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一章 医疗队
“大家都说说吧！”
短暂的沉默之后，罗兰德轻轻的拍了拍桌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道：“患者的病史和治疗经过在坐的各位都详细了解过了，单从治疗方案而言，大家觉得华盛顿医院的治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罗兰德院长。”
一位专家首先出声：“我们已经非常仔细的看过了华盛顿医院的治疗经过，单从患者的检查和诊断来说，治疗方面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当然，华盛顿医院是否在检查诊断的时候有遗漏，这个我们还不能完全确定，还要等明天所有的检查结果出来才能知晓，单从资料上面显示出来的情况，哪怕患者在我们医院治疗，也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那么希尔医生，请你告诉我，华盛顿医院在检查方面有遗漏的概率有多大？”
“院长先生，这个不好说，任何的马虎或者粗心都有可能出现失误，单从概率而言，应该不大。”
“那么结果显而易见，患者的情况哪怕是我们来治疗，结果很有可能和现在差别不大，是不是这样，各位？”
众专家点头。
“院长先生，司念华的情况在治疗中只能算是特例，这种特例并不罕见，却也不算多见，不能以常规的病例来看待。”
现代医学看病讲究的是概率。
哪怕是市面上已经上市的某种药物，也不能说就百分之百的安全，上面也有禁忌，也有说明。
一般来说，某种药物能够上市销售，概率风险都必须达标才可以，可这个达标也并非百分之百。
就目前各大医院使用的抗生素类药物来说，对患者的伤害大，副作用大，针对特别患者甚至效果不佳，这都是正常情况。
司念华被诊断为肾病综合征入住华盛顿医院，治疗的过程中病情不断恶化，甚至转化为败血症和继发性再生障碍性贫血，这就是特例。
罗兰德道：“那么我想问诸位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的特例患者，却在服用了华夏的中药之后迅速减小，三个小时高热退去，这里面是不是有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
“罗兰德院长，中医也有很多无法治愈的病症，在现代医学兴起之前，华夏人死亡在中医治疗下的患者多不胜数。”有人表示了反驳。
而这也是事实，是有数据依据的。
“诸位，中医是有束手无策的时候，可不可否认，索利斯医生从华夏邀请来的这位方寒方医生这几天治疗的几位患者，目前来说疗效显著，今天司念华的病症并非特例......”
"既然中医有疗效，也疗效显著，那么是不是有值得我们借鉴和学习的地方？"
罗兰德高声道：“我们普霍金斯医院一直都是一家创新型医院，研究性医院，我们要勇于面对事实，而不是对事实视而不见.......”
“院长先生，您说的很对。”
索利斯开口道：“既然中医有让我们钦佩的地方，那么我们就要去弄明白他，研究它，从而壮大我们自己，让我们在医学的道路上更进一步，而不是视而不见，故步自封。”
........
普霍金斯医院，院长罗兰德和一大群专家讨论一直讨论到凌晨四点，这在普霍金斯医院来说都是比较罕见的情况了。
只不过这些方寒并不清楚。
晚上睡的比较晚，方寒醒来的时候依旧是早上七点多。
凌晨之后休息对方寒来说并不算什么罕见的事情，最初实习的时候，他的睡眠比现在更少。
吃过早饭，方寒来到了司念华的病房。
病房里面，司怀中正在吃早饭，看到方寒等人进来，客气的招呼。
“方医生来了，我特意让人准备了早餐，都是中餐，我的厨师是特意从国内聘请的，中餐做的很地道，什么样的都有。”
豪华的私人病房，边上有隔开的就餐区。
宽大的餐桌上面，各式各样的早餐。全都是中餐。
稀饭、豆浆、包子、油条、馒头，方寒甚至还看到了胡辣汤。
很显然，这一桌早饭是司怀中特意给方寒等人准备的。
“方医生，在米国这边可是不怎么容易吃到这么正宗的中餐的，几位一起坐下来尝尝？”
“中老一份心意，大家就不要客气了。”
方寒其实已经吃过了，不过人家准备了这么一桌，甚至因为不清楚方寒等人的口味，各式各样的都准备了，要是不吃，确实有些让人失落。
虽然刚吃过早饭，不过司怀中准备的很丰盛，各式各样的几个人都尝了一些。
吃过之后，方寒这才到了病床边上。
其实从进病房的时候，无论是冼奋还是江枫，多少都猜出了一些，患者的病情有所好转。
这一点不需要去看患者，单看司怀中的表情和态度就能看出一二。
倘若司念华依旧是高热不退，或许司怀中根本没什么心情让人准备丰盛的早饭。
司怀中高热退去，人也已经醒了，不过大病初愈，看上去还是相当虚弱的，方寒给司念华做了详细的检查。
“昨晚服用的汤药再吃上一剂。”
........
从司念华的病房出来，方寒带着冼奋和江枫几个人去了其他病房，一天时间悄然而过。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方寒还没起床，就接到了索利斯的电话。
“索利斯医生，这么早？”
索利斯道：“方，昨晚凌晨四点左右东部发生了严重的暴力事件，很多人受伤，我们医院需要派遣一支医疗队前去帮忙，罗兰德院长让我询问一下您的意思。”
“如果有需要，我们自然很乐意帮忙。”
索利斯和方寒是老熟人了，直言不讳：“方，相比院区这边，东部是比较混乱的，白天应该问题不大，如果晚上要驻留的话，还是不要随意外出。”
“我们是去救人的，又不是去旅游的。”
安全这一点方寒并不是很担心。
能让普霍金斯医院派遣医疗队，想来昨晚的暴力事件规模应该是比较大的，医疗队前去，安全应该是可以保障的。
哪怕是晚上驻留，只要不独自外出，还不至于有什么危险。
虽然之前林欣彤说巴村的东西部治安混论，可也是相对来说的，跟随医疗队安全都得不到保障，那米国也就太垃圾了。
“那你们尽快准备一下，半个小时后出发。”
和索利斯通过电话，方寒先起床除了房间，通知了一下冼奋等人，然后洗漱。
等洗漱好，其他人也都准备好了。
方寒道：“这次我们是跟随普霍金斯医院的医疗队去巴尔的摩西部，有可能晚上回不来，秦医生留下吧，我和江医生还有冼主任去就可以了。”
“方医生，我也想去。”秦熙姌有些不乐意。
这次外出，龙雅馨和林欣彤肯定是不会去的，她要去正好是机会呢。
虽然目前来说方寒好像和龙雅馨已经确立了关系，可秦熙姌并不打算轻易放弃的。
“医院这边还是要留人的，煎药熬药.......”
"方医生，这两天我们煎药熬药的时候都有普霍金斯医院的护士在边上学习，这几天的药剂没有什么特殊的煎法，护士们还是可以应付的，再说，我们又不会逗留太久。"秦熙姌道。
“那就都去吧。”
方寒算是比较好说话的性子，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他都不会太较真。
“方医生，西部不比院区，你们晚上最好不要外出。”林欣彤叮嘱。
“方寒，要不我跟着一起去吧？”龙雅馨道。
“我们是去救人，又不是去打仗，你和林经理就留在这边吧，也有个伴。”
说着，方寒对几人吩咐：“把针袋，外创伤用的药物都带上，绷带和夹板医疗队是会带的，我们不用操心。”
半个小时后，方寒等人跟随医疗队出发，这次索利斯并没有跟着去，陪着方寒几人的是这几天一直跟着方寒等人的哈维医生。
这次普霍金斯医院派遣的医疗队大部分都是急诊科这边的，同时还有肝外、普外以及胸外的专家跟随。
“看来昨晚的暴力事件很严重。”
冼奋轻声和方寒交流。
巴尔的摩市并不止普霍金斯医院一家医院，一般来说，如果不是很严重的事件，是不会让普霍金斯医院派遣医疗队的。
米国的政策和国内是完全不同的，巴尔的摩的东西部又相当混乱，枪战和暴力事件时有发生，要不是影响太大，米国政fu是不会大动干戈的。
东部相对来说居住的人口以黑人和贫民为主，很多人是看不起病亦或者没有交医疗保险的，普霍金斯医院是私立医院，出动医疗队，上面是要拨款的。
“嗯。”
方寒点了点头。
这一点从普霍金斯医院的医疗队规模就能看出，各方面的专家都有，相对来说规格算是比较高的了，这样的规格堪比国内一家市级医院了。
国内很多市级医院，甚至一些比较有名气的三甲级医院，个别科室都只是一位专家撑着的。
第九百九十二章 现场
“我去......”
抵达目的地，下了车江枫就惊呆了。
这是经历了第三次世界大战了吗？
整个区域暂时已经被封锁控制，不过区域面积很大，是个贫民区，房屋大都坍塌了，到处都是人，甚至还弥漫着战后的硝烟气息。
四处时不时传来哀嚎声和痛呼声。
方寒大概看了一下，整个区域差不多赶得上国内的一个城中村，不，比篷花村的面积还要大一些，人口还要多一些。
此时整个区域却是一片狼藉。
这样的场景对从小在国内环境下长大的方寒江枫等人来说绝对是不小的冲剂。
秦熙姌的脸色都白了，强忍着没有呕吐。
哪怕是急诊科的医生，见惯了不少场面，看到这样的场景，秦熙姌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
毕竟已经是新世纪了，在很多人的认知中，国外小场面的事件可能是有的，可如此大规模，几乎赶得上一场小型战役了。
“喝点水吧。”
方寒递了一瓶矿泉水给秦熙姌。
“谢谢！”
秦熙姌咬着嘴唇，她真的是被吓到了。
刚才大概看了一下，除了不少坍塌的房屋和受伤的人群，甚至还有一些断臂残肢，真的是让人看了就忍不住作呕。
“方医生！”
随行的有一位华人医生，在车上的时候坐的比较远，没有和方寒说的上话，这会儿走上前套着近乎。
“听说是两个黑帮火拼，后来急了眼，发展成大规模的枪战，还有大型的杀伤性武器。”
“这边经常都这样吗？”江枫问。
“类似于今天这样的还是比较少见的，不过小规模的枪战还是很常有的，这附近有着好几个贩du的黑帮，经常有摩擦。”
对方说着，顺便做了一个自我介绍：“方医生，我叫罗建辉，是北河医药大学的留学生，现在在普霍金斯医院的急诊科进修学习，前几天我就听说您了，一直说见一见，总是没机会。”
罗建辉在方寒面前是相当客气的。
类似于罗建辉这样的留学生，又获得了在普霍金斯医院进修的机会，一旦回国，前途绝对是一片坦途，类似于冷岑和匡明卓，要是能在普霍金斯医院独立主刀，回国之后至少都能在国内的大医院担任一个副主任。
国内医院对国外大医院的资历是相当看重的，类似于麻省、普霍金斯、华盛顿这样的国外大医院，对国内的医生来说，那就是最佳的镀金圣地。
当然，能够进入这样的医院，条件也是非常苛刻的，国外的医院对华人的要求更高，凡是能进入这几家医院进修实习的，无一不是华人医学生中的佼佼者。
这要是在国内，罗建辉这样的天之骄子或许都不会怎么重视方寒，可方寒受邀来了普霍金斯医院，那就孑然不同了。
只有身在普霍金斯医院，才更清楚歪果佬的傲慢，才更清楚普霍金斯医院的门槛之高，方寒能被普霍金斯医院邀请而来，那就说明方寒的本事和能耐。
罗建辉学成之后是要回国的，既然要回国发展，那么和方寒这样的国内新秀交好是很有必要的。
而且就目前来说，他是普霍金斯医院的医生，而方寒则是普霍金斯医院的贵客，单从身份而言，他就和方寒差了很多。
“罗医生好。”
方寒并没有架子，很是客气的和罗建辉打了声招呼，问：“普霍金斯医院的华人医生多吗？”
“不多，也就个位数，想要进入普霍金斯医院进修学习，除了要有人推荐，还要有拿得出手的成绩，要不然是进不去的。”罗建辉小小的得瑟了一下。
“方医生！”
方寒和罗建辉说着话，哈维已经协调好走了过来。
“方医生，我们在那边有简易的帐篷，到时候会有人送患者过来，如果顺利，今天有可能就会返回，如果不顺利，可能会多留一天。”
“哈维医生您尽管安排任务就行，我们今天来就是配合救援的，不要把我们当客人。”冼奋道。
“那咱们就过去吧。”
不远处，已经搭建了好几个大型的简易帐篷。
这一次的暴力事件波及很大，不少贫民无家可归，受伤的更是不少，这么多的伤者，以米国巴尔的摩市的几家医院，都是吃不下这么多患者的。
医院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床位。
同时，这么多贫民，也不会有哪一家医院愿意接收的，政fu也只是为了考虑影响，面子上过得去，所以不得不派遣医疗队。
“国外的穷人要比国内更可怜。”
秦熙姌低声道。
罗建辉道：“这位美女医生说对了，在米国，穷人确实要比国内的穷人更可怜，米国是非常严重的两极分化，是有钱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说句话你们可能不信，在米国，几乎每天都会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踪、死亡，而大多数的死亡和失踪都会被警方归于黑帮火拼，然后不了了之。”
“米国的黑帮很严重吗？”方寒不是很懂。
“岂止是严重，简直是泛滥，在米国，帮会是合法存在的，很多帮会后面都有政fu议员，或者某个党派的高层，哪一家是黑帮，哪一家不是，谁知道？”
“米国政·府不管？”江枫问。
“怎么管？”
罗建辉道：“米国是移民国家，准确的来说米国不存在什么本土居民，真正的本土人其实是印第安人，印第安人几乎已经不剩多少了，而很多移民种族，为了争取权益，都会抱团的，无论是黑人、黄人亦或者其他种族，在米国，想要争取到一定的权益，不抱团是不行的，这也就导致很多公会、联合会以及帮会的滋生，不少帮会的头目甚至都是议员。”
“原来如此。”
方寒点了点头，他之前还不是很明白，现在算是明白了，这是根源造成的。
“所以，这些在米国都不算什么，米国的罗福斯总统还在洪门当过统计呢。”
“司家？”冼奋问。
“冼主任也知道？”罗建辉笑道。
“听说过，一直以为是谣传。”
“那个司家？”江枫顿时好奇了。
“我们昨晚上见过的，罗福斯就给司怀中的爷爷打过工，那位老爷子可是风云人物，后来老爷子回国了，病逝于燕京，现在的司家就是那位老爷子的一支。”冼奋道。
当然，这些很多都是谣传，具体的知道的人都不多了。
“这么牛逼？”冼奋目瞪口呆。
米国总统给当过小弟，这事能吹一辈子了。
“方医生这次医好了司家的少爷，只要在米国，方医生几乎可以横着走了，哪怕是米国的不少财团都要给司老爷子几分面子的。”
说话的时候罗建辉的语气中不无羡慕。
能和司家套上交情，而且还是这种恩情，哪怕是后半辈子什么也不干，也能舒舒舒服的活一辈子了。
司家这种庞然大物，手指头漏一点，对普通人来说那都是巨富了。
说着话，几个人已经到了帐篷了，普霍金斯医院的医生们已经开始准备了，救援队开始陆陆续续运送患者前来。
患者送来，方寒也不和罗建辉扯什么八卦了，迅速投入到了救援当中。
“银针！”
“夹板！”
大多数患者伤情都不是很严重，医生们进行消毒包扎处理，遇到骨折和出血的患者，方寒银针止血，徒手复位。
江枫和秦熙姌在边上给方寒打下手，冼奋也没闲着，配合方寒做检查诊断和初步的简单处理。
“别动，采取仰卧位，来江枫搭把手。”
方寒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在救援现场，原本最不被重视的方寒这边反而成为了焦点......
