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2章 大明混一图秘密
不管如今大家有什么样的想法，最终回到它们本身就是要让彼此更加的强大，让帝国更加的强大，他们才能获得更多有用的东西。
兵部大堂里没有那么的安静，但也不十分的嘈杂，他们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些交谈的，在正式发言之前，彼此讨论一番也是非常正常的。
其他人算是明白了，这下兵部可有事情要做了，毕竟两个人的角力虽然不至于伤害的并不，但一定会让更多的人手忙脚乱，因为只要有人做法下面遭殃的就是小兵。
兵部大堂的那些小吏员们，一个个都看着上面的大佬出来，个个都表现的非常的功绩，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这些人对于大佬们的谈话还是非常感兴趣的，因为这些人可以决定他们的归属，可以决定他们之后要做什么事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如今不到处都需要人，他们外放出京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主要就是看上面的意思和自己的表现了。
潜规则他们也一直想要竭力的去避免，但有些情况下当绕不过去的时候，就只能默认了，不过把规则也越来越明显话，让大家都在这些事情上注意。
“康石，坐下来说话，刚刚你所说的，我也都知道，本官曾经跟陛下讨论过这些事情，陛下也认为兵部现在是要做一些改变了。”
齐泰还是很和蔼的，这些年来，他看着朝廷一日一日的变化，心里已经很庆幸自己当初所做的那个决定了，所以在现在这种状况下看来，他对于很多人都是非常友善的，甚至是说包容心越来越大，他也希望自己手下能够出现更多像方中愈那样的人。
“大人，其实职下也知道大人和陛下的意思，您们所担心的事情也是现在诸位大臣所担心的。
依职下所看，如今朝廷在本土兵部的力量可以说是已经非常完善了，和大都督府合作也并不是不可以。
所以我们的重心在本土也就是处于一个完善的地步，想要做突破做创新现在是不可能了，那么职下希望兵部的力量可以集中在大明北洲。
职下仔细的研究过大明南洲的情况，大明南洲因为离本土虽远，但沿线还是有不少人烟的，所以能够很好的控制在朝廷的手下，这也是为什么侯爷去了那里，陛下就非常放心的缘故。
沿线的国度，只要大明更加强大，或许咱们也有操作的空间。
但是大明北洲却不一样，大明北州实在是太过遥远了，照目前的状态，恐怕一年半载都回不来一次。
消息的畅通，除非有专门的航线传递消息，否则的话根本就做不到更好的地步。
这一点想必京师的诸位大人都知道，毕竟大家都已经拿到了详细的解说，这些内部资料如今很多人都做研究，甚至是在上面加以了自己的解释。
所以职下觉得这些人到底能够走到哪一步，甚至是他们已经看到哪一步了，都不是咱们现在能够控制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每一个部门都有自己的打算。”
康石一边说，齐泰一边听，当然康石所说的这些他也都能够听到，毕竟对于他来讲，掌控第一手的消息也是非常重要的。
作为兵部尚书，朝廷的大佬，对于很多事情他都是第一手知道的，除了锦衣卫的秘密以外，整个帝国所有的大事他基本都知晓。
当然其他各个部门的首脑人物也是一样，除了一些特别严谨和权限极高的计划以外，他们都有知晓的权利，这也是会作为朝廷的通告告诉他们的。
“说说你具体的想法，这些分析，你可以在事后你一份比较完整的数据报告来告诉同僚们，他们也会对你的这份报告做评估。
如今我还是想听听你大致的想法，刚刚你虽然说没有一些具体的，但是我也知道肯定是有一些轮廓的，我也想听听，如今你到底想怎么做。”
齐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如今他们这些人老是喜欢这样摸胡子，听别人的看法，不过年龄到了这个地步，现在这样做到也是无可厚非。
人嘛，不一定说是倚老卖老，只是到了那个地步，终究还是有一些年龄上的期待，或者说在那个时候他们多多少少都能够感觉到，彼此之间不同的一些事情。
“大人，如今大明北洲，肯定是白纸一张，这一点几乎所有部门的官员都能够想到，甚至可以说很多人都愿意去那里展示自己的才华。
兵部里的官员也是如此，他们心里都清楚，只要掌控了这一次的机会，以后回来将会有更大的好处。
我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大明北洲，要用征兵制，义务服兵役。”
这是康石说的，齐泰听了，倒是没觉得有多震撼，这样的建议一直都有，对于大明军制的改革，这样的声音从来没有断过。
只不过大家还是希望，能让卫所制先改变。
“怎么讲？”
“大明北洲情况特殊，上面据说还有土人，按理说，以朝廷目前的情况完全是可以将他们收降的，据说他们也是殷商遗民，这一点与我华夏同源，自然是能够解决问题的，这还需要一大部分的人去解说游说。”
康石的分析来源于他之前做的准备，对于他来说，现在的这种情况，真的是非常好了，毕竟大人物，能够听他们分析一次，真的是很不容易。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如今传回来的消息已，经发现了不少与殷商时期的传统相似的东西，但还不能确认，不过你这个想法是对的，已经有人提出过这样的想法了。”
兵部尚书齐泰有自己的想法，但并不意味着他就不会在里面完善自己的想法，这些人能走到这一步，心里也很清楚。
况且朝廷各个部门都有分析团队，他们必须要衡量自己在整件事情中所扮演的角色，还有他们将会获得怎样的收益，更何况方中遇的幕僚团队是整个大明朝廷中出了名儿的，啥事儿都懂。
也就是说这些人肯定会把他们所分析的东西直接承包给皇帝陛下，不通过他们的手。
也就是你是目前的他们所不知道的，但同时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各个部门的分析都是侧重于他们自己的最后陛下到底会以什么样的考虑来作为后期处理的依据，那只能等后期开会之后再说。
“大人，如果咱们本土居民全部移民到那里，要想保卫好大明北洲，目前发现的东西，还有探索一些未知的东西，都需要有一个强有力的组织，所以职下建议一定要在那里建立全民征兵制。
也就是说，所有的男丁都要义务的服兵役，当然后期可以考虑让那些不符合条件的淘汰出军队，但是他们一定要有能力保护自己，毕竟对于整个帝国来讲，不可能还要派更多的人来保护他们，这是一种伤害，更是一种资源的浪费。
到那里还没有形成城郭，还没有一定的商业体系的时候，其他的行业目前都是不需要的，只需要养活他们的百姓和能够保卫他们的军人。”
其实总的来说，康石的建议是有效的，但多少有一些想当然，在这个时代想要保证后勤都是一个问题。
全民征兵制听起来不错，可是实行起来其实是非常困难的，不说别的，有人不愿意你能怎么办？
你是杀还是打？
更重要的是，如果大家都是当兵的，那后期的福利谁来承担了？
养活这么多人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养活他们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粮食，如果不养活他们又有谁愿意来当兵啊，福利都保证不了，这怎么可能呢？
眨眼间其他就想出了无数种可能，毕竟他也要探索现在所提出的这个建议到底有没有可用之处。
“你觉得现在的大明北洲，需要所有的男丁拿起武器，把他们都训练成职业军队，那他们要守护什么了？
保护他们自己，如今的猥琐就可以做到，他们自己想必也能够完全有这样的警惕性，大明现在对于个人的安全防护写的很多，所以本官有理由相信，他们完全可以在这件事情上自给自足。
更何况如今大明帝国越来越强，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吧？”
这就是年纪大的人的思维，毕竟他们认为大明帝国越来越强大，甚至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最强大的军队。
既然有这样的军队存在，那么就没有人敢在大明的头上动土，这是很多人的想法，当然读书人有多顺的骄傲，这一点并不耻辱，反而是一个事实上能够帮助更多人成功的一个态度。
要想在一个远离大明国土的地方，维持一支强大的有纪律的军队，根本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那么做这一切，都是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这个理由才是推进这个政策往前实行的必要条件。
康石也许不知道朝廷大佬们之间的状况，但是齐泰他是清楚的，在某种状况下，兵部现在的权势已经让很多人眼红了。
况且要想探索一种全新的军制，必先有一个具体的计划，他还得用这个计划去说服其他的人，毕竟要获得其他人的支持，付出一点东西是不可能的。
或许是算一种交换，这种交换在如今的朝廷部门中是非常普遍存在的，因为要想获得其他人的支持，肯定要与其他人这样做的。
每一个部门都不是一个单独的存在，还要有其他部门的配合，比如说钱粮，比如说户籍，比如说这些人家的抚养。
这些都需要其他部门的配合，一个部门是做不了这所有的事情的。
正因为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所以才会牵扯到更多的部门，计划就算是提出来了也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评估，否则的话，一个计划拍脑袋就上马了，最后不仅浪费所有纳税人的钱，更重要的是让百姓们的钱白白花掉，这是对他们最大的不公平。
要想说服一个人，必须要拿出合理的解释。
做其他的事情也是一样，因为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来支持自己。
不管是康石还是兵部上书齐泰，他们两个人都懂得这个道理，所以现在康石是在花时间说服兵部尚书齐泰，然后获得他的支持。
“大人，您仔细的看过大明混一图吗？”
康石这个时候，其实也看出了兵部尚书齐泰齐大人的意思。
这个时候上述大人有一些担忧，甚至是有一些惆怅，不过没有完全的反对他，康石觉得非常的欣慰。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反而对这样的人有一种欣赏。
以前他对于这些大人们是敬佩，但是如今他更多的是欣赏，因为现在他也能够达到这种高度，甚至是当他接受了不同的教育之后，反而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还要超过他们。
但多年的教育还是让他谦虚谨慎，不会去做一些让别人不太开心的事情，因为从内心来讲，他还是非常理解这些人的。
毕竟这才是这些年纪大了的大臣们的最真实的想法。
以前他们的目标是让自己可以获得更高的名利，当然好东西也可以，如今他们要做的就是让大明更加的强大，这一点是无数的官员都信奉的。
光宗耀祖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他们要想重现祖宗的荣光，甚至是自己成为一族之祖，就需要做出更大的功绩。
康石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这个时候解释了很久，她提到了大明混一图，让兵部上书齐泰，又想起了自己当初第1次见那幅图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确实没有想到，大明混一图是那个样子，帝国有如此的庞大，就算是熟悉军事的他也没有想过大明混一图，会变成后来他见到的那个样子。
所以这个时候他来了兴趣，想让康石仔细的讲讲。
“具体解释解释，大明混一图，本官也看过不少次，甚至是看过更完善版本的，你，想说什么？”
从他的立场上来讲，兵部的官员跟他谈大明混一图并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毕竟大明混一图对外也是公开的，甚至民间还有很多收藏的老版本，现在这么多年了，大家对于大明的国土每年都在增加，也并不显得陌生，反而更加的高兴。
只要在增加就说明朝廷在外的军事还算是比较顺利的，甚至是对于那些异族百姓的教化也是非常成功的，朝廷如今还有能力对外征战也就意味着他们的生活依然有保障，不会出现什么其他各种各样的问题。
这同时也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百姓们如今对于疆土的增加，有一个非常清晰的认识，这也归功于国子监大明报宣传部，各种小报纸对于整个帝国体系的推崇，如果没有他们的宣传根本就不会达到如今的效果。
“大人，或许你从来没有关注过，也或许您关注的更多的是军事方面的事情，所以忽略了大明混一图上面的变化。
但是职下曾仔细的看过大明混一图，再加上之前小方大人的说法，咱们现在生活的地方是一个大球，就跟太阳一样。
这一点想必你也听说过，小方大人当初提出这个观点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松动，就是因为在前朝有历朝历代的天文学家和钦天监基本上都得出了一个相似的结论，只不过某些事情说不清楚罢了。
如今皇明军事学院的人，也有越来越多的人通过各种实验认证了这个道理。
甚至是之前那些相信小方大人的人，现在就更加的坚信不疑，那么我们就可以知道大明混一图，西部的那些土地，现在都是有国家存在的。
从距离上来讲，他们或许离我们所发现的大明北洲更加的近，甚至可以说如果他们有人胆子大，甚至是工业力量也能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他们也可以发现大明北洲。
也就是说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另一支探索队，不属于大明的探索队，出现在那一片土地上。
想必您也更加的清楚，大明北洲如今并不是所有的区域都被咱们发现了，咱们的力量有限，人数有限，所以只是发现了一部分，与大明混一图上面所标注的，可以说是还有很大的差距，而这点差距就有可能成为别人囊中之物，这一点对于现在的大明军队来说是不能容忍的。”
康石说了一大段自己的分析，这只要是仔细观察过大明混一图的人基本上都能够想得通。
所以兵部尚书齐泰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头脑记忆中的大明混一图，再加上之前与方中愈的沟通，他发现康石说的非常的有道理，至少全部都是很多人没有发现过的。
失去疆土之责，谁也承担不起。
“本官，仔细想过了，你说的确实有道理，继续说。”
也许还有更严重的事情，并不是说其他也没有说，可并不代表他想不到。
如果真的出现那样的问题，朝廷有没有能力跟别人开战呢。
虽然他相信大明如今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以前原本的模样，可是更多的事情却让他有些担心，就好像现在这个样子。
这件事情总得有人担心，他要是不考虑的话，就真的没人会去关注了，所以这件事情，应该是继续关注的。
齐泰有些担心，毕竟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的话，朝廷能挡住吗？
这就是信息不对称的缘故，方中愈，就不会想这么多。
因为他知道，这个时代的大明，更加的强大。
第0913章 信任果子不好吃
这个世上有太多咱们需要努力的地方，每次努力的时候自然会去应对更多的事情。
兵部尚书齐泰和他手下的人，如今都在考虑着彼此应该多思索的事情。
现在这种情况也是他们能够允许的，只不过彼此思念的更多，在这种情况下，有些事情总是还要把控的。
“大人，既然如此，如今朝廷的探索队还没有探索到西边土地那些上的国家，所以我们不能确定那些国家到底有多少的力量。
假如，假如，那些国家以后的力量更加的强大，他们也能够发现大明北洲，到那个时候，咱们就会与他们产生冲突，这种冲突可以说是完全没解的。
这件事情是一个事实，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冲突，短时间内，甚至是一代两代人之间依然会存在的。
关系不会越来越好，所以对于他们来讲，明白这个是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康石在努力的表达自己的意思，这种努力是因为他觉得，事态更严重一些，似乎更能符合这种情况。
在某种情况下当他不能确定是太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时候自然是希望能够迅速的更加严重，这样的话，会有其他的人来帮忙。
有人支持和没人帮助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情况，对于他们来讲自然是希望能够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帮助。
“所以，你希望，这些人可以一直保持全民皆兵的状态，甚至可以说就算是那些人离开了部队，也能够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家园，来应对以后可能出现的危机。”
“是的，大人，咱们必须要为以后的事情考虑，如今您可以回想十年前，十年前大明是个什么样子，而如今大明又是一个什么样子。
如果那些西方土地上的国家就和现在的咱们一样，他们要是突然出现了一位像小方大人那样的人物，是不是会发生一些翻天覆地的变化，到那个时候咱们也说不清楚，您觉得呢？”
听起来似乎有些危言耸听，但道理又确实是那样。
“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看来我真的是老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都没有想起来，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有想法。
你的想法，思虑的确遥远，已经考虑到了数年之后的事情，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上面你确实比大家都想得更加长远。”
齐泰是真的服气了，对于现目前他们两个人这样的状态还算是非常的符合的。
“大人，你也不要这样夸我，只不过是闲来无事，琢磨了一番罢了，其实我也知道，所以这件事情上，小方大人或许有更加能够说服大家的理由，就看他愿不愿意说了。”
康石一脸谦虚，对于他来讲现在所做的这个决定并不是什么困难的决定，而且很多人都知道。
只不过愿意说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中愈？怎么跟他有关系？”
兵部尚书齐泰确实没有想得这么远，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有太多的想法。
“大人，既然大明混一图是小方大人提出来的，而且上面的些许操作也与他有关，甚至可以说大明南洲和大明北洲的发现，与小方大人脱不了干系，也就意味着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些东西都会存在，大明发现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兵部尚书齐泰听了之后，想了想觉得非常的有道理，从头到尾方中愈似乎对这件事情都有一些非常笃定的意味，也就是说从头到尾他就觉得，朝廷一定会发现这些地方。
别的不说，关于大明南洲的开发，甚至是燕王朱棣和侯爷府的人寻找大明北洲的事情他是清楚的，在某种情况下，这些反而是他之前要求别人做的。
也就是说呀，这些事情可能从一开始方中愈都安排的好好的，朝廷一定会按照这些事情来做。
方中愈所缺的就是时间，甚至在某种状态下他的时间都是很充足很充足的。
但是对于帝国的发展来讲，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有充足的时间做这些事儿，所以找到大明南洲和大明北洲的事情，不能拖得太久太久。
“前面的你说得都有道理，现在你是认为方中愈也明白，你所说的那些甚至是说也可能有你这样的想法，希望朝廷在大明北洲开启更加健全的军制。
是这个意思吗？”
“大人，小方大人具体是怎么想的，职下不清楚，但有一点之下是非常能够肯定的。
那就是在现如今的状态下，小方大人肯定是希望大明北洲作为大明本土的实验室，也就是说众多的实验一定会在大明北洲开展。
小方大人对于军事如何展开有没有想法职下不确定，但是只要能够确定的就是，之后的大明北洲一定不会像现在宣传的这样，是所有为朝廷有功之臣的安详之地。”
这？
兵部尚书齐泰有些懵了，难道这里面还参杂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甚至可以说在某种情况下，现在所做的一切可能都已经不是他们之前所想象的那样。
方中愈到底在谋划些什么？他们都不清楚。
或者说，他到底有什么图谋，对整个帝国有没有危害？
如果是之前他所做的这些，是不是说在之前就已经考虑到了，后来可能发生的事儿，也就是说也许会出各种各样的问题，但只要没做，那么一切都还在可控之中。
方中愈在当初为什么没有出手做这样的事？
或者说也没有经历过其他的事情来做这些，是不是因为在如此的状态之下，因为有其他人的参与。
所以在最后才变成现如今这个模样。
齐泰一下子思绪飘远。
从情感上来讲，他对方中愈是信任的，毕竟方中愈一直都做得很好，和他们关系也好，当初自己也是因为看中这些，才把他举荐进入锦衣卫的。
从工作上来讲，他也是认可方中愈的，这些年的变化，谁都知道的。
与方中愈有很大的关系。
甚至可以说，没有方中愈，就没有现在的大明朝廷。
帝国的发展，是方中愈一手促动的，这句话说出来，恐怕大家都懂。
方中愈当初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
在那种情况下有多少人在帮助他做这样的事，谁都不确定，或者在这种状态下也有更多的人，都忘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
道理也非常的简单。
因为，他们就是这样认为的。
当然，建文皇帝朱允要放在前面，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因为在这件事情上，现在朝廷宣扬的就是这样的。
皇帝就是这样的存在，独一无二的存在。
不过，他不认为方中愈会做出对大明不好的事情。
这也是有道理的。
方中愈现在做的事情，怎么看都是有利于大明朝廷的。
更重要的是，方家有方孝儒在，那么就不会变质。
当初，方孝儒离开京师到西北的时候，方孝儒和方郑氏就频繁的在京师露面，去拜访那些大臣和命妇。
这就说明了，他们在向皇帝和朝廷的交代上，做的是很好的。
也就是说，方中愈的离开，不会造成动荡，因为有人在承担着。
“那你现在对中愈的做法，有担忧吗？”
齐泰在心里把自己的想法过了一遍以后，才开始问康石有什么想法。
也许，这个年轻人或许比他看的更远。
这才是重点，康石终于等到了。
他说这么多，最后的落脚点就是方中愈。
“大人，在，大明本土，可能小方大人，永远也不会背叛陛下，不会做对大明朝廷，有任何影响之事。
只是，出了大明本土，有些事就说不定了。”
康石边说，边在看齐泰的神色。
这件事情很重要，这关系到他接下来的动作。
也就是说，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都与这个有关。
还好，这个时候，他没有发现齐泰齐大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接着说。”
齐泰，也想听听年轻人的想法。
现在这个时代，年轻人太多了，有能力的年轻人就更多了。
像康石这样大胆的年轻人也不少。
不过，能说方中愈的年轻人就不多了。
毕竟，崇敬他的更多。
康石也是其中一员，这是肯定的。
不然的话，也不会有这么清晰的思路，研究的如此透彻。
“小方大人或许不会说一定会做什么不妥之事，只是，远离朝廷，还是一个有些矛盾，随时会爆发出来的矛盾的大明朝廷，在外面，或许更适合方家的发展。”
康石的话，听起来似乎就是废话，但是懂得人一定知道他在说什么。
齐泰就是其中之一。
“方中愈对于他现在推动的大明发展，不满意？”
康石的眼睛亮了。
这才是他希望看到的。
这说明，已经有人认识到了现在可能出现的问题。
“大人，您或许忽略了一个问题，小方大人确实推动了，大明的发展，改革也一直在做，甚至可以说是好的状态也存在。
