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绝望的望井新一
第三百四十五章
在听完顾律的话后，望井新一整个人瞬间呆住了。
一秒，两秒，三秒……
足足过了将近三十秒后，望井新一才有了下一步动作。
只见望井新一狠狠咽了口唾沫，擦了擦额头上涔出的一层冷汗，强笑着开口问道，“顾教授怎么知道我的那个不等式没有意义？”
顾律耸耸肩，“很简单。”
顾律随手拿起一根粉笔，在黑板上列出几行公式，接着将粉笔头丢在讲桌上，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
“很明显的一点，如果强行将两个不同的空间测度相容，那肯定会导致一定程度的空间测度偏差。”
“而在加入这种空间测度偏差的影响后，原不等式-|log(q)|≤-|log(&)|，便可以等效为0≤φ(p)。显然，这个不等式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顾律的嘴角微微上扬，“你觉得我说的对吧，望井教授？”
这时的望井新一已经无暇回答顾律的问题。
顾律的话语，宛若一柄利刃一般，刀刀刺进望井新一的心脏。
望井新一不是数学小白。
顾律说的那几句话，只要是个代数几何领域的数学家就可以听懂，望井新一同样不例外。
但是……
望井新一宁愿听不懂刚才顾律讲的那几段话。
原因很简单。
那就是顾律说的那几段话，每一句都是事实！
…………
顾律在黑板上写下的公式很容易理解。
强行将空间测度彼此形容，引起的空间测度偏差，会导致原不等式没有意义。
这就陷入了一个逻辑的死循环。
原不等式存在不相容的空间测度，无法表述其准确含义。
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将两个空间测度强行相容。
但强行相容空间测度，则会导致不等式失去意义。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没有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
顾律就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并在望井新一面前将其提出。
这是一个**ug。
至于这个bug能否修复，顾律不清楚。
但顾律清楚的一点是，这个bug，望井新一短时间内难以修复。
顾律在下面早就将整个过程推导了一遍。
自然清楚这个bug的严重性的具体程度。
…………
望井新一眼神涣散，身子晃了晃，幸好及时扶住讲桌，才没有摔倒。
顾律指出的bug是确实存在的。
这一点即便是望井新一同样无法反驳。
因为顾律的整个推导过程并没有任何漏洞可言。
望井新一即便是想要反驳，也组织不起什么具有逻辑性的话语。
况且，望井新一现在并没有那个功夫。
现在的望井新一感觉宛若天塌了一般。
要是顾律指出的是一般的小bug，望井新一多半会一笑置之。
但是……
顾律指出的，是一个致命性的**ug。
推论3.12重要吗？
很重要，相当的重要！
在整套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当中，推论3.12几乎可以心脏的位置。
整个理论当中很多的定理和内容，全部是以推论3.12延伸出来的。
一旦3.12被否定。
那几乎可以断定。
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彻底宣告失败！
这是望井新一完全无法接受的结果。
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那可是望井新一苦心孤诣三十多年的科研成果！
在这上面，望井新一倾注了太多的心血。
望井新一可以说是把大半的人生都奉献给了这套理论。
他希冀着可以凭借这套理论一跃成为数学界金字塔顶端的存在，并被记载进史册，成为一位名流千古的数学家！
但结果……
现实举起重锤给了他重重一击！
梦碎了！
但望井新一却不甘心。
“有办法的，一定还会有别的解决办法的！”望井新一企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目前推论3.12的这个不等式已经陷入逻辑死循环当中。
望井新一企图打破这种死循环，修复漏洞。
望井新一低声呢喃着，宛若癫狂般的拿起粉笔，推开顾律，在黑板上飞速的演算。
“不对，不是这个！这个也不对，不对，不对，还是不对……”
望井新一似乎像个疯子一般，完全不顾形象的黑板上泼洒笔墨，试图寻找着修复漏洞的方法。
不过这注定是一场徒劳的努力。
顾律之前在下面的时候，同样思考过破题之法。
但即便是顾律的大脑处在高速全马力运转的状况下，顾律仍未想到破解该逻辑死循环的办法。
或许需要一瓶爆肝药剂将顾律全属性提高120%才有可能。
更或许……
根本不存在什么破解该逻辑死循环的办法！
…………
眼看时间到了饭点，但望井新一没有任何说下课的意思，而是在黑板前苦思着破题之法。
而教室内的学员，全部围拢在讲台旁边，或是担忧，或是懵逼的观望着目前的情况。
顾律抱着胳膊站在讲台一侧，静静的看着望井新一在黑板上的一次次尝试，而后又一次次的失败。
忽然，顾律感觉有人捅了捅自己的胳膊。
转身看去，是康斯坦丁正一脸神色莫名的望着自己。
“这是你来之前就提前计划好的？”康斯坦丁压低声音问道。
现在康斯坦丁内心同样是好奇的很。
刚才顾律当着一众学员的面，当众指出望井新一理论中存在一处**ug。
这个表现，让磕着瓜子充当合格吃瓜群众的康斯坦丁大骇不已。
差点一拍桌子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
同时，康斯坦丁明白了顾律之前说的那句话究竟有什么深意。
顾律说过想要解散这个研读班。
但除了让戈恩斯主席点头外，那确实还存在另外一种可能，该研读班会被解散。
那就是面前出现的这种情况。
望井新一的理论存在严重的bug，并且还是短时间内无法弥补的那种。
研读班开办的目的，就是教这群学员们学习望井新一的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的。
而这套理论被证明存在严重bug话。
那这个研读班，自然没有再继续开办下去的必要。
解散是件必然的事情。
不过，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被望井新一前后数百次修订，理论体系相当完善，怎么可能容易的就找到其中存在的重**ug。
但康斯坦丁真的是没想到，这种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还真的被顾律给办到了。
康斯坦丁现在很好奇的一点是。
这件事情，顾律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
第三百四十六章 装逼犯
第三百四十六章
其实康斯坦丁还是比较倾向于，顾律是早有预谋的。
否则……
在短短三个小时内就找到存在这套理论当中的漏洞，这件事怎么听都很奇幻！
但是！
这样解释的话会有很多不合理之处。
在来研读班之前，顾律应该是不知道望井新一对华国数学家是有偏见的。
顾律和望井新一的矛盾那时还未出现。
那么，顾律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寻找那或许根本不存在的漏洞，顾律的目的是什么？
总不可能是闲的蛋疼无聊吧！
全世界都知道，望井新一的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是个大坑！
顾律这个等级的数学家，是根本没可能浪费太多时间在其上面的。
同样，对于康斯坦丁来说，也不会在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上耗费太多时间。
听完这堂课后，康斯坦丁就会离开研读班，回国准备新课题的事情了。
他们这个级别的数学家，时间都紧张的很！
早有预谋的话，道理完全说不通。
但临时起意的话，道理更是讲不通！
不，是完全不讲道理！
“你这是提前计划好的？”所以康斯坦丁低声这样问顾律。
顾律微微一笑，反问的语气，“这东西，需要提前准备吗？”
康斯坦丁：“……”
擦，装逼犯！
康斯坦丁后悔问顾律这个问题了。
康斯坦丁调整了一下，脸上恢复那标志性的冷笑表情，“顾教授，你这手玩的漂亮啊，这次，研读班就算是不解散也不行了。”
康斯坦丁瞥了一眼在黑板上写写算算，仍旧陷入癫狂状态的望井新一，默默同情了一下。
“康斯坦丁教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解散不解散的，我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指出望井教授这套理论中的不足，希望望井教授可以加以完善改进，仅此而已！”顾律一口否认康斯坦丁的说法。
康斯坦丁：“……”
呸！
刚才在床上……不对！
刚才在下面，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现在怎么就突然大义凛然起来了！
康斯坦丁再次无语。
…………
讲台上。
学员们一脸诡异表情的瞅瞅抱着胳膊低声和康斯坦丁交谈的顾律，又望望仍在黑板上疯狂运算的望井新一。
众人都清楚。
这件事情严重了！
严重到他们这个研读班有很大可能被解散的程度。
而在另一侧，徐琛阳扶了扶眼睛，望向顾律的目光中满是崇拜。
“咦，不是早就下课了吗，各位怎么不下去吃饭？”这时候，来接顾律的巴迪所长走进来。
一进来，便见到这样一副诡异的景象。
望井新一在黑板上低声喃喃一边念叨着什么，一边奋笔疾书。
而学员们在讲台边围成一圈，一脸诡异的表情。
巴迪所长一脸懵逼，拍了拍一位学员的肩膀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那位学员一脸苦笑，“所长，是顾律教授。”
“顾教授？”巴迪所长一愣，“顾教授怎么了，和望井教授打起来了？”
“打起来倒没有，不过，还不如两人打起来呢。”那位学员蛋疼的开口，“所长，你不知道，就在刚刚，顾教授在望井教授面前，指出了存在于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的巨大漏洞！”
接下来，这位学员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巴迪所长嘴巴越张越大，满是吃惊的表情。
康斯坦丁不清楚。
但巴迪所长，顾律这次一定是临时起意，而并非早有准备。
这几天顾律的日程安排的很满，根本没有提前进行准备的时间。
也就是说……
顾律在短短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内，就凭借一己之力，发现了存在于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的巨大漏洞。
而在这之前。
顾律对于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的了解，或许仅仅在一个很浅显的层次。
恐怖如斯！
巴迪所长双眸瞪大，脑海里面全是这四个字。
顾律的数学天赋，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强到不讲道理。
“那望井教授现在是在？”巴迪所长望向没有任何形象的望井新一，开口问道。
