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7章 大人上过战场的
对于一个人来说，成长的必要性，那就是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这样她才能快速的成长起来变得成熟。
小聪明这样的事儿谁都经历过，。
孩子自以为自己机灵，但是在大人眼里，他所做的那一切基本上什么用都没有。
康石不是小孩子了。
他自己也知道，所做的那一切根本就瞒不过方中愈。
甚至是之前他在兵部大堂里所说的那些话，与兵部尚书齐泰所交流沟通留下的那些话语，都是他之前想好的。
现在的意思就是他们为了吸引方中愈的注意，说了这些话。
对于方中愈来说，如果在之前，他恐怕还会真的认为这些人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不过现在看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人真的只不过是作为一代年轻人对帝国有着更加不一样的想法罢了。
就像是后世某些键盘政治家一样，他们总有着自己的想法，对国家政治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不是因为他们真的见识不够，或者说是他们多事。
只不过在他们那个年纪，对国家大事有一些自己的看法，是一种非常正常的现象。
这样的人随处可见，就好比在大街上看着别人下棋，总是会指点几句的样子。
“坐着吧，有些事还是要跟你们聊一聊。
不一定要搞得这么拘束，我只说我自己知道的，对于其他的事情你们自己把控。”
方中愈确确实实很喜欢讲道理，甚至在某些大臣的面前，他也喜欢用道理去说服其他人。
这些人都是他生活中的同事，朝廷之中的重臣。
长期混迹于那些朝中重臣之间，方中愈总觉得自己有一些老了。
这是真的。
当然他的气场也越来越足，这源于他背后的权力，同时也是因为他本人极具自信。
跟那些年纪大的人在一起之后，身上多多少少都会出现一种特质。
那就是显得特别的成熟。
所以这些年轻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显得特别有压力，当然他们的年龄并没有多少的差距。
有些时候并不是一些人比别人真的突出，只不过因为时代的变化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走上了别人的前面。
这是一种很普遍的状态，那就是有些人根本就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好好的做下去，根本是做不到的。
其他人面对方中愈有压力也是非常的正常的，就算是他们在兵部呆了这么长时间，康石也觉得面对小方大人有很大的压力。
将自己的观点全部说出来之后，康石有一些放松，所以在方中愈让他坐下之后，他也选择了坐下。
这明明是他自己的家，但现在方中愈更像是一个主人，他反而像是一个外来者。
这种情况其实出现过很多次，在兵部尚书齐泰齐大人家里，在几位监察御史的家里都出现过这种情况。
方中愈之前过去只是与他们沟通，但是到最后基本上都是被方中愈所说服的。
他们不一定在当时就已经完全接受了方中愈的建议，但有一点，可以先看看。
其实一旦让自己同意先看看也就意味着是妥协，更多的就是表明一种他们被方中愈说服了的感觉。
“或许，你已经知道朝廷肯定是要大力发展大明北洲的。
之前你在兵部说，要组建一个特别的行政部门去那里做管理。
甚至你刚刚建议大明北洲需要军管，这些其实都不是重点。
或者说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个过程，而不是结果。
刚刚你也说过，我希望那些能够成为大明永久的领土。
既然如此，想要怎么做，我也不会过问。
但我更多的是希望，你们能用最简单的方式对大明最友好的方式把这些事情做下去。
我的意思，你懂吗？”
方中愈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家里的陈设很是简单，但在官场上却熟悉着很多套路的年轻人。
大明需要更多这样的人，因为只有他们才会义无反顾，在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贡献出来，然后为整个国家谋划。
虽然不需要他们做些什么，而且得到认可的可能性太低。
他非常的欣慰，同时又为以后大明的未来所担忧。
因为他知道自己折腾是因为有一场战争，有一场几乎灭国的战争，让他打赢了。
可是这些年轻人又该如何站稳脚跟呢？
这是个问题。
没有人告诉他结果。
也没有人会把这个责任承担起来。
除了他自己。
方中愈只能自己一步一步的踏下去。
事实上就是如此，整个帝国现在对于方中愈的期望越来越大。
可是方中愈知到如今这种状态下他已经停滞不前了，所以不得不接受百姓们的建议先行成亲。
那么也就是说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些新的事情，才能把这些人的精力和注意力转移开来，否则的话，迟早会惹出大祸的。
“大人，我知道了，至于您所说的我们也不会乱来。
不过我们还是希望能以自己的方式为大明出一把力。
您说的问题我们会多加注意，稍后如果真的有什么变动的话，我们也会通过自己的方式告知你。”
康石他们这些人肯定有自己的见解，甚至在某种状态下，他们有自己做事的一套方式。
方中愈能够帮助他们，但却不能掌控他们，这也是目前所有人都认可的一种方式。
朝中的大臣为什么那么热衷于办学？
就是因为看中了当初建文皇帝朱允文在皇明军事学院的影响力，方中愈对于那些学生的影响力。
所以各个部门开始在大规模的办学之后也是希望能有更多的人进入自己的部门，补充后备力量。
当然，与皇帝的皇明军事学院不一样的是，皇明军事学院培养的学生都去了边疆历练，甚至是在各个军中立了功劳，才能在一些重要的部门担任官职。
相当于是一个集中学院的过程，而他们自己的部门所开办的学院更多的是为他们自己服务的。
这一点得到了所有大臣们的共识，他们不希望在形势得到进一步的控制之前打破这些规定，需要有更多的人在同一时间把所有的事情做好。
“可以，我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你们所做的一切都要有助于大明帝国，否则的话，锦衣卫的刀也会见血的。”
方中愈这算是提醒了，如果其他的人想不到，他也会用自己的方式把这句话说出来。
锦衣卫的刀也是见过血的，甚至现在还在外面杀戮。
“是。”
康石还是有些压力的，特别是方中愈有提到这句话的时候，他一下子冷汗就下来了，有一点后悔自己在兵部大堂那样出头了。
“好了，我走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们自己做主，不管你和谁沟通。
或者说要做一些其他的动作，希望你一直记着这种原则，也希望你背后和你一起交好的那些人，都把这些事情考虑清楚。”
“是。”
门被打开了，方中愈走了出去，康石在后面跟着。
小十二一直跟着方中愈，康石在后面送走他。
远远的看着方中愈离开了自己家门，甚至是看到方中愈离开了自己的街区，康石才慢慢的回到自己的家里。
“大人，您怎么了？”
老仆人一看康石满头大汗，背后都有了湿迹。
他非常的担心，生怕刚刚在里面方中愈对康石康大人做了什么。
可是刚刚他在外面也没有听到什么其他的响声啊。
小方大人，在军中有过历练，自家大人也不差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康石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头。
摆了摆手说道。
“没事，没事，只是有些紧张。
看来锦衣卫，确实强大。
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强大。
小方大人看起来把话说的很简单，甚至隐约有告诉我，他是支持我们的，但那何尝又不是一种警告呢。
或许在他的眼中，我们所做的一切如果没有跟朝廷有关，甚至是对朝廷无意的话，这些行为早就会被制止了。”
“那最后呢？”
听着康石的叙述，老仆人陷入了沉思，最后才抬头问了一句。
“他说不介意我们做这样的事儿，但要保证底线。
所以现在这些事情大概是可以做了，只不过以后咱们要小心些，想的更加完善些。”
“那就好，那就好，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以后。
大家还是要多注意一些，大人您还是跟那些朋友们好好聊聊吧。
之前他们在咱们家里说的那些话如果按照您所说现在想起来都有一些胆战心惊，甚至可以说完全让咱们陷入了被动。”
“对对，我得仔细想想。
该怎样把这些事情传达给他们。
让他们都仔细的考虑进去都低调一些。
小方大人或许有更大的计划，咱们做的不一定能够影响到他，但是他做的一定会影响到咱们。
现在确实不在咱们的掌控之中，咱们还得小心翼翼的把这些事情做好。”
康石花了很久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在这种状态下他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当然有更多的事情他也做不好，不过现在看来确确实实还是非常有用的。
把这一段时间过去了，他还是和之前一样，就好像之前的方中愈一样，自信满满。
甚至是如果没有人看到他之前的模样，那他一直就是个翩翩君子，甚至是那一种在兵部大堂上一鸣惊人的感觉。
方中愈，信马由疆离开了那里之后，就在街上闲逛。
如今的京师跟他之前所见的已经大不一样了，随处可见的公共厕所现在让方中愈有了一种在后世的感觉。
京师越来越干净，空气也越来越好
如今方中愈不想走后是那种先污染再治理的老路。
所以对于工部和科学院的人有过一番叮嘱，那就是不管他们怎样设计，都必须保证宜居。
方中愈的心情似乎还不错，这是小12的看法。
当然他并没有看到方中愈眼角里的那一抹忧伤。
那是一种担忧的忧伤，甚至是对大明朝廷现如今的状态，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京师里越来越闹了，耳边传来的叫卖声和之前一样，方中愈在那个时候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感觉到了大明不一样的特色。
600年的时光让他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对于他的来历从来没有跟其他人说过。
当初那些追究他来历的人如今基本上都已经把自己的心思全部熄灭了。
在方中愈的大力打击之下，已经没有多少人敢真正的去调查。
不过因为更多的人不在意，所以这些事情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百姓还是和之前一样，只不过如今京师的房价也越来越高了，因为人实在是越来越多了，人多的话就会造成供不应求的局面，那么只能价高者得。
状态还是和之前的状态一样，但是很多人却有一点不满，所以在大明朝廷保护私产的同时，那些做交易的反而越加的频繁。
只要朝廷见证，抽了税赋之后，他们愿意怎样交易就怎样交易。
方中愈还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让更多的百姓将自己的毕生财富压在上面，如今朝廷还需要更多的人团结一致，共谋发展。
这也是为什么在之前那种情况下，谁也不知道方中愈所做了这样的事儿，又为什么一定要在大明律上进行大规模的修改，让更多的百姓知道这么个情况。
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方中愈希望在大明强大的同时，能够保证百姓们的生活更好。
付出的代价越小是整个朝廷最大的希望。
至于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所以跟方中愈无关了之后，那些事情他也不想在意了，只要如今他所做的事情能够抓紧时间进行下去，那就成功了。
大街上对于方中愈很多百姓都是非常熟悉的，毕竟方中愈还是在京师经常露面的。
所以很多人都纷纷跟小方大人打招呼，还有不少人在调笑方中愈，什么时候能吃到他的喜酒。
第0928章 家里有母心担忧
世上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儿不会按照自己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来让更多的人知道。
方中愈正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需要做更多的规划。
然后让更多的人认识到，这个规划对他们是有帮助的。
这才是他们如今所做的一切事情。
在街道上当有人问到他这个问题的时候，方中愈也只能选择承认。
没办法，谁让他确实是该结婚了，而且答应了他们，这个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有些时候这就是一种承诺，不管这种承诺是对谁的，只要是牵扯到了方中愈，那么他就必须要去做。
这已经成为了一个定式，那就是在这种状态下，方中愈必须要把这样的事情做下去。
所以看起来一切都非常的正常。
就算是他现在这种状态，其他人也不会说什么。
家里的忙碌他没有去管，作为他的母亲方郑氏，作为他的父亲方孝孺，两个人一直都在忙忙碌碌的。
对于他们来讲，把自己儿子的婚事办得成功，办得更加让人理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个事情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当然本身确确实实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只不过在很多人看来，如今这是一场强大的政治联姻，就算是皇帝也不得不重视。
至少目前看来皇帝对于这场婚姻是赞成的，而且是非常的希望这件事情能够早日落实下来。
在外界百姓看来，这是皇帝对于方中愈和魏国公表现出来了极大的信任。
因为他们两个人，一个在军方有着极大的权力，一个在天子亲卫里面有着极大的权力。
同时，又对众多的勋贵和年轻人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这两个人的力量积攒在一起，可能就是一场风暴随时都会席卷整个朝堂。
可是皇帝偏偏就这样做了，按理说皇帝是整个权力的中心，甚至是他的存在就是要把各种大权集攒在自己手中的，一直到他驾崩。
这样的状态才是正确的。
一旦有人想要染指帝王的权力，那么他一定会付出代价。
这里毕竟不是千年前的大汉，也不是统一六国的强秦，所以皇帝的权力就受到了限制，同时又有他自己愿意分出的权力。
所以文武百官才能比较和善的相处，至少在大事方面没有特别大的冲突。
这种状态是方中愈不曾想过的，当然这也是一种比较理想化的状态。
要想真正的消除各种官员之间的关系裙带，甚至是暗地里的勾当，现在他们都做不到。
所以只要能够改善，那么这件事情也算是向往好的地方发展。
不操心。
这是方中愈如今的态度。
这个态度不仅仅是做给朝廷官员看的，也是做给天下的百姓看的。
当然方中愈也可以不这样做，毕竟他做不做影响都不会太大。
不会有人去指责方中愈丝毫的不操心，反而会因为他的懂事而更加的羡慕方孝孺夫妇。
因为由父母去操办子女的婚事，才是如今看起来最重要的事情。
当然也是最应该做的事情。
方中愈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听话就行。
这个时候他要是以官职以身份地位来强迫家里做一些事情的话，那才是最大的不敬。
甚至是祭奠老祖宗这样的活儿，父亲依然还在，自然轮不到他。
所以方中愈更多的是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别人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对于这些礼节方中愈虽然觉得有些繁琐，但却不反感。
毕竟生活需要仪式感，而且更多好的仪式能够让更多的人重视这一份婚姻。
方中愈心里想到，或许后世中那么高的离婚率，就是因为大家没有像之前那样注重仪式感。
甚至说做一些比较简单的，缺乏文化底蕴的仪式，所以大家也就认为走走过场，对那份感情少了一些敬畏。
最后就会带来无尽的麻烦，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压力，比如房子，车子，家人的压力，最后走向那一拍两散的结果。
方中愈有一些走神，但多少没有让其他人感觉到异样。
“大人，您似乎有些不高兴？”
虽然方中愈一直都在笑呵呵的跟其他百姓打招呼，但是小12依然发现了。
在离开了人群之后，小十二开口问了方中愈。
毕竟在方中愈身边久了，和之前方良，方新桥，汪雨辰一样。
很多时候对于方中愈的情绪变化都很敏感，虽然他们不知道具体的，但是喜怒哀乐还是感受得出来的。
再加上大人在他们面前也确实没有太多的压抑自己的情感。
方中愈不能出任何问题。
这也是其他人的想法。
方中愈的身边人都知道，这是必须保证的。
所以，目前方中愈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其他人都会紧张一番。
甚至是还会猜测方中愈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刚刚和康石讨论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也许在之前我想的太过简单了。
现在很多状态下不是咱们可以控制的，甚至可以说之前我所做的那些安排，都取决于百姓们能够更多的站在朝廷这边，国内也有更多的人支持。
可是如今看来还是有很多人与我的想法不一样，甚至是暗地里他们也在做一些事情了。
这一点是我之前没有想到的，或许是因为大家现在都有一些懈怠了吧，所以在某种情况下很多事情都已经忘记了。”
在京师的大街上，方中一边吃着臭豆腐，一边跟着小十二讨论。
这个他当年挣了第1笔银子的小物件儿，如今在满大街都是。
只不过大家更多的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在做着口味，不同的口味，也能卖出不一样的银子。
对于这件事情，方中愈已经选择了习惯，毕竟只是个吃食，大家能挣到钱把生活过得更好，那是再好不过了。
小十2也知道，大人只是跟他分享一些，并不是想要听取他的意见。
所以只是一直跟在旁边听他慢慢的说，等他慢慢的说完。
“接下来让咱们的人特意去调查一下，看看百姓和那些年轻的臣子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也许很多人咱们都忽视了。”
这是方中愈的打算，当然他还是希望等到结果之后再做其他的处置。
“大人，要不要让人把他们抓起来或者是控制起来，否则的话，您的担心恐怕会延伸出去，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到时候是有些紧张的，能让方中愈感到棘手的事情，一定不是简单的事儿。
甚至方中愈现在隐隐约约有些担心，这给了他更大的紧迫感。
小十二是方中愈身边的人，自然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个样子。
方中愈听了他的话有些好笑，摇了摇头说道。
“你在想些什么呢？
没必要，我自认为这些年对帝国是有利的。
所以他们也没有必要要针对我，只不过在某些程度上不太支持罢了。
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我现在只想知道他们到底做到哪一步了，所以你不要随随便便做这些事情。
我说过要给他们机会，当年那些老臣们给了我太多机会，如今我也给他们，所以让他们折腾吧。
看看能折腾个什么样子出来。
这才是最后咱们所要做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
小十二一听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刚刚也觉得自己似乎太着急了。
看到大人这个样子，他还是有一点放心的，至少比之前要放心多了。
否则的话，如果自己真的做不好的话，最后带来的麻烦是他们自己的。
别看现在他们俩在这里谈论风声，甚至是两个人都有些放松。
但是在方中愈附近的周边，有不少锦衣卫的暗探在跟着，还有之前，方中愈自己培养的暗卫跟着。
大家彼此互不统属，但多少都知道对方的存在，甚至对于这种情况大家也没有其他的意见。
因为两个部门的体制不一样，那么对于彼此的任务就不会有冲突，甚至这样也有更好的方式。
那就是不会因为一方面的疏忽，而对方中愈的人身安全造成影响。
“既然如此，我会跟汪先生讨论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不过你要是真的有其他具体的措施的话，还是直接跟汪先生聊吧，毕竟在他眼里您的话比咱们都好使。”
小十2倒不是埋怨，只是他心里很清楚在某些情况下，他们的关系是不太对等的。
对于汪先生来讲，如今他要操的心太多了，所以他更希望手底下的人能够主动一些，甚至是多承担一些责任，要慢慢的学会把控全局。
所以对于手下人的培养，他一直都是非常的用心，甚至是让更多的人能在整个事情上承担下来，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把自己都完全放松了。
“可以，不过不要让他太担心，如今或许等这一次事情结束之后，我也该出去走走了。
在京师里呆的时间太久了，身上总是会觉得累。
如果他们真的希望我离开京师，给他们一段时间自由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做。”
方中愈笑了笑说道，对于他来讲，如今的这种情况其实是属于一种非常正常的操作。
“是，大人。”
逛街可以说是很多人的乐趣。
对于方中愈来讲，现在他所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和之前一样，能够让他自己把整件事情都做好，所以现在看起来还是非常的不错的。
按照他自己所碰见的事情来看，之前最危险的时候莫过于那一次刺杀。
只是自那一次之后，那些人似乎就已经失去了踪迹，对于当年那个曾经攻击他的女孩子，现在方中愈都已经忘记她们了。
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方中愈所做的事情还是非常正确的。
很多人都不知道方中愈到底要做到哪一步，但只要对朝廷的政策有过多家的猜测和研究的，基本上能看出来他到底要做什么。
方中愈和小12一回到，仿佛就被家里的热闹场景惊呆了。
方孝孺和方郑氏如今正在大力的操驰方中愈的婚事。
整个庭院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焕然一新。
方中愈如今的权势越来越高。
虽然没有逾越之举，但是宫里那边还是派了人过来帮方府翻新了一遍，甚至是还划归了旁边的几座房屋进行置换与方府连接起来，构成了一个大的府宅。
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毕竟他也不常呆在家里。
甚至可以对他来说，如今的这些房屋不管怎么做都没有后世的那种感觉。
所以他也觉得无所谓了，但是对于方家的其他人来说，那就是不一样了。
特别是方孝孺，当初他可是朝廷官员，当今陛下的老师都没有如今这样的待遇。
现在宫里去，因为方中愈的缘故，而大加赏赐，甚至是以宫里的营造司亲自过来帮助方佳设计宅院。
这可就不一般了，说明孩子的恩宠还是如之前一样，所以方孝孺特别的高兴。
