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是哪
又被摁猴子摁住了,杨恒在心中想到,这所谓的摁猴子,也就是梦魇了,民间的说法是摁猴子,摁虎子,鬼压身,据科学的解释就是脑子里面意识那半醒了,而另外的没有醒来。当杨恒醒来后动了一下动不了的时候,我又被魇住了,他就知道,自己又一次的被梦魇了,这感觉太熟悉了,不要着急,慢慢来。
动动小手指,还好小手指在动,再睁睁眼,眼皮很沉,没有睁动,这很正常,十次梦魇,能有八次是睁不开眼睛的,再摇摇脖子,这是从梦魇中脱离的最重要的一步,我晃我晃,我晃晃晃。
哎呀,这次梦魇的时间咋这么长呢,就是晃不醒呢,杨恒一下着急了起来,好吧,再来一遍这个程序,先动动脚趾,一二三,还好,脚趾动的很轻松,动动手指,一二三四五,五根手指也都能动,啊,对了,另一只手,一二三四五,同样都能动,就是幅度不大。
睁睁眼睛,眼皮很沉,好似有东西压着一般,这跟平常不一样,摇摇脑袋。
“恒儿,你醒了,是不是饿了,娘马上给你弄东西来吃。”果然是在做梦,娘,娘不知道早就去了多少年了,还有,这也不是娘的声音呀,怎么感觉带着一些陕西的口音呢,不去管她,继续晃脑袋,一二三四……醒呀醒呀,你快醒来呀,杨恒更是着急了。
“恒儿,你等急了吧,娘来了,娘来了,娘是给你做的鸡汤,娘特地把咱家中那只打鸣的大公鸡给杀了,医生说了,你受伤了,要好好补补。”
这个自称为娘的人又一次出现了,还哩哩啰啰的说着什么,接着杨恒就感觉自己好似被人扶了起来,现在自己好像是在坐着了,不过后面还是有人扶着,不然他会倒下去的,此时杨恒也顾不上想什么事情了,因为有一个碗已经放在了自己的嘴边,还往自己的嘴巴里面倒着什么,难道这就是那个自称娘的人说的鸡汤,果然,在里面有一股很浓的鸡汤味,什么时候鸡汤的味道这么浓了,果然自己还是在做梦,虽然醒来之后就会忘记这件事情,可现在在梦中那就好好享受一下这浓烈的鸡汤吧。
“咕咚咕咚,”杨恒大口的喝了起来,幸好在梦中喉咙还有吞咽的能力,要不然自己怎么能够享受这么香浓美味的鸡汤呢。杨恒贪婪的吞咽着鸡汤,好东西,要多喝些。
“别急,别急,看你这孩子,鸡汤这里还有的是。”这个妇人一看杨恒吞咽了起来,可是高兴坏了,要是吞咽都不能的话,这还不给活活的饿死呀。
可在杨恒的心中却想着,我这难道是受伤了,可受伤了的话应该挂水呀,不应该有饥饿的感觉呀?是个问题,要好好想想,这是怎么回事,再说,这身下也不是回事呀,怎么感觉这么不平整呀,一块大一块小的,可是给咯的不舒服呢,还有,盖的这是什么,怎么听起来好像有草的刷拉声呢?
