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七章 认出来了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消息........”
最近，自从方寒声名鹊起之后，无论是方家还是江中院，都习惯性的喜欢关注江州卫视，哪怕电视上并没有什么关于方寒的消息，大家无聊的时候也都喜欢看一看，万一方寒又上了新闻呢？
这会儿田玲女士刚买菜回来，老方同志一个人在客厅看着电视。
人就是这样啊。
之前伤还没有完全好利索，出门不怎么方便的时候，老方同志整天都想往外面窜，现在伤恢复好了，不需要拄拐了，走路和正常人没什么差别了，老方同志却不怎么出门了。
“回来了？”
听到门口传来声音，老方同志急忙起身，迎了过去：“怎么买了这么多菜？”
“儿子回来了，给我发了消息，说是晚上和馨馨一起来家里吃饭。”
田玲女士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菜，什么鸡鸭鱼肉，什么蔬菜水果。
“外面又有人来找梁子讨债来了。”
一边往进走，田玲女士还一边道：“这都是什么事啊，现在有钱了，生活过好了，不想着办法好好赚钱，却去搞什么歪门邪道。”
“久贫炸富，人就容易飘！”
老方同志虽然只是体育老师，但是讲起大道理来那是一点也不含糊。
“俗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人啊一旦有了钱了，边上就会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围上来，这个奉承，那个拍马屁，原本不飘，也要拍的你飘飘然........”
彭东海其实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一群人就盯着彭东海，指望着彭东海过日子呢，后来那一家台球室还是方寒给反手举报了的
“是啊，有钱了，诱惑就多。”
田玲女士点着头。
两人正说着，电视里面画面一变，传来女主持人的声音。
“........”
“事情发生之后，我市市局，刑警队、武警迅速出动，目前已经将学校团团围住，在通过和歹徒交涉谈判之后........”
“馨馨！”
田玲女士手中的袋子都掉地上了。
“馨馨这是要干嘛？”
“应该是要进去找机会制服梁子吧？”老方同志也是脸色凝重。
不得不说，现在很多刑侦题材的电视剧虽然展示了刑警同志危险辛苦一面，展示出了这些在幕后默默守护民众生命财产安全的勇士的现状，可同时也给不少人教了一些犯罪常识和犯罪意识。
就好比彭万梁，第一次作案，就知道弄什么汽油，防备警察开枪之类的。
这会儿电视机前面的观众也都猜到了龙雅馨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了？
虽然刚才主持人说了龙雅馨是进去看孩子的状况，可大家都清楚，这是争取进入的机会，然后找机会制服歹徒。
类似的情景要是在电视剧上上演，龙雅馨这样的角色八成是要被牺牲掉的。
刑警队队长舍生取义，孩子们安全无事，从某方面烘托出人民干警的伟大和大无畏精神，树立了一位高大的人民干警形象，嗯，很感人，很值得学习。
然而影视剧毕竟只是影视剧，现实却往往要比影视剧更加的残酷，更加的让人绝望。
“馨馨，这孩子........”
田玲女士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来不及多想，急忙拿出手机给方寒打了电话过去。
.........
江中院，急诊科。
此时不少护士也都看到了电视画面中那个穿着一身警服，头戴警帽的女警官，警帽中间的国徽在阳光中熠熠生辉。
“是龙警官！”
“龙警官要一个人进去吗？”
“很显然，歹徒只让一个人进去呢。
“里面泼了汽油，要是万一个不小心........”
有护士已经开始担忧了。
站在方寒的角度，其实龙雅馨算是不少女护士的仇敌的，自家科室的方医生竟然被外人给抢走了，想一想就来气。
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什么儿女情长，什么勾心斗角其实都不重要了。
要是面对这种情景，有人还巴不得龙警官出点事什么的，那这个人的心思该有多黑暗。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一个人的情绪往往是会受到周边气氛的影响的。
龙雅馨这一去，危险程度有多高，警察们心知肚明，记者们也心知肚明，因而在报道的时候，女主持人就刻意的渲染了气氛，无论龙雅馨这一去是不是能安全归来，但是一位不惧生死，面对歹徒义无反顾的人民警察的形象那是必须树立起来的。
“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
“希望龙警官顺利制服歹徒，平安归来！”
“是啊，可千万不能出事啊，里面可是汽油呢，烧伤的话哪怕是方医生能把人救回来，也毁容了.......”
众护士：“........”
方寒这会儿人还在小区，田玲女士早回家两分钟，要不然应该是可以和方寒碰上的。
这边有人说彭万梁绑了人家讨债的孩子什么的，方寒第一时间也没想到龙雅馨会参与这件事，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毕竟整个江中市那么多警察，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就像每天有那么多患者住院，不可能都是方寒来治疗吧？
作为邻居，作为同村，哪怕是知道彭万梁绑了人家的孩子，干出了蠢事，这个时候方寒能做的其实和边上大多数村民一样，叹气，惋惜。
有些事，一旦做了，那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如果彭万梁没有绑人家的孩子，在这件事上，彭万梁还算是受害者，方寒知道了还有可能帮个忙，毕竟赌在国内那是犯法的，没人管的情况下一切好说，有人管，那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可彭万梁已经踏出了这最后一步，这个时候方寒也无能为力。
只是方寒万万没想到彭万梁准备的那么充分，还知道浇汽油，事情闹的这么大，龙雅馨这位刑警队的队长自然是首当其冲。
要不是汽油，没有热武器，就彭万梁那样的，龙雅馨一个就可以对付一打，可现在........
挂了田玲女士的电话，方寒一眼就看到了彭东海，彭东海也是刚回来。
“海子哥，开车！”
方寒一边喊着彭东海，一边给龙雅馨打了电话过去。
龙雅馨的手机这会儿在杨建英手中，为了避免任何意外触碰到彭万梁的神经，龙雅馨的手机自然也是没带的，她只拿了和彭万梁联系的那部手机。
而方寒打来电话的时候，龙雅馨已经进了学校了，这会儿杨建英也只能远远的看到龙雅馨的背影了。
“啧！”
看到来电显示，杨建英就是一阵牙疼，方寒的电话，他该怎么给方寒说呢？
虽然不知道怎么说，杨建英还是接起了电话。
“已经进去了？”
方寒顿时无语，龙雅馨人都进去了？
这人还没进去的话，方寒倒是可以劝龙雅馨等一等，等他到了再说，可龙雅馨已经进去了，哪怕是杨建英也不敢这个时候把龙雅馨再喊出来。
“给我发下地址，我马上到。”
方寒对杨建英喊了一句，然后挂了电话，找到李小飞号码拨了过去。
“师父！”
李小飞这会儿也看到了直播画面了，龙雅馨这会儿已经快走到教室门口了。
“废话少说，我说你记，把我说的东西马上准备好，然后带着人去现场，速度要快.......”
既然龙雅馨这会儿已经进去了，方寒就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如果有个意外，救援肯定是要赶上的。
事实上这会儿现场边上，除了警察，消防队，医护人员也早已就到位了，可方寒还是要做好他需要做的。
就在方寒打电话安排的时候，龙雅馨已经到了教室门口。
“自己推门进来，不要有什么小动作，帽子摘了，举在头顶........”
彭万梁躲在教室的角落，一只手拿着打火机，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放心，我没有带任何武器，我只是确认孩子的安全。”
龙雅馨一手摘了警帽举起来，一手拿着手机和彭万梁通话，然后用身子缓缓撞开教室的门，轻轻的走进了教室。
“站住，就站在那儿！”
这会儿彭万梁已经能清楚的看清楚龙雅馨了。
龙雅馨急忙站住，不敢乱动，他距离彭万梁还比较远，这个时机并不好。
彭万梁看着龙雅馨，总觉得有点眼熟。
然后就这么盯着看着，龙雅馨甚至被对方看的有些发毛。
“你是方寒的女朋友？”彭万梁认出来了。
虽说他和龙雅馨没说过话，可远远的看见过几次龙雅馨的。
在蓬化村没拆迁之前，要说村子里谁最出息，除了彭东海，那就是方寒了，随着方寒名气越来越大，彭东海都不算什么了。
方寒忙，平常回村子，回家也不怎么呆，但是其他人却都总喜欢谈方寒怎么样，龙雅馨彭万梁是远远的看到过几次的。
“是我。”
龙雅馨急忙点头：“彭大哥，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呢，干嘛一定要走极端呢？”
彭万梁认出了龙雅馨，也让龙雅馨长长的出了口气，有了这个切入点，她也能和彭万梁好好沟通，这件事或许会有转机。
:今天依旧一更，还没好，其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第一千四百零八章 说服
“龙警官进去了！”
“是呢，不过教室里面全是汽油，进了教室，龙警官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呢。”
“太了不起了！”
“我之前还觉得龙警官有些配不上咱们方医生，总觉得龙警官也就是胆子大了一些，主动了一些，而方医生可能也不想找咱们医院的，龙警官这才有机会，现在看来，龙警官真的是了不起呢。”
“之前我也这么觉得呢，今天我才发现，龙警官真的是了不起，换了我，估计腿都吓软了。”
江中院急诊科，不少护士、医生还有患者这会儿都看着电视屏幕。
就在龙雅馨迈着步子向学校走去的那一刻，整个急诊科好像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知道，这是正在发生在他们城市的事情，这是现实直播，而不是影视剧。
看电视看到这一幕，大多数人都要为之震撼，更别说电视中的一幕还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龙雅馨对急诊科的护士们来说那是一点都不陌生，虽然方寒并没有在什么公众场合宣布龙雅馨是自己的女朋友，但是科室的不少医生护士其实都知道了。
毕竟两人都同1居了，也准备谈婚论嫁了，方寒没有大张旗鼓，也没有偷偷摸摸隐瞒什么。
因为方寒的关系，哪怕是以前不知道龙雅馨的小护士和女医生们也都知道了。
方医生那可是江中院的院草，是急诊科的科宠，多少单身的小护士女医生都把方医生当做是梦中情人，这样一位男神，却被其他单位的女生追到手了，护士们嘴上不说，心中肯定是不服气的。
特别是一些长的又好看，又年轻，觉得自己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希望的，更是不服气。
可这会儿，所有人都服气了。
“龙警官不一定是一位合格的妻子，但是绝对是能和方医生并肩站在一块的人。”有护士幽幽的道。
不一定是一位合格的妻子，说到职业，就说方寒，不一定就是合格的丈夫，可从人品、从见识等其他方面来看，龙雅馨和方寒绝对是相当般配的。
.........
“你是小寒的女朋友，我不想伤害你，孩子们都没事，你现在出去吧。”
教室里面，龙雅馨也就站在刚进门一步左右的地方，距离彭万梁还有一段距离，角落里三个孩子卷缩在一起，被捆绑着，彭万梁就站在边上。
不得不说，方寒女朋友这个身份在彭万梁这儿还是有点用的，认出龙雅馨之后，原本很是警惕的彭万梁倒是微微放松了一丁点警惕之心，盯着龙雅馨看了两眼，催促道，比起之前的那种蛮横和声嘶力竭，态度相对变化还是较大的。
龙雅馨见状也急忙开始打感情牌：“彭大哥，你也是蓬化村的，还认识方寒，我和方寒春节就要结婚了，这么算咱们其实也算同村，您说对不对？”
“蓬化村，蓬化村已经没有了，已经不存在了.........”
听龙雅馨这么一说，彭万梁凄然的笑了一声，仰头看向天花板，吼道：“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哪怕是这一刻，彭万梁还有些不敢相信他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彭万梁和彭东海年龄差不多，比方寒要大五六岁，方寒上了高中，后来又上了医学院，而彭万梁高中毕业就出门打工了，算下来也有十年了。
打工的时候，彭万梁也不是没羡慕过人家拆迁的，可仅仅也只是羡慕，自家的日子总归还是要过的。
努力上班，攒钱娶媳妇，现在家里两个孩子。
前两年听说蓬化村要拆迁的时候，彭万梁也着实高兴了一回，想着要是能赔点钱，自己干点啥？
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彭万梁才觉得人生有多么的戏剧化。
蓬化村这次的拆迁可以说算是比较顺利的，提前安置，拆迁款等等，安置快，给钱也快。
事实上方寒家还不是赔偿最多的。
村子有的以前还有门面，有的早些年就分家了，一家四口人，却是两院房，这样的情况拆迁补偿就更多一些。
彭万梁家就算是赔偿比较多的，早些年彭万梁的父母搞了一个养殖场，虽然后来不养殖了，可所有权在人家手里啊........
家里赔了四五套房子，补偿款就上千万，当时看着银行卡里面的一长串数字，彭万梁都不敢相信。
彭万梁一直有个想法，把那么多现金取出来，就放在身子下面，躺在上面睡觉，哪怕只是睡一觉，想来也是美滋滋。
只可惜，短短的半年时间，那一长串数字已经不见了，别说把所有的现金取出来放在身子下面睡觉了，一千多万，半年时间都没了不说，而彭万梁见过最多的一次钱其实也才几十万，那么多数字就换成一个个小牌牌输给了别人。
要是换了一年前，或者刚拆迁那会儿，彭万梁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他其实不怎么喜欢打牌，以前打工的时候就很少打牌，除了逢年过节，谁想赢他点钱，真的是千难万难。
可就当补偿款到账的那一段日子，就在蓬化村正准备搬迁的时候，彭万梁身边的人就渐渐的多了起来。
最初彭万梁其实都没怎么在意。
都是一些熟人，只不过多年没打过交道，这个一句彭总，那个一句梁哥。
刚开始彭万梁还会笑着谦虚：“嗨，什么彭总不彭总的。”
渐渐地，彭万梁发现自己习惯了，这个一句总，那个一声哥，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从最初被人喊总，叫哥，到后来出门有人专车接送，吃饭有人拉椅子，拿筷子........
从最初的不怎么愿意打牌，到慢慢的输个小几千万把块，这对身家千万的彭万梁来说也无伤大雅。
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有小到大，由简入奢。
当彭万梁猛然间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输的不少了，可那个时候他自己却已经不甘心收手了。
原本是被别人诱惑着越玩越大，到后来自己一次次的越玩越大。
当补偿款输光了，彭万梁开始借钱，给这个写欠条，给那个写欠条。
然而拆迁补偿毕竟是无根之水，只出不进，总有完的时候，当彭万梁已经借不到钱的时候，原本的彭总、彭哥也就变成了小彭，梁子。
“梁子，你他么记得明天还钱知道吗？”
“姓彭的，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或许这一刻，电视机前面的很多人都已经开始咒骂彭万梁，丧心病狂，孩子都不放过云云。
然而彭万梁心中的痛苦又有几个人能够知道？
是，彭万梁自作孽不可活，没有经受得住诱惑，没有看清人心，可那些罪魁祸首呢？
“彭大哥！”
龙雅馨急忙道：“你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过了，所有以赌博形式形成的赌债都是不合法的，只要你现在自首，我会亲自带队调查你的事情........”
“彭大哥，你家里还有孩子吧，还有嫂子呢？”
“彭大哥，你只要愿意自首，和我一起出去，我会尽量帮你争取宽大处理，你绑架了几个孩子，肯定是要量刑的，我会帮你争取，只要你在狱中好好表现，很快就能出去的，至于欠款什么的，赌账，不受法律保护，我给你承诺，，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方寒吗？”
龙雅馨不停的做着彭万梁的思想工作。
“彭大哥，你连死都不怕了，你还怕什么，有我帮你，那些人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只要人活着，一切就有希望，事情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
是的，事情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这话换了别的人来说，可能可信度还不是很高，毕竟现在警察在群众们的心目中形象也是好坏参半的。
这边承诺了，转眼不认账的多得是。
是，赌账不合法，可人家放账的又不是傻子，早就用了合法的法子，真要告上法庭，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毕竟没人会下大力气去调查其中的真伪。
然而龙雅馨的承诺却不同，龙雅馨这么承诺，她就会这么去做的，别看那些要账的嚣张跋扈，见了刑警，还真没几个敢嘚瑟的........
