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白给都不要？
第四百六十五章
这个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其实，证明广义霍奇猜想是在顾律的计划之内的。
只不过顾律将其放在了一个较为靠后的位置。
按照顾律的打算。
在完成那个‘大胆的想法’之后，他才会着手去筹备证明广义霍奇猜想的工作。
时间上来说，起码是要等到三五年之后了。
这个计划并没有隐瞒的必要。
因为就算是说出来，应该也没有人会为了膈应顾律而跑去证明广义霍奇猜想。
当然，要是真的有人将广义霍奇猜想证明出来了，顾律还巴不得如此。
广义霍奇猜想和顾律后面一个更加庞大的布局有关。
要是有人将其成功证明，对于顾律来说，反倒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因为这省去了顾律大量的时间。
不过这种可能性……
还是单纯的想想就好了。
“不过，各位要是同样有证明广义霍奇猜想的想法，我更是希望可以充当为一位见证者。当然，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一部分的技术支持服务。”顾律望着台下的众人，笑着开口。
果然，众人一片鸦雀无声。
闲着没事去挑战广义霍奇猜想，这完全是疯了吧。
众人当然不是失去理智的疯子，虽然顾律已经明确表示会提供一定的技术支持，但没有一个人心动。
广义霍奇猜想是一个大坑。
即便是数学界金字塔顶端的那几位陷进去都有可能出不来的大坑，他们这群实力一般般的数学家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没人愿意吗……”顾律对于这个结果，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顾律耸耸肩，示意那位提问的数学家坐下，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
“那么，我们请下一位数学家提问。”
这次被抽到的是一位女性数学家。
这位女性数学家的年纪不大，望向顾律的双眼里满是星星，“顾教授，你结婚了吗？”
“没有。”
“那我可不可以……”
“不行！”
“白给都不要吗？”
“我不喜欢白嫖。”
“……”
“有请下一位数学家提问。”
提问环节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有的数学家是问的很专业性的问题，比如说顾律刚提出的共形同构原理的一些应用，狭义霍奇猜想的一些分支等等，顾律每个人都认真回答了一番，同时让提问的数学家收获良多。
而一些问题则是和顾律本人有关。
比如说顾律的婚姻状况，财产状况，家庭情况，简直特么的就像是相亲一样。
顾律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
已经接近十二点钟。
按照正常的计划，正常报告会应该进行到三个小时，也就是到十二点左右就会结束。
顾律准备撤了。
“我再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被顾律抽到的这位压轴数学家是一位戴着眼镜的米国人。
这位米国数学家推推眼镜，语气带着浓浓好奇的开口问道，“顾教授，您是否方便透露一下您下一步的研究计划，或者说，在完成狭义霍奇猜想这个课题后，您下一个课题是什么？”
不只是这位数学家，这个问题是现场不少数学家都关注的一个点。
“我下一个课题嘛，这个当时还不好说，因为我需要暂时离开数学界一段时间。”顾律平淡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但顾律的这句话，无疑是在现场引爆了一颗炸弹。
什……什么？！
他们没有听错吧。
顾律刚才说要暂时离开数学家一段时间。
众人你望望我，我瞅瞅你，眼眸中满是震惊。
其中包括前排的那几位大佬。
而提问这个问题的那位数学家更是狠狠咽了口唾沫，“离……离开数学界，顾教授，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哈哈！”
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顾律摊摊手，“我并没有开玩笑，因为我接下来的确会离开数学界一段时间。不过要去干什么，抱歉，这个属于秘密，暂时不能说。”
就像顾律本人所说的那样。
在狭义霍奇猜想这个课题结束后，顾律会暂时离开数学界。
因为张主任那边已经在几天前通知过顾律，中科院郭院士那边的半导体量子芯片项目组的筹备工作已经差不多就绪。
再过几天，顾律就要去郭院士那边报道了。
半导体量子芯片是一个国家级的大项目，顾律当然要打起百分之两百的精力。
而数学界这边的事情，只能是暂时放一放了。
至于顾律早就计划好的那个‘大胆的计划’，由于复环猜想这块拼图迟迟没有完成，导致顾律不能够马上开始工作。
既然如此，还不如先把半导体量子芯片给搞出来。
等半导体量子芯片这边研发成功，顾律估计差不多复环猜想也应该被人证出来了。
正好可以无缝衔接。
不过顾律并没有告诉礼堂内的众人，他接下来是要去研究半导体量子芯片。
半导体量子芯片虽然不算是什么类似于探月工程那样保密度极高的项目，但是顾律不愿意闹得满城风雨，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
况且，要是万一研发失败，那岂不是会很丢人。
所以顾律选择暂时保密。
礼堂内。
在顾律宣布这个消息后，声音瞬间变得嘈杂起来。
众人纷纷表示难以置信。
顾律现在正处在事业的巅峰时期，在数学界混的顺分顺水，俨然有成为国际数学界青年一代第一人的架势。
可是，突然间，顾律说要暂时离开数学界一段时间。
这不是玩笑。
而是顾律亲口承认的一件事实！
现场瞬间就炸了。
对于顾律的做法，众人纷纷表示难以理解。
因为要是换做他们的话，在这次报告会结束后，一定会选择另一个热门的研究课题，在数学界继续扩大自己的威望。
可顾律并没有。
顾律直接选择了暂时退出。
现场的议论声纷纷，连前排的几位大佬脸上都流露出诧异的神色。
当然，吴院士和包松全除外。
吴院士和包松全是清楚顾律接下来是要去干什么的！
不过，对于一些大佬来说，顾律暂时离开数学界让他们莫名的松了口气。
之前，他们之中有人担心顾律会威胁到他们的地位，所以想采取些手段。
但现在顾律主动退出，那些手段就没有必要了。
顾律这家伙，他们同样是不想轻易得罪。
第四百六十六章 卖身契
第四百六十六章
现场的数学家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顾律。
比如说顾律为什么要突然退出数学界。
退出数学界之后要去干什么？
还有什么时候会回归。
这都是众人所疑惑的点。
可是……
众人注定是得不到顾律的回答了。
因为顾律在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后，便转身走下了礼堂舞台。
当众人低声讨论过后再次抬头一看的时候，顾律已经消失了身影。
包松全马上站上台充当救火队员。
一边安抚礼堂内众人躁动的情绪，一边引导众人有序的退场。
现场的数千号人开始陆续撤离。
这次的专题报告会算是画上了一个并不是太过于圆满的句号。
当然，这次的不圆满是相对于观众来说的。
于燕大而言，这次的报告会无疑是相当成功的。
可以预见的一点是。
在这届报告会之外，燕大数院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会提高不少。
再加上有顾律这块招牌在，燕大数院迟早有彻底崛起的那么一天。
礼堂内的数学家们三三两两的离场，每个人的脸色似乎都不是那么的平静。
这很正常。
因为在这场只有短短三个小时的报告会内，他们被震撼了一次又一次。
首先是狭义霍奇猜想。
在见识到顾律在一个小时三十分钟内用极为精炼简短的语言将狭义霍奇猜想证明，众人无一不深陷在那种巨大强大冲击的震撼画面当中。
再接着是共形同构定理。
在场的众人谁都没有想到，在狭义霍奇猜想刚刚被证明半个时间都没有到，顾律就以遥遥领先于所有人的速度，在狭义霍奇猜想这一领域开发了一片广袤的沃土。
共形同构定理这一定理的提出，是会改写目前整个几何界格局的存在。
下一个是顾律计划证明广义霍奇猜想。
广义霍奇猜想是什么恐怖的存在，想必在场的数学家没有一个人会不清楚。
该猜想的难度已经不是普通的世界级，而是恐怖的世纪级。
也就是说。
广义霍奇猜想能否在二十一世纪内被成功解决，都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顾律还是公开宣布将会在几年后启动广义霍奇猜想的证明。
众人无法站在至高点的角度去批判顾律。
他们并没有那个资格。
因为在目前的数学界，确实只有顾律和西蒙两人最有希望证明广义霍奇猜想。
即便，这种希望渺茫到几乎为零。
最后一个，同样是最难以让人理解的一个消息，就是顾律突然宣布退出数学界。
这可不是什么玩笑，而是顾律当着全场近一千位数学家说出的决定，基本上没有虚假的可能。
众人根本无法理解顾律的这个操作。
本来在数学界混的顺风顺水，前途无限，但却要突然退出一段时间。
这虽然不会让顾律大好的前程浪费。
但对于目前正处在事业上升期的顾律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再者说。
众人并不清楚顾律说的暂时退出数学界的‘暂时’是多久时间。
几个月的话还算可以。
但一年两年或者是三四年的话，那并不排除顾律会在数学界滚滚的历史长河中被一个浪花拍死在岸边的可能。
每位数学家内心怀揣着不同的心情离开燕京大学大礼堂。
这次的报告会对他们来说可以用不虚此行四个字来形容。
只不过，可以预见的一点是，在国际数学界，恐怕又要因为顾律的这场报告会掀起巨大的风波。
…………
礼堂内，场内的数学家已经走的差不多。
站在台上包松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松了口气。
接着，包松全刚走下舞台，就被三个人给迎面拦住。
这三位不是别人，正是康斯坦丁三人。
“顾律呢？”康斯坦丁阴沉的目光盯着包松全。
包松全目光扫过三人一眼，不动声色的开口，“顾律在后台的休息室，你们跟我过来吧。”
包松全领着康斯坦丁三人来到顾律所在的休息室。
康斯坦丁一眼就看到正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小口小口喝着咖啡的顾律。
“你们终于来了。”顾律注意到站在包松全身后的康斯坦丁三人。
话说回来，这是顾律和康斯坦丁在那次晨兴数学奖颁奖典礼结束后的再一次见面。
但和上次不同的是。
此时康斯坦丁再也没有上次的意气风发，而是全身一副萎靡的神色。
脸上的黑眼圈明显，身体明显是瘦了一大圈。
显然这几天康斯坦丁过的并不舒服。
见到顾律，康斯坦丁压抑住内心的躁动，迫使自己的语气尽量保持平静，“顾律，我们是按照约定，来兑现赌约了。”
那份赌约是康斯坦丁心中的一根刺。
要是不兑现的话，恐怕会逐渐成长为他内心的一个心魔。
康斯坦丁正是因为认识到这一点，所以才答应顾律的要求赶来华国，亲自了结和顾律的这段孽缘。
顾律将手中的咖啡一口饮尽，接着在沙发上起身。
“跟我去我的办公室吧，我会在那边告诉你们答案。”
