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教练，是我开歪了吗？
第一百三十五章
毕齐回忆起暑期学驾照的往事。
教练：“看见前面那个人了吗？”
毕齐：“看见了。”
教练：“撞死他！”
毕齐：“啊？毕齐不敢”
教练：“不敢你还他妈不赶紧踩刹车！”
………
毕齐：“教练，我怎么觉得我开歪了？”
教练：“哪能啊，是路修歪了！”
………
教练：“红灯也不走，绿灯也不走，没有你喜欢的颜色是咋的？”
毕齐：“教练我好紧张啊！”
教练：“你紧张啥？该紧张的是行人！”
…………
倒车入库时。
毕齐：“教练，我的车倒成这样还有治吗？
教练：“嗯，考试的时候麻烦考官多喊几个哥们，帮你一块抬车腚就可以。”
第四次考科二的时候，毕齐有点紧张，把安全带插到了教练副驾的卡扣里。
教练扭头，淡淡的瞥了毕齐一眼，一副早已看淡生死的样子，“只要你开心就好。”
每次教毕齐学车的时候，教练都会说出这句口头禅，“我从前的爱好是喝酒，现在要开始养一些花花草草修身养性，要不然撑不下去了，现在教人的时候嘴里都要含一块西洋参，不然怕猝死。”
挂了四次科二的毕齐同学语气坚定的对教练说道，“教练，我一定会考到驾照的！”
教练捂住心脏，摆摆手，“我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
毕齐：“嗯？”
教练：“我已经辞职了，申请让另一个教练来教你，我岁数大了，禁不起这么折腾。”
毕齐：“……”
…………
回到现实。
毕齐耸耸肩，“呶。就是这个样子了，结果新教练一直没到，我现在就处于放养的状态。”
“我认为你报的那家驾校还是很明智的。”顾律拍拍毕齐的肩膀，语重心长，“以后等买车了，记住一定要把车牌号告诉老师。”
毕齐抬头懵逼，“为什么？”
顾律开口回答，“以后路上遇见，惹不起，我还是躲得起的。”
毕齐：“……”
…………
酒过三巡，这场毕业聚会也到了尾声。
终于，经典的桥段没有缺席。
一位男同学借着酒意，鼓足勇气向班内的一位女同学表白。
男同学：“夏琪，我喜欢你好久了，做我女朋友吧！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的！”
女同学：“抱歉，我们不合适。”
男同学：“为什么？”
女同学：“我们身份证号不一样，不能在一起。”
男同学：“？？？”
“除此之外呢？”
“我要入党，不能早恋。”
“？？？”
男同学垂着头，心灰意冷的离开了。
甚至连张好人卡都没得到，确实有些够悲剧的。
高考后的第一个同学聚会，大部分人基本上还保持着高中的纯粹。
没有攀比，没人炫富。
同学们谈论着对大学生活的展望与畅想，哭着笑着回忆高中三年生活的点点滴滴。
“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突然觉得有些不舍了。”一位同学抹着眼角的泪水。
“我也是，虽然高中生活有苦有累，但我每一天都是过的充实而有意义的。”
“但无论现在说什么，都回不去了啊！再见了，我的高中生活！”
“不，其实，你还可以选择复读！”
“……”
一位男同学跑到顾律面前，仰头问道，“顾老师，大学生活好吗？你们说的高中紧大学松真的假的？开学后有多少次集体性活动？”
顾律耐心回答，“大学生活还是很棒的，学长学姐们经验都很丰富。老师说的不全对，高中能上大学的肯定都松了。开学后学校一般不安排集体性活动，都是自己联系。”
“哦哦哦，老师我知道了，谢谢老师。”男同学若有深思。
“不客气。”顾律挥挥手告别。
毕齐端着两杯酒走到顾律面前，递给顾律一杯，“老师，我最后敬您一杯，这次别过之后，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再见面了。”
毕齐摇摇头，神色中满是感慨，“不过老师你放心，每年放寒暑假的时候，我都会回学校探望您的。”
“来，老师，干了！”毕齐将满腔的留恋和不舍化在杯中，一饮而尽。
顾律举起酒杯，和毕齐碰了一下，接着嘴角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再见面吗？
马上就会的。
…………
9月1号，海城一中。
趁着新生开学的时候，顾律回了一趟学校，向校方递交了辞职申请。
学校领导自然是对顾律多加挽留，但最后见顾律心意已决，只能无奈作罢。
他们很清楚，要想让顾律这样一位毕业于普林斯顿大学的双学位博士，长时间留在他们海城一中这座普通高中教学，基本上没多大可能。
他们只是奢望一下顾律能够留下。
但显然，顾律要去更高的层次发展了。
“顾老师，为了感谢您这一年时间对我校学生的教导，我代表学校，给予顾老师你两万块钱现金奖励！”
临走的时候，陈校长将一个厚厚的信封交到顾律手上。
顾律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多谢了。”
“这是顾老师你应得的。”陈校长摆手不在意的笑了笑，“顾老师，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回我们学校看看啊！”
“一定，一定。”
和陈校长挥挥手，顾律把装钱的信封揣在兜里，一路来到二楼的数学组办公室。
“顾老师，你这是？”推门走进来的周海宏老师，见顾律正在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进纸箱子里，不由惊讶道。
顾律笑了笑，平静的语气，“周老师，我要离开了。”
“离开？你不在这教书了？”周海宏一愣。
“嗯，我已经向陈校长递交辞职信了。”
“哎！”周海宏叹口气，走到顾律的面前，拍拍顾律的肩膀，“虽然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但没想到是这个时候。”
周海宏抬头盯着顾律，慈祥和善的眼神，“离开之后好好发展，金鳞本非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我相信，顾老师你，未来定会化作那九天神龙，翱翔天际。而到那时，我会很荣幸会在一生中，与你有过交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去燕京
第一百三十六章
顾律抱着纸箱走出校门的时候，在校门口，看见一道熟悉的倩影。
苏汐也发现了顾律，迈着小碎步巧笑嫣然的走过来，“顾老师，早上好啊！”
“好久不见。”顾律回应。
苏汐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是啊，国外公司的事情有些麻烦，费了我不少功夫。不过好在，我已经处理好了，昨天刚回来。”
接着，苏汐注意到顾律手中的纸箱子，“你这是去要……卖废品？”
“……”顾律扶额无语，“我辞职了，这里面装的是我办公的一些东西。”
“辞职？”苏汐眉头微微蹙起，接着惊讶起来，“顾律，你辞职了！”
顾律点头，“嗯，就在刚才，我已经辞职了。”
“那……那你，有没有兴趣做我的私人家教老师？”苏汐仰头看着顾律，转着脚尖，双手用力的攥着衣角，磕磕绊绊的说出这句话。
“呃……我已经和燕京大学说好了，要去燕大任教。”
“哦，那好吧。”苏汐失落的眼神一闪而逝。
包养计划再次宣告失败！
苏汐背着小手，一双灵动的眸子在顾律脸庞上扫视，裙摆在风中轻轻飘扬，“顾律，我现在再请你吃饭，你应该不会拒绝了吧。”
顾律摇头笑笑，“当然不会。不过不是你请我，是我请你，就算感谢之前赌场那次你帮的忙了。”
苏汐沉吟几秒，“这次你请客也行，但下次我要请回来。”
“记住哦，我欠你一顿饭！”
顾律点头，“可以。”
马上就要离别，两人一个在海城，一个在燕京，下次见面也不知何时。
索性，顾律也就全凭着苏汐来了。
…………
9月3号，顾律飞到燕京。
先去燕大附近那栋小别墅，顾律拜访了一趟老师季昌义。
见到顾律来，季昌义很是高兴。
连寒暄的话都没说几句，顾律就被季昌义拉着在棋盘上大战三百回合。
结果，自然依旧是每次季昌义都以半子一子的优势赢下顾律。
“无趣，无趣！”季昌义捋着胡须，一副生了闷气的样子，“总是这样让着我，你无聊不无聊。”
“学生乐在其中。”
“我看你小子就是闲着没事干了。”季昌义端起茶杯，小口抿了一下，“最近在忙活什么呢？”
“正在和普林斯顿的一位师兄研究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顾律老老实实的回答。
“极小模型纲领？”季昌义挑挑眉，“这东西可冷门的很呐！”
顾律耸肩笑笑，“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在研究一段时间后，我发现数学界关于极小模型纲领的传言，有很多误解之处。”
顾律这话让季昌义好奇起来，“此话怎么说？”
“极小模型纲领，并没有外界传闻中的那么难！”顾律摇头表示不解，“我在钻研极小模型纲领时，整个进程都异常顺利，没有丝毫阻碍。”
“甚至比当初研究cohen-lenstra猜想时还要顺利。我真的有点搞不懂，拿到真的是三人成虎，外界把极小模型纲领的研究难度明显夸大了。”
季昌义捋着胡须，语气平静，“应该不可能。极小模型纲领这个方向虽然冷门，但起码也有几百个数学家研究这个方向。不可能他们说谎吧。极小模型纲领，的确是相当难以钻研的一个方向！”
“至于你的话……”季昌义扭头望了顾律一眼，开口，“还没问，你那研究进度到什么程度了？”
顾律回答，“目前已经完成了快80%了吧。”
“还挺快的。”季昌义喃喃一声，接着伸手，“拿给我看看。”
顾律掏出手机，打开一个文档，递给季昌义，“呶，老师，就是这个，目前我们已经到最后的证明calabi-yau簇flip操作存在性阶段了。”
“让我看看。”季昌义戴上老花镜，一行行公式的满满看着。
一分钟，两分钟……三十分钟，四十分钟……
足足一个小时后，季昌义才摘下老花眼镜，揉揉有些发胀的眉心。
“老师，您没事吧？”顾律关切的问。
“我没事。”季昌义摆摆手，示意顾律不要担心，接着苦笑一声，“人啊，还是不得不服老，早几年，我连着看六七个小时的论文一点事没有，现在不行喽！”
“但令我欣慰的是，我的学生们全都成长起来了啊！”季昌义望向顾律的眼神中满是欣慰，“顾律，你刚才不是疑惑为什么觉得极小模型纲领没有传闻中的那么难吗？”
顾律点头，“嗯，对。”
季昌义哈哈笑着，“其实吧，并非是传言虚假，只是因为你还没有意识到，你的数学水平已经比之前精进很多！”
“极小模型纲领，或许对于一年前刚毕业的你来说，是个几乎难以翻越的大山。但现在，对你来说，不过尔尔而已。”
“哈哈，没想到，仅仅是一年时间，顾律你竟进步的这么快，不用几年，完全可以和你的几位师兄一样，成为华国数学界在国际上独当一面的存在。”
季昌义面色红润，语气中满是欣喜。
“咦，我猜想，是不是顾律你这一年留在高中教学的缘故。要不，你还是别来燕大了，继续回你的高中教数学去算了！”
顾律：“……”
顾律讪讪开口，“老师，还是算了，海城离着挺远的，回去光飞机票就要花不少钱。”
“给你开玩笑呢，我还舍得让你真回去。你这样的人才，留在高中当老师就是埋没人才。”季昌义撑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来，“你回燕大任教的时候，我已经和你大师兄打过招呼了。”
“包师兄怎么说？”
“你大师兄对你能回学校自然乐意之至，早就做好了安排，等你去了学校直接去找他就行。”
“不过，以你的履历，还不足以直接被提为副教授，只能从讲师开始干起。”季昌义为顾律说明了情况。
顾律早有预料，“讲师不错了，老师，您放心，接下来在燕大我肯定好好干，两年内，我争取拿个教授头衔回来！”