........
一分钟.......
二分钟.......
五分钟.......
龙雅馨做着彭万梁的思想工作，然而等在外面的所有人以及电视机前的所有人这会儿却都替龙雅馨捏着一身汗。
毕竟龙雅馨在里面多呆一分钟，危险也就多一分钟。
“杨局，十分钟了.......”
杨建英看了看时间：“吩咐所有人，不要轻举妄动，里面没动静说明一些都是安全的，我们的任何举动都有可能给龙队造成危险。”
“龙队出来了！”
杨建英的话音刚刚落下，就有警察喊了一声。
“龙警官出来了！”
“哇.......”
江中院急诊科，就在龙雅馨走出教室的瞬间，科室里面就响起了欢呼声。
：昨天去了医院复查，又做了一次碎石，这几天更新依旧不会太稳定，稳定了会补回来的。
第一千四百零九章 英雄
“龙警官出来了！”
电视机前，无论是江中院急诊科的护士和医生，还是方家客厅的田玲女士和老方同志，亦或者那些并不认识龙雅馨的陌生人，这个时候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位年轻的女警官出来了，平安的出来了。
虽然这个时候大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清楚谈判的结果，不知道孩子们的情况，可龙雅馨出来了……
这个年龄并不算大的女警察，能够一个人走进那个满是汽油的房间，单单这一份勇气就足以征服所有人了。
走进那个房间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很清楚，然而这个女警官却义无反顾，所有人之前最惦记的反而不是哪几个孩子，而是龙雅馨。
教室周围，学校四周，这会儿无数双眼睛也在盯着龙雅馨。
“呼……”
杨建英长长的出了口气，可算是出来了，平安的出来了，我的老天爷呀……
“又有人出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原本因为龙雅馨平安出来被吸引了注意力的一些人这才突然的发现，龙雅馨出来之后，教室里面再次走出一个人。
一位三十来岁得青年，青年全身的衣服还是湿的，双手高举……
“杨局，彭万梁，是彭万梁！”
边上一位警察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彭万梁被龙队说服了！”王泽满脸震惊！
“还愣着干什么，配合龙队行动啊……”
杨建英也是满脸震惊，彭万梁竟然出来了，举着手，手上还带着手铐……
看这个架势，这是完全没抵抗就被龙雅馨说服了。
之前杨建英和龙雅馨争取到有人进去的机会，目的依然是为了找机会制服彭万梁，进去很危险，但是也只有进去才有机会，要不然太被动。
彭万梁这种人不求财，不求生，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了，只是打算临死前拉个垫背。
所以这种很难沟通的。
刚才龙雅馨进去的时候，杨建英是一身冷汗，提心吊胆的，没曾想龙雅馨能把彭万梁说服了。
虽然有人吃惊，有人发愣，但是彭万梁出来的时候还是有警察已经迅速冲了上去，控制住了彭万梁。
“龙队，您没事吧？”
一位刑警关心的问。
“我没事，嫌疑人主动自首，让人去看看孩子吧。”
既然彭万梁没有反抗，很配合，再加上方寒的关系，龙雅馨也是遵守承诺，尽量帮彭万梁减刑，自首和被制服那是两回事。
“雅馨！”
杨建英也大步走了上来：“可是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刚才方寒打来电话，我都脸烧……”
“方寒打电话了？”
龙雅馨急忙问道。
刚才哪种情况，要说龙雅馨怕吗？
她是真怕，进门的时候真的是相当纠结的，没人会真的不怕死，可是职责所在，不得不上。
没认识方寒之前，龙雅馨的胆子那是相当大的，因为功夫好，她是遇事争先，这几年立功不少的。
刑警队的队长，级别至少都是正科，有的还担任副局，龙雅馨能在26岁的年龄走到这个职务纵然有人关照的原因，可主要还是因为她的能力和功劳。
可自从和方寒好上之后，龙雅馨是真的胆子变小了，除了怕死，更舍不得方寒。
人有了牵挂，和没有牵挂那是截然不同的。
这次的事情，龙雅馨知道，回去之后家里肯定会说，她不怕，可就怕方寒……
万一方寒不理解，那怎么办？
不管说的多么大公无私，多么光荣，这世上没有父母乐意让自己的子女去送死，没有丈夫愿意让自己的妻子去冒险。
英雄往往也意味着悲剧！
“呼，可算是没事！”
方家客厅，田玲女士和老方同志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梁子也出来了，这孩子！”
老方同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要是换一位警察，老方同志和田玲女士可能会为彭万梁庆幸，可问题是冒险的是自家的儿媳妇，那就不一样了。
差点把自己的儿媳妇折进去，老方同志和田玲女士能对彭万梁有好感才怪。
这世上大多数人，其实都是先讲亲疏，之后才论对错的。
.......
“杨局，龙队，三个孩子已经送上车了，先去医院做检查，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也就是吓坏了。”
“嗯，派个人跟着。”
杨建英点了点头。
然后询问着龙雅馨：“你是怎么说服彭万梁的？”
“彭万梁是蓬化村的，方寒也是........”
杨建英一拍额头：“我都忘了这事了，还好，还好，刚才可是吓死我了。”
这世上，没人愿意去送死，去当英雄，杨建英自然也不愿意，可有时候活着和死亡之间选择，死亡其实也不见得就是最可怕的。
上次在燕京，龙雅馨受伤，这次要是龙雅馨再出个什么事，杨建英绝对会愧疚一辈子的。
龙雅馨可以说是杨建英手把手带出来的，两个人名义上是上下属，事实上和亲人没什么区别，杨建英也一直把龙雅馨当做是自己的女儿或者妹妹看待的。
走出学校，来到原本的指挥车附近，龙雅馨突然脚步一停，她已经看到了方寒。
方寒也是刚到，这会儿就站在指挥车边上看着走出来的龙雅馨。
“去吧！”
杨建英推了一把龙雅馨，笑着道：“给你放个假，好好休息几天，方医生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不过这种事还是要好好解释。”
人活在世上，有时候情绪和感情都是相当矛盾的。
就比如这次。
方寒一直都是一个比较讲道理的人，也是比较理智的人。
他自己是医生，救死扶伤，支援灾区，遇到危险也都是从来不逃避的，医不避险。
作为医生，本就要随时做好面临任何疾病的可能，有可能感染，有可能出现种种意外，风险同样不小的。
对龙雅馨的工作，方寒也一直是保持理解态度的，他并不求龙雅馨当家庭主妇。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属于自己的爱好。
爱情和婚姻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东西，但是却不是全部，让一个人舍弃自己的爱好和工作专心的围绕着另一个人转，生命中只有另外一个人，那是相当自私的爱情。
什么为了你我愿意放弃整个世界，什么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你，其他的都不重要云云，要么是刚刚陷入爱恋的小年轻的想法，要么是夸张的修辞手法。
可这一刻，方寒的心情还是相当复杂的。
站在方寒的角度，他自己冒险可以，可是看着龙雅馨冒险，却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接受。
换句话说来说，爱情或许本就是自私的吧！
方寒就那么看着龙雅馨，龙雅馨一步一步走来，到了方寒面前，脸上带着笑。
“没事吧？”
方寒张了张嘴，原本是真的打算呵斥两句的，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关心。
毕竟龙雅馨做的也只是她的本职工作。
“还好！”
龙雅馨笑着道：“彭大哥认出我了，所以很好沟通的。”
说着龙雅馨还主动上前挽住了方寒的胳膊。
“走吧，回家吃饭！”方寒笑了笑。
“嗯！”
龙雅馨点了点头：“杨局给我放假了，明天不用上班的。”
“我明天也休息！”
方寒点了点头。
方寒其实属于那种不怎么会说甜言蜜语的人，不是性格内向，而是从小到大都是女孩子在倒追，他不需要去向女孩子献殷勤。
就那么随意的一站，一坐，哪怕一句话也不说，也会有漂亮的女同学送上各种小礼物或者饮料点心。
嗯，在颜值这一块，方医生一直拿捏的死死的。
“你不怪我吗？”
龙雅馨看着方寒问。
“你又没做错！”
方寒张了张嘴，怪，怎么怪？
哪怕他今天多说两句，下次遇到同样的事情，龙雅馨依旧会义无反顾。
其实从某方面来讲，龙雅馨和方寒是很相似的。
“走吧，回去吃饭。”方寒拉着龙雅馨的手。
彭东海的车子就在边上，方寒带着龙雅馨上了车，彭东海启动车子，又向北华林苑而去。
到了家门口，开门的是田玲女士。
看到门口的龙雅馨，田玲女士一把抓住龙雅馨的手，把龙雅馨拉进了门。
“没事吧，没受伤吧，刚才可是吓死我和你方叔叔了！”
“没事，进去之后彭大哥就认出我了！”
龙雅馨急忙笑着解释，她倒是没有问田玲女士是怎么知道的，毕竟这会儿电视上还是江州卫视，龙雅馨这位主角走了，可报道还在继续。
虽说龙雅馨平安无事，事情也圆满解决，但是当时龙雅馨义无反顾的走进去的那个场景却依旧震撼人心。
事情圆满解决，彭万梁现在已经被带走，孩子们也送到了医院检查，而龙雅馨则是毫无疑问的首功。
表彰那是肯定的，宣传也是肯定的。
或许近期整个江中市乃至整个江州省各警局、派出所等单位，就会组织起一波向龙雅馨同志学习的热潮。
高风险往往也意味着高回报，虽然龙雅欣走进去的那一刻并不是为了什么功劳，甚至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英雄是绝对不会受到亏待的。
:谢谢大家关心，主要是以前不运动，所以才这么麻烦，宅久了，写书十年了，坐出来很多毛病，今天起尽量不断更吧，因为疼，喝水多，晚上休息不好，没精神是主要因素，毕竟写作属于脑力劳动，休息不好更新很困难......
第一千四百一十章 炒作
“馨馨，吃这个，红烧肉，这个是阿姨最拿手的菜了！”
“还有这个，红烧排骨！”
饭桌上，田玲女士和老方同志对龙雅馨是呵护备至，这个夹菜，那个盛汤。
虽然刚才那会儿田玲女士和老方同志都吓得不轻，站在电视机前面捏了一身的冷汗，可这会儿，两个人对龙雅馨是真的关心。
这世上没有真正不通情理的人，哪怕田玲女士和老方同志刚才担心的不行，可也没有产生这样的儿媳妇是不是会很让人操心那样的心思。
能有这么一位儿媳妇，那真的是相当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
“谢谢田姐，谢谢方叔叔！”
龙雅馨感动的不行。
之前她还担心田玲女士和老方同志或许会数落她，说教她，可是没有，田玲女士和老方同志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说，只是一个劲的关心。
“都是自家人，什么谢不谢的！”
田玲女士又给龙雅馨夹了一块肉，道：“我知道，你和小寒都有属于自己的坚持，当初小寒跟着他爷爷学医的时候，其实我就是不怎么支持的，可小寒喜欢，我也就由着他去了，这一阵子，小寒动不动上电视，上新闻，也着实让我和你方叔叔脸上有光，可我们这心中却也时不时的担心着........”
“去年医附院的那个感染事件，之前的几次事故，什么山体滑坡，地震，小寒总是冲在前面，我和你方叔叔睡觉都不踏实........”
“当父母的其实不求子女多么风光，当多大的官，赚多少钱，最希望的还是子女能够平安，可子女也有子女的事情，我们当父母的也不能去当绊脚石，我们能做的也就是在你们回家的时候让你们能好好的休息，吃的好，喝的好，好好休息，休息好了然后再出去打拼........”
“无论什么时候，家里都是你们的避风港，不管是你们累了、烦了、亦或者受伤了，家里都是你们歇息的地方。”
“田姐，方叔叔，我以后会格外小心的，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龙雅馨点着头，她是真的被感动到了。
一个人，有时候最怕的不是自己在坚持梦想的过程中有多难，有多累，最苦的也并不是工作有多辛苦，又多艰难，最难最累的往往是家里人的不理解和不支持。
在外面辛苦拼搏，出生入死，回到家却要面临家里人的责怪亦或者的劝阻，那才是最让人泄气的。
就好比一位辛辛苦苦学习的孩子，好不容易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到了全年级第一，然后当孩子欣喜的回去向家长炫耀，希望得到表扬的时候，家长却来了一句：“不是你抄的吧？”
或者来一句：“真的是你考的？”
往往这样子的一句质问，却把孩子一年的努力给否定掉了。
“嗯，吃饭，吃饭！”
田玲女士笑着道。
........
今天不是礼拜天，方甜丫头不在，方寒和龙雅馨晚上就住在家里，没有回出租房。
因为龙警官是在现场直接被方医生带回家的，穿着一身警服，也没有什么更换的衣服，方医生晚上倒是体验了一把制1服那什么什么，比起往常更是增添了几分持久........