顾律望着三人，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
“你……”康斯坦丁没想到顾律还在墨迹。
站在旁边的卡尔按住康斯坦丁的肩膀，朝康斯坦丁摇摇头。
“我的办公室距离这不远，不用走几步路。”顾律和包松全大声招呼，然后带着康斯坦丁三人来到自己在数院大楼的那间办公室。
“进来吧。”顾律将三人邀请进自己的办公室。
接着，顾律在三人的注视下脱掉自己的西服外套，关上办公室的门，开口笑道，“我现在就向你们提出我的条件。”
康斯坦丁三人的面色开始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他们内心想到了一个恐怖的可能。
但他们有犹豫起来。
要是顾律的要求真的是那个的话，那他们究竟要不要答应。
就在康斯坦丁三人面色一脸纠结的时候，顾律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三份合同，递给三人一人一份。
“在这上面签下你们的名字，这就是我的条件。”顾律拍拍手，笑着开口。
“这是……卖身契？”康斯坦丁的脸色发白。
第四百六十七章 聘任合同
第四百六十七章
“卖身契，什么卖身契？”顾律愣了一愣。
“你让我们签的难道不是卖身契吗？”康斯坦丁指了指手中的合同。
在顾律将合同递给他的时候，康斯坦丁下意识的把他给当做成了卖身契。
顾律既然赢下了赌约，在康斯坦丁看来，一定会实现利益的最大化。
而让他们签下卖身契，则无疑是充分利用规则的一种方式。
等他们签下卖身契后，顾律就可以任意处置调教他们。
各种手段都可以。
康斯坦丁一想想以后的黑暗生活，就恐惧的浑身颤抖。
但听顾律刚才话语中的意思，难道他递给自己的这份合同不是卖身契。
“卖身契？”顾律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上下打量了一下三人，“我可对你们的身体没有任何兴趣。”
康斯坦丁的面色一僵。
卡尔和亚力克的脸色同时一黑。
顾律无所谓的耸耸肩。
不过，康斯坦丁内心还是松口气的。
只要不是卖身契就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康斯坦丁低头视线望向手中的合同。
合同封面，几个中英对照的大字印在首页。
“燕京大学客座教授聘任合同”
望着这几个单词，康斯坦丁的瞳孔猛地一缩。
接着他抬头，诧异的望向顾律。
“你是想让我们三个成为燕京大学的客座教授？”康斯坦丁望向顾律的视线中充满浓浓的难以置信。
顾律打了个响指，笑道，“没错！”
“你的条件只有这个？”康斯坦丁宛若置身于梦幻。
他还以为顾律会向他们提出多么过分的条件。
但没想到，顾律的条件只是让他们担任燕京大学的客座教授而已。
这完全没有任何的难度啊！
在一所大学挂名担任客座教授，对康斯坦丁等人虽然会有所影响，但这种影响很小。
毕竟只是客座教授，而并非正式教授。
在这种情况下，顾律要求他来燕大担任正式教授，康斯坦丁说不定都会答应，更不用说区区一个客座教授。
“难道说你还想让我向你们提出别的条件？”顾律之前没察觉到，康斯坦丁竟然还有这种受虐的属性。
“之前说好的，我赢了之后，你们无条件答应我一个要求，现在我的要求就是让你们在手中的合同上签字，担任燕京大学的客座教授。这样，我们之间的关系就算是两清了。”
听到顾律这话，康斯坦丁内心下意识的松口气。
并且他内心还有丝丝的愧疚。
现在看来，他之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顾律打一开始，就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
“不过……”顾律话语一转，望向三人，嘿嘿笑了笑，“你们客座教授的身份是没有工资拿的，同样不会享受到学校的福利待遇，这一点你们接受吗？”
能压榨当然是要压榨。
虽然燕大数院并不缺这点钱，但这算是给康斯坦丁三人一个小小的教训。
并且……
可以白嫖三位数学界的天才数学家担任客座教授，这种感觉可比花大笔价钱聘任要来的更爽。
“接受，接受，我们接受！”卡尔和亚力克连连点头表示没有任何意见，接着从上衣口袋中掏出笔在合同上干脆利索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种时候，别说是没有工资拿，就算是让他们倒贴钱，他们也愿意。
而康斯坦丁那边，则是早就顾律在说出这话钱就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名字。
三人把聘任合同递给顾律。
顾律美滋滋的把合同手下小心的放好。
三位客座教授啊！
关键还是白嫖来的，这让顾律的心情大爽。
脸上的笑容已经掩饰不住。
“来来来，别再那边干站着，坐坐坐。”顾律笑呵呵的招呼三人坐下。
康斯坦丁等人突然被顾律的热情弄得有些不自在，僵硬的坐在顾律对面的沙发上。
顾律给三人一人倒了一杯水。
“放心吧，我没下药。”见三人没有动作，顾律开了个小玩笑。
顾律拉了拉椅子往前挪了挪，视线在三人脸上扫过，“开心点嘛，既然你们已经签下了合同，我们之后就是一家人了。”
谁和你是一家人了！
康斯坦丁和不想和顾律住在一个屋檐下，但这是在顾律的地盘，康斯坦丁明智的选择了保持沉默。
卡尔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小口水，接着双手放在膝盖上，小心翼翼的问道，“顾教授，我们既然成为了燕大的客座教授，那需要付出什么义务？”
“这个问题问得好！”顾律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这些内容都在合同上写着的，不过你们刚才应该没有认真看，那我就再给你们详细解释一下。”
“首先，你们需要保证每年在燕大开满十场讲座，讲座的形式不限，可以是普通的普及类讲座，也可以是高端学术讲座。”
卡尔点点头。
这一个条件很正常，基本上客座教授每年都有固定的讲座任务。
不过一般大学都是四五场左右，而顾律说的是十场，但也并不是不能接受。
“第二点。”顾律竖起第二根手指，“你们在获得客座教授的同时，还得到了燕京大学数学院的博导资格。”
“博导资格？”卡尔愣了一愣。
“没错。”顾律笑了笑，“简单来说，就是我们这边的博士生，有可能会选择你们三位担任他们的导师。”
“当然……”见卡尔想要站起来，顾律示意他不要激动，“人数方面我们会做限制，争取一年你们只负责教导我们这边的一位学生。”
顾律说出这个限制后，卡尔才又坐了下来。
要是没有学生人数的限制的话，那他们就真的会成为顾律的免费打工仔了。
一年只负责教导一位学生的话，那这个条件还可以接受。
“还有第三个条件。”顾律竖起第三根手指，笑着开口，“当我们学院有需要时，你们要无条件参加我们学院承办的一个课题项目。”
“当然，这个权利只有一次。也就是说，你们在与我们燕大解约之前，每个人只需要参加一次课题项目的研究工作就可以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 差距
第四百六十八章
无条件参加一次课题项目的研究工作。
这个要求看起来无比的苛刻。
但所幸这并不是没有任何别的限制条件的。
燕大数院这边只有一次机会。
一旦这个机会用掉，日后除非是康斯坦丁三人自愿，否则不能够再强制要求三人进行任何项目的研究。
再者，课题研究的周期是有限制的。
项目周期没有下限，但是上限不能够超过两年。
也就是说。
即便燕大数院使用了那次机会，一旦课题的研究周期超过两年，康斯坦丁三人可以选择随时退出。
当然，在整个过程中，康斯坦丁三人还是没有一分钱可以拿。
不过，一旦课题研究出了成果，康斯坦丁三人是有权利进行署名的。
虽然那项成果还是会挂在燕大数院下面，但康斯坦丁几人可以被写在论文的作者名单上。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说不上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白嫖。
但这对顾律，或者说对燕大数院来说，就已经足够。
顾律之所以会让康斯坦丁三人担任燕大数院的客座教授，其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提升燕大在学术水平和师资力量这两方面的水平。
这两方面的水平提高，自然而然的，会使得燕大数学系排名的整体上升。
顾律这一系列的安排，包括招揽西蒙，让康斯坦丁三人签下聘任合同，还有后面那个打算进行的大胆计划，都是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让燕大数学系冲进世界前五！！
“你们担任我们燕大的客座教授，需要付出的就这几点，你们，有意见吗？”刚问完这话，三人还未等回答，就见顾律摊手笑了笑，“不过，就算是你们有意见，合同已经签了，那也不能更改了。”
“不过，你们要是不服气的话，我们可以再玩一次赌约，赌注和之前一模一样！”顾律的脸上勾勒出一抹笑容，饶有趣味的盯着对面的三人组。
可这时，没有人敢和顾律的目光对视，包括那个在外人眼中骄傲的没边的康斯坦丁。
卡尔干笑一声，连连摆手，“不来了，顾教授，我们真的是不敢来了！”
卡尔可是清楚的知道，他们是如何干脆利索的输掉赌约的。
尤其是在听完刚才的报告会后，卡尔更加清楚了顾律的强大。
这样的对手，根本无法与之为敌。
在经历过上次的失败后，卡尔现在是一点想要挑战顾律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结局会早在挑战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
卡尔已经败给了顾律一次，可不想白给顾律第二次。
卡尔不敢赌，赌顾律下一个提出的条件还会像这次一样的人性化。
亚力克连连点头表示很是赞同卡尔的想法。
康斯坦丁沉默保持不言，不过可以让康斯坦丁这样一个无比骄傲不服输的人保持沉默，就足以说明了很多的问题。
“顾律，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我说过，一旦我输了，在未来十年内我不会和你撞课题。虽然这个赌注已经被更改了，但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我仍旧会选择遵守！”康斯坦丁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之后的十年之内，我不会与你为敌，不过，十年之后，那可就不一定了！”
顾律在听完康斯坦丁这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的一段话后，也是不由乐了。
顾律淡淡一笑，“你高兴就好。”
康斯坦丁知道自己这是在自欺欺人，但是颜面还是要的。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怕了顾律，所以才选择不和顾律撞课题的吧。
所以，康斯坦丁尴尬的咳嗽了一下之后，就理智的选择保持沉默。
办公室内。
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这次的失败给卡尔和亚力克带来的阴影很大，导致现在两人视线一和顾律对视，就会畏惧的下意识躲闪目光。
这个时候，当然不指望两人率先开口说话聊聊天。
