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 刘珂
“之后？”
方寒微微沉吟，继续缓缓问道：“你女儿平常性格怎么样？”
“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平常也比较宠，不过她倒是比较争气，属于那种要强的性子，平时学习成绩还可以，这次高考其实算是发挥失常了。”刘珂缓缓道。
说着还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很是慈爱。
方寒差不多清楚了，这个病说穿了和之前他和司念华彭东海三人通过聊天治疗的那位患者病因相似。
应该都是高考失利导致的。
只不过一个人和一个人的性格不一样，导致的结果也就不一样。
中医和道家同根同源，某些方面其实是很相似的。
佛家讲因果，道家讲承负，“因果”是针对于个人，谁种因，谁的果，与他人无关；“承负”包含“因果”，但更进一步认为：个人的善恶行为，不但影响个人，而且影响家庭、社会乃至宇宙的和谐。
比如说前辈行善，后人得福；今人行恶，后辈受祸。因为有“承负”，所以今世有的人一贯行善，但却经常得祸；有的人一直行恶，但却经常得福。
凡事必有因，但是从某种程度上讲，道家的“承负”其实和中医的病因有着极为相似的地方。
人体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然而却又相当于一个小宇宙，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生病，出现病症属于果，那么必有缘由，而人体脏腑之间又是相互依存互相影响的，并不是说肝脏生病了，就一定是影响肝脏的因素导致的，并非肾脏生病了，就一定是影响肾脏的因素导致的。
换句话说并不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肝脏病变就针对肝脏，肾脏病变就针对肾脏。
就像是道家的“承负”一样，一个人的所作所为不仅仅影响自己，还会影响自己的家庭。
刘珂的女儿，变现的症状是多食多饮、体型消瘦，情志抑郁、暴怒无常，看上去好像是消渴，然而却和消渴有不同支持。
通过一番询问，方寒差不多已经有了判断了。
这是情志为病，五行生克制化乘乱。
患者性格要强，平常学习成绩不错，这才导致高考失利之后极为不甘心，极为愤怒，郁怒伤肝，肝气郁久化火克制脾土，脾胃受克，从而引食自救其虚，这也就是患者食量暴涨的原因。
人的身体是很奇怪的，某方面受到损伤，就要从另一个方面来弥补，患者因为肝气郁久化火克制脾土，脾胃受克，脾胃自然就会引食自救，这就是因果相关。
同时因为患者口淡，喜好甜食和咸食，久而久之导致脾虚的据，故而多食逾常。又因为壮火食虚而不能上供于肺，土不能生金，导致肺虚日甚，因而时时悲伤欲哭，而这个因素有导致木旺无制而脾愈加虚弱，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你这边越吃，越容易伤心，越伤心越想吃，越吃越容易伤心，嗯，这边影响那边，那边影响这边。
有句话说，化悲愤为食欲，对有的人来说，伤心的时候没胃口，吃不下饭，可对有的人来说，越是伤心，胃口越好，越能吃。
刘珂的女儿和之前方寒治疗的另一位患者都是高考失利导致的病因，但是却因为出身和个人性格不同，导致的结果也不同。
方寒用更为通俗的解释给刘珂解释了一下。
对方是江州医科大的教授，虽然不是中医，却也是懂医的，方寒也就解释的更为详细了一些。
其实刘珂是听不太懂的，他是西医方面的教授，中医的这些五行啊什么的他不是很明白，但是边上的倪野穹却听的满脸钦佩。
方寒的名气是早就出去了，特别是在江中市，去年医附院事件之后，很多人就已经知道方寒了，华夏医药可前几天的直播事件可以说把方寒的名气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倪野穹是早就知道方寒的，也知道方寒很厉害。
可有句话怎么说来的，闻名不如见面。
之前总是听说，没见过方寒给人瞧病，这次他是见识到了。
倪野穹是市中心医院的内科主任，临床经验丰富，虽然不是中医，也是见过一些中医人治疗的，这个病他也看过，是毫无头绪，现在方寒却分析的头头是道，当真是名不虚传。
要知道，这个病宋云朝也是瞧过的，宋云朝可不是小医生，只是一直在医科大教书，退休之后也没有返聘去哪家医院，但是水平那是真不低。
“这样，我开个方子，回去先吃三剂，到时候再来复诊。”方寒对刘珂夫妇道。
“可以，谢谢方医生了。”刘珂道了声谢。
方寒现在可以说是江中院这边的台柱子了，冉冉升起的新星，而且还是陈国中的得意门生，江中院和医科大合并也就是这一段时间了，到时候大家其实就是同僚了，刘珂对方寒是相当客气的。
“刘教授客气了。”
方寒写了一个方子，起身递给刘珂，然后从就诊桌后面绕了出来，亲自送着刘珂一家三口出了诊室。
刚刚走出诊室，方寒就看到不远处穿着一身警服的廖卓明走了过来。
“廖所！”
方寒笑着向廖卓明打了声招呼，他还以为廖卓明是来找他的。
廖卓明走了过来，也向方寒点了点头。
刘珂看到了廖卓明，不过并不认识对方，也没多问。
江州医科大的教授，乍一听或许没什么，可事实上江州医科大这种名牌高校的教授那还真不简单，一位小所长还真不值得刘珂这样的人重视。
就是江中院的一些主任，刘珂其实都是不在乎的，这一点从之前包教授的一些事情就能看出来，倘若方寒不是陈国中的学生，刘珂都没必要太客气。
只是刘珂没在意廖卓明，廖卓明却是奔着刘珂来的，眼看着刘珂要走，廖卓明笑着道：“是江州医科大的刘教授吧？”
刘珂回头看了一眼廖卓明，当着方寒和倪野穹的面，他也很客气，点头：“是我。”
说着刘珂还看着廖卓明很是不解，这位警察是来找自己的？
“刘教授！”
廖卓明伸出手，很是客气的伸出手，做了一下自我介绍：“我是北区派出所的所长，廖卓明，有点事想找刘主任问一问，原本准备去学校或者您家里的，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了，不知道刘教授有没有时间，咱们找个地方聊一聊？”
廖卓明很客气，倒也没有一上来就用什么态度，你犯事了，跟我们走一趟这样子。
一个，事情的经过廖卓明已经从张菲菲哪儿听说了，可毕竟只是一面之词，他已经让人去进一步取证了，他这边只是想接触一下刘珂，先听听刘珂的说法。
就事论事，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刘珂倒也不算是犯人，而且这种事和什么杀人、贩du等一些情况不同，廖卓明倒也不怕打草惊蛇，刘珂跑路什么的。
“真是找自己的？”
刘珂微微皱眉，这位所长找自己什么事？
有句话叫做若要天不知，除非己莫为，心中有事的人遇到警察找自己多少都是有些心虚的。
张菲菲的事情暂且不说，刘珂本人肯定也是不干不净的，真要是一位好老师，好教授，不管张菲菲的事情缘由如何，能整出这样的事情，可见这位刘教授就并不纯良。
只是自己的一些事自己清楚，倘若是专案组、检察院等一切其他部门的人，什么事差不多也就一目了然了，派出所的？
说实话，派出所这个机构对一些稍有权势的人来说，真的有些low了。
一般的大案子，大都转交刑警队，贪污案之类的也是反贪局或者检察院，派出所大都只是配合，抓个小偷之类的还行，直接找上他？
“你先带着飞飞回去吧。”
刘珂对自己的爱人说了一句，然后点了点头，问廖卓明：“去哪儿谈？”
“菲菲？”
廖卓明目光一凝，这位教授当真是叫兽的让人可怕呀。
“医院对面有间咖啡厅，我请刘教授喝杯咖啡如何？”廖卓明笑着道。
“好！”
刘珂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倪野穹：“倪主任，今天谢谢你了，原本还打算请你吃个饭的，只能改天了。”
“没事，刘教授您忙！”倪野穹笑了笑，不以为意，吃饭什么的都是小事，他今天也算是帮了刘珂的忙了，又不是为了一顿饭。
看着刘珂和倪野穹走远，方寒这才问：“倪主任，这位刘主任什么来头？”
这会儿方寒隐隐有所猜测，廖卓明找刘珂，难道是因为之前那个女孩子的事情？
别人不清楚，方寒是清楚的，廖卓明并非是从派出所过来的，而是上午一直在医院，忙的正是那个刚刚生了孩子的女孩子的事情。
一位大学教授？
倘若真的只是大学教授，应该不至于让廖卓明迟疑吧？
倪野穹自然知道方寒问的是什么，他都介绍过刘珂了，方寒又问什么来头，那就是问背景了，笑着道：“刘教授的爱人是齐市-长的妹妹。”
姓齐的市-长，方寒知道是谁了，怪不得廖卓明有些纠结。
第 一千三百三十三章
急诊方寒和倪主任聊了一会儿天，方寒把倪主任送到科室门口，倪主任走了，也准备回去忙了，他也只是打听一下，没别的意思。
不管廖卓明因为什么事情找哪位刘教授，亦或者刘教授的背景如何，其实都不关方寒的事情，患者救回来，里面的故事就不是他们医生该操心的了。
只是才刚刚目送着倪主任离开，方寒就看到廖卓明回来了，脸色不是很好。
“谈的不愉快？”方寒问。
虽然事情不归他管，可不介意多问两句，其实廖所长是位好警察，再加上有一位当警察的女朋友，方医生对警察们还是很有好感的。
“嗯！”
廖卓明点了点头，岂止谈的不太好，简直就是.......
原本廖卓明还觉得自己当面说破之后，哪位可能会很惊慌，或者说会恼羞成怒，矢口否认，然后破口大骂之类的。
毕竟事已至此，很多事都很明朗了，不管其中的缘由如何，孩子都生下来了，这已经算是铁证如山了。
哪怕当初张菲菲是自愿的，现在又因为某种原因反咬一口，刘教授其实也是没辙的，做没做，孩子就是最直接的证据，一位大学教授和一位大二的女学生孩子都有了，而这位教授还是有家庭的。
哪怕这事是自愿的，不犯法，传出去刘教授也绝对会身败名裂。
只是让廖卓明意外的是，对方不仅仅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矢口否认，而是很淡然的看着廖所长：“这世上不平事多了，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然后人家就起身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廖所长。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说穿了，人家压根就没把他廖所长当盘菜。
廖卓明也没说具体怎么回事，而是拿出烟盒，摸了根烟点燃，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烟雾，笑着道：“干哪一行都不容易啊。”
“嗯！”
方寒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廖卓明也不吭声，就站在方寒边上，抽了一根烟，然后向方寒打了声招呼走了。
方寒嫌弃的摆了摆手，站在边上抽了一会二手烟，方医生是很不舒服的。
......
下班回到出租房，刚进门方寒就闻到了饭香，今天龙警官休息，下午四点多就给方寒发了消息，说下午做饭，让方寒准时回来吃饭，方医生表示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自己一定准时回去。
快下班的时候也没出什么意外，来什么急诊，方寒是很准时的回家，进门的时候才六点一刻。
“去洗手！”
龙警官已经端着菜出来了，笑着招呼方寒。
方寒洗了手，然后上了饭桌，虽然下班换衣服的时候方医生已经洗过手了。
“郭爷爷看上去好多了呢！”
龙雅馨一边帮方寒盛着饭一边道。
她今天上午去给郭文渊送药了，中午给郭文渊做了午饭，吃过午饭才回来的。
礼拜天的时候她没去，今天再去，郭文渊看上去比上周确实好多了。
“之前的治疗还是有效果的。”方寒笑着道。
兑换了好几个宗师级技能，又在模拟空间进行了上百次的实验，方寒现在也算是松了口气。
通过最后的情况来看，现在的蜜炼药丸，结合针灸治疗，如果不出意外，郭文渊再撑个一年半载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至于说一两年之后。
人固有一死，这是不可逆转的，到时候无论是方寒自己还是郭明强都能容易接受一些。
人往往就是这样子。
原本都快要死亡的患者，能多活一阵子家属也就更容易接受一些。
就像网络上的一些视频，妻子张口要买别墅，丈夫吓一跳：“你疯了？”
“那买辆车吧，宝马就不错！”
“几十万呢，杀了我吧。”
“你怎么这样，这不给我买，那不给我买。”
“我看上一个包，五千多！”
男人：“买，明天就去买。”
相对于洋房、宝马车，五千块的包就更容易接受一些了。
吃过饭，方寒坐在客厅喝着茶，看着书，龙雅馨收拾着厨房，然后方寒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电话是李小飞打来的。
李小飞来的电话，八成是急诊了。
方寒一边起身一边接起电话：“喂！”
“老师，来了一个急诊，方主任也在这边，让您来一下！”李小飞的声音传来。
“知道了，我马上到！”
说着方寒挂了电话，进卧室换衣服，吃过饭的时候方寒已经换了睡衣，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看书才更为舒服一些。
“有急诊了？”龙雅馨从外面走了进来。
“嗯！”方寒点了点头，他已经换好了衣服了。
“要是再早一点，饭又吃不成了。”龙雅馨有些庆幸的说道。
是的，方寒才刚吃完饭，要是早十来分钟，吃饭就被影响了。
“我走了，要是不回来，你晚上早点睡。”方寒叮嘱。
“嗯，明天可要上班呢。”龙雅馨点了点头。
方寒也没啰嗦，出了门，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科室，患者在抢救室。
方寒进了抢救室，方浩洋和吴晓东都在，病床上一位男性患者正在抽搐着。
因为没走近，所以看不清楚患者的面容，只能通过穿着判断是一位男性患者。
“咦！”
方寒走上前，看清楚患者的面庞，下意识的发出一声惊咦，患者竟然是吃过午饭那会儿带女儿前来看病的刘珂刘教授。
那会儿还好好的，没几个小时就病了？
“你认识？”方浩洋问。
“医科大临床系的一位教授！”方寒道。
“嗯，患者是正在上课的时候突然晕倒，全身抽搐，被送过来的。”
方浩洋道：“刚才我也检查了一下，患者的脉象有些急促，不过没什么大的问题，别的方面也没看出什么，只是意识混乱，不停的抽搐.......叫无应答。”
方寒没吭声，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摸了一下刘教授的脉象，方寒伸手在刘教授的脸上拍着：“刘教授，刘教授。”
这边脸拍了拍那边，那边脸拍了拍这边，而且方寒用的力道不小。
当然，边上的方浩洋没说什么，针对意识昏迷或者意识混乱的患者，类似于方寒这种拍打呼叫的方式也是一种检查，有应答和无应答，情况是截然不同的。
只是，方寒是不是拍的时间有点长了？
方寒来回左右拍了一会儿，刘教授的脸颊都有些发红了，依旧双目无神，四肢抽搐，不是不停的抽搐，是一分钟抽搐那么一两下。
“看来是痰蒙心窍，去，艾柱！”
方寒对边上的护士吩咐了一声！
“痰蒙心窍？”方浩洋微微皱眉，是这样子吗？
为什么自己没看出来呢，难道说自己现在和方寒的差距已经这么大了吗？
方主任有些小受伤。
当年自己看中的实习生，不知不觉间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吗？
就像是原本巴掌大的儿子，突然间已经长大成人，而自己却已经垂垂老矣，原本那个抱着自己大腿喊抱抱的孩子，现在已经开始搀扶自己坐轮椅了，自己再也不能为对方挡风遮雨了。
人的老，一方面是身体的老，一方面是心态的老。
有些人已经老了，却干劲十足，不觉得自己老，突然间做某件事的时候力不从心，这才发现，啊，我已经老了。
这会儿方主任就有这种感觉。
自己折腾这么半天毫无头绪，方寒过来三下五除二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个打击有点大啊。
即便是郭文渊过来，也不会给自己这种感觉吧？
“患者这种情况必须尽快，不能犹豫，用艾柱艾灸全身各处大穴，特别是眉心、人中、百汇等。”
艾柱和银针不同，银针属于器具，江中院急诊科的抢救室随时备用，艾柱则属于药材一类，要用的时候必须去药房领取，趁着小护士去准备的时候，方寒同时对李小飞说教，顺便教一下学生。
“嗯！”
李小飞点着头，很是懵逼，他都不知道什么情况，这就艾灸？
方寒说的几个穴位大都是人头部的，脸上的穴位就好几个，原理是什么呀？
虽然不同，李小飞还是点着头。
“方医生！”
小护士知道情况紧急，所以很快，托盘端着艾柱过来了，边上一位小护士急忙端着酒精灯。
“李小飞你来！”
方寒没上手，而是对李小飞道：“艾灸的时候时间长一些，不要怕烫伤......”
说着，方寒好像想起了什么，问：“患者家属来了没有？”
“应该快来了吧！”李小飞一愣。
“方医生，来了，就在外面。”刚才去哪艾柱的小护士急忙道。
“去让患者家属签下字，就说情况比较严重，需要几个穴位长时间艾灸，有烫伤的风险，让患者家属签下字。”方寒对小护士道。
躺在病床上的刘教授再次抽搐了一下。
小护士出去了，很快就进来了：“患者家属已经签字了。”
这种事，患者家属肯定没意见，签字的是刘教授的爱人，抢救为主嘛，艾灸烫伤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虽然是脸上，最多毁个容，五十岁的老男人了，又不是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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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 装病和真病
边上的方浩洋一愣一愣的，方寒这是搞什么？
艾灸还需要患者家属签字吗？
诚然，艾灸的时候确实有烫伤的概率，可其实概率很低很低的，除非是新手，艾灸现在和针灸一样，其实已经是很常态的一种疗法了，甚至都算不上正式的治疗。
针灸的话针灸管还需要资质，艾灸现在和拔火罐之类的一些疗法，那是真的很随意了，一些足浴店、养生馆之类的里面都会带的，什么拔罐、火疗、艾灸，都不需要专门的资质的。
“老师，我来吗？”
原本李小飞倒也不紧张，住院总了，马上就主治了，艾灸还不是小儿科？
李总的艾灸那也是初级水准的好吧。
只是被方寒这么一折腾，李小飞就有些紧张了。
这就好比准备参加高考的学生，一些学霸之类的原本是信心爆棚，很无所谓的样子，大有一往无前之势，只是准备高考的时候，家长左一句，一定要注意，这关系到你的未来，右一句，一定要小心，这关系你一辈子，这个来一句，到时候要谨慎，真要考不上，那就只能去板砖了云云。
说的人多了，原本不紧张都紧张了。
李小飞就是这样子的。
老师都让患者家属签字了，这尼玛搞得像是上大手术一样。
“嗯，你来，不要怕！”
方寒点着头，在边上叮嘱：“时间要长，不要怕烫伤，患者是男性，又不是女性，烫伤了到时候敷点药就行。”
方浩洋嘴角一抽，这......