第二天，龙雅馨休假，方寒干脆也没去医院，吃过早饭和龙雅馨一起先去了郭文渊的住处，没有多呆，说了会话，聊了会天，然后又去了龙家。
郭文渊这一阵子气色恢复的很不错，有方寒留下的蜜炼药丸，郭明强每天按照方寒所说的法子给郭文渊针灸推拿，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
“小方来了！”
进了门，纪香云就很是热情的打招呼，同时还瞪了一眼龙雅馨！
昨天龙雅馨进教室救人的事情纪香云和龙卫国自然也是知道的。
歹徒成功被说服，孩子安全获救，省里面、市里面对昨天的事情都进行了大力的宣传，昨晚的江州新闻和今天早上的早间新闻都对昨天龙雅馨救人的事情进行了报道。
早上的时候龙雅馨还接到了杨建英的电话，说是这次应该会给龙雅馨评一个个人一等功，先让龙雅馨休息几天，过后龙雅馨可能还要奔赴一些地方去进行演讲，向同行们传授经验之类的。
很多人对这个一等功二等功概念不是很清晰，然而只有内行才能明白这个一等功有多难。
这么说吧，在和平年代，活人想要获得个人一等功难度是相当大的，不少个人一等功都是授给一些英勇牺牲的烈士和英雄的。
在警察系统内部，个人二等功可以说是绝大多数人可以荣获的功劳的极限了。
个人一等功，是仅次于荣誉称号的奖励，和平年代取得一等功非常非常不容易，通常在国际比武竞赛、全军或者军种比武竞赛取得名次，甚至是第一名；参加重大演训活动并作出巨大影响；在军事理论、科研领取取得重大突破；在社会上作出舍己救人等重大积极影响等才有可能获得一等功。
龙雅馨这次可以说是九死一生，这也是龙雅馨运气好，彭万梁正好认出了龙雅馨，让龙雅馨有了切入点，才能和彭万梁进行沟通，换个人，一个不好，别说救人了，真的有可能葬身火海。
哪怕时机掌握的好，成功救出孩子，自己牺牲的可能也是很大的，彭万梁可不仅仅是给教室浇了汽油，给自己身上也浇了汽油，那是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的。
当初龙雅馨的承诺彭万梁之所以能信，主要是因为龙雅馨是方寒的未婚妻，与其说彭万梁相信龙雅馨，还不如说彭万梁更相信同村的方寒，换了陌生警察，你说的天花乱坠，彭万梁也不见得就会信。
虽然我们的警察队伍和医生群体一样，大多数的警察和医生都是好人，都是奉公守法，严于律己的，都是兢兢业业，坚守岗位的，可总是有那么一些害群之马毁了整个队伍的声誉，让群众对警察和医生有了隔阂。
“云姨，龙叔叔！”
方寒客气的和纪香云和龙卫国打着招呼。
“快进来，坐吧！”
纪香云和龙卫国热情的招呼。
方寒跟着纪香云和龙卫国进了门，被热情的招呼到沙发上坐下，茶水点心什么的瞬间就送到了面前。
“没事吧？”
招呼了方寒，纪香云这才看着龙雅馨，虽然有着关切，不过也有着责备，对待亲闺女和对待未来女婿的态度截然不同。
“没事。”
“让你整天出风头，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怎么办，让我和你爸怎么过？”
纪香云可不像田玲女士，田玲女士那是未来婆婆，有些话不好说，也只能关心，纪香云就不同了，自己闺女，那是想骂就骂的。
龙雅馨不吭声，她当警察的事情家里本来就不乐意的。
“当初就不让你干刑-警，那么多的工作，什么不好干，非要去当警察，多危险你说，以前我和你爸跟着你操心，现在让小方也跟着你担惊受怕的。”
以龙家的关系和人脉，龙雅馨的工作那是真的不难找，想进企业有企业，想进单位有单位，哪怕是公务员，银行、政1府，很多部门都是可以进的，可龙雅馨就是要当警察。
“云姨，没事的，能干自己喜欢的工作，也是一种幸福，我们当医生的其实也是很危险的。”方寒替龙雅馨说着话。
“算了，不说了。”
纪香云倒不是真责怪，而是心疼啊。
昨天她也看直播了，当时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心脏病差点犯了，还好没心脏病，要不然估么着要发作。
真是提着心，生怕龙雅馨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龙卫国倒是没说什么，而是坐在边上和方寒说着话。
“这几天不在江中？”
“嗯，去了趟秦省！”方寒点着头。
“就说嘛，前两天有朋友去江中院找你，说你不在！”
“是哪儿不舒服吗？”
方寒问。
“具体的我也没问，应该是找你看病的。”
龙卫国道：“我等会儿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
“嗯！”
方寒点了点头。
龙卫国和方寒在客厅说着话，纪香云和龙雅馨则在厨房做饭，来龙家之前方寒和龙雅馨先去了郭文渊的家中，这会儿其实已经不早了，都已经十二点过了。
龙卫国对龙雅馨的工作倒是没多说什么，毕竟是教授，不像纪香云那么啰嗦，和方寒聊了一会儿，就拉着方寒去了书房，让方寒给自己写字。
相比起方寒的医术，龙卫国还是更喜欢方寒的书法，随着苗忠臣等一群人的炒作，方寒现在的字也是越发的值钱了，前一阵子苗忠臣把方寒的一幅字卖了，卖出去十万块，这也算是高价了。
书法、字画这玩意，一方面看水平，另一方面也要看炒作，苗忠臣龙卫国这一群人那可都是圈子里的能人，手段渠道那都是相当多的。
一般人，他们也没兴趣去炒作，方寒的话，一方面是医术好，另一方面又是龙卫国的女婿，那都有了炒作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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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 尊重英雄
方寒难得来一次，纪香云准备的午饭很丰盛，有龙雅馨帮忙，味道也过的去。
吃过午饭没一会儿，龙卫国所说的朋友就到了，前来的还有御品轩的老板苗忠臣。
和苗忠臣一起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名叫白彦丰，一家企业的副总，也是一位古玩爱好者。
“老苗你怎么也来了？”
打开门，看到苗忠臣，龙卫国就是一愣，看上去有些不怎么欢迎这家伙。
“我怎么就不能来？”
苗忠臣才不在乎龙卫国的态度，自顾自的进了门，抱怨道：“就兴你没事去我哪儿混茶喝，我就不能来你家了，什么道理这是？”
“那不一样！”
龙卫国直接就怼了过去：“你是开门做生意的，来着是客，这些年我可没少在你那儿买东西，你说说你赚了我多少钱了？”
苗忠臣瞬间就怂了，急忙赔笑：“这不是听说方医生也在吗，过来转转，好长时间没见过方医生了。”
人家龙卫国说的有道理，苗忠臣是没办法反驳的。
他是开门做生意，是巴不得多去一些人，没事喝喝茶，聊聊天，那也是人气，偶尔聊上头了，或许还能卖出去一两件好东西呢。
“你要是真来喝茶的，我还不至于不待见！”
龙卫国哼了一声。
龙教授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别人上门还不至于不高兴，主要是苗忠臣这家伙就是个奸商，这一阵子没少缠着龙卫国，一个劲的在打方寒那副字画的注意。
“改天龙教授您过来，我泡壶好茶，我珍藏的五十年上品普洱.......”
“我去，老苗，你不厚道啊，有这种好茶竟然藏着掖着！”边上的白彦丰顿时就不干了。
“不多了，不多了，不省着点喝，早就没了！”苗忠臣嘿嘿笑道。
普洱茶，并非是年代越久远越好，不能单纯的以年代来判断，不过如果当时的就是上品好茶，保存的又比较好，年代越久也就显得越珍贵一些，苗忠臣哪儿可是都是好茶，五十年的普洱，必然也是上品中的上品。
说着话，到了客厅，龙卫国给方寒介绍：“这是白彦丰白总，苗老板我就不介绍了，你认识的。”
“方医生，好久不见了！”
苗忠臣笑呵呵的和方寒打着招呼，白彦丰也急忙伸出手和方寒握了一下。
客套过后，重新落座，龙雅馨特意送上了茶水。
“怎么敢让龙警官端茶倒水。”
龙雅馨上茶的时候，白彦丰和苗忠臣都微微起身，以表示对龙雅馨的尊重。
这些喜欢古玩的，喜欢喝茶的，也都很讲究，什么茶饮文化等等都懂得不少，什么茶倒满什么意思，喝一口放下什么意思等等。
这要是平常，龙雅馨端茶倒水苗忠臣和白彦丰也不是没喝过，龙雅馨虽然是刑警队队长，可在家里也只是晚辈，此时二人之所以表示尊重，正是因为龙雅馨昨天的表现。
“龙警官昨天只身犯险，拯救陷入危境的孩子，真的是让人钦佩，今天遇到了，我以茶代酒，警龙警官一杯。”
“是啊，昨天那个场景，真的是让人心惊胆战，龙警官大无畏的精神真的是让人钦佩。”苗忠臣也点头道。
这一刻，他们没有把龙雅馨当做是晚辈，当做是龙卫国的女儿，而是一位值得尊重的警察，英雄。
这个世界上，不少人都是明事理的，真正大公无私的人，真正的英雄那都是值得人尊重的，也只有去尊重英雄，尊重模范，这世上才会不断的涌现出英雄，倘若人们对英雄冷漠，那么这个世界上也不再会有英雄。
就像上次方寒从灾区回来，遇到的交警就很尊重方寒，他们知道方寒是从什么地方回来的，所以愿意给予方寒尊重，这一刻白彦丰和苗忠臣也是一样。
普通人，哪怕做不到英雄那样的大无畏、大公无私，但是却一定不要去笑话他们，要去尊重他们。
类似一些人背后骂像龙雅馨这样的亦或者方寒出租房小区的哪位冯老那样的人傻逼，那才是真正的傻逼。
你可以不去做，你也可以做不到，却千万不要去骂或者诋毁能做到的人，不要让正能量逐渐消失，也不要让英雄们寒心。
很显然，白彦丰和苗忠臣就是非常懂事的那种人，他们不一定能当英雄，但是却绝对会去尊重英雄。
“苗伯伯白叔叔你们折煞我了，我也不过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龙雅馨放下茶杯，笑着道：“你们聊，我先去忙了。”
看着龙雅馨走远，白彦丰还笑着对龙卫国道：“老龙啊，你上辈子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好事了，有这么一个女儿，还有方医生这么优秀的女婿，真是羡煞旁人啊！”
“是啊，龙警官和方医生都是那种非常值得人尊重的人，平常家能出一位那就是了不起了，老龙确实是幸运！”苗忠臣笑着点头。
“嗨，整天让人跟在后面操心。”
龙卫国挥了挥手，虽然是责骂的语气，可表情中的自豪那是挡也挡不住，操心是肯定操心的，可能有这么一个女儿，那也是真的自豪，走到哪儿龙卫国都是能挺得起胸膛的。
类似于龙雅馨这样的，那和有钱和有权还是不一样的。
人有钱了虽然也有面子，可和这种的那绝对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方寒坐在边上没插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就听着他们几个人说话。
聊了几句，这才言归正传，苗忠臣先对方寒道：“方医生，您现在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有时间来我的店里喝茶啊，我哪儿可是有不少好茶叶呢！”
“去你那喝个破茶，然后帮你写几幅字，让你拿出去买？”龙卫国哼道。
方寒的字现在可不便宜，虽然是被炒出去的，可字写的是真好，要不然你就是说破天，也不可能那么值钱不是。
“我又不是白要！”
苗忠臣笑呵呵的对方寒道：“方医生，卖了钱我和您分成啊，三七，不，二八，你八我二。”
苗忠臣的话音落下，龙卫国还没说话，白彦丰就开口了。
“方医生，别听老苗的，他就是个奸商，以后啊这字您还是少写，您又不靠这个吃饭，写多了没好处。”
龙卫国之前还没多想，总觉得自己未来女婿的字能卖出高价那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可此时白彦丰这么一说，他就反应过来了。
方寒毕竟是医生，虽然不是公务员，也不是当官的，可这字写的多了，价高了，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有心人知道方寒的字那是真的好，值那个价，可要是有人用这个字说事，那还真是件麻烦的事情。
你这字是真值钱呢还是有什么猫腻呢？
这年头，医院备查的领导和医生并不罕见，不少人本就对医院没好感，现在你一个医生一幅字十万块，怎么回事，是不是借用字收黑钱呢？
这种事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那都是屡见不鲜的。
一些当官的或者有权的，不敢直接收黑钱，就是借用这种法子，美其名曰润笔费什么的。
“白总说的不错。”
龙卫国点了点头，郑重的对方寒道：“以后少给人写字，哪怕是免费的也不要去写，我书房的那些字是绝对不会流出门的，不，我今晚上就给烧了，免得一不小心丢了。”
苗忠臣脸色微微一变，急忙道：“是我考虑不周，是我考虑不周，方医生，对不住了！”
之前苗忠臣也确实没多想，毕竟方寒只是个医生，又不是当官的，大家不会多想，可白彦丰一说，他们也明白了，随着方寒的名气越大，有些麻烦事还是能避免就避免，免得被有心人拿出来炒作，那就麻烦了。
“龙叔叔放心，我其实也很少给人写字的。”方寒点了点头。
方寒确实很少给人写字，苗忠臣卖出去的那副字还是当时换给李清群的，其他的也都在龙卫国的书房。
“白总，你这可不厚道，为了你自己，瞬间就把我卖了，路上提醒一下我能死？”苗忠臣很是郁闷的埋怨白彦丰。
白彦丰这家伙，这句话倒是瞬间在龙卫国和方寒面前落了好了，显得自己好像别有用心。
“我也是刚才才想到，想着提醒一下方医生。”
白彦丰呵呵笑道。
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们这些人虽然都是一个圈子的，可不一定每个人都是朋友，有关系好的，也有关系差的，苗忠臣是开店的，正所谓无奸不商，不管是龙卫国还是白彦丰，其实都防着苗忠臣呢。
苗忠臣也不可能真的和谁交底，都成朋友了，赚谁的钱？
熟归熟，该做生意的时候还是要做生意的，要说人脉，苗忠臣的人脉那是真的广，认识不少人，可要说交情有多深，那就不见得了，人心隔肚皮。
“刚才龙叔叔说的朋友就是白总？”方寒客气的问。
“嗯！”
白彦丰点了点头，笑着道：“我的一位朋友病了有一阵了，看过不少医生都没看好，我就想着找方医生您给瞧瞧。”
：这几天因为生病，说什么的都有，拜托，我已经四百五十万字了，不是四十五万字，相当无语.......
第一千四百一十二章 灵魂拷问
白彦丰所说的患者并不在江中，而是在东海省。
原本刚刚经历了昨天龙雅馨救人的事情，方寒这两天是不打算外出的。
虽然龙雅馨有惊无险，平安归来，还获得了个人一等功，可站在方寒的角度，那一刻他绝对是提心吊胆，万分担忧的，这两天方寒只想陪着龙雅馨好好转一转，甚至于医院都不打算去的。
不过白彦丰亲自来了龙家，刚才又非常贴心的帮方寒说话，当着龙卫国的面，方寒还真不好意思拒绝。
当然，方寒还是表示了自己的意思的。
“患者不能来江中吗？”
白彦丰苦笑：“方医生，不瞒您说，我这其实也算是自告奋勇，打算抱一抱人家大腿的，您也知道，我们这种做生意的，竞争往往都是非常激烈，为了一个订单，为了一个合作，那都是手段尽出........”
“就你还整天说我是奸商，你白总也不比我强多少。”苗忠臣在边上笑骂。
白彦丰呵呵一笑，倒也不以为意。
方寒并不是小医生，上次听说方寒的时候，方寒还真没这么大名气，可现在，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什么三日不见刮目相看这样的词，用在别的人身上那都是夸张的修辞手法，哪怕是典故的出处吕蒙，其实也是夸张的说法，三日，难道还真的能是三天？
可放在方寒身上，还真不是多么的夸张。
上华夏医药节目之前和上华夏医药节目之后，那就是不同的名气了。
一台手术，术前和术后，对待方寒都是不同的态度，你能说多么夸张？
因而来请方寒的时候，白彦丰就是带着诚意而来的，并不打算隐瞒什么情况。
“创源集团的杨百名？”
龙卫国插嘴问道。
“是！”
白彦丰点着头：“杨百名已经病了有一阵子了，请了不少名医了，我们和创源那边一直有合作，这一阵是有个大单子.......”
方寒差不多明白怎么回事了。
说穿了白彦丰这次充当的应该类似于方寒上次去定水县医院的时候邀请索利斯的那个田灿东的角色。
既然是有求于人，那么白彦丰这边其实是不做主的，别说让人家来江中了，就是方寒去了东海，人家会不会采纳方寒的治疗方案还是个未知数。
白彦丰是想讨好杨百名，却也不愿意得罪方寒，急忙道：“方医生，这次去东海，不管杨家那边什么情况，我这边肯定是不会亏待您的。”
当着龙卫国和苗忠臣的话，白彦丰也没说怎么不亏待，不过他也打听过一些方寒的事情。
这次方寒要是愿意去，那也算是飞诊了，车马费，出诊费，他都不会让方寒吃亏的，就像上次田灿东邀请索利斯，就自掏腰包，没少出钱。
“而且东海那边风景很不错，有不少好玩的地方，方医生你可以带着馨馨一起去，吹吹风，看看海........”
方寒微微有些意动。
要是龙雅馨也一起去的话，倒是很不错的注意。
东海那边风景确实不错，正好去转一转，玩一玩。
之前方寒犹豫，其实也是想这两天和龙雅馨转一转。
昨天的案子刚结束，龙雅馨还有几天假，一但收假，龙雅馨又有的忙了，可能两个人又要一阵子没时间一起转一转了。
而且名医评选第二轮也快结束了，第三轮后期方寒也要去燕京，等元旦才能回来。
.......
