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决斗
过了一会,千机灵魔才将这团白雾打散,但高哲已经走远了。
浪鼓山林里,高哲和卓庭兰将郑齐盛和章宣英合葬在一处风景秀丽的山坡上。
“两位大侠,是我们连累了你们,”高哲一脸惭愧,“千机灵魔因我们而重现江湖,这场浩劫本该由我们来应付,却没想到把你们牵扯进来了。我们夫妻二人犯此罪业,请受我们一拜以谢罪。”
高哲和卓庭兰朝郑齐盛和章宣英的遗体磕完第一个头后,继续说道:“我们夫妻当日于兰花丛中拜堂,除天地以外,二位大侠是我们唯一的证婚人,请受我们二拜以结缘。”
两人磕完第二个头后,高哲又继续说道:“二位大侠于浪鼓山林救我二人性命,又授之【鸳鸯心法】以助我二人之修为更进一尺,更为我二人指点迷津、谈论凡尘俗世,请受我们三拜以报恩。”
两人磕完第三个头后,缓缓站了起来,望着郑齐盛和章宣英的遗体,心中浮起无限感叹。
“你有信心吗?”卓庭兰。
“如果是在半年前你这么问我,我肯定会回答没有,”高哲说道,“但现在这已经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了,而是我们该如何相互好好配合,做到合二为一。”
“是啊,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卓庭兰笑道,“神剑虽然没了,但我们的神、我们的气、还有我们的心却依旧是紧密相连的。只要我们夫妻联手,就没有打不过的对手。”
晚上,邵其芬来到山坡处见陆归等人。
“大师兄,你们到时候跟我一起去引开古贺瑜子,”邵其芬说道,“我必须确保我大哥和嫂子在跟千机灵魔决斗的时候没有其他人在一边煽风点火。”
“好,我们尽全力协助你,”陆归说道,“师妹,等这件事结束之后,你跟我们回一趟阴山吧,你都有三年没回过家了。”
“我不知道伍大人会不会已经在盼我早点回汴州了,”邵其芬想了想,说道,“好吧,事情结束之后我先跟你回玄光派。”
山洞里,古贺瑜子正在练功,千机灵魔突然出现,把她吓了一跳。
“魔王……您来了,”古贺瑜子急忙作揖道,“我就知道魔王神功盖世,苍鹰双客根本就不是您的对手。”
“你看上去好像心神不宁,”千机灵魔冷冷地说道,“我很快就会跟高哲和卓庭兰决战了,你是希望我赢还是我输呢?”
“当然是希望魔王赢啦,”古贺瑜子笑道,“高哲和卓庭兰是我的敌人,我恨不得他们的下场跟苍鹰双客一样。”
“乌禽散还没到手啊,”千机灵魔转过身去,“没有底下群妖的拥戴,本座即便赢了也只是孤家寡人一个啊。”
“怎么会呢,”古贺瑜子。
“可惜你不是妖,”千机灵魔突然晃动了一下身子,一道强大的力量将古贺瑜子击退,“尽快把乌禽散给我找来。”
“是,魔王。”古贺瑜子应道。
蒙舍城外,盖铎和笃答已带领一队人马潜伏在外面。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动手,”笃答问道,“万一拉木娜已经被他们捉住了呢?”
盖铎思索了一会后说道:“抄小路,往百灵剑冢那边绕过去。”
“将军,那可是戾气聚集之地,我们赶往那边恐怕……”笃答感到有些不安。
“拉木娜此时还等着我们去营救呢,”盖铎朝他吼道,“只要我们能穿过百灵剑冢,就能直接逼近蒙舍诏王宫。成败在此一举,随我号令行动吧。”
“是。”笃答应道。
竹林外,高哲和卓庭兰也已做好了应战的准备。两人微笑着牵着对方的手,从容地往百灵剑冢方向走去。在他们身后,彭高远、邵其芬、陆归、吴风山、左白莲,还有一帮玄光派弟子都在默默为他们二人祈祷。
“两位神通广大的前辈,你们本事那么大,怎么也不去帮帮忙啊?”邵其芬故意调侃吴风山和左白莲。
“常道天神说过,只有神剑的主人才能打败千机灵魔。千年前神剑的主人是他,如今就是高哲和卓庭兰了,”吴风山笑道,“世间一物降一物,不是只要本领高强就能无坚不摧的。”
“神剑不是已经毁了吗?”邵其芬问道。
“呵呵,剑虽毁,但气还在,”吴风山笑道,“玄阳剑和太阴剑的灵气已经融入高哲和卓庭兰的体内了。对于他们来说,他们本身就是一把能斩妖除魔的神剑。”
“好了,师妹,我们也该出发了,”陆归说道,“我们一定要将古贺瑜子引开百灵剑冢,不让他暗中协助千机灵魔作战。”
“我也该出发了,”彭高远说道,“为了公主,也为了自己。”
“彭侍卫请留步,”彭高远刚想走进竹林,细腾带着一帮士兵赶了过来,“国王命我协助你营救公主。”
“我们这回面对的可是功力高强的妖魔啊,”彭高远笑道,“你确定你底下的人能扛得住?”
“我等即便粉身碎骨,也要将公主平安救回去。”细腾作揖道。
“好,那你们跟我进去吧。”彭高远朝细腾招了招手。
百灵剑冢处,千机灵魔正坐在台上等待着高哲和卓庭兰的到来,而古贺瑜子则将乌禽散,以防万一。不多时,高哲和卓庭兰终于出现在千机灵魔面前。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想不到二位竟然恢复得这么快,”千机灵魔笑着站了起来,顿时一股杀气席卷整个剑冢,“也好,我们此时旗鼓相当,正好可以公平地一决高低。”
“千机灵魔,今天是我们夫妻二人跟你的决战,”高哲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古贺瑜子,“可否麻烦您先将这个碍手碍脚的家伙请出去?”
“谁碍手碍脚了,”古贺瑜子满脸怒气,“我想亲眼看看你们是怎么死在魔王手下的。”
“古贺瑜子,你知不知道为何同是一个师父带的,你跟松山寸思的差别就那么大吗,”卓庭兰轻蔑地笑道,“因为你永远都是那么利欲熏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孰不知,有时舍弃才是最好的解脱。”
“你住嘴,我恨不得杀了松山寸思那个贱人。”古贺瑜子闻言勃然大怒。
第三章击退
“这里没你的事。”千机灵魔大手一挥,古贺瑜子便飞了出去,藏在她怀里的乌禽散也不慎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千机灵魔见到掉落到地面的一块黑石头后万分惊愕,刚想去捡时就被古贺瑜子抢先一步夺走了,“原来你一直在瞒我,你早就拿到乌禽散了。”
“魔王,等到您召唤出底下群妖的时候,还会把我留下吗,”古贺瑜子冷笑道,“今天您只管安心去跟高哲和卓庭兰决斗,乌禽散的事就别再管了。”
“你敢背叛我,本尊要你形神俱灭!”千机灵魔扑向古贺瑜子,高哲和卓庭兰也立刻缠住他,三人随即战成一团。
古贺瑜子见势不妙,急忙偷偷溜走。没想到,她刚离开不久,身边突然金光四射,一道道气流腾空而起。这时,陆归和邵其芬等一帮玄光派弟子从四周跳了出来,纷纷朝古贺瑜子挥出掌气。古贺瑜子不断转动来抵挡,但最终还是被玄光派施展的光罩所困住。正当陆归等人为成功困住古贺瑜子而暗自欣喜时,古贺瑜子突然将双手一挥,整个光罩瞬间炸开,将玄光派弟子纷纷震倒在地。然而,古贺瑜子也被光罩所射伤,暂时没法进行反击。
“臭丫头,又是你。”古贺瑜子,狠狠地瞪着邵其芬。
“大师兄,要小心她的眼睛,”邵其芬跟陆归说道,“她已经受伤了,我们不能给她喘息的机会。”
邵其芬立刻一跃而起,挥指一弹,一道道气流射了过去。陆归也冲了上去,拔出随身佩剑,一道金光闪过,古贺瑜子急忙闭上眼睛。陆归用力一劈,一道剑气打中古贺瑜子。古贺瑜子大口吐血,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臭妖女,别躺在地上装死,给我起来。”邵其芬走上前去踹了古贺瑜子几脚,发现她依旧没有动静。
邵其芬还是不放心,蹲下来后掐住古贺瑜子的脖子。没想到,古贺瑜子突然张开口并朝邵其芬吐了一口气。邵其芬大惊失色,还未站稳脚跟时,古贺瑜子便一掌重重地打向她。
“师妹!”陆归见邵其芬被偷袭了,急忙冲上前去将她扶住。然而,古贺瑜子立刻一跃而起,不停地挥动魔掌,打得陆归和邵其芬都措手不及。陆归转身拼命将邵其芬护住,最终自己的心脉被古贺瑜子打穿。
“大师兄!”邵其芬眼睁睁地看着陆归死去,顿时悲愤交加。
“邵其芬,该轮到你了。”古贺瑜子不由分说便朝邵其芬扑了过来。
这时,几道白光射了过来,将古贺瑜子打退。
“吴风山,你又来拦我。”古贺瑜子朝他怒目而视,准备使出**术。
突然,两个巴掌扫了过来,古贺瑜子顿时被打得面红耳赤。随后,左白莲轻轻一脚,便将古贺瑜子踢飞了出去。
“可恶,现在就让底下群妖来收拾你们吧。”古贺瑜子见自己独立难支,立刻扔出乌禽散并将其打碎。
霎时,漫天乌气横卷大地。不到一会,天空中便出现了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鸟妖。古贺瑜子冷笑一声,趁机溜走了。
“白莲,看来我们有得忙了。”吴风山和左白莲迅速冲上九霄,以迅雷之势击杀一个个鸟妖。
“群妖出来了,”千机灵魔看到这一幕后哈哈大笑,“天助我也。”
这时,盖铎和笃答也带人赶到这里,见到漫天妖气后大感惊愕。
“此地不宜久留,快点跟我悄悄绕过去。”盖铎说道。
另一边,拉木娜刚押着盛金笛准备往竹林外走,去跟盖铎会合时,突然一道剑气劈来,吓得她急忙松手放开盛金笛。
“公主,”彭高,“公主,你怎么了?”
“她已经中了我的赤青蛇液,这个可不比乌汁液,中毒者全身无力,只能等死,”拉木娜露出一脸笑,“想救她,只有等我离开这里之后。”
彭高远闻言二话不说,随后来个几个大旋转。停下来之后,盛金笛便醒过来了,而彭高远却面露倦意。
“彭高远,你怎么现在才来啊,”盛金笛睁眼见到彭高远后没好气地说道。
“我帮你教训她。”彭高远笑道。
“这不可能,难道是……”拉木娜还在纳闷彭高远是怎么帮盛金笛解毒的,彭高远就已经如同闪电般一样上去,又来了几个大旋转。
转了几圈之后。此时,彭高远面露喜色,刚才的倦意已荡然无存。
拉木娜突然就感到全身无力,不得不背靠着大树勉强站立着。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已经练成了【千转神功】,”彭高远笑道,“自两年前遭你暗算后,我就一直在苦练这门神功。一开始我抱着公主转圈,是把她体内的毒素转到我体内;刚才我又抱着你转圈,是把我体内的毒素再转到你体内。如今那个什么蛇液的毒素我已经归还给你了,你此刻应该没带解药吧?”