李小飞拿了一根艾柱，在酒精灯上点燃，然后走上前，手都有些打战了。
躺在床上的刘教授身子又是一抽，他已经察觉到了炙热。
“先灸眉心！”方寒道。
“嗯！”
李小飞点了点头，手一抖，差点没把人家的眉毛给烫掉。
“要不我来吧！”
方浩洋看着都吓人，原本其实不吓人的，被方寒折腾的吓人，知道的知道是艾灸，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做心脏手术呢。
“没事，李小飞来。”
方寒就站在边上，很是随意的道：“没什么技术含量，主要是时间，哪怕是方主任您来，搞不好也会烫伤，李小飞做最合适，真要烫伤了，停职一段时间！”
李小飞的手又是一抖，我滴个亲娘啊，师傅您老人家能不能别说了。
停职一段时间，这是打算让自己做好背锅的准备了吗？
方寒继续道：“患者是医科大的教授，也算是半个内行，真要烫伤了，到时候追究，方主任您弄得，那就不好了。”
“也是！”
方浩洋点了点头，方寒说的倒是有道理。
“啊！”
李小飞战战兢兢的，手持艾柱，正在缓缓靠近，突然间病床上的刘珂睁开了眼睛，吓了李小飞一跳，差点没把他手中的艾柱吓的掉下去，这要是掉下去，直接掉在眼睛上.......
“我......我这是在哪儿？”
刘珂有些茫然的看了一下两边，有些虚弱的开始询问。
“这是抢救室！”
李小飞回了一句，急忙回头：“师傅，患者醒了！”
“嗯！”
方寒点了点头，自己看到了，又不是没看到，再不醒，再不醒那就真灸了。
艾柱的温度和不低，方寒刚才在边上不停的说着话，别说李小飞和方浩洋紧张，刘珂也紧张。
是，他不是女人，五十岁的老男人了，可即便是五十岁的老男人，也不乐意自己被毁容不是。
“刘教授，还认识我吗？”
方寒走上前问。
刘珂看了方寒好半天，这才道：“您是方寒方医生！”
“看来刘教授是认出我来了！”
方寒点了点头，道：“如此看来刘教授的情况倒不算太严重。”
“我这是怎么了？”刘珂依旧很茫然。
“您正在讲课的时候晕倒了，送来了我们江中院，一直抽搐，刘教授您有癫痫病史或者精神病史吗？”方寒问。
“我其实有癫痫的！”
刘珂点了点头：“只不过这事外人都不知道，这种事也不能让外人知道。”
“原来是这样子！”
方寒点了点头，然后又道：“可是我看着刚才您的情况不像是癫痫。”
“肯定是癫痫！”刘珂的声音有些发干。
刚才他可是被方寒抽了好半天了，脸疼！。
这会儿刘珂已经有所猜测了，方寒刚才可能是故意的，这位看出自己是装病了？
虽说中午和廖卓明谈话的时候刘珂很淡定，甚至还很是淡定的在廖卓明面前装了个比，可事实上刘教授怎么可能不心慌。
和廖卓明接触之后，刘教授就开始想对策了。
他是真的有些意外的，那个小丫头竟然怀孕了，怀孕了也就罢了，这么多年张菲菲也不是第一个，怀孕的也不是没有，可直接把孩子生出来的这还真是第一个。
按照廖卓明所说，张菲菲自己都不清楚，可刘教授并不这么认为。
医学院的学生，虽然只是大二，真的就什么都不懂吗？
至于理科状元什么的，刘教授还真不知道这一点。
刘教授已经开始做准备了，无非就是私下解决，但是他还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毕竟他屁股下面的屎不少。
作为医科大的教授，刘珂懂得很多，也很清楚他的一些事意味着什么，因而刘教授就想到了装病。
在事情没有坐实之前，先给自己弄一个病史，这样子哪怕是犯事了，也有一定的余地。
刘珂确实是没想过跑路的，他不是贪官，虽然作为江州医科大的教授，这些年也黑了一些钱，可钱真不多，最起码算不上太多。
刘教授是出过国的，没钱在国外比国内要更为艰难的。
前两年有个电视剧，《人民的名义》，里面有位姓丁的副市-长，出国之后的境遇其实并不是吹嘘，没钱，在国外真的很难过的。
国外的乞丐到了国内，都显得好像过的不错，可国内的乞丐到了国外那真的是生命都没办法保障的。
在国外，有人在医院闹事，保安是敢开枪的，国内你试试。
过惯了好日子，没到最后一步，刘教授怎么可能舍得走？
虽然不舍得走，可刘教授还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万一被抓了，万一事情真的都曝光出来，给自己弄个病史，再找一位厉害的律师，不说免罪，最起码罪刑能减轻很多。
只是刘教授没想到，自己会被人送来江中院。
.......
“陈主任，您别担心，刘教授一定会没事的，方医生水平很高的。”
抢救室外面，欧茜茜正在陪刘珂的爱人说着话，刘珂的爱人是某个单位的办公室主任，学校一些人是知道的，欧茜茜也知道。
欧茜茜是陈国中的研究生，但是平常并不是只跟着陈国中上课，也听一些其他教授的课的，今天她听的是刘珂的课，选修课。
“嗯，我知道！”
刘珂的爱人点了点头，她中午才见过方寒的，自然知道方寒，也正是因为如此，刚才有护士让签字的时候她也没犹豫。
“陈主任，您喝水吗？”
边上还有学生问。
欧茜茜是和另外的几个同学一起送着刘珂过来的，方寒刚才来的时候几个人有的去上厕所，有的去交费，边上正好没人，这会儿都回来了，都在抢救室门口。
“我不渴，谢谢你们！”
刘教授的爱人是很温婉的性子，不怎么爱说话，看上去很文静的一个女人，长的不算多漂亮，不过却很有气质，这种女人给人的感觉很持家，很听话，这个性子绝对是男人喜欢的类型。
“里面正在抢救，咱们边上坐一会儿吧。”欧茜茜和另外的学生陪着刘珂的爱人在边上坐下。
“嗯。”
刘珂的爱人点了点头，对着几个学生笑了笑，笑容很亲和。
“这边我看着就行，你们有事情的话就去忙吧，不用在这儿候着。”
“没事，已经没课了，刘教授为人很好的，大家都很关心刘教授的。”边上一位脸上有着雀斑的女孩子笑着道。
是的，刘教授长相其实很不错的，面白无须，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帅哥，虽然已经五十岁了，不过保养的很好，不显老，这个年龄的男人又有着属于这个年龄的魅力。
再加上刘珂平时给人的感觉确实很不错，很和善，对学生们很好，大多数学生对刘教授的印象都是很不错的，事实上也正是刘教授的这个形象，才骗了不少小姑娘。
有的小姑娘甚至是自愿的。
“嗯，刘教授人很好的。”欧茜茜点着头。
刘珂是教授，对大一大二大三的一些学生来说，其实接触的并不算太多，学校里面有讲师，有导师，教授的话已经算是教师这个职业中的高层了，就好比医院的主任医师。
虽然一些患者也能见到主任医师，可接触最多的还是普通的住院医。
欧茜茜是研究生，又是陈国中的研究生，就好比住特需病房的患者，接触主任医师要更多一些，所以欧茜茜对刘教授的印象更好，要不然他也不会去选修刘珂的课了。
“老刘就是那样子，对学生很用心的。”刘珂的爱人点着头。
.......
“刘教授没事了吗？”
李小飞搀扶着刘珂坐了起来，关心的问，知道对方是医科大的教授，李小飞也客气了不少。
“感觉好多了！”刘珂点着头。
“要不刘教授就暂时在医院住下吧，让我师傅好好帮你瞧瞧！”
李小飞道：“我师傅也治好过不少癫痫患者的。”
“不用了，不用了！”
刘珂急忙摇头：“我这病多少年了，其实也不经常犯，就不劳烦方医生了。”
刘珂现在看到方寒有些发憷，这位刚才可劲的拍自己的脸，难道是知道内情？
要不然他自问和方寒没仇的。
他也是懂医的，知道方寒刚才是检查，可检查，需要那么大劲吗，需要那么长时间吗？
方寒是习武之人，虽然刚才看上去拍脸的幅度不大，可那是真疼啊。
“刘教授是医学院的教授，应该知道讳疾忌医，我还是觉得不像是癫痫，这个病还是要早早治疗的，耽误下去可能会更严重，如果没有癫痫病史还好，有的话，就更要注意了！”
方寒也走上前，伸手搀扶着刘珂站起身来。
“谢谢方医生提醒。”
刘珂笑着道：“最近是真忙，有个课题，我是脱不开身，这样，等过一段时间闲下来了，我再找个时间让方医生您给瞧瞧！”
开玩笑，自己有病没病他不清楚？
刘教授其实是很专业的，他装病之前吃过药的，要是去别的医院，他自问不会露出马脚的，谁知道遇到方寒，非要在自己脸上艾灸，还不怕烫伤。
不怕你妹啊！
刘教授都想骂人了。
不过还好，虽然自己现在“醒过来了”，但是有了这次的事情，也算是铺垫了。
“也好！”方寒点了点头。
说着刘主任迈着步子就打算往外走，已经醒了，那就走吧，反正是装病。
刚刚迈动步子，突然间刘珂一捂胸口，只觉得胸闷，胸疼，气都有些缓不上来了，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疼的刘教授腰都弯下来了。
“快。”
方寒急忙招呼李小飞，扶着刘珂重新在病床上坐下：“银针！”
护士急忙端着托盘过来，方寒捻起银针给刘珂针灸，随着针灸，刘珂的痛苦渐渐的缓解了。
“呼！”
刘教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觉得整个人瞬间轻松了不少，就好像瞬间从地狱到了天堂！
“您没事吧？”方寒关切的问。
“没事了！”
刘珂下意识的回了一句，然后看向方寒：“方医生，我这是？”
刘珂有些不解，他是装病来的，怎么真病了？
刚才的感受真的是太难受了，喘不过来气，胸闷，胸疼，从前胸一直抽到后背，真的是太难受了。
“暂时还不好说！”
方寒放下银针，一边走到边上洗着手一边道：“如果刘教授您有癫痫病史的话，这个情况就更不好说了。”
刘珂不解：“什么意思？”
“有癫痫病史和没有癫痫病史，我们的判断就不一样了，反正很麻烦，这种情况体检检查都检查不出来问题的，您也是医生，应该知道，有些病西医是查不出来的，但是却不得不重视。”
刘珂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检查就没查出任何问题。
：四千字大章，今天一万多字，再次祝大家双节快乐，还有说一下，医疗文，为了病因，一些事可能会说一下，但是不会深入，比如破案什么的，嗯，最后，双节我都在码字，票呢，亲们！（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 节制
“方医生！”
看到方寒出来，欧茜茜急忙上前打招呼，眼中都是小星星！
“学姐也在！”方寒打了声招呼，也不知道谁大谁小，是不是同级，叫学姐是一种客气，嗯，客气了麻烦少。
“嗯，当时正在听刘教授的课呢！”欧茜茜也不纠正了，她已经纠正过多次了。
方医生已经有女朋友了，所以才对自己这么客气，距自己于千里之外，真的是好男人呢。
刘珂则看着欧茜茜有些来气，感情自己被送来江中院是因为你？
欧茜茜很漂亮，刘珂其实早就有些觊觎了，只是欧茜茜很聪明，防范意识很强，现在又是陈国中的学生，刘珂还是有些忌惮的。
“你没事了？”刘珂的爱人走上前，脸上带着笑。
“刘教授只是癫痫发作，过去了就没事了。”方寒笑着对刘珂的爱人说道。
作为医生是要隐瞒患者的病情的，癫痫这种病，医生更加不能随便对外外人说。
癫痫这个病，治愈的可能性很小，而且还有遗传的概率，一些人一旦患上癫痫，往往是一辈子，被人知道，多少是会受到歧视的，要是未婚的，可能就不好找媳妇了。
以前上学的时候，班上或者学校要是有位癫痫的同学，别的同学都不怎么愿意去招惹的，万一惹得人家发病了，出了什么事，那可就麻烦了。
虽然打架的时候一些同学或许下手很重，可没人愿意打死人的，打死人大多都是失手，要是对方有什么病，最好还是躲远点。
只是对于刘教授，方医生，
嗯，就是故意的。
跟在边上的方浩洋一愣，他总觉得今天这事怪怪的，可一时间却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怪怪的。
刘珂嘴角一抽，他是装的，没敢多说，他要真是癫痫，或许已经骂人了，事实上刘教授心中已经骂人了：“mmp！”
“癫痫？”
刘教授的爱人一愣，有些惊讶，有些错愕，看着刘教授：“你有癫痫？”
“从小就有，只是不经常发作，没敢告诉你！”刘珂那个难受啊。
“你有癫痫？”刘教授的爱人依旧很平淡的问着。
之前边上的一些学生还觉得刘教授的爱人很文静，很有气质，可这会儿，好像这位师母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嗯！”
刘教授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把方寒骂了无数遍了。
他是医学院的教授，医院的一些规矩他都是明白的，这次装病他也只是以防万一，给自己留点后手罢了，他这边给医生打过招呼的话，他的爱人也会暂时瞒着。
等到后手要用的时候，那个时候瞒得住瞒不住重要吗？
其他的事情比这个癫痫要更可怕吧？
刘教授还是比较怕自己的爱人的，毕竟大舅哥不一般，娘家有来头。
刘教授的爱人没再吭声，而是看向方寒：“谢谢您，方医生！”
“您客气了！”
方寒笑着道：“刘教授除了癫痫，别的情况其实还是挺严重的，还是要注意。”
“嗯！”刘珂的爱人点了点头。
目送着刘珂的爱人陪着他离去，欧茜茜也依依不舍的向方寒告别。
等到所有人走远，方浩洋这才问方寒：“什么情况？”
“装的呗！”方寒道。
“装的？”
方浩洋一愣，问：“为什么？”
装病这个可能方浩洋其实也考虑过，中医的一些诊断手段其实有时候要比仪器更靠谱。
有些病中医可能治不了，比如很多人都知道的阑尾炎，有的阑尾炎中医能治好，有的治不好，当年因为一些医生水平有限，死在阑尾炎这个病症之下的患者很多，而这个病也确实让很多人对中医失去了信心。
以前吧，人不知道什么是阑尾炎，这个病算是很严重的了，治得好治不好一个看医生的水平，一个看患者的情况。
可在民国时期，西医传入中国，一刀切，马上就解决了，因而一些死在阑尾炎之下的患者家属就骂娘了，庸医，草菅人命云云。
其实也正是因为西医外科手术的立竿见影，瞬间就把中医比下去了。
但是实事求是的讲，中医的诊断手段真的要比仪器靠谱，特别是一些水平高的中医，你有没有病，什么怎么回事，真的能检查的一清二楚。
而西医则有诊断不出来的时候，各项指标正常，患者就是病的不清，揪头发，揪头发，继续揪头发。
方浩洋的本事不低，他刚才就纳闷，只是有些想不通，所以没往装病的方面想，现在方寒一说，他就明白了，只是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呀？
医科大的教授，好端端的装病？
骗医保？
骗社保？
骗保险？
想休息？
打算让医生给开个假条？
要是一般的讲师，公司职员，国企单位的员工，还真有这个可能，刘教授，没必要吧？
教授级别的堪比医院的主任医师了，相当自由的，一周也就那么几节课，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没什么大事，没人说得，这一点看龙卫国就知道了，大多数时候很闲的。
一些教授忙，那是有课题，如果没太大追求的话，混到教授就可以当咸鱼了。
“或许是无聊吧！”方寒道。
“好好说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方浩洋气的牙疼。
无聊？
无聊你妹呀。
这小子现在越来越皮了，在自己面前竟然打马虎眼。
“上午来了位十九岁的女孩子，怀孕了，足月，在妇产科剖腹产，生下一名男婴，好像是江州医科大的大学生。”方寒道。
张菲菲的事情不是廖卓明告诉方寒的，是江月娥，毕竟是方寒接手的患者，下午的时候江月娥给方寒发了个信息，说了下情况，说是江州医科大大二的学生，家里人已经通知了，明天可能就能来。
江州医科大大二的学生，江州医科大临床系的教授，廖卓明又找上了这位教授谈话，一切其实已经很明朗了。
只要不是傻子，差不多都可以猜出怎么回事了。
什么大学教授什么什么女学生之类的，诸如此类的新闻已经不算稀罕了，方寒又不是傻子。
有了这些，这位教授转眼间又装病被送来医院，嗯，其中的意味就很明显了。
虽说犯事了该怎么还是会怎么，但是有病和没病那就是两回事了，现在不少有钱人有关系的，家里有人犯病，首先都会托关系办个什么精神病之类的，目的是什么？
这位刘教授估么着也是这个意思吧。
就好比撞了方寒父亲的伍豪杰，伍开云的儿子，倘若不是伍开云后来真的被吓到了的话，哪怕是公事公办，以伍豪杰当时的情况，办个保外就医其实一点都不难。
只是伍开云是真的被方寒吓到了，儿子现在还在里面关着，他是真不敢管，赔偿了老方同志的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等等，一大笔钱，儿子依旧被判了七年，只要方寒一天不走背字，这位伍总的儿子就要老老实实的把七年坐满，减刑都不可能。
哪怕你立功了，表现良好，改进心很强，也不可能。
这事谁说的准呢，谁知道是真的表现好减刑呢还是你伍总走关系呢？
伍开云不敢，当然，有龙警官在，估么着监狱也不会给减刑的机会。
“孩子是这位刘教授的？”方浩洋脸色变的有些阴沉了。
“具体的我不清楚，派出所的廖所长已经找过这位刘教授了。”方寒说道。
“看上去人模狗样的。”李小飞也没想到，这位看上去确实人模狗样的。
之前抽搐的时候还不觉得，刚才走的时候确实一表人才，温文尔雅，毕竟为人师表嘛，教授嘛，谁知道真的是一位叫兽。
“只是找谈话了？”方浩洋问。
怪不得方寒刚才检查的时候很奇怪，来回的抽着，这边拍一下“刘教授”，那边拍一下“刘教授”，一边抽一边叫，挺长时间的，原来是这个原因。
脸都差点打肿了，刘教授却不敢问，毕竟当时是没有意识的嘛！
“可能是还在查吧。”方寒也不清楚。
“孩子都生了，那不是铁证如山，不管怎么说，教授和正在上大学的学生生了孩子，还是有家庭的，都不是光彩事吧。”李小飞道。
mmp!