东海省，海州市！
这次方寒并没有带医院的任何人，而是和龙雅馨两个人，陪同的是白彦丰。
“方医生，咱们先去酒店，明天早上咱们再过去？”
出了高铁站，白彦丰相当客气的征求着方寒的意见。
“行！”
方寒点了点头，高铁站口，一辆豪华商务已经在等着了，方寒和龙雅馨上了车，白彦丰上了副驾驶，车子直奔海州市最好的五星级酒店。
丰州省位于江州省西南，东海省则位于江州省东南，属于沿海省份，经济发达，环境优美，这个时候气候比起江州省还要更暖和一些。
酒店的环境不错，海景房，坐在阳台，能看到远处的大海，海浪拍打，海风徐徐，相当舒服。
白彦丰很识趣，到了就酒店，安顿好之后，询问了方寒和龙雅馨吃饭的时间，就离开了，并没有打扰方寒和龙雅馨。
方寒和龙雅馨就坐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大海，龙雅馨烧了一壶水，泡了茶，两个人一边看着海一边喝着茶。
看着看着，龙雅馨突然笑吟吟的问方寒。
“我和田姐要是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
方寒愣了一下。
不得不说这个问题是绝大多数的女生都喜欢问的一个问题，堪称灵魂考验，据说是具有史诗级难度的一个问题。
只是方寒没想到龙雅馨竟然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快说！”
龙雅馨笑着催促。
以龙雅馨的性格，按说是不会问这种无聊的降低智商的问题的。
只是刚才看着大海，她突然间就想起了这个问题，就想看看方寒会怎么回答。
方寒白了龙雅馨一眼。
“你一个人民警察，你觉得你问这种问题合适吗？”
龙雅馨一愣。
“你和我妈同事掉水里，难道不应该马上拼了命的，奋不顾身的把我妈救上去吗？”
龙雅馨：“.......”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方寒补充道：“别说你和我妈，就是你和任何陌生人一起掉水里，都只有你救人的份，哪有别人救你的份儿，想什么呢你？”
龙雅馨：“.......”
“那我要不是警察呢？”
龙雅馨问。
“那你也是英雄啊，一位舍己为人，为了几个孩子奋不顾身的英雄，难道不应该舍生取义吗？”方寒反问。
龙雅馨：“........”
“我是说如果我不是警察，也不是英雄.......”
这次方寒倒是相当认真的想了想，然后道：“按照急诊条例，救人自然是应该先救危急或者危重患者，这个就要根据具体的情况来分析了，毕竟在医生的眼中所有患者必须一视同仁，不能有远近亲属........”
龙雅馨：“........”
：嗯，今天就一更了，写的相当困难，明天去医院复查，希望情况乐观.......
第一千四百一十三章 江枫的改变
早上七点半不到，江枫就到了科室。
“呀，江医生回来了？”
林广才和林光亮也已经到了，正在值班室聊着天。
骨伤分区现在医生不算少，不过牵扯的领域也多，包括正骨复位、断指再植、拇外翻、关节置换等等，上面又有方寒压着，骨伤分区的医生也大都是新人，这个新人说的是来江中院的时间。
哪怕是来骨伤分区比较早的温学义、陈远等人其实也才来了两年不到，因而骨伤分区这边还是比较和谐的。
“回来了！”
江枫点了点头，然后找了个地方坐下，打开电脑，先看了一下当天的排班安排。
“江医生这次看上去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林光亮和林广才低声交谈着。
“嗯，确实有些不一样了！”
林广才点着头：“以往江枫每次回来，那都是迫不及待的给大家讲一讲出门这几天的趣事，这次竟然没给大家分享故事。”
江枫属于大嘴巴，性子又比较洒脱，这个大家都是了解的。
以往江枫和方寒出门回来，当天早上肯定是先给大家讲出门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扮演了什么角色之类的。
能跟着方寒出门，本就是一种荣幸，江枫又是爱吹牛逼的性子，回来显摆那是肯定的，可今天，江枫竟然没吹牛逼，而是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看电脑。
两个人正交流着，陈远也来了。
“陈医生！”
“陈医生早！”
众人纷纷打招呼。
与此同时，吕新文、温学义等人也都陆陆续续到了。
“方医生今天休假，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按照排班安排工作。”
等人都来的差不多了，陈远这才对众人道。
陈远和江枫回来，不少人都以为方寒今天也会上班，方医生出门之后上班第一天肯定是要查房的，所以大家都等着呢，听陈远说方寒今天休假，众人这才开始各自忙碌。
“翟医生！”
江枫急忙起身，追着翟甲鹏出去了。
按照方寒的安排，江枫平常就是跟着翟甲鹏的，只不过江枫一直不踏实，又是老资历，而且和方寒关系好，所以平常翟甲鹏也很少说江枫什么，爱跟着那就跟着，不愿意了爱干什么干什么。
在医院这种地方，其实是很少有人主动教别人什么的，有方寒发话，江枫愿意学，翟甲鹏不介意教一些东西，江枫不愿意学，翟甲鹏也不会去上杆子追着江枫。
出了学校，再学东西那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在学校，老师还会主动教，不会的去问，老师也会讲，可出了门，别说你不乐意学，就是你乐意，人家也不见得乐意教。
同在一个单位，同在一个公司，同在一个企业，同在一个医院，说穿了大家都是竞争对手。
你比我厉害，你比我强，你上去了，我自然就上不去，我吃饱了撑的教你东西？
所以说，出了学校，上班打工之后，遇到一位愿意耐心教你的师傅或者前辈，那真的是一种运气。
“翟医生，去查房吗？”
江枫麻溜的追了上去，很是客气的询问翟甲鹏！
“嗯，去病房看看！”
翟甲鹏点了点头，笑着问：“这次去秦省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还行！”
江枫点着头道：“方医生走到哪儿，肯定都是焦点，在西京医院做了好几台手术。”
要是往常，江枫肯定会很是详细的说一说，什么西京医院的主任多么客气，刘建勋多了殷勤等等，可这次，江枫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两句，就不提了。
“翟医生，这位患者什么情况？”
“我可以检查一下吗？”
“翟医生，这个骨折是什么情况，这儿摸起来比较硬是什么原因？”
翟甲鹏都很耐心的去给江枫解释。
“翟医生，来了一位右臂骨折的患者！”
查过房时间不长，就有护士前来通知，江枫亦步亦趋的跟在翟甲鹏身后。
“翟医生，我能先看一看吗？”
“当然！”
翟甲鹏有些意外，江枫今天早上很是殷勤，对他很客气不说，而且查房的时候很上心，询问了他不少问题。
“难道是这次出门被训了？”
翟甲鹏猜测着。
江枫的这种状态翟甲鹏也不是没见过，每次方寒训过之后，江枫都会本分两天，只不过出门回来这么本分还是第一次。
“你摸这儿，这一块红肿，说明有轻微的肌肉拉伤，复位的时候一定要注意.......”
翟甲鹏并不藏私，江枫只要问，翟甲鹏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翟甲鹏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他资历浅，虽然是主治，可论在方寒面前的情分，还真不一定能比得过江枫。
最主要的是，翟甲鹏清楚，他的正骨水平也不是独一份，比起方寒差远了，他要是藏私，人家江枫完全可以去向方寒学习，到时候被方寒知道了反而不落好，没什么必要。
所以翟甲鹏是很用心的，江枫只要问，他就耐心教，真要把江枫教出来了，还能在方寒面前落个好，他还能跟着方寒学两手。
而且翟甲鹏也清楚，江枫的这种状态往往都是二分钟的热度，最多也就坚持两天......
.......
东海省，海州市。
早上吃过早餐，方寒和龙雅馨就跟着白彦丰上了车，到了一处别墅区。
原本龙雅馨是不想跟着来的，方寒又觉得让龙雅馨一个人呆在酒店无聊，两个人一起出来，一个人呆在酒店多没意思，白彦丰也说了没事，龙雅馨这才跟着一起。
白彦丰开的车子是一辆保时捷，到别墅区门口的时候保安也没有阻拦，只是进行了例行登记，然后就放行了。
豪车，名牌服饰这些东西，对一些买不起穿不起的人来说，总是会酸溜溜的表示：“有什么意思，我五十块钱的地摊货，一样穿着很舒服.......”
然而，在某些地方，豪车和名牌服饰那就是通行证。
你去一般的小区，只要物业不是很垃圾，大多数保安都会询问是不是本小区的，住哪一栋，更别说这种高档小区了。
有些人往往会觉得人家保安狗眼看人低，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
人家保安干的就是这个工作，肯定要防备一些小偷或者捡垃圾的无业游民之类的混进去影响业主的生活，你自己穿的像乞丐一样，还觉得人家保安拦着不让你进，最后还要怪人家保安狗眼看人低，那就是自己找事了。
很多人对物业、保安、城管之类的态度都很不友好。
自己进门被阻拦的时候，就骂保安，看到大街上有城管执法赶小摊贩的时候，就骂城管，遇到小区丢东西，有闲杂人等混进来的时候，也骂物业，骂保安，遇到小摊贩乱摆摊，造成拥堵的时候也骂城管，总之是无脑喷，很少有人吐体谅城管或者保安的难处。
要知道，越是高档小区，保安物业的工资也越高，人家管理也就越严格，外来人员盘查的也就越详细，万一真要有乞丐小偷之类混进去，业主投诉，最后丢了工作，保安找谁哭去？
不仅仅是小区，车站机场也是一样。
你自己穿着整齐，显得有素质，机场车站巡逻的警察一般很少主动询问，你自己把自己弄得像是二流子，还嫌弃人家巡逻的警察过来查你的身份证？
很显然，白彦丰就很明白这一点，车子是保时捷，保安盘问的时候也很配合，豪车，名牌，保安也都是有眼力劲的，也没怎么详细询问，很痛快的就放行。
保时捷在一栋别墅门口停稳，白彦丰先下了车，到了门口摁了门铃。
不多会儿，一位三十来岁的青年到了门口询问，白彦丰说明来意，青年又去询问主人，这才开了防盗门。
白彦丰开着车进了别墅的院子，就有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迎了出来。
“白总来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我在门口迎一迎您！”
“杨总客气了，我又不是不认识路，就没提前打扰杨总！”
白彦丰下了车，然后从后座迎下方寒和龙雅馨，这才客气的给双方做介绍：“杨总，这位是江中院急诊科的方寒方医生，方医生，这位是创源集团的杨兴元杨总。”
白彦丰只介绍了方寒，没有介绍龙雅馨，龙雅馨今天是以方寒助手的身份前来的，不需要特意介绍，毕竟给人家瞧个病还带着女朋友，就显得不怎么正式了。
来的路上，白彦丰已经给方寒介绍过杨家的情况了，患者是创源集团的创始人，董事长杨百名，杨百名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杨兴元正是杨百名的长子。
“方医生，您好，您好。”
杨兴元急忙伸出手和方寒握了握：“早就听说过方医生您了，这次白总能请方医生您过来，真是很让人意外，辛苦方医生大老远的跑一趟。”
现如今的方寒名气绝对不小，哪怕是之前没听说过，稍微一打听也能知道方寒的一些事，因而杨兴元这个态度也不算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对方寒很重视。
第一千四百一十四章 人不错
杨兴元是相当客气的，一边带着方寒和白彦丰往别墅里面走，还一边相当客气的给方寒和白彦丰说情况。
“方医生，白总，你们今天来的很不凑巧，李博涛李主任也是刚过来........”