“望井教授正在尝试修复顾教授所说的那处漏洞，不过，目前看起来，希望不大！”那位学员如实开口说道。
“有这么严重吗？”巴迪所长皱眉问道。
“有的！”那位学员重重点头，“甚至，情况或许比我们预想的还要严重的多，那是一个逻辑死循环，基本上很难跳出来。”
巴迪所长眉头皱的更深了。
巴迪所长跨步走上讲台，径直来到顾律面前。
“顾教授，你真的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巴迪所长一脸苦笑的开口说道。
巴迪所长的言外之意，就是说顾律对望井新一的报复有点太狠了。
望井新一只是在顾律面前倚老卖老，言语不客气了一些而已，顾律就这样将望井新一努力三十年的成果付诸东流，有些太狠心了。
顾律摊摊手，一脸无辜的样子，“巴迪所长，你这就错怪我了，我就只是好心的指点出望井教授理论中存在的错误而已。”
“那个漏洞本身就存在在那，是一个客观存在的东西，并不是我不提出来，它就不会存在。就算现在我不提出来，那之后还会有张三，有李四提出来，这是无法避免的一件事，与其如此，还不如我现在提出来，让望井新一及早改正完善，否则望井教授还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巴迪所长，你觉得我这话说的对不对？”
巴迪所长被顾律这一通道理讲的哑口无言。
顾律说的是个事实。
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本身就存在巨大的bug。
这不是由顾律的意志可以决定的。
要是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本身完美无缺，顾律就算想怎么找望井新一的麻烦，那也是无从下手。
总的来说，还是望井新一在建立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没有做到完善无缺。
问题的根本，还是出在望井新一身上。
巴迪所长望了望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到来，还在黑板上尝试修复漏洞的望井新一，无奈的叹口气。
巴迪所长清楚。
这件事的打击对望井新一来说，有多么的大！
第三百四十七章 卑微的望井新一
第三百四十七章
“望井教授，望井教授！”巴迪所长拍拍望井新一的肩膀。
足足过了了十几秒后，望井新一才做出反应。
望井新一转身，神色枯槁，目光麻木的望着站在面前的巴迪所长，沙哑的嗓音开口，“巴迪所长，是你啊！”
见面前的望井新一完全一副颓废的样子，巴迪所长心中再次长叹口气。
巴迪所长缓缓开口，“望井教授，事情我已经全部了解清楚了。你现在待在这里完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建议你还是回公寓好好的休息一下，之后，我们再认真的商讨一下这个问题。”
“不用休息，现在，就现在！！”望井新一紧紧握住了巴迪所长的双手，语气中带着期冀，“巴迪所长，我需要你们克雷数学研究所的帮助，这个漏洞一定会有修复的办法的，一定有！”
“巴迪所长，你一定要帮我！”
望井新一清楚的意识到一点。
那个bug的严重程度，是现阶段水平的他非常难以克服的。
望井新一需要寻求其他人的帮助。
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是他三十年的研究成果。
望井新一实在是无法接受，三十年的努力就这样的付之东流。
那对他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
望井新一紧握着巴迪所长的双手，一副巴迪所长不答应就不松手的架势。
巴迪所长无奈，只得点头答应下来，“行行行，就按望井教授你说的，我马上召集人过来讨论这件事。”
对于这件事，巴迪所长同样是无比重视。
毕竟，这个研讨班是在国际数学联盟和他们克雷数学研究所联合下开办的。
但现在，这个研读班却面对解散的境遇。
巴迪所长一定要谨慎的处理好。
巴迪所长一脸歉意的望向顾律，“顾教授，我要处理望井教授这边的事情，下午的茶话会，恐怕要取消了。”
下午的茶话会，是巴迪所长和顾律早就约好的，但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只能被迫无奈取消了。
顾律表示无所谓的笑笑，“没事，昨天睡得有点晚，正好回去补补觉。”
“你们接着聊，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话说，现在已经快一点了，午饭还没吃，确实有点饿了。”说着，顾律就要往外走。
“等等！”望井新一大声叫住顾律。
顾律没有理会，继续往外走。
望井新一紧紧一咬牙，犹豫了几秒，客气的语气，“顾教授，请稍等一下。我……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哦”顾律一挑眉，转身，平静的目光望着望井新一，“不知望井教授有什么事情，需要拜托给我这个年少狂妄的小子？“
望井新一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但是紧紧咬咬牙，把心中的请求说出来，“我希望顾教授你可以留在这边，帮我寻找修复那个漏洞的方法。”
“你作为漏洞的提出者，对这个漏洞恐怕再也了解不过，我真诚的希望顾教授可以帮帮我。”
望井新一难得把态度放的这么谦卑。
因为望井新一很清楚。
在这个数学界，要说谁最有希望修复这个漏洞，他自己是一个，那另一个，就是站在他面前的顾律。
“这个嘛……”顾律是真的在犹豫。
实话说，这个忙顾律是懒得去帮的。
但气氛已经被望井新一烘到这种程度。
不帮忙的话，似乎很说不过去啊！
“顾教授，拜托了！”在顾律还在犹豫的时候，望井新一直接对顾律深深鞠了一躬，真诚的语气开口。
“顾教授，我之前对你的态度很不好，我想你道歉，希望你可以不计前嫌，伸出援助之手！”
在尊严和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两者之前，望井新一选择放弃尊严，求得顾律的原谅。
而这个时候，康斯坦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开口了，“对啊，顾教授，我们数学界不就是讲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嘛，你不能这么冷漠啊！不过你作何选择，反正下午的讨论会我会参加的，尽一份绵薄之力！”
得了！
康斯坦丁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顾律就算是不参加都不行了。
“行吧。”顾律点头应下来，“待会儿的会议我会参加的，我会尽力帮忙，但难说会有一个好的结果，望井教授你要提前坐好心理准备。”
望井新一强笑着点点头，“我清楚。”
“行了。”巴迪所长拍拍手，笑呵呵的开口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订好了，那我们先找个地方把午饭解决了吧，毕竟，只有吃饱饭才有力气干活嘛！”
…………
下午。
克雷数学研究所办公大楼，其中一间会议室内，坐着数位面色严肃的数学家。
粗略数一数，起码有十几位。
除了顾律、康斯坦丁、望井新一三人，其余几位数学家，同样是在数学界享誉盛名的数学家。
不得不说，克雷数学研究所的能量就是强大。
尤其是在纽约这片主场，其影响力差不多可以和国际数学联盟持平。
在巴迪所长的江湖召集令发出去才一个小时不到，就有十位代数几何领域的大牛赶了过来。
并且，还有一些人在路上。
望井新一等不了人到齐，便催促会议开始。
望井新一把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遍，眼神诚恳，目光中带着期冀的望着众人。
其中一位被召集来的大牛无奈的苦笑一下，“望井教授，你的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我们都所知甚少，还有你说的的那个漏洞，我们需要一定的时间去理解。对于你的请求，我们只能说尽力而为。”
望井新一心中一沉，但还是强笑着开口说道，“各位可以过来帮忙我就很高兴了，几位尽力而为就好。”
对于这几位临时被叫来的数学家，望井新一开始就没抱太大的希望。
望井新一大部分的期望，是在顾律和康斯坦丁两人身上。
尤其是顾律。
望井新一认为，顾律既然可以提出这个漏洞，那应该就具有解决这个漏洞的能力。
望井新一扭头望了一下不远处，正伏在会议桌上，对着厚厚一摞草稿纸写写画画的顾律，难得的露出一抹笑容。
…………
ps：台风就要来了，瑟瑟发抖中……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不可修复的漏洞
第三百四十八章
会议室内。
气氛有些沉闷。
除了笔尖和纸面摩擦的产生的沙沙声，只剩下众人轻轻喘息的声音。
望井新一满头大汗的紧握着钢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一行行公式。
“不对，不对，还不对！”
望井新一待在这差不多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
但关于漏洞的修复，仍然是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进展。
望井新一有点绝望了。
他直接把钢笔一扔，颓然的靠在椅背上，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
丝丝绝望的情绪，萦绕在望井新一的心头。
难道……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望井新一满是不甘的如此想到。
望井新一清楚的意识到一件事情，凭借自己的能力，想要在短时间内修复这个漏洞，几乎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
望井新一神色黯然了一下，起身准备去通知巴迪所长，结束这次无意义的会议。
但在这个时候，会议室内，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我这边有一个重大突破！”
顾律响亮的声音回响在整个会议室内。
会议室内众人的目光，齐齐的落在顾律身上。
而望井新一原本黯淡下去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明亮起来，接着什么都不顾的，第一个冲到顾律面前。
“顾……顾教授，你说什么？”望井新一异常激动的开口问道。
见望井新一那激动异常，眼含热泪的样子，顾律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望井教授，我这边有一个突破性的进展。”
“是不是，是不是修复漏洞的办法找到了？”望井新一身体前倾，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呃，并没有。”顾律摇摇头，掐灭了望井新一原本的幻想。
望井新一愣住了。
表情呆滞了几秒。
他原以为，顾律刚刚说有巨大突破，是寻找到了什么修复漏洞的方法。
“那顾教授，你刚才所说的重大突破……是指？”望井新一皱着眉头问道。
“哦，是这样的。”顾律平静的语气开口说道，“这个突破还是和那个漏洞有关。”
“不过，不是寻找了什么修复漏洞的方法，而是，我通过运算和推导，得出了另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望井新一紧接着开口问道。