顾律原本还想和日后的这三位新同事聊聊天，但见三人这幅模样，便断了这种想法。
顾律起身，笑了笑，“既然你们已经兑现赌约，那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耽误你们去吃午饭了。”
顾律的意思很明显，这是要送客了。
卡尔和亚力克起身，和顾律告别一声后，便走出办公室。
刚才在办公室，顾律就坐在他们对面，让他们两人浑身一点都不自在。
现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办公室门口，卡尔和亚力克对视一眼，眼眸里满是苦涩。
他们的肠子早就已经悔青了。
要是世间有后悔药可以吃的话，那在半年前，他们一定不会答应康斯坦丁的邀请，联合对付顾律。
顾律这个变态的家伙根本不可能战胜。
结果搞得现在，不仅是败得丢盔弃甲，还给两人弄出来的心理阴影。
现在他们两个一听到顾律的名字都会下意识的心脏一颤。
办公室内。
康斯坦丁没有像卡尔和亚力克两人一样着急忙慌的离开，而是慢悠悠的起身，视线和顾律对视上。
沉默几秒，康斯坦丁开口问，“你之前在报告会上说的消息是真的吗？”
“什么消息？”
“你要暂时退出数学界。”
“没错，是真的。”
康斯坦丁怔了一怔，难以置信的语气，“为什么？”
顾律耸耸肩，“这有什么为什么，我乐意啊！”
“不过，你要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话，可以理解为，我已经在数学这个池塘里游腻了，想要去别的池塘换换风景！”
康斯坦丁很快听明白了顾律话语中的意思，拧着眉头问道，“你要进军物理领域？”
康斯坦丁早就听说过，顾律对物理领域有很高的涉猎。
顾律没有否认，“是物理行业，不过具体的项目是什么，这是机密，我不能透露。”
“这些就已经够了。”康斯坦丁脸色苍白，露出一抹惨然的笑容。
顾律去研究什么项目并不重要，重要是顾律已经脱离数学界这块温床，进军到了物理这个全新的领域。
而他呢，还在为在数学界取得的这些成就而沾沾自喜。
“原来，我们之前的差距已经有这么大了吗？”
康斯坦丁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
第四百六十九章 西蒙回国
第四百六十九章
走出顾律的办公室，康斯坦丁扭头望了望已经被关上的那扇门，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自己这一辈子，真的还有打败顾律的机会吗？
康斯坦丁内心在问自己。
短短半年时间，顾律已经从那个他根本瞧不起的家伙，变得如此的强大。
再过上五年，十年，二十年，顾律又会成长到何种境界。
康斯坦丁无法现象，或者说根本不敢去想象。
“哎~”
康斯坦丁长长的叹口气，仰头望着远处湛蓝的天空，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徐徐点燃。
康斯坦丁之前是没有抽烟的习惯的。
可是最近这半个月时间，他几乎每天都要抽上两三包烟。
“康斯坦丁，我们接下来去哪？”站在一侧的亚力克抬头问道。
康斯坦丁叼着烟，深吸一口，接着弹弹烟灰，“我们解散吧。”
“啊？”亚力克愣了一愣，
“我们就在这解散吧。”康斯坦丁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们愿意去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回国也好，继续留在这也好，不用再征询我的意见。”
“那康斯坦丁你呢？”亚力克开口问。
“我吗？”康斯坦丁脸上闪过一抹悲凉的神色，“我现在只想可以找个地方静静。”
说完，康斯坦丁摆摆手，便叼着烟离开，留给两人一个萧瑟凄凉的背影。
“这次的失败对康斯坦丁的打击很大啊？”卡尔望着康斯坦丁远去的背影，轻声喃喃道。
亚力克脸上闪过一抹苦涩的笑容，“对我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呢，我都快被顾律给虐自闭了。”
“你接下来要去哪？”卡尔从口袋中抽出一根烟递给亚力克。
“我想回家，我想我妈妈做的饭菜了。”
“我也是。”
至此，三人组正式解散。
…………
“今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啊！”
早晨，睡到自然醒的顾律拉开窗帘，在暖洋洋日光的沐浴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今天是四月十五号，距离报告会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
这三天时间，数学界宛若过年般的热闹。
那群参加顾律报告会的数学家，在报告会一结束吗，就将最新消息传播到整个数学界。
于是，整个数学界瞬间沸腾了。
四个消息。
宛若四个重磅炸弹一般，投放到整个数学界，然后轰然炸响。
每个消息都引起一片片的震惊。
许多人脸上的表情已经因为长久的震惊变得异常麻木。
刚开始，众人本以为那只是一场规格稍高的报告会而已，但没想到，那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新闻发布会啊！
共形同构定理，当有数学家将该定理的内容公布到网上时，众人就清楚，这注定会是一个被长久记载进史册的数学定理。
这个定理有很大的开发价值和潜力。
使用得当的话，说不定可以产生化腐朽为神奇的效果。
就如之前所提到的，该定理的问世，有可能会改变几何界目前的格局。
不仅仅是几何界。
近半年时间，随着大量优质论文和研究成果的涌现，数学界的其余几个分支亦是展现出和以往截然不同的蓬勃格局。
然而。
就在这个数学界即将迎来一场黄金盛世的关键时刻，顾律却宣布暂时的退出。
说实话。
不少没有参加报告会的数学家，在听到其他人说起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是那个人在逗他。
怎么可能，顾律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突然退出数学界干什么？
但没想仔细打听后，这个消息竟然是真的。
顾律真的是那样说的。
众人被顾律的这番操作弄得很迷。
完全搞不懂顾律在干什么。
甚至以为顾律是失了智。
不解，质疑，甚至嘲弄的声音找上了顾律。
不过顾律从来没有逛国际数学论坛的习惯，所以这些顾律都看不见。
况且，就算是看见，顾律也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计划。
…………
洗漱一番后，顾律吃了几片面包喝了杯热牛奶凑活了一顿早餐，然后走到隔壁敲敲门。
屋内，西蒙把门打开。
顾律探头进去扫了一眼，“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
西蒙把顾律领进卧室，指着放在床上的行李箱说道，“差不多了。”
“我帮你一块吧。”顾律帮着西蒙收拾起行李。
今天是西蒙回国的时间。
算算时间，西蒙已经在华国待了整整半年。
而现在，终于是要离开了。
之前，西蒙还是有修改论文和开办讲座这两个理由赖在华国不回去。
但现在，讲座已经在两天前结束。
而论文方面，那篇论文早就在半个月前就被《数学年刊》收录，并且是不需要大修或者小修的直接收录。
并且在德国波恩大学那边，西蒙的老师卢卡斯教授同样在催了。
卢卡斯教授希望在波恩大学那边同样开一场狭义霍奇猜想的报告，而西蒙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所以，西蒙无论如何是要回去了。
行李很快被收拾好。
西蒙背着一个双肩包，手中拉着一个行李箱，最后扫了一眼房间内的布置后，然后用力的关上门。
西蒙从口袋中掏出房门的钥匙递给顾律。
顾律则是淡笑着摇摇头，“我之前说过，这间公寓是属于你的，你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可以随时回来。”
“顾律……”西蒙一时被感动的有些哽咽。
顾律拍拍西蒙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去机场。”
机场。
西蒙拉着行李箱走向登机口。
突然，西蒙猛地转身，给了顾律一个大大的拥抱。
“顾律，谢谢你，在华国的这段时间里，我过的很开心。”西蒙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顾律感受着周围人怪异的目光，磨着牙不着声色的开口，“你在这样抱着我，等你下次再来华国的时候，我可就把你扔鸭场里去了。”
西蒙感觉背后冷气直窜，下意识的松开了顾律。
“那我就上飞机了。”西蒙拉着行李箱一边扭头一边对顾律开口。
顾律抬起手挥了挥，“再见！”
“再见！”
西蒙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第四百七十章 半导体量子芯片项目组
第四百七十章
四月底，春风微凉。
这几天燕京迎来了一场降温，已经连续一周没有出现过一个大晴天。
顾律披上薄外套，来到公寓楼下。
接着，顾律打了辆车，直奔中科院。
今天顾律去中科院的目的是为了报道。
目前。
半导体量子芯片项目组的前期筹备工作差不多已经完成。
从全国各地招揽来的优秀人才已经在几天前陆续就位。
顾律是燕大半导体研究中心的张主任推荐给郭院士的。
有着郭院士这层关系在，顾律倒是不用像其余项目组成员一样，需要经过复杂的考核才可以加入项目组。
但再过几天项目组马上就要开工。
在这之前，顾律一定是要过去报个到并且露一面的。
顾律让司机师傅一路开到中科院。
半个小时不到的车程，由于路上堵车的缘故，这段路足足走了近一个小时。
中科院，这可以说是汇聚了全国最多优秀科研人才的地方。
门卫的审查标准很严格，再三确定了顾律的身份没问题后，门卫才把顾律给放进去。
这是顾律第一次来到中科院。
按照占地面积来说，中科院并不大，甚至连燕大占地面积的一半都没有。
不过中科院与国内高校的性质不同。
在中科院里，是没有本科生的，学历最低的都是硕士生。
而中科大，才可以说是中科院培养本科生的摇篮。
按照地图导航，顾律一路来到位于中科院东北角的中科院量子信息重点实验室。
该实验室成立于千禧年初。
前身是郭院士在回国后组建的量子光学研究组。
该实验室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推进量子信息在国内的发展。
这一个目的却是是达到了。
中科院量子信息实验室的存在，却是是推动了量子信息在国内的蓬勃发展。
现在不仅仅是中科院，各大高校都已经成立各自的量子实验室。
但无奈……
相较于国外，华国的起步还是太晚。
导致现在量子信息即便是在华国蓬勃发展了将近二十年，但距离真正的世界顶尖水准，华国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而在这个时候，国家又下定决心搞量子计算机。
单靠一个中科大的量子信息实验室以及那十几号人肯定是行不通的。
于是郭院士在肩负起这个担子后，就开始招兵买马。
举全国之力，进行量子计算机的研发。
中科大量子信息实验室是一栋四层小楼。
在楼下的前台报出自己的名字后，马上就有一位助理研究员过来，客气带着顾律来到楼上。
这位助理研究员直接把顾律带到实验室主任办公室门口，敲敲门。