这件事情被传出去之后，倒是没有多少的人抨击，甚至是大家都觉得那是方孝孺一家人应该得到的，毕竟他们教育好了如此优秀的孩子。
百姓们更加的清楚，如果方家真的需要大宅院的话，根本不需要等待皇帝赏赐自己就可以做。
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也没有用过这样的方式去攫取利益。
这就让他们更加的相信方中愈真的是希望朝廷能够更好的，希望百姓能够过上好日子。
方府里面人来来往往的，一个个都在非常的忙碌，老管家方福如今年岁越来越大，当然还是依然当着管家。
所以正在指挥着大家挂红绸子，洗刷，总之是跟婚礼有关的东西他都在做。
“愈儿，你回来了？”
方郑氏老远就看见自己儿子回来了。
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每个正形。
好歹是朝廷大官。
“母亲。”
方中愈恭恭敬敬的行礼，对于母亲他还真的没有什么其他不满的地方，甚至是他也不敢有不好的想法，总之是表现的就如同一个乖孩子一样。
可是方郑氏知道的非常清楚，那就是方中愈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是在其他方面表现出来的样子，所以呀，只能说现在这样挺好。
第0929章 陪伴最美的长情
方中愈陪在母亲身边，是其他人都愿意看到的局面。
中愈自己也有一些感慨，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做过了，就算是他在京师，这样的情况也并不是很多。
不过他立马就摆正了心态，这个时候要让一家人开开心心的。
“大哥。”
“都在啊。”
方家的弟弟妹妹们都在跟方中愈打招呼，所以方中也一一的点头示意。
“你啊，现在终于也轮到你了，我也该放心了，实在是操的心太多了。”
方郑氏说的是心里话，如今她的年岁越来越大，而且自己儿子老是不成亲的话，几个女儿也不好出嫁。
甚至他们也都学自己的大哥一样，大哥不结婚他们也不结。
所以呢，她真是操碎了心，每次去别的诰命夫人家里拜访，别人总会拿这些事情来说，她也只能说由着儿女。
虽然说表面上其他人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但是背地里的闲言碎语还是有不少的。
毕竟方中愈的朝廷树敌也不少，阴阳怪气，乱说话的人还是存在的
“母亲，知道您最辛苦了，这些年孩儿已经长大了，接下来的事情您就和父亲安享晚年，弟弟妹妹们都有他们各自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方家越来越好了，所以您不用觉得愧疚祖先。”
方中愈知道自己的母亲老是觉得自己愧对方家先祖。
所以呀，一直都有些自责。
方中愈可不想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下去。
要是母亲真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他可真的要愧疚了。
所以呀，还是得多劝劝。
方郑氏也不真的是一个老古董，也不是一个固执的人。
只是有些时候，总是会想一些让她自己难受的事情。
那就是觉得因为她的缘故，所以孩子们也不成亲。
“好好好，接下来等你的事情一了。
我就不操心了，只是啊，你这些弟弟妹妹们，你还是要多关注一些。
如今虽然有各自的事情，而且也让他们做的那些事情都很危险。”
方中愈搀扶着自己的母亲在院子里溜达，走过回廊的时候，母亲留过头来说了他一句。
“啊？”
“怎么，还要瞒着我？
你让你的弟弟妹妹们，学习兵法，研究天文地理，还有什么机械制造，真当我不知道？”
说起这个方郑氏就有一些来气，方中愈做什么不好。
非要把大家都带上。
她本来以为自己的儿子女儿一个个都可以正常出嫁娶亲，可是现在呢，都被耽误了。
“额，母亲，孩儿知错了。”
方中愈一年来看，他哪里想到母亲居然什么都清楚，只是之前居然从来都没有提起过。
也不知道近期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把这个事情说了出来。
“唉，别看你现在一下认错，但是我知道你心里呀，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
我也管不住你，他们呢都听你的，既然自己有想法，那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吧。
我和你父亲只是希望你们都好，以后的事我们也不想管了。”
“是，您安享晚年就好。孩儿会看着他们的。”
方中愈只能这样安慰她，不能做其他的事情，当然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对母亲有什么特别的看法，母亲也是出于关心他们的角度才说出这样的话。
其他的弟弟妹妹们这个时候也不敢说话，只能看着方中愈。
方郑氏似乎也已经想开了，她心里真的是这样打算的，只要这件事情一过去，其他的事儿她都不想再操心了。
人是一个社交动物，也就是说只要在有人的地方，那么大家都要进行适当的社交活动，否则的话就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掉。
这个时候也是最好的能够产生亲密关系的时候。
所以呀，人与人之间就产生了各种各样的联系。
人情关系就是这样存在的。
它区别于亲情和爱情。
具体的表现形式更多的是友情。
在方中愈要成亲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忙碌的准备着。
他们要在自己的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方中愈办好一件大喜事儿。
这也是他们明面上能够做的事情。
至于暗地里他们会夹杂多少东西，其他人就没有本事知道了。
方府的下人们如今都非常的高兴，方府给他们的待遇不低。
这些年方府基本上都没有进太多的新人，反而都是之前的那些人培养起来的。
在加上他们又结婚生子，最后还可以跟小少爷们一起学习。
方家没有把他们当作奴隶，但是他们愿意依附于放假，这就已经成为了一个大家族的雏形。
朝廷大臣们其实很羡慕方中愈的这种方式，他们也希望自己家的仆人能够达到这种状态。
但是不管他们怎么做，都没有办法让家里和那些仆人们有着如此亲密的关系。
原因有很多，更多的是因为人不一样。
就算他们不断的模仿，也没有办法达到那个状态。
所以在那之后便没有人再去尝试，只要维持之前的状态，不改变就好。
不是人人都和方中愈一样，有着那一种更加平等的思想，所以呀，其他人就算认为方中愈是个怪胎，也不会有更多的考虑。
这一次办喜事而他们的赏钱肯定会很多，所以这些人都是急急忙忙的，一直都在忙碌着，生怕自己做不好。
让一个人主动的去做某些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们没有用打骂，没有用呵斥，但每个人都很努力。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来，整个方家都是团结向上的，更重要的是他们看中方中愈，一定会给他们带来更好的生活。
每一个方家下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对于他们来讲高兴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少过，只是如今越来越多了。
再说了，他们也跟其他老百姓一样关注着方中愈的大事情。
如今少爷终于要成亲了，很多人都很高兴。
这里面有不少的人当初和方中愈一起长大，如今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方中愈还没有成亲，自然是着急忙慌的。
他们一起聊天的时候还会提到当初和小方大人，也就是他们自家少爷一起聊天的场景，说的大家是哈哈大笑。
热热闹闹团结一切的方家，让很多家庭都羡慕。
只是他们知道有些事情是羡慕不来的，毕竟相方中愈这样的家庭，根本就和其他的人不一样。
正因为有方中愈的存在，所以有些事情就变得不一样。
方家也是如此，大家都早已习惯了这种模式。
所以勤勤恳恳的做事情，终究要比那些混吃等死要好。
更重要的是，有些人跟着方中愈做事情已经成了家，而且能够孝敬家里的父母。
对于自家村子里的人也有帮助，那么这些人就一定会跟方家站在一起，而不是走向方家的对立面。
更重要的是有些人心里非常的清楚，如今这种生活就是因为方中愈带来的。
所以他们会费尽自己的心思保护这种生活，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
方中愈现在也非常的清楚，以前他不明白为什么，当一个家族出了事情之后，很多人愿意慷慨赴死。
更多的是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主家倒了，不管他们有多强大，都会被蚕食的一干二净，甚至是尸骨都留不下来。
所以保证他们可以好好的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
其他人不可能替代方中愈的位置，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就非常的危险了。
所以包括方中愈，让方中愈也更加健康，安全的活下去那就是重中之重。
方中愈也发挥了自己最大的话痨本事，说的几句话都得母亲非常的开心。
至少这样下来母亲不会在更多的时间来考虑一些事情，把自己都弄得郁郁寡欢。
到了母亲这个年纪，方中愈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毕竟在这个时代没有那么先进的医疗技术，稍微有点问题可能就是致命的。
所以他还是希望能够有多的时间陪陪父母，至少不会再出了问题之后束手无策。
还好的就是方中愈之前一直都在支持医学院的扩张，所以军事医院在各地的指挥分院基本上都在强有力的进行着。
各地的大夫们也在接受着培训，只要他们愿意学习，朝廷现在愿意把那些医学知识分享。
方中愈也许做不到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够用自己的力量将大明的医疗体系建立起来，让更多的人能够享受到更好的医疗服务。
听起来目标10分的伟大，但也仅仅是个目标而已，方中愈能够督促的就是让他们去做这样的事情，可并不意味着那些事情一定会成功。
这样温馨和谐的场面，让很多人都是羡慕方家的。
那些下人们也非常的镇定，至少只要这样的场景还在，意味着方家没有出什么变动，他们的家依然就是安全的。
方中愈能够陪着母亲说话，那些下人们自然还在忙着自己手中的事，不过只要方郑氏还在，他们就不会太担心。
这说明方中愈依然很稳定的在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更多的让自己的母亲放心，而不去有其他更多意外的想法。
傍晚时分，方孝孺回来了。
如今的他虽然没有像之前那么忙碌，但更多的是把心思花在自己的学说上面。
按照之前他和方中愈所沟通的，不需要真正的去和其他人做非常强烈的辩论。
因为彼此所存在的层面是不一样的，所以更多的情况下交流沟通，都是一些浅层次的辩论，教给学生们去做，由他们去做会比较好。
大家不一样，所以谁也说服不了谁。
既然都说服不了，那也就没有必要做太多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他们更多的看重的是如何能把自己手中的话题让更多的人能够关注到和信服。
既然还没有到生死仇敌的份上，那么只要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学说，有更多的人知道支持就可以了，只要不打生打死，现在都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只是可惜做这样的改变，现在这种渠道还算是太慢了，就算是官方不断的宣传，大明宣传部如今掌控的方向越来越多，依然没有办法覆盖到全国各地。
主要是路途遥远，再加上传播方式有限，老百姓虽然在这些年来学识提高了不少，但终究还是有限的。
方中愈心里很清楚，当他没有真正的做到将这些有质的改变的时候，现在所带来的一切都只是普通事情的简单改变。
这一点方孝孺也清楚，所以他现在做的就是以京师为点向四面扩散。
广收学子甚至让学生在收学生，这件事情一直都在做，方孝孺作为他们的师傅和师公，已经让很多的人跟着他一起学习了。
方孝孺要做的自然不是像宗教一般传播这些知识，他要做的是让更多的人通过理解而去，而不是宣传和忽悠。
因为太多的人想法不一样，所以这样的事情一直都有更多的人来做。
他们需要做的就是让更多的人能够往一处方向，是没有强求他们，一定要完全的相信，但只要有这方面的概念，能够选择支持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是很多儒家思想的代表人都在做的事情，不管各个流派大的方面，小的方面都是这样做的。
“中愈回来了吗？”
方孝孺刚从轿子里出来，立马就问守门的侍卫。
“老爷，回来了。”
方孝孺听到回答之后，立马扭头说了一句：“去找少爷，让他来书房一趟。”
“是。”
方孝孺一进门没多久就派人来找方中愈，按照他自己的想法，看样子是有事情。
听到安排的小厮，立马就来寻找方中愈。
老爷以前从来没有如此的紧迫过，他们也猜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在这个时候立马就离开去寻找方中愈了。
方府如今越来越大，但丝毫不影响他们传递信息的及时性，所以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方中愈的耳中。
小十二附在方中愈耳边向他说了父亲召见他的话。
方中愈点了点头。
“母亲，父亲回来了，孩儿现在去看看父亲。”
“去吧。”
第0930章 弱化皇权的本事
与家人相处的日子是最快乐，也是过得最快的。
不曾想，只说了没多少话，方中愈就又有事儿了。
虽然不知道父亲到底是什么原因来找他，但现在这个时候无疑只是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有事还是急事。
方郑氏就是这样的明事理，刚刚有人来报她也看见了，所以肯定知道是有事情。
所以就让中愈直接离开了，反而是陪其他的几个儿子女儿说话。
这个时候方中愈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这些年除了最开始他有时间陪伴父母以外，后面他一直都在忙碌，到处奔波，把很多时间都放在了工作上。
所以在和父母之间的相处上，其实是差了许多味道。
但是更多的是因为彼此相互了解和理解，方家没有出现大的问题。
方孝孺一回到家没有到后院来反而直接去了书房。
就说明这件事情，说不定更加的重要，所以他立马就希望方中愈直接去。
“孩儿告退。”
方中愈带着小12立马就离开了后院母亲身边，前往父亲的书房。
“知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父亲这么匆忙的找我是为了什么？”
以往的时候方孝孺是不着急的，甚至说等到中愈回来再商谈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没有像今天这样派人前来通报一进门，就急急忙忙的让他过去。
“少爷，这个不知道，老爷那边没有传过来消息，应该没有特殊事情发生。”
这一点他们还是敢保证的，如果方孝孺那边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早就传递过来了，不会等到现在还不知道，所以小12这个时候还是非常肯定的。
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渠道和传递方式，如果方孝孺身边有什么意外发生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一定会是他们。
当然如果是其他人有意要做什么事情的话，那就有点说不定了，不过最好的方式还是如此。
“我现在过去，你立马派人去拿情报，父亲今天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好让大家有个准备。”
“是。”
小十二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对于他来讲，如今方家出一点问题他都担心。
所以呢，一定要掌控这个局势。
按理说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可是方孝孺今天如此这样做，肯定是多多少少有一些他们没有掌控的情况出现了。
方孝儒有些头疼，刚刚他在，宫里，也听到了一个消息。
所以啊，在这个时候他就有一些担心了，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暗地里却一直留意着变化。
一下值之后他就立马离开了皇宫，回到了一路上不动声色，但他的匆忙还是让很多人感觉到了诧异。
按理说，现如今的大明朝廷应该是没有什么情况，值得方孝孺如此惊慌的。
他的儿子如今大权在握，甚至是皇帝也非常的信任他，再加上他个人本身的声望也达到了顶点，甚至是突破更高层次的希望。
也就是说压在这个上面并没有太多人能够对他造成更大的影响，建文皇帝朱允也没有明确的跟他说会怎么样，但他自己就是担心。
逊志斋里依然是那么的紧凑干净，方孝孺这些年忙碌了许多。
手稿都不知道写了多少。
所以呀，逊志斋你也扩大了很大面积，甚至是自己的藏书也达到了很大的收藏数量。
这还是方中愈帮他做的，因为如今印刷术和造纸术的突破已经能够让众多的书籍出现了，所以现在想要获取一些好的书籍，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所以啊，现在看起来整个逊志斋还是井井有条，分布得十分的合理。
看着这些方孝孺其实是很欣慰的。
这些都是他的宝贝，毕竟想要创造出一个更加能够说服人的学说和一些道理，总是要博览群书，从众多的数据中寻找灵感。
现在这一切看起来其实都没有那么困难，更何况这些人这些事儿再加上他实实在在的有力，所以很多事情都不再是问题。
因为这才是方中愈当初帮他所做的事情，这也恰恰证明了有这些东西能够帮助他们获取更多的。
方中愈一路走来有不少的人行礼，但他也没把心思放在这些，稍微打了招呼之后就立马赶往书房。
“父亲，您怎么了？”
方中愈行礼之后，就直接问道。
父亲的脸色不太好，这让他有些担心，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可是他的心里又有些清楚。
自己没得到什么急事的汇报啊。
所以他也不打算纠结了，就直接问父亲吧，想必父亲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中愈，坐吧。”
方孝儒摆了摆手，示意方中愈不要太过拘礼。
他们两人在很大的程度上其实更像是朋友。
当然，这是现在的模样。
以前，方孝儒可是一门心思做学问，想要复古周礼的。
那个时候，他可是死板的很。
就好像大多数的父母一样，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怎样才可以做好一个合格的父母。
所以那个时候他们更多的是批评教育为主，却从未以身作则，用自己的行为来影响自己的孩子。
方中愈要真的是什么都做得不好很随意的话，保证会受到他的批评。
可是如今不会了，他也知道方中愈在思想上的造诣肯定比它高。
虽然没有他的引导，没有他的更适合在大明如今这个状态下发展。
可是有一点他非常的清楚，那就是如今这种状态下。
他还得仰仗自己的儿子，在众多的方面。
这倒不是丢脸的事情。
如今朝堂上下，甚至可以说整个大明的，高层区域，谁都知道自己可以依靠儿子。
没别的办法，谁让他们的儿子跟方中愈的关系好了，分羹分羹就是大家一起来分，而不是谁家独大。
恐怕这也是方中愈能够成功的原因之一，因为它让更多的人有了共同的目标，收获到了各自的利益。
所以方中愈很多推行的政策都可以推行下去。
有人松口才能放松更多的东西。
朝廷现在一致对外，虽然他们没有明说，可是高层里面都清楚，现在就算是内部争斗，也不能影响到整个帝国的大政方针。
正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大家才可以通力合作，就算是背后捅刀子，也不会做得太过分。
这件事情方中愈之前就已经考虑的非常清楚了，在某些行业还是需要众多的力量参与的，这样才会有竞争，有竞争才会有突破，有创新。
而且许多的大事件都是由少数几个人决定，少数服从多数。
但总还是要有一个人拍板的，就好比如今这样，很多事情是议事长决定，当然更多的是由皇帝亲自决定。
“为父听说，你要在大明北洲，进行改革？”
方孝孺这才开口说了话，方中愈听到这句话之后也松了一口气。
他本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可是现在看来父亲似乎并不担心其他的事。
这让他真的放松了下来，如果是突然出现的意外，他恐怕还有些手忙脚乱，可是既然父亲问的是大明北洲的事情，那么就有的说道了。
他在这上面下的功夫不比其他人少，甚至是那些现在已经在大明北洲的人都不一定有他想的多。
“原来父亲是指这件事情吗？确实是的。
陛下那边，我也已经沟通过了。
当然，还没有决定，但是有些初步的构想！”
对于父亲虽然之前有些顽固不化，但是如今很多事情也能放着方中愈来。
这一段时间他已经很放松了，因为自己的儿子要成亲了。
可是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他有些心里不太舒服。
“这个是不是不太好，朝廷如今经得起这样折腾吗？”
可以看得出来方孝孺在尽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甚至是委婉的提出来了他的反对意见。
如果换做别人他早就生气了，可是对于自己的儿子，他还是选择了委婉的方式。
从别人耳中听来和从自己儿子口中得到亲口承认是不一样的感觉。
方孝孺现在越发的担心了，他之前一直认为中愈所做的事情是没有错的。
只不过如今看起来，自己的儿子比他之前的胆子更大。
虽然说富贵险中求，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可是方中愈如今所做的事情多少是有一些风险的，方孝孺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有太多的牵扯。
当然更多的是因为他不希望儿子深入险境，如今大明朝廷和之前一样，虽然变化的很大，可是风险依然存在，这内在的风险谁都说不清楚。
说不定一下子崩溃就能压死好多人，而方中愈一定会首当其冲的。
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这些道理不懂，他都能看出来，更何况是比他更聪明的儿子。
所以他想要阻止这番事情。
“父亲，有些事情还是要做的，况且本土现在其实只能完善，而不能做出更大的突破。
这一点相信，您和诸位伯叔心里都非常的清楚，所以大明北洲就成了最佳的实验地。”
方中愈这才发现，也许是这一段时间自己跟父亲沟通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所以父亲有这样的疑虑也非常的正常。
再加上方孝孺身边也有一部分人，就算是他们支持方孝孺在思想上做更大的突破，在身份地位上有更大的提高，但不能说明他们就希望完全的挖掉儒家的根基。
这一点想必更多的人都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方中愈如今能够走到现在这一步，真的是非常的不容易。
“你，想弱化皇权的力量？”
方孝孺结合他自己所听到的那些传言，再加上自己之前对于中愈所做事情的了解。
