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万般因果
挽心音回府时,早光亮被黑夜吞噬,万家灯火。
白妗灵入府时,公孙诣本打算离开,奈何心中生出一丝不舍,一路跟来,她的背影傲人却孤冷,掠过的风好似也携着丝丝忧伤。他也算冷酷无情之人,却偶尔会因为对她的丝丝怜惜感到不适。
白妗灵入府时,没有任何人接应。等回到破败的院落时,远远便看到净宜在院门口张望,见到白妗灵的身影,净宜心中的担忧顿时烟消云散,看向白妗灵的眼睛亮亮的。
小姐,热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可以沐浴了!白妗灵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随后走入厢房内。
净宜只呆呆地看着白妗灵从眼前走过,自从白妗灵摔倒后醒来就变得不一样了。对她更是不如以前亲密。
白妗灵进入屋内的后,公孙诣便走开了。白妗灵的生活状况一直都很差,侧室刘氏一直克扣她的月银,最后白妗灵就连一顿普通的饭都吃不上,经常会饿肚子。
闲来无事也经常为难白妗灵,动不动就找理由惩罚。更可恶的是,白嘉怡,小时候经常拿她出气,原来的白妗灵懦弱,每天都任由别人欺负,但是现在不同。
因为她根本不是白妗灵,她只是异世的一抹亡魂,她早就死了,或许是命不该绝,莫名复生在了白妗灵的身体里。
醒来后,她莫名生出了活着的期待,她期待这一世撕尽身边所以丑恶人的嘴脸。
顺便给原主讨回公道。
她习惯了站在高处的感觉,她势必要创下一世辉煌。
偏房内的浴桶上方飘浮着淡淡热气,水是从清澈井水,可是却不像其他女子一样,香气盈盈,没有花瓣。清透的能够清楚的看到桶底。
白妗灵试了试水温,随后脱衣入水,静静的靠在桶边,闭上了眼睛。
“云涯,我让你办的事情可有办好?”挽心音对着桌前的黑衣男子淡淡地说道。
黑衣男子恭敬地递给挽心音一张折叠的纸条。
挽心音将纸条打开,看了一眼后马上又折叠了起来,眼睛盯着蓝玉茶桌上的茶杯,眼中的情绪复杂而寒凉。
“你下去吧!”挽心音说着一边把纸条递回给云涯。云涯接个纸条便闪了出去。
挽心音在茶桌前静静坐了一会,直道粒筠提醒她该沐浴了。
白府内,白妗灵住的院落内的某个脚落冒出了淡淡的烟,院内不见人的踪迹,原本净宜守在门外等着白妗灵出来,侍候她就寝。那知突然来了个婆子,叫她去帮忙,硬是扯着她离开。
屋内只剩白妗灵一人。此时白妗灵靠在桶沿,睡着了的模样。
随后角落的烟雾越来越浓,隐隐有火焰升起。白妗灵在呛鼻的浓烟中惊醒,暗恼自己放松警惕。更是想不到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要她的命。
随后白妗灵迅速穿好衣服,往自己身上泼了桶冷水,拿着湿毛巾捂住口鼻。
跑去卧房,此时大火汹涌的向她的方向逼近,门口已经被大火堵死,烟雾浓浓,很难辨认方向。
白妗灵推开了窗,翻了出去,快步向屋后院墙处奔去,随后攀上了院墙,沿着墙边大树的枝丫上了树,俯视着整个院落。
白妗灵在树上被很好的隐去了身形,压根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她眯起了眼,只见白嘉怡叉着腰,站在小屋的左侧,也就是最靠近澡房的地方。
白嘉怡快意的看着熊熊大火。直到整个屋子被火焰吞噬她才离去。刚走几步,房屋便在她的身后轰然倒塌。
站在树上的白妗灵冷笑着“喜欢玩火吗?那就让你玩个够!”
白嘉怡在自己房内还没得意多久,便传来了丫鬟,婆子慌张的叫喊声“不好了,着火了,快跑啊!”“快来人呐!救火啊!”……
白嘉怡以为她们喊的是因为白妗灵住的院落着火,还得意的笑了笑。随后突然闻到刺鼻的浓烟,才意识到,她的院子也着火了,她想冲出去,可是房内口都是火焰,房子的四周都是火光。
白嘉怡顿时慌了,大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那!”屋外的人都只是吊呆的站着,火势太大了,她们不敢冒险。
白益即时赶到,冲了进去,半盏茶的时间白益就抱着昏迷的白嘉怡冲了出来。刘氏哭着上前查看白嘉怡是否有时,当看到她右脸颊上的一道烧痕时,险些跌坐下去,幸好旁边的婆子眼疾手快搀扶住了刘氏。
白妗灵就站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白益有些心痛,马上命泼水,阻止火势蔓延到其他地方。白益正要抱白嘉怡到别的屋内休息,命人速速请大夫。
白益的儿子,也就是白嘉怡的亲哥哥白润仪刚回府便听说妹妹的院落着火了便快速跑来。刚进院子便看见了被火光映照的白妗灵,神色从容,冷冷的面孔却在火光的衬托下莫名显得温暖圣洁。
他素来喜欢流连烟花之地,经常出府,跟着些纨绔子弟时常往来,所以有时候才会晚归。
而这一刻他突然对白妗灵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以前他从来没有注意过他,现在仔细一看,简直美若天仙。
白益转眼便看到了站着的白妗灵和白润仪,只是扫了一眼白妗灵便看向白润仪“润仪,还不过来看看你妹妹!”故意忽略白妗灵,权当她不存在。
刘氏看到白妗灵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眼睛顿时发黑。刘氏不顾一切的走到白妗灵身边,想给她一巴掌,结果被白妗灵轻松的闪躲开了。
刘氏愤怒的说“你说,是不是你放的火,你个贱人!”说着便要去拉扯白妗灵。都被白妗灵巧妙的避开了。
刘氏便急急跑到白益面前“老爷,一定是这个贱的放的火,她想烧死嘉怡,老爷,你可以给嘉怡讨个公道啊!”
白益将白嘉怡抱到房内,放于床上,大夫已经赶到,回将军“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暂时昏迷而已,只是这脸上的烧痕无法完全恢复!”
刘氏一听,大喊“不可以,大夫,你想想办法,有定要治好烧痕,不然我女儿可就毁了!”大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白益挥手让大夫回去,大夫留下药后退了出去。刘氏摸着眼泪,白益离开着火的院子时让白妗灵一起跟来,白妗灵只是平静的站在远处。
白益看了她一眼“你给我过来!”也不看她,只是很严肃的问“这场大火是否和你有关?”
“您觉得呢?我的父亲!”白妗灵冷冷的说。刘氏恶狠狠地瞪着白妗灵“就是你这个贱人,放火想害死嘉怡!”白妗灵依旧云淡风轻“哦?火是从我的院子传来的,难道我要为了烧死她搭上我自己的性命吗?”
“而且你也不问问我的院子起火时,你的宝贝女儿在哪里?”“当时我逃出来的时候可是看到了她在我的院子里鬼鬼祟祟的。”白妗灵不依不饶的补充。
白益皱着眉头大喊“住口,一切等嘉怡醒了自然明白了!”
于是众人都在房间里或坐或站的等着白嘉怡醒来。白妗灵则坐着把玩茶杯。
没过多久,白嘉怡便醒了,睁开眼睛便哭了起来“呜呜呜……”刘氏坐在床前拍着白嘉怡的背“别哭了,快告诉母亲,到底是怎么起的大火!”
白嘉怡感觉脸上有些不舒服,用手摸了一下,就那一下,她的眼神变成惊恐,她摇着刘氏的手臂“母亲,我的脸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啊,母亲!”
刘氏并未言语,只是拿了面镜子过来,白嘉怡立马抢了过来,看着镜中的自己尖声叫了出来“啊!”镜子落地,应声而碎。
白益宽慰地问“嘉怡,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白嘉怡呆呆的,突然瞥见远处站着安然无恙的白妗灵,忍不住指着她怨毒的说“父亲,就是她这个贱了放的火,她想烧死我。”
白妗灵嘲讽道“哦!你自己纵火杀人,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导致大火烧到了自己眼前。现在倒好,反过来指责受害人!”
白益有些惊异于白妗灵的变化,白嘉怡不肯放过白妗灵“父亲,你相信我,真的是她想害我,我怎么可能去杀一个在府中可有可无的人,父亲,你一定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狠狠惩罚这个贱人。”
白益见白嘉怡疯了般哭喊,于是大喊“来人,白府大小姐谋害亲妹,给我关进柴房,不准进食,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白润仪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这种时候最好乖乖闭嘴。只是眼睛片刻不离地盯着白妗灵。
白妗灵什么都没说,嘴角挂着一丝嘲讽。
柴房又潮湿又阴暗。这种地方是极另人产生恐惧感的。
白妗灵就这样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着,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此时挽心音还在书案前写着什么。随后展颜一笑,将两份书信折好,分别装入了两个信封,分别在上面写下了几个字。
公孙诣则难以入睡,脑中总是无端闪过白妗灵的背影。
项府破败的院子里,房中点着一盏灯,灯光微弱。项啻正在桌前提笔做画。
一笔一画皆细细描摹,画面唯美动人。脸上带着的银质面具散发着幽冷的光。
尚书府内,一若大的院子里,一女子坐在房外的抬阶上,撑着头看着漆黑暗沉的夜空,陈小倩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嘴角挂着真心的笑容,在这漆黑的夜空下显得极为明亮。
第十七章 负冤离家
第二天,天还灰蒙蒙时白妗灵从噩梦中惊醒。
她走到封住的窗前,透过缝隙,竟看到远处的太阳慢慢升起,那时她心中的寒冷突然一瞬间的烟消云散,有种被治愈的感觉,脸庞也不自觉柔和了。
可是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不远处一个身影正向这边走来。等那个身影快到门口时,白妗灵看清了来人,她赶紧坐回角落,闭上了眼睛。
听到开锁的声音,挽心音嘴角扬起冷笑的弧度,随后消散,不见任何表情,好像沉睡了。
待人影走到近前,蹲了下来,此人正是白润仪,白妗灵同父异母的弟弟。
只见他眼睛定定的看着白妗灵好似沉睡的面容,随后伸出了手,他的手指抚过白妗灵的脸颊,而后渐渐下移,来到了脖颈。
眼中的**渐渐涌现,他将脑袋伸了过去,突然,白妗灵一动,一掌劈在了他的后颈,他便毫无防备的被劈晕了过去。
白妗灵冷冷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白润仪,狠狠地踢了他一脚,随后在柴房的角落捡起了一根绳子,绑住了白润仪的一只脚。
随后将绳子另一端抛向房梁,一拉,白润仪便被倒挂起来,另一只脚在空中晃了几下。整个人显得犹为滑稽。
眼看天色渐亮,白妗灵走出柴房,用从他身上搜出的钥匙把门锁上,随后从后门悄悄出府,还不忘将钥匙扔入途中经过的湖中。
此时,天已大亮,一张纸条出现在挽心音的手中,她叹了口气“看来她的日子不太好过啊!”
随后让粒筠准马车出府。
白妗灵经过一家胭脂店(往来红)时走了进去,走到掌柜面前“掌柜,将你这里最好的胭脂拿来。”
章柜扫了她一眼“姑娘,这里的上等胭脂水粉恐怕你用不上!”
“哦?”白妗灵直直的盯着掌柜,掌柜自然的长肉肉发如雪被看出了一身冷汗,而后笑了笑“姑娘,这店里上等的胭脂都是给特定的千金小姐们用的。”
“哦?你担心我买不起?”白妗灵冷冷的说。
掌柜沉默。白妗灵淡淡地说:“没错,我现在身上确实没那么多银子,但是不代表以后没有!这样吧!我也不是需要买来用,我只是想看看你们这的胭脂的成色质量如何,你们在制作过程中总有一部分测验品吧!
能否给我看看。说不定接下来摆在你面前的将是一条更加广阔的财路。而且也用不了你多久时间!但是给你带来的收获可是意想不到的!”
掌柜并没有立即给出答案,但见白妗灵的眼神如此胸有成竹,便不自觉点了点头!
随后掌柜让店里的利落的小伙计守在柜台,自己则亲自带白妗灵去了店后面的小院子里,这小院子虽然小,但是制作胭脂的材料样样不少,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胭脂作坊。
原来掌柜也喜好研制胭脂,所以自己在院里搭建了这个小小的作坊。这点令白妗灵甚为高兴。
随后穿过院子,掌柜将房门打开,入眼都是一排排的柜子,一盒盒的胭脂布满柜子,各式各样。掌柜对胭脂也有颇深的研究。
掌柜就站在门口,让她自己进去挑选,她知道,掌柜是想看看她到底懂不懂胭脂这一行,若是对胭脂极为熟悉,最简单的就是分辨好坏,白妗灵倒也明白。
白妗灵走过每一排都会随机挑选一盒打开,手掌于胭脂上方轻挥,芳香入鼻,随后又用木签,轻轻挑些涂抹于手背上,看成色。
每一排都走过一遍,也只是用了半柱香的时间。白妗灵来到一直观察着她的掌柜面前“掌柜的想法真是独特,这好的胭脂都放置在中间,越往两边,胭脂的质地就越来越差,两旁更算是次品”
果然如掌柜所想,他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因为他看到白妗灵对质量不太好的胭脂只是微微扫了两眼,并没有多大反应。
掌柜对白妗灵倒也多了几分敬意“姑娘果真厉害!”白妗灵挑了挑眉“掌柜的,不知你那作坊可否借我一用?”掌柜也豪爽“姑娘请!”
白妗灵二话不说就开始挑选花料,好在院子里的花圃里的鲜花各式各样,有勺药,玫瑰,菊花,茶花等等!
看着白妗灵忙了起来,掌柜也惊讶了一会,并且充满期待的退了出去。白妗灵内心也不经感叹:果然还是古代的胭脂水粉更清香怡人。
挽心音此时以乘着马车来到了白府门前,看门的下人知道来人后立马前去禀告将军,刘氏等人。不过只是告知白益,并不是让他出来接待,女子为客一般家眷代为招待。
挽心音被招呼着在内厅坐下,只是久久不见来人,挽心音倒也不急,只细细品着茶。
随后随意喊了个丫鬟进来“我问你,你们白府前不久是不是内院起火了?可有人出事啊?白大小姐如何?现在人在哪里啊?”
那丫鬟有些惊讶,既不想说又怕得罪曲府的千金大小姐,只得小心翼翼地回答“回挽小姐,府中昨晚确实起了火,火是从大小姐的院内生出的,听昨晚在场的丫鬟们说是大小姐为了烧死二小姐,又不想让人怀疑,所以对自己的院子放火。
大小姐的院子与二小姐的院子很近,那火便顺着烧到了二小姐的院子,二小姐的脸被烧伤了,所以老爷把大小姐关进了茶房,不准送饭送水给大小姐。”
挽心音点了点头“她怎么可能会承认不是她做的事。”那丫鬟见挽心音心平气和的也没什么小姐脾气便又补充“是的,大小姐辨解了几句,但是二小姐就是认定是大小姐想害她,要老爷给个交代,老爷也不听二小姐解释,也不调查清楚,直接将大小姐关了起来!”
挽心音点了点头“嗯!你下去吧!”那丫鬟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挽心音盯着茶杯轻声呢喃“你也有犯傻的时候吗?”
只见内厅的门口慢慢走来一个身影,是刘氏。挽心音仔细一看,刘氏竟隐约与白妗灵有些神似,挽心音纳闷一瞬后,微皱的眉头一松,瞬间明了。
刘氏面色有些憔悴,虽用脂粉遮掩了倦容,但是挽心音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刘氏很憔悴,看来是为女儿烧伤的事情伤神。
看着她勉强的笑意挽心音心中有过一丝小小的羡慕,看得出刘氏还是很心疼自己的女儿的。
刘氏只敢在挽心音对面坐下,虽然算是主人,但是身份也不能逾越。只见她坐下后笑着问候“挽小姐,白府招待不周还请原谅,孩子身子不适,不能过来招呼挽心音,还请见凉!”