“进来！”
里面传来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
助理研究员带着顾律小心翼翼的推门走进来，“主任，顾教授到了。”
这位助理研究员口中的主任，就是中科大量子信息实验室的创始人，现任实验室主任郭光天院士！
顾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只存在于教科书中的大佬。
郭院士今年已经有六十二岁。
可看其满头银发，精神奕奕的样子，简直和三四十岁没有什么两样。
郭院士一生的履历可以用传奇二字来形容。
早些年间，郭院士在加拿大的多伦多大学担任过五年时间量子信息学的教授。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时候，郭院士了解到国内量子信息领域的贫瘠现状，毅然决然的辞掉国外的教授职务，放弃优厚的待遇条件，选择回国！
回国后，郭院士便从零开始，一点点组建班底，带领着华国的量子信息行业从当初无比蒙昧的年代，成长到现在可以跻身到世界一流队伍当中的傲然成绩。
可以说，郭院士完全担得起华国量子信息领域第一人的称号。
但郭院士这个人很低调。
平时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
而是花费大把的时间泡在实验室里面。
这些年，郭院士带着他的团队，在半导体量子芯片方向上连连取得突破。
用十年不到的时间，追上了和米国四五十年的技术差距。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归功于面前的这位老人。
…………
那位助理研究员离开了，会议室内只剩下顾律和郭院士两人。
郭院士要给顾律倒杯水。
顾律连忙把茶壶接了过去，“郭老，我自己来就好。”
郭院士坐在顾律对面，笑眯眯的打量着顾律，“你倒是和小张说的一样，一表人才，不骄不躁！”
顾律苦笑一下。
郭院士口中的小张，应该就是燕大半导体研究中心的张主任了。
“郭老谬赞了。”这种时候，顾律只能够干笑一声。
“你是季昌义口中常说的那个关门弟子吧？”郭院士十指交叉，身体前倾。
顾律愣了一下，“您认识老师？”
“认识算认识，但只是点头之交而已，毕竟我们是属于两个不同的学科领域。只不过，没想到他的弟子还会有在我手下干活的这一天。”郭院士啧啧称奇。
当初张主任把顾律介绍给他的时候，郭院士本以为顾律只是让张主任青睐的一位后辈而已。
但仔细一问，却发现这位叫做顾律的年轻人可一点都不简单。
在物理界还好，顾律的名气并不大。
可在当今的数学界，可以说没有一位华国数学家是不知道顾律的。
青年一代的第一人！
这是顾律在数学界拥有的称号。
让郭院士没想到的是。
已经隐隐站在国内数学界顶端的顾律，会答应加入他的项目组，从一个毫无名气的研究员干起。
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
郭院士当初想的是直接拒绝顾律入组就算了。
反正项目组不少顾律这一个人。
但是……
当张主任把顾律的那篇宽紧带半导体论文拿给郭院士看完后，郭院士又舍不得了。
他的项目组需要的就是顾律这样的人。
像顾律这样优秀的人才，不让他加入项目组，简直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浪费啊！
于是，在犹豫衡量的许久，郭院士还是选择让顾律入组。
量子计算机作为一块兵家必争之地，郭院士不想把这块沃土拱手让给米国。
而顾律。
则可以说是郭院士的一支奇兵。
第四百七十一章 严峻的现状
第四百七十一章
之前就提到过。
量子计算机有三种在理论上可行的实现方式。
一种是超导电路，一种是半导体量子芯片，最后一种则是离子阱。
由于华国这方面的工作起步的太晚。
所以，在超导电路和离子阱这两种实现形式上，华国是远远落后于米国的。
那不仅仅是一两个身位而已，而是几十上百米的距离。
而在半导体量子芯片这个方向。
因为郭院士的存在，才使得现在华国可以说是和米国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这是华国唯一的机会。
利用半导体量子芯片这种实现形式，研发量子计算机。
华国想要抢在米国之前研发成功世界上第一台量子计算机，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但说实话，这条路并不是那么好走的。
这路上注定会有太多的荆棘坎坷。
还有外在强敌步步紧逼的威胁。
即便是身为项目组组长的郭院士本人，持有的态度同样是不容乐观。
但是……
不乐观归不乐观，郭院士既然接下了这个任务，那就一定会全力以赴。
郭院士在发布了召集令后，几乎全国范围内近八成的量子半导体领域的优质人才都汇集到了此地，参与到这次的研发计划当中。
不过，顾律的出现，倒是在郭院士的预料之外。
对于顾律这位‘数学家’，郭院士原本抱着的念头是打算将其拒之门外的。
既然顾律在数学界待的那么顺风顺水，那就老老实实待在数学界就行了，来我们物理学界掺和什么热闹，你这么一位优秀的数学家来做物理项目，那对数学界来说不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吗！
刚开始，郭院士真的是这么想的。
但在读完顾律的那篇发表在《物理评论快报》上的文章后，郭院士变得犹豫了。
这个叫顾律的年轻人在物理上的天分真的是相当之高啊！
不错，让顾律这样一位优秀的数学家去从事物理项目的研究，对数学界的确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但是……
如果就把这样一位物理天赋高到变态的天才拒之门外的话，何尝不是对整个物理学界的一个巨大损失！
郭院士在犹豫之后，最后还是选择让顾律加入项目组。
郭院士不清楚顾律究竟会在接下来的研发工作中有什么作用。
但郭院士隐隐有种感觉。
顾律的出现，或许会成为两国针对量子计算机技术对垒中的一个变数。
…………
郭院士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笑眯眯的目光望着顾律。
“顾律，你应该知道研发一台量子计算机的难度吧？”
顾律点点头。
在结束十二号的那场报告会后，顾律就一直在为半导体量子芯片这个项目做准备。
这一期间，顾律阅读了许多和量子计算机以及半导体量子芯片相关的书籍文献。
同时对这一领域目前的现状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研发一台量子计算机的难度很高。
一台能用的量子计算机需要满足什么条件呢：
单量子比特逻辑门和双量子比特逻辑门的保真度要达到99%以上，同时量子比特数目达到几十个以上、操作速度和退相干时间在合理范围。
这是顾律在阅读大量文献后作出的一个总结。
简单来说的话，一共是四个条件。
第一个是量子比特，就是像经典计算机的比特一样，对于经典计算机，比特数目越多，运算的数就可以越大，其能力就越强，量子计算机也是如此。
第二个是量子逻辑门，就像经典计算机的与、或、非等逻辑电路一样，单量子比特逻辑门和双量子比特逻辑门是组成量子计算机的基本单位。
第三个是保真度，保真度需要达到99%，也就是一百次运算只能容许一次计算错误，其目的就是为了顺利完成量子计算，各个逻辑门的错误率不能超过1%。
第四个，操作速度和退相干时间，前者越快越好，后者越长越好，但往往两者无法同时满足。
想要研发成功一台最基本的量子计算机，需要满足以上这五个条件。
而在这四个条件中，最能反映一台量子计算机优劣的，就是第一个，量子比特的数目。
数目越多，代表量子计算机的性能越优良。
“你知道我们目前能达到的最高量子比特数是多少吗？”郭院士抬头望向顾律。
“两比特。”顾律开口回答。
“没错，是两比特。”郭院士点点头，徐徐开口，“采用半导体量子芯片这种实现形式，我们目前国内能够达到的最大比特数目就是两比特。”
并且，这个成果就是郭院士带着他下面的那几号人实现的。
“但是……”郭院士长长的叹了口气，“根据我以为国外朋友给我带来的消息，米国那边，已经利用超导电路这种形式，实现十二量子比特计算机的研发。”
一个是两比特，一个是十二比特。
顾律现在算是清楚为什么在谈起这个项目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抱着悲观的态度。
因为这差距，确实是蛮大的。
别看只是十个比特数目的差距，这其中蕴含了多少技术难点是难以估量的。
而一旦米国那边将这个数字翻上三倍，实现三十多位量子比特数目的研发工作，那么说不定，第一台量子计算机就会问世。
“并且，针对两比特半导体量子芯片，我们还无法确保做到达成99%的保真度，目前平均的测试数据只有95%左右。”郭院士又告诉了顾律另外一个坏消息。
保真度无法达到99%，那意味着这是一个失败的产品。
计算机最注重计算的准确性，一旦错误率达到5%的恐怖数字，那就算是研发出来了，也没有哪个机构愿意去使用吧。
听完郭院士这话后，顾律的心情又沉重几分。
经郭院士这么一说，顾律的确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
“所以，即便是这样，你还依旧要选择加入我们项目组吗？”郭院士含笑望着顾律。
顾律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我加入！”
第四百七十二章 这是顾律！
第四百七十二章
“我加入！”
顾律的回答没有任何的犹豫。
郭院士愣了一下，接着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好，好啊！”
郭院士起身，笑呵呵的拍拍顾律的肩膀。
“来吧，我带你去见几个人。”
郭院士转身往办公室外走，顾律连忙跟上。
郭院士带着顾律一路来到一楼的一间会客室内。
会客室内，坐着有不少人。
粗略数一数，起码有十几人。
“郭老。”
“老师！”
“主任！”
见郭院士进来，会客室内所有人起身齐齐问好。
郭院士背着手，笑呵呵的点点头，接着指着顾律对会客厅内其余众人介绍道，“这位，是来自燕京大学半导体研究中心的顾律教授。”
众人的视线齐齐落在站在郭院士旁边的顾律身上。
接着，他们眼眸中或多或少的闪过诧异的神色。
众人显然是诧异于顾律的年轻。
会客厅内众人的平均年纪在四五十岁左右。
而面前的这位顾教授，看样子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正所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在科研领域，年纪是衡量学术水平一个相当重要的因素。
“这是老张的人？”
“小伙子好年轻啊！”
“老张这是派了一个助理研究员过来？”
“张主任这也太敷衍了吧！”
不可避免的，众人开始纷纷抱怨吐槽张主任的这种行径。
华国的半导体圈子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
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所以坐在这里的众人，不少人和燕大半导体中心的张主任关系还算是不错。
不过这次张主任的这个操作，他们就有点搞不懂了。
一个国家级的重点研发项目，你们燕大半导体研究中心就派了这样一个年轻的助理研究院过来。