“一个漏洞无法修复的结论。”顾律实话实说的开口。
无法修复！
这四个字，每个字都给无疑都给望井新一的心脏重重暴击。
望井新一大脑瞬间空白。
身子摇摇晃晃，及时扶住会议桌才没一头栽倒在地上。
“无法修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望井新一抓住顾律的手，话语中带着丝丝绝望，“顾教授，你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很抱歉，望井教授，我并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顾律在桌面上抽出一张草稿纸递给望井新一，“这是整个的推导过程，你看一遍就明白了。”
望井新一颤抖着手接过顾律递来的草稿纸。
一行行的扫视下去。
一页纸看完，望井新一直接瘫坐在顾律旁边的椅子上。
顾律说的没错。
那个漏洞，确实是无法修复的！
望井新一现在是真的彻底绝望了，还是心死如灰的那种。
在这之前，望井新一还保存有一些期望。
毕竟，在望井新一看来，就算是在短时间内无法修复这个漏洞，但只要自己肯花上一定的时间和精力，还是有机会的。
但现在……
顾律的这页纸，无疑给他的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彻底判上了死刑。
望井新一万念俱灰。
甚至内心异常的懊悔为什么会邀请顾律参加这次的会议。
顾律的实力确实不是盖的。
只不过……
顾律的加入，并没有成为望井新一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而是，把站在悬崖边缘的望井新一，给猛地一脚踹了下去。
望井新一快哭了。
要是自己不邀请顾律，说不定心中还会心存一丝侥幸，心里会舒服很多。
但现在，望井新一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种绝望，是根本无法用言语可以言喻的。
望井新一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双目空洞无神的怔怔望着天花板。
良久无语。
…………
这次的会议，在顾律拿出漏洞无法修复的证明后，便基本上宣告着结束。
同时，宣告着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的彻底的瓦解。
望井新一三十年的努力付诸一炬。
巴迪所长远程连续了国际数学联盟的戈恩斯主席，将情况详细的介绍了一遍。
得知这次的事件是由顾律的引发的之后，戈恩斯主席同样是哭笑不得。
但有一个问题，不得不去面对。
望井新一的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在顾律手下彻底瓦解，那便意味着，研读班的存在已经没有任何必要。
当初国际数学联盟和克雷数学研究所开办研读班的目的，就是希望让一些优秀青年数学家学习望井新一的理论，从而对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在证明abc猜想上的可行性做出判断。
而现在，研读班才上了两堂课，望井新一的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就被证实出现不可修复的漏洞。
通过一个错误的理论是根本不可能证出abc猜想。
可以说，国际数学联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只不过，这个结果不太尽如人意罢了。
毕竟，国际数学联盟的一众高层，对望井新一的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都抱有很高的期待。
但谁想到，会这么轻易的被一个二十多岁出头的年亲人，轻松找到其中漏洞。
同时，这还意味着研读班前期的资金和人才投入，全部化成了泡沫。
一个错误的理论，在数学界根本不会创造任何价值。
甚至，这个研读班还会变成数学界的一个笑话。
于此同时，另一件事被戈恩斯主席点头首肯。
那就是……解散研读班！
没错，就是解散研读班！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那研读班就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
解散是必然的事情。
巴迪所长当着望井新一和十几位学员的面，当众宣布了这个决定。
学员们脸上的表情不一。
望井新一沉默了几秒，吐出几个字，“我知道了。”
说完后，望井新一便一晃一晃的走出会议室，留给众人一个萧瑟落寞的背影。
第三百四十九章 干得漂亮
第三百四十九章
会议散场。
顾律活动了一下由于长时间坐着有些僵硬的脖子，“那没别的事情的话，巴迪所长，我就先走了。”
顾律给巴迪所长打声招呼。
巴迪所长点点头，“行，不过晚上的送别宴，顾教授可一定要赏光前来参加啊！”
顾律微微一笑，比了个ok的手势，“行，没问题。”
“我让秘书送你。”巴迪所长对女秘书招招手，让她把顾律送回酒店。
…………
酒店房间内。
顾律舒服的躺在大床上，美滋滋的补着觉。
而与此同时，在外界，关于这次事件的消息，如暴风般迅速传播到全球各地。
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存在不可修复漏洞？
克雷数学研究所宣布研读班正式解散？
一条又一条的消息，把世界范围内的数学家震惊的不轻。
国际数学联盟联合克雷数学研究所，邀请望井新一开办研读班，这件事数学界许多人都知道。
并且，众人还清楚，这个研读班在一周前才刚刚开课。
可现在……
他们听到了什么消息！
研读班被解散了！
解散了！！
这才一周时间还不到啊，研读班怎么就突然被解散了？
这让不少听到这个消息的数学家大吃一惊。
仔细打听一番后，众人才清楚，研读班被解散的原因，是因为望井新一的那套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被证实存在一个不可修复的漏洞！
并且，这次的事件，还和一个众人再也熟悉不过的名字扯上了关联。
顾律！
当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后，不少数学家诧异的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根据可靠消息。
望井新一的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中存在的漏洞，正是顾律发现并证实其不可修复的。
众人的脑子瞬间懵逼了。
顾律是代数几何领域的天才数学家不假。
而望井新一的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是归属于代数几何领域的全新理论同样不假。
但问题的关键是。
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是在目前的代数几何领域中并不存在的一个分支。
因为这套理论还在验证中，并没有被主流数学界所承认。
并且，众人从来没有听说过，顾律在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上有什么建树。
可以说……
顾律再一次一声不吭的给数学界造成了一个重磅新闻。
新闻的重磅程度和那次证明等差素数猜想几乎等同。
两者的差别是，顾律上次面对的是康斯坦丁，这次是望井新一。
于是可怜的康斯坦丁再次被众人挖出来鞭尸了一番。
酒店房间内。
康斯坦丁几乎是全程阴沉着脸，刷着某个国际知名数学论坛上的帖子。
啪！
康斯坦丁气愤的将面前的茶杯摔在地上。
“顾律，之前的耻辱，我一定会让你加倍奉还，一定！”康斯坦丁紧咬着牙，呵呵冷笑着开口。
…………
而此时沉浸在睡梦中的顾律，还并未意识到，外界关于这次事件的消息已经满天飞。
一觉睡醒后，时间刚刚好，顾律就换了一身休闲点的衣服，参加克雷数学研究所为自己准备的送别宴。
宴席上到场的还是包括巴迪所长在内的一众研究所领导。
巴迪所长对顾律笑脸相迎，客气的邀请顾律落座。
虽然，顾律的举动，是导致研读班的解散的直接原因，并让他们研究所这边损失不少。
但巴迪所长并没有任何怪罪顾律的意思，而是对待顾律的态度更加客气。
这次顾律给他们研究所造成了一定的损失，这没错。
不过，更重要的，是让他们研究所的一众高层更加认清楚一件事实。
那就是……
顾律的登顶，已经成为一种必然。
以顾律今天的表现来说，顾律登顶数学界金字塔顶端，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唯一值得疑问的，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而对于顾律这样一位未来的一方巨孽，克雷数学研究所完全没有因为这件事就将其得罪的必要。
不仅不会得罪，甚至还需要刻意去交好。
提前和顾律结个善缘。
在克雷数学研究所施展宏伟蓝图的时候，或许可以借助顾律的一臂之力。
尽全力交好顾律！
这是经过紧急的商讨后，克雷数学研究所一众高层定下的针对顾律的战略部署。
所以，在席间，顾律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每位领导对待自己都很热情。
甚至比几天前接风宴的时候要热情不少。
挡不住这种热情，顾律被劝着喝了不少酒。
酒一杯杯下肚，顾律的意识渐渐模糊。
…………
等顾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一大早。
顾律猛地睁开了眼，环视了一下四周。
没错，是自己酒店的房间。
手往旁边摸了摸，除了被子啥都没摸到。
顾律松口气。
他昨晚喝的已经断了片，生怕研究所的那些领导太过热情，给自己安排什么特殊服务。
拿起手机，瞅了一眼时间。
七点二十分。
不早了。
在拿起手机看时间的时候，顾律注意到手机上有三个未接来电。
三个未接来电全部是包松全打过来的。
时间是昨天晚上十点多。
那时候的顾律已经意识完全模糊，当然眉头听到电话。
顾律打了回去，电话很快被接通，“喂，师兄，是我。”
现在是燕京时间下午七点多，包师兄估计在餐厅吃晚饭，顾律还能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嘈杂声音。
“刚睡醒？”电话那边包松全问道。
顾律点点头，“昨天晚上喝醉了，一觉睡醒已经是现在了，师兄，抱歉啊，没看到你的电话。”
包松全无所谓的语气开口，“这是小事，其实我打电话给你，就是向你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顾律问。
“我听到一条消息，说是你在望井新一研读班的课上，指出了望井新一的理论中存在一处不可修复漏洞，是不是真的？”包松全开口问道。
顾律先是诧异了一下消息会这么快传到国内，接着点头没有任何否认的开口，“这件事，确实是我干的。”
“干得漂亮！”包松全大声称赞。
“顾律，这四个字我是代替老师给你说的，你这么年轻，或许不清楚上一辈中日两国数学家的恩怨，你这次的表现，可以说是重重挫了岛国数学家的锐气，干得漂亮！”
电话那边，包松全哈哈笑道，“我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师，让他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第三百五十章 回国