他们这些单身汪找个女朋友容易吗，本来就狼多肉少，一些肉还被这些禽兽糟蹋了。
还好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单身汪了！
想着，李小飞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分诊台——何护士已经下班了！
“这事不是我们操心的事情！”
方浩洋叹了口气。
生气吧，肯定是生气的，只是他们只是医生。
“希望尽快把这种衣冠禽兽尽早收拾了。”方主任道。
刚才他还对刘教授有些好感的，毕竟是医科大的教授，也算是同行了，谁曾想竟然是这么个玩意。
不，都不是个玩意。
“嗯！”
方寒点了点头，然后道：“那没事了，我先回了！”
“嗯，回去吧，早点休息！”
方浩洋点着头，今天是他值夜。
“年轻人，多注意身体，有些事还是要节制。”方主任叮嘱。
方寒奇怪的看着方浩洋，心说您什么时候望诊也宗师级了，还能看出我是不是肾亏？
第一千三百三十六章 有爸妈在呢
回到出租房，龙雅馨还在看着电视，看到方寒回来，有些意外：“这么快？”
确实算是比较快了，方寒在医院没怎么耽误，一来回也就是一个小时，龙雅馨还以为方寒可能不回来了呢。
“遇到个装病的！”
方寒一边换着鞋，一边随口道，没怎么在意。
一般来说，龙警官回到家很少和方寒谈案子，方寒回到家也很少和龙警官谈患者，双方的一些事情其实都不是随意可以说的，方寒这边要保护患者的**，虽然一些医生并不隐瞒自己的妻子，回家也说一些，可方寒却不怎么说，龙警官这边呢，案子也必须保密的，哪怕是已经结案的，也不是所有的案子都适合公之于众。
在刘珂的事情上，方寒下意识的就没把他当做是患者，或者心中有些厌恶，就没怎么在意，随口就说了出来。
“装病？”
龙雅馨来了兴趣：“怎么还装病，装病竟然送去急诊科了，还要你过去抢救？”
装病的情况倒也不是没有，可类似于刘教授这样直接晕倒，全身抽搐被送到急诊科抢救的情况还真不算多，大都是一些碰瓷的，**着这儿疼，那儿疼，讹钱的，这样的不至于打电话让方寒过去。
“嗯，可能是想着逃避责任吧。”
既然说开了，方寒也就没藏着掖着，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案子现在是江北区派出所在管吗？”
龙雅馨当警察也好几年了，方寒还在学校上学的时候龙雅馨就已经进了刑警队了，要不然也不会在如此年龄就成为队长，是刑警队的队长，那可是副局级的，职位不低了。
这里面纵然有香火情分的因素，可也有龙雅馨自己努力的因素在内，毒玫瑰的称号岂是浪得虚名。
作为老警察，龙雅馨见过的事情也多了，什么丈夫杀妻子的，妻子杀丈夫的，儿子杀父母的，世界之大，真的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出来的，类似于禽兽老师的事情龙警官也见过不少了，因而倒也没有表现的义愤填膺。
就像是医生们，不少人都觉得医院的医生护士好像很冷漠，没人情味，其实不是护士和医生们没有人情味，而是见得太多了，渐渐的也就习惯了，哪怕心中不好受，也都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今天这位患者可怜，医生流泪，明天哪位患者可怜，医生哭一场，眼泪早就流干了，也就是一些年轻的小医生和小护士刚入行才会动不动流泪，老医生们大都麻木了。
龙雅馨倒也不是不生气，而是习惯了，没有表现的那么气愤。
“嗯，是北区派出所在办，所长是廖卓明！”方寒道。
“我知道他！”
龙雅馨道：“原本局里还打算让他进刑警队呢，他自己不愿意，那次卧底之后廖卓明说自己想过平淡一些的日子，不想再让家里人操心，就给了一个派出所所长。”
方寒这才了然，原来是廖卓明自己的意思。
要不然一位卧底的功臣，也算是英雄了，却去派出所担任所长，真的算是发配了。
不说级别，派出所的民警自然是没有刑警风光的，特别是现在协警众多的情况下，一个派出所正式编制的警察并不算多，很多人把派出所的警察都不当警察看的。
“廖卓明当卧底的时候也是经历过生死的，好几次差点光荣了，很长一段时间家里的妻子和儿子都不知道廖卓明是活着还是牺牲了，回来之后廖卓明就要求去派出所。”龙雅馨解释着。
“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
方寒回了一句，倒也没有瞧不起廖卓明的意思，这是一位好警察，英雄，值得尊重和钦佩，至于去派出所，也是为人民服务，只是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不再当刑警了，并没有什么让人瞧不起的地方。
现在方寒也明白廖卓明的犹豫了。
这位是经历过生死的，要说怕死，不至于，也可能是卧底期间家里人的担惊受怕让他愧疚了，他已经经历了生死，对得起他身上的警服了，现在他想把自己的心给家人身上分一些，没什么过错。
也正是如此，廖卓明才有些犹豫，可能是怕万一有什么意外，留下孤儿寡母的。
没有经历过某种事，是没有发言权的，其他人或许理解不了廖卓明当卧底期间他的妻子和儿子承受着什么。
“嗯，廖所长是位英雄！”
龙雅馨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我们刑警队接过来吧。”
当初陈庆峰的案子就是龙雅馨参与的，他知道廖卓明，这件事她要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那就接到刑警队吧，方寒说的刘珂他也知道，派出所的话，可能还真不怎么好办。
倒也不是办不下来，而是掣肘很多，刑警队办案的话，那就方便多了。
“嗯！”
方寒只是随意的应了一下，不算参与意见，龙雅馨工作上的事情他不掺和，刚才也只是顺嘴一提，龙雅馨要接那就接，不想接，方寒也不会帮廖卓明说情让龙雅馨去接。
外行不去掺和内行，里面牵扯到什么事，有什么弯弯绕，该注意什么，方寒都不清楚，掺和什么？
.......
第二天早上，方寒来到医院，才刚进医院，就看到医院门口站着两个人，一对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夫妇，男人满脸皱纹，头发也有些黑白相间，穿着布鞋，一只手提着一个大大编织袋，一只手拉着一个有些破旧的大拉箱，女人看上去也皮肤粗糙，鬓角也有着白发。
两个人站在医院门口，有些怯生生的样子。
看到方寒过来，男人很是客气的打了声招呼：“娃子！”
方寒停下脚步，回过头，很是客气的问：“您有事？”
“娃子，能问一下妇产科怎么走吗？”男人问，声音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要是不仔细听都有些听不清对方说的什么。
“妇产科啊！”
方寒问：“是住院部还是门诊？”
“病房，生完孩子住的地方。”中年男人道。
“住院部啊，你们顺着这条路走到尽头，然后左拐，再向前走就能看到牌子了。”方寒一边指一边给对方道。
“谢谢你了！”
男人到了声谢，然后提着编织袋，拉着拉箱，对自己的爱人道：“走吧！”
女人手中也提着东西，只不过没那么多。
男人走路的时候，方寒很明显能看出对方的腰有些佝偻。
宗师级的望诊，方寒不会看错对方的年龄，最多五十岁，然而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
编织袋里面的东西很多，男人提着有些吃力。
“我帮您吧！”
方寒走上前，从男人手中接过编织袋。
“这怎么好意思！”男人急忙道。
“我就是医院的医生，顺路。”方寒笑着道。
“你是医院的医生？”
男人有些惊讶：“这么俊俏的医生，我家闺女也是学医的.......”
说到这儿，男人突然打住了，不说了，刚才他是下意识脱口而出，说了一半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抖动了，也不知道是伤心还是气的。
“行了，见了闺女再说吧，毕竟刚生了孩子。”女人在边上道。
“哎.......”男人长长的叹了口气。
看着两口子这个样子，方寒隐隐有了猜测。
“方医生！”
进了妇产科，一路上护士们和医生们都欢快的向方寒打着招呼。
方寒微微点头，拦住一位护士问：“张菲菲住那一间病房？”
“尽头那边！”
小护士很是热情的道：“方医生，我带您去吧。”
“谢谢！”方寒道了声谢。
“您太客气了。”
小护士说着还准备帮方寒提编织袋，方寒急忙拒绝了，这个袋子可不轻，小护士还真不一定提的动。
进了病房，病房里面只有一张床位上有人，正是张菲菲。
“方医生！”
张菲菲看到方寒，急忙打了声招呼。
“看看谁来了！”
方寒往里面走了两步，身后的中年夫妇跟了进来。
“爸，妈！”
张菲菲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然后又瞬间用被子把自己捂住，哽咽声从里面传来。
父母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供自己上大学，希望自己有出息，出人头地，自己竟然......
“哎......”
男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把拉箱在边上放好，轻轻的坐到了床边，缓缓道：“别哭了，女子，别哭了，天大的委屈，咱们都不哭，爸妈在呢！”
一路上原本很气愤，很生气，男人几乎一路上都是咬着牙，想着到时候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发泄自己的火气，可是等看到自己的女儿，所有的气好像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再也升不起半点气来，有的只是深深的心疼。
闺女在外面可能更辛苦，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这个时候怎么还骂的出来。
“是啊，娃子，别哭了，有什么事给妈说，咱不哭！”
女人也缓缓出声，说着话，女人还伸出手，轻轻的掀开了杯子，张菲菲已经哭成了泪人，边上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闭着眼睛，睡的很香甜，好像并不知道母亲的痛哭。
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 伟大和无耻
张菲菲哭的更凶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这一刻好像都得到了发泄。
纵然中年夫妇看上去已经很苍老了，五十岁左右的人看上去比其他同龄人要更苍老一些，纵然他们只是普通的老农，甚至在为了生活而发愁，他们没有钱，没有权势，或许大街上随意一个小混混都能欺负他们，蹂躏他们，羞辱他们。
但是在张菲菲心中，这是她的父母，是她从小到大的依仗，是他的靠山。
十九岁的女孩子，怀胎十月，不敢告诉任何人，甚至想着遗弃自己的孩子，当时在医院，无论是医生还是警察问话的时候她都紧咬牙关，什么话都不说，不告诉医生警察她的家人是谁。
除了无助，除了委屈，更多的其实还是羞愧，无颜面对自己的父母。
她甚至不敢想，倘若父母知道了自己的事情会怎么样，是骂自己，打自己，亦或者气的二老发狂。
越是无知的事情才越让人害怕，正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这一刻，随着一声“爸妈在呢”，好像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担忧都不存在了，就好像随风飘摇的孤舟突然找到了避风的港湾，就好像在外面流浪的孩子，突然回到了父母的怀抱。
不，不是好像，这一刻张菲菲是真的回到了自己父母的怀抱，也只有父母才能给子女这种安全感。
“不哭了，不哭了！”
男人粗糙的手轻轻的摸向女儿的脸庞：“看瘦成什么样子了，还坐月子呢。”
男人的手很粗糙，甚至还有点刺脸，可这一刻张菲菲却觉得这一只手是那么的宽大，那么的温暖。
“爸，我.......我对不起你们........呜呜呜呜.......”
方寒默默的看着，心中想着那位叫兽这会儿要是能看到这个场景，不知道作何感想，或许他不会有任何感想吧，刘教授的女儿也就这么大，为人师表，为人父母，有的人伟大，有的人卑微，卑微的让人不齿。
“真是太可怜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狠心，现在的渣男真多！”
走出病房，小护士的眼眶都红了，刚才看着张菲菲和父母的场景，她的眼泪都差点没忍住落下来，鼻子一阵发酸。
“才十九岁呢，男朋友也没说来医院看一看，渣男。”小护士愤愤不平。
具体的事情小护士不清楚，还以为是和男朋友怎么回事，现在生了孩子，男朋友都不来了。
“方医生，您说是不是？”小护士问方寒。
“嗯，渣男！”方寒点头附和，可不就是渣男嘛，真要说都有些侮辱渣男这两个字了，简直就是人渣，禽兽。
这么一个小姑娘，一生就这么被毁了。
“方医生，听说您有女朋友了？”小护士趁着和方寒说开了，鼓起勇气问。
“嗯，春节就打算举行婚礼了！”方寒点头。
“恭喜方医生了。”小护士违心的恭喜道，心中则想着，方医生怎么就不渣一点呢........方医生这么帅气的男人，渣一点......不，那叫风流吧！
......
“嘶！”
刘珂睁开眼睛，满头大汗，一手捂着胸口，只觉得胸口疼痛，憋闷，有些喘不上气来。
这种痛哭他在江中院急诊科的时候已经经历过一次了，真的难以忍受，当时是方寒针灸帮他缓解的，没想到过了还不到一天，竟然又发作了。
“怎么回事？”
刘珂很是难受，有些受不了，心中不停的琢磨。
他之前并没有过这种情况，怎么突然就有了呢，难道说自己真的有什么隐疾？
刘珂倒是没多想，没觉得是方寒或者其他人搞了什么手脚，当时他在急诊科的时候，方浩洋和江枫采取的措施他是清楚的。
刘珂虽然是西医，却也是临床系的教授，见识还是有了，方浩洋和江枫的抢救治疗都是中规中矩的。
敢装病，刘珂自然是有几分把握的，也清楚医院的流程，无论什么治疗，医生最起码要有一定的把握，特别是重病，不能胡乱去治疗。
当时方浩洋都不清楚怎么回事，能采取的法子自然有限。
至于方寒，刘珂记得，方寒到了之后也就做了个检查，然后让那个什么李小飞给自己艾灸，结果自己就不装了，然后就没什么了，针灸治疗还是自己发病之后的事情。
当然，刘珂不可能知道，方寒当时在扶起他的时候，手中的金针已经悄无声息的动了手脚。
金针是龙雅馨送的，方寒一直是随身携带，平常很少用，除非是在外面，没有银针的情况下，毕竟针灸也是要消毒的，有银针的话，没必要还是用银针。
可对待刘珂，方寒就没那么多顾虑了，丫的又不是患者，还想着逃避责任？
方寒倒是没打算把刘珂怎么样，却也不能看着这丫的装病。
“怎么了？”
刘珂的爱人见状坐起身，很是关切的问道。
“不清楚，疼，难受！”
刘珂额头已经有了汗珠，真的是相当的难受。
“喝点水吧。”
刘珂的爱人急忙给刘珂倒了杯水，问：“又发病了？”
刘珂有癫痫，她的爱人是半信半疑的，毕竟是夫妻，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真要有癫痫，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些有癫痫的患者确实会隐瞒，发作不是很频繁，隐瞒的比较好的，邻居都可能不清楚，可同床共枕的人怎么可能瞒得住？
当然也有一种情况，有些人小时候确实有癫痫，经过治疗，亦或者随着长大，发作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一些患者到了二十多岁之后再也不发作，这也是有的。
很多年不发作，突然又发作，这也是有的。
所以刘珂的爱人只是半信半疑，并不确定，此时看到刘珂这么难受，又有些信了。
“嘶！”
刘珂喝了口水，感觉好像好了些，不过并没有完全消退，依旧很难受。
当时有方寒针灸缓解，这会儿可没有。
“要不去医院吧，让方医生看看！”刘珂的爱人道。
“嗯！”刘珂点了点头，这会儿好像又有严重的迹象，想起方寒神奇的针灸，他没拒绝。
“换一下衣服，我开车！”
刘珂的爱人自己换了衣服，然后帮刘珂换了衣服，搀扶着刘珂上了车。
“先去医附院，做个检查！”
上了车，刘珂缓缓开口。
“不去找方医生吗？”刘珂的爱人问。
“先做个检查吧，看看怎么回事！”刘珂捂着胸口，这会儿好像又好了些，没那么难受了。
没那么难受之后，刘珂就又有了别的心思，虽然他没怀疑是有人动了手脚，却也打算先做个检查什么的确认一下，西医临床系的教授，还是更相信现代化的仪器一些。
再者，刘珂也清楚，方寒可能知道了一些什么，那会儿可是抽了他好半天巴掌的。
其实换了别的患者，可能都怀疑是方寒动了手脚了，刘珂之所以没怀疑，其实正是因为他懂医，他不认为方寒有那种神不知鬼不觉就让他这么难受的法子。
嗯，别说刘珂了，换了李小飞，李小飞可能也不信，也就是周同辉可能会明白一些，毕竟宗师级针法，真的是现实社会中很难达到的一个水准了。
有时候不懂，反而会胡思乱想，因为他不知道，懂一些的话反而比较相信自己的判断，人往往就是这样子。
........