“呜呜呜呜。”是谁在哭,杨恒再次听到声音,或者说是再次从梦中醒来,“你个老东西,我们孩儿不就是去偷听那个什么酸秀才教书么,你就下这么大的狠心来惩罚我们的孩儿,要是孩儿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就跟你拼了。”
“娘子,是我错了,是我不对,可你也知道,这些日子我们家的事情,那个李三郎可是逼迫的厉害呀,你说我们要是这个铺面没了,我们该到哪里去呢,还有这个酸秀才早不来,晚不来,为啥偏偏在李三郎来了之后才来说事呢,如果我不惩罚这小子,也许他们会把恒儿送到官府去呢。”
“孩呀,孩呀,我苦命的孩呀,那字可不是咱家能学的东西,你咋就这么不听说呢,还跑去私塾那里偷学,还有你这个狠心的爹,不就是个李三郎么,他要这铺面我们给他就是,你这个狠心的爹竟然让你在火炉边上罚跪,那火炉边上是好跪的地方么……”
大体杨恒算是听明白了,自己有可能是穿越了,要么就是还在做梦,这个梦好长的,都喝过多次的鸡汤了,不过感觉一次比一次淡薄,应该还是那一只鸡熬的汤,可见这个家庭也不是很好,到底火炉是何火炉呢?那个李三郎是何人,还有自己是什么身份,怎么不能学字呢。
“……杨家娘子,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还有我奉劝你们,还是如了李三郎的意吧,否则,嘿嘿,那咱就官府见了。”前面的没有听明白,看来那个害的他烤火炉的酸秀才来了,不过听这个意识应该是为那个什么李三郎来当说客的。
可这个便宜娘亲也不是好惹的,“滚,你个酸秀才,叫你一声先生你还拽起来了,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你以为老娘真的不明白呀,滚,滚,滚,他李三郎要这个铺面就自己来说。”
“哎呀,你怎么能打人,疯婆娘,疯婆娘,我不跟你说了。”看来这便宜娘亲不知用什么把这个所谓的秀才给打了,不过估计叫他秀才也不应该是考中秀才了,应该就是识了几个字的文人罢了,不知是自己开的私塾,还是别的什么。
“杨家娘子,我来给令郎撤下药布来了。”“啊,是王医生呀,快里边请里边请,你看这又麻烦你了。”“娘子客气了客气了。”
“恒儿,醒了没有,娘要扶你起来把眼上的药布给撤了。”那个,我说一直怎么就没有看到过什么呢,原来在脸上还有药布呢,还正盖着眼,不要眼睛出现什么问题了吧。
杨恒忐忑不安的想着,让娘亲给扶着坐了起来。“医生,你说我家孩儿怎么还不能动不能说话什么的,到什么时候能好呢。”
“杨家娘子,我跟你说过,这眼睛我能保证治好,可这掉了魂就需要找人来叫魂了,不知你找了没有。”“找了,道士也找了,和尚也找了,他们都说很快就会好的。”
“那杨家娘子就不要着急了,这魂要恢复原位可是要好长时间的,你这几天有没有见令郎一次比一次好呢。”
“有啊,有啊,我家恒儿先前只会动动手指,现在能活动到手腕了。”可不是,经过了杨恒几天的努力,现在是手腕脚腕都能够活动了,不过他还以为这有可能是一个梦,一个做不完的梦呢。
“那就好,那就好,这是要恢复的好现象呀。”慢慢的,脸上的布一层一层的解了开了。
“怎么样,恒儿,能看到为娘么。”杨威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聚焦聚焦,我再聚焦,“啊,鬼呀。”杨威的眼睛睁开的时候,就发现眼前一个面色惨白带着不少疤的脸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接着就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第二章 老娘
再次醒来的时候,杨恒首先慢慢的睁开眼睛左看右看了一番,发现周围也没有什么东西,只是两面土墙,还有一个茅草的房顶。
“我起来。”嗯,好了,我竟然能够坐起来了,原来那真是在做梦呢,要不怎么好的这么快呢。再一个翻身站了起来,这感觉不是很得劲的样子,虚的很。
“恒儿,你醒了,你好了,竟然真的好了,哈哈哈哈,天佑我儿。”原来不是在做梦,梦中的那个把自己吓晕的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不过现在看起来她的脸并不白,而且有些显黑,就是满脸的疙瘩,而且这是穿的什么衣服,灰白色的,好像是电视上古人才这么穿呢,这是什么现象。