“你小子倒很有志向！”两年从讲师到教授，季昌义知道其中难度。
顾律笑的很轻松，“您的几位弟子，除了我，全都是教授了，怎么说，我也不能给您丢人不是。”
第一百三十七章 学长是学弟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9月8号，今天是燕京大学大一新生开学的日子。
在机场和火车站，学校都安排了专门的大巴车去迎接新生。
校门口，几位戴着遮阳帽，来自校学生会的学姐学长们，热情的为新生及家长们引路。
…………
毕齐同学一个人吃力的拉着一个大号的行李箱，一边擦着额头上流淌下来的汗水，一边咬牙按照手中的地图往新生报到处赶。
这一次，为了证明自己已经独立，毕齐拒绝了父母陪自己一块来学校报到的要求，而是坚持一个人搞定。
结果……就累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燕京大学，真他么的大啊！”毕齐仰头看了一眼头顶刺眼的阳光，大声感慨了一句。
燕京大学，占地面积2.72平方公里。
单靠走的，想要把燕京大学转过一圈，没有一天时间绝无可能。
因此，燕大学生上下课，一半是借助自行车这种交通工具。
但幸好的是，新生报道处并没有设在学校较偏远的地方。
气喘吁吁的毕齐同学累得要死的走了将近二十分钟，终于视线内看到新生报到的地方。
一顶顶五颜六色的遮阳伞，上面挂着各院系的学院名称，遮阳伞下面，坐着负责报道流程的学长学姐们。
毕齐拖着行李箱，一个个遮阳伞看过去。
外语学院是清一色的漂亮学姐，经管学院也有几个娇俏可人的学姐坐镇。
文学院的学姐都穿着的一袭汉服，尽显学院特色。
连机电工程学院，都有一位颜值起码80以上的学姐挂着亲切和煦的笑容，迎接着报名的学弟们。
至于最后的数学院……
呃，学姐是不可能有学姐的，别说是学姐了，在数学院，雌性都少见！
燕京大学数学院，全称燕京大学数学科学学院。
数学院帐篷下面，四个糙汉子正抱着膀子，盯着杵在原地的毕齐。
“你是我们数院的新生？”一位学长开口。
“是。”毕齐点点头。
“呶，这是登记表，填一下，然后在这边领一下你的电话卡和宿舍钥匙。”一位学长说完，便将目光重新落在手中的一本练习册上。
“呃，没有学姐的吗？”毕齐弱弱问道。
“要什么学姐！”学长抬起头，开口说道，“小学弟，实话告诉你，咱们燕大数学院，已经连续三年没有女同学报考了。”
“只是今年不一样！”学长笑着对毕齐开口，“今年的数院新生中，倒是有两名小学妹。”
毕齐开口，“那我岂不是有……”
“不，你没有机会！”学长抬手，打断毕齐的讲话，“学弟，记住我这句话。”
“学姐，是我们学长的！学妹，也都是我们学长的。你们没机会了，等下一茬吧！”
毕齐幽幽补了一句，“不，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因为学长，都是我们学弟的！”
某学长菊花一紧：“？？？”
…………
学生宿舍公寓楼。
大二的学长把毕齐和其他几位数院的同学送到这，瞅了毕齐一眼后，便脚步匆匆的离去。
毕齐的宿舍号是203。
提着行李箱来到楼上，推开宿舍门，发现宿舍内已经到了两人。
燕京大学的宿舍是四人间，上床下桌，有阳台有浴室有厕所。
此时宿舍内其余两位同学正坐在椅子上聊天，见毕齐进来，两人同时起身。
“同学，看你这满头大汗的样子，肯定累坏了吧，来，喝瓶水，冰镇的。”一位穿着时髦，留着锡纸烫发型的舍友递给毕齐一瓶冰露。
“谢了。”毕齐实在是渴的厉害，道了声谢，便吨吨吨的喝了几口。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的？”锡纸烫舍友笑着问。
毕齐将矿泉水瓶拧住，递回给锡纸烫，然后自我介绍道，“我叫毕齐，来自齐东省海城市。你们呢？”
锡纸烫先开口，“我是燕京本地的。”
“我姓张，我妈生我那天正好下雨，云雷阵阵。所以我叫……张阵阵！”
毕齐：“……”
“我来自广省。”另一位舍友是一位******，留着光头发型的男生，“至于我的名字嘛，很有含义。”
“我爸姓蔡，我妈姓徐，而我又是坤字辈。所以我叫……蔡坤徐！”
毕齐：“……”
刚才他差点以为要被律师函警告呢。
“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一些海鲜特产，你们吃不吃。”毕齐打开行李箱，拎出大包小包的海鲜特产。
张阵阵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我也有带特产来。呶，这是北京烤鸭，绝对正宗。我一个月前预约，今天上午才拿到，大家趁热。”
“抱歉，来的匆忙，忘记带特产了。”蔡坤徐低下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不过没关系，两位，等我去各宿舍逛一逛，看看有没有胡建的同学，宰了让两位尝尝我们广特产的味道！”
蔡坤徐说完欲走，毕齐和张阵阵连忙拦住。
张阵阵：“哥，哥，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同学，都是同学。”
毕齐：“阵阵说的对，你这么做太伤和气了。要我说，你不应该直接找过去，这样大家都知道是你了。我的建议，还是应该先踩好点，再趁着夜黑风高夜行事！这样才会减少食材死前的剧烈运动，保持食材的鲜美。”
蔡坤徐：“？？？”
张阵阵：“……”
…………
到下午的时候，203宿舍的最后一名成员才到来。
见到来人的时候，正在床上看书的毕齐同学猛地一下子跃了下来。
“正轩，是你！你也在这宿舍？！”毕齐兴奋的拍拍马正轩的肩膀。
马正轩也是瞪大眼眸看着毕齐，“毕齐，你也在这。”
“怎么，你们两个认识。”张阵阵疑惑的走过来。
“我们俩是同班同学。”毕齐热情的搂住马正轩的肩膀，“想当初，我们兄弟俩一同参加imo，一同被保送到燕大数学系，我们两个能不熟嘛！”
“等等……”张阵阵敏锐的捕捉到了毕齐话语中的关键，提高了音量，“你们两个是被保送进来的？”
“对啊！”毕齐忽然想到了什么，漆黑的眼珠一转，为张阵阵做了简单的科普，“……嗯，就这样，我们分别拿了imo个人成绩的第一和第二，又拗不过燕大的诚信邀请，就被保送到这了。”
听完毕齐讲述的光辉事迹，张阵阵目光呆滞的愣在原地，长久才竖起大拇指，蛮是敬佩的眼神，“厉害！”
对他一个燕京本地，勉勉强强靠近燕大的学生来说，imo真的是做梦都想去的地方，但奈何实力达不到。
但没想到，眼前两位，就是今年imo的个人成绩第一和第二。
膜拜大佬！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师兄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你们知不知道，今年的齐东省高考状元是谁？”毕齐望着两人，笑呵呵的开口。
两人齐齐发问，“是谁？”
“就在你们面前。”毕齐拍着马正轩的肩膀，“今年的齐东省高考状元，就是马正轩！”
虽然高考状元在燕大，比在其他地方更容易见到。
但每届燕大的招生是五千多人，而每年被招进燕大的高考状元平均只有二三十人。
高考状元在燕大，还没有到遍地走的程度。
因此，对于自己的舍友就是一省状元，张阵阵和蔡坤徐还是很惊讶的。
顺便表示一番对于大佬的膜拜之情。
“那毕齐，你高考考了第几名？”张阵阵好奇的问道。
“这个嘛……”毕齐同学尴尬一笑，摆摆手，“这些都是过去的成绩，谈这个没必要！”
“我们都是大学生了，要着眼于现在，而并非是沉浸在过去的成就中无法自拔！”
张阵阵：“……”
你刚才叙述自己是如何临危受命，扛下重担率领华国队夺得imo冠军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毕齐望向身旁的马正轩，神色感慨。
“我们兄弟俩能被分到同一个宿舍，可以继续并肩作战，算是件大好事。只是……不知道顾老师现在怎么样了，我们三人，何时再能相聚！”
离开顾老师的第三十天，想他！
…………
燕京大学，数学院办公大楼。
正在被马正轩和毕齐两人牵肠挂肚的顾老师，正在副院长办公室内。
顾律来见的人，是燕大数学院的副院长，同时也是自己的师兄，包松全！
包松全是顾律的老师季昌义的第一个收徒的弟子，按照辈分来说，是顾律的大师兄。
并且，论资历，还是论成就，包松全这位大师兄都是实至名归的。
30岁成为燕大数学系教授，35岁获陈省身数学奖，40岁被评为长江学者，45岁获得数论领域的最高奖项：柯尔奖，46岁成为燕大数学院副院长。
今年47岁的包松全正值事业的巅峰时期，在国内外的数论领域，都拥有较高地位。
其撰写的论文，更是成为数学界四大期刊上的常客。
在季昌义退隐之后，包松全便成为燕大数论方向的扛鼎人物。
顾律和这位大师兄见面的次数不多，关系不算多熟稔。
但包松全对待顾律这位小师弟的态度很是热情。
“来来来，顾律你坐。”包松全笑眯眯的让顾律坐下，接着坐在旁边嘘寒问暖一番后，进入正题，“关于你进校担任教师的事情，老师早已和我谈过了。”
包松全起身，在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关于你的入职手续我已经让人办好了，这个文件袋里有一些学校的证件，比如说校园卡，教师证件，图书馆借阅证，哦，还有教师公寓的钥匙也在里面。”
“谢谢师兄。”顾律感谢道。
“我可是你亲师兄，这点小事又不算什么。”包松全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况且，以你的履历，就算你不找我，我们学校都会抢着要的。”
“薪资待遇什么的，这个你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了。”包松全望着顾律，“我们来谈一下你的教学内容问题。”
“目前来说，学院方面还是准备让你进行大一课程的授课。”包松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抬头看了一眼顾律，笑着开口，“对你来说，三门课程应该都没问题吧。”
顾律摇摇头，“没问题。”
大一数学系三门课程：《高等代数》、《数学分析》、《解析几何》。
都是最基础的课程。
让一个数学系毕业的硕士生过来教都没问题，更不用说顾律是个博士。
“那这样吧。”包松全沉吟几秒，“之前教数分的马老师年纪大了，你就替他，负责数学系大一新生的《数学分析》课程吧。”
“还有，我们学院老师不仅需要负责数学院内部学生的专业课程，学校其他理工科专业的《高等数学》这门课程，也是我们学院老师教的。”
“高数老师一般都是很短缺。所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顾律你还要负责一个外院班级的高数教学工作。但具体是哪个班级，还需要过段时间确定。”
顾律没有意见，“我接受安排。”
…………
9月9号，为期四周的军训开始。
今年的数学系照例只有一个班级，45位学生。
毕齐作为军训期间，班级的临时负责人，负责和带班学长的联系以及军训期间班级的管理。
军训是相当艰苦的，这是所用上过大学同学的一个共识。
每天六点钟起，在大太阳地下曝晒一天后，晚上为了避免叠好的“豆腐块”被子被破坏，舍不得盖，只能披着衣服睡去。
………
听吧新征程号角吹响，
强军目标召唤在前方，
国要强我们就要担当，
战旗上写满铁血荣光！
嘹亮的军歌响起，在烈日的曝晒下，同学们汗流浃背，保持着军姿的姿势，双眼空洞的望着前方。
年轻的教官走到数学系队伍中唯一的那个女生面前，替她纠正军姿，“把手夹紧，抬头挺胸。抬头挺胸……挺胸啊，胸呢！胸呢？”
旁边同学们忍不住笑出声。
女同学扭头，满脸怨念的盯着男教官。