所以得出了这个结论，虽然他问出这些话来有些艰难，可是他还是看到了自己的儿子没有丝毫的差异。
既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要么是自己的儿子隐藏的太深，要么就是他真的是这样想的。
一想到可能带来的后果，方孝孺脑门上直接冒汗，心里的震惊根本就掩饰不住。
就算是之前他有着很好的养气功夫，现在也一下子破功了。
“父亲，您这是怎么说呢？
皇权的限制一直都在做呀，甚至是陛下自己都在限制自己的权力。
他也害怕大明后期的皇帝管不住自己，亮出滔天大祸来，所以如今朝堂上才有这么多的改变，这不是很正常吗？
孩儿只不过想把这样的事情多推动一些，让更多的人来做，理念深入人心，自然能让更多的人想出更好的办法。
本土受到限制太多，大明北洲确实是最好的地方。”
方中愈笑了笑。
方中愈越是说得如此轻松，方孝孺就越是觉得事情不简单。
毕竟按照任何一个人的想法，皇权都是应该高高在上。
甚至他们之前所做的宣传也是这样。
建文皇帝朱允自己削弱皇权，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威望可以折服这么多人。
“不，为父知道你想做的肯定不是和本土一样，毕竟那个地方实在是太遥远了。
没有特殊的方法，肯定不能保证长治久安。
所以，现在，所做的这些事情，都在打基础。
对吗？”
方孝儒很紧张，他生怕从自己儿子嘴里吐出一些，他不想听的话。
那样的话，会让他非常难做的。
这是一个事实，而且这么久以来大家都是这样想法的，每个人在各自的领域里都得到了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这才是方中愈的高明之处。
有话语权的人基本上都有自己所得，没有话语权的人就算是让他们得的少了。
他们也不会有过多的想法，有想法现在也改变不了，这就是目前的状态。
这种状态会持续一段时间，至少在没有一些大的改变的时候，他们都会存在。
方孝孺其实非常的紧张，一旦方中愈嘴里冒出了一些可能不好的字眼。
他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自己的儿子，怎样面对他教的学生当今陛下。
所以他一直盯着方中愈，盯着自己的儿子，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打算。
这样的事情很残酷，但却不得不面对。
第0931章不讲道理的道理
方中愈人活在世上自然清楚，有些事情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这是最基本的准则。
可对于不同的人来讲，他们所遇到的是不一样的。
在这个时候，或许其他人就会有各自的想法，说不定还会想方设法的把自己手中的事情做好。
不逼迫自己一次，根本就不知道后续该怎样做。
父亲和他所说的，就是如今他所考虑的事情。
在方中愈的感觉之中，父亲似乎还有一些其他不一样的想法。
只是以前父亲更多的是倾听，甚至是给他出主意，而像如今这种推测和猜疑是让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的。
这让方中愈有多少有一些担心，甚至隐隐约约觉得是不是跟父亲之间出了一些其他的问题，所以带来了一些麻烦。
“是的，父亲，您猜的没有错，大明北洲情况复杂，距离本土遥远，可能还需要大量的时间准备。
这一段时间不仅仅是陛下，还有孩儿手下的幕僚，还有各地的官员，基本上都有孩儿派去的人，与他们共同探讨这件事情。
虽然在很大的程度上，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孩儿既然希望他们做这样的事，自然也希望那些人可以把这些事情都做好。”
方中愈也不想这么匆忙，可是已经10多年了。
有些事情也该做了，稍微迟一次可能就会带来更加消极的影响，到那个时候，就算是他想努力的把这些事情做好，也不可能了。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且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会想方设法的去探讨去看看。
到时候方中愈如果没有能力支持这些人做这些事儿的话，带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羁縻部落如今和朝廷派去的官员是有冲突的，那些人也杀了不少的人。
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况且不对外扩张，大明的军队就不能一直保持着巅峰的数量和强大。
练兵练兵只为战，不为看，方中愈清楚那些兵应该起到的作用，所以不希望大明的军队完全崩溃掉。
想要让更多的人认可兵部和大都督府的作用，那么必须要有更大的权力机构，甚至是更大的目标让他们去征服。
大明本土向北，向西向南，都是可以征伐的对象。
只不过如今看起来，朝廷多面开展有些困难，这也是那些文官们有意见的地方。
方中愈尽力的磨合在他们之间，想通过自己的手段让那些人支持他们，可以知道那只是一个过程。
迟早这些事情都会达成的，现在还算是比较困难的，可是后期只要他们能够做，这些都是可以的。
“那，孔家呢？”
刚刚儿子已经承认了弱化皇权的事情，一直在做，甚至可以说大明北洲可能会有更大的变动，这一点他都能够接受。
作为文官，作为帝师。
方孝孺，心里也很清楚他到底要怎么做，甚至在他的想法里，皇帝的权力越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他其实也心里清楚，他们这些人最终还是以自己的利益为标准。
难道他发展思想理论，让更多的人知晓他这些东西，就不是因为他有这样或者是那样或多或少的想法吗？
想当老大，他也想的。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想法和信念，所以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太多影响。
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可有一件事情他是不能接受的，那就是儿子对孔家的态度。
“父亲，对孔家有好感？”
方中愈有些奇怪，按理说方孝孺跟孔家应该是没有太多的交情。
更何况如今天下的读书人虽然敬奉孔圣的智慧，但对于现在的孔家是两码事儿。
这一点也归功于现在朝廷所对待孔家和儒家学说的态度。
朝廷并不否认儒家对于整个朝廷统治的重要性，但同时也不希望他们用之前的想法去愚弄百姓。
经过10多年的发展，他们已经逐渐认识到了，如果老百姓们有自觉性，能够协助朝廷发展的话，朝廷的发展是飞速的。
所以越来越多的人觉得当初的愚民政策是非常差的。
不过他们不会说出来也不会承认，因为这些事情并不是他们做的对于前人的错误就由前去承担吧，他们只要做好现在就可以了。
在这件事情上，大家的态度空前一致，那就是所有的错误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要做好现在手中的事情就可以了。
思想之间的碰撞是可以存在的但大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互相的仇恨，敌对的态度存在，到没有剧烈到那种程度。
这件事情很多人都在把控着，就算是平常那些一起讨论的人都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只要没有人刻意的去引导，冲突自然是不存在的。
甚至是孔家，其实很多人都在避免谈论孔家，因为不管他们怎么做，最后似乎都要跟孔家对上。
更多的人选择了避开不谈，可越是这样做，压抑的人就越多，他们也希望能够把现在的孔家和孔圣区分开来。
甚至可以说经历了前元之后，孔家到底有多少汉家的东西还留着，谁都说不清楚。
他们敬重归敬重，可要真的让他们都听孔家的话，那怎么可能呢？
所以更多的人选择无视他们，在朝廷没有明确的动向之前，他们也不会做更多的改变。
但有一点大家都非常清楚，那就是想让他们完完全全听从，现在孔家的思想根本是做不到的。
“愈儿，孔家毕竟是至圣先师的后人，纵然是陛下，对他们也颇为恭敬。
之前我就觉得你对他们没有太多的敬意，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年少无知。
毕竟也是受过他们的，教育的，况且这天下的读书人，基本上都是读圣贤书的。
只是后来你所做的那些越让为父看不懂了，为父自认没有教过你那些，可偏偏你都懂。
再加上后来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事情出来，为父就知道你不会专攻儒学一道。
之前为父认为你会和他们和平相处的，就算是你有这差事，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可是如今看来似乎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们，而且而且似乎有意针对他们？
这就更加的让为父看不懂了，为父不希望你和他们起冲突，但似乎你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远，能告诉为父，这到底是为什么吗？”
方孝孺不知道怎么说的，越说越觉得心里有些酸痛。
是的，他现在非常的矛盾，他一会儿就像是在自言自语，想要说服自己儿子做的是对的。
一会儿又得遵从自己的内心，他是相信这些学说的。
按照他自己多年的信仰，有些事情是可以一直坚持信奉的。
所以对于现在的他来讲，看着朝廷慢慢变得强大。
看到更多的年轻人，既在学习儒家理论的同时，又能沿袭其他的学识，甚至是走出和前人不一样的道路，他是非常高兴的。
虽然说他自己有各种各样的情况，甚至是在后期也有了改变和发展。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抛弃自己之前所学的那些东西，认为那些也是他安身立命的基础。
所以这些人和那些学生，都是他渴望可以一直学习的。
道德与精神是共存的，他必须要保证儒家所提倡的那些，是他能够让后人学起和记忆的精华。
这一点很多和他一起的人都清楚，甚至是朝廷的那一帮人。
所以就算是他如今有所突破，在更多的时候也是参杂了他个人的东西，但并不意味着他就把那些东西完全抛弃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方孝孺依然会有一些年老的朋友，他多年的师兄弟，还有那些一直在各地奔走宣扬他理论的学生。
方中愈就算是高高在上，有更大的权力。
他的父亲的学说也不可能强迫所有的人都接受。
所以还需要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帮助他四处游说和宣扬。
就好像汉武大帝当初把权力都集中在手里，依然需要更多的人去帮助，把他的意志扩散出去。
百姓们认为皇帝的意志无比强大，就会选择遵从。
这件事情说起来还是一个认可的态度。
这也是他游学教导门生和那些老友们相谈的时候所表露出来的意思。
那些老友们也都知道他有突破，但从未抛弃过，这也是能够延续师生友谊的方式之一。
在某些方面他可以允许自己有分歧，甚至是有一些其他不一样的想法。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完全把儒家学说抛弃，也没有想过把至圣先师所留下来的言论抛开掉。
这一点也是众多在搞理论研究的人所要承认的，他们可以开拓新的思路，可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但是想要让他们完全的抛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些人都会努力的从里面抓取新的东西。
儒家学派也有各种不同的流派，甚至是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各个地方的大都有各自的理论知识。
有一点他们的共识是存在的，那就是朝廷现在的势力实在是太过强大。
谁能最先和朝廷现在所宣扬的理论融合在一起，那么对于各自的流派发展一定是最好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方孝孺虽然在南方名声很好，但在北方就有些差了。
这种差并不是说他有一些不好的名声，只是推广度没有其他的大儒那样广。
所以这才是他这一段时间内比较心烦的地方，一听到别人在讨论这件事情。
之前就已经有这样的风声传到他的耳中，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没有太多的在意，但是如今却有一些后悔了。
想到自己的儿子可能会对孔家不利，他的就心如乱麻，不得不回来找自己的儿子谈一谈。
“父亲，孔家是孔家，圣人是圣人。
对于我们来讲，他们其实是两码事。
您作为朝廷官员，作为当世大儒，这件事情应该看得更加的透彻。
孔家的不肖子孙太多太多了。
这些年孔家借助朝廷的特权，不知道做了多少的坏事。
朝廷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一直没有处理。
不说别的，之前山东的旱灾难道与他们没有关系？百姓们还有不少饿死的，难道与他们无关？
如今陛下行使仁政，他们一直撺掇的人进行阻挠。
甚至是对于朝廷现在这种大力建造和开拓土地的行为，非常的不理解，煽动那些读书人阻挠朝廷。
所以他们的心思已经坏透了。
光凭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朝廷处置他们了。
父亲，难道您认为孩儿极力主张处置这样的人也是错误吗？
那您之前教导的孩儿一定要以国事为重，以百姓为重的话，都是欺骗孩儿吗？”
方中愈说的情绪有些激动，虽然对待自己的父亲不应该用这样的语气，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这些年他一直以为父亲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坎坷，再加上有了那一场战争的洗礼。
最后这些年的改变会让他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认识到朝廷缺乏的东西。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还差了许多。
他有些失望，淡淡的失望。
方中愈说的是事实，其实方孝孺又何尝不明白。
真正走到那一步地位上的人，家大业大，就算是其他人有心维护，至圣先师的形象，但他那些子孙后代呢，还有多少人说不定早就心里不满了。
方孝孺越是想到这样，心里就越是苦涩，或许只有他们这些根本和孔家没有关系的人，才会为孔圣先师感到悲哀吧。
方中愈所点出来的一件件一桩桩。
方孝孺都知道，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人太多就不好管，再加上朝廷在某些方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相信孔家没有那样的危机意识。
可是就算他们有，会改变吗？
“中愈，可是为父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孔家人都有罪。
锦衣卫是什么性质，为父非常清楚。
如果你真的做了，锦衣卫这些年维护的形象，可就倒塌了。”
刚刚方孝孺已经听得非常清楚明白了，那就是自己的儿子真的已经打算动手，甚至是连圣人是圣人，孔家是孔家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自己的儿子竟然敢这样说，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基本上是板上钉钉了。
第0932章 烧火烧的更旺了
人都是只能看到眼前的而看不到身后的事情，所以当他们专注的时候，就会发现处处都是漏洞。
所以他一直还想再争取一些，至少要把很多的事情不要做的那么过分，为自己的儿子留一条后路。
虽说现在对付孔家，不一定会引起天下所有读书人的反对。
可是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些人会维护孔家的，到那个时候方中愈依旧是处处树敌。
那可就不好了。
可是既然现在这件事情都要做了。
也就意味着甚至是陛下和朝中的诸位大臣都已经有了相似的共识。
这些事情之前没有跟他们这些品级不太高的官员商量，是因为还没有到那一步，不需要公开的透明化的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方孝孺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把之前方中愈好不容易改变过来的锦衣卫形象完全覆灭掉，毕竟人言可畏。
维持这个好形象这么多年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付出了无数的努力，才能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就是因为一件事而回来的话，那真的是得不偿失。
“父亲，其实您真的太过担心了。
如今以您为首的南方士人可以说是，都已经能够接受新政。
北方的学子们大多也能够接受，而那些跟着孔家受着孔家煽动，对朝廷指指点点的那些人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真材实料的，要不然他们早就会被各大学院录取了。
儿子自认为在对待人才这上面没有太多的偏差，甚至是只要他们真的有正在学校，儿子一直都支持他们去往各地学院学习。
这一点可以说全国的读书人都知道。
做人得讲良心，如果他们在儿子的支持下学到了不少东西。
甚至能够接触到如今各个部门学堂里的高级知识，那么他们还能做出这样的事的话，只能说他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儿子自认为在人性方面没有做得这么差，所以还是认为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垃圾。
对于这样的人，孩儿认为不需要太多的仁慈。
有些人特别的努力，有些人特别希望大明朝廷变得更好，那么这样的人就该得到重用，
而那些一直唱反调的人，自然只要他们不给朝廷添乱，活着无非就是浪费点粮食罢了。
孩儿觉得这些粮食自己还是出的起的，所以啊，对于他们孩儿不想给予太多的机会。”
方中愈的言辞也颇为严肃，甚至他对于方孝孺也直言不讳。
他必须要严肃这样才能让父亲重视起来，不再把自己的心思放在同情那些孔家人和依附于孔家的学子身上。
如果是在之前形势还不明朗的时候，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而不去明摆着站队或者是支持的话，方中愈还觉得情有所缘。
可是后来平叛战争已经结束，朝廷正在努力的维护自己的形象，后来又开展了一系列能够促进整个大明朝廷发展的政策，那么就需要更多的人支持了。
但是这个时候孔家的人做了什么了，他们仗着朝廷给予的特权，让这两方都不敢对他们过多苛责，所以不断的侵占良田，甚至是放纵家奴，对那些老百姓穷追猛打。
造成了不少的百姓流离失所，甚至是还有不少人饿死。
之前锦衣卫调查了不少的罪证，甚至是孔家那些人在老家做的那些事儿有多么的严重，他都清楚，甚至是朝中的大臣们也都知道。
可是他们一直都选择了隐忍不发，甚至在这个没有做太多的步伐，当然一些必要的准备还是要做的。
方中愈说方孝孺的脸色就变了，虽然他有一些难受，可是这个时候。
他却没有办法去反驳方中愈。
大明有多少的年轻人成长起来，可以说这5年成长起来的年轻人大部分都受过方中愈的恩惠。
全国各地的学堂方中愈，基本上都在里面参与过，甚至是各地的学院，图书馆方家哪一项没有投钱？
各地的蒙学他们的教材所用的纸张，甚至是笔墨纸砚，只要是与读书有关的东西，方家基本上都给予了无偿的投资。
甚至可以说方中愈所获得的那些分红基本上也全部都花在这上面了。
这一点都是对外公布的，所以老百姓都认为方中愈真的做的挺好了，这也是为什么方中愈可以受到这么大的支持。
皇帝也可以这样做，但是他不能用皇帝的名义可以做很多事情，如果他做的太过普遍，反而让别人不懂得珍惜。
所以如今这种状态恰恰是最好的。
不过对于这样的宣传确实没有放松过，皇帝做的好事全部都会广而告之，让更多的百姓在这上面感觉到皇帝所带来的好处。
这一点朝中的官员其实多少还是有些想法的，他们不太希望把皇帝的作用放大，可是又没有办法去反驳，如果你真的想反驳的话，有本事你拿出来这么多钱啊。
既然没本事那就把嘴闭上，这是很多人在指责皇帝的时候，其他官员反驳的。
正是因为如此，方孝孺才没有办法反驳自己的儿子，因为方孝孺清楚的知道儿子到底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又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把事情办到如今这个地步。
对于前来投奔的那些年轻人，只要是有能力的，方中愈又经过一番考核之后，都会推荐到相似的学校或者是部门去学习。
只要他们能够通过，以后的考核，基本上也能找到事儿做。
可以说这样的机会非常难得，方中愈也从来没有如此努力的去做一件事情，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帮助他们做好这些东西。
也就是说方中愈从来没有亏待过一个人，只要那些人真的有本事，各个方面都行。
很多跟下面的人有方方面面的联系，只要他们不违法乱纪，方中愈基本上都给予支持，手下的人推荐过来的人考核之后也会送到各地去锻炼。
也就是说，现如今大明各地的官衙之中，有很多都是方中愈所推荐的人，或者说受过方中愈的恩惠。
方中愈，方家名下的产业，还有锦衣卫内部，合适的人才总是在做着挑选，方中愈自认为，对他们不薄。
那些人如果还是这样的话，只能说明他们真的没有良心。
所以方孝孺有一些矛盾了，以他自己的思想水平，在这个时候不应该有这样的苦恼。
可是他还是觉得不应该这样。
自己的儿子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整个帝国的进步他也看在眼里，可是他就觉得自己过不了心中的那个坎。
就算自己现在不断的告诉自己的内心，儿子做的是对的，可总有另一个声音跳出来，就算是对的，也不该这样做。
所以它是非常的矛盾。
“孔家那边真的无法挽回了？”
方孝孺还是想为他们争取一些，毕竟事情还真的没有到那个地步，他们也不是不死不休的。
虽然说文化之争一直都有这，可是大家心里都清楚，孔家至圣先师的地位不会被灭掉，衍圣公的爵位一直都是存在的。
这一点是所有读书人的精神支柱。
虽然如今这个精神支柱慢慢的在被取代，可是大家也只是壮大了如家升华的儒家，而不是和之前一样只保留那些糟粕。
“父亲，因循守旧已经不是现在的风格了。
您自己也是支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理论的。
他们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大的作用了。
时代是在变化的，我必须要为更多的人指一条路，至少不能按照现在这样发展。
这个时间，朝阳所散发出来的光辉是照耀万民的，而不是照样一部分人。
既然大家都能享受这个待遇，那么他就不是一家之私产。
所以孩儿一定会推动这件事情的发展，不会放过那些人。”
方中愈有他自己的想法，父亲到这个时候选择支持，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可以说这件事情真的做了之后恐怕会万夫所指，就看自己怎么操作了。
