名字超过存活嘉宾数量的一半，这位嘉宾将被流放。被流放嘉宾为坏人，那么好人阵营胜利，大名城结束，存活的好人可均分两千万刀。假设被流放嘉宾是好人，那么坏人阵营，也就是唯一一位坏人将获得一百万刀。每流放一位好人，坏人可以得到一百万，反向风投可以获得一百二十万。当天投票未有嘉宾得票数过半，当天流放权无效。”
管家：“在座的各位有身经百战的警察局长，也有名震天下的神探，还有观察敏锐，洞察水火的律师，想必找个坏人并不难。”
管家：“最后请大家好好休息，明天上午十点才会发生新案。谢谢大家，晚安。”
管家说完，越三尺一拍手：“我有挑战了。”
越传笑着摸摸越三尺的头，他今天已经接到名唐检察官电话，询问他休假什么时候结束。越传回答，自己签署了合同在拍摄大名城，节目结束后就会返回名唐。因为越传的威望，检察官不敢多逼问，只是说明自己在名唐恭候越传回来。
管家看手机，喊道：“对不起，对不起，请大家留步，还有一件事通知。奖金暂时不进入个人账户。投资者发放的阶段性奖金已经到节目组账户，由于存在违反规则扣除奖金的规定。所以节目组和投资者商议后，决定在真人秀完成拍摄后再一统发放奖金。谢谢大家，再见。”
从这些规则变化可以看出，大名城没有标准规则，当然也没有人是因为游戏好玩而出席大名城的拍摄。
第四百一十二章 陪审
新案自然是犯叁案，和其他人不同，犯壹、犯贰属于被定罪，想翻案的嘉宾。他们参加节目情有可原。犯叁防卫过当被捕，并且只处以缓刑，为什么犯叁愿意重演案件呢？
上午八点到九点是放风时间，李龙召集了各司法有关人员开了个小会。
“各位，我认为大名城目标很可能是陪审制。”
没错，犯壹之案，犯壹应该无罪，但是陪审判定有罪。犯贰之案，犯贰应该有罪，陪审判定无罪。现实陪审中，必须全票通过才能做出结论，在大名城陪审中，多数制为标准。节目一旦播出，观众肯定会质疑陪审度制。
欧阳逸道：“大名城中警察职业是最没用的，我建议把五名警察归入陪审团。”
九尾：“我建议严格按照现实做参照成立陪审团。”
现实中陪审度制是怎样的呢？
在需要陪审团的时候，法庭会抽取十一名准陪审员成为陪审员。在一些国家，还规定成员中必须要有多少女性，必须要有多少黑人，多少亚裔，甚至对职业和收入也有要求。尽可能的兼顾了社会各层次，肤色，民族，性别，年龄，收入……
这会出现一个巨大问题，因为社会多元化不是十一个单位。诸如姓取向数量很多，宗教数量，教育水平等等。即使是美国佬大陪审团23人也不可能兼顾每个阶层。东唐的做法比美国更为简单，直接抽取十一人，不理会这十一人的背景。
现在问题是十一人是怎么抽的？美国佬各州不太一样，有的是翻电话本随机抽，有的是抽驾照，抽到你就得来，不来会受到惩罚。一个陪审团通常进行四周的工作，不仅只负责一个案子。
陪审度制是好是坏呢？各说纷纭。就曹云来看，陪审度制好坏要看民众的综合素质。以东唐为例，民众素质是相对比较高，受教育程度相对比较高，他们采用陪审制是有好处的。
坏处自然是效率低下。
诸如陪审员的挑选就比较麻烦，十一名陪审员到位后，要进行审查。法官要一对一询问他们职业和案件的利害关系，是否存在偏见等。
九尾代表嘉宾的意见让节目组似乎非常头疼，节目制片和墨西哥大佬沟通，三方坐下来进行了半个小时的讨论。最终墨西哥大佬同意九尾提出建立真实陪审团建议。决定从网络平台中抽取十一人组建陪审团。
网络平台人群很有意思，说难听点就是物以类聚。诸如美国吓尿了，欧盟吓尿了，全球吓尿了之类标题的板块，聚集的基本上是喜欢这类新闻的人。假设犯叁开庭，犯叁是个崇洋媚外的人，认定老外月亮圆。陪审团全部是吓尿了板块成员，那犯叁的案件已经无关紧要，必然有罪。
能把吓尿了板块排除吗？当然不能，因为他们属于市民的一部分，不能否认东唐存在这样的人。也没有人敢否认他们不是社会的大多数。
节目组最终从吓尿了板块、绿色平和板块，吃货板块，钓鱼板块，退休板块等十一个板块各抽取一人组建成陪审团。抽取的人都是各板块的主要负责人，类似群主和管理身份的人。陪审员们将单独居住，不和外界与嘉宾往来，吃好喝好。投资方还会对每人每天提供五千美刀的经济补偿。
因为组建陪审团的原因，大名城再放假两天。这两天名唐的检察官找上门来，其中一名检察官和越传私下进行了长达两小时的秘密会谈。会谈结束后，检察官离开，越传如同没事一样，继续参加大名城。
既然嘉宾陪审被解散，节目组重新开始安排职业，调整游戏规则。五名警察、陪审员，辩护律师、主控官将全部打乱，在案发之后由嘉宾由自选择身份。你认为犯叁有罪，你可以当主控官，赢了，就可以分胜诉奖金。反之亦然。
唯一没动的是法官桑尼。不是节目组不想动，是桑尼不动。桑尼认为，节目组在安排职业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自己不同意临时改变协议，节目组只能让他继续当法官。
在经过数天调整之后，犯叁案也呈现在大家面前。
案发当时为晚上八点左右，犯叁从公司回到家，发现一名男子在卧室侵犯自己妻子，于是拿起奖杯砸在男子头部。男子逃窜，犯叁追出，在电梯走道处再砸击男子两次，男子倒地不动后，犯叁对男子头部再进行三次攻击。
真实庭审中，控方认为第一次砸击属于正当防卫。第二次在走道砸击已经属于防卫过当。第三次对无反抗能力死者砸击属于故意杀人。
犯叁律师认为，人的情绪是线性，而并非阶段性。控方认定的标准过于粗暴简单，必须考虑到犯叁当时的激动情绪属于人类正常的情绪。第一次到第三次的攻击时间间隔很短，只承认第三次为防卫过当。
从文字资料看出当时庭审非常激烈。不仅如此，陪审团也出现巨大分歧。花费了两天时间，陪审团没有最终结论。按照法律规定，法官解散陪审团，重建新陪审团。内心崩溃的检控官和辩护律师重演几天前的庭审，陪审团仍旧没有最终结论。按照法律规定，同案两个陪审团无法给出最终结论，由法官做出最终裁决，法官裁定犯叁防卫过当。
犯叁的妻子将作为证人出席，涉及案件的口供，笔录都搬来了。大部分是节目组原本准备好的，小部分是搜查一课对资料提供的补充。当时负责办案的是搜查一课，一课课长李墨成为备选证人。
李墨为什么愿意再次出席真人秀？因为他死了之后，账户上真收到了钱，李墨和税务部门商议之后，税务部门免除李墨的税款，李墨将五十万刀全部给了警察之家。李墨今天再来就是单纯赚出场费，虽然出场费才十万刀，但是对于警察之家来说也是很大的一笔收入。
在材料全部给出之后，嘉宾们开始站队，控方还是辩方，等同是一次下注。考虑时间为两个小时。
……
寒子坐在曹云身边一起看庭审资料，曹云道：“抛开法律来说，我认为烈焰会裁定犯叁是罪犯。理由：犯叁没有必要再参加真人秀，他就是为了钱才来的。”
寒子问：“犯叁在真人秀中被定有罪，到现实会有麻烦吗？”
曹云回答：“正常来说是不会的。刑事案在出现重要新证据或者证人后，控辩双方通过申诉后案子可能会重审。本案事实已经非常清楚，只是在责任认定上存在分歧。责任认定是不会受到新证据和新线索影响的。”
曹云道：“即使现在我是控方，我说服陪审团判定犯叁故意杀人罪。大名城庭审只是责任认定出现分歧，不存在事实分歧。假设我是检方，我发现杀人的是犯叁妻子，不是犯叁，这就不是责任认定的问题，是事实出现了问题。那犯叁就倒霉了，因为现实检方可能会因此申请重审。”
寒子明白了：“就算控方赢了，对犯叁不构成实质性的伤害。”
曹云点头：“没错，所以我认为犯叁应该是内定好的坏人。”坏人不等于坏人卡。犯贰是恰好为坏人，又持有坏人卡。曹云估计是烈焰故意安排。
曹云道：“你是反向风投，犯叁赢了你才有钱赚。”
寒子道：“曹云，我现在花十万刀雇你做辩护律师，风险委托。你算下，控方人数不少，那么多人分五十万，没几个钱。你做辩护律师赢了，不仅可以拿到辩护分红，而且还能拿十万刀额外酬劳。”
曹云翻白眼：“坏人赢一次是四百万刀，你可以拿四百八十万刀。你出十万刀雇我？”
寒子：“少了点？”
曹云：“当然。”
寒子：“加十万刀。”
曹云：“一百万刀。”
寒子：“那我就去拉欧阳逸，我估计欧阳逸五万就够。”
曹云：“一分钱一分货。”
寒子：“这又不是很难。”
曹云道：“很难好不好，犯叁这案子存在很大庭审空间。只不过当时庭审检控官丢了西瓜捡芝麻，过于专注对杀人和防卫过当的争辩……怎么感觉一股浓浓的九尾味道？难道九尾是真实案件检控官？不对，如果是九尾，九尾应该会赢这个环节……喂。”曹云接真实电话。
司马落：“曹哥哥好。”
曹云皱眉：“莫非犯叁案当时的主控官是你？”