哈维原本还打算看笑话的。
这次让方寒等人前来，其实是普霍金斯医院一部分人的意思，罗兰德默认同意。
方寒自从来到普霍金斯医院，短短的三四天，说实话，已经让普霍金斯医院好几位专家颜面无光了，有的人看的开，有的人则不然。
特别是司念华的病症上，方寒等于狠狠的在普霍金斯医院的众多专家脸上抽了一下。
所以这次的救援普霍金斯医院这边其实是想看方寒出丑的。
这几天有人也简单的了解了中医，知道在急救和外科方面中医并不擅长，这次的救援方寒等人前来应该帮不上大忙。
这样一来，多少能让他们舒服一些。
打压、针对不存在，只是为了心理平衡。
可随着患者陆续送来，哈维就傻眼了。
方寒这边的效率比起他们普霍金斯医院的医生效率要高的多。
处理伤口，徒手复位......
再加上方寒宗师级的望诊，哪怕是一些隐藏内伤的患者都逃不过方寒的双眼。
就在方寒等人抢救治疗的时候，有记者也来到了救援现场进行采访。
有记者们进行采访，今天这边的救援场景是瞒不住的。
哈维甚至能想象到，要是医院的某些人看到方寒等人抢救的场景，不知道又是什么感受。
反正哈维自己是彻底服气了。
索利斯也不知道是什么运气，竟然从华夏弄来了这么一位厉害的医生。
第九百九十三章 再次危机(三更）
抢救一直到深夜。
凌晨一点多，周围还亮着闪闪烁烁的灯光。
贫民们都也被安置在临时的帐篷中。
“方医生，喝点茶吧。”
秦熙姌用方寒的杯子泡了一杯热茶递了过来。
“谢谢！”
方寒道了声谢，接过轻轻的喝了一口。
“舒服，在这个时候有一口热茶，非常舒服，你来的时候带的茶叶？”
“我知道方医生您喜欢喝茶，特意带了，白天太忙都没空泡呢。”秦熙姌笑着道。
在帐篷边上不算太亮的灯光下，方寒帅气的面庞依旧帅气的让人不敢直视。
秦熙姌心跳加速，她最喜欢看方医生忙碌的时候认真的样子了，特别有男人味......
只可惜......
一边想着，秦熙姌给紧握拳头，给自己打气：“秦熙姌，你行的，不到最后时刻，胜负未定。”
“这是茶水？”冼奋洗了手，走了出来，来到方寒边上，轻轻的吸了吸气：“怎么没人给我泡茶呢。”
秦熙姌脸一红：“冼主任，我这就去。”
说着秦熙姌急忙进了帐篷。
冼奋看着秦熙姌消失的背影，站在边上没好气的对方寒道：“你看看，你看看，你这无形之中上伤害了多少人？”
方寒一愣，然后叹着气：“我其实也很苦恼的。”
冼奋笑骂：“你苦恼个屁。”
“不懂。”
方寒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水，道：“人长的好看了，麻烦事真的很多的，无形之中就伤害了很多人，于心何忍？”
冼奋：“.......”
这家伙，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冼主任，您的茶。”
秦熙姌端着杯子出来了，给冼奋泡了一壶热茶。
“都有茶喝，怎么没人给我泡茶呢？”江枫走了过来。
秦熙姌白了江枫一眼，没人泡不会自己动手？
.......
早上七点。
罗兰德刚刚到办公室，就有医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院长先生，司念华出现了意外。”
说话的时候，中年医生的语气中好像隐隐还带着些许兴奋。
“出现了什么意外？”罗兰德微微皱眉。
司念华可不是一般的患者，要是正常情况还好，要是因为自家医院操作不当亦或者什么失误造成的后果，那可是很大的麻烦事。
“昨天早上检查结果出来，患者的情况已经开始好转，白细胞也已经上升到了4.9x10^9/l，可是今天患者却开始出现嗜睡、出汗、肋痛的症状，各项检查再次异常。”
罗兰德站起身来。
“史密斯医生，患者一直在服用方寒开的中药，我们医院没有插手治疗吗？”
“院长先生，患者自从入院，除了服用中药，没有服用过我们医院开的任何药物，我们也没有插手过患者的治疗，只是例行的检查和医护。”史密斯笃定的道。
罗兰德微微松了口气。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哪怕患者的病情出现了反复，亦或者有更为糟糕的情况，那也和他们普霍金斯医院无关。
司念华现在虽然住在普霍金斯医院，可治疗方寒是方寒负责的，而且还是司怀中自己要求的。
如果不是司怀中自己要求，方寒作为普霍金斯医院邀请的医生，普霍金斯医院还会有连带责任，可有了司怀中的参与，普霍金斯医院的连带责任都没有了。
罗兰德正在心中想着，又有医生进来通知。
“院长先生，司先生正在发火，要求方医生马上前去病房。”
“知道了。”
罗兰德挥了挥手，看向史密斯：“医疗队什么时候返回？”
“今天早上就会返回，差不多十点左右能抵达。”
“催一下，让医疗队尽快返回，或者让方寒先一步返回。”
不管怎么说，普霍金斯医院也是要对患者负责的，方寒现在不在，罗兰德也要想办法让方寒尽快赶回。
“院长先生！”
罗兰德和史密斯正说着，索利斯到了。
“听说司念华的病情出现了变化？”
“是的，索利斯医生，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患者的病情已经再次出现了变化，而且正在向非常严重的情况发展。”史密斯点头。
“必须让方马上返回。”索利斯眉头一皱。
方寒仅仅外出一天，患者的病情竟然出现了反复。
这简直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史密斯医生，你们没有采取治疗吗？”索利斯问。
“索利斯医生，患者是有属于自己的负责医生的，我们并没有插手治疗，今天早上患者的情况不算乐观，我也只是让护士继续给患者服用所谓的中药汤剂，目前开来，索利斯医生您所信奉的中医好像也不是万能的，现在出现了不可控的因素。”
“愚蠢的家伙。”
索利斯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正应了国内的古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风波，在任何地方都一样。
在普霍金斯医院，有比较开明的医生，同样也有类似于史密斯一样比较傲慢的家伙。
这些傲慢的家伙是瞧不起中医的，哪怕他带回来了很可观的数据，哪怕方寒来到普霍金斯医院之后治疗的多位患者都疗效显著。
病房内，司怀中坐在病床边上，看着病床上的孙子。
温海潮坐在另一边，正在给司念华诊脉。
“小温，如何？”
“脉象细数，重按无力，这是虚阳外越之兆，念华少爷的病情已经万分危急了。”
温海潮皱着眉，摸着下巴：“不应该啊，我上次给念华少爷诊过脉，方寒开的方子也非常对症，而且已经开始好转，怎么又会成这个样子的？”
“去问一问，方寒什么时候到？”
司怀中回头对自己的管家吩咐道。
他的孙子病情变化，方寒竟然不在医院，搞什么？
返程的车上，方寒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养神。
昨天白天一直忙到凌晨时分，昨晚睡的晚，环境又不好，早上又起来早，这会儿他确实有些困了。
在车上睡觉，微微震动，轻轻摇晃，入睡是非常快的。
整辆车上，不仅仅方寒，大多数医生都趁着返程在休息。
车内静悄悄一片，偶尔还能听到某位医生打鼾的声音。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厢内的宁静。
方寒睁开眼睛，急忙接起电话。
“喂！”
“方，你们现在返程了吗？”
“已经在返回的途中了，一个小时左右应该就可以到了，索利斯医生有事？”
“司念华的病情出现了意外。”索利斯道。
“司念华！”
方寒一拍额头，昨天走的急，忙了一天，竟然忘了司念华了。
“索利斯医生，您慢点说，出现了什么异常？”
他昨天走的早，没有前去复诊，可如果普霍金斯医院这边不乱用药的话，司念华的情况不至于会恶化的。
“具体有些说不清楚，从检查结果来看，原本已经好转的数据又开始反复，各项指标都显示异常.......”
索利斯在燕京医院和江中院呆了两个月，他很清楚西医的判断标准和中医是不同的，西医的化验单他看得懂，可中医他是不懂的，也没法给方寒详细说。
“索利斯医生，您注意一下，在我回来之前不要给患者乱用什么药物，如果出现危机，可以采取急救，用药一定要慎重。”
“好，我会看着点的。”
“方寒，怎么了？”
看到方寒挂了电话，边上的冼奋急忙问。
“司念华的病情出现了意外，具体的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
方寒微微皱眉，他人不在边上，索利斯又对中医一窍不通，给他说不出什么来，他现在也很难判断什么原因。
“出现了异常？”
冼奋的脸色也凝重了：“以你的猜测，可能是什么原因？”
方寒微微沉吟，道：“前天我去复诊的时候特意交代了，我之前开的方剂再服一剂，昨天走的急，我没有过去复诊，也就没有留后续的调理方剂，可即便是这两天不吃药，病情也不会恶化，唯一的可能就是普霍金斯医院的医生给患者采取了什么治疗手段......”
当时方寒开方的时候就备注了，方剂服用两剂，他人就在普霍金斯医院，每天都会去复诊，也没有后续交代。
这次外出算是意外状况，走的急，方寒一时间也忘了这一茬，这是他的疏忽，昨天忙了一天，司念华真的是被他抛之脑后了。
可哪怕他没有及时复诊，司念华的病情也不会恶化才对。
“哈维医生，麻烦让司机开快一点。”方寒一边猜测，一边给哈维打招呼。
临近十点，方寒等人终于抵达了普霍金斯医院。
下了车，方寒就急匆匆的赶往司念华的病房。
方寒返回，普霍金斯医院不少专家都有关注，方寒抵达司念华的病房的时候，索利斯，罗兰德还有史密斯等好几位普霍金斯医院的医生都到了。
“方医生......”
看到方寒进来，司怀中都不知道是该发火还是该怎么办了。
说实话，他的心中是有火气的，可这个时候，他还是寄希望于方寒的。
既然寄希望于方寒，那就只能把火气压下。
第九百九十四章 作死
“中老！”
方寒略有歉意的向司怀中打了声招呼：“我先看看患者。”
说着方寒已经快步到了病床边上，看到患者的气色，他的心中就是咯噔一下。
走的前一天方寒还给司念华复诊过一次，当时司念华已经脱离了危险，看上去虽然虚弱，却已经毫无危象。
可现在......
方寒只是打眼一看，就能看得出司念华的情况相当不妙。
面色萎黄，方寒一边坐在病床边上诊脉，一边轻轻的唤了两声，司念华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方寒，却没有精神说话。
脉象细数，重按无力，苔根腻，舌质红中裂，这是妥妥的虚阳外越之兆，患者体内的邪热虽然化开了，却没有彻底清除，有内传到少阴的危险。
“江枫！”
方寒喊了一声，江枫紧忙递上纸笔，方寒提笔迅速开了一个方子，然后交给江枫：“迅速去抓药煎熬......”
江枫接过药方，正准备去抓药煎药，病房内却有人开口了。
“方医生。”
史密斯很是客气的道：“患者情况反复，再次病危，这次是不是好好商议一下？”
“这位医生的意思是？”方寒眉头一皱。
他还没有来得及找普霍金斯医院这边的麻烦，看来对方倒是首先忍不住了。
“方医生，史密斯医生的意思是，患者之前采用中医疗法，虽然偶有缓解，可病情却再次恶化，这就说明中医对患者的病症好像也不是很有办法.......”
"史密斯医生？"
方寒看向首先开口的中年医生。
史密斯微微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史密斯，方现在正在治疗，患者情况危急，不容耽误，有什么问题等患者脱离危险再说。”索利斯急忙插嘴。
“万一患者服药之后病情再次恶化呢？”史密斯反问一句。
“这.......”索利斯张了张嘴，毕竟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患者病情再次恶化，出现危机，这个情况很显然给了史密斯等人一些借口。
第一次，史密斯等人之所以闷口不言，一个是他们确实没有太好的办法。
二一个，方寒也是司怀中亲自点名的。
第三，方寒来了普霍金斯医院之后治疗的几位患者恢复的都很不错，史密斯等人也没有攻击的借口。
可这一次.......
有了前车之鉴，史密斯再质疑，那就不算毫无根据，无的放矢了。
方寒微微一笑，边上的司怀中竟然也没有插嘴，看来司怀中心中也是有着些许不满的。
“罢了！”
方寒脸色一冷。
原本他是打算先让江枫去抓药熬药，然后他再追究患者病情恶化的原因，既然人家迫不及待，方寒也不耽误。
思念中的情况不是太好，还是早解决早好。
“中老，患者这两年有没有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服用过什么别的药物？”
“没有，这两天除了简单的食物，念华并没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服用你开的汤药，别的什么药都没吃过。”
边上有人给史密斯等不懂中文的人翻译。
史密斯脸色平静，这一次他们是没有胡乱插手的。
作为医生，史密斯虽然不怎么喜欢方寒，不怎么认可中医，可也绝对不会干出什么糊涂事的。
“一直服用我开的汤药，昨天和今天都是如此？”方寒有些明白了，怪不得。
“是，今天早上八点还服了一次药，情况不仅没有改善，而且还有加重的迹象。”司怀中点头。
“哈维医生！”
方寒看向和他一起来的哈维。
“方医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哈维很客气。
这次外出援救，见识了方寒的本事，哈维已经彻底被方寒折服了。
因而司念华病情反复，哈维也在想原因，在他看来，这要么是正常的病情变化，要么就是哪儿出了问题。
哈维心中祈祷，只希望不是自家医院这边的因素导致的，要不然，那可就麻烦了。
“哈维医生，还麻烦把患者的病历给我拿来，要非常详细，尽快，谢谢。”
无论哪一家医院，从患者入院到出院，任何的治疗细节，护理细节都会在病历上有详细的记录，哪怕是什么时候服用过一粒止疼片，打过一针镇定剂都会登记的非常详细。
方寒的药方写好是交给江枫去抓药煎药，可在病历上也是会详细登记的，什么医嘱，什么注意事项等等，哪怕当时来不及，事后都是必须补上的。
现在司念华还在治疗中，病历其实还没有完全整理好，也没有最终归档，可这几天的治疗情况却是能从病历上看的一清二楚的。
“好的，我这就让人马上把这几天的病历拿过来。”哈维点了点头。
“江枫先去抓药煎药吧，救人如救火不要耽误。”
说着，方寒又看向史密斯：“史密斯医生，汤药先一步准备，至于是否给患者服用，等弄清楚情况再说，可行？”
“没问题。”史密斯点了点头。
在这一点上，史密斯倒也不想和方寒为难，先准备。
毕竟中医汤剂比较麻烦，真要因为他的阻拦耽误了，那就不好办了。
江枫下去抓药煎药，哈维则让人把这几天患者治疗的细节全部整理，然后打印出来。
这需要一点过程，毕竟就今天的治疗来说，暂时还没有整理。
大概十来分钟，哈维就把打印好的病历交给了方寒。
方寒接过病历，前面部分都是患者的既往病史，后面的部分才是治疗部分，相对来说哈维在普霍金斯医院这边的治疗还是比较简单的，正如司怀中刚才所说，除了服用汤剂，再没有服用过任何药物。
“史密斯医生！”
方寒看了一遍，缓缓开口。
“方医生有什么问题吗？”史密斯很是淡定的看着方寒。
“我不在医院的这两天，患者是史密斯医生负责的吧？”
史密斯点头：“我是普霍金斯医院肾病专科的医生，方医生不在医院，患者确实是我负责。”
这一点史密斯并不否认。
患者在医院治疗，总要有医生负责的，方寒在医院，患者就是方寒负责，方寒不在，患者也是方寒的患者没错，可护士们和下面的医生遇到问题总要知道找谁。
换句话说，史密斯就像是国内某科室的主任，方寒不在，司念华的身份特殊，顺理成章就属于史密斯负责。
可史密斯也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他并没有改动方寒的治疗方案。
“还麻烦史密斯医生详细的看一看我的医嘱.......”
方寒一伸手，把手中的病历递了过去。
史密斯一愣，接过病历详细的看了起来。
看第一遍的时候史密斯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他知道方寒应该不会无的放矢，因而再看了一遍。
看第二遍的时候史密斯就发现问题了，脸色陡然一变，额头上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
“史密斯医生，还麻烦您给我解释一下。”方寒出声质问。
“这......”
