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从前我没得选
第三十一章
与此同时，各大参赛的中学，也在官网上查询到各自学校的成绩。
喜者有之，悲者有之。
但对于那几个竞赛强校，此刻却没有一个能高兴起来的。
即便，他们几所高中，在本届联赛中的表现依旧强势。
九十个省一奖，几乎一半的名额，被他们这几所高中收入囊中。
但，他们或多或少的发现，他们得奖的学生，比往年要少了一两个。
毕竟省一奖的名额就这么多个，他们名额少占了，那肯定有其他学校多占了名额。
于是，很快他们就发现，海城一中这匹黑马的存在。
九个省一，两个省队！
那几个竞赛强校看到这样傲然的成绩，自然是瞠目结舌。
这样一个成绩，在本届齐东省二百多所参赛高中里，足以排在第一位！
可海城一中，之前在数学联赛的这个圈子里，一直都是籍籍无名的存在。
其最好成绩，也就有过四名选手同时超过省一线罢了。
可这次……怎么突然像是嗑了药一样，势头如此的强势？
难道是，得到了什么高人相助？
各个学校纷纷开始派人去打听。
…………
海城市。
高云金刚从酒店的浴室洗澡出来，一打开手机，发现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
高云金：？？？
什么情况！！
高云金从那二十多个未接来电中找到他顶头上司的电话，打过去。
高云金隶属的是一个叫做“励图”的竞赛辅导教育机构，在周边三四个省份名气很大。
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沉稳的声音，“是我。”
“张经理，不好意思，刚才在洗澡，没听见。”高云金抱歉道。
“嗯，没关系。”张经理开口，“我打电话过来，就是想问一下，海城一中的那个单子，我们这边是安排高老师你过去的是吧。”
“是我。”高云金点头，“我前几天刚结束了辅导工作，正准备回去。”
“高老师，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齐东省高中数学联赛的成绩今天上午已经出来了，海城一中的成绩，很优秀！”
“具体的数据呢？”
“九个省一，两个省队！”
高云金：“……”
他有想到过有了顾律的加入，海城一中这次在联赛中的成绩会不错，但也没想到会出色到这种程度。
顾律他才辅导了那群学生不到一个月啊！
没有顾律的话，海城一中那一百多号人，能出一两位省一奖得主就算不错了。
没想到，四年不见，顾律的水平不但没有退步，而且还精进许多。
电话那边的张经理开口，“高老师，我在这向您郑重道歉。之前，我曾经怀疑过您的水平，觉得您的教学质量在下滑。”
“但您用您的表现，给我好好上了一课。海城一中前几年在联赛中的表现是怎样，不用说我们都清楚，但您的加入后，直接让这所高中成为联赛中成绩最好的一所高中！您的教学水平在其中起到的重大作用，显而易见。”
“经理，我……”
高云金刚想解释，却被张经理硬生生的打断。
“高老师，您不用多说，我懂。您这次回去后，我们马上把你的等级升为五星金牌讲师，薪酬翻倍！”
“不是，经理……”
高云金还想再解释一番，却发现张经理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很快，又有电话打来，是他的一位同事。
那位同事虽然是为了表达祝贺，但言语间，高云金都能听出来满满的羡慕。
后面还有几个电话打来。
有竞赛机构的同事，还有之前认识的同行。
高云金从没来得及开口解释，那边就表达完恭喜和祝贺，然后挂断。
这让他一脸无奈。
现在估计外界，全都是认为他才是让海城一中成为黑马的关键人物吧！
那他……算不算是抢了顾律大佬的功劳？
高云金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向顾律解释一下。
算上七年前那三次，这已经是第四次沾顾律的光了，不知道这位大佬会不会生气。
高云金手机里有顾律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喂，我是顾律。”
电话很快被接通，此时顾律正坐在返校的大巴车上。
“顾老师，我是高云金，事情是这样的……”高云金搓着手，把事情简单的讲了一遍。
顾律回答的语气依旧平淡，“他们误会就误会吧，反对那些名气对我也没有用。”
“从前我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当一位高中老师。”
高云金：“……”
“咳咳，那顾老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高云金迅速挂断电话。
而坐在大巴车上的顾律没有在意这些。
此时他正查看着自己的系统面板。
宿主：顾律
运算力：271（lv2）
推理力：284（lv2）
记忆力：218（lv2）
空间力：257 （lv2）
洞察力：230（lv2）
创造力：258 （lv2）
可自由分配属性点：0
支线任务的十点记忆力属性值已经到账。
同时另外五项属性，也有或多或少的提升。
…………
晚上七点多，大巴车才缓缓驶进学校。
学校早就有人等待，而且一个个全都是大人物。
海城一中的校长，党高官，两人皆到场。
陈校长第一个下车，和等待的几人一一握手，最后走到已经六十多岁的校长面前，“校长，幸不辱命！”
“好！”范校长已经六十多岁了，但说话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
老校长望着那陆续从大巴车上走下来的少男少女，神色激动，“你们都是好样的！这次我们海城一中，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次！”
旁边的几位校领导也是一脸感慨。
这几年，在高中生数学联赛上，海城一中实在是太憋屈了，明明是海城市排名第一的学校吗，却表现的比一些县级的学校还不如。
在几次的全省校领导会议上，他们几人都是脸上无光。
但今年，不一样了！
全省排名第一的成绩，把他们前几年的郁闷一扫而空。
党高官笑眯眯的走到顾律面前，“你就是顾老师吧，陈校长已经和我提过了。”
“我们这次表现优异，学校当然也会论功行赏。该有的奖励，我们学校绝对不会吝啬！”
海城一中很有钱，所以党高官不会在意这点奖赏。
“回去告诉同学们，我们会在下周的周末召开表彰大会，表彰他们这次在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中取得的优异成绩！届时，全校师生都会到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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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你们体育老师生病了
第三十二章
10月18日，又是新的一周。
海城一中，高三英语组办公室。
孙雅单手托着下巴，望着办公桌上摆着的餐盒发呆。
顾老师不在的第三天，想他！
“小雅，想什么的，这么入神？”
一位和孙雅年纪相仿的女老师，来到孙雅旁边办公桌坐下，笑着开口。
“没什么。”孙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唉！
也不知道顾老师什么时候回来。
孙雅正在思绪飘飞的时候，周海宏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
进来就问，“有吃的吗，赶时间早餐没吃，找点吃的填填肚子。”
孙雅将面前原本为顾律准备的食盒推过去，“周老师，这里有小豆糕。”
周海宏不客气的捏起一个塞进嘴里，咀嚼几下后，眉毛扬起，竖起大拇指，“味道很高，孙老师你的手艺进步很多啊！”
那可是！
孙雅傲娇的昂起雪白的脖颈。
最近这段时间，为了做出让顾老师更加喜爱的美食，她可是经过了一番刻苦练习。
“对了，周老师，你知道顾老师这几天干什么去了吗？我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他了。”孙雅趁着这个时机打探道。
“你说顾律啊，他周五的时候陪着陈校长去泉城带队参加竞赛去了，今天刚回来。”说着，周海宏又将一个小豆糕塞进嘴里。
“您是说顾老师他回来了？”孙雅老师惊喜道。
“没错，怎么……了。”
周海宏话还没说完，就见孙雅将他面前食盒抽过去盖上盖子，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推开办公室的门，飞奔向隔壁的数学组办公室。
周海宏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桌面：“？？？”
“哎！我才刚吃两口啊……”
“抱歉啦，周老师，下次我再单独给您做一份。”门外传来孙雅轻快的声音。
…………
下午第二节，这是十八班一周一次的体育课。
同学们正在摩拳擦掌，抱上篮球足球，准备到操场上放纵一把。
可是这时，顾律拿着一本书笑吟吟的走进教室。
一身白衬衫的顾律站在讲台上，敲敲黑板。
“你们体育老师生病了，头疼，所以这堂课我们上数学。”
由于领队去参加竞赛，耽误了顾律几堂课的时间，导致十八班的进度比其他班慢了一些，顾律只能出此下策。
果然，教室内传来一阵阵哀嚎。
但同学们仿佛早已麻木，一个向顾律抗议的都没有，而是十分迅速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上数学课不要这么不高兴，心情越愉悦，学习效率才越高。来，大家都笑起来！”
同学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才对嘛！来，我们开始上课！”
顾律站在讲台上还没讲几分钟，就听见教室外传来一个由远及近的声音。
“你们十八班是怎么回事啊！都上课五分钟了，怎么操场上连个人影都没见到，我说你们是不是集体旷课了啊！”
十八班的同学一下就听出来，这是他们体育老师的声音。
难道是体育老师是来将他们从数学的苦海里拯救出来的？
不少同学这样期盼的想着。
戴着棒球帽，穿着一身运动装的体育老师，站在十八班教室门口，脸上带着怒气冲冲的表情。
刚想开口，就看见了站在讲台上的顾律。
彼此的视线就这样对视在一起，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我……是不是又生病了？”体育老师问。
“你说呢？”顾律咬着牙开口。
“啊啊啊，不行，不行，我肚子又疼了。”体育老师捂着肚子，大声喊着，“我这身子又不行了，这堂课我恐怕是不能上了。顾老师，这节课就让您帮忙看着点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顾律点点头，和体育老师挥手告别。
“你看，我没骗你们吧。你们体育老师生病了，上不了课。”顾律转过身来正对同学。
“老师你刚才说的是体育老师头疼，可是……”毕齐指着门外一直叫喊着肚子疼的体育老师，弱弱开口。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顾律开口说道，“你们就当做是，头疼引起的并发性肚子疼就行了。”
全班同学：？？？
老师，你这么**裸的糊弄我们真的好吗？
…………