司马落哈哈笑：“也许也许。”一身冷汗，这也太妖孽了，这也能猜的到？
殊不知曹云是排除法，曹云和司马落关系还不错，但是不算极好朋友，日常不会邀约应酬，因为知道对方未必愿意出席无聊的应酬，请对方吃饭是欠对方人情。司马落联系自己肯定是有事。曹云联想到犯叁案并不保密，李墨作为主办探员都出场了，那主办主控官怎么没有出场呢？司马落来电话了，于是曹云就猜了一猜。
就犯叁现实案来说，司马落虽然发挥的不错，但是他手上压了五个案子，对案件缺乏专注力，导致他最终失败。这是东唐从大陆法系慢慢衍变海洋法系一个弊病。大陆法系效率高，需要的人也少。海洋法系考虑的太多，需要的资源更多。
司马落一直觉得这个案子自己没打好，在律师所学习期间他总算有时间翻翻旧案。发现这个案子自己忽略了很多因素。司马落打电话来，希望曹云能和节目组商议，由他再担任检控官。
曹云联系节目组，节目组实在不想无事生非，犯叁案一直难产让他们也很难受。于是否决了曹云的提议。这也是曹云牌子不够大，不是明星的原因。换了白茹试试。
司马落的电话小插曲之后，再有十分钟就是确定阵营的时间。
曹云道：“我估计要和控方站一起。”
寒子道：“给你一百万刀拉。”真是的。
曹云道：“不，从案件端倪来看，我觉得帮犯叁辩护可能得不偿失。”
寒子眼睛一亮：“我也去控方。”
曹云疑问：“你去控方干嘛？”
寒子：“我去捣乱啊。”她是拥有名正言顺捣乱资格的好人。
……
十分钟后，名单出来了，桑尼还是法官。
控方阵营：九尾、曹云、欧阳逸、越传、李龙等等等等。
辩方阵营：孙地，云隐。
看客：犯肆和犯伍。
为什么控方这么多人？因为没有人嫌钱太多。首先他们要判断犯叁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思路和曹云差不多，认为犯叁很可能是烈焰内定的坏蛋。站立在控方这边肯定是对的。另外业务不熟练的人拜访了业务熟练的人，诸如欧阳逸等，欧阳逸认为自己做控方是有把握的。这也导致了控方人数暴增。
为什么没有人找曹云商议？曹云和寒子在一屋，寒子是明摆的风投者，和曹云商议没有意义。所以当大家发现曹云和寒子都去了控方，不禁心中冒冷气：什么鬼？
云隐看名单是灵魂冒冷气，难道自己的智商就孙地这级别了？他有律师证，他上过法庭，但是他更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这是一道典型的律师的能力会不会影响法庭审判最终结果的题目。辩方资源非常雄厚，本案真实开过庭，云隐手上有巨量的资料辅助。网络舆论完全倒向犯叁。如果云隐输了官司，那是不是就代表正义穷人永远不是邪恶富人的对手呢？同时也说明一件事，好律师都是有钱人的狗腿呢？
至于孙地，云隐没指望他能干什么。云隐心虚之下没想到，控方也抓狂。
抓狂的原因是：由谁主控。提出控告，必须要有一个清晰的思路，不能这名控方这么打，另外一位控方那么打。在控方中强势的几人也是公认的主控官人选为：曹云、欧阳逸和九尾。令狐恬儿没上榜。
征求节目组同意后，控方十来人开了一个小会议。
曹云：“我打酱油的。”
欧阳逸谦虚道：“我打红酒的。”
九尾最实在：“我是愿意当主控官，但是你们会相信我的能力吗？”
立刻有人道：“我认为欧阳律师做主控比较合适。”
虽有思想准备，虽自黑，但九尾仍旧感觉心一疼。
欧阳逸道：“大家因为寒子的副职业对曹云有些误会，我很相信曹云，他的敬业和职业态度让我佩服，我认为应该由曹云主控。”
曹云看大家：“请相信我，我有十成的把握。”
安静了十秒后，大家异口同声道：“欧阳逸，你来吧，还是你来吧。”
第四百一十三章 犯叁（上）
管家在一边看手机，道：“各位，各位，犯叁不是杀了一个人吗？”
“对啊。”桑尼一边接话。
管家道：“投资方指定死者为严子寒小姐。”
“……”一时间冷场。
管家解释：“死者要从嘉宾中抽取，投资方最大，让谁死谁就死。大家能理解吧？”
寒子拳头一砸会议桌：“xxx，xxx，xxxxx……”
曹云惊，这丫头粗俗之语储备量竟然如此雄厚，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管家淡定道：“如果不满意节目组安排，要扣除一定奖金。”
寒子转而在曹云后面掐曹云脖子：“把他弄死就好了呀。”冰雪聪明的寒子哪不知道自己的死因，曹云暧昧的态度导致烈焰对自己下黑手。曹云和自己一样是棋子，但自己是边卒，曹云是士。边卒可有可无，但士如果是对方卧底，那就没得玩了。
烈焰估计也是没算到寒子会公开自己身份。原本副职业是第二阶段游戏内容，现在干扰了第一阶段的进程，于是牺牲了寒子。
管家：“麻烦你，送严子寒小姐去当尸体。”
曹云向寒子挥手再见，这样一来也好，寒子已经被排除在鬣狗行列外。
在寒子离开后曹云获得了大家的信任，曹云私下和欧阳逸、九尾进行了探讨。曹云提供司马落控方切入点，欧阳逸说明切入点的节奏控制，最终由阵地战之王的九尾作为主控官。三人会议最后，欧阳逸询问九尾有没有兴趣当律师，他认为九尾的特点适合刑辨。阵地战能力非常出色。辩护律师和主控官不一样，辩护律师只要赢下阵地战就可以了。
辩护律师：被告昨天没出门。
主控官：我们还是聊下凶器的问题。
可以看出，辩护律师能随意开辟战场，主控官都必须参与战斗。相反，主控官开辟的战场，辩护律师可以不予理会。
……
晚八点，犯叁案正式开庭。
控方第一时间要求证人犯叁的真实妻子出庭，而后九尾用正常的手法说明了案件发生的情况。辩护律师云隐对九尾说明的案发事实持同意态度。并且希望结案陈词，由陪审团给出最终结论。
三主控官并没有将本案当作一审来打，否则就没有意义。同样的案件因为陪审团的不同而导致结果的不同，这就拷问了现行法律度制。在司法界混饭吃的人，维护司法质体是义务也是责任。屁股决定脑袋。
二审必须要提出新线索，新证据。新线索和新证据是司马落通过曹云提出的切入点。
九尾开始讯问证人，犯叁的妻子：“证人，你认识死者吗？”
犯叁妻子回答：“不认识。”
九尾拿手上的资料看：“是你给死者开的门。”
证人：“是的。”
九尾：“原因？”
证人：“他说送快递。”
九尾：“你在猫眼看了吗？”
证人：“没有。”
九尾：“你当时穿内衣了吗？”
证人纠正：“睡衣。”
九尾：“穿内衣了吗？”
证人：“没有。”
九尾：“死者实际上和你有没有关系？比如你说的快递关系？”
证人：“没有，完全是陌生人，没有任何关系。”
九尾：“从监控可以看出，他是直接开车到你家楼下地下停车场，然后通过电梯直接到达你房间门口。这点我还真佩服死者，这么轻车熟路找上你。”
证人：“他态变，可能早就跟踪我。”
九尾：“他把车停在你丈夫的停车位上，你知道吗？”
证人：“事后知道。”
九尾：“你丈夫本应该是明天上午回家，但是出了一点交通事故，所以没有开车回家，所以取消了工作提前回家。”
证人反问：“你想说什么？”
九尾道：“法官大人，我要问一个非常重要，极其重要的问题。希望不要被打断。同时我这里也提醒证人，这个问题非常非常重要，你必须诚实回答。否则我一定会要求法官追究你的伪证罪。”
伪证？桑尼心中笑，但表面严肃道：“问吧。”
九尾看证人：“请听清楚问题：是你认识死者，还是你丈夫认识死者？”
证人迟疑，看了看被告席的犯叁，道：“我们不认识。”
九尾道：“不，不，你没有权利代替被告作证。你的回答可以是：我不认识，我认识。我知道丈夫认识，我不知道丈夫认识与否。”
证人思考着，许久后道：“我不认识死者，我不知道我的丈夫是否认识死者。”
九尾道：“警察从通讯记录，社交记录等各方面查找你们夫妻和死者的关系，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不过我在手机记录里发现了一小问题，八点十分，你浏览了朋友圈，并且在一位闺蜜下方留言：xx怎么看都很帅。xx是你闺蜜的男朋友。”
证人：“我不记得。”
九尾道：“根据电梯记录，死者八点五分到你家楼层出电梯。”
云隐终于抓到机会反对：“反对，死者在门口徘徊了五六分钟。”
九尾不等桑尼开口，道：“八点七分，隔壁邻居下班回家，未发现过道有其他人。”这条线索似乎很容易查。但在真实案件调查中是很难的。邻居的笔录包括各方面信息和线索，证人笔录内容自然就更多了，核对比对难以发现问题。必须将八点十分浏览朋友圈、邻居七分出电梯，死者五分出电梯三条信息联系在一起，才可能发现矛盾。
云隐站起来：“请控方注意，法医和法证都证明证人受到了暴力袭击，并且拼命反抗。控方却要将案件变成人情幽会被丈夫撞破。请问你的证据呢？”