下午两点，方寒正在录制节目，就有护士过来通知：“方医生，昨天那位刘教授来了！”
方寒点了点头，录制完当前的这一段，然后向徐军航打了声招呼，这才去了诊室。
诊室内，不仅仅刘教授在，刘教授的爱人也在。
“方医生！”
看到方寒进来，刘教授的爱人先打了声招呼，对方寒很客气。
“方医生！”
刘教授也打了声招呼，声音有些疲惫，脸色有些苍白。
“坐吧！”
方寒招呼了一声，然后在就诊桌后面坐下。
其实方寒估么着这位刘教授今天早上就该来了，没想到对方竟然能撑到下午。
毕竟这件事已经开始查了，不管是廖卓明查还是龙雅馨查，都不会耽误太久的，所以方寒当时也没给这位刘教授多少时间，总不能让对方过上十天半个月吧？
刘珂这会儿还捂着胸口，刚才又发作了，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了，每次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一次比一次难受。
“方医生，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刘珂问方寒。
“这个不好判断！”
方寒一边示意刘珂把胳膊放上来，一边道：“您这个情况我是有猜测的，但是却不能完全确定，依我看，应该是先天性的一种隐疾，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一边说方寒一边问：“您是不是有时候会觉得胸口烦闷，虽然不是很明显，可是过一阵总是会有这样的感觉？”
“嗯！”刘珂点了点头。
“还经常口腔溃疡，总是不容易好？”方寒又问。
“嗯！”刘珂继续点头。
方寒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刘珂都不断的点头。
随着方寒的不短询问，刘珂的心中也越发的吃惊。
“难道自己真的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了？”
上午去医附院做了检查，大多数的检查结果都出来了，刘珂是医科大临床系的教授，去医附院就像是去自家的后花园，所有程序自然都是特事特办的，各种检查都是加急的。
从各种检查来看，他是没什么大毛病的，小问题肯定有，十人九病，这世上真真正正一丁点毛病都没有的人是很少很少的，只不过有些毛病不严重。
刘珂自己就是专家，也不需要别人看检查结果，他是看的懂得。
看过之后刘珂是越发的起疑了。
虽然他不相信方寒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动手脚，可有些事真的解释不通。
作为医学教授，刘珂也清楚，所有的病症都不可能毫无征兆的出现，之前怎么都会有一些预兆的，大病都是由小病而来的，这次他的这个情况委实有些诡异了。
可随着方寒问一句，他答一句，刘珂的心态就不同了。
之前他觉得没征兆是因为没怎么注意，可方寒现在说的这些都是存在的，这其实就是征兆。
“原本我也有猜测。”
方寒缓缓道：“只是您说您有癫痫，我就有些不敢确定了，这种情况有癫痫和没癫痫是截然不同的。”
什么症状，刚才问的一些情况，那都是方寒之前看出来的。
这位衣冠禽兽的叫兽表面上看起来人模狗样，背后其实是一位禽兽不如的家伙，大的问题没有，身上小毛病着实不少的，肾亏，体虚，种种毛病。
有问题就会有征兆，这是必然的，方寒的宗师级望诊那可不是说一说那么简单，那真是看谁谁有病，瞪谁谁怀孕。
一些病症打眼一看，方医生就能看出七八成，此时再拿出来说事，刘珂这种外行自然是一愣一愣的。
是的，对中医来说，刘教授确实是外行。
“很严重吗？”刘珂问。
“已经相当严重了，您也能感觉到，尽快医治的话还能控制住，有可能治愈，要是耽搁下去，就不好说了。”
说着方寒松开手腕，道：“刘教授，我水平有限，真的是吃不准，这样，要不您找别人看看？”
“您吃不准？”刘珂一愣。
“是啊，因为情况和我判断的有一些不同，我不敢确定，不敢确定就不敢用药。”
方寒点着头：“刘教授您也是学医的，应该清楚，有些事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在治病救人上那是马虎不得。”
“是因为癫痫？”刘教授问。
“嗯！”方寒点头。
“不瞒方医生，我其实没癫痫。”刘珂道。
“没有？”方寒一愣，一脸不信的样子。
“嘶！”
刘珂一捂胸口，又开始难受了，道：“嗯，是的，没癫痫，我昨天还以为我是患上癫痫了呢，我也算是医生，所以就......”
“理解，理解！”
方寒道：“我先帮您缓解一下吧。”
说着方寒走过去，打开诊室的房门，对外面喊：“刘护士，拿银针过来。”
：又是四千字大章，三更送到，感谢书友“sean陈晨”三个万赏推土机，感谢书友“最爱方大神作品”一个万赏推土机，明天继续三更感谢。
第一千三百三十八章 地震
“主诉，胸闷、胸痛、无既往病史，无癫痫、精神病史........”
方寒提笔记录着，然后写了一个方子递给了刘教授。
“回去吃上两天，到时候在来复诊！”方寒把方子递给刘珂。
“谢谢您，方医生！”
刘珂道了声谢，这声谢其实还是比较真诚的，毕竟刚才真的很难受，随着方寒的针灸，痛苦瞬间消失不说，整个人还觉得全身舒泰，真的是太舒服了。
“刘教授客气了！”方寒笑了笑。
这会儿刘珂都不清楚，方寒是不是真的知道内幕，或许昨天真的只是查看他的情况吧？
“方医生，谢谢您！”刘珂的爱人也道着谢。
“客气了！”方寒的脸上带着礼貌式的笑容。
折腾了别人，还让别人真诚的道谢，这种感觉真的是很不错的。
方医生虽然没打算多管闲事，没想着去帮警察破案什么的，可有些事遇上了方医生也不介意顺手推一把的，毕竟方医生可是获得过江中市市局见义勇为勋章的。
“方医生，有人找您！”
方寒刚送走刘叫兽，又有护过来道。
“人呢？”
“在那边！”护士伸手一指，方寒顺着护士的手指看去，一位穿着正装的中年人，带着金丝边眼镜，很斯文的样子。
“带去诊室吧。”方寒说了一声。
“方医生！”
对方却走了过来：“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找您有点事，咱们能去您办公室说吗？”
“不是来看病的？”
方寒愣了一下：“那等我下班吧。”
既然不是患者，又不是熟人，方医生自然就没有在上班时间招呼的心思了。
看对方的穿着，搞不好又是哪家医药公司的，这种人方医生今年遇到的多了。
其实方寒不怎么喜欢和医药公司的人打交道，林欣彤其实都算是意外，最初在方医生面前那也是没少吃瘪的，要不是当时方医生凑巧打算做手术，也就只有赵曼妮的联系方式，或许又是另外的故事了吧。
“方医生，我其实是省.......”
男人急忙拿出自己的名片，打算介绍一下自己的。
只是方寒已经转身走了。
冯云涛一愣，再愣，对方竟然走了！
作为江州卫视养生讲坛节目组的制片，冯制片不敢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很少有中医不给他面子的。
江州卫视的中医养生节目确实是比不得华夏制药，可也是卫视的节目，能在节目里面露了脸，多少也能带动一些知名度的吧？
看到方寒走了，小护士也懒得搭理，也走了，方医生都不搭理，自己还搭理干什么？
.......
“方医生，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韩磊拄着拐，等到录制完了，这才笑着对方寒道：“明天我们就要撤了，今晚一起吃个饭。”
“可以！”方寒点了点头。
今天，截止刚才，所有的录制都已经结束了，不仅仅本周六的节目录制完了，下一期的也录制完了，华夏医药栏目的人明天也就要撤了，相处了这么久，大家也算是朋友了，人家要走了，吃一顿饭送个别倒是应当的。
“地方我来安排，顺便通知一下方主任！”韩磊笑着道。
说实话，韩磊真有些依依不舍，这次江州之行，他的收获真的是太大了，华夏医药栏目创下了历史性的收视率纪录，2.6，真的是让人不敢相信。
上一期是因为有直播的热度，这一期的话增幅应该不会大了，不过也不会掉多少，有了这个收视率打底，韩磊也会更有底气一些。
如果可以，韩磊其实还想再留一阵子的，只不过连续四期，已经是很罕见的情况了，华夏医药毕竟是弘扬传统文化，弘扬中医的一个节目，而不是专门给某个人或者某家医院做宣传的。
韩磊和方寒还正在说着话，急诊科的广播突然响了：“所有医生马上到会议室集合，所有医生马上到会议室集合。”
“看来饭是吃不成了。”
韩磊虽然不是医生，也知道这个通知意味着什么。
这会儿其实已经快下班了，突然通知所有医生集合，应该是有什么任务了。
“韩制片，半个小时前清江市附近发生了5.6级地震。”边上有栏目组的人正在刷着朋友圈，看到了朋友圈的消息。
不得不说，现在的朋友圈真的比新闻还要及时，一些新闻上还没报道的东西，朋友圈可能早早已经知道了真相。
“韩制片，我先去了。”
方寒向韩磊打了声招呼，也没耽误，急忙向会议室赶去。
5.6级的地震，已经属于中强震了，医院这边可能是要马上派遣救援队前去救援了。
方寒到了会议室，会议室已经不少人了，方寒刚到，方浩洋就已经到了，也没耽误，开门见山：“半个小时前，清江市北水县附近发生了5.6级的地震，目前具体伤亡还不清楚，不过省厅已经下了通知，各大医院都要尽快派出救援队伍。”
“地震啊！”
“5.6级！”
一些医生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
5.6级的地震，算不上多大，却也算是中强震了，而且地震这种事说不准的，是震一下就结束呢还是还有后续呢，后续会有更强的地震呢还是会减弱呢。
无论怎么说，赴震区救援是危险度相当高的救援任务了。
“方寒！”
方浩洋直接点名了：“方寒、匡明卓，你们各自挑选几个人，算是第一批的救援小组，选好人直接出发，护士长，你这边安排几位护士随行。”
“好！”
方寒和匡明卓都没多说，两个人直接起身。
“江枫、温学义、吕新文，翟甲鹏，你们马上准备一下，五分钟之后科室门口集合！”方寒也没耽误，直接点名。
医院这边要有人，方寒把陈远留下了，带的可以说都是骨干了。
匡明卓也带了肝外分区的几个人，五分钟后，所有人都到了急诊科门口，已经有车子在等待了。
不得不说，在这种救援事件上，国家机器真的是相当给力的，反应迅速，绝不拖拉。
江中院是中医医院，在这种救援事件上，急诊科无疑是先锋队，也是这次江中院救援的骨干力量了。
一辆小型的中巴车，骨伤分区加上肝外分区还有随行的护士，总共十五个人。
方寒正准备上车，方浩洋从后面追了出来：“小方！”
“方主任！”
“你和我先走！”
方浩洋喊了一声，方寒还没明白过来呢，就听到远处有螺旋桨的声音传来，一架直升机向着江中院这边而来。
方寒这下明白先走是什么意思了，这是先飞着去。
“匡主任带队，随后赶上！”方浩洋叮嘱。
“方主任放心。”匡明卓点了点头。
说完，方浩洋就和方寒进了里面，顺着电梯上了顶层，然后上了楼顶，楼顶有专门的停机坪。
方寒和方浩洋上了顶层，直升机已经准备降落了。
螺旋桨的声音伴随着螺旋桨吹出的风，方寒的衣服都被吹得贴在了身上。
直升机挺稳，方寒和方浩洋走上前，然后上了飞机，飞机上已经有人了，带着头盔和护耳，两个人都是熟人，一位是医附院的冷岑，一位是省医院的急诊科主任朱云良。
两人搭了把手，拉着方寒和方浩洋上去，然后坐好，等到方寒和方浩洋系好安全带，带好头盔，直升机这才缓缓升空。
清江市是位于江州省西南边上的一个城市，过了清江市，其实就到了丰州省了。
清江市是江州省的贫困市，而北水县又在清江市的东北，属于清江市的贫困县，一大半都是山区。
事实上江州省是很少发生地震的，一旦发生地震，往往也都是清江市附近。
一个多小时，直升机就到了北水县上空了。
轮速度，直升机的速度其实不算多快，常规速度其实也就180km/h，但是直升机走的是高空，走的是直线距离，飞行也不会过高，只要注意一些航班的起飞和降落路线就行，而且直升机也飞不太远。
方寒等人这次乘坐的是军-用直升机，速度要更快一些，一个小时十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从直升机上，方寒已经能看到，不远处的不少村子已经成了废墟，远处有地震震出来的裂缝，因为是山区，不少山体都发生了滑坡。
直升机找了一处空地停稳，方寒等人下了飞机，边上已经有车等着了。
“救援地点还要再靠里面一点，再往前不好降落。”一位中年人迎了上来招呼方寒等人。
方寒也不认识对方，也没问，其实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客套的，中年人招呼方寒几个人上了一辆金杯，又开了十多分钟，就看到已经搭建起来的临时帐篷了。
“小方！”陈国中大步走了过来。
“老师也来了？”方寒急忙打招呼。
“我是这次紧急救援指挥中心的负责人。”陈国中道。
这么大的事情，省里面已经紧急成立了紧急救援指挥中心，而陈国中正是这次救援指挥中心的负责人，先方寒等人一步已经到了。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手术
这次的事故很大，地震，已经不能称之为事故了，而是天灾，在天灾面前，任何东西都会显得渺小。
现在地震才发生时间不长，具体的一些伤亡数字还没有出来，之后还会不会有余震也不是很清楚，根据地震局的预测，至少还会有两三次余震或者小型的地震，
地震局对地震的预测其实比天气预报更不靠谱，这是很多人都清楚的，现在的科技依旧对很多东西掌握的很有限。
因而这次的救援不仅仅是江州省的事情，甚至于其他省份或者燕京也会有医疗队前来支援。
在这种大规模的救援活动中，外行指挥内行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出现的，指挥中心必须要有镇得住场子而且有水平的人来担任，陈国中无疑是最合适的。
“现在临时的手术室还在搭建，不过应该快好了，已经有一部分设备被送来了，你们几个是我特意点名让先过来的。”
陈国中给方寒几个人说着情况。
“北水县这边山很多，道路本来就不算好，之前的地震更是把不少路都毁了，短时间内伤者很难送出去，所以你们的任务很重。”
方寒表示理解，这一次的情况比上次长清县的情况要更严重。
周边山体坍塌，道路堵塞，伤者运送不出去，所以很多伤者都要在这种简陋的情况下进行救治了，说一句缺医少药那是一点都不夸张。
这种情况，往往考验的不仅仅是医生的本事，还要考验伤者的运气，手术室简陋，医生们的水平马上就会大打折扣。
“小方和小冷先留下来帮忙处理伤者，方主任和朱主任暂时帮忙指挥抢救伤员吧，目前也就北水县和清江市的一部分医生赶到了，人手很紧缺，后续的医疗队到达还需要一段时间，最快可能也要到十点以后了吧。”
从江中市开车过来，至少要四个小时呢，方寒和方浩洋等人是坐着直升机来的，来的快，可不可能所有的医生护士都乘坐直升机过来吧？
“嗯！”几个人点了点头，也没啰嗦。
不远处是一处开阔地，在地震区域救援，就不能找什么遮掩物了，越是空旷的地方越是安全，方寒还能看到边上已经支起了不少帐篷，不少人坐在帐篷边上，蓬头垢面。
“这是一部分临时逃出来的群众，暂时就安置在这一块，等待后续的安置。”陈国中说道。
“我孙子，我孙子还没找到！”
“我女儿，我女儿呢！”
一些人可能是刚刚逃出来，还在大声的呼喊着，有着一部分民警在维持秩序。
方寒和陈国中正走着，远处传来一阵轰隆声，方寒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不远处看不到头，穿着迷彩服军装的军人跑步而来。
可能是因为道路不通，他们坐的车已经在靠近震区的地方被扔下了，所有人都是跑步而来。
在任何时候，在任何灾难现场，这些人都是第一时间出现，他们就是中流砥柱，他们就是所有人的依靠和支柱，看着这些人，原本在边上等待的的群众好像都有了主心骨。
“各位，有人愿意一起去帮忙吗，咱们这儿不少青壮，老人女人和孩子留下，是男人的愿意跟我上的就站出来！”
有人喊了一声，然后就有稀稀拉拉的人站起身来，然后越来越多，差不多聚集了四五十号人，都是十**岁到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警察同志，我们也愿意上前救援，你们安排吧。”
之前喊话的男人对着刚走来的一位警察道，毕竟这边有人聚集，警察马上就过来了，这种时候也要防备一些人浑水摸鱼。
“好，你们等着，我去请示一下！”
随着这个男人的号召，不远处同样聚集了两三支队伍，差不多都是二十来个人，聚在一起，差不多也百十号人了。
方寒和冷岑看了一眼，也没停留，就和陈国中进了已经搭建好的临时帐篷。
在这种时候，有力的出力，有钱的出钱，都尽自己所能，方寒和冷岑是医生，这个时候他们的任务就是救治伤员。
帐篷里面，已经有伤者了，还有医生在忙碌，是清江市和北水县这边一些医院的医生。
“陈教授，有一位伤者肝脾破裂，需要马上进行手术，耽误不得了！”
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医生从里面的一个帐篷出来，对陈国中说道。
“我来吧！”方寒走上前。
中年医生看了一眼方寒，最初没认出来，再一看，急忙道：“是江中院的方医生吗？”
这一段时间，方寒上了两期华夏医药栏目，又有直播事件，可以说整个江州省不认识方寒的医生已经很少了，哪怕是外省，不少人都已经知道方寒这个人了。
“嗯，是我！”
“我是清江市中心医院的外科主任师建红，早就听说过方医生您了！”对方急忙道。
“师主任客气了，先看看伤者吧。”
方寒说了一声，然后向陈国中打了声招呼，就跟着师建红进了里面，先换衣服，一边换衣服一边问：“有手术的条件吗？”
“有的，送来了一部分设备，虽然条件简陋，但是还是能支撑做手术的。”师建红急忙道。
“那就好！”
方寒点了点头，换好了衣服，又和师建红掀开了一道帘子，进了里面，里面是简易的手术室，刚才方寒和师建红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隔离区，用来换衣服的，能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里面还有几位清江市的医生，原本在负责抢救和检查。
“准备手术！”
师建红到了里面，就急忙道：“江中院的方寒方医生来了，小刘小高，你们负责帮忙，麻醉师.......”