挽心音缓缓开口“既然身子不适自然得好好休息,我来是想找白大小姐出去玩玩,并不是找二小姐,不知刘夫人可否让白大小姐出来!”
刘氏有些窘迫“哦,原来是找妗灵啊!她恐怕不能出来陪挽小姐了,她做错了事,正受罚呢!”挽心音不置可否,虽然刘氏叫白妗灵感觉亲切,但是当她是妗灵的时候挽心音还是感受到了浓浓的恨意。
挽心音故作遗憾的说“哦?那白姑娘犯了何错?不知刘夫人能否告知?”
刘氏有些为难“只是放火烧了院子,被老爷关在柴房了!”挽心音又是惊讶“白姑娘为何无故放火烧院子?”刘氏低着头没有回答。挽心音知道,她或许不愿让人知道自己的女儿烧伤毁容的事情,所以多加隐瞒。
挽心音也没有再追问,只问了句“刘夫人可否带我去看看白姑娘?挽有话要跟她说。”
刘氏见挽心音没有追问,于是只得答应了。
随后便将挽心音带至柴房,当刘氏打开门的那一刻,刘氏简直难以想象,竟见到自家儿子衣不蔽体的被倒挂在房梁上,自己的宝贝儿子被布条封住了嘴巴,正可怜的看着自己。而原本应该在柴房的白妗灵却不见了。
挽心音看到这一切,顿时有些明白,轻轻的笑了笑:你果然没让我失望。随后这笑容稍纵即逝。因为刘氏正大喊着人来解救白润仪。
白润仪被放下后竟有些呆呆的,刘氏赶紧上前查看,见白润仪有些呆傻,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脸,他马上回神,抱着刘氏大哭“娘,娘……”
刘氏心疼的拍着白润仪的背“没事了,没事了……”等两人母子情深了一会才发现被她们忽略的挽心音,白润仪本来以为白妗灵的事有些痛恨女子,但是看到挽心音后便一直盯着她看,依稀能看到眼中的火焰。
刘氏一直询问白润仪有没有事,然而白润仪因为一直盯着挽心音而随便应付。
等刘氏问白妗灵时他才有了反应“娘,等她回来一定要叫爹打断她的腿,她竟然趁我不注意打晕了我,还把我吊起来,娘,你一定要告诉爹,让爹狠狠的惩罚这个小贱人!”
刘氏听到后十分怨毒地说“你个小贱人,最好别回来了,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害我女儿,伤我儿子,定将你挫骨扬灰,碎尸万段。”白润仪听到刘氏如此阴狠的话,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
挽心音倒是没什么很大的感觉。
刘氏看向挽心音“挽小姐,你也看到了,这小贱人竟然如此顽劣,已经逃了出去,挽姑娘怕是见不到她了。”
挽心音点了点头“嗯!那我就先回去了,麻烦夫人了,白姑娘回府后请您一定转告她,我来找过她,有事情要跟她谈谈,让她有时间便来趟曲府吧!”
刘氏有些咬牙切齿“挽小姐的话一定代为转告,奴家就不送小姐了,小姐走好!”
挽心音对刘氏的态度的转变也不惊讶,她知道刘氏看出了无论如何她都是站在白妗灵这边的,所以她对挽心音也没有了原来的好态度。
挽心音便出了白府随后马车并没有像曲府驶去,而是往尚书府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额⊙⊙!,有些抱歉,昨天状态不好,头脑有些混乱,小小休息了一下,所以没有更新,今天早早就在写了,更新献上。
第十八章 碧波初泛
马车缓缓停在尚书府门前,下人很快去了通告,这不挽心音刚到外厅就见陈小倩兴致勃勃地进来。
挽心音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小倩,何事这么开心?”
陈小倩笑嘻嘻地看着挽心音“当然是因为心音来找我玩所以开心了,你都不知道我天天在府里呆着无聊死了,又找不到借口让爹爹放我出去。”
“你爹爹是担心你,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玩,特别是像你这么傻又可爱的,简直就是惹人犯罪啊!”挽心音调侃她。
陈小倩垮下脸“你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我这么可爱,他们肯定舍不得伤害我的!再说了,我又不笨!”
“行,为了让你认清你有多笨,我就带你出去转转吧!”挽心音挑了挑眉。
“哇塞,真的?太好了?心音最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去吧!”陈小倩迫不及待地想拉挽心音走。
挽心音轻轻把她的手拍开“我大老远跑来,你就这样招呼我呢?茶都还没喝你就要拉我出去啊?”
陈小倩带着些许撒娇的口吻说“心音,中午的时候再吃吃喝喝休息嘛!好不容易出去,肯定要多玩玩啊!”
挽心音拗不过陈小倩,直接被她拉着就出去了!陈小倩自己也不多加打扮装饰,直接就出府了。
两人去的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一路走来,陈小倩左看看右看看,个个都很新奇的模样。挽心音是较少的大家小姐能经常偷偷出来的,那些小姐常被管束,还有礼数约束,很少能出来玩。一个月一次也算难得的。
此刻,往来红胭脂居的后院内。
女子脸上绽开了满意的笑容。白妗灵看着手中拿着的装着乳白液体的琉璃小瓶,眼中是极为难得的笑意。
这时,白妗灵走到茶桌前,直接拿起茶壶,将茶拿高,仰起头灌了下去。此动作一气呵成,尤为豪爽。饮罢,将茶壶往桌上随意一放,走入了外间。
掌柜正跟人交谈着,看到她走来,却神色冷淡经不住有点焦急,急急便跑过去“姑娘,练制得如何了?”
白妗灵淡淡的回答“好了!”随后将琉璃瓶随意地放在掌柜有些小心翼翼伸过来接的手上。
掌柜看到后眼睛一亮,笑咪咪地走到柜台,将瓶塞拿下,将鼻子凑于瓶子上方。
瓶子在鼻子下方转了一圈,一股似有若无的清香飘散于空中。掌柜笑开,随后拿着玉签在琉璃瓶中挑了一点乳白的固状的液体,涂于手臂的皮肤上。片刻,只见涂过的地方白里透红,尤为好看。
最后,掌柜将琉璃瓶塞好,小心翼翼的递还给白妗灵。
掌柜对白妗灵拱了拱手“姑娘实乃高人也。”就是这里最好的胭脂也没有这种效果,白妗灵做的胭脂类似于小型的现代化妆品,但是材料都是纯天然,对皮肤无害,还能因为加了古代从未发现的芦荟汁液,所以效果出奇的好。不似其这里的胭脂,一眼便能看出脸上抹了粉。
白妗灵淡漠地说“我把秘方给你,做你这里的技术股东如何?”
掌柜没有马上答应“这个,我还不能做主,得问过我们老板才行!”白妗灵也不急“好,那你便去问你家主子吧,三天之后我会过来,届时我会来一趟。”说完便要离去。
掌柜赶紧走到白妗灵面前“姑娘,可否把那瓶胭脂留下?”白妗灵微微一笑“好啊!这也是我辛苦做的,我卖给你如何?二十两银子!”
掌柜想也没想直接答应了。
白妗灵最后是嘴角带着轻微的笑意离开的。
挽心音两人也恰好经过往来红胭脂居,只是白妗灵已经离开好一会了。挽心音二话不说就进去了,对着掌柜来了句让陈小倩无语的话“掌柜的,刚才有个白衣女子来过吧?”掌柜有些迟疑“是的,小姐,刚才那个女子进来看了看胭脂就走了!”
陈小倩有些纳闷“心音,到底是谁啊?”挽心音神秘一笑“你猜!”陈小倩皱眉“难道是白姐姐?”挽心音微微点了点头“是的!就是妗灵,我刚才去了趟白府,刘氏说她出府了!”
陈小倩有些失落“好吧!我有些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挽心音点了点头,随后她们的身影消失在掌柜震惊的视线中。
掌柜嘴里小声呢喃着“原来刚才的姑娘是京城有名的‘废物’,白府的嫡出大小姐……不行,我得赶紧告诉主子!”
挽心音出来时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挽心音带着陈小倩去了她经常去的浩然居,依旧是海子一号房。陈小倩一进去就有点激动“心音,跟着你真好,有好玩的,好吃的,好喝的,真好!”
挽心音无奈的笑了笑“要知道我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的!我玩了这么多,肯定也是吃了苦头的!”
陈小倩有些伤感的点了点头“也是,我就不敢偷偷跑出来,特别想出来的时候就去央求母亲,让她带我出来!”
挽心音拍了拍她的头“傻丫头,你真幸福,有爹娘疼!”陈小倩一听,突然想起来挽心音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于是她挽着挽心音的胳膊对她一笑“心音,你还有我呢!我也会罩着你呢!”
挽心音笑了笑“是吗?你连你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罩着我?你还是自己多长个心眼吧!”
陈小倩不服输的说“谁说的,好歹我也尚书府的小姐,多少总能帮到你的!”
挽心音有些无奈“你不明白,这些东西都不是能牢牢把握在手里的,又何谈用来作武器。”
陈小倩还是不依不饶“我不管,反正不许任何人欺负心音!”
挽心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此刻已经有酒楼的伙计前来敲门上酒菜,挽心音也就只得拉她坐下,而她看到满桌的美味鲜嫩的酒菜,忍不住食欲大动,也不管其它。拿着筷子便品尝起来,还不忘卖力称赞,喊挽心音快吃。
此刻的白妗灵正往京城最大的青楼浅琉阁走去。白妗灵之前也从净宜口中得知浅琉阁的女子皆卖艺不卖身。到是让白妗灵对幕后的老板有些淡淡的敬意。
白妗灵还是直接走了进去。
刘妈妈快点来人倒是没有特别惊讶“小姐,欢迎您的到来,您有何吩咐?”白妗灵直入主题“我有事情跟你们阁主商量,麻烦妈妈代为转告!”
刘妈妈态度很好的回答“小姐,我们阁主不在,而且我们也不知道阁主的行踪,无法告知阁主,还请小姐见凉,等阁主过来我一定转告!”
白妗灵挑了挑眉“那你们这里总有管事的吧!你就说我有事情要商量,如果愿意一天,换来的好处可是难以想象的!”
刘妈妈瞅了瞅白妗灵,想起‘齐源’的话,竟真的换了个清秀利落的姑娘上楼去了。
由于‘齐源’为了掩人耳目,所以规定,任何人进入后院重地,必须先上四楼,然后进一个房间打开后门,从楼外的阶梯入院。
而如果阁内的长老们要商议事情都是在那个房间里进行。
白妗灵就在一楼找了个空旷的角落的玉桌子坐了下来,淡淡饮着茶,静静等着。
刘妈妈继续在门口招呼客人。
挽心音两人此刻也来到浅琉阁的门前,刘妈妈若往常一般上前招呼两人“两位小姐,欢迎到来,您们有什么吩咐?”
陈小倩有些纳闷挽心音为什么来这种地方,但是玩得吃得喝得很是满足,也就乖乖跟着挽心音了。
挽心音淡淡地说“我来找你们的长老!我得了一种好酒,来告诉她。”刘妈妈无奈的笑笑“长老可不是说见就能见的,我先替你去问问吧!唉~今天为何都来找长老!”挽心音接下“哦?还有人来找长老?看来长老交识了很多人啊!”
刘妈妈说“那可不是,那位姑娘我之前从没见过,她说找长老有事情商量呢!现在正等着,也不知道长老会不会见。”
挽心音挑了挑眉“你就跟长老说,是我带她来的,若她想喝稀世好酒就出来聊聊。”
刘妈妈为难的亲自上楼去了。
挽心音缓缓走到其中一张稍微靠边玉桌坐下,果不其然,陈小倩带着惊讶的语气对挽心音喊“心音,你看那边,白姐姐哎!”说着指给挽心音看。
白妗灵却好似没有看到,其实两人刚进来她就看到了,只是不看罢了。
挽心音率先走过去坐她对面,陈小倩对之前的事情还是有些不能释怀,但是还是乖乖跟着挽心音,在挽心音旁边坐下。
挽心音见白妗灵还是当做没有看见,于是率先开口“怎么,白姑娘不请一起喝茶?好像还有点不欢迎啊!”
白妗灵冷淡地瞥了眼挽心音“挽大小姐要喝茶自己倒呗,这手脚如此漂亮,放着不用岂不可惜了!”挽心音也不恼“看来白姑娘确实不欢迎我呐!唉~可惜我就是喜欢跟白姑娘你对着喝茶!”
白妗灵难得有些嫌弃地看着挽心音,挽心音也难得得逞的嘻笑,陈小倩在一旁带着一脸莫名其妙。
挽心音好奇的问“你不要告诉我你只是来这里喝茶的!”白妗灵也没什么变化“哦?那挽大小姐又是为何而来?”
挽心音淡淡的说“当然是因为我知道长老好酒,为了和长老拉近关系,我时不时就来告知长老哪里有好酒。长老当然欢迎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下午,朋友生日,去嗨了!所以更新段了,不过更新还是献上。明天一觉醒来好心情,有更新!
第十九章 心潮悠荡
白妗灵听到挽心音如此说,嘴角带着明显的嘲讽,眼中满是质疑。挽心音却直直看着她“我都说了我来的目的,你是不是该说说你为何来这里?”
“你是我的谁?我有必要跟你交代吗?”白妗灵冷淡地说。挽心音也是猜到她不会说,所以也没多大失望,只是带着些许淡淡细微的落寞饮了一口茶。
陈小倩一路走来也有点渴了,一边低着头喝茶,一边听着两人讲话。乖乖地没有多问。挽心音也是希望陈小倩多看看多听听。
刘妈妈笑着出来“两位小姐楼上请!”说着便位几人引路。而陈小倩则被刚才先上楼的清秀小姑娘拦了下来,陈小倩极不情愿,向来晚心音在哪她就要跟着,现在让她一个人呆着自然不愿意。
挽心音轻松几句便有些说服了她,挽心音还特地让楼里的伙计准备一些特别的菜和糕点,特别是命她们做这里没有的五味**鸡腿。本来她们想说说,但是看到刘妈妈使的眼神,不敢再多言。
挽心音两人来到那个特殊的房间坐下,不久却见裴惜从楼下缓缓上来。一袭艳红衣裙曳地,脸上挂着媚笑,风姿绰约,神态慵懒,眼神却幽深,果真艳绝。
裴惜一见到两人就是一阵媚笑,特别是竟然走到挽心音身后俯下身,在她耳便细语“挽大小姐光临鄙楼真是令鄙楼蓬荜生辉。”挽心音将裴惜顺势搭在身上的手拍开,严肃地说“废话少说!这张纸条给你,上面写着我新发现的好酒的位置。”说着便从袖口拿出一张折好的纸条给裴惜。
裴惜并没有马上接下“哎呦,挽大小姐难得来一趟,真是麻烦你特地给我送好酒咯!”
挽心音懒得理会。裴惜见挽心音未说话只得接过纸条,将纸条打开,眼睛淡淡扫了一眼,随后眼睛一眯“啧啧,真是好酒,这酒古籍有过记载,但是民间根本找不到,还以为失传了呢?
倒没想到被你发现了!哈哈哈哈!”末了,裴惜发出几身有些张狂的笑声,只是笑着的同时一直观察着在挽心音对面的白妗灵。
白妗灵自始至终都是冷漠的,倒是让裴惜产生了些许小小的兴趣。
裴惜走到白妗灵身旁“姑娘?你是何人,何事找我?”白妗灵瞥了一眼挽心音“你不必知道我是谁,能否单独谈谈?”
裴惜没有立刻答应“挽大小姐也算我的半个朋友,而且你们两个不是关系挺好的吗?有什么不能当面讲的!”