史密斯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方医生，出什么事了吗？”司怀中也看出问题了。
他的孙子病情反复，好像是这个史密斯医生搞的鬼。
要是这样子的话，那就说明和人家方寒是没有关系的。
搞明白这一点司怀中就坐不住了，他刚才没吭声，其实就已经等于露出了怀疑的意思，这要是再不开口，那就有些得罪人了。
不是方寒的错，方寒的水平那就是相当厉害的，这样的年轻医生，不能只打这么一次交道。
“方......究竟怎么回事？”索利斯也问道。
方寒看向史密斯：“让史密斯医生给大家说说吧。”
“史密斯医生！”
罗兰德脸色难看。
刚才他一直都没插嘴，看上去史密斯也成竹在胸，没想到方寒甚至还没做什么，只是查了病历，史密斯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方......方医生，我是有疏忽的地方，可患者之前服用药物，效果很好，持续好转，我这才......”
"好转？"
方寒毫不客气的打断：“史密斯医生也是普霍金斯专家，难道不懂再给患者治疗的时候一定要遵医嘱？”
“我定下的治疗方案，写下的医嘱，史密斯医生您为什么不尊重，您要是中医专科的医生，重新下医嘱我无话可说，可您对中医一窍不通，甚至没有中医行医资格，有什么权利随便下医嘱，医生治病救人是可以靠‘我以为’这样的想法吗？”
“可您当时并不在医院.......”史密斯已经萎了，强行辩解。
“我是不在医院，可遇到这种情况，史密斯医生难道不应该打电话征求我的意见吗？”
方寒并没有留情：“我的电话24小时畅通，却从来没有接到过史密斯医生您的电话。”
要不是史密斯阻拦，这件事方寒是不打算这么明火执仗的，只要患者能够转危为安，背后搞明白原因，也就是了，都是医生，相互理解。
可史密斯自己作死，方寒也就没必要给他留面子了。
罗兰德急忙看了索利斯一眼，索利斯急忙道：“方，消消气，有什么事咱们去会诊室说吧，不要打扰了患者的休息。”
罗兰德是怕把事情闹大，特意让索利斯当和事老的。
“不需要，有什么事情就当着我的面说清楚吧。”司怀中缓缓出声。
“史密斯医生，还请您给我解释清楚。”罗兰德发火了，说着话一把从史密斯手中夺过了病例，详细的看了起来。
第九百九十五章 何必呢？
罗兰德是带着目的性去看的，很快就找到了原因。
司念华入院的第一天，方寒开的方子，上面有方剂，用了什么药，有什么备注，写的一清二楚。
中医方剂罗兰德看不清楚，也不明白，可上面特意交代的一句话罗兰德却知道什么意思。
最多两剂。
第二天方寒复诊，江枫抓药，同样有备注，当天服用一剂，后续根据患者状况而定。
病历是英文版的，中药材药名英文没有的都是拼音备注直译，可怎么服，服用多少，后续如何，方寒是有明确交代的。
而前两次服药，开药的是方寒，后续有方寒的名字。
而方寒不在医院，患者继续用药，医生名字就是史密斯了。
每家医院差不多都是同样的规矩，哪怕有上级医生留下治疗方案，每天的具体用药，都有专门的医生负责，没有医生签字，护士是不可能在药房拿到药物的。
护士取药，用药，要有主治医生签字，药房确认，这是必经程序。
前两次是方寒，同时有普霍金斯医院的医生签字认可，同意用药，和后面那就是史密斯同意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
方寒明确交代，给司念华用药，只能服用两剂，可到现在患者已经服用了四剂了。
换句话说，司念华的后两次服用汤药是违规的......
看明白原因，罗兰德都恨不得给史密斯一个巴掌。
站在罗兰德的角度，他不认为史密斯是故意的，应该是忽视，同时也是因为对中医不了解，这才会犯这样的错误。
站在罗兰德自己的角度，要不是患者病情反复，方寒刚才发火，罗兰德自己有可能会犯这个错误。
患者连续两次用药，情况持续好转，白细胞上升，这在不懂中医的人眼中看来，下意识的就会认为这药好，效果好。
既然效果好，那就继续用着。
方寒当时不在医院，史密斯更多的其实是避嫌，在这种情况下他自己更是不可能随便改动方寒的治疗方案的。
可史密斯却忽视了方寒的医嘱。
换句话说，史密斯有可能根本就没有去注意方寒留下的医嘱。
罗兰德最生气的是，之前你或许没注意，可患者都出现变故了，你就没去看一看什么原因？
不仅没看，还信誓旦旦的打算找人家方寒的问题。
这是什么，这简直就是愚蠢
“方医生，只是多用两次药，真的这么严重？”
罗兰德试探着问。
“多用了两次药？”
罗兰德这么一问，其他医生也都明白怎么回事了。
司怀中问：“方医生，是多吃了两剂药？”
方寒点头：“危急重症，病情瞬息万变，治疗的时候要根据患者情况因病施治，随机应变，我之前开药的时候特意叮嘱，服用两剂........”
说到这里，方寒很是歉意的对司怀中道：“中老，这也是我的疏忽，临时跟随医疗队外出，一时间忘记了叮嘱，这才导致医院出现这种疏忽。”
“方医生客气了，这不是您的错。”司怀中表示理解。
他也大概了解情况，方寒是一大早就跟随普霍金斯医院的医疗队外出支援，巴村西部发生大型的暴力事件他是知道的，现场肯定很忙。
之前不清楚原因，他还多少有些责怪，可现在弄明白了，他也不是很责怪方寒。
方寒继续道：“中药也是药，又不是营养品，哪怕是营养品，吃多了也是要坏事的，当时患者的病情主要是邪伤气阴，同时热邪亢盛，治疗以扶持正气，清热化邪为主，所医我之前开的方剂又寒凉清热的成分，当热邪退去，再继续服寒凉清热的方剂，就有矫枉过正之嫌，导致患者出现虚阳外越之兆，体内的邪热虽然化开了，却没有彻底清除，有内传少阴的的征兆，这才再次出现危兆。”
这一番解释方寒是给司怀中说的，司怀中能听的明白。
方寒给司怀中解释的时候，也有人再给其他医生翻译，其中有些话不好翻译，对方转换了一下，大概意思罗兰德等人还是听的明白的。
不仅仅是中药，哪怕是西药，有些药物也是不能持续服用的。
比如一些退热药，某些抗生素，也只是在患者出现某种情况，或者情况比较严重的时候临时用来退热，或者急救，一旦患者病情缓解，原本的药物就是不能再用的。
史密斯不懂中医，也没有认真去看方寒留下的医嘱，这才导致出现这样的情况。
“史密斯医生。”
方寒给司怀中解释之后，又看向史密斯：“现在史密斯医生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方医生，我向您道歉。”
事已至此，史密斯也只能道歉了。
刚才看过病历，史密斯就知道，这次患者出现病危，是他的原因导致的，有病历记录，哪怕是打官司，他也是必败无疑，他根本没有辩解的余地。
正如方寒所说，方寒人是不在医院，可遇到当时的情况，上级医生没有明确交代，执行医生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情况下，只有两种选择。
一个就是按照自己擅长的，采用西医方案继续治疗，一个就是请示方寒，征求方寒的意见。
最起码一点，方寒留下的医嘱是必须去遵从的。
首诊负责制，这在哪儿都是如此。
而且事情到了这一步，还不是最糟糕的。
患者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如果方寒能让患者再次好转，脱离危险，那么还好一些。
哪怕是司怀中追究，想来也不会太严重。
可一旦方寒不能挽救过来，司念华要是出现什么意外，他史密斯是绝对会被司家告上法庭的。
“道歉！”
司怀中冷哼一声：“作为医生，你们就是这么对患者负责的，怪不得我的孙子在华盛顿医院治疗病情越来越重.......”
罗兰德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司怀中发火，华盛顿医院都跟着被牵连了。
这要是司念华出现什么意外，到时候不仅仅他们普霍金斯医院要被司怀中追求责任，搞不好司怀中还会去查华盛顿医院。
这事要是闹大了，他们普霍金斯医院那可就成了笑话了，搞不好全米国很多媒体都会争相报道。
顶尖医院有顶尖医院的好处，也有顶尖医院的坏处。
站在风口浪尖，什么事都有可能被无限放大。
而司怀中又不是一般的患者家属，以司家的影响力，要是推波助澜，普霍金斯医院绝对会上新闻热搜，只不过这个热搜却是负面的。
“我告诉你们，如果我的孙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或者出现什么不可控的后果，我的律师团可不是吃素的。”
司怀中这会儿发火，让方寒彻底见识到了这位华人大佬的气派。
普霍金斯医院，哪怕是罗兰德也闭口无言，只能求助于索利斯。
“方医生，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很抱歉，不过我们现在还是要以患者的病情为主。”索利斯再次当和事佬。
方寒淡淡的道：“史密斯医生好像想要重新商议，那就重新商议吧。”
史密斯脸色难看。
刚才方寒都让江枫去抓药了，是他出言阻止的。
索利斯看了一眼史密斯，心说你这是何必呢？
以索利斯对方寒的了解，要是史密斯不跳出来，这件事方寒八成不会这么揪着不放的。
“方医生！”
病房内，气氛凝重，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江枫已经熬好了汤药回来了。
“给患者服下吧。”
方寒接过汤药，特意检查了一下，这才对江枫道。
不管如何置气，方寒自然是不会用司念华的生命来开玩笑的。
正如索利斯猜的那样，要不是史密斯跳出来，这件事他是不打算在司怀中面前说的，毕竟他这次是来普霍金斯医院寻求合作的，还是要给普霍金斯医院一些脸面的。
类似的错误在西医医院也不算首次发生了，儿童医院的时候，要不是葛立明见识还算可以，儿童医院甚至就会出现错误。
小医生犯小错，大医生犯大错，只要不是有心之失，只要患者最终无碍，没必要因为一次失误就对某位医生穷追猛打。
医生这个职业是很艰难的，犯一次错，就穷追猛打，断了医生的前程，亦或者让吃官司，以后谁还敢当医生？
后果严重，患者出现意外，医生肯定要承担责任，要是问题不大，长个教训也就罢了。
所以方寒刚才就是抱着先医治司念华的心思，可史密斯却不干了。
这真是.......
司念华服了药，方寒还有罗兰德等人都在病房候着，史密斯更是一声不吭，再也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
中午十二点，司怀中让自己的厨子做了丰盛的午饭，亲自招待方寒等人，普霍金斯医院的医生却依旧候在病床边上。
索利斯看了看史密斯，微微叹气。
虽然司怀中并没有再说什么，方寒好像也就此打住了，可罗兰德必然是要给司家一个交代的........
何必呢？
第九百九十六章 又遇挖墙脚
吃过午饭，方寒再次给司念华做了一次检查。
症状有所减轻，危象退去。
方寒给江枫交道：“这一个方剂，我重用吉林白参、黄芪、当归补气血以托邪。牡蛎、白芍和营卫以敛汗，柴胡、金银花、连翘透余邪，麦冬清热养阴......"
"这个方子最多只能服用四剂，多用无益，四剂用完患者就将痊愈，调养就要另用调理之药，切记，病症瞬息万变、变化迅速，特别是这种危证，更是变化无常，作为医生，如果不能做到对患者病情有准确的判断，开药最多不能超过三剂，常常复诊，避免出现疏漏。”
"方医生，我记下了。"江枫连连点头。
“司先生，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要是患者有什么意外情况，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方寒又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司怀中。
“谢谢方医生。”
司怀中其实想要方寒的联系方式不难，只不过他不懂医，这次方寒不在，普霍金斯医院这边持续用药，司怀中也不知道对还是不对，等他看出不对，司念华的危象已显。
........
“碰！”
院长办公室，罗兰德使劲的拍着桌子，脸色相当难看。
普霍金斯医院的好几位专家站在罗兰德的对面，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特别是史密斯，低着头，相当的老实，再也没有了早上时候的底气。
“诸位，我们普霍金斯医院这次真的是成了笑话了。”
罗兰德伸手从面前的一位位专家身上点过，口水都快喷到了几个人的脸上。
“这种错误，怎么会发生在我们医院，怎么会？”
“刚才面对患者家属，你们有没有觉得理亏？”
罗兰德一阵喷，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刚才在病房，别人怎么样她不清楚，罗兰德自己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普霍金斯医院的这么多年，罗兰德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过。
太被动了，简直太被动了。
等罗兰德发泄了一阵，才有人缓缓出声：“院长先生，这次都是因为我们对中医不了解，这才出现了失误，史密斯医生也是无心之失。”
史密斯在普霍金斯医院多年，还是很有人脉的，而且就这次的事情而言，也并非史密斯一个人的心思。
“不了解那就小心谨慎，不了解那就去了解，这些是我们的借口吗？”
罗兰德刚刚下去的火气腾的一下又上来了。
“我们普霍金斯医院，一直都是走在世界前列的，我们就是要把那些不明白弄明白，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而现在呢？”
罗兰德语重心长：“诸位，收起自己的傲慢，收起自己的骄傲，华夏有句古话，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二百多年前，华夏之所以落后就是因为自己的骄傲，如今华夏已经开始崛起，而我们，而我们则开始有了傲慢之心........”
说着，罗兰德看了一眼边上的哈维，道：“这次哈维医生也给我们带回来了一些东西，大家都看一看吧。”
说着罗兰德首先走出了办公室，一群医生到了一间会诊室，哈维把昨天救援的视频拿出来现场播放。
........
“方医生，我........”
下午回到住处，秦熙姌就到了方寒边上，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认错。
“方医生，都怪我，您当时让我留下来的，我却.......”
"行了，和你没关系。"
方寒摆了摆手：“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说起来是有点疏忽的，还好我们没有耽误太久，患者也已经脱离了危险了。”
江枫原本觉得是无所谓的，又不是他的错。
他是和方寒一起外出救援来的。
结果秦熙姌认错，方寒自责，江枫觉得自己也要表示一下，要不然好像有些不太好。
“方医生，我也有错，我要是留在医院的话.......”
方寒抬起头，斜眼看了一眼江枫，你凑什么热闹？
“你留在医院就能看出来？”
江枫想了想，没敢吹牛：“可能不会。”
“那你留下来有用吗？”方寒没好气的道。
江枫：“........”
不是，秦熙姌认错，您也没这么问啊。
江枫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不是做个样子的吗，怎么到自己这儿就变了呢？
“方医生，是出什么事了吗？”
林欣彤端着饭菜出来。
“没什么，一点小意外。”
方寒站起身：“吃饭，别什么事都往跟前凑，我这几天治疗的几位患者，没事都多看看，多想想，多琢磨，让你们跟着来不是看热闹来了，也不是让你们打下手，端茶倒水来了？”
秦熙姌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她觉得方医生就是在说她的。
晚上吃过晚饭，方寒稍微看了会儿书，十点钟的时候就睡了，甚至没等到龙雅馨进来送水果、茶水之类的。
昨天白天忙碌到深夜，晚上又没有睡好，白天继续忙喽，真的需要好好的睡一觉了。
早上来到医院。
方寒有些惊讶的发现，好像普霍金斯医院变得友好了不少。
当然，医院还是以前的医院，医生还是以前的医生，只不过好像不少医生对方寒多了几分接纳。
“方医生，昨晚睡的可好？”哈维很是客气的询问。
“睡的还好。”方寒点头。
有凝神香帮忙，来到米国之后他们一群人基本上不存在什么倒时差的问题，凝神香淡淡的香味在房间飘荡，无论是看书还是睡觉，都能很快进入状态。
没有莫名的烦躁，心灵一片宁静，睡觉更是一夜无梦，睡眠质量非常好。
进了司念华的病房，司怀中照例已经准备好了早饭。
“方医生！”
看到方寒，司怀中满脸笑容。
“司先生，其实我们每天早上都是吃过之后才来上班的，您明天就不需要准备早餐了。”
“医院的早餐怎么能和我准备的相比？”
司怀中不以为然：“方医生以后早上就不要吃早点了，直接过来，我这厨子做的早餐非常的正宗，方医生想吃什么随便点。”
说着话，司怀中已经请着方寒等人落座。
哈维知道自己并不在邀请之列，因而已经趁着没人注意暂时离开了病房。
一边吃着早餐，司怀中一边问：“方医生，我听说你们这次来是为了和普霍金斯医院合作的？”
“嗯，是！”
方寒点着头，也隐瞒，以司怀中的能量，查出他们等人这次出国的目的并不算什么难事。
“方医生，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司怀中笑着道：“倘若普霍金斯医院这边有什么不如意，我也可以给您介绍其他医院，华盛顿医院也是很不错的。”
“谢谢中老，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会求您帮忙的。”方寒礼貌点头。
司怀中笑了笑，不以为然。
要是别人这么说，司怀中还会当真，可方寒？
虽然和方寒接触的时间不长，可司怀中却看的出方寒的为人，这个年轻人是一位纯粹的医者，并没有因为再给他的孙子治病而有什么居功的心思。
就好比第一天早上他请方寒等人吃饭，方寒并没有拒绝，那也只是方寒不想他过于难堪。
这么多年，司怀中也见过形形**的人，基本上百分之**十的人只要知道他们司家，对他们家的事情无一不是尽心尽力，恨不得让他知道他们出了力。
可方寒呢，完全把他们当做是普通患者，一视同仁。
昨天的意外，其实也是因此导致的。
也只有方寒这种心态，才会下意识的忽视他们吧，要是换个人，在给他的孙子治病，不说二十四小时守着，怎么也不至于突然就外出吧？
站在患者家属的身份，司怀中对方寒走的突兀是有意见的，可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司怀中却很敬佩方寒。
........