敷衍也不带这样敷衍的啊！
你不亲自过来就算了，但也不能随便在研究中心里随便找一个人就过来吧。
显然，众人下意识的把顾律当做一个助理研究员。
因为按照顾律的年纪，大部分研究中心的员工只能达到这个职称。
在熬上三五年，才能晋升副研究员。
而正式研究员的话，起码是十年之后的事情了。
张主任这种派来一位助理研究员过来摸鱼混资历的行径，在众人看来一定会触怒中科院量子信息实验室以及目前担任实验室主任的郭院士。
但……
出乎众人预料的是，郭院士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反而是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郭院士坐在会客厅的主位上，示意顾律在一侧坐在，然后十指交叉，视线望向众人。
“我想各位应该是误会了。”
郭院士当然是听到刚才众人质疑吐槽的声音，同样清楚众人内心想的究竟是什么。
郭院士扫过众人一圈，接着淡淡开口，“你们应该知道，去年年底刊载在《物理评论快报》上那篇关于确定gan宽禁带半导体中c杂质存在位置的论文吧？”
众人点点头。
那篇震惊整个半导体行业的论文，众人怎么可能会不清楚。
会客室内，其中一位蓄着络腮胡子的中年人开口，“那篇论文，不是老张的燕大半导体研究中心发布的吗？”
郭院士笑眯眯的点点头，“没错！不过，你们应该不记得那篇论文的第一作者是谁了吧。”
“难道不是老张吗？”那位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人开口。
坐在络腮胡子旁边的一位戴眼镜的教授轻轻摇摇头，“我记得老张只是通讯作者吧，至于第一作者，过去好几个月，我已经没有印象了。”
“这不简单，查一查不就行了吗！”
而在另一旁，另外一位穿着格子衬衫的教授已经掏出手机，查找起来。
那篇论文就刊载在《物理评论快报》去年的十二月刊上，所以并不难找。
很轻松的，这位穿着格子衬衫的教授就找到那篇论文，望向作者那一栏。
张主任的名字的确是挂在通讯作者那一栏。
而标注在第一作者后面的名字，则是顾律！
等等！顾律！
这位穿着格子衫的教授抬头惊讶的目光落在坐在郭院士一侧的顾律，当时就愣住了。
“老黄，查到了吗，那篇文章的第一作者是谁啊？”一旁那位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人问道。
“顾律。”他请吐出这两个字。
“顾律？！难道这位顾教授就是……”
…………
几分钟后。
“顾教授，抱歉啊，刚才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络腮胡子中年人向顾律连连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顾律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顾律当然不会在意。
主位上，郭院士拍拍手，“既然各位已经认可顾教授的水平，那么接下来我们就移步到会议室吧。”
会议室内，一切已经布置好。
郭院士坐在主位上，面色威严的望着包括顾律在内的十几号人。
“各位是国内各大高校和几大研究机构派来加入我们项目组的精英科研人员。”
“首先，我代表中科院量子信息研究中心以及半导体量子芯片研发项目组向各位表示欢迎！”
“但是。”郭院士话语一转，接着开口，“既然各位选择加入我们项目组，那我希望各位以后可以统一听从调度，严格按照命令来行事！”
“我们半导体量子芯片项目是今年科技部立项的第一个国家重点研发项目，不能够马虎对待！”
“来这之前，各位想必已经提前了解过目前量子计算机领域的现状，现实点说，我们和米国的差距很大。”
“但我们不能够把量子计算机这块市场拱手让给米国，上个世纪，我们在传统计算机的研发中落后米国一步，我想你们并不想这种事情在这个世纪在来上一次！”
郭院士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位者的领导气质显露无疑，一下子就镇住了这来自全国各大高校和顶尖研究机构的精英科研人员。
郭院士可以从无到有，一手组建在国际上同样名声显赫的中科大量子信息实验室，显然不单单是凭借高超的学术水平，超强的领导能力同样是一个方面！
第四百七十三章 分组
第四百七十三章
郭院士面色严肃的向众人阐述了国内量子计算机领域所面临的艰难现状。
会议室内的几人在听后，皆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原本脸上的笑容已经不复存在。
众人彼此对视几眼，一脸的谨慎。
“量子计算机，这是一块兵家必争之地！我们一定不能不能够让米国抢了去。”郭院士一拍桌子，视线一一扫过众人，“这也是科技部将半导体量子芯片列为今年第一个国家重点研发项目的原因！”
“而各位，是各大高校和机构派来的精英人才，更是我们这个项目组的骨干人员！所以，希望各位日后可以精诚合作，攻克半导体量子芯片这道难关，让世界上第一台量子计算机诞生在华国！”
郭院士话音刚落下，会议室内就有人附和。
“郭老，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没错，我们既然选择了加入，那当然早就做好面对各种困难的准备！”
“我们现在进度上是落后于米国没错，但科研这种事，谁又能说的准呢！”
“尝试一下还有机会，不尝试的话那就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这点道理我们还是懂的。”
见会议室内众人一副斗志昂扬，干劲十足的模样，郭院士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郭院士笑呵呵的点点头，“好，既然如此，那我们接下来就来商量一下研发计划的具体细节。”
郭院士打开投影仪，将影像投影到会议室正前方的幕布上。
郭院士手指轻轻敲敲桌子，吸引一下众人的注意力，接着一边照着幕布上呈现的内容一边开口说道。
“目前，我们已经完成两量子比特半导体量子芯片的研发，这个成果是我们实验室在去年做出来的，相关的论文想必各位已经读过。”
“那么，各位应该清楚，目前我们研发出的两比特的量子芯片在保真度上，无法达到量子计算机99%的要求。”
“所以，在现阶段，我们的任务之一，就是将两比特半导体量子芯片的保真度提高到99%，这部分的工作，你们当中有谁愿意负责起来？”
郭院士的视线扫了一圈众人，缓缓开口说道。
“老师，我来吧。”
“郭老，我愿意上！”
“还有我！”
一时间，有五六位研究员同时举手，表示愿意负责这部分的工作。
郭院士摸着下巴沉吟几秒，在几人之中选出最合适的人选。
“艾亮，就由你配合金陵大学的卢教授还有南开大学的谢教授负责这部分工作吧。”
郭院士口中的艾亮，是中科大量子信息实验室的一名高级研究员，同时是郭院士的学生之一。
当初在研发两比特半导体量子芯片时，艾亮起着举重若轻的作用。
作为两比特量子芯片的研发人员之一，艾亮对该半导体量子芯片肯定是再了解不过。
有艾亮在，在整个工作过程中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烦。
郭院士迅速敲定了此事。
卢教授和谢教授两位并没有提出任何反对的意见。
“好，那我们再说下一部分的工作。”郭院士点点头，接着将幕布上的ppt翻到下一页，“既然两比特的半导体量子芯片已经研发成功，那三量子比特的芯片研发应该被提上日程。”
“这一部分的任务，是负责三量子比特芯片的研发。这个将会由我亲自负责，至于其余人选……”
郭院士这次没有让众人举手报名，而是在琢磨一阵后，直接指定人员。
“胡世龙，还有谭教授，你们跟我一块做这个项目。”
胡世龙，和艾亮一样同为中科大量子信息实验室的高级研究员，不过并非是郭院士的学生。
胡世龙在中科大量子信息实验室的研究能力仅在郭院士和艾亮之下，所以郭院士选择胡世龙配合自己。
还有另外一位谭教授……
这位谭教授近几年刚被千人计划招聘回国的科研人员，是属于量子信息领域大牛级别的人才。
即便是在国际上，这位谭教授都拥有着不小的名气。
听说曾成为米国各大公司和科研机构竞相争抢的存在。
再加上郭院士的话。
这阵容，可比刚刚艾亮的那个小组成员要豪华太多。
不过，三量子比特半导体芯片的研发可以说是整个项目的主干，当然要集结更多的人才。
就这样，第二小组成立。
完成这一安排后，郭院士接着往下讲，“第三个，便是半导体材料的问题。”
“半导体量子芯片的材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制约芯片量子比特提升的重要因素之一，所以，这部分的研究工作同样的极为重要！”
“你们谁愿意接下这个任务？”
这一次，同样有五六个人主动请缨。
而在这次顾律也举起了手。
之前提高量子保真度那个工作，顾律对这方面的知识内容了解的不是很充分，所有就没有主动举手。
而第二个研发三量子比特芯片的任务，顾律倒是想接过来，可惜郭院士直接指定了人员。
而现在这个主攻量子半导体芯片材料的项目，顾律当然不想错过。
坐在主位上的郭院士手指无规律的轻轻敲击桌面，视线扫了一圈，最后视线在顾律身上停顿几秒，内心有了决定。
“那这部分的工作，就由安主任和燕大的顾教授你们两位来吧。”
顾律听到郭院士提到自己的名字，内心一喜。
接着，顾律视线落在会议桌一侧那位同样被郭院士提及的安主任身上。
安瑜，三十二岁，魔都量子光学研究中心副主任，教授职称，2017年被评选为杰青。
没错，郭院士口中的这位安主任是一位女性。
并且还是一位相当漂亮的美少妇。
在科研界，女性科研人员本就少见，尤其是像安瑜这样漂亮的研究员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再加上这位安主任同样是一位堪称妖孽级别的天才。
二十八岁担任魔都量子光学研究中心副主任，三十岁被评选成为杰青。
这种妖孽程度虽然比不上顾律，但远远超过大部分科研工作者。
第四百七十四章 安瑜
第四百七十四章
在顾律望向安瑜的同时，安瑜同样扭头望向对面的顾律。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上。
安瑜对顾律微微一笑。
对于这位年轻的过分的顾教授，安瑜同样是好奇的很。
顾律的事迹，安瑜了解的并不多。
但顾律可以在如此年纪轻轻的岁数，就可以来到和他们几位平起平坐的位置，显然是具有不俗的实力。
那篇刊载在《物理评论快报》上的论文就是证据。
安瑜可丝毫没有小瞧顾律的意思。
只不过……
就是不知道这位顾教授的性格如何。
毕竟两人日后是要相处一段时间的。
顾律这么年轻就来到这个位置，应该或多或少会带上一些持才傲物的性格。
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有些棘手了啊！
安瑜用手扶着眉心，脸上不易察觉的闪过一抹苦恼的表情。
…………
“顾律，安主任，没问题吧？”郭院士说出这个安排后，征询两人的意见。
顾律点点头，“没问题。”
安瑜轻抿嘴唇，“郭老，您放心，我会和顾教授精诚合作的，会尽早做出成果。”
郭院士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我们这个研发项目，确实是分秒必争，但还要记住一点，那就是欲速则不达。”
“安主任，我虽然在这个任务上只分配了你和顾律两人，但并不意味着我对这部分工作的不重视。”
