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失败的实验记录
第四百八十章
正如艾亮所说的那样。
研发量子计算机才是目前的当务之急。
而实现量子计算机小型化，则成了相对次要的事情。
原因很简单。
因为量子计算机一旦无法研发成功，那实现小型化就会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于此如此，还不如等量子计算机研发成功后，再去考虑小型化的事情。
顾律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们去资料室那边吧。”
艾亮带着顾律来到量子信息实验室内部的资料室，翻找了一阵后找到了那些实验记录档案。
“针对石墨烯这种半导体芯片材料，我们和老师一共进行了十一次次实验，尝试将石墨烯材料的内部构造改造成更加适配与量子比特的结构，但是实验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艾亮一边在一旁的打印机上为顾律复印着那些实验数据，一边开口。
“石墨烯内部的碳原子以sp2杂化轨道组成六角型呈蜂巢晶格，这就使得其内部的结构相当稳定，并且具有优良的导电性能，一旦将其破坏的话，极有可能会让其失去这种导电性能。当初我们就是卡在这个问题上迟迟没有突破，才暂时搁置了这个项目。”
“目前来说，我们还没有想出什么两者兼顾的完美方案，所以，看你们的了！”
艾亮将刚刚打印好还温热的一摞实验数据递给顾律。
顾律伸手接过，笑了笑道，“艾研究员，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在保证石墨烯材料本身优良性能不受影响的同时，尽可能的攻克其存在的两大技术难题。”
艾亮轻叹口气，“但愿如此吧。”
说实话，艾亮并不太乐观。
艾亮是亲自研究过这个课题的。
当初艾亮和另外几位实验室的研究员，在这个课题上差不多磨了有小半年的时间。
但石墨烯材料存在的两大技术难题，他们一个都没有搞定。
不仅仅是一个都没搞定，而且几人可以说是抓不到任何头绪。
仿佛前方有一团迷雾一样，一眼望去根本见不到道路的方向，更别提望见终点所在。
所以那个课题在失败了十几次，留下一堆价值并不高的实验数据后，就不了了之。
而现在，这个项目被顾律接手了过去。
深知该项目难度的艾亮有点开始担忧起顾律来。
希望，顾律这个年轻人不要被项目的一时失利打击到才好。
艾亮知道自己的老师对顾律很是看重。
但顾律真正的实力如何，艾亮并不清楚。
不过……
面对那两个宛若高峰的技术难题，即便是顾律的实力再强，恐怕也要束手无策一段时间吧。
艾亮就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目送顾律拿着复印好的实验数据离开。
…………
顾律离开量子信息实验室后，便直接微信上安瑜发来的定位，来到安瑜等人所在的一处实验室。
中科院量子信息实验室的面积并不大，显然是容纳不下整个项目组一百多号人。
因此项目组下属的六个课题小组，除了第一第二小组之外，其余四个小组都被分配到了中科院的其他几个实验室。
顾律和安瑜这个课题小组由于研究的是半导体材料，所以办公地点就被安排在了一栋固体物理材料实验室里面。
现在安瑜等人正在一间会议室内等着顾律。
“抱歉啊，郭院士叫我过去有点事，所以来晚了一会儿。”顾律一推门进来就连连道歉道。
会议室内，加上安瑜，一共坐着有十一人。
加上顾律，这就是他们整个第三课题小组的所有研究人员。
见顾律推门进来，除了安瑜之外，其余十人脸上皆是露出浓浓的诧异之色。
刚才在聊天的时候，众人从安瑜口中了解到，那位和安瑜共同担任课题组长名叫顾律的研究员，是一位年轻帅气的燕大教授。
当初众人还不信，以为这只是安瑜和顾律之前的商业互吹而已。
但现在见到顾律的真人，他们信了。
年轻，帅气！
这和科研人员关联很小的两个词语，放在顾律的身上，却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仿佛这两个词语就是为顾律量身定做的一般。
在众人愣神的功夫，顾律已经在安瑜旁边坐下。
“会议还没开始吧？”顾律低声问道。
安瑜笑着摇摇头，“还没，我们在等你回来。”
顾律点点头，“那现在开始吧。”
安瑜敲敲会议桌，让众人从震撼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人已经齐了，那我们开始会议。”
安瑜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我们这个课题小组，是主要主要进行半导体量子芯片材料的改进，更具体的说，是石墨烯量子半导体材料的改进。”
“石墨烯是目前最适用于半导体量子芯片的材料，但该材料拥有两个缺点，一是自旋轨道耦合与净核自旋的存在会影响量子芯片中和容纳最多量子比特的数目。二是碳原子材料载流子的相对论特性和零能隙能带结构会使增加量子比特构造的复杂性。”
安瑜竖起两根手指，接着说道，“这两个缺点都是亟待解决的难题，而我们课题小组的任务，就是攻克这两道难关。”
“前几天我和顾教授商量过，最终决定将下阶段的第一目标定为攻克石墨烯材料的第一道难关。”
“也就是通过某种方式，消除石墨烯内部自旋轨道耦合与净核自旋对量子比特数目的影响。”
没有经过众人讨论，安瑜直接宣布了这项决定。
“我接下来再说一下具体的研究计划……”
整场会议是以安瑜为主导。
安瑜毕竟是有着多年担任魔都量子光学实验室副主任的经验，所以主持会议这件事顾律当然是让安瑜来。
安瑜接下来又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说明了一下具体的研究计划，接着扭头望向顾律。
“顾教授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顾律点点头，从桌面上拿起那份实验数据材料，“这是刚刚郭院士让艾研究员复印给我的，这里面，有着共计十一次实验的所有数据记录，不过这十一次实验全部是失败的，大家适当借鉴一下就好。”
第四百八十一章 消息泄露
第四百八十一章
十几分钟后。
顾律和安瑜这个小组的第一次内部会议召开完毕。
正式开工时间定在明天上午。
所以在会议结束后，众人便暂时散去。
项目组一百多号人大部分是来自其他的省市，只有少部分目前在燕京有固定住所。
不过中科院这边很是贴心的在附近的家属楼给众人安排了住处。
顾律和安瑜一块走出实验室的大门。
“安姐，你不住在中科院安排的公寓那边？”顾律见安瑜没有和课题组的其余几人一块回去，不由好奇的问道。
安瑜笑着摇摇头，回答道，“不啊，我在燕京有自己的一套房子。”
有钱人啊！
顾律在燕京待了这几年，当然知道燕京这边的房价是什么水平。
可以在燕京拥有一套房子的人，那可是土豪中的土豪啊！
“没想到安姐还是个深藏不漏的富婆啊！”顾律开了一句玩笑。
安瑜摆了摆手，掩嘴一笑，“哪有，以我们科研人员现在的工资，恐怕一辈子都没办法在燕京这个地方买套房子。”
“我的那套房子，是父母在零几年的时候买给我当嫁妆用的，那时候房价便宜，一百多万就拿下了，没想到现在可以已经涨到几千万了，幸亏当初没有在结婚的时候卖掉。”
安瑜的丈夫是魔都人，一直在魔都定居，当初结婚的时候安瑜本还想着燕京的这套房子用不上，还不如卖掉。
可当时因为安瑜在研究所的工作太忙，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等她再次想起来的时候，发现这套房子已经由之前的几百万升值到现在的几千万。
而这几年她在研究所累死累活拿到的工资加起来，只有这个的零头不到。
搞得安瑜很是哭笑不得。
顾律摊摊手，叹口气，“燕京的房价真的是贵啊，想要买一套房子，我不知道还要奋斗多少年呢！”
虽然，燕大已经分配给了顾律一套房子。
但房子的资产还是属于学校的，户口本上写的并不是顾律的名字。
顾律还是想要一套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
顾律的存款买房计划，进度差不多已经达到了50%。
不过顾律并不是很着急。
女朋友还没有呢，房子的事情考虑那么早也没啥用。
和安瑜站在实验室门前聊了一会儿后，顾律便走出中科院的大门，打车回到学校。
…………
顾律刚回到学校，还未走到公寓楼下，就接到包松全的一通电话。
不出意外。
包松全还是让顾律来他办公室一趟。
于是顾律第n次的来到包松全的副院长办公室。
“半导体量子芯片项目组那边的情况怎么样？”顾律刚推门进来，包松全就给顾客倒上一杯茶，语气中带着好奇问道。
自己加入半导体量子芯片项目组的事情，顾律并没有瞒着包松全。
毕竟顾律一旦加入半导体量子芯片项目组，那便意味着会暂时退出数学界一段时间。
而不向包松全详细解释清楚原因的话，顾律可以肯定，包松全这边一定会炸掉。
于是在报告会召开之前，顾律就已经向包松全坦白了这件事。
包松全当时的反应是不出意外的震惊和不解。
但在顾律的解释之后，包松全还是选择尊重顾律的选择。
况且，包松全和顾律一样，同样希望让世界上第一台量子计算机诞生在华国。
顾律的天赋，属于在任何一个行业都不会默默无名的存在。
这几年，顾律一直主攻的是数学方向理论性质的研究。
而这次，顾律将他的才能发挥到半导体量子芯片这个计算机应用领域，包松全在明白过来之后就只有兴奋。
包松全很是期待，顾律从理论领域转向应用领域后，会造成什么其妙的化学反应。
所以，在顾律一进来后，包松全就问了这么一句。
顾律没有再和顾律客气，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今天上午动员大会刚刚召开完毕，有的课题小组已经开工，而我所在的这个课题小组在明天同样会开始工作。”
“你被分配到的那个课题难度大吗？”包松全坐在顾律对面，十指交叉，开口问道。
“难度是有，但称不上多大。”
和艾亮认为的完全不同，顾律并不认为他手中的这个课题有太高的难度系数。
只要找对的方法，甚至不需要多久就可以出成果。
在顾律的计划中，并没有在目前这个课题上耗费太多时间的想法。
包松全接着又和顾律聊了一些项目组那边的事情。
但由于项目组在今天上午才刚刚开工，所以整体进展几乎没有。
所有和半导体量子芯片的成果还是郭院士团队之前做出来的那些。
“对了。”包松全想到了什么，苦笑一下，“说着说着项目组那边的事情，我差点把今天叫你过来的正事给忘了。”
“什么事，师兄，你说。”顾律也很好奇包松全再一次把自己叫过来是有什么事。
包松全望着顾律，轻声开口告诉顾律一个消息，“康斯坦丁他们三人和我们学校达成的交易，不知被谁泄漏出去，已经被外界的人知道了。”
顾律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接着迅速舒缓，“外界已经知道康斯坦丁他们三个担任我们学院客座教授了？”
包松全点点头，“嗯，他们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不过，外界的人只是知道康斯坦丁三人成为了我们燕大的客座教授，可签署聘任合同里的具体内容，比如说康斯坦丁他们需要帮我们培养学生，参加课题项目这些，他们并不清楚。”