周二，顾律一进门，发现办公室的门把目光齐齐落在自己身上。
“顾老师，这次我们学校真的出了九个省一奖？”那位办公桌就在顾律对面的中年老师诧异的问。
其他老师也把好奇的目光凑过来。
顾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老师如此的大惊小怪，但还是点点头，“这个数据在官网上都能查到的，当然没错。”
“真的有点不敢相信。我们学校还会有这一天。”一位年轻的老师感慨。
另一位年轻的老师感慨，“可惜和我们数学组没什么关系。”
“谁说和我们数学组没关系的。”这时周海宏笑着推门走进来，“教导主任刚给我说了，这次之所以有这么出色的竞赛成绩，顾老师可是出了大力！”
“真的？”众人齐齐望向顾律。
顾律谦虚的笑笑，“其实我做的事情并不多，主要是同学们底子好而已。”
顾律这话，在场老师里没一个信的。
底子好？
那他们上课的时候，怎么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过。
“对了，顾老师，我听说我们学校还有两位同学入选了省队，是谁啊？”一位老师问道。
顾律：“毕齐，还有马正轩。”
周围老师念叨着这两个名字，觉得很是陌生。“他们两个分别是哪个班的？”
“呃，都是我班里的。”顾律不好意思的回答。
其余老师：“……”
顾律回到办公桌上，翻起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的官网。
截止今天，全国32个省市已经全部放榜。
同时，各省的省队线和省队名单，也全部公布。
各省市的省队人数并不相同。
像燕京、魔都、江浙这几个赛区，省队人数都在二十人以上。
至于齐东省十人的省队人数，在所有的赛区中，只能排在中游的位置。
这意味着各省市的竞赛实力，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第三十三章 表彰大会！（推荐票加更！！！）
第三十三章
全国三十二个省市的省队人数加起来，大概有400人左右。
这四百多人，将会在今年寒假，参加由清华和燕大联合主办的全国中学生冬令营。
通过参加cmo（华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选拔出六位国家队成员，代表华国参加明年三月在米国举办的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同时，其中表现优异的同学，会直接获得清华和燕大的保送资格。
…………
时间眨眼来到周末。
按照安排，这一天是海城一中进行表彰大会的日子。
一般这种表彰大会，只会在新学期开学初期的时候，为表彰上学期在期末考试中成绩优秀的同学而举办。
一年只有两次。
但这次，海城一中的众人在本届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中的发挥，实在是太过于出色。
校方才会破例这这个时候再次召开表彰大会，奖赏那些在联赛中成绩优异的同学。
这次表彰大会，不仅全校师生全部到场，就连校方领导，也一个不落的全部到场。
甚至在旁边，顾律还看见几个架着摄影机，戴着工作牌的记者。
场面很是隆重。
主持表彰大会是高三年纪的教导主任，那位长着一张大长脸的马主任。
这种表彰大会，领导的发言是必不可少的。
顾律站在十八班队伍后方，站在大太阳地下，昏昏沉沉的听完几位领导长达一个小时的冗长发言。
同学们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低着头，意识昏昏沉沉的。
甚至有几位大佬，直接站着就打起了呼噜。
“下面进行大会的第三项，竞赛优秀学生颁奖！”
直到听到这一句，下面同学们才清醒过来。
上台领奖，他们是不指望。
能上去领奖的一个个全是学霸大佬，他们这群学渣就根本没有指望过。
但有机会这么近距离的观摩一下这群大佬们，也算是白白在大太阳地下站一个多小时的补偿吧。
“请获得联赛省级三等奖的同学上台领奖，他们分别是高三三班的石家俊同学，高三十一班……”
海城一中财大气粗，除了一个荣誉证书以外，获得省三奖的同学分别还拿到了五百元现金，猪肉三斤。
二等奖，现金奖励八百元，猪蹄四只。
一等奖，现金奖励一千元，猪头一个。
记者咔嚓一声，把几个同学抱着猪头嘿嘿傻笑的照片记录下来。
但台上，马主任在念到省一奖获奖选手的时候，并没有提到毕齐和马正轩的名字。
显然，他们二人的奖励，还要更高一个档次。
马主任站在主席台上缓缓开口，“在这届联赛中，我们学校还有两位同学获得了进入省队的资格，下面，请这两位同学上台领奖。”
“他们分别是，来自高三十八班的毕齐同学，还有马正轩同学！”
马正轩从队伍中小跑着出来，走上主席台。
但过了几秒，却不见毕齐的身影。
“毕齐同学，毕齐同学！”
“请高三十八班的毕齐同学上台领奖！”
马主任又重复了几遍。
十八班队伍中，站在毕齐身后的同学捅了捅毕齐的肩膀，“毕齐，上面叫了你名字好几遍了！你没听清楚吗？”
“不，我是怕其他人没听清楚我的名字！”毕齐扭头对那人一笑，小跑着来到主席台。
愣了许久在反应过来的某同学：“……”
这家伙，这么喜欢装逼的性格，到底是跟谁学的。
毕齐和马志轩两人，被学校奖励了一千五百元的现金，还有十斤的猪腰子。
然后毕齐在表彰大会结束后，以感谢师恩为由，把十斤的猪腰子送给了顾律。
顾律望着桌上的十斤猪腰子陷入了沉思。
周海宏拿着保温杯上课回来，“咦，这不是刚才表彰大会上发的猪腰子吗，怎么在顾老师你这？”
“毕齐给我送过来的。”顾律忽然想到了什么，话语一转，“周老师，我一个人又不会弄这东西，要不您带回家？”
“那我……就不客气了？”周海宏默默望着一眼保温杯里泡着的枸杞，有些意动。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
晚上，顾律回到租住的公寓。
坐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后，顾律来到书房，打开电脑。
那篇投稿到《数理学快报》的论文，已经确定被收录。
但具体的出刊发表，估计要等到年底了。
而顾律名下作为第一作者的sci论文数量，也达到了八篇。
其中五篇二区，三篇三区。
距离系统目前这个主线任务的完成，起码还有十个月时间。
顾律的安排是，在这十个月的时间内，挑战一下sci一区论文。
开学到现在这个时间，他完成了两个支线任务，在加上平常的磨炼，他系统面板里各项属性值，平均增加了至少十点。
别小看这十点。
要知道，普通人六项属性的平均值，也就五十点左右。
对数学最重要的推理力这一项，已经快来到三级。
这样的档次，顾律觉得十个月完成一篇一区论文，难度会有，但不会太大。
这困扰不了顾律。
让顾律比较困扰的是，到现在，他还无法确定新论文的选题。
几何中的微分几何、代数几何、黎曼流形和洛伦兹流形、齐性空间和对称空间。数论的代数数论、解析数论、丢番图分析、超越模型……
这些都是他非常擅长的方向。
以至于，他一时间进入了选择困难症。
似乎选择哪一个方向，顾律都可以轻松的写出一篇论文来。
果然，太优秀，有时候也是一种烦恼。
思考到深夜，他才确定好论文方向。
他想要研究点有挑战性的东西，而代数数论中的cohen-lenstra猜想，是目前来说不错的选择。
数论中猜想很多，大的说有黎曼猜想，哥德巴赫猜想这些，小的，连名字都没有猜想也是一大堆。
cohen-lenstra猜想，在代数数论这个方向，还算是一个比较有名气的猜想。
难度虽然和黎曼猜想这些世界闻名的猜想不在同一个档次，但也不属于那种随便来个数学家，耗些时间就可以轻松搞定的那种。
确定了论文方向，那接下来就是购买一些辅助的专业书籍。
有些书在华国能直接买到，顾律直接在网上下单就行。
还有几本书，国内没有销售去到，顾律只能联系国外的朋友寄回来了。
刚搞定玩这一切，顾律脑海中忽然传来叮的一声轻响。
叮！
【支线任务：五个月内成功证明cohen-lenstra猜想！】
【任务奖励：空间力+10，洞察力+10】
顾律无奈的叹口气。
预计十个月的论文写作时间，被压缩到一半。
早知道，就不选cohen-lenstra猜想作为下篇论文的研究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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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十校联考
第三十四章
周一下午，数学组办公室。
周海宏见众人都在，拍了拍手，“大家都把手里的活听一听，我来说几句。”
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目光转向周海宏。
周海宏轻咳一声，“根据学校最新的安排，在下月月初，我们海城市内三所高中，将联合和周围烟城市、花城市，共十所高中，进行一年一度十校联考！”
十校联考，这是三市十所高中延续七八年的传统。
在每年的十一月份，都会进行一次。
也算是对高三学生，第一轮阶段性复习的检验。
无论是从难度，还是从题型，十校联考的考题都会尽量模拟高考。
为了达到这种目的，十校联考的考题，都是十校花重金请那些曾经的高考出题老师们专门出题。
“……对于这次联考，我们一定要足够的重视。所以，从这周开始，暂停第一轮复习的进度，让同学们暂时把精力放在准备下月的十校联考上。”周海宏面色严肃，“学校方面，可是希望我们能够保持住势头，在这次十校联考中，拿个第一回来！”
十校联考，也是有排名竞争机制的。
往往十校中排名第一的学校，将会获得当年年会的举办资格，还有在下一步招生资源分配中占据主导地位。
海城市、烟城市、花城市，这三个城市距离很近。
所以生源有一部分重合的区域。
而十校联考的排名，在许多学生和家长中是一个很重要的衡量标杆。
十校联考中的哪所学校排名越高，那代表哪所学校师资力量最强大。学生们在初中升高中是时候，就越倾向于报考这所学校。
生源对一所学校的作用不必多说。
即便学校老师的教学水平再高，但招生进来的却全是成绩差的学生，那巧妇也难无米之炊。
所以十校联考，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优秀生源争夺战！
海城一中在十校联考中排名一直还不错，常年稳定在前三的位置。
去年，是以不到一分平均分的差距，排在了第二。
今年，海城一中校领导对高三各科组长下的命令，是保二争一！
即校方能接受的最差排名，是十所学校中的第二名。
再差，就需要有人出来背锅了。
数学一直是海城一中的弱项。
去年，海城一中的数学平均成绩，仅排到了第五名，属于拖后腿的存在。
说不定，要是没有数学拖后腿，在去年海城一中就能排到第一名。
所以说周海宏压力很大啊！
到最后没有完成学校指定的目标，那背锅的人很大可能是他。
届时，整个数学组的人都会脸上无光！
“请各位老师们，竭尽全力吧！我们谁都不想在其他科老师面前抬不起头来。”周海宏激励道。
上次的高中数学联赛，和数学组的各位老师没什么必然的联系。
无论海城一中在竞赛中的表现是好是差，他们都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淡然的看待。
但这次不一样了。
这次可是关乎他们的切身利益，几乎是一瞬间，数学组的众人就像是突然加速转动的机器，忙碌的运转起来。