九尾道：“我并没有说他们是人情，我只是要证明夫妻两人认识不认识死者。我现在要说的是，死者在袭击证人之前，在证人家内逗留最少三分钟以上。这三分钟时间，证人是握有手机主动权。”
不言而喻，九尾要问的是，如果死者真的完全陌生人，为什么证人要让他逗留在自己家中呢？
大家看证人，等待证人回答。
死一般的沉寂之后，证人道：“他是我人情，我们私下见面被我丈夫撞破，我没来得及说明，他就被我丈夫打死了。事后我更不敢承认。”
听审的群众一个个很淡定，陪审团们发出了哗然的声音。被告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始终低着头。
九尾不着急，问：“你和死者怎么联系？”
证人回答：“网络邮件。我丈夫很细心，他把他邮箱给我，我登录他邮箱后留言，然后再登录自己邮箱覆盖登录记录。他每天会打开邮箱，看见我留言就会过来。我让他把车停在我丈夫停车位上，我丈夫突然回来就会打他电话。我住六楼，为了安全，我都是让他走楼梯，那天他有些累，所以乘坐电梯。”
九尾道：“可是小区岗亭记录，他的车是第一次进入小区。”
证人回答：“他经常借朋友的车。”
九尾：“能介绍下详细情况吗？”
证人回答：“没什么太详细的，半年前在k歌认识的服务生，当天发生点事，约他第二天见面。然后就定好见面规则。”
九尾：“哇，这么随便。”
云隐：“反对，反对控方侮辱人格。”
桑尼：“反对有效。”法官会被话憋死。
云隐道：“我们能不能节奏快一点。快九点了。现在案件很清楚，证人和死者有染，被告因特殊情况回家，撞见此事。被告不知道他们有染，于是一怒之下打死了人。这和案件本身性质没有冲突。”
九尾道：“不要着急。请问证人，既然是老熟人，为什么却被鉴定为袭击？”
证人好一会才回答：“我们喜欢这样。”
九尾道：“首先你已经做了伪证，大名城毕竟是真人秀，没办法审判你的伪证罪。另外我得佩服你的演技，做笔录时候你哭的泣不成声，非常真实。而且你们谈心造成的身体伤害，不是一两天能复原的，你们经常这么做，又说你丈夫很细心，到底是细心呢，还是粗心呢？”
证人：“我是小心。”脸上没有做坏事被抓住后一种自然的羞耻。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律师。
九尾点头：“好吧。请问，死者身上有没有纹身？”
证人：“……”
九尾：“我换个清楚点问题，死者在大腿的纹身是什么图形或者什么文字？”
证人：“我不记得了。”
九尾：“是文字还是图形？”
证人：“我不记得了。”
九尾：“ok，接下去一个问题，死者是左脚少了一根脚趾，还是右脚少了一根脚趾？按照你所说，你们每个月都会谈心一到两次，你不会连这么清楚的身体特征都没印象吧？”
证人：“我……不记得了。”
九尾：“那你们日常幽会地点是哪家宾馆？”
证人许久后道：“我家附近公园的草丛。”
九尾惊叹：“你们竟然在公园里玩那么大？”
证人：“是，我喜欢。”
九尾道：“真正不要浪费时间的是证人和被告你们。很明显，在我刚才的问讯中大家可以看出，证人根本不认识死者。但是证人为什么又会让死者在家里逗留呢？这案子应该发回警方重新调查，但是我们在拍摄真人秀，不可能什么都讲程序，希望你们配合一下，好不好？”
管家走到桑尼身边，道：“九尾检察官所说被投资方采纳，事实是被告借了二十万高利。死者不仅是服务生，也是一名兼职的讨债者。当天他是上门要钱的，因证人漂亮，死者提出用债务肉偿的方式解决问题。根据猜测，死者用强是依仗要债人的身份。没想到被告改变行程，最终发生悲剧。”
云隐不同意：“二十万，可以买很多心。”
曹云：“白痴。”
云隐拍案而起：“反对，我要揍他。”
桑尼：“反对无效，你确实是白痴。这叫转包债务。通常来说，在合法渠道无法追回欠款情况下，财务公司会将债务卖给当地的东黑。情况各有不同，从五折到一折都有，甚至还有附送的。东黑不会买利息，只会买本金，按照对方工作和家庭情况高低折数去购买。一般来说，有公司，有住宅……不要问为什么有公司，有住宅的情况下，合法渠道还会追不到债。”
桑尼道：“有公司，有住宅，有家庭一般是五折。通常做法就是派遣十几个小弟到公司，到其家门口坐着，不说话，不触碰对方。警察来了也没用，他们是来要钱的，没有用暴力要钱，没有法律。这类钱是最好收的。难收的诸如被告，被告不仅欠财务公司，还欠多家银行。房子和车子是被告父亲的，被告明摆不还债，宁可被打死或者坐牢。这种一般就是一折收，因为对方很难搞，甚至可能收不回成本，毕竟马仔也要吃饭。遇见这种人，东黑通常做法是先吓唬，然后再商议，还个20%或者30%就算了，利益也不要了。”
诸如你向财务公司借债一万，承诺30天还清本息。因为高利是不受法律承认的，通常借条上不说明利息，财务公司会在发款的时候，直接扣除本金，比如只给你八千，两千就算是30天的利息。实际上财务公司的成本是八折，在实在无法讨回债务情况下，他们就会转手卖借条，这种交易没有违法。东黑握有借条，讨债造成办公秩序混乱，警察是不管的。前提是文明讨债。
桑尼：“就本案来说，二十万一折，成本就两万。而且谈完心，以为钱就不要还了？东黑马仔很黑的，我是东唐三课探员，遇见很多类似的事。a马仔讨债，肉偿，b马继续，不承认还债。闹到警察处也没用，因为a马仔和债主的交易是违法的，不受法律保护的。但欠条是受法律保护的。”
桑尼看镜头：“这里小科普劝告那些借贷的年轻人，你们才是财务公司的肥肉。财务公司借贷给你金钱，并不指望你有能力还钱，他们是盯上你父母的钱，他们是打赌你父母会替你还债。”
桑尼道：“好，本案进入第二个阶段。死者讨债，袭击发生，那么被告打死死者的行为到底属于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还是激情杀人，或者是蓄意谋杀呢？在进入第二个阶段前，休庭半小时，大家吃宵夜。”
管家一愣看手机，低声：“没准备宵夜。”没这个环节。
桑尼：“节目组能安排吗？”
节目组负责人：“没问题，就是简单点。”
桑尼道：“休庭。”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就已经九点了，不吃东西怎么应付接下去的控辩双方提出的反对呢？
好吧，真实情况是晚上桑尼点了泰国菜，超级难吃，现在肚子饿了。
第四百一十四章 犯叁（下）
曹云做事慢而细，欧阳逸做事繁且杂，九尾做事精且微，这三人性子都不快。加上节奏把握，庭审自然就变成了小马拉松。这么做是有好处的，我直接点题，直接说明我想说的。一个情况会导致辩护律师一直反问，我补充回答。一个情况会导致陪审团听不懂。最好做法就是曹云在犯壹案那样剥丝抽茧。
犯壹案中曹云没有直接砸出杀手锏，而是一步步的引导控方走向杀手锏方向。这时候控方想再回头已经不可能了。最后出杀手锏能让庭审效果出现潮高，心理上压制控方和陪审团，这就是节奏的控制。
云隐相反，作为一名证人，他是典型的求快不求稳性格。
第二轮庭审开始后，九尾仍旧慢条斯理的问问题，云隐性格越来越急躁，孙地根本是在看热闹，完全帮不上忙。
九尾：“被告，总结之前的问题。我想问在案发之前，你是否见过死者。”
犯叁回答：“没有。”
九尾：“你知道案发当时，有人会上门要债吗？”
犯叁联想之前的问题，回答：“知道。”
九尾：“为什么知道？”
犯叁回答：“案发中午，我和两位同事吃午饭，有一个叫发哥的人和我打招呼。”
发哥是犯叁债务直接负责人。发哥这次是将讨债手段升级，开始对犯叁工作进行干扰。发哥很上道，和犯叁打招呼，热情的表示晚上会派人登门拜访。最少犯叁在同事前的面子算是周全了。
九尾：“根据你主管的介绍，案发当天下午三点，公司需要有人去一趟县城。你主动答应了，对吗？”
犯叁：“是。”
九尾：“你知道讨债人晚上会上门？”
犯叁：“是，我是躲债。”
九尾：“你告诉自己妻子了吗？”
犯叁：“说了。”
九尾惊讶：“说了？在讨债人上门时，你妻子没穿内衣，只穿睡衣迎接对方？”
犯叁：“她可能忘了。”
九尾：“问到这里，你也别垂死挣扎。我现在不明白一个问题。你到底是打算用妻子还债，还是打算杀人抵债？”
云隐：“反对。”
桑尼：“反对无效。”
云隐：“凭什么无效？”
桑尼：“我是法官。”
云隐：“你去死。”
桑尼：“你给我滚，来人，叉出去。”敢和法官叫板。
曹云道：“云隐，你要说出反对的理由。”