也许前面看娘亲的脸的时候因为刚刚睁开眼睛,所以看什么都是白的,不过也应该感谢娘亲这一吓,不然杨恒还不知道躺倒什么时候呢。
娘亲在杨恒身上东拍一下西拍一下,就是在看杨恒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而杨恒则是在张望着四周,低矮的草房,木床上面铺着些什么,看起来在布的里面好像是塞着一些草似的,还有,他这是在一个里屋里面,从阳光进来的角度看,这应该是在东间。
“娘亲,不要摸了,我都好了,就是现在浑身没有力气,我想出去走走,哦,阿耶呢?”啊,自己怎么叫的这么顺溜,阿耶是什么,啊,对了,就是爹的意思,“那个老东西,这几天我就没有给他好脸色看,他每天除了吃饭就出去了,不要管他,儿啊,饿了吧,娘给你拿饭去。”老娘风风火火的就走了出去,没多久,就端着一个黑碗走了进来,这,这还是陶碗,这到底是什么年代,而吃的呢,尝尝,嗯,有小米,有高粱,就这两样了。
开口问问吧,可又不好张口,听老娘说的是老爹惩罚自己才把眼睛烤坏了,并晕倒在火炉边上,谁知道老爹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呢,还是不要问了,否则再让老爹把自己当成妖怪给扔到火炉里面去,虽然自己现在也没有搞清楚什么样的火炉。
杨恒迈步走了出去,这才发现,这里竟然还有前后院,看来这就是所谓的二进院落了,在后面还有两处房屋,明显这两处房屋要比这一处小的多,看起来门也破了,能从门缝里看到里面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像都是些石头,还有一些铁块,而另一处房屋相对来说还好一些,至少门都是完整的,而且还上着锁。
走出正门,这才发现在东厢还有一处房屋,不过这是一处框架式的房屋了,外圈是一些门板,这时杨恒才明白什么是火炉了,这不是打铁的炉子么,于是在他的脑子里隐隐作痛,好像记起来了一些什么,好像那个酸秀才来告状的时候,老爹正在融化那些矿石呢,这才让杨恒站在了炉子边上,而老娘在一边也没觉得这炉子能烤坏了人,甚至连灵魂都换了。
不过杨恒很庆幸,幸亏自己是往后倒得,而不是往前倒,否则还有没有自己这条小命就说不上了呢,想着想着,杨恒不禁双手摸了摸脸,“啊”杨恒惊叫了一声。
“恒儿,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没有没有,娘亲,你忙你的去吧。”“那好,有什么事情就招呼娘亲,不要像上次烤伤了那样,你都十岁的孩子了,既然受不了了,怎么不叫娘亲呢,娘亲也是,就没注意到你竟然离火炉那么的近,这要是你爹那个老东西这么近呆久了,也会受不了的。”
杨恒惊叫什么呢,原来自己的脸上也是一些疙疙瘩瘩的,而听到老娘的话后,就挽起了袖子,发现自己真是一个孩子呢,这小胳膊小腿的,可这胳膊上怎么也是疙疙瘩瘩的呢,再细看看,这难道是被火星给烫的,“我的个娘哎,怪不得会被烤晕了,就这胳膊也不知受了多少罪了,”再想娘亲的脸上,也是这种疙瘩呢。
看来这是打铁的后果呀,而且从脑海中就是从记事时起,自己就会拎铁锤了,而且满脑袋的打铁的景象,看来这个身体还是很强壮的吗,要比自己上世的身体强多了,可就是再强,也比不上自己的身体好呀,可这还能回的去么,难道自己再次把自己烤晕了回去,那是不大可能的了。
想着心事,杨恒迈步走出了大门,“杨小郎君,伤养好了,还去偷学字么,”“阿兄好久没有出来玩了。”“阿婆好,哈哈,小钉子好。”杨恒乐呵呵的跟周围的人们打着招呼,记忆中如此,杨恒随口就叫了出来。
可接下来,当杨恒走过去后,就不一样了,“这孩子真可怜,马上连个家都没有了,这个世道呀,还是有钱人好呀。”后面那些妇人们小声的议论着,此时杨恒的心情也沉重了起来,可还是要到处转转。
看外面的景象,也就是一个大村庄一般,而且房屋多数都是跟自家的草房那般,入眼的偶有挂瓦的房顶,而且都是黑黑的大门。基本都没有多少的不一样的地方。
不过发现这一条街上好像是人口流动大了一些,而且像杨恒家这样有个铺面的房屋不少,或者说家家都是,随便走进一家,“杨小郎君好了,随便看。”进门一个账房的桌子,后面站着一个老者,记忆中他姓啥来着,怎么就记不起来了呢,好像杨恒还曾来没有进过这个店铺,再仔细看看,这是一个小饭馆。
很快杨恒就撤了回来,饭馆有什么好看的,珠宝店,人家直接就没有好脸色给你看,杂货铺,棺材铺,晦气,不看,不过这条街上的门店没开门的反而比开门的要多,不知为什么,这记忆也不是那么灵什么都能解释的。