时间很紧，只有十天左右的时间。
顾律因为只需要顾及十八班一个班就好，显得还算是比较清闲。
但周海宏说的这么严重，让顾律也严阵以待起来。
从网上搜出前几年的高考和十校联考的真题试卷，顾律准备根据这些出几套模拟题。
上课的时候，顾律把下月初要进行十校联考的事情告诉了同学们。
众人的反应不一。
学霸的反应：终于要考试了！手都痒了！
学渣的反应：咋特么又要考试啊！
“我出了几套模拟题，还有几个类型题目的典型例题详解，发下去后大家认真做，把这几套题目吃透了。”顾律站在讲台上，望着下方众人，“临近考试了，老师们没有什么可做的，只能送你们几套模拟题压压惊了！”
全体同学：“……”
…………
越临近考试，学校内的氛围就越是紧张。
而且是步入高三一来第一次大型考试，患有考试恐惧症的学渣们这几天都在忧虑重重中度过。
这几天，毕齐和马正轩也一直往数学组办公室跑。
他们并不是为了马上到来的十校联考，这种小考试，他们还没有放在心上。
他们是为了冬令营的事情而来。
一月份，他们就要进入冬令营参与国家队的选拔了。
趁着顾老师还在身边的这段时间，好好的取经。
顾律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抽空，还为两人出几道cmo（华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难度的题目练手。
因为顾律清楚，以他这两位课代表目前的水准，想要在四百多人的冬令营中脱颖而出，入选国家队，还是有很大难度。
“别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准备冬令营上，学业荒废太多，到时候没有获得特招名额，落下的课程就很难补回来了。”顾律提醒道。
“老师，我们清楚。”
关于这件事，班主任马秋梅已经找他们两个谈过很多次。
他们也知道如何去平衡。
“还有，这次的十校联考，你们懂我意思吧？”
“懂！150分，妥妥的！”
…………
十校联考，采用的是完全模拟高考的模式。
无论是从考试形式，还是考试时间，完全和高考一致。
考前一天，全校清场。
监考老师也全部换成别的学校的老师，
顾律被安排去了隔壁的海城二中去监考。
相比于海城一中，海城二中在十校联考中的表现并不算好，常年在七八名徘徊。
走进校门，就听见两位同学的谈话。
学渣a：“每次考试，我都对自己说，开启学霸模式，可总有一种声音说您的配置过低，该软件不能正常运行！”
学渣b：“我和你不一样，每次考试，都会让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学渣a：“哦，此话怎讲？”
学渣b：“因为我可以创造语言、篡改历史、颠覆政治、控制地球、违背物理规律、合成物质、改变细胞！可是像我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就是考试不及格呢？”
学渣a：“……”
…………
ps：抱歉，睡过头了，更新晚了点。
第三十五章 考试ing
第三十五章
考试的时候最绝望的事情是什么。
是一道题目，你清楚的记得老师讲过，但同样清晰的记得，你没有听。
不少学渣考生几乎都遇到了这种情况。
因为十校联考题算是一种类似于高考的模拟，很多的题型只是在往年的高考的基础上进行变种，老师在课堂上也重点讲到过。
但遗憾的是，他们并没有听。
上午语文，下午数学。
这是第一天的考试安排。
顾律胸前挂着监考的牌子走进考场的时候，还造成了不小的骚动。
那耀眼的光芒，让海城二中自诩为校草的男生光芒黯淡，让不少女生都难以转移视线。
“肃静！肃静！”
另一位年长的监考老师黑着脸吼道。
这可是十校联考的考试现场，而并非什么大型偶像见面会。
但话说回来，这位过来和自己一块儿监考的年轻老师确实长得挺帅的。
要是自己年轻的时候有这长相，早就去当全民偶像去了，还在这里苦逼的当什么高中老师。
顾律对另一位监考老师歉意的点点头。
他这长相，造成骚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是，这是天生的，他也没办法，只能坦然接受了。
…………
下午，数学考试。
在下发考试试卷的时候，顾律扫了几眼题目。
emmmm……
怎么说呢。
即便顾律已经尽量给自己套上四五层“降智光环”，依旧觉得，这套题目还是太过于简单。
不懂出题老师出这套题目的意义是啥，增强同学们的自信心吗？
但考场里的大部分人可完全对这套题目抱有完全相反的观点。
数学往往是检验学霸与学渣的最明显的一门科目。
很凑巧的是，顾律监考的这间考场，大部分都是学渣。
顾律坐在讲台上，居高临下的姿势，能看清台下同学们的一举一动。
第一排的那个小胖子已经抓耳挠腮了半个多小时，每次都是把笔落在试卷上，没写几个字就匆匆停笔。
顾律已经脑补出那个小胖子的心理活动。
大脑：这道题我会！
手：不，你不会！
靠窗的位置，一个留着西瓜盖发型的女生，试卷一片空白，眼睛里饱含着晶莹的泪水，楚楚可怜的望着顾律。
顾律走过去，关心的问道，“同学，你是不是想要去洗手间？”
西瓜盖女生：“？？？”
后排，一个大个子男生趴在桌子上，直接呼呼大睡起来，亮晶晶的口水流到试卷上。
顾律大步走过去，拍拍那名同学的肩膀，“同学，醒醒。”
那位同学迷迷糊糊的醒来，揉揉眼，“老师，考场里不能睡觉吗？”
顾律微微一笑，“并不是。我是过来提醒你，最近天气转凉，睡觉的时候披点东西，否则容易着凉。”
“谢谢老师。”
男生感激的看了顾律一眼，把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披上，趴在桌子上继续呼呼大睡。
…………
海城一中，数学考试已经结束。
毕齐脸上挂着笑容从考场里走出来，迎面碰上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同学。
那名同学笑着问，“毕齐，数学考得怎么样啊？”
毕齐耸耸肩，“还勉强凑合吧。”
“勉强凑活，什么意思？”
“勉勉强强只能拿150分。”
那名同学嘴角扯了扯：“……”
只能拿150分，特么的就算你想拿151分，也没有那分数啊！
身心俱受打击的某同学默默的离去。
毕齐舒展了一下身躯，嘴角咧开，“参加这样的考试实在是太无趣了啊！真的希望冬令营能马上到来！”
…………
次日，上午英语，下午理综/文综。
监考结束后，顾律就直接回到了学校。
刚踏进十八班的教室，就发现教室内已经乱成一团。
十多个学生将一个男生围城一团，正大声质问着什么。
被围住的那位男生顾律认识，就是他们十八班的同学，叫张正，也就是上次期末考试排在班级第二的那位同学。
张正在海城一中有一个“文学小才子”的称号，因为他在高中两年多的时间，在多家的知名文学期刊和杂志上，曾发表过多篇散文和小说。
顾律把毕齐叫到面前，往那边看了一眼，问，“发生什么了？”
毕齐乐呵的解释道，“张大才子不是以前发表过很多论文和小说吗，很凑巧的是，这次十校联考语文试卷最后的阅读题目，出题老师选的就是他高一的时候发表在《青年文摘》上的一篇小说。”
顾律：“……”
这巧合，没谁了。
“张正，为什么你文章里的那只猫的颜色是黑色的，我填的是'黑与红形成强烈的颜色对比，造成极大的视觉冲击，同时暗喻反映主人公内心的绝望和不安’，对吗？”一名女生问道。
“这个我特么的怎么知道。为什么那只猫的颜色是黑色的？是因为那只猫的颜色本来就是黑色的啊！！！”
“那鱼眼里诡异的光是怎么回事？”另外一名同学问道。
“我说了，别问我，问出题老师去。”
张正感觉自己快疯了。
他当时写这篇小说的时候，根本没想这么多啊！
晚自习的时候，各科的参考答案发下来。
张正浏览完语文阅读题的答案，泪流满面。
张正：我当时不是这样想的啊！
出题老师：不，当时你就是这么想的！
…………
试卷的批阅还需要一段时间。
但自己考的怎么样，每位学生还是心里有数的。
由于这次考试成绩出来后，将会召开一次家长会，所以不少学生心理都异常忐忑。
数学组的众人在考试结束第二天也进入批卷模式。
虽说现如今已经全部是网上阅卷，身体不用弄得那么酸痛，但精神上的疲惫，还是避免不了的。
三天时间，连顾律这位刚入校的新人都忙活的昏天黑地。
以至于，连新论文的研究工作，都被暂时搁置在一边。
在批卷的时候，顾律最喜欢的就是那些学渣的卷子。
扫一眼，不到一秒钟，打出个一分两分，算是给个步骤分。
更省心的，是那种空白卷，直接零分完事。
但那些学霸的卷子，由于解题方法不一，顾律还要停下来思索。
即便他的推理力已是常人的六七倍，但由于没多少阅卷经验，速度也就仅比那些老教师快上两三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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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模拟题（推荐票加更！！！！）
第三十六章
11月8日。
经过三天紧张的等待后，十校联考的成绩在今天放榜。
刚打印出来的成绩单，被毕齐贴在了教室最为显眼的位置。
同学们瞬间一拥而上，将门口的位置围的水泄不通。
“645分，班内第二十一，全校第一百一十三，十校排名第七百三十一！太好了，进步了，我进步了，妈妈这次终于不用再揍我了！”
“卧槽，我理综274分只排在十校第三百多名，前面这么多大神的吗？”
“完了，考砸了！英语只考了134分。”
十八班的众人反应不一，但整体来说还算是比较满意。
毕齐哼着小曲回到座位上，扭头对身后的马志轩笑道，“不去看看你的成绩。”
马志轩笑着摇摇头，“不着急。”
毕齐歪歪头，“也对，反正没人可以撼动你第一的位置。不用看，就知道自己考了第几。”
“不过你一定猜知道你这次在十校里排名第几？”
“第几？”
“并列第一！”毕齐深吸一口气，“烟城一中那边也有一个和你一样变态的家伙，考了713分！”
毕齐这次考得也算不错。
由于之前班内排名第二的张正同学在最擅长的语文阅读题上遭遇了滑铁卢，使毕齐逆袭到班级第二的位置。
但他总分只有694分，十校排名十七名。
和马志轩这种能考713分的变态家伙没办法比。
“我数学多少分？”马志轩问道。
比起自己的总分，他更担心的是这个。
“放心吧。和我一样，满分。”毕齐打个响指。
马志轩心中松口气。
毕齐在旁边轻松语气的开口，“虽然我们俩都拿了满分，但说实话，这套试卷真的没有把我们哥俩的实力全部发挥出来。”
这是毕齐颇有怨念的一点。
题目太简单，导致满分的人数太多。
十所高中接近两万人，有五十多个数学满分的学生。
虽然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在这样重要性极高的考试中拿到了数学满分，是足够吹嘘好久的一件事。
但毕齐却完全失去了对这件事的兴趣。
因为这个“满分”，失去了它的唯一性。
在他看来，并不值得大肆炫耀。
已经拿过齐东省数学竞赛第一的毕齐同学，早就看不上一个小考试的数学满分。
简单来说，他，膨胀了！
…………
数学组办公室。
此时是一片欢腾的气氛。
因为这一次，数学，难得没有成为海城一中拖后腿的一门科目！
这次十校联考，海城一中依旧排在第二名。
但海城一中的数学排名，从第五位，升到了第二位。
这是近几年来海城一中数学科目的最高排名！
得知这个排名的周海宏同志，当场为众人表演了一段八段锦，赢得满堂喝彩。
此时周海宏正红光满面的拿着成绩单，站在顾律面前。