但是，他毕竟是臣子，当臣子的想法，超越了帝王的想法的时候。
那就是问题。”
康石正在侃侃而谈，对于他来讲，分析到这么多的东西，不是问题。
那是因为，他对自己有着充分的了解。
对于，方中愈，他更是研究的透彻。
也就是说，现在这种想法，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
方中愈或许自己都不知道，有人在研究他。
“陛下很信任方中愈。”
齐泰脸色郑重了起来，他觉得康石想的太多了。
“大人，信任是一回事，有些时候，孤家寡人就是孤家寡人，不会因为臣子的贡献就改变这个事实。”
康石似乎早就猜到了兵部尚书齐泰的想法，所以直接给他来了这句话。
“陛下不会行此之事。”
齐泰很是镇定，从头脑里仔细想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思索了一遍。
最后得出的结论仍然是这个。
他对自己有信心，对建文皇帝朱允也有信心。
如果皇帝真要那样做的话，大明早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所以，他不相信。
建文皇帝朱允会做这样的事情。
“大人，您迷糊了。
现在这种情况，您真的如此坚信？
十年前，陛下，能够对诸位王叔动手，如今，自然，能够对方中愈动手！”
齐泰以为他会说出其他震撼人心的理由，但是仅仅如此，恐怕说服不了他，更说服不了其他人。
“你也说了是十年前，十年前是什么情况，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吧。
皇帝当初做出那样的决定，本官和黄大人，都要负责任，现在可不是十年前。
况且，陛下如今的状态，你觉得他还会范那样的错误？”
这就是直溜溜的反问了。
不管其他人是什么想法，齐泰必须坚信，皇帝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况且，承担当时的责任，非常的正常，他必须担当起来。
当初的定论已经下了，皇帝下了罪己诏，可是，并不能真的将罪过推在皇帝身上。
这是很多人达成的共识，所以齐泰必须要承担起这个责任。
“大人，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咱们说了不算，但是这件事情，是可能发生的。
大势所趋，不是人为能够阻挡的，小方大人用这句话，堵住了很多人的嘴，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样的话，最后说到了他自己身上。”
康石这算是交了个底。
方中愈确实喜欢用这样的话去说服别人，而且经常让别人妥协。
齐泰听懂了，大势所趋，看来自己在某些方面应该是错过了不少的东西，所以现在根本比不上他们的想法。
或者说，有其他人现在的想法，是站在皇帝的角度上考虑问题的。
一加对比，一下子就出现了现在这种状况。
对于更多人来讲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他们之前所经历事情的一种推崇。
皇帝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
谁也不清楚，甚至说如今这种状态下，皇帝与他们是怎样沟通的，也没有人知道，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在这整件事情下，很多人都参与了进来。
第0914章 大势所趋一个人
或许有些事情，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因为大家考虑的不同，会带来不同的体验。
这是个事实。
却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选择接受的。
兵部尚书齐泰有些头疼。
可是这些事情他又必须参与进来。
很多时候他的想法完全就代表着更多人的想法，甚至在某种状况下，很多人还要看他的意思。
虽然他不会直接的表现出来，但其他人会因为他所做的这些事情，而做出自己的判断。
这种状态看起来不太对，但很多人都愿意这样做，因为那样可以节省很多的时间。
这在如今的大明朝廷并不是特别丢脸的事情，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知晓。
建文皇帝朱允文对他们非常的信任，兵部尚书齐泰就是其中之一。
这样的人就是朝廷肱骨，不管是谁都会选择尊重。
那么按照他的意思办事，或者说因为他所做的事情而去做调整，最后得到的情况一定是能够让上面看中的。
“你，说的大势是什么？”
齐泰必须要问清楚，才能在后续的情况下，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或许，他要考虑更多的事情。
如果是在之前，他根本就不需要问的这么清楚。
那个时候很多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甚至是仰他鼻息才能做，但是现在看来很多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
所以他不得不放下心思，让其他人来帮助他完成这个事情。
康石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必须要，知道以康石为代表的内心年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者说，这些人现在是什么状态。
既然如此，他必须要问清楚。
“陛下想要的，大明长治久安，万世国祚。”
康石说的很简单，大明长久，谁不想大明长久？
如今在这里的人，谁不希望大明长久，只有大明好了，他们才会更好。
帝国长久，意味着百姓不会因为压迫剥削而去造反，也就是说，他们能活着。
只要活着，其他都不重要。
百姓们之前或许没有这样的认识，可是只要方中愈抓紧时间对这些事情进行研究，甚至是在之前不断的宣传。
只要有大明百姓的地方，就有人会去宣扬这些事情，甚至是不断的跟他们讲，向他们报告朝廷最近的情况。
也就是说这些百姓心里都很清楚朝廷现在是个什么状态，甚至可以通过身边的人来判断帝国是不是越来越好了。
以前吃不上粮食，现在有充足的粮食，甚至还有许多新品种出来。
听说小方大人在这上面投了不少的钱，就是你的实验室一直都在做这样的事情。
所以说呀，这些事情完全都会存在，不会影响到任何一个人。
“这并不能作为，陛下可能会处置方中愈的佐证，况且，方中愈在，大明或许会更长久。
这一点想必我不解释，你也知道，方中愈的牵扯实在是太多，陛下不会做出那样愚蠢的决定的。”
这个是共识，至少因为方中愈过上好日子的那些人，是非常认可这句话的。
他们认为，现在有这样的变化，方中愈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也许或许有其他人也能起到相似的作用，可是他们不会帮助皇帝重要的事情。
或者说他们得不到皇帝的认可，既然如此，那有些事情就得说道说道了。
方中愈的作用无可替代，至少在目前为止没有人可以替代方中愈的作用，那么大家就得把所有的事情串起来考虑。
这才是他们现在有好生活的保障。
至少百姓们都不傻，谁好谁坏他们是看得清楚的，在这种状况下，每一个人都可以通过自己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意愿，比如说拥护方中愈的决策，比如说向朝廷建言献策。
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做，反而很平常，现在连乡里的那些在田地里刨食的老百姓都知道，有些事情是可以跟朝廷的部门所需探讨。
他们只要通过一定合理的方式进行诉求，朝廷官员是会为他们指出解决办法的，甚至还会按很高的规格接待他们。
建文皇帝朱允的信任是应该的，毕竟他是皇帝，别人在为他的皇位，他的江山服务，他啥东西都不用付出，甚至可以说，给的都是虚名。
建文皇帝朱允也非常的清楚这一点，甚至当初他从太祖高皇帝手里把大明江山接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清楚了，这是他朱家的江山，必须由他来守护。
只是可惜那个时候他犯了糊涂，所以有了那一次大错误，好在在关键时刻把这个错误扳正过来了，但如今这种状况不需要他去更改，也不需要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康石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皇帝有皇帝的想法，如今他的想法占据上风，是因为皇帝对方中愈有着无比的信任。
“您，是真正的肱股之臣，站在忠义的一面，看到的自然是忠义，对于陛下信任，对于百姓爱护。
但是职下不是的，职下来自学院，学到的东西繁杂，身边的年轻人太多，和我有一样想法的人太多，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所以能琢磨出一点不同的东西来。
这点东西可以说是很多年轻人心里的想法，那些年轻的官员，他们都认可。”
康石说了这么多，他已经确认，自己引起了齐泰的注意，甚至可以说现在这种情况下，齐泰齐大人或许还会更加的听他的。
这是一种方式，或者说是一种话术齐泰，现在所考虑的更多的是大明帝国，所以如果会引起大明帝国的反弹，那么这件事情一定非常重要，可是又牵扯到了方中愈，所以兵部尚书齐泰一定会更加的重视这件事情。
“什么东西？具体说说。”
齐泰知道，现在讨论这个似乎不太好，可是既然已经说道一个地步了，他要是不继续听着，似乎更加的不好。
这就是一种大事，有的时候自己不愿意听的，但已经接触到了就必须要接着听下去，对于他们手下的这一批人来说，现在能够达到这个地步的，可以说是越来越少了。
官员们有自己的坚持，这一点没有人说他们错误，可是当朝廷在建文皇帝朱允文的带领下，做得越来越好的时候，他们就会产生动摇，而这种动摇在加大宣传之后就会越来越大，最后坚信建文皇帝朱允现在所做的方式才是最佳正确的，对于他们本身而产生了怀疑。
“大人，朝廷大势一直都存在，小方大人，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借住了大势，这一点只要你仔细想，基本上都能够发现。
平叛战争之中，他在最关键的时刻做了最大的功臣，所以军方的力量他掌控了一大部分。
这在后期大明幻夜骑的强势之下，变得愈加强烈。
后期改革之中，文臣中一大部分支持他，这恐怕也是之前作为大人所没有预料到的，毕竟在他们看来，方中愈与文臣格格不入。
与国子监交好，开始了文化和精神的传播。
笼络了一大批学子，而这些人现在都学有所成，甚至是在边疆和府衙都有分布。
与御史台和吏部交好，影响到了官员的升迁，进而掌控了一大部分官员，有利于推行新政。
后来，打草原战争，开启战争改革，如今影响了全国各地，兵部也不得不让步。
同时因为战争而带来的各种贸易，也发生了今天腹地的变化，廖氏兄弟的货栈，因此，在里面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甚至是一跃成长为整个帝国最重要的货物运及团体。
开始海上贸易，将整个大明的官僚和商人都聚集在一起，快速的收敛财富，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如今朝廷官员们个个都与方中愈有关，想让他们反对方中愈，实在是太过困难了。
开发大明南洲，让国土快速延伸，甚至是一大部分人，都忘了自己到底为什么去了大明南洲。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还有更多更多的事情，无线不在说小方大人所做的事情，凭借大势，另有谋划。”
康石所说的是方中愈大致崛起的过程，当然这只是名面上宣扬出来的。
至于背地里方中愈到底还做了哪些事，他们根本就不清楚。
当然也无从知晓，毕竟保密这件事情，锦衣卫那边做的可好了。
齐泰听着他一步步慢慢的解释，一句句分析，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方中愈确实做了很多的事情。
一件件的听下去，兵部尚书齐泰也不得不承认，方中也确实抓住了很多很好的机会，甚至可以说有些机会就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从这件事情上可以完全的看出来方中愈对大局的掌控远远超过了其他人。
“你的大势这些都能理解，那现在的大势，对方中愈有什么影响？
或者说，现在的你，认为的大势，会影响到朝廷？
在或者现在你所说都是在夸耀方中愈，那么他的问题在哪里呢？”
齐泰还是不太相信，会出现他不想看到的情况。
这是非常不利的。
不管是对谁，这件事情一定不能发生。
朝廷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建文皇帝朱允文更不能承受。
方中愈和他背后的方家，也不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
大家都承认，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那么也就是说，现在百姓们个朝廷都是认可方中愈的功绩的。
只要这件事情一直存在，那么就没有人会推翻这个结论，百姓们虽然是上网的，但是对于某些事情他们还是记得，不要指望，完全把这些事情磨灭掉。
因为只要有一个人念的方中愈的好，那么就会有一群人来念着方中愈的好。
“如今，大势在一个人！”
康石卖了一下关子。
对于他来说，说出这样的话，很正常。
毕竟是年轻人嘛，如果发现了别人没有发现的东西，还是会骄傲一番的，觉得自己非常了不起，在这种状态下他说着的话倒也没有什么错误。
兵部尚书齐泰其实也能够接受的，对于手下的这些人用这样的方式是再好不过的。
“谁？”
齐泰愣了一愣，他没想到，大势居然在一个人身上。
至少，他从没有想过现在这种情况。
虽然他能够接受康石这样的说话方式，甚至是思维方式，但他还是觉得把一个朝廷大势，放在一个人的身上，多少不太可能。
“太子。”
康石吐出了两个字。
然后就静静的等待着。
他知道这两个字说出来之后，一定会改变兵部尚书齐泰齐大人的想法了。
至少在这个时候如果大人还没有想到其中的关键的话，那么就意味着大人真的是太过忠心了。
太子？
太子怎么了？
这跟太子有什么关系？
太子现在很好啊。
每天和那些侍读们一起学习。
吃的比别人好。
喝的比别人好。
学的比别人好。
额，这个教他的比别人好，学的就不一定了。
既然如此，那他有什么问题呢？
“太子，是方中愈的学生，太子一旦登基，方中愈就是帝师。
这个关系不会改变，也就是说，这种关系会持续到方中愈死去，甚至还会传下去。”
齐泰是不信的。
他太知道这种事情了，甚至可以说方家成为一个更大的家族都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方中愈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不相信，太子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否则的话，他们这些教导太子的人，岂不是要自杀谢罪，否则怎么对得起天下人，怎么对得起，那些在各行各业为大明富强的人。
付出的牺牲那可就白白牺牲了。
如果朝廷或者是皇室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岂不是自绝于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对老师是这个样子的，以后谁还敢教他们，谁还敢教其他人。
皇室本就是天下表率，百姓们肯定会学习他们的，如果他们真的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到时候，不管是谁都不会原谅他们的。
“大人，黄子澄大人，也是帝师。”
康石似乎猜到了齐泰的想法。
所以呢，就这样一句话说了回去。
黄子澄大人，也是帝师。
也是帝师！
第0915章 死了管洪水滔天
很多人做事的时候都会考虑后果，这个后果能否承担，能否自己承担。
对于不同的人，这样的结果是不一样的。
提到帝师，总是会有更多的话要讲。
齐泰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认，黄子澄所遭受的不一样待遇。
不是皇帝有什么想法，只是方中愈做的越好。
黄子澄黄大人，当初的那些做法就是错误的。
既然如此，黄子澄大人的下场就很正常了。
虽然依然在朝廷里，但是呢，不会有更高的权力。
手下人也对他敬而远之。
这不是什么不太道德的事情，只不过愿意跟他接触的，还是之前那一批真正与他关系好的人。
其他依附于他的人，现在都在老老实实的做的事情，当然更多的人也被他牵连离开了京师。
这件事情本来没什么两样，甚至是说在朝廷上，这是一个很正常的举措，对于更多的人来说他们都能够看透，只不过现在到了这种状态下，齐泰却有一些难受。
他也是帝师。
这种情况其实也显得非常的现实，黄子澄黄大人多年以前也不曾想到，当初他那样的针锋相对，换来如今这样的下场，朝廷算是奉养着他，但也没有让他有更大的发展。
当然对于他的个人交往和关系，朝廷并没有阻止，也不会去干涉，只要他不造反与朝廷就可以了。
兵部尚书齐泰摇了摇头，把自己头脑里那种杂乱的想法抛开。
“方中愈不会成为黄大人，所以这一点也不会成立。
至于为什么不会，你比我更加的清楚，希直先生现在还在。
这也不会成为皇帝会处置方中愈，或者方中愈会背离朝廷的证据。
这只是你个人的想法。
做不了真，也说服不了其他人。”
在某种程度上，齐泰同意他的说法，但仔细想来，这种说法处处都是漏洞。
但同时他也知道，就算是这种说法，也不能承认。
没人能够为承认这件事情担负责任。
包括他自己。
也就是说，就算是有人猜测到了这些东西或者用这些东西去做一些事情，但一定不能出自兵部。
兵部的人要是掺合进来了，影响的可不仅仅是他，还有更多的人。
与军权相关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危险品，甚至可以说谁碰谁死，在合适的规则呢，这些都没有问题，可如果超越了这个规则，那么基本上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大人，大势就是这样，不能因为咱们不承认，他就不存在。
您在朝中多年，也很清楚自欺欺人并不是一件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所以在这个时候您更应该看清楚这其中的利与弊。
太子和皇帝陛下不一样，他和方中愈之间的关系可和陛下与方中愈的关系不一样。
这是年龄，也是见识，更是机遇的体现。
朝中还有不少的大臣，有其他的想法。
这些人一直都存在着，小方大人并不是不能处置他们，只是搬着一个大义的名声，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甚至陛下都不会支持小方大人在这件事情上有过多的操作。
也就是说，或许某一天，这些人就会成为支持太子殿下的重要力量，到那个时候，小方大人的处境可就不会好了。
道理您清楚。
陛下支持方中愈，不仅仅是因为，他信任方中愈，方中愈能在众多的事情上，有着不可或缺的力量。
这只是原因之一，想必很多人都非常的清楚，甚至是那些朝中的老臣们也看得非常清楚，所以会任由皇帝胡来，当然这个胡来对大明百姓是有益处的。
更重要的是，陛下有过一次错误的决策，这个决策所造成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那次决策，差点丢了太祖高皇帝的传下来的江山。
祖业丢了，有多严重，想必您比职下更加的清楚。
也就是说，陛下为了弥补这个错误，不得不做出更大的功绩。
这才是他愿意相信方中愈的最重要原因。
这些道理很多大人都懂，但却不一定愿意说出来，所以百姓们和那些年轻人们都认为皇帝无条件的相信方中愈是因为小方大人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有能力。
再到后来，小方大人表现的更好，陛下也就愈发的信任，这才有了如今的盛世。
这样说，您能接受吧。
相比之下，太子殿下却没有这样的雄心去做这样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他不需要小方大人这样的人，来谋划，他只要守住现有的就可以了。
太祖高皇帝也是开国之主，当今陛下为开拓之主，而太子殿下却只需要做一个守成之主就可以了。
这一点当然您是非常的清楚的，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太子殿下根本就不需要一个威信比他高，权势比他大，甚至是在百姓心目中的印象，比他好的人存在。
拦路石终究是拦路石，不会行为路偏了，他就不存在。”
利益。
名利。
权势。
齐泰明白了。
他终于知道康石所说的这一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内在又有什么联系。
无非就是为了这么些个东西，男人想要的都在这里。
方中愈，方中愈他手中的权力来自于皇权。
这一点是所有人都能够想到的。
纵然他现在很强大。
可是，皇帝要是翻了脸，到时候可就是大灾难。
对于方中愈来说，可能就是毁灭性的打击，因为他最大的权力基础已经失去了。
就算是高楼也得有个地基，如果地基都不踏实的话，只要出了问题，那就是有倒塌的危险。
方中愈现在就是一座高楼，甚至是一棵挺拔的参天大树，如果他现在抓不住牢固的地基的话，最后影响的也是他自己。
朝中的大臣是个什么状态。
他太清楚了。
当初，他可是经历过一次的。
所以呢，肯定不想在过那样的生活。
齐泰越是想就越显得心惊胆战，这件事情难道真的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吗？
康石到底是在危言耸听，还是真的已经觉察到了危机到临？
“太子，会做那样的事情？”
他还是不敢确定，方中愈可能会出现那样的意外。
太子以后会那样。
毕竟太子看起来也是个仁善之辈，再加上如今有这么多有见识有能力的先生教导，不会出现一些其他可能威胁到帝国江山的问题。
“大人，太子或许不会那样，但是太子身边的人会，那些大臣们会，皇帝陛下与方中愈关系好，但是太子殿下可还没有到达那个地步。
更重要的是，太子殿下比小方大人小很多，陛下以兄弟之礼对待小方大人，也就是太子殿下的长辈。
以如今的态势来看，陛下享国更久，太子将会是很久时间的太子，更重要的是，太子成年以后，问题就会出现，太子也是君。
这个时候，两个人还会和之前一样吗？”
齐泰一下子有些心惊，这是他之前没有想到的。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毕竟他是受的最传统的儒家思想教育。
就算是在朝廷为官也是秉承着自己的原则。
而不是和其他人一样，很快就改变了自己的主张。
更重要的是，如今他就算是改变，也只是因为朝廷需要这样的状态。
他发现了，康石说的是真的。
陛下信任方中愈，那是陛下与方中愈的关系。
更重要的是因为当初那一场战争，陛下已经吃到了战争的苦，甚至那种亡国的危险，当时就在他的头上悬着在，如果不是方中愈，根本就不会有如今这么大的改变。
可是这一切，都与太子无关。
更为紧要的是，太子与皇帝不一样，皇帝有耻辱要洗刷，有仇恨要报。
太子没有。
光凭这一点，心气就不一样。
也就说，在这种情况下，太子所做出的决定，一定是有利于他自己的，而不是有利于大明帝国。
皇帝所做的事情，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在损害自己的利益，让朝廷和百姓，获得。
可是，太子，有这样的想法吗？
太子，会有这个觉悟吗？
他相信如今的这些先生们，就算是再怎么教导，都不会达到那种状态。
毕竟太子不会再经历一次那样的事情，所以他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成为保护自己利益的那种状态。
齐泰拿不准。
那些如今不做声的大臣们呢，他们的态度呢，齐泰也拿不准。
谁知道，那些拿了好处的人，会不会是软骨头。
要是出卖了他们，一下子影响的可就是一大片。
朝廷或许不会引起太大的动荡，可是只要有新的力量成长起来，替换掉他们，也不是不可能。
“这就是，你猜测的原因？”
齐泰，觉得自己先前小看了这个年轻人。
“是的，大人，这件事情，或许不会全对，但是，这就是事实。
小方大人，要想破局，大明北洲，是他唯一的据点。
所以，那里一定会成为，小方大人的重中之重。”
康石越说越骄傲。