看的出，这个团队应该是清江市县医院的团队，师建红对这些人都很熟悉，直接开始安排，安排完了，这才对方寒道：“方医生，我越俎代庖......”
“师主任客气了。”
方寒并没什么意见，这些人他不认识，也不知道谁擅长什么，师建红安排最好，免得他还要先熟悉一下这些人。
“之前的一些检查报告呢？”方寒问。
“方医生，这是患者的心电图、ct片.......”
师建红急忙把一些检查报告递给方寒，方寒看了一下，这才走上前给患者做了一个检查。
“嗯，开始手术！”
说着方寒又走到边上洗了手，带上手套，重新回来站定。
“注意出血量，这种情况一旦大出血，输血是没什么可能的。”方寒一边做一边叮嘱边上的众人。
这儿可不是医院，就是目前的这个手术室也只是临时打拼起来的，很多东西都还等着送过来呢，血浆之类的那就更是宝贝了。
“注意拉钩！”
“纱布填充！”
“手不要抖！”
毕竟不是熟悉的医生，这里面的医生包括师建红可能都没怎么做过肝脏手术，更别说其他人了，因而方寒要不断的提醒。
边上一位青年医生确实有些紧张，听到方寒的提醒，急忙收敛心神。
他到不是因为患者紧张，而是真的第一次参与这种手术，虽然是在这么简陋的情况下，可也依旧值得让人激动了。
对很多医生来说，参与以前自己没参与过的手术，那就是一种新的体验，新的资历，有了这个资历，以后再参与类似的手术就容易多了。
清江市是贫困市，整个清江市也就三家三级甲等医院，而且还都是那种吊车尾的存在，清江市中心医院和江中市中心医院那是完全没法比的，师建红这位外科主任还好一些，其他医生那真的是没参与过这种手术的。
“缝合线！”
“止血钳！”
方寒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边上的护士也有些紧张的。
不过方寒拿的很稳，手术完全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随着手术的进行，其他人也渐渐的进入了状态。
“早就听说方医生的肝手术做的很厉害，这次算是见识到了。”师建红还忍不住出声拍着马屁，整个手术间静悄悄的，气氛很压抑，有人说话还能好一些。
“嗯！”
方寒是不怎么喜欢在手术中说话的性子，只是随意的点着头。
“都认真看着，这种机会可是很难得的。”见到方寒不怎么吭声，师建红倒也不介意，给其他人说道。
这次能参与这种手术，主要是他们来的早的缘故，等会儿来的医生多了，这种手术他们还真不一定能插得上手。
其他的医生点着头，很认真的看着。
方寒的年龄要比在场最年轻的医生都年轻一些，然而水平是真的高。
“缝合线！”
不知不觉，手术就到了收尾阶段，方寒亲自缝合，并没有假手于人。
师建红等人看的又是一阵惊叹，方寒的缝合水平那是真高，整个手术做的就像是艺术一样。
“行了，记得随时观察情况，有什么情况喊我。”
方寒放下手中的持针钳，松了口气，问题不算太严重，处理起来倒也没什么意外，刚才师建红之所以觉得棘手，那是因为他们的水平太差，清江市的医疗水平真的是整个江州省垫底的存在了。
第一千三百四十章 复制
条件简陋，icu自然是不可能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搭建出这么一个临时的治疗区，手术室，已经算是相当不容易了。
不过这种事情，那都是一个省份一个国家在后面作为后盾的，无论什么事情都是特事特办，各种药材、各种设备、医疗人员，这些都在源源不断的运送而来。
方寒正在做手术的时候，边上已经有推土机、挖掘机等一些器械正在施工，推出一大片的平地，然后搭建简易的救援场所，临时的手术室等等。
“方医生，又有患者送到了！”
方寒一台手术做完，紧接着开始做第二台，目前来说，设备齐全，可用的手术室不多，方寒这边用了一个，冷岑用了一个，陈国中对江州省的一些外科医生还是比较了解的，所以首先点了方寒和冷岑前来。
方寒在肝脏和心脏方面的水平很厉害，冷岑也是年轻的心胸外科专家，两个人不仅仅是水平高，同样也年轻，年轻人也就意味着体力好。
“继续手术！”
方寒先给伤者做了检查，然后又开始了第二台手术，等到第二台手术做完，更多的医疗人员也已经赶到了。
“方医生，陈教授说新的手术室已经搭建好了，让您过那边去！”师建红递给方寒一瓶葡萄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嗯！”
方寒点了点头，他来的时候有一部分手术室就在搭建中，现在差不多了，也有一部分医生赶到了。
“方医生！”
方寒走出来，匡明卓已经到了，带着骨伤分区和肝外分区的几位医生，应该是刚到。
“小方，你们去那边吧，条件更好一些，你这次我是当做主力来用的。”陈国中走了过来，他这会儿也是忙的不停。
陈国中的动手能力或许不见得比方寒高，可其他各方面那都是相当了得的，特别是那一家医院的专家擅长什么，谁的水平如何，这些陈国中都很清楚。
江州省不少医院的医生其实都是江州医科大走出来的，不敢说江州医科大走出来的医生占一半人数吧，至少占三分之一。
很多人找工作都会尽可能的找距离自己家近一些的，亦或者自己毕业院校近一些的，江州省的医疗水平还算靠前，江州医科大毕业的学生不少都是愿意在江中市工作的，主要是人家医院要不要的问题，而不是自己愿意不愿意的问题。
医学生和其他专科类的大学生是不同的，类似于其他院校的一些学生，哪怕是刚毕业，或许都有一些野心，去什么北上广了之类的，希望闯荡一下，什么创业了之类的。
可医学生，哪怕是一些博士生，其实也不敢太挑的，别说你什么院校毕业的这种话，哪怕是燕京医科大又如何？
刚毕业的硕士研究生其实也就那样，医生这个职业更注重的还是临床，想在临床混，那就要脚踏实地的，首先做出成绩，名气出去了才有资格挑医院，要不然，谁鸟你？
有陈国中这么一位大拿在这边指挥，效率就高了很多，别说江州省，就是燕京来了支援的队伍，也要给陈国中几分面子的。
“嗯！”
方寒点了点头。
“小匡你就跟着方寒吧，这次可不是一位两位患者，搞不好要持续，你们两个人，也能互相承担一些。”
“好！”匡明卓点了点头。
“陈教授！”
陈国中这边正说着话，又有人进来了，气喘吁吁的：“陈教授，神经外科的专家还是太少啊.......”
这次是地震，各种各样的伤者都有，严重的伤者以骨折是最多的，其次就是肝脏、脾脏损伤一类的患者，然后就是脑外伤了，这样的伤者严重的都是需要做开颅手术的。
“我燕京和沪上的专家应该快到了，尽可能帮助患者稳定伤情，咱们省神外的专家本就不多。”陈国中也有些头大。
越是尖端领域，人才越少，这是必然的，能做一些简单手术的医生自然是很多的，清创、缝合等等，可到了肝切除、心脏手术、颅脑手术等这些领域，专家就比较少了。
能独立做阑尾切除的医生，每家医院都能找出来好几位甚至更多，可能做肝切除或者开颅手术的，一个医院或许就一两位，有些小医院甚至一位都没有。
“孙主任没来吗？”方寒问。
方寒所说的孙主任是医附院脑外科的孙远根。
“孙主任已经来了，不过也就孙主任和冯主任两个人，远远不够的，而且冯主任还生病了，生病有好几天了，根本没法手术。”刚才进来汇报的中年人道。
冯主任说的是省医院神外的冯朋义。
整个江州省，能做开颅手术的也就孙远根和冯朋义，相比其他领域，真的是太少了。
就说肝切除，匡明卓、田义涛、宋喜山、这是水平比较高的，下面其实还有几位医生也能独立手术，一些急诊科的主任甚至也能做，人还多一些，开颅手术，也就这两位能独当一面。
倒也不是说除了这两位没人了，只是没人兜底，陈国中都不放心。
“我去孙主任哪儿看看吧。”方寒道。
他是准备用复制卡了。
上次兑换了四个宗师级技能之后，方寒的崇拜点这几天又涨回来一些，现在已经是两亿一千万左右了，可以说依旧很富裕，方寒现在也算是财大气粗。
在西医外科方面，方寒从来不主动复制什么技能，可倘若有需要的话，他也毫不犹豫。
“你不会还会开颅手术吧？”
陈国中看了一眼方寒，很是吃力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方寒会的已经很多了，也正是因为会的多，再多会一个大家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可同时，会的很多了，还会，依旧很让人吃惊和震撼的。
能接受是一回事，你还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算是会的吧，没怎么上过手，我先去熟悉一下。”方寒找着蹩脚的借口。
毕竟复制卡有个前提，必须被复制的那个人有把自己的本事教给方寒的这么一个意愿，要不然，方寒复制不了的。
刚才方寒为什么问孙远根而没有问冯春林，就是因为他和孙远根熟悉一些，和冯春林没什么交情，哪怕和孙远根熟悉，方寒也不知道人家孙主任愿不愿意教自己。
“那你过去看看吧，小匡你去那边吧，不需要我安排人吧？”陈国中问匡明卓。
方寒准备去孙远根那边看看，陈国中是赞成的，方寒真要能做脑外手术，目前来说就能分担一部分压力，而匡明卓是可以独立做肝脏手术的，匡明卓水平不低的，他把匡明卓和方寒安排在一起其实是为了保证效率和持久的，避免一个人太累，有一位得力的助手，主刀和一助都能轻松很多。
现在救援还在继续，准确的说才开始，究竟有多少伤者还不清楚，整个北水县常住人口差不多二十多万人，分散在很多村子，有多少人被困，有多少人受伤，现在谁都说不准。
虽然这一次的地震不算多大，可贫困县，不少房屋都是很破旧的，地震的时候又是饭点，不少人都在家里，好在不是晚上，要是半夜时分发生地震，可能情况更严重一些。
正是因为情况还不明朗，所以陈国中才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搞不好方寒等人要持续手术一天一夜甚至更长时间。
方寒换了衣服，走进手术室，手术室依旧很简陋，不过收拾的很干净，孙远根正在手术，看到有人进来，微微皱眉。
方寒是带着口罩的，孙远根一时间没认出来。
“孙主任！”
方寒走了过去，出声打了声招呼。
孙远根听出来了，是方寒，一边做手术一边道：“方医生，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早就想和孙主任您学学开颅手术了，没时间。”方寒道。
“你行了吧，已经会的够多了，我倒是愿意教，你有时间吗？”孙远根还以为方寒是玩笑呢，没当真，很是随意的说了一句。
方寒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一句话。
既然孙远根说了愿意教，方寒也就不耽误了，就站在边上，意识进入系统空间。
“兑换高级道具卡牌——复制！”
“高级道具卡牌——复制，兑换需要四千万崇拜点，请问宿主是否兑换？”系统的提示音在方寒的脑海中响起。
“兑换！”
方寒确认，系统的提示音很快又响起：“叮.......恭喜宿主获得高级道具卡牌——复制，扣除四千万崇拜点，剩余崇拜点一亿七千九百四十六万万八千六百二十五......”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方寒也没耽误，意识进入物品栏，一张金灿灿的卡牌放在物品栏里面。
方寒意识碰触，直接使用。
然后就出现了一个对象选择，方浩洋、陈国中、李文军.......孙远根！
“孙远根！”
方寒选择了孙远根，然后脑海中的面板变化，就出现了孙远根会的种种技能。
从清创缝合、单纯阑尾手术、体表脓肿切开引流.......颅内硬膜外血肿钻孔或开颅术（高级）、颅骨修补术（高级）、颅内多发血肿清除术(高级)、颅内动脉肿瘤术（高级）........颅干肿瘤切除术（高级）、颅内巨大动脉瘤手术（高级）......
密密麻麻的分类，看的方寒是眼花缭乱。
西医的一些东西分类比中医更细致，孙远根会的东西很多，大都是中级或者高级，方寒作为外行，一时间还真看的有些晕。
只不过有了两次复制的经验，方寒也清楚自己该复制什么。
别看这里面密密麻麻的很多手术种类，但是方寒不需要每个都复制，他只需要复制难度最大，等级最高的一个，其中一些小技能其实就包含在内了。
就好比对刚上小学的小学生来说，要学习的东西很多，什么加减乘除之类的，从低到高，从简单到复杂，你要慢慢学习才行。
可复制的话，方寒直接复制一位大学生的某个知识点，什么加减乘除之类的直接也就会了。
这么说可能不直观，如果方寒直接复制一下***怎么造，那么关于这个***怎么造的基础知识自然也就跟着会了，他不需要先复制什么基础，然后再复制什么。
方寒直接在四级手术里面选择，颅干肿瘤切除术（高级）、颅内巨大动脉瘤手术（高级）、颅底肿瘤切除术(高级)......
“颅内巨大动脉瘤手术！”
方寒不太懂脑外科的一些东西，不过也知道虽然现在介入手术已经开始普遍，但是开颅动脉瘤夹闭仍然是最主要治疗手段之一，所以直接选择了这个技能。
随着方寒确定复制，他的脑海中突然多了很多东西。
颅内巨大动脉瘤手术是外脑的四级手术，风险和难度都是相当大的，要想做好这个手术，其他方面你不可能一点不懂，更何况孙远根的这个技能还是高级水准。
兑换之后，方寒看了一下，虽然只是刚进入高级门槛，但是下面的分支，不少技能自己都瞬间达到了高级，一部分是中级水准，这样子就够用了。
复制了技能之后，方寒又顺便兑换了一张提升卡牌。
提升卡牌这次算是刚需，毕竟是这次的患者多，效率是第一位的，方寒之前就有兑换的想法，不过前两台手术没用到，现在哪怕不用，先兑换到再说。
“小方，外面这么忙，不在我这儿看热闹？”孙远根笑着道。
“轰隆！”
孙远根的话音刚刚落下，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刚刚搭建的简易手术室都摇晃了起来。
时间不长，也就一分钟不到，然而这会儿可是正在做手术呀。
“小心，注意患者，我去！”
孙远根瞬间就傻眼了，一位医生一个不小心手中的钳子碰到了一处血管，瞬间出血，虽然只是非常细小的血管，可尼玛，这可是大脑啊。
“提示卡牌，使用！”
方寒没敢耽搁，瞬间使用了提升卡牌，然后一个健步走上前去。
：三更到，本章四千字！
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 能吗？
说实话，孙远根是有着一些准备的，可以说随时都做着准备。
毕竟这儿是震区，随时有可能发生余震之类的情况，而地震局也确实发了余震的信息，预测晚上十一点左右可能有一次4.5左右的余震。
然而地震局的预测很显然是不准的，这会儿才十一点。
而且就近抢救这种事也是没办法的，找一个没余震的地方？
说实话，超过4级的地震，震动其实波动还是比较远的，事实上之前的那一次地震，5.6级的那一次，江中市也是有震感的，只不过震感不算多强，方寒当时在忙，没注意到，一些医生护士其实是注意到了的，当时给韩磊说发生了地震的哪位华夏医药栏目的员工也是有感觉的，这才在朋友圈找消息，朋友圈的消息往往是相当及时的。
真要不受地震干扰，方圆数百里甚至更远的一些地方那都是没办法手术了，很显然，这是不现实的。
人是要救的，在这种地方做手术，医生们都长了点心眼，可地震这种事不是你长心眼的就可以的，来的很突然，很突兀，然后就出事了。
哪怕是孙远根这种资深主任一时间也有些懵逼
这儿距离地震的地方不远，刚才的余震，不知道多大的强度，反正这么近，感觉是很明显的，孙远根都晃了一下，在看到伤者的颅脑内竟然开始出血，真是给人一种ri了狗的感觉。
这可是脑部啊。
一个大脑，一个心脏，可以说是一个人最关键的两个部位了，而且也是比较复杂比较脆弱的部位了。
大脑的复杂程度还要在心脏之上，风险大，难度高。
在网上，有一些网友喜欢弄什么排行榜，什么十大女歌星，十大男歌星，历史十大名医，历史十大名将之类的，同时还有人弄了一个十大难度手术排行。
十大手术排行位于第一的就是换头手术。
这个手术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手术了，这种手术不止是风险高，价格也是非常的昂贵，成本最少达七千万人民币，并且手术时间高达36小时，对医生的要求十分严格。
最主要的是这个手术依旧在试验阶段，而且这种手术在不少医疗工作者眼中，其实本就是哗众取宠，已经有些反人类了。
而位于排行榜第二的就是器官移植。
器官移植一直都是高难度的手术，无论是肝脏移植还是肾脏移植亦或者心脏移植，都是如此。
虽然现在器官移植成功的案例不少，可术后患者的问题也非常多，哪怕是成功，很多患者的寿命其实都不会太长，器官和排斥几乎移植存在。
第三就是神经外科手术，主要是用来治愈患有狂躁症的精神病人。
第四就是开颅手术了，开颅手术风险大，难度高，这是毋庸置疑的。
西医的各种外科手术，都是在不断实验中完善的，在所有手术完善的过程中，有多少患者成了试验品，牺牲品，很少有人去关注。
很多人都知道r国的医学发达，脑外手术更是排在世界前列的，却很少有人知道r国在医学领域的不少突破性进展其实都是在战争年代用国人做实验做出来的。
华夏人的生命和鲜血铸造了r国医学方面的某些辉煌。
......呃，扯远了，一不小心就会扯远，其实我不是故意水字数.......