“顾老师，这次你们十八班同学的成绩很不错啊！”周海宏夸赞一声。
周海宏说的不是客气话，而是这次的十校联考，十八班的数学成绩，确实很亮眼。
除了毕齐和马志轩这两个考满分的同学不说，成绩在一百四十分之上的学生，也有十几位。
要知道，周海宏带的十七班，也是和十八班一个档次的重点班。
但考到一百四十分以上的学生，仅有寥寥五位！
十所高中，重点班有二十多个。
海城一中这数学成绩，即便放在这二十多个重点班里面，也是独树一帜的存在。
周海宏本以为，顾律刚一来就接手十八班这个重点班，各方面还需要适应一段时间，所以这次十八班成绩下滑一些，也在周海宏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但没料到，十八班的数学成绩非但没有下滑，反而是比之上学期的期末，还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就让周海宏异常诧异了！
“顾老师，能透露一下你的教学秘籍吗？”周海宏真的挺好奇的。
几次下来，已经让周海宏清晰的意识到，顾律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中学老师。
撰写sci论文，辅导数学竞赛……
这些事，哪是一个普通高中老师会做的。
面对周海宏的好奇，顾律只是轻松的笑笑，“周老师，我这哪有什么秘籍啊。我只不过是在考试之前，给同学们出了几套模拟题，让他们认真做做而已。”
“模拟题？能不能拿给我看看？”
“呶，就是这几套。”
周海宏戴上老花镜，搬把椅子过来坐下一张张翻开。
十几分钟后……
周海宏将试卷合上，倒吸一口气。
他终于找到问题所在了。
本次十校联考的数学考题，大部分都能在这几套模拟题中，找到它们的影子。
有的是考察内容相同，有的是解题方法相似。
这几套题目，与其说是模拟题，还不如说是押题！
更重要的是，押的还非常准！
十八班的同学做完这几套模拟题，还考不好的话，那才是奇了怪。
周海宏望了一眼顾律，咽口唾沫，“顾老师，这几套题目，你是怎么出出来的？”
顾律笑着开口说道，“根据往年的高考和十校联考的真题，总结一下考试侧重点和出题方式，然后出题，就这样。”
就……这样？！
周海宏有些反应不过来。
顾律所说的这种方式，他们这些老师确实一直在尝试。
但出的模拟题，和最后考试的题目，往往是千差万别。
因为出题人员的想法，往往是难以揣摩。
那顾律是怎么出题如此准确的？
周海宏不知道的是，顾律出这套模拟题的时候，可不是靠的揣摩出题人员的想法。
出题人员的想法变幻多端，要万一赶上来大姨妈的时候，那更是难以揣测。
况且，一套试卷的题目，往往不是出自一两位出题人员之手。
能揣摩到一个，还能揣摩到一堆？
顾律是从题目入手，寻找其中的共通点。
以顾律目前的水平，可以轻松的察觉到其他人察觉不到的地方。
周海宏知道这是顾律的私人秘密，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顾老师，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周老师，您说。”
“以后你出类似这样的模拟题的时候，可不可以给我一份，我让全年级的同学都做做。”
“当然，没问题。”顾律微微一笑。
小事而已，顾律并不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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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苏汐
第三十七章
海城市，毗邻海岸的一处高档别墅中。
苏灵推开卧室门，探头探脑的扫视一圈，见大厅内没人，蹑手蹑脚的往楼下走去。
“苏灵，站住。”一个慵懒的女声响起，“这么偷偷摸摸的，是要干什么去呀？”
苏灵的身形陡然僵住。
她缓缓转过身，略有些做贼心虚的和那道声音的主人对视。
随后有昂起头，故作傲娇的冷哼了一声，“哼，苏汐，我的事情，不麻烦你来管。”
苏汐微微勾唇，双手抱在胸前，“我是你姐姐，你的事情为什么不该我管。”
“说吧，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干什么？”苏汐语气淡淡说道。
苏灵有些被姐姐的气势压到。
“去，去找同学……”苏灵将手中拿着的东西，迅速藏在背后。
苏汐满满踱步到苏灵面前，占据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的妹妹。
她伸出纤纤细手，“别藏了，我已经看见了。”
“拿出来吧，让我看看是什么。”
苏灵全方位被苏汐压制住，最后只能换成一种乞求的语气，“只是让你看看啊，这些照片我是要送给同学的。”
苏灵手中藏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已经洗好的一些那次他用数码照相机拍下的顾律照片。
她的同桌兼好友的那位花痴女生，说等顾老师的照片洗好后，一定要送她一份。
这些照片她也是今天下午才拿回来。
本来说是等明天再给她同桌拿过去，但她那个顾律的颜值粉同桌，在得到这个消息后，说她已经饥渴难耐，迫不及待。
摆出一副今晚见不到照片就寻死觅活的态度。
没办法，苏灵只能偷偷摸摸的给她送去了。
但没想到，还未走出别墅，就被她姐姐抓了一个正着。
苏灵将一摞顾律的照片递到苏汐手中。
“这个人……好帅！”
苏汐看到第一张照片上，那个一袭白衬衫，留着微短碎发的挺拔身影时，神色不由恍惚了一下。
苏汐又翻到下一张照片，那铺面而来的帅气依旧是让她差点窒息。
顾律本来就属于那种，即便是随便拍上一张照片，就可以拿来当海报的那种。
更何况，当初他为了满足苏灵这小丫头的愿望，还可以摆了一些造型，所以最后照片呈现出来的效果，足够让任何一个女生看了都震撼。
苏汐望了一眼一脸紧张的苏灵，摆出一副家长训话的架势，“你又在追星？”
“不是，我没有！”苏灵瞪了苏汐一眼，反驳道，“还有，为什么说‘又’，我可从来没有追过星。”
“我不想和你在这里抠字眼。”苏汐指了指照片上那个有些帅气的不像话的男人，“那你没有追星的话，照片上这个人是谁？”
“我老师！”
“什么，你老师？！”
“对，他是我们班新来的数学老师，叫顾律。怎么样，帅吧？”苏灵像是小孩子一样炫耀道。
“帅……确实是蛮帅的。”苏汐狐疑的打量了苏汐一眼，“不过这真的是你的数学老师。”
苏灵将手机递给苏汐，“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我同学她们。她们现在很多都是顾老师的颜值粉。”
苏灵都这么说了，那就证明她并没有撒谎。
苏汐开始嫉妒起自己的妹妹。
她当时上学的时候，怎么没有遇到这么高颜值的老师，而全是一群秃顶的大叔。
但现在遇到，苏汐也觉得不晚。
她扫了一眼苏灵，“我记得你前几天说过，你们下周一要开家长会吧？”
苏灵点点头，“嗯，下周一上午十点。”
苏汐装作满不在意的语气说道，“那这次家长会我去吧。身为姐姐，我有义务替你这唯一的妹妹打打掩护。”
“可我……没有让你来打掩护的必要吧。”苏灵似乎察觉到苏汐动机不良。
她在学校里既没有耍大小姐脾气，学习成绩也算是优异，完全没有让苏汐打掩护，避免她父母参加家长会的必要。
“爸妈公司里很忙，家长会这点小事还是姐姐我来代劳吧。”苏汐的决心已经很笃定，“就这么说好了，下周一的家长会我去！”
苏汐转身，不容置疑的语气飘进苏灵耳中。
苏灵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见苏汐的身影快要走进卧室才反应过来，“哎，苏汐，那你把我照片还给我啊！”
“照片我就没收了。就算是你上次，偷拿我数码相机的……酬劳！”苏汐轻飘飘的声音，传入苏灵耳中。
…………
11月11日，周一。
为了抢折扣商品熬夜的顾律顶着淡淡的黑眼圈，骑着小黄车慢慢晃悠进学校。
“早呀，孙老师！”
“顾老师，早啊！今天我带的是提拉米苏，还做了姜汁撞奶，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依旧是孙雅提着一个食盒，等在数学组办公室门前。
见顾律过来，就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周一第一节课，是顾律的数学课。
上课的时候，顾律能明显感觉到，许多同学处在心不在焉的状态。
眼神，时不时的透过窗户，往楼下张望。
顾律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
再过一节课的时间，高三阶段的第一次家长会就会召开。
届时，当会是不少学生的噩梦。
当然，也有很多人完全是一点不慌，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椅子上，稳如一条老狗。
他们其中一些是真-大佬，品学兼优，家长眼中的乖宝宝，老师眼中的好学生。
但也有一些，早就花钱在大街上雇好了“爸妈”，然后冒着被班主任发现他们三年家长会换了四五个“爸妈”的风险，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着。
顾律用耗时两个月才练习的略有成色的“粉笔投掷术”，将那几位走神的同学唤醒，接着继续讲课。
第二节课停上，毕齐带着几个班委出去迎接已经到校的家长。
班主任马秋梅老师也把包括顾律在内的十八班各科老师，叫到隔壁的一个空教室，安排家长会的流程。
这次家长会的重点自然是刚刚结束的十校联考，其次便是展望一下未来，给各位家长们画一张大饼。
期间，马秋梅安排各科老师都上去说两句。
由于担心顾律先出场会把其他老师的存在感降为零，马秋梅机智的把顾律安排在了最后一个登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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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家长会
第三十八章
十点整，家长们已经全部落座，教室内一片热闹。
十八班的同学们都被赶到了隔壁的空教室，呆呆的等着家长会结束后的命运审判。
“诶，你就是是毕齐的家长吧。我听我孩子说，你们家毕齐在这次十校联考里可是考了六百九十多分！我那孩子，只考了六百六十多。”一位同学的家长，对坐在毕齐位置上一位领导范的十足的中年男人说道。
听到自己的儿子被夸奖，中年男人露出一抹笑容，但还是谦虚的开口，“这点成绩不算什么。要说厉害，我身后这位大姐的孩子才算厉害。你说对吧，大姐？”
毕齐父亲身后，是穿着朴素的一位妇女，双手局促的放在膝盖上，面对中年男人的搭话，一时不该如何开口。
“大姐，你们家的马正轩，可是让我羡慕的很呐。有机会我一定向您取取经，怎么才能培养出向他一样优秀的孩子。你们平时一定对他要求很严苛吧？”毕齐父亲在尽量缓解马正轩母亲的局促。
“没……没有。”马正轩母亲攥着衣角，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抹朴素的笑容，“是正轩他自己对自己要求很苛刻。”
“要是我家那臭小子有您家孩子态度一半认真就好了。”毕父叹口气。
在几人谈话的时候，家长会已经开始了。