“我之前就说过，半导体量子芯片的材料是其余后续工作进行下去的基础，被称之为大厦的基石一点都不过分。”
“要是基石不牢固的话，就算我们其他人把这栋大厦修的再高，那也没有任何作用。”
安瑜和顾律面色同时一肃。
“是，我们一定会认真完成任务！”两人异口同声。
第三组的人员确定。
郭院士接着往后讲。
然后一边讲一边分配任务安排人员去完成。
这样的话。
到最后，整个半导体量子芯片项目组被郭院士下分为六个小组。
会议室内的十几位核心成员，包括郭院士在内，每个人都被包含在内。
六个小组，人数有多又少。
少的像顾律这个小组，只有顾律和安瑜两个人。
而多的小组人数足足有五位。
当然，这只是核心研究人员的数量。
半导体量子芯片是一个国家重点研发项目，不可能只有十几个人参加。
其实，整个半导体量子芯片目前足足集结了整整一百多号人。
而目前坐在会议室内的众人，只是其中的核心研究人员。
属于在项目研究中挑大旗的那种。
在外围，还有很多的普通研究员、副研究员，以及助理研究员，会在后续的研究过程中辅助顾律等人的研究工作。
毕竟，一个项目，有人当主力，就有人当打杂。
而顾律这群学术实力不俗的人就是主力的身份，负责主要的研究工作。
这样的话地位会高，但肩上的担子同样会重上不少。
尤其这是一个国家重点关注的研发工程。
郭院士拍拍手，让众人的注意力再次落在他的身上。
“分组已经完成，各有有什么异议吗？”
没人回答。
显然众人对于这个分组还是比较满意的。
郭院士点点头，“那好，各位没有异议的话，那我会在三天后的项目组全体动员大会上，宣布这个决定。”
“还有……”
郭院士让他的学生艾亮将一份花名册发给在场的众人一人一份。
众人皆是满脸疑惑的结果这份花名册。
“这里面是除去你们在座的几位之外，半导体量子芯片项目组所有的科研人员名单，一共是一百三十二人。”
“在每个人名字后面，都写着其擅长的研究方向和已经发表的研究成果，你们可以根据你们工作的需要选择合适的助手人选。”
“最后，我这边会在保证不冲突和人才对位原则的前提下，将这群研究人员下分到你们各个研究小组。”
郭院士笑呵呵的说出他的安排。
众人表示没有意见。
这种人员分配方式，算是目前最合理的选择。
当然。
这个安排最终还会考虑那群被选择人员的意见。
郭院士扫了一圈众人，笑着开口问，“各位，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还是那位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人率先举手，“郭老，我想问一下，我们这个项目组预计的研究周期是多久？”
“这个科技部那边并没有给我们限定具体的时间。”郭院士开口徐徐回答，“不过，科技部对我们定下的要求是赶在米国之前完成世界上第一台量子计算机的研发！”
“而按照米国那边的研究进度，我估计在两三年之内他们就可以完成这一工作。”
“所以，虽然上面没有给出具体的时限，但我们还是要保证最晚在三年内完成研发工作，一旦超过这个时间，那效果会大打折扣。”
那位络腮胡子中年人面色沉重的点点头。
三年！
这个时间可一点都不乐观。
要知道，他们目前只是完成两比特半导体量子芯片的研发，而要制作一台真正意义上的量子计算机，起码需要三四十量子比特的芯片。
这意味着，他们项目组要在三年内一口气连跳二十八级，实现由两量子比特到三十量子比特的跃变。
但这难度……
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人头皮发麻。
回答完这个问题，又有人开口问道，“主任，我们这个项目的科研经费是多少。”
“两千万。”郭主任一开口就说出一个让众人大吃一惊的数字，“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那边第一批就拨给我们这边的是两千万经费。”
“并且不够的话，还可以随时申请追加科研资金的投入。”郭院士笑了笑，“总的来说，我们这个项目组没有任何资金上的顾虑。”
“并且，为了回报各位的加入，在项目研究期间各位的工资会是你们原本薪资的二倍！”
郭院士话语刚落，不少人双眼放光。
虽然，他们当初选择加入这个项目组并不是为了钱，但可以平白获得这么多薪酬，众人当然不会拒绝。
这可以说是意外之喜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 选人
第四百七十五章
见众人再没有什么问题后，郭院士便起身宣布这场半导体量子芯片项目组第一次内部核心会议的结束。
众人逐渐散场。
顾律走出会议室后，见安瑜双手环胸，正靠在走廊的一侧等着自己。
顾律三步化作两步的走了过去。
“顾教授，有时间吗，一块吃个饭，我请客？”安瑜率先开口做出邀请。
“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顾律淡笑了一下，“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味道不错的餐厅，我们过去尝尝？”
“顾教授，你是东道主，你说的算。”安瑜抿嘴一笑。
安瑜意识到，面前的这位顾教授，并非像她之前所想的那么难以相处。
半小时后。
中科院附近一家安静典雅的餐厅内，顾律和安瑜相对而坐。
安瑜打量了一下餐厅内部的装饰和环境，赞叹了一句，“这里的氛围很不错啊！”
作为一名科研工作者，更身为一个女性，比起喧杂热闹的餐馆，安瑜还是更喜欢这里的静谧和安宁。
“顾教授最初是怎么找到这家餐厅的呢？”安瑜望向顾律，眸子中带着一丝疑惑。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安瑜注意到这间餐厅的位置所在很不起眼，属于一眼扫过去根本注意不到的类型。
想要在周围这么多门牌华丽餐厅中包围中找到这一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是我一位朋友带我过来的。”顾律如实回答道。
顾律口中的这位朋友，当然是苏汐。
顾律忙得是脚不沾地，根本没有那个闲工夫在燕京数万家餐厅中像大浪淘沙那样找到优质的餐厅。
顾律第一次来这家餐厅，是苏汐约她过来的。
其实不只是这家餐厅。
在这近一年半的时间内，苏汐几乎带着顾律把燕京口碑不错的餐馆吃了个遍。
所以导致现在的顾律无论处在燕京的哪一个地方，都不愁找不到合口味的餐厅吃饭。
回归正题。
在点餐结束到菜品上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顾律和安瑜谈起正事。
第一个紧要的事情，就是在项目组大名单中确定他们助手的人选。
安瑜从包里拿出那份花名册。
顾律可以明显的看到，安瑜的那份花名册上被勾画了许多的内容。
安瑜将这份花名册推到顾律面前，开口道，“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拟定了一个初步的名单，顾教授你可以看下。”
“这里面的人大部分我都认识，在学术水平和个人人品上都可以保障！”
顾律没有低头望向这份花名册，而是直接开口，“安主任，这个你直接决定就可以了。”
“你也知道，我之前不是在量子半导体这个圈子里的，所以这份名单里的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因此，这件事你做决定就好，我完全听从你的意见。”
顾律说的是实话。
这份名单里面虽然在每个人名字后面都注明了擅长的研究方向和所属单位。
但具体到每个人的学术水平并没有太多的提及。
搞得顾律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而和顾律比起来，安瑜显然对这方面了解的更多。
毕竟安瑜已经在这个圈子里差不多呆了有十几年。
听到顾律这话后，安瑜愣了一下。
安瑜没想到顾律会把挑选人员的权利全部交给她。
实话说，挑选助理人员的这个权利说大并不大，但说小也不小。
因为现在整个项目组是被分为了六个研究小组。
一旦哪个研究小组做出成果，荣誉是属于整个项目组的，但蛋糕的分配则会在研究小组内部进行。
而安瑜完全可以凭借这个机会，将一些和她亲近的科研人员拉进她和顾律的这个研究小组，在瓜分蛋糕的时候分上一杯羹。
顾律现在已经放权给她。
安瑜完全可以这样做。
但安瑜并没有这样选择。
“既然顾教授你这么相信我，那我一定会为我们这个研究小组挑选最合适的人才的。”安瑜向顾律表达出自己的态度。
“对了，顾教授，有件事我需要提前和你报备一下。”
“安主任，你说。”
“别叫我安主任了，听着怪生分的。我反正大你几岁，你叫我一声安姐就行了。”
“行，安姐，那你直接也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安瑜轻轻点点头，说起正事，“顾律，是这样的，在项目正式开工后，我这边应该会有两位实验室那边的学生过来。”
“他们两个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学习，所以不属于项目组的正式编制，同样不会出现在成果名单里。我这个安排，顾律你不会介意吧？”
简单来理解的话，就是安瑜安排了她的两个学生来项目组这边进行深造。
顾律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安姐，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我当然没有意见。”
安瑜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小口抿了一下杯中的饮料，“顾教授你就没有研究这方面的学生吗，也可以带他们过来见见世面。我们这个项目并不是什么保密级别的国家项目，只要和郭院士那边说一声，带一两个学生过来学习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顾律苦笑一下，“我现在一共手下就只有四个学生，并且他们还全都是……”
哎，等等！
话说到一半，顾律意识到了什么。
虽说，毕齐他们四个全部是数学方向的学生没错，但是其中有一个主攻的是数学物理这个方向啊！
那个人就是陈默。
并且对于半导体物理，由于陈默毕业论文就选择的是这个方向，所以有着不浅的理解。
只不过……
说起陈默，顾律又想到另一件事。
那就是陈默这家伙的毕业论文还没有写完。
算算时间，今天已经是四月底。
差不多已经到了顾律规定的半年周期的时间。
包梓那边的论文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早早收工。
按理说，陈默那边会慢上一些，但不会慢多少。
可是。
陈默在论文的收尾阶段，检查出前面中的一次实验数据出现错误，于是只能跑回去重做。
于是时间就一直被推迟到现在。
并且按照目前的进度来说，还需要差不多半个月时间，陈默那边才可以完成论文的修改工作。
所以，让陈默来这边深造的事情，只能是说……留后再议！
第四百七十六章 石墨烯
第四百七十六章
顾律把确定助手人选的事情全权交给安瑜负责。
这件事敲定下来之后，顾律便和安瑜聊起下一件事情。
那就是确定具体的研究内容。
顾律和安瑜是被分配到的任务是进行半导体量子芯片材料的研究。
不过这是相当宽泛的一个研究课题。
顾律和安瑜必须要确定一种具体的半导体芯片材料。
目前，经过还领域技术的不断发展，可适用于半导体量子芯片的材料相当之多。
但要是说最合适的，那只有一种。