白彦丰的脸色就微微变了变。
这是还有别的医生在？
治病救人这种事，并不是说医生越多越好的，特别是名医，往往都是不喜欢和其他人一起给患者瞧病的，方寒这次来算是飞诊，直接来患者家里，虽然不是做手术，其实也做飞刀没什么区别。
类似于前两次邵友亮邀请方寒的时候，那都是直接说明白的，什么情况，去了还可能有别的医生等等。
要是不说清楚，到了地方，还有别的医生竞争，那就是不尊重人了，换了脾气不好的直接翻脸那都是常有的事。
这次白彦丰请方寒过来是没有说明情况的，昨天白彦丰给杨兴元这边打电话，杨家也没说这事，现在冷不丁还有别人，白彦丰就有些不高兴了。
杨兴元急忙道：“这事怪我，之前其实就有家里人联系过李主任，只不过李主任一直没给话，昨天白总联系我的时候我也是不清楚这个事的，没想到李教授今天却突然有空了。”
方寒没吭声，白彦丰有心说两句吧，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杨兴元这边解释的已经很清楚了，虽然不知道解释的是不是实情，可人家能这么解释，其实也算是给了台阶了。
白彦丰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方寒，见到方寒没有变脸这才没吭声，方寒要是不乐意，白彦丰那就只能和方寒转身走人了。
进了客厅，客厅这会儿正坐着几个人。
其中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坐在沙发上，身后还站着一位青年，青年手中提着一个行医箱。
看到杨兴元带着人进来，中年人笑着站起身：“这位就是江中院急诊科的方寒方医生吧，方医生的大名我是早有耳闻，没想到今天有幸能见到方医生。”
杨兴元出去接人，自然是说了一嘴的，因而客厅的人都知道杨兴元出去接的是谁，站起身说话的这位正是杨兴元口中的李博涛李主任。
这个李博涛方寒也是听说过的，同样是学院派走出来的，和关宝成差不多，甚至比关宝成出道还要早一些，名气还要大一些，目前在一家私立医院担任科主任。
李博涛很客气，方寒自然也不会端着，很是客气的和李博涛握了手，姿态放的很低。
等到方寒和李博涛客套之后，杨兴元招呼几个人坐下，方寒和白彦丰都有落座，龙雅馨则是学着李博涛的助手的样子，站在了方寒身后。
方寒看了一眼龙雅馨，龙雅馨给了方寒一个鬼脸，算了，她喜欢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杨兴元一直以为龙雅馨是方寒的助手，也就没多问。
这年头，稍微有些身份的人出门，都喜欢带个助手助理什么的，一方面是有逼格，另一方面一些自己不方便说的话，不方便做的事，也有助手出面，这都是常态了。
等到方寒和白彦丰落座之后，不等杨兴元开口，李博涛就首先开口道：“方医生来的正好，我这边正在看杨先生的一些情况，刚刚看过，方医生要不要先看一看，咱们也正好探讨交流一番？”
“李主任是前辈，要是早知道李主任在，我就不过来了，我今天就是长长见识。”
方寒谦虚的道。
两个人看一位病人，本就容易得罪人。
飞诊飞刀之类的毕竟不是在自家医院，在医院会诊，几位医生一起商量，倒也不显得什么，可飞诊飞刀，一方面是牵扯到利益，一方面也是牵扯到名气的。
就好比上次去定水县，苏学文和方寒，以苏学文的名气，最后却竞争不过方寒，传出去多少都是有些不怎么让人愉快的，倘若不是索利斯也到了，而且事后的手术方寒也确实征服了苏学文，要不然，以后方寒和苏学文见面，多少都是有些尴尬的。
西医外科方面还好说，拿不动就是拿不动，水平不足就是水平不足，还有一个明确的判断，可中医，有时候某位患者别人明明不行，你能行，人家也不见得就服气你。
换句话说，西医外科就有些类似于数学，某个题作对了就是做对了，做对了那就是满分，而中医和内科就有些类似于是语文，里面有个作文，而且占的分数还不低。
这个作文的评分就不像数学打分那么好打了，同样一篇作文，满分30分，有可能这个老师给25分，另一个老师只给20分，也有可能换个老师就只给15分，这个差距就相当大了。
因而在平常考试中，理科满分并不罕见，而文科满分就比较罕见了。
哪怕你是满分，也有人会说你运气好，遇到老师正好欣赏你，我运气不好，我这个作文可能不符合阅卷老师的风格。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些人如果去了解，就能发现，在外科领域，一些三十来岁四十来岁的年轻专家还是不少见的，人家有天赋，有能力，出头还是相对容易的，这个手术能做就是能做，不能做就是不能做，没什么好说的。
可在中医、在内科，年轻人想要出头就比较难了，一方面是内部，哪怕你凑巧治好了几位患者，也有人说你是运气，一个方面是外部，患者选择医生，看着年轻，首先就不怎么信任。
在中医界论资排辈其实尤为严重，你年轻，名气小，有没有好出身，哪怕凑巧治好了某个病，老资格的还是能找到种种借口来否定你，来证明你不如他。
方寒是很清楚这一点的，他也没打算在杨家这边争什么功，抢什么风头，这次过来，只是因为白彦丰，既然李博涛也在，方寒就不打算和李博涛争抢什么了，如果杨百名的这个病李博涛能治好，那就再好不过了，就当是自己和龙雅馨来海州市玩了一趟。
“方医生太谦虚了，既然来了，咱们交流学习嘛！”
李博涛还是很客气的，一方面方寒名气确实不小，另一方面方寒是郭文渊的学生，也算是师出名门。
不得不说，在杏林界，有一位好老师那真的是有着诸多好处的，最起码凡是知道你身份的，多少都会给予几分礼遇。
这两年，方寒遇到不少杏林前辈，名家医手，类似于周同辉、罗元辰、汤于权等，这些老一辈的杏林名家之所以对方寒的第一印象不错，其实大都是基于方寒是郭文渊学生这个前提之下的，有了这个前提，这些人下意识的就会把方寒当做自己人，第一印象好了，才会有后续，才会可观的去了解你，评价你。
“把杨老的资料给方医生看一看！”
李博涛把手中的资料递给自己的助手，笑着吩咐一声。
助手拿着资料，到了方寒面前，很是客气的递给了方寒。
“谢谢李主任！”
既然人家送来了，方寒也就客气的接过来，然后很是认真的看了一遍。
杨百名的病在来的时候后方寒就听白彦丰说过一些，是肠炎，拉肚子，差不多有两个多月了，最初采用的是西医治疗，治疗之前还好一些，没曾想打针吃药之后不仅仅拉肚子，反而有了呕吐的症状，而且越发的严重，之后就改用中医的法子，没想到情况依旧。
肠炎、胃炎等一些病症，听上去好像不算太严重，不要命，运气好的话吃点药很快就能缓解，可这种病也很麻烦，运气不好，有可能久治不愈，反复发作。
这世上所有的病症其实都不能单纯的以某种病名来判断，有些病对有些患者来说，很容易，不吃药扛一阵子就会好，可对有些患者来说，一个小病有可能会引起种种并发症，各种药物治疗无效，病情越来越重。
杨百名的这个肠炎很显然就是如此，打针吃药之后病情反而越发严重，从腹泻到呕吐。
方寒详细的看了一下杨百名这一段时间的治疗情况，看过之后这才把资料放在了边上。
“看来方医生看完了！”
李博涛笑了笑，然后对杨兴元道：“杨总，情况我们都了解了，不过还是要见一见杨老，看一看具体情况。”
“那是应该的！”
杨兴元点了点头，客气的招呼道：“李主任，方医生，咱们这边请！”
李博涛站起身，方寒也站起身，两个人跟在杨兴元身后上了楼，白彦丰和龙雅馨也都跟在后面。
楼上的一间卧室，杨百名靠坐在病床上，卧室内还有护士照看着。
“杨老竟然瘦成这个样子了！”
看到杨百名的情况，白彦丰就禁不住感慨了一句。
病床上，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人靠坐在床上，枯瘦如柴，精神疲惫。
“老爷子这两个月吃不好、睡不好，整整瘦了二十多斤........”杨兴元轻声给方寒和李博涛解释道。
“我先诊个脉！”
李博涛点了点头，然后看了方寒一眼，还笑着对方寒道：“方医生，那我就先给杨老做个检查？”
“您请！”方寒客气的点了点头，心说这位李主任为人倒是不错，很懂礼数，也很客气，比起当初的关宝成强多了。
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 高估了
从穿着和打扮来看，这位李主任其实和关宝成是相当相似的。
穿着考究，一身名牌，衣衫得体，带着助手，一看就有成功人士的范。
只是在待人方面，这位李主任很显然要比当初的关宝成强得多。
关宝成那会儿真的是用鼻孔看人的，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种“我很了不起”、“我很牛逼”这样子的气势，反倒是这位李主任，很谦和。
方寒点头，李博涛这才走到床边，给杨百名摸了脉，做了检查。
检查过后，李博涛又很是客气的询问方寒：“方医生要看看吗？”
“李主任看过就可以了，我就不多此一举了！”方寒谦虚的笑了笑。
“那咱们外面说？”
杨兴元客气的询问。
“行！”
李博涛和方寒都点了点头，几个人重新回到一楼的客厅，有佣人重新换上茶水。
“李主任，方医生，不知道老爷子是什么情况？”
等到上了茶水，几个人喝了几口之后，杨兴元这才客气的询问。
“方医生？”李博涛先看向方寒。
“还是李主任您先说吧，我今天就是前来学习的。”方寒笑着道。
“方医生太谦虚了。”
李博涛笑着道：“那行，那我就先抛砖引玉，要是有说的不对的地方，方医生查漏补缺。”
方寒又礼貌的笑了笑，没吭声。
李博涛这才缓缓道：“从症状和脉象来看，杨老应该是伤了脾胃，脾胃虚弱，这才造成泄泻不断，呕吐不止，不能纳新.......”
杨百名的病其实并不难辩证，病程较长，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泄泻时轻时重、或时发时止，大便稀溏，治疗之后又呕吐不止，确实是脾胃虚弱的表现。
脾胃虚弱，导致泄泻不止，之后用药更是让脾胃伤上加伤，吃饭吐饭，喝水吐水。
一些家里有小孩子的父母可能就会有类似的感受，孩子最初只是拉肚子，吃药之后拉肚子不仅没好，反而开始呕吐，什么东西也吃不下去，其实正是这个原因。
腹泻本就是脾胃虚弱造成的，之后的一些药物又是针对腹泻的，而这种药对脾胃却又有很大的伤害，服用之后自然是病情加重。
李博涛说完，又看向方寒：“方医生有什么补充的吗？”
方寒并不想抢李博涛的功劳，而且李博涛分析的也很对症，所以方寒就更不想插手了，笑着点头：“李主任分析的很多，杨老正是脾胃虚弱。”
杨兴元急忙笑着插嘴：“太谢谢李主任了，也谢谢方医生，那还希望李主任开个方子。”
“这个自然。”
李博涛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方寒：“方医生，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主任您请，我今天本就是来学习的，李主任分析的很到位，我也是很有收获的。”方寒点着头。
李博涛是先方寒一步来的，人家之前就再查看患者的情况了，方寒来了之后人家李博涛又很客气，方寒这会儿自然也是很给李博涛面子。
两个人，总是要有主次的，这个病治好了，功劳是谁的，治不好，责任是谁的，那都是有讲究的。
李博涛向助手点了点头，助手急忙打开行医箱，拿出纸笔，李博涛开了一个方子。
写好方子之后，李博涛倒是没有先给杨兴元，而是示意助手先给方寒看：“方医生指正一下，看看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方寒接过药方，仔细的看了看。
李博涛开的方子倒是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就是很中规中矩的一个方剂，健脾益气，助运化湿。
看着李博涛开的这个方子，方寒就有些后悔了，之前他还以为这个李博涛很有水平呢，所以才没插手，而且也一直很配合对方，可看李博涛开的这个方子？
方子对症是对症，可从之前杨百名的治疗情况来看，李博涛和方寒之前，那也是有中医来瞧过的，也开过类似的方子，虽然方剂并不完全一样，可效用是差不多的，前面的方子都没效果，这个方子就能有效果？
难道说刚才的资料这位李主任是闭着眼睛看的？
在方寒看来，李博涛名气不小，水平至少也应该和关宝成一般无二吧？
有了前面一些医生开的方子，换了关宝成前来，那是绝对不会再开出这样的方剂的。
药物对症，那也要看情况的。
杨百名已经病了有一阵子了，西药中药吃了不少，现在是吃饭吐饭，喝水吐水，寻常的方剂哪怕是对症，对杨百名这样的患者来说也没什么效果了。
方寒甚至能猜得到，这个方剂，杨百名肯定是吃了就吐，绝对不会有什么效果的。
这个李博涛的水平有点水啊！
这是方寒看过方剂之后产生的认知。
前面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了，类似的法子行不通，这位李主任还开这样的方子，水平可想而知。
“方医生，如何？”
李博涛笑呵呵的询问方寒。
方寒那个郁闷，骑虎难下。
之前方寒一直没争，觉得这位李主任水平应该可以，现在总不能有说人家的方子不行吧？
要是熟人，方寒自然不介意交流切磋，指出错误，问题大家不熟啊，万一李博涛不领情呢？
最初方寒要是做出一副当仁不让的架势，其实倒也无可厚非，因为他本来就是来给患者瞧病的，可之前一直打酱油，等到人家出结果了，反过来质疑，这就很得罪人了
“这个方子非常对症，我是增无可增，减无可减。”
方寒笑了笑，然后又把方子递回给了李博涛。
这会儿方寒是没法当着李博涛的面说什么了，人都是要脸的，这会儿方寒要是质疑，那就真的是强行打脸了，人家李主任一直笑脸相迎，方寒也做不出那种伸手打笑脸人的事情，也只能敷衍的点头。
反正杨百名这个病时间长了，哪怕李博涛的方子没效果，也不会耽误太久，最多一剂药，吃了就吐，杨家估么着也能清楚情况了。
李博涛笑了笑，然后把方子递给了杨兴元。
“先吃上三剂，到时候我再来复诊。”
“谢谢李主任，谢谢方医生！”
杨兴元结果方剂看了一下，反正又看不懂，李博涛的这个方子和前面医生开的方子也不一样，杨兴元也就没多说，把方子递给边上的管家，笑着对李博涛和方寒道：“李主任，方医生，我特意让人准备了茶点，咱们换个地方喝会儿茶，吃点茶点，午饭我已经让人在准备了。”
“杨总客气了，午饭我看就不用了吧。”
李博涛站起身，笑着道：“我还有事，就不留了，方医生留下吃个午饭再走吧，过两天我来复诊！”
李博涛不留了，方寒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兴趣，同样站起身告辞。
杨兴元见李博涛和方寒都不愿意留，也就不勉强，起身相送，同时有人送上礼物。
“方医生，我还有事，这次没办法和方医生您好好聊一聊了，改天方医生再来东海，记得给我打电话。”
“李主任有空来江中，也要记得给我说一声。”方寒也客气道。
李博涛笑了笑，助手已经打开了车门，李博涛上了车，向方寒挥了挥手，车子缓缓而去。
等到李博涛的车子出了别墅大门，白彦丰也已经打开了车子的后门，招呼方寒上车，杨兴元就站在边上，笑着向方寒挥手：“方医生，招待不周。”
“杨总客气了。”
方寒笑了笑，然后低声对杨兴元道：“李主任的方子我刚才看了，很对症，只不过杨老这一段时间呕吐比较厉害，方剂虽好，不能入胃，那就大打折扣了，如果李主任的方剂杨老用了之后依旧呕吐，杨主任可以试着熬点大枣汤，大枣30颗，淘洗干净，煎服即可。”
既然来了，又看出李博涛的方子可能没效果，方寒自然不会就这么走了，对患者的情况不闻不问。
刚才李博涛在，方寒没法当面说，要照顾李博涛的面子，现在李博涛走了，方寒就轻声给杨兴元交代了一声。
而且方寒也没有贬低李博涛的意思，先说了李博涛的方剂很对症，只是考虑不周，忘记了患者呕吐厉害这个情况，又给了一个弥补的法子。
“谢谢方医生！”
杨兴元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然后笑着道谢。
刚才杨兴元就觉得方寒有些名不副实，从头到尾一直再打酱油。
当然，杨兴元也没多想，有李博涛在前，方寒不愿意出手和李博涛争什么，也是能理解的。
这会儿方寒却轻声对他说了这么几句话，杨兴元顿时就有了判断了。
这位方医生果然名不虚传，水平应该在李博涛之上，刚才不说是给李博涛留面子。
“杨总，再见！”
方寒上了车，白彦丰也上了副驾驶，司机这才开着车缓缓出了别墅。
出了别墅区，白彦丰这才低声问方寒：“方医生，哪位李主任开的方子不对？”
刚才方寒和杨兴元说话，虽然是低声，但是白彦丰却听到了些许。
“也不能说不对症，只是患者病了两个多月了，服药无数，已经被药物所伤，哪怕没有呕吐的毛病，寻常药物都难以下咽，更别说还呕吐严重。”
这就像是人吃饭，天天吃某个饭，吃的时间长了，看到就会呕吐，吃药也是一样，患者病了两个月，吃药不少了，看到中药估计都发愁，更别说还呕吐，这样的情况，寻常的汤药患者能吃进去才怪。
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 人性如此（三更）
“李主任，喝点水！”
黑色的奔驰车内，助手递了一瓶水给李博涛。
“不喝了，刚才喝的够多了。”
李博涛摆了摆手，笑着道：“之前我还以为那个方寒多么了不起呢，现在看来，言过其实。”
“那个方寒毕竟年轻，二十来岁，怎么能和李主任您比呢，依我看都是吹出来的，沾了郭文渊的光。”助手拍着马屁。
“话不能这么说，方寒可不仅仅精通中医，外科手术据说也是做得很好的，毕竟还年轻，再过几年，必然也是业内的一位名家医手。”
李博涛笑了笑。
今天李博涛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给杨百名瞧病，本就没什么压力，看的好，赚一波名气，看不好也没什么影响，毕竟之前也有不少医生给杨百名看过病的，其中不乏东海省这边的一些杏林名家。
别人都没看好，自己看不好，那也不算什么难为情。
最主要的是今天还遇到了方寒。
方寒虽然年轻，可最近绝对是风头正盛。
连续四期的华夏医药栏目，已经让方寒的名气在短时间内达到了一个顶点了。
类似于李博涛、关宝成这种人，他们是很清楚这种节目的效用的，毕竟李博涛也是靠着上节目，出书，做讲座打出来的名气。
这种名气说穿了就像是明星效用一样，最近某个明星的热播剧正在上映，大火，这位明星这个时候的名气自然是最大的，等热度过了，名气就会回落。
因为像李博涛、关宝成，前些年都是不停的上节目，制造一些话题，这才能保证自己在业内的名气不降，时间长了，地位也就有了。
就像是现在的一些天王，哪怕一段时间没有什么新作品，名气还是在的。
方寒纵然年轻，可名气不小，这次遇上方寒，方寒的态度谦逊，这就更让李博涛心情大好，开的方子真要没什么效果，还有垫背的。
不仅仅自己没看好，方寒不也没看好吗？
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币货，有人陪着，哪怕是失败了，也不是什么难以承受的事情。
........