“外界针对这件事的反应怎么样？”顾律揉着眉心问道。
包松全苦笑一下，“肯定是爆炸了啊。因为他们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明明是和你处在敌对关系的康斯坦丁，会突然选择担任我们燕大的客座教授。”
顾律倒是一点都不意外，“意料之内，意料之内。”
“消息泄漏，那就消息泄漏吧，我根本没有把这个消息瞒太久的想法。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为今年的qs世界大学排名积累资本。”
第四百八十二章 世界排名
第四百八十二章
qs世界大学排名，是由瑛国的一家国际教育市场咨询公司quacquarelli symonds所发表的年度世界大学排名。
算是世界上最知名的榜单之一。
该榜单每年更新一次。
更新的时间大概在每年的**月份。
而现在，距离下一次qs世界大学排名榜单公布，仅剩下三四个月的时间。
去年，燕大数学系在qs世界大学数学专业排名中，是位于第二十一名的位置。
这个排名已经连续三年没有动过。
但今年……
可以预见的一点是，今年燕大数学系在世界上的排名一定会上升！
这一点没有人回去否认。
因为今年燕大出了一个顾律。
不仅仅是顾律，西蒙那边还亲口承认已经受聘为燕大数院的客座教授。
再加上最近刚刚曝出的康斯坦丁三人。
这大大增加了燕大数学系在世界大学排名中的竞争力。
尤其是顾律。
顾律在过往一年的表现足以用惊艳二字来形容。
细数一下的话，顾律一个人在过去一整年的时间内，足足发表了六项数学成果。
并且每一个成果都是世界级的。
每个成果的公布都在数学界造成一次规模不小的地震。
六项成果整合成的六篇学术论文，全部被数学界四大期刊收录。
其中《数学年刊》四篇，《数学新进展》两篇。
可以说……
单论四大期刊的论文产出量，顾律一个人已经抵得上一个普通大学整个系的论文产出量。
再加上顾律可以说是预定了一枚菲尔兹奖奖章。
那么仅仅是顾律一个人，就可能硬生生让燕大数学系的排名提升上一到两名。
再加上西蒙那共计四位世界顶尖数学家担任客座教授的资本。
燕大数学系在今年的qs世界大学排名中冲进前二十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一件事。
或许，唯一不确定的是，燕大数学系究竟可以冲到哪个名次？
二十名，十九名，亦或是十八名？
这个答案，或许只有等到榜单公布的那一刻才会揭晓。
…………
“消息被泄漏，对我们燕大这边的负面影响很小，甚至这可以成为我们冲击qs世界大学排名的资本。”顾律含着淡笑不急不慢的开口说道，“但是，对于康斯坦丁他们那边，应该是不太好受的吧！”
包松全同样不厚道的笑了笑，“那是一定的啊，康斯坦丁和敌人签订不对等的丧权辱人条约。不出意外的话，康斯坦丁他们三个要被外界数学圈子里的那群人鄙视很久。”
顾律默默同情默哀了康斯坦丁一下，“这个消息多半是他们那边有谁管不住嘴泄漏出来的，怪不得我们，只能说他们自作自受。”
原本。
顾律还想把这个消息隐瞒下来，不主动宣扬，直到qs世界大学排名宣布的前夕才公布这个消息。
但没想到，纸没包住火，才半个多月的时间就已经弄得满城皆知。
顾律深感无奈啊！
“这件事我们这边不用去管就行，不用多久热度就会渐渐消退下去。”顾律作为一位常常占据数学界话题热榜的数学家，一句话就道出这件事的处理办法。
那就是不去处理。
现在该着急的是康斯坦丁那边，而不是他们燕大数院这边。
燕大数院这边就当做完全没看到论坛上的那些讨论就可以了。
“师兄，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一下。”顾律不再纠结这件事，换了一个话题。
“什么事？”包松全抿了一口茶，笑呵呵的开口问道。
“是关于申请今年杰青的事。”顾律犹豫了一下开口答道。
“顾律你打算申请今年的杰青了？”包松全双眼一亮，身体前倾，语气略带一丝兴奋的语气。
“杰青申请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开始了，我以为你之前没有这个想法，所以我就一直没有和你提，但现在你既然有这个意愿，那是在太好了。”
“顾律，按照目前杰青评选的标准，你今年又很大的概率会被评上。不过，你年纪稍微小了一点，这上面可能会吃一些亏，不知道评审委员会那边是怎么想的。”
包松全摸着下巴皱眉思索起来。
虽然，顾律现在的成果完全到达了杰青名额的标准，但包松全主要担心的是评审委员会那边会拿年纪来卡住顾律，让顾律再熬几年。
“那个，师兄，其实我已经差不多算是拿到今年的杰青名额了。”顾律低声讪讪的语气开口说道。
“什么？你已经拿到杰青名额了！”包松全在听到顾律的话后直接瞪大了眼睛。
直到顾律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包松全才舒口气，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顾律，没想到，你和科技部的江部长竟然建立了这层关系！”
包松全现在很兴奋。
江部长是谁，那是管理华国所有科研领域人员的直属领导。
顾律和江部长建立了这层关系。
那可以说，在华国的科研界，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动得了顾律。
即便是那几个在华国已经根深蒂固了几十年学阀也不行。
至此……
华国学术界所有的浊流和龌龊都和顾律无关。
顾律可以不用担心其他，把全部精力放在科研事业上。
这让包松全为顾律感到高兴。
另外一点，就是江部长亲自许诺给顾律一个杰青名额的事情了。
这样话，包松全刚才的担忧就不复存在了。
“所有说师兄，有件事我才要和你商量。”顾律解释完前因后果后，语气缓缓开口说道。
“是不是准备杰青申请材料的事，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在项目组那边会很忙，所以杰青申请材料就交给我准备就好，这个你大可完全的放心。”包松全还以为顾律要说的是这件事，所以直接拍着胸脯保证道。
“不是，师兄，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顾律苦笑一下摆摆手，“杰青材料的事情我抽点时间准备一下就好，这只是走个流程而已，并不需要向之前申请优青的时候准备数百页材料。”
“其实，我要和你商量的是，等我拿到杰青拨下来的一百万科研基金之后，可不可以拿出五十万，捐给学院？”
顾律试探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第四百八十三章 不差钱
第四百八十三章
啥？
捐五十万给学院！
包松全当场就直接愣住了，眼神呆滞的望着顾律。
“你刚才在说啥？”包松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那个，我觉得杰青拨下来的一百万科研基金有点太多，所以我想可不可以把其中的一半捐给学院，无论是当做学院的科研基金，还是用于招揽人才都可以。”顾律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而这次，确信顾律没有开玩笑的包松全，则是非常直接了当的拒绝了顾律，“这怎么可以！”
“国家自然基金会那边拨下来的科研基金，你把其中的一半交给我们算什么回事。”
“再者，我们学院有钱的很，并不差你那五十万元，所以，这笔钱你就安心留着就好，今年用不完，可以留到明年！”
“至于捐给学院这种方式，以后就千万不要再提了！”
包松全的态度很坚决。
那就是不让顾律捐出那五十万元。
因为燕大数院本身就是不差钱的存在。
他们还没有落魄到连一位杰青的科研基金都要分走一半的程度。
所以，顾律的这笔科研基金，学院是一分钱都不会要。
不仅一分钱都不会要。
甚至包松全这边还想着，一旦顾律的杰青名额申请下来，他是不是要和学院的其余领导商量一下，给顾律的年薪再涨涨。
见包松全拒绝的态度很坚决，顾律就不再做什么无意义的劝说，只能是轻声感叹了一句，“可那笔钱，我实在是花不完啊！”
“花不完就可劲花！”包松全拍拍桌子开口说道，“多招几个学生，工资开的高一点，办公设备找高档的买，实在花不完的就留到明年后年，反正总有一天会用完的。”
顾律轻声叹口气，“行吧。”
…………
从包松全办公室走出来，顾律一路回到公寓。
顾律在书房坐下，刚想准备看一下上午艾亮交给自己的那摞实验数据材料，没想到接到了一个视频电话。
而打视频电话给顾律的正是西蒙。
顾律选择了接通。
西蒙那张大圆脸出现在了屏幕上。
“嗨，顾律，在干啥呢？”西蒙笑嘻嘻的打着招呼。
“刚准备看资料呢。”顾律笑了笑，正了正摄像镜头，“怎么突然想起来和我视频了？”
“我想你了啊！”西蒙笑着开口。
“呕~”顾律翻翻白眼，“你特么的别这么恶心好吗，搞得我快把午饭都吐出来了。”
“开个玩笑而已嘛，不要当真。”西蒙摆摆手，接着神色变得正经起来，“我这次视频过来，主要是你想告诉你一声，我这边的专题报告会结束了，就在刚刚。”
和顾律一样，西蒙在回到波恩大学后，同样筹办了一场有关狭义霍奇猜想的报告会。
算算时间，报告会召开的时间就在今天。
怪不得呢！
顾律注意到视频中的西蒙一副西装革履打扮相当正式的模样，顾律一开始还以为西蒙要参加聚会或者婚礼什么的，原来是在举办报告会。
“报告会的情况怎么样？”顾律笑着开口问道。
西蒙摊摊手，耸肩道，“一般般的吧，来了差不多四五百号人，算是座无虚席。”
“不过，我可没有你那个本事，还可以在狭义霍奇猜想的基础上顺手搞出一个共形同构定理，所以整场报告会的效果也就那样。”
说这句话的时候，西蒙的语气带着一丝酸溜溜的味道。
遥想半个多月前顾律的那场报告会，可是在数学界足足引起了长达一周之久的动荡。
那几天国际数学论坛上的关于顾律报告会的帖子几乎快被刷爆。
而和顾律报告会的火爆对比，西蒙今天在波恩大学举办的这场报告会则显得不温不火许多。
在今天的报告会上，西蒙除了讲述了一下狭义霍奇猜想的证明过程之外，并没有额外劲爆的内容。
因为西蒙实在是办不到，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内，就弄出一个和顾律的共形同构定理旗鼓相当的数学定理出来。
这让西蒙很无奈。
无奈之后，就是深深的无力。
之前，西蒙还是摸透顾律的深浅。
但现在，顾律的深浅西蒙已经完全捉摸不透了。
不过……
整体上来说，西蒙今天这场报告会的目的还是达到了的。
这场报告会的存在，使得波恩大学更加稳固了其在欧洲代数几何中心的地位。
“这已经很不错了。”顾律向西蒙表达了自己的祝贺，然后笑呵呵的开口问道，“你视频过来，不应该只是为了说这件事吧。”
被顾律猜出了心思，西蒙犹豫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说道，“我老师说让我和你商量件事。”
“卢卡斯教授？”顾律愣了一愣。
西蒙的老师，就是在国际几何领域具有极高话语权的卢卡斯教授。