第三百五十章
包松全在电话那边语气很是兴奋。
顾律这一次，可以说是在中日两国数学家为数不多的正面交锋当中，难得的扬眉吐气了一次。
而且还是酣畅淋漓的那种。
“师兄，你……没有怪我？”顾律本以为包松全这一通电话，是抱着兴师问罪的目的打过来的。
不过……
现在来看，包松全并没有丝毫怪罪自己的意思。
“怪你，为什么要怪你？”包松全一脸的不解，“我称赞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怪你！”
顾律沉默几秒，轻声开口，“但毕竟，望井新一是岛国知名的数学家，我这么做……”
“你是担心挑起中日两国数学家的矛盾。”包松全一语道出顾律内心的想法，接着哈哈笑道。
“顾律，关于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你这次，是通过正当手段指出望井新一理论中存在的那处漏洞，可以被认作是一次数学家之间的学术交流行为，并非是你刻意去找望井新一的麻烦。”
“况且，在之后，你还答应望井新一的邀请进行漏洞的修复，虽然结果可能有点不太尽如人意，但那是望井新一个人的选择，与你无关。”
“所以说，于情于理，你都站在道义的至高点上，就算彻底在数学界摊开来说，没有一人会说你的不是，那群岛国的数学家并没有攻讦你的正当理由！”
“再者，就算那群岛国的数学家真的撕破脸皮，刻意去找你的麻烦，那你的背后不还是有我，有老师，还有整个燕大数院做后盾吗！”
“要战，那便战，我们燕大数院无所畏惧！”
包松全最后这句话说的霸气十足。
就如同包松全所说的那样，岛国数学家并没有刻意针对顾律的正当理由。
要岛国数学家真的这么干了，那他们华国的数学家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毕竟，顾律目前可以说是华国青年一代数学界的领军人物。
没人会让顾律在国际上受到半点委屈。
不愿战，但不惧战！
这是华国数学界的态度！
听到包松全的话后，顾律霎时间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同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归属感，萦绕在顾律的心头。
顾律紧握着手机，重重点头，“嗯，我知道了！”
“你订的几点的机票？”电话那边包松全开口问道。
“上午九点。”顾律回答。
“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登机了，你现在应该还在酒店吧，行了，我不多和你闲聊了，赶飞机去吧。你回来后，学校这边还有一大堆的事情在等着你呢。”说完这句话后，包松全便笑呵呵的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顾律在床上猛地一个挺身，接着迅速洗漱一番，收拾好行李箱。
换上一身休闲装，顾律拉着行李箱来到酒店楼下。
还是同样的位置，停着一辆火红色的跑车。
苏汐戴着墨镜，胳膊靠在方向盘上刷着手机。
顾律和苏汐今天是同一天回国。
“不在纽约多待上几天吗？”顾律轻车熟路的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扭头笑着开口问道。
苏汐将墨镜摘下来，拧动车钥匙点火启动，“还是算了，这边的氛围我不习惯，还是国内好。”
“虽然吧，在国内我是孤身一人，但起码是自由自在的。并且，国内还有一些我所牵挂的东西。”说到这，苏汐扭头幽幽的望了顾律一眼。
不过顾律正扭头看窗外的景色，当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牵挂的东西，是你那家公司，嗯，确实，你是公司的总经理，离了你确实不行。”顾律深以为然的开口说道。
苏汐：“……”
酒店里机场不算近，差不多需要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在去机场的路上，是正好路过顾律和苏汐前天去的那家瑞沃斯赌场。
这家赌场可以说的上是顾律的一段黑历史。
只不过，让顾律诧异无比的是，在顾律透过车窗望向那家赌场时，却发现，那家赌场似乎是在……拆迁！
没错，就是拆迁。
可以明显看到，数辆拆迁专用的铁球拆迁车正停在瑞沃斯赌场门前。
瑞沃斯赌场，差不多已经有二分之一的区域变成了一片废墟。
“这是……”顾律示意苏汐。
苏汐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似乎早就知道，“拆迁呗，现在瑞沃斯赌场，已经在这个世界上不复存在了。”
顾律想到了什么，嘴角下意识的扯了扯，“你干的？”
苏汐摇摇头，“是我二伯干的。”
“那天晚上回去后，苏循表哥把那件事告诉给了二伯。二伯算是在几个叔伯里面最疼爱我的了，于是一个电话，直接强买强卖的用一个亿收购下了这家赌场，目前正准备改造成一家电影院。”
顾律无语了一下，竖起大拇指，“牛逼！”
除了牛逼，顾律真的想不到任何对于多余的形容词汇。
一亿美金收购瑞沃斯赌场。
那确实可以说的上是强买强卖了。
毕竟，单论这家赌场的规模，起码市值应该有几十个亿吧。
而苏汐的二伯拥有可以这种压价几十倍的强买强卖的能量，那可比直接花上几十亿把这家赌场买下来更来的震撼。
…………
上午九点的飞机。
由于存在时差的原因。
等顾律和苏汐抵达燕京国际机场的时候，是燕京时间上午十点。
顾律拉着两个行李箱和苏汐一前一后和苏汐走出机场出口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蔡晗，我们爱你！！！”
“啊啊啊，好帅，好帅，我要死了！”
“蔡晗，我要给你生猴子！！”
……
听到浪潮般的呼喊声，再迅速扫描了一下旁边一众乘客的颜值，顾律迅速的搞清楚一个事实。
似乎……他又被花钱买来接机的粉丝给认错了！
“跑！”
顾律拉着苏汐的手拔腿就跑。
后面的一群小女生在疯狂追。
“蔡晗，你为什么拉着一个女人的手，你是不是不爱我们了！！”
“蔡晗，我不在乎的，我可以当你的十八放小姨太！”
“呜呜呜，蔡晗，你不要跑那么快，我追不上！！”
第三百五十一章 博士生学生
第三百五十一章
“顾老师，没想到你有这么多的小迷妹啊！”
跑车内，苏汐笑着前仰后合。
顾律的脸一黑。
今天这次是失算了。
早知道，就在下飞机前戴上口罩了。
结果导致今天又来了一次亡命大逃亡。
顾律真的是心累了。
苏汐开车，把顾律送回学校公寓。
顾律放下行李，跟着苏汐去吃午饭。
顾律和苏汐去的是一家老字号的蹄花店。
在国外连续吃了几天的西餐，又一次平常到中餐的味道，顾律一口干了三大碗！
下午，顾律在公寓内补了一觉。
晚饭顾律吃的是速冻水饺，简单方便。
晚饭后，顾律来到书房，开始工作。
顾律最先浏览起邮箱内的邮件。
顾律现在的邮箱就挂在燕京大学的官网上。
标注是燕大数院正教授、博士生导师。
这是一个公开的信心。
所以，顾律邮箱里总是时不时的收到各种垃圾邮件。
有顾律的颜值小迷妹发来的表白信，还有崇拜顾律的数学家发来的合作意图，还有一些各个公司发来的招聘邀请。
更让顾律不解的是，竟然还有卖片！
这让顾律深深怀疑自己什么时候被卖片的盯上了。
有点迷。
当然，除了这些垃圾邮件外，正常的邮件顾律还是收到不少的。
顾律现在的身份，是燕大数院的一名博士生导师。
而顾律虽然为博士生导师，但却是有名无实的那种。
因为目前顾律的手底下，一位学生都没有。
这个原因有两个。
一个原因是顾律获得博导资格的时候，是今年的九月份，那个时候许多博士生已经完成了博导的选择。
而另一个原因……
还是因为顾律的年纪。
在学校官网上贴有顾律的资料。
24岁的博士生导师，会让人有一种非常不靠谱的感觉。
并且顾律还是新晋的博士生导师。
新来的博士生是无法从学长学姐口中打听到关于顾律的脾气，性格等信息的。
不稳定的因素极大。
很少有人会冒险，选择顾律这样一位年轻的过分，且一切信心未知的博士生导师的。
所以，从开学至今，顾律只收到过四位博士生发来的邮件。
并且其中两位在前端时间告诉顾律，已经找到合适的导师，不打算来顾律这边。
四减二。
一位博士生导师，一般一年要带两到四位博士生。
别的博士生导师都是十几个人报名，是导师选学生。
顾律这边倒好。
不用挑了。
因为只有两个人愿意在顾律手底下读博。
顾律点开邮件。
在邮件的附件内，附有两人的一些档案信息。
第一个人的名字叫陈默。
今年23岁。
比顾律小上一岁。
本科硕士全部就读于江浙大学，主攻的是数学物理方向。
获得的各种奖项证书倒挺多的，国赛一等奖，美赛m奖，还有一些国内和国内数学类赛事的金牌银牌。
兴趣爱好有唱跳rap篮球什么的。
成绩在江浙大学算是顶尖，但在燕大只能说的上是中等偏上。
“还不错。”
扫完陈默的全部档案信息后，顾律轻声自语。
顾律原以为，会愿意在自己手下读博的，全部是一些各项成绩不算好的学生。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这个陈默，就是个很不错的苗子。
顾律给陈默回复了一封邮件，表示其正式被顾律收为博士生，在接下来两到三年时间内，将会在顾律手下攻读博士生学位。
顾律让陈默明天晚上去他那间在数学研究所办公室见个面，到时候把硕士学位论文打印好带去。
点击发送。
顾律浏览起下一封邮件。
这一封邮件是包梓同学发来的。
没错，就是包松全的女儿，包梓！
包梓之前就说过，等顾律获得博士生导师资格后，一定要让顾律成为他的导师。
而现在，包梓果真兑现了承诺，报了顾律手下的博士生。
顾律一脸的哭笑不得。
包梓主攻的是数论房间。
而包梓的父亲包松全，是数论领域的超级大牛。
按理来说，包梓应该报包松全名下的博士生才对。
可包梓偏偏选了自己。
“不知道包师兄知道后，会不会上门来兴师问罪啊！”顾律有点蛋疼的如此想到。
不过，顾律还是按照回复陈默的格式，给包梓发了一封邮件，约定了见面会的时间和地点。
…………
于此同时。
包松全家中。
包梓娇小的身体蜷缩在沙发上，抱着一只大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津津有味的追着一部最近正在热映的电视剧。
包松全系着一条围裙，端着两碗面从厨房走出来。
“你妈今天晚上单位要加班，咋俩两个临时凑活一下吧。”包松全把一碗面推到包梓面前。
“谢谢爸。”包梓甜甜笑道。
一碗面下肚，包梓肚子暖洋洋的，靠在沙发上舒服的打着饱嗝。
而对面，包松全不紧不慢的喝完面条，碗往桌上一放，语气有些严肃，“小梓，我问你一件事。”
“爸，你问吧？”剧情正进展到**，包梓舍不得将视线从电视上移开。
“你想好博士生报哪个导师了吗，已经十月份了，这件事可不能再拖下去了。”包松全沉声开口。
“爸，你是不是想让我报你的博士生？”包梓抽出空闲瞥了包松全一眼。
包松全干咳一声，“名额我早就给你留好了，你愿意来我这边，我当然不会拒绝。”
实话说，包松全还是希望包梓可以在他手下读博的。
这样的话，他才可以照顾一下他这位时不时有些迷迷糊糊的女儿。
“爸，你就不要瞎想了，我已经报了其他博导的博士生了。”包梓笑着开口。
“已经报了，谁？是王教授，还是李教授？我怎么没收到消息。”包松全一愣。
“都不是，不是王教授，也不是李教授。”包梓摇摇手指，目光不离开电视屏幕，“是顾教授！”
“顾教授？”包松全疑惑了一下。
他记得他们燕大数院那几位老教授当中，没有一个姓顾的啊！
等等，顾教授！
包松全想到一个可能，咽了口唾沫，“小梓，你说的那个顾教授，不会是……顾律吧？”
第三百五十二章 父与女
第三百五十二章
“小梓，你说的那个顾教授，该不会是……顾律吧？”包松全瞪大眼睛，开口说道。
bingo！
包梓打了个响指，算是承认了包松全的猜测。