“你……”拉木娜一听这话顿时目瞪口呆,但已经无济于事了,只能慢慢瘫倒下去。
彭高远刚准备带盛金笛往回走,突然几把箭射了过来,彭高远急忙将盛金笛按倒在地上。这时,盖铎和笃答带人杀了上来。
“保护公主!”同时,细腾也带人赶到,与盖铎的人马杀了起来。
盖铎见到倚靠在大树旁的拉木娜,赶到她身边时才发现她已经毒发身亡。
“我这就为你报仇。”盖铎忍着一腔悲痛,挥剑朝彭高远杀了过去。
彭高远不慌不忙地发功运剑,很快就放出万道剑气,射穿了盖铎的身体。盖铎两眼直瞪彭高远,带着一心的不甘倒了下去。笃答瞄准时机,从背后迅速一剑刺向彭高远。没想到,他的剑端在离彭高远还有一星点距离的时候却被一条白绫勾住。随后,盛金笛左手迅速挥出一掌,将笃答击倒。彭高远察觉后立刻转身一剑劈死了笃答。不久,盖铎的人马在细腾的围剿下全面溃败。“公主,你先跟细腾将军回去,我还有事要做。”彭高远说完后便转身冲进了竹林深处。
此时,古贺瑜子正踉跄地到处躲避,突然万道剑气射了过来。古贺瑜子急忙闪身躲避,并迅速一掌将彭高远击退。
第四章事了
“妖女,我看你这回往哪跑。”彭高远刚想挥剑劈去,就发现自己头晕目眩。原来他由于一时大意,又瞬间中了古贺瑜子的**术。
“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男人,也是最讨厌的男人,”古贺瑜子直直地盯着彭高远的双眼,笑道,“现在把自己的头砍下来吧。”
彭高远颤抖地拿起佩剑准备往自己的脖子抹去,古贺瑜子也在一旁冷笑着看戏。就在这时,邵其芬跳了过来,双掌重重打在古贺瑜子的后背上,随后一个跟斗跳到彭高远面前,打掉了他手中的剑,彭高远立刻清醒过来。
“古贺瑜子,你还记得当天在石窟里面我说过会让你的事吗,”邵其芬冷笑着背对古贺瑜子,“但现在你杀害了我的师兄,我要让你。”
“臭丫头。”古贺瑜子急忙站稳脚跟并开始运功,不多时四周便狂风呼啸。
邵其芬向彭高远点了一下头,彭高远立刻会意,两人决定联手打败古贺瑜子。邵其芬迅速转身并扔出一面镜子,镜面将正午时分的强烈阳光反射到古贺瑜子脸上,古贺瑜子急忙闭上眼睛。随后,彭高远一跃而起,不断挥舞着佩剑,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射中了古贺瑜子。古贺瑜子大叫几声,连连后退。
“臭妖女,去死吧。”邵其芬迅速扑了上去,一指戳中古贺瑜子,顿时一道气流射穿了古贺瑜子的身体。
“是不是在你们眼里,我一直都是一个反复无常、坏事干尽的妖女?”古贺瑜子踉跄地后退。
“你只是嫉妒别人得到的关爱比你多,”邵其芬说道,“你本来悟性很高,又有一番雄心壮志,奈何却助纣为虐,走上了祸害苍生的道路。”
“当初是千机灵魔找上我的……”古贺瑜子气急攻心,顿时大口吐血,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邵其芬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将她扶住:“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对手,本来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
“千机灵魔的命门在他那对羽翼上,”古贺瑜子说道,“乌禽散压根就没有他说的那么厉害,更何况还有吴风山在坐镇,他死定了,哈哈……”
“你才快死了呢,还笑,”邵其芬此时才觉得于心不忍,“别动,我帮你疗伤。”
“不必了。”古贺瑜子突然一把将邵其芬推开,随后按住自己的脖子。
“我一辈子贪生怕死,但从没忘记自己是一名忍者。”古贺瑜子双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只听得一声,她便倒了下去。
“没想到这奸诈的还挺有血性的。”彭高远说道。
“彭大哥,你先把她埋了吧,我现在要去百灵剑冢帮大哥和嫂子。”邵其芬说道。
百灵剑冢处,高哲和卓庭兰还跟千机灵魔打得昏天暗地的,整个地面都被气流射得千疮百孔。由于高哲和卓庭兰两人真气相通,所以每当千机灵魔打中其中一人时,另一人能够立刻为对方运功恢复真气。所以双方打了上百个回合依旧不分胜负,千机灵魔没法逐个击破,高哲和卓庭兰也没打中他的要害。
“你们比我想象的要强大,”千机灵魔冷笑道,“只不过如今底下群妖被召唤出来了,我很快就能指挥一帮妖来共同夹攻你们了。”
“千机灵魔,你心虚了吗,”高哲相当镇定,“打不过我们,就想找帮手了,你还配当什么魔王。”
“大哥,嫂子,快攻击他背后的那对羽翼。”这时,邵其芬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大声喊道。
“混账,你找死。”千机灵魔立刻大吼一声,邵其芬招架不住,瞬间被震倒在地。
“妹子!”高哲急忙冲到邵其芬身旁,千机灵魔见他们俩分开了,趁机挥出一掌,一道黑光打中了卓庭兰。
“不!”高哲见状急忙搂住踉跄后退的卓庭兰。
两人站稳脚跟后,立刻凝神发功。这时,一对鸳鸯形状的金光从他们体内飞了出来。
“鸳鸯神功!”千机灵魔大惊失色,急忙卷起阵阵黑风扫向高哲和卓庭兰。
然而,这对鸳鸯金光却风雨无阻,直接穿过黑风打中千机灵魔。随后,高哲和卓庭兰迅速跳到千机灵魔身后,每人抓住一束鸳鸯金光,每对金光都化成了一把利剑。高哲和卓庭兰一人一剑劈去,将千机灵魔后背上的两片翅膀击穿。千机灵魔大叫一声,急忙变回原型,一只黑色的大雕迅速往上空飞去。
“哪里逃!”高哲大喊一声并挥出一剑,顿时一道炽热的光芒打中黑雕。
黑雕浑身起火,但还是在做垂死挣扎,一个劲往邵其芬跟前飞去。卓庭兰急忙上前跑了两步,又挥出一剑,一道冰冷的光芒打中黑雕。霎时,黑雕全身被金光射穿,发出一阵阵哀嚎之后,跌落地面而死。
“原来不可一世的大魔头只不过是这么丑的一只黑雕啊,”邵其芬一脸得意,“还不是被我大哥和嫂子打得落花流水。”
“妹子,你是怎么知道千机灵魔的命门的?”高哲笑着走了过去。
“古贺瑜子告诉我的,”邵其芬说道,“她不是帮凶,只是一个牺牲品。”
高哲听完后心头为之一振。
“你快看,天上的乌气都散尽了。”卓庭兰望着蔚蓝的天空笑道。
“擒贼先擒王,大魔头灭了,虾兵蟹将自然树倒猢狲散。”吴风山和左白莲也笑着走了过来。
“这次感谢大家的鼎力相助,”高哲露出一脸欣慰的笑容,“一切都结束了,人间也太平了。”
“你一点也不好奇为何我刚才中了一道黑光却安然无恙吗?”卓庭兰笑着拿出两块小白石,“温儿送给我的小宝贝被他打碎了,正好一人一半。”
“这么说,是你侄子救了你啊。”高哲见此也喜不自禁。
蒙舍城皇宫外,吴风山和左白莲正在跟高哲和卓庭兰等人道别。
“这次多亏了吴道长和左姑娘,”高哲作揖道,“我们也很开心见到你们俩破镜重圆啊。”
“哪里哪里,我还不是跟你学的,”吴风山笑道,“你们夫妇俩才是真正的得道高人。”
“左姑娘,五年不见,你的功力比以前厉害多了,”高哲笑道,“你们俩。”
第五章祝福
“是打算回益州,还是去云游四海呢?”
“益州他前段时间已经回去过了,”左白莲说道,“今后我陪他一起修道。”
“那我就在此祝福二人早日得道,普度众生。”高哲说道。
“二位保重,我们先告辞了。”吴风山和左白莲作揖后便离开了。
过了一会,邵其芬和一帮玄光派弟子也走了过来。
“大哥,该轮到我跟你们道别了。”邵其芬撇撇嘴,露出一脸的不舍。
“过几天就是彭兄跟公主的大婚了,你们不留下来一起喝一杯?”高哲问道。
“不了,我怕彭大哥喝醉,”邵其芬笑道,“他跟你不一样。”
“瞧你这话说的,”高哲说道,“他都娶了公主这么尊贵的老婆了,以后哪里还会。”
“当初幸亏把公主介绍给他,”卓庭兰小声说道,“否则你大哥现在都不知道还要再背负多少债。”
“原来大哥跟公主……”邵其芬刚想继续说下去,高哲急忙。
“别乱说,”高哲说道,“我心里只有你嫂子一个,要不然当初也不可能走出幻境。”
“那我就恭祝大哥和嫂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啦。”邵其芬笑道。
“妹子,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呢,”高哲笑道,“你也该找个伴了,就像我跟你嫂子一样,夫妻合力,其利断金,多好啊。”
“我还小嘛,”邵其芬说道,“等我以后遇到一个像大哥这样的好男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你这……”高哲一脸惊愕,“胡说些什么啊,天下像我这样的男人不是有很多吗,何必……”
“哎呀,大哥你怎么总是这么呆板啊。我开个玩笑而已嘛,你还当真了,”邵其芬说道,“嫂子,你比我聪明,以后就劳烦你好好照顾大哥了。”
“多谢妹子惦记,”卓庭兰笑道,“也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嫂子,我可以?”邵其芬笑道。
“当然可以了。”卓庭兰笑着。
“我会一直为你们祈祷的,”邵其芬凑到卓庭兰边小声说道,“祝你们永远幸福。”
“好了,我们该走了,”邵其芬笑道,“有缘再见。”
“妹子,你以后要是成婚了可要告诉大哥一声啊,”高哲望着邵其芬远去的背影大声喊道,“我们一直在蒙舍诏,以后有空也会去找你的,保重啊。”
“你真的只是把她当妹妹吗,”卓庭兰,“这回追不追?”