“注意姿势啊。”男教官一副什么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背着手回到队伍前方。
“笑，笑什么笑！”教官大声斥责一声，“笑个屁啊！”
噗！
这时候，队伍中传出了一个巨响的麻花连环屁。
教官：“……”
其余同学：“……”
军训第三天的时候，校长大人亲自过来慰问军训的同学们。
“同学们好！”
“校长辛苦了！”
“同学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同学们晒黑了！”
同学们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沉默片刻后有一同学大声喊道：“校长更黑！”
校长的脸果然黑了。
“咦，我好像记得，体育场旁边有片地方的草该拔了，各位下午军训完后就把这活干了吧。”校长笑呵呵的开口。
“我不会厚此薄彼的。今年这活是大一干，等明年，就轮到大二，后年大三，谁也不亏。”
全体同学：“？？？”
第一百三十九章 军训
第一百三十九章
早晨那初升的太阳，如今已经高悬在半空中。
毫不吝啬的把它炽热的光芒，洒向人间。
汗水，止不住的从军训的同学们额头上留下。
而在操场的一侧，几位大二，大三的学长，惬意舒服的躲在遮阳伞下。
一个个小型的电风扇，放在桌子上，惬意的吹着。拿着手机，低头玩游戏。
小风吹着，手机玩着，那模样，有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而像毕齐这些大一新生，只能苦逼的站在阳光下曝晒，时不时眼馋的望着躲在遮阳伞下的学长学姐们。
不过，这还不是最过分的。
时间来到下午，太阳最为炽烈的时候。
大一同学们舔着干涩的嘴唇，在日头底下苦逼的站着军姿。
而在这时。
几道身影从操场门口走进来。
那是几位大二的学长。
穿着短袖和宽松的大裤衩，脚踩拖鞋，一身清凉的打扮，和军训新生那臃肿闷热的军训服，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也就算了。
可关键是，那几位学长，每个人手中都抱着半块西瓜！
嗯，对，就是半块西瓜！
红红的西瓜瓤上，插着一把勺子。
几位学长就当着整个操场几百人的面，用勺子挖下一大块西瓜瓤，张大嘴。
啊呜！
冰凉的西瓜一下口，那人的脸上瞬间露出无比陶醉的神情。甜甜的西瓜汁，顺着他们的嘴角留下。
咕咚！
几百位军训新生，齐齐咽了一口唾沫。
西瓜啊！
在此刻已经累得不成样子的他们面前，简直堪比人间美味。
然而，几位学长在众人面前吃完西瓜后，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
怀中抱着半块西瓜，几人像是观光动物园似的在操场上闲逛。
“嗯，军姿站的不错，有学长当年的风采。”
啊呜，一口西瓜下肚。
“嗯，今天太阳还不错，非常适合军训！想起去年，军训几天连天大雨。最后，还是学长们不得不向我们学弟求饶，才能把内裤晒干。”
吧唧吧唧，一边嚼西瓜，嘴中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最后，逛完一圈了，几人把最后一口西瓜瓤咽下，大声感叹一句，“西瓜真特么解渴呀！”
全体新生：“……”
过分，简直太过分了！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们都要把这几位学长千刀万剐几十遍了。
妈卖批！过分了！
太尼玛过分了！
这能忍？
当然不能忍！！
叔可忍，婶也不可忍！
要不是旁边有教官看着，他们恨不得直接把这几位学长按在地上摩擦一顿了，让他们享受一下菊花残的感觉了。
明明知道我们新生军训苦，还拿着西瓜来刺激我们。
学长，你们的良心不会觉得痛吗？
…………
“不会，我们的良心怎么会痛呢！”
燕大校园论坛上，某学长刚发出自己在一群穿着军训服的同学面前，抱着西瓜灿烂笑着的照片，立刻得到一大票的人的点赞。
“哇，这位同学，你过分了啊！不过……我喜欢。明天我也去试试，嘻嘻。”
“组队组队，明天组队去啊！记得叫上我……”
“重金一百悬赏楼主的所有信息，我们大一新生，要报仇，报仇！！！”
“今年整个9月份求高温！求暴晒！求四十度！求没有雨！我们苦点没关系！一定要让大一军训的孩子们得到锻炼。我愿意捐出我qq等级的4个太阳，送给学弟学妹！”
“哈哈哈，我捐一个，学弟学妹们不要嫌少。”
“我连续登陆qq十年，就是为了今天。为了学弟学妹们完整体验一次军训，我也不吝啬，我全捐了！”
“我也全捐了！”
“我连我爸妈qq等级的太阳也捐了！”
“学长学姐们，你们是魔鬼吗！”
“看到这条消息的我，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
在得到学长学姐们给予的几十个太阳的buff加持下，军训的大一新生们享受到了难得的360度无死角的曝晒。
一个个皮肤黑的，和从非洲难民营走出来的没啥两样。
脸色黝黑的新生们，一脸不情愿的回到操场上，站在大太阳地下，准备接受教官们的折磨。
教官一上来就问众人，“大家热不热？”
众人齐声回答，“热！！！”
教官：“那就站一小时军姿，吹一会风就凉快了。”
众人：“……”
一小时过后……
教官：“大家还热不热？”
众人学乖：“不热！”
教官：“不热就去跑两圈，热热身子！”
众人：“？？？”
两圈过后，气喘吁吁的众人回到原地。
教官终于进入正题，“今天下午，我们要学前后左右转。”
“前后左右转，这是最基础，也是最简单的东西，可我们为什么还要练呢？”
教官直接点名了，“来，毕齐，你来告诉我一下，我们为什么要练前后左右转？”
突然被教官点名，毕齐有些措不及防。
第一次，教官的第一次呀！
不行，我要好好表现！
毕齐强压下心中激动的心情，沉吟一会儿，试探开口，“是为了……让我们晒得更均匀？”
教官：“……”
其余同学：“……”
…………
军训过半。
正在练习踢正步的时候，毕齐同学晕倒了。
教官连忙跑步过去，掐着毕齐的人中，“毕齐同学，你没事吧？”
毕齐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教官，我没事，只是可能，接下来的军训，我没办法参加了。”
教官也是担心毕齐出事，于是开口，“没关系，我准你请假。”
“谢谢教官。”毕齐艰难抬手。
次日。
军训的学生们敏锐的发现，在每天过来到操场吃西瓜刺激他们的学长队伍中，多了一道陌生的身影。
“毕齐！！卧槽，你怎么在里面？”张阵阵在毕齐路过的时候，扭头难以置信的盯着毕齐。
毕齐用勺子挖了一口通红的西瓜瓤，填入嘴中，“我其实也不想的，不过我不能舍弃你们，一个人呆在宿舍的休息，那样多不仗义。”
“所以我就假装混进学长的队伍里，过来探望你们。看我多重兄弟情义！”
张阵阵开口，“是兄弟，就给我来口西瓜，实在是喝死我了！”
“这……好吧，来，张嘴，啊”
“啊”
毕齐将一个巨大的物件塞进满脸渴望的张阵阵口中。
第一百四十张 神来之笔
第一百四十章
燕京大学，位于学校南区的教师公寓楼。
书房中，顾律正在与远在普林斯顿的高师兄进行着视频通话。
“什么，顾律，你说你已经把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解决了？”
电脑屏幕上，蓄着短胡须的高师兄，戴着一副金框眼睛，一副书生儒雅形象的高师兄露出震惊之色。
顾律靠在椅背上，神色平淡，“高师兄，我们本来就已经进行到最后一个步骤，而我恰巧昨天抓住了一点灵感，直接水到渠成的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顾律说的随意。
但高师兄还是没有止住面庞上的惊讶。
关于解决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的这最后这大概10%左右的工作量，按照之前的打算，是准备在两人的合作下，用大概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搞定。
可是呢……
这边高师兄刚想问问顾律什么时候有时间，商讨具体的研究细节的时候，却得到顾律的消息，说是已经把最后10%的内容给搞定了。
高师兄瞬间懵逼了，于是打来了这通视频电话。
直到现在，他已经和顾律再三确定了四五遍，但依旧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预计两人合作十五天的工作量，被顾律用不到一天的时间弄完了。
就算是灵感爆炸，也不至于这么猛吧！
“高师兄，演算步骤我已经打包成文件发给你了，你直接看就行了。”顾律笑着开口。
“稍等一下，我看看。”
接收到文件的高师兄直接打开，然后迅速略过前面二十几页早已完成的推导过程，直接翻到最后面顾律刚刚完成的部分。
“只有一页？”
看着那连一页都没占满的推导公式，高师兄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轻咦一声，目光中闪过不解。
最后这一部分，在整个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中，解决难度足以排在前三。
正常情况的话，用三四页纸的公式将其成功证明才正常不过。
但顾律给他看的文件，关于这部分的推导公式，甚至连一页纸都没占满。
虽然高师兄清楚，顾律自然和自己说已经将其解决了，那就一定是解决了。
不过，顾律这不到一页纸的推导过程，还是让高师兄满是好奇和不解。
在短暂的愣神一阵后，高师兄收回思绪，将视线落在屏幕上，一行行仔细的看着。
“这个是……”仅仅看完前几行的公式，高师兄的瞳孔就猛缩一下，口中喃喃。
接着，高师兄用走马观花的速度，将顾律那不到一页的推导公式看完。
“这是什么神仙想法啊！”
高师兄摇头感慨。
顾律这一页不到的公式，给了高师兄极大的震撼。
顾律的思路非常的巧妙，即便高师兄待在普林斯顿高等数学研究所，见过不少惊艳绝伦的人物。
但现在，依旧是对于这位顾师弟的操作啧啧称叹，自愧不如。
简单来说，顾律在最后这部分的公式推导中，直接引入了抽象k-簇这一概念。
这堪称神来之笔！
抽象k-簇不仅可以简化一些几何描述，而且，抽象k-簇上的除子定义正好是d-除数的定义。
这样的话，可以非常简单的把一个不是极小的代数簇进行收缩映射，将其上一些子簇收缩成维数更低的子簇！
几番操作下来，足以将原本复杂无比的公式推导，简化为仅仅十几行公式。
也就是呈现在高师兄眼前的模样。
高师兄忍不住赞叹，“顾师弟，你这个抽象k-簇概念的引入，究竟是怎么想到的啊！我真是想破脑袋，都没想到会有这种操作。”
“我们两个人要用半个月计算完的工作量，被你一天给解决了。”
顾律谦虚笑笑，“单纯的运气好而已。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就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试了一下，没想到就成功了。”
高师兄自然不相信顾律这话。
灵感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有时候确实靠运气。
但在出现灵感是能否迅速抓住他，那就完全靠的是实力了。
顾律这个化腐朽为神奇的操作，高师兄估计，就算他在普林斯顿继续苦修五年，也未必学的来。
早在三年前，顾律刚刚来到普林斯顿的时候，高师兄就觉得这个年轻人不一般。
现在看来，果然如是。
“顾师弟，这段时间真的是太感谢你的帮忙了。”
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在他们师兄弟两个的合作下，可以说是基本上解决了。