“董事先生，这就是这几天方寒在咱们医院的情况？”
罗兰德正在给普霍金斯医院的董事们汇报情况。
“从方寒来我们医院这几天治疗的所有患者的情况来看，之前索利斯医生的调查并没有任何夸大的地方，这个方寒比索利斯说的还要更厉害，我觉得我们和华夏中医医院的合作是很有必要的。”
“大家都看一看吧。”
一位董事把罗兰德整理的资料分发给其他几位。
几位董事很是认真的看了一遍。
“我觉得罗兰德院长说的很对，既然中医真的有如此让人侧目的疗效，那么我们不妨试一试，或许能有意外的收获。”
“我附议！”
“我也附议！”
这一次赞成的董事更多一些。
只不过主持会议的董事会主席却有别的意思。
他轻轻的敲着桌面，缓缓道：“诸位，既然这个方寒现在就在我们普霍金斯医院，那么我们能不能尝试把他留下来？”
其他几位董事顿时眼睛一亮。
罗兰德也急忙问：“会长先生，您的意思是？”
“如果能把这个方寒留在我们普霍金斯医院，那么我们就不需要和华夏方面进行合作，研究成果也是我们医院独享，这不是很好吗？”
罗兰德为之动容。
是啊，要是能把方寒留下，那么还需要再和华夏合作吗？
他们之所以愿意和华夏合作，正是因为方寒，方寒要是不在华夏，而在他们普霍金斯医院，那就是他们普霍金斯医院一家的事情了......
第九百九十七章 密旨
方寒走进病房的时候，阮文远正在看书，看的相当认真，都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
江枫凑到边上一看——《西游记》！
“阮先生！”
边上的护士提醒了一声，阮文远这才回过神来，回头一看。
“方医生！”
阮文远急忙放下手中的书。
“阮先生看上去气色好多了。”
方寒走上前笑着道。
现在的阮文远，病情变化其实并不算太大，疼痛有所缓解，可各方面检查数据变化其实不是很大，肝肿瘤依旧存在。
可整个人看上去却有了明显的变化。
现在的阮文远看上去倒和最初不知道自己还有肝癌的时候差不多，并没有前几天的颓势。
前几天，当得知自己还有肝癌之后，阮文远整个人瞬间就像是老了十岁，这两天就好像又慢慢的年轻回来了。
“方医生您的那个凝神香效果非常好，我这几台晚上睡的相当好，也没有再做噩梦，胃口也好了。”
“还有，这几天我在看这个.......”
阮文远把刚才正在看的《西游记》在方寒面前晃了一下。
“您还别说，听了您的分析，我再看，多了不少感悟。”
江枫目瞪口呆。
你还真有感悟？
方寒笑着道：“阮先生能有感悟是好事，心态是非常关键的。”
阮文远点头：“方医生，我想明白了，人生在世，谁都有一死，最主要的是要让自己活得有意义，哪怕是再小的事情，只要有意义，就不虚度，人一辈子不容易，就像是唐僧取经，步步劫难，可我们却要坚定不移的向着人生目标而去，一路西行.......”
江枫看了一眼阮文远，又看了一眼冼奋。
低声对冼奋道：“冼主任，这位阮先生收获不小啊，步步劫难，一路向西，西天极乐？”
冼奋瞪了江枫一眼：“人活着，辛苦一生，然后从生到死，不正是前往极乐吗？”
江枫：“........”
........
司念华的事情之后，方寒在普霍金斯医院很显然自在了不少。
以前怎么说呢，虽然有索利斯陪着，可方寒和江枫等人都能感觉到，普霍金斯医院的一些医生多少都有些为难的意思。
就比如方寒第一天诊治的几位患者，也就是方寒了，要是换了水平差一些的，还真不一定能罩得住。
四剂药服完，司念华的情况，大为好转，方寒又换了调理的药物。
不知不觉，来了普霍金斯医院差不多有十天时间了。
“吃饭了。”
林欣彤从厨房端着饭菜出来，龙雅馨端着一大碗鱼汤。
“今天也就能吃这么一顿了，明天开始就没办法了。”
江枫一愣，看向方寒：“方医生，我们要回了吗？”
来了米国十天了，刚开始还有点新鲜感，渐渐的江枫都有些呆腻了。
怎么说呢，这儿说好吧，其实真好，住的条件好，医院条件好，上班也轻松。
这几天主要治疗的还是方寒，他们几个人都是打个下手，每天下午六点准时下班，除了上次巴村西部的意外事件还有司念华的事情，也没有大半夜大早上被人打扰的事情。
可十天下来，确实有些不怎么舒服了。
特别是晚上，好无聊的说。
“没有啊。”方寒一愣。
“那龙警官说今天最后一顿什么意思？”江枫有些不解。
“没调料了！”
林欣彤道：“没想到用的这么费，来的时候带的调料差不多用完了，花椒和胡椒不多了，还有其他配料也都不多了，明天都不够做这么多菜了。”
“这么说明天开始我们就要吃面包色拉了？”江枫问。
“明天我和林总去华盛顿转转，看看华人城有没有。”龙雅馨道。
巴尔的摩距离华盛顿也就六十公里，开车一个小时就能到。
“去逛逛也好。”方寒点头。
倒不是为了调料，龙雅馨和林欣彤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去玩一玩也好。
“方......”
几个人正说着话，索利斯来了。
“索利斯医生，快请坐。”
方寒笑着起身招呼：“我们正打算吃饭呢，索利斯医生一起吃一点？”
“这么丰盛？”
索利斯走上前看了一眼，笑着道：“不过我都吃不惯，看着都有辣，我是不怎么能吃辣的。”
“方医生你们先吃，我在边上坐一会儿。”
“索利斯医生有事？”方寒问。
“也没什么事，正好闲着，聊一聊。”索利斯笑了笑。
他是带着任务来的，不过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院长先生的意思是希望他能把方寒留下来，留在普霍金斯医院，可索利斯和方寒接触时间长，是比较了解方寒的，他知道可能性不大。
不过上面的董事和罗兰德现在都是同样的想法，索利斯也只好来了，谁让他和方寒最熟悉呢。
“索利斯医生喝点什么，咖啡？”秦熙姌客气的问。
“不用，白开水就行，晚上喝咖啡容易失眠。”
秦熙姌给索利斯倒了一杯白开水。
索利斯在边上的等着，方寒吃饭吃的很快。
吃过之后两人坐在不远处的休息室。
“索利斯医生，咱们也是老朋友了，有什么事情您就直说。”方寒开门见山。
索利斯不是个善于谈判的人，有什么事脸上表现的很明显，进门的时候方寒就看出来了。
“也没什么大事。”
索利斯笑了笑，道：“这几天方你治疗的几位患者恢复的很不错，上次外出支援，也非常出色，院长先生的意思是希望方你能留在普霍金斯医院.......”
方寒一愣。
索利斯不等方寒开口，就急忙道：“方，我们普霍金斯医院是国际顶尖医院，每年全球不知道多少顶尖医学人才都希望能来我们普霍金斯医院学习，渴望能长期留在我们普霍金斯医院，院长先生真的对你很重视，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们会专门给你一笔资金，用来作为科研资金，所有的医学研究我们都不干涉.......”
索利斯确实不擅长谈判，所以一上来就把所有的底牌都交出来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索利斯不擅长谈判，所以他说的也都是事实，没有任何夸大。
正如索利斯所说，普霍金斯大学以及普霍金斯大学旗下的医学院，确实是国际顶尖，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医疗人才希望能进入普霍金斯进修学习。
国内十之**的医生做梦都想进入普霍金斯医院学习。
哪怕只是短期的进修，回国之后也能身价倍增。
而且普霍金斯医院开出的条件也算不错，专项资金，不干涉研究，条件宽裕。
这样的条件，确实是相当让人心动的。
“我靠，挖墙脚？”
江枫和冼奋躲在一边偷听。
江枫英文不是很好，听不太懂，冼奋低声给江枫翻译。
“普霍金斯医院给的条件很好，要是我，或许就留下了。”冼奋低声道。
“要是我，我也留下了。”
江枫吞了吞口水，他做梦都想，只可惜，人家不要他。
江枫这样的，其实不在乎自己是中医还是西医，他甚至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医生，只要能有前途，那就够了。
事实上类似于江枫这样的医生不算少，不少医生努力学习，争取机会，也只是为了更高的工资，更好的待遇，更有面子。
人活在世上，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私心其实才是人类进步的原动力，所有人都无欲无求，像圣人一样，不争不抢，不斗不闹，这社会也就毫无生趣了。
“冼主任，您说方医生会留下来吗？”江枫低声问冼奋。
方寒要是留下来，会不会需要几个小弟呢，毕竟有些事是不能亲力亲为的，总要有人打下手吧？
自己跟着方医生一起来，是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要是能留下，过个三五年或者七八年回去，自己在国内的大医院，怎么的还不混一个副主任？
“应该不会。”冼奋还是了解方寒的。
“靠，这些歪果佬，竟然打算撬我们江中院的墙角。”
江枫话语突然一变：“不行，我要给方主任打电话，方医生可千万不能留下来。”
冼奋抬头，奇怪的看了一眼江枫，我怎么觉得你刚才好像很期待呢？
江枫才不管冼奋呢，走到边上就去给方浩洋打电话了。
临走的时候方主任交代了，要照顾好方医生，要看好方医生，特意给了他密旨，他要尽心尽力。
当然，方医生要是有留下来的心思，那就当没有，可方医生这不是没有吗？
既然没有，自己就要尽职尽责，毕竟还要回去的。
这会儿正是华盛顿时间晚上九点，江州正是早上九点，方浩洋刚刚查房回来。
“什么，普霍金斯医院打算留下方寒？”方主任一听就急了。
去年燕京医院挖人没得逞，这国外的医院怎么也是一丘之貉，不要脸的吗？
燕京医院挖人方寒没留下，这普霍金斯医院挖人方寒会不会留下？
一时间方主任这心中七上八下的。
不好说啊，燕京医院是燕京医院，普霍金斯医院是普霍金斯医院，不可同日而语的，方寒现在水平有了，差的其实就是资历和威望，这要是能在普霍金斯医院学习几年，回来岂不是了不得了？
第九百九十八章 方主任的疑心病
“方医生，普霍金斯医院这边这是什么意思？”
索利斯走后，江枫和冼奋坐在方寒边上，龙雅馨和林欣彤秦熙姌也都凑在边上。
方寒是不是留在普霍金斯医院这边，那可都和边上的这几位息息相关。
哪怕方寒只是进修一两年，影响也是很大的。
冼奋现在还没有完全决定是不是留在江中院，方寒要是暂时留在这边进修，冼奋就要更犹豫一些了。
虽然冼奋觉得方寒留下的可能不大，可这种事谁说的准呢？
普霍金斯啊。
镀金圣地啊。
国内的医生要是能在这儿进修几年，回去那还不是香饽饽？
江枫和秦熙姌那就不用说了，方寒要留下，他们怎么办，是回国继续还是跟着方寒呢？
哪怕是林欣彤也操心，方寒那可是他们家的大客户，至尊级别的。
龙雅馨.......
龙警官还等着订婚呢。
“冼大哥怎么看？”方寒问冼奋。
“米国人的私心作祟呗。”
冼奋笑着道：“看来普霍金斯是要想办法把你留下，你要留下，合作那就没必要了，什么研究院，什么中西医结合，那还不是他们一家的？”
合作合作，那都是双方的，不说出了成果，没出成果之前两家都要有投资吧？
某些技术总要共享吧？
哪怕普霍金斯这边不会出什么顶尖技术，那对国内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到时候双方达成合作，国内医院的患者来普霍金斯医院就医就更为方便。
同理，普霍金斯这边也可以给江中院介绍患者，这是相互的。
医生的交流，互相学习等等......
这才是燕京医院最为看重的，至于成果，那还是未知数，能研究出什么，结合出什么，谁知道？
未知的先不说，这个合作，最起码有一些能看到的好处，这些好处目前来说国内占的好处比较大一些，毕竟普霍金斯强。
强弱合作的话，前期肯定是弱者占优势，别的不说，抗虎皮唱大戏那也是好处。
这一点钱小林方浩洋等人看的明白，普霍金斯这边人家也不傻。
所以在合作之前，对方是想要挽留一下方寒的，目前来看，这个合作方寒个人的比重很大，方寒要是能留下，那普霍金斯这边就等于可以吃独食了。
无论给方寒个人什么好处，研究那都是他们普霍金斯医院一家的。
“米国人的一贯作风？”
江枫也想明白了。
“差不多吧，能把人才留下，这是最好的。”冼奋点头。
“方医生，您什么意思？”江枫问方寒。
方寒微微沉吟：“看来是时候回去了。”
“回？”江枫一愣。
冼奋笑着道：“方寒说的不错，是时候回去了。”
“冼主任，什么意思？”江枫不是很明白。
林欣彤笑着道：“冼主任和方医生的意思很明白，谈判嘛，总要你来我往，普霍金斯医院这边既然起了幺蛾子，那就回呗，这次来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其实也就是最后一步的合作了，方医生如果回国了，普霍金斯医院那就比较被动了，如果想合作，那就来国内谈，如果不想，那就一拍两散。”
冼奋点头：“林总说的不错，目前来看普霍金斯医院这边还是有意向的，要不然也不会请我们来了，现在开始留人，那就说明意向很大，方寒既然没有留下的打算，那就果断一些，走人，化被动为主动。”
方寒道：“嗯，差不多就是这样，如果普霍金斯医院有诚意，咱们到时候还能主动一些，避免合作的时候被动。”
“那什么时候回？”龙雅馨问。
“明天开始就不看新的患者了，目前正在治疗的患者稳定一些，咱们就准备回国。”方寒道。
说回不是马上就能回的，现在还有几位患者病情不是很稳定，还要持续治疗，稳定一些就可以走人了。
.......