马秋梅先是上台说了几句表示欢迎各位家长百忙之中到来的客气话后，教室广播中传出陈校长的声音。
“……海城一中在近几年中，在各项考试和竞赛中成绩优异。在今年十月份刚结束的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中，海城一中代表队成绩突出，获省级一等奖九人，其中，毕齐、马正轩两位同学，成功入选省队！”
说到这，陈校长换了一种慷慨激昂的语调。
政绩！这可全都是实打实的政绩啊！
同时，在广播中念到毕齐和马正轩两个人的名字时，毕齐的父亲和马正轩的母亲都骄傲的抬起头来，尽情的享受其他家长羡慕和嫉妒的目光。
毕齐父亲现在的心情是美滋滋的。
有一个学霸儿子，开家长会就并非一种折磨，而是变成了一种享受。
以至于，每次毕齐说要开家长会的时候，他都会和老婆争抢这个去参加家长会的名额。
呃……虽然他从来都没有抢的过就是了。
这次还是因为毕齐的母亲早就约好了和姐妹们逛街，才让他遇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说实话，那种被各种羡慕嫉妒的目光集中的感觉，真的很舒爽啊！
毕齐父亲眯着眼，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
教室后排。
苏汐单手托着下巴，目光在教室内百无聊赖的扫视。
今天她就是奔着那位颜值极高的数学老师过来的，可是到现在，连那位老师的影子都没见过。
家长会进行一个小时。
班主任马秋梅依旧在讲台上吧啦吧啦讲个不停。
苏汐有种回到高中上政治课感觉，上眼皮和下眼皮在不停的打架。
在苏汐意识昏昏沉沉的时候，忽然听到马秋梅说了句“下面请顾律老师上来讲几句”，立马清醒过来。
门口，一位干净清爽的青年，帅气的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走上讲台。
“各位家长好，我是十八班的数学老师，顾律。”
顾律开口自我介绍。
“好……好帅！”
苏汐小嘴微张，眼中泛起桃心。
顾老师现实中的样子，竟然比照片中的还要帅些。
望着讲台上的顾律，苏汐的心跳猛然加速，小脸红扑扑的。
那是一种……
砰然心动的感觉。
“我……我要包养他！”
苏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脑海里，会突然冒出一个这样大胆的想法。
教室中，不少同学的母亲，望着讲台上的顾律，不约而同的露出姨母般的微笑。
顾律本来就没有多少想说的，再加上被台下这么多人用“怪异”的目光盯着，浑身不自在的他只是简单的讲了几句，便匆匆下台。
后面，马秋梅又上来总结了几句，强调了高三阶段的重要性，希望家长积极配合老师工作的话后，这次家长会就算是正式落幕。
顾律刚走出教室，准备回办公室，就被一人在走廊叫住。
“顾老师，顾老师，麻烦等一下。”
毕齐的父亲毕国强带着毕齐快步走过来。
“顾老师，您好，我是毕齐的父亲，毕国强。”毕国强客气的伸出手。
顾律的事情，毕齐早就和毕国强讲过。
所以即便顾律的样貌看起来年轻至极，毕国强却没有一丝轻视的念头。
普林斯顿大学毕业的博士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一所普通高中当老师，但绝对不能小觑。
“感谢顾老师您这几个月对毕齐的悉心栽培，毕齐和我提过，如果没有您的话，他根本不可能拿到这次高中生数学联赛的第一名。”毕国强发自肺腑的感激道。
顾律笑了笑，望了一眼在毕国强旁边显得和乖宝宝一般的毕齐同学，“还是毕齐同学他自己努力。我只是起一个辅助的作用。”
毕国强摆摆手，“顾老师，不用自谦。”
“不知道顾老师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您吃顿饭，专门感谢一下。”
“吃饭？”顾律摇摇头，“毕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吧。”
毕国强笑笑，没有勉强，“那之后再议，之后再议。”
毕国强又和顾律简单的聊了几句后，便带着毕齐离开。
顾律刚迈步准备走，再次被一道声音叫住。
“顾老师，请……请等一下。”
声音很清脆。
接着一个倩影出现在顾律视线中。
棕色的卷发披在肩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无比，白色的针织羊毛衫，紧身牛仔裤，将一双大腿修饰的修长笔直。
苏汐拉着满脸不情愿的苏灵，轻快的脚步走到顾律面前，伸出手，露出标准的微笑，“顾老师，我是苏灵的姐姐，苏汐。”
顾律和苏汐冰凉的小手握住，保持微笑，“顾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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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前六百会加更一章的。
第三十九章 家教
第三十九章
苏汐身上传来好闻的香气。
顾律松开苏汐的小手，保持着微笑望着苏汐，“不知道苏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苏汐往顾律身边靠了靠。
这么近的距离，都几乎可以清晰的看到顾律脸上的每一个毛孔。
那英俊帅气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瑕疵。
苏汐短暂的窒息了一下，回过神来，露出优雅的笑容，“我想和顾老师谈一下我妹妹苏灵的学习问题。”
“我看了一下这次苏灵的成绩单，发现他的数学成绩似乎并不是很理想。”苏汐目光带着忧色的看了身后的苏灵一眼。
苏灵给了苏汐一个大大的白眼，小声的嘟囔着，“我这次数学可是考了142分，年纪前五十。”
“那还不是没考满分。”苏汐瞪了自己妹妹一眼，“我看你们班成绩单上，可是有两位同学拿了满分。”
“苏女士。”顾律这时候插话道，“如果你对苏灵的数学成绩不满意的话，我后面一段时间可以侧点偏重一下。”
“那多麻烦顾老师你。”苏汐展颜一笑，“浪费您时间不说，还得不到任何回报。我这里有一个提议，不知道顾老师意下如何？”
“什么提议？”顾律疑惑。
“不如我聘请顾老师你，做苏灵的家教如何？”苏汐说出自己的真实意图。
“我不需要家教！”
顾律还未表达意见，一旁的苏灵就梗着脖子反对道。
高三阶段，课余时间本来就少的可怜，再请家教的话，那她的咸鱼时间就彻底没有了。
苏灵水汪汪的大眼睛狠狠的瞪着苏汐，“我不想请家教！”
苏汐磨着牙，淡淡威胁，“不，你想！”
在苏汐强大的气势下，苏灵败下阵来。
苏汐得意的笑笑。
“那顾老师，我们来谈一下薪酬的问题吧。”
苏汐突然意识到她并不知道目前家教的市场价是多少，为了不显得太过于刻意，她报出了一个她认为比较适中的价格，“每小时两千，可以吗？”
顾律心中默默计算。
一个小时两千，那一天就是四万八千，一个月就是一百四十四万。
这价格，可比曾经想一个月50万包养顾律某位富婆出的的价格高多了。
顾律脑海里不知不觉的就冒出这样奇怪的想法。
“顾老师，这个价格，是不是太低了？”苏汐见顾律久久没有开口，以为是嫌弃价格太低，于是小手一挥，像是说出一串数字一样开口，“那每小时五千元怎么样？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加。”
五……五千元！
顾律嘴角扯了扯。
这位苏小姐是家里有矿啊！
家教的市场价，每小时也就几百元，而在苏汐这里，却是以“千”为计量单位。
“不是，苏小姐，你出的价格，不是低，而是偏高了。”顾律解释道。
“那就这个价格了！”苏汐不在乎价格，只在乎顾律，“那顾老师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呢？”
顾律摸着下巴想了一下，“我每周空余时间并没有多少，只有周末还算空闲。而且还要迁就苏灵的时间，那家教的时间就放在周日的晚上吧。”
“一周只有一次？”苏汐略显失望的语气。
顾律点头，“一周一次这个频率刚好，太频繁了也有坏处。”
“对了，补课的地点是放在学校，还是在你们家里？”顾律问。
“家里，家里。”苏汐巧笑嫣然，“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我这妹妹比较喜欢家里的氛围。补课地点放在我们家里就行。”
“呵，呵呵……”苏灵在旁边疯狂翻着白眼。
好吧，你是姐姐，你说啥都对！
“那就麻烦顾老师每周跑一趟了。”终于达成任务目标的苏汐轻松一笑。
“不麻烦，不麻烦。”顾律也露出笑容。
五千元一小时的家教课，让他每个月可以赚不少外快。
持续到高考的话，老婆本可以攒不少。
苏汐微笑着开口，“顾老师，最近有没有时间，我想请您吃顿饭，专门感谢一下你这段时间对苏灵的教导。”
也要请吃饭？
顾律没想到他这么受欢迎，家长会结束就有两位家长请自己吃饭。
但顾律依旧是摇头拒绝，“吃饭就没必要了，身为老师，教导学生本就是我的本职。。”
苏汐同样没有勉强。
关系还是要一步步走，一下子到吃饭的程度，确实有些太突然了。
“那顾老师，周末见。”苏汐挥手告别。
“嗯。周末见。”
…………
次日，顾律望着站在校门口，明显精心打扮一番的苏汐，嘴角抽了抽。
不是说好周末见的吗，今天只不过在周二啊！
“顾老师，早啊！”
“呃……早。”
顾律本想装作不认识骑着车直接进去的，但没想到苏汐主动和自己打招呼。
那样子，似乎就像是在校门口专门在等他一样。
苏汐将被微风吹拂的有些散乱的秀发拨到耳后，嫣然一笑道，“顾老师，好巧。”
“呃……好巧。”顾律在苏汐面前停下自行车，坐在座椅上，“苏小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苏汐一指停在校门口的那辆红色跑车，“我来送苏灵上学呀！”
就在昨天的饭桌上，苏汐已经把每天送苏灵上学的工作从司机手里抢了过来。
苏汐的母亲还以为是苏汐终于懂得爱护妹妹了，把苏汐夸奖了一顿。
但早已看透事情真相的苏灵同学，握着筷子在一旁呵呵冷笑。
校门口，顾律望了望那辆价值起码几百万的跑车，再低头看了看自己二十块钱包月的共享单车，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深深恶意。
“顾老师，你……吃早饭吗？”
“还没有。”有了孙雅每天的投食，顾律已经养成了不吃早饭就来学校的习惯。
“好巧诶，我也没有，那我们一块去吃吧。我请客！”苏汐露出欣喜的笑容，尝试再次做出邀请。
但顾律依旧拒绝，他将手腕上手表的时间展示给苏汐，“抱歉了，还有十分钟就上课恐怕没时间了。”
“那……那好吧。”苏汐失落的低下头。
“那我去上课了，拜。”顾律骑上小黄车。
“嗯，顾老师，明天见。”苏汐甜甜一笑。
“明天见。”
说完这三个字，顾律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
明天苏汐不应该是送完苏灵就该走的吗，怎么确定一定会和自己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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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我把你当亲姐姐，你却想睡我老师！