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开心。
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还是自己的上司。
说完这些话，可能会影响到他自己的前途。
“你知道，你说的这些话，会给你，会给兵部，甚至是，朝廷，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齐泰想清楚了以后，也还是觉得不妥。
“大人，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其他人知晓。
想必大人您，也不会出卖我，不过，就算是有其他人知道了，现在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因为，还没有到那一步，陛下还年轻，太子还小，或许还不会出现那种问题。”
康石很舒服，现在这些问题，其实压在他心里很久了。
一直都没有跟其他人说过，所以今天说出来，心理很爽，很高兴。
“哈哈哈，哈哈哈哈。”
齐泰突然发出了大笑。
在康石听来，都不明白，自己大人，到底在笑什么。
“大人，您笑什么？”
康石有些意外。
自家大人好像不是很担心现在的情况。
所以，他的弄清楚，自己家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这关系到他接下来的安排。
这些事情，不管怎么说，都算是非常重要的了。
他自己也有想法，对于其他人来说，现在的一切，只不过是，彼此在言语上的交锋。
更多的人，或许都不知道这样的事情。
很多人想都不想起来。
现在看起来就很正常了。
“你啊哈你，老夫很高兴。
兵部后继有人。
大明不会败。
老夫很高兴，真的很高兴，现在皇明军事学院能把你们教的这么好，我跟期待，你和你那些师兄弟之间的斗法。”
齐泰点破了他的想法。
康石是兵部的人。
现在是，以后也回会是。
“大人，职下，没懂您的意思。”
康石有点懵，但是他听懂了一个意思，之前他自己的小心思，齐泰齐大人看出来了。
甚至说，比他看的更加遥远。
齐泰齐大人并不是知道那些事情。只是在他的角度，现在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他没有去思考那些事情，但并不代表他一点都不知道。
刚刚，康石一说出来之后，他联系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多像几次，将前面和后面的事情，串联起来，自然一下就明白了。
皇明军事学院培养的人，如今已经深入到各个部门，在军中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自然也有些谋划。
所以现在，康石有这种说法也很正常。
“康石，你记住，对于本官来说，兵部的事情最大，如你所说，那种情况一定会发生，既然一定会发生，那么现在的担忧就是无力的。
况且，本官年纪大了，你说的那种状况，老夫看不见了。
老夫死后，哪管那洪水滔天。
你懂吗？”
老夫死后，哪管那洪水滔天？
老夫死后，哪管那洪水滔天？
洪水滔天！
洪水滔天！
康石震惊了。
是的，他的眼睛睁得很大。
有一些，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样？
这还是那个受人敬重的兵部尚书吗？
这是那个在前线待了许久，一直不后退的兵部尚书吗？
“大人，怎么会？”
康石还是不愿意相信。
可是，齐泰齐大人的脸色又是那么的正常，甚至是有点庄重。
“康石啊，老夫老了，一代人只能管一代人，老夫不问你，你这些想法到底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其他人参与了。
老夫，只告诉你一句话，人啊，不能只看自己，还得看别人。
下一代人，老夫看不到，也管不到，所以呢，你们做事的时候，多考虑考虑帝国和帝国百姓，就行了。
你，听懂了吗？”
齐泰齐大人看着康石，今天的谈话，很严肃，很庄重。
或许，对于这两个人来说，有些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第0916章 不忘初心皆为好
人的一生，在很多情况下是身不由己的。
而这个身不由己的同时就会带来更多的问题，甚至对于很多人来讲，他们都会忘记自己当初最原始的目标。
不忘初心，还是非常的困难的。
这个道理很多人动，也有很多人不懂。
可是呢，不管懂还是不懂，这些年，建文朝廷，也已经让他们懂了。
朝廷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在努力做事的人，但同时也不会放过一个任意搜刮民脂民膏，而不为百姓做实事的人。
这样的人要么被发配到边疆为奴，要么送到遥远的大明南州去挖矿，总之朝廷需要这样的人付出代价。
这样的人生对于很多人来讲都是痛苦的。
可是朝廷不愿意给他们更多的机会，让他们依然那样猖狂。
皇帝朱允在皇后大内，看着皇后陪着下面的皇子公主玩耍。
在后宫，皇后要注意仪表。
但那是以前，如今的皇宫里面，皇帝不需要用那些害死人的规矩束缚着其他人。
皇宫大内的规矩依然存在，只是经过修改以后，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严苛。
所以如今，皇宫里多了不少欢声笑语。
这样的生活才是生活，不仅对于皇族跟对于那些依附于皇族生活的人来说是一种保障。
内府很强大，一直都在帮助皇帝管理皇家的产业。
方中愈当初送过来的合同，如今都是内府在管控。
还好，他们和方中愈合作的很愉快。
这些年来，虽然在最开始的时候有过争端，在后来却慢慢变得统一起来，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在某些情况下，他们确实不如方中愈的人专业。
为了保证陛下的钱财不受到损失，他们不得不将自己手中更多的资源和权力下放给与他们合作的那些人，他们更多的是作为监督者。
建文皇帝朱允心理也很坦然，他很喜欢。
皇帝能够喜欢一件事儿是不容易的，不管是对于他自己还是对于更多的人。
只是有些时候皇帝的爱好可能会对于百姓有更多的伤害，所以现在他这种情况其实是非常好的。
因为他更多的是喜欢那种感觉，而不是其他的事情。
孩子在玩耍，声音很响亮。
那是高兴的样子。
孩子高兴，他也就高兴。
这样的好日子，少见。
或许这个时候他在考虑，让更多的人能够像他一样，有这样的感觉，能够看着自己的子孙在前面玩耍。
天伦之乐就是这样子的。
建文皇帝朱允突然想起了太祖高皇帝。
那为他敬爱的皇祖父，也许那个时候他是悲痛的吧。
因为他的叔叔们基本上都在战乱时代出生，就算是后来，皇帝可能也没什么笑脸。
兵部大堂里面，各房官员和小吏员都在做事。
康石被自家大人留在议事大堂已经很久了。
但是，现在还没有出来。
大家都在猜测，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还没有出来。
对于他们来讲，知道这些事情，对他们的前途很重要。
兵部吏员如今待遇不错。
“也不知道，大人和小康大人聊了什么，聊这么久？”
兵部的吏员很多，他们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当然也为别人提供消息。
只要不是涉及到太过机密的事情，如今也不会对他们过于严苛，毕竟他们也需要去工作去交际，这不过是一种正常的交往罢了。
这一点在任何部门都是允许的，毕竟他们虽然有要求自己手下的人，但不会限制他们的自由，不然那样的话谁还愿意帮他们办事情。
只要在规则内什么都好说，这也是那些人认可的。
“这，你也管，小康大人如今有新的点子，和大人聊一聊，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小康大人年纪轻，说不定能够让兵部出现一些大的变化，咱们这些年一直都在忙忙碌碌的做事，有些变化难道不好吗。”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人精，毕竟他们才是与其他部门有更多接触的人，当然说不定还能接触到更多的百姓，自然对某些情况和状态下的事情有更多的理解。
这个时候，兵部尚书齐泰和康石两个人还没有出来，只能说明他们讨论的事情更加的严重。
“谭大人，似乎有更多的想法，刚刚听其他大人讲，他们似乎有不同意见，虽然没有不愉快，但是多少有些不太好。
我们心里都很清楚，并不这些年来声音其实是比较统一的，大家就算有分歧也只不过是因为工作的事情，在大政方针上大家是一致对外的。
可今天听起来似乎完全和之前不一样，这就意味着咱们可能随时都会出事情。”
有小吏员担心的说道，他们毕竟都在兵部做事也是希望并不好，甚至是就算兵部有了变化，也不要有什么牵扯性，甚至是威胁性的变化出现。
在这里讨论事情的这些人，对于谭翼谭大人很是了解。
这些年，他做了不少事情。
甚至是在皇明军事学院也担任了兵部驻学教官。
是他们眼中的下一任兵部尚书的重要人选。
虽然他们没有权力去做这个主，丝毫不影响他们对这些事情有讨论和有想法。
“这个，没必要吧，谭大人按理说还是小康大人的老师呢，所以啊，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所以呢，你不用太担心。
现在没有问题，接着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大家都把心放在肚子里，现在朝廷正是用人的时候，咱们好好努力，说不定能走得更远。”
“对啊，不用担心，一会大人出来了，你们要是想了解，自己去问，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
在这里瞎猜测，自己瞎猜也就算了，还要带上其他人，把其他人的心思都弄乱，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们都得担责任，知道吗。”
在他们讨论的同时，康石在兵部大堂里有些愣了。
他是真的有些懵了，就跟他们之前，一遍遍的演算和讨论不一样啊。
这个情况可以说是他们之前一直都没有预料到的，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让大家感觉到着急，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大人，居然不管了。
甚至是说他们师兄弟之间会斗法。
这怎么可能。
这是他的第1想法，认为大人在说胡话也是为了推脱责任，毕竟在他们的构想中，只要把这些话交代给大人了，大人一定会想方设法，把这件事情的危险程度降到最低的。
甚至可以说由大人去跟方中愈沟通，去跟陛下沟通，最后得到的结果会更好。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与其他人斗法，确实有可能。
这么多人，想法不一。
人心最难懂。
一致对外，大家没有意见。
可要是一直对内，这就有些难做了。
至少他不认为，有些人会跟着他们一起做这样的事情。
他可以肯定，绝对有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些。
只是方式和他的不一样。
但是只要那些人一天不跳出来，甚至是不做这些事情，那么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皇帝在这种状态下迟迟不表态，也就意味着有更多的人看好这件事情。
他们在等都在等彼此，把整件事情做好，或许对于他们来讲，现在这一切都是一种最简单的方式。
“大人，您真的就不在意这个吗？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他还是要问一句，他不想回答这些想法到底是怎么来的，他只想确认一下自家大人的真实想法。
“在意又能怎样？
不在意又能如何？
时间没有给我那么多，你自己能做这个主，自然以你们自己为主。
陛下那边，不用担心，皇帝能做到这个地步，自然有他的心胸。
不管之后你们要做什么，刚刚我该说的话已经说了，要做到问心无愧，不是千古罪人，你们最好悠着点。
方中愈在想什么，我猜不透，但我知道一点，也许你猜的是对的，但对于他来讲，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谢大人。”
康石站起身来，躬身行礼。
这是最真诚的感谢。
在这个时候，兵部尚书齐泰其他人愿意跟他把事情说清楚，已经算是给了他面子了，甚至在这种状态下也是在帮助他。
毕竟这个时候就是在承认，这句话齐泰已经知道了，甚至还帮他们做了分析，以后要是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他们也可以来找齐泰讨论。
当然要是有了责任的话，其他也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因为他没有去阻止，也没有去反驳，反而表现出来了自己的淡然，这份淡然也是要勇气的。
“康石，记住，帝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在此列。”
齐泰的想法其他人不知道。
这个时候他说的也是真心话。
因为没有谁，值得他接着做这样的事情。
“是，大人。”
康石回答，脸上其实有了笑容。
算是完成了任务吧。
“你走吧。”
“是，职下告退。”
康石再一次行礼，然后选择了离开。
走的时候，是那样的自信，那样的生机勃勃。
齐泰在后面看到他离去，那背影，是非常的相似。
当年的那一幕幕，浮上心头。
也许世事流转，有些时候，太多的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就好比现在这个样子。
兵部尚书齐泰忽然有些期待，期待这两个人相见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可是他又陷入了担忧之中，因为这件事情到最后肯定会影响到兵部的，不管是谁参与了这件事情。
哎。
他只能心里叹息一声。
他知道这些人没什么私仇，甚至可以说都没有联系。
也不是想要针对谁。
但是，他们就是有自己的想法。
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是矛盾的。
偏偏这种情况又是直接存在的，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这种方式。
在他们没有用处特别有威胁性的方式之前，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的。
齐泰心里在想，不知道这样的人到底有多少。
康石或许只是其中之一，或许他们没打算做什么，或许，只是想改变什么。
可是要是这样的人太多太多了。
那以后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楚了，就好像现在他们一样，明明没有什么勾结，明明没有什么暗地里的东西，但偏偏会被更多的人利用。
有些事情不是像他们现在所想的这样简单，既然不简单那么就会有影响，有影响的时候就会影响到更多的人，朝廷不会允许他们现在所做的一些事情。
那么最终还是会带来危险的这种危险可能会影响到他们自己，最终会影响到身边的人，到最后可能会影响到整个帝国，大明帝国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出现任何的问题。
所以兵部尚书齐泰还是打算要找其他人谈一谈，至少要把所有的危险都扼杀在萌芽之中。
方中愈最后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现在他已经不想关心了，因为他已经做不了这些人的主了。
康石离开了兵部大堂，回到了自己工作的地方。
沿途的小吏员都和他打招呼。
这些人的行礼很正常。
康石也都一笑打招呼。
这是他们每天都会经历的事情，毕竟只要按时工作，这些人都会碰见康石，甚至会和他一起做一些工作，那么这样看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多不利的因素。
其他人或许根本感受不到他内心的激动。
这是一种，来源于不同状态下的激动。
有一点，终于释怀和被认可的激动。
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奇妙，更多的人都有，只要他们之前经历过这样的过程，那么这一切都非常的正常，甚至对于整个帝国来说，这样的情况出现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百姓们之前就被折腾过，一会儿，传来战败的消息，一会儿又战胜的消息，总之在那个时候，很多人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看法，但是如今齐泰的心思难以琢磨，康石现在就有这一种感觉，那就是很爽。
获得别人的认可还是非常的好的，至少现在他自己也在认可自己。
“来人，去找谭翼过来。”
齐泰在兵部大堂里思索了许久。
才做出了决定。
他还是要谈谈，毕竟有些时候早点做准备也是好事。
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公开了，他也就不想偷偷摸摸的了。
越是偷偷摸摸，这样的事情以后就更是说不清楚。
他可以承担责任，但是他不会把兵部拖下水，也就是说就算以后他出现了问题，兵部也不会受到丝毫的影响。
“是，大人。”
小吏员转身去寻找谭翼去了。
身边一直都有人等候。
这也是很正常的。
每个部门如今的部门构建其实是非常完善的，没有太多容杂的地方，之前那些多余的人要么被选拔到其他部门，要么完全被下放到各地方去。
总之每一个存在都是因为他们确确实实有事情做，一个萝卜一个坑。
这也是现如今制度的完善，所带来的影响更多的人之前恐怕都没有这样的打算或者是想法，但是如今却能够通过帝国的改变和发展来明确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和以后的目标。
谭翼一直在处理自己的事情，从兵部大堂里出来，他就知道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做。
至少在目前这种状态下，他还得多考虑几分。
因为刚刚他也感觉到了或许并不你还有一些人有一些其他的意见。
他没想把事情弄复杂，他一直学的就是简单的理论，也就是说更多的事情简单化才更好处理，这也是对于他们这些人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只是现在看起来，更复杂了。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在之前他可是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事情，因为他不相信兵部里面的人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至少在这些比较重要的事情下投了反对票。
所以在处理事情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是因为他的心里想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所以注意力也非常的不集中。
所以手下人看到的时候，也有些意外。
以前，他可从来不会这样。
第0917章 英雄所见略同否
人心都是肉长的，因为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就算彼此有矛盾，就算有太多的不满意，最终都会归结到一个字，那就是人。
兵部的官员们不管再怎么说，不管对谁支持还是不支持谁，他们都清楚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谭翼谭大人，那是兵部元老级别的人物。
那个时候的谭翼谭大人可以说在很多人的心目中名声都非常的好，很多人都愿意在他的手中做事，甚至是向他讨教，和他一起学习，这也是之前在部里出了名儿的。
不过又联系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其他人，到也能够理解，小吏员也表现出了他应有的谦卑。
“大人，尚书大人，让您去大堂一趟！”
“好的，我马上去。”
谭翼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回答道。
“是。”
小吏员转身即将离开。
“等等。”
谭翼起身，叫住了他。
“大人，您有何吩咐。”
小吏员赶忙躬身领命。
他们这些人，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谭翼谭大人可能会是未来的兵部尚书，这个时候虽然自己不一定非要抱大腿，可在大佬面前露脸也是好的，之后要是真的有什么机会的话，大脑说不定还能考虑到他们，所以他们表现的也非常的不错。
就算是自己能力不强，但一颗谦卑的心还是有的，在这个时候表现的越好，也就意味着后期他们可能获得的就越多。
“刚刚，尚书大人说让你来找我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谭翼觉得这件事情还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他想事先搞清楚。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然说齐泰其他人不是自己的敌人，也不需要他用这种方式去对待，但是道理却也非常的清楚，他总得搞清楚刚刚康石到底，有没有影响到自家大人。
如果影响到了，那么现在自家大人肯定会有情绪的变化，他搞清楚了一会儿也方便应对。
小吏员没有想到谭翼这个时候却问这样的话，虽然不清楚他的用意，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
“大人看起来似乎有一些心事，刚刚康大人离开之后，尚书大人感觉到有一丝丝的严肃。
但是和平常不一样的是，刚刚我们听到了大人大笑声。”
这确实是他最真实的感觉，因为对于他来讲大人物的动向，他肯定是不能够随随便便关注的。
只是那种态度他还是能够实实在在的感觉出来的，这就是他们做手下人的觉悟。
当兵部尚书齐泰其他人确实笑的声音很大，在外面等候的他们都听得见。
但是他刚刚领命的时候，大人却又非常的严肃，这也让他感觉到有些纳闷，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肃？你确定？”
谭翼一愣，看来康石确实说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不然的话，兵部尚书齐泰齐大人，他自己的老上司不会有这样的表现，因为他非常了解自家大人，那就是在某些事情上根本就不会有丝毫的问题。
“是的，严肃，甚至隐隐有些忧虑的感觉。”
小吏员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中间里还听到了大笑声？”
“是的。”
“好了，你去吧。”
谭翼摆了摆手，让他离开了。
两种情绪在自家大人身上表现出来，其实并不是什么特殊的事情，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经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更别说兵部尚书齐泰其他人了。
他们这些人总有一些事情跟其他人是说不上的，既然如此兵部尚书齐泰，其他人肯定要表现的和其他人不一样，所以对于整件事情来讲，这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大人的笑也就意味着要么是不在意，要么大人很清楚。
既然后面还有严肃，也就意味着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影响到了自家大人，这一点谭翼还得注意一些，看来一会儿自己说话还得小心一些。
“是。”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要先去看看，看看自家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因为对于他们来讲，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最简单的。
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朝廷必须要大步的向前走，谁都不能阻拦，这是所有人的共识，只不过向前走的速度却是能够影响到，这才是他们一直纠结的地方。