挽心音静默的饮茶。
白妗灵倒也不急“哦?可是毕竟这浅琉阁的事情只有你能做主,你是听呢还是不听呢?只是京城的青楼可是不止你一家,若是出现什么状况可就是长老你决定的了!长老愿意听我便乐意分享,自然互利互惠了!”
裴惜有些好奇,看得出还是挺感兴趣的。
挽心音还是耸耸然不动。
裴惜对着挽心音挑眉“挽大小姐,可否回避,我实在不愿错过这位决色冰山大美人。”
挽心音将茶杯随意一放“哦?长老也有如此急切的时候?”话中带着丝丝不满与无奈,这小惜,一旦遇到难得感兴趣的事情总是不带顾忌,唉~连她都不带考虑,直接赶她走,心中难免有些不快。
挽心音径直起身“好了,那长老,有时间再会,我就去楼下小坐一会吧!白姑娘!近日白府事多,不妨到曲府住几天,正好跟我一起切磋切磋!”
白妗灵只低着头没有说话,但是握着杯子的手却越来越紧,神色也愈渐冰冷,周身寒凉的气息更甚。
这一瞬,整个房间显得极其安静冰冷。不过很快便被裴惜媚笑的声音打破“呵呵!我竟不知挽大小姐不是来找乐子的,而是来吃吃喝喝的,实在好笑!呵呵!”
挽心音头疼的撇了她一眼“你们慢慢聊,我走了!不送!”临走关门时看向裴惜的眼神意味不明,裴惜倒是愣了一下。
裴惜极为豪爽的在白妗灵对面坐下,正是之前挽心音坐的位置,裴惜坐下后还顺手用筷子抄起个鸡腿,撕扯着吃了起来,还不忘对白妗灵说“快讲吧!”
白妗灵将茶杯放下,一板一眼淡淡的说“你这青楼倒是很有特色,但是还不够,偶尔玩玩花样倒能更有意思!”裴惜顿了一下,继续咬着鸡腿,这与她往日完全不符的行为被她做起来倒是得心应手,要是被挽心音看到,肯定是好一番鄙视。
裴惜倒是显得有些感兴趣“哦?姑娘有何想法?”
白妗灵倒是没有直接言明,而是从旁边的书案随手拿了张纸,徐徐写了起来,裴惜经不住好奇,鸡腿随意一丢,擦了擦手后走至白妗灵身旁,当看到纸上的内容时,眼睛闪过一抹强烈的惊讶,虽然只仅仅一瞬间。
此时挽心音已经在陈小倩身旁坐下,看着陈小倩有些闷闷不乐便忍不住轻身说“这里的饭菜不合胃口吗?怎么不吃?”陈小倩只是低身说“挺美味的,和浩然居不相上下,只是心里有些烦闷而已!”
挽心音轻拍她的头“傻瓜,出来最重要的是开心,唉~将你带出来你还会不开心,真是我的失败!”
陈小倩赶紧辩解般出声“心音,不是的,跟你一起我是真的很开心,只是我真的很傻吗?”
挽心音往她碗里夹了一只小巧的鸡腿“怎么会,你可是机灵的狠呐,只是在做些事情的时候很傻,跟笨扯不上关系,只能说明小倩很可爱啊!大家都不忍心伤害你,所以宁愿把你当傻子,这样也好,少些麻烦!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陈小倩突然有些感动,平时极为淡漠的一个人却轻身安慰一个交往不过几天的小丫头,估计裴惜看到,肯定翻个大大的白眼,还要调侃和抱怨几句。
这一切都概都是缘分调皮了一下吧!
不久,挽心音见陈小倩脸上已不见难过的神色,脸上也慢慢有了笑意。便对刘妈妈磕道了几句,仍下几个银元宝便走了。
此时,白府的精致阔大的院落内响起了断断续续的重物落地的声响,这声音就是从白嘉怡的房间传来的,她尖叫着将房间里的任何能砸的物件都砸在白玉铺设的地面,一边狂躁的怒吼“贱人!你不得好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贱人……”
白嘉怡的母亲让里面的下人都出来,任她发泄,一个芳华初现的女子容颜被毁,任谁也不可能轻易接受,刘氏只能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瓷器玉石的碎裂声和女儿声嘶力竭的哭喊,她无能为力。
她只能木然地站着,心一寸寸变冷。每件东西落地,她的心都是跟着一楸,就好像自己女儿的眼泪砸在了心头。
那可是她的宝贝女儿啊,女儿这一生算是被毁了,原本女儿能欢欢乐乐的嫁入皇家,被众人羡慕景仰,现在呢!能不能嫁入皇家还难说,就算嫁了还是会永远受其他人嘲笑。
原本女儿也貌美如花,不愁恩宠,而如今,怕是要经常受苦了。她可怜的女儿。
都是因为那场火,那个贱人,你等着,我定要让你不得好死。刘氏眼中迸发出逼人的戾气,面容扭曲且狠绝,周身的寒气仿佛冰冻三尺。
白嘉怡砸累了便坐在地上大声哭喊,嗓子已经沙哑,犹似做着最后的挣扎。手被地上碎了的瓷片刮伤也好似没有感觉般任血泪横流。
刘氏进去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白嘉怡昏倒在地上,衣服上,白玉瓷砖上血水泛滥,虽然不是很多,都是血水淌着白玉瓷砖上显得格外醒目惊人。
刘氏差点跌倒,腿有些颤抖,硬是蹲下匍匐状的来到白嘉怡身前,跪在她身边,刘氏赶紧将白嘉怡伤痕累累的手捧起,检查了一番,几处划伤的小伤口,而那道手心有些深的伤口正缓缓的淌着鲜血。刘氏一边高声喊人,一边用手帕包住伤口,眼中的泪一颗一颗的砸在冰冷的白玉地面上。
白益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面,他心中多年紧绷的弦终于彻底断了。他一拳锤在门框上,门框碎裂,木屑飞溅,正如他心中狠狠抹碎的微弱星光。
挽心音送陈小倩回府,耐不住陈小倩的软磨硬泡,硬是被拉去府中坐坐,说是这样说,但是陈小倩拉着她整整在府中转了一圈,挽心音都有点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精力何其充沛。
浅琉阁四楼的房间内,白妗灵停笔,裴惜立马拿起,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看着满满一张纸的策划,裴惜砸舌。
白妗灵补充“这只是第一步!怎么样?长老可感兴趣?”裴惜立马开口“条件?”白妗灵不紧不慢的说“正好你们这里少了副阁主,我来担任如何?”
裴惜马上回绝“不行,这里的副阁主之位只能应阁主吩咐交给九月即将举行的‘斗艺大赛’中获得‘落月仙子’的女子才可胜任。这都是经过层层考核筛选产生的。”
裴惜却也不想失去白妗灵这样一个想法独特的助力。
又赶紧补充“不如,你先在这里住下,我马上告知阁主,让她裁决,你看行吗?”
白妗灵也不惊讶“你怎么知道‘落月仙子’不会是我!这样吧,届时我也参加斗艺大赛,若我胜出了,这副阁主之位就是我的,如何?”
裴惜见挽心音竟然让步,刚说还禀告阁主,这会却又马上答应了。
不过裴惜想了想“如果你没有胜出呢?”白妗灵早知道她会如此说,爽快的说“那我就做你们这里的小伙计,继续为长老效力和出谋划策如何,保证长老不会后悔的!”
裴惜竟一改往日的媚态,爽朗的笑开,算是答应了。
随后两人又小谈了一会,裴惜便回去休息了,心里却不住嘟囔,难怪挽心音会喜欢亲近她,原来如此有趣。
白妗灵被安排在五楼大气舒适的卧房住下,五楼都是卧房,属于禁客区,是浅琉阁的卧房层,都是供楼中众人休息睡觉的卧房。
作者有话要说: ^o^更新献上,状态好了,拦都拦不住,以比往常更快的速度写文,感觉很棒。
第二十章 风雨之势
挽心音跟陈小倩呆了一会,看着天渐渐暗下来,赶紧找着法子要走,陈小倩一再让挽心音留下来住几天,无奈,挽心音并不是轻易能被动摇的。
挽心音出来时街道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但是她也很是喜欢人少的街道。
不知不觉她已走至千缘桥头,却也注意到有人在后面鬼鬼祟祟的跟着。
她漫步至桥上,望这平静的水面,思绪有些飘忽。挽心音后面的人渐渐靠近,就在人影扑向挽心音时,挽心音轻松闪避。挽心音定睛一看,原来又是段思。
只见他乐呵呵的看着挽心音“姑娘!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挽心音无视他,只淡漠的说“干你何事?没事就滚远点!”
段思又企图靠近挽心音,挽心音只冷冷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一点都不受影响,还是不要脸的凑过来。
挽心音避开了他拥过来的身体,只重重的说了句“滚!”段思仍笑眯眯的看着她“姑娘,但凡被我看上的都逃不出我的掌心,美人,你还是乖乖跟我走吧,也少吃点苦,本少爷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挽心音只轻飘飘的说“哦?”段思眼看就要搂住挽心音,挽心音伸手扇了他一巴掌,段思愤恨的捧着脸喊了句“来人,将这小美人给我抓起来,不许伤到了我的美人儿!”
早已隐藏在桥边的家丁冲了过来,挽心音却突然来了句“等等,我跟你走!”段思有些惊喜,脸被扇了一巴掌的愤怒心情顿时烟消云散,换上了灼热和嘻笑。
本来已经冲到半路的家丁硬生生停在了阶梯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一脸懵的看着挽心音,反应过来时都带着明显的不屑和鄙夷。
段思正要去搂挽心音却还是被挽心音避开了,挽心音指着那些家丁冷冷地说“你们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吗?好心情都被你们看没了!”段思见挽心音这样说马上转头不耐烦地说“还不快给我滚!回去每人领十板子!”
看着那些下人狼狈的样子,挽心音难得脸上有了些许笑意“呵呵!”段思呆呆地看着挽心音“宝贝,跟我走吧!”说着又要去搂挽心音。
挽心音自然躲开“等等,你现在不许动手动脚的,要是你在大街上这样,那我的声誉可就没了,如果声誉没了我就会伤心,你忍心看我伤心吗?”
说着还低着头擦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段思见美人要哭,很是心疼地说“好好好,都听宝贝的!那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挽心音低着头,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却在抬起头的那一瞬间风轻云淡。挽心音一路走着状似看到喜欢的东西就想要,段思倒是乐意至极的一直为付钱,眼睛总是追随着挽心音的身影。
比如去了成衣坊,胭脂店,发饰店,绣鞋店等等,都要挑最贵的买,见到什么贵就买什么,虽然偶尔有老板,顾客,行人会感到惊讶和不解或者了然甚至鄙夷,但是却不管说什么,只当没看见,毕竟段家小霸王可不是谁都得罪的起的,就算故意找茬也得认。
于是乎就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一女子一心一意的挑着东西,挑好了就点头,然后走开,一男子上前付银两,随后又走来几个家丁提东西,最后几个家丁身上满满的东西。
等挽心音玩够了时,回头看到那些累得喘不过气的家丁时,忍不住笑了。
其实这一路瞎晃,挽心音最后还觉得段思挺好玩的。不过只是一瞬间,挽心音的神色立刻又冷了下来,不可否认,他确实是恶霸。
马上就到了段府门口,挽心音却停了下来,背对段府大门,段思在挽心音前面停了下来“宝贝,进去啊?”挽心音嘲笑地看着段思的后方。
段思以为她对他笑,于是也傻笑了起来,但是他的笑容在听到身后的声音的一瞬间凝固。
“小姐,老爷让我来接你回府了,老爷在府中等你半天了!”粒筠站在段思身后不远处,而她的身后是一辆高大华丽的马车。
段思转身便想叫人拦着,但是后面气喘吁吁的家丁身上满是东西,不敢轻举妄动,这些东西可是价值极高的。段思一时之间也有些无奈了,他总不能让下人把东西扔了吧,那可是宝贝喜欢的。
他转身,煞气冲冲的冲粒筠喊“你可知本少爷是谁,我告诉你,我就是段府的大少爷,你还是赶紧滚回去吧!不然,在我段府的地方别想活着回去!”
马车中突然传来一声浑厚的话语“那我倒要看看你当如何?”接着曲江珩走了出来,挽心音看到爹爹出现,正要过去,却被段思挡住了,挽心音可怜巴巴的望着曲江珩“爹爹!快来救救你的宝贝女儿!”
曲江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丫头,你也太贪玩了吧!”继而转向段思“段公子,你素来顽劣,作恶多端,可是竟敢欺负倒我宝贝女儿身上,哼,老夫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粒筠,你让段府的管家告知段家家主,就是老夫前来叨唠了!”
粒筠马上应了,随后在段府大门跟管家说了几句,管家看了一眼外面,心知少爷惹祸了,于是赶紧去了告知段家家主。
历来财力再雄厚的商贾之家都须让达官贵人三分。所以若是普通的官员也就罢了,可是偏偏就是惹上了爱女如命的曲国公,这事情可就没这么好解决了。
当段思听到曲国公这三个字时,面色瞬间惨白,也是明白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段思此人虽然平时狠毒暴虐,但也不笨,马上对着曲江珩行礼“曲国公,是在下无意冒犯了挽小姐,还请你大人有大量,这件事情就算了吧,过几人我一定亲自登门道歉,我想到时候曲国公对于段家的心意一定会满意的!”
挽心音听到后,面容愈加冷峻,冰冷的看着段思,刚才的一丝好感荡然无存。
挽心音从段思身边走过,段思不敢再拦他,他却好似猎物逃了般悔恨和不舍地看着挽心音。
挽心音从他身边经过时故意踩了他一脚,他面部抽痛了一下,但此时挽心音却回头冲他得意一笑,他硬是忍住了,却不知挽心音转头不再看他时眼中明显的厌恶与鄙弃。
挽心音走到曲江珩身前时已经笑意如常“爹爹,你可知道女儿等你等的有多辛苦,你知不知道女儿有多委屈,受了不少欺负啊!……”
说到最后挽心音实在说不下去,对曲江珩使了几个眼神,曲江珩有些无奈,他自己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压根不可能吃亏,这时候,明显就是在算计了。
挽心音作势扑入曲江珩怀里,曲江珩拥着她,拍她的背以示安抚。
这时段家家主已经出来了,曲江珩让挽心音站好,直接吼了出来“段家家主,别来无恙啊!你看看你的好儿子,竟敢欺负到我女儿头上,你是不是该给老夫跟老夫的宝贝女儿一个个交代啊?”
段思马上辩解“误会,误会!爹,只是想请挽小姐来府上玩玩,并没有做什么!”
殊不知他这样说段家家主更加愤怒“臭小子,我看你是皮痒了!看我等下不好好收拾你!”继而对着曲江珩恭敬地说“曲国公,小儿无知,我一定会严惩他的,至于这事情,能否进里面讲?”
曲江珩瞥了挽心音一眼,见她对着他不着痕迹的笑了,便对段家家主严肃的点了点头。一行人就这样渐次走了进去。
不远处的墙角,一个人影从暗处走了出来,静静地看着段府大门的方向。随后飞身而去。
清王府中书房内,一人正交给清王一个装着乳白固态液体的琉璃瓶“王爷,这个是我从那位姑娘手中买下的胭脂。”这瓶胭脂正是掌柜从白妗灵手中买下的。而这个人正是‘往来红’胭脂居的掌柜。
清王公孙诣接过琉璃瓶,打开后闻到一股清淡的芳香,脸色
有些柔和。
这边,浅琉阁内。裴惜正快速写下几行字,将信纸与之前白妗灵写下的策划书一同装进了信封,一震茶杯,顿时一个人影闪现,裴惜淡淡的交代“将这封信交给阁主。”,裴惜将信封传向背后的人,那人接过信封便闪身而去。
段府内,众人已经入座,段家家主正极力安抚曲江珩,段思则一直盯着挽心音看,挽心音明摆着不给段思好脸色,一度无视他。
段思却仿若未曾发觉,只含情脉脉般地注视着挽心音,见挽心音看向他竟然傻笑起来,即使那时候挽心音是极为烦恶的瞪他。
挽心音站了起来,直接走了出去,曲江珩知道宝贝女儿开始玩闹了,并未阻拦。
段思看到后,不出片刻便跟了出去,挽心音察觉后脸上浮现了一丝冷笑。
挽心音走向段府的内宅,便见各处大大小小的院子都点着灯火,便知道都住着人,至于是什么人,大概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挽心音在内宅的门前停了下来,段思走近挽心音。
作者有话要说:难得今天能及时更新,还好今天还不算结束。今天忙得比平时晚,但是更新还是献上。⊙⊙!