溜溜达达杨恒又转了回来,这到底是什么时代,真是闷死人了,也没有什么好的店铺可以进去看看了,饭馆,大车店,脂粉铺,针头线脑铺,油盐酱醋铺,基本上在这条街道上都包括了。可店铺里面的货物却不是很多,而且很多人都认识杨恒的样子,“杨小郎君,好了,这是逛街呢,”“啊,啊三叔好,阿婆好……”杨恒随便答应着,看来还是一个好人缘呢,不过,同样后面也是议论纷纷。
可到底那个私塾是在哪里呢?杨恒有些挠头,看来这本身的记忆不想想起来吧。
“臭小子,没死吧,没死就快给老子回来。”
第三章 老爹
这一声吼,可是把杨恒给吓得一哆嗦,“诶,不对呀,这声音也不大呀,我为什么要哆嗦呢?啊,坏了。”杨威一拍大腿想起来了,这是这具身体的本能。
老爹在喊他了,杨恒拔腿就往回走去,怎么不跑呢,腿还在打着哆嗦呢,迈出去一步都有些感觉困难,好似在做梦,有人追自己,自己想跑还跑不动的感觉的样子。
幸亏杨恒没有走远了,这也用了有十来分钟才到家,“你个老头子,这儿子可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我跟你说,以后老娘就不用你教育儿子了,你要是再动儿子一指头试试。”杨恒扶着门框喘着粗气就听老娘在里面发火了。
咋,自己难到是什么私生子一类的,那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谁知道这是什么年代,反正是古代,私生子在这里可是不好混的。
“什么你的儿子,没有我你能生的出来么,我不就是入赘到你家的么,可儿子他还是叫我阿爷不是吗,我管教他也是为了他好,再说,这个地方我们还能住多久,没看城西的李三郎看中了我们这个地方,都来了好多次了,恒儿还往他们那里撞,这不是自找的么。”老爹嘟囔着,看来老爹也是一个惧内的人呀;“嘘,小声些,你不知道这只是我爹跟你的协议而已,并没有往外吆喝的想法,难道你让全县的人都知道呀,你没有发现不让他们知道也有人好似是知道了什么似的。”而杨恒也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虽然是入赘,可自己的身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老爹应该是明媒正娶的了,甚至还属于私自协议的性质。“我小声些,还不是你先吵吵的。”
“你还好意思说,你看你这些年把我们孩儿折腾的,从五岁就让他开始打铁,而现在又为了一个什么破酸秀才而惩罚我们的儿子,还有那李三郎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行把这铺面给他得了,这么对待孩子我们就能够避免了么?”老娘也是高手呀,前面的高声,现在的低声还带着哭音,可不会把老爹的心给哭碎了,这看来夫妻俩的感情还是不错的,可他为什么对杨恒不好呢?
“难道是?”杨恒突然在脑海里想了起来,老娘姓杨,名叫杨莺,好像在记忆中说老娘出生的时候,正好院里落下了一只小鸟,所以才起名叫莺了,大名叫杨芸。可也不对呀,怎么在记忆中,老爹也姓杨呀,好像叫什么杨大,看来里面有内幕。
“好了,好了,莺儿,来笑一个,今后我们的儿子让我们两人来管好了。”“什么我们的儿子,是我的儿子。”“好好好,你的还不是我的么,要不你再生一个继承我的香火。”“傻样,我也再想要个孩子呀,可是我们祖上可一直是一脉单传的,要不,奴再给你招个妾……”
慢慢的房间里的声音小了起来,而杨恒也知机的自己在院子里面撒么了起来,这都上街逛了一趟了,怎么没有好好观察一下自己的这个新家,那个什么李三郎见鬼去吧,杨恒就直接没有往心中放,可就是这个李三郎逼的他们不得远走他乡。
“喝,这铁砧够大的,还有,怎么这么多的铁砧,”杨威看到了有三个之多的铁砧,不过那个最大的是架在那里的,而另外两个小些的,则是扔在了一边,就是火炉都有三个,可其中的两个的边上则是堆满了一些杂物,看来以前的时候这个地方还是很热闹的,三个火炉同时开启,几把大锤同时敲敲打打的,该是多么热闹啊。
“臭小子,你回来了,不知道你惹祸了么,还到处乱跑。”不知什么时候,老爹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啊,阿耶。”杨威惊叫一声,接着就喊了一声,“这个地方有什么好看的,你还看入迷了,你不是不喜欢打铁,喜欢去学堂么?”