对于方中愈来讲，他早就想做了，一直磨磨蹭蹭拖了这么多年，只是因为他腾不出手来。
现在既然已经能够去做这件事情，他自然还是要多做一些的，对于整个帝国来讲，也需要有这样的功绩去把更多的事情做好。
有些政治遗产是可以接收的，对于他们这些男人说，现在把这些事情做下去可能会受到阻拦，但可能也会得到支持，就看自己怎样操作。
方中愈相信这件事情能够很好的解决，因为他能够用更好的方式把这些事儿完全的压下去。
至圣先师没有任何错误，或者说现在大家如此的尊崇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但对于孔家那是另外一种态度，因为孔家是孔家，圣人是圣人。
“你，真的想好了？”
方孝孺听他这样说，也就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
方中愈一定会动手的，甚至是也许很快就会有一场大的风暴来临。
他不想自己的儿子出什么事情，甚至可以说在整件事情上他也不想表态。
可现在就算他不做，别人也会把这件事情跟他联系起来的，毕竟父子之情完全是抛不开的。
“父亲，大明帝国走到如今这一步非常的不容易，方家能够到如今这种地步也是非常的不容易。
既然咱们大家都不容易，为什么要把拦路虎还留在那里呢？
帝国需要有更大的改变，甚至要让帝国长久的存留下去，有些想法是必须改变的。
而孔家就是挡在在这条大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有些事情还是不做，自然也会有更多的人来做的。
既然如今孩儿已经有了这个想法，甚至是已经达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就做下去。
只要能够往前冲，就算是粉身碎骨又有什么关系。
孩儿坚信多年以后，大明的读书人会感谢孩儿，甚至是感谢父亲。”
总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做，总有一些人就是靶子，他们需要用自己的事情来承担更多责任和义务。
朝廷现在有这么样的发展，方中愈在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当然还有更多的年轻人，有的年轻人学得更快，所以成长得更快。
他们相信方中愈在这件事情上没有骗过他们，自然在更多的事情上也会选择支持他。
皇帝有皇帝的打算，而这件事情最终到底会发展到什么地步，谁也不清楚。
可是方中愈知道，这件事情既然他选择做了，就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完美的做下去，给大家一个都能接受的理由，所以他一定要坚持下去。
“既然如此，为父也不阻止你。
可是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能明白，有些根基是不能动的。
你可以调整这颗大树的方向，但是想要把它锯倒。
还要花费更大的精力。
甚至可以说，如果把它锯倒了，想要再培养这样一株大树花费的时间和精力恐怕比如今的你还要付出的更多，到那个时候，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方孝孺知道大势所趋，不能阻挡，可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愿意同意方中愈这样的做法。
也就是说方中愈依然在挑战更多人的耐性，而这些人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方中愈，甚至是对方中愈采取围追堵截。
“孩儿知道了，谢过父亲。”
方中愈感受到了压力，如果是在之前，他肯定会一如既往毫无顾忌的去做。
只是父亲这样说，也就意味着父亲已经考虑到了，完全否定，肯定是做不到的。
甚至可以说这张大树是他们如今统治的基础，完全聚到何时才能培养一株更大的树。
既然做不到那就不要那么激进，所以这些人根本就不能那样做，也就是说在这种状况下，朝廷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只是方中愈能够受到其他人的掣肘吗？
既然有些事情说不清楚，又没有办法说服其他人，那么就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做吧，至少在那个时候能够帮助自己成为更加伟大的人。
方中愈认为，自己不可能影响到所有的人，所以他现在要把这把火烧下去，接下来就看其他的人了。
“”
第0933章跳出来的搅局者
人是会变化的，变化到在某种情况下他都不认识自己了。
方中愈不是土生土长的大明人，他是来自后世的灵魂，一个长在红旗下，21世纪的大好青年。
在他的印象中，对于孔子的印象无非是那些孔子学院，还有远在山东曲阜的孔府家庙。
还有各地的夫子庙。
对于孔子的学说，只要不参家研究。
他根本就没有印象，或者说没有太多的印象。
既然如此，孔子的学说不存在也就无所谓了。
至于父亲所担心的，现在他知道，大不了不把这棵树完全锯倒。
方中愈深刻得知晓，就算是朝廷想要宣扬理论，那也只能是朝廷的事，是皇帝的事，与孔家无关。
他并不反对那种学说，只是反对利用那种学说达成自己目的的人。
而达成自己目的的同时，伤害到了其他人的利益，百姓的福祉。
看着方中愈离开，方孝孺，心里其实是有一阵酸痛的。
他自己是儒家，大家自然希望儒家能够成长得更加高大，但他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能够超越那个人。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在这件事情上做动作，甚至也从来没有想到那个他们敬奉的孔家变成那个样子。
自己儿子统领下的锦衣卫，早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只会靠构陷，靠污蔑才能成事的特务机构了。
也就是说现在儿子能够这样说，意味着他已经掌控了大量的证据。
甚至已有人开始在运作这件事情，方孝孺知道现如今朝廷的办事效率有多快。
就算是再有能力，再有本事再有关系的人。
如果锦衣卫想要和其他部门团结合作的时候。
那么这些事情就已经成为了定局。
方中愈不想把这些事情跟父亲说，但他也需要人的支持。
现在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开始意料到，朝廷需要改变，文化的立场也需要改变。
朝廷到底会走向哪一步谁也不清楚，方中愈自己也不知道。
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就要把这件事情控制在自己手里，让他按照自己的思维去走。
方府依然很是喜庆，来来往往的丫鬟下人们对于自家的大少爷都是非常的看重的。
这些年方家的下人换了很多，不是因为他们年龄大了被淘汰，而是因为他们大多都有了自己正当的职业。
甚至因为方家的事业在里面当掌柜的负责人，总之不再像之前那样靠服侍别人而获取自己的地位。
下面基本上都是大佬级别的，因为背靠着方家这棵大树。
只要他们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基本上在各行各业都很吃得开。
现在的丫鬟都是招募的，不过当然也会更多的进行职业培训，让他们忠心于本家。
方家对他们也不差，再说了小方大人的名声这么好。
他们也不会真的去做一些什么事情，再加上如今小方大人要成亲了。
他们也还是挺高兴的，之前一直都听着老夫人对小方大人的念叨。
他们也挺为老夫人高兴的。
方中愈这个时候却没有了逛方家的兴致，虽然脸上带着微笑，但是心里却在考虑着其他的事情。
沿途的丫鬟下人们看着他也跟他打招呼，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他走过。
方中愈早就习惯了这种被人尊敬的方式。
虽然之前他一直都不习惯。
不过这么久了，高高在上的感觉还是会出来。
被人关注不是一件坏事，但也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关注的太多，想要多做一些动作就不可能了。
方中愈自认为现如今这种状况下，没有太多的人敢和他作对。
可并不代表就没有一些死脑筋，所以有些事情还得谋划清楚。
等到方中愈回到自己书房的时候，小12也回来了。
急匆匆的从外面赶进来，让身旁的那些亲卫们都有些惊讶。
毕竟小十二之前一直都很稳重，这些年也学到了不少。
可以说是方良去了北方，以后，方中愈身边小12管的事情最多。
他们可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个样子。
“少爷，查清楚了，前天老爷和那些门人接触的时候，有人和老爷交谈了许久！”
小十二从怀里掏出来一份份情报。
小12，运用他的权限很快就从锦衣卫和暗卫那边调来了大量的资料。
在最短的时间内汇集了如今方中愈所看到的这一份最终报告。
“陈灵，这是什么人？”
方中愈在仔细的浏览了那些资料之后，问出了这个问题。
陈灵这个名字贯穿了整个事件的始末，也就是说他的出现是方孝孺如今这种状况下的主要原因之一。
方中愈自然一下子就发现了这种情况，所以急忙问了出来。
方孝孺是方中愈的父亲，虽然锦衣卫不会特意的去跟踪他。
但凡是涉及到他安慰的事情，锦衣卫这边都会关注，所以能够拿到这样的资料也不足为怪。
方中愈心里也非常清楚，一定会有人接触他的父亲的。
不管目的是什么，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父亲，总之这样的人一定会出现的。
所以在方孝孺身边多多少少还是会安排一些人，如今情况已经这样了，就说明确实有人接触了方孝孺。
“具体的消息还没有，只知道来自北方。
这一段时间也只是租住在城中的客栈。
客栈那边已经派人去查了。
其他的消息我已经让手下的兄弟们快速去查找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消息送过来。
但是如果这个人是有背景的或者是其他人安排的，恐怕现在客栈那边也查不到太多的消息。”
小12这算是非常妥当的方法的，通过陈灵这个人先把消息弄清楚，然后再看看背后有什么牵扯。
总之现在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之前两个人讨论的。
不过这也说明了一点，他们对于京师的消息把控越来越严密了。
“好。再查查看看其他大人府上有没有动静，有没有人去接触过他们，或者说他们有没有派人主动去接触一些其他的人。”
方中愈有一些担心，毕竟这样的人要么不出现。
出现的话肯定是有目的的，不可能只接触他们一家。
更重要的是，如今与方中愈方孝孺关系不错的人很多，那么要从他们身边打开突破口的话，自然会有更多的人接触。
“是，公子您放心，咱们现在不说别的，在京师里找人找消息还是能够做到的。”
小12这一点自信还是有的，如今锦衣卫掌控着大量的渠道。
就算是应天府下面那些暗地里干黑活的人，基本上锦衣卫也知道不少。
所以对于如今这种情况，稍微传下话去就会有更多的人做的。
“既然如此，把这件事情快速的搞清楚，还有北方。
不需要启用太多的人，但是我想要尽快知道孔府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南方的事情加紧做。”
方中愈皱了皱眉头，他突然预感到可能事情突出了他的意愿。
就在他在谋算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谋算他。
事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可是既然他们敢这样，那他也不会放松手。
虽然没到你死我活的时候，可有些事情是不能触碰的。
方中愈去打压了别人，别人自然也不会真的就随他的样子。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商量了，那他一定会再把事情搞清楚之后开始动手。
“是。”
小十二离开了。
方中愈一个人自己在那里思索。
父亲被影响了，虽然说如今在他的劝说下，父亲还是会选择支持他，可他知道现在已经出了一个窟窿。
如果接下来的事情他做得不够好，或者说没有让父亲满意的话，也许那会成为更大的窟窿。
方中愈在房间里躲来躲去追你还念叨着。
头脑里也在一遍一遍的演算着，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他该怎样做才能把危险降到最低的程度，也不会影响到其他的人。
牵扯到了父母和家人，中愈是不能够容忍的。
与此同时，外面的街道上其实还算是比较混乱的。
有无数的人穿插在各地，寻找着他们要找的人。
大街上人来人往。
四处奔走的人稍微碰面，彼此摇了摇头，就又走访其他的地点。
吃瓜群众到处都有。
“看来是又要出事了？”
“怎么说这样的话不要乱说，这可是天子脚下。
朗朗乾坤，怎么会出事儿呢？”
酒楼里热闹非凡，每天不管是什么事情，这里都是最先知道的。
闲话的人很多，不是因为他没事干，只是事情做完了自然要来消遣消遣。
“看见没有？那些人。”
一位食客一边吃着碗里的小食，一边仰头指了指那些人。
旁边的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确实发现有不少的人在走来走去。
“怎么了那些人？”
旁边的食客有些不解，路上来来往往那么多的行人，跟他们说的有什么联系吗？
那位食客哈哈一笑。
“京师里啊，有两股力量是不能够忽视的。
一种是锦衣卫。
另外一种嘛，自然是锦衣卫下面的力量。”
“瞎说吧，锦衣卫从来不这样做事，你看他们哪里像锦衣卫了。”
他这样一说，其他人也觉得有道理，这些人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锦衣卫。
锦衣卫是天子亲卫。
这些年在小方大人的管理之下，已经越来越有天子亲卫的样子。
明面上的力量可以说是威风凛凛，而暗地里的力量却越来越神秘，普通人根本就难以把握丝毫。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小方大人领导的锦衣卫自然不会是这样的样子。
可是锦衣卫也得有人办事，他们要想获取充足的力量，这些人就是其中之一。”
他这样一说，其他人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小方大人自然不会让锦衣卫出手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可其他人在关键时刻总是需要的。
“那你觉得他们在干什么？
这些人照你这么说形迹可疑，而且这一段时间一直都在这里转悠？”
有人就提出来的疑问，毕竟大家都是在这里吃食的，怎么自己就没看出来，而且得出这样的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找人呗，还能干啥？
这些人去的都是酒楼客栈。”
那人一边喝着酒一边给他们分析道，旁边的人也都仔细的听着，时不时还思索一番。
“况且啊，他们找的人肯定还挺有本事，说不定背景挺大。”
“这又是为什么呢？”
“很简单啊，你们想现在京师的酒楼客栈，所有对外服务的地方在朝廷那边都有记载。
来来往往的人都要提供自己的路引凭证。
如果有什么陌生的人出现，基本上他们只要查一查记录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你们看，他们居然在挨家挨户的找。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要找的人要么实力强大，要么被有心人隐藏起来了。
那你们再仔细想想，锦衣卫要找的人居然还是一个隐藏名姓的人。
是不是要出事了？”
他这样一分析，其他人越发觉得有道理。
京师里的百姓其实素质都是很高的，因为他们享受到了改革带来的福利。
当他们不再为金钱发愁的时候，现在就得为自己的自身素质想方设法了。
为了子孙后代，他们必须把自己的素质提高，这也是朝廷一直宣扬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想要挤进更深的圈子里，自然得把自己弄得更有本事。
所以有人在加强自己的学习，有人去增长自己的见识，总之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
大家一听都觉得很有道理，闲话少说，自己都在思考。
“那，要不你再分析分析出了什么事儿？”
顿时有人起哄，既然你都分析了这么多了，要不我再顺便帮大家分析分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可还真不一定有他想的多，所以呢。
就有人想要占占便宜，钻空子。
“这我就不知道了，该说的我都说了。
你们呢，有本事自己去猜，要么拿去问问你们知道的人。”
喝酒，喝酒，接着喝酒，其他都不管了。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这些根本就不是问题。
与此同时，这样的事情一直都在发生，甚至可以说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讲，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非常正常的。
京师里的热闹是他们创造的，南来北往的人们操着各种口音的百姓。
大家都喜欢听着热闹，这个热闹听听就可以了。
他这样一说其他人只能叹息着离开，毕竟想听热闹，有人不说了，那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京师还是有能人的，随随便便猜测一番，居然都能猜到锦衣卫真正的目的。
在郊区的一座小宅院里。
有一位读书人正在刻苦的学习，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
只不过是真是假，那就不清楚。
“”
第0934章 心中有鬼的皇帝
改变是一定的，无论是自己选择改变，还是被别人逼迫的改变。
人世间有太多不得已的事情，而那些不得已的事情都在强迫着人们成长。
方中愈也不例外。
方中愈很是烦心，来这里这么久，除了最开始平叛战争，情况不明的时候他有过忧虑。
后来的他一直都很淡定。
不管是做什么事情，想的都非常清楚。
至少在这种状态下，他从来没有担心过这些。
可是现如今。
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人，现在一个个都跳出来。
他派遣出去的人现在基本上都受到各种各样的阻挠。
甚至有人在暗中泄露他们潜藏的人的消息，所以有些地方的锦衣卫遭受了重大的打击。
这是他不能够接受的。
有人在挑战他的权威，所以对于这些事情方中愈不希望再受到其他人的影响。
朝廷里还有敌人，方中愈直都清楚。
可是他没有想到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居然还有人出来拖他的后腿。
方中愈心里很清楚，他还没有强大到，让整个朝廷都以他为尊的地步。
所以他并不奢望自己所做的什么事情一出来就有无数的人支持。
所以在更多的情况下，他都是以谈判交换来赢得别人的支持，当然前提是他出的主意确实够好。
不过，靠自己的本事的时候也是有的。
个人魅力嘛。
他有的。
所以这些年来，很多政策都无比强大的执行下去。
大明的改变就取决于这些。
对于更多的人来讲他们如何能够获得益处。，如何能够让自己手中的东西，获得更多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现在偏偏有人想要掀翻这个台子。
方中愈所做的一切自认为在获得利益的同时，也保证了更多人的利益，让百姓们能够过得更好。
可是现在他忽然觉得在某种情况下，有些人是不可信的，或者说根本就没必要支持他们。
看来自己还是太仁慈了，让有些人觉得还有情可原，有事儿可做。
明明没有什么大事，可是京师里的百姓却突然觉得有些压抑，之前因为方中愈要去成亲的事情似乎也变得没有那么欢快了。
京师里的搜索依然在进行之中。
锦衣卫下面的人压力也很大，他们突然发现之前跟他们友好相处的锦衣卫，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好相处啊。
所以不得不拼命的按照他们要求快速的做着事情，查看着周围的情报，似乎如果自己做不好的话，可能会随时丢掉性命。
锦衣卫是不滥杀人，但不代表他们不会杀人，也许是这些年的和平相处，让他们已经忘记了当初太祖高皇帝时期被锦衣卫支配的恐惧。
“京师里，如今不太平是吗？”
建文皇帝朱允边批改奏折边说道。
“陛下，确实是有一些消息，之前小的们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所以就没有向您汇报。”
司礼监太监李易回答道。
如今通政司的权力越来越大，所以司礼监的作用反而被限制了，不过这也是方中愈建议建文皇帝朱允文做的。
方中愈可不希望后期太监的权力越来越大，造成历史上那些权阉出现的局面。
所以教他们读书写字，但却不会给予太多的权力，通政司已经分出了他们大多数的权力。
“说。”
“锦衣卫正在京中四处搜捕，至于搜捕何人，小的们不知道。”
李易看了看皇上的脸色。
在皇帝身边时时刻刻关注皇帝的所思所想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他必须要确定建文皇帝朱允现在这个时候的心情到底是如何的，如果心情好他就多说几句，如果心情不好，他会选择立马闭嘴。
这些年他在宫中谨小慎微，慢慢的才爬到如今这个位置。
可以说皇帝之前把身边有用的人都派出去了，他们这些能力不大，但却能够办事的人渐渐受到了重用。
皇帝派遣身边可用的太监去了各个重要的部门，甚至是皇家军事学院都有太监所在。
所有重要的贸易相关都有内监监督。
在这种情况下，建文皇帝朱允还是相信他们的。
方中愈对此其实是选择支持的，毕竟不管是他的人还是其他的人都需要受到监督，皇帝也不希望自己手中的权力和利益被其他人轻视，所以有一部分这样的人帮助他来看，这是非常合适的。
李易等了一会儿，发现皇帝并没有说话，所以他也就闭了嘴。
建文皇帝朱允这个时候确实停顿了一下。
“中愈那边没有消息报上来吗？”
“陛下，暂时没有。”
他也无意隐瞒，只不过还是特意在语言上进行了一番修饰，暂时没有，也许在路上了，也许小方大人正在准备。
这个时候要是随随便便乱说话，可是会得罪大人物的。
况且别人可能不清楚，他们这些在皇帝身边伺候的人，自然知道小方大人与皇帝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亲密。
就算是这些年来，两人的年岁渐长，也从未见过他们有太多翻脸的时候，甚至可以说皇帝有时候还得听小方大人的意见。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把自己的小命保住才最重要，只要两人之间没有太大的冲突，又不会影响到他们，自然就不需要有太多的话来说了。
“哦，朕知道了，如果有消息让他们立马送来。”
皇帝听了比他内心里还是诧异的，忠于从来没有这样过，如果有大规模的行动或者有什么其他自己做不了主的事情，一定会向他汇报的，就算是来听个意见，也是会做的，从来没有想过这样。
只有一种情况，出了特别着急的事情，或者说连他自己也拿不准的事情。
建文皇帝朱允放下了笔起身。
“陛下，您要去哪里？”
李易看见皇帝站起身来，立马君前侍驾。
他们这些人活着就是靠眼色。
自己要是不努力的话，被惩罚了也是自己倒霉，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去皇后宫中。”
这倒是很正常，金融皇帝朱允文，有的时候烦心事一来就会去皇后宫中坐坐。