西蒙点点头，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老师想让你来我们学校，做一段时间的访问学者。”
卢卡斯教授在得知西蒙莫名其妙的成为燕大数院的客座教授后，觉得这笔交易有点亏。
西蒙不仅协助顾律证明了狭义霍奇猜想，还挂上了一个燕大客座教授的头衔。
而他们这边，倒是一点东西都没捞着。
于是觉得很亏的卢卡斯教授就让西蒙和顾律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让顾律来他们波恩大学当一段时间的访问学者。
顺便。
看看有没有机会，在顾律担任访问学者的这段时间内，有没有机会把顾律忽悠成他们波恩大学的客座教授。
就如之前西蒙在燕大的遭遇一样。
但事情的发展注定要出乎卢卡斯教授的预料之外了。
因为顾律现阶段根本没有时间去当什么访问学者。
“我没时间。”顾律直接这样开口回答西蒙，“我最近这段时间在忙一个别的项目，没有时间再去申请到波恩大学当访问学者。”
西蒙反应过来，“对，你已经暂时退出数学界了。”
顾律点点头，“是啊，我现阶段这个项目忙完，才会考虑回归数学界的事情。”
“那需要多久时间？”西蒙开口问。
“一两年吧。”顾律回答。
第四百八十四章 庞大的工作量
第四百八十四章
顾律挂断了西蒙的视频电话。
关于去波恩大学当访问学者这件事，顾律因为时间的缘故只能是推脱掉。
这倒是让卢卡斯教授的如意算盘有些打空。
不过……
顾律向西蒙许诺，等他再次复出数学界的时候，倒是可以去德国那边待上一段时间。
西蒙听到顾律这样说后很高兴。
不知道是因为他可以再次见到顾律，还是因为顾律肯愿意来他们大学。
结束了和西蒙的视频通话后，顾律便翻阅起放在书桌上的那摞实验数据。
实验数据资料总共有十一份。
囊括了郭院士团队在该课题上总共进行的十一次实验操作。
十一次实验，全部以失败告终。
并且十一次还全部是那种彻彻底底的失败。
顾律简单了翻阅了一下手中的实验数据资料。
从这厚厚一摞的资料中，可以明显的看出，这十一次的实验是完全没有具有方向性的。
实验参数的变化没有固定的规律可循。
就像是个无头苍蝇一样，在没有目的性的乱转。
完全就像是抽奖性质的实验一样。
随便输入一串实验参数进去，然后等待开奖。
中奖的几率低的可怜。
顾律皱着眉头全程把十一份实验数据翻完。
怎么说呢。
顾律可以从中借鉴到的东西很少。
因为这些实验不仅全是失败的，并且每次都和想要的实验结果相差甚远。
所以在翻完这些数据资料后，顾律只知道了什么不该去做，但却不知道怎么样去做才是正确的。
“唉！”
叹了口气，顾律将厚厚一摞的数据材料放在一边。
从这堆数据材料中，顾律完全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思索方案。
顾律托着下巴，怔怔的望着电脑屏幕，开始思考起来。
石墨烯内部的自旋轨道耦合与净核自旋现象，会影响石墨烯内部可存在的量子比特数目。
而想要提高石墨烯内部可存在的量子比特数目，就必须要消除这种影响。
可是怎么消除呢？
艾亮的交给他的那十一份失败的实验数据材料证明，想要消除石墨烯材料内部的净核自旋现象是个相当艰难的工作。
原因很简单。
因为净核自旋是石墨烯原子核的的重要性质之一。
原子核由质子和中子组成，质子和中子都有确定的自旋角动量，它们在核内还有轨道运动，相应地有轨道角动量。
所以这些角动量的总和就是原子核的自旋角动量，反映了原子核的内禀特性。
一旦消除了原子核的净核自旋现场，显然就意味着会消除石墨烯原子的特性。
石墨烯作为半导体材料优良的导电性将不复存在。
这种捡了芝麻丢西瓜的事，显然不是改良石墨烯半导体材料性能的初衷。
但是……
净核自旋现象的的确确会影响石墨烯半导体可容纳的量子比特数目。
这就变成了一个很矛盾的问题。
消除净核自旋现象吧，石墨烯半导体的优良导电性将不复存在。
但不消除的话，可容纳的量子比特数目又被死死的限制住。
郭院士团队在针对这个问题时，想到的一种理论上可行的解决方案。
那就是不完全消除石墨烯内部原子核的净核自旋现场，仅消除其中的一部分。
这让既保证了石墨烯自身的优良导电性，有增加了可容纳量子比特的数目。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顾律面前的这十一份失败的实验记录便是证据。
这个方案虽然在理论上可行。
但难就难在，需要在这两者之间找到一个恰到好处的平衡点。
究竟需要消除多少净核自旋现象，才能保证在不影响导电性的情况下，增加量子比特数目。
这个‘量’很难让人把握。
所以导致郭院士团队之前的十一次实验全部以彻彻底底的失败告终。
并且，在十一次实验数据中，其中有七八份实验数据得到的结果，是石墨烯半导体不仅失去了优良的导电性，并且可容纳的量子比特数并没有增加。
鱼和熊掌都没捞着。
顾律从书房的一侧找出几张草稿纸，平铺在桌面上，用笔在草稿纸上画出石墨烯的原子内部结构图，然后列出几个公式。
顾律正在试图通过数学的语言计算出平衡点的所在。
一行行公式被顾律列在纸上。
半个小时后……
顾律将面前已经涂改的不成样子的草稿纸揉搓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接着顾律整个人靠在椅背上。
不行，完全不行！
顾律的尝试是以失败告终。
因为他发现通过数学语言的公式推导计算，完全得不出平衡点的具体所在。
起码现在是不行。
原因是在于可供参考的实验数据实在是太少。
在极少实验数据的支撑下，顾律完全连一个普适性的公式都推导不出来。
这种情况下，更不用说去求解平衡点的所在。
艾亮交给他的十一份实验数据虽然挺多，但大部分是无用数据，可用的数据和参数实在是太少。
导致顾律的公式推导完全进行不下去。
顾律开始尝试另一种办法。
那就是建立数学模型。
打开matlab，顾律敲击代码，代入参数，很快就构建好一个基础的数学模型。
接着顾律点击运行。
运行的结果同样没有让顾律满意。
原因还是因为可用数据太少。
“看来，还是需要多次的实验才可以啊！”顾律用手摩挲着下巴，轻声开口道。
可是……
顾律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要真的通过采取多次实验得到有效数据的这种方式，那不和郭院士团队曾经采用过的方法一模一样了吗。
但进行这样的一次实验，不仅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并且无法保证每次实验得到的数据都是有效的。
因为那个‘平衡点’所在的位置在一个相当大的范围内。
极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是，五次实验下来，可能就只能得到一组有效的数据。
这样的效率太过于低下。
并且，按照顾律的估计，想要搭建一个完整的数学模型，起码是需要近五十组有效的实验数据。
这工作量……
实在是有些太大了！
第四百八十五章 新方案？
第四百八十五章
顾律从艾亮交给他的实验数据材料中得知，进行这样的一次实验，差不多需要五六个人耗费整整一天的时间。
而顾律和安瑜这个课题小组，总共只有十二名科研人员。
在实验器材和设备不受限制的情况下，一天最多可以进行两组实验。
按照五次实验可以得出一组有效数据，构建模型需要五十组有效数据来算的话。
总共要进行二百五十次实验，用时一百二十五天。
一百二十五天，差不多等于四个月。
用四个月的时间，搞定石墨烯作为半导体量子芯片材料的第一个难题，这个速度在大部分人看来虽然不至于称得上太快，但也说不上太慢。
不过顾律在得到这个数据后眉头却再次皱起来。
慢！
实在是太慢了！
顾律是一直追求效率和速度的。
而四个月的用时，对于顾律来说是很难接受。
项目组的时间本来就紧张到可怜。
米国那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量子计算机搞出来了。
四个月的时间耗费在多次实验收集有效数据上，这些时间的损失让顾律心痛不已。
并且，他们利用四个月时间搞定的，仅仅是石墨烯半导体材料的第一个难题。
后面还有另外一个难题在等待着他们。
估摸着一算的话，等顾律和安瑜这个课题组小组结题，差不多已经将近一年后。
这完全不符合顾律的初衷。
从郭院士那边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顾律就没有在这个课题上耗费太久时间的想法。
可目前的情况是……
要是按照这种通过多次收集实验数据搭建模型的低效方法，顾律差不多是要将在项目组一半的时间，耗费在石墨烯材料这个课题上。
“还是要想一个别的方法啊！”
顾律手指无规律的敲击着桌面，皱着眉头再次陷入苦思。
净核自旋会影响量子比特数目。
想要增加量子比特数目则必须消除净核自旋的影响。
哎，等等！
顾律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抹亮光。
那是一闪而逝的灵感。
顾律迅速将其抓住。
接着，顾律猛拍一下自己的大腿。
顾律发现自己之前进入了一个思维误区。
净核自旋现象会限制石墨烯可容纳的量子比特数目不错。
可增加量子比特数目并不意味着一定要消除净核自旋现象啊！
除了消除净核自旋现象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方式存在。
那就是将原子核的净核自旋现象限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简单来说的话就是，将净核自旋限制在固定范围内发生，那么，在固定范围外的部分将不受净核自旋现象的影响，从而可以容纳更多数目的量子比特。
原理很简单。
可是顾律刚才因为进入了思维误区，一直没有想到这一点。
不过，方法是被顾律想出来了。
可是怎么将其实现呢？
顾律一边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一边大脑在飞速的运转。
…………
次日。
顾律顶着一双淡淡的黑眼圈，来到中科院的固体物理实验室。
在门口，顾律恰巧遇见了穿着棕色风衣走过来的安瑜。
“顾律，早上好啊！”安瑜笑着打声招呼。
“安姐，早上好！”顾律打了个哈欠。
安瑜注意到顾律脸上的黑眼圈，“昨晚没睡好？”
顾律点点头，“在想一些事情，睡的稍微晚了点。”
昨天晚上顾律一直在书房待到凌晨两点多才因为困得不行会卧室睡觉。
不过，虽然顾律一直熬到两点多才睡，不过还是没有思考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式，将原子核的净核自旋现象限制在一定的区域范围内。
顾律和安瑜一块走进实验室。
实验室大楼的一间宽敞办公室内，课题组的成员已经到齐。
安瑜让众人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然后双手插兜，靠在办公桌的一侧，语气淡淡的开口。
“我们的研究工作从今天起正式开始。”
“研究的内容就是我们昨天在会议上定好的，我们十二个人分成两个小组，利用今天这一天的时间进行石墨烯材料的分析与检测，得出具体的数据。”