“方医生，咱们是回酒店还是？”
车上，白彦丰也在询问着方寒。
今天这一遭，白彦丰也是相当高兴的。
原本白彦丰还以为只是打个酱油，现在看来，方寒才是主力，那个什么李主任的方子无效的话，方寒又给了别的法子，到时候功劳还不是方寒的？
方寒治好了病，人是他白彦丰带来的，人情自然也就是他的。
“先找地方吃个饭吧，吃过饭我和馨馨转一转，白总您就不用陪着了。”方寒想了想，对白彦丰道。
“行，你们两个小年轻有自己的事情，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白彦丰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拿出手机还打算找饭店。
“随便找个地方就行，没那么讲究。”方寒道。
“那行。”
白彦丰点了点头。
东海这边白彦丰也来过几次，不过他平常出门大都是有人安排的，很少自己找饭店什么的，刚才方寒说吃饭，白彦丰还打算找个地道的，既然方寒说了随意，白彦丰也就不做作了。
白彦丰和龙卫国关系不错，真要算其实算是龙雅馨和方寒的长辈，虽然对方寒和龙雅馨客气，却也不至于像邵友亮刘建勋等人那么没节操。
白彦丰给司机打了声招呼，就顺路找了一家饭店。
饭店档次不算高，吃个午饭，方寒等人也没什么讲究，就在大厅找了个地方，点了几个菜。
方寒不喜欢喝酒，白彦丰也就没点酒，要了壶茶，几个人边吃边聊。
“味道还行啊！”
“嗯，味道还可以。”方寒点着头。
方寒饭量本就不错，吃了三碗米饭，吃的已经差不多了，白彦丰胃口小，吃了一碗米饭，龙雅馨也是一碗米饭。
“差不多了！”
“咱们还有个菜没上吧？”龙雅馨提醒道。
“还有个鱼，说是时间比较长。”白彦丰道。
“问一下服务员，看看做没做，没做的话就不要了。”方寒道。
“这会儿服务员肯定说已经做了。”
白彦丰笑着道：“等一会儿吧，等上来好歹尝两口。”
白彦丰也不差那点钱，一个鱼而已，吃不完就吃不完呗。
方寒确实已经吃饱了，也吃不动了，不想浪费，笑着道：“看我的。”
说着，方寒向服务员招了招手。
“菜单拿过来。”
服务员急忙递上菜单，方寒一边看着菜单，一边问：“我们是不是还有个鱼？”
“嗯，还有个鱼头。”服务员看了一点单子，点头道。
“这个大闸蟹新鲜吗？”方寒又看着菜单问。
“新鲜，绝对新鲜。”服务员急忙道。
这会儿白彦丰也看出方寒打的什么注意了，笑着道：“别点了，还有个鱼，咱们吃的完吗？”
方寒合了菜单：“也是，还有个鱼头，要是鱼头没做的话，倒是可以换这个大闸蟹。”
边上服务员一听，急忙道：“鱼头比较慢，今天点鱼头的客人又比较多，我问问厨房看做了没有。”
说着就对着对讲机问。
“几位客人，鱼头还没做呢，你们看？”
“确定没做？”方寒看向服务员。
“嗯，还没做。”服务员确定的点了点头。
“那行，鱼头不要了，买单吧。”
服务员：“.......”
“大闸蟹你们不要了吗？”
“不要了，赶时间，鱼头不是还没做吗，也不要了。”
白彦丰站起身，笑呵呵的道。
边上的龙雅馨都快笑的肚子疼，她没想到方寒竟然还有这么恶趣味的一面。
“那个鱼头........”
服务员相当郁闷，鱼头不要了，大闸蟹也不要了？
“鱼头不是还没做吗，客人又多，我们还要等一会儿呢，不要了，结账。”
白彦丰也忍着笑。
服务员张了张嘴，只好带着白彦丰去结账。
结过账，三个人出了饭店，白彦丰这才笑着道：“方医生，没想到你也有这么恶趣味的一面。”
“这不算恶趣味吧？”
方寒相当认真的道：“这是心理学，你要直接问人家做没做，人家肯定说做了，你要说没做换个更贵的，他白城告诉你没做，人性如此。”
“是啊，人性如此，到哪儿都是这个理。”白彦丰点了点头，不得不说方寒说的很有道理。
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 大枣汤
“先生，刚才李主任开的药老人家喝了两口就吐了，现在怎么也不愿意喝药。”
送走方寒和李博涛，杨兴元就坐在院子的泳池边上喝着茶，吹着风。
这一段时间杨百名生病，杨家这边也是相当的不顺，杨兴元的心情也不算很好。
在国内，很多大企业、大集团，普遍都是老一辈掌权，白手起家，属于创业的一代，有手腕，有人脉，到了下一代，因为没吃过多少苦，能力方面多少有些不足，老一辈的创业者也没几个愿意轻易放权。
其实一些大家族和大企业和以前的王朝也差不多，当皇帝的，没几个人愿意当太上皇，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大多数人都愿意把权利牢牢的握在手中。
哪怕会有子女在公司任职，其实也大都只是历练，类似于以前的太子亲王之类的，有点权，可真正的大事，还是要找老一辈的人拿主意。
这种情况固然能保证老人家在世的时候子女不造反，自己也能大权在握，哪怕是躺在病床上也能享受儿女的孝顺，可问题也是相当突出的，一旦有个什么病痛，或者突然间撒手人寰，多少都会给企业和家族造成些许动荡。
杨百名生病这一阵，创源这边这几天的情况就不算太好，一些原本的合作伙伴也都在观望，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要是杨百名一旦不再，后续的继任者是什么政策，什么性格，这是都需要考虑的问题。
这两个月，前来给杨百名看病的医生不少了，李博涛和方寒不是第一位，杨兴元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喝了有多少？”有佣人前来汇报，杨兴元的眉头就是一皱，又没有效果吗？
还是说被方寒说中了？
“也就喝了两口，然后就吐了，老人家是一口也不想喝了，看到就干呕。”
“这样，按照方医生的法子，熬点大枣汤。”杨兴元吩咐道。
方寒所说的大枣汤，杨兴元报的希望也不大，毕竟那么多药物都没作用，一个大枣汤就能有效？
“大枣之前已经准备了，我这就就去熬汤。”佣人应了一声。
“好了通知我一下，我去看看。”杨兴元道。
大概半个小时，大枣汤就熬好了，杨兴元也到了房间。
杨百名这一阵吃不好，睡不好，已经相当憔悴了，精神头非常差，刚刚熬汤的时候眯了一小会儿，又醒了，去了趟卫生间。
靠坐在床上，杨百名有些有气无力。
前一阵子的时候，杨百名还有精神骂一骂医生，骂这个没本事，骂那个滥竽充数，这两天是骂的精神都没有了。
再骂，自己的情况还是没改善，该受罪还是受罪，可病还是要看的。
“我不喝药！”
看到佣人又端着汤过来，杨百名眉头一皱，这一阵喝药已经让他相当厌烦了。
要是有效果还好，可问题是喝了那么多药，情况一点不见好。
“爸，这不是药，是熬了点汤，大枣汤，您尝尝。”
杨兴元端过汤碗，在病床边上坐下。
“不是药？”
杨百名一听不是药，这才接过碗，凑在边上轻轻的闻了一下。
杨家这边选取的大枣都是上好的红枣，又大又足，厨师也很有水平，杨百名闻了一下，就闻到一阵枣香味，顿时觉得舒服不少，拿起勺子轻轻的尝了一口。
“嗯！”
这一口汤，只让杨百名觉得非常甘甜，相当的舒服，一口之后，他也不用勺子了，而是端起碗直接开喝，不多会儿一碗大枣汤就喝了个干干净净，里面还有几颗红枣，也被杨百名吃光了。
“还有吗？”
杨百名有些意犹未尽。
“有的，有的。”
边上的佣人应了一声，紧忙又去盛了一碗，端过来之后杨百名又是很快喝光。
一连喝了两碗大枣汤，杨百名不仅一口没吐，还觉得有淡淡的困意袭来，不多会儿就躺在床上睡着了，边上的杨兴元能清晰的听到老人家的鼾声。
杨兴元满脸震惊。
杨百名这一阵休息是什么情况，当儿子的自然是很清楚，睡也只是浅浅的眯一会儿，不多会儿就会拉肚子，再加上呕吐，肠胃早就空了，相当难受的，可这一次，竟然睡的这么沉。
“真是奇了！”
杨兴元禁不住感慨。
“方医生的电话留了没有？”杨兴元急忙问边上的助手。
“刚才方医生走的急，没来得及问。”助手急忙道。
刚才方寒几乎就是打酱油的，从来到走，也就杨兴元和方寒说过几句话，助手也没问联系方式。
杨兴元瞪了对方一眼，一边走出房间，一边找到白彦丰的电话，给白彦丰拨了过去。
白彦丰这会儿已经回到酒店了，正坐在阳台上看着海景喝着茶，就接到了杨兴元的电话。
“杨总！”
“白总，这一阵老人家生病，我这边是焦头烂额，刚才招待不周，还希望白总不要介意。”
“杨总这话说的，见外了，我理解的。”白彦丰笑着道，心中则在猜测，杨兴元打来电话的用意。
难道说方寒说的法子杨兴元已经用了？
“我们家和白总是老朋友了，我就不客套了。”
杨兴元笑着道：“晚上我做东，请白总还有方医生一起吃个饭，还希望白总和方医生务必赏光。”
“我自然是没问题，方医生那边我等会儿问一下。”
“方医生这会儿不在边上？”杨兴元问。
“实不相瞒，今天和方医生一起去的哪位是方医生的女朋友，人家小两口这会儿出去玩了，我可不当电灯泡。”
之前不好介绍龙雅馨，是显得不正式，不重视，毕竟你去给人家瞧病，还带着家属，多少有点儿戏，可现在无所谓了，杨兴元打来电话，晚上还请吃饭，白彦丰就知道肯定是方寒的法子奏效了。
“哎呀！”
杨兴元急忙道：“白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方医生的女朋友，你也不给我介绍一下，我还以为是方医生的助手呢。”
“这不是怕杨总您误会嘛。”白彦丰笑着道。
“误会什么呀，我难道是那种小气的人？”
杨兴元笑着道：“以方医生的水平，别说带着女朋友来，就是组团来旅游，瞧个病那也是顺道的事情。”
要是之前，得知方寒带着女朋友去的，杨兴元肯定会不高兴，觉得方寒不重视他们家老爷子，可这会儿，那是真不存在，人家带着女朋友过来玩，顺便就把病给治了，这才是高人。
“杨老这会儿怎么样了？”白彦丰笑着问。
“还真让方医生说中了，李主任开的药老人家喝了两口就给吐了，按照方医生的法子，熬了大枣汤，老爷子喝了两大碗，这会儿已经睡了。”
杨兴元感慨道：“之前早就听说方医生用药入神，这次我算是见识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
白彦丰笑着道：“等会儿方医生回来我问问方医生的意思，然后给白总您回电话。”
“行，那就麻烦白总了。”
杨兴元笑着道：“白总您可一定要帮我请到方医生。”
“放心，我肯定给你请到。”
白彦丰笑了笑，既然杨百名用了方寒的法子，杨兴元这边肯定是希望方寒再去复诊的，这是人之常情。
而且上午的时候方寒几乎是打酱油的，走的时候杨家虽然给了方寒礼物，也给了李博涛礼物，可礼物和礼物是不同的，现在用方寒的法子有了效果，杨家肯定是要重新感谢方寒的。
这次方寒前来东海，白彦丰自掏腰包那是白彦丰自己的事情，杨家那也是要给诊金的。
“老龙找了个好女婿啊。”
挂了电话，白彦丰的心情是相当好。
杨百名用了方寒的法子情况好转，他这次前来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看了看时间，白彦丰给方寒拨了个电话过去。
这会儿虽然还早，可万一下午方寒和龙雅馨有什么安排呢，白彦丰觉得还是早早打个招呼的好。
方寒和龙雅馨这会儿其实就在海边，坐在沙滩上看着远处的大海。
江州其实也有海的，只不过江中市并不靠海，之前方寒也没怎么去过海边，这次来了东海，距离又不远，顺便过来转转。
俊男靓女，在沙滩上，倒是吸引了不少目光，远处还有不少穿着比基尼的女孩子偷偷的看着方寒，看向龙雅馨，眼中都是羡慕的目光。
“白总！”
接到白彦丰的电话，方寒并不算太意外，李博涛的方子十之**是没什么效果的，杨兴元肯定是会试一试大枣汤的，毕竟只是大枣，大枣虽然可以入药，可在很多人看来，大枣并不算是药。
“方医生，刚才杨总打来电话，说是晚上想请您一起吃个饭，你什么意思？”
“吃饭就不用了，你告诉杨总，明天早上我去复诊，咱们明天下午回江中。”方寒道。
“行，那我给杨总回个电话。”
白彦丰笑着应道，虽然方寒婉拒了晚上的晚饭，可答应明天去复诊，杨兴元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刚才杨兴元一而再再而三强调让白彦丰一定请到方寒，其实也是怕方寒今天返回。
第一千四百一十八章 半路拦截
“方医生，龙女士！”
早上吃过早饭，方寒抵达杨家的时候，杨兴元就在别墅区门口候着，比起前一天，殷勤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杨兴元还再次了解了一下方寒的情况，不等白彦丰介绍，就知道怎么称呼龙雅馨。
“昨天只顾着操心老人家的病情，竟然没认出龙女士，前两天龙女士孤身救几个孩子的事情，真的是让人钦佩，龙女士巾帼不让须眉。”
“杨总客气了。”
龙雅馨笑了笑，很自然的站在方寒边上，并不抢方寒的风头。
“方医生，龙女士，白总，里面请。”
杨兴元客气的把方寒三人请到客厅，有佣人马上奉上茶水。
“杨老的情况如何了？”
方寒一边喝着茶，一边客气的问道。
“昨天喝了大枣汤，睡了足足好几个小时，下午五点才醒来，醒来之后胃口还是不算太好，勉强吃了点粥，晚上睡前又喝了两大碗大枣汤，睡的相当不错，今天早上吃了一碗白米粥。”杨兴元说着情况。
杨百名这两个月，几乎是彻夜难眠，可昨天喝了方寒开的大枣汤之后，昨晚是一夜睡到天亮，也没有再拉肚子。
“那先去看看杨老先生吧。”方寒站起身道。
“方医生这边请！”
杨兴元起身前面带路，这次白彦丰和龙雅馨倒是没有跟着去。
到了房间，杨百名还在床上，靠床坐着，不过精神比起昨天好多了。
房间里面除了杨百名，还多了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中年人穿着白大褂，看到方寒还笑着打了声招呼：“方医生。”
方寒回了一个礼貌式的微笑，在病床边上坐下，给杨百名诊了脉，做了检查，这才起身。
“大枣汤继续喝着，胃口好一点了先吃点易消化的食物。”
“方医生，不需要再用别的什么药了吗？”中年人询问方寒。
“方医生，这位是老爷子的保健医生何医生，昨天您和李主任来的时候何医生凑巧不在。”杨兴元及时给方寒介绍。
“何医生您好。”
方寒向对方点了点头，道：“不需要再用其他药物了，慢慢调养，大枣汤继续用着，这个病主要以将养为主。”
“行，我记下了。”
何医生点了点头，然后很是客气的请教方寒：“方医生，冒昧问一下，杨老的这个病差不多两个月了，用药无数，那么多药物都没什么效果，为什么大枣汤效果却那么好，虽然大枣具有润心肺、止咳、补五脏、治虚损、除肠胃癖气的功效，还能安中养脾、平胃气、通九窍、助十二经等，可以前一些医生开的方子效果要比单纯的大枣效果更好才对。”
方寒想了想，问：“何医生看过《三国演义》吗？”
“当然。”何医生笑着点头：“《三国演义》是我国的四大名著，我自然是看过的，而且看过不止一遍。”
方寒道：“《三国演义》舌战群儒里面有一段，张昭问诸葛亮，说刘备没有得到诸葛亮之前尚且能雄踞徐州，雄霸一方，为什么得到诸葛亮之后反而大不如前，诸葛亮当时引用了一段治病救人方面的道理。”
“这个我也知道。”
杨兴元笑着插嘴道：“孔明说‘譬如人染沉疴，当先用糜粥以饮之，和药以服之；待其腑脏调和，形体渐安，然后用肉食以补之，猛药以治之：则病根尽去，人得全生也。若不待气脉和缓，便以猛药厚味，欲求安保，诚为难矣。’”
方寒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大枣味甘，性温，单纯的效用或许比不上之前一些医生开的组方，可对脏腑脾胃的伤害却是最小的，杨老先生病了两月有余，脾胃脏腑早已经被药物所伤，这个时候过于凶猛的药物不仅仅难以奏效，还有可能引起脾胃脏腑的反逆，导致呕吐加剧，针对这个情况，反而是性情温和的大枣汤更为实用一些。”
“受教了！”
何医生笑着道：“早就听说方医生用药入神，这次算是见识到了，一味小小的大枣竟然在方医生手中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
“是啊。”
杨兴元也点着头：“后来的那么多医生，用药都考虑药效是不是足够，却很少有人考虑药物对患者的伤害。”
方寒笑了笑，没再多说。
治病救人贵在随机应变，而不是一成不变。
论用药，大剂量的药物方寒也经常用，可并不是任何的患者都适合大剂量的凶猛之药，该缓和的时候缓和，该凶猛的时候凶猛，随机应变，这才是中医之道。
.......