“我想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别后相互珍重,天涯有缘再会,”高哲笑道,“此生伴侣,非君莫属。”
“相公。”卓庭兰开心道。
在彭高远和盛金笛的婚宴上,高哲和卓庭兰等人纷纷举杯庆祝他们二人白头偕老。
“彭兄,恭喜你当上蒙舍诏的驸马了。”高哲笑着向他敬酒。
“高兄弟,瞧你说的,”彭高远悄悄将高哲拉到一个角落里,“我之前游历江湖那么久,接触过的女人也不计其数,唯独这个公主是最不好侍候的。你倒好,有了妻子。”
“彭兄,事情不是这样的,”高哲急了,“在认识公主之前我就已经跟庭兰相处好长一段时间了,当初在浪鼓山林匆匆成婚也是迫不得已。公主如此尊贵,即便她依旧倾心于我,我也不能让她……”
“你这小子,”彭高远笑着指了指高哲,“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到处游荡的,侍候好公主大人才是正事。”
“彭兄,其实公主也喜欢到处游历的,”高哲说道,“你也可以带她出去闯荡啊。”
“你以为有那么容易啊,国王还不答应呢,”彭高远说道,“而且公主自幼长于深闺庭院之中,一向娇生惯养,哪能跟我一样去过风餐露宿的生活啊。”
“好吧,那我就恭祝二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了。”高哲作揖道。
“娘子,今天怎么如此安静,”彭高远笑道,“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啊。”
彭高远正欲掀开盛金笛的盖头,盛金笛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
“相公,我好看吗?”盛金笛自己将盖头掀掉。
“好看,当然好看了,”彭高远笑道,“公主国色天香,实乃蒙舍诏第一美女啊。”
“怎么这么久才过来?”盛金笛一脸埋怨。
“跟高兄弟说了一点悄悄话。”彭高远笑道。
“什么悄悄话,说给我听。”盛金笛说道。
“他很后悔当初没接受你。”彭高远笑道。
“你胡说,他心里不是只有卓姑娘一个女人吗?”盛金笛开始撒气了。
“我现在心里也只有你一个女人了,你信不信,”彭高远道
亭子里,高哲和卓庭兰正在赏月。
“公主嫁了,你是开心还是惋惜呢?”卓庭兰笑道。
“嫁给我最好的兄弟,有什么好惋惜的,”高哲说道,“我有你一个就够了。再说了,公主那样的大美人我可侍候不起啊。”
“如果你当初先把她娶了,我不介意当你侧室的。”卓庭兰说道。
“你胡说什么呢,”高哲笑道,“情深清浅,不是先来后到那么简单的。我更喜欢像你这种性格豁达开朗、心胸宽宏大度、头脑睿智理性的佳人。”
“你把我说得太厉害啦,”卓庭兰笑道,“我只是尽自己的能力帮助你而已。”
“现在我们又有两把神剑了,”高哲手中闪闪发光的佩剑,“这两把神剑是我们的真气所化,比我们一开始从古石洞取出的那把上古神剑更珍贵。”
“那还是管它们叫玄阳剑和太阴剑吗?”卓庭兰问道。
“可以依旧这么称呼,”高哲说道,“但我有一个更好的名字,鸳鸯双剑。”
“鸳鸯双剑,”卓庭兰一听立刻露出一脸兴奋的神情,“好名字,我们练的是【鸳鸯心法】,这两把神剑也是我们体内的鸳鸯真气所化,取这个名字真乃名副其实也。”
“我们本身就是一对生死鸳鸯,”高哲说道,“我们共同患难过,多次绝处逢生,这就是天意。”
“相公,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卓庭兰道
“我们结婚四年了,时光荏苒啊,”卓庭兰感叹道,“自从跟大哥一家告别后,温儿的音容和身影就一直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他是那么的童真可爱。所以我想。”
第六章时
“也是时候给你生个娃了。”
“真的啊,”高哲一脸兴奋,“我知道怀胎十月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最难熬的。不过你放心,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直到我们的孩子出生。”
一年多后,卓庭兰生下了一个儿子。高哲看着呱呱叫的婴儿,心中那份喜爱之情油然而生。
“这小子的眼睛和嘴巴都很像你。”高哲抱着婴儿笑着对卓庭兰说道。
“我看他的额头更像你,”卓庭兰笑着,“想好给她取什么名字了吗?”
“这个孩子是我们,又是出生在如此优雅祥和的庭院里,”高哲想了想,“就叫建亭吧。”
“建庭,”卓庭兰一脸惊讶,“‘庭’字岂不是跟我名字里的‘庭’一样,母子之间不可以有相同的字眼吧。”
“此‘亭’非彼‘庭’也,”高哲笑道,“是亭子的‘亭’,谐音罢了。”
“呵呵,亏你想得出来,”卓庭兰笑道,“不过这名字听起来也还不错,有造势之象。”
“等孩子大了,也可以让他出去闯闯,”高哲笑道,“就看他将来能达到什么高度了。”
又过了四年。一天早上,四岁的高建亭正在院子里玩耍,突然走过来了一对青年男女。
“小朋友,请问这里可是高哲的家?”青年女人蹲下身子笑着问高建亭。
“这是我和我爹爹娘亲的家,”高建亭挠挠头,“叔叔阿姨,你们可不可以陪我一起玩球球?”
“好啊,不过叔叔和阿姨不太会玩,你可否教教我们?”青年女人笑道。
“好啊。”高建亭开心地笑道。
过了一会,卓庭兰的声音传了过来:“亭儿,该吃饭了。”
“娘亲,我还在跟叔叔阿姨玩球球呢。”高建亭一脸不舍。
“什么叔叔阿姨啊,是不是来客人了?”卓庭兰笑着走了出来,见到眼前的一切后顿时既惊又喜。
房间里,高哲正在看书,不多时卓庭兰便带着高建亭走了过来。
“相公,你看谁来了。”卓庭兰笑道。
“谁啊,看把你们母子开心成这样的。”高哲放下书,笑着走了过去。
“爹爹,是叔叔阿姨在跟我玩球球。”高哲一脸兴奋。
“是吗?”高哲笑着,然后朝他身后望去。
当高哲的目光落到这对青年男女的身上时,脸上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便是会心的笑容:“松山姑娘,大森兄弟,你们来了,好久不见。”
“高公子,卓姑娘,你们过得还好吗?”松山寸思笑道。
“萍水相逢,缘来不散,两心相依,日日都如朝阳啊。”高哲笑道。
洱河边,高哲和卓庭兰一起来赏湖。
“相公,你还记得当初你曾经说过要等到天命之年再带我一起去游山玩水吗,”卓庭兰,“神州那么大,我们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呢。”
“是啊,我们生逢盛世,大唐疆域又如此辽阔,即便穷尽一生也未必能走遍神州大地的每一处角落,”高哲感叹道,“眼下我们需要保家卫国,又需要带孩子,不到天命之年确实是没什么时间再出去走走。不过,蒙舍诏这边的风景也足够我们观赏一辈子了。你看这洱河,如月抱珥,岛屿环拱,也不枉我们到此安家。”
“一切随缘吧,”卓庭兰说道,“有君相伴,此生足矣,只羡鸳鸯不羡仙。”
这时,在高哲和卓庭兰身后的不远处,一对鸳鸯正在翩翩起舞。不多时,那对鸳鸯便从高哲和卓庭兰的头顶上飞过,飞往洱河中央的中流岛。
百年后高哲看着眼前的几个坟堆,眼中闪烁着几许回忆对着虚空道:“走吧。”
…………………………
“师兄,方才我在星坛观星相之时,发现南方上空有紫气氤氲环护聚集,怕是南方要出现一位惊世骇俗的大人物了。”
说话者是一位留着一撮浓密且夹杂着白须的老道,身着一件六十四卦云衣,面容清秀有神,鹤发童颜,手持流云拂尘,颇有道宗风范,正对着风帘里的人讲话。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近日天象异变,西方上空黑云弥漫遮天,血腥煞味浓稠不散,反而南方却是有股祥和氤氲之气笼罩,此一正一邪我也还未参透玄机。”
风帘之人开口淡淡道。
“我观星相之时发现紫薇帝星暗弱隐宫,而居于其旁的贪狼反而熠熠生辉,大有逐日追月之势,更有羊陀铃星擎羊同宫,逢流年酉方破煞冲克,主我人族大兴刀兵,主凶伐,主破败,主血光。”
风帘里的老者叹了一口气说道:“朝堂内奸臣当道,小人掌权,朝堂外敌军窥伺,虎视眈眈,我人族如今内忧外患,兵连祸结,生灵又将遭受涂炭,天下亦将动荡不安。”
“一个月前,神都派遣大将冯远童出征金湖关,攻伐魔族大军,如今战报未传,消息不知,但听闻冯远童大军因为水土不服,作战连战连败,怕是此次要战败而归了。”
“神都大军出军前,我就曾以奇门秘法推演此次我人族大军战况,丁奇同勾陈、禽星临景门。”
风帘里的老者依旧淡淡道。
听到风帘里的老者回答后,手持流云拂尘的老道惊声道:“这是鼠落糠盘的大凶局啊,主先胜而后不成,败大功!”
就在老道惊呼之时,门外的道童小心递来一份书信,老道看过之后,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惊呼之色,反而是换成一脸的紧张之色。
“师兄玄功参天,易道精深,前方传来书信一切均如师兄所料,我人族大军惨败,与魔族大军力战三日十万大军只有一万余众幸存,冯远童也被斩去了左臂败逃而归,大军将在十日内班师回朝负荆请罪。”
风帘里的老者听到书信内容后,依旧一声叹息,道:“如今朝堂小人掌权,江湖中儒释道又各自为户,人族各怀鬼胎四分五裂,目前也只有儒门在维持人族大局。”
“听闻金湖关的冯远童就是儒门中人,一手问道三十六剑使得出神入化,高手如冯远童这般大将,连年征战也是沙场高手,没想到这次竟然会被斩去左臂败逃而归,真是出人意外。”
老道淡淡的说道:“若是让魔族攻克了。”
第七章降
“金湖关,就是打开了我人族的第一道关隘,怕只怕到时候关中老百姓难以存活。”
“师弟,你可还记得咱们师尊仙游前曾有预言。”
“记得,师尊说五百年间出圣人,记得上次人族圣人出世到现在算起来也有五百年了……难道师兄的意思是……”老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昔日先贤以六十甲子为一元定我人族一循环,天地则以五百年为一位降生圣人,若是师尊说的不错圣人降生的时间怕是快了。”
说到这里,老道大惊道:“莫非我在星坛观测星相发现南方上空紫气环护便是圣人降生之处?若是如此,我人族当有希望了。”
“不管真假,派遣门中所有弟子下山寻找圣人踪迹,若有发现立刻回报,一旦圣人成圣得道届时大局已定,我人族又能振兴五百年,谅它魔族也不敢再进攻人族,否则下一个圣人便要降生在魔族,到时便是我人族灾难。”
“是,师弟这就去办。”
“记住,如果找到圣人,一定要尽全力保护他的安危。”
“师兄请放心,即便是拼了我这条命,也会保护圣人的安危。”
老道说完便出了道院,只留下风帘里的老者喃喃道:“但愿苍天垂护圣人能平安长大,人族正值内忧外患腹背受敌之际,需要圣人教化世人,小道请愿苍天福佑圣人,使他早日得道成圣,救我人族百姓脱离苦难。”
而就在此时,魔族心腹之地黑暗山某处的一个祭坛之上,魔族祭司长正围在火堆旁念着听不懂的咒语,火堆中有一块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甲骨正在烤灼。
甲骨随着火焰的炙烤发出啪啪的声响,裂纹从中心向外开始延伸,此时在祭司长身旁的还有一人。
此人面额方正,两额有角生起呈弯曲状如同牛角一般,颔下长有浓密的黒须,全身穿一副兽皮宝衣,上下威严气势难挡,透出王者神威。
见甲骨出现裂纹,此人大惊道:“阿黑炭,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出现了什么异常变化吗?”
原来祭司长的名字叫阿黑炭,阿黑炭将火堆里炙烤的甲骨取出,看着上面的纹路,淡淡的说道:“王上,这是正常现象,臣以炙烤后骨骼纹路来验事,王上不必过于担心。”
“结果如何?”
阿黑炭回过头去仔细验看甲骨的纹路,顿时大惊,道:“臣不敢胡说,还望王上恕罪!”
“你不说一样有罪,到时候王便拆了你的老巢,王恕你无罪,你大胆讲来。”
阿黑炭仔细验看着甲骨上面的纹路,生怕说错什么,缓缓道:“王上,臣刚刚以魔族古老相传的秘术推演往后之事,发现甲骨上纹路驳杂不堪,有深有浅,其中三条纹路最为忌讳。”
“哪三条?”
“一条天象,一条人事,一条地相。”
“你是我魔族祭司之首,可看出这三条纹路端倪了吗?”
阿黑炭顺手拿起还有的甲骨,对着面前的魔族首领王上说道:“知道这三条纹路不难,臣可以知道,但其中一些蹊跷臣还不是很清楚,需要日后细细验看。”
“既然你说知道,那这三条纹路究竟是什么意思?”