第四十章
清晨，数学组办公室。
让顾律有些不太适应的是，在办公室内并没有见到每天都等待在这的孙雅的身影。
去隔壁英语组办公室问了一下，原来是孙雅回老家参加亲人的婚礼去了，请假几天。
看来要挨饿一上午了……
顾律揉了揉空空如也的肚子，苦笑一下。
就在顾律打开电脑，准备工作的时候，办公室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
坐在离门口最近办公桌的一位年轻老师起身开门，随后扯着嗓子对顾律的方向吼道，“顾老师，找你的！”
门口站的是一位跑腿小哥，手中拿着一个精心包装过盒子。
见顾律走过来，问道，“请问是顾律先生是吧？”
“对，是我。”顾律疑惑点头。
他记得，他并没有点过任何跑腿服务啊。
“这是一位叫苏汐的小姐下单让我送过来的，请收下。”跑腿小哥将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顾律后，便直接离开了。
留下顾律站在原地一脸懵逼。
苏汐？？？
怎么又是她。
“顾老师，是什么东西啊？”刚才开门的那位年轻老师好奇的探过头来。
“我也不知道。”顾律摇摇头，将盒子拆开。
“哇，营养早餐诶！”年轻老师感慨一句。
没错，盒子里面静静躺着的，正是一份营养早餐。
牛奶麦片粥，煎蛋，面包片，蔬菜拼盘，还有几朵西蓝花精致的摆放在盘子上。
餐盒侧面，还夹着一张小纸条。
“不吃早餐可对身体不健康哦，诚意满满的营养早餐，请顾老师务必收下！(●w｀●)”
在“营养早餐”前面还有两个完全被涂黑掉的字，顾律看不出来是什么。
孙雅老师刚走，就马上有人接班，见到这一幕的年轻老师羡慕感慨一句，“顾老师，怎么又有人给你送早餐啊？”
问出这句话后，年轻老师就后悔了。
以前他有两次问过顾律类似的问题，但得到的回答，几乎是都是那个让样貌一般的他无比绝望的答案。
只见顾律望着那位年轻老师，微微一笑，缓缓开口，“应该是因为……我比较帅吧！”
暴击x3！
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年轻老师很想大吼出这句话，但他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实是：长的帅，确实可以为所欲为！
…………
次日，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顾律再次遇到了巧笑嫣然的苏汐。
“好巧啊，顾老师，又见面了。”
顾律扶住额头，无奈的语气，“苏小姐，好巧。”
“谢谢你昨天的早餐。”
“顾老师不用这么客气的，你为了学生，连早餐都没时间吃就赶来学校，3这种敬业态度令我十分佩服。”说这句话的时候，苏汐眼里冒着小星星。
“呃……”想了一下，顾律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告诉苏汐，自己没吃早饭就来学校，其实是学校里有孙老师的甜点在等着自己。
“对了，这是今日份的早餐，请收下。”苏汐不容分说的将一个食盒放入顾律小黄车前面的车篮中。
顾律对着苏汐无奈一笑。
苏汐眼神张望着四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顾律耸耸肩，蹬起小黄车骑进校门。
苏汐望着顾律离去的背影，双手握在胸前，眼睛微眯。
男神攻略进度……1%！
…………
一连几天，顾律无论什么时候来学校，都能在校门口“巧合”的遇见苏汐。
有一天，顾律终于忍不住了，问道，“苏小姐，你不用工作的吗？”
苏汐歪歪头，“用的啊。”
“那你们公司几点上班？”
“八点。”
“那你不怕迟到的吗？”顾律指了指手表上的时间，距离八点只差最后三分钟。
“不怕啊！”苏汐有些纳闷顾律为什么会问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公司就是我家的，谁要是记我迟到，把他开除就是了。”
顾律：“……”
苏汐这句话，竟让顾律无言以对。
“顾老师，你明天就要来我家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提前让人去准备。”苏汐踮起脚尖，有些兴奋雀跃的说道。
顾律开口道，“苏小姐，我是过去做家教的，又不是过去做客的。没有必要去迁就我。”
说完，便骑着小黄车离开。
次日晚，顾律下班后，便根据苏汐给的地址，来到那片海边的别墅区。
这里住的都是一些家里有矿的大佬，苏汐姐妹自然也不例外。
别墅区，中间那栋最大最高的别墅，就是苏汐苏灵姐妹目前居住的位置。
“是顾先生吗？”顾律正在别墅门口张望，一位保安模样的人走过来。
顾律点点头。
“苏小姐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谢了。”
别墅里，苏汐一身宽松的家居服，慵懒的靠在沙发里，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用平板刷剧。
听到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她立刻将零食和平板藏在沙发垫后面，擦了擦嘴边的零食屑，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于是在顾律推门进来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淡淡妆容的苏汐，俏生生站在门口欢迎自己的模样。
“顾老师，欢迎光临！”
顾律扯了扯嘴角，“苏小姐，这是我们本周第八次见面了，不用表现的还这么客气吧。”
“那我们都既然这么熟了，你还一直‘苏小姐’‘苏小姐’的叫我。”苏汐幽怨的望了顾律一眼。
顾律深呼一口气，“那好吧，苏汐。”
他环视了一下大厅四周，没见人，“苏灵呢？”
“我已经把她轰到楼上房间去了。”为了不让苏灵成为电灯泡，苏汐早有安排，“顾律，你先坐，我去给你泡杯茶。”
苏汐也改变了对顾律的称谓。
“不麻烦了。”顾律拎着包就要往上走，“我先去上去辅导苏灵吧。”
钱啊！
一小时五千块钱啊！
顾律可不想在楼下陪着苏汐喝茶聊天，从而白白浪费掉赚钱的时间。
见顾律坚持，苏汐只能无奈的跟在顾律身后指引位置。
不过要是让她知道，顾律之所以拒绝她坐下喝茶的提议，是为了赚那一小时五千的家教钱，不知道会不会被自己气哭。
卧室里，苏灵同学正趴在书桌上，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小声嘟囔着什么。
“啊啊啊！！苏汐，我把你当亲姐姐，你却想着怎么当我师母！！！”
“还想利用我，睡我老师！！！”
苏灵已经可以预想到未来一段时间自己的悲惨命运。
…………
ps：十点左右还有一章。
第四十一章 早餐投喂小组（推荐票加更！！）
第四十一章
“顾律，吃点水果吧？”
“顾律，讲这么长时间一定口渴了吧，我给你端了杯牛奶？”
“顾律，我刚让蔡阿姨做的一些甜点，吃一些吧。”
“顾律……”
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苏汐已经进进出出苏灵的房间数趟。
每次进来，都是先关心顾律一句，然后把准备好的零食点心之类的放到顾律面前。
至于坐在顾律身边疯狂翻着白眼的苏灵同学，则被她完全忽视掉了。
似乎忘掉了眼前还有她这位妹妹的存在。
“苏汐，你不要这么频繁的进进出出了好吧，顾老师的思路已经被你给打断了好几次了。”苏灵大声抱怨道。
“哦，确实是不太应该。”
让苏灵有些惊讶的是，苏汐这次很果断的认错。
但是，却见苏汐搬过来一把椅子，挨在顾律身边，然后直接……坐下了！
喂！这是顾老师再给我做家教课，你搬把椅子过来坐着算什么回事？！
“看我干什么？”苏汐瞥了一眼一脸目瞪口呆表情的苏灵同学。
“没……没什么。”苏灵没勇气将那段吐槽的话说出来。
苏汐笑吟吟的望向顾律，“那顾老师，你接着对苏灵授课吧，我只是坐在这边看看，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顾律耸耸肩，“好吧。”
被苏汐那**裸，毫不加掩饰的目光盯了一个多小时。
顾律结束了两个小时的家教课程，浑身不自在的离去。
…………
次日，周一。
校门口，顾律不出意外的再次“碰巧”遇见了苏汐。
苏汐今天穿着一件雪纺衬衫，浅灰色的高腰短裤，带着几分俏皮的风格。
“可以进去逛逛吗？”苏汐笑着开口。
顾律不可置否的笑笑，“我们学校并没有禁止校外人员参观的规定。”
顾律推着自行车，苏汐提着食盒，亦步亦趋的跟在顾律身侧，一边聊点一边走进校园。
这一道俊男靓女的风景线，自然是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瞩目。
苏汐就这样跟着顾律走进了教学楼。
数学组办公室门前，昨天回老家参加婚礼刚回来的孙雅老师，正拎着装着甜点的食盒例行的等待着顾律的到来。
孙雅老师丝毫没有意识到，她不在的这几天时间，已经被苏汐趁虚而入。
“孙老师，你回来了啊！”
见到几天没见的孙雅，顾律笑着大声招呼。
孙雅甜甜一笑，“顾老师，早上好啊！我今天给你带的是……”
说到这，孙雅望见了跟在顾律身后过来的苏汐，以及，苏汐手中的拎着的食盒。
于此同时，苏汐也注意到了孙雅和她手中那个食盒。
两个女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在一起。
凭借女人强大的直觉和第六感，苏汐和孙雅同时感觉到了来自彼此的威胁。
孙雅觉得她作为顾律早餐唯一投喂者的地位恐怕不保。
苏汐也没料到在攻略男神的道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位竞争对手。
在两人视线交汇的空中，似乎有火花碰撞。
顾律似乎意识到气氛有点不太多，轻咳一声，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
苏汐和孙雅也先后跟进去。
孙雅将食盒掀开，甜甜笑道，“顾老师，这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红豆糕，尝尝吧。”
苏汐也不示弱，打开食盒，“这是我今天带的营养早餐，吃了吧。”
“呃……”
顾律望了望左边的红豆糕，又望了望右边的营养早餐，一时间陷入两难的抉择。
不过顾律都是成年人了，不会再做什么选择题了。
只有小孩子才会做选择，成年人是全都要。
于是，在两个女人紧盯的目光下，顾律硬着头皮把两个成年男子饭量的早餐吃完，撑得不行。
苏汐和孙雅望着各自空空如也的餐盒，眼睛弯成了月牙。
“顾律，不和我介绍一下，你的这位……同事？”苏汐笑吟吟的开口。
撑得快要吐泡泡的顾律艰难的起身，对苏汐介绍道，“这位是隔壁英语组的孙雅老师。”
“孙老师，这位苏汐小姐是我班内一位同学的姐姐。”
“孙老师，你好。”
“苏小姐，你好。”
两只小手轻轻握在一起，但很快分开。
苏汐和孙雅将各自的食盒收拾好，对顾律告别一声，前后脚的推门离开。
“苏小姐，麻烦等一下。”
门口走廊，孙雅犹豫一下，叫住了正往楼梯走的苏汐。
…………
不知道孙雅和苏汐，在背地里是不是达成了某种约定。
之后几天，顾律再没有遇到吃两份早餐撑到吐泡泡的局面。
而是在每周的单号，吃孙雅送来的甜点早餐。
每周的双号，吃苏汐送来的营养早餐。