第二十一章 玩心大起
段思走到挽心音身旁,却并不敢随意冒犯她。
挽心音反手便重重给了他一巴掌,随着“啪”的一声清响,段思之前被打后还未恢复的红红的半边脸颊因为这狂烈的一巴掌巴掌而变得更加艳红,手掌印缓缓显现在他脸上 那半边脸颊不消片刻便微微浮肿了。
若是平时,段思找让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毕竟从小到大就没有受过半分委屈。当时段思大脑瞬间空白,反应过来时,即使他已经极力忍耐,难得一见的眼眶有些泛红。
挽心音指着远处大大小小的院子“你自己看看,你就要这样毁了她们的一生?你个畜生,我告诉你,你最好听我的,不然今天下午的事情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解决了。
你可知道,冒犯朝廷从一品官员的千金该如何处置?”
段思眼中很是受伤,他从一开始就特别喜欢挽心音,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他本来是像对其他女子一样的轻浮,可是后来他也莫名其妙的没了之前的想法,他想将她一直藏在府中,供他好好宠爱。
要是挽心音知道他这么想,指不定再来一巴掌,让他再不分西东。
段思委屈的应“任凭大小姐吩咐!”挽心音冷冷地看着他,眼中很是不屑与厌恶“你!去把你以前所有抢回府的男子或者女子都给我召集过来,你自己慢慢一个个去请,不许用强的,还不快滚!”
段思捂着脸便带着下人便过去了,出于以前段思的种种变态疯狂的行为,院子里的人都对段思很是惧怕,由于人非常多,一个院子大部分住的都不是一个人,有的两个,甚至三个。所以当人都已经齐聚在挽心音面前时,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挽心音看着黑压压的人头时,面容很是肃凉,当断思讨好般的来到挽心音旁边时,挽心音看到面前云集的人惶恐不安,只胆怯的低着头时,向着段思抬腿就是一脚,段思猝不及防摔坐在地。
挽心音对着人群清声喊“你们把头都给我抬起来!我告诉你们,若是你们今天勇敢点,你们就有解脱从来的机会,看到没有,若是你们有勇气跨过那道门,你们便可以离开这里,重新生活!”
前面的众人,有些质疑的看着挽心音,在看到段思的那一刻又怯怯的把头低下,还有一些自始至终都低着头,却也有一些眼中闪着希冀。
挽心音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清楚楚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我再说最后一遍,想离开的只要跨过那扇门就可以马上离开了!我只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
时间好似又一瞬间的停滞,时间已经过了一半,却没有一人尝试举步,挽心音的指节有些泛白,段思干脆坐在地上,眼睛还是望向挽心音。
终于一个蓝衣女子出声了“姐姐,妹妹决定拼一把,若生,妹妹定要重新来过,好好生活,爱惜有太阳东升西落的每一天,若不成,死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很多东西放下了也就轻松了,日子也能好好过了!”蓝衣女子对旁边拉着她不让她走的身穿绯红色衣裙的女子说。
看得出段思在衣食住方面也还大方,好些女子穿着上好的衣裙,戴着各种华丽紧致小巧的珠钗发饰。如果段思不入院子,她们基本上相当于过着普通官家小姐的生活。这一下出去,日子未必好过。
可是你不尝试一下,怎知不能重新开始,过上身心富足的生活。
蓝衣女子神色坚定的从挽心音身旁走过,头也不回的跨过了你扇门,只是没有人知道跨过那扇门后等待着的是什么,蓝衣女子出了宅门后身影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其实粒筠中门外已经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一个人出来,内心也是抑制不住的发凉。
院子的一角一直有个黑色的身影,隐在浅浅的夜色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此时终于出来个女子,粒筠赶紧把她拉至身前,蓝衣女子有些诧异,粒筠拿出一个小布袋便放在蓝衣女子手上“姑娘,这是我家小姐让我给你的,里面有五十两银子。
小姐还说若是姑娘无处可去,里面有一片玉叶子,姑娘拿着玉叶子交于浅琉阁的刘妈妈便可,自有人安排姑娘,小姐很是希望姑娘去浅琉阁,姑娘既然肯跨出这一步,还有什么是不能尝试的呢!”
蓝衣女子脸色恢复红润,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点了点头便转身出府了。
粒筠松了一口气。
这边,已经有人动摇了,有了第一个例子,也没见有什么坏事发生,便也有一个一直静静看着眼中从始至终都没有害怕过的青衫女子走了出来,她从挽心音身边走过时,默默的端详了挽心音一眼,随后走了出去。
粒筠见一会儿再次见到一个女子出来时,不得不对挽心音佩服得五体投地,当时她还不信,觉得这些人肯定是一窝蜂的冲出来,却真的像挽心音所说的一个一个出来,还说最后从大门出来的只会是几个人,都是单独出来,一定不会结伴出来。
粒筠依旧照着挽心音交代将一个小布袋交给她,对青衫说“这里面是五十两银子,你自己看着办吧,浅琉阁是个不错的地方,而且你也能过上喜欢且轻松的生活,里面有一片玉叶子,浅琉阁随时欢迎你。”
青衫女子也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段府。
挽心音这边眼看时间就要过去,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想出去,但也只是极小一部分,那些后来出去了都只得到了粒筠给的三十两银票,粒筠没有像对之前的两位一样给小布袋。
剩下的人,挽心音没有再理会,出来了又怎样,注定永远像被囚禁着。
挽心音跨步离去,段思马上起身要跟上去,挽心音没有回头,冷冷的丢下句“你给我滚远点,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以后我在外面见你一次揍你一次,定让你忘记自己是谁!”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段思只愣愣的看着挽心音离去。
挽心音来到前厅时,曲江珩已有些疲乏了,他今天处理完政务,宝贝女儿便让人喊他过去,说是如果不去,宝贝女儿的游戏就输了,后果很严重。
于是他就按女儿的要求屁颠屁颠的来到段府,还得应付段家家主,等女儿游戏结束,哎~这个女儿也是像极了挽儿(曲江珩对挽心音母亲的爱称)时常调皮玩闹,可笑的是自己一把年纪了还时常被这个小丫头压得死死的,经常陪着一起胡闹。
如果挽儿见到一定会欣慰吧!不求有多优秀,女儿开心快乐才是父母最想看到的。曲江珩心里这样想着。
曲江珩见女儿走了进来,终于直接站了起来,段家家主见挽心音回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却见挽心音拉着曲江珩便要走,忍不住出声“小儿的事情实在抱歉,改日定当亲自登门道歉!”
曲江珩没有出声,挽心音到是背对着段家家主仍下句“不必了,段家家主应该学学怎么管教你的孽子,收起不该有的心思。
若是再让我遇到他的混事,可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了,到时候闹到朝堂上可就不知道到底谁吃亏了,管好你的孽子,不然,整个段家迟早毁在他的手上。”说完时挽心音已经挽着曲江珩到了门口。
段家家主听到后面色不好。也来不及回应,就这样看着她们消失在门外。
上了马车后,挽心音见曲江珩一派肃然,便笑盈盈的哄曲江珩,曲江珩却不买账,一直扳着脸,问他想不想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时,脸色才有些松动。
挽心音继续笑盈盈的说,曲江珩最抵抗不了的就是挽心音的笑容了,分分钟就面色就缓和了,静静地听着挽心音诉说。
白府内,白嘉怡在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自己完好如初的脸,脸上终于恢复了生气,旁边的术士提醒道“这面皮不能长时间帖于脸上,是有微小的毒性的,若只是偶尔戴着,毒性在人体是可以消解的,但是长时间带着,毒素没有被及时消解而慢慢积累,是会导致身体剧烈的中毒反应,而且很难根治!”
本来白嘉怡还笑着,听道术士这么说,忍不住不耐烦的应着“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已经让丫鬟给长老准备好了丰厚的酬劳。”
术士退了下去。
旁边的刘氏一直没有说话,看着白嘉怡开心的摸着看着脸,她很是心酸。
白嘉怡开心的对刘氏说“娘,你快看,我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漂亮?”刘氏笑着说“当然不是,女儿比以前更漂亮!”
白嘉怡听到后眼睛一亮“娘,真的吗?”一边又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刘氏笑着说“当然了,在娘眼中,怡儿一直是最漂亮的!”
白嘉怡听到后笑着靠在刘氏怀里,刘氏拍着她的肩膀,眼中闪着一丝狠光。
刘氏从白嘉怡房中出来后走向了白益的书房,刘氏见到白益便一个劲的哭,恍惚看到了白妗灵的亲生母亲在他面前哭泣,白益特别心疼,一直在安慰她,她哭闹着说“老爷,你一定要把那个小贱人抓回来好好惩罚啊,她这个煞星,就是因为她,怡儿的院子才会着火的,老爷,你忍心看到怡儿每天伤心欲绝吗?”
煞星两个字眼刺痛了白益,白益无奈的说“她只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岂不更好?”刘氏见白益终于有了反应,继续哭着说“再怎么说她也是你跟姐姐的亲生女儿,白府嫡女,不如这样吧!……”刘氏凑进白益耳边悄悄的讲。“……这样,她也算能安安乐乐的过完这一生,你也算对得起姐姐的在天之灵。”
白益有些烦闷“说的简单,这事情没那么好办!”
刘氏继续说“上面不是还有个皇帝吗?你多说道说道或许就成了呢!改天啊,我也去太后那里走动走动,如何?”
白益有些疲惫“行,我姑且试试!”
刘氏笑着便要为白益更衣,却被白益阻止,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快速献上咯!^o^ 愉快阅读⊙⊙哇!
第二十二章 圣旨突降
挽心音回到府中时,发现曲汝妍兄妹两人竟也前厅等候着,曲濡凡旁若无人般地喝着茶,曲汝妍倒有些等人的模样,看在挽心音眼里是十足的看戏模样,甚至脸上有些幸灾乐祸。
不过,让挽心音意外的是,之前晚宴的时候她并未出风头,只是安安静静坐着,连曲濡凡都是无甚兴味。不过对于柳佳及挽心音等人的歌舞两人倒是专注。
当时,两人发自内心的有些佩服挽心音,曲府千金大小姐的名声果然不是盖的,之前曲汝妍还觉得挽心音不过出生幸运,天天被捧着宠的花瓶般的千金大小姐。
这下她倒是更加小心翼翼了。
曲汝妍见门外的曲江珩父女有说有笑的进来就知道事情解决的很是顺利。曲濡凡则是抬眼看了一下便站起身相迎。
曲江珩见厅内站着的两人,倒是笑着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饭菜可还合胃口?”
曲汝妍率先回答“叔父,这里的饭菜很美味,一点也不比皇宫的差,这里的下人个个干活利落,规规矩矩,我跟母亲在这里都住得很舒服呢?多谢叔父关心!
既然姐姐没事,呢我跟哥哥就回去休息了!姐姐也早点休息!”曲江珩和挽心音都点了点头。随后曲汝妍喊了曲濡凡一起离去!曲濡凡在挽心音身边走过时礼貌的微微一笑。
挽心音只是微微颔首。素来是别人以礼相待,她作为主人自然要做得更好。
曲江珩将挽心音的微凉的芊芊玉手拢在一起,拍了拍她的手背“丫头,饿不饿?回去先吃点东西再睡吧!我已经让生香房的准备了你的晚膳,这身体得好好温养。
爹爹这里前不久皇上赐了件紫貂绒披风,明天我叫人给你送去,时候不早了,爹爹也得回去了,明天还得上朝呢!”
挽心音默默低着头,乖乖地听着,时不时点头。
挽心音正偷偷往曲江珩手中塞东西,光滑温润。曲江珩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对千年红玉珠把件,握在手里温温软软的,曲江珩忍不住问到“你在哪里弄到的这稀罕玩意?”
挽心音笑着说“哎呀!爹爹!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嘛!反正女儿没偷没抢,不过也是费了好一番心思才拿到手的。”挽心音怕曲江珩再追问,于是又赶紧说“哎呀,爹爹,时候不早了,我有些罚了,先回房了。”
说完对了曲江珩讨好地笑了笑,立马快步离去。
曲江珩无奈却宠溺地看着挽心音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才举步离去。
其实那个东西是从段思哪里坑来的,下午在段家的珠宝行,挽心音正愁给曲江珩带什么物件,于是一眼相中了这对可爱的珠子,掌柜一脸肉痛及不情愿的看着段思将这对白年难得一见的宝贝随意的给了个不认识的姑娘,这个姑娘就是挽心音。
挽心音别的什么都没拿,只亲自带着这一件物品,挽心音最后离开段府的时候让粒筠将段思买的所以东西都以段思的名义赏给了段府的下人们。独独留了这一件不知不觉的带了回来。
这也算挽心音陪段思玩了一小个下午所收的一点小费。
挽心音回到醉阳阁时,粒筠已命人将饭菜摆好,热乎乎的。
挽心音本打算让粒筠留下,陪她吃饭讲讲话,但是想起早上的事情还未处理,于是就让粒筠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守夜的丫鬟收拾。
挽心音刚坐下,正拿起翡翠筷子,突然听到细微的猫叫声,无奈的把筷子放下,震了下茶杯,身后便闪出个黑影。挽心音淡淡开口“云涯!你可是想坐下来一起吃呐?”语气中夹杂着丝丝怒火。
云涯弓身“属下不敢,只是这事紧急,须早点交于主子处理。”
挽心音面无表情“我看你是这些日子太闲了,每次裴惜有什么事情让你告知我,你便火急火燎,没看我正用膳呢!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阁主,看来是我太放纵你了!”
云涯有些怔然,急忙跪了下来“主子,属下该死,请主子惩罚,只是这封信还请主子仔细浏览!”