“止血钳，纱布填充！”
然而就在孙远根懵逼的时候，方寒却迅速上前，占了孙远根的位置，迅速的发号司令。
这会儿不仅仅孙远根有些发懵，其实边上的护士和医生们多少都是有些愣神的，方寒突然上前出声，护士也是下意识的反应,给方寒送上所需的器械。
而边上的其他人也是下意识的开始配合，等孙远根反应过来，方寒已经在操作了。
“小方！”
孙远根吓了一跳，这可是脑手术，不是肝脏。
大脑和脏器那是完全不同的，可以说是完全的两个领域了。
比如说脾脏，方寒当初从田义涛身上复制的是左右半肝切除术，然而时日今日，脾切除方寒也是能做的，虽然脾脏和肝脏也是不同的，但是只要了解脾脏的构造，在某些操作上和肝脏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方寒见别人做过，自己也参与过，因而脾切除他现在也能做。
可你能做肝切除然后能比较容易的学会脾切除和你能做肝切除然后做脑手术那就是完全不同的了。
孙远根真的是吓坏了，本就出现了意外，现在方寒竟然上去了，这小子怎么这么胆大呢。
然而方寒却没有搭理孙远根，而是很认真的做着，这会儿他自然是不方便停下的。
孙远根原本准备拉开方寒，然而看了一眼，却停住了，方寒正在止血，出血量开始减少。
“我去！”
孙远根有些难以置信。
“电刀！”
方寒已经止血缝合，然后口中喊道，边上的护士急忙送上电刀。
做开颅手术的时候，为了避免出血过多，一般都是使用电刀进行分离的。
方寒的颅脑手术是从孙远根身上复制的，然后又使用了提升卡，可以说原本的技能现在已经达到了宗师级，这是一个跨越一个大境界的提升。
就像是一些仙侠小说中的一些什么境界，原本是什么金仙，瞬间成了大罗金仙之类的，提升的不是一星半点。
随着方寒从孙远根哪儿复制的“颅内巨大动脉瘤手术”这个技能提升到了宗师级，配套的一些技能都在提升，也就是说方寒这会儿在脑外方面的水平已经瞬间超越了孙远根了。
然后孙远根就这么看着方寒有条不紊的进行分离，操作的相当完美，比他自己做的还要好。
“我去.......”
孙远根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
然后他再看。
眨眼！
再看！
眨眼!
方寒依旧有条不紊的在操作，动作熟练，准确的说是相当熟练，就好像是很随意的那种。
这会儿方寒给人的感觉好像并不是在做手术，而是在吃火锅，嗯，边上铺巾遮掩，也就露出一个小洞，方寒很随意的在里面拨弄的样子。
就好像是在挑菜。
这个是牛肉，不好吃，这个是粉丝，这个是冻豆腐.......
很自然，没有丝毫的紧张，很随意，看上去好像也不算太认真的样子。
看着看着孙远根都有些入迷了。
孙远根在脑外方面可以说是江州第一个了，这么多年孙远根也很少遇到比他更厉害的专家，不是说没有，而是到了孙远根这种程度，其实很少给别人打下手了，当然，也没有更厉害的给他打下手。
这一刻，孙远根有些看呆了。
方寒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边上的医生很是默契的配合。
这个团队本就是孙远根的团队，按说换了主刀，配合多少是会受到影响的，然而却没有，方寒用超出孙远根的水平弥补了这一点。
看着看着，孙远根突然想起方寒刚才进来的时候给他说的话。
好像是说想找他学习开颅，然后没时间云云。
你这种水平想找我学习？
孙远根的嘴角一抽，你这是进来打脸来了吧？
是的，这一刻孙远根觉得方寒其实是进来打脸来了。
麻痹的，明明比自己还厉害，却要和自己学习，这不是打脸是什么。
想到自己刚才说什么？
你这么忙，来我这儿看热闹？
现在一切都清晰了，人家不是来看热闹的，是来打脸的，顺便帮他兜底来了。
是的，兜底来了。
孙远根都不敢想，刚才突然间的意外，要是没有方寒在的话，他能不能补救回来？
“孙主任，喝口水吧！”
边上一位护士给孙远根拿了瓶水。
孙远根伸手接过，然后拧开瓶盖喝了起来，这儿好像不需要自己了。
喝着水，孙远根走出了手术室。
他其实很想留下来继续看的，只是情况不允许，既然这边有方寒的话，他就能去治疗别的伤者了。
医生们，不管是多么懒散的医生，到了某种特定的场合，也会变化的，现在这种情况，任何人都很难偷懒的起来。
孙远根也算是比较有责任心的医生了，知道自己这会儿该干什么。
至于看方寒手术，有的是机会，一个市的，如果自己舍的下脸的话，大可以邀请方寒去他们医附院做几台手术。
陈国中打着电话，安排着一些事情，刚打完电话，喝了口水，就看到孙远根手中拿着一瓶水出来了。
“手术做完了？”陈国中有些惊讶，这么快吗？
“方寒把我赶出来了！”孙远根的语气有些不好，他确实算是被赶出来的。
位子被方寒占了，他现在甚至插不上手，就只能出来了。
“哦！”
陈国中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抬起头：“谁？”
“方寒？”
陈国中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他真的能做开颅手术？”
虽然陈国中觉得方寒哪怕是会他也能接受，可等真的会的时候，怎么就难以接受呢？
“岂止是会，甩我十条街！”
孙远根又喝了一口水：“陈校长，我这会儿能请假回去睡觉吗，感觉没力气了。”
第一千三百十二章 那个谁
累，往往不仅仅是身体累，也包括心累。
孙远根就觉得自己这会儿心好累，累的不想动，就想睡觉。
五十岁的孙主任有点承受不了打击。
自己辛辛苦苦二十多年，快三十年，一步一步，从医学狗到了今天主任医师，从实习生成了现在独当一面的脑外专家，可一转眼一位二十来岁，还应该是实习狗的小年轻却比自己厉害很多。
累啊！
之前，孙主任知道方寒会肝脏手术，会心脏手术的时候虽然也觉得方寒厉害，可至少没有那种难受和心累，甚至有时候还有点幸灾乐祸。
特别是看到马银良或者田义涛等人的时候，心中还有点小爽。
老资格被小年轻超了，丢人不？
甚至有时候孙主任还会感慨，未来江州省肝外和心外已经成了方寒的后花园了，其他人也只能吃方寒吃剩下的喽。
是的，在医疗界其实就是这样。
如果方寒真的专走外科的话，知名度打出去的话，田义涛等人还真只能吃方寒吃剩下的，虽然江州省很大，可有能力的患者肯定首先找的是方寒啊。
除非方寒那边排不上队，才会去选择其他人。
“方寒厉害！”
“这年头有天赋的年轻人还是有的！”
“了不起啊！”
孙主任甚至还不介意赞一句，甚至给方寒送上自己的崇拜点。
可当有些事落在自己头上的时候，孙主任就高兴不起来了。
自己以后也只能吃剩菜了吗？
这会儿孙主任只能庆幸方寒不是他们医附院的，是江中院的，自己最起码还是医附院脑外的一把刀，首席，虽然江州省的头衔被拿掉了，最起码在医附院这一亩三分地还是自己说了算呀。
不能扩张了，最起码没被侵略，也算是那么一小丢丢的安慰了。
孙主任想休息，想回家睡觉，很显然是不现实的，陈国中也不可能答应，这会儿他巴不得多来几位医生，哪儿还会嫌少。
孙主任很不甘心的走了，进了另一个手术室，还是新的团队，自己的手下现在正在跟着方寒做手术呢，真的很让人不爽啊。
可即便不爽，又有什么办法呢？
看着孙远根消失，陈国中依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方寒竟然真的会开颅。
这真是.......
自己这个学生，真的是总是让人惊讶，总是让人震惊。
然后门口的帘子被人掀开，两三个人拥簇着一位中年人走了进来。
“傅老板（避免和谐就这么称呼吧）”陈国中急忙上前打招呼。
进来的是傅伟红，领导前来视察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
傅伟红进了门，就有人递上了水，傅老板其实来了有一会儿了，已经去前面的救援区查看了一会儿，然后来了这边抢救治疗的地方。
“还好，没有超出预计，就是医生和各种药物还有些短缺。”
“我已经让人加急送过来了，一些道路也在清理中，不出意外天明之前就能清出一条道路出来。”傅伟红喝了口水道。
他刚才看了一会儿，也有人进行了初步的估计，损失要比预料的小一些，毕竟是贫困县，村里的人不算多，不少人都及时的逃出来了，只有少部分被困在了屋子里。
其实这次地震最大的损失倒不是房屋倒塌之类造成的，还是山，毕竟山多，地震之后一些山体就有可能滑坡.......
“老板，下雨了！”
傅伟红正在和陈国中说着话，秘书从外面进来，轻声道。
傅伟红眉头下意识一皱。
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下雨，江州省多雨，空气潮湿，今天是三十号，明天是国庆，这个季节也是多雨的季节，下雨不仅仅会增加救援的难度，同时还有可能造成第二次山体滑坡等一些灾难。
“运送的帐篷到了没有？”傅伟红问。
“还在运输途中，不过按照您的指示，空降了一部分物资，已经运送到了。”
“走吧，出去看看，下雨了，群众要安置好。”
傅伟红准备走，然后回头：“方寒呢，那小子没来？”
“正在里面做手术呢，已经是第三台手术了。”陈国中道。
“方寒这样的医生要是多一些就好了。”傅伟红发出一声感慨，然后走出了帐篷，外面的雨已经下大了，秘书撑着伞，傅伟红自己接了过来打着，没有让秘书帮自己撑伞。
当然，傅伟红也没有不打伞之类的，什么群众都在淋雨，我也要淋雨。
这会儿正是救援的关键时候，没必要来虚的，真要一场雨自己也病倒了，病倒了其实是小事，还要有医生照顾他，这会儿医疗资源可是相当紧缺的。
虽然有可能博一个什么领导冒雨视察病倒之类的新闻，刷一波好感，可傅伟红并不在乎那些。
“傅省1长来看大家了！”
傅伟红走近，就有人喊了一声，傅伟红瞪了边上的人一眼，对方急忙闭嘴。
不过这一声也吸引了不少人，一些人围了上来。
“大家先搭帐篷，雨越下越大了，不要生病，这会儿咱们的医生相当少，也很辛苦，如果大家生病，医生们还要分出心来照顾大家，咱们的家虽然没了，可人还在，家可以重建，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大家照顾好自己，其实就等于帮助还在受困的亲人了。”
“嗯，大家都照顾好自己。”
有人喊着，一边冒着雨开始搭帐篷，刚才又送来一部分，虽然依旧不够，但是能安置一部分人就是一部分人。
“怎么全是老幼？”傅伟红问边上的秘书。
“不少青壮自发组成了救援队去帮忙了。”秘书道。
“嗯，好，要的就是这种心，灾难并不可怕，万众一心，任何的灾难都能度过去。”
“傅老板！”
正说着，又有人来了：“滨江集团出动了两架私人飞机帮忙运输物资，同时送来了五千多万的医疗器械，还有药物在运送的途中，医疗器械是江平医疗器械捐赠的。”
“江华制药也捐赠了五千万的药材，正在运送来的途中。”
“好，好，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才是咱们的良心企业。”傅伟红道了声好。
在这种时候，任何的物资都是雪中送炭，特别是一些紧缺药物和紧缺的医药器械，那才是救命的东西。
“省医院、医附院、中心医院和江中院等多家医院自发组织的第三批救援队伍也在前来的路上了。”秘书接了个电话，又对傅伟红道。
“好，好！”
傅伟红站在雨中，撑着伞，雨越下越大了，可他的心是热的，这就是华夏人，平常或许看上去没什么，可一旦遇到困难，热心人永远是占多数的。
这世上毕竟还是好人多，坏人少，要不然整个社会早就不成样子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黑暗也总是蜷缩在角落，躲在一些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
“是啊，要是能多一些方寒这样的医生就好了。”
陈国中也是同样的想法。
特别是在这种时候，方寒这样的多面手能发挥的作用是相当大的，一个人顶的上三五个孙远根那样的专家。
“后续的能处理吗？”
方寒做完关键的地方，问边上的一位医生，他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可以的，方医生您去忙吧。”边上的一助点了点头。
这些都是医附院脑外科的医生，平常接触方寒还真不多，很多事都是听说，这一次算是见识到了，当真是名不虚传。
太厉害了！
一助是孙远根的一位副主任，跟着孙远根很长时间了，很清楚孙远根的水平，可和方寒一比，真的是差距太大了。
既然能处理，方寒也没啰嗦，直接走出了手术室。
手术室也就那么多，肯定是不够用的，方寒出来之后也没闲着，边上一些搭建的地方就类似于医院抢救室差不多的样子，放置了不少病床，有医生正在负责抢救。
方寒也没闲着，走上前去。
“银针！”
“好的方医生！”
林雨珊正好就在边上，事实上方寒也是看到了林雨珊，所以才吩咐的那么顺口，别的医院不一定携带针袋，江中院这次过来是带了不少的。
方寒手中的银针飞舞，患者的出血迅速被止住了。
“那个谁，过来处理一下，会缝合吗？”正好边上有医生走过，方寒顺口吩咐。
对方看了一眼方寒，急忙点头：“会的方医生，我来处理！”
现在方寒这张脸在江州省的医疗界真的是众所周知了，鲜有不认识方寒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方寒处理起来才轻松了不少。
“那个谁！”
“那个谁！”
方寒只要开口，医生们急忙点头配合，在外面帮忙的大都是一些住院医和主治之类的，专家们大都在手术室，只要认出方寒的，没人敢拿架子。
要不然，方寒这么一位年轻医生，别人真的不见的搭理，哪怕是在这种时候。
“手术室有空出来的吗？”方寒一边给一位伤者做着检查一边问，也不知道问谁，有人主动回答：“刚刚空出来一个。”
“那个谁，这边处理一下，送患者去手术室。”
“好的，方医生！”
第一千三百四十三章 坚持
“让送患者进来！”
方展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走到边上洗手消毒，同时对边上的医生吩咐道。
今晚上，前来的所有医生都很清楚，睡是不可能睡觉了，运气好抽空吃个饭，运气不好，估么着吃饭的功夫都没有，喝点葡萄糖补充一下体力。
方展宏刚刚洗过手，就看到有患者送进来了，边上还跟着一位医生：“准备手术！”
人的一些气质或者习惯是慢慢养成的，方寒就是。
当初的实习生这两年在江中院和科主任差不多，现在在江中院，哪怕是方浩洋很多时候都要听方寒的，尊重方寒的一些看法，去其他医院，要么飞刀要么熟人邀请，都知道方寒的，方寒去了那也是一大堆人奉承。
久而久之方寒也就下意识的习惯了，刚才在外面，那个谁就叫的很顺口。
“那个谁！”
方寒也没看清楚方展宏的样子，下意识的喊了一声，伤者的情况方寒刚才在外面检查过了，所以这个手术他是准备自己做的，也没想手术室空了，原本主刀的医生其实也闲下来了这种事。
方展宏眉头一皱，这谁啊，叫自己竟然是那个谁。
仔细一看，认出来了。
“方医生！”
方展宏急忙满脸堆笑。
他是心外的，方寒在心脏手术上是完爆他的，因而方展宏在方寒面前那是没有半点脾气。
不是一个领域的，或许还可以倨傲，哪怕客气，也不会太客气，比如之前的孙远根，也只是和方寒熟，没有方展宏这样子低姿态。
方展宏则不同，那是真的低姿态了。
“方主任！”
方寒也认出方展宏了，礼貌的点了点头：“情况比较急，手术室我就先用了！”
“方医生您用。”
方展宏点着头，用吧，哪敢有什么意见。
“患者是？”方展宏问。
“脑外伤所致硬膜下出血，ct可见异物.......考虑头骨裂缝，脑叶损伤.......”方寒道。
“啥？”
方展宏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如果方寒说什么肝脾破裂，心脏瓣膜或者键索断裂之类的，哪怕是心脏动脉破损，方展宏一点都不惊讶。
毕竟方展宏是知道方寒的，肝脏手术和心脏手术做的都相当不错，通过方寒的一些手术来看，说是江州第一人那是一点都不夸张。
现在方寒却说是一位脑外伤的患者，这是要做开颅手术？
方展宏下意识的向门口看了看，再没有医生进来呀，据他所知这次来的脑外科专家也就孙远根，冯朋义还生病了，病的不算多严重，可手术台是上不了了，方寒这意思是要自己做这个手术？
方展宏还胡思乱想着，外面进来人了，方展宏这才松了口气，就说嘛，怎么可能是方寒亲自做。
只是方展宏看了看，不是孙远根，好像是医附院脑外的几位医生，一位副主任，他是认识的，几个人刚进来，正戴口罩呢，洗手消毒的地方其实就在里面，和做手术的地方也就隔了一个帘子，简陋，没办法。
这几位方展宏是知道的，这位副主任主刀这台手术？
方展宏心中想着，已经准备出去了，既然是开颅手术，他是帮不上忙的，外面还有患者，或许又有新的手术室搭建好了呢。
正准备走，方寒已经开口了：“都快速准备一下。”
“好的，方医生！”
进来的医生急忙应了一声，他们那边刚忙完，就过来这边了，做手术自然不能方寒一个人，孙远根已经上了手术了，又别的医生配合，他们现在算是暂时跟着方寒了。
有了之前一台手术打底，这几位对方寒已经是心服口服了。
在医疗界，年龄什么的虽然是硬伤，可说到底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的，你年龄再大，水平不行，也不过是老油条，哪怕年轻医生面子上尊重，背后也有人骂的，或许还有胆大的不搭理你，正常的。
可水平高，那是真的能迎来尊重的。
方寒这会儿忙，没注意系统后台，他要是注意看的话其实就能发现，业界认可临时任务进度又有所增加了。
方展宏又是一愣。
常年在手术室，套路方展宏太清楚了，在手术室这种地方，发号司令的往往只有一位，那就是主刀，进了手术室，哪怕是院长也要靠边站，除非院长也是内行，进来兜底的，要不然没插嘴的资格。
我的地盘我做主这句话在手术室绝对演绎的淋漓尽致。
方寒发号司令，其他人急忙应声，这就很明白了。
“方医生也会开颅？”
方展宏忍不住出声问。
“方医生的开颅手术比我们孙主任做的好。”副主任回了一句，已经开始准备了。
“.......”