皇后是个了不起的人，在很大的程度上帮助了建文皇帝朱允很多，这些年在民间的呼声也很高。
不仅仅是建立那些幼儿园。
皇后娘娘作为女强人的典范，让更多的妇女羡慕。
这对于那些解放妇女运动，其实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对于这件事情，很多人都有不同的想法。
因为方中愈的大力支持，所以有人积极支持皇后娘娘做了表率，他们也更愿意把这件事情做好。
可以，恰恰是因为方中愈的支持，所以很多人就会反对。
不是别的原因，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皇帝的身边总是会跟着很多人呢
以前是跟着那些太监和宫女。
现如今跟得更多的却是通镇斯合适你见的人
这个事情看起来也非常的正常。
在之前皇帝热幸运游山玩水，自然会是，之前那种情况，而如今它更多的是踏踏实实做事情。
所以跟在他身边的都是帮忙处理政事的。
皇帝有心事，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大声的说话，跟在后面小心谨慎的伺候着。
在宫中这些年，皇帝和皇后越来越仁慈，但是不代表他们没有杀人的权力。
皇权的威严依然存在，所以他们尽可能的让自己不犯错误。
在这种情况下也可以把自己保护好。
皇帝虽然是有心事，但在前面还是慢慢的走着，最后终于走到了，皇后的寝宫。
“皇上驾到。”
“臣妾叩见陛下。”
“起来吧。”
皇帝就算是之前有想法，现在在皇后面前还是带着笑容。
皇后这段时间有自己的事情，她一直都忙碌着幼儿园的建设。
甚至在京师医院，还希望，那些医生为，妇女诊断。
推动这件事情的过程还是比较曲折的，因为光凭她出面还不能说服更多的人。
“陛下不太开心？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皇后娘娘秉退了左右。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皇后，这段时间，朕发现，朕的江山，或许有更大的危险了。”
“啊。”
皇后惊呼了一声。
以前皇帝也会开口和他讨论一些，国家上的事儿当然并不是为了让她干政，只是有些事情他不能和其他人说只能和皇后说。
现在皇帝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让皇后有些吃惊，甚至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平。
“陛下，您千万不要这样说，金口一开会出事儿的。”
在皇后娘娘看来，如今他们所做的事情都是非常好的事情，百姓归心，群臣愿意出全力，帮助朝廷，可以说是比任何时候都好。
现在这种状况下怎么会出问题呢？所以他觉得皇帝这个时候有些多虑了。
她可不希望出各种各样的意外，皇帝要是多想了，会影响到整个帝国的运转。
她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皇帝的想法纠正过来。
“皇后，不是朕有别的想法，只是现在确确实实，朕突然有了压力，那就是或许在更多的情况下现在，比之前要好，但危机也更多。”
“陛下，您说。
臣妾听着呢。”
这个时候皇帝稍微冷静了下来，皇后也慢慢开始了自己的倾听之旅。
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讲，现在根本就不需要有其他的沟通。
更多的是需要听皇帝自己来说，皇后来听。
“在之前，中愈也曾经告诉朕，那个时候，帝国的西方有很强大的敌人，那个时候有些担惊受怕，虽然国内的平叛战争一直都没有结束，甚至处于最为难的时候。
但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甚至是让所有的人都以为，最终会被皇叔打败。
可朕在最后坚持了下来，也得到了中愈和其他大臣们的支持。
这才有了后面的建文改革。”
皇帝一边说一边喝着茶水，对于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跟其他人讲过，这可以说是他内心的感受。
“再到后来真又听说那个最强大的敌人，他们的帝国分/裂了，因为那一位皇帝死了。
中愈把这个消息告诉朕的时候，朕可以说是又开心，又有一些惋惜。”
皇后娘娘就算实在不懂国事，再蠢笨，或者说其他的想法。
现在也懂得皇帝的说法了。
皇帝高兴是因为这样一个敌人终于可以不再面对了，他心里非常的清楚，能够让方中愈称之为敌人的人一定会非常的强大，不然不会引起方中愈的重视，毕竟以方中愈手中的力量。
根本就不用惧怕任何人。
惋惜也是一样的。
建文皇帝朱允文自认为是一代雄主，超越了太祖高皇帝，自然是希望能够有更多的功绩能够支撑他现如今的名声。
可是那个时候功绩没有什么比得上一场战争的胜利来得更快。
甚至可以说在那个时候，如果建文皇帝朱允文带领着大明的军队和帖木儿帝国的大军打一场胜仗，恐怕他现在的名声会更好。
这样的道理其实也非常的简单，那就是对于这些人来说，皇帝要么开疆拓土，只要他能够打一场胜仗，让更多的人在这件事情上坚持下去。
皇帝一定会成为最强大的帝王。
“再到后来你也就知道了，朝廷的改革越来越多，正也放下了不少的权力。
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好，大明的百姓越来越多，甚至是还发现了大明南洲和如今的大明北洲。
光凭这两项功绩，朕就已经很欣慰了，可越是这样，突然有一些不安。”
建文皇帝朱允说起来越说越有些紧张。
“陛下，您放宽心，不着急。慢慢说。”
“朕突然有些担心，那就是如今看起来大明越来越繁华，甚至是领土也在不断的扩张，可是这里面存在的问题也是非常多的。
京师里这段时间也不太平。朕还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事儿。”
皇帝絮絮叨叨断断续续讲述了不少的话。
皇后在一旁听着。
今天她考虑的事情有点多，皇帝突然有这样肯定是受到了什么影响，但她不能问，因为能够让皇帝产生这样变化的事情，一定是她不能够把控的。
所以她再等，等一会儿，看能不能去找方中愈或者是其他的人聊聊。
皇帝不会自己把这些话说出来，可其他的人会或多或少有这样的想法。
前提是他们也有这样的担忧。
第0935章有些事逃不过的
这件事情似乎非常的正常。
时间不会减少人犯错的几率，但是会给予他们改正错误的可能。
建文皇帝朱允觉得他之前犯错误了，所以现在有些担心，然后想方设法的把这件事情弥补回来。
有些事情跟他没有关系。
可是，他却觉得那是因为他的责任，才造成了现在这种状况。
所以放权和最后所做的事情到底有没有问题，谁也不清楚。
“陛下，既然你现在都不清楚，那又为何担心呢？
况且您只是感觉到不安，如果朝廷本就没有问题，或者说您认为有问题的，做出了解决，那也就不是事情了。
您觉得呢？”
皇后觉得还是要安慰皇帝一番。
毕竟要是让皇帝再继续这样胡思乱想下去。
对于整个帝国都将是不利的。
建文皇帝朱允文如今是整个帝国的主心骨，况且这么大的功绩确确实实已经超越了前代帝王。
他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
至于他的担心，那不是他治理朝廷所带来的忧患，而是事实情况下已经发展之后带来的危险。
皇后不敢过多的劝说，但大道理也不会大篇幅跟皇帝讲。
她只说自己能够说的。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朕只是隐隐有些担心，到还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建文皇帝朱允文看到皇后有一些受到惊吓的样子，所以立马缓和了脸色。
这是他的事情，况且就算是真的出了问题，也是他自己来操作整个过程。
不能影响到其他人。
接下来的时间，皇帝和皇后两个人又检验了诸多皇子公主的功课。
太子有自己的府邸，所以皇帝今天没有检查，况且这一段时间他也不想给太子太大的压力。
太子越来越大，皇帝年岁渐长，自然有很多事情是不方便说的。
不过对于皇子的教育，他们一直都没有放弃过。
“陛下，您看孩子们，这一段时间比之前开心多了！”
皇后娘娘很是骄傲，宫里的孩子不多，但每一个都是她和皇帝的心头肉。
所以呀，在皇宫里面，谁都知道皇后娘娘宠爱皇子公主。
建文皇帝朱允文现在比以前轻松许多，所以也会陪他们说话。
可以说这一代的皇帝和他的家人关系是最好的。
当没有其他的事情和大臣来打扰的时候，建文皇帝朱允一家可以说是非常融洽的。
“大人，这是那边来的消息，陛下这几天似乎心情不太好，而且，而且可能对咱们有些影响？”
小12南外的东西是他最新得到的消息，是其他人送过来的。
在某种情况下没有特别特殊的原因，一般他们是不会这样做的。
有些人他们不会去联系，因为可能会带来麻烦。
锦衣卫的暗探如今都保护得非常严密。
方中愈仔细查看了上面传过来的消息，虽然不多，但完全可以帮助方中愈对整件事情做一个清晰的分析和判断。
很多的消息是其他人看不到的，他们自然也不能做太多明显的分析。
只有方中愈自己才能通过那些事情来判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皇帝有了心事，甚至可能影响到锦衣卫。
方中愈心中了然。
“先查看一下，近期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奏报上来。
第二，让咱们的人多关注一些各地的情况。”
“是。”
朝廷现在一团乱麻，很多事情都不在控制之中，这也是方中愈所能感受到的。
郊区的宅院里面，那位读书人仍然在读书，突然有人匆匆忙忙的闯进来。
“云志，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得赶快走。”
急匆匆赶过来的中年人立马在房间里收拾东西。
东西也不多，无非就是几件衣服和笔墨纸砚。
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些东西。
也说明他们确实是读书人。
逃命也没忘了自己吃饭的家伙。
“三叔，能不能让我安静的读好书。
这一段时间东奔西跑，功课都落下了许多。”
被催促的年轻人有一些不愿意。
确实他这一段时间也累了。
道理他不是不懂。
可是呢，这个时后东奔西跑的，有点像逃难一样。
他确实不太情愿了。
“云志，三叔不是逼着你走。
毕竟，你去见了他，现在京师里到处都在找你。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被称作三叔的人非常的焦急。
这一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外面打听消息，也知晓京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三叔，没这么严重吧！”
那年轻人还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他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还用不着京师里的人来找他。
三叔放下手里的东西，愤愤的说道。
“咱们被骗了，你当初说的那几句话现在引起了轩然大/波，甚至是朝廷现在恐怕都知道了。
京师里锦衣卫还有他们手下的人到处在找，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我觉得那就是在找咱们。”
他有点后悔了，当初就不该答应那些人，把自己的侄子弄到进市里来。
可是人家给的报酬确实很多呀，500两银子了。
这可是他们一家人，一辈子都挣不来的财富，当然现在日子好多了，说不定能挣到，可那得付出多大的努力啊。
可是后悔已经没有用了。
现在事情都已经做了而且似乎引起了很大的反响，现在已经是你，出现的问题，肯定与他们有关。
最开始的时候被唤作三叔的人，还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直到后来京师里开始大规模的搜查，而且是在他们做了这些事情之后。
所以他不得不怀疑，是因为他们才引起了这样的事儿。
“三叔，我不走，况且我说的都是实话。
说那些话也是我真心想说的。
就算是有人要追究追究的也是我，不会连累到三叔。”
云志也就是陈灵。
锦衣卫正在寻找的人。
可以说他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但同时又非常的矛盾。
他认为方中所做的那一切没有错，可是偏偏对于儒家学说这件事情上，他却没有像之前那样赞同。
在他看来，儒家学说所提倡的那些东西，这些都是有用的，朝廷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完全抛弃他们。
所以在有人找到他们的时候，他立马答应了前往京师。
那个时候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真的被发现了要怎样处理，或者说他们该怎样对待这件事情。
“我的大侄子呀，你想那么多干嘛？咱们现在保命要紧，别的话都不说，现在咱们得赶快走，说不定到时候还得有人来，杀咱灭口。”
这孩子读书读傻了。
三叔心里嘀咕着，他觉得现在既然已经引起了这么大的动静，说不定到时候真的会牵连到他们，所以他只想赶快跑路。
之前还有人安排他们到处躲避，现在看来可能性太低了。
“这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哪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陈灵还是不相信。
“好了好了，别废话了，抓紧时间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如果你不走的话那我可就走了。”
说是这样说，三叔还是紧紧的拉着陈灵一起往外走，他们得赶快离开这儿，说不定不久之后这里就会被人找到。
两个人稍微遮掩了一些，然后就从这里离开了，丝毫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大哥，京师那边有动作，要不让他们动手处理了吧？”
“那就处理了，做的干净点。”
“是。”
在陈灵她们离开了不久之后，锦衣卫的人就找到了他们居住的地方，一番查找之后才发现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现在两件事情，第1件事情立马派人回去禀告大人，这恐怕不是简单的学子，在咱们来之前就已经跑了，说明他们有很好的反侦察意识，不管是获得了咱们来的消息，还是他们自己决定要走，都只能说明他们心里有事儿。
第2件事情要更多的人来，说不定有人要对他灭口了。”
带头的总旗一阵分析。
“头，你是说有人盯上他们了。”
“对，现在他们逃走不一定是因为察觉到咱们来了，很有可能是他们担心他们背后的人对他们下杀手。”
这样一说跟在他身边的人都觉得非常有道理，毕竟锦衣卫这几年的名声还是不错的，从来没有枉杀过。
就算是落在锦衣卫的手里，如果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也会帮忙掩盖过去的。
死也会死的清楚，杀也会杀的有章理。
一番讨论之后，大家分头做事，一方追踪陈灵的踪迹，去查找另一方，赶快回到京师，调动人马。
不得不说他们的速度还是挺快。
这些年他们的素质有了提高，毕竟他们都会针对性陪练。
再加上他们也会学习，而且锦衣卫的制度越来越完善，在什么情况下该做如何的事，对于兵法和体系的研究他们也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事方式，但更多的方式也不会脱离他们之前所学到的规则。
也就是说在这整件事情上，他们所有的行动都是按照计划来的。
锦衣卫的情报分析大厅，这是一栋非常巨大的建筑，地面上的建筑都是放给外人看的，而地下的规模特别的大，基本上都被挖空了。
锦衣卫内部的建筑队，设计队为整个锦衣卫总部设计完善了10年，才有了现如今的规模。
这里面如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做的事情。
汪雨辰一直担任着情报首脑，所以几乎所有的情报都会由他审核一遍，然后归档。
这一段时间大家关注的重点基本上是北方边境和南方西南地区，再加上大明北周和大明兰州。
“大人，这是下面传来的最新消息，是您特意升级为的红色一级情报。”
“好了，下去吧。”
“是。”
红色一级，最高级情报中二等，a级授权人员可看。
汪雨辰打开一看，脸色没有变化，但是确实能够感觉到他放松了些。
“传令下去，让咱们的人抓紧时间，这一段时间各个部门都不要放松。
我会去见大人，让大人把这件事情做个决定。”
“是。”
汪雨辰吩咐了之后，自然会有人把他的话传递下去，然后他就带着情报离开了这里，寻找方中愈。
方中愈如今并不常来锦衣卫总部，因为这里是他工作的地方，但这一段时间她却经常在家里，因为他又澄清了很多事情要由他自己来做准备。
大家都知道那里是锦衣卫的种地，所以没有人敢去窥探，再加上应天府，专门为锦衣卫划拨的地方越来越大，周边的居民早就迁走了，不过这里面的补偿却也给的巨大，方中愈很是大方。
对于很多没有明确的有地契和房契的地方，全部都收归国有这一点百姓们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就算是之前他们有什么想法，但是后来朝廷只要愿意花钱和真正的将法律传递下去，他们也不得不承认。
汪雨辰走出锦衣卫总部的时候，看着这一栋高大辉煌的建筑，心里一阵感慨，当年他们只不过在原先的锦衣卫北镇抚司工作，如今却能够在这焕然一新的锦衣卫总部工作。
心里的那一份高兴可以说是难以言表。
起码是最快捷的方式，虽然说如今的马车也很多，但是比不上他们骑马，汪雨辰骑马前行，周边都跟着护卫。
作为如今北镇抚司的2号人物，众多锦衣卫下属的老师。
汪雨辰的地位也很高，所以其他人都知道，对于他的尊敬也是发自内心的。
现在汪雨辰一路狂奔，心里却有更多的想法，刚刚这个消息是他们谋划了很久的，如今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京师里的百姓对于锦衣卫这样的操作，其实是见怪不怪了，毕竟他们都有专门的人行道走，对于中间过马车和骑马的地方。
他们也不会真正的站在那上面，拦着马车和马。
对于京师你的交通问题，之前曾经有过广泛的讨论，那就是马匹到底还能不能进市里狂奔，毕竟已经是你如今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是有压力的。
不过后来还是选择了支持，毕竟如今传递消息还是马匹最快，不过把马路建得更加的宽阔，也是他们所做的事情。
工部在这上面可以说是花费了很大的心思，既要保证马匹和马车能够通畅行进，也要保证百姓们在路边行走的时候不会受到冲撞。
可以说很多人都在这件事情上下了功夫，不仅仅是前期的设计和指导工作，还有后期的处理。
百姓们对于这样的模式非常喜欢。
只要不花他们的钱，朝廷想怎么折腾都行。
第0936章吃瓜群众年年有
在京师里骑快马，并不是很少见。
百姓们早就习惯了。
多年前的，纨绔子弟就是这么干的。
那个时候他们在京师里，不管怎样胡闹都没有关系。
只要不出人命，后面都有人替他们背着。
纨绔子弟们也清楚，父辈的余荫依然照耀着他们，所以就算是有问题也不会怎么样。
如今，在京师里骑马很少见了，公子哥们改坐车了。
新式马车舒服的很。
况且，本来就优先供应给他们。
所以，京师里的道路，都修建的又宽又大。
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反对。
认为大家没必要把钱浪费在这上面，没多少人会买马车的。
可是现在，大家却不这样说了。
道理也非常的简单。
有钱的人多了。
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
马车也不是买不起。
所以，开始有人相信朝廷的先见之明了。
如今能够跑马的自然是中间的大道。
那现在还在用骑马进入京师的方式，基本上就只有那些传递军事情报和战报的人。
汪雨辰快马过去，京师里的百姓们都看见了。
“看来确实是有事了。
锦衣卫的人，都已经开始在大街上骑马了。”
“可不是嘛，以前他们都是维护纪律的，很少这样搞。
除非是特殊情况。
难道现在就有特殊情况了。
还是说，之前，他们猜测的出事了。
是真的？”
百姓们议论纷纷，这是他们的自由。
这件事情，没有谁会去管他们，也不会去更多的操心着。
可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看热闹。
果然，吃瓜群众哪个时代都有。
这才是最重要的。
“谁知道呢？
不过，这么久没出过乱子了。
都不知道，京师的老爷们还有没那个本事，处理好问题呢！”
这意思简单明了。
那就是，这些人认为就得乱点。
这样，可以看看，官员老爷们，还是不是在用心做事。
有些时候有些百姓的心思可以说是非常的矛盾的。
一方面，他们又希望自己可以过上好日子。
另一方面又想在生活中寻找一些刺/激，而这种刺/激可能要损失掉别人的幸福。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与他们无关。
这是他们所想的。
百姓们如今可聪明着呢，跟着朝廷有肉吃。
不管有田的。
还是没田的。
只要有本事。
现在就饿不死。
快马来到方府。
方中愈今天在家。
站在门口的锦衣卫一下子就看到了汪雨辰。
立马迎了上来。
“大人，您怎么来了？”
他一下子就上来帮忙牵住了马匹。
“大人在家吗？”
汪雨辰下了马以后，问道。
“大人在家。”
“让身边的兄弟注意点，方府附近再检查一遍，不要有任何防卫漏洞。”
汪雨辰扭头吩咐了一句。
虽然说手下的兄弟不会漏掉什么，可他还是觉得要注意一些。
现在才发现似乎有很多事情让他感觉到有些怪异。
“是，大人。”
旁边的人听到命令之后，纷纷称是，然后离开了他的身边。
汪雨辰独自一人进了方府。
由内部人员带领他到了方中愈的书房。
守卫方中愈的人见到是他，也不露面，只是看了一眼，便返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对于汪雨辰他们还是放心的，如果连汪雨辰也出现问题的话，那锦衣卫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汪雨辰来到方中愈的书房，并没有通报，这也是他们之前的规矩。
方中愈也不希望大家搞得太过严肃，毕竟这也是他手下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如果搞得太过生疏，容易影响彼此之间的感情。
更重要的是方中愈也认为只有彼此尊重才能合作愉快。
如果真的以自己的身份高高在上的压住其他人的话，最后带来的只有麻烦。
“大人，您看，这是最新的情报。”
汪雨辰也是开门见山。
他本来就是来汇报任务的，如果这个时候还遮遮掩掩完全没有意义，所以直接告诉方中愈，他要来做什么。
方中愈从他的手里接过那一份红色/情报。
只见上面写着“南孔之事，可以操作，按时进行。”
“这么说，他们已经搞定那边的人了。”
方中愈笑了。
这几个字他当然是看清楚了，对于自己培养出来的人非常清楚。
能够在最短的语句中表达最多的意思是每一个锦衣卫的要求。
他们作为暗探，必须要用最短的语言发挥最大的信息。
当然这一次内容还是比较多的，毕竟是他们内部的传言。
而不是针对外部的情报传递。
“大人，新桥的本事，您是知道的。
这么多年，也已经锻炼出来了。
他既然敢这样说，肯定是已经做好准备了。”
汪雨辰自然知道里面所说的什么意思，这件事情他一直都在亲自关注。
方孝孺也就是方中愈的父亲，与人接触之后，对于北方孔家有了同情之心，这一件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虽然说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前，他们已经有了类似的操作，可汪雨辰认为方中愈也做的没错。