由于是开工第一天，所以安瑜安排的工作很轻松。
只是很基础的材料分析和检测的工作。
十二个人，被分为两组，由顾律和安瑜分别带队，进行石墨烯材料的分析与检验。
这个工作很轻松。
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就可以搞定。
简单的分成两组之后，顾律便带上他手下的五名研究员走出办公室，在更衣间换上实验服，站在风淋机下吹走衣服上的颗粒杂质，然后走进位于实验室顶楼的107分室。
在固体物理实验室大楼内部，有多个实验室的分室房间。
其中材料分析与检测实验室包括107和324两个分室房间。
除此之外，还有材料科学综合实验室包括pecvd实验室（101房间）、磁控溅射实验室（102房间）、材料化学实验室（105房间）、材料加工实验室（108房间），材料腐蚀与防护实验室在322房间。
由于今天的工作是进行石墨烯材料的分析与检测。
所以，顾律和安瑜分别带队在107和324两个分室房间进行检测分析工作。
推开107实验室的房间门，一整排的实验仪器呈现在顾律面前。
aj-i型扫描隧道显微镜、fd-fm-a型古埃磁天平、xd-sht-20型材料热物性自动测量仪、sgc-ii型自动椭偏仪、紫外-可见光分光光度计……
这里是中科院。
所以实验仪器大部分都是国内的顶级设备。
甚至比燕大那边的仪器还要高上一个档次。
顾律观察到，他身旁的几位研究员在见到实验室内的这些现今仪器的时候，双眼闪着亮光。
那眼神。
宛若是见到了什么绝色美女一般。
顾律轻咳一声，打断了众人的思绪，“开始工作吧。”
接着顾律简单的分配了一下每个人的工作。
“许阳，你来观测一下石墨烯材料的表面形貌。”
“是！”那位叫做许阳的研究员点点头，走到那台扫描隧道显微镜面前。
“纪胜利，你来测量石墨烯的磁化率，然后求一下永久磁矩和未成对电子数。”
“邱志宽，石墨烯材料的热扩散系数、热导率、比热和密度这几个数据的测量就交给你了！”
第四百八十六章 弊端
第四百八十六章
顾律依次分配给众人分配完任务后，便来到那台sgc-ii型自动椭偏仪面前坐下。
sgc-ii型自动椭偏仪，主要用于各种薄膜的厚度和折射率实现自动、快速、精确测量。
而顾律面前这种型号的椭偏仪可以将测量的精度达到纳米数量级。
顾律将需要测试的石墨烯薄膜放在样品台上，松开手扭夹紧样品。
椭偏仪的工作原理是使一束自然光经起偏器变成线偏振光，再经1/4 波长片，使它变成椭圆偏振光入射在待测的膜面上。
反射时，光的偏振状态将发生变化。通过检测这种变化，便可以推算出待测膜面的某些光学参数。
顾律按下按钮，开始测试。
…………
下午四点。
完成全部测试工作的众人再次回到实验大楼的那间办公室。
一份份测试数据的表格递交到顾律和安瑜手中。
顾律认认真真的扫了一遍，“我这边没问题。”
安瑜双手抱胸依靠在办公桌上，“我这边也没问题。”
两边都没问题。
那边意味着今天的分析与检测工作顺利无误的完成。
但顾律和安瑜脸上都没有表现出太过于高兴的情绪。
今天的测试工作，说实话，和后面严峻的实验操作比起来，连开胃菜都说不上。
这工作，随便拉过一堆研究生过来都可以搞定，更不用说他们这群拥有副研究员和研究院职称的科学家们。
这只是个热身。
后面两大难题的攻克，才是真正考验他们的时候。
安瑜将厚厚一摞的测试数据放在办公桌上，拍拍手，让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身上，“现在检验和测试工作已经全部完成，接下来，我们的工作就是攻克石墨烯材料存在的第一个的难题了！”
“怎么消除净核自旋现象对量子比特数目的影响，这是我们下阶段的工作目标。”
“针对这个问题，你们有什么想法，各自谈一谈吧？”
安瑜这是让众人集思广益想对策。
课题组的众人先后开口阐述自己的方案。
一圈叙述下来，一个方案高票获得众人的支持。
那就是顾律昨晚想到的那个。
在消除净核自旋现象和保证材料本身导电性之间寻求一个平衡点。
通过多次的实验获取有效实验数据，然后通过数据的支撑，计算出‘平衡点’的所在。
十个人中，共有七个人认可这个方案。
因为这个方案在目前看起来，的确是可行度最高的方案了。
安瑜轻轻颔首，开口说道，“这个方案虽然工作量要稍微大上一些，但应该是目前最具有可行性的方法了，我投这个方案一票。”
接着安瑜扭头，望向一旁的顾律，“顾律，你的意见呢？”
顾律犹豫了一下，张开口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轻轻点点头，“我也投这个方案一票。”
这个效率极为低下的方案按理来说顾律是不愿意点头答应的。
但顾律这边又没有别的更加高效的方案。
所以，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只能是推测求其次的选择这个方案实施。
“九比三。”安瑜轻声开口，“既然大部分都同意这个方案，那我们接下来的研究工作就按照这个方案来进行，利用多次的实验收集有效数据，寻找‘平衡点’。”
“一次实验差不多需要五六个人来完成，所以后面的工作和今天的安排一样，我们十二个人分成两组，由我和顾律各带一组。”
“实验室的器材足够，完全可以支撑两组实验的同时进行，至于分组，还是按照今天的来，各位没有什么意见吧？”
众人齐齐摇摇头。
安瑜扭头望向顾律，意思是顾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
顾律抬头，一一扫过众人的脸庞，“我之前估算了一下，利用这个方案，想要找到那个‘平衡点’，至少需要二百五十次实验，一百二十五天的时间，这是在一天都不休息的情况下。”
“所以，各位，提前做好加班的准备吧！”
…………
5月1日，劳动节。
在广大民众还在过节放假的时候，顾律的课题组这边已经投入到忙碌的工作当中去。
实验室内，顾律等人趴在实验台前，通过仪器检测着石墨烯材料内部的各种数据。
“顾教授，这是我们第一次实验的数据，你看一下。”课题组的一位研究员将一份文件递到顾律手中。
顾律翻了一翻，接着眉头皱起，“实验失败了？”
那位研究员苦笑一下，“失败了，并且还失败的很彻底，和郭院士团队之前几次的实验结果一样，不仅石墨烯本身导电性消失，可容纳的量子比特数目还并没有增加。”
嘶！
顾律感觉到了一阵牙疼。
这个实验结果，很糟糕啊！
实验失败的这么彻底，那实验数据肯定不能当做计算平衡点的有效数据来处理，只能当做作废数据来处理。
可以说。
他们六个人一整天的时间就这样白白浪费掉了。
同样浪费掉的，还有那些价值不菲的材料。
这相当难受啊！
顾律揉了揉眉心，开口问道，“安主任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安瑜那边差不多是和顾律这边同时开工的。
现在自己这边实验数据已经得出来了，那安瑜那边的实验结果应该同样出炉了。
提及这个问题，那位研究员脸上的苦涩之意更甚，“和我们这边的情况差不多，甚至我们这边的数据还要比他们那边更好看一点。”
顾律：“……”
这可完全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两次实验，两次全部失败的彻彻底底。
那就相当于这一整天时间啥都没干。
一直把时间视作生命的顾律心疼不已，但却无可奈何。
选择这个方案的结果就是这样。
虽然说按照概率，大概五次实验才可以得到一次有效数据。
但要是运气太背的话，可能十次二十次实验都得不到一次可用的实验数据。
顾律不是苏汐，不会把赌注压在运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
所以，在听到这个结果的顾律，在脑海里已经思索起别的东西。
第四百八十七章 完善方案
第四百八十七章
一周后。
中科大固体物理实验室大楼的一间办公室内，顾律和安瑜都是紧锁着眉头，低头看着手中的实验数据。
顾律轻声叹口气，“十六次实验，只有两组有效数据，这个情况要比我们之前预想的要严峻的多啊！”
安瑜倚在办公椅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是啊，要是按照目前的这个效率的话，我们起码需要将近半年的时间，才可以收集到足够多的有效数据。”
顾律和安瑜之前预想的是，五次实验差不多就可以得出一组有效的实验的数据。
但一周的时间下来，两人发现完全不是这样。
五比一的这个比例还是有些太过于理想化了。
而目前实际的情况是，起码需要八次的实验，才可以得到一组有效的数据。
耗费的天数由原先的一百二十五天增加到现在的两百天。
两百天，那就是半年多的时间。
并且这还是在全员无休的状态下才可以达到。
但这怎么可能！
别说是半年，现在距离实验开始才一周不到的时间，课题小组的成员就有人因为长期的熬夜加班出现了精神萎靡的现象。
要是直接半年无休的话，连续保持半年多这样的工作强度，恐怕连顾律这样年轻强壮的身体都会承受不住。
半年时间，这是理想状态。
要是再加上中途休息和调整状态的时间，那时间就奔着**个月去了。
“这太浪费时间了！”安瑜板着脸，双手环胸，开口说道。
显然，安瑜同样意识到这个方案存在的弊端。
之前三四个月的时间安瑜还能勉强接受，但现在直接把战线拉长到**个月，这完全不符合安瑜的预期。
要知道。
这只是第一个难题，后面还有另外一个难题在等待着他们。
并且……
他们这边要是迟迟做不出成果的话，还会拖延项目组的整体进度。
安瑜有些惆怅的揉揉眉心，嘴角泛起一抹苦涩，“可是，我们要是不采用这个方案的话，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啊！”
他们现在正在使用的方案，在安瑜看来，的确是目前最切实可行的方案了。
属于踏踏实实做就一定能够做出成果的类型。
但是……
太过于浪费时间了。
但就在安瑜在准备接受这个残酷现实的时候，坐在一旁的顾律开口了。
安瑜只见顾律将手中是一摞实验数据放在面前的桌面上，然后扭头对她微微一笑，“安姐，那可不一定！”
安瑜愣了一愣，接着瞪大一双眸子，“顾律，你的意思是……”
顾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未必没有别的方案去尝试！”
在这段时间，顾律在实验室这边工作的同时，并没有忘记之前那个构想的思考。
那就是通过何种方式，将原子核的净核自旋现象限制在一定范围内，进而使其不影响其余区域量子比特的分布。
而现在，顾律总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成果。
“是什么方案？”在顾律话音落下之后，安瑜这边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顾律没有任何隐瞒，直接把自己的构想向安瑜认真阐述了一遍。
安瑜在听完后，脸上的担忧一扫而空，然后整个人激动的恨不得上来给顾律一个拥抱。
“顾律，我现在终于清楚，你为什么年纪轻轻就可以坐到这个位置了！”安瑜一边笑着点头，一边啧啧赞叹。
顾律可以坐到这个位置不是没有理由的。