博涛中医馆！
李博涛今天在自己的医馆坐诊。
私人医院，一般不像公立医院管理的那么严格，李博涛名气又不算小，在东海省这边的一家私人医院担任主任的同时，也有属于自己的私人诊所。
每周李博涛也只在自己的诊所坐诊两天，周一和周四，上午放十五个号，看完为止，其余时间要么出飞诊，要么在医院坐诊。
早上李博涛刚刚来到医馆，助手就凑上来回报道：“李主任，杨家那边我打听了一下，您昨天留的方子杨百名喝了两口就吐了。”
李博涛微微一愣，然后道：“杨百名病了那么长时间，吃了那么多药，呕吐那么厉害，吐了很正常。”
开药的时候李博涛其实就有这个心理准备，倒是没有太过意外。
他走到办公室，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等着助手继续说。
“之后杨家换了别的方剂，杨百名服药之后就睡了，昨晚睡前又服了一剂，睡眠相当好。”
李博涛一愣，抬起头看向助手：“昨天还有人去了杨家？”
“没有。”
助手摇了摇头：“不过今天一大早方寒和白彦丰再次去了杨家。”
李博涛的脸色一变：“这么说是方寒昨天留的方子？”
“应该是。”助手点了点头。
李博涛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好，好啊，我原本以为遇到了以为懂得礼数的恭谦后辈，没想到却遇到了一位城府极深的家伙，果然年纪轻轻能有如此成就，怎么可能没一点心眼。”
........
“方医生，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在客厅喝了会茶，方寒三人就起身告辞了，杨兴元再次送上礼物，然后亲自给方寒打开车门，挥手告别。
“杨总回去吧。”
方寒也客气的挥了挥手，然后上了车，白彦丰同样向杨兴元挥了挥手，车子缓缓的出了别墅区。
“还有一张支票！”
车上，方寒把礼物交给了龙雅馨，龙雅馨打开来，里面有一张支票，五万块的支票，盒子里面是一块手表，女士手表，差不多价值两万块左右。
昨天杨兴元送的礼物是一块男士手表，也是差不多的价位，今天是一块女士的，不得不说真的很有心。
“昨天李博涛的礼物应该更贵重。”白彦丰笑着道。
在白彦丰看来，李博涛是运气好，遇到了方寒了，方寒昨天是真的给李博涛留面子，要不然，昨天的礼物肯定是要颠倒过来的，毕竟李博涛开的方子可是没什么效果。
方寒笑了笑，没接话。
“方医生，下午四点钟的高铁，回到江中应该是七点左右。”白彦丰对方寒说道。
“嗯，可以。”方寒点了点头。
车子一边开着，方寒三个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正说着，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
“什么情况？”
白彦丰询问了一句，一抬头，这才看到前面不远处两辆商务车拦住了去路。
别墅区本就是远离市区的，中间有一段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路程路上都是没什么人的，只是偶尔有一辆车路过，此时两辆商务正好挡在了保时捷前面，很显然来着不善。
“方医生，你们在车上坐着，我下去看看。”
白彦丰说了一句，就打开车门下了车，司机是白彦丰的人也同时下了车。
白彦丰虽然让方寒和龙雅馨在车上等着，方寒和龙雅馨也没真坐着不动，同样下了车。
就在白彦丰和方寒等人下车的时候，前面拦路的两辆商务车上也开始下人，每辆车都坐了七八个小伙子，十来个人下了车，把方寒等人团团围住。
“白总，您在东海这边有得罪什么人吗？”
方寒询问着白彦丰。
“没有啊。”
白彦丰摇了摇头，还回忆了了一下，道：“难道是竞争对手，可不至于啊。”
“方医生，不好意思，你们上车吧，这事我来处理。”
白彦丰相当的抱歉，这都什么人啊这是？
白彦丰也没觉得这些人是奔着方寒来的，也以为是奔着自己来的，毕竟方寒第一次来东海，也没什么仇家。
“各位，什么意思？”
白彦丰上前一步，向着对面询问。
只不过对面的一群人根本就没打算交流，其中一个人轻轻一挥手，一群人就向着方寒等人冲了上来。
“我.......”
白彦丰吓了一跳，麻痹的，一句话不说，直接就开干吗？
还好方寒及时拉了白彦丰一把，一个侧踢踹倒了一个家伙，龙雅馨也同时迎了上去，别看对方人多，方寒和龙雅馨还真不怎么怕。
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 伪君子
宝方医馆，今天诊所整改，停业一天。
是的，整改，医馆开业到现在满打满算其实也就三个月不到，患者却越发的多了，关宝成打算把医馆再改一下，增加一个推拿按摩房。
这个整改比较简单，一天时间差不多就足够了。
没什么患者，关宝成就和蒋立强、孙大圣、杨志伟在一楼的客厅喝着茶。
“老同学，我看医馆现在的规模也有些不够用啊，照这么下去，咱们的医馆会不会扩建成私立医院？”蒋立强开着玩笑。
“不至于，也就这个规模，暂时是不会动了。”
关宝成笑了笑道：“真要说起来，彭谦源彭老开的医馆规模其实也不算大，医馆的名气出去了，患者自然也就多，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关宝成的心情是相当不错的，当初开医馆的时候他也没想到医馆的生意会这么好，现在每个月的纯利润至少都在三十万以上，这在最初关宝成都是没敢想的。
“照这么下去，咱们宝方医馆将来也能成为全国知名的中医医馆了，或许下一次全国评选，就有资格评一个知名医馆了。”孙大圣笑着插嘴。
孙大圣说的全国名医评选，就是类似于这一次这样的评选。
这一次的评选可不仅仅是名医评选，同时包括名厂、名药、名院、知名医馆，只不过相对来说，私人医馆想要评选上知名医馆，难度要更高一些。
“现在国内有名的中医医馆其实并不多，咱们江州省也就那么三四家，其他省份也都差不多。”
“知名医馆肯定要有名医坐镇的，现在国内知名的中医人，名家医手，一大部分还是在燕京，还有一部分在一些知名的医药大学或者大型医院。”
关宝成一边喝着茶一边道：“就说江州省，郭老肯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郭老之下，像薛子林薛主任、郭明强郭主任、汤于权汤老等，都没有开自己的医馆。”
原本众人只是随意的聊着，说着说着就开始聊起了全国知名的一些中医人。
“川省的话，唐云冲唐老、闵胜文闵主任水平都是可以的。”
“东海省的话，尚文敏尚老，甘正阳甘主任.......”
“李博涛呢？”蒋立强插嘴问道。
“李博涛名气还是相当大的，和老同学你的情况倒是差不多。”
听蒋立强说起李博涛，关宝成很是有些不屑：“李博涛就是个无赖，骗子，水平一般般，很有城府，一般人懒得他搭理罢了。”
关宝成是很有些不屑李博涛的。
李博涛比关宝成还要年长几岁，不过两人出名的时间倒是差不多，当初关宝成名气最大的时候，就有一些人把关宝成和李博涛相提并论，说什么南李北关。
李博涛是东海人，关宝成虽然不是北方人，确实从燕京医科大走出来的，这个南李北关也正是这么来的。
“老同学你接触过李博涛？”
蒋立强问。
对关宝成的说法，蒋立强是半信半疑的，毕竟同行是冤家，虽然一些人把关宝成和李博涛相提并论，可两人并不见得就对付。
类似这种排名，反而更容易激起两个人的好胜之心，什么南李北关，总要比一比究竟是南李厉害还是北关了得。
“接触过几次。”
关宝成道：“李博涛准确的说就是个理论家，赵括，纸上谈兵有一套，真水平就不见的了，伪君子，见了人很客气，却喜欢背后搞小动作。”
说着关宝成看到蒋立强有些不信，笑着道：“这样，我给你们说几个事，这些年电台的一些医药节目很多，大都是卖各种保1健品的，这样的节目我是不上的，但是李博涛是来者不拒。”
“这就有些没品了。”
蒋立强评价道。
电视上的一些医药节目虽然有的也是挂着羊头卖狗肉，可好歹强一些，可一些电台的节目，那是真的没什么节操的，什么细胞再生，什么鹿茸血等等，给你吹的包治百病，事实上也就骗一些老年人。
关宝成道：“据说，这个我不敢肯定，只是听说，听说李博涛这个人很好面子，谁要是扫了他的面子，他表面上不说什么，背后总是喜欢搞小动作，前几年有一位深海市的中医名家被人打了，打人的没找到，打了人就跑了，事后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可不少人猜的是李博涛干的，这个人睚眦必报，笑里藏刀.......”
.......
“方医生，小心！”
“馨馨，小心点！”
白彦丰躲在保时捷边上，看着方寒和龙雅馨和十几个青年打斗，看的他是胆战心惊，一身冷汗。
对方人不少，十来个人呢，虽然白彦丰知道龙雅馨是警察，能打，可人家人多啊。
只是看了一会儿，白彦丰就松了口气，人也站直了。
他没想到不仅仅龙雅馨能打，方寒更能打。
两个人背靠背，你一拳，我一脚，短短的三五分钟，十几个青年就被打倒了。
原本还有人见到事情不妙，准备跑路，都被龙雅馨和方寒抓了回来。
“都老实点，别动。”
龙雅馨从身上摸出证件一晃：“警察，你们要是觉得跑得了，那就尽管跑。”
看到龙雅馨的证件，一群人瞬间老实了。
他们也就是打个黑架，选的这个地段正好没摄像头，上来也不吭声，打了人就走，事后哪怕是警察过来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他们，毕竟他们的车牌都是套牌。
打人，只要伤的不算太重，这种事警察最多走个过场，哪怕是轻伤，够不上通缉的，人跑了，其实也没多大事。
可现场就有一位警察，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他么的，这个性质人家可以定性为袭警了。
“方寒，馨馨，你们没事吧？”
看到事情搞定，白彦丰这才上前关切的问道。
“没事！”
方寒拍了拍手，这么多人，要是他一个，可能还会吃点亏，挨一两下，毕竟猛虎架不住群狼，双拳难敌四手，可有龙雅馨在，他们两个人的话，这些家伙就不够看了。
“我也没事。”
龙雅馨拿出手机，一边打着电话，一边问白彦丰：“白叔叔，车上有行车记录仪吧？”
“有的，刚才的一幕全录上了。”白彦丰点了点头。
“嗯！”
龙雅馨点了点头，电话已经打通了：“喂，110吗，这边是海一路.......”