作为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二把手，他清楚的知道那些人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这一段时间在北方又起了阵大的波澜。
所以他必须要在这件事情上给予方中愈更大的支持。
方中愈听了之后也很开心，想了想便说道。
“新桥确实不错，这些年留在我身边都有些屈才了。
这一次如果他做得好的话，回来给他升升职吧。”
方中愈也很欣慰，他身边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有能力的人一个个都成长起来，位置都快不够用了。
不过所有人都清楚，方中愈最终会接下那个位置的。
所以现在多熬几年也没关系。
到时候只要方中愈能够身上去，他们也不会差的。
“是，大人。
您看接下来的事情？”
毕竟是一整套的计划，汪雨辰还是像方中愈已确认一遍。
这件事做了之后，有些锅是不能方中愈背的。
他们自然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清楚。
“继续做，可以在内部公开推演了。
把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到，不管他们有任何反击的情况，咱们事先都要做好准备。
就算咱们没想到，也不能造成太大的损失。”
方中愈所说的内部推演，也就是所有的幕僚团队都开始有权限知道他们所操作的这些事情。
当然也只是一部分，如果让他们全部知道，恐怕会动摇一些人的信念。
这一点是方中愈所不能容忍的。
内部推演也就是说，这件事情，要做了。
方中愈对于这些事情很是看中。
“是，这是自然，这些年，他们已经锻炼出来了
老人们都能在地方上独当一面了，新人也成长的很快了。
只不过差一次检验的机会罢了。
这一次，看他们的了。”
汪雨辰心里很清楚，方中愈肯定是希望能够用最少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
这是一直以来他的观点。
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如此。
这个观点，也影响到了，下面的人。
所以，跟着方中愈干事的人，都知道这个原则。
也就造就了，锦衣卫除了在战场上死的人以外。
其他战线上的死亡率并不高。
“行，你亲自盯着。
让他们好好做，如果这一次有了好的结果，我会亲自给他们请功。”
既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方中愈也不会也其他的不满意的地方。
“是，大人。”
这件事情由他亲自来，也是因为他知道，方中愈可能不放心其他的人来。
毕竟这么重要的事情。
如果做的不好，最后的结果有偏差的话。
是要掉脑袋的。
而且，他心里也清楚。
如果真的出了问题，要清算的时候，他们也不可能让方中愈出来顶锅的。
所以只能靠他了。
换了其他人，他自己也不放心。
“大人，陛下那边？”
汪雨辰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讲并不清楚，虽然他们之前打过招呼，可并不意味着必须要对所有的事情都知道。
这就有一个问题存在，那就是有些事情到底做了之后会不会出触怒陛下。
这一点，汪雨辰可没有胆量去做保证。
方中愈抬头看了看他。
“不用多想，陛下虽然会有一些恼怒，甚至这些年来有些懈怠，可毕竟不是傻子。
陛下那边我会去说，你们不用操心，把手中的事情做好即可。”
方中愈也非常的明白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东西。
这些人为什么担心？
还是害怕皇帝会因为方中愈的权力太大，而对他们清算？
方中愈确实知道，如今朝中虽然大家不太希望他们有太多的权力集中。
可也不会跟他有太大的冲突，至少方中愈没有表现出明显的颓势之前，那些人会一直站在他这边。
所以现在的这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后续的事情该如何发展，方中愈如何能够把后面的事情做好。
这才是最重要的。
“是，大人。”
“有压力是正常的，如今咱们顺风顺水走了这10多年。
总有人会想方设法的做些事情的，咱们越好就会显得他们越无能。
你记住，只要咱们更加的强大。
他们就算真的想动咱们，也得多考虑考虑。
大不了到最后大家掀翻了棋盘，谁也落不得好。”
方中愈说的很是淡然，汪雨辰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局势真的已经严重到了如此地步，大人连掀翻棋盘还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他哪里知道方中愈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自然不会有太多的心疼之处。
这些年他做的这些实验，花费的苦心，只不过想把这个王朝往更加正确的道路上带一带。
至于能不能带的动，带不带得起，现在他已经不关心了。
因为如今的他已经让大明朝廷向外延伸，北方的敌人在过一段时间也不足为惧。
不管怎么说，历史上总会留下方中愈大大的一笔，所以后面的事情就顺其发展吧。
“不用多想也不用担心，这也是最后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做的。
如今局势还掌控在咱们手里，只要把接下来的事情按照计划一一做下去。
我相信朝廷会有更大的变化，百姓也会站在咱们这边。
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担心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动/乱。”
毕竟是有着多年的大局观，所以很多事情，他手下的人稍微有一些动静，基本上方中愈都能猜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倒是，我显得有些稚嫩了，这些年恐怕确确实实是顺风顺水。
突然大人说的如此严重，让我没有做好准备。”
“雨辰，任重而道远。
咱们要做的还有很多。
现在你可别有这样的想法。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大明如今只是一个稍微稳定的过程。
后面的发展谁都说不清楚，咱们还有更好的天地要去开拓。”
这是真的，如今别看表面上大明风光无限，实际上还是存在着很多弊端的。
就算他们想方设法的改变这些，压制住这些，迟早有一天那些东西还是会爆发出来。
历史的进程是不会改变的，方中愈也只不过把那些时间延长在有些道路上，拐了个弯而已。
就好比有无数的种族会融进汉家。
之前一直都有人做，只不过没有像如今这样成功，西南土司那边杀的人已经够多了，所以现在老老实实的人不少。
朝廷既震惊，在西南政策的带来的良好结果，同时又对武将权力的过大，而有些担心。
可是他们丝毫没有能力去干涉这些事情，因为锦衣卫每给出来的条件和证据都能够完全把他们压制住。
这件事情看起来与之前所做的事没什么两样，但是越来越多的人清楚，看家是在不断的扩张之中。
“是，大人。”
汪雨辰也就是感叹，同时他也认识到自己，也许任务将会更重。
因为方中愈的身边越来越多的人被派出去，现在能够在京师里把控全局的，也就只有他能帮上一些忙了。
如果连他都没有更加广阔的思路，那么对于方中愈来说，这些都是弊端和漏洞，随时都有可能被别人抓住而击破。
这是他们不能接受的，所有人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
第0937章该来的总要来的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有些人要把事情做好，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事。
有些人却只能在别人的安排下去做事，这是一种不同的状态，同时也是不同的人才能达到的结果。
汪雨辰跟方中愈的交流仅仅停留在他们两个人之上，屋外的人没有去听，他们只要负责放假的安全就可以了。
汪雨辰的安排没错，在他进入方府之后，锦衣卫确确实实在周边发现了一些形迹可疑的人，当然他们并没有采取行动，只是盯住了他们。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这是他们接下来行动的方案，方中愈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表述清楚，然后让他们一直做下去。
“大人，虽然我并不清楚您为什么如此的着急，但我依然支持您。”
按照汪雨辰和之前那些同僚们的意见，他们应该再坚持一些，毕竟等腾出手来，基本上很多事情都能够快速的解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此匆忙的行事。
虽然在之前他们也确确实实有过安排，甚至是也派遣了不少人马，进行一个比较恰当的勾画。
但是相当于他们之前所做的事情来说，现在还是比较匆忙的，所以汪雨辰隐隐约约有些担心。
“雨辰，凡事要往好处想，接下来的推演你多操心，其他的事情暂时就不用担心了，一会我就进宫，陛下那边由我去说。”
方中愈这样说，是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还需要跟皇帝沟通一番。
这样的话在最关键的时刻，皇帝就算不发言也能震慑住一些宵小。
“是，大人。”
方中愈这些年来以自己的个人魅力和充足的远见威慑了许多人，你让很多人真的跟在他的身后帮助他做事情。
“嗯。”
汪雨辰在不久之后就离开了方法，和他来之前不一样，来之前他匆匆忙忙的，仿佛有无数的话要说了之后却显得很是从容。
他身边的卫队之前还很压抑，现在多少有些放松，毕竟大人物的情感会影响到他们。
他快速的回到了锦衣卫总部，然后开始安排。
召集所有在总部的幕僚和分析团队，让他们尽快的到位。
锦衣卫总部热闹非繁，大家都在按照最新的命令行事，各自负责各自的部门，锦衣卫，情报机构可以说是如今世界上最强大的，办事机构，效率非常的高。
“来人，备马，入宫。”
“是。”
很快就有人将方中愈的命令传达出去，由马夫开始在准备马匹，以备他们使用。
方中愈的服务团队特别的大，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能够让方中愈进行各种各样的操作，不仅仅是上朝入宫，还有离开京师。
这也是多年完善所能达到的最高的地步，毕竟方中愈很多事情都很重要，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10分钟之后，方中愈离开了方府，前往了大明皇宫。
“看来真的是出事了，连小方大人都开始急匆匆的赶往皇宫了，距离王大人前往方府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什么地方又发生了朝廷不可掌控的战争？”
“这应该不可能吧，现在大明的军队是何其的强大，可以说只要咱们愿意养着他们，大明的军队将会打出更大的地盘来，所以我觉得与这个无关。”
“那你说说到底是啥？”
“这我哪知道。”
“切。”
周边一片嘘声。
方中愈自然不会管这些吃瓜群众们的讨论，只不过是一种消遣，他还真的不至于在这上面计较，所以依然快马的赶往皇宫那里，有他接下来即将面对的情况。
一路经过检查，方中愈终于来到了皇帝的暖宫外面。
“陛下，方大人来了。”
司礼监太监李易进来向建文皇帝朱允汇报。
“让他进来吧。”
皇帝头都没抬，就出声了。
不过要是非常熟悉建文皇帝朱允的话，就会发现他突然似乎放松了一些。
“是。”
李易立马离开了。
“小方大人，您请进！”
李易很是谦卑。
“嗯。”
人就进去了，在他进去之后立马其他人都远离了这个地方，包括之前保护方中愈和建文皇帝的侍卫。
还是和之前一样，大家都非常的自觉在方中愈进宫之后立马就离开了他与皇帝谈话的地方，这才是真正的能够帮助他们，保住自己性命的方式。
“臣方中愈叩见陛下，陛下金安。”
方中愈一板一眼的向建文皇帝朱允行礼，在这样的小节之上，他还是做的非常好的，不能留人话柄。
就算是没有其他人他也会这样做，更何况在他内心里是非常的敬重建文皇帝朱允的。
换了其他的人恐怕就不会有现在的他，因为中愈现如今掌控的权力，其实在很大的程度上损害了皇权。
也就是说只有建文皇帝朱允能够舍得自己手中的权力，才能换来如今方中愈的强大。
“起来吧。”
“谢陛下。”
“这个时间进宫有什么事情吗？”
建文皇帝朱允心里隐约有了猜测，但还是想确认一遍之前他的担心还是有的。
“陛下，之前针对孔家的事情要开始做了。”
方中愈自然是开门见山，既然已经要做这件事情了，那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甚至是这个人还有助于他。
“你做好准备了吗？”
建文皇帝朱允文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笔，虽然他一直都在忙碌，可是在这个时候他还是觉得要慎重一些。
所以想向方中愈确认一遍，他的脸色很是坚毅，似乎在做着一些重要的决定。
“是的，陛下。”
方中愈也知道皇帝在担心着什么，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要给建文皇帝朱允玟更大的信心。
那就是他能够把这些事情处理好。
否则的话最后带来的是更多的麻烦，皇帝可能会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你确定朕不用开这个口吗？”
建文皇帝朱允文的话里带着疑问，因为按理说这件事情她参与是最好的，毕竟那是孔家。
孔家的力量到底有多大，谁也不清楚，但读书人敬重孔圣是个事实。
就算是方中愈自己如今做了这么大的变革，他也不可能完全抛弃掉孔圣。
“陛下，在整件事情中您不用开口，直接观看事态发展就可以了，在这一点臣可以向您保证。
陛下，您只需要做最后的裁判就可以了。”
方中愈一点都没有迟疑，直接告诉了建文皇帝中英文这句话，也就是说从这一刻开始，他要做的事情与皇帝无关，皇帝只需要冷眼旁观就行。
建文皇帝朱允文站了起来，看了看方中愈，甚至是仔仔细细的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想要确认方中愈也在这上面到底，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为什么？
你应该清楚，如果朕开了口，会比你自己轻松很多，甚至是能帮你解决很多问题。”
建文皇帝朱允非常的清楚，方中愈肯定知道这件事情。
在整件事情上，建文皇帝朱允文扮演的角色非常的重要，如果他来开口，确确实实能够帮助方中愈减轻很多负担，甚至是能够让一些人保持中立。
他自信自己可以做到这一点，就算他完全不能替方中愈遮挡那些可能来的攻击，但是只要他出面能够抚平不少人的心，让不少人按兵不动。
“陛下，臣能减少影响，却不能控制影响。
就算是后世之人对臣有什么评价，那也有臣一人承担，而不会连累到陛下。”
这是方中愈的心里话，他从来没有如此的坚定过在某些事情上。
“你知道，朕，不在乎这些。”
皇帝摇了摇头。
叹息了一声。
“陛下，天子有过，不能有意。”
天子有过，不能有意。
建文皇帝朱允文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打开了一扇大门，这8个字突然像一道闪电一样，在他的脑海里闪过，影响到了他。
谁都说天子是没有过错的，所以臣子要替天子承担那些过错。
可是方中愈却明明确确的告诉建文皇帝朱允文，天子是有过错的，但是却不能有意的去犯错。
当初建文皇帝朱允自己下罪己诏，那也是迫不得已的情况，虽然他也有主动的成分在里面，但那个时候情况焦急，可不是像现在这样。
更何况的是对于他来讲，那个时候如果说几句好听的话，就能够挽回大多数百姓的心，让他们更加的向着他。
他做的那些事情完全都没有问题。
如今在这件事情上也许会牵连到许多的人，方中愈希望建文皇帝中愈文完全不参与进来，也就是说他的身上必须是干净的。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建文皇帝朱允文，最大的限度就是知道这些事情却不能完全的参与，只能等待最终的结果。
这也是他所要坚守的准则之一，否则的话就会有无数的人跳出来，对建文皇帝朱允文指指点点，甚至是对于他的执政有怀疑。
“你要杀人？”
建文皇帝朱允文突然明白了方中裕的意思，他不想让建文皇帝朱允文背过，那么只能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说这个锅非常的大，对建文皇帝的作用为是一种影响。
“陛下，孔家太大，人太多。
有不少人该死。
臣只不过是帮他们一把。
早日去见先圣罢了。”
方中愈说的很是淡然，就好像这些人不是他杀的一样。
站在方中愈的角度，他所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毕竟现在仔细看来，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这些，甚至可以说如今在外面跟他们作对的多多少少也和他们有关系。
“朕如果置身事外，你一旦失败，毁灭的可不是你方家一家家的名声。”
建文皇帝重用还是想争取一份至少中愈太过冒险。
“陛下臣知道，但臣不会失败。
正是因为臣清楚的知道这些，所以才希望自己能够尽快的把这件事情做好。
朝廷也许没有太大的危机，但潜藏的危机还是非常严重的。
这些年朝廷虽然一直都在发展之中，但正是因为有了高速的发展，所以很多地方都跟不上。
这有理论也有实际，有技术，有工业有产业，各种各样的，不同的东西。
很希望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些事情做好，能够帮助更多的人，那么唯一要做的就是丰富百姓的精神生活。
想要获得他们的支持，还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而这个代价就孔家开始。”
方中愈也说得非常的自信。
“既然你如此强烈要求，朕也就不强迫你了。
不过朕还是希望在关键的时刻你能考虑清楚，甚至是计划要做得详尽一些。
朕知道你想做变革，但真不希望，因为这一场变革把你之前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磨灭掉。
人亡政息这样大的代价，朕希望不会出现在你的身上。”
“陛下放心。”
方中愈拱手。
他进宫来就是为了说服皇帝，不管之前皇帝是怎样担心的，他都必须要跟皇帝坚定起这个信念，那就是他要把这件事情做好。
而且会因为这件事情将整个帝国建设得更加好，现在路上有拦路石，那就把这个石头完全拔掉。
“在你正式行事之前，更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更重要的是不要影响到你的家人，也许在这一段时间可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他们也会担心。”
“陛下，这一点臣已经想到了，不过有些事情还需要臣去做，他们现在能够享受到如此好的福利，总要有人付出。”
方中愈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方家更好，让帝国更好。
只要皇帝能够支持，那么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他背负一些骂名又如何，反正现在他已经背负的够多了。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朕也就不多说了，这件事情成功了之后，你还是好好休息，多陪陪家人。
太子的学业你也不要荒废了，这一段时间朕觉得太子变化了许多，甚至是都不愿意和朕和皇后交流。
皇后都有一些担心那孩子会不会长偏了，朕的儿子要继承大明江山的，最好不会有那样的问题。”
皇帝朱允文叹了一口气，才转口说到太子的事情。
“是，陛下。”
第0938章杀人得挑自己的
想要成功一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要获得更大的成功，那就更不容易了。
方中愈进宫了。
这个消息在他刚进宫的时候，就立马传遍了整个京师。
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这说明有无数的人在关注着方中愈。
兵部大堂里面，齐泰，康石，谭翼三个人都在那里等待着。
“大人，会有事吗？”
谭翼看着站在窗前的齐泰，朗声问道。
方中愈现在的举动没有跟任何人沟通过，就算是对他非常看重的兵部尚书齐泰也没有得到相关的通知。
当然这些话，齐泰并没有对其他人说过，也就是说在这个是他最为倚重的两位心腹都不清楚。
窗外刮着风。
隐隐有些凉意。
“不知。”
齐泰没有扭过头。
只是淡淡的回答着。
就像是他看到天空一样。
没有变化和情感。
康石就没有问。
坐在那里喝茶。
慢慢喝。
一口一口。
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他们跟方中愈的接触就是和之前一样。
每个人都可以被方中一所说服，每个人也有自己的想法。
在场的三个人心里都有各自的想法，甚至是都能猜测到一些彼此的意思。
谭翼听见大人的回话。
扭头看见康石那么的淡然。
不知道又想到了些什么，摇了摇头。
罢了。
他也坐下来喝茶。
起风了。
对于这些在房间里的人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
“先生，方中愈进宫了，看来他们又要有动作了，咱们怎么办？”
“等。”
“先生，再等，咱们身边就没人了。”
“无妨。
只要有那么一天，他们自然会回来的。”
不知道是在哪里，有人这样说话。
陈灵在三叔的带领下，一路狂奔，改头换面。
按照之前的构想。
南下。
那是他们唯一的活路。
当然，这是他们心中所想的。
方中愈和皇帝之间的谈话只有他们两个人清楚，但方中愈心里也在嘀咕。
虽然他在皇帝面前表现的那样淡然，但其实在内心中他也没有太多的把握。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正是因为他懂得那些道理，所以他不会把所有的计划都完全一股脑的全部都弄出来。
多方并进才是他的要求，那样才可以帮助他获取更多的助力。
从皇上的暖宫出来，方中愈只觉得身上更加的凉爽。
偌大的皇宫如今有了些人气儿，至少比之前能够看见不少的地方。
宫中的各个司仪都按部就班，他们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里面也许会有一些猫猫脚脚，甚至是做一些不太地道的事儿，但方中愈不会去管。
只要不影响他所做的事情，不影响建文皇帝朱允文。
那么这一切他都不会去过多干涉，这是一个正常的社会状态下的一种状况。
他已经够努力的在引导更多的人做更加正确的事情。
皇帝想着刚刚方中愈所说的那些话。
心里突然舒服了些。
之前当他知道京师里出了乱子，但是方中愈却从来没有回报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不舒服的。
那个时候倒不是因为他针对方中愈，而是因为这么久以来方中愈什么事情都告诉他，甚至是只要自己有了计划，多半都会像他坦白。
但是这件事情却从来没有提起过，再加上这么多年以来各种各样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有不少的大臣弹劾方中愈，弹劾方中愈身边的人。