云隐：“控方无理由胡乱猜测。”
九尾：“反对有效。”
桑尼：“卧槽。”
九尾道：“法官，我要求证人再次出庭作证。”
……
九尾问犯叁妻子：“你知道当晚有人会上门讨债吗？”
犯叁妻子是证人，不能全庭在场。她听闻这个问题，看向了犯叁，九尾早有准备，身体遮挡了其目光。
证人回答：“不知道。”
九尾：“确定？”
证人：“确定。”
九尾：“可是你丈夫却说你是知道的。”
证人：“对不起，我记错了，我确实知道。”
九尾：“为什么在做笔录时候你没有说明这点？”
证人：“因为当时我很害怕。”
九尾：“害怕？当陌生人上门讨债，你不穿内衣的迎接，我看不出你有害怕的样子。”
证人想了好久：“我忘记我丈夫交代有客人上门。”
九尾：“我刚才问了你丈夫一个问题，他到底是打算用你抵债，还是打算杀人还债。你猜他怎么回答？”
云隐：“反对。”
曹云：“理由。”
云隐：“这是选择姓诱供。”
九尾道：“反对有效。”
桑尼：“……”死38，不要再抢我台词，小心老子一巴掌把你扇到墙壁上当海报你信吗？
九尾：“换个问题，你和丈夫是七点吃的晚饭，七点半不到你丈夫离开，八点死者上门。就半个小时的时间，你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证人：“我记性不好。”
九尾道：“好吧，请问你丈夫和你说有人上门讨债，有没有说明应对手段？”
证人：“没有。”
九尾惊讶：“他告诉你，晚上八点有人上门要钱。你回答，哦。然后就没了？”
证人沉默了，情绪很颓废，许久后回答：“家里没钱，我们工资一发下来就立刻被银行吸走，只留下基本生活费。他爸爸有钱，但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说到这里，证人忍不住的哭了，这一哭一发不可收拾。一方面是这谎实在说不下去，一方面是觉得委屈。
九尾善解人意给她送上纸巾，等证人情绪平复之后，问：“他本来可以让你离家避债，但是他没有。这样的男人不分难道留着过年吗？”
证人又哭了，又是许久才回答：“因为钱，为了钱。”
原来在案发之后，由于是典型案件，他们获得了绝大多数网民的支持。大量网民因此抨击现行法律，称不能保护自己妻子的男子算什么男人。除了键盘侠也有实干派，夫妻两人获得了多个权人机构的支持。并且有多位热心人为了官司帮助他们众酬。在这种压力之下，证人只能选择了沉默和配合。与其说是为了钱，不如说她被舆论所绑架，不敢说出真相。
在最终判决出台之后，舆论一片高呼：正义战胜了法律，东唐第一好法官。
在本案中，舆论冲击了司法，是导致最终陪审团无法取得一致意见的最主要原因，也是法官裁定防卫过当的最主要原因。
本案事实非常清楚，问题就出在死者已经倒地昏迷，没有任何反抗之力，或者已经死亡的情况下，被告用手中钝器再多次砸击死者头部。辩护律师没错，人的情绪是线性而并非阶段性，怒气持续是可以理解的。
经过大名城的庭审可以发现本案矛盾点。
第一条：犯叁妻子被暴力袭击，这有客观的证据作为依据。第二条，犯叁妻子没有穿内衣迎接陌生人，又不符合第一条情况。第三条，犯叁知道晚上有人上门讨债，其还故意接下外出工作，扔下妻子一个人。
三条就可以推断出犯叁妻子是不知情的受害者，司马落提供的切入点就是犯叁的妻子。当犯叁妻子说明真实情况后可以得知，被告犯叁和死者已经存在有一定联系，并且犯叁可以预见死者在自己家中。
唯一的问题是无法判断出犯叁的目的是什么，他是怎么想的。他的目的和想法能直接决定本案的结果。
以案件来说，即使犯叁可以预见死者可能在家中，但是他如果否认预知死者会袭击自己的妻子，那么案件的性质还是没有变化。最多犯叁从伟光正变成小人而已。毕竟讨债是一回事，袭击是一回事。
本案真相有几个可能，第一个可能，犯叁害怕，希望妻子能应付债主，没有想太多，只想逃避。第二个可能，犯叁预见死者和妻子谈心的可能，犯叁妻子迫于债务压力，从了死者，他回家抓现行，债务自然就没了。第三个可能，犯叁离开后不久，非常后悔，觉得自己行为非常不妥，想念妻子的好，于是在汽车刮蹭后火速赶回家。第四个可能，犯叁做好了杀人的打算。
综合分析来看，第四个可能技术含量很高，偶然性很高，犯叁还达不到操控案件能力的标准，所以可以排除。第一可能的可能性也非常低，因为犯叁被催债不是一次两次，其欠下多家银行信用款，并且手机经常接到威胁电话。他在一定程度上具备了赖债和抵抗心态。
这样一来就剩下第二个第三种可能。
要清楚分析第二还是第三可能，就有一个标准，车是主动刮蹭，还是被动刮蹭。
交通事故真实情况是，犯叁违规并道。犯叁的左侧有汽车，并且车身超过自己的汽车，这时候犯叁仍旧并道，这就属于瞎眼式并道，甚至不能用心乱来解释。
按照这个事实来推测，犯叁七点二十分离家，八点二十五分回家，时间上，行为上都符合第二个可能。
既然预见了可能出现情况，犯叁为什么又攻击了死者呢？问题就在于犯叁妻子并没有如犯叁所想，配合死者谈心。由此也可以推断出犯叁打死死者，有故意杀人的嫌疑。但是这问题又绕回去了，舆论支持的是，当犯叁妻子被袭击，犯叁失去理智杀死了死者。九尾将犯叁打成坏人，并没有改变事实，只是导致舆论因为犯叁是小人而失去对他的同情和支持。
因为在法律层面，一个人是小人还是君子，并不妨碍和改变法律对其做出的审判。在本案中，现实案例，因为犯叁被塑造成保护妻子的英雄，最终没有坐牢。如果九尾揭穿一切，犯叁失去了英雄的光环，那他还会坐牢吗？
九尾将四个可能进行分析说明，这个说明没有真凭实据，只是九尾的推测。最后九尾说明，犯叁肯定没有预见到会发生袭击，当发现妻子被袭击后对死者进行攻击。所以本案性质和真实案例性质没有区别。
九尾：“真实案例和真人秀案例的区别在于，真实案例中犯叁是正面人物，在真人秀案例中，犯叁是反面人物。现在就由陪审团做出最终裁决。”
烈焰又赢了，烈焰揭露了陪审度制的最大毛病，陪审员们存在主观的喜恶，这种情绪会让他们忽视或者无视法律的条文。实际上曹云是利用过陪审员情绪。不仅曹云，欧阳逸等刑案水准高的律师，都利用过陪审员的情绪。原因很简单，是陪审员定有罪无罪，不是法官定有罪无罪。
东唐法律客观存在尴尬，他们是从大陆法系转海洋法系。大陆法系中，在理论上法律条文高于正义，高于舆论。海洋法系在一些极端情况中存在高于法律的正义。诸如一个案例（不知道真假），一个小姑娘遇害，小姑娘的父亲在法庭门口枪杀了疑犯，最终父亲被判无罪。这个结果是喜闻乐见的，但是有没有可能存在，疑犯并没有杀害小姑娘可能呢？
犯叁案件从原则来说，其影响力超过犯壹和犯贰，是对法律未来体系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典型案例。甚至可能影响到东唐继续转型海洋法系的未来。
真实案例中，犯叁是好人，法律定义虽然不偏向他，但因为舆论偏向他，最终他胜利了。真人秀案例，犯叁是坏人，因参考案例，法律理论是偏向他的。同案不同判是法律极大的忌讳，直接击碎法律的公平基础。
现在战场已经交给了陪审团，他们做出的结果对东唐司法未来有着极大的意义。与真实案例不同，摄像机记载了真人秀中陪审团的搏杀，节目组也将陪审团直播情况发送到各嘉宾手机上。
虽然是深夜，多数嘉宾们三三两两的聚集一起看视频，作为司法人员，也非常关心陪审团最终的裁定。
陪审团十一人分成几阵营，有纯法律条文派，有人情轮理派，有渣男必死派，有宽宏无量派。人情派和渣死派对立极其严重，如果不是旁人拦着，双方已经打起来了。纯法律条文在内战，他们辩论按照法律犯叁是什么罪，有故意杀人罪，有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或者防卫过当。
法律派三人互掐，三名人情派和四名渣死派互掐，一名宽容派没人理会，趴在一边睡觉，基本上他已经放弃治疗。
桑尼看的眉飞色舞：“打，打，打起来……对，扯她衣服，对了。这女人厉害……劝架有病啊？”
曹云喝茶，悠悠道：“桑尼，别这么开心。”
桑尼眼睛看屏幕：“怎么？”
曹云：“他们可能无法达成一致意见，然后捏？”
“然后捏？”
“然后就换陪审团。”
桑尼一愣，这套路有点熟。
曹云道：“最后桑尼法官就成为最终裁判。请问桑尼法官要判罪名成立，还是罪名不成立？”
桑尼想了一会，拉袖子：“老子是氓流，谁给钱我判谁赢。”真人秀收钱不违法。
曹云惊呆数秒，好像这是处理案件最正确的方式。把争议留给大众，让大众去评判。不过按照目前网络的风气，这么做有挑起民众矛盾之嫌。