“恭喜你，老爸，猜对了！”包梓脸上洋溢着笑容。
包松全扶着额头满脸的无奈。
“为什么不选我，反而去选顾律？”包松全心里有些不平衡的问道。
包梓是他的亲女儿。
而这位亲女儿却没有报他名下的博士生，而是选择在顾律的手下读博。
让包松全内心升起一股醋意。
面对包松全的问题，包梓抬头，眸子闪亮，天真的语气开口回答，“顾老师不是我的小师叔吗，有这层关系在，肯定会很关照我的。”
“并且，爸你不是说过，顾老师在数论领域的造诣并不比你底吗，在刚刚结束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上，更是成功证明等差素数猜想！我在顾老师手下读博的话，肯定会受益匪浅。”
包梓说的这些话是事实。
除了包松全之外，顾律是包梓博士生导师最好的选择。
况且，顾律的教学水平包松全是完全放心的。
只不过……
包松全担心的并非是顾律能否教导好包梓的问题。
而是两人的关系。
顾律郎才。
包梓女貌。
正所谓，优秀的人都是相互吸引的。
两人要是日久生情，原地结婚了咋办？
他喜提女婿不说，关键是，这位女婿还是自己的小师弟。
要是让老师知道，恐怕要追杀自己十条街。
不，二十条街！
包松全一想到那种场景，就浑身发憷。
包松全面色严肃的盯着包梓，“你很欣赏顾老师？”
“不，不是欣赏，是崇拜！”包梓双手合十，清澈的眸子中闪烁着点点星芒，“我未来，一定要成为顾老师那样的人，成为一位站在世界舞台中央的华国数学家，为华国数学界正名！”
包松全被包梓的这段话深深触动，“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嗯，爸，华国数学界积弱已久，而只有顾老师一位是很难挑起整个大梁的，所以我希望可以成为顾老师的学生，未来助顾老师一臂之力！”包梓语气真诚。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包松全颇为欣慰的看着包梓，有一种自己家女儿终于长大了的感觉。
“当然，还有一点点原因，是顾老师长得很帅，看着很养眼的缘故。”包梓小心翼翼的瞅了自己家老爸一眼。
包松全不由反笑，“那你的意思你，你家老爸长得一般般？”
“您可千万别这样认为，爸，你的长相，还不到一般般的标准。”包梓同学用最怂的语气，说出了最吊的话。
包松全的脸彻底黑下来。
自家闺女这话，说的太伤人了。
就在包松全准备和包梓争论一下自己和顾律只是男人两种不同的魅力表现形式时，包梓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包梓打开手机，扫了一眼收到的信息后，差点兴奋的直接从沙发上蹦起来。
“什么消息，这么高兴？”包松全好奇的开口问。
“顾老师回复我的邮件了。”包梓脸蛋红扑扑的，脸上的笑意隐藏不住。
“顾律在邮件中怎么说的。”包松全身体前倾，接着问道。
包梓右手握成小拳头，“顾老师说同意录用我当他的学生了！还约定了见面会的时间和地点。”
“除此之外，顾老师还让我和老爸你商量这件事，还说，你这边不同意的话，顾老师那边会把我的档案退回去的。”
“那我到底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反手掌握主动权的包松全，摸着下巴等待包梓祈求的话语。
可包梓完全不吃这套，叉着腰，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老爸，你可一定要同意哦，否则你在花瓶里藏的那些私房钱，明天就要掉进老妈的腰包了。”
包松全的笑容僵在脸上。
…………
次日。
10月4日。
现在还处在国庆假期期间。
但燕大校园内还是人影绰绰，图书馆和自习教室同样接近爆满状态。
除了刚入学的大一新生选择在军训结束后回家一趟。
其余各个年级的学生，则用学习的实际形容，庆祝祖国生日的到来。
在学校食堂内吃了顿豆浆+油条的久违早餐。
顾律在校园内慢悠悠的溜到大学生创新实践基地这边。
这里，同样是那个跨校合作交流项目课题组办公室的所在地。
说实话，要不是顾律昨天收到包梓的邮件，几乎都要忘记了，自己还在该跨校合作课题组挂着一个指导老师的职位。
顾律来的并不算早。
推开办公室的门，课题组的六位学生都在。
六人正围在一张办公桌前，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见顾律推门进来，众人皆是齐齐诧异了一下。
“顾……顾老师。”罗宇同学瞪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
顾老师竟然还有兴趣来他们这？
罗宇第一反应，不是好奇顾律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他们课题组这边，而是好奇顾律竟然还会过来他们这边。
别人或许不清楚。
但罗宇因为顾律赠予他了那份手稿的缘故，所以可以关注了一些有关顾律的消息。
顺便打听一下，顾律什么时候会将有关球内整点问题的研究成果公之于众。
这一等，就等到了国际数学家大会。
而关于顾律的一系列震撼消息，便相继传来。
国内数学界青年一代的第一人！
这是国内数学家冠以顾律的一个头衔。
当时罗宇听到这个后足足愣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
同时，对顾律的崇拜值再次蹭蹭蹭的往上涨。
那可是国内青年一代数学家的第一人啊！
罗宇没想到，顾律会抵达这种高度。
更没有想过，他这辈子还会有机会和青年一代的第一人有所交集，并且还收到顾律赠予的一份手稿。
那可是球内整点问题的手稿。
以顾律目前的名气，其价值和意义都是相当高。
罗宇当然没有把那份手稿卖掉的想法，他准备当传家宝传承下去了。
罗宇本想，顾律现在地位那么高，肯定不会再关心他们这么一个小小的课题组。
但没料到，顾律还是来了他们这边。
第三百五十三章 再临指导
第三百五十三章
“顾老师……”罗宇满脸激动的表情走到顾律面前。
“我这么长时间没来，还以为你们早就忘记了我了呢！”顾律开了个玩笑。
“怎么会！”罗宇一口反驳。
就算忘记谁，罗宇也不会忘记顾律。
毕竟顾律可是罗宇崇拜的对象。
顾律笑呵呵的拍拍罗宇的肩膀，问道，“课题进度到哪了？”
“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了，我们目前正在完善修改结课论文。”罗宇陪着顾律往办公桌那边走，边走边开口回答。
“顾老师，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帮我们审核一下我们的课题论文。”罗宇脸上闪过一抹期冀。
“这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我是你们的课题指导老师，审核论文这种事，本就是我分内的工作。”顾律笑呵呵的开口。
罗宇让课题组的几人给顾律让开位置。
顾律坐在椅子上。
罗宇将鼠标移动到电脑上的一个文件夹，开口，“顾老师，这就是我们的课题论文了，一共是四十五页。”
顾律点点头，点开那个文件夹，一边用手撑着下巴，一边操控着鼠标快速浏览这篇论文。
论文的题目是《变量为二次型的除数函数和自守l函数傅里叶系数均值问题》！
这个题目是许久之前就拟定好的。
该课题归属于数论领域。
所以参与课题组的六位全部是主攻数学领域的研究生。
课题可分为两个大部分。
第一部分是变量为四元二次型的相关问题以及该问题的几乎相等问题，这部分由罗宇带着两位研究生攻克。
而另一部分，是变量为三元二次型的自守l-函数傅里叶系数均值问题，是包梓和另外两名同学负责。
该跨校课题是在六月份正式开题的。
按照计划，研究周期是六个月。
但在罗宇和包梓两人的率领下，课题进度明显要比预计的快上不少。
所以现在才十月份，课题开题刚刚过去四个月时间，就已经完成论文的撰写工作。
下面，只需要完成论文的完善和修改，投稿上交之后，该跨校合作项目就可以正式结题。
该课题项目的难度并不低，否则就不会被选入当做一个跨校合作项目。
当然，这个难度不低，仅仅是对于六位研究生而言。
该课题在顾律面前，完全是不够看的。
让顾律来的话，他一个人，一周的时间不能再多，就可以搞定整个项目。
所以，面对这样难度的一篇论文，顾律还是显得游刃有余的。
顾律的视线在一行行公式上扫过，同时把这些信息录入大脑，运算推导。
在围观的几位学生眼中，就是顾律以一种完全不讲道理的速度，浏览着他们的论文。
仅仅几个眨眼的功夫，顾律就翻了四五页。
这……
顾老师是不是在敷衍我们啊！
除了包梓和罗宇两人之外的其余四位研究生，脑门上齐齐冒出问号。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二十分钟后，顾律浏览完论文的最后一页。
顾律十指交叉，目光平静。
“顾老师，这篇论文您觉得怎么样？”罗宇小心忐忑的问道。
其余五人的目光同样落在顾律身上。
顾律沉吟几秒，给出了一个让众人大松口气的答案，“整理上来说，还不错。”
众人齐齐松口气。
“不过……”顾律话语一转，让众人的心不由再次提起，“大毛病虽然没有，但是小毛病还是一大堆的。”
顾律将电脑上显示的论文翻到第二页，指着其中一处公式说道，“这里，这个公式的解释很模糊，初次看的话会让人有种一头雾水的感觉，我建议你们把具体的推导过程给附上去。”
顾律翻到论文第五页，“还有这，刚才的是太抽象简略，这边就是太过于复杂。”
“在这里，完全没有必要将两个定理进行层层迭代的推导融合，只需要将它们和渐近线联系起来就可以了。”
顾律随手抽出一张草稿纸，在上面列出一行行公式。
“呶，就像是这样，s(x)=2k1l1x4log x+(k1l2+k2l1)x4+o(x7/2+e)，其中k1=2ζ(2)/7ζ(3)，k2=4ζ(2)/7ζ(3)(γ+12/7+2ζ(2)/ζ(2)+2ζ(3)/ζ(3))， l1:=∫-∞∞i1(λ)dλ，l2∫-∞∞i2(λ)dλ， i1(λ)=(∫01e(u2，λ)du)4∫04e(-uλ)du，i2(λ)=(∫01e(u2，λ)du)4∫04(-uλ)log udu，之后，我们只需要把……”
众人的眼睛渐渐发亮。
因为顾律这一操作，足足把占据一页纸的推导过程，给缩减成了仅仅四个公式。
简化了不少的步骤。
“来，再看这……”
顾律的指导还在继续。
就如刚才顾律说说的。
他们这篇结题论文大毛病没有，但是小毛病在顾律看来一大堆。
顾律身为他们的指导老师，当然要帮助他们一一改正过来。
顾律一一叙述着这篇论文中的不足之处。
几位研究生听的是频频点头。
之前，他们很是迷之自信，认为他们这篇论文已经臻至完美，达到无需再改的程度。
但现在，他们才知道，原来这篇论文还存在这么多的漏洞。
并且还被顾律全部一针见血的指出。
要知道，在前面一个多月，顾律完全没有来过他们这边。
但就算是这样。
顾老师仅仅用二十分钟读完他们这篇论文后，便一针见血的指出这么多的不足之处。
果然，这就是差距啊！
不仅仅是罗宇和包梓，其余四人同样对顾律无比崇拜起来。
“最后一个问题是出现在论文的第五十页……”
用了小半个小时的时间，顾律讲解完论文中存在的十多处需要修改的地方。
顾律瞅了一眼旁边一直在用笔记录的包梓，笑着开口问道，“都记下来了吗？”
包梓小鸡啄米般频频点头，“都记下来了。”
“哦，对了，你们这篇论文准备投稿到哪一家期刊？”顾律开口问道。
“我们准备选择一家普通的sci二区期刊投稿过去。”包梓告诉顾律几人的计划。
“修改完这几处地方后，你们这篇论文，完全可以尝试一下投到一些二区的顶尖期刊。我等你们的好消息。”顾律摸着下巴，笑呵呵的开口。
第三百五十四章 老师，我能摸摸你的……
第三百五十四章
二区顶尖？
几位研究生双眼发亮，下意识的互相对视了一眼，满脸欣喜。