他心里也想清楚了，不管康石对自家大人说了什么，他都会努力的去应对，因为这关系到他以后在兵部的地位。
倒不是说一定要争权夺利，只是有些时候在某些事情上一个人说了算，才是最重要的，就好比如今兵部尚书齐泰齐他人在兵部可以说是说一不二。
另外两位挂着兵部尚书衔的大人，基本上都不在这些事情上操心。
或者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他们是选择了尊重，既然兵部尚书齐泰齐大人，如此得陛下重视，甚至有些宠臣的意思。
他在这件事情上所扮演的角色。
谭翼有自己的想法，但并不意味着一定要跟康石作对，或者说跟兵部尚书齐泰其他人做的。
在兵部里他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当然是那种受到别人尊敬的老好人，因为他确实能力很强，在某些事情上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其他人。
谭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感觉到不错的之后就离开了自己办公的地方，前往兵部大堂，那里有兵部尚书齐泰。
接下来他就像是一场冲锋作战一样向前走。
这是他如今最好的状态，她要去看看自家大人到底要说些什么。
这是一场战斗，不是他一个人的战斗，却是影响到更多人的战斗，所以不管是输是赢，他都要亲自去看一看。
昂扬的斗志说的就是如今这种状态，其他人或许体会不到，但现在的他就是这种状态。
一路上遇到的同僚都纷纷向他行礼，他也微笑着向他们行礼。
这些人可以说都是他以后的骨干力量，现在大家虽然各司其职，但他相信只要自己再努力一番，一定会走到他们前面。
谭毅走在前面，从他们身边走过，丝毫不理会那些人在后面看着他的目光和神色，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努力，有些事情是没有谁可以超过的。
先天的情况决定，会影响到后期他们的判断，所以对于这一切，他是早有准备，也不担心，也不后悔。
在兵部大堂门前，他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才迈步走进去，身上的气质也陡然间发生变化，现在这一刻他变得越发沉稳了。
他身上本就有沉稳的气质，不然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再加上这些年的沉淀，已经把他从当初的毛头小伙子完全变成了一个有气质的中年大叔。
这就足以让他在这里走出自己成功的一步。
在不清楚自家的大人到底想干什么的前提下，他是不愿意做某些事情的，甚至是在某种时刻，这个时候他只想保持稳定，按照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
这才是一种最正常的状态，对于他们彼此来讲，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现在他们两个人要保持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下去。
“大人，我来了。”
“坐吧。”
谭翼行礼以后，就按照兵部尚书齐泰的吩咐坐在了一旁，其他这个时候也没有做其他的事情，似乎他一直都在等待着谭翼的到来，比他想象的要晚，谭翼似乎在外面迟疑了许久才进来。
“谭翼，本官对你如何？”
尚书大人不说话，谭翼自然也没有首先开口的意思。
他知道大人喊他自己来肯定是有话要说，。
个时候还没有开口，肯定是在酝酿着什么，所以他不会首先开口来说这些话，这样会影响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谭翼一听，立马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大人对职下恩重如山，没有大人，职下恐怕根本走不到如今这个地步，更不用说在朝廷上有一丝位置。
这一点我一直铭记在心。”
这一点自知之明是有的，他不是没有能力，他有很多能力做很多事情，但相对于整个朝廷来说，如今的他还是不够看。
毕竟年纪摆在那里，再加上之前在兵部耽误的时间太多了，就算是后来又去了各个部门加以锻炼，甚至是还在皇明军事学院里担任了教官。
当然后面的机会是兵部尚书齐泰齐他人给的，而且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机会，他才能有这么多的改变，这句话这样说也不会错。
“你这样说本官也就认了，对于你的行礼本官也受了，现在本官想真正的问你机个问题，你想好之后就回答本官。”
谭翼也感受到了，自家大人确实非常的严肃，在这件事情上似乎有很多事情在困扰着他，所以说起来让他感觉到有一些压力的存在。
“大人，您说。”
“你举得方中愈怎么样？”
谭翼一愣，不是说兵部的事情吗？
怎么会扯到方中愈？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又明确能够感觉到自家大人就是在说方中愈，甚至在这件事情上非常的重视，现在喊他过来就是为了确定这件事情。
他在思考这里面到底牵扯到了什么事情，自家大人为什么又这样问，所以在整个事情完全没有明朗起来的时候，他并不准备先开口反而在思考着。
他不说话，齐泰齐大人也非常的默契，没有打断他的思索。
这是一种尊重。
彼此的尊重。
毕竟，他们在讨论一个权臣。
按理说不应该这个样子，可是兵部尚书齐泰想弄清楚一个话题，那就是在其他人的眼中方中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现在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
两个人都很谨慎，没有直接把话说出来，至少在这个状态下没有想好的话是不合适说出来。
“大人，小方大人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这一点大家都知道，甚至可以说他是年轻一代的偶像。
也许用不了10年，他就会成为大明最有权势的臣子。”
谭翼在思索之后说出了这一番话。
这确确实实是他的心里话，当然也是其他人的心里话，只要是稍微接触过方中愈，甚至是在朝廷中有更多想法的人基本上都能够猜到。
只是愿意把这一番话说出来的人太少太少了。
方中愈如今成长起来有很多的因素，但有一点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他本身能力非常强，想法太多太多，反对的人并不是没有，甚至可以说，为了自己的道路反对方中愈的人有很多。
但是那些人却又清楚的知道，把方中愈所做的是一件件拿出来，那么最后比较的就是方中愈立下了很大的功劳，如果把方中愈完全抛开的话，这些事情基本上都做不成功。
“你也认为方中愈以后会和朝廷起冲突？”
齐泰也不得不承认，看来这样的想法。
已经有很多人都有了。
“是的，大人。”
“不对，大人，还有谁这么认为？”
他已把话说了一半，突然想起来不太对，因为似乎和他之前想象的不一样。
按理说刚刚他的话语里表明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方中愈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这个能力可能会威胁到朝廷，如今他已经是青年官员的偶像。
也就是说他的能量非常的大，如果他真的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的话，朝廷恐怕没有人能够挡住他。
他们看中方中愈归看重方中愈，但是不会允许方中愈做一些危害朝廷，危害大明帝国的事情。
“你觉得还会有谁？”
兵部尚书齐泰有些心酸，看来自己之前真的是想法太少了，连手下的这些人都没有关注过。
现在他们有的想法已经远远的超过了自己，要不是这一次，康石提出来，恐怕根本就不会有人来告诉他会出现这种问题。
“康石，那我真是小看他了，没想到他也能够察觉到这个问题，之前我一直觉得他经验不足，就算是在边疆历练几年，也不会有太大的突破，但是现在看来，是我自己想岔了。
大人，那么他就确确实实是个人才。”
“我没有想到你们会有相似的看法，现在看来你们确实比我们这些老人进步多了。”
齐泰不得不承认，在这件事情上其他人比他们都看得远。
“大人，或许只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大人，您身在高层之中，自然对很多事情，都不能够从旁观者的角度去看，陷入误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小方大人没有错，唯一的错就是他太强大了，甚至是他的个人魅力已经远远的超过了朝中的掌权者。”
谭翼不想这样说，可这是唯一的解释，因为他们只有把这件事情做好，甚至说在这一方面解决好手中的事情，才能判断更多的问题。
方中愈也不差，这是所有的人都清楚的一件事情，但方中愈越强大到令人害怕，那就是另一件事了，所有的人都会对这样的人警惕，就算是方中愈也是一样的。
权臣不一定是因为他自己有想法，而是因为他身边的人有想法，为了让自己能够更前进一步，总是要做一些事情的。
而这些事情有的时候是不受控制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是错误，就算是方中愈在这里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想的非常的对。
第0918章陛下为短命之君
对于很多人来讲现在所做的一切已经是非常轻松了的。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服务，在朝廷一贯的宣扬下，他们才最终走上了报效朝廷的道路。
这听起来似乎非常的残忍，但事实就是如此。
想要一个人无私奉献的为祖国服务，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和长久的教化。
还不能，让更多的人说死就死，虽然他们一直叫嚣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样的话。
关于权臣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谁都不想过多的纠结，因为不是每一个权臣都想要把朝廷完全祸害掉的。
这是一种本质的区别，而这种区别对于更多的人来讲，都是他们之前所做的那些。
掌权者？
齐泰一听，心里就震惊了。
看来这两个人确确实实并不不可多得的人才，就算是想事情，两个人也想到了一样的地方。
谭毅他很了解，因为这个人是他一直提拔的，当初也是他发现了，这样一个人才把他带在身边，最后一步一步成长到如今的地步。
“你觉得方中愈已经威胁到了陛下的地位？”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把话说清楚说开了，让两个人公开的讨论。
兵部尚书齐泰和谭翼关系非常的好，甚至是谭翼一直都把他当作先生来对待。
两个人这样的谈话也非常的淡然，至少不会有其他的影响。
况且对于两个人来讲，长久的，没有这样进行过沟通之后多少会带来一些麻烦的，毕竟上官不信任下官，下官又没有得到很好的锻炼，终究是会出问题的。
这种情况换作任何一个人都是可能存在的。
根本就不局限于现在，他们俩之间的状况，其他人也是如此。
“大人，不是陛下，是太子。”
两个人还是非常默契的，大人一说话他也就清楚了他在考虑什么，所以就这样说出来了。
建文皇帝朱允非常看重这个太子，也就是他的长子，在这个时候一心一意的，只想把他扶上皇位。
甚至是打下整个天下，留给他。
“太子？”
齐泰也想听听谭翼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看跟康石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毕竟如果他们两个人都猜测到了，那自然会有一番动作，再加上关于大明北洲的事情，两个人的想法明显是不一样的。
这个时候他也可以通过这件事情来判断，这两个人到底对并不是好事坏，在后期的发展与关注中国中，看看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是的。
太子年岁日渐大了，虽然如今还能以宫中所学，让他沉迷于知识的海洋之中，但他毕竟是储君。
既然是君，那迟早要君临天下，陛下身体还很康健，也就意味着太子殿下要在很长时间内都停留在这个位置上。
这就是一个很尴尬的境地。
朝中的大臣必须效忠陛下，这是咱们一贯的准则，可是如今却不一样了，当太子年岁愈发的大的时候，权力就必须下放。
陛下必须给予太子合适的权柄去锻炼，去学习，去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君王。
那么，给予多大的权柄呢？”
剩下的话，谭翼没有说。
对于此，他们两个人是非常的清楚的，现在已经说得如此明白的地步，也就意味着很多事情是不可控的了。
齐泰也听懂了，皇帝肯定不希望自己创下的大业，被一个毫无作为的皇帝所败空。
那么就需要他去不断的学习，把这件事情做好，学习就要给予权力，不给予权力，又怎么能够从学习中来获得锻炼呢？
那么这一些权力从哪里给，是从皇帝本身的权力给还是从皇帝分出去给那些大臣的权力中给。
这就是一个大问题。
更重要的是，皇帝如果把这项权利真的给予了太子，会不会对皇帝本身造成大的影响？
这件事情其实齐泰猜测已经很多人都考虑到这个问题了，毕竟他们也想往上爬。
齐泰越想脑中越烂，他甚至预见到或许不久的朝堂将会迎来一场大的风暴。
这一场风暴或已影响到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也就是说所有大明朝廷的官员都将面临这样的境地。
不锻炼，那么太子可能以后就是一个昏聩的君主，甚至是连国家大事都处理不好。
锻炼的话又该给予怎样的权柄？多大的权柄才合适呢？
一个是现在的君王，一个是未来的君王，都是皇帝，那么大臣们恐怕就有想法了，毕竟谁都给自己谋后路。
如今朝臣的臣子都是当今陛下的人，也就是说，这些都是忠于当今陛下的，可要是太子有了权柄，那么太子身边的人自然希望能够获得更多。
到那个时候，如果太子不能够更进一步的话，他们也就一直会停留在之前的位置上，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一个大的挑战。
那可是从龙之臣。
一步天，一步地。
你，该怎么选？
齐泰越是想，越是心惊，脸色也发生了变化。
谭翼在一旁也能够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毕竟两个人太过熟悉。
看到大人这样，他心里也不好过，可是这就是事实。
大明发展到这个地步，谁都不敢犯错误。
但是，危机是存在的。
越掩盖，最后爆发的就越厉害。
到那个时候，谁又能控制的住。
“难道此事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齐泰问完之后就后悔了，这不应该是他一个当朝大臣所说的话，而且属于绝对的高层。
他说出这样的话完全可以说是不太负责任的，甚至对于现目前的谭翼来说，他所说的这一番话完全会影响到谭翼的心境。
毕竟，他一乱，恐怕就会影响整个兵部体系。
不过他又突然想到，谭翼既然已经考虑到这件事情了，那么不管发生什么，自己也能够应对吧，所以他又有一些安慰。
“办法有，只是不太好。”
谭翼也有些纠结。
作为一个臣子，他不应该做这样的打算，可是有些时候人总是会为自己多考虑一些的，甚至可以说就叫做私心。
这一点不管是对于谁来讲都是可能存在的，现在这种状况他也能够体会到。
换作任何一个人，如果处于他现在的位置，恐怕都会多考虑一些，毕竟会影响到很多很多的人，为了自己的生活，为了家人，他们必须要考虑。
“说。”
“陛下为短命之君，太子为无能之主！”
陛下为短命之君！！！
太子为无能之主！！！
齐泰猛地瘫坐在椅子上，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也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所以他心里很是难受。
怎么会是这样？
怎么会是这样？
齐泰还是不愿意相信，如今大明正值勃勃生机之时，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危机。
而且这个危机似乎无解，甚至是刚刚谭翼所提出来的，这两个解决办法根本就不是解决办法。
这要是真做了，会把他们架在火炉上烤，甚至一辈子都得留在史书的耻辱柱上。
人生不应该这样活，他们也不应该有这样的待遇，毕竟从他们的角度来说，他们一直都在为整个帝国做的事情，甚至是一直都兢兢业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不应该是他们一辈子都为帝国劳心劳力的人所应该承担的。
齐泰也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他知道一定会有其他的办法的，这不能是这样的。
至少在这个时代，他们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皇权依然高高在上，臣权慢慢壮大，但完全制衡不了皇权，至少在这个时段。
“大人，您没事吧？”
唉，谭翼心中一叹，他也不想点破，可是大人一门心思在大明的发展之上，哪里能看到如今这样的危机！
对于他们来讲是危机也是转机，可是一旦处理不好，可能会使整个大明立马倾覆，他们都承担不了这个责任，所以谭翼才会提出来，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更多高级别的人来考虑这件事情。
“没事，我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连这一点都没有看透啊。”
齐泰没办法，这也是他们遇到的问题。
现在他突然有一种很颓废的感觉，他忽然想起来，当初太常寺卿黄子澄黄大人那个时候是多么的落寞。
方中愈越来越成功，也就证明着他越来越失败，当其他人都选择离开他的时候，那个时候想必他是孤独的吧。
那一位老搭档也是兵部齐泰心中觉得愧疚的人，如今居然可以全身而退。
哎，时也命也。
“大人，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
他们不想承认，可是又偏偏是存在的问题，就算是他们现在敷衍过去了，以后依然会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也就是说不管怎么说，这些事情都会跟着他们，只要他们还在朝廷里面。
“方中愈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有些事情在他们眼中是无解的，就好比现在他们讨论的这件事情一样。
齐泰也知道，他们比自己看得见，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承认，甚至是放下身段向他的手下讨教。
“小方大人是太子的老师，而且他太年轻了。”
谭翼不想说，可是又不得不承认。
这是事实。
“年轻也是错吗？”
齐泰嘟囔了一句。
他们这些人谁没有年轻过，甚至可以说他们年轻的时候比方中愈做的事情更加的多，可是现在他不曾想到年轻居然成为了一种过错，甚至是影响到了整个朝廷的发展，这恐怕是他们这些人完全没有想到的。
谭翼也听见了。
他能理解大人的想法，可是，成大事，不是说了解就可以了的。
还有很多事情要考虑到。
“大人，年轻并不是错误，想反那人正因为年轻才可以做这么多事情，也能获得这么多人的支持，可偏偏就是因为他太年轻，又同时是太子的老师，还是一个如此有能力的人。
这才是问题。”
对呀，其他的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一个有能力影响到朝廷上上下下，甚至是在民间也颇有声望的人，那么对整个帝国的统治就不太有利了。
方中愈太年轻了，同时又太有能力，对于手下的这些人来说，他们希望方中愈能够一直在朝廷，可对于那些忠于大明朝廷忠于皇族的人来说，方中愈最后可能会成长为敌人。
那样的情况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这样的道理两个人都懂。
康石也曾提到方中愈的个人魅力太过强大，这对于整个帝国是不好的，甚至是对于未来的皇室也是不好的。
所以其他也算是有了心理准备，现在听到谭翼也这样说，他的心里反而好受了些，既然两个人都能考虑到这个问题，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可以想方设法的去处理。
“不过，你似乎不太担心？”
齐泰看到了，谭翼虽然说的很严肃，但是似乎并不担心，至少没有像他刚刚那样感觉到非常的难受，在整个事情上扮演的角色并不太好。
“大人，小方大人或许早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当然也许有他自己的考虑，但是开发大明北洲一定是在这件事情的考虑范围之类，甚至可以说整个事情，小方大人都有更多的考虑。”
“你是说方中愈能够解决这件事情，或者说他已经在想方设法解决这件事情了？”
齐泰的眼睛亮了，他知道，或许这真的如谭翼所说，康石也考虑到了，方中愈做事情不会没有缘由，也不可能这么急急忙忙的想在大明北洲做推广，甚至可以说这就是破解的方法。
“大人，解铃还需系铃人，或许您可以去问一问小方大人，说不定他真的已经在考虑这件事情了，现在也只有他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谭翼不了解方中愈，但是他了解自家大人，所以不会把自己所有的猜测都说出来，甚至说对于方中愈所做的事情，只有方中愈才知道。
对于他们来说有些事情都很难说清楚，可这就是其中之一。
“罢了罢了，也许只有找到他，才能知道后续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吧。”
第0919章 老夫老了不管了
齐泰有些伤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现在他们两个人沟通的已经不仅仅是兵部自己的事情了，反而牵扯到了更多的人。
“谭翼，老夫年纪大了，如今兵部有你和康石，我已经很满意了，不过如今看来你们的想法有相同，但更大的是不同。
也就是说在很大的程度上，你们依然会走上对立面，那么后期到底会怎么样？我也说不准，对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齐泰毕竟是一部主官，而且在朝廷上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他毕竟也要考虑到整个帝国的发展，如果两个强势的人物都在兵部的话，最后带来的麻烦，恐怕会使整个兵部直接崩塌。
这件事情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特别是他们这些在朝廷上要做事情的人。
谭翼听到这番话，知道自家大人已经动摇了，至少以前他从来不会去谈论另外一个人，在他的面前，如今谈论另外一个人是觉得另外一个人会赶上他甚至超越他。
谈不上失落，反而更加的锐气十足，甚至是自信心爆棚，因为谭翼心里很清楚，只要他自己努力，一切都不会改变，还是会和之前一样。
“大人不管是什么事情，我能考虑到的，他确实也能考虑到，他能考虑到的，我也能够跟上，两个人理念都不同，但终究有一点是同的，那就是兵部必须成为大明最强大的部门。
这一点我相信，康大人心里也是如此的，他虽然接受的是新式教育，甚至是对于小方大人的那一套看得非常的透彻，可这并不意味着其他人就跟不上。”
谭翼对自己认知非常清楚，对于其他人也有着非常明显正确的认知。
齐泰听了这一番话很是满意，他不希望自己手下的两个人斗得你死我活，然后让整个兵部出现问题，现在既然有这样的想法也就意味着短时间内两个人不会起太大的冲突，甚至可以说只要有人努力，说不定会让对方折服。
“既然如此，老夫希望你们可以共同将并不打造得更好，相信康石也会有这样的理念。”
他是一部主官，自然要为整个并不考虑，不可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去让帝国的前途去冒险，所以必须要提前把这些话说好。