现在，仅剩下一些收尾工作，然后将论文写好，找一家排名靠前的sci一区期刊投过去就行。
以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的分量，四大期刊或许有些难度，但其他第二梯队的一区期刊，绝对是抢着要的。
“有了这个研究成果在，我年底评研究院助理，应该是十拿九稳了！”高师兄开心的笑着，“还是多亏顾律你啊，没有你，恐怕单凭我一个，估计到明年，也未必把这个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给解出来。”
顾律淡淡笑笑，“高师兄，你也别自谦。在解决极小模型第一问题的时候，你出的力，可一点都不比我小。”
顾律说的是实话。
在他参加渤海隧道研讨会的那十天时间里，顾律无法分心，因此这个研究工作可全都是由高师兄一人在撑着。
论贡献，高师兄未必会比顾律少多少。
…………
接下来两三天，趁着新生们还在军训，顾律一边备课，一边配合高师兄进行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的收尾工作。
就在顾律将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论文定稿的时候，脑海中传来一声轻响。
“任务完成了？”
顾律打开系统面板，果然发现排在上方的支线任务显示完成状态。
【支线任务：解决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已完成）
任务时限：六个月
任务奖励：推理力+20，空间力+20（可领取）】
三个月不到，顾律便完成该支线任务。
顾律点击领取奖励，属性点立刻到账。
顾律的推理力来到358点，距离lv4又进一步。
而空间力，有了这20点的加持后，也来到lv3。
顾律的实力再次得到暴涨，初步估计，已经有不弱于211大学教授的水准。
顾律微微一笑，接着拿起手机，拨通高师兄的电话。
“喂，顾律，有事吗？”
“高师兄，有没有兴趣，挑战一下极小模型纲领的第二问题！”顾律嘴角上扬。
…………
ps：今天两章一块更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触景生情
第一百四十一章
“高师兄，有没有兴趣，挑战一下极小模型纲领的第二问题？”
顾律清晰的声音，传入高师兄耳中。
挑战……极小模型纲领第二问题？！
高师兄当场直接愣住了。
接着他狠狠咽了口唾沫，舔舔干涩的嘴唇，苦涩的笑笑，“顾师弟，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虽然在数学界，一直将其与极小模型第一问题并列。
但只要稍微有点极小模型常识的数学家都清楚，论难度，极小模型的第二问题和第一问题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只是极小模型纲领这个副本，其中一个守关小boss而已。
极小模型纲领第二问题，才是最后的通关**oss。
但显然，那不是高师兄有资格挑战的等级。
也因此，他从一开始，就只是把目标放在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上。
至于极小模型纲领的第二问题，那是半点尝试的**都没有。
但如今……
顾律却亲口对他说，想要挑战一下极小模型纲领第二问题。
高师兄的第一反应是顾律在和他开玩笑。
“师兄，我是认真的！”顾律语气严肃，没有半分要开玩笑的意思。
“你……你真的想要挑战极小模型纲领的第二问题？”高师兄的脑子还处于当机状态。
顾律肯定点头，语气不波不澜，“我想尝试一下。”
“这三个月的时间，我在研究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同时，对极小模型纲领这整个研究方向感悟颇多，脑海中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而极小模型纲领的第二问题，可以说是在第一问题基础上的一种延伸，很多理论可以直接从第一问题中套用过去。第二问题是难，但还不至于让我望而止步的程度。”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们刚刚解决了第一问题，正处于气势的巅峰，那就再顺手解决了第二问题岂不完美。”
“高师兄，无论如何，极小模型纲领的第二问题，我是要尝试一番的。至于你是否加入，完全凭你本人的意愿？”
内心里，顾律还是希望拉高师兄入伙的。
任务时限只有六个月，但目前时间已经过半。
即便顾律现在水平提高了不少，但也没多大把握，在三个月内就解决极小模型纲领的第二问题。
有高师兄配合的话，把握会大不少。
再怎么说，高师兄也是位能从普林斯顿数学系毕业的博士生。
但高师兄不加入的话，也在顾律的预料之内。
毕竟，风险系数有点大。
一旦研究失败的话，那浪费掉的，可是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电话那边，高师兄足足沉默了几十秒。
“我……加入！”高师兄轻吐一口气，语气由第一个字的犹豫变为坚定。
“高师兄你不用勉强。”顾律开口。
“我没有勉强。”高师兄摇摇头，轻松的语气，“顾师弟，师兄信你！”
顾律感觉肩上的担子一重，正色开口，“高师兄，我顾律也在这给你一个承诺，三个月内，关于极小模型纲领第二问题的研究的进度若没有超过50%，我会亲自停掉这个项目。”
高师兄苦笑，轻声喃喃，“三个月，进度50%。你的设想有些太理想化了，不可能这么快的。”
顾律嘴角上扬，“不，恰恰相反。我倒是以为，我们那时的进度，肯定不止于此！”
…………
新生的军训，一直到九月底才结束。
又恰巧赶上中秋节和国庆节碰在一块，所以刚刚军训完的大一新生们便喜提10天小长假。
美滋滋！
不过当一个个晒得黝黑的同学们，咧着一口大白牙出现在父母面前的时候，让一众家长怀疑眼前这个黑娃到底是不是那个自己亲生的崽。
燕大，即便是国庆期间，图书馆依旧是处于爆满状态。
论藏书，燕大的图书馆排在华国大学图书馆的首位，共计800多万册。
最近一段时间，顾律成了燕大图书馆的常客。
为了解决极小模型纲领的第二问题，顾律差不多把学校图书馆数学分区，有关代数几何中的双有理几何部分的藏书，全部看了个遍。
顾律已经数不清多少次，被燕大的女同学被当做是学长了。
对此，顾律只是笑笑，没有过多解释。
毕竟，以他的年纪，如果不是跳级太快的话，现在应该还在读研。
又有谁会想到，他已经是燕大数院的一名老师了呢。
出了燕大图书馆，一直往北走几步，跨过临湖路，就能看到燕大的著名景观未名湖。
据传，当时为未名湖取名时，提出了很多参选名称，但都不很令人满意，最后国学大师钱穆先生一锤定音，直接以“未名”称之。
顾律从回燕大后，一直忙于研究，倒是忘记去这个燕大特色景点去看看了。
未名湖畔，杨柳依依。
波光柳影，涟漪点点。
几年过去了，未名湖的景色一点都没变。
望着那相聚在湖畔的一对对青年男女，无一道熟悉的身影，顾律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物是人非之感。
顾律还记得，他在燕大读本科那段时间，养成了每天都到未名湖畔晨读的习惯。
而有许多人，给顾律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比如说，每天都会带女朋友来湖边看风景，但女朋友三天换一个的小胖子。
坚持苦练中文，但依旧说的很蹩脚的黑人小哥。
长得没顾律帅，但依旧坚持不懈勾搭小学妹的老学长。
呃……
还有几位每日清晨在湖心小岛上，耍着太极剑的大爷大妈们。
现在都不见了。
只剩一群你侬我侬依偎在一起的男女、男男、女女们。
“我什么时候会这么多愁善感了。”顾律摇头连连苦笑。
或许是触景生情，还是真的闲的蛋疼，顾律确实伤感了一阵。
不过伤感来的快，去的也快。
想起高师兄那边还等着自己最新的运算数据，马上要上的数分课还有很多章节的课程没有备好。
公寓里的家具有一些实在是不能凑活着用了，还需要再去家具商场跑一趟。
唉，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么忙的顾律，没了半点欣赏美景和伤春悲秋的功夫，而是直接打算转身离开。
但这时，顾律刚刚转身，就接着目光一怔。
一穿着长裙的女子，望着顾律，笑靥如花，“顾老师，早上好啊！”
第一百四十二章 师者
第一百四十二章
“苏……苏汐！”
顾律认出了眼前这人，就是将近二十天没见的苏汐。
顾律确实是诧异的很。
因为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苏汐会出现在这。
苏汐背着小手，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顾律面前。
苏汐仰头盯着顾律的面庞，得意的笑笑，“顾律，我们又见面了啊！”
“你来燕京了？”顾律愣了一下，才开口问道。
“对啊！”苏汐点点头，“我到燕京有几天了。”
“那你来燕京是……出差？”
“不，久住！”苏汐精致的脸蛋上挂着笑容，“我已经把自己调到燕京当地区经理了。”
“最近一段时间正在忙新店铺装修的事情，打算过段时间再和你聚聚。没想到，随便过来散散心，都能这么巧和你碰上。”苏汐捋了一下耳边的秀发，轻轻开口。
“你现在住在哪？”顾律问。
“潘家园。”苏汐回答，接着疑惑抬头，“怎么了？”
潘家园可是据这有将近四十公里，费劲跑四十多公里过来散心，这……有毒吧！
顾律耸肩笑笑，“没什么。”
“顾老师，要不要去我那坐坐？”苏汐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开口提议。
顾律摇摇头，“算了，没时间。”
“哎，顾律你先别走啊，对我这个老熟人这么不待见的吗？”苏汐追上已经往前走了几米的顾律。
“抱歉，我真的是有点忙。”顾律答道。
“那我们边走边聊。”苏汐和顾律肩并肩走在路上，宛若一对情侣。
“所以你现在是准备在燕大一直干下去了？”苏汐抬头看了一眼身侧神色平淡的顾律。
顾律点头，“没意外的话，我这辈子应该都会呆在燕大，直到，老了干不动的那天，就像老师那样。”
“为什么呢？”苏汐疑惑不解，“以你的履历，随便去一家大公司，工资都比要比留这里当老师要高很多。”
“因为，我对钱没有兴趣啊。”顾律开了个玩笑，但却见苏汐颇为赞同的点头。
苏汐是信顾律对钱这个东西没多大兴趣的。
否则，她的那个包养顾律的计划，就不会接连胎死腹中了。
顾律见苏汐一脸认真了的模样，双手枕在脑后，摇头轻轻笑笑，“刚才说的是玩笑话。”
“生在浮沉中，我也是俗人一个，怎么不会对钱感兴趣。我也是要吃饭的，像网文作者那群完全用爱发电的人，这个年代已经不多了。”
“况且，现在燕京的房价太贵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买一套。”
我也是要攒老婆本的嘛！
可现在……
房价房价贵，汽车汽车出事，连彩礼都有可能遇到丈母娘临时加价。
这年头，娶老婆难啊！
“不过，相比于赚钱，我还是更倾向于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顾律笑着开口。
苏汐：“比如说？”
顾律：“比如说，我现在这样。”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顾律轻轻开口，“相较于在一家大公司里工作，我还是更喜欢学校这种地方。”