“方主任！”
匡明卓正在办公室整理资料，方浩洋突然推门而入。
看着进来的方浩洋，匡明卓急忙起身，笑着招呼：“方主任有事？”
“没事，随便转转。”
方浩洋笑呵呵的压了压手：“匡主任在忙？”
“下午有一台手术，看一下患者的情况。”
“很复杂？”方浩洋关切的问。
“不算太复杂，肝内胆管结石。”
匡明卓并没有坐，而是给方浩洋倒了一杯水。
来了江中院这么久，匡明卓还是知道方浩洋的，方主任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肝外分区虽然属于急诊科，可一般来说方浩洋是很少插手的。
一则，作为急诊科下辖的独立分区，肝外的自主权还是很大的，二则，方浩洋也不懂这个，打个下手可以，再深入就够呛了。
方浩洋接过水，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然后装着很是随意的问道：“匡主任是普霍金斯医院回来的，能不能给我说说普霍金斯医院？”
匡明卓笑着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国外的医院和国内的差别还是比较大的，普霍金斯医院作为全球顶尖医院，各方面的专家和人才都是很多的，在每个领域都有研究，背靠普霍金斯大学，资源丰厚，拥有全球最为顶尖的医疗人才，全球最为先进的医疗设备........”
方浩洋并没有打断，笑呵呵的听着。
等匡明卓说完，这才问：“对了匡主任，你说普霍金斯医院对国内的医生来说吸引力大吗？”
匡明卓一愣，不是很明白方浩洋的意思。
“这么说吧，国内的医生如果有机会去普霍金斯医院进修学习或者留院，他们会心动吗？”方浩洋说的更为直白了一些。
匡明卓笑着道：“这是必然的。”
“普霍金斯医院作为全球顶尖医院，不仅仅对国内的医生，就是对全球的医生来说都是很具有诱惑力的，同时普霍金斯医院的门槛很高，面向全球，每年的名额却相当有限，要是能去普霍金斯医院进修，一旦进修归来，在哪儿都是相当受器重的，国内如此，r国、珐国、h国都是一样的.......”
"普霍金斯医院的进修资历就像是哈佛、剑桥等名牌大学的学历一样，那是全球认可的高等学历，哪怕不回国，在国外医疗机构找工作，那也是具有很大优势的。"
说着匡明卓差不多猜到了方浩洋的意思，笑着道：“方主任，这次方医生去了普霍金斯医院，合作的是事情应该**不离十了，两家一旦达成合作，咱们医院每年争取一两位进修名额还是很有可能的。”
作为从普霍金斯医院进修归来的医生，匡明卓对普霍金斯医院和江中院的合作那是相当看重的。
双方的合作必然不是短期的合作，而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中西医结合方面的研究，到时候并不是单方面的，江中院肯定是能争取到几个名额的，当然，这个名额是相互的。
江中院可以争取到去普霍金斯医院进修的名额，到时候普霍金斯医院肯定也会派遣他们医院的医生来江中院进修学习。
对普霍金斯医院的医生来说，来江中院进修学习或许诱惑不大，可对江中院的医生来说，要是能去普霍金斯医院进修学习，那就太难得了。
有了这个前提，江中院以后在引进人才方面就有了先天的优势。
放眼全国，有几家医院能有这样的条件，这样的便利？
可以预见，一旦双方达成合作，到时候别说江州省的医学院，就是周边几个省份，甚至燕京医科大的尖端人才也会考虑江中院的。
方浩洋微微一愣。
这个问题他之前竟然没有考虑到。
要是这么算的话，确实是很了不起了。
以后江中院绝对不会缺少西医方面的顶尖人才了，再加上江中院原本的底蕴，中医人才目前并不算短缺，这么算，真的是前途明亮啊。
呸！
方浩洋突然回过神来，自己好像有些过于乐观，普霍金斯医院那边现在好像正在搞什么幺蛾子，打算挖他的墙角，断他的脊梁，给他来釜底抽薪呢。
方寒要是留在普霍金斯医院了，那还合作个屁，什么名额，什么好处，什么人才，那都是空中楼阁。
“方主任？”
匡明卓看到方浩洋有些走神，轻轻喊了两声。
“啊！”
方浩洋回过神来：“匡主任，你说方寒要是留在普霍金斯医院进修？”
匡明卓顿时就笑了：“方医生目前不适合留在普霍金斯医院进修，等双方达成合作，有的是机会，现在的话没必要，而且以方医生的水平，不是我说，普霍金斯医院还真没多大优势。”
方浩洋眼睛一亮：“怎么说？”
“方医生的肝脏手术，心脏手术目前都是国际一流水准，到了方医生这个层次，不是一次两次进修就能提升的，一方面靠积累，另一方面靠领悟，再说，方医生好像并不侧重这些，他更在乎中医方面。”
说到这里，匡明卓都笑了：“方医生要是愿意做手术，咱们江中院估么着要不了几年就成了西医外科专科医院了。”
方浩洋一愣，还真是啊，以方寒的本事，要是侧重外科，江中院八成要被带偏了......
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不自信了？
第九百九十九章 回国前夕
“方医生！”
方寒走进病房，司怀中就笑呵呵的招呼。
照样是一桌子各式各样的中式早餐，司念华已经可以下床了。
二十四岁的年轻人，之前脸色苍白，躺在床上还看不出什么，现在能下床了，脸色也恢复了一些，看上去倒也帅气。
个头一米七八，身材匀称，温文尔雅，没有司怀中的霸气，多了几分书生气息，很有礼貌，也没有大家族子弟的跋扈，很是客气的向方寒打招呼：“方医生早上好。”
“念华，你这次能转危为安，那可是方医生两次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咱们家人从你祖爷爷那一辈起就立下的规矩，一定要懂得感恩，以后要把方医生当做救命恩人。”
司怀中给自家孙子说道。
这话倒也不是敷衍，也不是当着方寒的面作秀。
正如司怀中所说，他们家从他的爷爷开始，就是懂得感恩的，当年司怀中的爷爷十几岁就到了米国，一路摸爬滚打，却从来没有忘记祖国，后来也是去世在燕京，给自己的几个儿子孙子取名，每个人的名字都寓意不忘祖国。
司怀中的两个儿子，老大司忆祖，老二司忆乡，孙子司念华......
司家几代，虽然身在米国，定居米国，国籍也是米国，却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是华夏人，身上流的是华夏血。
“爷爷，我知道。”
司念华点了点头，很是郑重的对方寒道：“方医生，大恩不言谢，我铭记于心。”
“中老，严重了，我就是个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医不挟恩，患者以性命相托，医者自当全力以赴。”方寒急忙道。
司怀中呵呵笑道：“医不挟恩乃是大义，我们却不能不记恩，不说了，先吃饭，先吃饭。”
吃过饭，方寒给司念华做了检查，这才出了病房，刚才消失不见的哈维医生不知道又从哪儿蹦出来了。
这几天早上，方寒惯例是在司怀中这边吃早饭的，吃饭的时候哈维也是惯例退避。
一则，是出于礼貌，一则他也清楚，人家司怀中可能也不怎么待见他。
陪着方寒查过房，给几位患者做了检查，哈维带着方寒准备去看新的患者，方寒却道：“哈维医生，今天就不看新的患者了，等几位患者痊愈再说。”
哈维也没有多想，笑着点头：“好的，那方医生还需要去什么地方参观吗？”
“不用了，我们随便转转。”
方寒礼貌的道：“其实哈维医生不需要每天这么客气，我们也来了一段时间了，哈维医生您总是这么跟着，好像有些见外。”
“方医生说笑了，既然方医生这么说，那我就不陪着了。”
跟不跟的，现在确实已经不重要了，哈维要做的其实也只是跟踪患者的病情，查看每天的进展，方寒既然不乐意，那就不跟着了。
方寒来了普霍金斯医院已经十天有余了，医院的医生护士也都认识方寒了。
.......
既然决定回国了，方寒自然也就不揽新的任务了，作为医生，要对患者负责的。
目前来说普霍金斯医院这边大多数患者都不是大问题，都是重症，越是重症，其实治疗起来越不算麻烦，恢复期有时候并不算过于长。
重症患者，病危的时候要命，一旦过了，恢复起来往往是比较快的。
最麻烦的反而是一些慢性病患者和老年病患者，这种患者久治不愈，反复发作，恢复期比较长，动辄用药二十剂五十剂，恢复期三个月半年以上等等。
就目前方寒治疗的这些患者来说，最麻烦的其实是阮文远了。
肝癌，目前病情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没有持续恶化，症状也有所减轻，可恢复却比较麻烦，没有半年一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而且这种病症变化很大，有时候看着恢复的很好，有可能一个不注意或者什么意外因素，就会导致病情加重，出现种种后果。
方寒要回国，阮文远的后续治疗就是一个麻烦事。
这还比不方寒去燕京的时候，当时方寒去燕京进修，江中院的几位癌症患者那是有人照顾的，陈远每天汇报情况，方寒可以根据症状判断。
可普霍金斯医院这边，并没有靠谱的中医。
回去之前再说吧，到时候让阮文远定期回国复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查过房，没有接收新的患者，方寒直接回了住处。
喝喝茶，看看书，聊聊天，刷刷朋友圈，就当是给自己放假了。
下午三点多，林欣彤和龙雅馨逛完华盛顿回来了。
嗯，逛华盛顿，很高大上的说法。
两个人大包小包买了不少东西，吃的、喝的、穿的、用的。
“方寒，我给你买了两身衣服，快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龙雅馨几个袋子提到方寒边上。
外套，衬衣，袜子，鞋子，除了内裤，能买的都买了。
“还有的衣服？”方寒愣了一下。
从小到大，除了田玲女士，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给他买衣服，总感觉怪怪的。
“快去试试！”
龙雅馨推着方寒进了房间。
两身衣服，一身西装，一身休闲装。
方寒对穿衣没什么讲究，也不知道什么牌子，不过看上去应该不错，摸着质地就很好的样子。
换了西装，方寒从房间里面出来。
外面等着的几个人瞬间就看呆了。
龙雅馨是清楚方寒的身高体型的，买的西装非常合身，衬托出方寒匀称的身材，英俊的面孔，在西装的衬托下更是添了几分风度。
从小到大，方寒是很少穿西装的，进入江中院实习之后，基本上没怎么穿过西装，龙雅馨和秦熙姌还有林欣彤都是没见过方寒穿西装的。
今天方寒冷不丁一身西装，看的三个女人眼睛都直了。
“我靠！”
江枫看着方寒，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情不自禁的爆了一句粗口：“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帅。”
冼奋上下看了两眼方寒，撇了撇嘴：“你穿西装一点都不好看，以后不要穿了。”
江枫急忙点头：“方医生，冼主任说的没错，您真的不适合穿西装。”
平常就帅的让人嫉妒，这么一身，让其他男人还怎么活？
“别听他们瞎说。”
龙雅馨笑吟吟的打量着方寒，嗯，相当满意。
“我要是能年轻几岁，绝对会奋不顾身。”林欣彤缓缓出声。
秦熙姌看着方寒，一句话都不说，洁白的贝齿咬着下嘴唇，眼神好像越发坚定了。
方寒在几个人面前转了一圈，问：“真的很好看吗？”
“嗯嗯！”
三个女人急忙点头。
冼奋干脆不看了，交朋友，一定不能找比自己帅气的，伤自尊不说，而且也很没有安全感。
“龙警官，您给方医生买这么一身，不会是打算结婚的时候让方医生传吧？”江枫笑呵呵的打趣。
“方医生那么帅，穿什么都好看，需要刻意穿什么吗？”林欣彤拖着下巴欣赏着。
“去，换下一身。”
龙雅馨把方寒重新推进了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老妈纪香云的一句话。
方寒这样的，就是拿一根狗尾巴草，那也是相当浪漫的.......
.......
一连几天，方寒都没有再接收新的患者，之前治疗的几位患者恢复的相当好，有一两位甚至已经出院了。
“哈维医生，这是五号病房的检查单。”
护士把司怀中的检查单交给了哈维。
经过几天的调理，司念华败血症基本上已经痊愈了，普霍金斯医院又给司念华做了一次血液培养，哈维拿着检查结果，并没有细菌生长。
从各种检查结果来看，司念华已经可以痊愈出院了。
华盛顿医院治疗了四十来天，患者病情越来越重，甚至病危，方寒治疗了半个月，患者痊愈出院。
看着检查结果，哈维久久无语。
把几位患者的结果整理了一下，哈维再次送到了罗兰德的办公室。
“方寒这几天没有再治疗别的患者吗？”罗兰德翻看了一下资料，抬头问哈维。
“是的院长先生，方医生说等现在的几位患者恢复好再说。”哈维点头。
“哈维医生，上次索利斯医生找方寒谈过了，关于方寒留在咱们医院的事情，他说考虑一下，你这两天可以问一问方寒的意思，告诉他，如果他愿意，他和他的团队都可以留下，我们会给予最大的支持，让他发挥自己的价值。”
“好的，院长先生。”哈维点了点头。
这几天没有时时刻刻跟着方寒，哈维总觉得方寒这几天好像有些不同了，没有最初来的时候那么勤快了，好像在......
摇了摇头，哈维并没有多想。
站在哈维的角度，他觉得普霍金斯医院给的条件是相当诱人了，他本人当初进入普霍金斯医院的时候也是相当不容易的，方寒现在能被医院看重，、甚至几位董事都很欣赏，这是非常难得的。
华夏有句古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哈维并没有想到，其实方寒已经做好了回国的准备。
第一千章 回国（为方家军追忆加更）
“方医生您打算回国了？”
阮文远顿时有点慌。
他这一阵淡定了不少，一个是因为方寒的开导，另一个其实也是建立在方寒高超水平的基础之上的。
方寒很清楚，对癌症患者来说，信心是极为重要的，因而在给阮文远治疗期间，除了他自己开导之外，也授意江枫和护士，时不时的给阮文远说一说他最近在医院治疗其他患者的情况。
什么某位患者西医治疗无效，方寒治疗之后迅速好转，什么某位患者病危，方寒力挽狂澜之类。
没有夸大，只是实事求是，让阮文远了解一下其他患者的情况。
阮文远除了听说之外，自己也打听一下。
知道的多了，听说的多了，打听的多了，阮文远的信心也就起来了。
方寒能治好其他患者，那么就能让阮文远多一些信心。
可现在方寒却说自己要回国，阮文远瞬间就有些慌了。
“阮先生，您也知道，我们本来就是来普霍金斯医院交流的，不可能长期逗留，您这个病治疗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短期内用药变化不大，等药用完，阮先生最好能回国复诊。”
“让方医生费心了。”
阮文远一听，这才放心不少，刚才冷不丁听方寒说要走，他下意识有些慌，方寒解释之后他倒是释然了。
他这个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痊愈的，这一点阮文远早有心理准备，事实上方寒越是这么说，他越有信心，反之，方寒要说三五天就能痊愈，那才是扯淡了。
既然是长期的，方寒就不可能一直留在米国，不可能为了他一个人留在米国。
按照方寒所说，定期回国复诊，阮文远倒是可以接受。
虽然回国麻烦一些，路费也不便宜，可相对自己的病症，所有的麻烦都不算什么，真要能痊愈，别说回国复诊，就是回国住院，阮文远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
“方医生打算回国？”
哈维听到护士的汇报，下意识就是一愣。
他这几天就感觉到方寒好像有些异常，可怎么也没想到方寒这是在给回国做准备。
难道说留在普霍金斯医院不香吗？
“是的哈维医生，今天上午方医生亲自给六号病房的患者说的。”
护士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白人美女，听到方寒准备回国，也是相当不舍的，那么帅气的东方医生，要是能留下来，该多好。
哈维一愣，快步而走。
这件事必须马上告知院长先生知晓。
........