“大人，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可是有些时候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总要有人排在后面的。
接下来的事情您不用担心，我自认为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自然会用合理的方式在这场战争中作出我应有的事。
我也不会去用什么其他卑鄙的方式，想必康石大人也会有同样的想法，所以兵部不会变的弱，只会变得更强，它不会因为我们的斗争而出现衰弱的趋势。
您心里很清楚，帝国一直都在不断的向外扩张中，有扩张，自然就会有战争，有战争就必须有兵部的协调，大多都有他的能力，但同时也有它的缺陷，它的缺陷也很明显。
那就是他的传承是有问题的。”
这一点齐泰其实也很清楚，文臣可以培养武将，确实没有办法那样做的，甚至可以说武将太过是大，对于整个皇族都是不利的，如今他们可以掌控这么大的权力是因为那些人与皇族关系亲密与建文皇帝朱允关系很好。
可是他们不在了之后呢，皇帝不在了之后呢，军队可能就会出问题，这才是他们面临现阶段最大的问题。
齐泰知道斗争在所难免，甚至是现如今这种情况下，每个部门多多少少都有这样的问题，毕竟有人能够看得更远，不是只有他们才能看出来。
“既然你把话都这样说了，我只希望你真的是为大明好。”
如今发生这种情况，在某种程度上是因为孤家寡人这件事情的扩大化。
建文皇帝朱允文开始严格控制皇室宗亲爵位的想法，甚至是对于以前可能袭封郡王，甚至是更低等爵位的人严格控制。
可以说建文皇帝朱允文现在已经没有亲戚了。
他的那些亲戚们有能力的，现在都可以自食其力了。
没有能力的其实是非常希望能够得到朝廷的支持，用封地里的东西来养活自己。
但事实上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小。
在皇室宗亲面前，孤家寡人成了一个越来越明显的政治信号。
而其他人却恰恰在这件事情上获取了最大程度上的利益。
官员们获得的越来越多。
高薪养廉是他们开始试用的方法，看起来效果不错。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因为，朝廷让他们获得了更多的利益。
在这上面并没有直接的给予他们金钱，但是他们和他们身边的人参与了各种各样的贸易，再加上彼此之间的连接，让他们在这件事情上可以说是有了很多的进步。
自此以后，官员的心思就被束缚了起来，如果他们还有贪腐的话，等待他们的就是杀头就是流放。
人总是会害怕的，再杀的太多了之后，他们都会努力的把这件事情控制起来。
百姓们正在过着好日子，这是他们现在最好的状态，就是你的热闹，是他们从来都没有瞧见过的。
现在这样挺好的。
太阳还不错，照着大家懒洋洋地。
有老人开始在给孩子们讲述当年的故事，有学生正在慢慢的采风。
为自己的毕业作品添加砖瓦。
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如今已经扩张得很大，但却没有那么张扬，反而更显静谧。
这里少了当年那种阴郁之气，方中愈第1次到来的时候，就觉得里面杀气重重，阴暗潮湿。
锦衣卫越来越强大，而且活在表面，自然不再需要当年那种阴森的感觉来震慑宵小。
所以方中愈现在也越来越喜欢这些地方，当年年纪越来越大的人回到京师都是受到奉养的。
锦衣卫基地里面现在还有无数的老人在那里，安心的养老。
当然，他们也会把自己的经验一直传递下去。
当然有他们存在锦衣卫基地会一直都很安全，虽然很多人都知道他们在哪些地方，但没有人敢去打破他们的主意，就算是方中愈的敌人也不敢。
在锦衣卫北镇抚司方中愈的值房里面。
方中愈正在翻阅康石和谭翼两个人对兵部尚书齐泰所说的话。
他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只不过是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时而深思，时而皱眉。
汪雨辰在一旁等待了许久，这一份消息是他亲自拿过来的。
下面的人报上来之后都不敢处理，毕竟这牵扯到皇室，牵扯到当今陛下，甚至是牵扯到未来的君王太子殿下。
汪雨辰看到这一份奏报的时候，立马就拿来给了方中愈，手下人不敢处理他也能够理解，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这个担当。
看到这种情况，他其实是很欣慰的，至少锦衣卫在保证秘密的同时，直接向上次汇报，而不是把这件事情传递出去，光凭这一点他们已经做得非常好了。
年纪越来越大的汪先生，如今也算是一个很成熟的中年人了，已经开始蓄须，甚至是举手投足之间颇有一些上位者的气势。
这种人就算是放到大街上，也会很快被人识别出来，因为长时间的了解各种秘密，只能压抑着自己不去说出去的，感觉不是所有的人都懂，但是那种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又能让人感到压抑。
他在下面看着方中愈的表情变化，其实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心疼的。
因为如果当那些人都看到了这种变化，也就说明有更多的懂政治的老手们一直都在等待着方中愈犯错误。
这种事情看起来非常的正常，因为对于他们来讲，方中愈倒了，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当然坏处是目前来说他们看不见的，谁都知道方中愈对于目前这些事情有着非同一般的统治力，但他们不信这个邪。
不管是走在明面上的还是隐藏在背后的那些人，都认为自己可以把控全局。
所以对于方中愈这种完全走在明面上的人，他们是不担心的，甚至可以说跃跃欲试，将他取而代之。
锦衣卫内部没有人反对方中愈，但肯定有人有自己的想法。
在方中愈还在的时候，他们会选择支持，但如果方中愈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们肯定也是第1批反水的人。
方中愈从来不阻止他们做这样的事情，甚至是对于手下人都保持着极大的信任，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让锦衣卫更加的强大。
汪雨辰正是因为担心这些，所以，才会在，最大的时间内支持方中愈做更多的事情
他不希望在某一天方中愈会被其他人当做是锦衣卫，最大的祸害，甚至是整个帝国最大的祸害。
那么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他必须要保证朝廷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就是说锦衣卫一定要牢牢的掌控在忠于方中愈的人手里。
“这个康石，是皇明军事学院的学生？”
方中愈张嘴没有问其他的，而是笑着问了这个问题。
“是的，大人，皇明军事学院的学生，已经毕业几年了，这是他的资料。”
汪雨辰这么多年来也只想方中愈的习惯，那就是要对所有的他关心的事情都要记在脑海之中，虽然很耗精力，但是方中愈却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做下去，对于他们手下的这些人来讲，这就是非常了不起的习惯。
对于康石方中愈是没有印象的。
也许当年他也是听过方中愈课程的人，或者说当时互动新学的第1批人中就有他，但是方中愈确实没有太大的印象，这也很正常，如今学子中有一些比较拔尖的方中愈基本上都知道。
但是那些有能力但是却比较内敛的人，防忠于也不会太多，注意手下人会关注他们，并不代表会把这些情况都会告诉他。
方中愈接过资料之后再看，从头到尾都在看。
从康石之前的生活经历，再到他进入皇明军事学院，再到他，后来在边疆历练，最后进入兵部，所有的一切他都在了解。
方中愈越看越觉得很舒服，因为这才是他需要的人，从头到尾甚至可以说这个人就是彻彻底底能够帮助朝廷做大事的人。
方中愈现在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自然和其他人想的不一样，他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的力量集聚到巅峰，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力量分散出去，然后培养出更多可以接手的人。
这种情况下对于更多的人来讲，都是这个样子。
他不可能一直都把控着太多事情需要分散出去，至少暗地里那些人是跟他方家没有关系的，这样才是最好的。
“是个人才，这样吧，明天或者是后天送一封拜帖，邀请他到我家去坐坐，不，查一下他现在居住在哪里，我去拜访他。”
方中愈也是一个非常果断的人，在这件事情上，甚至是说在用人上面他非常的痛快，所以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一定要去亲自拜访他。
“大人，您不生气？”
按照汪雨辰的想法，甚至是手下那些人的想法，康石是会倒大霉的，毕竟如今他如此公开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甚至是将方中愈与皇帝陛下太子殿下两个人的关系讲的那么透彻，多少是有些不太好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是如今锦衣卫快速的结束消息的来源，后期也会有人把这些话传递出去的，甚至是康石说不定自己还会跳出来，来证明自己有多么的有远见。
他们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发生，至少在这个时期，如果真的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证明他们没有能力。
暗地里锦衣卫做了多少事情谁也说不清楚，除了他们内部的人，当然没有太多权限的人也不知道，可是如果这些事情真的被曝光出去，那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伤害，既然如此，他们也不可能自己站出来说。
所以他们想到的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处理好这个人，甚至是把他远远的打发离开京师，一辈子都不要回到大明朝廷中来才是最好的。
第0920章大明的人才最贵
群体关系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可偏偏这样的一段关系会影响到很多很多的人。
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还在这个群体中生活，那么群体关系就是离不开的。
方中愈努力的想把自己和其他人分开，或者说区分开来，但是一直都做不到。
不管他怎样的努力把这个事情做好，其他人都会想方设法的跟他扯啥关系。
而他的手下人却不是因为这些，主要是因为不管他怎么做那些人都会为他考虑。
为方中愈考虑这是最好的方式，让他远离京师，就算是有什么话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京师可以说是舆论发声最好的地方。
因为老百姓们都知道，就算他们现在参政议政也不会有人真的把他们抓到大牢里。
甚至还会因为他们的想法，而对某些政策进行修改，因为京师的老百姓多少，有一点经济和政治头脑。
当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会这些，而是因为在京师里见得多。
看得多了之后，就会更多的考虑自己如何才能从朝廷里获得更多。
那么自然会想想方设法的保证自己的利益，在不与朝廷有冲突的同时。
方中愈听了一愣，抬头说道。
“生气？为什么要生气？
这可是个人才。
甚至可以说，现在看来应该有更多的这样的人存在。
咱们之前还是疏忽了。
交代下去，让他们多关注一下这些学生。
特别是这几年毕业的，在边疆和军队历练的。
说不定，每个人，都能给咱们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方中愈是真的高兴，至少他看到这些话的时候，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在别人看出这件事情的同时，做好自己的安排。
至少不会陷入其中，对自己造成更大的影响，从而影响整个大局的安排。
毕竟当初他操作了那么多，只是为了让整个事情变得更加简单。
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他自己不能出事，更不能影响到其他人。
这是最基本的原则。
“大人，毕竟他所说的这个问题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之前可能手下的人没有想这么多，但是如今有这样的风气存在，也就意味着，肯定有不少人也会往这方面想。
要是他这一番话传到陛下耳中，最后可能会影响到您跟陛下之间的关系。
更重要的是，如此猜测，对皇帝多少有一些不敬。
锦衣卫身为天子亲卫，北镇抚司又侦缉天下，他这样的人多少，咱们还是要多加关注的，至少不能太被动。
如果后期真的出了事情，锦衣卫能够在有限的范围内部说的过去。”
站在汪雨辰的角度上来讲，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没有错。
因为他必须要保证整个锦衣卫的安全，方中愈就是整个锦衣卫体系中现如今最值得保护的人。
甚至可以说，曹文越曹大人都没有方中愈重要。
这是所有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人的想法。
其他的分支的锦衣卫可能感觉会稍微差一些。
但不能否认方中愈的作用。
因为方中愈所带来的改变不仅仅影响到他们自己，而且影响到他们身后的人。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生活全都依靠着方中愈。
这些人自然要一心一意的为方中愈着想，出了一丁点的问题，就会影响到他们自己。
方中愈应该感到庆幸，那就是如今这个时代还有很多人是真正忠心于上司的，只要他们一直不断的教导引导。
这种模式就方便上面的人掌控一些具体的信息，不然对于手下的这些人来讲，他们可能一不小心就把事情完全做错了。
裙带关系并不是不允许存在，只是他存在要有一定的限度。
而不是让所有的人都吃亏，只供给他一个人，这样的方式是非常的不可取的。
“你们该做你们的，但是不要带着偏向。
其实这恰恰说明皇明军事学院的教育是成功的。
之前我想要做的一切如今都已经很好的体现在哪，这些人之中。
我相信他不是第1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肯定会有无数的学子像他一样，在各地做着事情，甚至可以说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之前我想做的。
一个人的成长是非常不容易的，咱们现在的培养花费了这么多的精力。
不就是希望有更多有能力有见识的人出现吧。
他既然已经能够走到这一步了，就说明他非常的了不起。
所以不要再做其他的事情了，把他好好的培养就行了。”
方中愈现在非常的欢喜，他需要的是更多可以帮助他的人，而不是他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单干，这才是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至于他所要担心的事情，现在自己不是已经在想方设法的解决了吗？
不是因为他没想到，只是因为他清楚，有些事情解决的办法没有那么好，那就必须要有其他的方法。
大明的百姓并不是很多，大明如今还养得起这些人，所以现在更加快速的扩张是非常正确的。
对于方中愈现在这样的想法，汪雨辰也只能选择支持。
毕竟方中愈说的是正确的，他们之前一直都希望能够培养出更多有自己想法的年轻人。
现在这些人成长起来了，就是他们所需要的，那么对于他们整个事业的帮助就会渐渐的体现出来。
对于他来讲这是一种很好的方式，这些人努力了这么久，无非就是想让自己能够更加的成功，方中愈给予了他们这些机会。
当初没有让他们一直挂念着方中愈，或者说一定要回报方中愈，就是为了考虑到现实性的情况。
方中愈给予他们极大的自主性，为了让他们在做出自己决定的同时，然后帮助其他人。
朝廷从来不强迫他们做任何事情，也就是说在这种状态下，他们能够以自己的自由性来成功的做其他的事。
方中愈或许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可是只要他慢慢的做，就意味着帝国会在这件事情上发生这样的情况。
成为制约很多事情的重要因素，不仅仅是事业的发展，还有帝国的命脉，毕竟未来掌控在他们的手中。
方中愈觉得自己冒头已经冒得很厉害了，他不需要现在用这种方式去表现什么，所以更多的是考虑一些事情让整个他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完全传递下去。
那么那些培养的年轻人就是其中的一环。
锦衣卫和朝中的官员毕竟是不一样的，方中愈培养的再多，他们也只能用自己的力量在一定的范围内做出影响，至于朝堂之事，还需要更多的地方官员和京官。
康石和谭翼或许不知道，他们的谈话早就被方中愈所知晓了。
但其他人多多少少能够猜到，甚至是兵部尚书齐泰所说的那些话或多或少都在告诉方中愈，这些人确确实实有想法。
朝中的人并不都是傻子，至少在更多的状态下，他们都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该帮助些什么。
朝廷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他们也都知晓，现在能达到这个地步也就说明了，在这种状态下，朝廷是完全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皇帝有他自己的打算，但他更多的是基于整个帝国前途的考量才做出这些事情，所以对于整个皇族来说，已经是非常的不容易了。
方中愈不是皇亲国戚，所以他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并不会得罪太多的人，因为他是奉旨行事，大家不会把怨恨怪罪到他头上来，当然更不会怪罪陛下，因为怪不赢啊。
汪雨辰走了之后，方中愈又再一次打开了康石和谭翼跟其他的对话，甚至是他们之前在各地所说的话和友人的交谈和朋友的书信，总之所有关于他们的一切，他都在看。
方中愈清楚的知道，这些人没有把他当敌人，但也不会把他当做朋友。
年轻人嘛，总归是有野心的，也许在最开始的时候对他还有一些崇敬，但是如今多多少少会有自己的想法，甚至是认为自己都是正确的，别人都是错误的。
方中愈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所以并不会介意其他人有这样的想法，反而会很欣赏，因为一个有野心的人才可以做出更好的事情。
他一字一句都在斟酌着，仔细的思考，想象这一番对话所发生的场景，两个人说话的表情，在整件事情慢慢的回放，他在考虑这里面到底还有没有其它的暗藏玄机。
正常情况下这一切都是合理存在的，因为他们的沟通一直都是这样。
方中愈也想通过这些只言片语和下面送来的有关于他们的情报来判断，这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将他拍到什么样的位置才能够实现能力的最大化施展，毕竟马有了得有伯乐呀，不然千里马又怎么会发现呢？
在最短的时间内做最好的事，这是他们之前一直希望自己能够做到的。
能够进入方中愈的眼里，甚至是在更多的状态下受到方中愈的支持，是很多学子想要达成的目标。
既然在更多的状态下他做不到，也就意味着朝廷会在这个时刻让更多的人沉默下去。
建文皇帝朱允文不希望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所以一直都在悄悄的做。
方中愈就是其中知晓的人之一，可这丝毫不影响整个事情的发展，方中愈甚至还希望这件事情能有一个交代。
汪雨辰一声令下，整个锦衣卫系统都在操作起来，毕竟他们要寻找到更多有能力的人才，再加上之前他们一直培养的，只不过那些人如今散落在各地。
他们自己也是受过锦衣卫培训的，对于上司开始着重力量了解，之前的那些学生也并不意外，毕竟朝廷花了这么大的精力，总还是要收回一点东西的。
现在这些人只不过还在外地呆着，朝廷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要让他们知晓。
按照方中愈的意思，他已经派人去了康石府上。
送去了拜帖。
如今京师里的人越来越多，所以即使你现在的房子是非常贵的，康石和其他的官员一样，都是在京师里租房居住的。
这是很正常的，毕竟是首都嘛，而且即使你人越来越多，需求量也就越来越大，就算是他们一直都在源源不断的规划，扩大规模也不能够阻止更多的人来这里。
人越多自然需要规划更多的东西，道路，房屋，公共设施，所有能够满足人们需求的东西，京师现在基本上都有。
康石虽说不太富裕，但也是能够负担得起一个小院子的。
毕竟他有着军方的背景，还有皇明军事学院的背景，现如今又是兵部一员，自然是能够获取不少人的支持。
“你确定这是锦衣卫小方大人给我送的拜帖？”
康石站在门口看着来送拜帖的人问到，他是非常惊讶的。
“是的，我家大人就是方大人。”
前来送信的锦衣卫，虽然卓着常服，但是一看就是一个非常干练的人。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之前他给很多人都送过信，得到的第1个问题就是这个，因为很多大人都不相信方中愈会亲自拜访他们。
主要问题有两个，一是方中愈是天子亲卫，不需要跟他们这些大臣有过多过密的交往。
这是非常忌讳的。
所以那些人不相信方中愈不明白这件事情。
另外一个嘛，自然是因为方大人是朝中的红人，陛下面前都能说得上话，所以他们也不认为这样的人会跟自己有什么太多的交情。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在家等着，恭候小方大人大驾光临。”
两人目前没有隶属关系，况且小方大人也确确实实有着身份地位，所以康石这样的回答倒也不算什么问题。
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按理说方中愈想要见他直接让他去方府就可以了，但是没有。
久而久之很多人都已经习惯了，那就是小方大人经常会去亲自拜访他想拜访的人。
大家习惯了也就觉得没什么了，这也是朝廷里的一桩美谈。
所以事情还是在朝好的一面发展。
第0921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有些时候想要做好一件事情，最好的方式不是瞻前顾后，想太多，而是出其不意。
对于很多人来讲，出其不意其实是一个比较困难的事情。
因为困难所以才会显得更加重要，有能力的人总是会考虑到方方面面，但只要他不果断的做事的话，那么考虑的再多，最后可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
有些时候你越是想做的一件事情可能根本就做不到，但你从来没有想过做的事，偏偏在那一瞬间就可以完成。
也就是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样的情况还是会出现在很多人都知道的情况下，能够发现这些也是一种很了不起的事情。
有一个定律叫做墨菲定律，那就是你越是考虑的事情可能就越会发生，而你丝毫不担心的事儿，可能就那样过去了。
康石接受了拜帖，然后就在思考关上门之后，他的心里还是浮现着，之前他在兵部大堂与尚书齐泰所说的那些话，那一番话可以说是大逆不道。
他仔细思索了一番，觉得自己所说的那些话并没有触犯到什么，甚至可以说他所说的那句话也是在提醒方中愈，那就是方中愈在很大的程度上，其实是刺/激到了皇权。
在这个时代，臣子的权力可以不断的放大，皇上的权力却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除非他自己放弃一部分权力，就好像如今这个样子。
可是不管他怎么放弃，他依然比其他人要高，而方中愈现在就处于一个这样的状态，在民间他的呼声很高，甚至是年轻的学子们，大多数都在选择支持他。
在学子们支持方中愈的时候，自然会有另一部分人支持皇帝，建文皇帝朱允才是引导方中愈走上朝堂的人。
那么这两种人到底会不会起冲突呢？
谁也不知道，可就是这样的事情才恰恰能够让更多的人知道。
皇帝虽然宣传的是大明唯一的统治者。