“学校里面，少有外界社会的人情事故，尔虞我诈，同学们带着学生时代的纯粹，而老师们，则怀传业授道之心。”
“苏汐，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老师。教出的每一个学生，都可以让我深感骄傲和自豪！”
苏汐看着目光怔怔望天的顾律，展颜一笑，“我相信，你会办到的。”
“我会一直陪着你，等你梦想实现的那一天。”苏汐心里默默补充。
…………
10月7号。
刚刚坐飞机赶回来的毕齐同学咸鱼般的躺在床上。
蔡坤徐从宿舍阳台上拿出篮球，在毕齐面前耍了一下，“毕齐，下去打篮球吗？”
毕齐摇头，“不去。”
他篮球很菜的，菜的抠脚的那种。
身为毕王，他的守则中便有一条：永远不在大众面前，涉足自己不擅长的领域！
所以打球这种东西，还是让蔡坤徐上吧。
“咦，正轩呢，怎么一直没见他？”毕齐问蔡坤徐。
蔡坤徐由于离家太远，国庆节便和马正轩一齐留守宿舍。
“应该还在图书馆呢。”蔡坤徐满是佩服的语气，“这位大佬实在是太流弊了，国庆十天假期，他硬生生的在图书馆泡了十天，我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是高考状元，而我只是全省第三了。”蔡坤徐摇头感叹。
“什么，你是全省第三？”咸鱼姿势躺着划着平板的毕齐同学垂死病中惊坐起，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毕齐。
“嗯，有问题吗？”蔡坤徐挠挠他的大光头。
毕齐同学自闭了。
他感觉自己“毕王”的称号，再一次遭遇到挑战。
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正好这时，他正在刷着的燕大齐东省老乡群弹出一条信息。
窦迪：“急急急！兄弟们，江湖救急，火车晚点了，晚上的班会估计赶不上了，有哪位兄弟可以帮忙替下课，日后重谢！”
毕齐立马发消息，“我来！”
晚上，毕齐同学心满意足的回到宿舍。
窦迪立刻在群里问道：“兄弟，怎么样？”
毕齐：“我出马，还能有问题？自然是毫无破绽！”
窦迪：“多谢，多谢。那今晚上班会主要讲的什么内容？”
毕齐：“没太多重要的内容，只是竞选了一下班委。哦，对了，我帮你参与了一下。”
窦迪同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兄弟，然后呢？”
毕齐：“那还用说，我用一篇感人肺腑的演讲，直接让你票数碾压的当上了班长。”
窦迪：“……”
毕齐：“同学，不用太感动。我高中的数学老师曾对我说过，助人为乐是一种美德。”
窦迪咬牙切齿，“同学你真的是热心肠啊，让你替课还顺带帮我竞选了个班委！”
毕齐：“不客气，恭喜啦，机电一班的班长窦迪同学！”
窦迪吐血三升。
…………
次日，数应一班的同学迎来开学的第一堂正课《数学分析》！
203宿舍四人特意起了个大早，抢了个第一排的位置。
“哎，毕齐你说，我们数分老师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张阵阵开口问。
毕齐打着哈欠，“女老师就不用想了，我们数院女性都是濒危物种，会舍得拿出来教书。至于是老是少，我才应该是位老先生吧，只是希望别太古板。”
“我倒是认为可能会是个中年大叔。”蔡坤徐在旁开口。
“正轩，你呢？”
“无所谓。只要水平有，谁都一样。”
就在几人谈话的功夫，一道身影，从前门门口走进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顾……顾老师！
第一百四十三章
顾律还是那身打扮。
白衬衫，西裤，黑皮鞋。
普普通通的衣服穿在顾律身上，丝毫掩盖不了他的帅气。
当他走进教室的时候，数应一班的四十多位同学们齐齐呼吸一滞，怔了一下。
张阵阵同学坐在第一排最靠近教室门口的位置。
顾律的年纪，让张阵阵下意识以为是位高年级的学长，于是客气开口，“学长，这间教室有课。”
顾律耸肩笑笑，“我知道啊。”
说完，顾律大步迈上讲台，熟练的拿起粉笔，扭头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讲台下。
毕齐难以置信的揉揉眼睛，目光死死的盯着台上顾律的脸庞。
顾老师！
没错，这绝对是顾老师。
那铺面而来的帅气，就如同防伪标签，除了顾老师，毕齐不相信这世间能有人魔方。眼前这人，的确是顾老师无疑了！
毕齐同学心里满是震惊！
可是，顾老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现在的他，不应该是还在海城一中教书呢吗？
突然出现在燕大，到底是怎样一个操作？
难道是专门来看自己的？
但也不像啊，从进教室顾老师可是和自己连个招呼都没打。
毕齐同学现在就想十万个为什么，疑问一个接一个。
和旁边的马正轩对视一眼。
马正轩那漆黑的眸子里，也是满满的疑惑和不解。
但很快，他们的疑惑便得到了顾律的解答。
讲台下。
顾律目光迅速在教室内扫过，发现人已到齐，于是笑着开口。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律，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各位的数分课老师了。”
数分课……老师？！
数学系的同学们抬头看着讲台上这位帅气年轻的老师，大脑陷入短暂的呆滞当中。
在他们原本的预想中，他们的数分课老师，应该不是位学识渊博的老教授，就是位地中海发型的中年大叔。
但任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帅气的年轻人，就是他们的数分课老师。
帅的确是帅！
这点他们即便是昧着良心也无法否认。
但……
特么的我们都是男的啊！
我们又没啥特殊的癖好，老师再帅又有什么用。
而且这是数学院。
雌性生物本来就少得可怜，有顾律这个大帅比在，那……
几个男同学扭头看去，发现坐在后排，他们班仅有的一位女生，抬头双眼亮晶晶的望着顾律的身影，难以移开。
艹！
有了顾律的存在，数应一班的男同学觉得自己脱单的难度，将会成指数的上升。
如果说之前脱单几率为0.1%的话，那现在，只剩下0.01%。
全体男同学盯着讲台上的那道身影，满脸幽怨。
顾律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台下同学们神色的几番变化，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实话说，今年是我第一次教授这门课程，如果有纰漏之处，还请同学们多多包涵。我会认真教，不过，也希望大家积极配合，我不想，在期末测评的时候，我们数分课会成为你的拉分项。”
第一年教数分课！
同学们敏锐的捕捉到这一点，有种掉进泥坑中的感觉。
这位顾老师……到底靠谱不靠谱啊？
顾律视线落在第一排的毕齐身上，“毕齐，你们班的班长是谁？”
被顾律问话，毕齐有一种既亲切又熟悉的感觉。
说实话，得知顾律是他们的数分课老师，毕齐是高兴且懵逼的。
高兴的是他又可以和顾老师在一起了。
懵逼的是，毕齐觉得太巧合了，有一种自己跑到哪，顾老师就跟到哪的感觉。
想当初，自己参加冬令营的时候，顾老师莫名其妙的成了齐东省领队。
自己入选国家队出征imo，顾老师就被任命为国家队领队。
自己来燕大数学系，顾律就成为了燕大老师。
的确就是他去哪，顾老师跟到哪。
这是纯粹的巧合，还是……
“毕齐，毕齐。”旁边的张阵阵捅捅毕齐，对着讲台上努努嘴，“毕齐，老师问你话呢？”
毕齐瞬间敛起心神，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老师，我就是班长。”毕齐指了指自己，开口说道。
顾律点点头，倒是没有太过意外。
以他对毕齐性格的了解，班长这个位置，毕齐同学绝对不会放弃争抢的。
顾律之所以问这个，是为了留下班长的手机号，方便以后要是出现调课等情况，方便联系班长通知给班级同学。
于是顾律问毕齐，“你现在用的还是之前的手机号？”
毕齐摇头，“我用的是学校统一发的手机号。”
“行。”顾律点点头，“下课后找我来把你的手机号留一下。”
讲台下。
张阵阵捅捅毕齐，抬头小心翼翼的望了顾律一眼，压低声音问道，“毕齐，你之前认识，这位顾老师？”
“嗯。”毕齐点头，直接开口承认，“我高三时候的数学老师，就是顾老师！”
张阵阵懵逼了。
高……高中老师？！
张阵阵狠狠咽了口唾沫，紧盯着毕齐，难以置信的目光，“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教我们数分课的，是一个高中老师？！”
旁边的几位同学也听到毕齐和张阵阵两人的谈话。
于是，当得知顾律之前是位高中老师时，更是觉得前途一片灰暗无光。
不是他们歧视，而是高中老师和大学老师，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教师职务。
想要让一位高中老师教好大学数学课程，这委实……有点太过迷幻。
见到旁人满是质疑的眼神，毕齐同学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为顾老师正名。
“哎，你们一个个那不相信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要对顾老师有信心。”
“我也想相信这位顾老师啊，但你不是说了吗，他之前是个高中老师。我看，我们还是早点做好自学这门数分课的准备吧。”
“我认识上届的一位学长，可以把笔记接过来自学。”
“唉，本来我不想说的，不过你们这么质疑顾老师，我只能如实摊牌了。”
“什么？”
“你们知道顾老师的履历吗？”
“不清楚。”
“那就让我给你们好好介绍一下。”毕齐昂着头，满是自豪的语气。
第一百四十四章 四道题目
第一百四十四章
“啥，顾老师是普林斯顿毕业的？”
“两年就拿到博士学位，这也太了吧！”
“嘶！还是高等数学研究所的助理，除了膜拜，我已无话可说。”
“毕齐，我们的顾老师真的这么强的吗？”
“那是！”毕齐昂着头，有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要不是顾老师这么强，他怎么会以顾老师为前进的目标。
“现在你们总该相信，顾老师有能力教导我们数学分析这门课程了吧？”毕齐笑着开口。
“确实比之前靠谱多了。”张阵阵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之前我完全是一点底都没有。”
“但在顾老师真正讲课之前，我还是抱有存疑态度。”张阵阵补充一句。
毕齐同学抱着膀子，淡淡微笑，“我想很快，你就会改变你的想法的。”
…………
顾律从包中拿出《数学分析》的课本。
目前，大部分高校用的数分教材大多是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的蓝皮书。
但燕大不同。
数学系的大部分课程的课本基本上，全是由燕大出版社出版的教材。
《数学分析》这门课也不例外。
在燕大数学系，数学分析的教材，是由伍胜建老师编著的黄色封皮书。
共三册，每学期一本书，分三学期学完。
顾律目前负责的是《数学分析（一）》这本书的教学工作。
他扫了一眼台下，将手中的课本举起来。
“暑假期间预习过这门课的同学举一下手？”顾律缓缓开口问。
唰唰唰！
四十五名同学，齐刷刷的把手举起来。
“不错。”顾律满意点点头，接着问，“那预习完数分一同学举一下手。”
稀稀落落的，只剩下二十人左右举手。