方展宏张了张嘴，比孙远根做的好？
这尼玛还是人吗？
这会儿方展宏的心态和孙远根刚才差不多，心累啊。
这是怎么学的这是？
虽然吃惊，有了方寒的肝脏和心脏手术打底，一些人其实已经不去追究怎么学这件事了，只是下意识的感慨。
有些事，习惯了也就习惯了。
方展宏相当郁闷的出了手术室，只觉得如梦似幻。
很多小说里面一些开挂的主角都会担心自己表现的太妖孽，被人切片之类的，事实上这样的担心有些多余。
很多事情，没有亲眼见到，没有亲身经历，哪怕是真的，你说给别人别人都是不信的，开什么玩笑。
切片哪有那么容易，动不动切片，谁还敢表现的妖孽，妖孽总要有一个度吧，什么程度会切片？
除非一些超自然现象，才会真的让人感觉到恐惧，不理解就会去探究，类似方寒这样的，很多人哪怕是吃惊，哪怕是震惊，可要说切片研究，真的有些夸大了。
这世上还是存在天才的，有千里挑一就有万里挑一，有万里挑一，就有亿里挑一，世界这么大，总有超出常人的天才，天之骄子。
只是这样的人被自己遇上，就在自己面前，真的就有些打击人了。
“方主任！”
方展宏刚刚走出手术室，孙远根也出来了，孙主任也刚刚做完一台手术，收尾工作交给了助手。
孙远根和方展宏打着招呼，就看到方展宏走出来的地方挂上了正在手术中的牌子。
这儿的手术室没门，只有帘子，所以手术的时候都会挂上牌子，避免其他人闯进去。
孙远根一愣，奇怪的问：“里面有人手术？”
“方寒在里面。”方展宏无力的道。
“哦！”
孙远根应了一声，不问了。
“老孙，方寒竟然也会开颅你敢信吗？”方展宏道。
“我敢！”孙远根点着头。
方展宏：“........”
“因为我亲眼看到了。”孙远根补充道。
他不仅亲眼看到了，方寒还帮他拯救了一位伤者。
在这种地方，在这种环境，再加上刚才的余震，患者真要出了什么事，孙远根其实也不用承担什么责任，毕竟有些事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
可毕竟是一条人命啊。
“孙主任，方主任！”
两人说着话，陈国中进来了：“第三批支援的医生到了，人不够我给你们安排！”
“太好了！”
孙远根急忙道：“有没有脑外的医生。”
他的人跟了方寒，刚才给他打下手的只有一位内行，真的太吃力了。
“我给你们安排！”
陈国中口干舌燥的，不停的打电话，不停的指挥，来回跑，外面还下着雨。
这会儿雨越来越大了，真是祸不单行啊。
“陈校长，孙主任，方主任，喝点汤药！”
林雨珊带着几位护士走了进来。
“什么汤药？”陈国中一愣。
“方医生刚才给我的方子，说是外面下雨了，正在救援的人可能会感冒，所以让我熬了不少汤药，给所有人分发下去，预防感冒的。”林雨珊把一次性杯子递给陈国中。
“还是方寒考虑的周到啊。”
陈国中接过杯子，一边喝一边感慨：“这会儿雨很大，救援人员体力消耗也很大，这么大的雨，真的有不少人会生病的。”
“嗯，方医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让我去准备了，我们江中院来的护士现在正在熬药发放呢，就是人不够！”林雨珊其实是来找陈国中要人的。
这件事是方寒进手术室之前吩咐她的，方寒说的事情林护士是很重视的。
“好说，刚才又来了一部分人，我给你这边分一些，这是大事。”
陈国中也不知道林雨珊的名字，不过这事确实是大事，不仅仅是救援人员，还有一部分群众，要是能避免一部分人淋雨生病，也算是帮医生们减轻压力了。
地震，大雨，很容易感冒发烧，如果感冒发烧的人比较多，又容易引起交叉感染，到时候就比较麻烦了。
“谢谢陈校长！”
林雨珊道了声谢。
陈国中在这儿，一些人称呼陈教授，一些人称呼陈校长，一些人称呼陈老师，称呼很乱。
“你们都辛苦了。”陈国中喝着汤药，这些护士，都很年轻啊，这会儿却都很尽心，林雨珊刚才外面进来，身上也早就被雨水打湿了。
“医生，医生！”
外面一阵喊声，两位战士抬着担架进来了，进了门就喊：“医生，救救我们连长吧，救救我们连长吧！”
“我看看！”
方展宏急忙上前，担架上，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战士全身是血，雨水和鲜血混合在一起。
“我们连长在救人的时候被山上滚落的石头砸伤了，救救他.......”
“不......碍事！”
担架上的青年突然睁开眼，眼神都有些涣散，不过却强撑着一口气：“不......不......不用管我.......让受伤.......的乡亲们先.......先治疗......你们也......去......去救人......”
“不要说话，我看看！”
方展宏已经在做检查了。
“不......不用......管我.......”
青年战士还继续说着：“医生.......少......我撑......的住.......的........”
正说着，青年战士突然就像是被抽调了全部的力气，脑袋一歪，原本放在胸口的手也掉落下去了。
“连长，连长！”
两个战士大声喊着。
“连长，您醒醒，不要睡！”
另一位则是拉着方展宏的手：“医生，救救我们连长，救救他，石头本来是砸向我的，是连长救了我。”
方展宏没吭声，急忙解开青年战士的胸口，马上开始做心肺复苏，只是刚刚摁了一下，一口血就从青年战士的口中溢了出来。
“他的脏器严重损伤，没办法了！”
方展宏站起身，心肺复苏也是要看情况的，这位青年的连长很显然是脏器破裂，而且是非常严重的哪种，能撑过来都算是奇迹了。
“连长！”
另外两个战士带着哭腔喊了一声，然后对着连长的尸体敬了一个军礼。
“走吧，我们继续救人，我们不能给连长丢脸！”
两人迈着步子，又走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雨幕中。
这会儿已经凌晨两点多了，雨依旧下着，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在这种环境下救援，危险是相当大的，然而战士们却没有丝毫的犹豫。
无论是什么灾难，地震或者水灾，火灾或者山体滑坡，这些可爱的身影总是第一时间出现，义无反顾的冲进危险之中，救出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而每一次都有年轻的战士把自己的生命留在现场。
他们是英雄，他们是烈士，可他们同时也是父母的儿女，妻子的丈夫，儿女的父亲。
方展宏看了一眼消失的两个战士，然后走向不远处的患者，战士们负责救人，他们也负责救人，职责不同，在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在尽力，都在坚持。
“做一下ct，尽快出结果！”
“止血带！”帐篷里面，医生们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不少医生都已经持续忙碌了好几个小时了，方寒已经在做第四台手术了。三更感谢书友sean陈晨的万赏推土机
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 是你
“缝合线！”
简陋的手术室内，方寒非常认真的做着手术。
任何复杂的手术都是由很基础的元素组成的，切除、缝合、止血，这些可以说是外科医生必备的基础技能，而复杂的手术也同时是由这些基础技能组成的。
高级的徒手止血、高级缝合，这些原本就是高级级别的技能在提升卡的作用下已经到了宗师级。
宗师！
如果用很多人都熟知的武术来举例子的话，宗师那就是返璞归真、浑然天成。
一举一动，一招一式，都好像显得很自然，招由心生，收放自如。
这一刻方寒差不多就是这样子的状态。
随着很多技能的提升，随着精通的外科技能越多，方寒再使用提升卡的时候，增幅真的是相当恐怖的了
“方医生的操作看上去好像很简单，可为什么总是看不真切。”
打下手的一位主治医禁不住出声。
“嗯，看上去好像并不复杂，却总觉得又透着那么一股子神秘。”担任一助的副主任点着头。
他们这是跟着方寒做第二台手术了，真是越看越疑惑。
乍一看，方寒的操作好像很简单，他们看得是真真切切的，可如果去模仿的话，却发现很难很难。
“以前看孙主任做手术就觉得很厉害了，方医生更厉害。”
“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方寒做手术不喜欢说话，但是其他人却喜欢一边做手术一边交流，要不然真的太沉重了。
“你来处理吧！”
收尾工作方寒再次交给了担任一助的副主任。
在这种条件下，独当一面的医生是相当少的，因而收尾工作都是尽可能的交给别人，把主刀们空出来。
“方医生，喝点水吧！”
一位护士递给方寒一瓶葡萄糖，方寒拧开喝了一大口。
已经早上六点了！
昨天方寒抵达这儿的时候是七点多，不知不觉已经一夜了，只不过外面还在下着雨，阴天，天色依旧很暗。
走出手术室，外面依旧有不少医生在忙碌着。
因为是临时的救援场地，所以没有医院那么合理的规划，手术室外面分了好几个区域，有轻伤区域，有急救区域，甚至就在不远处，隔着一个帘子，里面放着尸体，用白布遮盖着。
“方医生！”
林雨珊用一次性杯子端了一杯汤药走了过来：“方医生，您也喝点吧。”
“嗯！”
方寒伸手接过，喝了一口，很舒服的感觉。
忙了一夜，人的体力消耗非常大，再加上外面下着雨，温度下降的厉害，一口热热的汤药下肚，整个人好像都觉得温暖了不少。
经常上通宵的人会有非常贴身的感受，原本或许还不是很冷，然而熬了一夜之后，忙完了，就会感觉非常冷，很想有一杯热茶。
方寒这会儿虽然还没忙完，可喝着热热的汤药，全身的疲惫也好像去了一些。
这会儿第三批支援的医疗队也已经到了，救援区医生们也显得充分了一些，方寒也能稍微缓一缓，毕竟手术室有限。
“汤药都分发下去了吗？”方寒问林雨珊。
“嗯，都分发下去了，还有江华制药这次专门送来不少中草药，要不然药材都不够用呢。”林雨珊解释道。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次北水县的事情发生之后，短短的时间，各行各业的热情群众和爱心企业都开始捐款捐物。
别的不说，这个临时的救援场所就是很明显的例子，能在很短的时间搭建出能够手术的地方，这就是国家的力量，是集体的力量。
要不然，这么一个手术室，哪怕是临时的，一家大医院也不是说弄就能弄的，场地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各种医疗设备和药品。
简易的手术室，之所以说简易，只因为墙壁都是非常简单的，地面只是推平，铺上一层东西，然后铺上地毯，消毒处理，环境和医院的手术室是没法比的。
别说洗澡间，洗手的地方都是相当简单的。
可各种医疗设备那是真的不缺的，装修的再豪华的手术室，没有相应的医疗设备，其实也不过是一间空房子罢了。
喝着汤药，顺便稍微缓一缓，已经持续手术近十二个小时，白天还在医院忙碌，这会儿方寒也确实需要稍微缓一缓了，倒不是累，只是需要调整一下。
走到帘子边上，方寒掀开帘子，里面放着两排尸体，应该有**具。
只是看了一眼，方寒就放下了帘子，问：“死亡的伤者很多吗？”
“现在已知的差不多死亡二十几个人吧，这边的只是送过来之后抢救无效的，还有一位战士呢，好像是个连长，救人的时候被山上滚落的石头砸伤了，送来就不行了。”林雨珊道。
“有空出来的手术室没有，脏腑出血，脏器破裂，需要马上手术！”远处传来了一位医生的喊声。
方寒一口把杯子中的汤药喝完，然后把杯子递给林雨珊，迈步走了过去。
“暂时没有。”
“伤者快坚持不住了，需要马上进行手术！”
“稍微坚持一下，马上就有空出来的手术室了！”
方寒洗了手，带上手套，走了过去！
“方医生！”
正在负责抢救的一位副主任看到是方寒，急忙打招呼。
方寒点了点头，走上前，同时检查着伤者的情况。
“没有开腹探查？”
“做了穿刺。”副主任急忙道。
“刀！”
方寒开口。
“哦！”
边上有护士急忙上前，方寒开始开腹。
“大动脉出血。”
开腹之后，方寒迅速的查看情况：“这种情况应该尽早开腹探查，穿刺局限性很大。”
穿刺只能检查是不是内出血，却不能检查出究竟是哪儿出血，类似于现在这种手术室不够用的情况，不能干等着。
“我先止血，你来缝合！”方寒道。
“好。”对方急忙点头。
........
天亮了，雨停了，不过救援依旧在继续。
下了一夜的大雨，给救援增加了不小的困难。
特别是参与救援的战士、民警，以及自发组织的群众青壮，这会儿都已经累得不轻了，甚至不少人身上都带着伤。
大晚上，满是泥泞，一个不注意就会摔倒，而参与救援的人员却要在这种情况下救出被困者，救援幸存者。
“方主任，喝口水吧！”
江枫把一瓶水递给方浩洋。
“呼，好！”
方浩洋喘着气，接过瓶子，仰头喝了一大口，看着外面：“太阳总算是出来了。”
“是啊，太阳总算是出来了。”
朱云良也点了点头感慨了一声。
虽然救援还在继续，可天亮了，太阳出来了，相对来说救援要比昨天晚上容易一些。
“方主任，您看，还有彩虹！”一位住院医伸手一指远处。
东方，天际挂了一道彩虹。
昨天也就十一点左右发生了一次余震，之后倒也没有再发生地震，一夜的大雨好像也冲刷了空气中的污垢。
北水县，本就是贫困县，越是贫困县，空气也越好，一夜的冲刷，太阳出来了，天边挂着一道彩虹，这会儿已经十一点多了，上午十一点。
“雨过天晴，彩虹高挂，任何的灾难总会过去的。”朱云良笑着道。
“行了，别感慨了！”
方浩洋仰头喝光了瓶子中的水，已经又有患者送进来了。
伤者全身是血，雨水和鲜血混合，身上也全是泥泞，特别是头上，大片血迹，很严重的脑外伤。
“昏迷不醒，呼叫无应答，先坐一个脑部ct，可能要做开颅手术！”方浩洋道。
“联系一下后面，看看还有没有脑外的医生，这边正好有空置的手术室。”方浩洋对边上的江枫道。
方浩洋和朱云良所在的是昨晚他们刚来的时候最初搭建的一个救援帐篷，后来后面又搭建了新的手术室和治疗区，前面就成了一个类似于急诊科一样的临时救援区域，方浩洋和朱云良在这边负责抢救，伤者分类，两位急诊科主任可以说干的是老本行。
“嗯！”
江枫应了一声，然后开始打电话。
“方主任，已经联系好了，后面有专家马上过来！”
“好！”
方浩洋点着头，一边给伤者做清创处理，一边等待着检查结果出来。
“脑补淤血，脑叶损伤.......情况相当严重了。”
朱云良看着结果，回头对方浩洋道。
“等脑外的专家过来吧，手术室准备！”方浩洋吩咐道。
正说着，方浩洋就看到方寒来了，方寒的身后还跟着几位医生。
“小方，后面这会儿不忙了？”方浩洋看着方寒，后面已经是主要区域了，要比他们这边忙的多，方寒怎么过来了？
“不是说有位脑外伤的伤者需要手术吗？”方寒奇怪的问。
“嗯，是有一位脑外伤的伤者需要手术。”
方浩洋下意识的点头，脑外伤的伤者需要手术，和你有关系吗？
正说着，方浩洋突然一愣，然后吃惊的看着方寒：“是你？”
“嗯，是我！”
方浩洋嘴巴微张，我嘞个去，你什么时候会开颅了？
“你们打什么哑谜，脑外的专家还没来吗？”朱云良很懵逼的看着这两人，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说暗号，你们江中院专用？
第一千三百四十五章 习惯
昨晚还没下雨之前，方浩洋和朱云良是被安排在外面露天负责抢救工作的，帐篷不够，搭建的临时救援场地也不够，没那么多地方。
虽然他们三个人是一起来的，可来了之后就被分开了，后续的一些事情方浩洋和朱云良还真不清楚。
这边只有一个手术室，下雨之后一直都是朱云良再用，朱云良作为省医院的急诊科主任，很多急救手术都是能做的，不能做的就送到后面去。
如果后面手术室不够用，也会有专家到前面来，这种事情，自然是资源合理利用，尽可能的先抢救严重的患者。
方寒在后面做了好几台脑外手术的事情方浩洋还真不清楚，毕竟大家都忙着救人，也没多少时间传什么八卦。
只不过方主任和陈国中一样，见过方寒的神奇的一面多了，脑洞也就大了，哪怕这个猜想很让人吃惊，方主任依旧敢想。
莫名其妙的会肝切除，莫名其妙的会心脏瓣膜置换和心脏搭桥，那么莫名其妙的会开颅也不是不可能吧？
方主任愣过之后就有了猜测，因而才问：“是你！”
意思是做开颅手术的人是方寒？
方寒点了点头：“是我！”
很简单的对话，方主任心中好像瞬间就上万头的草泥马狂奔而过，自从认识方寒之后，方主任的内心不知道已经被草泥马践踏了多少遍了。
朱主任却依旧有些懵，毕竟没有和方寒朝夕相处，朱主任的脑洞还没有方浩洋那么大，没敢想太多，也不会去想太多。
那可是开颅手术，不是买菜，出去买个韭菜，顺便再买根黄瓜什么的，买一送一。
更不是吃饭，我吃个馒头，再吃个包子。
医学方面的东西，哪怕是简单的缝合清创，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不少实习生都要练习一阵子才敢上手的，更别说开颅了。
像方寒当初找的借口，我没事经常看一些手术视频，然后就会了。
明显很敷衍的回答，看一看就会了，你咋那么牛逼呢。
然而人家确实是会了，就是这么牛逼。
一个人说的话是不是有道理，是不是真理，往往和这句话有多少逻辑没有太深的关系，主要还是看成就。
你站在了某个位置，你说的话就有道理，哪怕没道理，你自己其实就是道理，别人没办法反驳。
失败者，说的再有道理，别人来一句，你他么说的那么好，为什么还是各穷逼？
为什么没工作？
为什么没媳妇？
诸如此类，一句话就能让你哑口无言。
可当你站在了某个位置，你随便说，没道理我怎么成功的？
一句话也能让人哑口无言。
诸如什么，先定个小目标，我就不喜欢钱，我老婆长的漂亮不漂亮我就不知道，我是个脸盲，哪怕有人不认可，反正我就这么说了，我能说，我说出来天经地义，是装逼，你说那就是吹牛逼。