阿黑炭看着面前的魔族首领,说道:“王上可知道人族一直有个预言吗?”
“这个王曾经有过耳闻,人族圣贤曾有预言说是三界每隔五百年就会降生一位圣人,来此世间教化世人,难道说这三条纹路跟圣人降世有关不成?”
“王上聪明过人,一语中的,臣刚刚从第一条纹路发现南方之处,有祥和之气聚集而生,怕只怕这南方便是圣人降世之地。”
魔族首领听闻惊讶道:“南方是人族之地,难道说这次圣人又降在人族不成?”
“王上,臣以为这圣人若真是降生在人族,恐怕到时候我魔族危在旦夕,想起五百年前的连固圣,仅只他一人便镇压了我们整个魔族,若是让人族再出现圣人,我怕魔族将永无翻身之日。”
“你说的有理,当初连固圣强行镇压魔族,并与之人族签订人魔和平书,互相承诺永不再犯,如今我魔族公然撕毁盟约与人族翻脸,若人族真的出现圣人,我魔族定然休矣!”
“王上。”说到这里,阿黑炭稍稍迈步向前走了两步,对着魔族首领悄悄说道:“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你的意思是……”
阿黑炭胸中藏计,诡笑道:“派些魔法高强的魔士乔装打扮易容成人的模样混进人族中寻找圣人的踪迹,一旦发现,就地格杀。”
魔族首领一时没有答话,思虑了片刻,终于咬下决心,道:“就以你的意思去办,若是成功我魔族彻底翻身,人界也该改为魔界,若是失败我魔族将毁于一旦,永不得翻身!”
魔族首领在这一刻重重下了决定,这次势必要把人族赶尽杀绝,将人族牢牢压制,成为受魔族奴役的下贱生灵,魔族首领此刻嘴角不由向上裂开一道口子,那是在笑,只不过笑的令人诡异,令人害怕。
“阿黑炭,你刚刚说一条天象,一条人事,一条地相,这天象王已经知道,另外两条纹路是什么意思?”
阿黑炭上禀说道:“这人事与地相两条纹路臣还没有摸透,暂时还无法告知王上,等臣摸透了立刻会告知王上。”
“好,你且在这里仔细查验这两条纹路,若准确无误,王定会犒赏于你。”
“多谢王上。”
两人在这祭坛上纷纷放肆扬笑了起来,一个针对人族的阴谋就在今夜无声无息中悄然诞生。
在这一刻,人族与魔族同时做了决定,一个以圣人为目标却对圣人目的不同的保护和暗杀就地展开起来,人族与魔族虽然已经正式开战交恶,怕只怕圣人的出现会掀起一场更加巨大的灾难,甚至还会牵扯到天界与地界,三界都将动荡不安。
而这一切怕只怕也只有人魔两族共同预言的那样,唯有圣人出世方才能力挽狂澜,平息浩劫。
可是天又晓得这个能化解灾难的圣人在何方何地何人,在万千人众里寻找圣人无异大海捞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五百年前连固圣的出现。
第八章名
自然风水妙观雄伟,一山一水一阵风都是生息妙存,万物经历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每每变化,无穷无息,永不竭尽生灭下去。
当人投身置于其中,恍若隔世般不尽人情,不享人味,独有自然气息而无其它,因此每当文人墨客见此迷恋其中,久久不能脱离,更有一时兴起的客纷纷撰文写诗,留下了绝美佳句令后人无限回味其中美景。
自然景色无非山水,不出一村便有溪河相随,不出一镇便有群山环护,灵应庙镇即是如此。
灵应庙镇周围高山陡峙,峰势险峻,绵延千里,更有道宗隐匿其中。
说起灵应庙镇还有一起典故,说的是当时灵应庙镇出了一位清廉爱民的父母官,蝗灾之时全镇仅有百余口粮,这位姓萧的父母官捐出家中口粮连带府库中的剩余口粮用来接济镇中百姓,使他们安然度过了蝗灾。蝗灾不久全镇大旱不已,百姓口粮颗粒无收,姓萧的父母官爬上高山启承上天,三日来连连祷告,也不知是上天感动,竟在第三日当夜降下滔天大雨解救了灵应庙镇旱情,百姓对这位父母官爱戴不已,啧啧称赞。
岂知大旱刚过不到一年,镇上爆发瘟疫,一时间死去了百人之多,萧父母官召集镇中最好郎中商讨对策,待到郎中开完了药方却被告知还需一味药引才可以。萧父母官问药引是何物,郎中支支吾吾答是大人之血。
萧父母官听完竟是用利刃划破血脉,以血入药,一时间许多百姓纷纷依药而愈。萧父母官因气血虚弱,不幸染上瘟疫不医而逝。
百姓知晓后纷纷悲恸嚎哭,家家披麻户户缟素,百姓为他建庙供奉,纷纷著书传颂他的行为。当时朝堂知道后,感念其志虑忠纯,一心为民,特赐庙匾为灵应庙,追封萧父母官为萧王,灵应庙镇由此而来。
灵应庙镇虽然被群山包庇,但交通阡陌四通八达,外出经商者,进来通商者,来来往往却是不少。
若是到了灵应庙镇必先参拜萧王,每逢萧王忌日镇上百姓都会前往灵应庙前供奉祭祀,是感念萧王为镇上百姓泣血救人之故。
除了灵应庙中的萧王之外,镇中最具名气的却是属于一位名叫高玄山的人。
此人非儒非道非释,也不是朝堂之人,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门前来人不断,有时一天从不间断。
外人不知道,但镇中百姓却知道这姓高是什么来历,为何有如此名声,原来是因为这个高玄山乃是一位相师,擅于风水解卦,看相批命,十人中必有九人灵验,还剩一人是因为没有请他去看,因此高玄山在灵应庙镇颇受名声。
高玄山虽然在人前风光,但在人后却是十分痛苦烦忧。
高玄山已经是不惑之年,离知命之年不过几年,可膝下一直无子,如今好不容易夫人又怀上了一胎,可高玄山却根本高兴不起来。
原来在之前高玄山便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只可惜两个孩子均未活过七岁便早早夭折,夫妻二人痛苦万分,高玄山也一度认为是自己泄露天机太多以至于上天报应于他,更是一度想封山改行他计。
虽然夫人已经十月怀胎马上就要临盆,本来是大好喜事,可高玄山怕这个孩子依旧会步前两个孩子的路,活不过七岁,因此愁闷不已。
“高大师,这个宝穴不会有错误吧?”
高玄山插完地上的令旗之后,看过罗盘,说道:“傅老爷请放心,只要按我说的去做,这个飞龙在天穴保证不会有问题。”
傅翁是灵应庙镇最有钱的富家,据说背后还有神都的人,所以在灵应庙镇势力极大但名声却不好。
傅少华为傅翁之子,此时也开口说道:“这里地势平平无奇,我看连龙形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飞龙在天了。”
“傅公子有所不知,此地沿苍山而下,到头冲起天木星,左右两边开飞龙幡,一左一右,展旗山护,结出飞龙在天穴,先人葬此穴可福佑后人大富大贵,更可以直冲九天在朝为官。”高玄山肯定的说道。
傅翁听到高玄山如此肯定的回答,面上竟是满脸堆笑,笑道:“高大师,你是说这个飞龙在天穴可以使我傅家在朝为官?”
“一点不错。易经有云,飞龙在天,利见大人。意思是此时是人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这地虽然表面看上去并无龙形,可暗藏形峦,坐乾向震,得天独厚,何况老太爷命格五行属火,飞龙在天穴也是属火,两者相得益彰互相配合方能使此穴奏效,使后人大富大贵。”
“好!高大师不愧是灵应庙镇有名的风水先生,只要此宝穴一成,自然是少不了高大师的好处。”傅翁大笑道。
“不过……”
傅氏父子看到高玄山似乎欲言又止,知道此事还有玄机,傅少华当下问道:“高大师,可有哪里不对之处?”
“飞龙在天穴虽然是一个大富大贵之穴,不过也会同时福泽十里,我看四周都有阴宅,所谓一贱破九贵,难免美中不足。”
听高玄山的意思,傅氏父子也明白四周的阴宅会使自己的飞龙在天穴受到影响,于是傅少华开口道。
“高大师的意思是这四周阴宅都会吸取飞龙在天穴的龙气,福佑后人?”
“不错,飞龙在天穴一经开穴,龙气必定会福泽十里,十里的墓主都会得到恩泽,不过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不妨碍大局。”
“既然这样,我叫下人让他们的后人把墓迁走。”
高玄山立刻摇头说道:“傅老爷,这样做有损阴德,更何况迁坟一事影响重大,傅老爷既然已经得到飞龙在天穴,又何必再损阴德呢?”
“大师放心,我会给这些墓主的后人赔偿银两。”
听傅氏父子如此一说,高玄山也不便多说,于是看完飞龙在天穴便离开回到了府邸。
“夫人,肚中胎儿如何?”
夫人笑着,说道:“咱们的孩儿顽皮的很,刚刚还踢了我一脚呢。”
“那就好,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平安长大,也不至于我高家无后。”
高玄山扶着,已身怀六甲即将临盆的夫人坐下。
第九章道歉
此时夫人却开口说道:“老爷,可否让为妻说句话?”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话说不得?”
“老爷,等咱们这个孩子生下后,你就不要再给人看风水批流年了,算是给这个孩子积点福德好不好?”
高玄山一声叹息之后,实属无奈之举,说道:“我高玄山不敢说为人光明磊落,刚正不阿,可自问我从没有拿风水玄学用来伤天害理,为何我先后两个孩子早亡,如果怪我天机泄露太多,那就报在我高玄山的身上何必要连累我那两个孩儿?”
“老爷,等孩子出世后我们不看风水了,我也会茹素礼佛,为我们的孩子积德。”
“好,我答应你,等这个孩子出世后便就此封山再也不看风水了。”
高玄山为人趋吉避凶,唯独子嗣膝下无子,早年连损人口,高玄山也是悲痛不已。
然而仅仅只过了两天,麻烦事就来了。
几位当地的村民在高玄山府邸谩骂,高玄山一脸疑惑,自己并未得罪别人又何来无故遭人辱骂。
一听原委之下,当即明白。
原来傅氏父子怕飞龙在天穴受到影响,带领家奴以及打手强行将附近十里的墓穴迁走,有不遵照的先挨一顿打,再强行将祖宗尸骨起出迁移他方,附近十里的墓穴统统不能幸免,墓主后人对此怨声载道,知道是高玄山点的风**,因此来讨要说法。
高玄山越听越气,震怒道:“怎么可以这样,他们太过分了,我去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
急匆匆赶到傅府,质问傅翁。
“傅老爷,飞龙在天穴你已经一人独占,为何还要让四周的墓主强行迁移,这样做难道不怕报应吗?”