查过房，方寒照例回到了住处。
“方医生，几位患者基本都已经痊愈了，现在没出院的患者也就剩下阮文远等两三位患者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了？”江枫询问方寒。
在米国的日子他简直够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么舒服，这么无聊，他都快丧失斗志了。
出国的生活真的是枯燥而无趣。
要是能留在普霍金斯医院还好，可问题，人家普霍金斯不要他，方寒又没打算留，还不如尽快回国。
自己走了这一阵，也不知道其他人都怎么样了，林广才是不是都掌握了关节置换的要领了，跟着翟甲鵬的住院医是不是都已经掌握正骨的基础手法了？
“准备一下，下午我给索利斯医生说一下，如果可以，咱们明天就回国吧。”方寒沉吟了一下道。
他也相当不习惯这种闲散的生活，留在医院，方寒就想要多治疗一些患者，可即将回国，又不能继续治疗新的患者，确实是一天比一天无聊。
方寒还没来得及主动找索利斯，下午的时候索利斯就急匆匆而来。
“方，你们打算回国？”
“嗯。”
方寒点着头：“索利斯医生，我们也来了差不多半个多月了，按照来之前的说法，也治疗了二十多位患者了，是时候回去了。”
“方，你真的不考虑一下，院长先生对你还是很看重的？”
索利斯愣了一下，方寒这几天都没给答复，原来是早就有了答复了。
虽然知道方寒留下的可能不大，索利斯还是做着最后的努力。
“索利斯医生，我在国内也有患者，哪怕是留下，也是要回国的，我这次来可没有做好长期留下的准备。”方寒回答的相当委婉。
索利斯点了点头：“好吧，方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给院长先生说一声，走之前给你办一个欢送舞会？”
“谢谢索利斯医生，舞会就免了，如果可以，明天我们就会回国。”
“明天，这么着急？”
“现在患者大都已经痊愈出院，再留下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或许我们会在华盛顿玩一两天，然后回国。”
索利斯来的快，走的也快，方寒明天就打算走，他也要尽快给罗兰德汇报。
........
“明天就走？”
罗兰德得到索利斯的回复，下意识眉头一皱。
这个消息很是有些突兀。
哈维告诉他的时候就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现在索利斯这会来又告诉他，方寒打算明天就走。
这么着急，这么突然，罗兰德真的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院长先生，方寒是一位非常厉害的中医，如果我们能够和江中院合作，肯定会有很大的收获的。”
“索利斯医生，你说的我都明白，只不过这个决定是董事会决定的，我还需要和董事会商议。”
在罗兰德看来，留下方寒的可能性应该是很大的，没想到方寒竟然不声不吭的就做好了回国的准备，而且回国之前甚至没有提一提关于合作的事情。
........
“方医生！”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司怀中派的司机亲自来普霍金斯医院接人。
方寒准备回国的消息是瞒不住司怀中的，司念华虽然已经出院，可也不算彻底康复，回国之前，方寒还需要给司念华做一个复诊。
得知方寒准备回国，司怀中是相当的重视，甚至表示要用专机送方寒回国。
“方........”
索利斯和哈维得到消息匆匆而来。
知道方寒今天准备回，可索利斯和哈维没想到方寒竟然知会了司怀中，他们这边还没有准备车子送人，司怀中接人的车子就已经到了。
“索利斯医生，回国之前我还要给患者做一次复诊，所以就不麻烦索利斯医生和贵医院了，抵达华盛顿之后，我们会从华盛顿直接回国，这次能前来普霍金斯医院，非常荣幸，也非常感谢索利斯医生和普霍金斯医院的邀请。”
看着方寒等人的行礼已经被司怀中派来的人装上了车，索利斯和哈维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方医生，祝你们一路顺风。”
现在董事会还没有给最后的答复，索利斯也不好给方寒承诺什么。
“索利斯医生，哈维医生，再见。”
方寒几个人挥手告别，然后上了车。
来的时候是索利斯亲自接人，走的时候是索利斯亲自目送.......
：第二卷结束了，国外剧情也结束了，对国外医院不是很了解，写的很吃力，这一段其实并不满意，所以草草结束，还是写自己擅长的吧，第三卷，方寒要晋升主治了......
同时感谢一下书友“方家军追忆”的推土机打赏，今天是追忆同学的生日，生日快乐，说一下生日加更，打赏掌门以上生日有加更，，这么多书友，我不可能每个人生日都加更，理解一下。
第一千零一章 痫证
“还是私人飞机舒服啊！”
飞机在万里高空飞行，飞机上面，方寒、龙雅馨、冼奋、江枫、秦熙姌、林欣彤。
或坐、或躺、或喝茶、看风景。
漂亮的侍者站在边上，随时等候服务。
无论是精美的点心，还是清香的茶水，亦或者红酒，亦或者白酒，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没有的。
“有钱人的生活真是枯燥而乏味啊。”
江枫斜躺在沙发上，沙发上面铺着白色的鹅绒垫子，舒服而光滑。
“你不过是跟着帝王出行的太监，乘坐了龙舟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秦熙姌毫不留情的嘲讽。
“我说咱能不能换个称呼，近臣也行啊，干嘛要太监，宰相门前七品官，能跟着帝王出行，那也是荣耀不是，只要不是太监......”
秦熙姌白了江枫一眼，懒得搭理，你这种，也就只能当当太监。
江枫坐起身子，也没办法和秦熙姌计较，要是李小飞林广才之流，他还可以舌战三百回合，秦熙姌的话......
不能真的凭实力单身啊。
“方医生，咱们是直接回江中吗？”
“去燕京！”
方寒透过窗户，看着窗外：“先去一趟燕京医院。”
来的时候路过燕京，回去之后继续路过，有始有终嘛。
“方医生，普霍金斯医院也没说后续的合作，我们就这么走了合适吗？”林欣彤问。
“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就是普霍金斯医院做决定了，如果他们有合作的意思，那就会再次联系，如果没有，强扭的瓜也不甜，勉强合作，必然是不平等条约。”
冼奋喝着茶，慢慢悠悠的道。
“冼主任说的也是。”
林欣彤笑着点头。
“方医生，预计飞机下午五点左右抵达燕京，应该还有五个小时左右。”
司怀中没有亲自跟着来，不过却派了自己的管家，姓牛，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很干练，服务的相当周到。
“谢谢牛管家。”
方寒客气的道了声谢。
“方医生客气了，您是中老的贵客，走的时候中老特意交代了，一定要让您满意，平平安安的把您和您的朋友送到目的地。”
牛管家脸上带着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方医生，差不多到饭点了，您要吃点什么吗，飞机上什么中餐都有，当然，如果您喜欢吃西餐，也有备。”
“大家吃点什么？”方寒询问其他人。
“什么都有，还可以点餐？”
江枫兴致勃勃的问：“难道飞机上还带了厨子，还可以高空做饭吗？”
几个人用看白痴的眼光看向江枫，飞机上高空做饭，这是嫌自己命长了？
牛管家依旧很客气，脸上并没有任何鄙视的意思，笑着道：“您说笑了，飞机上自然不能做饭，不过有最新的保险设备，上飞机的时候很多食物都有准备，稍微加工一下就可以吃，不影响口味。”
“面条有吗？”
江枫并不以为意，活跃气氛懂吗，真是的。
“有的。”
“我吃米饭吧。。”
“我也来一份。”
“那就两份面条，剩下的米饭，麻烦牛管家了。”
......
“还是国内的空气好！”
下了飞机，抬头仰望天空，冼奋下意识的伸了一个懒腰。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虽然飞机上可以坐，可以躺，可这么长时间，也有些血液不畅了。
“空气？”
方寒笑着道：“不应该是雾霾吗？”
“霾那也是故乡霾，具有华夏情怀。”
几个人说着话，已经有车子过来了，司家在燕京也有属于自己的产业，飞机还没有起飞，这边就已经做好了接机准备了。
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回到市区，已经快下午六点了，住的还是离京之前住的酒店，距离燕京医院不算远。
“冼主任还要回家省亲吗？”
方寒询问冼奋。
“什么意思？”冼奋一愣。
“你要是打算回家省亲，就多呆一天，让你多体验一下家庭温暖，你要是不打算回，那就晚上一起吃个饭，明天回江中。”
“我看是你需要个捧哏的吧？”
冼奋一眼就看穿了方寒。
这小子这次回国，也是完全没有必要路过燕京的，路过的原因和走的时候一样，来给几位主任展示态度来了。
去的时候那是他教的，回来这小子就无师自通了？
“那就晚上御香食府，一起吃个饭。”
方寒把东西交给江枫，看了看时间，道：“我先去医院转一圈。”
这会儿已经快六点了，方寒抵达燕京医院的时候，各科室的医生已经准备下班了，急诊科的患者也不多。
“方医生！”
路过的医生护士看到方寒多少都有些惊喜。
“方医生，您是来找钱主任的吗，我带您去。”
一位住院医满脸热情，相当客气。
能给方寒带路，那可不仅仅是荣幸，搞不好还有机会呢，李俊贤那小子就是前车之鉴。
住院医心中想着，李俊贤就出现了。
“方医生！”
一边惊喜的喊着，李俊贤一边大步走了过来。
“李医生！”
原本打算带路的住院医急忙问候了一声，心中那个气啊，这李俊贤是属狗的吗，方医生刚来他就知道了？
“李医生！”
方寒笑着向李俊贤点了点头。
“方医生您从米国回来了？”李俊贤笑着问，说着还看了一眼边上的住院。
哼，方医生毕竟还是和自己熟悉，同样打招呼，方医生知道你姓什么吗？
“刚回来，过来转转，钱主任今天在吧？”
“这会儿还在手术室。”
李俊贤道：“一个外创伤，简单手术。”
说着，李俊贤急忙道：“方医生，您来的正好，有位患者，比较棘手，您看能不能指点一下。”
李俊贤是刚刚从治疗室出来的，打算找人帮忙的。
“好，过去看看。”
方寒点了点头。
“方医生，这边请。”
李俊贤前面带路，来到治疗室门口，还没进门，方寒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笑声。
推开门，治疗室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人正在哈哈大笑，边上站着两个人。
李俊贤低声给方寒解释：“笑的是患者，大笑不止，停不下来，边上的是患者的妻子和儿子。”
“大笑不止，没说什么原因吗？”
“问了，这个状况不是第一次了，平常没什么大碍，一旦发病，就会大笑不止，严重的时候好几个小时停不下来，第一次时间不长，第二次时间就比较长了，看过几家医院，不发病却检查不出来什么。”
方寒和李俊贤说着话，已经进了治疗室，患者的儿子和妻子急忙迎了上来。
“医生，我爸这该怎么办啊，这都一个下午了。”
“方医生！”
李俊贤看向方寒。
方寒没吭声，盯着患者看了一会儿，然后问李俊贤：“没给患者用什么药吧？”
“没有，之前家属还不是很在意，时间长了这才送来医院，我暂时没有搞明白状况，没敢给用药，请了中医和神内的医生会诊，应该马上就到了。”
李俊贤正说着，中医科来了人，杜云涛，神内也来了一位主治医。
“小方！”
看到方寒，杜云涛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方寒客气的和杜云涛点了点头：“杜主任，先看看患者吧。”
杜云涛问了情况，走上前给患者做了检查，然后和方寒商量。
“小方，你怎么看？”
“应该是痫证。”方寒道。
痫证，又称癫痫，是一种发作性神志异常的病证，《灵枢·寒热病》篇指出此病之主证为“暴挛、痫、眩，足不任身”。
《张氏医通》有比较详细的记载：“痫病发时，昏不知人，卒然眩仆倒地，甚则瘛疭抽搦，目上视，或口眼?斜，或口作六畜声；将醒时吐涎沫，醒后又复发。有连日发者，有一日三五次发者。”
癫痫的病因很多，有先天也就是遗传因素，也有后天，后天病因病机大致可分为积痰、郁火、惊恐、大喜等。
杜云涛问患者的儿子：“患者第一次发病是什么时候？”
“是三天前。”
“什么原因，也就是说发病之前遇到过什么事没有？”
患者的妻子道：“是喜事，我儿子前不久升了正科，他出去转，在古玩店便宜买了个瓷瓶，原本以为是工艺品，谁知道却是真正的古董，很值钱，买的时候花了一千多，听说能卖一千多万，当时家里人高兴，一起喝了酒.......”
这就是喜事导致的情志异常了。
杜云涛皱了皱眉，看向方寒：“小方你有什么法子？”
方寒道：“虽然是喜事导致，不过病位应该在脾。”
说着，方寒问患者的儿子：“你们家境怎么样？”
“家境挺好的，我爱人有自己的公司，虽然不算大公司，每年也有上千万的效益的，不过他这个人比较吝啬，很抠。”
患者的妻子说话的时候很小声，生怕自己的爱人听到了。
“很抠？”
方寒微微沉吟，然后又看了一眼患者身上的穿着，问：“你丈夫穿的衣服值钱吗？”
“嗯，他虽然抠，可毕竟是老板，平常还是要注意形象的，也就几身体面的衣服，身上这身是前不久才买的，好几万呢。”
方寒顿时有了注意，把患者的妻子和儿子往边上叫了一些，道：“我有个法子，不过要先和你们商量好。”
“医生，有什么法子您尽管说，他这都笑了一下午了，听说这样子会出人命的。”患者的妻子是又好气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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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章 中医脾之说
“钱主任！”
钱小林刚刚走出手术室，就有住院医凑上前给钱小林通报消息。
“钱主任，方医生来了。”
“方医生？”
钱小林一愣：“是方寒？”
“是。”
住院医走在钱小林边上，满脸谄媚：“方医生应该是刚从米国回来。”
“我还能不知道他从哪儿来的？”
钱小林哼了一声。
住院医讨了个没趣，不敢怒也不敢言。
“人呢这会儿？”
“在三号治疗室。”住院医急忙道。
圣意难测啊，说话都要小心点，注意着点，谁知道那句话就让钱主任不高兴了。
“治疗室？”
钱小林步子一停：“刚来就进了治疗室，还是别家医院的医生？”
住院医可不敢顺着说，急忙道：“凑巧遇到了李俊贤李医生，就跟着李医生去了治疗室。”
“怪不得。”
钱小林点了点头，迈步向治疗室走去。
这还距离治疗室有一段距离，钱小林突然就是一愣。
只见治疗室里面突然跑出来一位穿的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好像是拾荒者打扮的人，脸上也脏兮兮的，看不清楚样子。
拾荒者打扮的刚刚跑出来，后面就紧跟了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人，只不过中年人得体的衣服看上去也有些脏。
“站住！”
一个人在前面跑，一个人在后面追。
钱小林都有些懵了，这他么怎么回事？
“来人，保安！”
稍微一愣，钱小林就急忙大喊。
这是有人要饭要到医院了还是来医院抢劫了？
真是好大的狗胆，这儿可是燕京医院。
说来也是奇了怪了，平常燕京医院那可是圣地一般的存在，一些小偷小摸或者不法分子那都是绕道走的，很少有人敢来燕京医院闹事。
燕京医院，那可是不知道住了多少大领导老干部的，稍微有点动静，这要是被大领导老干部知道，那都是大事情。
随便那位发句话，对燕京市来说那都是不小的地震。
可好像方寒来一次，燕京医院就出一次事。
先是黄牛，这个就不说了，普遍存在，之后是上一次的遇刺，这一次又有人抢劫？
这小子是柯南体质？
钱小林正喊着，就看到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跟着出来了，女人五十来岁，男人二十七八岁。
男人和女人也是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男人和女人之后，方寒杜云涛还有神内的一位主治也出来了。
“钱主任！”
钱小林还打算叫人拦一下呢，方寒和杜云涛已经过来了。
“钱主任，没事。”
“没事？”
钱小林一愣，没事是什么事？
这在医院，一个追一个赶的，这叫没事？
“杜主任，我跟上去看看吧。”
杜云涛点了点头，方寒就大步跟上去了。
“老杜，怎么回事？”钱小林有些懵。
看上去不像是抢劫，也不像是有人闹事。
不过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还好这会儿是下班时间，急诊科也没多少患者了，要不然这么搞，或许明天就上了头条了。
“等着看就知道了。”
杜云涛也不解释，就和钱小林在边上等着，大概七八分钟，之前的中年人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我靠，什么玩意，我这衣服啊.......”
跟在后面的中年男人的爱人和儿子这会儿也陪在边上，也是气喘吁吁。
方寒跟在后面，倒是看上去像是没事人一样。
“爸，人都跑了，咱们先治病。”
“我这......我这.......”