第四百一十五章 消灭坏人
曹云：“九尾，你的看法呢？”
九尾回答：“节目组给陪审团24小时，实际上陪审团工作超过24小时。按照酬劳，每位陪审员可以获得一万美刀。如果没有一致结果，他们拿不到这笔钱。一万美刀不是一个小数目，我认为最终肯定会为了钱而妥协。”
曹云道：“犯叁案把陪审团给扒干净了，假设还是嘉宾当陪审团，没有这么多事，影响也不会这么大。我们似乎帮助了烈焰质问了司法。”
九尾道：“我认为东唐法律体系是非常好的。和美国不同，美国是所有案件都有陪审团，繁且烦。东唐在重大案件使用陪审团，陪审团的素质要高过美国人陪审团。更有使命感和责任感。在诸多大案陪审中，陪审员们是非常认真的专心的。不过，犯叁案有个强烈的主观原因，这很容易引导陪审员主观情绪。加上陪审员都是各网络板块的领军人物，他们的特点和立场非常鲜明，难以容下沙子。”
九尾：“不仅是陪审，社会上很多矛盾都是依靠妥协和转嫁来避免的。陪审团内部必须有人妥协，未必是坏事。法律既然给了陪审这个游戏规则，我们就应该遵守这个规则，我认为我还没有资格对规则说三道四。再者，任何规则都存在漏洞，我希望东唐的法律体系是最不坏的体系，不指望东唐法律体系是最正确的体系。”
曹云道：“因为没有最正确的体系。”
九尾点头：“是的。”但凡能掐起来的都是因为没有完整正确的原因，诸如万有引力没人去掐。
曹云沉思片刻：“按照我和烈焰打交道的经验，我认为犯肆很可能是对犯叁的补充。”
犯肆在犯x中特别之处是，他是唯一一位没有被捕，没有被告，甚至不是嫌疑人的嘉宾。
……
陪审团一夜无眠，节目组每三小时送上食物，吃了吵，吵了吃。一直到早上七点，大家筋疲力尽的暂时休息。
下午一点，陪审团战火再燃。转变成法律派和人情、渣死派的交战。法律派属于理性派，人情派和渣死派属于感性派。但是感性派所说并非没有道理。冰冷无情的法律诞生基础却是感性。陪审团出现到发展的原因是把权还民的一个重要标志。
从原始部落来说，多数人意见已经成为主要意见。古文明时期以多数人的感性好坏为参考定下条文即是法律。大部分情况下法律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多数人的意愿，否则法律很可能因此被废除。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府政的权利，表达了民意。好和坏各说纷纭，以曹云看法，陪审度制是好的，但是需要相当不错的市民素质为基础。
有人认为这是一个悖论，现代法律中不存在少数服从多数。法学家对此解释，制定法律以多数人意见为主，执行法律不允许少数服从多数。他对此解释，一个城市有一千个人，九百九十九个人殴打另外一个人，九百九十九个人都犯法了。假设在殴打之前，九百九十九个人通过多数优势，确立殴打另外一人不犯法，那么他们的殴打行为就不犯法。
按哲学来说，陪审团十一人各持观点没有错。不过世界秩序是妥协或者逼迫妥协的世界，无论分歧多大，利益之事最终还是要有结果。以理服人，服不了就协商，协商不了就通过法律解决。法律解决不了，那只能通过拳头解决了。
陪审团要在晚上八点之前拿出一致意见，就必须有人妥协，或者互相妥协。下午一点开始，陪审团进入了博弈状态。
博弈办法很多，锤子剪刀布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解决办法，也许最合适，不过太儿戏。都是成年人，必须玩点技术。首先陪审团通过会议先确立问题的解决办法：少数服从多数。各派开始拉票。诸如分歧不大的正当防卫派和防卫过当派就可以进行协商，争取票数，毕竟相比他们认定的罪名，谋杀罪实在是荒诞无稽。
故意伤害致人死亡派处于三者之间，是大家共同争取的目标。一旦进入投票博弈，结果呼之欲出。两个极端的正当防卫和谋杀罪很难拉到足够的票。如果势力分部均匀，投票博弈结果必然是趋向中性。
傍晚六点，陪审团有了结果，他们尊重真实案例的判决，裁定犯叁防卫过当。
因此控方输掉了官司，孙地和云隐组成的辩方获得了五十万刀的项目奖。这个案子，这个结果足够有兴趣的网民争论十天半个月。他们不知道的是，即使争论十万年也不会有结果。陪审团有结果是因为有奖金，不菲的酬劳逼迫他们必须拿出结果。
在结果宣布之后，管家宣布了一个消息，请陪审团们留下，为下一个案子做陪审。每日五千刀薪水照发。
……
犯肆案在第三天案发，实际上实在说不上是案。
东湖有两名儿童不顾禁止标志，逃课并且瞒着大人下河游泳导致溺水。当时岸边犯肆正在钓鱼，并且事前还劝告过儿童不要游泳。当时犯肆接到妻子电话，妻子称自己有事，让犯肆赶紧去幼儿园接孩子放学。
犯肆收拾好渔具后，发现一名小孩溺水，一名小孩在救助溺水小孩，并且呼救。作为原潜水教练的犯肆没有救他们，拨打电话报警求助后离开东湖。
事发后监控曝光，网友们搜出犯肆的身份。犯肆不仅在网络上被攻击，而且还有热心网友组团私下找他麻烦。泼油漆等算轻的，犯肆在一周内被殴打了三次。因此此事，犯肆和妻子双双被解职，其两个孩子也遭到幼儿园退学。并非他们的上司或者幼儿园的原因，是网友们逼迫着他们上司和幼儿园，希望通过一些手段对人面兽心的犯肆进行惩罚。
事情发酵后，理智声音被淹没，犯肆成为了网民们狂欢的盛宴。妻子如网民所愿，和犯肆离婚，带走了两个孩子，网民对此胜利高兴不已。但伴随着明星轨出，犯肆很快被抛之脑后。要么说再大的事，没有明星轨出解决不了的事。
这案子根本不是案子，法理也就是法律基本原理：阻人为恶，不逼人为善。除法律中规定一些职业有救助的义务外，对普通人是不强加救助责任。
犯肆如果做被告肯定不成立。今天是犯肆做原告，被告是网民。犯肆被袭击后曾经报警求助，警方抓捕多人，但由于犯肆伤势不严重，对涉事人员或者警告，或者罚款，或者拘留处理。
被告并非清晰的主体，而是模糊的对犯肆施加了网络暴力的网民。犯肆不要求赔偿，不想追究任何人责任，他就想知道，如果这些人站到被告席上，那么他们触犯了多少条法律，他们应当承担多少法律责任。
答案：网络暴力只涉嫌侵权，诸如侮辱罪和诽谤罪，都属于自诉罪。
游戏规则：犯肆需要一名律师，对模糊主体进行侮辱罪和诽谤罪的控告，模糊主体需要一名辩护律师，最终由陪审团裁定侮辱罪与诽谤罪是否成立。
曹云看到这里，一拍掌，自己一直就奇怪一件事。犯叁案动用民间陪审团，这么陪审团的成员都是各网络板块的管理员。如果烈焰没有任何准备，怎么能在不到24小时时间搞定这件事？原来民间陪审团是打算用在犯肆身上。
如果猜测没错的话，犯叁陪审团本打算启用嘉宾，让警察职业成为陪审员，去拷问和折磨他们。但是因为嘉宾们认为陪审团不公，所以导致原本准备给犯肆的陪审团被移到犯叁陪审团。
再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来自网络各大板块的管理者，都是曾经攻击，甚至是动煽大家攻击犯肆的人。
城会玩，烈焰不怕事大，怎么热闹怎么来。有意思的是，陪审团现在根本不知道犯肆案和自己有关。难怪犯叁案结束后隔了两天再出案，原因自然是每天五千美元的酬劳。掰手指算，每位陪审员已经有三万刀的报酬，不过三万刀暂时还没发出来。
唉……犯肆案后，烈焰公布真实情况，所有的陪审员都是谩骂和攻击过犯肆的人。这样一来，就可以拷问陪审团真的还有存在的必要和法律价值吗？
犯壹到犯肆，陪审团的作用只有添乱，没有真相，不支持真相，甚至不支持正义。
……
桑尼敲锤子：“犯肆控告网络暴民侮辱罪和诽谤罪一案准备开庭。开庭前我要骂个娘。什么鬼真人秀，会不会玩游戏？你告诉我现在这游戏怎么玩？”
节目组摄像师很配合的把镜头给了控方，几乎所有人坐或者站在控诉席上。一个犯伍当看客。在辩席上只有一位瑟瑟发抖的警方网络安全专家，小姑娘雷玉。
桑尼再质问：“怎么玩？”
节目组也很委屈，嘉宾太多，主要岗位太少。原本曹云当辩护律师，九尾做主控官挺好的。但是曹云矫情，人家拒绝辩护，同时也得考虑九尾的立场。他们一直和投资方派来的节目助理沟通，希望能做一档好看的节目。就目前这情况……说不定收视率会很高哦，但是这个高不是节目组希望的高，大家都是来看笑话的。
管家还是很有镜头感，走到镜头前道：“暂停庭审。鉴于法官桑尼的提议，我们要对游戏规则进行一些约束和改变。”
桑尼一怔，我提议？我只是抱怨。我好像也可以不抱怨的哦？
曹云在下面暗笑，节目组已经准备修改规则，不过没人提议，他们也不好一改再改，就等嘉宾开口。