“哼哼,高大师你说先人葬在飞龙在天穴可以使后人大富大贵,既然我能大富大贵还怕什么报应。”
“你……”
傅翁冷笑一声,双手一拍,后堂里出来一下人手持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高玄山的夫人。
“你敢劫持我夫人!”高玄山一脸惊怒。
傅翁笑道:“高大师放心,我只是请令夫人来府上做客,并不是劫持,而且我知道令夫人已有身孕,还拿燕窝为令夫人补身,只要高大师弄妥飞龙在天穴,老夫保证令夫人和那未出世的孩子安然无恙。”
“好,还请傅老爷费心照看我的妻儿。”
高玄山强压怒火离开傅府,回到那些遭难的村民家中致以道歉。
“我早就知道你和那姓傅的是串通一气的,根本不会帮我们。”其中一村民讥讽道。
“可怜我老母,家中无银两再为母亲置地,只能埋在自家后院,怪我不孝啊!”一人呜咽哭泣道。
“高大师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想幸灾乐祸看我们笑话吗,我何枣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先人的墓,我这就去跟他们拼了。”
高玄山有苦说不出,也能理解这些村民现在的心情,开口道:“难道你以为我没有找傅氏父子理论吗,他们扣留了我的妻儿作为人质,你说我还有什么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高玄山蹲在地上悲怨不已,一众村民听到后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原来是这样,是我们错怪了高大师,还希望高大师原谅我们。”何枣过去扶起高玄山说道。
然而就在此刻,何枣的妻子突然腹中大痛,众人都怕是要临产了,急忙把何枣的夫人扶到房间,派人忙去请产婆。
院外乌鸦啼鸣,麻雀叫个不停,高玄山见此情景,眉头紧促,当下自语道。
“乌鸦啼鸣已是不吉,院中槐花树下相逢,大凶!”
此时临产必有凶险,高玄山自知不妙,于是来到卧房,见何枣夫人肚痛难忍,左手掐指一算,大惊道:“地煞临门,主人口有损!何兄,你祖坟被破,地煞进门,我怕嫂夫人有性命之忧。”
“高大师,那该怎么办啊?”何枣心中大动,此刻完全没了主意。
“我为嫂夫人点长明灯护住元神,保她真气不散。”
随后用七个小碟,放上灯油,搓上麻绳,按北斗方位排列置于卧房中。
高玄山叫来何枣说道:“何兄,这七盏长明灯千万不要让他们熄灭,地煞临门,人口定有损伤,我现在出去摆阵希望能化解煞气,要是万一我挡不住,你希望是留住大的还是留住小的?”
“求求你高大师,两个都要留住。”何枣着急道。
“我尽力而为。”
高玄山出了院子,在地上踏罡步斗,用令旗制住生门和死门,再用竹枝每三数插一枝呈一字排列,拿泡过长寿灯的红线穿过竹枝,用竹棒代替桃木剑在阵中来回快速踏罡步斗,口中念着咒语。
见院前腾起一团黑烟,高玄山心中大震,脚下不离罡步,将黑烟引入阵中,原以为能化解黑烟,不料制住生门与死门的两支令旗纷纷炸裂,高玄山立即胸口一震,整个身体被弹飞出去,一口闷血吐出,黑烟直冲卧房。
高玄山冲进卧房,见那长明灯早就灭了,何枣瘫在妻子旁边毫无反应,可怜了肚中胎儿也未能保全,母子二人双双离世。
“对不起,我未能保全嫂夫人和孩子,还望何兄节哀。”
料理完何枣妻子的后事之后,高玄山这才离开。
三日之后便是飞龙在天的点穴之日,高玄山的夫人正被挟持,因此高玄山不得不听从按时赶到龙穴之地。
“高大师,误了时辰可是不好啊,快点穴吧。”
看到自己的妻子正被傅少华挟持,心中虽然恼怒,但强压怒火,拿出罗盘寻找方位,在一处地方插下令旗,道:“令旗所在之处即为龙穴之地,往下挖三尺,少一尺多一尺都不可以。”
“有没有要注意的地方?”
“有,下葬之时要变头为脚,变脚为头。”
“那不是反了吗,我看过书上说颠倒次序乃是阴宅大忌。”
高玄山听后笑道:“不错,颠倒次序确实是阴宅大忌,但傅少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太爷八字丁火坐下丙火,阳盛阴衰,白日无光,且七杀羊刃临身是短命之人,这是下等的八字,如果想要承受上等的飞龙在天穴唯有乾坤易转,头脚相对方能下棺安葬。”
第十章灾
“否则后人必损人口,财丁破败,灾劫连连。”
“好了,既然是这样那就按照高大师说的做,免得误了时辰。”
等到傅家起棺下葬完已是戌时,高玄山带着妻子回到府中,却不料引动肚中胎气,腹中肚痛难忍,将要临盆。
高玄山忙派下人去请产婆,及至亥时胎儿还未产下,高玄山焦急不安。
终于一声啼哭之声打破了高玄山的不安,孩子生下来了。
产婆抱出来告诉高玄山是个男孩的时候,高玄山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他来不及看襁褓中的孩子便走进房中先看妻子。
这一看不要紧,高玄山整个人都觉得天旋地转,日月无光,自己的妻子躺在床上已经一动不动,面无红色,双眼紧闭。
“夫人,夫人。”
连喊了两声,妻子都不曾回答,高玄山整个人顿时一怔,跪倒在地,仰天悲泣。
“为什么……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不是祸及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妻子,我高玄山扪心自问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什么要让我家破人亡,难道真的是怪我泄露天机太多吗,如果要怪罪就怪在我的头上吧,求上天把我的妻子还回来吧……”
高玄山泪流满面,难掩悲痛。
自此高玄山彻底封山,再也不为人算命卜卦,看相测字,堪舆点穴,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
眨眼间便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二十年的时间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二十年的时间早将人的悲痛洗刷干净,二十年的时间早让人麻木不已。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飞龙在天穴的影响,自傅家点穴十年之后,傅少华便被提拔去了神都。
而同样丧妻的何枣因感念高玄山救妻便在高府做了一名管家。
高玄山则是悉心将孩子抚养长大,不知为何心念所致取名高哲。
已经是花甲之年的高玄山日夜督促高哲要发奋读书,考取功名,将来光宗耀祖。
这一日高哲又在被自己的父亲训诫,虽然高玄山很不情愿,但父母教需敬听。
“我告诉你多少遍了,以后不许看这些有关风水玄学的书,你不听还偏学,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我就不明白了,风水玄学的书它也是书啊,再说我也有兴趣,为什么不能看?”
“我说不准看就不准看,看这些有什么好处,弄不好只会害人害己。”
高哲越发来劲了,说道:“风水玄学可以教人趋吉避凶,遇难呈祥,我听枣叔说爹你以前是风水大师,子承父业很合理啊,爹不如你教教我吧。”
“混账!”高玄山怒道:“我叫你用功读书,是想叫你考取个功名,将来好光宗耀祖,可你倒好整天不思长进,老看这些书,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我不会同意你学这些的,明天我就把书烧了,我叫你看。”
“爹,你这么就这么固执呢。”
一旁的何枣也劝道:“少爷,你就听老爷的话吧,他也是为了你好。”
“你这么想学,跟着枣叔学武吧,你从小身体虚弱,练武也能强身健体,至于风水玄学你还是死心吧。”
等高玄山离开后,何枣顺手扶起了高哲,说道:“少爷,老爷也是有苦难言,他不让你学是为了你好,你还是不要违背老爷的意愿了。”
高哲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劲的置气。
“老爷。”何枣端进去一杯香茶放到桌上,却看到高玄山手里拿着一张纸,在那里唉声叹气。
何枣看到那纸上写的竟是高哲的八字,细看之下居然是高玄山幼年之时为高哲批的命书。
高哲,命中灾劫相随,一生多灾多难,六亲缘薄,祖业无荫,虽有官运却遭小人权柄,到老无子嗣送终,一生孤寡无伴,可享寿元六十有九。
诗云:
亡命非业谓大空,平生灾难事重重;
凶祸频临陷逆境,终世困苦事不成。
高玄山看着手中的命书,除了无奈的叹息依旧是无奈的叹息。
“老爷,少爷他年轻气盛不懂事,你千万不要跟他计较,消消气,时间一长我想他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哲这孩子固执而又自大,八字一生多灾,身弱而杀重,七岁那年风寒入侵,邪热不退,险些丧命,全靠那人参续命吊气这才得以活到今日,如今已经是二十光景,我怕这次的灾劫哲闯不过去啊。”
“少爷吉人自有天相,即便有灾相信也能闯过,定然可以化险为夷。”
高玄山看了两眼手中的命书,叹道:“你也不必安慰我,命乃天注定,半点不由人,我叫哲多读书是希望他能多接近接近文昌,希望能化解七杀,可是他整天想着风水玄学的书,我真的担心他这一关闯不过去。”
“老爷,想那么多也无济于事,明天开始我就教少爷功夫,让他强身健体有个好身子。”
“那就辛苦你了,希望这孩子能听得进去。”
两人的对话高哲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依旧在生自己父亲的闷气,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不让自己学风水玄学,同时高哲在心中彻底的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个老顽固,十分的固执。
不知不觉高哲已经来到了读书的地方,四周三面环山,层峦叠翠,前有江河,碧波荡漾,名山美水,前依后托。
清风书院兴建于三十几年前,昔日灵应庙镇多出武职带兵之将,鲜有文印治吏之士,一个名叫安道的儒门弟子来此地兴办书院,在灵应庙镇中大开文风,开院教授。
安道效仿先圣孔夫子,有教无类,不论富贵人家还是贫穷百姓,一律同视,都可以来书院读书学习圣贤之道理,因此一时上下灵应庙镇百姓纷纷叫好,不少家中贫穷的孩子得以进入书院听课或是学习。
院前有二山分峙两旁,俨若天然门户,书院前后有渡河、柳堤、梅堤、归桥、翠微亭相伴。书院的前门、大门、二门、讲堂、依次而建。书院后面则是先贤祠、礼圣堂,南北两侧则各是学斋、水泉轩、园林、碑廊分建。
整个院内,大小院落,交叉有序,亭台楼阁,古朴典雅,佳花名木,姿态各异,碑额诗联,比比皆是。
站在这书院内。
第十一章卦
可以感受到学子们攻读经史、求索问道、赋诗作联、舞文弄墨的场景,令人无不赞叹向往。
学堂之上各大案桌共十二张,可容纳学子十二人学习,一排六桌,左右各分两排,中间留出两人间距,前后则间隔一人加一臂的距离,以免学子互相碰撞。
学堂正中间则是悬挂一幅圣人像,一对竹刻楹联悬挂左右,写的是。
学道于圣贤君师
志行在家民亲
学堂中央的南北两侧同样有两对竹刻楹联悬挂在墙上,南侧墙上所悬挂着:九河我吞,百谷我尊。北侧墙上悬挂着:浮云我决,良玉我切。
共三对楹联,笔锋端庄清秀,飘若浮云,灵心焕发,可见三对楹联均出自一人之手所刻,竹刻节实竿挺,虚中洁外,筠色润贞,四季长青,使得这三对楹联虽然过了三十余年,可依然犹如昨日所刻一般,配合那圣人像以及楹联的含义,学堂之上令人肃然起敬,不敢轻慢玩笑。
书院上下虽然只有安道一名老师,可其人身兼数问,一问百通,几年下来,灵应庙镇出了几位有名的大学问者,自此,灵应庙镇文风大开,寒门子弟依然可以凭着十年寒窗苦读,步入朝野,为许多人提供了建功立业的机会。
高哲每天都要在这里学习到日落西山才能回家,但有时候他也会选择待在书院里。
课堂之上,一位年约五十有余,身材中等,肤色淡黄,眼光神而不发,长而深润,眉毛长而下垂,手持戒尺,左手正伏掌于案桌之上,眼角余光正瞥视着下面十二个学子。
此人就是安道,是清风书院唯一一名老师。
“今天,我们来讲讲谦卦。”安道左手持着戒尺,正眼看着下面的十二位学子,朗声道。
“等等。老师,谦卦不是昨天已经讲解过了吗,怎么今天还讲?”
高哲一听安道要讲解谦卦,忽然觉得自己昨天好像在哪里已经听过谦卦,但又一时想不起来,所以立刻站起身来。
“昨天讲的是大有卦,今天才讲谦卦,你小子是不是睡糊涂了?”