孙雅虽然失去了顾律早餐唯一投喂者的身份，但获得了另一个新的身份顾律早餐投喂小组组长。
苏汐是目前孙雅手下唯一的组员。
…………
周六。
连着上完两节课的顾律回到只剩下他一人的办公室，舒展活动了一下疲惫的身体。
刚坐下，就见毕齐同学推门进来。
顾律笑了笑，将桌上打印好的一摞试卷递给他，“这是我根据往年华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整体出的一些典型例题和详解，马正轩那份也在里面，别忘记拿给他。”
毕齐美滋滋的接过来，翻了几下，如获至宝的将其紧紧抱在怀里。
果然，抱住顾律的大腿，有肉吃！
这样一套融合cmo二十多年典型例题的详解，即便是有钱，在外界也没有任何渠道买的到。
“谢谢老师！”毕齐异常感激的开口。
顾律无所谓的笑笑，“我这些付出可不是白给的，国家队，你们一定要进！”
“这几年，我听说国外那些人在国际赛上很是猖狂啊，这次，我想你们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就像我当年那样。”
“是，老师，保证完成任务！”不用顾律说，毕齐也把进入国家队，当做自己目前阶段最重要的目标。
“对了，老师。”毕齐突然想起过来找顾律的真正目的。
他搓了搓手，笑嘻嘻对顾律说，“老师，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我爸还是很想请您吃顿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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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石油泄漏事故
第四十二章
“老师，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我爸还是很想请您吃顿饭。”毕齐笑嘻嘻的对顾律说道。
顾律眉头微微一皱，“我不是说过了吗，没有让你父亲请客吃饭的必要。”
毕齐一脸无奈，“可是我爸还是很想感谢一下顾老师您。况且，他连包厢都已经订好了。”
“老师，我们这真的不算是给您送礼。只是单纯的感谢而已。”毕齐见顾律还想拒绝，苦笑一下，“就光是您今天给我的这套真题解析，按照价值来说，已经超过一顿饭的好几倍了。”
气氛沉默了几秒，顾律才勉强答应下来，“时间和地点呢？”
见顾律答应，毕齐松了口气。
早晨走之前，毕国强可是对毕齐下过死命令，说是一定要说服顾律来赴宴。
“我爸说会在校门口等我们，等老师您下班后我们直接过去就行。”毕齐笑着开口说道。
…………
晚上六点半。
一辆白色的最新款奔驰停在海城一中校门口。
刚刚下班的顾律和毕齐一齐走出校门。
正靠在奔驰车上抽烟的毕国强将烟头碾灭，笑着迎了过去。
“哈哈哈，顾老师，别怪小齐，实在是我太想请您吃端饭感谢一下了。”毕国强笑着和顾律握手，一边和顾律道歉。
顾律淡淡一笑，点点头表示不介意。
“那……我们就出发？包厢我已经订好了，就在山海阁。”
毕国强拉开车门，让顾律和毕齐坐在后座，然后拉开前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小李，去山海阁。”毕国强对驾驶位的年轻司机说道。
行驶了将近半小时，马上就要到山海阁，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毕国强却突然接到一通电话。
“嗯，嗯。行，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毕国强扭头，歉意的对顾律开口，“顾老师，真是抱歉啊！单位里突然出了点事，要马上过去一趟。您……”
毕国强本来想说把顾律在山海阁门口放下，等自己处理完事情就赶回来。
但一想，自己作为请客的，把客人单独晾在这里，而自己却溜走了，实在是不太妥当。
顾律笑了笑，“我陪毕先生你一块儿过去吧。”
“多谢顾老师理解。”毕国强解释道，“实在是事发紧急，而且上头要求我马上去处理。我这也是无可奈何。”
他扭头对身侧的司机说道，“小李，回海洋局，赶时间！”
海洋局？
顾律确定自己听到了这三个字眼。
他低声问坐在身侧的毕齐，“你爸是干什么的？”
“华国海洋局北海分局，副局长。”毕齐回答顾律。
顾律瞳孔缩了缩。
海洋局北海分局副局长？
没想到，毕齐的父亲官居重要的职位。
不过话又说回来，究竟是什么样的突发情况，才会把一个分局的副局长都给紧急召回呢？
不用说就知道，肯定是什么特大事件！
作为华国海洋总局下属的四大分局之一，北海分局的总部坐落在位于海城市毗邻北海海岸的一处繁华地带。
时间接近七点半的时候，一辆急速驶来的奔驰车停在北海分局门前。
透过车窗望去，北海分局内是一片灯火通明，影影绰绰的人影在匆忙的走动。
毕国强打开车门，连西装都来不及整理，就迈着急匆匆的步伐走进海洋局内部。
顾律和毕齐也下车连忙跟上去。
“汇报一下具体情况！”
海洋局内部的技术监测中心内，毕国强叉着腰，喘着粗气对一位带着眼睛的中年男人说道，“牛轲廉，说一下具体情况！”
中年男人扶了扶眼睛，拿起一个厚厚的本子说道，“今天下午四点零七分左右……”
话刚开始，就被毕国强大声打断。
“什么，四点！！！”毕国强望着那个中年男人，一脸你是不是在逗我的模样。
他指了指墙壁挂钟上的时间，大声吼道，“现在已经七点半了好吧！事故发生后三个多小时才反应过来。你们特么的一个个都是树懒吗！！！”
毕国强在监测中心内破口大骂。
十几个技术人员被骂的低头自闭。
但毕国强也知道目前时间的紧迫性，对那位汇报的中年男人示意，“你接着讲。”
“今天下午四点零七分左右，我市……”
跟着毕国强一块进来的顾律，也听到了那位中年男人的叙述。
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上面会把毕国强这位副局长紧急召回局内。
因为这是石油泄漏啊！
没错，就是石油泄漏！
而且还是非常严重的石油泄漏事故！
今天下午四点左右，某著名石油化工集团的石油运输管道，突然发生大规模的破裂，造成大量的原油泄漏。
被泄漏的原油，顺着交州湾，直接流进北海。
但对于这一情况，该石油化工集团并没有及时发现，或者已经发现但没有进行上报。
反正事实是一直到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是某出海捕鱼回来的渔民发现了这一情况，并上报到北海分局这边。
然后经过短暂核实后，确认信息无误。
比较幸运的一点是，由于该运输管道靠近海岸，所以周边居民较少，事故只造成了几人轻伤。
但同样不幸的是，由于靠近海岸，导致大量的石油流入海域，造成严重的污染。
“泄漏进北海的石油有多少？”毕国强问。
“石化集团传来的数据，总泄油量为5000吨，而流入北海的石油，预计在4000吨左右！”中年男人艰难的说出了一个这样的数字。
4000吨！
如此大量的石油，一旦在北海海域彻底扩散开的话，那对于北海海域造成的危害是巨大的！
未来两三年时间，对北海海城赖以生存的水产养殖和渔业活动，会造成致命性的打击。
政府肯定是不愿想见到这样的局面出现。
“清污船已经派出去了吗？”毕国强沉声问道。
中年男人摇摇头，“暂时还没有。由于并没有确定目前的石油扩散范围和路径，清污船派出去也是无济于事！”
石油的密度比水低，会漂浮在海水表面。
并且还会随着海水的流动而流动，扩散。
要是白天的话，直接使用直升机在空中确定石油的扩散范围和流动路径就行了。
但现在天色都黑了，这条道路就完全行不通。
“那就赶快去确定啊！”毕国强也无法保持淡定，大声吼道。
中年男人苦笑连连，“局长，我们技术监测中心的十几名技术人员已经在计算了。但距离得出结果，起码还需要一个多小时！”
一个多小时？
那石油已经不知道在海域上扩散了几百平方米了？！
“那就去请人！”毕国强大手一挥。
中年男人接着苦笑，“我们已经联系华国海洋大学的郭院士了，不过路程有点远，要赶到的话，至少还需要四十分钟。再加上计算时间，起码要等到一个小时后。”
ctmd！
毕国强已经快忍不住要骂脏话了。
“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方法了吗！！”
就在毕国强略感绝望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毕局长，不如，让我来试试如何？”
第四十三章 我来试试！
第四十三章
“毕局长，不如，让我来试试如何？”
清晰的声音，回响在整个监测中心。
不只是毕国强，房间内其他的技术人员也全都扭头望去。
“顾……顾老师！”
没错，刚才说话的，就是一直站在门口听完整个事件经过的顾律。
此时，他平静的目光望着毕国强，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毕局长，既然选在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不如让我来试试？”
毕国强神色无比认真，“顾老师，你有把握？”
顾律耸肩轻松一笑，“简单的建模数据处理而已，普通本科生都能做到。我相信我一个博士生，应该不会被这个难倒吧。”
毕国强意识到顾律的身份。
除了海城一中的一名高中老师以外，还是普林斯顿大学这样的世界顶尖名校毕业的高材生。
时间紧迫，留不得毕国强做太长时间的思考，于是他问，“那顾老师，确定石油在北海海域的扩散范围和路径，你需要多长时间？”
如果顾律需要的时间也超过一小时，那对于目前的情况，并没有太大的帮助。
毕国强或许会直接拒绝顾律的提议。
但下一秒，顾律回答的数字，却让毕国强的心脏猛地紧了紧。
“最多十五分钟，快的话，十分钟以内也不是不可以。”顾律给出了一个自己认为偏保守的回答。
话不能说太满，要万一等过会儿超时了就尴尬了。
毕国强对视上顾律的目光。
温和的眸子中，却隐藏不住那种自信的锋芒。
这一刻，毕国强选择相信顾律。
况且，以目前的处境，他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
“那顾老师，你需要什么？我马上去准备！”毕国强沉声问道。
顾律嘴角一弯，“不需要太多东西。给我一台电脑，以及一些数据就够了。”
“这台监控中心里的电脑你随便用。至于数据……”毕国强望了一眼那位刚才和他汇报事故情况的中年男人，“老牛，顾老师需要什么数据，我们这边有的，全部提供给他。”
“是！”中年男人点头答应。
顾律随便选了台最近的电脑坐下，打开桌面，发现正好安装有matlab软件，这样就节省了他下载软件的时间。
石油在海面上的扩散，从数学角度上来说，可以转换成一个非均匀层结水水域中海洋污染扩散的三维数学模型构建问题。
只要将模型构建好，那在任何时间，石油在海面上的扩散情况都可以通过模型计算出来。
顾律在程序中敲着代码，大脑已经全马力运转。
“石油泄漏点位置的具体坐标？”顾律对那位中年男人问道。
中年男人迅速回答，“北纬n36°02′56.09″，东经e120°27′26.60″”
“北海海域大气压强？”
“115.24pa！”
“海平面温度？”
“21.45摄氏度。”
“北海海域风场分布？”
…………
顾律一连串问了十多个数据，随后在大脑中进行迅速的公式推导。
vδ^2u/δz^2+lv=1/pδp/δx.
vδ^2u/δz^2-lu=1/pδp/δx.