挽心音叹了口气,从他手中接过信封,来到书案前,任云涯跪在冰冷的地面。
挽心音快速的浏览了一遍信上的内容,缓缓打开了策划书 。云涯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知道她看完后停顿了一会,随**笔快速的写下几行字,将策划书再次与回信和裴惜的信纸一同装回信封。
这是惯例,历来来往书信,若不被挽心音烧毁便是放回信封,于浅琉阁收录起来。
挽心音将信封向云涯方向仍去,云涯却不敢伸手去接,那信封直直砸在云涯的头上,挽心音只淡淡吐了句“滚吧!”云涯捡起最终掉落到面前的信封一闪便没人人影。
挽心音没有回到餐桌前,只是直接坐下,在书案前思索。
眼看着夜渐深,挽心音无心再吃饭,便让人把饭菜撤了下去。
丫鬟立刻准备好热水,挽心音沐浴后便睡了。只是有些意外的是明天正有见惊人的大事正等着她,她知道迟早会发生,却万万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拂晓时分,挽心音还在睡梦中,皱着的眉头表明着并非好梦。
白妗灵这边也做着奇奇怪怪的梦,断断续续,好似一些记忆碎片。
同时,定国候府难得入睡的项啻也睡得并不安稳,而清王公孙诣甚至满头大汗。
一夜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过去,而所以人醒后都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神色如常。
这天早上,挽心音吃过早膳后便去了醉阳阁的后花园沁心园,挽心音觉得有些烦闷,便喊来舞岚。
挽心音偶尔弹弹琴,舞岚便听音而舞,很是随性,粒筠撑着下巴在旁边看着。
裴惜收到挽心音的回信后有些讶然。没过多久便去到白妗灵房外敲门,随后裴惜便把阁主的决定告诉白妗灵,说阁主很欣赏她,让她直接担任副阁主即可,不必参加斗艺大赛。
并且让白妗灵先好好休息几天,随后再慢慢熟悉这浅琉阁的内部,届时会召开部门大会,具体告知相关事宜。
白妗灵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事情已经被安排好了,看来这个阁主不简单。
白妗灵倒也没闲着,她也不打算回白府了,却想尽快熟悉京城。
项啻这天特意去了趟浩然居,站在向北的窗前,静静体验这那种奇怪的感觉。
脸上的银质面具依旧泛着冷冷的光,他穿着一身紫衣,周身似寒意浓浓,衣袖被秋风微微撩起,脑后披散的秀发随风而舞,纷飞翻转,似情意绵绵。
整个人从楼下往上望显得有些飘渺,浑身似萦绕着仙气。只是无法低估浩然居高处的高度,一般人根本看不清有个人站在窗前。
那些武艺精湛的武林中人倒是能凭借精准的眼力看清,只是朝廷与江湖两不相干,京城基本不会出现武林中人。
公孙诣则是跟一些皇子公主们在宫殿中带着痞痞气息绘声绘色地讲这些年在边塞的经历。
所有人都围着他满脸认真或是好奇的听着,公孙诣偶尔耍耍他们,偶尔也惹来一阵欢声笑语,想不到,在几年公孙诣于宫里的兄妹们几乎没什么联系,但是以前的感情却没变多少。
公孙诣小时候虽然一直很顽劣,但是却总能与一众皇子公主打成一片。
大概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无心皇位,从小贪玩,干什么都不正经,而且从不玩那些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对很多兄妹也都特别好。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和他亲近,无论假意或真心。
看在后宫那些妃嫔眼中却觉得公孙诣生错了地方,连他自己的母妃都经常无奈的说“要不是看着怀胎十月生下,我一定会以为不是亲生的。”话虽这么说,但是私下却对公孙诣极为宠溺。
不少宫妃也很是羡慕,虽然胸无大志却极为难得的孝顺,经常像个活宝一样逗母妃笑。
太子早立,他依旧只是整天玩闹。或许没有人再有敌意,但是太子却总是把他当眼中钉肉中刺。他也只能尽量和太子少些交集。
其实他总觉得父皇对他好似寄予了一种厚望,直到远去边疆的这些年,他总算有些明白了。
他对皇帝的态度却还是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是随意甚至敷衍。没有君与臣的感觉,就像是普通父子一般。
他们单独相处时,他便很是放纵,还喊他‘老头子’,从一开始皇帝也由着他,每次他们单独相处都是因为皇帝要教训他,最大的原因就是他闯祸了。
皇帝教育太子倒是一板一眼,君臣相对的模样,各怀心思,人与人相处,失望多了,了然积累。自然就有了该有的态度。
人都说,历来皇帝喜欢的皇子都不可能是太子。
气氛一度欢快,却突见一公公进来宣旨,氛围一转,所有人都已下跪,有种凝固的安静。
当太监一字一句尖细的声音传入耳中,公孙诣的手掌忍不住紧握,额头青筋暴起。
曲府宁静的中午就在一声‘圣旨到’中打破。挽心音脸上常有的风轻云淡也有丝丝的裂痕。挽心音只记得瞬间如坠冰窖,指节泛白,指尖微微颤抖。她僵硬地跪着,连太监数遍喊她接旨都没有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唉~是不是有点难受,无论追剧还是追书,都是免不了心酸的……哎呀,话不多说,更新快给速速献上了⊙⊙!
第二十三章 心中隐痛
正当传旨的太监准备质问挽心音是否抗旨不遵时,挽心音抬起头,面色如常的接过圣旨。
但是跟着挽心音一同跪着的丫鬟们却都能感受到挽心音身上散发出的丝丝悲凉气息。
其实在那些丫鬟家仆的眼里,皇上亲自下旨赐婚小姐,还是嫁于清王为妃,这是让众千金小姐多么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两人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性格样貌都属人中龙凤,极为般配。
她们有些纳闷,只有粒筠更为了解挽心音,脸上显露出的悲伤无法抑制。
她曾经问过小姐,小姐那时眼中闪着灵动的光芒,说只愿两情相悦,海枯石烂。可如今,清王征战归来不过几日,小姐与他亦不过数面之缘,何来感情,又如何能够幸福,她知道小姐心里难过,可是她的心中的伤痛丝毫不亚于小姐。她对小姐的情谊早就甚过姐妹之情。
项啻刚要转身走出雅间便有一黑色身影落至他的身后,项啻厉声斥责“何事如此慌张,我说过任何人不许打扰我!”
黑影顿时跪了下来“尊主,此事紧急,决涯不得不前来禀明主上。项国候府出事了,有朝廷派来的公公入府宣旨,此事耽搁不得,还请主上赶紧回去处理。”
项啻冷冷的丢下句“我自会处理!”便从窗前一闪,人以不见。要不是窗页还在一晃一晃的,大概很多人都会以为眼花了。
项国候府中,传旨的公公正站着,候爷项绥及其两个儿子都跪着等待宣旨,而项啻却迟迟未到。
见宣旨的公公有些不耐烦,项绥说“项啻的院子有些远,耽搁些时间也是能理解的,公公再等等便是了。”
项奕与项洋两人本想借此贬损项啻几句,眼角却瞥见项啻走来,依旧戴着银质面具,头发蓬松散乱披散于肩,身着粗布蓝衣,身上弥漫着一股冰冷疏离的气息,显得有些凌厉。
可是看在项绥等人眼里分明就是个疯子。
甚至项洋兄弟两人脸上的嫌恶明明白白的显露在脸上。项绥从没把他当府中之人,看向他眼神似看乞丐般。
当项啻慢条斯理地跪下时,传旨公公才缓缓开口“奉天承运……朕得知白府千金与定国候府世子一见钟情,定兑现当日对白千金的承诺,促成佳缘……故赐婚二人,于正月完婚。钦此!”
项啻好似早已猜到是赐婚之事,故未有多大惊讶。而旁边的项奕等人眼中都是嫉恨,那日两人都对白妗灵刮目相看,被惊艳了良久,回来后便个个美人见着都觉得普通了,个个都说是庸脂俗粉。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们自然对白妗灵存了别的心思,想着能拥入怀中。
难得一见的美人竟然嫁给这个煞星,简直是白白糟蹋了,两人都有些嫉恨。
项啻听倒赐婚二字,心中莫名其妙的一阵抽痛,他脑中闪过那个狡猾女人的身影。
白妗灵此时并不知情,白益早已接了旨,这婚事就算是尘埃落定了。
曲府内,挽心音让下人给传旨公公一些银两,问了问“公公,可知道我爹爹现在在何处?”那太监对挽心音的表现有些赞赏“国公他一直请求皇上收回旨意,这圣旨都下了怎么能随便收回呢!
所以啊,皇上自然不可能答应,可是国公便说若皇上不收回圣旨他就长跪不起,这不,国公在御书房跪了也该有一个时辰了。挽千金既然已经接旨了还是去接国公回府吧!”
挽心音微微点头“有劳公公提醒,我会处理好的!公公慢走,就不送!”
那太监赞赏的点了点头,随后退了出去。
挽心音冷声道“备好马车,进宫!”随后快步出府。在府门口站着,等着下人把马车拉来。
挽心音带着粒筠上马车后,一路飞速驰往皇宫。
下马车时,挽心音让粒筠在马车里等着,挽心音下车时让粒筠拿来特意给曲江珩准备的披风,粒筠却忍不住在她下车时给她披上一件披风。
此时天色已没有先前明亮了,晚秋入夜早。挽心音在远处就看到了曲江珩的身影,挺直的腰板,面上一派的不肯退让。
但看到曲江珩头上的缕缕白发时,挽心音面上不再风轻云淡,眼中满是心疼与动容。
挽心音走到曲江珩身后,给他披上披风后便跪了下来,晃了晃他的衣袖“爹爹,我们回去吧!”
曲江珩有些无力的说“丫头,爹爹对不起你,婚事不能亲自给你做主,爹爹并不想你嫁入皇家或者做什么凤凰,爹爹只愿你嫁个爱你宠你疼你的丈夫,只希望你以后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不愿你卷入纷争中。
清王与你虽算郎才女貌,但是却不适合你啊!况且以后就算你再机灵也是免不了受些委屈啊……怕是不可能会幸福。”
挽心音只是静静听着。
曲江珩的态度更加坚决“爹爹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扼杀了你的幸福的!爹爹宁愿你一辈子不嫁人,也不愿看到你日后受半分委屈!”
挽心音终于开口“爹爹,就算你拼了这条老命,那个人也是不会收回的圣旨我已经接了,我不怪任何人。我们回去吧!还没到最后,爹爹又怎知这会是最后的结果呢!”
曲江珩顿了顿,有些讶然的看着挽心音,挽心音笑了笑“爹爹,你不必担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女儿也是个执着追求的人,怎会轻易认输?”
曲江珩有些欣慰。
不久两人悠然而去。其实从曲江珩在御书房跪下时,公孙诣也赶了过来,但是并不是去劝说曲江珩,而是去了皇帝面前大闹了一场,见皇帝态度坚决,最后也只能闷闷的回去。
公孙谦在宫中得知皇帝给挽心音赐婚时,一惊一怒下在殿中狂砸东西,还不留情面的将侧妃赶了出去。撒完气后便一个人坐在殿中一个劲的喝酒,自己一个人关在殿中醉生梦死。
公孙诣回宫后倒是问了问曲府的动静,属下却说皇帝其实下了两道圣旨,当问及内容时,公孙诣终于忍无可忍,将书案上的东西全部扫在地上。
挽心音回府后,刚回房间关上门,果然看到裴惜坐在茶桌前。正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挽心音。
挽心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她也知道挽心音心中烦闷,收起了不正经的神色。
挽心音在她对面坐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皇帝突然就下旨了,之前在晚宴上不是没有强迫吗?而且我们都表明了态度。”
裴惜正色道“都是白益说有事要亲自见皇帝,结果白益一个时辰后就愉悦的出来了。
不久,皇帝便下了两道圣旨,一道是赐婚白妗灵和定国候府世子,另一道就是赐婚你和清王咯!白妗灵的婚姻能肯定是百益说了什么,让皇帝以两人两情相悦为缘由赐婚了。”
挽心音没有说话,裴惜讲完后也没有再说话了。裴惜只静静陪着挽心音坐了一会就走了。
挽心音索性懒得纠结,沐浴后倒头就睡了。
白妗灵此时还并不知情。
到了深夜,项啻依旧没有丁点睡意,他将以前所作画卷铺开,静静凝视着。旁边的烛光撒下暖暖的光晕。
再过不久就是斗艺大赛了!
几日就这样格外安静的过去了。
三天之期已到,白妗灵再次前往‘往来红’胭脂居时,掌柜对她很是热情,将她带至后院,豪爽的告诉她,这‘往来红’的老板答应了,期待她能时常过来看看。
但是最近‘往来红’老板有些事情忙着处理,走不开。所以具体的合作事宜只能改日商议,他让白妗灵留下居住地址,改日亲自登门拜访,但是白妗灵果断拒绝了,并告诉他这事情也不及,改日再来看看。
临走前,挽心音将之前的秘方交给了掌柜,并让他先试试,还说这只是其中一种胭脂的制作方法,她手中还有很多美容之术,期待以后合作愉快。
掌柜热情的招待白妗灵,对她的态度也一直都很恭敬。
白妗灵最后将店中的三层再次走了个遍。整体看过一遍后白妗灵肯定地点了点头。她脑中自然有一个别的想法,不过不急
那天,白妗灵正在街上闲逛,突然看到通告板前围了很多人,本来她也不打算过去凑热闹。
但是正当她要转身时,突然听到一个百姓在感叹“唉~也难怪白府的大小姐会逃婚,嫁给一个丑陋粗鄙的人换谁也不愿意……可是啊,皇命难违,躲不了的!”
旁边有一个人满不赞同“谁说的,我看他们挺配的,一个煞星一个废物,简直绝配……”
旁边有一个人打断说“一看你们就不知道,白府大小姐根本不是废物,她是唯一一个能跟曲府的千金一同上台表演的,而且曲家千金还是给她伴奏呢!据说惊艳四座啊……”
然后白妗灵再听不下去了,她难得等到众人都散了,走到近前,终于看清了,上面被通缉的人确实是她。
她的面容一瞬间苍白冷冽。
作者有话要说:⊙⊙!来迟了,更新献上了哈!
第二十四章 游湖之约
白妗灵在外面都是易容的,而且都是裴惜亲手教会的,不过也是白妗灵自己善于请教和学习。
白妗灵转身便消失在人群中了。之前说话的三人忽然聚在一起,得意的看着白妗灵走远。
其中一个人笑着说“任务完成!” 接着,三个人也一转眼就消失在人群中。
此时,挽心音整个人懒懒地趴在予莲亭的阑干上,看着湖面偶尔跃起的肥鱼,整个人显得有些呆傻。
粒筠在身旁站着喂鱼,挽心音似自言自语“再过几天就有好玩的事情咯!”粒筠知道挽心音呆在府中有些闷闷的,自然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粒筠忍不住开口“哦?小姐,什么好玩的,到时候可不能丢下我。”
挽心音抬起头,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小筠,我都当着你的面说了,当然是一定会带你去咯,我要是想自己偷乐是肯定不会告诉你的!哈哈哈哈!”
粒筠见挽心音这么说,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挽心音跟粒筠打趣了一会便说要去沁心园午睡了,粒筠命人准备好软榻毛皮茶水糕点等就自觉地退了出去,命人把守好院门,自己也回房午睡去了。
此时,整个沁心园只剩挽心音一人,院中的晚秋景象,宁静中透着丝丝肃清。
挽心音并未真正的躺下安睡,她坐于茶桌前,不紧不慢地倒了杯桂花酿,清香迎面而来,浅黄色的液体衬得白玉酒杯通透莹亮,在秋阳的映射下闪着丝丝光泽。
不过片刻,一抹艳红身影飞身而至,坐于挽心音对面,酒杯已瞬间没入她的掌中,接着被她一饮而尽。
挽心音嘴角轻扬“怎么?终于舍得下来了?在树上躺着可还舒服。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对面的裴惜也不理会,只豪饮了三杯才开口“为了美酒,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挽心音嘲讽地瞥了她一眼“让你陪我玩就那么痛苦?还上刀山下火海呢!看来你很嫌弃现在优哉游哉的生活呐!”
裴惜一听挽心音这么说直摇头“不是,不是……嘿嘿,我最喜欢跟阁主一起玩了,阁主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挽心音笑了笑“对了,那件事办好了吧!她怎么样?”裴惜得意一笑“阁主交代的事情当然要尽心尽力办好!她知道了!但是却并没有什么行动。”
挽心音挑了挑眉“就按她的策划,浅琉阁于净湖举行游湖之约。诚邀各公子佳人游湖赏心,听琴品茶。具体事宜,皆按她所写的来办即可。”
裴惜暗恼她如此随意“哎呀!你这阁主当得可真省心,什么都让别人去做了,自己就等着享受……”
挽心音一记冷眼就打断了裴惜的滔滔不绝。
挽心音突然皱眉“对了!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裴惜突然正了正神色。
她没有直接讲,而是凑近挽心音的耳边,低声的说。
挽心音全程也没见惊讶,大概这就叫有种淡定叫意料之中。
果然被她猜对了。
挽心音见裴惜讲完后已经坐了回去,便顺手给她倒了杯酒,裴惜媚笑,一饮而尽。
挽心音又有些好奇“你说,定国候府世子项啻真的自出生就丑陋不堪吗?我之前只在晚宴与他过一面之缘,凭我的感觉,此人一定不简单。
即使他戴着银质面具,穿着普通的衣服,但是身上的气息却极为凉薄冷冽,而且当时我看到他的背影竟然莫名其妙感到心痛。
有种陌生的熟悉感。”
裴惜吃吃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怎么?你对他感兴趣?”