“不是吧?我记得昨天讲的是谦卦,前天讲的才是大有卦啊。”
安道顺势瞥了一眼高哲,看着其他学子说道:“我昨天有没有讲过谦卦呢?”
众学子们齐声回答没有。
安道突然猛地一拍戒尺,厉声斥责道:“高哲,我看你是睡糊涂了,平常我在讲课时你总是在下面睡觉,大好光阴你不懂惜时,偏偏要学懒人睡觉,面对着圣人画像站在学堂里听着其他同学郎朗书声,你难道不羞愧吗?”
“可是我……我明明记得老师你讲过谦卦了呀,难道是我记错了?”高哲被安道这么一斥责,顿时唯唯诺诺地说道。
“难道这么多同学们会欺骗说谎不成?”安道再次看了一眼高哲,眼神闪烁,戒尺猛地一拍,说道:“既然你说我已经讲解过谦卦了,那你就替我说说谦卦,说得出来你坐下去,说不出来我就要罚你这堂课站着听。”
“我真听过谦卦的讲解……”
“别废话,说。”
面对安道的质问,高哲不敢多话,自是心中默想张口念来。
“谦卦是《易经》六十四卦的第十五卦。谦卦艮下坤上,为地下有山之象。山本高大,但处于地下,高大显示不出来,因此象征着德行很高,但能自觉地不显扬。”
安道摇头晃脑,捋了捋胡须说道:“不错,能正确无误的讲出谦卦德行,你继续说。”
“谦卦卦辞曰:‘亨,君子有终。’这句话是说,通泰。筮遇此卦,君子将有所成就。君子之所以能有成就是因为谦和忍让,尊人自卑,利用谦虚,万事可达,因此君子有终之故。”
“不错,是也是也。谦虚者前途可谓大好,骄横者则必会招败,这是因为满招损,谦受益之故,诸位同学要牢记这谦卦德行啊。”安道还不忘乘机教诲学子,淡然有味道。
“象曰:‘地中有山,谦;君子以裒多益寡,称物平施。’这句话的意思则更是说,君子观此卦象,以谦让为怀,裁取多余,增益缺乏的,衡量财物的多与寡而公平施予。谦卦下艮上坤,地面有山,地卑而山高,是为内高外低,比喻功高不自居,名高不自誉,位高不自傲。这就是谦卦。”
听完高哲说的谦卦,安道这才微微点头表示赞许,右手轻轻摆动,示意高哲不用再说下去,并说道:“有大者不可以盈,受之以谦,天道下济而光明,地道卑而上行,所以先贤教我们适时的谦而处下,则可以远害全身,保全自己,此为谦卦全吉之理也。”
“谨遵老师教诲。”众学子齐声喊道。
一天的课圆满结束,高哲却并未着急回家,而是依旧如往常一般留在书院里看书。这些书并不公开传授教习,都是安道私下的书籍,原来是安道有收藏诸多典籍的喜好。
在得到安道允许后,高哲很长时间都会留在书院里看书,尤其是在书籍里遇到不解的问题或字句的时候,也常请教安道,安道会随着自己的心情给高哲解答与否。
但随着日子的拉长,安道看高哲如此虔诚好学,心中却是十分赞赏,想着自己一身学问,若无人继承,岂不浪费可惜?如此一想安道顿时心中大动,于是迫不及待想要亲自为他教习,算是正式传授自己的学问,勉强也总算是有人继承了自己的衣钵,不怕断绝。
而高哲见安道评头论足,往往道理信手拈来,谈口而出,又为高哲讲述古之圣贤行道于世间或将道理传授给弟子的典故,如同舌灿莲花般精彩绝伦,比之说书有过之而无不及。高哲往往会因为一个问题或一个字句和安道辩论许久,直到发现自己的理解错误之后,这才肯罢休,于是便会被安道奖励三记戒尺,以示惩罚。
后堂香炉内檀香正缓缓袅袅飘散于空中,使人沉稳安静,收敛脾气。
“怎么,你今天又不回去吗?”安道放下手中的书籍,端起茶抿了几口,说道。
高哲正兴致看书,也不回头,当即答话,道:“父亲见我。”
第十二章呵斥
“不悦,我见父亲也不高兴,还不如待在老师这里清静得多,况且我待在这里的事早已休书一封告知父亲了。”
“你还在为你父亲生气不成?”
听到安道说的这句话,高哲当即放下书籍,回头看着安道,神色认真地说道:“父亲年纪大了,越老越固执,我就是想不明白风水玄学也是书,为什么他就是不让我看,更何况他自己以前还是个风水大师。”
高哲对于自己的父亲拒绝他学风水玄学的事始终耿耿于怀,自己也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不让他涉及风水玄学,而自己的父亲也始终没有解答自己心中这一疑惑。
“我虽然知道你父亲之事并不多,不过也是有所耳闻,听以前的乡邻说你父亲风水玄学功力深厚,灵验无比,来找你父亲批命的人门庭若市,算是在这灵应庙镇是有名之人,你父亲身为风水大师却不让你继承他的衣钵,这里面定然别有文章,你应当理解你的父亲不因与他置气,你父亲一人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可谓是不容易,你应当体谅他。”
“老师的话说的是,可是……”本来还欲说下去的高哲,此刻话到嘴巴又欲言而止了。
“你父亲不让你继承他的衣钵自有他的道理,你天资聪慧,记忆极快,又肯用功学习,在这书院里的其他十一个人中没有人能比得上你,若以你学习的态度,将来高中步入朝堂大有可能,你也不必感叹失望,安心读书吧。”
高哲叹了一口气,安道见高哲心中仍不服气,又说道:“男儿应当志向远大,报效国家,岂可为了小小之事唉声叹气,这并非君子之德行,何况你只不过遇到了小小困难就已经自怨自艾,要知道苏秦未发迹之前没有人看得起他,父不认子,兄不认弟,妻不下织,嫂不为炊。苏秦因此深受刺激,于是刺股苦读,精研奋发,后来游说六国,合纵成功,身挂六国相印,终于功成名就。苏秦能有这样的成就全在于忍字上和他的奋发精研,古人尚有如此识悟,你更应该要努力读书,将来高中也能荣归故里,祖上有德。”
“贫贱则父母不子,富贵则亲戚畏惧,人生世上,势位富贵,盖可忽乎哉,苏秦也不得不承认。况且那也是他面相生得好,相书上说苏秦是鼻骨剑脊,才高胆大,虽佩六国相印,却眉**尾,主小人暗算,横遭杀劫。”
高哲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极为肯定,令安道听完高哲的这番话竟也一时答不上话来。
安道无奈浅笑了几声,摇摇头,说道:“你啊……性子太倔,有时候也过于固执,将来容易吃亏啊。”
红日初升,黎明拂晓,朝阳迎来了又一日明天,洒落在这山山水水中。
次日辰时二刻高哲离开清风书院返回家中,因为这天学院放假休息,并不上课。
市集上人来穿梭,交易频繁,好不热闹。
高哲见一相摊处有肥硕女人正在问姻缘,不免来了兴趣,走过去凑热闹。
“姑娘,看你面相和手纹,怕是这几年都无姻缘,俗话说姻缘天注定,这姻缘之事不可强求啊。”
说话的是一位约摸三十几岁的男子正一本正经的对那女人说道,女人听后一脸着急,问男子说道:“那我该怎么办啊,难道我真找不到好的姻缘了吗?”
男人正欲开口,却被高哲抢先了去,说道:“别听他瞎说,姻缘天注定,命也天注定,什么都是天注定,那我们这些凡人还有没有自己能做主的能力,你听我的回去在卧房床头边插上几枝桃花,我保管你不出七天就有姻缘来到。”
“真的?”女人将信将疑。
“书上说桃花阵可以用来催姻缘,何况我骗你也没有好处啊。”
听高哲这样说,女人欢天喜地的离开了,高哲正想走的时候,却被男人拉住了。
“小兄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刚才那位姑娘面无桃花,红鸾未动,分明是无姻缘之象,你教她乱摆桃花阵,你可知桃花阵是姻缘已到,这才摆阵催动姻缘,可是刚才那位姑娘姻缘未到,如果强行催动姻缘,必招来灾祸,要知道十次桃花九次劫。”
听男人一说,高哲顿时知道自己怕是闯了祸,连忙说道:“不会这么严重吧,不就是摆了个桃花阵这就变成桃花劫了?”
“小兄弟你一知半解,胡乱指点只会害人害己,看小兄弟应该也算是同道中人,以后可要深思再三,千万不要胡乱指点他人。”
听男人这么一说,高哲心中自知闯的祸不小,自己不过是叫人摆了个桃花阵,却没想到转口间变成了桃花劫,此刻高哲越想越觉得令人后怕,万一那女人真出事了,这笔账岂非要算在自己头上,正想回头去告知时,那女人早已消失在人群中。
回到家后,高哲一言不发,没敢告诉高玄山事情原委。
不料三日后,高哲进家门却看见三日前在市集上教人摆桃花阵的女人正在高玄山面前哭哭啼啼,高哲心中自知不妙,怕是惹了祸事人家寻上门来了。
“爹,找我什么事?”
刚刚这一句才落声,可下一刻高玄山的一只手已经重重打在高哲的脸上,响亮而又疼痛的感觉随之而来,高玄山怒道。
“我叫你不要看风水玄学的书,你还教人乱摆阵,你几斤几两学了多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胡说是会害人害己的?”
“我哪里胡说了,书上是这么说的嘛。”高哲捂着嘴一脸委屈,走到那正哭着的女人面前,说道:“你难道没有姻缘吗,你有没有照我的吩咐去做?”
见高哲如此质问,本来还啼啼哭哭的女人顿时声音更重了些。
“你还说呢……”
“这位姑娘被人骗,结果人家还跑了。”何枣在一旁解释道。
“你有姻缘怎么还来这里,你自己被人骗了嘛。”
“你……”女人见高哲还要这样说,顿时哭作一片。
“住嘴!”高玄山一声呵斥,转头对着女人沉静说道:“姑娘,所谓姻缘天定,强求不得,这次就当是买个教训,损失我来赔。”
第十三章不平事
“见姑娘面相地阁承厚是晚年享福之象,断不会孤老一生,相信姑娘不出几年姻缘必到。”
这话顿时止住了女人的声息,女人半信半疑问了句“真的?”
高玄山点了点头,女人这才擦拭了面上的泪水,道了声谢:“多谢高老爷点化。”
待女人走后,高玄山把高哲叫到了后堂,厉言喝斥。
“你现在是越来越大的胆子,竟敢瞒着我在外面胡乱教人乱摆风水阵,你有几斤几两有多少本事能够为别人趋吉避凶,遇难呈祥,你知不知道风水玄学搞不好会祸及家人连性命都会送掉,害人害己?”
“哪有啊,我只不过是叫她摆了个桃花阵催姻缘而已,谁知道她会被人骗。”高哲反驳道。
“混账!”高玄山越听越气,连拍桌子,大怒道:“你今天教人摆桃花阵被人骗,明天就会教人摆其他阵送掉性命,我告诉你风水玄学不是儿戏,不要以为你看过几本书就可以胡乱教人指点迷津,弄不好会绝人子孙后代,你这样做比杀人强盗更加可恨,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错?”