果不其然，管家象征性的和节目助理聊几句后就登台：“首先，因为投资方一再修改大名城的游戏规则，所以投资方给予每位嘉宾五十万刀的违约赔偿。”
曹云立刻鼓掌，这种精神必须表扬。大家纷纷鼓掌，你随便改。
这里要解释下钱的概念，对大部分人来说五十万刀很多，综合计算是不是对富人夸大其词？诸如电视剧中动不动就是十万年，五万年的寿命类似呢？实则不然，金字塔顶部富豪赚钱的速度是极为可怕的，以国内首富来说，人家每天财富增加六千万美元。就算十亿美元，只不过是人家半个月的收入而已。普通人半个月收入能干嘛？能开一个这么大的游戏，玩的这么开心吗？
前文提到的边际效益，当一个人每天收入以十万计算后，金钱带给此人的幸福感和成就感就会大幅度降低。穷人的幸福增值就是赚钱，钱能带来实际的幸福。富人也是人，他们也需要幸福增值。很多富豪在成功之后就会做一些能吸引自己兴趣的事。有好的也有坏的，诸如索罗斯，钱已经没意思了，开始全球玩政。有舆论分析认为，索罗斯的真正意图是向全世界输出美国的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实际上就是钱太多，想玩点别的富豪玩不动的东西，以此收获成就感。他多次成功出资策划那个什么……其朝里面扔的钱都是以亿计算的。
富豪对大名城的投资，相当于，日赚两百元的人花费五、六百元。
管家开始念读修改后的规则：
第一：大名城第一阶段游戏以控辩法庭为主，确立曹云、欧阳逸为辩护律师，如一人不愿意辩护，另外一人可以辩护。如两人不愿意辩护，扣除两人一百万刀奖金，从大名城外雇佣律师进行辩护。
第二：检控官九尾和令狐恬儿，情况和辩方类似。
第三：取消节目宗旨：找出最后一名坏人，废除坏人卡。本节目改变成为闯关游戏，越是走到最后，越可能拿到更高奖金。
“卧槽。”曹云听到这里，拍案而起：“你们说废就废？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契约精神？”叔可忍，婶不可忍。
所有人一瞬间怔住，曹云竟然是最后一张坏人卡的拥有者。
犯壹案，曹云派遣寒子忽悠陪审团，最终坏人胜利，由于大家认为寒子是反向风投者，所以没有怀疑曹云的立场。曹云和犯贰平分四百万。
犯贰案，曹云拒绝为犯贰辩护，陪审团判定犯贰罪名不成立。烈焰翻出底牌，证明犯贰是真罪犯，坏人再次胜出。曹云独得四百万。
犯叁案，曹云加入控方，陪审团裁定犯叁无罪。烈焰没有给出对错，好人均分五百万，坏人曹独得两百万。
最可恶的是，这家伙拿寒子当挡箭牌装大尾巴狼。一会热心开导控方，一会又暗中忽悠陪审团。甚至连其最亲密的战友寒子都被蒙在鼓里。
第四百一十六章 侵权
曹云是谁？是律师。虽然被大家怒视，但是仍旧脸不红心不跳的用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权益：“犯肆是第四案，犯肆告侮辱和诽谤，我知道节目底牌是：犯肆无罪。我肯定会想办法让陪审团裁定犯肆有罪。五十万刀胜诉奖金已经被我收入囊中。现在案子即将开庭，临场改变规则，作为遭受损失的一方，我不同意。”
管家道：“首先投资方不追究曹律师犯贰案违反游戏规则。因犯肆案更改规则，导致曹律师损失，所以向曹律师补偿两百万刀的违约金。”
曹云皱眉，问：“那刚才说的五十万刀？”
管家：“照给。”
曹云正色：“什么钱不钱的……我倒真不在乎钱。我在乎是公平和公正。不过我相信节目组也有很大的难处，好吧，我接受。”如果大家能多一些宽容和理解，幸福之花会遍地开放。
退休了退休了，一千三百万刀，自己资产破亿了，老子要享受生活了……貌似自己最近几个月都在享受生活。
曹云对烈焰的看法大有改观，虽然曹云会坚持有机会就弄死烈焰ceo，但是在感情上，曹云不反烈焰。曹云知道千万刀对烈焰人来说就是撒撒水。无所谓，你花钱提升幸福值，我收钱提升幸福值，今天我们都是好人。
对方这么上道，即使自己在第二阶段出局，自己也会表示理解。
游戏规则一开始是没有错的，但是投资方心太大。职业，副职业还有隐藏职业本属于三个阶段游戏因素，他竟然打算捏合在一起。忽视人的贪婪和人的正直，于是出现各种问题。干脆推翻规则，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进行。把找坏人游戏转变成闯关游戏。
有错能改，亡羊补牢，来得及。虽然多花了很多钱，但最少目前大名城的发展都在烈焰控制之中。等犯x案播出之后，民众必然对司法存在的弊病进行讨论，明年就是大选，很可能因此改变东唐乃至全唐的法律。目前最直观的一个影响，节目播出后，陪审制将受到质疑，很大可能被废除或者是降低陪审团的定罪权利。
用一亿美元就废除陪审制，烈焰已经赢了。
……
欧阳逸和曹云匆匆接手了犯肆案，他们作为辩护律师，为不存在实体的网络暴民们进行辩护。九尾和令狐恬儿作为控方，指控网络暴民涉嫌侮辱罪和诽谤罪。这情况在法理上是成立的，并且属于自诉刑事案。也就是说，如果犯肆报警，警方必须立案调查。但实际操作比较难，相比犯肆的法律权益，不值得投入无比巨大的司法资源。
人最怕较真的人。
辩护是匆匆接手，控方也是匆匆接手，大家都没准备做控辩。休庭三十分钟吃宵夜，读材料。三十分钟后，大家开工。
九尾还在全面熟悉资料，令狐恬儿先上阵：“首先是诽谤罪，诽谤罪的定义大家都知道，我简单说明一下。诽谤罪，就是捏造和散布不存在的事实，对对方进行贬损。从节目组提供的资料来看，大量网络帖子对犯肆一家人进行攻击，攻击中带有很多捏造的成份。诸如，犯肆妻子在外面有人……”
“反对。”曹云站起来道：“诽谤罪有个前提，对方是特定的对象和目标。现在到底是审理犯肆被诽谤，还是审理犯肆妻子被诽谤？从法律上来说，诽谤犯肆妻子，和犯肆没有任何关系，犯肆也没有权利代替妻子起诉。”
令狐恬儿：“特别对象不一定是一个人，本案中被攻击的还包括犯肆妻子。”
曹云道：“本案被攻击的还包括犯肆妻子的单位，犯肆的单位，犯肆出生地。按照控方的逻辑，那就是要把所有元素都加入特定对象？大家看帖子：xx公司就是个垃圾场，收的都是社会垃圾，这种无良的公司就应该被查封。跟贴：没错，xx公司去年诈骗老年人，不过最终没有立案，肯定是送钱给警察……ok，这里又多了一个主体，那就是警察，我们必须将警察也包括进来。”
欧阳逸道：“控方，请确定主体是谁。”
九尾和令狐恬儿互相耳语，一会后令狐恬儿道：“主体是犯肆，我们再看这一帖子：我就住在他们家附近，犯肆的妻子在外面有人，犯肆在帮别人养孩子。”
欧阳逸问：“这条为什么是诽谤？”
令狐恬儿回答：“对方捏造事实，称犯肆孩子是别人孩子。”
欧阳逸：“请出示犯肆孩子是犯肆孩子的证据，准确的说：亲子鉴定。”
靠！令狐恬儿无语，这时候管家送炮弹，匆忙跑过来将一份材料放在控方桌子上，令狐恬儿看材料，举起材料道：“这份是十天前做的亲子鉴定。”
尼玛！曹云和欧阳逸互相看一眼。曹云接过管家送来的复印件，看了一会，将复印件放在桌子上，道：“这个帖子一共分成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发帖者说明他们住在犯肆家附近。第二部分，犯肆的妻子外面有人。第三部分，犯肆在帮别人养孩子。”
曹云：“我解释一下，首先是第一部分，发帖者即使不住在犯肆家附近，他只涉嫌诽谤自己。第二部分，犯肆的妻子在外面有人，涉及的主体是犯肆的妻子，不是犯肆，犯肆无权追究。第三部分，犯肆在帮别人养孩子，欧阳，你在帮别人养孩子吗？”
欧阳逸道：“没错，我在帮我老婆养孩子。”
曹云：“也是你的孩子，怎么能说帮呢？”
欧阳逸道：“哦，用词不当，应该是我协助我老婆养孩子，也可以说，我协助别人养孩子。”
曹云道：“帮，帮助，帮助别人。这词是指在帮助人知情的情况下，对别人进行协助和帮助，称之为帮。”
令狐恬儿：“反对辩方咬文嚼字。”
桑尼：“反对有效。”太无耻了，本法官看不下去。
曹云道：“ok，犯肆在帮别人养孩子，请问说明过这个孩子的身份吗？有说名字吗？有指出是犯肆的孩子吗？”
令狐恬儿：“难道犯肆还会帮其他人养孩子？”
曹云：“你的帮是狭义的帮，我的帮是广义的帮助。以九年制义务教育来说，学生并不会赚钱，支持义务教育支出的自然是成年人。我缴纳的税有部分是流向了义务教育支出，鉴于我现在还没有孩子，我也可以说我在帮别人养孩子。”