这次跨校合作交流项目是会被记录在他们的档案内的。
而一篇二区顶尖的课题论文，无疑会给他们这次的履历增添不少光彩。
要知道，国内大部分高校博士生毕业要求，也就是一篇sci二区论文而已。
“多谢顾老师！”罗宇同学诚恳的感谢顾律。
他们几人清楚，要不是顾律出手的话。
按照他们那篇论文原本的质量，可以被一家二区普通期刊收录便算是不错的了。
而现在，却是到了二区顶尖的水平。
顾律摆摆手，笑呵呵的开口，“一点小事而已，再说，这是我分内的工作。”
长达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来课题组这边，顾律还是蛮愧疚的。
所以，顾律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尽可能的补偿他们。
接下来，六位研究生便分配任务，每个人负责论文一部分的修改完善工作。
顾律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在办公室内随时等候众人时不时的请教。
包梓背着小手，慢悠悠的来到顾律身边。
“顾老师，哦不，现在应该叫老板了……”包梓忽眨着眼睛望着顾律。
顾律端起瓷杯，小口的喝了一口咖啡，“昨天晚上发给你的邮件收到了？”
包梓点点头，在顾律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嗯，早就收到了。”
“那里面的内容想必你也看过了吧，怎么样，师兄那边是什么意见？”顾律将瓷杯轻轻放在桌面上，开口问道。
“当然是同意喽！”包梓紧握着小拳头，洋洋得意般的炫耀道，“有我说话，我爸根本不敢有反对的意见！”
“那最好！”顾律点点头。
顾律担心的还是包松全那边的想法。
要是包师兄那边不点头同意的话，顾律还真不敢私自决定把包梓收为学生。
“那今天晚上七点的见面会，记得过来一趟，地点在邮件里告诉你了，就在数院大楼旁边的那栋数学研究所。”顾律开口说道。
“顾老师，你放心，我把这事早就牢牢记在心里，不会忘记的！”包梓拍着平坦的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
“不过，顾老师，听你话中的意思，你这次似乎不止收了我一个学生啊！能不能告诉我另一个人是谁，我认不认识？”包梓同学眼中冒着浓浓的八卦之火。
包梓知道，顾律作为一位新晋的博士生导师，第一年的话，肯定没有多少人会选择报顾律名下的博士生。
包梓本以为只有自己一人这么有眼光，选择了顾律。
但听顾律刚才话中的意思，除了自己之外，顾律还收了别的博士生。
这就很有意思了。
包梓不由对晚上的见面会期待起来。
…………
夜色渐渐黑下来。
顾律在食堂吃完早餐后，便一边散步一边来到数学研究所。
数学研究所二楼的203，就是那间顾律一口气租了五年的办公室。
让顾律有些意外的是，办公室的灯是亮着的。
办公室里面有人。
而这间办公室的钥匙，总共有两把。
一把在顾律这。
另一把是在毕齐那边。
在钻研bab课题项目的时候，由于顾律并不经常来办公室这边，另一把钥匙就交给毕齐保管。
因为这边的环境比较安静，所以很多时候，毕齐和马正轩两人也在这边自习，还不用和图书馆那群人抢位置。
果不其然。
顾律推门进来，见到的果然是毕齐和马正轩对坐在一张办公桌前自习的样子。
毕齐桌面上一本《紧黎曼几何》，马正轩桌面上一本《范畴论》，正读的津津有味。
见顾律进来，两人同时起身面露喜色。
“老师，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毕齐凑到顾律面前热情的开口问道。
顾律拍拍毕齐有些厚实的肩膀，“昨天刚刚回国。”
毕齐知道顾律前几天出国是去参加克雷数学研究奖的颁奖典礼。
只不过，毕齐的消息太过于闭塞，还不清楚具体的进展。
“那老师，那个克雷数学研究奖你拿到手了吗？”毕齐一脸好奇的开口问。
“拿到了。”顾律淡笑着开口。
毕齐搓搓手，一脸期待，“那老师，我能摸摸你的奖杯吗？”
“奖杯就放在我办公室，你可以随时过来。”昨天回来后，顾律就把克雷数学研究奖的奖杯放在办公室的书架上。
总算是让顾律的那张书架显得不是那么空无一物。
“你们两个这个国庆节又没回家？我记得不错的话，你们两个应该差不多有半年多没回去了吧。”顾律扫了毕齐和马正轩一眼。
顾律没记错的话，上学期的暑假，两人是一直待在学校，没有回过家。
上次回去的话，还应该要追溯到上上学期的那个寒假。
“我们这不是学业繁重嘛！”毕齐笑嘻嘻的开口说道，“您给我们定下的目标，是在明年的春季学期结束后获得毕业证，这可是个不小的工作量。”
“我和正轩这个学期期末考试周要面临的考试，足足有二十多门，我们可一点都不敢懈怠，一旦挂掉一科，那毕业只能推迟到后年了。”
毕齐说的在理。
大学数学系的所有课程加起来，总共有五十多门。
毕齐和马正轩想要明年毕业，这五十多门的考试要全部通过，并且拿到学分。
这对两人来说压力很大。
顾律摇头叹口气，无奈的望了两人一眼，“行吧，忙活一年，等本科毕业后，自由时间会相对多一点。不过，这次国庆可以不回去，但寒假的时候可一定要回去啊！”
“这是当然！”毕齐笑嘻嘻的一口答应下来，“要是我寒假不回去过年的话，我爸妈估计会拿着鸡毛掸子追杀到燕京来。”
“对了，顾老师，你来这边，是不是要用这间办公室？”毕齐现在才想起来这档子事，开口问道。
顾律点点头，“嗯，等会要开一个见面会。”
“那我和正轩就收拾收拾东西先走了，这个时间点，图书馆那边应该还有位置。”毕齐开口。
“不用。”顾律摆摆手，笑呵呵的开口，“过来的是你的两位师兄师姐，是我刚收的学生，正好趁这个机会，你们可以认识认识。”
第三百五十五章 导师见面会
第三百五十五章
师兄师姐？
听到顾律这话，毕齐愣了一下。
“老师，您收学生了？”毕齐开口问。
顾律点点头，“嗯，收了两个博士生。”
“老师，您怎么突然想起来收学生了，是我和正轩的表现没有让你满意吗？”莫名的，毕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幽怨。
顾律无奈哂笑，“你怎么会想到这去。我这刚刚获得博导的头衔，收几个研究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毕齐尴尬的讪讪笑笑。
咚咚咚~~
就在顾律和毕齐两人聊天的时候，办公室门外传来敲门声。
“我去开门。”
毕齐自告奋勇的前去开门。
打开门，映入毕齐眼帘的是包梓那娇弱柔嫩的身影。
包梓探头往办公室里面瞅了瞅。
“我想问一下，顾律，顾老师是不是在这里？”包梓声音软软糯糯的开口问。
“在，顾老师就在这！”毕齐开门，给包梓同学让开位置进去。
进去办公室，包梓一眼就望见了靠在会议桌旁的顾律。
包梓甜甜笑着和顾律打了声招呼。
顾律指了指会议桌旁的一把椅子，“先坐下吧，还有人没来，需要你等一会儿。”
包梓拉开椅子坐下，视线在房间内四处打量，“顾老师，这是学院分配给你的办公室，好大啊！”
顾律的这间办公室确实够大。
一百多平的面积，仅仅摆了一张会议桌和几张办公桌，看起来空旷的很。
“办公室是我的不错，但不是学院分配给我的，是我从研究所这边租的，主要是用于课题组工作的一间办公室，你之后可以来这自习，不用去图书馆和自习室挤位置。”顾律笑着开口回答。
“哇，没想到跟着顾老师还有这种福利呢！”包梓忽闪着大大的眼睛。
“对了，要喝点什么吗，估计等另一位同学来还需要一点时间。”顾律抬起手腕瞅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六点四十分。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顾律抬头对毕齐开口，“毕齐，给你师姐倒杯水过来吧。”
“嗯嗯，马上，师姐稍等。”毕齐扭头屁颠屁颠的去了。
包梓望了望跑去倒水的毕齐，又望了望坐在不远处低头看书的马正轩，疑惑开口，“顾老师，这两位同学不是你的学生？”
包梓原以为毕齐和马正轩二人，是和自己一样，是今年刚刚报进顾律名下的博士生。
但她刚才可是清晰的听到。
毕齐对自己的称呼是‘师姐’！
这就很奇怪了！
顾律笑着开口解释，“毕齐和马正轩两人是我的学生，不过和你不一样，他们两个现在还在读本科。”
“本科？”包梓奇怪的小声嘀咕了一句，“顾老师你收两个本科的学生干什么？”
在包梓看来，大学本科只是打基础的阶段，让顾律担任两个本科生的导师，只能说杀鸡用牛刀。
“这两个人在高三的时候就跟着我了，我对他们两个很了解。别看他们现在只是两个普通的本科生，等几年过后，他们的成长和进步，绝对会让任何人都大吃一惊的！”顾律抿嘴微微一笑。
对于毕齐和马正轩两人，顾律一直抱有十足的期待。
“你这么看好他们，那老师，你觉得我怎么样？”包梓挺了挺平坦的胸脯。
“只要别懈怠，未来的成就不会弱于他们。”顾律回答了包梓的问题，接着苦笑一下，“算了，不谈这个了，话题扯远了。”
“我让你带的硕士生学位论文带来了吗？”顾律伸出手。
包梓在包中摸索一阵，将一本厚厚的论文册递给顾律。
论文册是蓝色封皮。
在封面上，印着大大的“硕士学位论文’六个大字！
顾律接过来，扫描仪般的速度一页页翻着包梓的论文，还可以另一边分神和包梓聊天，这操作把包梓同学给看的一愣一愣的。
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顾律把包梓的这篇论文从头到尾的扫了一边。
“还不错，从这篇学位论文中，可以看出你的底子很好，对数论领域诸多理论和观念的理解很精准，同时不乏创新和变通，果然，包师兄说那句话是对的，你以的实力，完全可以在去年就硕士毕业！”顾律毫不吝啬的赞叹。
包梓被顾律夸得满脸心花怒放，“还好啦，没顾老师说的你那么厉害，再说，要是我去年就完成硕士毕业，那也不会有机会成为顾老师你的博士生啊。”
两人互相来了一拨彩虹屁。
顾律将论文合上，递给包梓，刚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
开门的还是毕齐。
打开门，毕齐见到的是一个高高帅帅，穿着美式休闲风格的青年。
“顾老师在里面吗？我叫陈默，是过来参加导师见面会的，你应该是我一样吧！兄弟，研究生哪所学校的，联盟会打不，我亚索贼溜，有机会开黑啊！”青年宛若一个话痨般絮絮叨叨的开口。
毕齐被青年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些懵逼。
青年不管愣在原地的毕齐，推门走了进去。
“呃，是我来早了吗，顾老师还没到？”张默在房间内扫了一圈，挠挠头开口说道。
“咳咳。”顾律咳嗽了一声，接着起身，笑呵呵的开口，“张默同学是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律，是你们的老师。”
张默见和自己打招呼的顾律，瞪大了眼睛。
这位老师，好特么的帅！
这里需要提到的一点是，在燕大学校的官网关于顾律的介绍上，是没有贴上顾律的照片的。
其目的，就是学院担心顾律的照片一旦贴上去，今年所有的女博士恐怕全部一窝蜂的涌到顾律那边去。
数学院的女博士本就是稀缺动物，要是真的被顾律全部霸占，那恐怕会引起众怒啊！
所以，张默是知道顾律这位导师很年轻的。
但张默没想到，这位顾老师，不仅仅是年轻，还特么的巨帅！
简单的对比一下，就让曾经身为江浙大学数学院院草的张默同学自行惭愧。
“顾老师，您好，我是张默，向您报道！”张默客气的开口。
第三百五十六章 陈默
第三百五十六章
“先坐吧。”顾律拍拍张默的肩膀，示意其先坐下。
顾律给张默介绍了一下办公室内除了自己之外的另外三人。
“原来是学弟啊！”张默望着毕齐，一脸恍然的样子。
“怪不得我感觉你长得比我年轻很多的样子。不过，学弟更好，以后哥罩着你，谁欺负了你和我说一声。”