高玄山雷霆大怒,训诫的句句在理,让高哲无可辩驳。
“可是爹你是个风水大师又怎么说呢,为什么你学得来我却学不来,哲不服。”高哲强硬道。
听见自己的儿子这话,高玄山原本雷霆震怒的脸色随即缓和了下来,眼神中还流出哀怨和悲伤之色,叹息了一声,这才说道:“你是不是一直怪爹不让你学风水玄学,是不是认为爹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哲不敢,只是疑惑爹始终不肯让我学风水玄学到底是什么原因。”
“本来我不想告诉你原因,因为这是我们高家伤痛之处,但既然你问起来了,我今天不妨就告诉你原委。”
再提往事,高玄山似乎犹如昨日之事,那一幕幕回忆又被勾连了起来。
“我高家自祖上传承玄学之道从未断绝,传至我手已有十三代,我少时跟随父亲学习堪舆命理,卜卦看相之术,也曾在神都谋得一席职位,后来因事这才落户来到灵应庙镇为人趋吉避凶,指点迷津。期间十余年寒来暑往从不间断,因验事灵验无比被大家称赞,虽然在人前得意奉承赞扬,然我膝下一直无子……”
说到这里高玄山顿了顿,似乎是触动了心中痛事,道:“你母亲先后为我生下两个孩子却都在七岁时纷纷不幸夭亡,你母亲劝我不要再为人堪舆点穴,我因为想在玄学界扬名而不顾你母亲劝告为一地主寻了一处宝穴,那晚深夜回到府中你母亲告知我已经怀有了你,为了给你积福,我便不在为人点穴只仅仅为人批命,不收分文。”
“那后来呢?”
“我为本镇一位姓傅的大户点了穴之后,你母亲当晚便生下了你,但你母亲却气竭血尽而亡,你也因此从小身体虚弱,病气入体,七岁那年因风寒入侵,邪热不退,致使昏迷不醒,险些丧命,若不是从小服用人参吊气续命恐怕你早在七岁时夭亡,断然活不到今日。”
高哲跪在地上一言不发,高玄山看着跪在地上的高哲叹道:“如今你还要学吗?若不是我在你生下之后为了保住高家最后血脉封山不做,恐怕你也不能如此健康长大。都说风水玄学可以教人趋吉避凶,指点迷津,但命由天注定,半点不由人,一切祸福怕是冥冥中早有注定,擅改不得,倘若稍一改动轻则使人灾病不离,重则命赴黄泉身死为,我们学风水玄学的虽然可以洞悉天机,但只能改命中该有之事,却改不得命中无有之事,爹就因为擅改祸福,遭了罪报,你两个兄长和你娘亲先后连累祸及致死,爹难辞其咎。”
“爹用心良苦照拂孩儿,今天孩儿才明白爹的一片苦心,不会再去私自教人摆风水阵,也不会再去研读玄学书籍了。”
高玄山听到儿子如此说话,顿时眉头舒展了开来,扶起高哲,笑道:“你能明白爹的一片苦心不枉费今日一番训诫,起来吧。”
“爹希望你好好读书,将来高中步入朝堂也好为神都效命建功立业,我人族如今内忧外患,魔族虎视眈眈,这世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太平了。”
父子二人推心置腹,隐瞒二十多年的秘密终于在今天明白,高哲似乎也开始理解父亲的所作所为,至少他认为自己的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所以在高玄山道出真相时,高哲一句话也不曾说,他虽然不能体谅丧子失妻之痛,但他能明白高玄山内心的悲伤。
刚刚的对话令高哲有些胸闷,所以他想出去走走。
若说高哲一点愤懑的念头也没有,却是假的,这不大街上看到一个公子哥当街便好打不平上去理论。
“如此天晴日朗之下,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给我把这位放开!”高哲厉声呵斥道。
为首的公子哥转过头来,却是看到一个病恹恹的弱少年,顿时开口笑道:“我当是哪路来的英雄,竟是没想到来了一个。”
周围看热闹的人竟都是笑了起来,公子哥厉色道:“识相的赶紧滚开,否则让你尝尝挨打的滋味,看你这瘦弱的身板,我看也挨不了几拳。”
高哲面无惧色,对着气焰嚣张无比的公子哥厉声道:“你们青天白日,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话听得公子哥冷冷发笑,道:“王法?在这灵应庙镇我就是王法,你喜欢好打不平行侠仗义是吧,就看看你有没有几斤几两,家奴们给我上!”
吩咐令下,几个家奴就往上扑来,高哲将与几个家奴扭打起来,谁知道还没过上三招便被几个家奴联手打翻在地上,顿时迎来一顿拳打脚踢,不消片刻就已经打的鼻青脸肿。
“就你这文弱的书生竟然还充当英雄,来人给我把他带到府上去,我要让他知道知道我的手段。”公子哥阴笑道,带着高哲一起抓回了府上。
“老爷,不好了,少爷出事了!”何枣忙赶到府上回禀高玄山。
高玄山一听大惊失色,得知自己的儿子被人抓回了府上,连忙。
第十四章解救
备下礼品,急匆匆赶往欲要解救高哲。
傍晚时分,高玄山一脸无奈的回到了府上,脸色十分不好看。
“老爷,少爷怎么没回来?”
“人家不肯放人,说是要给哲一个教训,让他多管闲事。”高玄山叹道。
“少爷身体虚弱,怕是经不起教训啊,要想想办法救救少爷啊!”
高玄山又是一声叹息,无奈道:“哲八字一生多灾,身弱而杀重,此次怕是已经应了这个劫,我是担心哲闯不过这一关。”
“不会的,老天会福佑少爷,少爷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高玄山打开身旁的包袱,拿出罗盘犹豫不定,看着这罗盘竟是不自觉叹了口气。
“老爷,你这是……”
“夫人死的时候我断然封山不再为人堪舆点穴,如今却是没想到为了救自己的孩子又要动用风水玄学,这怕是老天的捉弄吧,我终究还是逃脱不得这捆缚。”
“老爷,你是想用风水玄学来救少爷?”
高玄山看着手里的命书,道:“哲一生命运坎坷难磨,如今到了二十年生死大劫,作为父亲我只有靠风水玄学才能助他化险为夷,遇难呈祥,我要为他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
“不错。我们学风水玄学的穷尽一生功力都不敢与天争斗,顺势而为,但这次为了救哲,我唯有与天斗一次,希望能借助风水宝穴的乾坤正气替哲消灾解难,趋吉避凶。”
高玄山寻了一处生地,用七盏长明灯压住高哲的八字,说道:“何兄,明日一早我便出城为哲寻找宝穴,就麻烦你替我看守这七盏长明灯,万万不可让这七盏长明灯熄了,不然哲有性命之忧。”
“老爷放心,我会牢牢看守这七盏长明灯,不会让它们熄灭。”
天刚拂晓,高玄山便整理了风水用具,往城南山头方向而去。
高玄山救子心切,一路行来,不断用罗盘定位,察看四周风水山脉位置,但均无发现。
唯有一路深去,然而才刚刚走了一半的路程,却是忽然间雷霆大作,交响异常。
“旱天雷?怎么好端端的会有旱天雷,天象异常,难道说是宝穴要出世,若真是如此,我儿有救矣!”
高玄山顿时心头大震,他急急忙忙循着旱天雷的劈落之处走去。
而此时,何枣也不敢大意,他仔细盯着压在高哲八字上的七盏长明灯,怕是熄灭出了意外,而门口的喊叫声打断了他的注意力。
“爹,爹……”高哲冲在大堂叫喊着。
何枣出来看是高哲回来了,大喜道:“少爷,你回来了。”
“枣叔,我爹呢?”
“老爷出去找风**去了。”
“往哪个方向去的?”
“城南。”
得知高玄山去了城南,高哲怕父亲遭遇不测,问完何枣的话便匆匆赶去城南。
与此同时,那位公子哥发现高哲逃出府去便带着家丁前去追赶。
高玄山一路追寻,见那旱天雷正巧劈在一处岩地之上,便以罗盘定位,左右察看,大喜过望。
“朝山诸峰贵器,明堂宽平气势宏大,四周群山拥势环抱,呈太极圆转之势,四方阴阳调和,生气有佳。”说到这里,高玄山走向那岩地之上,见那地上有一处呈一黑一白太极式图案,称道:“好一个天乙朝阳穴!谁家先人葬此穴,他日朝都挂紫衣,天可怜见,我儿有救了!”
正当高玄山为找到风水宝穴大喜过望时,高哲一路往南而来竭力呼喊寻找自己的父亲,而尾随的公子哥带领着家奴也往南而来,何枣因为不放心高哲所以也跟着往南而来。
“爹,爹……”高哲一路叫喊竭力寻找父亲。
高玄山听到是高哲的叫喊声,大喜道:“是哲吗,是我的儿吗?”
父子俩见面的那一刻,高玄山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在了地上,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刻他似乎老了很多。
“能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对了,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是逃出来的,我怕他们那些人对你不利所以来找爹你。”
“既然是这样,那咱们赶快走吧。”
高玄山扶着自己的儿子想要离开这里,却一面正撞上赶来的公子哥。
“高哲不要以为你跑了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你们都给我上,今天打死勿论。”公子哥凶相毕露,冷冷道。
家奴们一听令下,忙向高玄山父子俩扑去,高玄山一把推开自己的儿子,与那几名家奴周旋。
高哲功夫不到家,除了在旁边大喊大叫什么也做不了,公子哥见高哲一人,持拳打来。
见状高哲忙打转躲闪,抄起地上一根树枝随意刺去,正中那公子哥的左眼,顿时一阵天旋地转,血流模糊,公子哥疼的直叫唤,一只右脚猛地踹向高哲的腰处,高哲被踹飞在地,脑袋正巧撞在那岩地上,流血不止。
那鲜血流了一地,流在了那一黑一白的太极图上,顿时地动山摇,那太极图上腾起一股白烟,随后金光万道。
公子哥见地动山摇惧怕不已忙逃离此地,高玄山见那太极图上冒出阵阵金光,深有所悟,道:“天意,真是天意,我儿造化得此宝穴想必是天也助他不要亡。”
何枣此时也赶到,和高玄山一起把高哲扶回了府上治疗。
高哲来到了一片黑不见五指的地方,见那远处摆放着一个个架子,上面都有一盏灯,一时好奇便走过去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那书架上放的都是关乎凡人的穷通寿夭,随意翻了一本书,那上面竟是详细记录了某人一生的大事情,这分明是生死簿啊!
高哲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开始四处寻找,终于在一个书架角落里找到了自己的生死簿,他急急忙忙翻开生死簿,见那上面清楚赫然写着。
高哲,有兄两个不幸早夭,出世时其母亡殆,七岁病邪入体生死堪忧,二十岁生死大劫难逃其命。
对自己的生死簿高哲越看越惊讶,然而看到二十岁之后便一纸无字。
“二十岁之后呢,怎么都是空白?”
越翻越震惊,二十岁之后便再无半点字迹,直到翻到最后一页,那上面赫然用朱砂写着:终年二十岁!
“不会的,不会的,我怎么会只有。”
第十五章誓
“二十岁的阳寿,这不可能,不可能……”
高哲呼喊挣扎着,突然猛的坐起来,脑子一阵眩晕,顿时空白一片,只见身旁有两个人正看着自己。
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自己府中的管家。
“少爷醒了,善人自有天佑,就知道少爷福大命大。”
高哲,说道:“我这是怎么了?”
“少爷,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了,可把老爷担心坏了,还以为你挺不过来了。”
“是孩儿让爹担心了,孩儿以后不会再鲁莽行事,定然吸取此次教训。”高哲一脸愧疚道。
高玄山捋了捋胡须,笑道:“我儿能有如此识悟,说明爹的努力没有白费,我儿能知错就改便是大丈夫所为也。”
三人嘻嘻哈哈有说有笑,却是忘却了三日前的生死攸关,如今脸上留下的全是劫后余生幸福之色。
“哲,你不是一直想要学风水玄学,如今还愿意学吗?”