中年人说着，身子一软，脑袋一歪，晕了，还好被人扶着。
“爸！”
中年人的儿子和妻子顿时急了：“医生！”
方寒急忙快走两步上前，看了看情况：“没事，累着了，找个病房，好好睡一觉，醒了就好了。”
患者被搀扶去病房，钱小林依旧还有些懵。
这还没来得及问，就看到之前跑出去的拾荒者回来了，
脏兮兮的衣服换了，脸上的脏东西还在。
“李俊贤？”
钱小林一愣。
这他么怎么回事。
“钱主任。”
李俊贤向钱小林打了声招呼，急忙去洗漱，不多会儿换了干净的衣服来了。
这会儿杜云涛和方寒还有钱小林等人刚刚从病房出来。
患者追人追的筋疲力尽，已经睡了，就是累着了，没什么大碍。
“我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钱小林问。
“这是小方的法子。”
杜云涛笑呵呵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事情是这么回事。
方寒给患者家属说了自己的法子，患者这个病位还是在脾上，想要速治有个法子，那就是把患者激怒，借肝木胜脾土之法。
脾属土，肝属木，木克土，肝主怒。
至于怎么激怒患者，方寒根据患者家属的描述，患者有洁癖，同时又比较吝啬。
所以方寒就让李俊贤穿了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
刚才方寒和杜云涛在治疗室装着商议治疗方案，李俊贤把自己弄得看上去脏兮兮的就进来了。
进来之后一把抱住正在发笑的中年人，什么唾液鼻涕，脏东西往中年人身上就是一阵蹭。
当然，看上去脏，其实都不是什么真正的脏东西，就是不怎么好看。
蹭了之后李俊贤趁着对方没反应撒丫子就跑。
中年人本来就有洁癖，再加上一身衣服也不便宜，顿时就怒火中烧，什么也顾不得了，撒丫子在后面追，也就是钱小林看到的那一幕。
中年人本就是痫证，笑了有一个下午了，消耗很大，再加上怒火中烧，跟在后面追了李俊贤好几分钟，累的是筋疲力尽，人没追到不说，气的一肚子火，还没回到治疗室就晕了。
钱小林听的是目瞪口呆。
“这法子真的行？”
“患者的痫证不算太严重，而且也并非先天遗传。”
方寒给钱小林解释。
说到脾，很多人对中医的五脏之说其实并不是很了解，往往喜欢把中医的心、肝、脾、胃、肾的感念和西医的器官混为一谈。
其实这是非常错误的。
甚至于一些不是很懂中医的人还大肆批判中医，说中医的脾其实是胰腺。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在中医的说法中，脾有运化功能，也就帮助消化的功能，可事实上在西医的认知中，脾脏根本就没有帮助消化的功能。
中医认为，食物的消化吸收主要由脾来完成，而在西医的教材里，脾脏是重要的免疫器官，根本没有消化的功能。
这就让很多人搞不明白，甚至于大肆抨击中医，认为中医对脾脏的了解不够。
然而事实上，在中医学中，有关内脏功能的理论，有一种说法，叫藏象学说。
“藏象”二字，首见于《素问·六节藏象论》。
那么什么是藏像呢，在古代，人们对身体是非常看重的，哪怕死后也不容亵渎，所以古代人对人的脏器了解是有限的。
不像现在的解刨学，肝脏什么样，心脏什么样，解刨开看一看，外科医生都很了解，做外科手术你对脏器不了解，那就无从谈起。
可古代是没有这样的条件的，看不到，摸不见，却有心肝脾肺之说，这是从何而来？
正是藏像学说。
藏指藏于体内的内脏，象指表现于外的生理、病理现象，藏象包括各个内脏实体及其生理活动和病理变化表现于外的各种征象。
也就是说，你心脏如何，在外在会怎么表现，你肝脏病变会在外在有什么表现，通过外在表现，来判断内脏的健康与否。
中医古代医家认为医家认为，胃的功能主要是接纳，也就是中医所说的胃主受纳。
胃主受纳，因而古代医家认为一定有一个帮助胃的器官，这个器官在胃的旁边，所以推断在胃后面下边一点的脾脏有这个作用，脾脏是红色的，所以医家认为脾脏有把食物营养转化为气血的功能。
西医看的是单个脏器，而中医看的是整体系统，事实上作为一个系统，脾脏确实对胃有帮助功能，人体五脏六腑是独立存在却又相互依存的，并不是单独的个体。
脾脏的脾的左边是个月字旁，实际是肉字旁，右边是个卑字，这个字不念bei，含bi，意思即是帮助，这个字加个女字旁，就是奴婢的婢，帮助主人的女佣人，加个衣字的裨益的裨也是帮助的意思。因而在古代中医的概念里，这个脾脏的就是帮助胃的一个器官，一个帮助消化的脏。
胃主受纳，脾主运化。
因而在中医中，脾胃主土，往往是合在一起说的，五脏，心、肝、肺、胃、肾，并没脾一说，脾是胃的帮助器官，脾胃统属。
中医认为人体之有五脏﹐犹自然界之有五行，五脏之间运行失常，则生各种疾病。
说到这里，也就回到了之前的病理。
患者是痫证，病位在脾，脾属土，肝属木，木能克土，肝主怒。
所以方寒用的法子就是用怒火激起患者的肝气，从而借用木能克土的属性，借用肝气，抑制患者的脾气，从而达到治疗患者痫证的效果。
钱小林听得都快傻了，就像是听天书，反正他是不怎么明白。
边上的杜云涛则是异彩连连：“中医治病并不拘泥于形式，药物的作用也是协调人体系统，只要能够协调人体系统，帮助系统平衡，不拘泥于疗法，小方这个法子妙啊。”
钱小林看了一眼杜云涛，我虽然听不太懂，我也知道很妙，不吃药能把病治好的法子都很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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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章 四个男人一桌麻将
钱小林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方寒了。
惊讶归惊讶，倒也不至于多么大惊小怪。
发生在方寒身上的事太多了，今天这又不是第一件。
什么神水、神仙粥、神仙面，习惯了就好了。
“小方你刚从米国回来，打算什么时候回江中？”
“明天吧，今晚上打算请钱主任你们吃个饭，凑巧杜主任也在，不知道谭主任这会儿走了没有？”
“我给老谭打电话吧。”
杜云涛笑着道：“小方来了，怎么也不能让小方请客。”
“我在问问老王吧。”钱小林也给王志成打电话。
谭广平刚走，还没到家，接到杜云涛的电话，满口答应，王志成倒是还没走，方寒三个人等了一小会儿，王志成就到了。
“小方回来了？”
王志成满脸笑容。
这次方寒从米国回来，那合作的事情想来应该有眉目了，成与不成总有个结果吧？
一边客套，王志成还一边看了钱小林一眼，用眼神传达着意思。
“看吧，我说人家小方厚道吧，这去的时候路过燕京，回来也路过燕京，这是对咱们的重视啊。”
钱小林呵呵笑了笑，并没有说话，有些话他们私下说也就是了，当着方寒的面总归是不怎么合适。
御香食府。
龙雅馨几个人早就到了。
林欣彤很是懂事的订了两个包间，龙雅馨、江枫和秦熙姌他们几个人一个包间，方寒还有冼奋以及钱小林等人一个包间。
“都是自己人，一起就行了，还分开？”钱小林笑呵呵的客套着。
“钱主任咱们吃咱们的，不用管。”
冼奋笑着招呼。
看到冼奋，钱小林就有些牙疼：“我说小冼，你去了江中没几天，这就成江中院的人了？”
看看冼奋说话的语气，不用管他们，宛然把自己当做是江中院的人了。
“钱主任，我是燕京人，这不到了自家门口了，我好歹要有东道主的架势吧？”冼奋陪着笑。
他也知道钱小林对他很看重，不过看重归看重，冼奋和方寒还是不同的。
方寒是草根出身，能走到今天，能被这么多人看重，主要是靠自己的本事，冼奋人家却是医学世家出身。
还没到考研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家医院就争着要冼奋，硕士博士之后那就更不用说。
在燕京，看重冼奋的绝不止钱小林一个，一些人看重冼奋的能力，更多的是看重冼奋的背景，因而冼奋也没觉得自己就欠了钱小林的。
几个人落座，谭广平也到了。
“小方回来了？”
“谭主任！”
方寒站起身很是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无论是钱小林亦或者是谭广平，方寒都是很尊重的。
“坐，都坐。”
一群人坐下，闲聊了几句，钱小林就开门见山：“小方，你这次去米国怎么样，我以为你还要待一阵呢，这才半个月吧？”
钱小林估么着方寒这次去米国，至少半个月，搞不好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吧。
毕竟有些病恢复也要有时间的，再加上为了以后的合作，能在普霍金斯医院拿到准信，那才放心不是？
“钱主任，我们这次其实算是不告而别。”冼奋笑着插嘴。
有些话方寒不太好说，毕竟牵扯到方寒自己，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并不是每个人都做的出来的，冼奋今天晚上没回家，留下来作陪，其实就是做一个解释的角色。
“不告而别？”
王志成一愣：“怎么，这次去闹得不愉快？”
“小方，不是我说你们，你们年轻人，有时候也不能由着性子，受不得半点委屈这可不行，普霍金斯医院毕竟是世界顶尖级的，有些时候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谭主任说的不错，你们这是怎么弄的，怎么还不告而别了？”钱小林几个人这心顿时就是一沉。
不告而别，是不是就意味着不欢而散，要是这么说的话，合作的事情是不是就算是泡汤了？
“也不是不愉快，普霍金斯医院那边是想把方寒留下来呢。”
冼奋道：“我们这次去普霍金斯医院收获还是不小的，治疗了二十多位患者，都是危重患者，疗效也可以，还出了一次外勤，普霍金斯医院就想把方寒留下来，开的条件很高，整天让人游说，方寒受不了，这不，不告而别了。”
“想把小方留下来？”
刚才还劝着说年轻人不能受不得委屈云云的，谭广平顿时就是一拍桌子。
“我就知道，这些个外国佬那都是铁公鸡，小算盘打的很精明嘛，小方留下来，他们该进行的项目不耽误，和咱们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想的美。”
“走得好。”
王志成也道：“我们的人才留在米国，给他们做研究，成果出来还是他们的，呵呵，看来对方根本没有多少诚意嘛。”
“从建国以前到现在，米国佬不都一直是这种作风，我国多少人才被强行留在国外回不来，我们培养的人才，给他们做贡献，呵呵......”钱小林也冷笑两声。
几个人都有些上火。
想屁呢？
打算把方寒留在米国。
他们费尽心机都没有把方寒留在燕京医院，米国佬倒好，打算把方寒留在国外？
在燕京，那还是国内的医院，自家弟兄无论怎么争，肉总是烂在自家锅里，怎么能便宜了外人呢？
刚才听冼奋说普霍金斯医院打算留下方寒，他们都是心中一揪。
方寒要是在国内，合作还有希望，要是留下了，那就不用想了，彻底没门了。
普霍金斯医院啊，别看他们骂的凶，换了他们，搞不好真要留下了，最起码留下学习两年吧？
冼奋看了一眼方寒，很是目瞪口呆。
这几位主任也太......
不知道是真的上火，还是演戏，反正是让人听着就.......嗯，舒服。
“小方啊，索利斯怎么说？”
骂过之后，该问的还是要问的。
按照冼奋的说法，普霍金斯医院其实对方寒是很重视的，这次方寒没有留下，是对的，后续的合作也不是没有可能。
“索利斯医生做不了主。”
方寒道：“回国的时候比较突兀，为了避免尴尬，我们是临走的时候才打的招呼。”
“嗯，这是对的。”
钱小林点头。
就要这么干，早早说了，万一普霍金斯医院再加筹码怎么办？
不说长期留下方寒，签一个五年的合同，给层层好处，那就相当诱人了。
方寒今年才二十六岁，五年之后也才三十一，和现在的冼奋年龄差不多，也正是年轻的时候。
五年回来，方寒无论去哪一家医院，至少都是副主任，而且是职务。
职称难考，可在大医院，职务要更难得一些。
小医院还好，一些资深主治都能担任科室副主任，科主任有可能也只是副主任医师，可那样的小医院对方寒能有吸引力？
类似于省会城市的三甲医院，主任医师那就比较多了，一些拿到主任医师职称的却没有科主任的职务给你，拿到副主任医师职称的，也没有副主任职务给你。
职称是通用的，可医院内部的认可才是真正的实惠。
科主任，副主任待遇那就有相应的待遇，底薪、提成、权利等等都是不一样的。
以方寒的本事，回国打磨一两年，科主任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这些还只是镀金的好处，在普霍金斯五年，学到的东西，各种便利，各种资源等等，那才是最实惠的。
现在钱小林都有些庆幸，还好方寒侧重中医，要是方寒是西医医生，普霍金斯医院的诱惑力那就更大了。
“不着急！”
王志成道：“只要普霍金斯医院认可中医的疗效，迟早是要找上门的，到时候咱们还能更主动一些。”
“是啊！”
钱小林点了点头。
如果对方有合作的意思，自然是方寒主动一些。
不过有了这次事，对方也更为看重方寒一些，到时候合作就更和燕京医院无缘了。
从目前来看，方寒已经是双方合作的唯一基础了。
对方看重的不仅仅是中医，更是方寒这个人。
吃过饭，方寒和冼奋亲自送着钱小林几个人出了门，这才一起回了酒店。
谭广平和钱小林王志成还有杜云涛四个人也没急着回家，一起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吃饭的时候杜云涛没怎么说话，合作的事情他还是才知道，知道的不多。
“老钱，你觉得冼奋和方寒的话有几分可信？”王志成问。
“普霍金斯医院打算留人应该是真的，确实是米国佬的一贯作风。”钱小林沉吟道。
“就是不知道小方和冼奋隐瞒没有隐瞒什么事情。”谭广平道。
提起冼奋，钱小林又是一阵牙疼，自己看着的人，生生被方寒挖走了。
“不管有没有隐瞒什么，目前来看合作的事情小方个人的比重很大，走一步看一步吧。”王志成摇了摇头。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等着吧。
真要有合作的基础，燕京医院能参与也是好的，要是没有合作的可能，一切都是妄想。
“不说了。”
谭广平笑了笑，道：“正好咱们四个都在，要不找个地方摸两把？”
“老谭你这........”
钱小林呵呵笑道：“那就摸两把？”
第一千零四章 我是不是很好看？
“方寒，今晚上为了你，我可是让钱主任恨死了。”
酒店门口，方寒和冼奋一边等着龙雅馨等人，冼奋还一边给方寒抱怨。
“爱之深，恨之切，这是好事，说明钱主任对你喜爱有加。”
方寒脸色平静。
相比起钱小林等人对合作的期盼，方寒倒是比较淡然。
能成则成，不能成那就慢慢来呗，真要说起来，以目前江中院的水平，和普霍金斯医院合作，最大的好处其实也就是一些名额之类的。
至于医疗水平方面的提升，就江中院目前那三瓜两枣的？
这就好比上学，名校那是对学习好的学生有很大好处的，对于学渣来说......在哪睡不是睡啊，最多换个地方睡。
但就对双方的合作而言，方寒其实也是站在大局角度考虑的，到时候燕京医院江州医科大都参与进来，这才能收获更大一些。
“走吧，回家睡觉。”
看着龙雅馨等人出来，方寒伸了个懒腰。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落地之后就没闲着，真的有些困了。
回到酒店，方寒脱了外套，正打算去冲澡，龙雅馨推门进来了。
方寒愣了一下，看向进门的龙雅馨。
他差点忘了，今天这房还是林欣彤开的，依旧给他和龙雅馨开了一间房。
“看什么？”
龙雅馨瞪了一眼方寒，刚才回酒店的时候，方寒走的飞快，这是生怕自己跟上来？
还好房间的房卡是两张，要不自己在门口敲门，多尴尬，隔壁就是江枫，另一个隔壁是林欣彤和秦熙姌。
方寒一愣，上下看了看龙雅馨：“我要洗澡，你要一起吗？”
龙雅馨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好啊，正好给你搓背。”龙雅馨一愣，然后笑吟吟的点头。
方寒顿时就虚了：“还是算了吧。”
小样，总是占自己便宜，真以为自己是好相与的吗？
龙雅馨脸上露出得意的笑：“真的不需要吗，坐了一路飞机，洗个澡很舒服的。”
“回来的时候才洗过，我是不沾灰尘的无垢体质。”
方寒进了卫生间，洗脸。
龙雅馨在，真的不好意思。
龙雅馨脱了鞋，换了一次性拖鞋，坐在床上等着方寒洗脸出来。
她就知道，方寒是有贼心没贼胆，也就是嘴皮子的劲。
“你不去洗个澡吗？
方寒一边擦着脸，一边从卫生间出来。
“你猜？”
龙雅馨笑吟吟的看着方寒。
方寒一愣，然后回身放下毛巾，从行李箱中拿出凝神香。
累了，早点睡吧，猜什么猜？
龙雅馨满脸带笑，就那么看着方寒，看的方寒都差点不会走路了。
“你不睡吗？”
方寒无语的看向龙雅馨。
说实话，到了这一步，他倒不是抵触，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小到大，都是别人主动，习惯了，不知道如何主动。
对方寒来说，主动牵龙雅馨的手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下一步.......