九尾终于开口：“请辩方注意，犯肆的妻子在外面有人，犯肆在帮别人养孩子，这是一句话，用的是逗号。说明了因果关系，只从普通人的定义上理解的话，可以知道指的是：犯肆的孩子不是犯肆亲生的，这违背了事实，属于捏造并且传播，符合诽谤罪特性。”
桑尼鼓掌：“很有道理。”
草！曹云看了桑尼一眼，道：“好吧，就算对方说犯肆的孩子不是犯肆亲生的，那么被诬陷的人是犯肆的孩子，仍旧不是犯肆。据我所知，现在犯肆的孩子和母亲一起居住，母亲是犯肆孩子唯一监护人，请问犯肆有什么资格代表自己的孩子？”
九尾道：“因为这句话攻击的主体是犯肆。”
曹云反问：“你认为这句话中，犯肆是最大受害者，还是犯肆的妻子是最大受害者？”
桑尼：“强词夺理。”
曹云：“我是**律的。”
夫妻虽然结婚，但是都属于独自个体，妻子被伤害，丈夫不能代替追责，应该由妻子进行追责。原因是妻子不是丈夫的财产，丈夫没有这个权利，除非受到妻子的委托。委托有没有法律效力，还要看具体情况。孩子情况也一样，区别在于父母有监护权，但是犯肆和妻子离婚，孩子监护权归犯肆妻子，犯肆没有资格代替孩子提出诉讼。
曹云没有扯淡，帖子攻击的目标是犯肆妻子，意图嘲笑犯肆。以诽谤来说，受害者是犯肆妻子和犯肆的孩子。但这个帖子符合对犯肆的侮辱罪，即使犯肆的孩子不是亲生的，这个帖子也侮辱了犯肆。
用这个帖子来打诽谤罪，控方是严重失分，并不算曹云狡辩。这个锅应该是令狐恬儿，令狐恬儿没有分清楚侮辱罪和诽谤罪之间的区别。
诽谤有一个硬条件，那就是捏造。侮辱罪和捏造无关，比如a捏造一个事实诽谤b，c将此事传播，导致b声誉、人格受损。那a为诽谤罪，c为侮辱罪。假设a私下和c聊天时，说b的坏话，其中包含捏造的事实，c进行传播。c就涉嫌侮辱罪，a没有诽谤罪，因为a没有进行散布。只和c一人说，不属于散布。
九尾经验丰富，道：“对不起，我这边要更改一下，这帖子是对犯肆的侮辱。也就是侮辱罪。”
曹云和欧阳逸商议过，侮辱罪没法打。不仅是这帖子，巨量攻击、谩骂和嘲讽犯肆的都可以打成侮辱罪。
欧阳逸站起来：“侮辱罪很广泛，我在商场骂一个人，严格来说我涉嫌侮辱罪。当然，因为情节不严重，我不会被起诉。我首先要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商场骂一个人？”
曹云很配合的出辩护席，拿了纸巾蹲在地上。
欧阳逸指曹云：“因为他厕所边的商场内大便，他这种行为让我非常无比的厌恶，我就骂了。我相信商场很多人即使不明着骂他，也会小声低估。再宽容的人也会在心中对此人产生厌恶感。反过来说……”
曹云站起来，身体柔软的蹭柱子，抛媚眼：“帅哥。”
欧阳逸没呛着，继续道：“曹律师在商场这么做，有些人喜欢，有些人讨厌，有些人持中立态度。无所谓喜欢还是讨厌，这时候如果我骂他，一定会产生问题。”
欧阳逸道：“为什么呢？因为道德约束。曹律师第一个行为明显是违背道德的行为。曹律师的第二个行为在当今社会上虽然还存在有争议，但是属于官方承认的和道德无关的行为。我如果因此骂他，就涉嫌歧视和侮辱他。”
欧阳逸道：“再回到本案，为什么有那么多网民攻击，侮辱，谩骂犯肆？因为他的行为虽然没有触犯法律，但是触犯了大多数人的内心的道德底线。有潜水证，从业两年的专业潜水教练，面对十米外两个溺水小孩，选择了无视。这种行为是难以理解的，不可原谅的。假设法律制裁了犯肆，我相信不会有很多人会攻击犯肆。”
欧阳逸：“情况恰恰相反，法律无能为力。这就如同你的妻子外面有人，你怒而离婚时候，法官告诉你，财产分割原则不因为你妻子存在过错而改变。愤怒，恼火，为什么？为什么有人做了坏事，法律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犯肆倒打一耙，用法律来良知，来攻击广大网民。”
欧阳逸：“幸亏我们有陪审团。陪审团是有造**能的一个团体。在美国等发达国家陪审度制中，经常出现陪审团合情不合法的裁定。诸如比较损失原则，还有著名的辛格审判，促使了美国出台第一条法宪修正案。”
比较损失原则指的是被告违法，造成原告损失，但是被告的违法符合正义或者人情，或者能获得大多数人的同情和支持。比如为了孩子吃饭去盗窃和抢劫。不过比较损失原则只是不追究被告的刑事罪名，是支持损害金额赔偿的。即使你无比可怜和正义，但是你造成他人的损失，你是需要赔偿的，只不过考虑实际情况，判定你刑事罪名不成立。
欧阳逸：“犯肆无视需要救助的孩子时，请问全世界有人支持他的行为吗？没错，两个熊孩子确实是自己作死，但是他们不应该因为违反禁止游泳的规定而死，没有人应该为此而死。就因为大家都明白这一点，所以大家对法律无法惩罚的犯肆非常愤怒。”
九尾：“反对，我们现在庭审是诽谤罪和侮辱罪，与两名小孩死亡没有直接关系。辩方正在动煽陪审团增加对被告的负面情绪。这里提醒陪审团，请不要受辩方律师的言语影响。”
桑尼：“反对有效。”
九尾：“从辩方律师的口中我们得知，辩方已经承认侮辱罪，在此我进行确认，请辩方律师回答。”
曹云：“不承认。”承认了就没陪审团的事了。这案子要赢就只能赢在陪审团，同时也帮烈焰赢，也帮自己和欧阳逸五十万刀赢。
第四百一十七章 犯伍
曹云本人对此事怎么看？怎么看？随便看了，还能怎么看？
你说犯肆道德犯罪，请问两个孩子的监护人是否存在道德犯罪？负责监护的学校是否存在道德犯罪呢？还有社会的责任呢？万一哪个脑残的问：不是你推下去的，你为什么要救他？有没这样的人，大家都知道是有的。
普通人愤怒，业内人想的比普通人更多。比如两个小孩死亡，是哪个小孩的责任？诸多案例中，类似事情肯定是一主一从。进而，负责东湖的园林部门有没有责任？严格来说，在这件事中很多人涉嫌有法律责任，多是民事责任。唯独不救人的犯肆，是没有任何法律责任的。
这是法律病了，为什么法律要生病？因为没办法，因为法律不能要求普通人去救人，否则没有人敢去河边。反过来说，法律实际上没有生病，法律符合大部分人的利益。
从道德角度来说，有错的不是只有犯肆一人。在法律角度来说很多人有错，唯独犯肆没错。但是这些话是不能说的，没有人有兴趣听这些，也没有人愿意听这些。理智的声音总是很容易淹没在狂热之中。
无所谓，因为没能力也没资格去改变。不想是非，顺应民意，赚钱养家糊口才是正道。
庭审到这里基本已经结束，作为辩护方死不承认侮辱罪，打掉诽谤罪。控方指控的诽谤罪被卡死，一些帖子虽然是捏造，但拿不出手。比如称犯肆是牲畜，这是诽谤还是谩骂呢？因为大家都知道犯肆不是实质上的牲畜，所以构不成诽谤。
加上两名控方临时接手，帖子数量以百万为单位，根本看不过来。控方在几次尝试后终于放弃诽谤罪，开始结案陈词。控方说明法律的准则，辩方则说明陪审团的重要。
……
在十分钟的休庭后再开庭，桑尼问：“陪审团有结果了吗？”
陪审长宣布：“陪审团裁定：被告网络暴民诽谤罪名不成立，被告网络暴民侮辱罪不成立。”
桑尼：“退庭。”
“稍等。”管家上前，看手机一会：“毕竟是真人秀，请陪审团说下情况。”
陪审长回答：“情况很明显，我们没有侮辱他，我们是憎恨他。对此我们没有任何不同意见。”
管家问：“犯肆没有违法，是法律有问题吗？”
陪审长回答：“当然，见死不救本就应该入刑。”
管家问：“请问，你会游泳吗？”
陪审长回答：“不会。”
管家问：“假设你在河边看见小孩溺水，你会下水救助吗？”
陪审长：“我不会游泳，但是我会帮忙报警。”
管家问：“犯肆也报警了，你的行为难道不是见死不救吗？”
陪审长回答：“不一样，我没有能力，他是潜水教练，他有能力。”
管家：“麻烦控方打开红色信封。”
九尾打开红色信封，念道：“潜水俱乐部两名教练为犯肆证明，犯肆有恐水症。”
犯肆之所以不再担任潜水教练，是因为同事潜水时出意外死亡，导致犯肆不敢下水。在俱乐部心理医生治疗无用情况下，犯肆离开了俱乐部。
管家道：“陪审长，你是xx板块的管理员，这份材料你应该有吧？犯肆是你们板块的老会员，希望你能帮助他，最终你的板块并没有公布这份证明。”
陪审长回答：“确实有，一来我无法证明这份证明真假，二来我不能当人民的敌人。这种事一旦放上去，大家肯定会攻击我们。我当管理员很多年，知道一个定律，攻击永远比辩解更有力。原因是很多人根本不关心前因后果，只是为了攻击而攻击。”
陪审长：“事情平息后，我去了这家俱乐部。两名教练已经被解雇了。为什么？因为犯肆的事闹大了，俱乐部怕事。其实所有人都一样，谁也没资格站立在道德高度谴责谁。”
管家：“也就是说，你怀疑恐水症可能是真的？”