“爹,难道你肯教我?”高哲惊疑不定。
但见高玄山随之点头,高哲转为大喜,自己对风水玄学甚有兴趣,如今一向反对高哲学风水玄学的父亲肯愿意传授自己,又岂会不喜出望外?
“可是爹你不是一向都反对我学风水玄学,为什么如今又同意我学了?”
“爹已经想清楚了,不应该把发生在爹身上的代延到你的身上,既然你如此十分热爱风水玄学,而我也苦于一直没有传人继承衣钵,为使我高家祖传风水玄学不致断绝,此举也是为了高家之传不能葬送在我手上,这是其一。”
“那其二呢?”
高玄山思虑了片刻,顿了顿,说道:“还有就是这天乙朝阳穴的原因。”
“天乙朝阳穴?爹,什么是天乙朝阳穴?”
“天乙者乃天上之神,在紫微垣、阊阖门外,与太乙并列,事天帝,下游三辰,家在己丑斗牛之次,出乎己未井之舍,执玉衡较量天人之事,所至之处,一切凶煞隐然而避。”
高哲疑惑不解,这跟天乙朝阳穴有什么关系。
“爹,这跟你肯传授我风水玄学有什么关系?”
“这天乙朝阳穴虽说是大富大贵之穴,但其实还有重要一点,此穴必定出一代宗师,你的血流入天乙朝阳穴已经与它合而为一,若是我所料不错,你将来定成一代宗师,我这才决定授你风水玄学。”
得知这其中秘密,高哲这才恍然大悟。
“哲,如今你有天乙朝阳穴护身,百邪难侵,命运流转,便是我都不知道如今你的命运如何,前途是吉是凶,顺途还是磨难怕是全凭你做主了,但如果你要学习风水玄学需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爹,你说,不管是三个还是三十个我都答应。”
高玄山一脸郑重其事说道:“不可拿风水玄学做伤天害理之事,不可拿风水玄学做贪图名利之事,不可拿风水玄学做奸邪之事。这三点千万要记住,如若你擅使胡作非为,你定将死无葬身之地,切记。”
“爹的训诫孩儿定然牢记在心,定不会拿风水玄学伤天害理,若有违此誓,定遭天雷诛灭,不得复生!”
高哲重重立下了誓言,高玄山这才欣慰的点点头。
于是高玄山正式教授高哲风水玄学,高哲每每遇到问题总会询问高玄山,三个月下来,高哲风水玄学进步的很快,又是三个月过去,高玄山每次都会带高哲去灵应庙镇四周勘察阴宅,以阴宅来看墓主后人吉凶祸福,事后验证往往均如高玄山所言,高哲自叹不如同时却又觉得古之圣贤所传之法精妙难言。
“哲,你看看这阴宅好坏之处在哪里。”高玄山指着山下一座孤坟问道。
高哲用罗盘定了位之后,开口说道:“此坟不见青龙位,独有白虎抬头,坟墓虽靠案山然此山为阴宅所忌的童山,堪舆有云:‘谁家先人葬此穴,尸骨凄凉做游鬼。’宅水口自丙午方出交如不及,后人定然短寿,财丁破败难发。”
听高哲验看阴宅,高玄山满意地点了点头,此时一位农夫路过之时,高玄山叫住了他。
“请问这位姓司徒的后人可还在,我想去拜访他的后人?”
“哦,他们家有个儿子,不过前几年暴毙而亡了,现在他们家已经没有人了。”
“原来是这样,多谢。”
听了农夫的话,高哲脸上微微一笑,道:“爹,我验看的如何,还算准确吧?”
“相比以往,你的玄学功力确实增长的很快,验事也比以往准确了许多,但你不可骄傲自满,需要知道风水玄学虽然容易学,但难于精,放眼天下,定然有许多之高手相师行于其间,唯有虚怀若谷方能臻至最高境界,你当潜心钻研,万不得于人前随意卖弄,否则祸患无穷,为父之语,定要牢记在心。”高玄山点头称赞道。
“哲谨记。”
二人行至山下之时,已是未时,见山脚官道下有一茶棚,父子俩便坐下歇息喝口茶。
等棚主端上两碗大枣茶时,高玄山脸色沉暗忽然拉住端茶的棚主往山脚边靠,棚主被高玄山这一举动惊的顿时懵了心,高哲也是大吃一惊,三人急忙靠在山脚下。
此时官道的另一边一辆马车直冲而来,直撞茶棚,顿时将茶棚的柱子撞断垮塌。
棚主惊心未定,不知如何是好,若是换作自己刚刚在茶棚之时又当如何,他忽然想起高玄山刚刚一系列的举动,这才明白原来是在救他。
棚主当下感激不尽,答谢致歉。
高玄山微微含笑,留下几枚钱币便带着高哲离开了茶棚。
一路上高哲反复思考,也未能参出为何父亲能先料凶之机,终于耐不住心中的疑问,问道:“爹,你到底是如何看出那人有凶兆的?”
“玄学之道贵在于灵活运用而非死搬硬套,易传有云,一阴一阳谓之道,一动一静谓之阴阳,吉凶祸福往往浮现于阴阳动静之间,若能细心观察,定能洞悉天机料凶在先,倘若稍有偏差,吉凶难明,祸福难辨,纵使命入黄泉仍尚且不知,这又如何能说趋吉避凶?”
“爹说的是,是孩儿愚笨了,不知变通。”
“此人福堂气色暗惨不明犹如尘垢。
第十六章祸
命宫黑气交加有咄咄逼人之感,是主**事临身速发,所以我断此人今日定有祸事。”高玄山一路为高哲讲解一路往官道而去。
“就这么简单?”
“这也不是,所谓神机兆于动,我见那男人面相有凶因此在手中起了一卦,那男人不过三十左右当应坎卦,当时为未时应坤卦,上坎下坤是比卦,词曰神黯黯,意悠悠,收却线,莫下钩。这意思是说诸事应当立即停下,以免失误,后悔莫及,但比卦卦辞却是吉,元永贞,是说今天应当没有灾祸,大吉大利,也是这人今日没有灾祸能遇到我助他化险为夷。”
高哲似有所悟,但仍旧问道:“那爹又是如何知道躲在山脚旁就能避祸呢?”
“今日酉神当首,首冲卯位,而茶棚正位于卯位,因此只要离开茶棚就能避祸。”
当下听完高玄山分析顿时心头一震,触心大动,高哲似是领悟了不少。
至此无话,高哲回到府上之后便闭门不出,潜心研究玄学。
不知不觉已过了一年,随着时间的推移高哲功力不断递增,开始在灵应庙镇为人指点迷津,渐渐开始有了些名气,但高哲在高玄山面前的训诫不敢忘,还发愿要效仿救贫先生为贫苦大众堪舆点穴,趋吉避凶,行善救人的心愿,这一愿望得到了高玄山的积极支持,高玄山也老怀为安,再不发愁。
这一日,高哲外出为人看相,走后不久,高玄山独自坐在庭院里喝茶,却见那生长正茂的紫竹却突然开花。
“竹树开花,大凶之兆!”
高玄山眉头一皱,他忙回到书房中起了一支先天卦,顿时脸色大变,哀叹道:“时也命也,一切命数半点不由人啊。”
“老爷,门外有一男人说是来拜访老爷的,正在府门口等回话。”何枣进来通报道。
高玄山看向那桌上摆的先天卦,摇了摇头。
“不速之客!请他进来吧。”
说这高哲今日出去看相与往常不同,心中烦闷难顺,气燥不安,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可今日突然双眼齐跳,高哲纳闷不已。
待看完相闲下功夫之后,便在那方桌上占了一卦,当下卦一出来,高哲顿时脸色大变,他顾不得收拾东西便急急往家返去。
“一阳居中.不能独济。群阴相比,反复见害。所为之事,多不遂心,反见惶怖,以一阳不能独济也。是坎陷之象,小人道长,奸邪并兴,家邦不宁。”高哲一路上嘴中念叨着仍旧是刚刚占的卦象。
正因高哲刚刚占得乃是大凶之卦,因此为怕家中有事,担忧之余匆匆往家而去。
回到府上发现大门是虚掩的,高哲更是担忧,他推门进去喊了几声却发现无人作声应答,一片寂静,转过回廊老远却见书房门户大开,他急忙跑过去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高玄山。
“爹,爹你怎么了?”
高玄山咽喉处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四溢染透了他的上衣,此刻高玄山双眼瞪圆,一脸惊愕的表情看着,身子也开始发冷僵硬。
看到自己父亲如此惨状,高哲顿时痛哭流涕,他内心顿时慌乱,连言语都已经支张不开。
“……”
欲言又止,哭声已经代替了他的一切悲伤语言,父亲死了。
他知道今天可能会出事,但父亲意外之死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高哲嚎啕大哭,书房里传出他的惊哭之声。
“少……少爷……快……快逃命!”
说话的是何枣,全身上下血迹遍布,两腿一拐一瘸显然是被人打断的,因为之前还是好好的,左颊上有一块很大的紫黑色淤青,右嘴角上挂着丝丝血迹,头发凌乱,全身上下都沾满了尘灰,显然是遭到了有人的袭击。
他拉起高哲拖着右脚往府门外趔趄趄走去,口里还念着:“少爷快逃命!”
“枣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遭这样的变故?”高哲目前只想从何枣口中问出父亲身死之因以及为何会遭受如此的变故。
何枣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个劲拉着高哲往外走,忽然间一个黑影瞬间闪到高哲面前,还没看清楚便被那黑影一掌打翻在地上,忍不住一口闷血吐出。
何枣冲上去打那黑影,也是一掌被打翻在地。
这人身材中等,全身蒙面,看不清面容,但以身材来看当是个男子,刚刚击打高哲的时候,高哲清楚分明看到他的左手臂上纹有一只蜘蛛图案。
何枣牢牢抱住那男人,撕心裂肺的吼道:“少爷,快跑!”
听到何枣如此的喊叫,高哲这才反应过来,他抹干嘴角上的血迹站起身来,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保命!
他绕过回廊上的扶手径直往府门口跑去,回头见那何枣牢牢死不放手抱着那男人,那男人手掌重重击在何枣的背上,何枣满口喷血可却还死死不放。
高哲眼角泪水漫流,冲出府去消失在街道上。
这一日高府遭了血光,两人身死一人逃亡,当晚高府意外失火燃起熊熊大火,整个高府上下一片火海。
左右邻舍来回救火,呼声震天,唯有高哲躲在角落里泪流满面,他不敢现身,怕那黑衣男人躲在附近结果了他的性命,他也知道这把火不会是偶然,是毁尸灭迹,看着高府上空火光冲天,高哲的心中一片悲凉,他咬牙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爹,孩儿不孝,连你的尸首都不能拿回来及时安葬,你养我教我,我却未能报尽父恩,盼望来世再当你的孩儿,枣叔为了救我也命入黄泉,孩儿已经决定上山拜师修道,学成之后定为爹和枣叔报此深仇大恨,原谅孩儿不能尽了孝道。”
高哲在角落中啼声苦说道,并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以示父子恩情和何枣救命之恩。
角落里的风吹在身上十分舒适,可此刻吹在高哲的身上有一种从心房处透出来的寒凉,父亲之死使他原本想成为一名玄学大师以及安逸的生活全部打乱,如今自身又背负血海深仇,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高哲又怎么能不报,唯一的线索是一名男人,左手手臂上纹有一只蜘蛛图案,但天下茫茫如何能轻易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