方医生也是如此，他已经会了，而且很精通，那么无论什么缘由，你信不信我都会了。
就好比江中院的练功房，正是因为方医生的羊腿借口，练功房养了好几只羊，没事就有医生去摸羊腿，事实上方医生自己压根没摸过。
“这是刚刚出来的ct片和检查报告！”
方浩洋从朱云良手中拿过刚出来的结果，然后递给方寒。
相对来说，方主任要比陈校长更淡然一些，毕竟相比起陈校长，方主任和方医生更熟悉。
就像是自家老爹面对自家儿子一样，儿子无论多么优秀，在老爹眼中那都是理所应当的。
哪怕儿子原本是个学渣，却突然考上了清华大学，老爹依旧认为在情理之中。
“我儿子就是优秀，以前那是懒得学，你看，稍微用功，就考上清华了。
“你看，稍微努力就开公司了。
“你看，我儿子买洋房了，买宝马了，开劳斯莱斯了。”
无论多么离谱，在老爹看来其实都是理所应当的。
一些谨慎的老爹可能会问一句：“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吧？”
这是一种关心，儿子说没有，九成九的老爹都会相信。
类似于一些小说中，主角有钱了，不敢给家里人说，撒谎什么自己中彩票了之类的，其实根本没有必要，父母对子女的信任和宽容往往是不讲道理的。
在古代，一些王朝甚至有“亲亲得相首匿”的法规，也就是说，儿子或者父亲犯法了，直系亲属包庇是无罪的，由此可见，父母对儿子的包容。
对方主任来说，方医生就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因而无论方医生多优秀，方主任都是能接受的，甚至越开心。
这会儿方主任甚至还准备在朱主任面前小小的装个比。
朱云良一愣，倒是没说什么，虽然脑外的专家还没来，不过方寒看一看检查结果倒是没什么。
“嗯，准备手术吧！”
方寒看了一下情况，然后就很随意的道。
“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送伤者进去吧！”
方浩洋点着头。
边上的江枫也有些懵了，谁主刀啊！
是，刚才和方寒一起进来的还有几位医生，江枫也不认识，可很显然，并非主刀。
有些事是很容易看出来的，方寒走在前面，其他人走在后面，明显是小弟的架势，真要是主刀的专家，气场那是不同的。
“准备手术！”
跟在方寒身后的副主任吩咐医生，然后就向手术室走去。
朱云良也有些懵，这位副主任他认识，难道是这位主刀？
应该是吧，虽然朱云良觉得勉强，可毕竟人家是医附院的医生，长时间没见或许人家成长了呢，进步了呢，这种事谁说的准呢。
而且这位副主任主刀朱主任还容易接受一些，本来就是医附院脑外科的副主任，水平也是有的，总比毫无根基的人突然会了更让人容易接受一些吧。
然后朱主任就看到方寒也跟着进去了。
进去了就进去了吧，可能是打下手吧。
朱主任也没多想，忙了一晚上，不止一晚上，这会儿都十一点多了，昨天白天一百天，昨晚一晚上，而且忙个不停，朱主任已经很累了。
而且今天这种情况，一个医生那都是当成三个用的，专家不够，不少以前凑合的现在都拉出来当主力了，这不算什么稀罕的。
在这种大场面面前，有医生就不错了，有时候真没法挑。
在这种时候，那真的是一视同仁的，无论是有钱的还是没钱的，救出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没有特权。
当然，真有钱到了一定程度，可以不在这儿治疗，直升机什么的，你可以去沪上，可以去燕京，这些是自由，可要是送过来，那就是一视同仁。
只是朱云良有些奇怪，方寒这种的医生打下手，真的有些大材小用了，这种事故，脑外伤的伤者有，脏器损伤的伤者也有，难道是手术室不够了？
然后朱主任就惊讶的发现，随着方寒走过去，原本的几位医生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然后跟在了方寒身后，包括之前的那位副主任。
朱主任的瞳孔下意识一缩，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老方，方寒会开颅？”朱云良的声音有些干涩，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开玩笑，怎么可能呢。
然后方主任很是随意的点了点头：“很显然嘛。”
方主任很是有一种风轻云淡，好像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自家科室的医生，自己的得力爱将会什么自己能不清楚？
“方寒真会开颅？”朱云良提高了声音。
“要不你进去看看？”方主任已经开始帮下一位伤者处理伤口了。
虽然方主任这会儿同样不淡定，可依旧要装作很淡定的样子。
嗯，自己是急诊科的主任，但是肝脏手术不会做，心脏手术不会做，开颅手术同样不会做，只能靠自己的得力爱将方寒装装逼，方寒人长的帅气，又有本事，水平高，会的多，方主任表示自己超喜欢方寒这样子，急诊科正是因为有了方寒，才显得朝气蓬勃，一切皆有可能。
朱云良吞了吞口水，他瞬间觉得自己不累了。
嗯，昨晚孙主任觉得很累，这会儿朱主任瞬间就觉得不累了。
方寒又解锁了新的技能？
这让朱主任很是有些难以接受，难道说自己真的老了吗？
不，自己没老，还能继续干，他才五十岁出头，至少还能干七八年，要是再返聘，干十年没问题的，没理由被一个小年轻比下去。
虽然给自己打着气，可朱主任的心情那是相当的糟糕，就像是坐过山车。
一会儿上，一会儿下。
“做好自己就行了！”
方主任很是随意的安慰着：“有些人是没法比的，你看，我早就习惯了。”
朱云良瞥了方浩洋一眼，你习惯了，你习惯你妹。
朱主任很想骂人，他觉得方浩洋此时很欠揍。
自己要是有方寒这么一位得力干将，也会习惯的，躺着喝喝茶，没事开开会，科室依旧会不断的扩张，再扩张，自己的话语权也会越来越重。
有人开疆辟土，有什么不习惯的？
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 么司
“电凝！”
“注意止血，注放生理盐水！”
手术室内，方寒站在主刀位，已经开始手术了。
朱云良倒是没进去，就站在门口，掀开一条缝隙看了两眼。
毕竟不是正规的手术室，无论是隔音还是别的方面和正规的手术室都是没法比的，也就一个帘子，里面说话，外面可以清楚的听清楚。
站在门口，朱云良能清晰的听到方寒的声音，顺着缝隙，能看到方寒正在手术。
距离远，虽然看不真切，不过主刀的确实是方寒。
朱云良真有种产生幻觉的感觉。
方寒竟然又涉足脑外科领域了。
一个中医，先是肝脏，再是心脏，现在是开颅，丫的过一阵是不是要搞换头了？
朱云良觉得要是哪天方寒真的会换头术了，他是一丁点都不惊讶，玛德，这家伙真的是个妖孽。
看了两眼，朱云良就不再看了，还有不少伤者，要忙的依旧很多。
“小方，小朱！”
过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陈国中又带着一群医生进来了。
“第四批支援的医生以及外地支援的一些医生已经到了，你们交接一下，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忙了一夜了。”
这会儿已经十二点了。
从昨晚到现在，方浩洋等人差不多都忙了十五六个小时了，十五六个小时，对一些外科医生和急诊科医生来说其实不算太常，但是不少人昨天白天都是白班，接到消息马上赶过来的，算上在自家医院，很多人都是近三十个小时没休息了。
虽然很多人都在咬牙撑着，可治病救人不是儿戏，之前没人那是没办法，现在又有支援的医生前来，陈国中先安排方浩洋等第一批来的医生去休息。
“吃个饭，休息一下，今天晚上还有的忙。”
这种事故，第一天伤者自然是最多的，可搜救工作至少都要持续三天的，越往后重伤患者越多，生还率越低。
“一些道路已经打通了，今天一部分伤者就可以转移了，不过伤情严重的还会在这边进行就近抢救。”
“嗯！”
方浩洋点了点头，确实累了。
这边正在交接班，又有人进来了，傅伟红和另外几位中年人陪着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薛书明也到了。
“薛书1记！”
众人急忙打招呼。
“大家都辛苦了！”
薛书明急忙道：“都不用客气，这一次大家才是功臣。”
薛书明是一大早就来的，随行前来的还有省宣传部的人，薛书明已经去救援现场转了一圈，又去后面的抢救现场转了一圈，这才来到前面。
“职责所在，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方浩洋笑着道。
“江中院的方主任？”薛书明笑着问。
“是，我是方浩洋！”方浩洋急忙点头。
“辛苦了。”
薛书明上前和方浩洋握了握手，拍着方浩洋的手背道：“这次江中院的同志出了力了，特别是急诊科，听说昨晚专门有江中院的护士发放汤药，给淋雨抢救群众的战士和志愿者送上了御寒的汤药，今天几乎没什么生病的.......”
“是啊，昨晚大雨下了一夜，今天却没多少生病的患者和群众，这是往常没有的情况，给我们的医务工作者分担了很大的压力。”陈国中在边上道。
贡献大小，功劳大小，有时候不是看你水平有多高，救治了多少重伤员，反而是这种看上去微不足道的事情，却往往发挥的很大的作用。
陈国中和指挥中心的一些老资格那都是参与过多次救援任务的，特别是大雨之后，感冒发烧，伤口感染的情况是很普遍的。
往往这些伤口感染，感冒发烧的战士和志愿者以及群众就要分流走不少医护人员。
昨天方寒很是随意的一个举动，看上去或许微不足道，当时的方剂也不算多么稀罕，可以说不少中医人都能开出来。
中医本就是预防为主，开一些预防的、增强抵抗力之类的方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会开，不见得就代表你能想到。
昨晚那种情况方浩洋都没想到，大家都忙的不行，谁能想到，然而方寒就想到了。
江中院的护士以及陈国中后来又安排的一部分人专门负责熬药发送，在附近的群众、志愿者、参与救援的战士、民警、护士、医生，基本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喝了，这也导致今天感冒发烧的人很少。
“薛书1记过奖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好，好！”
薛书明笑着道：“要是每一位医务工作者都有江中院的同志这种觉悟，咱们江州省的医疗环境一定会越来越好，咱们国家的医疗环境也会越来越好。”
说着，薛书明又左右看了看，问：“方寒呢？”
一路走来，薛书明听了不少关于方寒的事情了，只是没见到方寒人。
这就是朝中有人的好处了。
薛书明作为江州省的一把手，一位医生在薛书明这边真的是显得微不足道了。
全省的医生很多，专家也很多，薛书明要操心的事情更多，别说一位年轻医生，就是三级甲等医院的一些科主任，院长，薛书明都不一定能认识或者知道名字。
然而这一路走来，傅伟红，陈国中等时不时的在薛书明边上说方寒，薛书明想不知道都很难。
而且薛书明以前就听说过方寒的，也知道方寒的一些事情，医附院的传染病时间，之后的几次救援，特别是和普霍金斯医院的合作等等。
方寒这个名字老板本来就听说过，现在又有人在边上替方寒说话，老板对方寒的印象就更深了。
边上的朱云良是吃了一惊，羡慕的不行。
大老板问一位小医生，这真的是很让人吃惊和羡慕的一件事了。
在江州省，无论是谁，只要入了大老板的眼，那前途还用说？
“正在手术室呢！”
方浩洋急忙道：“一位严重的脑外伤患者，正在做开颅手术！”
傅伟红一愣，开颅手术，方寒现在竟然又涉足脑外了？
“方寒是昨天第一批来的医生，是我专门点名让直升机接过来的，昨天晚上七点到这边，持续手术一直到现在，已经做了六七台手术了。”陈国中适时的在边上道。
“嗯，不愧是咱们江州省的十佳青年医生，时时刻刻都做着带头模范作用。”薛书明点了点头。
省十佳杰出青年医生，这个荣誉对青年医生们来说却是是难得的荣誉了，可这样的头衔在薛书明这样的大佬面前还真的不值一提。
省十佳杰出青年医生都是谁，都有谁薛书明还真不一定知道，现在薛书明能说出这么一番话，那表明真的是对方寒非常了解了，而且这一番话也是对方寒的一种肯定。
“方主任和朱主任你们先去吃饭吧，吃完饭休息一会儿，方寒做完这台手术也去休息一会儿。”陈国中道。
“对，人员充裕的话，就安排咱们的医生们倒班休息一下，治病救人容不得半点马虎，咱们不仅仅要救人，更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咱们自己要是累垮了，患者谁来救？”薛书明点着头。
之后薛书明又和里面的不少医生握了手，鼓励了一番，这才和一大群人走了出去，继续去其他地方视察去了。
“老方啊，我现在是真羡慕你！”
看着薛书明等人走远，朱云良这才酸溜溜的道。
因为方寒，薛书明竟然知道了方浩洋的名字，还特意和方浩洋说了好几句话，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啊。
要知道，这种事故，肯定是要上江州新闻的，而且还会上中1央新闻。
中1央新闻那边不提，单说江州新闻，有了薛书明刚才的一番话，到时候新闻中十之**会出现方浩洋和方寒的名字。
朱云良差不多都可以猜到。
“昨天我省江江市北水县发生5.6级地震.......我省迅速组织救援工作，薛书明薛书1记亲赴现场视察慰问受伤群众和工作在第一线的抗灾救援工作者和医疗工作者，薛书1记对我省医疗工作者在这次灾难之中的表现表示了肯定，特别是江中院急诊科的方浩洋方主任，方寒方医生等........”
宣传部的人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轻重之分，不可能每个人都提，薛老板着重点名的可能会在新闻中提一下，其他人大都会被“等”代替。
而他朱云良就是“等”里面的之一。
刚才薛书明也和他握手了，可压根没问他的名字。
“有些事是羡慕不来的。”方主任很臭屁。
原本都有点累了，这会儿好像又来精神了。
“方主任，朱主任，你们去休息吧，这边我们来！”洪耀强走上前来。
这一次江州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全国关注，这一次的地震算不上强震，比不上08年那次，却也算是这两年国内发生的比较大的一次地震了，特别是受困和受伤人员不少。
从昨天到现在，目前统计出来的，死亡人数已经达到三十多人了，重伤者超过了百人，轻伤那就更不用说了，目前还没有抢救出来的依旧有好几百人。
这其中可能包括一些暂时被困在某些地方的，可能没怎么受伤的，可即便如此，也是不容忽视的灾情了。
今天第四批的支援队伍不仅仅有江州省这边再次凑起来的医疗人员，周边一些省份也派人来了，洪耀强正是丰州省这边派来的医疗救援队。
“那就麻烦洪主任了。”
方浩洋也不矫情，忙到现在，他们都是咬牙撑着的。
昨天晚上伤者很多，而且大雨，他们来回跑，脚早就溃烂了，腿这会儿都像是灌了铅一样，也确实需要缓一缓了。
今天天晴了，不远处又搭建了好几个帐篷，一些医生和战士正在吃午饭，很多人都是饿了一夜了，这会儿随着前来救援的人员多了一些，才有空吃点东西。
一路走来，不少战士或者趟，或者坐，就在湿漉漉的草地上。
战士们有的身上还带着伤，全身都是泥泞，吃过饭的就躺在湿漉漉的草地上或者潮湿的地面上睡着了。
帐篷有限，环境有限，哪怕是休息，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地方。
哪怕是新搭建的一些帐篷，指挥中心这边都是优先考虑受伤的群众，亦或者医生们，正如薛书明所说，医生们责任很重，一旦病倒，伤者谁来照顾。
这些战士们无疑是现场最让人心疼的一群人了。
救援的时候，他们冲在最前面，干的是最危险为辛苦的工作，休息的时候，他们享受的也是最差的条件。
年轻的面庞，很多战士都只是二十来岁的孩子，脸上年有着稚嫩，然而稚嫩却被泥泞和血渍遮掩了。
有些血渍是他们自己的，有些是受伤群众的，有些是自己战友的。
辛苦了一夜，累了一夜，哪怕是撑不住了，也只是随地休息，干净的帐篷，干净的被褥和他们无缘。
“二雷，来吃个馒头！”
方浩洋和朱云良拿了馒头，端着一碗热菜，坐在边上的石头上吃着，边上靠坐着两个战士，一位拿着馒头端着热菜递给另一位。
“嘶！”
战士挣扎了一下，眉头一皱，接过馒头，接过热菜。
“你受伤了？”
方浩洋急忙放下碗走过去查看。
“么司么司！”
战士急忙道。
“都化脓了，怎么叫没事？”
方浩洋一看，吓了一跳，腿上的伤口，都化脓了，只是用一条绷带缠绕了一下，没有做任何的处理。
“么司的。”战士脸上还带着笑。
“你这要马上处理一下，伤口已经感染化脓了，要是继续耽误下去，这条腿就危险了。”
“么司的，额可以撑住的，医僧们都很忙滴，不用管额！”战士脸上带着憨笑，好像并不在意自己的腿会不会怎么样，和哪位连长一样，他们的心思很单纯，让医生们优先照顾受伤的群众，他们这点小伤不能去凑热闹，去分流悠闲的医疗资源。
“江枫！”
方浩洋喊了一声，战士说没事，方浩洋怎么能让对方这么继续下去。
“方主任！”
江枫急忙跑了过来。
“来，和我扶着去前面的帐篷，伤口都化脓感染了。”
江枫看了一眼，也倒吸一口凉气，这位小战士，真的是相当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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