陪审长：“即使我肯定恐水症是真的，我也不会说出来，因为他们不想听。”陪审长看身边的陪审员。没有人想听他说这些，这边十一位陪审员是各板块的领军人物，他们顺应民意攻击犯肆，他们太了解网络暴民。如陪审长说的，很多人是为了攻击而攻击。
管家面向镜头：“这就是陪审制，根本不理会法律条文，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给嫌疑人定罪。谢谢大家，今天就到了这里，大家回去休息吧。”
……
第一阶段只剩下因受贿被判处七年监禁的犯伍。
犯伍有和其他犯x不一样的地方，每个案子庭审犯伍都听的很仔细，很认真。如同他是督办检察官一样。
要说起犯伍，很多东唐人知道他，他是李龙这一代的人，在当年被称为东唐的脊梁。检察官十二年生涯中，他查处了全唐最大的贿选案，并且因此案以恐吓证人罪名抓捕警察局长、副寺长。八年前，其开始调查银河集团对寺长行贿案件，不到一个月，他反被调查，最终入狱。
犯伍牛就牛在他的能力非常拔尖。犯伍还有一个不为人所知身份，犯伍是小神探越三尺的神探爷爷的学生。其破案、推理能力超群，在神探爷爷的自传中，特别说明犯伍是继自己之后最可能成为著名侦探的人。
曹云惊讶：“这么牛？”
三人组又在一起喝茶聊天，九尾说明了犯伍的背景。桑尼也很惊讶：“这家伙是人才。”
九尾道：“他出狱之后，名唐，东唐和横唐的检察机构，都想过通过外聘手段雇佣他，薪水开的甚至比现任检察官都高。不过都被他推辞了。他出狱后在友人帮助下定居英国，刚开始协助一名著名作家写推理小说。据说上个月自己也出了一本推理小说，在欧洲热卖。另外，他只坐牢五年。”
曹云道：“东唐公职人员职务犯罪在理论上是不减刑的。”很多发达国家对公职人员有比较苛刻的要求。
九尾道：“他坐牢第二年，两副监狱长外加十多名监狱工作人员被捕。坐牢第三年，监狱上级管理机构也就是东唐司法局多人被捕。他能从日常监狱生活中计算出总支出，总成本，核对公示的账户找到蛀虫。能从警卫配装，监狱工程中读出其中的差价和猫腻。第三年下半年，总检察长特意拜访他，并且开出公文让监狱对其提供特别的待遇。他在监狱里住的是单间，伙食四菜一汤。因为立功表现，在总检察长和高法法官批准下提前释放。”
曹云想到了童年和少年时候一件事，当时居住地有一家工厂年年亏损。一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担任了厂长后，厂子一飞冲天，其产品全国知名，并且还是前三甲的知名。十年后他被查处贪腐进了监狱。厂子立刻走下坡路，到如今这厂子经过重组等手段虽然还在，但是产品已经没有当年席卷全国气势，从全国行业老大转变成当地二流或者准一流的品牌。
桑尼问：“他在调查银河，他是被银河诬陷的吗？”
九尾连连摇头：“谁敢诬陷他？他的案子是三唐检察官联合办案。据说检察系统的人都不愿意相信他收钱。”
桑尼问：“收了多少？”
九尾：“两百八十万。”
桑尼：“为什么？”
九尾一愣：“因为他没钱。”还能为什么？
不能说没钱，犯伍薪水还是可以的。不过人到中年后，对生活品质的需求开始提高。最要命是家庭对生活品质的需求是实实在在的。你可以追求自己的理想，但是你愿意让家人跟着你吃苦吗？
九尾：“这个案子是铁案。第一问题，他的孩子考上了国际著名大学，学费不菲。第二个问题，他的妻子因为不小心把家给烧了，还烧了两户邻居的家。这时候就有人请他帮忙，他以调查的名义，展开对银河集团的调查，查阅商业机密文件。而后将文件内容卖给这人。事发的原因是，银河集团在和宇宙集团当时在竞争一个项目，大项目，最终宇宙集团赢了。当时高中刚毕业的孙雪衣分析情况认为出了内鬼。知情人不多，很快就怀疑上犯伍。”
检方特搜部接到举报后不敢相信，小心调查发现犯伍儿子的海外账户多了一笔巨款。原本要查起来很麻烦，要从巨款去追人，毕竟儿子已经成年，犯伍不需要为儿子的事买单。三唐调动检察官查这件事，总检察长知道后，直接找上了犯伍。犯伍和检察官对话中承认自己收钱，他表示很抱歉。
九尾道：“越三尺和我说，犯伍是心态上存在落差。比他差的往日同学全部都过上富裕的生活，而他在成名之后，仍旧没有能力改善自己家庭的生活。这么收钱，而且没有避讳的进入儿子账户，可以看出犯伍对自己有抛弃心态。一方面他放不下自己的成就，一方面他想扔掉自己的成就。也可能是当时犯伍工作压力大，儿子要钱，房子问题要钱，各方面原因导致其出现焦虑症，最终心态崩溃。不过犯伍从不提自己难处，在法庭上法官问他为什么收钱，他回答，因为我虚荣。辩护律师是他朋友令狐兰，令狐兰律师在法庭上强调说明犯伍的经济困难，犯伍阻止她继续辩护，告诉她，收了就是收了。”
九尾：“最有意思的是，没人知道谁给他钱，谁找他买银河的信息。实际上以他法律知识，只要扛住，肯定无罪。”
曹云：“这倒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不过，以他的情况，为什么会来参加大名城呢？”
九尾：“应该也是因为钱吧，能受到邀请出席大名城的人，能拿到的报酬肯定不低。”
曹云道：“不，我的意思是：他有什么案子需要我们拿到大名城来说的？难道要翻案？难道他是被冤枉的？”
九尾否认：“不可能。我刚才说过，犯伍当时如日中天，没有人敢去诬陷他。”
不仅曹云他们不明白，大部分嘉宾都不明白犯伍参加大名城的原因。
这个答案在当天晚上八点揭晓。
……
当晚没有开庭，而是开会，主角是犯伍。在大家面前他说明了情况。
犯伍很有礼貌让桑尼滚一边，桑尼乖乖坐到侧席上。犯伍先看辩护席：“欧阳律师，刑案之王，数据不会骗人，东唐最好的四名律师之一，并且是四名律师中最强的刑辨之王。幸会。”
欧阳逸：“哈哈，数据也会骗人的。”他这个年龄知道，这世界上只有无缘无故的怨，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隐藏在好话之后的要么是刀子，要么是麻烦。再者，自己是个什么律师，不需要某个人来认可。
犯伍看曹云：“曹律师是我见过最年轻的优秀律师。不夸张说，在东唐乃至全世界三十岁以下能有事业成就的律师屈指可数。一名好律师需要好的涵养，广博的见识，深沉的城府等等条件。要么说，糟糕的律师有各自的糟糕，优秀的律师最少兼备以上三个特点。”
曹云关心问：“请问我进你心目中四大名律师榜了吗？”
犯伍笑：“由于曹律师接案过少，律师生涯才刚刚起步，庭审的风采只有业内人知晓。比较而言曹律师的知名度会稍微低一些。再加上曹律师要价很高，业内不少资深对曹律师的观感并不好。”
曹云道：“人之常情，我对欧阳逸的观感也不好，但是我肯定不会说出来。大家当律师不就是想混几个饭钱吗？何必管对方的品德呢？有这功夫不如关心下猪肉怎么降价。”
曹云和欧阳逸一样，不承情。
这就是犯伍所说必须具备的素质，不因他人夸奖而骄，不因他人贬损而卑。有着强大自我认识能力和自信心。
犯伍看辩护席：“恬儿应该叫我伯伯吧？我和你母亲是老友。”
令狐恬儿：“伯伯好。”
犯伍一笑：“聪明伶俐，虽然天资不如曹律师，但是后天努力勤奋，日后成就必然超越你母亲。”
令狐恬儿：“谢谢伯伯夸奖。”
犯伍道：“九尾幸子，我不好定位。我这么说一句，不知道在场的各位同意不同意。九尾幸子是名唐和东唐最好的检控官。”
九尾谦虚道：“谢谢夸奖。”
犯伍：“算不上夸奖。蜀军无大将，廖化当先锋……对不起，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大部分情况下你是非常合格的。但是对手如果是优秀的律师，比如曹律师或者欧阳律师，你肯定输多赢少。”
九尾涵养不错，面前检察前辈，微微一笑表示同意犯伍的评价。
犯伍道：“今天的案子会有两个陪审团，两个陪审团在今天白天已经抵达大名城。他们将对案件做出自己的判定。和之前案子一样，我带来的案子也是真实的案例。不过我不是被告，被告不能来，因为他被判处了死刑。三审之后，维持死刑判决。”
犯伍道：“没错，就是大宇岛的矿石遇害案。a陪审团是一审矿石遇害案的所有成员，b陪审团是按照法律和程序抽取的陪审员组成。所有资料和一审，二审，三审没有任何区别，连检控官都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是辩护律师不同。我想大家还有观众和我一样好奇，一个案子真的会因为辩护律师的不同而导致结果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