“预习完数分一和数分二两本书的同学举手。”
举手的只有七八个人。
“数分一二三，三本书全部预习完的同学？”
这次，只有三人举手。
坐在第一排的毕齐，马正轩这两位，以及坐在后排，那位班内唯一的女同学。
顾律的视线落在最后排的那名女生身上。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老师，我叫白瑶。”白瑶起身，忽闪着动人的眸子，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律。
白瑶！
听到这个名字，顾律还没怎么样，班内的其他同学倒是先不淡定了。
毕齐瞅了一眼满脸诧异之色的张阵阵，开口问，“怎么，这个人你认识？”
张阵阵摇摇头，“不认识，但久闻其名。”
张阵阵沉声开口，“这位白瑶同学，应该就是今年，我们燕京市的理科高考状元。”
又是一个高考状元么？
毕齐扭头看了一眼后排的白瑶，目光深沉。
全国的高考理科状元就三十多个。
但他们数学系就囊括了其中两位。
各省前十的更是有十几人。
在加上几位保送生。
今年的燕大数学系，足以用人才济济才形容。
台上，顾律拿起一根粉笔，笑着开口，“今天第一节课，在讲课之前，让我先检验一下各位的预习成果。”
“过会儿我会在黑板上出几道题目，让你们解答。答题是抢答的形式，答错没有惩罚，但答对是有奖励的。”
“你们数学分析这门课程的期末成绩，期末考试成绩占80%，平时成绩占20%。平时成绩的衡量标准是什么呢？一是出勤率，二是课堂表现。”
“我不知道别的老师是怎样，但我是这样制定的。平时分是百分制，课堂表现一次加五分，迟到一次扣五分，旷课一次扣十分。这么说，我们你们这群数学系的学生应该很清楚。”
“下面，我开始出题。”
说完，顾律转身，在黑板上唰唰唰写着题目。
既然是检验预习成果，那题目的难度肯定不会多高。
顾律就按照由难到易的原则出了四道题目。
【1、讨论该数列的敛散性：an=n√(1+n√(2+n√(3+……+n√n).】
【2、设f(x)∈c[a，b]，f(a)=f(b)，证明：存在数列xn，满足xn＜yn，lim:n→∞(yn-xn)=0，且f(xn)=f(yn).】
【3、证明∑：n，k=0(-1)^kc:kn(1/1+k+m)=∑:m，k=0(-1)^kc:km(1/1+k+n).】
【4、求函数f(x)=2xsinθ/1-2xcosθ+x^2在x=0的泰勒展开，其中θ是常数，并计算积分∫(π，0)ln(1-2xcosθ+x^2)dθ.】
四道题目，难度逐渐递升。
顾律将四道题目分别写在四块黑板上，接着转身，目光望着下方的众人，“第一题，谁来？”
“老师，我！”
“老师，让我上吧。”
“老师快翻我牌子！”
下面许多人举手。
第一题，是四道题目中最简单的一道，自然受到许多人的争抢。
但，也有几人并未举手。
比如说，坐在第一排的毕齐几人，以及坐在后面的白瑶同学。
并非是他们不会。
而是他们不屑于做这么简单的题目，于是把机会让给其他人。
“来，那就这位胖胖的同学吧。”顾律翻了一个胖乎乎男生的牌子，问了名字后，便递给他一根粉笔，伸手示意他答题。
到了第二题，举手的同学就少许多了。
顾律点了一位坐在第二排的男生。
第三题，举手的就没几人了。
大部分同学，是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边皱眉思考解题思路。
虽然顾律说的是答错没有惩罚。
但要是没有准备就上去了，结果没做出来，被下面四十多位同学看着，岂不是很尴尬。
“正轩，没问题吧？”顾律将粉笔递给第一排的马正轩。
“没问题。”
马正轩起身，接着不急不缓的走到讲台上，基本上没见到有时间思考，就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下公式。
【1/1+k+m=∫(1，0)x^(k+m)dx，
∑：n，k=0(-1)^kc:kn(1/1+k+m)=∫(1，0)∑：n，k=0(-1)^kc:knx^(k+m)dx=∫(1，0)x^m(1-x)^ndx.
同理可得……】
马正轩写的很是流畅。
“最后一题，有人愿意尝试一下吗？”顾律扫过台下的同学们。
不少同学和顾律的视线对时下，畏缩的低下了头。
第四道题目，不少同学在看完题干后，就下意识的心生逃避的念头。
那可是泰勒公式啊！
在整个数学分析这门课程中，被列为最难理解的几大内容之一。
况且，顾老师出的这套题目，似乎不仅仅是泰勒公式的简单变形，还要……更加的复杂。
在他们看来，这道题目拿去当期末考试压轴大题都够资格了。
但现在，却拿给他们这群刚刚入学的新生来做。
怎么可能有人会吗？
但就在众人这个想法出现的这一瞬间，两只手，几乎是不分先后的同时举起来。
“老师，我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杀人诛心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两双手，几乎是不分先后的同时举起。
一人，不出意外，是坐在第一排的毕齐同学。
而另外一人，则是坐在后排，璀璨如星辰眸子盯着顾律的白瑶同学。
毕齐同学一脸渴望的眼神望着顾律，翘首以盼。
“老师，叫我。”
毕齐为了避免顾律被美色所迷惑，不翻他的牌子，于是对着顾律做了个无声的口型。
顾律笑了笑，“那就毕齐同学你吧！”
“谢谢老师。”毕齐激动的走到讲台上，拿起粉笔，在摸着下巴沉思几秒后，在黑板上一步步的写下了解题步骤。
【若cosθ≠1，令x1=cosθ+isinθ，x2=cosθ-isinθ，则x1，x2为1-2xcosθ+x^2=0的两个根。
于是有：1/1-2xcosθ+x^2=1/x1-x2(1-1/x-x1-1/x-x2)=……】
五分钟后，毕齐写完最后一个公式，将粉笔头放下，拍了拍手上的粉笔沫。
装逼完成！
咳咳……不对，读书人的事情，能叫装逼吗？
应该是答题完成才对！
在下方几位同学叽叽喳喳的小声惊叹中，毕齐神色淡然的坐回位置上。
“毕齐，厉害啊！”张阵阵望着毕齐写在黑板上的二十多行的解题公式，竖起了大拇指。
虽然看不太懂毕齐写的是什么，但光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公式，张阵阵就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我不懂，但是不妨碍我喊666！
毕齐摆摆手，“基本操作，别这么大惊小怪，基本操作而已。”
“这还只是基操，那毕齐你发挥全部实力会是怎样？”张阵阵有点好奇。
毕齐嘴角上扬，“以后，你会有机会见到的。”
四道题目，顾律全部找人上去做完。
顾律开口说道，“那接下来，我就按照顺序，依次讲一下这四道题目。因为有的同学并没有完成整本课本的预习，我讲的一些内容可能听不懂。所以我就粗略的过一遍，大家听得懂最好，听不懂也无所谓，后面在讲正课的时候我会再详细的讲解的。”
说完，顾律就先过了一下前三道题目。
三位同学的答案都正确，并且解题步骤也没太大纰漏。
顾律表扬了三位同学一句，接着，他用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将三道题目讲完。
讲解题目的时候，台下一部分同学，由于预习工作做得比较充分，可以跟上顾律的讲课速度，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
而另外一部分同学。
只能是双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宛若听天书一般听着顾律讲课。
积分和定积分我知道是啥，但是微积分是个什么东东。
洛必达法则我知道，但介值定理到底是啥？
还有夹逼定理！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到底是在哪章出现来着。
这部分同学懊悔不已。
早知如此，就不把大量时间浪费在肝游戏上了，认认真真预习一遍课本多好。
但现在懊悔也晚了。
他们只能是一边羡慕的望着旁边那些能听懂顾老师讲的是啥的同学，一边尽可能的将顾律在台上讲的东西记录下来，等日后慢慢看懂。
“我们来看第四题。”顾律侧身指着黑板，刚要准备开讲，便看见下面一只白皙的小手高高的举起来。
“白瑶同学，举手有什么事吗？”顾律目光落在白瑶同学身上。
“老师，关于最后一题，我有一种和毕齐同学截然不同的解法。”白瑶看了一眼毕齐的方向。
听到这话，毕齐同学下意识的扭头，视线和白瑶对视上。
白瑶丝毫不露怯，脸上露出可爱的小酒窝，笑吟吟的盯着毕齐。
“不同的解法？”顾律笑着挑挑眉，一边走下讲台，一边对白瑶伸手示意，“上去写下来。”
白瑶挑衅的看了毕齐一眼，接着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顾律面前。
白瑶直勾勾的盯着顾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顾律有点懵逼，下意识的后退几步，“你在干什么？不上去解题吗？”
白瑶伸出小手，“老师，粉笔呢？”
“粉笔在讲桌上啊，你自己拿不就好了。”顾律哭笑不得。
“可你刚才不是给每个人都递粉笔的吗。”白瑶小声嘀咕。
顾律一头黑线，果断回绝，“男女授受不亲。”
白瑶抬头疑惑，“那男男就可以亲亲？”
顾律：“……”
最终，还是白瑶瘪着小嘴，失落的走上讲台，在粉笔盒中拿出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解题步骤。
“泊松积分吗？”顾律望着白瑶写下的解题步骤，略有沉思。
白瑶明显是在下面就已经把解题步骤想好了的。
不到两分钟的功夫，解答步骤写完。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白瑶将解题步骤更好写在毕齐作答内容的右侧。
这样的话，下面的同学一眼看去，就能见到那明显的对比。
先不说字迹。
男生的字迹不如女生的隽秀是再也正常不过。
只论公式的长度。
毕齐的答案，用了二十多行公式才求解出结果，而白瑶的答案，只用了十几行公式。
下面同学可以一眼清晰明了的看出，白瑶的答题步骤要比毕齐的简单。
毕齐同学很气啊！
他眼睁睁的看着，刚刚从同学们身上刷出的崇拜值，瞬间都转移到了白瑶同学身上。
那种感觉，比损失了几百万还要难受。
白瑶一边拍着小手上的粉笔灰，一边笑吟吟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毕齐身上，“毕齐同学，你看我这个解题方式如何啊？”
虾仁猪心！
真的是杀人诛心！
虽然败了，但气势上不能输。
毕齐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错，很不错，我自愧不如！但下次……呵呵。”
“这次就可以了，不需要下次。”白瑶笑眯眯的走下讲台。
她就是不服气，为什么顾律翻的是毕齐牌子，而不翻自己的牌子。
就因为毕齐早就和顾老师认识，是顾老师的“老相好”吗。
哼！
说好的公平竞争呢！
你却偷偷作弊，和顾老师攀起了旧情分，借此让他翻你牌子。
气不过的白瑶同学，只能把满腔的怨念，发泄在毕齐身上！
………………
ps：抱歉，现在才下课，更新稍微晚了一点。
待会儿还有一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 六个公式
第一百四十六章
顾律站回到讲台上。
他撸起衬衫的袖口，用手指敲了敲黑板，“大家往前看。”