单是刚才顾律阐述的这个方案，安瑜就自认为自己很难想出来。
而顾律却是做到了这一点。
安瑜内心对于顾律的评价，再次拔高了一个大档次。
现在安瑜已经相当认可顾律成为自己的合作伙伴。
被安瑜夸奖一同，顾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这个方案并不是很难想到，安姐你们只是进入了一个思维误区而已。”
“你就别在这边谦虚了。”得到了问题的解决方案，安瑜的语气显得很轻松，“你准备什么时候向大家宣布你的这个方案？”
安瑜当然希望是越早越好，那么就可以尽快开始着手于研究。
顾律摸着下巴沉吟几秒，“明天吧，我这个方案还差一块重要的拼图没有完成。”
因为没想到现在的情况会这样严峻，所以顾律的方案实际上并不是很完善。
顾律要趁着今天晚上把最后一块拼图凑齐。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安瑜的脸上又浮现出一抹担忧，接着她提议道，“要不要今天晚上我去你家里，一块将这个方案完善。”
去我家里？
“咳咳。”顾律咳嗽了一下，摆摆手，“安姐，不用了，相信我，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那就拜托顾律你了！”安瑜眨眨眼。
“等我明天的好消息就行了。”顾律笑着一口应下。
…………
由于顾律和安瑜这边已经一致决定放弃目前的实验方案。
所以，才下午的三四点钟，安瑜便向众人宣布暂停手头的工作，放假一下午，明天再回来继续工作。
已经加班了一个星期熬到身心俱疲的众人当然是欢呼不已。
而顾律已经在安瑜的嘱咐下，早早的回到家中。
开启电脑，顾律打开一个文档。
这个文档里面，就是顾律关于新方案的所有构想。
一周的时间，在顾律不断的补充下，该方案的构想已经从最初的雏形演变到现在几近完善的程度。
现在，只差最后一块拼图。
为了保证稳妥，顾律从系统商城中兑换了一瓶爆肝药剂，咕咚咕咚喝下去。
全属性瞬间飙升120%！
在顾律的脑海中，灵感在迅速的碰撞，无比空明的思维可以让顾律认真的思考每一个问题，抓住每一个一闪而逝的灵感。
顾律抽出一张草稿纸，在纸面上迅速的写写画画。
一个半小时后……
顾律停下手中的笔尖，拿起桌面上被画上各种密密麻麻符号图形的那张草稿纸。
这就是顾律一直在寻找的最后一块拼图。
现在，顾律将它找到了。
那意味着，顾律的方案，已经被彻底完善！
第四百八十八章 真的有备选方案
第四百八十八章
次日。
这几天来难得睡了一次好觉的顾律，精神抖擞的走进中科院固体物理实验室的大门。
楼上办公室内，顾律推门进去，见安瑜正坐在一张办公桌前，一边端着咖啡杯小口小口喝着，一边浏览着网页。
见顾律进来，安瑜立刻放下咖啡杯，笑语盈盈的走过来，“进展怎么样？”
安瑜显然是对于这件事无比的关心。
而顾律的回答并没有让安瑜失望。
“一切顺利！”顾律一边从手中提着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摞的文件夹，一边笑着开口，“完善的方案我已经写出来了，可行性一点不比我们现在实施的方案低。”
“我们课题组其他人呢，大家都到了吗？”顾律开口问道。
安瑜点点头，轻声说道，“大家都到了，现在应该是实验室里忙活着呢！”
“那把大家都叫过来吧，我们开个会！”顾律大手一挥。
安瑜去实验室叫人。
而顾律则是来到隔壁的实验室，从口袋中取出u盘，插在投影大屏上。
…………
几分钟后，会议室。
安瑜见人已经到齐，便轻咳一声环顾众人一圈开口说道，“今天我和顾教授把各位叫到这里，是有一个重大决定要宣布！”
重大决定！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眼神里皆是疑惑。
安瑜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朗声开口道，“昨天，在经过我和顾教授讨论后，一致决定，放弃我们目前所采用的实验方案！”
安瑜话语一落，会议室内的众人尽皆哗然。
显然，这个决定是很出乎他们几人的预料的。
实验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放弃？
课题小组内有几人表示不理解，低声的身边的人讨论起来。
原本安静的会议室在安瑜宣布这个决定后，开始变得有些嘈杂。
安瑜拍拍桌子，大声道，“安静，大家安静一下。”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很多人会对这个决定不理解，但想必你们同样清楚另一件事。”
“在前面一周多的时间内，我们这边总共进行了十六次实验，十六次实验全部以失败告终不说，并且在十六份实验数据当中，有效数据只有两份！”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要是再接着采取目前这个方案的话，至少需要半年时间才可以攻克第一个难题。并且还是在保持目前工作状态长达半年无休的情况下。”
安瑜说出这句话后，会议室内的几人面色变得苍白了一下。
他们这群人虽然都是有着至少有着五年以上经历的研究员或者副研究员。
但要是说让他们整整长达半年之久保持每天至少十八个小时的工作量，一天休息的时间都没有，那还不如让他们当场死亡。
他们是过来参加项目的，一定程度的上的玩命可以，但要是真的按安瑜所说的，那哪是玩命啊，那完全就是在送死！
众人还没有做好在这个项目上为国家捐躯的思想准备。
安瑜敏锐的察觉到众人变换的神色，无奈的笑了笑，“那样艰苦的日子，想必你们一定不想过。所以说，我在和顾教授商量之后，决定放弃目前我们所采用的实验方案，否则实验还没结束，我们课题组的人差不多就要全累垮了。”
“但是，安主任……”一位研究员语气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我们一旦放弃了现在的实验方案，那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可没有更好的备选方案？”
“呃，备选方案，还真的有。”这次说话的不是安瑜，而是顾律。
会议室内的众人将视线齐刷刷的落在顾律身上。
什么，还有备选方案？
我们怎么不知道！
安瑜为顾律解释道，“其实在我们研究开始之初，顾教授就意识到我们所采用的实验方案存在一定的纰漏之处，所以顾教授就利用私下的时间，钻研出了另外一套可行性极高的实验方案。”
“接下来，就由顾教授来为我们讲述新方案的具体实验方法。”
安瑜第一个鼓掌。
啪啪啪~~
会议室的其余几人一边满脸敬佩的目光望向顾律，一边啪啪啪的鼓掌。
这位顾教授别看这么年轻，但不仅拥有不俗的科研实力，连拼劲都是如此十足。
能在研究一开始就意识到方案的不足性，说明顾律拥有敏锐的职业嗅觉。
而在私下时间构思出一套全新方案……
这个就更值得众人敬佩了。
最近这段时间实验室忙成什么样众人是再也清楚不过，可以说私下的时间除去吃饭睡觉就一点不剩了。
并且还是每天睡眠时间五小时不到的那种。
而顾律在这种情况下，抽出宝贵的休息时间构思出一套新方案，那真的是用身体当本钱在硬拼啊！
反正别管顾律的新方案如何，单是这份精神就已经足以令人敬佩。
顾律在感受到众人视线中所蕴含的情绪后，不由哭笑不得。
刚才安瑜那几句话实在是太过于神化自己了。
顾律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件再也普通不过的事情罢了。
并且，自己被郭院士任命为这个课题小组的组长，那研发新方案本就是他分内的一件事。
整理了一下情绪，顾律将面前的一摞文件夹分发给众人一人一份。
“这里面的内容，就是我今天要讲的那个新的实验方案。”顾律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顾律拿起面前的激光遥控笔，打开u盘里的一份ppt，将其呈现在会议室正前方的大屏上。
“你们一边看，我这里一边讲，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时打断我。”
顾律直接对着众人，缓缓阐述新方案的理论。
“我们原先的方案，打算是在石墨烯的导电性和可容纳的量子比特数目之前寻找一个‘平衡点’，但总的来说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削减净核自旋现象，但我的新方案不同。”
“在我的新方案中，是一种不需要削减净核自旋现象，就可以实现增加石墨烯材料可容纳量子比特数目的方法。”
第四百八十九章 超导腔
第四百八十九章
不需要消除净核自旋现场，就可以增加石墨烯材料可容纳的量子比特数目？
众人彼此对视几眼，眼神中满是惊疑不定。
真的有那么优秀的方案存在吗？
课题组众人的内心保持怀疑的态度。
而顾律的下一句话，则是告诉内心存疑的众人，的确有这么一个方案存在。
顾律按下激光遥控笔的按键，将ppt换到下一页。
“想要达成这个条件很简单，只需要将净核自旋现象约束在一定的范围内就可以了。”顾律笑着说出自己的方案。
众人的心头猛地一跳，有种被恍然惊醒的感觉。
对啊！
既然原子核的净核自旋现象会影响石墨烯材料可容纳的量子比特数目。
那么，直接把原子核的净核自旋现场约束在一定的范围内不就可以了吗。
顾教授果然不愧为天才之名，可以想到这样一套方案。
不过……
在认真思索了一阵后，众人的眉头又齐齐皱起。
顾教授所述的这套方案，虽然乍听起来很不错，但仔细想想的话，就会意识到一个相当严峻的问题。
那就是究竟要通过何种方式，实现对原子核净核自旋现象的约束，从而保证使该现象只会在固定区域内产生。
要知道，原子核的直径相当小，而净核自旋产生的电磁波更是无形无物，大部分介质都可以传导。
而要通过什么途径，才能将原子核的净核自旋现场进行完美的限制呢？
起码众人在脑海里认真思索一阵后，没有任何的头绪。
“顾教授，您刚才说的方案的确是很不错，可是，我们要怎么实现将原子核的净核自旋约束在固定的范围内呢？”有位研究员问出了和众人内心同样的疑惑。
顾律双手压了压，淡淡一笑，“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讲。”
“没错，实现原子核净核自旋的约束的确是个相当棘手的问题，但这不意味着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那位刚才提问的研究员瞬间眼前一亮，“顾教授，您的意思是说，您已经找到了将其实现的方式了？”
顾律微笑着点点头，没有否认。
这位研究员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他刚才还以为顾律只是提出这样一个方案的雏形，具体的实现方式还需要众人集思广益反复推演后得出。
但没料到。
顾律已经找到了具体的理论实现方法。
那意味着，顾律现在握在手中的，是一套相当完善的实验方案，而并非众人之前所想的仅是一个模板雏形。
恐怖如斯，当真是恐怖如斯！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顾律的强大，再次展现的淋漓尽致。