“石墨烯！”
顾律和安瑜脑海中同时冒出这个答案。
石墨烯作为一种新型的半导体材料，和宽禁带半导体一样，现在的技术使得其达不到广泛应用于市场的程度。
但是，在经过结构分析和性能测试后，石墨烯被确定为最适合于生产制造半导体量子芯片的材料之一。
郭院士下面团队的研制的一量子比特半导体芯片和两量子比特半导体芯片，全部是基于石墨烯半导体材料研发而成的。
不出意外的话，马上要开始研发的三量子比特半导体芯片的材料同样会是石墨烯。
这样的话，石墨烯必然会是顾律和安瑜研究的对象。
但……
石墨烯虽然各种性能结构很是适合于半导体量子芯片的研发，但其并不是没有缺点存在的。
否则的话，顾律和安瑜这个项目小组直接就不用成立了。
石墨烯优点明显，但缺点同样明显。
使用石墨烯作为半导体量子芯片材料的缺点主要有两个。
第一个是在石墨烯材料内部会存在一种叫做自旋轨道耦合与净核自旋的现象。
而这种现象，会极大的影响石墨烯材料内部可存在的量子比特数目。
根据郭院士团队的精密测试，可是计算得出，由于石墨烯内部自旋轨道耦合与净核自旋的影响，可存在的量子比特数目极限数字是十个。
这个数字显然达不到量子计算机的要求。
因此，消除石墨烯内部自旋轨道耦合与净核自旋的影响，是顾律和安瑜下阶段的工作目标之一。
这个问题现在虽然目前体现不出来，因为项目组那边连三量子比特的半导体芯片都还没有研发出来。
但是……
这个问题不能拖太久。
不能等到郭院士那边把芯片量子比特数目提高到十比特，才开始攻克这个技术难题。
因为那会浪费大量的时间。
第二个缺点是在于石墨烯这种单层碳原子材料载流子的相对论特性和零能隙能带结构上。
载流子相对论特性和零能隙能带结构的存在，对石墨烯基量子比特的构造提出了高度挑战。
简单来理解的话，就是因为上述问题的存在，使得了量子比特的构造变得无比复杂。
因为不把量子比特构造的复杂的话，载流子相对论特性和零能隙能带结构的存在，会让该量子芯片在运行过程中的保真度大打折扣。
而越复杂的量子比特构造，就越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设计推演。
前面还好。
等量子比特数目上升到二三十个的时候，那时候量子比特构造的设计一定会成为让整个项目组头痛不已的问题。
但是……
要是顾律和安瑜的项目小组可以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在后期，就可以不需要太过复杂的大量推演，直接设计出简单构造的量子比特。
这会节省大量人力和时间上的支出。
对于这个本就时间紧张的半导体量子芯片研发项目，这就显得弥足珍贵。
上面，就是目前使用石墨烯作为半导体材料存在的两大技术难题。
一个会限制量子比特的数目，一个会增大量子比特构造的复杂度。
总的来说，这两个难题都是相当的棘手。
之前郭院士的团队对这两个难题不是没有发起过冲击，但取得的成果并不是那么乐观。
现在，这个接力棒传到了顾律和安瑜手中。
顾律和安瑜要利用尽可能短的时间去搞定这两个难题。
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但还是要义务反顾的做下去。
这是身为一位科研工作者的守则。
顾律和安瑜一边吃着午饭，一边聊着项目的具体事宜。
最后，顾律和安瑜商讨后一致决定，第一阶段把研究的重心放在第一个难题上。
也就是通过消除石墨烯内部自旋轨道耦合与净核自旋的影响，提高石墨烯可容纳量子比特的数目。
原因很简单。
量子比特的数目是量子计算机的核心。
一旦量子比特数目达不到，其余条件全部达到都没有任何意义。
而把石墨烯材料可容纳的量子比特数目提高到三十以上，就成为了关键所在。
相比一下，第二个难题的紧要程度就要弱上不少。
量子比特构造虽然会因此复杂不少，但设计量子比特构造这件事是可以靠着时间和人数硬堆出来的。
量子比特构造再复杂，但是数百号人同时研究的话，也就是几周的事情。
要是到时候时间上真的不允许，第二个难题是可以通过人海战术来推平的。
而第一个难题……
要是核心问题没有被解决的话，那来多少个人都不管用！
除了确定项目的具体研究顺序后，顾律又和安瑜确定了一下其他的事宜，包括申请经费的数目，购买仪器的种类和数量，人员规章制度的管理等等。
午饭结束，顾律和安瑜已经差不多把所有的事情敲定好。
其中大部分还是以安瑜的意见为主。
毕竟安瑜身为魔都量子光学实验室的副主任，有着多年的管理经验，而在这方面，顾律则是欠缺不少。
“安姐，我们留一下手机号吧，方便后面沟通。”顾律率先掏出手机，笑着开口。
安瑜笑着点点头，报给顾律一串号码，“直接搜这个号码就可以找到我的微信了。”
顾律点点头，把安瑜的号码保存之后，然后招来服务员，刷卡结账。
“本来我还想说我请客呢！”安瑜掩嘴轻笑。
顾律笑了笑，起身披上外套，“哪有让女士请客的，更何况我还是东道主。”
餐厅门口，顾律对安瑜挥挥手，“那安姐，我们就三天后再见了。”
“嗯，再见！”安瑜挥手一笑。
第四百七十七章 动员大会
第四百七十七章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在这三天的时间内，顾律在网上翻阅了大量的和石墨烯材料有关的文献和资料。
而在学校图书馆那边，顾律同样抱回来了厚厚的一摞书来看。
石墨烯被发现于2004年，据现在已经整整十五年的时间。
而在十五年的时间内，该领域发展的相当迅速。
石墨烯有很多的应用方向。
但大部分方向距离商用都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石墨烯半导体就是其中之一。
石墨烯材料拥有极为优良的性能，是制备半导体器件的极好材料。
但距离真正商业化，实现大规模的生产还是有较长一段路要走。
而顾律现在和安瑜做的课题，便和这些内容有很大的关联。
石墨烯半导体量子芯片。
这是未来量子计算机的一种必然趋势。
石墨烯半导体虽然目前无法实现大规模的商用，但是进行少量实验室的研究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
一旦基于石墨烯材料的量子计算机研发成功后，石墨烯材料的大规模生产便同样成为量子计算机领域所面临的一个巨大难题。
当然，目前思考这些问题还为时过早。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攻克石墨烯这种材料在量子半导体芯片中存在的两大技术难题，争取为半导体量子芯片的研发扫清障碍。
…………
4月30日。
今天是四月的月末，同样是半导体量子芯片研发项目组召开全体动员大会的时候。
动员大会的召开地点就在中科院的一处礼堂。
项目组一百多位研究人员全部出席。
除了项目组的科研人员之外，这次参加动员大会的还有中科院和科技部那边的几位领导。
包括中科院的丁院长和李院长。
顾律甚至在第一排见到了科技部江部长的身影。
显然，这个研发项目的重要级别已经到了连这位都足以惊动的程度。
再加上那似乎不计代价的资金投入。
可以想象，这次国家对研发量子计算机的决心有多么的大。
动员大会的是由项目组的组长，郭院士来进行主持的。
郭院士属于那种领袖气质十足的领导。
短短的几句话，便把现场的气氛调动起来。
“虽然各位来自五湖四海，彼此之前有的熟悉有的陌生，但我希望大家可以把这里当做成一个新家，团结在一起，众志成城，攻克难关，为华国研发出世界上第一台计算机！”
最后，郭院士的讲话用这句话作为收尾。
接着，便是中科院和科技部的领导先后上来发言。
江部长是代表科技部进行讲话。
江部长的身份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当台下众人见到江部长出现时，许多人都是激动莫名。
众人都是聪明人。
从江部长出现在这，就可以大概的猜测出，国家对于他们这个项目的重视程度。
江部长的讲话很简短。
简单概括下来就几句话。
“只要你们专心工作，国家一定不会亏待你们！”
“你们现在不要有后顾之忧，任何事情你们都有国家做护盾！”
“钱的事情是小事，一旦成果做出来，奖励不会少！”
虽然江部长没有说的那么直白，但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对于那些对国家有贡献的优秀人才，他们是从来不会吝啬于奖励的。
江部长一通发言下来，搞得在场许多人都是热血沸腾，斗志昂扬，恨不得现在就要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和顾律那十几位项目组核心人员不同，在场的这一百多位科研人员，有不少数是存在经济上的压力。
所以，可以在项目组发光发热为国家做贡献的同时，得到一笔不菲的工资和奖金，是不少人当初选择加入项目组的原因。
这虽然有些功利，但无比的现实。
江部长站在台上，默默观察着台下众人的反应，满意的点点头。
江部长对在场众人的性格拿捏的很准。
所以知道在这种场合，说那些假大空的话没有半毛钱的用途，拿出实际的利益才是最合适的策略。
“咦~！”
这时，正站在台上观察着众人表情的江部长愣了一下。
因为他在人群中，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一个根本没想过会出现在这的身影顾律！
这虽然只是江部长第二次见到顾律，但顾律的长相属于那种很难忘记的类型，因此在台下的人群中，江部长一眼扫过去，就注意到顾律的身形。
江部长没想过顾律出现在这。
江部长知道顾律顾律是一位相当优秀的数学家，在国家上都排的上名号的那种。
同时，顾律在航天领域同样有极高的造诣。
几个月前的嫦娥四号探月工程，就是因为顾律的存在才得以顺利完成。
但是……
顾律怎么又出现在这了？
这里是哪？是半导体量子芯片项目组动员大会的现场。
而半导体量子芯片这个项目，可是一个实打实的物理学项目。
和数学以及航天学都关联甚少。
所以在注意到顾律出现在这的时候，江部长愣了一下。
江部长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是顾律过来划水的。
可仔细瞅瞅不对。
因为顾律所坐的位置，是一个过来划水的人不可能坐在的位置。
顾律就坐在礼堂的第二排。
而坐在顾律旁边的，全部是项目组的核心研究人员。
那顾律在整个项目研发中所处的地位，自然是不言而喻。
顾律是属于那一批核心人员。
在重要性上仅次于郭院士。
江部长瞬间搞不懂了，他想了一下实在是没想明白，顾律是怎么出现在这并坐到那个位置的。
但发言已经结束，时间容不得江部长多想，在一脸的疑惑中，江部长走下了演讲台。
“待会动员大会后，一定要把顾律叫过来好好问问。”
江部长对于顾律这个年轻后辈的好奇心，实在是越来越大了。
横跨数学和航天这两个领域不说，现在甚至连物理学，都成了顾律的涉足之地。
并且直接参与到半导体量子芯片这个国家级项目当中。
顾律给了江部长太多的惊喜。
第四百七十八章 再遇江部长
第四百七十八章
在几位大佬致词结束后，郭院士便再次走上台。
郭院士握着话筒，清了清嗓子，“下面我宣布一项决定。”
“我们项目组将会分为六个课题小组，分别进行两量子比特半导体芯片保真度的度的提高、三量子比特半导体芯片的研发、半导体量子材料的技术难题攻克、单双量子逻辑门的高效配合等六个项目的研究工作。”
郭院士宣布的这项决定在现场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