警察来的不算慢，大概十五分钟，两辆警车就到了了，几个民警从车上跳了下来，龙雅馨上前交涉，先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龙队，您好您好！”
带队的是一位副所长，之前还以为是寻常的打架斗殴，等了解了龙雅馨的身份，顿时重视了起来。
要说之前，人家东海这边的警察还真不一定知道龙雅馨是谁，垮了境了，龙雅馨这位刑警队的队长人家不至于不给面子，却也不会这么客气。
可龙雅馨救人的事情才过，这几天热度正高的，江州省是可劲宣传，周边的几个省份和部里面都知道了，这些民警自然也都听说过的。
江州市局的英雄到了东海被人拦住了，这可不是小事情。
“龙队，您看这事怎么处理？”带队的副所长直接征求龙雅馨的意见。
“先带回去吧。”
“打电话再派车过来。”副所长向边上的民警吩咐一声，就走上前呵斥：“双手抱头，蹲在边上，袭警，好大的胆子。”
这会儿前来的一群青年都快哭了。
他么的这算什么事啊，出来打个人，他么打的竟然是人家警察，还有这么倒霉的事情吗？
“警察叔叔，我交代，我交代，我们只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这会儿一群家伙自然不会死扛着，打人没有伤到人家一根汗毛，自己还挨了打，这事要是老实交代，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没必要扛着，又不是杀人放火走1私贩1毒之类的大罪。
至于人家警察说的什么袭警，袭警这个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就看怎么定性了，不知者不罪，之前不知道身份的话，其实还真算不上袭警。
“拿什么人的钱财，替什么人消灾？”白彦丰上前问道，他这会儿还以为这些人是找他的呢。
“是李博涛，李博涛！”
为首的青年急忙道：“刚才李博涛给我们打电话，说让我们揍个人，给了车牌号和照片，我们就是赚点辛苦费。”
“李博涛？”
方寒一愣，有些不敢相信。
他和李博涛没仇啊，真要说起来他昨天已经相当给李博涛面子了。
“确定是李博涛？”方寒问。
“是的，就是李博涛。”
青年忙不迭点头：“我们就是李博涛医馆的，平常负责维持秩序，处理一些闹事的，给李博涛打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处理一些闹事的？”方寒又是一愣。
“是，博涛医馆患者那么多，肯定有不满意的，闹事的，平常都是我们处理。”青年点着头。
“李博涛？”
方寒真的有些不敢相信，昨天他还觉得李博涛人不错呢，感情这就是人不错？
人家关宝成当初最多也就是鼻孔朝天，傲气了些，这位李主任的手段好像更不堪。
第一千四百二十章 栽了
“李主任！”
上午十点半，李博涛就忙完了，十五个号，看起来其实是挺快的。
同样是内科，中医这边以人为本，少了各种检查和回看检查单的环节，医生们效率相对来说还是比较高的，基本上是看完一位结束一位，不存在等一些等结果的患者再回来的情况。
十五个号，对李博涛来说还是相当轻松的。
看完了患者，李博涛端着茶杯，迈着步子到了自己的私人办公室。
办公室装修的相当精致，舒服的老板椅，茶具，沙发，里面还有个小隔间，隔间里面放着一张大床。
这年头，名气就等于是权利，等于是金钱，到了李博涛这个程度，小日子过的是相当舒服的，不说年入千万，就自己这个医馆，再加上医院，没事出个诊，一年小几百万是很轻松的。
再加上李博涛和关宝成不同，又喜欢做一些代言，什么节目都上，赚钱的渠道更是多的没法说，一个医药节目，卖药的那种，李博涛一年就能分个三五百万。
“李主任，三狼那边已经去了有一阵了，这会儿还没见回话，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助手走到李博涛面前，小心翼翼的汇报道。
李博涛看了看时间，也微微的皱了皱眉，已经十点半了，时间确实有点长。
“打电话了没有？”李博涛问。
“打过了，没人接。”
“不应该啊。”
李博涛皱着眉：“那一片没什么人，方寒也就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带着一个女助手，也就白彦丰难缠一点，可咱们又不是和他打对台。”
在李博涛眼中，方寒几个人那是真没什么威胁。
背景不背景的，那也要看什么事，明刀明抢的，李博涛自问是干不过方寒和白彦丰的，别说白彦丰，就一个方寒都是相当麻烦的，再不济也是郭文渊的学生。
可李博涛没打算明着来啊，他就是觉得方寒让他难堪了，心里不舒服，出个气。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李博涛就是那种小心眼，睚眦必报的性子，心里不舒服，就要找回场子。
十几个人遇到方寒三个人，二话不说上去揍一顿，打个闷棍，完事就撤，哪怕是警察也没辙吧？
这种事李博涛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一些人挨了揍，哪怕猜到是他李博涛，没证据，也只能自认倒霉，方寒再牛逼，难道还能因为挨了揍全国各地的去找什么人揍的自己？
麻痹的，一个小年轻，背后给老子使绊子，真以为老子是泥捏的。
在海州市这一亩三分地，李博涛还是很有几分底气的。
“再等一等。”
李博涛喝了口茶：“或许是出了什么意外，有什么人路过，不碍事。”
打个闷棍而已，李博涛是真没多少担心的。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别说方寒，就是换个人，被打了闷棍，那也只能忍了，除非你能找到人。
今天那几位都是李博涛养着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的，平常也很少直接和李博涛联系，打了人，找个地方一躲，简直万无一失，又不是杀人放火。
哪怕凑巧被抓了，李博涛也不担心。
打个架而已，又不算多大的事，三狼那一群人还扛不住？
大不了被关上几天，论性质，最多拘留半个月，还能把自己供出去？
在李博涛看来，电话打不通的最坏结果也就是出了什么变数，一群人被抓了。
可三狼等人被抓，和他李博涛有什么关系？
“行了，去吧，等会儿再打个电话问问。”
李博涛挥了挥手，端起茶杯又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然后打开桌上的雪茄盒，拿出一根雪茄点燃。
助手刚出去没一会儿，又进来了。
“李主任！”
“又怎么了？”
李博涛很不耐烦的问道。
“李主任，外面来了好几个警察，说是找您了解点情况。”
“警察，找我了解情况？”
李博涛脸色一变，不至于吧，难道说三狼一群人把自己招出来了？
屁大点事，至于吗这？
不就是打个人吗，死不承认，或者说起了冲突，最多也就半个月，这都扛不住，真以为这世上钱那么好赚？
李博涛心眼小，睚眦必报，好面子，但是做事上还算大气的，养那么一群人是没少给好处的。
“李主任！”
李博涛正愣神呢，办公室门被人推开，两个警察走了进来。
“韩所长！”
来人李博涛认识，海一路派出所的副所长。
在海州市这么多年，李博涛还是认识不少人的。
“韩所长，您找我是？”
李博涛笑着迎了出去。
“有点事向李主任您了解一下。”
韩所长相当客气，笑着道：“就在一个小时前，江中市刑警队的龙雅馨龙队长遇到了一伙陌生人的袭击，龙队长是我们警察队伍的英雄，前几天为了挽救被歹徒挟持的孩子孤身犯险，现在可是我们很多部门学习的先进分子，龙队长突然在我们海州市遭遇袭击，这件事上面很重视啊。”
李博涛听的很懵逼。
龙队长遭遇袭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大概的事情他听明白了，江中的一位刑警遭遇了袭击，而且还是个英雄，这事确实是大事，在缘由没有搞清楚之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或许是犯罪分子报复，或许是犯罪团伙复仇等等。
当刑警的，除了出任务的时候危险，平常那也是相当危险的。
因为刑警们打交道的那都是穷凶极恶，各种犯罪分子都有，其中不乏一些铤而走险针对刑警本人的，亦或者针对刑警家人的。
只是这和自己有毛关系，自己又没有找人袭击刑警。
难道说三狼那群人认错人了？
“江中？”
正想着，李博涛突然一愣：“您说是江中市？”
“是的，江中市。”
韩所长点了点头。
李博涛的脸色就相当不自然了，心中也开始七上八下。
江中，方寒就来自江中，难道说自己命背，今天方寒正好和那位刑警同行？
“那韩所长找我是？”李博涛抱着几分侥幸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那几个袭击龙队长的歹徒已经被当场制服了，现在就在我们派出所，根据那群人的交代，李主任您是幕后主谋。”
李博涛心中咯噔一下。
“所有人全部被制服了？”
“是的。”
韩所长笑着道：“龙队长是英雄，身手非常好，凑巧龙队长的男朋友也在场，歹徒虽然人多势众，但是还是被龙队和她的男朋友制服了，一个都没跑。”
说着韩所长还笑了笑，道：“我是了解李主任您的，您是个医生，怎么会干袭击警察的事情，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不过既然有人招供，李主任您这边还是要配合一下的。”
“肯定是误会。”
李博涛急忙点头：“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这么大的医馆，还在医院有工作，怎么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李主任，跟我们走一趟？”韩所长笑着道。
“这个我这边还有患者，要不我让我的律师去一趟？”
李博涛是不愿意自己去的，他有自己的律师，说着就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这种事李博涛肯定是不愿意承认的，哪怕事情不算严重，可影响他的声誉啊。
“李主任，事情我也说了，袭警可不是小事，您可以请律师，但是我还是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调查。”韩所长相当客气。
“李主任要是真忙，我们也可以在这儿了解一下情况嘛。”
门口传来一个声音，白彦丰和龙雅馨还有方寒一起走了进来，刚才说话的正是白彦丰。
李博涛瞳孔一缩，然后瞬间换上笑脸：“方医生，白总，你们怎么来了？”
“李主任，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江中市刑警队的龙雅馨龙队长，这位是龙队长的男朋友，方寒方医生。”韩所长给李博涛介绍道。
“龙.......”
李博涛张了张嘴，他认出龙雅馨来了。
毕竟龙雅馨年轻，漂亮，哪怕一直没怎么说话，李博涛还是多看了龙雅馨好几眼的，当时还羡慕方寒，自己怎么就找不到这么漂亮的女助手呢。
昨天龙雅馨就跟在方寒身边，他一直以为是方寒的助手呢，麻痹的，竟然是刑警队的。
怪不得三狼一群人栽了，一个都没跑掉，感情人家身边跟着一位警察，还是刑警。
三狼那群人李博涛清楚，打个闷棍绝对没问题，可杀人放火是绝对不敢干的，遇到刑警，那还敢动手。
“李主任，昨天我们还相谈甚欢，方医生也一直对您很尊重，这一天过的，您却找人拦住我们的车，打算揍我们，这是不是不厚道？”白彦丰笑呵呵的询问李博涛。
“误会，都是误会，我怎么可能呢。”李博涛满脸尴尬。
“李主任，您觉得到了这个时候狡辩还有用吗？”
白彦丰冷笑道。
“李主任，跟我们走一趟吧，那边已经交代了，您也可以找律师。”韩所长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方医生，这事咱们可以私下协商吗？”李博涛看向方寒，事已至此，他也知道没有狡辩的余地了，只希望方寒不要太过分。
“李主任找错人了，您应该找龙队长。”
方寒给了李博涛一个礼貌式的微笑：“毕竟这件事暂时被定性为袭警。”
李博涛张了张嘴，整日打雁，今天却被啄了眼.......
第一千四百二十一章 错位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走出派出所，白彦丰还有些感慨，原以为李博涛好歹也是名人，应该有点底线，经过了解才知道，这家伙竟然纯粹是靠着吹出来的。
水平不能说没有，但是绝对名不副实，要是讲理论，绝对是一套一套的，动手能力就相当差了，充其量也就是江中院苗大龙那样的水准。
也就是前些年上了不少节目，再加上文平高，出了一些书，混了一个教授的头衔，这些年给人瞧病，一方面靠忽悠，一方面靠运气。
还好有点本事，知道好歹，最差也就是类似于这次杨百名的情况，开一些对症却没什么用的药方，运气好看好了，名气暴涨，运气差，看不好也没什么损失，毕竟当医生的也不能包治百病。
当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开了个医馆，这么多年总有失手的时候，那一群混混就帮着处理一些麻烦事。
遇到好说话的，给点钱，遇到难缠的，恐吓。
当然，看了这么多年病，李主任的本事也见长，再加上有钱了，有名了，博涛医馆倒也能聘请的起一些差不多的医生，李博涛已经很少赤膊上阵了，一周也就放三十个号，至少一大半患者李主任倒是能应付，其他的一小半靠忽悠。
一些人对中医的态度也都是碰运气，看好了夸赞中医神奇，看不好换医生，真正闹事的其实也不算多，除非真的吃出什么大毛病来。
这也是这些年一些骗子横行的原因。
水平没多少，靠一个行医资格证，靠一些人吹嘘，随随便便都敢自称神医。
因为很多人对中医不懂，中医的什么阴阳五行之类的一般人也听不懂，这也导致中医方面的骗子确实要比西医方面多一些。
有靠着祖传秘方叫卖的，有靠着忽悠成神医的，并不罕见，李博涛在这些人中其实还算是比较有水平的。
“这种水平，写小说比当医生有前途我觉得。”
方寒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写小说？”白彦丰一愣。
“理论扎实，能吹牛，能忽悠，写小说应该不错，前一阵子江枫给我看了一本小说，是个叫什么方千金的写的，写小说的不是医生，不过写的倒也有模有样。”方寒解释道。
一般的小说方寒其实不怎么看的，凑巧是本写中医的，他就看了两眼，嗯，写的还算靠谱。
最初方寒还以为是哪位大拿写的呢，后来才知道人家压根不是医生，外行能写出那种水平，也算不错了，李主任要是去写，想来应该写的更好才是。
“你这不是埋汰人家李主任吗？”
白彦丰笑着道：“人家李主任轻轻松松年收入小几百万，还养着一群打手，人前风光，人后有名。”
“这倒也是。”方寒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理，能把自己包装到李博涛的这个程度，也算是不容易了，这要运气和本事都具备才行。
关宝成水平不错，也才和人家李教授齐名不是？
“方医生，咱们先吃个饭，然后出发去高铁站？”
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了，在派出所耽误了好一会儿。
“行，先吃饭，随便找一家就行。”
白彦丰点了点头，顺路找了一家，说巧不巧，进了门就遇到了昨天的哪位服务生。
派出所就是别墅区那边的片区，从派出所出来顺路其实和昨天走的是一条路，白彦丰也没注意，进了门才发现正是昨天中午哪一家。
“几位里面请！”
服务生看到方寒几个人，也是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热情的招呼。
几个人坐的依旧是大厅，没找什么包间，虽然进的是昨天那一家，不过人家饭菜味道还行，方寒几个人也没什么好挑的。
“几位，点菜的时候尽量注意点，可别到最后给我退了，昨天那个鱼头扣了我一半工资。”服务生苦着脸。
往常吃饭也没遇到方寒等人那样的，昨天可真是把他坑惨了。
要是方寒等人换了大闸蟹，那还好说，大闸蟹要比鱼头贵得多，可问题人家后来鱼头也不要了。
那会儿鱼头其实已经做了，都快好了，厨师和老板也都贪心，想着能换大闸蟹，鱼头留着有人点也能卖得出去。
谁知道方寒大闸蟹不要了，鱼头也不要了，好巧不巧的是，后来来的那么多桌也没人点鱼头，蒸好的鱼头就只能自己吃了，服务生承担了一半费用，人家老板反正是不会吃亏的。
“真让你垫付了一半？”白彦丰问。
“我还能骗你们？”服务员急忙点头。
他也是看方寒几个人穿着考究，昨天没敢多说，换了一般客人，你那么玩，人家饭店不一定就会同意，饭店也是看人下菜的，惹不起的怎么都好说，惹得起的，做好了你不要试试？
套路不是每个人都能玩的，有的人玩没事，有的人玩可能就要挨揍。
“那今天就点个大闸蟹吧。”
白彦丰看了一眼菜单，笑着对服务生道：“去把你们老板叫来，我让他把昨天扣你的补回去。”
白彦丰不差钱，这种小饭店的一桌饭，贵一点也就三四百，点个大闸蟹都不会超过一千块，白老板包场都没问题，要是真因为自己几个人导致人家服务生被扣钱，那就没意思了，这年头，谁赚点钱都不容易。
“这个不好吧。”服务生有些为难。
顾客就是上帝，可上帝总有走的时候，老板不一定乐意。
“去吧，叫来。”方寒也出声道。
昨天方寒也就是心血来潮，他和白彦丰心思一样，没给人家造成损失那就无伤大雅，真要导致服务生被扣钱，那就不好了。
这儿的鱼头是128，承担一半，人家服务生一天差不多也白干了，这种小饭店的服务生工资都不算高，两三千左右。
“几位贵客！”
老板是一位胖乎乎的中年人，满脸堆笑：“几位贵客有什么吩咐？”
“昨天鱼头是我们点的，当时是真吃饱了，你们也上的太慢，别为难人家服务生，今天点个大闸蟹，给人家小伙子把损失补回去。”白彦丰道。
“几位贵客说笑了，昨天也就是口头那么一说，我还能真扣钱。”
客人说话了，老板自然是满脸堆笑的答应。
“你可别忽悠我，我改天还来。”
白彦丰把车钥匙往桌子上一拍，保时捷的车钥匙，这也是身份的一种象征，开的起保时捷的在这种小饭馆，那就真的属于惹不起的存在了。
“放心，放心。”
老板急忙点头，不用白彦丰放车钥匙，刚才外面停车，他都看到了，保时捷，二百多万的车子。
“行，点个大闸蟹，龙虾来一个，还有这个，这个.......”
白彦丰点了几个菜，然后把菜单递给老板。
老板点着头，拿着菜单，一手扶着腰笑着准备离去。
“你腰不好？”方寒看了一眼老板，问。
“不瞒您说，前几天不小心拉伤了，去医院做了好几次治疗了，还是老样子，直不起来。”老板苦笑道。
“得，你今天运气不错。”
白彦丰笑着道：“我给你说，你今天可是遇到名医了，要不这顿饭算你请，我们方医生帮你治疗一下腰伤？”
老板也是八面玲珑，虽然不一定信，但是客人说话了，好歹要应付住，笑着道：“您说笑了，要是能治好我这个腰伤，别说这顿饭，以后你们天天来，都算我的。”
白彦丰看向方寒。
“天天来不至于。”
说着话方寒站起身来，走到老板边上：“走两步我看看，直起腰，别怕疼。”
老板也配合，直起腰走了两步，疼的不行，下意识就会弯腰。
“行了。”
方寒叫了停，老板笑呵呵的看着方寒：“您看这个怎么治，需要找个地方吗？”
“不用了，来握个手，先认识一下，一回生，二回熟。”
说着方寒伸出手去，老板也很配合的伸出手和方寒握手，上下摇晃。
正摇晃着，方寒突然用力一拉，老板一个没防备，一个踉跄差点栽倒，方寒顺势上前，身子一转，到了背后，又是一拉，膝盖一顶，正好顶在老板的腰眼上。
“咔！”
一声轻微的响声响起。
“行了，走两步！”
老板还没回过神来呢，刚才冷不丁他还有些惊魂未定，就听到方寒的话，这才扭了扭腰。
“咦，不疼了！”
“你那是错位了，你又比较胖，寻常的手法见效慢。”
方寒已经走回椅子上坐下了。
“厉害啊。”
老板直起腰，来回走了两步，啧啧称奇，禁不住给方寒伸了一个大拇指。
“怎么样，这顿饭不让你白请吧？”白彦丰笑着道。
“不白请，太值了，太值了。”
老板说着还对边上的服务员道：“去，把我珍藏的那瓶茅台拿过来。”
“不用了，我们不喝酒。”
方寒笑着阻止了，叮嘱道：“你这个情况虽然现在不疼了，但是还是要注意，半个月之内不要干体力活，尽量睡硬板床，等恢复一阵子再说。”
“行，我记下了，谢谢您了。”
老板高兴的不行，他这几天天天去医院，做一次治疗都是一两百，没想到方寒一转眼就给治好了，剩下的治疗费绝对值这一桌饭钱，最主要的是人不受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