张默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和毕齐笑呵呵的打招呼。
“真的？”毕齐眼前一亮。
“当然是真的，这我还能骗你不成。”张默一副学长的派头。
“那学长，我前段时间……”毕齐把在军训期间去操场作死，然后被校长指示和大一新生一同参加军训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校长欺负你了？”张默瞪大眼睛。
“嗯。”毕齐同学委屈巴巴。
张默：“哦。”
张默只是哦了一声，没有表示任何行动的意思。
毕齐：“学长，你刚才不是说有人欺负我给你说一声吗？”
“你刚才不是给我说了吗？”张默抬头疑惑。
毕齐：“然后呢？”
张默：“什么什么然后？我没说有然后啊，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一声就行，我可以随时听。至于找回场子这种事，还需要学弟你自己来，毕竟，身为学长，要锻炼你独立面对问题的能力！”
毕齐：“……”
敢情说了这么大半天，你就只是个听众而已啊！
毕齐无语吐槽。
“行了，你俩别贫了。”顾律终止两人的讲话，“我们还是赶快聊聊正题，待会儿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毕齐和陈默两人同时闭嘴。
毕齐没有着急回去自习，而是拉开一把椅子在陈默对面坐下，一种防贼似的警惕眼神盯着陈默。
陈默被毕齐这种眼神盯得有些莫名其妙。
“陈默，我让你带的硕士学位论文带来了吗？”顾律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目光落向左手边的陈默。
“带来了，顾老师，给你。”陈默掏出一本厚度和包梓不分上下的论文侧，递给顾律。
顾律接过，一页页翻阅起来。
陈默和包梓有两点不同。
一是陈默硕士毕业于江浙大学，而包梓是直接在燕大读完本科和硕士阶段。
另一个，就是两人主攻的研究方向。
包梓由于受他父亲包松全的影响，主攻的是数论领域，并在该领域表现出了强大的天赋。
而陈默和包梓不同，陈默主攻的是数学物理领域。
数学物理！
而并非是数学和物理。
这是数学界几大正统分支之一，地位和数论、几何、拓扑等同。
数学物理以研究物理问题为目标的数学理论和数学方法。
它探讨物理现象的数学模型，即寻求物理现象的数学描述，并对模型已确立的物理问题研究其数学解法，然后根据解答来诠释和预见物理现象，或者根据物理事实来修正原有模型。
简单来理解的话，就是将一个物理问题通过一些物理定律翻译成数学问题，解决该问题后，再将所得到的结果翻译回物理语言，并且讨论所得结果的物理意义。
数学物理在纯数里面算是冷门的。
因为大部分既喜欢研究数学，又喜欢研究物理的，大部分的都跑去当物理学家了。
很少有人以数学家的身份来钻研物理。
这里面原因很多，不再一一赘述。
正因为陈默主攻的是数学物理领域，所以才阴差阳错的成为顾律名下的博士生。
燕大官网上关于顾律的介绍，在主要研究领域那一栏，给顾律标注的是全能。
没错，就是全能！
虽然顾律擅长的是数论和几何两个领域，并且在这两个领域皆取得了一系列的世界级成果。
但仅仅是教导博士生的话，数学界的各个领域顾律还是可以完美驾驭的。
不过，这就导致报名选择顾律的博士生少之又少。
想想也是。
这么年轻，并且是第一年当博导，而且在研究领域还是很迷幻的全能，让随便一个博士生来看，都觉得很不靠谱好吧！
而陈默有怎么会选择顾律的呢？
原因是因为，在整个燕大数院，研究领域包含数学物理方向的博士生导师，加上顾律，也仅仅只有三位。
并且有一位还是个年逾七旬的老教授，今年只收一个博士，成绩不算顶尖的陈默自然没戏。
而另外一位，那边的名额早就被预定完。
没办法，陈默只剩下顾律这一个选择。
说实话，对于这个结果，陈默是满脸不情愿的。
他和大多数博士的想法一样，认为顾律很不靠谱。
直到现在见了顾律，陈默还是这种想法。
毕竟顾律那年轻帅气的样子，和陈默想象中博导那沧桑深邃的形象简直大相径庭。
“只是希望别不靠谱的太过分啊！”陈默内心暗暗祈祷。
这位顾老师怎么说也是被燕大数院评为正教授的博导，再怎么样也应该不会太差劲吧。
陈默可不希望美好的博士生生涯就这样白白葬送。
但要是这位顾老师真的太差劲的话，陈默就不得不考虑弃他而去了。
陈默这边的内心戏极为丰富。
旁边的顾律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正低头快速扫着陈默递给他的这篇学位论文。
《三维带有衰减项的不可压缩磁流体力学方程组弱解与强解的研究》！
这是陈默这篇学位论文的题目，很明显的一篇数学物理方向的论文。
在论文中，陈默研究了带有衰减项的磁流体力学方程组的柯西问题。
当β≥1及初值u0，b0∈l2（r3）时，采用galerkin方法证明了方程组存在全局弱解。
并且当初值u0∈h01nlβ+1（r3），b0∈h01（r3）时，得到方程组存在唯一局部强解。
顾律同样用了十多分钟的扫完一遍。
在论文质量上，这篇论文是比包梓那篇要差上一些的。
并且其中还存在一些较为明显的漏洞。
完成度方面同样没有包梓的高。
顾律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笑吟吟的开口，“陈默同学，在谈正事之前，我希望可以和你聊聊你的这篇学位论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 强大的幸福
第三百五十七章
学位论文？
陈默愣了一下，接着点点头，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没问题，老师，我的这篇论文主要研究的是带有衰减项的磁流体力学方程组的柯西问题，我主要将其分为以下三个部分……”
陈默以为是顾律要求他介绍一下自己的这篇论文。
但顾律笑着抬手打断了陈默的话。
“陈默同学，我没有让你介绍你的这篇论文的意思，没有必要。因为你这篇论文里面的内容，我刚才已经全部读完了。”顾律淡笑着开口。
哈？
读完了？！
陈默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虽然刚才没有看时间吧，但陈默估摸着，从顾老师接过自己的论文到现在，恐怕才过了十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吧。
而这么短的时间，顾律就把他的这篇学位给从头到尾的给读完了。
这件事，怎么听都有些不切实际呢！
要知道，他的这篇学位论文可是足足有六十四页。
顾律的大脑又不是扫描仪，速度怎么可能会那么快！
陈默同学一脸的不信。
但顾律下面的一句话，却由不得陈默不信。
顾律将陈默这篇学位论文翻到前面目录那一页，随手在桌上拿起一根碳素笔，在上面圈圈画画。
“整体评价，你这篇论文的质量还算可以，但由于论文中有几处存在瑕疵，所以达不到顶尖的水准。”
“我第一个就要说的，是你的思维方式。数学物理在所有的数学分支中算是难度颇高的那种，因为他需要研究人员对数学和物理都有很深的理解，并培养一种思维。”
“其中这种思维又包括数学思维和物理思维，两种思维虽然都是理科思维，但两者之间还是有些微妙的差距的，需要研究人员在这两者思维之间找到一种平衡，而在这篇论文中，我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你没有做好这一点。”
陈默在之后几年时间会一直跟着自己，顾律就不讲委婉什么的了，直接一针见血的指出陈默的问题。
顾律接着往下说，“比如说，这里，论文的第十二页，这一大长串的公式你写出来的意义是什么，还有这……”
陈默在这篇硕士学位论文中表现出来的缺点还是蛮多的，索性都不是什么大毛病，顾律可以通过后期的指导让陈默改正过来。
这也是顾律为什么让包梓和陈默两人，过来参加见面会还带着硕士学位论文。
一般来说，硕士学位论文是在读硕期间的最后一篇文章。
顾律通过这一篇论文，可以对两人在本科和硕士期间的学习情况进行一个大概的了解。
顾律这边在滔滔不绝的说着。
而一旁，陈默的嘴巴逐渐张成了鸭蛋的形状。
斯库依！
陈默震撼的差点把自己会的唯二两句日文说出来。
厉害，太厉害了！
陈默被震撼的已经被说不出话来了。
顾律可以一针见血的指出他这篇论文中存在的一些问题，就说明顾老师刚刚确实用仅仅十多分钟的时间，就读完了他的这篇论文。
并且，顾律指出的他存在的一些毛病，在陈默参加硕士学位论文答辩的时候，那群老教授同样指出来过。
更可怕的是，还有一些，是那群老教授都没有注意到的。
陈默背后汗毛耸立。
他意识到，这位顾老师，似乎并非他之前以为的那么不靠谱。
单单这一手，就丝毫不弱于任何担任博导十多年的老教授。
“陈默同学，我说的这些，都是需要你以后注意的。陈默同学，陈默同学。”见陈默有些走神，顾律喊了两声。
陈默被顾律叫回现实，挠挠头尴尬笑道，“顾老师，不好意思，有点走神了。不过您的说的这些我都记住了，之后我一定注意，不辜负顾老师您的期待。”
现在的陈默，已经对待在顾律名下当博士生这件事不那么排斥了。
“不错。”顾律点点头，双肘放在桌面上，十指交叉，“那我们现在进入正题，主要是说一下我们你们未来几年的安排。”
顾律竖起一根手指，开口准备说下文，没想到桌面上的手机响起。
是有人打来电话。
来电人是克雷数学研究所的巴迪所长。
估计是要和顾律谈一下关于研读班事件的一些情况。
“你们先聊一会，彼此熟悉一下，我出去接个电话。”
顾律对几人说了一声，接着起身，按下了接听按钮。
顾律一口流利的英语，“巴迪所长，嗯嗯，是我，你说，研读班那边，我听琛阳说他们已经要准备回国了……”
顾律关门走了出去，陈默就算是竖起耳朵也再听不到顾律在说什么。
不过，在刚才，陈默还是清晰的听到顾律称呼电话那边的人叫‘所长’。
所长，什么所长？
陈默一头雾水。
“你们知道顾老师这是在和谁打电话吗？”陈默疑惑的开口问。
回答陈默的是坐在其对面的毕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克雷数学研究所的巴迪所长。”
“克……克雷数学研究所？！！”
陈默吃惊的一个后仰，差点没有直接翻过去。
不过现在的陈默没有心思关心这些，而是颤抖着嘴唇，咽了口唾沫，“学弟，咱们的顾老师到底是什么来头？”
陈默隐隐有种感觉，自己这位刚认的导师似乎很不一般。
毕齐：“学长，你自己百度啊！”
陈默：“我百度了，可是没搜到啊！”
毕齐一拍脑袋，“倒也是，我差点忘记这茬了。”
由于顾律崛起的太过于迅速，国内关于顾律的报道很不详细。
这个时候，就需要科学上网的手段了。
毕齐让陈默翻墙到国外的一家大型学术论坛，搜索‘顾律’这两个关键词。
很快，网页上便弹出一大堆关于顾律的帖子。
其中，排在首位的，便是一个关于顾律的科普贴。
陈默怀着巨大的好奇心点了进去。
“克雷数学研究奖得主！”
“维布伦奖得主！”
“bab猜想和等差素数猜想的证明者！”
“华国数学青年一代的领军人物！”
“下一届菲尔兹奖得主的有力竞争者！”
每看完顾律的一个头衔，陈默的心脏就猛地抽搐一下。
到最后，陈默已经被强大的幸福感所包围，差点直接激动的当场晕了过去。
…………
ps：最新消息，我国数学家张伟获得2019年度克雷数学研究奖。
没错，就是我在前文中提到的那个奖项。
恭喜，祝贺！！
第三百五十八章 一个合格的舔狗
第三百五十八章
这是……
这是我的导师！
陈默望着关于顾律的介绍中，那一大堆五花八门，豪华至极的头衔，被一种强大的幸福感所包围。
陈默激动的快要当场晕了过去！
捡到宝了，真的是捡到宝了！
陈默现在的心情比中了五百万还要激动。
在来参加见面会之前，他本以为顾律只是一位新晋的普通博士生导师，除了年轻点外没有别的特别之处。