“毕齐和白瑶这两位同学的两种解法，虽然思路不同，但结果都是正确的。”顾律指了指黑板上那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开口说道。
“下面，我来具体讲解一下这两位同学的解法。”
“大家先看左边毕齐写的解题步骤，这是比较常规的泰勒展开式的求解方式，优点是较为简单粗暴，只要套进模板进行计算就可以，但缺点也有，那就是运算复杂，容易出错。”
“而右边白瑶同学给出的解法，其实也不太难想到，简单来说，就是把题目中的函数，转换成泊松积分的形式，进行求解计算。运算量会稍微少一点，但并非每一道泰特展开的题目都可以转换为泊松积分的形式。因此解法并不具有普适性。”
顾律拿起粉笔，将两个公式圈住，“毕齐同学的解法，大毛病没有，但小问题还是有几点的。比如说，在讨论|x|＜1时，这个公式，还有这个公式，完全是没必要的。”
“由于泰勒级数内闭一致收敛于f(x)，可以直接通过计算∫(π，0)lnx(1-2xcosθ+x^2)dθ，得出结果2ln|x|。还有这里，直接将θ=π-t做变量替换就行，不用那么麻烦。”
在顾律的修修改改下，原本二十多行的解答公式，被精简到十几行。
而且，毕齐那原本看起来繁杂无比的步骤，瞬间变得简洁明了起来。
当然，这是对于那些原本就看的半懂非懂的同学而言。
至于那些本来就一脸懵逼的同学，现在是更蒙圈了。
啊？这样就更简单了吗，没觉得啊！
谁能告诉我，第三步的公式到底是什么意思？
肿么办，完全看不懂肿么办？
我是不是就不应该来燕大读数学系？
不少同学怀疑自我中。
完全一脸蒙圈的张阵阵同学，瞅瞅旁边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的毕齐，再看看时不时抬头看看黑板，然后又低下头在笔记本上飞速记录着什么的马正轩，有一种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同一类人的感觉。
“你们，能听懂？”张阵阵纳闷的开口问。
“很基础的知识啊，为什么听不懂啊？”毕齐回复，“这很难吗？”
张阵阵：“……”
大佬，打扰了！
虽然说大家都提前做了预习。
但是眼前的这道题目，对正常人来说，多半不是单靠预习就能看懂解出的难度水平吧。
用来当做期末考试的压轴大题，张阵阵都不觉得有丝毫过分。
可是刚刚，毕齐和白瑶都先后上台把这道题目做了出来。
而且特么的两人用的是两种不同的思路，两种不同的解法。
花式解题**！
这不是展露实力，而是足以被称为炫技了！
张阵阵再次怀疑起自我来。
我们……真的是同一类人吗？
同为燕大学生，被誉为学霸般的存在，水平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显然，他们班里，毕齐、白瑶、马正轩，是最顶尖的一批。
其余人等，只能望其项背。
但同为学霸，谁又愿甘居人后。
在见识到毕齐几人的强悍之处后，班内不少同学已经暗下决心，誓要超越几人。
反正，离期末考试，还有很久。
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实现弯道超车。
…………
顾律也考虑到，可能只有极少数同学能听懂他的讲解，因此直接迅速的将最后一道题目一笔带过。
“好，关于这道题目的两种解法就这样。大家现在听不懂没关系，但要是期末的时候，这样的题目各位还不会做，那我就要找你们好好说道说道了。”顾律笑望着下面众人，目光平和。
但下面依旧是不少人缩缩脖子，畏惧的点点头。
刚才高中进入大学的他们，显然还未从中学时期对于老师的畏惧中走出来。
顾律笑了笑，也不在意。
老师在学生心目中有威严是好事，他没有刻意去要求自己，一定要和学生们打成一片。
就在顾律翻开课本，准备开始讲课的时候，下面一位男同学突然举手问道，“老师，白瑶同学给出的解法，已经是这道题目的最简解法了吗？”
“你是说刚才的第四道题？”顾律指着黑板上还没被擦掉的题目。
那男生重重点头，“没错。”
“最简解法吗？”顾律笑着摇摇头，回答道，“并不是。”
顾律开口，“这道题目的最简解法，只需要六个公式！”
嘶！
下面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
六……六个公式！
这么复杂的一个题目，只需要六个公式就能解出来？
开玩笑的吧！
同学们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相互对视着。
本以为，白瑶同学的那十八个公式已经够精简的，可是在顾老师嘴中，似乎并不值一提。
六个公式，能干什么。
光是一个函数变形，积分求解，这就两个公式了吧。
顾老师不会在诳他们吧！
“老师，能和我们讲一下吗？”白瑶忽闪着眸子，软糯的声音。
“讲一下倒是没问题，就是估计，你们难说能看懂。”顾律耸耸肩，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六个公式。
【设 g(x)是在区域 d 内确定的单值函数，并且 x0∈ d，limg(x)-g(x0)/x-x0等于有限复数a……可得，∫ln(1-2xcosθ+x^2)dθ=2πln|x|.】
六个公式，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同学们齐齐抬头看着那六个公式，一脸懵逼。
这是啥？！
原先毕齐和白瑶的步骤，他们凑活着还能看懂一点半点。
但现在顾律给出的解法，真的是一行公式都看不懂呐！
每一个数字符号，他们倒都是认识。
但连在一起，就只能相顾无言，你不认识我，我特么也不认识你了。
不仅是其他同学，连毕齐和白瑶这两个，也是完全懵逼的状态。
只有马正轩，摸着下巴，望着顾律写下的步骤，微微沉思。
讲台上，顾律笑了笑，“你们看不懂也正常。”
“因为，里面用到的知识定理，是《复变函数》里面的内容。”顾律笑呵呵的望着台下众人，“那是你们大二才要学习的课程。”
…………
ps：今天两章一块发。
第一百四十七章 讲课
第一百四十七章
第一节课的时间就这样匆匆过去。
在大学，一般是两节小课连成一堂大课。
让同学们简单的课间休息了十分钟后，顾律接着上课。
顾律没有再继续检查同学们的预习成果，而是直接讲起正课来。
《数学分析》这门课程，在内容上和《高等数学》有些大同小异。
涵盖的内容，都是极限积分微分。
但这两者之前还是有区别的。
《数学分析》注重于原理分析，而《高等数学》注重于应用实践。
简单来理解的话，那就是数分课程多证明题，而高数课程多解答题。
当然，在整体难度上，数分作为数学系的专业课程，是比高数这门理工科基础必修课要难上一些的。
但在顾律眼中，这两者都属于再也基础不过的课程，自然没有什么难易之分。
数分第一章，函数。
主要内容，便是讲述实数和函数的概念，以及函数的性质，比如说函数的单调性，函数的有界性，函数的周期性等等。
全部是高中阶段就学过的内容，属于基础中的基础。
“数学分析主要由微积分和级数理论组成，它所研究的主要对象是实函数，即以实数为自变量并且在实数中取值的函数.因此，在本章中我们首先简要地介绍一下实数系的连续性，然后介绍函数的概念和有关的基本知识.”
在大学，授课老师的讲课速度普遍要比高中老师快很多。
在高中，是几堂课讲一章。
但在大学，是一堂课讲几章。
授课教师讲课速度变快了，对于听课的学生也是一个相当大的挑战。
或许还未从高中阶段过渡过来。
二十分钟后，当顾律说出这句，“第一章我已经讲完了，下面我们来看第二章。”的时候，不少人的脑子是完全懵逼的。
这就……讲完了！
那可是将近三十页的内容，才用了二十分钟不到，就没了？
简直太残暴了吧！
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啊！
第一节课，他们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却被顾律的四道题目折磨的死去活来。
到第二节课，好不容易要讲正课了，他们却发现，连最起码的跟上顾老师的讲课速度，都是异常困难的一件事。
这堂数分课，当真是成了大型学霸自闭现场。
“老师，您能讲慢一点吗，跟不上。”一位同学弱弱举手。
“这是你们来大学上的第一堂课？”顾律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笑着问。
台下同学齐齐点头。
“那就对了。”顾律笑了笑，“你们应该是没有体验过其他老师的讲课速度，等你们体验过一番后，就会觉得，我这种讲课速度，已经算是仁慈的了。”
说实话，顾律的讲课速度真的不算快。
让一些老教授来，估计恨不得用一节课的时间，就把整本课本讲完。
顾律开启了敦敦教诲模式，“既然来到了大学，就要适应这种讲课节奏。大学课程排的很宽松，自然代表着每门课程的授课学时不会太多，而要教的内容太多，只能是加快讲课节奏。像你们高中那样用七八堂课讲一章的情况，在大学基本不可能出现。”
“当然，课程的宽松，也代表着你们课余时间的增加。没有早自习，没有晚自习。一天只有一两堂大课，空下来的这些时间我希望你们利用起来。课前做好预习，课后做好复习，上课效率才能事半功倍。”
“你们之所以跟不上我讲课的速度，多半是预习工作做得不充分。”顾律觉得很有必要，让面前的这群学生，摆脱高中阶段被老师逼迫着学习的模式。
自主学习，在大学才是适用的。
因为大学老师不会像中学老师那样，一直督促着学生们去学习。
学习态度如何，完全是靠学生们的自觉。
而树立竞争关系，便较为容易的调动同学们的学习积极性。
于是顾律觉得有必要，给众人树立几个竞争目标存在。
顾律望向面前的第一排，“正轩，可以跟上我刚才的讲课进度吗？”
马正轩点头，“可以。”
接着看向白瑶，“白瑶同学，你呢？”
白瑶笑嘻嘻的开口，“很轻松嘛，没多么困难。”
最后，顾律的视线落在毕齐身上，“你呢，毕齐？”
毕齐耸耸肩，一副轻松随意的样子，“这部分这么基础的内容，我都想让老师您直接跳过去，不用讲了。”
毕齐刻意加大了音量，“别说老师您用现在的语速了，就是再快上十倍，我也完全不成问题！”
全班同学：“……”
顾律一头黑线。
顾律很想点评一句，说毕齐这个逼装的很差，既刻意又浮夸。
但一想这是在课堂上，还是课后再和毕齐谈谈吧。
顾律轻咳一声，将众人从对毕齐无语的思绪中拉回来，“我接着讲，进度会稍微放慢点，大家认真听，课后做好预习，下次上课的时候，我就要回到原来的节奏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顾律翻开课本，讲起第二章，序列的极限。
也是数分的三大核心内容之一。
…………
两节课的数分课上完。
顾律布置了几道课后作业后，便提着包走出教室。
“老师，等等我，等等我。”身后，毕齐同学追了过来。
“待会没课？”顾律抬抬眼皮，开口问。
毕齐挠挠头，“没，三四节没课，下午的五六节才有一堂高代课。”
“老师，我想问一下……”
“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还成为了你们的数分老师是吗？”顾律笑了笑。
“呃……是。”毕齐老老实实的回答。
“原因嘛，很简单，燕大是我母校，我去大学教书，肯定会选择在这。”顾律一边和毕齐肩并肩的走着，一边解释道，“至于会恰好教你数分课，我想，这应该是巧合吧。”
“巧合么……”毕齐站在原地，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但发现顾律已经走远，只留下一个背影，又急忙小跑着追了过去。
楼下，走出教学楼，毕齐发现顾律走的并不是回数院大楼的方向。
“老师，你不回办公室的吗？”
“我三四节还有课。并不是只教你们班的数分课。”
“什么课？”
“高数！”