可是他手下的个个人都有人支持，这才是最关键的。
他自认为对方中愈有着很深刻的了解，从方中愈当初到国子监教学演讲，甚至是后期不断的在各地和那些学生探讨，再到他主持了皇明军事学院，还有其他各个学院的多项课程。
足以让他对他有一个充分的认识。
一个人如果想要特别的了解一个人，那么就会去了解他的方方面面，想方设法的从头到尾把一个人看清楚，从他的所作所为中来判断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他有好多的同窗，对于小方大人都有着深刻的了解。
毕竟想要自己能够青云直上，研究，那些相同的人物是最方便的，小方大人就是他们的榜样。
榜样的力量，不管在任何朝代都是属于前列的，因为它会影响到众多的人，就算是后世的21世纪华/国也有无数的榜样值得人们学习。
不仅仅是为了宣扬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样一个人，更重要的是想让他们从内心里把自己往那一方面看，最后真正的成为与之相同的人。
在一个社会团体中，需要这样的人，也需要更多能够为朝廷付出的人，这才是如今整个大明宣传部所做的重要作用。
而他的这些朋友们，他们不会去走方中愈的老路。
方中愈的路只有他自己可以走，因为他的身份是独一无二的，其他人跟他不一样，就算是刻意的去模仿也不会和他一模一样。
所以他们都很聪明，不会去完全的依靠方中愈，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不会去学习。
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会学习那些有能力的人，只有学习那些能够出彩，那样的人才会提高自己。
这是一个事实，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想一下，是不是越是有能力的人，就越是会展现出不一样的风采。
他也会去努力的学习，能够让自己更加强大的知识，然后与你的差距越来越大。
然后，你就被甩的远远的。
康石，在自家小院里踱来踱去，头脑里一直回想着之前他所做的一切事情。
因为他知道那将会成为他跟方中愈谈话的主要内容，他不相信小方大人说来拜访他，就会跟他探讨一些什么生活上的事情。
康石仔细的回想了自己，从在黄明军事学院里求学，再到边疆，再到兵部这一系列所有的经历。
看起来是个很复杂的事情，可是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讲，这些事情都非常的简单，因为作为他们这些人，有些事情都必须掌控在自己手里，所以在把这些事情完全磨灭掉之前，都会出现在他们的记忆。
感觉就像是一瞬间的事情，康石就把头脑里所有的事情都过滤了一遍，他知道自己可以坦荡荡的跟方中愈聊天，而不会因为其他的事情被方中愈抓住把柄或者是其他威胁。
同时他也在研究方中愈，毕竟这样的人太少见了，而且想要能跟他成功的对话，自然还需要有更多的方式。
据他所知，小方大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甚至可以说当初写书也是为了让大明报和逊志报快速地卖起来，而不是真正的想要写故事。
所以在后期，大明报和逊志报有了一定的名气之后，小方的故事也就快速的完本了，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写过其他的东西，就算是在报纸上发表，也是真正精简的写那些理论上的知识，普及给广大的百姓，而不是去写故事。
所以想要从这上面打开突破口，那可能性就太低了，况且自己也没有那样的本事，可以跟小方大人相比。
康石对自己还是非常的了解的，所以并没有想过通过这样的方式去和方中愈聊天，打破突破口。
还得想其他的办法，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
下棋，这件事情对小方大人来说，好像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
听说小方大人除了在宫中和陛下下过棋以外，从来不在其他的场合和其他的人下棋。
很多人都猜测了小方大人或许棋艺不精，甚至有一些沾沾自喜，毕竟他们终于找到一项可以打败方中愈的行业了。
当然这样的消息没有被证实过，不过很多人都悄悄的对外说，确实是这样，小方大人每次跟陛下下棋的时候，基本上都心不在焉，甚至是有一些敷衍了事的情况存在。
大家一个个在心里都称赞小方大人牛逼，毕竟和皇帝下棋的时候还不老老实实的，确实让他们很惊讶。
这也给了他们更大的信心，那就是有些人甚至在想要，不要在某一个时间把小方大人喊出来一起下下棋，在那上面杀他的威风。
当然也就是yy一下罢了，要是真的有这样的打算，恐怕早就被小方大人扔出了京师，去哪个山疙瘩里挖矿去了。
在很多的方面被方中愈压下，其实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情，大家都觉得前面有一座高山，那座高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这对于很多的年轻人确实是一个压力，因为不管他们怎么努力，前面总是会有一座高山挡着他们。
突然有一天，有人在某一座山上开了一座小道儿，那个小道上不是方中愈，那他们自然就高兴了，现在就是这么个状况。
当然也就小小的开心一下，谁也没胆子去做这样的事情，不过对于更多人来讲，能够把事情做到这一步也还是非常的了不起的。
康石心里很清楚，他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甚至是小方大人到底要跟他讲什么。
把这些想清楚才能够应对接下来的会面。
在那个会面上有可能决定接下来他将会做了一些事，还有以后他的成就将有多大。
这种像是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其他人决定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康石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不过也没办法，想要获得更多总是会付出代价的。
方中愈确实很牛，但又不吃人也不要人命，所以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大的问题。
康石对自己有着充分的了解，他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确实很强，但同样也有欠缺。
更何况的是他知道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的同事同窗都在努力着，如果他不努力的话可能很快的就会被甩下来，这是一件非常严肃而且严重的事。
方中愈或许从来都不会了解这种状况，因为对于他来讲，现在他可是一个上位人物，不会再去考虑下面的人到底怎么想，或许在他的眼中更多的希望是看到结果，所以才会不断的提建议提政策。
一个只看重结果的人其实是很难对付的，因为只看重结果意味着过程就不重要，那么大家必须想方设法的去完成，有些时候一个过程会浪费掉很多人无数的时间与精力，但这些都不能作为评判，成功与否则标准。
只有结果才是。
所以方中愈手下的大明幻夜骑一直都在边境，甚至是随意出入边境，进入草原深处，猎杀那些草原部落。
至于中间他们到底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如今都不看重了，因为方中愈当初和他们一起生活那么久，对他们的一切模式都很了解，为了让他们习惯如今这种状况方中愈必须狠心的让他们在边境你肆意厮杀。
只有完全经历过厮杀的人才会活下来，才会在最后的成长中成为合格的军事将领。
大家也非常的清楚小方大人这样做的原因，所以一个个都努力的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希望能给小方大人更大的支持。
军人是纯粹的。
锦衣卫的大明幻夜骑则更加的纯粹，除了方中愈和现任首领，没有人可以指挥得动他们。
建文皇帝朱允文或许正是看到这一项才会允许方中愈做那么多事情，毕竟如果方中愈什么事儿都事事亲为的话，那么才会可怕了。
可怕之处就在于方中愈所做的那些事情对于很多人来讲，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事儿，因为很多人如果让他自己去想那些方法，基本上都会落后很多年。
方中愈知道某些行业和某些技术，只要他提出来基本上都可以推进，但是他也知道有些东西，也只能做个想象。
没钱没精力，没有大量的技术突破，很多东西都是空白的，方中愈不可能平白的就把这些东西变出来。
所以只能投钱砸钱，让大家按照他的想法来做，他也只能提供建议，或者说一个构思，让其他的人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
就好比当初修建道路的水泥一样，如今他们有了钱之后，自然会大批量的研制最新的比例不同，最后带来的效果也是不一样的，这也愈发的促进了他们想要研制出更好的东西的能力。
方中愈没有想让朝廷造成更大的动荡，所以就算是他所提的建议有什么颠覆性，也不会影响整个朝廷正常的运转，这才是他作为一名天子亲卫和锦衣卫大佬要考虑的事情。
这就是所有人的想法，因为与他们参照的情况下，对于更多的人来讲是不知道的，这就是皇帝所要知道的事情。
方中愈和建文皇帝朱允的关系很好，谁都清楚，可就是因为关系太好，所以才会引起其他人的恐慌。
要是小方大人真的和皇帝一起的冲突，那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或许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把想法都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
毕竟这样的话说出来是要承担责任的，就好比兵部尚书齐泰其他人在知晓了康石和谭毅两个人的想法之后都有一些担心。
虽然嘴上说的很痛快，自己老了什么都不管了，可真要是牵扯到了兵部，难道他还不操心吗？自然是要操心的。
方中愈知晓他所做的一切都会影响到很多很多的人，这也是为什么在之前他想要考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会去跟父亲商量一下。
现在的他缺乏的不是做事的能力，而是在某种情况下与更多人合作的能力，因为他超乎前人的现实也就是说他的视角是不一样的，在这个时代，他了解的并不多。
神灵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他已经说不准了，因为他自己来到这个世上就已经是比较玄乎的，所以为了不触及，那可能存在的神灵方中愈，更加宁愿自己能够做更多的事儿，而不是去害怕可能存在的一些东西。
所以当他不再注重那些东西的时候，他就能够很快的从各种各样的情绪中走出来，然后用自己的能力和手腕儿去平衡一些事情。
更重要的是他要去改变一些事情，让如今的大明帝国不会像后世一样出现那种灾难。
第0922章 酒香不怕巷子深
一个人只要他不断的成长，最后总是会给别人带来不一样的改变。
从平叛战争结束之后，方中愈心里就很清楚，他所做的事情不会超越到更多的人。
但是会影响到更多的人。
为了尽快的减少这种问题所带来的危害，他不得不抓紧时间学习这些，所以与更多的人交流沟通，才是他之前所做更多事情的基础。
这也是为什么方中愈经常离开京师，甚至是远远的到达了肃王府，去西北边地实地勘察了一番，这才有后期各种政策的大量实施。
大明帝国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方中愈，也没有走遍所有的地方。
所以整个帝国想要一个完整的统治，甚至是长久的统治下去，很多政策都需要变化。
他在等待着等待着兵部尚书齐泰的到来，因为只有他才能帮助他把整件事情搞清楚。
因为对于他来讲，这些事情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所做的事儿，完全与他有关。
大明南洲，如今可以说是欣欣向荣，港口上人来人往，虽然说从大明南洲一路往北走，会到达他们口中所说的，印尼一带，可是呢，终归是没有自己家好啊。
来来往往的船只基本上都是大明的商队里面有富商的人，有朝廷的人，当然更多的是那些大佬们的，乡里乡亲的富户。
现在他们到底做到哪一步了谁也不清楚，可是有一点对于他们来讲是很值得骄傲的。
那就是他们现在对沿线的小国家们影响非常的大，就算是那些自认为是皇帝的王朝，如今也不得不折服在大明的君威之下。
这一点让他们很有安全感，现在在各地做生意的底气也足了，虽然有些时候还得依靠朝廷的军力来解决问题。
可这也恰恰说明了，大明确实比之前强大了许多，让更多的人都有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也就促使了更多的人愿意在这件事情上付出自己的努力，跟着朝廷一起将大量的货物转运，将更多的移民送往大明南州。
整个大明帝国如今正在广泛的执行奖励生育政策，希望有更多的孩子出生。
朝廷缺钱，更多的是缺人，如果没有大量的人口，如今这么大的疆土，基本上是占领不下来的。
按照现在朝廷的族群政策，必须要以汉民族为主，也就是汉家血脉为主，其他族群的百姓必须要快速的融进大明百姓中来。
边境中的那些百姓，如果稍有反抗或者是在明面上背离了朝廷的政策，基本上就会被公开的处置掉。
当然会有合理的说辞，不然会引起其他百姓的恐慌，朝廷在这方面可以说是得心应手，同化一个少量的族群，其实是非常快的。
几次三番之后那些人就会明白，如今大明王朝的军队和官员才是那些边境土地上真正的有权势的人，就算是那些头人们，也不得不仔细衡量自己的能力。
治下的百姓有更多的人愿意离开他们的统治去学习汉家文化，吃汉家的饭，穿汉家的衣服，用汉家的医药来治疗。
这样的事情是他们管不了的，就算是发发脾气摔摔东西，最后也解决不了问题。
到了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因为朝廷的力量越来越强大，草原部落上那些大明的军队如今正在大量的驱赶草原部落北上，也就是说如今朝廷的国土正在大批量的扩张。
需要更多的人去那里，东北一带原辽王和宁王的封地，如今朝廷已经收回来。
有大量的百姓开始在那里进行种植粮食的操作。
那里很冷，是真的冷，可是朝廷给予的政策非常的不错，只要他们能为朝廷种出大量的粮食来，基本上税收就已经免去了。
再加上他们也渐渐的开始大批量的繁衍百姓吗？太冷了之后总是会找一些事情做的。
朝廷也非常的喜欢这样的方式，虽然说如今各大城镇的人数在缓慢的减少，是因为朝廷移民的政策，可是有更多的新生儿出现，也就意味着在后续力量中他们并不差多少人。
东北的土地一直都在丈量之中，只要是原来属于辽王的封地，如今基本上就更加准确的定量，再加上草原部落的土地，大量的收归国有，也让他们知道朝廷的土地正在快速的扩张之中。
百姓们恐怕不知道这些东西，但是朝中的官员却是一日一日能够看到大明混一图的变化。
小方大人所做的这些事情确实是比其他人有更大的功绩，所以完全没有能力和资格去反叛这些。
甚至有些人都有了这样的想法，太祖高皇帝当年由南向北，将前元鞑子赶出了中原大地。
立下了不世之功。
如今方中愈这种状态是不是比当年太祖高皇帝更加的牛逼呢？
所以这些人都有些忍不住要给方中愈写书立传了。
当然也没有人真正的感觉做，因为这个时候做不是在打建文皇帝朱允的脸吗？
他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其他人要是真的这样做了，完全就是把皇帝和方中愈两个人都得罪了。
这样挑战恐怕一点意义都没有。
越是平静可能就越存在的问题，就是很多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毕竟对于他们来讲，现在这一切才是最佳正常的操作。
工部尚书郑赐如今负责组建皇家科学院的任务，所以一直都在忙碌着不停，借助锦衣卫的渠道，他也找到了不少人，甚至是亲自上门去邀请那些人，来皇家科学院担任教授。
好说歹说，终于凑齐了12位，在各自领域中有着相当强威信和功绩的人。
开始了科学之旅。
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去宣传，如今在他们没有拿出成果之前，工部尚书郑赐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做更多的事情。
他要等到他们有了确切的标准，或者说某些功绩之后才会考虑在这件事情上，做宣传，邀请更多的人。
在方中愈，准备去拜访康石的时候，兵部尚书齐泰也在做这决定。
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去找方中愈，问个清楚，或者说要站在他的角度上，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如果是在以前他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如今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甚至是从头到尾想清楚了这里面的利害关系，那么他就不得不参与进来了，至少他要知道个心安。
方中愈一路走来都是他看着的，从他迈入官场到如今，权势滔天，兵部尚书齐泰是非常的清楚这里面所经历的艰辛与困苦。
所以他更不希望方中愈出任何的问题。
当然这种事情也没有人可以商量，他也不能去找其他人商量，只能自己分析来想象，再结合康石和谭翼两个人的话，来把他所有的想法完善。
不是要去猜测什么，也不是要去威胁什么，只是他知道，如果这件事情真的不处理好的话，一定会出大麻烦的，所以他想去看看那个被大家众星捧月般，围绕着的方中愈，到底有没有办法处理好这件事情？
他甚至还在想要不要进宫去见一见陛下，因为陛下说不定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或者说有一些什么其他的方法。
但是到最后，他选择了放弃，因为，如果这个时候他去宫中找建文皇帝朱允文的话，说不定会引起更大的麻烦，皇帝要是之前没有想过，现在被他一提醒，岂不是害了方中愈。
做人难。
做好人更难啊。
兵部尚书齐泰齐大人不想这样，可是他知道这确确实实是他应该做的，作为帝国的高层，他必须要为帝国负责任。
这个国家就是这样的，别看现在表面上和和气气，但他知道，存在着危险。
所以一个强大的兵部，一个能够掌控所有军队的并不是对皇帝最好的忠诚。
其他知道，他必须尽快的把这件事情处理好，而且要将大明的军队更加大，精英化，如今，除了北方边军和南方边军以外，恐怕根本就没有更加强大的军队，卫所只能说比之前好，但完完全全比不上真正的边军。
上层的变动，和猜测与下面的百姓无关，百姓们如今都在现在的好生活之中，开始努力着规划自己未来的日子。
朝廷的户籍统计的越来越完善，至少不会像以前一样有人造假，现在卡的特别严，虽然允许他们到处行商。
但是不允许他们随意迁移。
必须要满足相应的条件。
方中愈是见识过后世超大的大都市的，所以他感觉如今大明朝廷应天府可能会发展的更加大，但是养活一个这么多人的大都市，对于它的后勤负担是非常大的，所以方中愈并不希望太过集中。
但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应天府的地位决定了，他一定会和其他的都是不一样，就算是朝廷采取一系列的措施，也抵挡不住那些愿意到京师里来发展的人。
应天府现在管还的区域的规划都非常的严格，必须要留够更多的区域，以便后来做改变。
所以应天府的团队可以说是非常的忙碌，他们不仅要保障现在京师里生活的，这些百姓的生活还要保证，后期可能涌入京师那些百姓的生活。
这是一个很正常的操作，强者越强弱者越弱，在这个时代表现的特别明显，因为大家都想要获取更好的东西，朝廷如今又如此的支持，他们也希望能够抓住朝廷的政策一飞冲天。
跟在方中愈身边的依然是小12。
方中愈说要来拜访康石，自然会准时到达，康石在家里也没有做过多的准备，不过还是好好的收拾了一番，家里没有其他的人，就他自己和一个仆人。
这个老人家，也是之前他在边疆招募的。
方中愈站在门口看了许久。
“确定没找错？”
“没有，公子，您吩咐的事情，咱们怎么会弄错，就是这里，康大人，在京师住的地方就是这儿。”
小十二自然知道这家公子到底在想什么？
毕竟这里既不是豪华区，也不是平常那些官员们所居住的地方。
“敲门吧。”
方中愈笑了笑，也不管了。
“是。”
小十二，上前敲了一下门。
啪啪。
不一会儿，传出来了走步声。
门开了一道缝隙。
一位老仆伸了个头出来。
看了一眼他们俩。
“小方大人？”
有些疑惑，毕竟按他所想，方中愈应该大队人马到来，最不济的话也得骑马坐轿过来吧。
怎么会就两个人呢？
“老丈你好，我是方中愈。”
中愈笑了下，看来京师里还是有不知道他的嘛，所以，对于这样的生活，真是好久没有碰到了。
那老丈一听，立马把门打开了。
“大人，您请进，小老儿眼拙，没瞧出来。我家大人，交代了，您来，直接让您进来。”
这老丈，把门打开之后，立马向方中愈解释了一遍。
“麻烦老丈了！”
方中愈现在的脾气可谓是很好，况且，对于这些能够在边疆生活又回到金石里的人来说，他都是选择尊敬的，毕竟这些人，当年也吃了不少的苦，他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对别人怎么样。
听到门外的动静，康石立马就出来了。
“方大人，久仰久仰，驾临寒舍，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康石出来迎接。
两人大大方方的行礼。
“康大人，客气客气。”
方中愈也回礼。
“进去坐，张叔，泡茶。”
康石挽着方中愈的胳膊，很是熟络的将方中愈拉了进去。
“寒舍简陋，怕是招待不周。”
“康大人，就不必如此客气了。”
方中愈觉得不太对，在之前他的构想中，康大人应该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毕竟之前他所说的那一番话，都很严肃，如果一个不注重细节的人是根本就发现不了那些问题的，但是现在看来，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更加的活泼。
给方中愈的感觉就好像是话唠一般，太过热情了，不过，这倒也没什么，方中愈见过太多太多的人，不管怎么做都会很热情的对待他，这也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在这里。
第0923章有趣的灵魂碰撞
有些时候不知道做什么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感觉到不太对，但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去帮助更多的人做好这件事。
这也是痛苦的。
没有谁是生来知的，都需要通过不断学习，方中愈也是如此。
只是方中愈没有想到，现在他所看到的布局已经没有之前那样大了，因为现在他的处境还是来源于其他人。
时间过得太快，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了，况且如今发生了这么多的情况，总之连方中愈自己都不太确定大明将会走向何方。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来到这个地方会成为改变太多事情的起点。
眼前的这个人，正在侃侃而谈，诉说着之前他所了解的方中愈。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有一个人比他看得更远。
方中愈看着他，对方自然也在看着方中愈，总之两个人还是很清楚的把彼此的意思表达清楚。
康石看着方中愈诉说着他之前所准备好的话语，当然他也在从方中愈的表情来判断哪些话该说哪些话该修改。
这样的人基本上都有这样的本事，就算是皱一皱眉头，都有它特定的含义，越是到这个时候，他们就越是会考虑到自己所面临的处境和所代表的意义。
康石相信方中愈也有这样的本事，他自己也在做着相似的事情，既然如此，这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了。
毕竟能够在官场上坚持这么久的人，谁都不是善茬，背后捅刀子的事情也没少干，只不过只要在规则内大家也都接受着。
也正是因为如此，大明的，官场虽然看起来有一些畸形，可是一直都在向前发展，因为，每个人都会在那个位置上坚持下去，最终获得彼此想要的东西。