挽心音不甚在意地瞥了她一眼,手中把玩着酒杯“能让我感兴趣的已经不多了!”
挽心音适时打断了她再想脱口而出的话,幽幽的问她“近来皇宫情况如何?”
裴惜突然满眼兴味“哎呦喂,我告诉你,你不知道四皇子知道你被赐婚了有多伤心!成天把自己关在殿内醉生梦死呢!已经几日了,连她的母妃想去劝劝都被拒之门外!偏偏平时这么省心的一个人被你害成了这样,连她母妃都拿他没办法了!”
挽心音见他只独独提及公孙谦便也知道公孙诣与平时并无二样,倒是跟没心没肺的白妗灵一个样。
挽心音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还是有长久的愧疚,她们两人在她七岁那年参加宫宴的时候相识。
但是为助雅兴,他舞剑,偏偏太后钦点她为他抚琴,她当时极不情愿,索性拿她解气,晦涩的琴音倾泻而出,他舞得满头大汗,步伐有丝丝凌乱。
然后谢礼后,笑呵呵的来到她席前,敬了她一杯。她们就此结识。后来每逢宫宴,他的目光可是慢慢追随着她,静静久久。
每当点名上台抚琴一曲时,他总是格外专注地看着她。她本来还没意识到他对她别样的心思。
偶尔以为他只是喜欢跟自己作对,有时宴会乏味,早早退下到店外走走,她总能发现他就在不远处,却总说他也感觉无聊所以出来透透气。
那时她信了。
他总喜欢拿她开玩笑,她偶尔也会跟他斗嘴,她在皇宫众皇子公主中与他相处时较为率性,从小便经常出入皇宫,她算是一只脚踏在皇宫,一只脚踏在宫外长大,见识非一般人所能比。
后来,挽心音无意在他眼中看到炙热深情是,心顿时有种被灼伤的感觉。
后来,她渐渐疏远他。他察觉到了,他几次追问原因,她选择沉默,当他终于感觉被逼疯之际向她表明了爱意。
她却决绝的拒绝了,他却不死心,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轻易放下,他觉得大概这辈子他都不可能放下。
挽心音没有再说话,裴惜见气氛有点死寂,于是提议下棋。
于是两人大半个下午都在下棋。
第二天,曲府便收到一封邀请函,挽心音只是淡淡的接过,微微点头。粒筠却有些欢快,果然有好玩的事情,有些佩服自家小姐,每次都能预先知道。
游湖之约在此之前并无先例。粒筠有些狂喜,内心抑制不住的激动,对这次游湖活动充满期待。
期待的大部分原因是游湖活动由浅琉阁主办,在粒筠看来,浅琉阁举办的活动从没让人失望过。
不过让人惊讶的是时间竟然是后天,这两天的时间在粒筠看来根本不可能筹办好,但是因为是浅琉阁,所以粒筠觉得还是可以办得很好的。
挽心音倒是觉得筹备时间长了点,白妗灵的方案如此精细,只需要照着布置,然后那些花样根本不需要花多少时间排练,重点不在技艺,而是场面。
这几日,诺大的湖岸被白布竖立,整个湖面被圈成了一个场地,里面被包围的密不透风,有些丫鬟壮丁们便在里面摆弄,外面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布置的,不过一般没有人会对布置场地感兴趣。
等到一切办妥,浅琉阁里,白妗灵与裴惜正在上面坐着,下面是各种花样节目的排练。
此时,挽心音正让粒筠备马进宫,她本来觉得若是真的为公孙谦好就不应该再与他有如何瓜葛,可是这样她心中的愧疚便会久久难以释怀。
而且一味躲避并不能很好的解决问题,她应该自己尝试处理好。
挽心音进宫后,一路直往公孙谦所住宫殿而去。
挽心音见殿门果真紧闭,于直接让看守的侍卫开门,侍卫见来人正是四皇子心心念念的人便积极配合着把门打开。
挽心音刚踏入殿门,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公孙谦见有人进来,本打算破口大骂,将酒杯砸过去,看到是挽心音,有些呆愣,随后对着挽心音笑得格外温柔“音儿,你终于来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很久,我以为你还是会和以前一样狠心,不管我的死活。
我知道,其实你心中一直有我,你对我的感情还是很深的,只是你自己没发现而已。”
挽心音没有说话,只是将他手中的酒壶抢走随意一扔,那重重的落地声显示着主人的愤怒。
接着挽心音重重地骂他“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只是想骗我进宫见你一面或者逼我表明情意!你死心吧!我永远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我对你没有任何爱意,我这一生要么嫁给心爱之人要么永世孤独。”
公孙谦眼中溢满伤痛,忍不住抱住挽心音“音儿,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爱意,为何不肯给我一次机会?”
挽心音却没有挣扎,只淡淡说“在感情面前我们都只是普通人。对于爱情,我也不懂,但是我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就算跟你在一起,无上宠爱,我也是不会幸福的,每个人都渴望幸福,追求爱情和自由。
其实为什么一定要有一个定义呢?遇见爱情,并不代表要舍弃过去,我们也可以做以前一样的事情啊,可以斗嘴,可以吵架……”
公孙谦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她的话“够了,那不一样,我根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嫁给他人,想到你以后在别人怀里顽皮笑闹我就心如刀割。”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最近有一点点的卡,不过不影响内容,就是串联方面需要下功夫。更新献上了哈!⊙⊙
第二十五章 秋夜温音
挽心音轻拍他的背,想将他推开,却发现他抱得特别紧。挽心音突然笑了起来“对了,明日浅琉阁在净湖举办游湖之约,我们相约明日一起如何,届时湖中相会!”
公孙谦沉默了一会,回了个“好”字,带着微微浓重的鼻音。
挽心音继续轻轻的劝说“你现在就先好好睡一觉,明天才能风流倜傥的出场呐!”
公孙谦却抱得更紧“不,我不要,你好不容易进宫见我,我只想要你陪着我。”
挽心音故作嫌弃地说“本小姐才没这个闲情陪一个醉鬼呢!”公孙谦威严地说“让你陪本皇子是你的荣幸,怎么?本皇子要是真醉了你还能完好无损的躺在我怀里?”
挽心音带着不屑的语气回他“怎么?四皇子也学会耍流氓了?不要忘了我可是你的皇嫂,怎么?敢调戏你的嫂子?……”
当挽心音说出皇嫂两个字时,明显感觉到公孙谦的身体一僵,沉默了下来,顿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和冷凝。
正当挽心音想着怎么缓和气氛时,突然殿门开了,来人正是公孙谦的侧妃方茜。
她穿着一袭翠色宫裙,与挽心音极为相似的眉眼满是伤色和不敢置信。
眼中似有泪水即将夺眶而出。
挽心音用力想推开公孙谦,奈何公孙谦丝丝不放。
她走至两人身旁,俯视着跪坐在地上的两人,原本也势气汹汹,奈何挽心音不卑不亢,泰然自若的神色硬是胜她一筹。
这世间,总存在那么几个极品,气场与生俱来,无论在怎样的环境下都不会黯然失色,永远光彩夺目,挽心音便是这极品中的极品。千万年难得一遇的精灵般的人儿。
方茜狠狠地对公孙谦说“我以前还不信下人说的你心中一直藏着她,原来是真的!原来我真的是替代品……”说着,眼泪便哗哗的流出来。
公孙谦神情未变“是我对不起你,我根本不可能忘记音儿,我一直以为只要时间久了,自然会淡忘。然而直到音儿被赐婚,我才发现我根本不可能忘记,我的心真的痛得撕心裂肺。”
方茜了无生气地质问他“那我呢?你把我当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公孙谦语气放缓“茜儿,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除了真心,只要我能办到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方茜眼中满是失望“可是,我要的只是你的真心……”
还未说完,她看到公孙谦的神情便已经知道答案了。转身便跑了出去。
挽心音始终沉默着,直到方茜跑了出去,挽心音不知如何趁机挣脱了开来。
这次挽心音竟然直接扇了他一巴掌“看来你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滚去睡觉吧!我希望你能找个机会静下来跟她好好聊聊。”
接着挽心音也快步离去。
却偶然在出宫途中碰见公孙诣,挽心音心里也清楚,在皇宫里根本不可能发生偶遇。
她没有向他行礼,只是问好,她素来如此。
他竟主动邀她去御花园走走,挽心音本来还不想提任何关于赐婚的事情,没想到他也是明智的只字未提。
闲聊了几句终于步入正题,他问起来白妗灵。他说“听说白姑娘逃婚所以被通缉了,为何?”挽心音不答反问“清王既然知道原因为何还要问?”
挽心音不可能轻易透露白妗灵的踪迹。
公孙诣邪笑着“这么说,挽小姐是知道原因的!”挽心音不置可否“看过那张通缉令的人都知道啊!”
公孙诣痞痞的看着她“挽小姐什么时候跟白姑娘关系这么好了?”
挽心音依旧不答反问“清王什么时候对白姑娘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了?”
公孙诣有些无奈,只得先认输“挽大小姐,你就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吧?”
挽心音摇了摇头“她不喜欢别人去打扰她,她现在可是潇洒得很呢!”
白妗灵要是知道她这么说,肯定冷眼相对,毕竟这几日游湖事宜可是忙得不可开交。
公孙诣也是见好就收,没有再问。
挽心音走时忍不住道了句“白姑娘可算万里挑一的可人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入眼的。”
公孙诣最后忍不住深深地看了挽心音一眼。
挽心音知道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此就好。
挽心音回去后,用完晚膳。
在前院跟粒筠玩闹了一会便沐浴更衣,并没有立即安寝,而是去了一趟沁心园。
在灯笼映照下轻轻抚琴,这曲子是脑海里自行闪现的,就好像埋在记忆深处。
依着院墙而长的桂花树上有个黑色身影,脸上戴着的面具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着幽冷的流光。
月光笼罩下的女子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琴音自她皎若白藕的指节倾泻而出。一松一放之间便是一个故事。那琴音使他毫无防备地陷入了陈年往事。
似约好一般,一曲奏罢,挽心音高举茶杯,当空一邀后便豪爽喝下。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挽心音刚把门关上,一个红色身影便飞身道茶桌前,懒懒的做下,一派张狂“你倒是闲情逸致,苦差事都丢给我们,还没有什么犒赏,真是个黑心的主,也不知道你怎么就闲适的活得那么好!”
挽心音在她对面坐下“怎么?事情办好了便闲得来打扰主子的闲适生活。”
裴惜狠狠地瞪着她“果真是个没良心的!哼哼,等着瞧,明天可是我的主位,你挽大小姐只是我请来的客人!”挽心音回了句“但也是贵客。”
裴惜挑了挑眉“对了,挽大小姐的画舫可有准备好啊!要不要我借你艘大船!”挽心音不置可否“这个不必你操心,该你做得又唉声叹气,不该你管的偏偏瞎操心。活该没人要……”
裴惜愤然的打断“打住,你好好意思说我,要不是皇帝赐婚,你肯定一辈子嫁不出去,我之所以没有谈婚论嫁是因为老子太优秀了,一般人还不敢有想法……”
挽心音没有再说话。
接着便要安寝,裴惜却没有立即离开,依旧坐着,知道过了好一会,裴惜才朝着安寝的挽心音方向呢喃“我才不会被儿女情长所羁绊呢!我还是更喜欢跟这你玩……”
随后她将杯中已凉的茶水一饮而尽。悄然离去。
沁心园桂花树上的身影在挽心音房间熄灯后也突然消失了。
第二日挽心音早早便被粒筠招呼着早早梳洗打扮,今日的她与以往不同,穿了一身**青竹纹浮纱襦裙,整个人似被仙气环绕却又不失精灵般的灵动。
头上簪着白玉兰花簪和星星点点的珠花,耳际垂落着透亮的蓝色水晶泪珠。额头上贴了一朵曼珠沙华花钿。
等一切准备妥当,已是秋日初升,印红了半边天。
净湖那边一片欢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事情安排的特别满,t^t然后安安静静地码字,其实心情有点郁闷,但是还是努力码字呐!更新快快献上了哈!不多不少,但是确实不容易。⊙⊙愉快哦!