在见到顾律面之后，陈默发现他这位顾老师不仅年轻，而且还特么巨帅。
但颜值高和学术水平不存在什么正相关的关系。
陈默还是觉得顾律有些不靠谱。
在顾律读完他的那篇学位论文，漏过一手后，陈默才真的正视起顾律。
顾律的表现赢得了陈默的震撼。
同时，陈默转变的想法，认为在顾律手下读博，未必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至于现在看来……
这个选择岂止是不错，特么的简直是血赚好吗！
维布伦奖、克雷数学研究奖得主，这两个奖项，陈默身为数学系的学生当然不会陌生。
那可是世界著名的两个奖项。
尤其是维布伦奖，数学界几何和拓扑领域的最高奖项，在华国，该奖项的得主不会超过十位。
陈默做梦都没想到，他有一天会成为维布伦奖得主的学生。
除了两个奖项之外，陈默更关注的，是顾律另一个头衔华国数学界青年一代领军人物！
这个头衔，可是代表着极大的殊荣。
同时代表国内主流数学家对顾律的支持和认可。
顾律坐上这个位置，便拥有巨大的资源和能量。
而作为顾律的学生，只要顾律稍微从手指缝里露出一点，就足以让他们获益不少。
当然，最最关键的一点。
顾律可以拥有这么多头衔，无数的成果奖项加深，那足以证明一个事实，那就是顾律的学术水平极高。
陈默之前所担忧的顾律教导不了他的问题，完全不再是问题。
陈默现在很庆幸。
庆幸自己当初阴差阳错的选择顾律当他的导师。
否则的话，陈默觉得自己会后悔一辈子的。
成为华国数学界青年一代领军人物的学生。
这句话，说出去简直牌面十足啊！
不得不说，这次陈默的震撼，要比刚才顾律在他面前指导论文的时候还要更大些。
因为陈默清楚的认识到，他的这位导师，是在数学界一个多么翻云覆雨的人物。
跟着顾老师，有肉吃！
陈默内心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
“抱歉啊，接了个比较要紧的电话，耽误了你们一点时间。”顾律推开门走进来，在几人面前坐下，略带歉意的开口说道。
“不不不，顾老师，我们这段时间就是专门为您留出来的，怎么能说的上耽误呢。”陈默话说的很漂亮。
顾律扭头惊奇的瞥了陈默一眼。
这位陈默同学，刚才话说好像没这么好听啊！
“行，那我们言归正传，接着我们刚才聊的事情。”顾律端起咖啡刚想喝一口，发现里面只剩下一层浅浅的底，默不作声的又将杯子放回桌面。
陈默眼尖，发现了顾律的这一个小动作。
“老师，我跟您倒杯咖啡去吧。”陈默起身，端起顾律面前的杯子。
陈默话音落下，还未等顾律开口说什么，坐在陈默对面的毕齐站起来了。
“学长，你不知道咖啡机在哪里，还是我去吧。”说着，毕齐就要从陈默手中抢过杯子。
陈默微微一笑，抓着杯子不松手，“没关系，学弟你可以带我过去。”
毕齐暗暗磨磨牙，“学长第一天刚来，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你了吧。”
“正因为我是刚来，所以才要熟悉这边的环境啊，学弟，带我过去吧。”陈默毫不据让的笑着开口。
最终，还是毕齐拗不过陈默，带着他去打咖啡去了。
见两人稍微走远了一些，包梓托着香腮，忽眨着眼睛，揶揄的语气开口，“顾老师，你的这两位学生似乎在争风吃醋啊！”
“争分吃醋，什么争风吃醋？”顾律还没有太意识到。
“争你的风，吃彼此的醋呗！”包梓一脸看戏的表情。
“老师，您的咖啡，温度刚刚合适，不知道您的口味，所以我加了正常剂量的糖。”陈默将一杯咖啡小心翼翼的端到顾律面前。
顾律端起来，喝了一小口，砸吧砸吧嘴，“还不错诶，比我自己调的要好喝不少。”
陈默脸上露出大大的微笑，“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天天给老师您调。”
顾律摆摆手，“算了，算了，我这个年纪还没那个闲情逸致，咖啡嘛，能喝就行。”
顾律十指交叉，胳膊肘放在桌面上，“我们开始说正事。”
陈默和包梓的背部挺直，面色变得严肃，竖起耳朵认真倾听。
“博士生这三年是对你们来说相当重要的三年。”
“前面的大学本科，是你们打基础，而硕士生两年，是让你们选定方向深入研究。”
“而博士这三年，就需要你们在选择的那条道路上，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大步迈动，同时也是为你们迈入社会后积累足够的资本。”
顾律说完这句话后，瞥了包梓和陈默两人一眼，接着继续开口，“所以，针对你们两位，我制定了一个简单的计划。”
顾律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步，我需要你们两个人在半年时间内，完成博士生论文的撰写！”
陈默的面部一抽。
包梓的小脸紧绷。
博士学位论文，那是和硕士学位论文完全是两个不同概念的东西。
因为博士代表的是学位的顶端。
其毕业论文，当然要代表出一个行业领域的尖端水平。
对论文的质量有着极高的要求。
就拿燕大数学系来说。
博士生的毕业要求，是撰写出一篇足以被sci一区期刊收录的论文。
这难度可不小。
在全世界范围内，由于博士学位论文未达标被延迟毕业的博士生，并不在少数。
更关键的是，两人才刚刚硕士毕业。
博士第一年就挑战毕业论文，这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怎么，有问题吗？”顾律淡笑着开口问。
包梓小脸满是纠结。
陈默却狠狠咬咬牙，开口说道，“没问题，顾老师，你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太明智了，我非常赞同您的决定！”
一旁的包梓翻着白眼瞥了陈默一眼。
这家伙，是决定在舔狗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吗！
第三百五十九章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第三百五十九章
见陈默点头同意，包梓犹豫了一下，同样轻轻点了点头。
顾律见两人脸上那满脸愁容的样子，不由好笑，“这个要求有那么难完成吗？”
既然顾律问了，那包梓就要和顾律认真说道说道了。
“顾老师，你是不知道，半年内完成一篇博士学位论文的难度有多大，况且我们还是刚读博士的第一年，撰写一篇足以被sci一区期刊收录的文章，很麻烦的！”包梓开始诉苦。
“很麻烦，那就意味着可以完成喽！”顾律嘴角微微上扬。
但在包梓眼中那抹笑容宛若恶魔一般。
“顾老师，那样爆肝的话，会掉很多头发的！”包梓脸上写满拒绝。
包梓虽然对平时的形象并不是很在意。
但只要是个稍微正常点的女孩，都不会允许自己成为一个秃头的！
“顾老师，我不担心秃头，秃头代表强大，我再一次理解了顾老师的良苦用心，请让我为了老师您尽情的爆肝吧！”陈默攥紧双拳，脸上写满斗志。
包梓无奈的扶额。
这家伙……
已经在舔狗的道路上快要一去不复返了吧。
面对陈默的中二发言，顾律汗了一下，接着笑呵呵的对包梓开口说道，“没关系，我有一位朋友，研发了一种防脱发的喷雾，可以避免脱发。”
“再说，不是还有我在的吗，在撰写论文的过程中，存在任何不懂的问题，可以随时过来问我。以你的能力，在半年内完成一篇博士学位论文的撰写，只要稍微勤奋点，并不难做到。”顾律笑呵呵的开口。
顾律说的是实话。
包梓各方面的实力很强，单论学术水平的话，已经丝毫不亚于大部分数学博士。
否则的话，在那个跨校合作课题中，包梓也不会成为副组长，以硕士生的身份领导两位博士生。
只要包梓稍微勤奋一下，半年搞定一篇学位论文，可行性很高。
至于陈默……
陈默的天赋没有包梓高，学术水平同样稍逊一筹。
要是想在半年时间内搞定一篇学位论文。
或许真的只能像他所说的那样，爆肝到秃头！
“既然你们两个都没有意见，那事情就这样定了。”顾律直接拍板定音，“在下周这个时间之前，我希望可以看到你们两个的开题报告。”
一周时间准备开题报告，这个时间不算多么宽裕，但并非太过于紧张。
“那老师，等我们写完毕业论文之后呢？”陈默开口问。
“这就要谈到我对你们下一步的安排。在写完学位论文之后，你们就要开始做课题了。”顾律笑着说道。
“做课题！”陈默眼前一亮，“老师，是跟着您做课题吗？”
“看情况吧。”顾律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可能是跟着我做课题，也可能是你们自己单独开一个课题。”
半年之后，顾律不确定和西蒙合作的这个课题项目会不会结题。
所以给出了两人一个模糊的答案。
“老师，那我们在写论文的这半年时间内，可以跟着你做课题吗？”陈默不死心的开口问。
顾律这根大腿就在这。
陈默当然是希望可以紧紧的抱住。
“建议不要。”顾律摆摆手解释道，“一个是你们还需要写毕业论文，空余的时间很少，另一个，是因为我目前的新课题难度，有点偏高。”
难度偏高？
陈默一脸的好奇，“老师，你方便透露一下新课题的研究内容吗？”
包梓同样被这个问题引起了好奇心，忽眨着亮晶晶的眸子望着顾律。
顾律摇头一笑，“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不说，估计你们之后也会知道。”
“我新课题的研究内容，是狭义霍奇猜想。”
顾律用平淡至极的语气，说出这宛若暴雷一般的消息。
这次，不仅仅是陈默，连包梓都被震撼的长大了小嘴。
“狭义……狭义霍奇猜想！”陈默狠狠咽了口唾沫，接着一脸无奈，“果然，这样难度的一个项目，我们的水平，完全帮不上任何忙。”
他们只是两个刚读博的研究生。
面对狭义霍奇猜想这样的庞然大物，不仅帮不上顾律任何忙，还极有可能会拖顾律的后腿。
陈默暂时打消了跟着顾律做项目的想法。
顾律挥了挥手，把处在震撼状态的两人唤醒，笑吟吟的开口，“只是狭义霍奇猜想而已，等你们过上几年，也会面对类似难度的课题的。”
顾律自顾自的接着开口，“在下一步的计划，我是准备在等你们完成一两个课题之后，就让你们去国内或者国外的科研机构里面待上一段时间。”
包梓眼前一亮，小鸡啄米般点头表示赞同。
可陈默却神色黯然，“老师，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可以一直待在您的身边。我觉得……”
顾律抬头打断了陈默的话，霸道总裁式的语气，“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陈默：“可是……”
顾律：“没有可是，这个问题不需要商量，听我的！”
陈默：“老师……”
顾律：“听我的！”
陈默：“……”
“老师，我是想说，你杯子里面的咖啡撒了。”陈默指了指顾律的杯子。
顾律：“……”
顾律低头一看，确实，刚才只顾得说话了，没注意咖啡洒在了裤腿上。
一阵忙乱之后。
顾律十指交叉，目光温和的在两人脸上扫过，“那行，今天的见面会到这就结束吧，这次见面会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彼此认识一下，毕竟以后要共事两三年。还有，谈一下我对你们未来几年博士生涯的安排。”
“身为你们的博士生导师，你们两位又是我带的第一届博士生，我一定会对你们认真负责的，以后遇到任何困难，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上，甚至是心理或者生理……咳咳，没有最后这个。”
“总之，遇到困难找导师，那今天的见面会就这样结束了吧，下周这个时间之前，把你们的开题报告发给我。”
包梓和陈默起身，和顾律告别，便回去准备熬夜弄开题报告去了。
“我太难了！”
走出研究所，陈默仰头望着满天繁星，长长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