就算是眼前的这两个人，如今也只不过和之前一样。
站在各自的立场上，他们都没有错。
方中愈在分析着康石，康石同时也在打量着方中愈，对于这两个人来说，见面总是会比之前的猜测要更为稳妥的多。
时间没有禁止向他们这样，也只是一个正常的交谈罢了，甚至可以说现在大家都在试探，没有太多实质性的话语。
康石所说的是她眼中的方中愈和方中愈所作的谋划，如今到底能否干涉的彼此，谁也不清楚。
只不过作为交谈的一部分内容，两个人这样说话是没有任何错误的。
“康大人，有鸿鹄之志？”
方中愈喝着茶，笑着说道。
人呢，是要脸的。
吹捧别人也是一个很正常的，不过方中愈是真的能够感受到眼前的小康大人。
不仅是个话痨，但更多的是一种显示出来的自信。
或许他的话痨并不是一种常态，而是为了话唠啊话唠。
方中愈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人，他们要么是有真本事，要么就是喜欢聊天，相信康石应该属于第1种人。
他所说的很多话都很有道理，甚至是方中愈在他身上看到了后世那些搞辩论比赛中的辩手的影子。
因为那些人头脑精明，逻辑清晰，甚至在某些方面都有着超越其他人不一样的特点。
这样的人在各自的领域中都会占据一席之地，甚至可以说他们所做的一切最终都会影响到很多人很多事情。
方中愈没有走神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是一瞬间就完成了。
“您，不也一样吗？”
康石似乎知道方中愈在说些什么，甚至是对于方中愈所说的话的用意，他也能够猜到一些。
在他看来，方中愈当年就是有大志的人，所以现在才会走到这一步。
他也知道有些东西是他学习的，而有些东西是他与生俱来的。
现在这些人最容易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承认方中愈比她们强，同时想要超越方中愈，也是一件件最稳妥的事情。
对于这些人来讲，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必须努力的做好自己，然后才能超越方中愈。
只不过那样付出的努力就太多太多了，更多的人走到半路就会选择放弃，因为实在是太艰难了，只要对自己产生了疑惑，到那个时候自然会去影响到自己的内心，从而选择了放弃。
能够坚持下来的人，都是意志坚定，心志非常高的人。
方中愈很欣赏这样的人，同时又很羡慕这样的人，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大事。
“哈哈哈，有趣，有趣。”
方中愈一听稍微一愣，随后立马就展开了笑颜，因为他知道这才是真正能够说肺腑之言的人。
很多人一见面可能就会装，那样会显得很虚伪，方中愈也不曾和康石来装逼什么的，所以两个人算是开门见山。
之前康石分析了一番他眼中的方中愈，所以方中愈一直都静静的听着，如今两个人说了这一番话，自然是要有更加深刻的讨论了。
“大人，今天来是想告诉我，大明北洲是大人的布局对吗？”
言归正传，谁也不嗦，康石知道他跟方中愈之间不需要太多的弯弯绕。
两个人虽然是第1次正式的私人见面，但却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交谈，这说明两个人都对彼此非常的了解。
方中愈了解康石是因为之前看到的那些资料，因为已经是别人分析过的，方中愈再结合自己的经历和他的理解，做一番分析就能大致推断出，康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这也取决于别人的研究，也就是说方中愈始终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在做着这些事情，丝毫不奇怪。
但是康石所做的事情就不一样了，他是完全凭借自己所想到的，对于方中愈从头到尾的研究才得出这样的结论，这就非常人所能及。
也许很多年轻人都研究过方中愈，甚至是还和大家一起讨论过，从彼此的话语中来验证这些事情。
也许他们得出一些结论，甚至是某些结论是他们不愿意相信或者是根本就不想认可的。
但这丝毫不会影响方中愈所做的一切事。
方中愈之前甚至和他的那些兄弟们商量过，如果那些人或者说大明所有聪明点的年轻人都研究一下他所做的事情，大致就会明白，方中愈到底是怎样走到如今这一步的。
方中的道路就算是不能完全依照他的样子学，但跟着他走至少不会错，甚至可以说依靠方中愈所做的这些事情，再结合他们自己所做的事，最终可能会获得不少的好东西。
只是这样的人到底有多少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学习方中愈所释放出来的那些知识就是正常的。
“说不上什么布局，只不过希望那里成为朝廷能够统治下的一片净土，百姓们都到那里生活了，自然能够缓解国内的压力。
或许你不知晓，朝廷虽然一直在鼓励人口生育，希望能够增加更多的可以保护大明疆土的百姓，但是我们同时也在想，如果太多的百姓国家又养不起的话，也会带来一些祸患，所以自然需要更大的领土，更多的植被。”
方中愈说的是实在话，因为如今那一片土地在大明的手里总好比会像后世一样出现一个超级大国，那么让人难受呢。
想必每一个如果能够穿越到过去的人，都希望把那一片土地据为己有吧，那里可是有无数的好东西。
“大人要在那里进行怎样的改革，或者说把那里作为怎样的试验地？”
方中愈既然张嘴说了，那么自然还要想方设法的把这件事情做好。
至少在他看来，肯定要和如今的大明本土不一样，不然的话根本就不能达到他所说的这个目标。
所以一种区别于大明本土的制度必然要实行，否则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现在所想要期待的东西。
当然步子迈得太大了，容易扯着蛋，方中愈对这些也是非常的清楚，正因为他都知道这些，所以才会尽量的去避免这些情况的发生。
只不过历史的脚步一直向前，但从来都没有变过，就好比如今他一直希望朝廷能够尽量减少读书人的特权，可是他自己还开办着学院。
那些读书人比其他的人更强，这就有些打脸了。
所以呀，方中愈也希望能够有一些变化，至少一张白纸好画，总好比太多的东西需要去打破要好。
“你认为应该怎么做呢？”
既然有真本事，那就多说一些。
两个人讨论一番或许能够得到不同的结果，方中愈现在也想考较一番。
他也想知道自己带的这些学生到底长个什么模样呢？
如今的年轻人这么多，每个人一个想法，那就是天然的建议者，毕竟只有他们能够独立思考，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才能够帮助朝廷进步，帮助方中愈自己进步。
所以他得问问，问问他自己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其实在方中心中还有另一个猜测，只不过在这个时候他没有说出来罢了。
对于这个问题，康石在头脑里回想了很多遍。
之前，他就知道，如果方中愈来的话，一定会和他讨论这个问题的。
所以他一直都在构思着怎样回答，只不过现在场面似乎和他之前想象的不一样。
这可是巧了，方中愈虽然也在头脑里构思了很多，甚至是自己说话的语气都稍微想象了一下。
除了最开始的那些差异以外，之后方中愈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波动了。
可是这些对于康石来说就不是那么友好了。
方中愈并没有首先告诉自己的打算，而是直接问了他的。
他不说的话似乎显得自己没有本事，可是要是完全把自己说的告诉方中愈。
会不会有一些不妥？
这个不妥倒不是说他想瞒着方中愈什么，只是在现在他在思考，这样的话说出来，真的有助于两个人接下来的谈话吗？
毕竟他们还是要对于接下来的谈话，进行一个长久的沟通，一点点的不愉快可能就会影响到彼此之后的联系。
所以他还在纠结，纠结该怎样回答。
“怎么，是有什么难处吗？”
中愈看着他，也能理解。
现在，他肯定还在做着斗争，与自己的斗争。
至于事情后期该怎样处理谁也不清楚。
但是如果不告诉他的话，方中愈也确实难以对他给予更大的信任。
理解归理解，可并不意味着一定要毫无条件的信任。
所以在这个时候，方中愈还是希望彼此之间的交谈会更加的方便。
“不，大人，只是在思考，如何回答。”
康石也很洒脱，没想好就是没想好。
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况且他们两个人的交谈也不会被其他人听去。
就算是他说出了什么大不了的话，方中愈也完全能够兜得住。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来讲。
他现在这样的态度才是正常的。
如果方中愈一问，他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的话。
那么方中愈恐怕还得考虑一番，毕竟一个如此了解他的人，又急急忙忙的向他推荐一些政策，不管怎么说，他都得防备着点。
倒不是说方中愈的心思太过复杂，又或者说心机太重，只不过如今他已经不是一个人在做这些事情了。
这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牵扯到太多太多的人，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
人到了这个地步总是会多考虑一些的，就好像是方中愈之前所知道的那样。
他不可能完全依靠自己所做的事情而不去管其他人。
那么他迟早都会成为孤家寡人，还好现在有很多的人愿意跟着他，一直跟着他。
其他的事情，方中愈可以任性一些。
只是这件事情他还真的不愿意这样做。
因为就好比康石之前所说的，大明北洲是他的布局，也是为方家留一条后路。
这样的话，别人可以猜测，但是方中愈不能承认，因为他一旦承认，就意味着方家和朝廷出现了巨大的隔阂。
方中愈与皇帝中间出现了嫌隙，这是别人所不能允许的。
当然这个病人都是关心方中愈的人，而不是他的敌人，那些人巴之不得朝廷不再重视方中。
只是这条后路的如何大，又或者是如何好，谁也不清楚。
第0924章 大明的敌人来了
凡事都得有个过程，而这个过程正是解决现如今这种状态下最好的方式。
百姓们看重的无非是一个稳定，那就是多少年来，如果他们真的远离了百姓，最后所制定出来的决策一定是错误的。
所以自从方中愈来了之后，严格要求那些官员们接触百姓，以百姓的立场上多去考虑一些事情。
所以现在朝廷的名声比之前要好。
所以到后期就算是方中愈如今做到了这一地步，也没有人会去反对他。
正因为是这样，那么就必然有人支持，有人帮助，后期所要操作的空间就越大。
事情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发展的，你现在去问那些百姓，恐怕他们觉得自己受到的最大的益处就是如此。
方中愈在等待着，康石也在思考着。
房间里的气氛并没有尴尬，反而显得有些跃跃欲试。
在这种状态下两个人都以更加振奋的心情，做好这样的事情。
小十二一直都在门外等着，康石家的老仆人也在那里静静的等着。
房间里的两个人。
说什么与他们无关，他们只要确保没有其他人来打扰就行了。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从来都不带着耳朵。
至少在这一时刻，房间里的两人到底在谈论什么与他们无关，他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这种状态其实是一种非常重要的状态，甚至是非常的正常。
能够成为大人物身边的人，自然都有一些本事，甚至是一直都坚守着一种原则，从来不会有二心，这才是真正的心腹。
可以委之重任的。
“大人，如果可以，大明北洲应该军管。”
康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方中愈来之前，他也想了无数可能提出来的建议。
甚至是他还思考了，如果康石真的提出了那些建议，他该怎样吸取里面有用的，或者说摒弃那些没用的。
康石所说出来的话没有什么语气词，但偏偏这里面就透露了一个无比巨大的信息，那就是在他看来，那里必须要成为军事重地。
方中愈甚至觉得这一趟他来对了。
越是这样方中愈就越是庆幸，有些时候不能光凭自己的主观臆想去判断。
只是没有想到康石一张嘴就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为何？”
方中愈目前不想评价这项政策到底是好还是坏，但是他依然张口这样说，也是想听听康石到底想到哪一步，这样做又是为什么？
甚至他隐约觉得自己之前所欠缺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时候他似乎看见了多年前的自己，就好像当初那个时候，他一马当先，带着大明幻夜骑冲入军阵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个时候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面前的那个人就是当年的自己。
“从我离开学院之后就去了边疆，在边疆的时候我就在不断的想，甚至是不断的在研究您的事迹。
当然里面还有不少是断片的。
因为我知道那里面是秘密行动，很多大人所做的事情都没有对外宣扬过。
但这并不影响我对您的敬佩。
有些事情您不愿意说，也就意味着对于普通大众来讲。
那些东西是不应该公布的，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过多的做猜测了。
但是把您这些年更多的行迹穿插起来的话，基本上也能猜到个7788。”
康石现在用上了敬语，也就是说在他接下来的谈话之中，就是怀着一个比较崇敬的心情在说着这些话。
方中愈也很认真的听，对于他来讲，这样的过程其实是很少见的
因为他的长辈基本上都要由他去劝说。
跟他年纪差不多的，都是听他的话去做事儿。
比他年纪小的，他却时常教导不了。
所以现在这种感觉看起来真的不错。
两个人就像朋友一样交谈，方中愈也不觉得他有什么突兀的地方。
这样的人有这样的本事其实很正常。
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坐上了兵部大佬的位置。
“接着说。”
方中愈很清楚的知道，他一定还有更重要的话要说，现在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接下来的铺垫。
所以一直等待着让他说话。
甚至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被康石批判。
因为一个人如果在首先给予了你很大的尊重，那么基本上是因为后期他可能要批判你，把你驳得体无完肤。
“与您有关的探索队或者是商队，只要是远离了大明国土，当然如果能够控制的话都会留下石碑，在上面记述大明的人到达了哪些地方。
这些年，那些石碑几乎在边疆到处都有，甚至是有的已经远离了边疆。
而且那些远离边疆的地方，也有越来越多的大明百姓前往那里垦荒居住。
之前或许大家猜测不到什么，只是有心人一看就知道您是把那里划为了大明国土。
就算是之前不知道，但只要稍作打听，就会知道那些授意来源于您。
在之前肯定没有多少人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用意。
我听闻大明南洲在被发现的时候，先期的探索队将一块很大的水泥巨石立在那里。
就是为了向大明百姓证明，那里是大明人首先发现的。
虽然这也是很多人听到的理由。
但据我所知，或许大人您在担心有其他的人发现了那一处地方。
甚至是您或许已经考虑到了很久之后，如果朝廷势衰的话，那些土地将不会归为朝廷所有。
也就是说您在防备未来可能出现的敌人。
大人，我说的对吗？”
康石一连串说了很多的话，或者这才是他心中所想。
也许跟其他人分享过，也许从来没有。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对于这些话他一定做了很长时间的研究，不然不会知道方中愈的打算。
确切的来说，他对方中愈所做的事情了如指掌，方中你所做事情的用意他也猜得透彻。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就是土生土长的大明人，方中愈甚至会怀疑这个人和他一样来源于后世。
对于领土这样的东西，都非常的看重。
就是兵部尚书齐泰，甚至是谭翼，恐怕根本就不知道方中愈有这样的想法。
当初要求那些商队做这样的事儿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兵部的下属早年都参加过这样的行动，甚至是很多那样的石碑都是由兵部参与的。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有更多的思索，或者说回来向方中愈建议，有哪些更加完善的方式？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对很多人来讲都是不明确的，但一旦明确，就意味着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很多次，而每一次发生的时候都将会有大的变革。
因为有越来越多的人能够看出来一些东西，就意味着那样的东西越来越明显了。
真理不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只是因为在他发现真理的时候，能够认同的人太少了。
后期为什么有更多的人愿意认可，就是因为在那个时候真的越来越明显。
方中愈不得不感叹，他把这些人确实小瞧了。
不过这也恰恰说明皇明军事学院的教育是成功的。
精英教育或许不能完全执行，但只要有更多的人看到这些，他所做的那一切也就值得了。
想到自己这么多年努力奋斗的一切终于有了结果，方中愈就非常的高兴，脸上露出了笑容，是的。
“不错，或许可以称之为领土。
大明朝廷和百姓或许在之前根本就没有领土的意识，他们觉得羁縻州就已经很不错了。
甚至说，如今的大明地盘儿已经够他们居住了，所以对于一些额外的土地根本就不上心。
或者在他们心里，甚至觉得我做那样的事情是浪费精力，浪费人力，物力。
你在兵部任职，应该知道有不少的官员都有这样的想法？”
方中愈不想跟他解释了一遍，在说完话之后也反问了他一遍。
“是。”
康石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在生活中要细心观察，自然知道，在如今的大明朝廷中有一部分的官员是不愿意武将太过强大的。
所以多少是有一些排斥不断的扩张。
况且他们也确实认为多余的领土没什么用，反而要耗费大量的钱粮迁徙百姓，让更多的军队去固守那里。
这样的思潮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有的，而是一大批人，毕竟每天经手他们的钱量是非常多的，所以对于整个帝国的财政支出，也有不少人知晓。
这个时候只要稍微有人挑拨一下，自然会有更多的人愿意把这件事情弄得更大。
“咱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是无数的先祖抛头颅洒热血才占据的，甚至是经过这么多年的繁衍，才衍生了大明百姓，汉家血脉。
我不希望有朝一日，咱们的后人会因为领土的问题跟周边的国家有太多的纠纷，所以想要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把这些东西都做好。”
方中愈一想到后世里动不动就有领土争端，那些人个个都不讲道理，都觉得天朝大国好欺负，心里就有气。
所以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在源头上遏制住这一种根源。
所以只要是与他有关的，基本上都知道领土的意思，那些百姓们都觉得那些东西都应该是他们的。
“朝廷会有敌人？”
方中愈所讲的道理，康石一下子就明白了。
但他也隐约听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就算是如今的大明帝国，这么强大，方中愈似乎隐隐约约还是有一些担心。
他刚刚所说的领土争端，也就意味着有人会来抢大明的地盘。
在康石的认知里，这种情况应该是不会出现的。
毕竟现如今这个世界的大明是最佳强大的。
所以对于方中愈的担心，他觉得有一些不太合适，但方中愈本身就是个奇迹，他又觉得方中愈在这件事情上或许真的有一些不同于他们的想法。
“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只有利益所在，自然会养出敌人。
咱们太好，别人太差，终究会起愤恨之心。
如今的大明是强大的，但我没办法保证大明永久强大。
你懂我的意思吗？”
以前这些想法方中愈直在自己心里够想过，没有跟其他人，交流过。
今天这样说出来也是因为康石，或许能够成为他整个计划中重要的一环因为有这样的，认知的人，太少太少。
“大人，我懂，我能明白您的苦心，也知道您在担心什么。
或许您说的也对，大明周边有比大明更加强大的国家，现在也许没有，也许有以后也许也可能会存在，但是我还是想告诉大人一句。
大明如今是最强大的，以后也将会是最强大的，只要咱们一直向前，那么就没有人能够比得过咱们。”
康石说的是慷慨激昂。
比方中愈都多出来很多自信。
方中也笑了，这确确实实是他希望见到的年轻人，整个大明如今就缺乏这样的人。
不管康石之前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甚至可以说他背后有什么人，但是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为大明考虑，再为以后的大明天下思索。
方中愈比别人看得远，那是因为它来自于600年后有着太多太多的经验，可如今这里的人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够通过他所做的一切来判断出一些事情。
康石比他看着还有自信，这是一件好事，同时又是一件坏事，好事是在于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那么对于整个大明的前景就有了基石。
坏事就是这样的人虽然看的多，但不一定看得远，最终可能会采取一些比较激进的方式来把他们认为是好事做出来。
方中愈也不相信如今有更好的方式来解决，所以他更希望这些人能够全心的付出，在最终需要他们的时候出现。
这一点想必他之前就已经有过想法，不然也不会鼓励大家去学习，甚至是派遣更多的人去宣扬学习的好处，带领他们识字懂知识，看天文学地理。
这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最后能够讲道理的时候，有人能够听得懂。
对于百姓采取愚弄的方式是非常不可取的，方中也深深的知道这里面所带来的弊端，所以一直都在鼓励百姓学习。
第0925章 杀人不过头点地
这个世上明白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对于更多的人来讲，如果他们不努力的话，恐怕根本就不知道现在所得到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多人都不清楚有多少人在默默的付出努力，有多少人在为他们的生活而奔波。
为了他们能够团聚，有更多的人放弃了与家人团聚的机会。
到你或许大家都懂，但也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的时候，总是会有人有各种各样的想法。
人性使然，谁也怪不到谁，谁也没办法强迫谁，但终究是不好的。
这种想法方中愈其实很早就有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有很多次，他都经历了这样的过程，这个过程看起来还是比较复杂的。
不管是他还是其他人，只要是在这件事情上下了功夫的，多多少少都会被影响。
方中愈觉得康石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至少在他知道可能会出现那种情况下，依然自信满满。
在方中愈来到这里的这一段时间，还可以保持现在应有的状态，这就说明在整件事情中他一点都不意外。
这种人有两种，要么是自大狂，认为自己天下第一，别人都比不上他。
要么就是真的有本事，对自己的所有一切都有了信心。
甚至可能超越更多的人，把所有的一切都想好。
方中愈有自己的想法，但更多的是因为他有着更多的经验，而不是像康石一样，全凭自己的猜测和对现有学识的怀疑。
这样的人是可敬的，但同时也是可怕的，因为很多事情都不受他们控制。
“哈哈哈，不错不错。
我自认为想的更加深远，没想到在你这里一文不值。
你，很不错，很不错。