第一百四十八章 高数
第一百四十八章
在大学，有一棵高高的数，树上挂着许多的人。
这棵树，叫高数。
在大学，有一座大大的坟，坟里埋葬者无数的人。
这座坟，叫微积分。
高数这门课程，不知是多少人大学时代梦魇般的存在。
闻之色变，遇之胆寒。
据说在1669年，牛顿在剑桥大学升为数学教授。当时学校资金紧张，包括牛顿大部分教职工薪水已欠数月。
为解决此问题，牛顿潜心研究创立了微积分，将一门名叫“高等数学”的新科目设为全校的必修课，并规定不及格者来年必须缴费重修直到通过。
很快教师们的工资发了下来。
于是各大高校纷纷效仿，各大高校开启了一条致富之旅。
………
高数之难，难于上青天！
函数及极限，开篇何茫然！
尔来一百六十页，不与答案通人烟。
数列函数有极限，两个准则来实现。
例题习题壮士死，然后期末考试相钩连。
上有分流制度之高标，下有社团活动之回川。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考生欲度愁攀援。
习题何难难，十题九错要玩完。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学习高数何时完？畏途岩不可攀。但见悲惨挂了科，补考重修又一年。
大学虽云乐，不如早还家。高数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古往今来，高数不知难哭了多少英雄豪杰。
当代大学生们，对于高数这门课程，可是满满的怨念。
连带着高数老师们，也遭受池鱼之殃，被同学们的怨念波及到。
而顾律现在的身份，就是一名高数老师。
负责医学院临床一班和二班同学的高数教学。
…………
临床一班和二班的同学加起来一共有将近一百号人。
所以授课的地点选择在了一间阶梯教室内。
顾律到的时候，阶梯教室差不多已经被坐满。
顾律简单的扫了一眼教室内的学生，嗯，97人，一人不多，一人不少。
顾律将水杯和课本拿出来，放在讲桌上。
接着，敲敲黑板，嘈杂的教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同学们的注意力落在讲台上的那道身影上。
临床医学这个专业虽然听起来比较血腥，但说实话，报考这个专业的女学生不在少数。
毕竟，在老一辈家长的观念里，医学是一个非常吃香的专业，医生则被认定为一个铁饭碗。
不少人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能成为医院里穿着白大褂，掌握他人生死的医生。
于是将自己的孩子送上了这条不归路。
医学院的男女还是比较可观的，常年徘徊在1：1左右。
和数学院那种100：0，还有机电学院10：1的比例，简直不要好太多。
临床一二班的九十多位学生，将近五十位都是女生。
见到讲台上的顾律，五十多位女同学眼里小星星在闪烁。
“咳咳。”顾律轻轻咳嗦了一声。
奇怪了。
之前被几百人盯着都神态自若的顾律，这次被四十多名小女生盯着，却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顾律很快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因为这四十多位小女生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物，而更像是，在欣赏一件标本。
一件颅骨标本。
你看这上颌骨，多么平滑！
这鼻骨，多么挺拔！
这颧骨，多么符合黄金比例！
这额骨的位置，多么恰到好处！
还有这头盖骨……
哇，这老师的颅骨，真的……好帅！
这可是一群医学生啊！
顾律脊背发寒，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他现在有点担心，期末考试万一有几位同学挂科了，他们一怒之下会不会把自己给骗到实验室，扎上麻醉药，拿起手术刀把自己给解剖了。
现在学校大体老师资源紧缺，挖坟盗墓这种事早就被命令禁止了。
不过医学生们可以献祭一个高数老师，得到一个大体老师的啊！
在一群医学生的凝视下，顾律瑟瑟发抖中。
“我们，上课。”顾律深吸口气，好歹缓了过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律，是各位的高数老师，负责你们两个班级这学期的高数教学工作。”
“或许在来大学之前，你们都听说学长学姐们抱怨过高数这门课程有多么多么难，期末考试有多难过，但我告诉各位的是，这门课程，只要认真学，我交代的内容，安排的任务全都保质保量的完成。等你们最后考试的时候，就会如信手拈来般简单！高数，不过尔尔！”顾律先在众人面前画了张大饼。
然后再使用激将法，“各位能来到燕大，肯定是各地高考中的佼佼者。你们能在高考中数学取得120分以上的成绩，那没理由，会在大学里连及格都做不到。至于那些相争奖学金的同学，这里有一个数据要告诉你。最低等的学院优秀奖学金，对高数的最低要求是90分。而最高等级的特等奖学金，要求是……满分！”
当顾律说道特等奖学金几个字的时候，可以明显的发现不少同学的眼睛亮起来。
显然，有不少人是将此作为目标的。
可是特等奖学金，一年只有十个名额。
他们不仅要和同学院，同年级的人竞争，还要和学长、学姐们同台比拼。
难度，不可谓不大！
想当年，顾律第一学期拿到特等奖学金的时候，也是费了不少功夫。
…………
同学们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顾律也笑了笑，和之前的数分课一样，顾律没有翻开课本直接讲课。
而是在讲正课之前，先讲些别的。
由于高数并非医学生的专业课，顾律估计提前预习的人不是很多，于是便没有直接上来检查众人的预习成果。
而是对众人微笑到，“再讲课本内容之前，我先为大家介绍几个人。”
顾律拿起粉笔，扭头在黑板上写下了几个人的名字。
莱布尼兹！
牛顿！
泰勒！
拉格朗日！
洛必达！
柯西！
顾律写下了这六位数学家的名字，然后转身对众人笑道，“这六位数学家，或许你们有的熟悉，有的不熟悉，但没关系。”
“在接下来一学期的高数学习中，我想，你们一定会对着六位数学家有一个充分而又全面的认识的。或许有的同学，还会激动的迫切希望把他们从棺材板中拉出来，好好叙叙旧。”
第一百四十九章 有一种信任，叫高中老师和大学老师
第一百四十九章
高数第一章，讲的是函数与极限这个概念。
其中包括映射与函数的关系，数列与函数的极限，极限的运算法则等数个小块的内容。
顾律没有做ppt的习惯。
在他看来，展示在ppt上的东西，往往没有写在黑板上的内容，更加让同学们记忆深刻。
“高等数学的研究对象是变动的量，因此所谓函数关系就是变量之间的依赖关系，极限方法是研究变量的基本方法。在第一章，主要就是讲映射、函数、极限和函数的连续性等基本概念以及他们的一些性质。”
“先说映射，关于映射的概念还有单射和双射是什么，我就不过多赘叙了，你们高中老师应该都讲过。还有，逆映射和复合映射这些，我想你们高中老师一定教过，我就不重复了，来，我们来看下一节的内容……”
全体同学：“？？？”
高中老师……讲过？！
可是他们明明记得，这部分知识点，高中老师说的是，到大学后大学老师一定会教的，所以他们就直接没有说过。
有一种信任，叫大学老师和高中老师。
高中老师：“这个你们大学老师肯定会教的！”
大学老师：“这个你们高中老师肯定讲过，我就不重复了！”
同学们：“mmp！”
…………
和一群燕大学生讲课，比起之前和一群高中生讲课，顾律明显感觉到两者的区别。
最明显的一点，便是两者在汲取知识的效率上。
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在燕大，任何一个班级都是学霸遍地。
随便一个，在高中阶段都属于各自学校的尖子生。
在听课效率上，整体要比高中班级那种听课效率参差不齐的情况好上太多。
有的内容，顾律不必像教高中学生一样，重复上两三遍。
所有的东西都是一遍过。
同学们听的高效，顾律讲的也高效。
两节课下来，顾律把高数前两章的内容全部讲完。
…………
一周两节数分课，两节高数课，总共四堂大课。
这就是目前顾律的课程安排。
比起高中，这自然是轻松不少。
但对于大学老师来说，这个课程安排还算是蛮紧凑的。
对一些副教授教授来说，一周一般也就一两堂课。
但顾律现在还是个苦逼的小讲师，那群教授们大部分时间专注于研究，而像是数分、高数这样的基础课，教授们懒得亲自讲，只能他们这群讲师来。
不过，燕大的讲师也并非是什么寻常之辈。
在别的大学，一般名校硕士毕业的学生，进校当讲师就完全够资历。
但在燕大不同。
燕大讲师的最低学历，是博士毕业。
而且，起码要求是国内排名前十高校的博士生，才能被燕京大学招聘入校。
其余的，除非特殊情况，一般不考虑。
其实，目前在燕大有许多的讲师，在资历和能力上，在其他高校，足以评上副教授职称。
但由于燕大内部的晋升机制极为困难，只能甘愿当一个小讲师。
不过，倒是很少有燕大的老师跳槽到其他学校情况出现。
燕大的老师，无论是从资源待遇，还是从地位人脉上，在国内，似乎只有隔壁的清华大学可以媲美。
尤其是燕大数学院。
燕大数学系，一直稳坐国内排名第一的宝座，自然汇聚了无数业界内的顶尖大牛镇场。
一些侧重于科研向的数学家，几乎是挤破了头，想要进入燕大数院，和这群顶尖大牛们接触。
但燕大数院只会择优录取。
而这群被录取进校的讲师们，在若干年后，定有少数几人成为他们曾仰慕的那群大牛级别的人物。
周而复始，这样良性循环下去，燕大的数学系只会愈发强劲。
但，这也只是对于国内来说。
国际上，数学系排名在燕京大学之上的高校学府不在少数。
在最新一届qs世界大学数学专业排名名单上，燕大数学系仅排在第二十位。
想要进入前十，还需要一代又一代人前仆后继的努力。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燕大的百年底蕴，不比世界上任何一所大学差。
而随着青年人才的不断崛起，华国数学追上世界的步伐，仅仅是时间的问题。
…………
午饭是顾律在农园餐厅解决的。
其实燕大的几家餐厅，学五食堂的黄焖鸡米饭最合顾律的胃口。
但一是太远，二是现在正是午饭高峰期，黄焖鸡米饭的窗口爆满是可以预料的一件事。
顾律就选择了离数院大楼很近农园餐厅。
“阿姨，来份这个，红烧肉土豆。”顾律指着满满一盆的红烧肉，对戴着口罩手套的食堂大妈说道。
“好嘞！小伙子，稍等啊！”
食堂大妈挥舞起大铁勺，往顾律的不锈钢餐盘里盛上了满满一勺的……土豆！
顾律：“……”
顾律低头仔细瞅了瞅。
的确是满满一盘的土豆，顾律拿筷子翻了翻，连半块红烧肉都没看到。
只有零星一点的肉末碎屑，漂浮在汤汁上。
这……
果然上了大学之后，连食堂大妈都变得懒散了。
高中的时候，食堂大妈还会象征性的抖抖勺子，把勺子里的一块块肉抖下去。
可到了大学，她们已经是敷衍都懒得敷衍了。
直接一招“无肉勺”绝技使出来，让你当场分分钟再次体验被高中食堂大妈支配的恐惧。
顾律再次肯定了之前的想法。
他的一生之敌已经出现了，那就是……食堂大妈！
之前一路顺风顺水的他，在食堂大妈手下，不知吃了多少亏。
从国外回来后，顾律明显觉得自己瘦了很多。
现在终于找到根源所在了。
让你连续遭受一年食堂大妈的荼毒，能胖起来才怪。
顾律觉得自己需要补补了。
于是顾律去了隔壁名叫“叫了只鸡”的窗口，叫了只鸡。
鸡很小，估计还是个雏鸡。
顾律先是用手指揉捏它的身体，抚过这只鸡的每一寸肌肤。
然后戴上套，咳……不对，戴上手套，抱着这只鸡进行享受起来。
“啊，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