第二十六章 众人初现
湖中央是一艘精致豪华的画舫,船长站立的侍女个个清秀甜美,身着红纱束腰裙,画舫四周红绸飘荡。
画舫的外间,一艳红女子懒懒地卧与白色毛皮铺设的软榻上,饱满艳红的双唇时而妖媚地张开,咬着水润晶莹的紫葡萄,姿势极为撩人。
此人正是浅琉阁的长老裴惜,岸边聚拢着好些公子哥,眼睛直直的盯着裴惜,却见裴惜忽然向着这边媚笑,惹得他们眼中的火焰更加热烈。
湖的西岸设了个比舞擂台,场地被大红布围住。舞台位于靠北的高台,席位包围舞台,呈扇形,席安上摆着茶酒果品糕点。
每个席位都对应相应的价格,若进场观舞,皆须一定入场费,且不同席位,费用也不同,前排至后排价格依次递减。
东岸是棋场,红绸铺就的地面上摆设着若干棋盘,棋场的附近纵横着几条街道,下棋本就需要安静的环境,却设在东岸,着实考验人。
参与棋局也需付参赛费,最终赢者能自行向浅琉阁提一个要求,前提是不损害对方利益。
净湖的北岸场地名为“诗友会”,顾名思义,以诗会友。其间将会有各门阀世家士族文人名士入席,场地由白色帘幕围住。
甚至会有皇族的人出现,普通人不得入内。但是总是有些人会为了见那些贵人而在外面等候,特别是女子,拥堵在场地外只为见那些英俊才子皇子一面。特别是期待清王能来,甚至想一睹清王未来王妃,曲府千金挽心音的芳容。也有人想看看白府大小姐,以前的废物会不会出现。
此时湖的周边人潮涌动。
挽心音的马车不久便停靠在湖岸边,此时她戴着白色面纱,整个人显得神秘,因着灵动的眼睛,人衬得更真实生动。
挽心音轻飘飘的下了马车,粒筠的眼睛一直充满兴奋的望着湖的周围,整个场面都是刺眼的红,在视觉上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看着净湖外围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很多人脸上都多多少少的带着期待与好奇。
白妗灵此时正站在净湖北岸,场地外的街道上的一家客栈高楼层窗前,与以往不同,她穿着一身紫红束腰裙,眉眼冷艳,清丽出尘。
挽心音下了马车便直接登上了一艘靠岸的典雅大气的画舫。一路都有目光接连不断地追随着她。
热闹的环境下时间总是流逝得飞快,转眼,众人都已入席。
段思竟然不请自来,因为他知道挽心音一定会来,他也知道了赐婚的事,不过他倒是没有和往常一样,烦的时候发怒砸东西,而是安静的思索,自从那天晚上后,他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变得深沉成熟了。
没想到清王来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找挽心音,而是周围打听白妗灵的事情。他也上了一艘精美风雅的画舫。
柳佳也盛装入场。女子多乘画舫游湖,也有民间女子凑热闹。划个小船,或与画舫并排,或与画舫擦肩而过。
更有少女在湖岸台阶下蹲着,湖水清澈碧绿,透亮见底。少女们便用手舀起水往前一泼,撒下些点点水花,引得一阵欢笑,好不欢快。
各种颜色大大小小的鱼儿在湖中玩闹嬉戏,还在岸边的少女身旁晃荡,似要展示自己的美丽。
少女们玩累了便坐在台阶上遥望着湖面各画舫,期待着主人的出现。不过,即使见到了千金小姐的真容也未必识得何人。按照以往,她们普通百姓根本不可能见到那种深宫大宅中的贵女们。
看到小姐闺秀们,她们会小心打量一番,还喜欢拿她们做比较。都是讨论些,那个名门闺秀更漂亮啊,那家的千金据说有什么什么事情流传出来,那个小姐有什么奇事异闻……等等。
女子中间总能找到无尽的话题。
白嘉怡也脂粉淡扫,衣着艳丽。她进了一艘稍大的画舫,虽然外面不是特别精致奢华,都是内里却是极度舒适的。里面的构造精美程度不亚于柳佳等人,这样也有好处,毕竟树大招风。
与挽心音和清王等人的画舫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不过当属裴惜的最招摇,不过看在挽心音眼里就是煞气,入眼皆是红色,却也深浅适宜。
刚下马车时,她的言行举止略显端庄稳重,神态有些难以掩饰的傲慢娇横。
当她望向湖中其他画舫时,眼中闪过一丝狠光,虽然很快,但是她却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皆被某些人尽收眼底。
今日,她一袭艳红齐胸襦裙,莲步轻移,与以往的傲娇不同,显得一丝丝怪异。时而柔柔微笑,时而眼波流转,暗送秋波。在挽心音的眼中,她一些骨子里的本性还是存在。如挽心音刚入画舫的里内间,她便一直坐在木刻镂空小窗前。那个角度,里面能将外面的景象一览无余,而外面却不能看清里面,这便是技术。
挽心音便舒适慵懒的靠坐在窗前,前方是精美的金丝楠木茶桌,桌上摆着一副翠玉茶具,各色果品,还有醇香的美酒,幽香的绿茶。
她一边闲适地欣赏着湖光水色,街道马车,一边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渐次入场的闺秀们。她虽然感觉对观人有些随意,但是她能清楚的记住画舫的主人还所在位置。
裴惜并没有进里间,而是在外间,外间露天,四周空荡,只挂着一圈极薄的红绸纱帘,外面依稀能看得清楚里面,虽不能特别清楚的看清主人,但是这样既能带来神秘感更觉魅人。
裴惜看似在软榻上一心享受,眼睛却时常望向挽心音位置,时而淡扫四周。看不清晰挽心音人时,裴惜有丝丝愤恨和恼怒,暗骂挽心音狡猾。
不得不说,裴惜的画舫处于湖中央,画舫最是宽大华丽。舫身极大,这也是准备齐聚的场地。舫舱内准备的酒茶果品数不胜数。
粒筠自从跟着挽心音入舫后便在挽心音坐在对面一个更小的窗子前向外张望。里面放置着许多软椅软榻,可自行搬动。
整个画舫的内间只有挽心音和粒筠两人,外间倒是有许多随行的丫鬟,管事和侍卫等。
其中就有一个是云涯扮装隐匿其中。不过这种他的神态模样倒是与其他侍卫没什么很大区别,这也是最具挑战性的事情,毕竟他不能够让人看出他的特殊和与众不同的气势。
而白妗灵也终于在挽心音的注视和裴惜的淡视中缓缓出现,踏上了一条小船。清王一转眼便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儿,不过仅是一下会时间她的身影便没入了小船,入了里间。
他飞速走到湖岸,一掠入舫便即刻命人向白妗灵的小船靠拢,尾随而去。不久,他发现小船的轨迹不定,但是他还是看出了她的意图,唯一能比较出来的便是她与湖心越来越近,而那里正是裴惜的位置。
他好似有些明白了。或许她与浅琉阁长老有着非一般的关系,裴惜在身后护着她,以至于他这几日对白妗灵的踪迹毫无发现,这一切便都顺理成章了。
同时,白嘉怡也竟然神奇的转换视线,看到了白妗灵的身影。大概是因为她对以前的白妗灵的身形太过熟悉或者她对白妗灵强烈的恨意。恨意如火山一般,静时无波,动时火焰岩浆喷薄而出。
段思一路追随着挽心音的画舫。
其实还有一个人被忽很多人略了,偏偏被某些人看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超级抱歉,我之前断更了。不过对于我来说已经不容易了,也会卡文,不能太影响正常的生活。之前晚上写得比较晚,导致突然半天没写几个字,所以我又放了一会,不过状态调过来了。
第二十七章 惊险一刻
挽心音也就是眼眸淡扫的瞬间,定格在了南岸街道旁的高楼的一角。
那人似乎找就意识到了她的视线,那漆黑的眼眸望进了挽心音灵动的眼睛。那人带着黑色面具,穿着一袭黑袍,姿态冷冽。
挽心音莫名的心头一紧,立即移开了视线,再回眸,那人早已不见踪迹。
思绪百转千回之际,已是丫鬟前来通告,说陈小倩想与她一同游湖。挽心音笑了笑“嗯!让她进来吧!”粒筠嘟着嘴“小姐,那我要出去吗?我想陪着小姐……”
挽心音笑了笑“你留下!”随后陈小倩便笑着进来了。快见挽心音,她有些狂喜“心音,心音,我来蹭吃蹭喝来咯!有没有准备好吃的?有没有好玩的啊?……”
挽心音有点无奈的笑了笑“桌上有糕点水果呢!你坐我对面吧!若是不够我再让粒筠拿来……”陈小倩开心的笑了“嗯嗯,心音最好咯!嘿嘿,你这画舫好别致啊!阔气啊……”说着便往旁边的软榻一倒“好软呐!舒服,这些都是很珍贵的毛皮啊!又软又暖和……”
然后看到挽心音淡淡的眼神后马上起来,乖乖在挽心音旁边坐下,刚想伸手拿糕点,挽心音硬是往她手上塞了一杯暖暖清香扑鼻的绿茶“先喝口茶吧!我看着你都觉得渴,跟没见过世面一样!”
陈小倩有些委屈“哼,谁说的,从小爹爹就老管着我,不许我随便出去,这也危险,那也危险,只许我呆在家里……哎~好羡慕你啊!能经常出来玩,还能随意进宫,还有一个超级疼你的爹爹……”
挽心音递给她一个糕点,柔声说“你也挺幸运的啊!”陈小倩有些期待挽心音接下来的话“比如?”挽心音笑了笑,挑了挑眉,说“比如认识了我啊!哈哈哈哈!”
粒筠早知道挽心音肯定又在恶搞了,所以听到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陈小倩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还是接过糕点,在挽心音面前状似美味的大咬一口,然后愤恨地看着挽心音,再次大咬一口。
粒筠坐在挽心音旁边的软椅上,也吃着一块糕点,见陈小倩挤眉弄眼,忍不住笑出了声。硬是把刚咬进嘴的糕点生生吞了下去。
白妗灵离裴惜越来越近,后面公孙诣紧追不舍,却突然发现旁边也跟着另一画舫,也是追逐着白妗灵而去。
那画舫突然赶超他而去,擦身而过的瞬间,舫窗探出一张艳丽的容颜,正对着向这边看来的公孙诣微笑。
当时公孙诣正站立在船舱外面,探究的看向与他并驾齐驱的画舫时,突然看到了向他望来的人时,有一瞬间的诧异。
其实他当时只是带着好奇,想知道主人是谁,所以并没有因为那稍纵即逝的艳丽笑颜而产生奇怪的感觉。
扬长而去的画舫里,白嘉怡勾唇一笑。她自以为刚才自己那样美极了,是男子都会心动不已,却低估了公孙诣的眼光。
如此明目张胆的对公孙诣耍心思,恐怕早已忘记自己在晚宴被赐婚给六皇子公孙洋的事情了。
而后她眼睛一眯,一丝狠光一闪而过。很快白嘉怡的画舫便追上了白妗灵的小船。而后画舫与小船擦身而过时却撞击船身,眼看小船即将翻倒,另一边却又冲出一画舫,小船便倚撞在另一边的画舫上,并未翻倒。
船舱里的白妗灵冷笑。
湖中央舫中躺着的裴惜见到这一幕眼睛一缩。挽心音的眼睛也定格,那一瞬,她心中闪过数个念头,见船最后稳了下来,才眨了眨眼。眼神恢复了平淡无波。
陈小倩也看到了这一幕,嘴巴惊吓的张着,瞳孔微微一缩。等回过神来拍了拍胸脯“哎呦!吓死我了……谁啊?竟然故意撞旁边的小船,也不知道船上是是谁家的姑娘,这么倒霉……”
说着,忍不住看了眼挽心音,见她很是平静,于是心情也很快安定了下来。
挽心音眯着眼看着你肇事的话舫,随后淡淡吐出几个字“白姑娘!”
陈小倩惊讶的问“啊?小船上是妗灵?那那个故意撞她的是谁?”挽心音喝了口茶,缓了缓语气“白家的毒物!”陈小倩转念一想“是白嘉怡那个恶毒的女人对不对?”
陈小倩见挽心音沉默并冷冷的看着外面,忍不住狠狠地骂道“可恶的女人,竟敢陷害妗灵,等下看我不整死你,哼!”
挽心音听陈小倩怎么说,脸色微微缓和了。
不过裴惜可就没这么好脾气了,当场便将果盘扫下了木桌,神色有些冰冷。
边上服侍的丫鬟被吓了一跳,见她再无动作才小心翼翼的收拾砸碎的果盘和散落一地的果子。
白嘉怡见白妗灵的船只最后竟稳稳的停住了,眼中满是愤恨。见竟然是公孙诣出手相助,眼里更是妒火重重。
这时白嘉怡竟假装紧张兮兮的跑了出来,担忧的往着小船“船舱里的姑娘真是对不住啊!都怪这掌舵的师傅,竟然没有看到旁边还有一只小船,本想着时候不早了,便催那师傅快点,没想到擦到了船身,还有姑娘没事,不然我心里肯定会愧疚的。
姑娘啊!要不你上来吧!跟着我,虽然我这画舫也比不上其他千金们,但是里面还是宽大舒适的。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白嘉怡一边说着,眼睛却看向公孙诣。自以为很是大方的话语,听在船舱里站在的白妗灵眼里极是讽刺。
其实公孙诣对白嘉怡的话并没有听进去,只是担心白妗灵的情况,刚才船身剧烈摇晃,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公孙诣忍不住打断了白嘉怡的话“姑娘,鄙人想邀姑娘同游,不知姑娘可否移步一谈?”
不远处的挽心音见公孙诣如此认真地说,忍不住笑出了声。舫内冷凝气氛也因这一笑而打破。
陈小倩认出来公孙诣,见他如此帮衬白妗灵,忍不住看了眼挽心音,见她在满意的笑有些无语和不解,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可是公孙诣的未婚妻啊!
见到未婚夫在外面帮衬别的女子,她竟然还在满意的笑,这要是传出去也是不好的。而且是当着未婚妻的面,不是打脸吗!
她陈小倩眼里,挽心音是最优秀的,目前为止,也就只有年少有为的清王公孙诣才配得上挽心音。她是见不得挽心音未来的相公让挽心音受委屈的。
要是挽心音知道她这么想,肯定会大笑的,她和公孙诣都是身不由己,被迫赐婚的,根本就没有多少交集,那来的感情。而且公孙诣这个人深不可测,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有点小贪玩,一到星期六就有些放纵……我小小反思一下哈!更新来咯赔罪啦!
第二十八章 阴冷一笑
白妗灵没有露脸“竟然姑娘的掌舵师傅如此眼瞎,还是早点换了的好,省的到时候把自己的船撞翻。姑娘也是眼瞎,竟然找一个眼瞎的掌舵师傅。”
“公子,你也真是爱多管闲事,刚才要不是你拦着,我的船肯定躲开了刚才的撞击。”白妗灵冷淡地说。
公孙诣挂在脸上的邪笑不见了,有丝丝无奈的说“难道我那算多管闲事了?姑娘,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过来一谈,鄙人送姑娘过去如何?”
白妗灵依旧不咸不淡地说“不必了,我这小船轻便,未必会比你慢!”公孙诣承认他算是遇到对手了。
白嘉怡见白妗灵如此不识趣,有些愤恨。明明她知道里面就是白妗灵却只能装作不知道,不然她早开骂了。而且碍于公孙诣在旁边,她要塑造一个美好的形象。
白妗灵说罢,小船便向湖中央横冲而去,把还在花心思的两人顿时被甩得很远。
挽心音见到这一幕,难得公孙诣吃瘪了,脸白嘉怡的脸也有些扭曲。顿时大笑出声。把旁边的粒筠吓了一跳,好再她已经习惯挽心音这样了,所以心情很快平复了。
对面的陈小倩也是知道挽心音笑的原因,见白嘉怡气得不轻,心里很解气,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粒筠向以往一样,每次被挽心音小小的动作惊到便想问清楚发生了什么。
挽心音有些无奈“唉~你是没看到不远处发生的精彩一幕……”粒筠本来期待着挽心音继续讲下去,没想到她却停了。挽心音喝了口茶,示意的看着陈小倩。
于是陈小倩便兴致勃勃跟粒筠的讲述,粒筠认真的听着。挽心音见陈小倩讲得绘声绘色,心下小小的赞叹了一句:这丫头,原来口才还是挺不错的!
公孙诣还是紧跟着白妗灵,白嘉怡更是穷追不舍。
挽心音的画舫则是一路慢慢悠悠的驶向湖中央,向裴惜的画舫渐渐靠拢。
柳佳也看到了当时湖中那一幕,随后便慢慢靠近公孙诣的画舫。当时她见公孙诣如此认真的帮白妗灵,心下涩然。
其实她很小就见过公孙诣,那时或许正是因为他的性格,才让年少的她觉得他与众不同,自此越陷越深,难以自拔。而她对他的情意也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
曾经他也恶搞过她,因为公孙诣小时候特别喜欢玩闹,还喜欢整人。或许她也只是众多被恶搞过的女子当中一个吧!偏偏她动心了。
对于他被赐婚,她心如刀割,但是想想是那个女人啊。他好像从小就没有在她面前占过便宜,也不敢跟那个女人开玩笑。也可以说是在那个女人面前占不到便宜。所以当知道他要娶的就是那个女人时她才会心如死灰。
但是每次见到他,还是抑制不住内心剧烈的波动。
对她来说,于他,于赐婚,于新娘,她根本连花心思的机会都没有。但是她的内心还是企盼的,她希望他一直薄情。企盼他对其他女人的帮助与关心只是因为利益或者其他什么,绝非真心。
他和那个女人,若不能真心相待,以他们两人的性子,必定落个相惜相杀的下场。若是她不能走入他的心里,她也希望没有任何其他女子被他真心疼爱。
他看似风流洒脱,纨绔轻狂,但是她知道他其实比谁都薄情。他可以比谁都狠,正如他其实很早就知道她对他的情意,却喜欢在她面前狠狠贱踏。她对他爱得卑微,甚至低到尘土,可是他却视若无睹。
当年他还未离京时,当时几乎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丞相千金柳佳对他公孙诣爱而不得。
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人都淡忘了那段往事。她身在局中,难以自拔,才会痛彻心扉。
她也看出来白嘉怡的心思,白嘉怡望着公孙诣的眼神和当年的自己如出一辙,她内心忍不住嘲笑她不自量力。
柳佳倒是很乐意看别的女人争得死去活来,最后落得可怜不堪的下场。
当年的她何尝不是天真快乐的少女。
白妗灵的船于裴惜所乘画舫的几步之遥处停住,众人都看到裴惜主动出声,喊她进去。
顿时一众歌姬舞姬蜂拥而出,在裴惜的帘幕外适当的距离开始了表演。
各色果品,酒茶在裴惜面前摆好的长桌铺了开来,红色轻纱帘幕撤了下去。裴惜顿时真真切切的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那红艳诱人的一幕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眼球。
挽心音见状,面色如常。她早就习惯了,有时候裴惜就会这样跟她玩,故作妖媚。
白妗灵可没管那么多,直接上去就在裴惜旁边的软凳坐下。
公孙诣想跟上去却被一众歌姬舞姬们挡住了去路,偏偏步子没有丝毫凌乱。
裴惜冷淡地说“清王留步,我好像只请了白姑娘上了!也只准备了招待白姑娘一人的酒肉,恐招待不周,还请自便!”