“顾教授，你说的那种实现方式，究竟是什么？”那位研究员重重咽了口唾沫，亟不可待的开口问道。
顾律没有再故意卖关子，而是直接开口轻声说出三个字，“超导腔！”
超导腔？！
众人齐齐一愣。
他们对这个名词并不陌生。
超导腔，其实更准确的说可以称之为超导微波谐振腔。
用物理学的语言来讲，超导微波谐振腔就相当于是一个低频集总参数的lc并联谐振电路。
这是一种微波元件。
可是，超导微波谐振腔和他们目前所研究的这个课题能扯上什么关系。
莫非是……
众人脑海里的浮现了一种可能。
而顾律接下来的回答，则是印证了众人内心的猜测，“没错，我们可以利用超导微波谐振腔，实现石墨烯原子核净核自旋现象的束缚！”
顾律将实验室大屏上呈现的画面切换到下一张ppt。
在ppt上呈现的画面，就是一张实验方案的原理简图。
“超导微波谐振腔的几种基本结构，我想众人应该清楚吧？”顾律笑着开口问道。
“矩形腔，圆柱腔，还有球形腔。”有人开口回答。
顾律打了个响指，点头道，“不错，因为石墨烯原子核的净核自旋现场是以原子核为中心向四周传播，所以球形的超导腔就成了我们最好的选择。”
“并且超导微波谐振腔还有一种很优良的性质，那就是可以实现电磁波在腔内的往返传输，但无法实现由内向外的传输。”
“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超导微波谐振腔，将原子核的净核自旋现象约束在相对固定的范围内。”
在这个问题上，顾律引入了超导微波谐振腔的这个概念。
然后原本扑朔迷离的难题，瞬间就变得前途一片明朗起来。
超导微波谐振腔的优异特性，可以完美的实现原子核净核自旋现象的束缚。
唯一的难点被解决了。
顾律指着大屏上复杂的原理简图，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开口介绍道，“这是我画的工作简图，各位可以看下。”
“在这个位置，我们可以加入一个超导微波谐振腔，加上固定的频率和谐振波长，初步实现净核自旋产生电磁波的约束。还有，在这里……”
随着顾律的缓缓讲述，会议室内众人脸上原本不解的神色在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和狂喜。
顾律的这套采用超导微波谐振腔约束原子核净核自旋的方案，具有相当高的可行性。
甚至比之前他们所采用的寻求‘平衡点’的方案可行性更高。
而且不仅如此。
要是顾律的这套方案只是可行性更高的话，众人只会高兴，而并非狂喜。
而现在众人之所以狂喜，原因很简单。
那就是之后的研究工作，要是真的按照顾律的这套实验方案来实施的话，那他们的工作量将会变得相当之少。
尤其是和曾经的那套方案相比，工作量简直少到可怜。
曾经的那个工作量可以称得上是007，而现在这个，就算是一天只工作八个小时左右就足够了。
一想到他们就要脱离一天工作十八个小时以上，天天睡眠时间不到五小时的艰苦生活，众人就有一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他们终于不用为了科研事业而献身了。
“……以上，就是我对于这张工作原理简图的解释。”顾律这边结束了他的讲述，目光望向众人，“关于这套实验方案，各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第四百九十章 工作指标
第四百九十章
“关于这套实验方案，各位还有什么意见吗？”顾律平静的目光扫过众人。
众人对视几眼，然后齐齐摇摇头。
“很好。”顾律笑着点点头，“那接下来我就说一下我们需要完成的具体工作。”
“其实，在这套实验方案中，我们需要完成的工作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构建一种新型的超导微波谐振腔，实现一种超导微波谐振腔和石墨烯量子比特的复合结构。”
因为目前所有类型结构的超导微波谐振腔，都无法完美的适配于石墨烯材料。
所以顾律和安瑜这个课题小组下阶段的工作目标，就变成构建一种全新结构的超导微波谐振腔。
其中涉及的内容包括超导微波谐振腔的谐振频率、谐振波长、品质因数、等效电导、几何尺寸等多个参数，以及超导微波谐振腔内部的填充介质。
听起来虽然有些复杂，但实际上的工作量并不大。
再加上课题组的众人算是国内一流的研究员，所以完成这项工作自然不会有太大压力。
只要认认真真去做，不出两个月，一定会出来成果！
接下来，顾律把任务分配下去。
而在构建全新结构超导微波谐振腔中难度最高的谐振频率和谐振波长这两个数值的确定工作，由顾律和安瑜两人负责完成。
众人对顾律和安瑜两人是水平相当的信服，因此对于这个任务安排没有任何的异议。
安瑜不用说，魔都量子光学实验室的副主任，在场的不少人都认识这位国内量子领域的天才女科学家。
而顾律呢。
众人虽然之前对顾律所知甚少，只知道顾律既年轻又帅气。
甚至要不是众人相信郭院士的品性，他们还以为顾律是通过某种py交易才当上这个课题小组组长的呢！
但是……
见识过顾律在今天露的这一手后，众人现在对顾律的实力已经没有任何的怀疑。
一个字：强！
至于究竟有多强？
强到在他们认知之外的那种强。
顾律这边已经分配完任务。
而坐在顾律身侧刚刚一直默默观察众人表情的安瑜，再次笑着拍拍手，“换了新方案之后，大家就不必像前段时间一样忙到深夜才回去了，睡眠时间可以得到保证。”
“但我们还是不要太过于松懈，失去了那种紧迫感。所以待会儿我会和顾教授制定一个进度指标表，大家每天完成固定的进度后才可以回去。”
众人一口应下。
反正工作强度并不大，有硬性指标就有硬性指标吧，常年工作在科研岗位的上的众人接受的很容易。
…………
会议室内。
课题小组内的其余人已经回到实验室开始工作。
会议室内只剩下顾律和安瑜两人。
“顾律，我们来商量一下进度指标制定的事情吧。”安瑜拉着椅子往顾律这边挪了挪，笑着开口说道。
“安姐，我想这没必要吧，大家的工作积极性还是蛮高的。”顾律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规矩还是要定下来的，否则万一因为某个人拖慢了课题的整体进度再后悔就晚了。”安瑜解释道，然后撑着手肘开始犹豫起来，“那我们把研究周期订在多久，两个月，还是一个半月？”
顾律回答的毫不犹豫，“一个月！”
安瑜嘴角扯了扯，“这么狠的吗？”
“安姐，我觉得你说的对。并且现在时间很宝贵，强敌环伺，我们无法懈怠。”顾律语气带这些严肃。
顾律是很讲究效率和速度的。
当初顾律研究新实验方案的原因就是旧方案太过于拖沓和低效。
现在，新方案被采用，顾律当然是希望可以尽快完成课题工作。
毕竟，这只是石墨烯材料两大难题中的第一个。
安瑜点点头，被顾律说动了，“行，我马上按照一个月的研究周期制定一份进度指标表格。”
…………
在安瑜制定出指标表格后，顾律和安瑜这个课题小组的研究工作再次如火如荼的展开。
虽然，原本预计半年的研究周期被缩减到了一个月，但由于采用了新方案的缘故，课题组众人每天的工作时间却要比之前更少。
之前是每天十八个小时以上的高强度无休工作。
而现在，基本相当于朝九晚五。
甚至有时候还可以抽空去约朋友吃个饭看看电影。
日子简直比前面一周过得要舒服太多。
又是一周的时间过去。
课题小组这边的实验进展的相当顺利。
尤其是顾律和安瑜这边，在进展上更是比预计的进度超前不少。
…………
【et=ae0e^j(wt-β)+be0e^j(wt+β)
β=(k^2-kc^2)^1/2
kc=2π/λc
k=w0√μ1e1】
实验室内，顾律在纸上唰唰唰写完这行公式，然后将计算出的数据发给安瑜，“安姐，传输常数和截止波数这两个数据我给你发过去了。”
安瑜就坐在实验室和顾律相距不远的地方，听到顾律的话后，安瑜比了个ok的手势，笑着开口，“收到了，我马上进行波导电场模拟。”
小半个小时后。
一直盯着电脑显示器的安瑜见到屏幕上显示的数据，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安姐，结果怎么样？”顾律好奇的开口问道。
“成功了！”安瑜脸上露出美滋滋的笑容，“传输常数和截止波数这两个数据我们已经求出来了。”
“那接下来，我们只需要把规则波导段和驻波向量得出来，就可以计算出我们所需要的谐振频率和谐振波长这两个参数！”
顾律和安瑜强强联合的效果是相当明显的。
仅仅是一周不到的时间，在两人的合作研究之下，就差不多已经完成一半的进度。
这要比进度表上快了一倍还不止。
安瑜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再有几天的时间，我们这边的工作就应该搞定了。”
“而这一切，全部是顾律你的功劳！”
要不是顾律提出的新方案，他们现在的工作状态不可能这么轻松。
顾律和安瑜又聊了几句后，便拎着包下班了。
顾律从固体物理实验室往中科院门口在路上走着的时候，忽然被一人给叫住。
第四百九十一章 艾亮
第四百九十一章
“哎，顾教授，等等，等等！”一道人影从后面追上顾律。
顾律扭头望去。
这道身影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郭院士的学生艾亮。
艾亮手中端着一个食盒，从后面气喘吁吁的追上顾律。
顾律停下脚步，指着艾亮手中的饭盒说道，“艾研究员这是要去食堂吃饭？”
中科院是有自己的食堂的。
待在中科院的这段时间内顾律偶尔去过几次。
味道可以说和燕大的食堂不相上下。
艾亮点点头，举了举饭盒，“我这刚准备去吃完饭呢，没想到一出实验室就遇见了顾教授，所以想找你聊几句。”
顾律笑了一笑，“艾研究员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艾亮没有直接开口说具体要找顾律聊什么事，而是问了顾律另外一个问题，“顾教授，你这是要回家？”
顾律耸耸肩，轻轻点头，“嗯，这不下班了吗，所以就直接打算回家吃饭了。”
犹豫了一下，艾亮开口笑了笑，“我发现这几天，顾教授你们的这个课题小组成员都下班挺早的啊！”
由于顾律课题小组的许多人目前都暂住在中科院附近的那栋家属楼里，而艾亮又是那栋家属楼的老住户。
所以，最近艾亮在每次结束工作托着疲惫身躯回家的时候，时常会遇到从外面happy完回来的顾律课题小组的研究员。
这种情况让艾亮担忧不已。
于是这次偶然间碰到下班的顾律，艾亮决定还是和顾律反应一下。
顾律当然听出刚才艾亮是话中有话。
顾律摇头笑了笑，“艾研究员，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艾亮叹口气，语重心长的语气开口，“顾教授，你清楚我们现在项目组面对的严峻现状，别的课题小组那边现在恨不得是把一份时间掰成两瓣用，天天加班到深夜十一二点，力求可以尽快做出成果。”
“可是你们这边，这几天一直下班这么早，是不是会……”
接下来的话艾亮没有说，但顾律完全懂得艾亮的意思。
“当然，顾教授，我完全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可以回去之后和安主任认真的商量一下这个工作制度的规划，稍微增加一下工作量。”