p=p0gζ+g∫pdz
δs/δt+uδs/δx+vds/δy+(w+wn)δs/δz=kx，yΔs+kzδ^2s/δz^2
海平面增量，水平、垂直紊流扩散系数，石油的垂直紊流粘滞系数，石油在海水中的重力沉降系数……
这一些列数据被顾律先后计算得出。
以顾律目前的推理力和计算力，这个过程，他不用借助于任何设备，直接在大脑中推演完成。
毕国强站在顾律身后，双手揣着兜，神色焦急的等待着。
另一边，一位监测中心的技术人员走到毕齐身边。
由于毕齐来这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所以监测中心的人都算是认识了这位毕局长家中的公子。
“小齐，那位顾老师，是什么身份？”技术人员看向顾律的方向，好奇的向毕齐打听。
毕齐开口说道，“哦，王叔，那是我数学老师。”
数……数学老师？！
技术人员有些懵逼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毕齐目前还是在上高中吧。
那岂不是说，那位毕局长口中的顾老师，其实就是一位……中学数学老师！
技术人员本以为顾律的真实身份起码是个大学的副教授呢！
得知顾律身份的技术人员忧心忡忡的回到座位上，并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的技术人员。
整个监测中心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让一个高中老师来推演石油在海域的扩散路径，这件事，是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啊！
估计就算是能推算出来，那得出的数据，准确性也有待考量。
…………
“可以，搞定了！”
顾律将一串数据输入程序中，敲击空格键，桌面上浮现整个北海海域的海域图。
他扭头对中年男人询问最后一个数据，“现在的准确时间？”
“19点48分54秒。”
顾律输入数据，敲击一下，屏幕上的画面瞬间变成石油在北海海域上的扩散图像。
并且随着时间推移，图像中石油所表示的阴影范围在不断变化。
顾律指着电脑屏幕，开口对身后的毕国强说道，“毕局长，这就是目前石油在北海海域的扩散范围了。”
身后毕局长惊讶一声，“这么快就完成了？”
从顾律做到电脑前，到现在，时间满打满算，也还不到十分钟。
“嗯，这个时间不算快。”望着电脑屏幕中呈现的图像，顾律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毕局长，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
“根据我的计算，泄漏进北海海域的4000吨原油，已经有500吨左右沉降进海底，而海面的过油面积，已经达到1000平方米。并且这个数字，还会随着每小时五百平方米的速度增加！”
“不用等到明天上午，在今天晚上凌晨四点钟左右，就会有超过2000吨原油沉降海底，对周边海洋生物，造成毁灭性打击！所以，要采取补救措施的话，要抓紧时间了！”
情况，比毕国强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
“那好，老牛！”毕国强下达命令，“通知清污船，立即出发，根据顾老师提供的石油扩散路径，设置围油栏，将石油污染遏制在可控范围内。”
“是！”老牛领命就要离开。
但这时，一位年长的技术人员站出来，反对道，“毕局长，我认为我们不应该操之过急。这位顾老师推算出来的数据未必准确，要贸然派出清污船，一旦跑错方向，那会浪费很多时间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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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功成身退（求收藏求推荐！）
第四十四章
年长的那位技术员站出来，对毕国强的命令提出反对意见。
毕国强盯着那位技术员，怒极反笑，“浪费时间，你们特么的还知道浪费时间？”
“知道浪费时间，你们不抓紧去完成你们的工作，而是呆在这里质疑来，质疑去的？”毕国强指着那个人的鼻子，大声吼道，“要是你们早发现石油泄漏的情况，用得着我们现在这么被动吗？”
毕国强把那位技术员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老牛，立刻去通知清污船出发！现在，时间就是金钱。”毕国强目光凌厉的扫过监测室里的众人，“我们，一刻都耽误不得！”
毕国强清楚的知道，如此大规模的石油泄漏，所造成的损失，每一秒都是巨大的！
“自己没本事，就不要质疑那些有本事的人！”毕国强的冷冷的目光扫了一眼那群瑟瑟发抖的技术员，随后转身换了另外一副和善的面庞。
“顾老师，您接下来……”
顾律笑了笑，“看你这边的情况，恐怕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工作，就先走了。”
“哦，对了，我设计的那个石油扩散路径的数学模型你不用管它，它会自己运行计算的。”
毕国强露出苦笑，对顾律深表歉意，“我这本来打算请顾老师吃顿饭，好好感谢感谢的。没成想，饭没请成，还另外又让您帮了这么一个大忙。”
顾律摆摆手，“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帮忙计算石油扩散路径，并非是要毕国强一个感谢，或者说，想让毕国强这位海洋局的副局长欠他一份人情。
而是为了，沿海那几十万以捕鱼养鱼为生的渔民们。
恰巧碰到了，而自己又有能力去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那为什么不去做呢。
“顾老师，欠下的这顿饭，改天我一定回请回来。”毕国强招了招手，司机小李快步走过来，“小李，送顾老师回家。”
顾律和毕国强告别一声，便跟着司机小李走出海洋局。
…………
半个小时后，一辆奥迪车停在海洋局门前。
华国海洋大学年逾六十岁的郭院士在学生的搀扶下，走进海洋局的检测中心。
“郭院士，我可是把您给等来了！”
见郭院士在门口出现，毕局长快步迎了过来。
一个是海洋局副局长，一个是海洋大学的院士，两人打交道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虽然年近古稀，但郭院士的嗓音还是中气十足，“具体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我需要一台电脑和一些数据，通过建立模型石油的扩散路线。”
“放心，这个时间不长，大概十分钟的时间就能搞定。”郭院士笑呵呵的开口。
毕国强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神色。
因为郭院士所提出的两个需求，还有大概耗费的时间，和之前的顾律别无二致。
“呃……”毕国强不好意思的对郭院士开口，“郭院士，现在的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
“什么变化？”
“您请来这边。”毕国强把郭院士领到一台电脑前，指着电脑屏幕，“我想先让您帮忙看看，这个程序设计的对不对？”
“嗯？”敏锐的专业素养，让郭院士一眼就明白，屏幕上显示的正是石油在北海海域的扩散路径图像，“让我看看。”
毕国强将一个表格递给郭院士，“这是建立这个数学模型时的一些数据。”
表格上，正式顾律当初在构造模型的时候，需要的那些基础数据。
郭院士找了个椅子坐下，整个身子伏在案桌上，抽出上衣口袋里的一支钢笔，一边在纸上计算，一边打开电脑上的模型数据查看。
十分钟之后。
郭院士盖上钢笔的笔帽，放回上衣领口口袋，缓缓起身。
他望着毕国强，埋怨的说，“毕局长，你都有了高人相助，何必再让我么大年纪跑一趟呢？”
毕国强面露喜色，“郭院士，您的意思是说，这个程序设计的没错。”
“几近完美！”郭院士给出这四个字的评价，“我可以确定，用这个模型推演出的结果，和真实的数据，误差不会超过1%。”
“我真的很好奇，这个模型，毕局长你究竟是请何方神圣做的？”郭院士端起毕局长秘书递来的一杯茶，浅浅的喝了一口。
毕国强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实话，“呃，一个高中老师。”
噗-！
郭院士险些一口茶水喷出来。
高中老师？！
即便他学院里那些从业三四年的副教授，也未必有这个水平。
“他的名字叫什么？”郭院士问。
“顾律！”毕国强回答。
“顾律……”郭院士隐隐约约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但却忘记在哪里听过。
也就在这时，监测中心里传来清污船只的最新进展。
外放打开，一道高亢的声音夹杂着呼扯呼扯的风声在监测室内响起。
“局长，检测中心提供的石油扩散路线无误，五十四艘清污船已按照指定位置设置围油栏。石油扩散已被遏制！”
啪啪啪~~
毕国强第一个带头鼓掌。
监测中心内，十几位技术人员强忍住心中的震撼，全体起立，鼓掌！
真……真的算对了？
他们监测中心提供给清污船的位置，正是顾律所构建的那个数学模型计算出来的位置。
他们本来以为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
但现在，事实就呈现在他们眼前。
顾律构建的模型不但没有出错，而且误差更是低的令人发指。
所泄漏的四千多吨原油，基本上全部被清污船布置的围油栏给拦住，使其不再扩散。
兴奋过后，毕国强立刻下达命令，“清污船立刻驶进石油泄漏海域，连夜清理海面油污。”
“是，收到！”
“注意安全！”
挂断通讯，毕国强长长的舒了口气。
郭院士披上外套，“毕局长，你这边没事的话，我就走了。老了，经不住熬了。”
“我送送您吧。”
“不用麻烦了。”走出海洋局大门，郭院士念叨了几声，
“顾律，顾律……究竟在哪听过这名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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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人世间最悲伤的事
第四十五章
“昨日，我市某大型化工集团发生大规模泄漏事件！造成接近4000吨原油泄漏北海海域。”
“华国海洋局北海分局在得到群众举报后，第一时间采取紧急行动，及时将泄漏石油控制在可控范围内。”
“目前，北海海域的原油清理工作，仍在紧张的进行中。”
“据统计，该事件已造成九人受伤，3500平方米的海域受到石油污染，直接经济损失超过十亿元！”
“但截止目前，对于此次大型石油泄漏事故，化工集团仍未有负责人做出事故责任声明。对于这种情况，本台会持续跟进！”
海城市电视台的早间新闻，主持人面色严肃的报道昨天发生的这一重大事故。
同一时间，保持着每天观看早间新闻习惯的数十万海城市居民，得知了这一消息。
震惊、愤怒、庆幸……
不同的表情浮现在他们的脸庞上。
这些普通的市民，对于那些国家大事并没有太多的感触，但这件事，可是切切实实的就发生在他们身边。
海城本就是一个水产养殖和捕鱼业发达的城市。
无论是谁，家中的亲戚朋友里面总会有一两个从事这个行业。
而这次石油泄漏，对这个行业的打击是巨大的。
但也幸亏海洋局反应迅速，否则整个水产养殖和捕鱼行业，在四五年内，将会在海城市彻底消息。
新闻中画面一转，西装革履的毕国强出现在镜头中。
记者拿着话筒，问道，“毕局长，据我所知，从北海分局得到事故消息，到石油扩散被遏制，整个过程仅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极大的挽救了了数万人几亿元的经济损失。”
“那么请问毕局长，当时你们是通过何种措施，确定了石油在海域上的扩散路径呢？”记者问。
“由于当时的时间是晚上，直接派遣直升机观测的方法并不可行。我们是通过构建数学模型，来模拟石油在海域上的扩散现象，来推算出石油的扩散范围的。”
说完这句后，毕局长接着开口说道，“在这里我需要特别感谢一个人。那个模拟石油扩散路径的模型并非是由我们海洋局完成，而是由一位热心市民一人构造出来的。”
全海洋局上下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况且连华国海洋大学的郭院士都是知情人之一。
毕国强还没有不理智到把功劳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不过，想起昨天晚上和顾律的那通电话，毕国强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热心市民？”记者一愣。
“呃……设计那套程序的人说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当个老师，不愿意透露姓名。所以我们暂时用‘热心市民’来称呼他吧。”毕国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微一笑。
“在这位热心市民的帮助下，我们迅速确定了石油的扩散路线，并组织清污船进行拦截。”毕国强汇报工作的语气，“截止今日凌晨六时许，海域存在的油污已不足1000吨，预计明天就可以进行正常的渔业活动。”
“那对于本次事件，毕局长您的看法是什么？”
“强烈谴责！对于……”
…………
海城一中，十八班教室。
毕齐同学添油加醋的将昨晚顾律在海洋局的表现绘声绘色的描述给同学们听。
那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啪啪啪打脸的装逼剧情，引起同学们的阵阵惊叹。
毕齐觉得自己的水平都可以在奇点上写本小说了。
名字就叫做，《我的老师是逼王》！
“难道说，今天早晨电视上说的那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热心市民，就是我们的数学老师？”
“哇，顾老师又帅又有才，而且还低调，不行，我快要爱的他无法自拔了！”
“滚开，顾老师是我的！”
“哼，你说这句话前，最好先掂量掂量你胸前的那两坨肉够不够分量！”
“不……不就是c吗！我最近在疯狂喝木瓜汁，等我d了，羡慕死你！”
因为顾律的归属问题，几个小女生在教室内吵得不可开交。
于是等顾律走进教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乱哄哄的景象。
“安静，都给我安静！”顾律重重的敲敲黑板，“都已经上课了不知道吗！”
教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男生们一脸崇拜，女生们满脸花痴的望着顾律。
“老师，那个帮助海洋局解决石油泄漏危机的热心市民真的是你吗？”一个男同学大胆的举手问道。
台下同学们也皆是一脸好奇的表情。
顾律有点懵。
不是在电话里说过让毕国强不要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的吗，怎么现在，有一种全世界都知道了的样子？
难道毕国强是个狼人？
不对！
顾律目光锁定了第一排捂嘴偷笑的毕齐同学。
毕国强不是狼人，他的儿子，是那个狼人才对！
顾律淡淡的扫了一眼毕齐，用眼神表达，“你是什么个情况？”
毕齐同样用眼神来传达信息，“当然树立老师您在同学们心中高大伟岸的形象啊！”
“不需要这些！”顾律用眼神传达，“我相信，在同学们心中，我本来就是高大伟岸的。”
毕齐：“……”
警告了一番毕齐以后要在得到他的许可后才准许行动后，顾律把视线望向同学们。“你们一个个别不顾学习，在这纠结那些有的没的事。”
“下周就马上又要月考了，这一次，我可不希望班级内有任何人掉队。那些上次十校联考分数在130分一下的同学，希望你们能赶快追上来。”
顾律在讲台上踱步一圈后，神秘一笑，“这次我还准备了一个神秘的礼物，会在考试结束后奖励给进步最大的同学！”
神秘礼物？！
同学们瞬间眼睛一亮。
“神秘礼物，你说是不是现金？”一位男生问同桌道。
“现金？太俗了吧。我猜应该是什么电子设备。比如说，装满种子的u盘。”同学饱含深意的笑笑。
“私房照。一定是顾老师的私房照！！”某小女生心中在狂叫。
在同学们热烈讨论的时候，毕齐同学坐在座位上，一脸的沮丧。
顾老师的神秘礼物奖励的是进步最大的同学。
而他上一次，可是考了150分。
想进步。
可哪里还有进步的空间呢？
人世间最悲伤的事情，莫过于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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