接着说你的军管，你想怎么做？”
方中愈非常的高兴今天或许比之前的数字跟其他人的谈话更加的愉快因为，之前，他更多的是交流而今天他是来学习的因为这个人比他更佳的强。
“大人，我没有贬低您的意思。”
康石心里很清楚，方总也不会怪罪他，但还是要把这句话说出来。
方中愈有多少粉丝？或者说锦衣卫里面有多少人支持方中愈，那可就说不出来了，方中愈大方并不意味着所有的人都大方，他得为其他的事情考虑。
“无妨无妨，说出你自己想的吧，咱们现在也是在互相学习。”
学习才有进步的空间，学习才能够成长，这对于任何一个人都是非常重要的一步，只不过有太多的人明白这个道理，却做不下去。
方中愈也知道，所以当初为了弥补自己的劣势，也就是说他不是大明本土的，所以他特地去学习了很多大明本土百姓的想法。
这也是不断的强迫自己进步。
否则的话，不管他做什么，总是会有一些不太着调的感觉，甚至是根本就没有人替他去考虑怎样把他所输入的弥补起来。
“大人，按照现在所传出来的消息，大明北洲地域广大，甚至还有很大一部分，现在的探索队都没有发现，按照您之前所说，大明北洲，恐怕离您所标记的欧洲国家更加的近。
也就是说您担心那些国家会出现危害大明领土的人。
那么在大明还没有完全将大明北洲纳为国土的时候，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政策在那里执行。
所以我建议将整个大明国境内的重刑犯人全部送到那里去。
让他们参与开发和探索，当然立功的可以减刑。
为了确保一直随之而去的百姓和这些人的安全，朝廷必须要有一支军队驻扎在那里。”
送犯人过去，其实现在大明南洲就是这样操作的，方中愈也知道后世的大英帝国就是把大量的犯人送往了美洲和澳洲，才形成了后世的澳大/利亚和美/国。
当然还有非常恶劣的黑奴贸易。
“方法确实不错，但你知道这一点是说服不了其他的大臣的，毕竟大明南洲现在就是这样做的。
大明南洲现在有一位侯爷，两位王爷在那里坐镇，还尚且如此吃力，甚至是对于那些的开发，如果没有技术进步的话，基本上就是拿人命去填。
大明百姓人人金贵，陛下不会允许，百姓们也不会让我提出这样建议的。”
方中愈跟其他人不一样，该背骂名的时候他会背，但该做好事的时候也不会吝啬，所以大家都知道小方大人爱惜羽毛，当然也只承认他所做的事儿。
康石听着方中愈的话，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感触，这一点反而在他的意料之中。
方中愈要是真的答应他们用人命去填的话，那才是真正的祸国殃民之，所以康石现在也算是比较满意吧，方中愈在考量他，他同时也在考量方中愈，虽然他的资格要差一些。
不过这也非常的正常，毕竟对于这些人来讲，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朝廷想做的。
越是自信的人就越认为自己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出很大的力，把控很大的空间，所以方中愈认为他可以说服更多的人，康石也同样认为他可以说服方中愈，甚至是说服兵部的其他人。
“那么倭国呢？”
康石看了一眼方中愈，眼睛里出现了光芒。
“什么？”
方中愈警惕了起来，这个时候他们明明在谈论大明北洲的事情，但是康石却提起了倭国，这让他感到非常的不好。
他自认为自己在某些情况下是很克制的，至少没有做太多让别人感到怀疑的事情，不过现在他隐隐约约觉得也许有些事情还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只不过没有爆发出来。
“大人，我不知道您或许出于什么样的情愫，才在倭国做了那么大的动作，甚至是之前锦衣卫的人受到追杀，但毫无疑问，您不希望倭国有现在的局面。”
康石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方中愈，他想在方中愈，看看有没有情绪波动来进一步说下自己接下来的话。
方中愈，自康石提起倭国的时候，确实警惕了起来，当然脸色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刚开始的那一瞬也让康石感觉到了，所以当他放松了之后，康石也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确实是个聪明人，既然你能看到这些，那告诉我这件事情要怎么解决？”
“拉拢，杀人。
这两件事情大人一直都在做，只不过做的不太彻底。
虽然我并不知道具体的操作当然是如何做的，不过我也听说过倭国那边其实很乱，有人贪图大明的荣华富贵，所以跟大明的关系不错，有人却一致反对大明认为他们才是高高在上的，甚至是他们内部的权力也不统一。
可恰恰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咱们才有更多的操作余地，想必大人之前也是看到了这些，才做了那些动作，当然也许你有其他的原因，这一点我不想知道也不会问。
但有一点，我不希望大明旁边有这样一种人存在，那就是拿着大明的吃这大明的，骨子里却觉得大明什么都不好。”
康石或许没有其他特殊的想法。
他就是从一个大明人的角度再看问题。
那就是现在的他，不希望大明有任何的可能存在的敌人。
前元曾经多次攻打倭国之地。
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
也就意味着他们并不弱，甚至是有很多的力量，一个民族就是这样，如果有一段时间他们失败了，自然会沉寂下去，可是只要他们没有灭亡，自然会慢慢的变得强大起来，集聚力量之后，可能就会带来灾难。
康石有这样的想法，因为总有很多人提出这样的理论，他接触的那些人也都各有建树，考虑到这些情况也很正常。
“那你有什么具体的方法？”
方中愈不会承认他做了还是没做，做得好还是差，不过这也算是默认了，他确确实实做了，而且效果不太好，既然康石有意愿也有想法，说这些话也就意味着在某种程度上他已经考虑到了。
“我听闻倭国的百姓过得并不好，比咱们大明百姓要差许多了，而如今大明又在不断的提倡自由雇佣制大户人家里面已经多多少少没有太多的仆人了。
在我看来，大明的富户太多，富贵人家太多，一个个有权有势的，想要让他们自己劳作，可能性太低了。”
贩奴？
方中愈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词，也想到了曾经有一个种族，因为这一项运动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有多少人葬身鱼腹，又有多少人死在了矿洞之下。
在某一时刻方中愈甚至想到了，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了，那他岂不是和那些刽子手一样，完全没有了人性。
康石也看到了，方中愈似乎有些抵触。
这也正常，毕竟大家都是聪明人，他说出来的那句话已经非常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大人，大明的百姓千千万，还有周边不少和大明土地接壤的百姓，还有那么多朝廷想要把那些人完全同化过来，还需要很久的时间，10年20年恐怕都做不到。
想要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想要让陛下和您提出来的那些美好宏图实现，有些时候刀沾血也是很正常的。
或许你于心不忍，但请您想一想，如果有一天那些人把大明的百姓当做牲口一样，到那个时候您还会觉得之前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吗？
或许到那个时候您就会后悔，当初自己有机会的时候，应该把这些东西从根源上就恰当，而不是当事情出了之后，在那里白白的后悔。”
方中愈听着这些头脑里浮现的，确实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有无数的人抛头颅洒热血，甚至是为了当初他们曾经帮助的那个国家。
抵抗外辱，最后将自己的百姓至于水深火热之中。
差一点亡国灭种，在那个时代没有道理可讲，只有刀枪与火炮。
方中愈越是想到那些心里就越是害怕，她害怕有一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他没有办法保证这些事情一定不会出现，可是在这个时候他真的要下手吗？
要不是他把康石的资料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甚至都会怀疑这个人和他一样，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不过他知道，那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他自己这件事情根本就说不清楚。
“大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今那里是咱们的人最好崭露头角的地方，再加上大明北洲需要无数的人去开发，光依靠大明的百姓根本就做不到，而且如果没有强大的武力震慑，这些都是空话。
你忘了吗？这些都是您当初在学院里给我和那些同学讲过的。
他们现在没有一个忘记这些话，反而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在自己的领域中为这些目标奋勇前进。
您不能忘记更多的人，也不能抛弃那些还在支持着您的人。”
康石看出了方中愈的纠结，甚至是他隐约从头到尾都在等着方中去做这些决定，也许刚开始他所做的那些事，就是为了引方中愈来，甚至可以说从一开始那些人的目的就是要把这些话说给方中愈听，让方中愈去跟陛下说。
方中愈笑了笑，看来这些人确确实实做了不少的功夫，他之前一直觉得康石肯定不是一个人想到这些的。
或者说在某种状态下，很多人都想到了这些，甚至是用自己不同的方法将这些话积攒起来，只是借由康石说出来，现在他确定了。
这些人或许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因为在他们的角度来说。
如今的大明走的实在是太慢太慢了，甚至是说野心不足，有些人想要放缓，所以他们不满。
“你所说的确实有道理，如果你能有一套完整的方案，我会细加斟酌的，不过贩奴这件事情有失天和如果咱们真的做了那么大明的百姓，会有抵触的，名声坏了想要挽救回来可就更加困难了，所以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考虑了。”
方中愈心里其实还是比较动心的，只不过现在他还在考虑要怎样把这个事情操作起来，最后不会归结到大明的头上。
康石也是个聪明人，所以一下子就猜到了方中愈话中的意思。
话里有话是他们之前一直都有的方式，如今这样说出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大人您放心，今天我所说的一切都只有我们两个人知晓，后期的计划我也会尽快的整理起来告诉您的，当然只是为了获得您的支持，您要是拒绝我们也不会怪你。
陛下会受到您的影响，这些天下人都知道，所以我们也希望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这项政策推行下去，当然不一定非要公开的进行，等到时候您决定好了，我们再做也是一样的。
大明北洲的开发，这只是其中之一，接下来我要说的希望大人您能看看，毕竟或许你已经想到过了，但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
“”
第0926章闲着没事琢磨人
有些时候人的发展对于不同的人是不一样的，。
某些人认为现在自己只要比之前过得好，有吃有喝就已经不错了。
而有的人就希望自己还有房子，有房子就有老婆。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要接着做却非常的困难。
人们总是会在很多时候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别人身上，但如果他讲得非常有道理，那么也会折服其他人。
方中愈今天实在是被震撼到了。
也不是说被震撼，只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么胆大妄为的语言了。
甚至可以说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告诉他这样的道理。
他还年轻，但之前他所接触的都是一些年纪比较大的官员。
甚至是有的人已经在朝廷上重要位置待了很多年，所以多多少少有一些老暮气，甚至是暮气十足。
所以在那种情况下，更多的是方中愈自己在考虑一些事情，然后通过这些事情去跟其他人交流。
更为严重的是用谈判的手段去跟那些人获得政治交换。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人现在用这样的语言语气跟他说话。
里面或许还掺杂着一些其他的东西，但能够把这一番话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
很多人都做不到，甚至是之前跟在方中愈身边的那些年轻人，基本上都做不到。
他们在更多的情况下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能够得到方中愈一个上等的评价，就已经让他们能高兴很多天。
眼前的这个人了不起，甚至可以说超过了他身边太多太多的人。
“你说吧，让我看看你到底还有什么更加令人惊叹的话语。
今天我确实没有想到，你会如此大胆，甚至是如此的了解我。
你应该清楚，在我来之前应该对你做了充分的了解。
但我现在发现锦衣卫的那些人能力还不足够，应该还有更大的培训空间。
感谢你让我发现了这个问题，后期锦衣卫的培训一定要加强。”
方中愈脸上带着笑容，是的，他从来没有像如今这样感觉到开怀。
因为他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到了当初自己的胆大。
所以这算是方中愈今天晚上第2次有这种想法了，因为只有和自己越来越像的人才会有相似的看法和经历。
没有一个人按照自己的模式做事情，甚至想方设法的模仿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气息也跟自己一样，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
只不过要是这个人一直坚持这样做的话，最后可能会迷失自己。
但是方中愈心里非常清楚，康石不会是这样子的。
至少他不会成为和方中愈完全一样的人，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康石倒是没有太多的意外，他清楚方中愈这样的人。
就算他不去探讨别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手底下的人也会把他的资料交上去的。
所以对于这一点他还是非常的清楚，甚至是他也希望自己能够更多的被方中愈了解。
那么，在某些情况下，他所做的事情就不会引起更多的反弹。
至少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方中愈还有可能捞他一把帮助他。
现在朝廷的众多力量不一定完全支持他，甚至可以说兵部现在都还没有更多的人支持，只有之前与他交好的一部分人可能看重于他。
而且他心里也非常的清楚，那就是谭翼是他的竞争对手。
虽然他没有想把他当做竞争对手，不过资历这方面的问题还是一直存在。
兵部嘛，自然还是更看重自己人一些。
“大人，杀人这件事情其实已经很普遍了，颠覆一个朝廷的政权，其实也非常的容易。
倭国那边的事情还算是比较好处理的，所以大人不必担心，以目前大人的能力自然是能够做成功的。
至于大人所担心的那些，完全不用担心，我听说那边穷人很多，甚至是不满贵族的人也很多，想要操作一番还是非常简单的。”
康石是所说，皆是他自己所想，甚至在某种情况下，他希望这样的事情能够快速的执行下去。
毕竟那样才可以帮助他更快的成长，甚至是得到其他人的帮助。
政治投资还是非常明显的，这是很多人都有的想法，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做好这一切也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当某些事情不再以朝廷的名义做的时候，那么他们就会考虑得更加周全。
因为没有人会去给他们兜底，他们必须要拿出自己的东西去付出，最后才能收获。
这也是为什么燕王朱棣在大明南洲的时候开始大批量的刺/激那些百姓和跟随他来的人。
如果想要得到就得付出，甚至是为什么急急忙忙的希望找到大明北洲。
他手下的人也非常清楚，王爷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
就必须有大的功劳，否则的话，不管他怎么做都是错的。
朝廷随时都有借口把燕王朱棣召回京师，甚至是作出处理。
如今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们，除了随时弹劾一下燕王朱棣。
在大南洲过于奢侈，甚至是僭越以外，其他的事情基本上都不说了，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甚至是只要皇帝不处理这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
“我不得不说，年轻人果然有想法，甚至是在某种状态下，你现在所说的这一切都是有用的，可是有些时候咱们不能单纯的只看目前的，还要看以后的情况。
我的担心是否有用，甚至是是否会牵扯到帝国对后来事情还是的政策，这只有朝廷和陛下才知道。
如今朝廷到底怎么想，我确实干涉不了太多，而且杀戮过重，实在是不应该是咱们做的。
甚至是从我的角度上来说，不死人就最好了。”
方中愈也知道，他说这样的话康石或许根本就不会相信，但是从方中愈内心的角度上来讲，如今他所做的这些事情都希望死人越少越好。
不管是大明的百姓还是其他小国家的百姓，总之死的人越少越好，这些人都是活生生的资源啊，不管他们怎么操作，只要操作好了，对大明都是有好处的。
更重要的事情是方中愈在这种状态下，如果能够得到更多人的认可，那么他们现在所做的事情将是有利于千秋万代的，后人会感谢他们的。
“大人，虽然知道你有顾虑，但我还是要说，有些时候杀人只是一种方式。
朝廷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希望大明百姓过得更好，这也是您和陛下一直宣传的。
可是要是没有外面的人来支持朝廷的发展，现在光凭大明百姓所做的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我一直坚信，在某种状况下，您是希望大明百姓过得更好的，所以现在你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你有其他的想法，我并不反对你这种想法，当然也不支持。
在我看来，除了大明，其他的都不足为惧，同样也不值得同情。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其实您考虑的越清楚，最后带来的麻烦也就会越多，因为您不可能满足所有的人，既然如此那就满足自己。”
方中愈摇了摇头，他并不打算跟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争论些什么。
他知道这个人和其他的人一样，和他那些认为志同道合的人一样，都已经认了死理。
在这个状态下根本就不能跟他谈再说了，总是认为是对的。
“康石，你知道让一个敌人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方中愈想跟他聊聊其他的话题，所以就把话题转到了这个上面，当然也是刚刚那个话题的延伸。
“大人，我知道您一直是一个善于说服其他人的人，所以我并不想说出自己的答案。
当然也许我的答案根本就是没有，所以如果您愿意跟我探讨的话，希望你能直接说出您的答案，看能不能说服我。”
官场里流传着一句话，什么事情都可以做，但绝对不要跟方中愈讲道理。
因为你会被他的嘴炮说的完全是毫无招架之力，就连建文皇帝朱允文当初也在朝堂上被方中愈驳斥的哑口无言。
所有可能跟方中愈接触的那些官员们，基本上都受到了这样的建议。
因为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融入官场的方式，就是讨论那些能够在朝廷上有话语权的人，而方中愈这颗耀眼的星星就是他们嘴里最常见的谈资。
那么了解方中愈就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这也是他们走进官场的第1步。
虽然有些大不敬，不过事实就是如此，这也是急剧的增加了方中愈的人气，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跟建文皇帝朱允文面前的大红人这么接近。
不管怎么说都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这是他们的第1想法，在这种状态下对于很多人来讲都是一种可以维护，甚至是可以坚持下来的事情。
康石说的是一脸真诚，方中也确有一些不好意思。
他没有想到这些年轻人如今居然真的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当时他以为那些人调侃他是个嘴炮，跟他讲道理从来没有讲赢过，是因为大家让着他或者在某种状态下，也考虑到他在皇帝面前是红人，所以多少给些面子，不过现在看来他的这个好名声并没有太好，反而有一些让别人厌恶。
“在我看来，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当然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让敌人最痛苦的方式莫过于把他们变成咱们的朋友。
在这种状况下，他们想要继续坚持就比较困难了。
你可以仔细的想想，前一段时间他们还可能打得头破血流，但是转眼间就握手言和，成为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这就是让敌人最痛苦的事情，因为明明彼此之间有仇恨，却不得不放下武器，握手言和。
这种状况下只有一种情况存在，那就是有一方变得越来越强大。
你可以把所有大明之外的国家与百姓都当作敌人。
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如果那样那些人放下成见，主动的成为大明的一部分。
那么咱们所做的功劳会更大。
不战而屈人之兵应该是每一个懂军事，可能成为将领的人，应该懂得事情。
杀戮只能震慑一时，却不能震慑一世。
咱们需要的是一个长久的统治，不管之后你到底能够走到哪一步。
我都希望你能明白，朝廷是一个包容的朝廷。
他需要更多的人，来把这个帝国建设得更加强大。
所以我们需要各种各样有能力的人。
需要越来越多，在某种方面有着特长的人。
这一点你要非常清楚。”
方中愈方大人果然不愧是嘴炮，至少他现在所说的话让康石无以为力。
因为康石不管从某个方面来看都觉得方中愈说得非常的有道理。
至少能够把他说服。
甚至是他自己也觉得方中愈已经指引了一个方向。
那就是所有的朝廷官员，在这件实际上按照之间方法做下去的话。
那么一定能够做好很多的事情。
看起来非常的不容易，但这就是事实，因为很多人都没有办法做到这些。
“学生受教了。”
康石站起来，向方中愈行礼。
当初在皇明军事学院的时候，康石是就听过方中愈讲课。
不过那个时候他并不突出，方中愈，对他的印象也不是很多。
毕竟方中愈在那里的时间并不是很多，所以对很多人不了解也是非常正常的。
“我说的话只是我的看法，你能不能听进去完全取决于你自己。
如果有一天你能够走上更高的位置，如果有一天你成为了一个决策者的话。
我希望这些话，能够让你想起，你不仅仅要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整个大明帝国考虑。
有些时候不是你想的比别人多，只是因为别人想到的同时还考虑到了更多的事情。
所以你要学会更加的努力思考，更加的全面。
大局观是如今很多人都缺乏的，你已经有了，还是不够大。”
方中愈并不是想教导他，只不过作为一个过来人，跟他多聊了几句，如果换做其他人，或许他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