“毕竟，你们课题小组这边负责的任务很重要，尤其是量子比特数目这一块，要是在今年十月份之前没办法做出成果，那整个项目的整体进度可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
“顾教授，一定要紧迫起来啊！”
艾亮有种操碎了心的感觉。
“呃……”顾律这边，在沉默了几秒之后，苦笑不得的开口说道，“艾研究员，你的建议我会回去后认真考虑的。”
艾亮说的没错，这段时间他们课题小组由于工作量太少的原因，确实是有逐渐咸鱼化的势头。
这需要遏制一下。
“不过，艾研究员，关于项目整体进度这一块，你大可以放心，我们第三课题小组这边绝对不会拖后腿的。”顾律笑了笑。
艾亮抬头诧异的望向顾律，不知道顾律从哪来的说这句话的底气。
“你们现在课题的进度是多少？”艾亮好奇的开口问道。
“如果你说的是增加石墨烯材料可容纳量子比特数目这个课题的话，我们在进度上差不多已经达到50%，估计在下个月的月初，成果就会出来了。”顾律平淡的语气回答。
啥，啥玩意？！
百分之五十！！！
艾亮直接当场呆立住了，满脸的难以置信。
之前就提到过，艾亮是亲自做过这个项目的，相当清楚这个项目的难度。
那可是需要大量的人力和时间。
按照顾律课题小组的人员规模，在艾亮看来，起码需要半年的时间才可以出来成果。
那还是在加班加点的情况下。
而现在，顾律告诉他什么。
课题的进度已经有百分五十！
要知道，现在距离项目组正式开工，只有半个月不到而已。
半个月完成一半的进度，那岂不是意味着再给顾律他们半个月的时间，成果就出来了！
这……假的吧！
实话说，艾亮根本是难以相信。
这完全出乎了艾亮的预料。
艾亮用力的咽口唾沫，开口问道，“你们用的，难道不是那个通过多次实验寻找平衡点的方案？”
顾律摇摇头，笑道，“之前是，现在不是了。现在我们采用的，是另外一种全新的方案。”
“全新的实验方案？”艾亮愣了一愣，眉头一皱，“是什么？”
顾律没有隐瞒，直接将他那套利用超导微波谐振腔实现对净核自旋现象约束的方案向艾亮讲了一遍。
艾亮听完后，猛地一拍大腿，把顾律给吓了一跳。
“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个实验方案，要比那种寻找平衡点的方案工作量少太多了！”
艾亮语气中带着一丝的懊悔。
“顾教授，这套堪称惊艳的实验方案是你们课题小组的哪一位想出来的，我认识吗？”艾亮急不可耐的开口问道。
“咳咳。”顾律不着声色的咳嗦了一下，开口道，“这套方案，是我想出来的。”
艾亮：“呃……”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但艾亮还是向顾律竖起了大拇指，佩服道，“顾教授果然是有真才实学啊！”
“要是当初我们可以想到这套实验方案，就不用把这个课题拖到现在了。”
艾亮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顾律的课题小组为什么这段时间都下班这么早。
因为在实行这套新方案后，顾律小组的工作量会变少很多。
在不熬夜加班的情况下，同样可以保证任务保质保量的完成。
之前艾亮还以为顾律的课题小组那边在消极怠工。
但现在……
艾亮清楚是他错怪顾律等人了。
面色纠结了一下，艾亮选择向顾律道歉，“顾教授，刚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你们这边既然可以远超预定进度的完成工作，那什么时候上下班就完全无所谓了。”
“不不不。”顾律摆摆手，“艾研究员你说的没错，这段时间因为工作量减少，我们课题组这边的人的确有些太过于懈怠。回去后，我会好好约束一下的。”
第四百九十二章 高考命题
第四百九十二章
见顾律没有太过于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艾亮不由大松口气。
“对了，艾研究员，你那边课题小组的研究进展怎么样了？”顾律笑着开口问道。
在郭院士的安排中，艾亮是第一课题小组的组长，主要负责两比特量子半导体芯片保真度的提高。
提起这个，艾亮轻声叹口气，“在进展上称不上乐观，我们目前只是将保真度提高到了95%，距离99%还有较远一段距离，只完成了大概五分之一的工作量。”
说实话，半个月时间可以取得这样的进展，已经可以说是很让艾亮值得炫耀自豪的一件事了。
但凡事就怕对比。
五分之一的进展，已经很不错。
但和顾律那边的二分之一比起来，那就完全不够看了！
两者之前差了一个档次。
所以，在被顾律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艾亮没有任何炫耀的想法。
因为那还不够丢人的。
“才半个月而已，你们那边可以达成这样的进展，已经很不错了啊！”顾律开口说道。
不过说着说着，顾律又轻声叹起气来，“其实，要不是我们刚开始的那一周采用了错误的实验方案，我这边的研究进度还可以够快些，这样，就可以尽早的给你们分担些压力。”
艾亮：“……”
听听，这还是人话吗。
还再快！
要是顾律那边的速度再快的话，那他们其余五个课题小组的组长感觉就没有脸面继续在课题组继续待下去了。
因为那种被顾律硬实力碾压的感觉，真的是一点都不好受啊！
艾亮整理了一下情绪，对顾律说道，“顾教授，那我就去吃饭了，明天见！”
顾律挥挥手，“明天见。”
…………
傍晚。
顾律刚洗漱完从浴室走出来，便见放在客厅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响起电话铃声。
一看来电人。
打电话过来的是华国数学会的会长吴文军院士。
顾律擦了擦手，选择接听。
“喂，吴老。”
“还没睡？”
“还没，正准备去睡呢。”
“那先别着急，我有件事要和你说。”吴院士苍老的声音在电话那边传来。
顾律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吴老，您说。”
吴院士笑呵呵的开口，“去年我给你提起过的，让你加入今年的高考数学命题组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呃……”顾律在大脑里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记得，当然记得。”
说起这件事，还要追溯到去年的国际数学家大会。
在大会期间的时候，顾律和吴院士聊过国内高考制度改革的这件事。
而最终商讨后的结果，就是吴院士让顾律担任今年的高考数学命题人。
“记得就好。”吴院士笑着说道，“我今天打电话过来就是和这件事有关的。”
“是高考数学命题工作要开始了吗？”顾律开口问道。
吴院士点点头，“目前，高考其余科目的命题工作已经完成，只剩下我们数学卷的命题工作还没有开始。”
“而按照计划，大概在一周后，高考数学卷的命题工作就会开始，你提前调整好你的时间，不要和你现在的工作冲突了。”
其实，每年高考试卷的工作在四月底或者五月初就会开始。
但今年数学这门科目有些例外。
因为在就是否进行高考数学科目的改革这一问题上，科技部和教育部没有达成一个统一的意见。
以吴院士为首的科技部许多下属单位希望改革，但教育部有几位大佬不同意。
两派之前争论了很久，导致高考数学卷的命题时间被拖延了到了现在。
直到今天科技部的一把手江部长出面，才终止了这场争论，决定暂时尝试一下吴院士的方案，并内部召开了一场会议。
于是吴院士在会议结束后，就选择联系顾律，并告知顾律这一消息。
“一周后吗？”顾律内心估计了一下时间和半导体芯片项目组那边的进展，点点头一口应下，“没问题，我这边不会和工作产生冲突。”
课题组那边的自己的工作差不多一周后就会搞定，正好可以和高考数学命题来一个无缝衔接。
吴院士笑了笑，“顾律，我这次可以亲自担保让你担任高考数学命题组的组长，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高考数学命题组组长！
顾律很清楚这个职位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掌握着全国近一千万高考学子的生杀大权。
顾律内心微微颤动了一下。
“高考命题组组长，吴老，我可以吗？”顾律的语气难得的一次有些不自信。
顾律原以为，吴院士只是派自己去担任一个普通的命题组成员。
但没想到，一上来自己就直接坐在了高考命题组组长这个位置。
顾律内心的压力有点大。
吴院士笑着宽慰顾律，“相信自己，只是个高考出题而已，你狭义霍奇猜想都证出来了，还怕这个！”
“发挥出你的正常水准就行，之前你在当高中老师的时候是怎么折磨你的那群学生的，这次就怎么折磨这群高三应届生就行。”
吴院士之前就定下了主基调。
那就是今年的高考数学试题难度要比往年的试题难度要高。
而顾律所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吴院士很是信任顾律。
顾律深吸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吴老，我懂了，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我会发挥出我巅峰水准的。”
吴院士内心为今年的高三学生默哀了几秒钟，接着笑眯眯点点头，“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挂断了电话，顾律原本就去睡觉，但发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于是就披上外套来到书房，趁着夜色出了一套高考模拟卷。
书房中，顾律打量着自己出的试题，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嘶，不能这么问，太简单了，应该再多加一点计算量。”
“还有这道题，只是求导两次的话没有太多技术含量，这个也要改！”
“三角函数题，列出的公式没超过二十行算什么三角函数题，改！”
“至于这道题的话……”
第四百九十三章 命题组长
第四百九十三章
又是一周的时间过去。
顾律和安瑜这边，差不多已经完成他们负责部分的全部工作。
实验室内。
望着电脑显示屏呈现的画面，安瑜长舒口气，“搞定了，谐振频率和谐振波长这两个参数我们已经全部通过实验和计算得出来了。”
“我们两个的工作已经结束，剩下的，就是看其他人那边的进展了。”
顾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安瑜身侧，“其他人那边的进展应该不会慢，估计在下个月的月初，我们就可以出成果了。”
“一个月就可以出成果，顾律，这个速度是我之前根本无法想象的，而你却把它给实现了！”安瑜略带笑意的目光落在顾律身上，称赞的语气。
在正式开题之前，安瑜根本没想过他们可以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就将石墨烯材料存在的两大难题解决一个！
这速度……快到让人不可思议！