因为在场的许多人已经提前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了这个消息。
站在台上的郭院士接着朗声开口说道，“而在场的各位，则被划分到六个不同的课题小组当中。”
“下面，就有我来宣布一下具体的人员分配。”
郭院士左手里拿着一张表格。
而表格上所写的内容，就是六个课题小组的具体人员配置。
郭院士开始逐一宣布，“第一课题小组，主要进行两量子比特半导体芯片保真度的提升，课题组长为艾亮，卢志义，谢文东，下属成员有田琦，蔡川，冯岩……”
“第二课题小组，主要进行三量子比特半导体芯片的研发……”
郭院士很快就宣布到顾律所在的第三课题小组。
“第三课题小组，主要进行半导体量子芯片材料的优化改进，课题组长由安瑜、顾律担任，下属成员有……”
郭院士说出一大长串人员的名字。
只不过……
顾律一个认识的都没有。
不过，郭院士宣布的名单和安瑜当初拟定的名单有很大的相似度。
顾律扭头望向安瑜，“怎么样？”
安瑜脸上挂着淡笑轻轻点头，“还不错，虽然于奎和周军这两个人被分配到其他课题组去了，但这份人员名单整体上来说还是很不错的，达到了我原本的预期。”
项目组人员的分配不是说你想要谁就可以得到谁。
因为太过优秀的人才必然会得到其余课题组的共同争抢。
而在强敌环伺的情况下，她和顾律这个小组可以收拢到这么一批人，已经是很让安瑜满意的了。
台上，郭院士很快就宣布完项目组所有的人员分配。
“关于这个人员安排，各位有人存在意见吗？”郭院士笑眯眯的望着下面众人。
无人回应。
因为郭院士早就在动员大会召开前就私下征询过众人的意见。
在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有人对郭院士的安排有任何的不满。
见无人反对，郭院士满意的点点头，笑呵呵的开口，“既然如此，那今天的动员大会就到此结束。”
“我还是那句话，各位既然选择了来这，那就一定要全力以赴，那样即便是失败了，那也不会留下遗憾。”
在郭院士说完这句话后，便宣布着动员大会的结束。
顾律这边刚想和安瑜一块去中科院给他们小组分配的实验室去看看，没想到还没走到礼堂门口，就被人叫住。
“顾教授，等等，等一下。”有人从后面气喘吁吁的朝顾律追过来。
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郭院士的得意门生艾亮。
顾律停下脚步，疑惑的转身，“艾研究员，有什么事情吗？”
“老师，老师说有人要见见你。”艾亮双手扶膝，喘着粗气道。
“有人要见我？”顾律愣了一愣，和安瑜说了一声后，跟着艾亮来到礼堂后台的一间休息室。
休息室内，郭院士正在和另外一名老人一边正一边喝茶一边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而那位老人正是科技部的江部长。
见艾亮领着顾律推门进来，郭院士轻笑一声，“哎，来了！”
江部长抬头温和的目光望向顾律。
而顾律同样注意到了休息室内的江部长。
“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江部长笑眯眯的开口。
顾律苦笑一下，客客气气的打了声招呼，“江部长好。”
江部长指了指一侧的椅子，示意顾律坐下。
“我真的是没想到，在这里可以见到你。”江部长先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惊讶。
顾律开口想要解释，“江部长，我这是……”
江部长摆摆手，打断了顾律的话，“你不用说了，刚才郭院士已经给我解释清楚了，真的是意想不到的啊，你在物理学上的同样有这么高的造诣！”
就如江部长所说的那样，在顾律来之前，郭院士就已经向江部长解释清楚事情的原委。
比如说顾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又为什么可以担任一个课题小组的组长。
前因后果郭院士已经向江部长阐述清楚。
江部长在听完后当然是咂舌不已。
之前顾律的表现在江部长看来已经足够变态的了，但江部长没想到的是，那并非是顾律的极限。
顾律这个小家伙在科研领域的天赋，要远比他所想象的更加变态！
江部长担任科技部的部长已经有近十年的时间。
在这么长时间内，江部长见过的天才科学家如过江之卿，按理说，这早已到了让江部长麻木的程度。
但面前的顾律，却给了江部长一种完完全全不一样的感觉。
因为顾律表现的实在是太过于强势。
江部长现在对顾律这个小伙子满是好奇。
同时抱有极大的期待。
因为江部长也不清楚，现在是否已经是顾律的极限。
江部长上下打量了顾律一番后，笑呵呵的开口，“我之前和你提过申请杰青的事情，进度怎么样了？”
“呃……”顾律尴尬的挠挠头，一脸讪讪的道，“江部长，不好意思，我好像把这件事给忘了。”
“忘了？！”江部长瞪大眼睛，直接愣住了。
在上次嫦娥四号探月计划庆功宴的时候，江部长记得和顾律提起过这件事，并许诺给顾律一个今年杰青的名额。
那可是杰青啊！
要是别人的话，肯定回去之后就会马上筹备这件事。
可顾律倒好，直接把这件事给抛在脑后忘了。
是顾律的心太大。
还是顾律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江部长默默无语了一下，然后扶着额头开口，“幸好现在距离杰青材料的提交还剩下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你利用这段时间准备一下，提交一下申请材料。”
顾律心虚的点点头，“是。”
第四百七十九章 原型机
第四百七十九章
江部长很是怀疑，顾律是不是根本没有把申请杰青的这件事放在心上。
别人肯定是屁颠屁颠的就去提交材料了。
可顾律这边，要不是这次的偶然见面他提醒一句的话，顾律多半会错过今年申请杰青的时间。
这真的是……
江部长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但话说回来。
按照顾律目前所处的地位，的确不需要太过于看重一个杰青的名额。
现在的杰青名额，对于顾律来说，只能称得上是锦上添花。
甚至可能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
拿不到杰青名额，既不会撼动顾律华国数学界青年一代第一人的地位，不会磨灭顾律在航天领域缔造的传奇，更不会影响顾律在半导体量子芯片这个项目组中担任的核心成员身份。
其实，这么仔细一想想，成不成为杰青对顾律来说并没什么所谓。
除了成为杰青后每年会获得的一百万科研基金，可能会让顾律稍微心痛点。
江部长是这样认为的。
但江部长恐怕想不到的是，顾律正在为那一大笔科研基金而发愁。
江部长已经都这么明示了，那今年顾律一个杰青的名额肯定是跑不掉了。
要是可以的话，顾律宁愿只要一个杰青的头衔，而把每年拨给的科研经费悉数还给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那边。
原因很简单……
因为顾律实在是没有可以花钱的地方啊！
之前优青的三十万科研经费顾律都费了很大劲才花完，这次直接一口气给一百万，顾律很愁花不出去啊！
哎！
果然，钱太多了，烦恼也会随之而来。
顾律陷入淡淡的忧愁当中。
而江部长这边的一句话，把顾律的思绪拉回现实，“顾律啊，你跟在郭院士的手下好好的干。”
“量子计算机的重要性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我们要做的，就是抢占这块市场，再不济，也不能让米国那边一家独大！所以，想要达成这件事，就全靠你们了啊！”
顾律面色一肃，语气认真的回答，“江部长，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哈哈，好，好。”江部长笑呵呵的拍拍顾律的肩膀，然后扭头对郭院士说道，“那我就不耽误你们工作了，你这边有任何资金人员上的需要，可以随时和我联系，我们科技部这边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满足！”
说完这句话后，江部长摆摆手离去。
送走了江部长后，郭院士上下打量了顾律一眼，“没想到顾教授你和江部长还认识？”
顾律摆摆手，谦虚的开口，“之前只是偶然见过一次而已，没想到江部长就记住了我。”
“郭院士，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我就回实验室那边去了。”顾律指了指门外。
“哎，你等一下。”郭院士没让顾律着急离开，而是叫来他的学生艾亮，吩咐道，“艾亮，你带着顾教授去我们实验室的资料档案室一趟，把那些相关石墨烯半导体材料的实验数据复印一份让顾教授带走。”
“是，老师。”艾亮点点头。
郭院士温和的目光落在顾律身上，“你应该了解过，我们团队曾经也对石墨烯这种半导体材料进行过很多次的实验上的改进。虽然得出的结果不是那么尽如人意，不过我还是想让你复印一份回去看看，或许可以给你们的研究工作提供一些帮助。”
顾律点点头，感谢道，“多谢郭院士。”
顾律清楚那些实验数据的珍贵。
虽然结果全部是失败的，但顾律完全可以从中借鉴学习到很多东西。
最起码，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犯上一遍。
…………
艾亮带着顾律离开礼堂，直奔量子信息实验室。
实验室的二楼，艾亮刷卡验证后，带着顾律走进一个相当宽敞的房间。
房间面积很大，差不多有四五百平的样子，几乎占据了整个楼层一半的面积。
在房间正中央，摆着一台巨大的仪器。
准确的来说，是由数十个设备连接在一块组成的巨大仪器。
设备的占地面积差不多有将近两百平米，顾律站在门口一眼扫过去，视线所及内甚至无法囊括整台仪器的全貌。
而在那台仪器前，有二十多位穿着浅蓝色实验服的研究人员在其中穿梭忙碌着。
这群人全部是原先郭院士团队下面的人，在动员大会一结束，就回到实验室这边换上实验服接着工作。
“这应该就是量子计算机的原型机吧！”不用艾亮解释，顾律就已经猜出了面前这台宛若巨人般的仪器是什么。
原因很简单。
回顾计算机发展史，电子计算机在20世纪50年代刚刚被发明出来时体积巨大，首台电子计算机“eniac”占地面积达到足足170多平方米。
直到发展到现在，才成为可以握在手中的设备。
而眼下，正处于起步阶段的量子计算机，似乎也在重复当年的故事-要实现对量子芯片的精准操控，需动用的仪器设备也要占满极大的空间。
于是就有了面前顾律所见到的这一幕。
这台宛若庞然大物的量子计算机的原型机，占据着整个房间近一半的面积。
很显然。
这样状态的量子计算机是无法实现商用的。
站在顾律一侧的艾亮点点头，“没错，这就是我们组装成的第三代量子计算机的原型机。”
“其实现在这台仪器的大小还算可以，当初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时候，老师和我们组装的第一代原型机的占地面积足足有将近五百多平米，从设备这一头到那一头说话都要用吼得，否则听不见。”艾亮向顾律讲述了一段曾经的趣事。
“难道就没有想过把这么一大台设备小型化一下吗？”顾律疑惑的开口问。
艾亮点点头，没有隐瞒顾律，“之前是有这个想法的，但突然接到了这个研发半导体量子芯片的任务，于是就只能把这件事暂时搁置了。”
“研发量子计算机成了现在的当务之急，而把量子计算机小型化，实现于商用，则成了一个次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