建文皇帝朱允文虽然从来不处置他们，但多多少少还是会影响他的。
这么多年以来弹劾方中愈的折子不说有上万，千儿八百自然是有的。
长久以来这种思绪多多少少还是会影响他的，所以在那个时候建文皇帝中文心里多多少少有一些担心的。
现在好不容易听到方中愈来向他讲述几句，他一下子就想开了。
毕竟方中愈说了，根本就不想牵连到他皇帝可以做的事情，但是一定不能被这样的过，心里就更加高兴了。
看着如此热闹的紫禁城方中愈，心里更是感慨万千。
这么多年以来，他曾经好几次的这样注视着仔细着看着紫禁城。
方中愈停在那里，其他人也就没有动。
毕竟只要方中愈不走，他们也不会向前走。
如果是其他人，就可以远远的看见方中愈正在四处的感受着紫禁城，感受着紫禁城里的风。
有小太监远远的看见了方中愈的动作，但却丝毫不动，低着头行礼。
方中愈离开皇宫了，依然骑着快马而走。
方中愈进宫的消息传递的很快，离开皇宫的消息自然也很快。
这些年想方设法打听方中愈和皇帝之间谈话的人并不是没有，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甚至还牵连出了一大批的大臣和官员，最终都被送到北方挖矿。
百姓们根本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只要朝廷能够公布出来的罪证，最终都会化为他们讨厌那些大臣的重要原因。
锦衣卫不需要构陷，就完全能够把它们都处理掉，这是之前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反而是那些懂行的人就越发的清楚，锦衣卫是越来越强大了，强大到无孔不入。
只要自己在做事，基本上都得小心谨慎，不要放在锦衣卫的手里。
“大人，锦衣卫小方大人，请您过府一叙。”
小十二来了兵部大堂。
锦衣卫的人来兵部并不是少见。
“好，老夫交代几句就去。”
“那小的再外面恭候。”
小十二自然也看见了康石和谭翼。
但这个时候自家大人并没有召见他们两人，所以小事儿也不会擅作主张，邀请他们去总部。
小12的礼数还是讲得挺足的，从最开始的汇报到如今见面他都做得是有板有眼，没有一丝一毫的错误。
“大人，小方大人如今这样做，恐怕可能是需要您的力量，你会站在他那一边吗？”
并不是谭翼想的太简单，只是有些时候他觉得自家大人正是因为没有表现出明确的态度，才会让更多的人有想法。
“何出此言？
方中愈是哪一边？
他的对手又是哪一边？”
齐泰大致也猜到了，谭翼到底在想些什么，至少这个时候其他并不想明确的表现法，有些时候不表示也是一种强大的表示。
对于他们这种人物来讲，不表明态度反而就是最大的态度，因为那就意味着他根本就不反对。
谭翼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如此，既然如此他也就不管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之前他还在担心朝廷的各种博弈会把兵部之前的部署完全打乱。
现在看来自家大人心里有数，那他也就不担心了。
“大人，其实不管怎样，小方大人，很年轻。”
康石提醒了一句。
谭翼有些错愕的看了他一眼。
心里想到，这又有什么关系。
年纪小怎么了？
倒是齐泰有些欣慰。
谭翼，还是太老实了。
康石能有如今的地位。
还真不仅仅是锦衣卫和皇明军事学院的缘故。
“你们都有道理。
回头，可以和部门里的同僚多聊聊。”
齐泰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他要去看看方中愈。
解开之前的疑惑。
同时，看看，接下来要怎么做。
“走吧。”
“是。”
齐泰自然是能够坐轿的。
他离开的时候，兵部的人思绪万千，有人低头，沉默不语，有人眉头微皱，觉得大人不该这样做，但有的人却保持平静，似乎他们知道早就会有这样一天的。
小时候和他身边的人一路护送着，兵部尚书齐泰前往锦衣卫总部。
这一次，方中愈大张旗鼓的邀请并兵部尚书齐泰前往锦衣卫总部，并没有遮掩消息，所以越来越多的人觉得不可思议。
大人已经走了。
康石和谭毅却没有选择离去。
康石知道，刚刚他所说的话大人已经听清楚了，甚至也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小方大人还很年轻，年轻也就意味着有无数的可能，而他比小方大人更加的年轻。
这不仅仅是自我推荐的一种方式，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小方大人不管做什么事，自家大人都应该看看再说。
换了其他人恐怕就更加的危险，因为对于那些人来讲，他们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重要。
但是并不上说齐泰他的意见却非常的重要，因为他手里对于军队有更加强大的影响力。
记得研究过方中愈的康石心里很清楚，方中玉的发家与情报和军队完全有关系。
大明幻夜骑一直活跃在草原腹地，边境地带常有他们的身影。
很多人都以为他们是和边防军一样，一直都在不断的进行战备训练，不让自己杀人的本事生疏下来。
但是康石却觉得不一定，那些人的存在只是为了保护方中愈。
别看方中愈远在京师，但是指挥那些人恐怕比指挥锦衣卫更加的容易。
方中愈毕竟领导的是北镇抚司，还没有完完全全领导，整个锦衣卫也就意味着除了大明幻夜骑。
其他的地方，人家不一定要完全的卖方中愈面子。
“你是不是知道小方大人要做什么？”
谭翼一直都很奇怪。
康石年轻，很淡然。
这一点他能够理解现在的年轻人，更多的是张狂，但他们显露出来的都是自信。
因为能够确保自己所做的事情完全能够成功，这才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本事。
可是康石淡然的有些过分了，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兵部大员反而更多的像那些麻木的奴隶。
什么事都不能让她有着情感的起伏和情绪的变化，这样的人要么是非常可怕，要么就是根本没有想到这些。
“你真想知道？”
康石看着自己这个同僚，之前他一直认为是目标的谭翼谭大人。
心里有些不满。
兵部如今被大都督府占据更大的权力，就是因为这些人现在不想事，全靠大人撑着。
另外两位兵部尚书，也在军队里。
但是却不掌兵权。
自然是不能够的。
“愿闻其详。”
向其他人学习是他们这些人最大的本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明白自己到底差在哪里，才能从别人的认可中得到更多知识与信息来改善自己。
谭翼自然能够感受到压力，这不仅仅是来源于康石，还能源于更多的年轻人。
虽然他自己的年龄也不大，但相对于这些人来说，他已经是前辈了。
虽然前辈的本事并没有他们预料的那么好。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本事，这句话从来都没有错误，所以谭翼这个时候也希望能够从康石的言语中发现端倪，来判断自家大人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自己又能提供如何的帮助。
“小方大人如今这样做无非就是两件事，一是打仗杀人。
按照小方大人的构想，先北后南，偏东或西。
如今战略目的其实已经开始显现端倪，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拿到事实的战争果实。
收割果实自然需要兵部的支持，大都督府那边相比小方大人一点都不担心，毕竟他未来的大舅哥就是大都督府的都督。”
“这一点其实并不用猜测，小方大人一直都希望打仗，甚至是一直支持打仗。
所有的人都清楚，朝廷官员和天下百姓都有这样的想法。
不然也不会源源不断的参加军队训练，甚至是如今的军队改革，这些大家都知道。
除了这些，那第二呢？”
谭翼想知道二。
一，大家都知道。
他现在需要二的信息。
这才是最重要的。
“二嘛，还是要杀人，只不过这次杀的是自己人。”
康石看了他一眼。
说到。
这样的话听起来有些冷血。
但是康石心中想到的最迫切也是最正确的答案。
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到方中愈现在为什么要搞这么大的动静？
之前他跟小方大人聊天的时候，也已经感觉到了彼此都是有野心的人，既然压抑不住野心，就会做出更多的事情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他是这样的人，小方大人自然也不会差。
“自己人？
这话可别瞎说，小方大人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就算是之前的千年也是情有可原，甚至可以说更多的人都是罪有应得。
你是兵部的人，应该知道的比我还要清楚。”
谭翼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样呢？
第0939章相信愿意相信的
人在某些时候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就好像现在这样。
谭翼不理解。
他认为康石不应该这样说。
他了解方中愈。
这是他认为的。
“我又没说这个自己人，是他的人！
谭大人，你啊，年纪大了。”
康石没有嘲讽的意思，他在诉说一个事实。
谭翼听着有些难受。
现在他已经在别人眼中是这个样子吗！
谭翼脸色一阵变换。
可以看出，他现在还在做着心理斗争。
看着康石那一脸淡然的样子。
谭翼折服了。
“还请康大人赐教。”
谭翼行了一礼。
达者为师。
谭翼这个道理还是懂得。
康石坦然的接受了他的行礼。
“小方大人对自己人是不错，这个天下人都知道。
甚至说，跟着小方大人的人，要么有身份，要么有地位。
这一点，我没有说错吧。”
谭翼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
这是公认的事实。
连之前和方中愈合作的卢掌柜的，现在都是烹饪学院的院长。
在美食届可以呼风唤雨。
制定规则。
他们在规则之内做事。
自然不会影响到朝廷运转。
甚至可以说，这些人还刺/激了消费。
那可都是钱。
用钱才能买到的服务。
朝廷的金融知识普及了七年，七年已经有太多的人，对于帝国经济走有了成系统的了解。
“北平已经成了军事重镇，这一点你也应该清楚。”
“这也是事实。”
这件事情大家也都清楚。
毕竟朝廷用兵。
北平是最大的军营和后备基地。
“朝廷希望政令通达，北平沿线服务北平。
但是山东等地这些年有些懈怠，这些情况，你也在内部资料中看见了吧。”
康石说着说着，谭翼就明白了。
他之前一直停留在方中愈身上。
小方大人饼子摊的很大。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如今，武人强势。
这也是因为方中愈支持的战争，四处开花。
虽然之前有人反对。
可是，当草原和边境上越来越太平的时候。
他们明白了。
也许打仗还是有好处的。
所以当反对的声音减少的时候。
那些不和谐的人就会立马暴露出来。
因为他们叫的最欢。
“是，山东多大族，力量集中，就算是之前的庶子分家，也未动他们分毫。
他们占了便宜却不出力。
的确有些可恨。”
谭翼不是年轻人了，但是热血还是有的。
山东豪强，好处不落下，出力却不多。
“重点不在他们，在另外一处。”
康石明显说的不是侧重于这个。
所以他提醒了谭翼。
就看谭翼能不能想到了。
“孔家？”
谭翼自顾自说了一句，脸色一变。
他想到了之后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事情竟然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康石没有接话，只不过笑了一下，心里想到看来你还不差。
能得出这样的结论，除了康石自己之前有过一定的推算以外。
更多的是依靠他的朋友，也就是之前的那些团体。
由他们帮助给他提供各种各样的消息，还有分析论证。
最后他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已经是非常不易了。
换了其他人恐怕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些，毕竟他们一直都生活在帝国所构想的美好憧憬之中。
哪里会想到帝国里面依然充满了蛀虫，就算朝廷严厉打击，也依然会让很多人逃避处置。
这不是他们这些年轻人愿意看到的。
也就是说这些人不应该这样，甚至不应该逍遥法外。
“不可能的，不应该这样。
就算是小方大人支持新学，甚至是想方设法的与原来的儒家学说区别开，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没必要这样做。
这完全是给自己树立更多的敌人。”
看着康石越来越镇定，谭翼有些坐不住了，他知道他猜对了。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谭大人这些年你确实做了不少的改变。
可是有一点你忘记了，那就是小方大人，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从一开始就不一样。”
谭翼瘫坐在了椅子上。
脸上的神色可以知道，他现在很难受。
正在竭力的压制住自己的想法。
康石可不会管这些，他现在要把自己最多的话都说出来。
“小方大人是什么人难道你不清楚吗？
从一开始他所做的事情就是离经叛道，那个时候你就应该清楚。
所有你想不到的事情他都可能想到，更何况如今他还有着这么大的权力。
小方大人和他背后所团结起来的力量已经超前强大，那么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诉求，自然需要有人出来当这个踏脚石。”
康石不是说教，但他说的是一个事实，那就是在他们看来小方大人想要更进一步，自然需要一番更大的功绩。
之前他所做的一切能够让朝廷有更大的改变，能够让帝国开疆拓土，但那种功只会记作功，但不会给他实质性的奖励。
更何况那些东西也会记在帝国的头上和建文皇帝朱允文的头上。
一切与他有关，一切又与他无关，到了这个时候方中愈想要更进一步，自然要做更多的打算。
“你说孔家是踏脚石？
不可能。
至圣先师的家族怎么会这样？
小方大人这样做，难道不怕天下的读书人群起而攻之吗？
不说别的，真要是把孔家连根拔起了，那咱们读书人还能读圣贤书吗？
别忘了，你也是读圣贤书的？”
谭翼收起了之前的震惊，现在他反而冷静下来了，仔细想一想发现会有更多的不一样，也就是说在更多的情况下，他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既然康石很是淡定，那他也就听听康石的想法，他不相信这个年轻人没有一点点的担忧。
有些事情不是说有人针对他只会针对一个人反而会引起连锁反应。
现在这些人已经知道了那样的效果叫做蝴蝶效应。
毕竟这样的新名词只要有个稍微专业的解释。
他们就会在生活中找到更多的例子。
就好比现在方中愈不管做的什么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不会只影响一部分人，而是会影响更多的人。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很多事情可以做也不能做。
康石站了起来，走向谭翼。
“谭大人，我确实是读圣贤书的。
可是圣贤是圣贤，跟孔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康石觉得这个对手没有什么太多的意思，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觉得只要谭翼然坚持之前的想法，那么他与他不会是真正的对手。
圣贤与孔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才是关键，到这个时候，谭翼才觉得自己的反驳是多么的可笑。
如果有更多的人秉持着这样的观点，那么孔家的覆灭也就不远了。
“小方大人一定会动手？”
谭翼还想再挣扎一下，毕竟他不相信小方大人会做那样的事情。
希直先生可是儒家大儒。
是天下读书人的种子。
小方大人要真是这样做了，岂不是把自己的父亲也驳倒了？
“你觉得呢？”
康石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白/痴一样。
谭翼，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帝国的官员教育，还得加强。
在帝国的前途面前，孔家又算得了什么？
谭翼一个人在那里冷静，康石却离开了。
他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做好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风浪。
能够猜测到的事情自然不会只有他一个人看到，其他人也会看到。
只不过每个人所采取应对的方式是不一样的，这是为人处事所不同的一面。
京师里很多地方都有类似的谈话。
有人不解。
有人愤怒。
有人觉得方中愈是在挑战整个帝国的读书人。
看得长远的，自然不会介入这件事情来，因为方中愈在做那一件事。
任何时候都不缺乏政治投资的人。
而那些之前看中方中愈的人，现在都得到了丰富的回报。
这一次恐怕也会有不少人跳出来，当然更多的人会选择沉默。
闷声发大财是一个很好的路子，但愿每一个人都懂。
京师里波涛暗涌，行事，可能并不在每个人的构想之中。
不过这也恰恰说明了方中愈所做的事情对更多的人有影响。
齐泰在去往锦衣卫总部的路途之中，一直都在想象着跟方中愈见面之后，他要怎样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
同时又要从方中愈那里获取重要的信息来判断，并不知下来该怎么走。
之前他和谭翼康石谈话的时候，就已经提到了，有些事情还是直接问方中愈比较好。
这样的话能得到一个准确的判断，那就是方中愈到底要做什么？
他们又该怎样去配合？
这一次又有新的事情发生，他自然也是想去弄清楚，虽然他也能得到一些消息，可那些渠道怎么比得上侦缉天下的锦衣卫呢？
小十二一路上沉默不语。
贼人还没有抓到。
那个见了方孝儒的人依然在逃。
他们的人已经搜遍的京师，甚至是开始慢慢的向外扩，在发现他们的住址之后一无所获。
这让他有些难受之前，他认为自己能够很快的找到那个人，这样才可以弥补之前他们所犯的错误，可是现在看来做不到了。
“大人，到了，您请。”
锦衣卫北镇抚司总部。
气派。
新式。
同时也代表着改革。
因为这一切都是新东西，在其他人看来这里就是新政的起点。
齐泰大致的扫了一眼，知道这里肯定不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中枢，也许中枢依然在诏狱那里，这里只不过他们是向外宣示的一种方向。
不说别的，锦衣卫作为如此严密的军事组织和情报组织，又怎么会堂而皇之的将自己的总部建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引人注意。
说里面没有阴谋诡计，谁信呢？
“前面带路吧。
第一次来，没见识，你给老夫多讲讲。”
齐泰笑着说道。
他说的是实话，没有人会随随便便和锦衣卫打交道，甚至是小方大人去拜访他们，也是用的私人身份。
来到锦衣卫北镇抚司总部，可以说没有一个人愿意来，因为来到这里就意味着犯的事。
兵部尚书齐泰，虽然不清楚方中愈这一次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和他相见。
不过有一点他能确定，那就是在这里能够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接下来就看他自己怎么说了。
“不知道小方大人这次到底要做什么？
连兵部尚书大人都去了北镇抚司，这件事情肯定不小！”
“京师里的气氛越来越有些严峻了。
我怎么感觉如今行人都少了许多，是不是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要不要都在家躲着不出去呀！”
“别瞎想，就算今世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也跟咱们没有关系，咱们好好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接下来朝廷所处的政策咱们支持就可以了，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只求征询大家的意见，还不是有无数的人愿意去说的好像你们真的能有自己的想法一样。”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大家猜猜也不行吗？
再说了，齐泰齐大人也是一位好官，这些年也做了不少的好事，老百姓们怕他出事儿，多讨论几句又怎么了？
你这人简直是扫大家的兴！”
“算了，懒得跟你们说，真以为有什么事你们能帮上忙，还不是在这里耍嘴皮子。
有这个时间老老实实的去做点自己的事儿，比在这里瞎猜要好。”
“既然你说的这么厉害，那你怎么不去呢？在这里跟大家一起聊天还不是跟我们一样！”
“你，我，，，”
“什么你我的，不要再争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很快咱们都知道。
所以现在还是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事儿吧，该吃吃该喝喝。
朝廷又不会要你们的命，拿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在这里，都是吃饱了撑的。”
百姓们总是会讨论一下他们所知道的事情，现在一个个也都说的非常的有道理。
但彼此又没有办法说服其他人，所以呢，就只能说说狠话，耍嘴皮子。
不过这就是生活的一部分，方中愈挺喜欢这种氛围的。
至少其他人不会这样老老实实的说话，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反而要拐着弯儿的，说出自己的意思，最后还得让别人去猜。
“”
第0940章 南辕北辙一直跑
这才是人生。
方家并不奢侈，也没有僭越。
方孝孺父子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做的非常好的。
至少他们把自己能够掌控的，能够做的，做的非常的合适。
但无疑，如今的方家却是最适合生活的，这一点京师的人都清楚。
方中愈做了很多的修改，也让更多的人按照他的安排对方家进行了布置。
同时这些布置也在锦衣卫北镇抚司总部做了相应的安排。
看到这些，基本上都能猜到方家的布置。
兵部尚书齐泰在小十二的引导之下，去了锦衣卫北镇抚司总部的各个地方。
当然有些地方他没有权限进去，这也就无所谓了。
这一点兵部尚书齐泰还是非常清楚的。
锦衣卫是方中愈统领的力量，里面有些秘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齐泰还是挺满意的，觉得有些东西可以用到他家里。
如今虽然他家不富裕，但绝对是超过很多人的。
毕竟整个国家的形势有变化有发展，作为高层不可能一点好处都没有。
他不用贪腐，这些都会成为官员福利。
当然是高层的。
“不错，不错，中愈看来比大家都会享受，这里的很多设施都超越了不少人。”
“大人说笑了，其实这些东西都是大人自己思索的，锦衣卫下属的将作司进行建设和构造。
很多东西也都推广到民间，百姓家中，只要愿意使用的也都能够使用。”
这一点小事还是非常自信的，他们在这件事情上从来没有打压过。
只要大家愿意购买，锦衣卫将作司这边有东西生产出来，都会和工部那边沟通，然后工部那边会做进一步的修改和推广。
“你不用说老夫也知道，这跟中愈的关系非常大。
老夫从来没有想抹灭你们的功劳。
好了，逛也逛了，看也看了。