顾律淡淡笑了笑，话语一转开口道，“对了，安姐，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声。”
“什么事？”
“从明天开始，我应该会离开项目组一段时间。”顾律开口道。
按照吴院士所说的，在明天，顾律就需要去高考数学命题组那边报道了。
正好今天在课题中顾律负责的工作已经全部搞定，顾律就和安瑜提起了这件事。
“你要离开？”得知这个消息的安瑜当然是有些诧异，于是连忙问道，“你要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安瑜真的是担心顾律离开的太久或者是直接一去不复返了。
现在他们课题小组在实验进度上，是遥遥领先于其余五个课题小组的。
安瑜和其余五个课题小组的组长大部分都认识，所有不难知道这一点。
但安瑜更清楚的是，他们现在之所以在进度上领先于其他几个项目组，是因为什么缘故。
这其中几乎一大半的功劳要归功于顾律。
顾律在他们课题组的重要性已经不言而喻。
安瑜很担心，一旦顾律离开太久的话，只剩下自己的课题小组，很容易在进度上被其他课题组赶超上来。
不是安瑜对自己的实力没自信，而是顾律的存在，会给安瑜一种很安稳的感觉。
课题组现在已经离不开顾律了。
因此在内心，安瑜是十分不愿意让顾律离开的。
但顾律有着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安姐，我去哪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因为那件事情保密性很高，我无法透露。”
高考命题是一件相当机密的事情，即便是和顾律关系很不错的安瑜，顾律也不能够透露任何消息。
“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这次我在那边大概会待上小半个月的时间，下个月十号之前，我应该就可以回来。”顾律回答了安瑜另外一个问题。
其实，高考试卷的命题工作用不了多久时间，差不多不到一周就可以搞定。
但为了防止命题组成员泄题，在高考正式结束前，命题组成员是禁止和外界有任何的接触的。
简单来说就是禁足。
所以顾律要再次回到项目组这边，最早也要等到下个月高考结束之后了。
“只去半个月吗……”听到顾律说只离开半个月，安瑜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要是顾律只离开半个月的话，那对他们整个课题小组来说影响并不是很大。
只要不是一离开就是三五个月的就行。
“行，那你就去忙你的去吧，课题组这边有我照看着，你放心就行。”安瑜点点头，淡淡一笑，“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们这边正好差不多出成果了。”
“那就麻烦安姐了。”顾律表示歉意的开口，“这是上面安排的一项任务，我不得不去。”
“安啦安啦，我理解，你放心去就行。”安瑜十分大度的摆摆手，但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话语一转道，“不过要记得准时回来啊！”
“我会赶在下月十号之前回来的！”顾律保证道。
“对了，安姐。”顾律想到了什么，开口提醒道，“这段时间我手机可能会处于关机状态，所以不是非常紧急的事情，就尽量不要联系我。”
虽然安瑜很疑惑顾律究竟是去参加什么项目，管理这样严格，但顾律既然说是机密，那安瑜就没有再去多问。
“嗯嗯，我知道了。”安瑜笑着点点头。
…………
次日。
拎着一个行李箱的顾律站在校门口。
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在顾律面前停下，车门打开，一位长相普通的青年客气的来到顾律身边。
“请问是顾教授吗？”
顾律点点头，“是我。”
“顾教授，我是负责来接您的司机，这是我的工作证。”青年将工作证递到顾律手中检查。
接着，青年接上了顾律，开车直奔燕京郊区。
高考命题工作是保密度相当高的一件事。
工作地点虽然不至于跑到深山老林中去，但起码是人烟稀少的地区。
就比如说这一次。
顾律就被司机载着一路来到燕京郊区的一处营地。
这处基地是由废弃的军营改造而成的。
远远的眺望过去，甚至依稀可以辨别出军营那钢铁堡垒的样貌。
营地门口，有荷枪实弹的士兵在进行把手。
为了避免外人混入，审查程序相当的严格。
顾律先是在营地入口处被收缴了包括手机在内的所有电子设备，然后在通过面部识别、指纹验证、虹膜识别三重验证方式验证顾律是否为本人，接着，顾律又被来了一个全身扫描套餐，目的是避免顾律在身体的夹缝中藏入电子设备的可能。
一趟审查下来，把顾律给折腾的够呛。
终于，在顾律成功顺利的通过各项审查后，一位教育部的小领导递给顾律一个工作牌。
【顾律】
【燕京大学】
【数学命题组组长】
这就是工作牌上印着的全部内容了。
在那位教育部小领导的带领下，顾律去往自己工作和休息的地点。
在途中路过一片篮球场的时候，顾律见到了一群挺着啤酒肚的中年人在篮球场上气喘吁吁的打着篮球。
那打球技术……
说实话，还不如蔡某某。
第四百九十四章 猝不及防的热情
第四百九十四章
“这群人是谁？”顾律望着篮球场上那几位挺着啤酒肚，运着球跑几步就气喘吁吁的中年人，扭头向身边的教育部小领导问道。
“哦，他们和顾教授你一样，是今年高考命题组的专家，不过是另外几门科目的命题组成员。”这位小领导笑呵呵的回答道。
顾律瞬间了然。
其他科目命题组的成员，顾律知道为什么这群专家们放着凉爽的办公室不待，反而是跑来这边打球了。
因为……他们真的是闲的蛋疼。
据吴院士所说的，除了数学之外，高考其余八门科目的试卷命题工作早在一周之前就已经结束。
由于防止试题被提前泄露，高考命题组成员的活动区域被限制在整片营地十平方公里不到的范围内。
所有的电子设备早在进入营地之前就全部收缴，娱乐方式相当的匮乏。
在众人闲的相当蛋疼的情况下，打球就成了众人打发时间的方式之一。
不过这群专家们常年坐惯了办公室，上一次摸篮球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了。
所以篮球技术就像是目前展现在顾律面前的这样……
完全有着和蔡某某一争高下的水平。
甚至顾律还觉得蔡某某要略胜一筹。
路过篮球场后，那位教育局的小领导一路把顾律带到宿舍楼。
宿舍楼下，几位年长的专家正坐在树荫下的石墩上，穿着背心短裤，一边手中摇着摇扇，一边下着围棋。
这群年纪大的命题组专家身子骨无法承受剧烈的运动，于是就聚在这楼下打打牌，下下棋打法时间。
见顾律和那位教育部的小领导走过来，其中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专家落下手中的棋子，笑呵呵的开口，“宋主任，怎么有空来我们这边了啊？”
宋主任笑着开口答道，“顾教授不认路，我送顾教授过来。”
“哦，对了，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燕京大学的顾律教授，是这次我们全国数学卷命题组的组长！”宋主任给众人介绍顾律的身份。
“数学命题组组长？”听到顾律这个头衔，坐在树荫下的几位老专家皆是齐齐愣了一愣。
甚至有几位老专家的目光开始在上下的打量顾律。
这样一个看样子只有二十四五岁的青年，竟然是数学命题组的组长！
他们当中不少人都不是第一次参加高考试卷的命题工作，当然清楚命题组组长这个身份的重量。
就比如刚才和教育部的宋主任搭话的老专家，就是今年的生物命题组组长。
不过那位老专家是足足熬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才坐上那个位置。
而顾律众人之前并未见过，显然是第一次参与全国高考卷的命题工作。
一个新人，刚上来就担任数学命题组的组长。
这在他们看来是根本难以想象的。
不过……
他们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原本会和其余八门科目一块照常进行的数学卷命题工作，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推迟到了现在。
再加上现在，上面突然空降过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担任数学卷命题组组长。
这里面，一定有他们这个层次无法了解到的事情。
众人皆是人老成精的存在，眼神稍微闪烁了一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在这件事情上深究的意思。
反而，众人对顾律的到来表示相当热情的欢迎。
甚至有几位老专家在握着顾律的手嘘寒问暖。
“顾教授，这处营地处在燕京的郊区，现在快到夏天了，蚊虫有点多，你带蚊香或者驱虫剂了吗，没有的话我那边还剩下不少。”
“顾教授，这边虽然住宿条件虽然艰难了点，但饮食还是不错的，尤其是食堂师傅烧的那一手粤菜，简直一绝！”
“顾教授，会围棋吗，等你那边命题工作结束后，陪我这个老头子杀几把呗！”
几位老专家的热情搞得顾律有点措不及防。
一一回复和感谢了众人一番后，顾律拉着行李箱在宋主任的带领下来到宿舍楼一处宽敞的单间。
单间的面积并不大，只有二十平不到的样子，一张床，一张书桌，一座衣柜，这就是全部的家具。
“这是原先是军区的士兵宿舍，条件简陋了一点，这段时间只能够委屈顾教授你了。”宋主任略带歉意的开口说道。
顾律无所谓的摆摆手，笑道，“我又不是过来度假的，住什么地方无所谓。”
房间虽然简陋了点，但顾律并没有太过于在意。
十平米的房子顾律都住过，现在这住宿条件可比当初好多了。
“那顾教授，你这边先收拾一下，午饭过后，我会安排让你命题组的其他成员见面的。”宋主任客气的道。
顾律笑着点点头，“行。”
就像下面的某位老专家说的那样，这里的住宿条件虽然一般，但在伙食上绝对是五星级酒店级别的。
顾律在苏汐的带领下，几乎可以尝遍了燕京大大小小许多美味的餐厅，但仍是对这里大厨的厨艺赞不绝口。
…………
下午，吃饱喝足的顾律，在隔壁楼的一间办公室内，见到另外几名数学命题组的成员。
加上顾律，这次的数学全国卷的命题组成员一共有六人。
今年数学命题组的六人，除了顾律之外，其余五人都是从教育部考试中心建立的命题专家库挑选出来的。
在这个专家库里面，有适合命题的专家和教师的材料，这些人多数出自全国的知名高校，比如燕大、清华、人大、北师大等，也有一些知名高中的老师，能够参与命题。
此外，一些教育科研机构的专家，也是命题组成员。
这三类人就包含了每年高考组命题成员的所有构成。
比如说今年的高考数学命题组。
顾律和另外一位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是同为国内知名高校的教授。
还有两位是国内重点高中的知名数学教师。
不过为了避嫌，这两位目前在教的都不是应届高三毕业生。
剩下的两人，是来自国内的两大科研教育机构的金牌数学讲师，两人的名气都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