真的有些迈不开步子。
作为医生，程序什么的都懂，可真要实践起来.......
就像是第一次上手术台的新手，拿着手术刀，总是不敢下手怎么破？
“我去洗脸！”
龙雅馨站起身，脸上带着胜利的笑，总算让方寒难堪了一回，每次都被方寒挤兑，这次哼哼......
龙雅馨从卫生间出来，方寒已经上床了，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就像是黄花大闺女。
林欣彤很体贴，开的是商务大床房，并不是标间。
龙雅馨洗脸的时候，换了一身睡衣，露出白皙圆润的小腿和洁白的脚丫子，白皙的脖颈同样修长圆润，就像是骄傲的白天鹅。
看到方寒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龙雅馨就忍不住想笑。
“睡不睡，不睡我关灯了。”方寒看向龙雅馨，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嗯，秀色可餐，古人诚不欺我。
“睡啊！”
龙雅馨上了床，方寒就关了灯，房间里面顿时漆黑一片。
龙雅馨进了被窝，方寒能碰触到龙雅馨冰凉的小腿和脚丫子。
然后继续碰到了龙雅馨冰凉的小手。
龙雅馨进了被窝，一个侧身，回头抱住了方寒，鼻息都喷到了方寒的脸上。
方寒的身体瞬间僵硬，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不是.....睡吗？”
“睡啊，抱着你睡。”
龙雅馨的声音在方寒的耳边响起，呼吸喷到耳根，痒痒的。
然后方寒一个翻身，身子侧了过来，和龙雅馨面对面。
短暂的适应时候，漆黑的方寒方寒也能隐隐看到龙雅馨的面庞。
龙雅馨美丽的眸子也正看着方寒，红唇近在咫尺。
方寒的脑袋下意识的就凑了过去。
“噗嗤！”
龙雅馨突然笑了。
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龙雅馨这么一笑，就像是在刚刚烧红的烙铁上浇了一盆凉水，方寒的冲动顿时就去了三分之一。
“你笑什么？”
“你准备干什么？”龙雅馨笑吟吟的问。
“这不废话吗。”方寒无语。
都到了这一步了，你问干什么，你说还能干什么？
“睡觉。”
龙雅馨双手紧紧抱着方寒，身子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靠在方寒的身上。
“啊......”
方寒愣了一下。
“瓜瓜，亲戚来了。”龙雅馨笑的很灿烂。
“啊.......”
方寒又是一愣，这才明白什么意思。
怪不得龙雅馨今天这么主动，原来是有恃无恐啊.......
“肚子有点疼，抱着你比较舒服。”龙雅馨的声音很低。
“嗯！”
方寒应了一声，也紧紧的把龙雅馨抱在怀里。
从医学的角度来讲，男性身上的荷尔蒙确实有助于缓解女人经期的痛苦......
.......
隔壁，冼奋和江枫住一个房间，嗯，标间，两张床。
冼奋洗了脸，靠坐在床头，笔记本放在腿上，整理着东西。
正忙着，他突然回头一看边上的江枫。
“你干嘛呢？”
江枫跪在床上，耳朵贴在墙上。
“隔壁不是方医生吗.......我刚才看了一下，灯好像都关了。”
江枫笑呵呵的道，同时还给了冼奋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
隔壁睡着方寒和龙雅馨，这孤男寡女，**的.....
“信不信我明天告诉方寒，说你偷听。”冼奋顿时乐了。
“别啊，冼主任。”
江枫急忙的道：“算了，我不听了。”
偷听可以，这要是被方医生知道，自己还混不混了？
“我靠.......”
江枫正说着，突然眼睛就睁圆了。
冼奋放下笔记本，也趴在墙上，耳朵贴在墙上.......
我靠，你自己偷听，不让我偷听。
“您不让我听，您自己听？”江枫很无语。
“我不怕你告诉方寒。”
冼奋笑着道：“要不咱们明天一起告状？”
“还是算了吧。”
江枫躺在床上，生无可恋，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人家冼奋是副主任，他只是小小的住院医，惹不起啊。
冼奋听了一小会，然后坐了回去：“什么都没有，你听什么？”
他还以为真有什么动静呢。
“真没动静吗？”
听说没动静，江枫又爬了起来。
“你自己听听？”冼奋没好气的道。
“您不告状？”
“开个玩笑，瞧你的胆子。”
江枫一听，顿时放心了，又趴在了墙上，耳朵贴在上面。
听了三分钟左右，真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难道睡了？”
江枫有些不甘心：“方医生也睡得着？”
“要不你打电话问问？”
江枫张了张嘴，我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或许方医生是快枪手呢。”冼奋笑着道。
“不会吧？”
江枫来了兴致，坐起身打算和冼奋好好探讨一下。
“这个说不准，一般来说长的帅的男人那方面都不怎么行。”冼奋煞有其事的道。
“您怎么知道的？”江枫问。
“你忘了，我是做统计的，这是概率问题，你有没有发现，不少长的丑的男人，女朋友都很漂亮，一些帅哥女朋友却不怎么样.......”
"是这样吗？"江枫一愣，这个他没怎么注意过。
“嗯，就是这样。”
冼奋点着头，合上电脑：“睡觉吧。”
说着关灯睡觉。
“真的这样？”
边上江枫还在轻声嘀咕。
冼奋差点没笑出声，这个傻子，竟然还信了.......
第二天早上.asxs.钟，方寒睁开眼，就看到龙雅馨在距离他大概三十公分左右的地方睁着眼睛看着他。
“我脸上有花吗？”
方寒摸了摸脸颊。
龙雅馨不说话，继续看着他。
方寒拿过手机，打开相机，翻转摄像头，脸上什么都没有啊，依旧是那么帅气.......
“我是不是很好看？”
“嗯！”
龙雅馨下意识的点头。
然后呀的一声坐了起来。
“好看你的大头鬼。”
说着起床，洗脸。
洗漱过后，几个人一起去吃饭，然后出发去机场。
方寒总觉得今天江枫的目光怪怪的，总是盯着他下半身看，这是什么毛病？
难道昨晚和冼奋睡一个房间，被冼奋掰弯了？
想着，方寒就是一阵恶寒，太吓人了.......
第一百零五章 搬迁（四更）
“方医生！”
江州机场接机口，赵曼妮早早就看到了方寒，高兴的向方寒挥手。
“你这丫头，就看到方医生，没看到我。”
林欣彤笑着打趣。
“哪有！”
赵曼妮急忙辩解：“林总您是自己人。”
“那方医生是外人喽？”林欣彤笑呵呵的。
赵曼妮还是没有林欣彤会说，两句话就被林欣彤问的哑口无言。
“江州，可算回来了。”
江枫感慨的道：“还是现在交通发达啊，万里之外，远渡重洋，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方医生，您是回家还是去医院？”林欣彤询问方寒。
“先去医院吧，医院报个到，大家可以放两天假，休息一下。”
“耶！”
江枫兴奋的喊了一声，回头问边上的秦熙姌：“秦医生，休假一起看个电影呗？”
秦熙姌白了江枫一眼，懒得搭理。
“我说方寒，你是不是故意的？”
冼奋表示不满：“休息两天你早说啊，我晚回来两天算了，还能回趟家，非要到了江中才说。”
昨天那么着急，今天就回，他昨天都没回家。
“您是副主任，我只是给我们骨伤分区的医生通知，冼主任您不在其列。”
冼奋一愣。
虽说方寒是开玩笑的意思，不过好像还真是。
他现在是急诊科的副主任，算起来比方寒这个骨伤分区的负责人还要更正式一些。
几个人说着话，已经出了机场大厅，外面江平的车子已经在候着了。
“你是回家还是？”方寒问龙雅馨。
“先陪你去医院，然后去看看田姐。”
这会儿还早，上午十一点多，龙雅馨也不着急。
一群人先到了医院
方寒刚进门，急诊科就炸了。
“方医生回来了。”
护士们和医生们奔走相告。
“方寒回来了？”
方浩洋听到消息的时候很是有些不相信。
“不是说普霍金斯医院打算留下方寒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人都进门了，正在派礼物呢。”
李文军笑呵呵的道：“还别说，这小子每次出门回来都会派礼物，比你这个主任强多了。”
“你也领礼物了？”方浩洋有些惊讶。
他知道方寒每次回来都派礼物，不过他从来没领过，也不认为有他的份。
“是啊。”
李文军笑呵呵的点头：“我每次都领两份，副主任待遇。”
“我靠，不要脸！”
方浩洋骂了一句，狗屁的副主任待遇，八成把自己那份也领走了。
“我说姓李的你好歹是副主任，要脸脸吧。”
李文军无所谓：“人家方寒是按人头派礼物，手快有，手慢无，副主任怎么了，副主任就不要礼物？”
方浩洋懒得搭理李文军，来到值班室。
大包小包的，护士们医生们都在领礼物。
“方主任！”
看到方浩洋进来，众人纷纷打招呼，原本嬉笑的医生和护士拿了礼物也都匆匆离去。
不得不说，方主任那就是大煞风景，比较破坏气氛。
“方寒呢？”
方浩洋叫住准备出去的一位住院医问。
“方医生去骨伤分区了。”住院医急忙道。
方浩洋看了一眼礼物，还是没好意思拿，迈步向骨伤分区走去。
值班室没人，问了护士，才知道方寒去病房了。
“这小子，马不停蹄啊。”
方浩洋嘀咕一声，来到病房。
方寒正在陈远和林广才等人的陪同下查房呢。
骨伤分区目前的几个病房，患者已经住的差不多了。
之前骨伤分区主要的患者包括关节置换和断肢再植、肌腱修复，方寒不在的时候骨折复位的患者是转骨伤科的，翟甲鵬来了之后，这一块的空白也算是补齐了。
刚回来，方寒也没换衣服，就是大概转一下，也不问诊，只是听陈远说一下情况。
“方主任！”
正打算出门，方浩洋就来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再呆一阵呢。”
“没事了，就回来了。”
“普霍金斯医院要留人，方医生就不愿意待了。”江枫在边上插嘴。
方浩洋瞪了江枫一眼，好意思说。
让你随时汇报消息，方寒这都到了江中院了，他竟然都不知道。
江枫要不是骨伤分区的人，方浩洋绝对好好收拾，方寒的人，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
特别是看到方寒安然无恙的回来，方浩洋就心中高兴。
瞧瞧，瞧瞧，这就是自己带出来的兵。
燕京医院挖不走，普霍金斯医院也挖不走。
泰山石敢当！
从骨伤分区出来，方寒到了留观室。
进了病房方寒和龙雅馨都是一愣。
纪香云在也在，正在秦江娥的病床边上和秦江娥说着话。
“小方！”
看到方寒进来，纪香云急忙笑着打招呼：“小方你不是去米国了吗？”
“刚回来。”
方寒礼貌的道。
“馨馨呢？”
纪香云的话音刚落，就看到方寒后面龙雅馨幽怨的眼神。
我这么大个大活人看不到吗？
“刚回来就上班，不休息几天吗？”
“过来转一下，准备休息两天的。”
方寒说着话，看向病床上的秦江娥：“秦阿姨看上去恢复的不错？”
“岂止是不错，现在已经可以吃一些简单的食物了。”
纪香云笑着插嘴。
“小方，谢谢你。”秦江娥向方寒道谢。
她这个病已经被下了死亡通知书了，没想到治疗了大半个月，恢复的还不错。
最初的时候，服药都比较困难，还要借助导管，现在吃药，吃一些流食已经没有什么困难了，呕吐和手足心热的症状也消失了。
真的是捡了一条命回来了。
方寒坐在病床边上给秦江娥做了一个检查，陈远也在边上说着这一段时间的变化。
“方医生，患者差不多已经吃了十五六剂药了，用不用换方？”
“不用，继续守方服用。”
方寒站起身，对病床上的秦江娥道：“秦阿姨，在观察几天，如果情况稳定，就可以回家治疗了。”
“回家？”
秦江娥眼眶顿时就有泪花溢出：“意思是我可以出院了吗？”
“您这个病需要慢慢治疗，保守估计也要三个多月，再恢复一些，回家调养。”
“香云，我可以出院了.......”
方寒后面的解释秦江娥根本没注意，她只是听到她可以回家了，可以出院了。
对于患者来说，哪怕没有彻底痊愈，可以出院，那就意味着病情好转，病情稳定。
特别是对于秦江娥这种癌症患者来说，意义更是不同。
在省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告诉患者家属，最多能活一到两个月了，现在治疗了大半个月，方寒却告诉她可以回家治疗。
这对秦江娥来说简直不亚于天籁之音。
“嗯，娥姐您的病一定可以痊愈。”纪香云点着头。
自己的老大姐能好转，她也是打心眼里高兴。
最主要的是，治好自己老大姐的还是自己的未来女婿。
看过，纪香云，方寒继续给其他患者做检查，龙雅馨则留在病床边上陪纪香云和秦江娥说着话。
“还是香云你有福气，有馨馨这么漂亮懂事的闺女，还有方医生那么优秀的女婿.......”
"家荣也很孝顺的，你这一阵生病，家荣可是一直陪在你边上呢。"纪香云笑着道，龙雅馨则站在边上不吭声。
“是啊，我这个病拖累家荣了，工作都耽误了。”秦江娥叹着气。
.......
查过房，方寒就离开了医院，开着五菱回了篷花村，龙雅馨也跟着方寒一起。
纪香云现在是巴不得女儿整天跟着方寒呢，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五菱进了村子，方寒能明显感觉到村子的人少了不少。
原本村口的摊贩也都不在了，一些店铺也都关门了，离开这半个多月，想来篷花村的拆迁应该已经谈妥了。
五菱进了巷子，就看到了隔壁门口的宝马。
彭东海一家子正在往车上拿东西。
“小寒回来了！”
看到方寒，彭东海急忙笑着打招呼。
“海子哥你这是.......打算搬家？”
“是啊，村里有的人已经搬走了。”
彭东海笑着道：“这不拆好久没动静，说拆倒是很快，这边应该很快要动工，安置房都是精装修，如果不大改，置办了家居就可以搬进去住了，要重新装修的那就自己租房子，人家是限期搬迁，你要再晚回来几天，村子就没什么人了。”
说着话，彭东海上了车，把宝马车往边上靠了靠，给方寒让出足够的位置。
五菱车在家门口停稳，下了车方寒就看到大门上挂着锁，家里没人？
“忘了给你说了，方叔和田姨还有方爷爷应该去了新房了，你们家这两天也准备搬走呢。”彭东海下了车笑着对方寒道。
“这就要搬了？”
方寒站在家门口，突然间还真有些怅然若失，毕竟是从小住到大的地方，这突然间要搬走，还真有些舍不得。
“小寒，你没带钥匙？”彭东海问。
“平常家里总有人。”
方寒点了点头，平常诊所开门，老爷子现在很少出诊，家里很少上锁，他还真没钥匙。
“方叔他们估么着正在收拾那边呢，我现在准备过去，要不你也过去看看？”彭东海招呼道。
“也好。”
方寒点了点头，那就去新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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