该听的也听了，现在带老夫去见中愈吧。
如今事情是越来越多了，之前老夫还担心中愈根本拿不下这么些东西。
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甚至可以说连陛下那边都有可能在支持他。”
当然这话也就是在小十二面前说说罢了，锦衣卫在这里。
齐泰还真的不担心有人把手伸进锦衣卫，至于其他的人，他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先生。”
小十二笑了，虽然他们有目的，但是还没有到要算计一位大佬的地步。
齐泰也确实注意到了，锦衣卫这边防范还是挺严密的。
不仅到处都有人，而且每个人都保持着警惕之心，甚至是在自己的岗位上不受到其他的影响。
在这些方面，方中愈没有太多高明的地方。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有些事情需要用人去填。
也就是说人力会占据更多的力量。
所以他不得不大规模的发展，让锦衣卫更加的强大。
兵部尚书齐泰是第1个被邀请进入锦衣卫北镇抚司总部的部堂大佬，所以小十二一直陪着他。
将总部看了一遍。
客随主便，兵部尚书齐泰也没有其他的意见。
反而跟着他一直走一直走，在看了差不多之后才开始去方中愈那里。
“大人，齐大人来了。”
“快快有请。”
在小十二带领齐泰来的时候，已经有亲卫过来汇报了。
方中愈一直都在思考，接下来的事情他到底该怎样操作。
从陛下那里回来之后，他一直都在考虑该如何用最简短最有力的方式，把如今这件事情做好。
“先生，请上座。”
“好。”
两人见礼之后。
小十二上茶以后就离开了房间。
让两个人单独相处。
房间里很是安静，刚刚的寒暄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方中愈是因为他现在还没有想好怎样跟他沟通。
齐泰则是因为他想听方中愈说。
只要方中愈不开口，他就不开口。
这件事情看起来也非常的简单，那就是建文皇帝朱允文到底跟方中愈谈的是什么？
兵部尚书齐泰又要从方中愈这里得到什么信息，来确定自己该如何做。
虽然意思是非常的简单，可是他们心里都清楚，对于彼此的两个人来说，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们之前所想要做的。
兵部尚书齐泰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自然知道，有些事情是和之前一样，能够让更多的人知晓。
方中愈做了不少的大事。
“先生，接下来我所说的话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可能会影响到很多人，所以还需要得到您的支持。”
方中愈想好了之后就开口，本来他去邀请兵部尚书齐泰进入锦衣卫北镇抚司总部，就是为了能够更好的沟通。
是他主动要求的，那么自然要提前把事情说出来。
“你说。”
方中愈如此郑重的开口，让兵部尚书齐泰觉得接下来他所要做的事情肯定不简单，也就给了他更大的压力。
所以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方中愈所做的事情超出了他现在所能掌控的能力，那么他会选择拒绝。
虽然想是这样想，但是其他的心里更加的苦涩，那就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还有拒绝的能力吗？
谋定而后动，说的就是方中愈这样的人。
所以兵部尚书齐泰觉得自己真的等方中愈开了口之后，都已经没有了拒绝的权利。
“中愈接下来要打倒孔家，解除在百姓和读书人头上的枷锁，让整个大明的精神风气更上一步台阶。”
齐泰听了之后首先觉得震惊，之后觉得荒唐。
方中愈居然是这样的打算，虽然他之前一直担心这件事情，会远远的超出他的预料，但现在他还是觉得自己低估了方中愈。
方中愈居然起了这样的心思，甚至可以说恐怕这件事情他都已经在做了。
兵部尚书齐泰毕竟是多年的大人物，心里震惊，脸上却不动分毫，似乎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当然这是方中愈感觉到了，真实的情况到底如何？只有兵部尚书齐泰自己一个人才知道。
“老夫需要做什么？”
思索了片刻之后，齐泰败下阵来。
他想了接下来所有他能表明的态度，但无疑是失败的。
他只有一种态度，那就是听听方中愈到底希望他做什么？
兵部尚书齐泰感到非常的苦涩。
如果是在之前，他恐怕还得慢慢的把这件事情撑下来，甚至可以说选择拒绝都是可以的。
但是现在他知道他做不到。
“先生，您要支持我在南方的出兵。”
方中愈看到他，说了一句。
齐泰愣了。
他还以为方中愈是要让他在打到孔家这件事情上有所支持。
没想到。
扯到战争上了？
“哪里？”
顺口一问。
“交趾故地。”
“什么？”
齐泰可是震惊了。
那里可是太祖令下不征之国。
虽然如今不太听中央朝廷的命令。
“那里的情况你知道的。
本来就有内乱，再加上地处偏僻，人多。
就算是之前陈氏子弟来朝请求支援，朝廷可没有答应。”
这是几年前的旧事了。
陈氏后人陈太平辗转来到京师。
请求朝廷出兵帮他复国。
但是那个时候朝廷自己都还在打仗，哪有精力去帮助他们做这些事情。
所以基本上是采取拒绝的，再加上胡氏一族在越南虽然不太安稳，但如今朝廷大力主张开发，自然也没有精力顾及到他们。
更重要的是，朝中有不少人认为朝廷现在注重国内发展，至于其他的还是需要多考虑一番，所以没有多少人愿意。
“大人，您说的这些情况中愈自然知道，而且这也是之前的情况，现如今交趾故地可以说是大乱，人生凋敝。
之前朝廷未予理会，虽然面子上有些丢失，但最终也间接的让如今朝廷正是收复交趾故地，有积极作用。”
“这是为何？”
兵部尚书齐泰知道，当初朝中争议频繁，再加上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做好，自然有更多的人不愿意牵扯到交趾故地的事物中去。
所以后期除了一般的消息以外，他们都没有再更多的关注了。
“如今他们国内大乱四起，各个大的力量都想自立，再加上朝廷一直没有明确的支持胡氏和陈氏，效忠于他们的力量大打出手，如今百姓受苦。
底层百姓更多的希望朝廷能够出兵解救他们。”
这是方中愈的言辞。
兵部尚书齐泰知道，也许大部分话都是真的，可多多少少还是参杂了方中愈自己的意思。
“更重要的是朝廷现在在北方草原的打击力量，其实做得已经不错了。
只要更多的往北推进就行，草原上的部落如今也在大量投降，朝廷主力不可能一直都停留在北方。”
这倒是事实，这几年来朝廷的军队一直都在往北推进。
新式武器的运用，已经帮助他们减少了不少的伤亡，所以越来越多的人大发战争财。
朝廷现在都已经人都不够用了，地方官员一直都在源源不断的增加之中，因为他们必须要保证。
往北推进的各个地方开始，有府州县的编制。
从南方的移民也将得到有效的安排，这才是他们之前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现在这些事情都在稳定的推进之中，朝廷现在是希望能够占领越来越多，得到公认的地盘就最好了。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是教化了，朝廷要统治的地方越来越大，自然也需要有更多的人能够参与其中。
而到各地参与计划的人年纪都比较大，这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年轻人的地位越来越高，如果年纪大的人再不努力的话，他们基本上就会被淘汰了。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思想相对来说比较保守，能够更快的让那些人服从朝廷的意思。
当然这只是一个相对的过程，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能力做成那样的，他们也在不断的学习新事物。
方中愈这样一说，兵部尚书齐泰就听懂了。
“这里面有不少是你的人起的作用吧？”
齐泰笑了笑，都说方中愈不是省油的灯。
现在看来，真的是越来越有这样的趋势。
“大人，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我的人其实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稍微挑拨几句，再给点承诺就可以了。”
这倒是事实，方中愈派去的人确实没有太多的动作。
只是稍微找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挑拨了一下，再加上暗中许愿，如果他们做成了这样的事情可以给他们封官。
没想到那些人就急急忙忙的做了，甚至是在各自的领域之中搜刮得更加厉害。
互相攻伐，百姓疾苦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越来越明显。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不少的人听说大明朝廷非常好，所以逃难的人就有了。
那些讨论的人一进入大明边境，立马收到云南和广西那边的人的款待。
他们也偷偷回去告诉，自家的附近的百姓在帝国生活的非常好。
所以有越来越多的人逃难前往大明。
所以这样的形势会越来越紧张，越来越严峻。
“你这么说倒是很有道理，看来这些年你确实手段越来越成熟了。
不过这两件事情哪一件为主，哪一件为辅？”
齐泰也想看看方终于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因为这一次的选择不一样带来了结果是不一样的。
“大人，当然是打仗了。
不然中愈也不会找您来了。
当然这件事情越低调越好，我那边会悄悄的把这件事情做好，不会给国内造成太大的动荡。
国内自然还是以处理好孔家的事情为主。”
这是方中愈做好的打算，但最终能不能成功，现在还没有办法确定，不过如果能这样做是最好的。
“老夫能得到什么？
兵部又能得到什么？”
兵部尚书齐泰现在已经了解了方中愈要做什么，从他的评估来看这件事情是可以成功，但他为什么要做?
兵部尚书齐泰放松了，然后背往后躺了一下，刚刚他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决定只有支持。
那么怎样为兵部和他自己做最大的利益争夺才是最重要的。
方中愈笑了，这才是他要达到的结果。
当然这也是最好的效果，因为他如果什么都不提，那么方中愈还得担心这件事能不能做成功。
但兵部尚书齐泰其他人有想法，也就意味着他会用心了。
不然的话如果方中愈失败了，那什么都没有。
这一点两个人都看得非常的清楚。
正是因为这样，两个人才有合作的基础。
换了其他人也一样，毕竟只有相互沟通才可能得到最终的有效结果，对于两个人才会更好。
方中愈想要做的事留下一个更加稳定的地方。
不需要有一个割据势力在哪里，朝廷自然也有更多的需求，那就是要保证整个帝国的力量不被侵蚀。
第0941章议事长来诱惑你
有来有往才是正常。
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
帝国的发展离不开很多人，这是一个很现实的情况。
为什么如今依然有这样或者是那样的想法，但却没有崩溃，就是因为朝廷现在还能让很多的人坚持下去。
兵部尚书齐泰进了北镇抚司总部，已经让外面炸开了锅。
无数的百姓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方大人已经把尚书大人都弄到锦衣卫总部去了。
曹文越曹大人倒是接到了不少人派手下过来打听消息。
但他就一句不知道，就回绝了众人。
虽然不太满意，但那些人还是把这句话带给了自家的主人。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做判断了。
朝堂上的事情由不得他们自己作主。
下人终归是下人，就算是有自己的想法，也不会去做主人的主。
总的来说，兵部尚书齐泰和方中愈之间的谈话还是非常让人满意的。
有条件对双方才是最好的。
毕竟以方中愈的能力欠下人情，实在是不是个好事。
更何况如今他欠的人情已经太多了。
他也非常的清楚，人情欠的越多，最后带来的麻烦也越多，因为总是会还的。
齐泰说出了自己的问题，这也是讨价还价的一部分，两个人只不过就这件事情做更多的沟通罢了。
方中愈听了之后，想了想就直接说道。
“中愈推荐大人为下一任议事长。
兵部将获得接下来5年时间，皇明军事学院两成的学员。”
方中愈知道，齐泰其他人肯定有他自己的诉求，甚至可以说他的诉求方中愈基本上努力都能做到。
但是方中愈不想听他说出来，他只想给出自己的条件，这个条件绝对是非常的优厚的。
方中愈也自认为，他现在所给予的优厚条件是其他人都达不到的。
可以说没有谁会给其他人这样优厚的条件，甚至是帮助他在其他的方面获取的更多。
齐泰震惊了。
他知道方中愈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肯定会给予他和兵部更多的好处。
但是他没有想到方中愈一下子就给了这么大一个烙饼。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就算是兵部尚书齐泰也没有发现方中愈居然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
换做其他人，谁敢用议事长一职来笼络他人，甚至可以说没有谁有这个本事。
但是方中愈就是那个有本事的人。
兵部尚书齐泰丝毫不怀疑，方中愈既然已经做出了这个承诺。
那么只要自己支持，最终这件事情肯定会落在自己身上的。
至于是早是晚，可能还有待商量，但这件事情一定会出现。
“要做到这件事情可不容易呢？”
齐泰说到，只是这个时候颇有些玩味的意思。
“大人，对于我来说，只有能做和不能做的事。
做到做不到，其实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因为在我看来，只要想方设法去做，有些事情也会变得非常简单。”
方中愈对于其他有这样的表现并不诧异。
因为他知道换了任何一个人，他说出这样的条件，那个人都会有更多的想法，思索一番。
齐泰能保持住，现在这种稳定的状态，已经很让他刮目相看了。
“你是认真的？
那可都是活宝贝。”
不管方中愈是试探还是真心，兵部尚书齐泰觉得自己还是要确认一遍。
他们两个人可不是开玩笑的，力量积攒起来，说不定会影响到更多的政策。
“大人，中愈什么时候开个玩笑，从你举荐中愈开始，您见过中愈开玩笑嘛！
在这上面中愈只可以说会让更多的人做得更好，开玩笑，这件事情完全与我无关。”
方中愈哈哈大笑，他觉得齐泰真的是老了，这之后还颇有些老顽童的意思。
“3成。
兵部要获得皇明军事学院三成的毕业生，必须是有边疆任职经验的人。
如果能做到，这件事，老夫应下了。”
齐泰直起身子，盯着方中愈。
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成交。”
“有魄力，年轻人有想法，咱们老了跟不上。
不过你这个我支持，既然你做好，除了刚刚那些要求之外，我只有一个其他的想法，这些事情不能影响朝廷其他地方的正常运转。
还有就是那里不能牵扯到朝廷更多的力量。
不管你采用什么样的方式，既然你做了，那就一定要让它稳定下来，成为大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兵部尚书齐泰对于领土还是有认知的。
再加上如今有这么多的人在这件事情上做一讨论，他也不希望这件事情会出现一些什么其他的问题。
方中愈要做，那他就支持他做。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他们到底要怎么做，谁也不清楚。
“这个大人请放心，这件事情我还是有能力做到的。
况且之前一直都是这样做的，接下来我的人会做的更好。”
方中愈既然要做了，就要把事情做得绝，做得彻底。
不要让后世子孙有更多的麻烦，毕竟有些话是说不清楚的。
方中愈一定要有更多的人有这样的想法，那就是自古以来那些都是大明朝廷的领土，是汉家统治下的土地。
“你打算怎么做？
就算是他们如今越来越混乱，你也不可能一下子把那些人完全弄过来的。
百姓就算逃难也只会是少数，更何况那里还有那么多的人呢？”
齐泰已经答应了，那就要把事情都了解清楚。
他也想知道接下来到底会怎么操作，才能帮助他们尽快的把这件事情做好。
“大人，我已经秘调大明幻夜骑第一骑南下，恐怕不日就要到达云南了。
沐侯恐怕已经与他们接上头了。”
方中愈这样一说，兵部尚书齐泰心里很是欣慰，却又有一些震惊。
大明幻夜骑第1骑满编3000人。
这些人一路从北方边境南下，居然都没有得到附近府县的汇报。
他可是知道的，大明幻夜骑全军之前都在草原上游荡。
兵部属员和大都督府那边所报的战功基本上都是草原部落的。
这些人居然，南下，都没有得到汇报。
只能说明一点，他们的行动实在是太秘密了，连兵部的人，都没有发现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锦衣卫太过强大了。
所以地方上对于他们的行踪和补给都做得非常的踏实，根本就不需要经过地方府县。
“好吧，看来你的动作真是迅速，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已经做了很大的谋划吧，但愿你这次能够成功。”
齐泰也不想说什么了，只能是鼓励，甚至是期待。
毕竟太多的事情他做不了主，既然做不了主那就不做了。
他只需要在他们动手的时候，出自己的力量就行。
动用了大明幻夜骑，齐泰就知道这件事情不可挽回的地步。
不掺合是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事，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获得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孔家那边的事情，他不想掺合。
方中愈既然已经要做了，甚至是还要用这件事情去，尽量减少另外一件事情的爆发。
也就意味着他把这件事情看的非常的重，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一定要让他的门人弟子。
少说话，不参与进去。
“借您吉言。
今日您与我所谈论的这些事情，中愈希望不要外传。”
“哈哈哈，这点道理老夫还是懂得的，你放心。”
事情谈好了，齐泰自然也不会久留，所以两人寒暄了几句之后，方中愈就送他离开了。
兵部尚书齐泰回去的时候一直都在想，方中愈既然做了这么大的动作，那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把这两件事情都做成功。
“风雨欲来呀，风雨欲来。”
齐泰嘟囔了一句，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种感觉就好像多年以前那个时候他离开京师，去调集勤王之师一样。
那个时候他心里想着不仅要保住朝廷，还要保住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
所以一直都很紧张，到最后把事情做好。
今天他再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不是因为方中愈做的事情太过惊悚，而是因为他知道朝廷应发展到如今这一步，确实要拔除一些蛀虫了。
方中愈现在所用的方式他不想去管，因为现在的他更看重的是结果。
接下来方中愈具体要怎么操作，他不去操心。
现在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然后在成功之后获得那三成的学员就可以了。
皇明军是学院里的诸多学生，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学业还没有完成，就已经有人替他们想好了前程。
到兵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只要有人在前面铺路，他们自然会走的很容易，想要入选也要花费一番功夫。
“大人真的要给兵部三成的学员吗？
这样的话其他部门都不够分了，再说地方上也需要咱们的人去呀？”
小十二自然知道这些内容，毕竟他们之前也商量过。
方中愈之前也跟他探讨过，要拿出怎样的利益才能换得兵部尚书齐泰接下来的操作。
小时候觉得这个代价给的有点大，毕竟三成的学员。
全部都给兵部，让他们多多少少有些捉襟见肘。
那可是活宝贝。
中愈笑了，这孩子不开窍。
“你傻啊，帝国现在如今这么多的人，又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上皇明军事学院，扩招不就行了。
军队里如今能人那么多，招进来多读几年书，学学知识也是不错的。
虽说不能降低太多的要求，可从那些现成的人才里面挑选着他们进皇明军事学院，你觉得他们会不同意吗？”
方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既然遇到了问题，那就有解决问题的方法。
所以方中愈并不担心，以后的事情还很难说呢。
既然承诺了他一定就会做到，只是怎样做如何做，那就不一定了。
“这样啊。
我还以为公子你真的打算在现有的规模上调拨三成的学员去兵部了。
之后兵部一家做大，其他部门恐怕又得来找咱们说事儿了。”
锦衣卫一直都在负责皇明军事学院的招生情况。
虽然内部也有正式的招生部门，但很多工作都是锦衣卫提前做好的。
所以那些人也乐享其城，这也成为了一个定式。
他们参与了太多太多的行动，对于每一个人的背景都调查的非常清楚。
所以对于这样的情况，军事学院的高层还是同意的。
“好了，接下来就好好筹备吧，等我成亲之后这些事情就要正式做了，南方那边叮嘱他们好好把事情弄好。
这一次，咱们一定要漂漂亮亮的把事情做好。”
“嗯。”
这是一次大行动，所以他们都很紧张，小十二更是因为全程参与了之前的谋划与调配。
所以现在就更加的紧张了，生怕大人在这一次出了什么纰漏，最后影响到整个计划。
毕竟这是他们可能出现的要与更多的人为敌的情况，所以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
锦衣卫北镇抚司总部如今热闹非凡，越来越多的资料被送进来，各种各样的团队通力合作，大家都在为接下来的行为开始做事。
在高层慢慢传递下来的消息他们也开始知晓，锦衣卫正在执行一项特别大的计划，现在他们都是计划中的一环，必须要保证整个事情的流畅性。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这一点他们是知晓的，所以只能尽可能的减少失误的出现。
很多事情都在一遍又一遍的演算，现在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能够帮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好最多的事情。
外面的风声也越来越多。
总之各种猜测都有，虽然他们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有些人总觉得朝廷现在所做的事情太危险。
听说北边又开启了新一轮的战争，大明北洲和大明南洲的事情也推进缓慢。
这一点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非常的重要了，怎样让百姓们更加的众志成城的做好一件事情。
付出自己的力量就非常的需要能力了。
好多事情凑在一起，就更加的惹人心烦。
方中愈只能强迫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毕竟他现在所做的事情是出不得一点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