公孙诣斜笑“我可不是为了享受而来,美人如此之多,也可大饱眼福呐!”说着便要穿过舞姬而入。没想到这些歌姬舞姬也是厉害,各种变幻舞步。连公孙诣都有点怀疑这类似于迷阵的歌舞。
不过难得后来的他也认真起来了。白妗灵始终都无视着他,即使她知道他在极力吸引她的注意,她就默默地饮茶。望了一眼即将近停的画舫,她知道这画舫的主人。
不久,陈小倩挽着挽心音的手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所以的目光都转向了两人身上。
裴惜见陈小倩挽着挽心音的手,眼睛一眯。白妗灵撇向两人时神色淡了几分。
陈小倩欢快的挽着挽心音“心音!走吧,我们快上去,好多人都快过来了。”
说着便要拉着挽心音登上裴惜所乘巨大画舫。
白嘉怡却快人一步,挡在了挽心音面前,这样子分明想在挽心音之前登舫。陈小倩见状,刚要斥责她。
裴惜的声音却先传了过来“白府二小姐还是呆会再上来吧!免得生出什么岔子,刚才湖面上那一幕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我可不想看到其他人因为你的不小心出什么事情。”
“挽千金可是我请的大客人呐!你们这些丫鬟们可得小心伺候啊!若是惹挽千金不开心了有你们好受的!”
恭敬站立在侧的清丽侍女们齐齐喊“是!”有两个侍女训练好一般在舫缘站定,就要伸手去扶挽心音两人。
白嘉怡面色有些扭曲,却极力忍着。旁边画舫上的柳佳望向白嘉怡,友好的朝她一笑“白二小姐,不如待会我们一起上去吧!我正愁找不到个知心好友呢!到时候也好互相照应着点。”
白嘉怡本来觉得她是来看笑话的,但是听到柳佳这么说,心中有丝丝的触动,所以无意识的点了点头。
白嘉怡竟也安安静静的等着,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等着,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迟了!有点晚哈,去了参加一个活动,笑得合不拢嘴。开心,希望屏幕前的你也开心!^_^明天有个好心情。
第二十九章 心湖波动
陈小倩挽着挽心音欢快的上了画舫,挽心音淡淡撇了一眼低眉敛目心中打着算盘的白嘉怡。
挽心音见她反常地安静下来,心头生出一丝丝短暂的凉意。
柳佳也注意到了,竟友好地走向白嘉怡,站在她的旁边。
待挽心音两人走近,舞姬们竟自行摆出来一道路,还被挡在外面的公孙诣见舞姬给两人让道,也忙跟上去。结果挽心音缓缓往前走,舞姬便尾随在挽心音两人后方相继挡了来路。
公孙诣还是被舞姬挡在了外面。这时他停了下来“裴长老竟如此不欢迎本王?”
裴惜挑眉,此时她早已起身,斜靠在白妗灵旁边的软椅上。她淡淡地说“此言差矣,我并非不让清王过来,而是这舞独特,清王找不着节奏而已!清王也是懂音律之人,应该难不倒你!”
索性他施展轻功,几个闪躲间已经入席,坐在了白妗灵对面。
裴惜其间眼睛若有若无的飘向他,眼中有丝丝赞赏。但是望向即将过来的挽心音等人,对公孙诣开口“清王,请移步!你的位置是我特意为挽千金准备的,清王可不能扰兴。”
公孙诣挑眉,看了眼白妗灵,见她面色如常。忍不住邪笑“行,呈裴长老美意,我便坐白姑娘旁边吧!”说着便要绕过酒席里侧。白妗灵冷眼一瞥,他竟哈哈笑开,转而往旁边一挪,坐在了白妗灵的斜对面。
挽心音携陈小倩在白妗灵和裴惜对面坐下,公孙诣就坐在挽心音旁边,挽心音两人与裴惜两人中间隔着一头长长的紫檀木长桌。桌上摆着一长条果酒佳肴。
席位自中间向两侧依次低低蜿蜒。中间高,两侧低。
中间四个席位算是高桌,两侧每个席位依次矮一尺。最尾的席位直接屈膝而跪坐。
陈小倩坐下后忍不住赞叹“裴长老,人都说你艳艳绝色,今日终于有机会一睹芳容。感觉你还是蛮好的,对了!你是不是和心音早就认识了?多久了?准备了什么好玩的?……”
裴惜见陈小倩不停的问些无聊了问题,瞪了眼挽心音。挽心音接受到后反而挑眉浅笑。
裴惜妖媚一笑“打住,直接告诉你多没意思,你自己慢慢找答案吧!这些事情你以后自然会知道。不过还得看看运气好不好,想和挽千金为友可是得上辈子积了德。”
陈小倩呵呵地笑着“那好吧!认识心音确实是我最幸福的事情!心音真的好好啊!……”
裴惜有些嘲弄的说“她有那么好?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那是你没见识,她要是发狠了,必折腾个天翻地覆。”
公孙诣见挽心音在旁边坐下,风流一笑“挽小姐,好久不见啊!不知最近可睡得安慰,吃得香……皇宫近段时间都很少出现你的身影了,可是让皇兄皇妹们想得紧啊!……”眼睛却时不时撇向白妗灵,见她还是不痛不痒的模样,心中有些挫败。
挽心音淡淡撇了他一眼“清王可真活得潇洒,前不久才碰见,转眼就忘记了!清王这几日倒是过得清闲 拜你所赐,我这几天确实过得挺开心的……”最后给了公孙诣一记冷眼。
此时白嘉怡与柳佳一同走上画舫。虽然舞姬们没有为难两人,但是她们也是弯弯绕绕才到席前。
当时已经有许多人京城世家千金闺秀们入席,也没有人招呼她们。白嘉怡愤愤地看着中间的裴惜四人,柳佳不动声色地观察长席的席位。
柳佳发现中间的位置已被占尽,这不是宫宴,没有地位高低之分的宴会,都只是客而已。
白嘉怡忍不住埋汰几句“裴长老的待客之道呢?难道就放任客人站在这里?”本来她想着坐公孙诣旁边的,没想到他竟然坐在挽心音旁边。而且还与挽心音谈笑调侃,她心里腾腾的一股妒火便往上升。
柳佳也注意到了,顿时眼睛一暗,却默默低下了头。察觉到白嘉怡身上狂乱的气息,她面色平静地抬起了头。
她走到挽心音身后不远处,谦卑地对裴惜说“裴长老,白二小姐说话直接,我替她赔罪。白二小姐只是看到白大小姐坐在你旁边,两姐妹自然挨着坐好些,也能有个伴讲讲话,好消除嫌隙。”
柳佳说着又望向身后的白嘉怡,对她意味深长地一笑。白嘉怡迟疑一瞬,点了点头“是啊!你都不知道,姐姐前几天突然失踪,可是担心死我们了,爹爹说姐姐逃婚,我才不信呢!
姐姐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等下跟我回府跟爹爹认错吧!我也有好多话想问问你!……”
白妗灵冷笑“他不配做我的父亲,从我出府的那一刻起,我便与白家再无瓜葛……,请你不要乱认亲戚!我只是浅琉阁的一个小伙计。”
白嘉怡恼怒愤恨地瞪着她“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认又怎样?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白府大小姐,定国候府的世子妃。你不知道爹爹待你多好,亲自给你找了门好亲事,你倒好,狼心狗肺,吃里扒外……”
白妗灵听到亲事是神色极度冰冷“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白嘉怡嘲讽地说“切!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浅琉阁收养的一条狗而已,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要不是裴长老收留你,你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来这种地方……”
公孙诣看到白妗灵玩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指尖一缩。他眼中的心疼夹着寒意一闪而过。
公孙诣脸上的邪笑也不见了“白二小姐言语何故如此刻薄?”
白嘉怡面色一白。柳佳内心生出丝丝波澜。
裴惜终于开口“就凭你刚才的话,你以后可能也没机会入邀这种宴会了……”
白嘉怡终于感到丝丝恐慌,她马上双目含泪看着裴惜“裴长老,是我不对,我不该在宴会上讨论家事,影响各位心情,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真的很抱歉……”
随后她望向柳佳“柳姐姐,今天这场面真热闹,我又还些趣事想跟你说说呢!我们去那边坐下说吧!……”
柳佳友好一笑,跟着她往旁边不远处的空位走去。
众人没有再说什么!却都或多或少地看了眼白妗灵。
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好戏不小心又被我延后了。这个是开头的氛围,其实感觉像白嘉怡这样的人也是可怜的,想起那句话,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但是很多时候不一定坏人就过得很好,她一开始也不坏的。生在一种环境下,性格便一定会受到影响,只是时间问题。
第三十章 场面冷凝
白妗灵神色如常,但是在座的都不是普通人,多多少少体会得到她的感受。
裴惜邪恶地开口“挽小姐,你琴艺已经登峰造极,不如小小弹奏一曲,为各位助兴?……”
挽心音瞪了她一眼“裴长老都发话了,我能拒绝得了吗?你是知道我不喜欢把它当表演,供人娱乐的……”
裴惜媚笑“又不是让你斗艺,不必太较真,你就依着你的心情随意弹奏呗!再说,又没有多少人真的听得懂……不过是给耳朵挠挠痒……你要是实在不愿意也没关系,不过是没这么好玩罢了……”
挽心音撇了她一眼。身边的陈小倩也叫好“心音,你就弹一曲呗!你都不知道晚宴那日几乎所有人都陶醉了……好不好嘛!心音,等你回来,我剥虾给你吃怎么样?给你揉揉肩……”
陈小倩也是满眼期待地望着挽心音。
挽心音无奈的笑了“好!不过这个时候怎么能少了白姑娘呢!”挽心音对面,裴惜旁边的白妗灵挑了挑眉“挽姑娘的主意甚好啊!”众人都体会到咬牙切齿的意味。
挽心音灿然一笑“那便准备开始呗!”
白嘉怡突然在这时出声“挽姐姐,不如我与妹妹一同伴舞如何,毕竟我们姐妹两个从小一起长大,舞艺都是差不多的!”
挽心音挑眉“哦?”
白妗灵嘲弄的笑了笑“我何时与你一同长大了?我又何时无端跑出个妹妹了?还有,你说你我舞艺一般,我可是记得从没跟你一起学过什么!”
白嘉怡委屈无奈地说“是我们对不住姐姐你,但是那是有苦衷的,在你出生时,大夫便说因为你早产,智识丧失。爹爹丧妻,小儿无智,所以心中哀拗,所以爹爹一直逃避。自此爹爹不敢再见你,怕忆起往事,怕心如刀绞。
但是爹爹一直都记得你,也派了好多丫鬟婆子照顾你,虽然他从来不去见你……”
旁边的其他女子很多都泪目了。
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伤感动人,但只有白妗灵这个受害人清清楚楚得记得那日复一日的**与日渐肆意折磨。
那是原主的一生,但她承载着这些回忆却如身临其境地感受她的每一分凄苦。
白妗灵面色冷冷“那我便不上去了!你们请便!”席上的许多女子都在议论纷纷,有的当着她的面指责她,有的则窃窃私语。
裴惜看了眼挽心音,敛了目喝茶,挽心音看着喧闹的场面,再看白妗灵冷冷的面色以及平静的眼神。
陈小倩原本一边欢快地吃着美食,一边听她们讲话。本来她不
就不喜欢白嘉怡,所以也没怎么仔细听她讲话。后来见氛围有些诡异,默默的喝了口茶,停了下来。
裴惜沉默。挽心音淡淡地说“既然如此,那各位自便吧!”一瞬间,全场突然极其安静。
白嘉怡正打算贬斥白妗灵几句,但是听到挽心音的话,她也停了下来。
陈小倩低着头,带着些许安慰与小心缓慢的拉了拉挽心音的衣袖。
挽心音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拉着她衣袖的手,往她碗里夹了只鲜嫩诱人的**鸡腿。
陈小倩又拿起了筷子,侧着脸对挽心音甜甜一笑。挽心音回以难得一见的柔柔一笑。
因为动作缓慢小心,基本没有人注意。
挽心音安抚好陈小倩后。拿起茶杯,慢慢且静静地在这格外安静诡异的氛围下饮起了茶。白妗灵低头把玩着茶杯。
听到挽心音那句话,她的眼睛一缩,但是她低着头,没人看得清她的神色。她在等白妗灵的回应。
公孙诣一度的泼皮在这种情况下也显得无力,他没有说话,他在等她开口。
白妗灵将茶杯一放“行,给挽千金伴舞有何难,只是能应和上自然最好,不然就是茶余饭后的笑话了!”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嘉怡一眼。
白嘉怡本想回贬几句,却不期然的接收到挽心音递来的警告意味的眼神。不敢在随意开口。
裴惜见状,媚笑开来,氛围顿时一变,整个场面恢复了原来的融洽与热闹。
公孙诣也笑着说“本王甚是期待啊!晚宴那日,那一曲震撼人心,久久不能忘怀……白姑娘,这么热闹的场面还是不要想那些伤心事吧!都过去了!往后我们都罩着你,看还有谁敢欺负你……”
白妗灵冷淡的说“我的事不希望别人插手,你也别期待我感激。有些事情你不了解也不可能明白,根本没资格发言。有些你觉得你在帮我,但是事实是你其实在犯错。”
公孙诣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果然是冰山美人!不过,没关系,错误犯多了,最后便是最正确也最完满的。”
陈小倩见他们两人似乎又要杠上了,于是忍不住说“妗灵,你们还是快去准备吧!我可是等不及了呢!”
而后转向挽心音“心音,我等你回来哦!我们还没有去四周逛逛呢!”
挽心音望着她微微一笑,带着丝丝宠溺。
白妗灵直接进了里间换衣准备。
挽心音调笑地看着公孙诣,公孙诣挑眉邪笑,白妗灵即将入内,回望这边一眼时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平静一瞬后便消失在帘幕后。
挽心音正要起身,裴惜端起了酒杯举向挽心音面前,似有醉意地望了眼帘幕,再看向挽心音,眼神一沉一浮。
挽心音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无奈的回以一笑。
白嘉怡凑到挽心音身边,本亲近讨好地打算去挽挽心音的手,被挽心音巧妙地避开了。
但是白嘉怡丝毫不介意的继续与挽心音套近乎,入里间的时候一直在挽心音旁边说个不停,挽心音只偶尔不咸不淡地回应。
陈小倩看到后对白嘉怡更加反感。
这时候自己主席只剩裴惜,陈小倩和旁边故作狂放喝酒的公孙诣。公孙诣埋头饮酒时嘴角挂着一抹欢喜的笑,被裴惜捕捉到了。
裴惜忍不住出声调侃“清王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高兴?该不会是看上哪位姑娘了吧?不妨说来听听?”
陈小倩也好奇地盯着公孙诣,有些愤恨地说“是啊!你快说吧!最好不要让我听到你说看上了别的姑娘,你警告你,不许委屈欺负心音,我要是知道你对心音不好,我就……我就……”
陈小倩语气有些急,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
公孙诣邪恶一笑“你就怎样啊?哈哈哈哈!”
陈小倩有些急,不知怎么说下去了!
裴惜看白痴般得看了眼陈小倩,挑衅地看着公孙诣“切,他还没那个本事呢!挽心音这个人精,怎么都是谁靠近她谁受罪!”
陈小倩反驳“才不是,遇见心音,大概是最美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空闲时间较多,但是呢!有一个习惯,时间越多越喜欢慢慢写。每个人都有一个独特鲜活的存在。希望总有人能在漫长的岁月温柔以待!愿你活成幸福的模样!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