“你个老东西,又在咋呼什么,恒儿,来,到为娘这里来,怎么样,现在感觉好多了吧,我可怜的恒儿,走,跟娘去吃饭去,你个老东西,哼。”杨恒迷迷糊糊的就被老娘给拉进了屋里,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娘,这什么时候就吃饭。”杨恒纳闷的说道,“咋了,”老娘用手摸了一下杨恒的脑门,“现在不发热了呀,难道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不成,我们都是在这个时候吃第二顿饭的,虽说前面你吃了一碗了,可这次你不吃,难道你能等到明天的第一餐,我记得你历来都是大肚汉的。”
哎呀惨了,难道这个时代是每天都吃两顿饭的,杨恒一拍脑门,还有,眼前这低矮的桌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叫桌子,还有眼前的这叫凳子么,能是人坐的么这么的矮。
果然不是人坐的,老爹从外面溜了进来,“嘿嘿,娘子,我可以吃饭么。”说着话,就往眼前的凳子上跪了下去,原来这是跪着吃饭的,难道这是唐之前的时代?
“恒儿,还不快吃,以前你可是吃的最快的呢?”老娘瞪了老爹一眼,接着朝着杨恒略带爱怜的轻轻呵斥,“啊,好。”杨恒一惊,马上跟老爹一样跪坐了下去,这特么太受罪了,怎么能这么坐着吃饭呢,这样还能吃饱。
可惜,当杨恒吃完一碗饭后,就不这么想了,这饭正好够三人吃的,“恒儿,你刚刚吃了没多久,我以为你吃不多了呢,结果只做了我们三人刚好够吃的。”老娘略带歉意的看着杨恒道。
“娘,我吃饱了,你看,我肚子都鼓起来了。”说着话,杨恒就预备掀衣服露出肚皮来,可这是什么衣服,还真掀不起来呢,于是只好在衣服外面拍了一拍肚皮,证明自己真的饱了,“你这孩子,饱了就饱了,拍肚子干什么,小心刚吃了饭,把肚子拍坏了。”老娘笑骂道。可见老娘多么的溺爱自己呀。
“好了,小子,饱了就饱了,你可以离开了,我有话跟你娘说。”老爹在一边插话了。
“说就说呗,还怕儿子听。”老娘白了老爹一眼。
“那我就说了,还不是关于李三郎的事情,我这几天一直在打听关于这个臭小子去学堂偷听酸秀才教书的事情,还有那个李三郎为什么这么嚣张想要我们的铺面。”老爹很纳闷的说道。
“难道你打听到了?”老娘惊叫了起来。“是啊,据说因为前段时间暴徒来袭,城里好多地方都被烧了,甚至把县衙所有都给烧掉了,其中就有全县的一些户籍资料,到现在还没有补录,现在我们成了流民了,那李三郎想怎么拿捏我们都成,这铺面已经是他的囊只之物了,唉!”老爹叹了一口气。
“那,这怎么办,我的那个叔叔也不知到哪里去了,这样就没有给我们帮忙的人了。”母亲顿时惊慌了起来。
“怎么办,大不了我带你们娘俩回我的老家去,回去开几亩地种得了。”老爹无奈的说道。
惹不起就躲,虽说比较丢脸,可也不失是一种保命的办法,要反抗,杨恒临时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先到乡下当一回农民也成啊,他就不信自己一个穿越人士连一个农民也当不好不成。
第四章 原来这是大唐
杨恒经过询问,这才知道,现在是大唐武德六年秋末,自家现在正是在遭难的时候。
“苍天呀,大地呀,人家穿越都穿越到什么贵族身上,什么将军身上,我怎么这么倒霉穿越到了一个铁匠的儿子身上,而且还是即将遭难的一个家庭。”杨恒暗暗在心中抱怨着老天的不公。
要说杨恒的家庭也不错,是一个小作坊主,算是小商人的家庭,而且还比较特殊,就是老娘这边有几世的世交关系,能够帮他们在这里站稳了脚,加工一些铁器出售,有时也给人加工农具,否则在这个盐铁什么的都是控制的古代,怎么能够开起这么一个铁匠铺呢,据说家中人员最多的时候都有十几人在同时打铁呢。可现在,一家三口,老娘的祖上一直是一支单传,到了她这一代甚至连一个男丁都没有,这才在十多年前把被她从门前的雪地里救回来的老爹给招赘了进来,而且还是暗下里做的协议,表面上还是老爹娶的老娘,不过老爹老娘的感情确实不错,老娘并没有看不起老爹的样子。
而就在杨恒出生的这近十年的时间里面可是发生了不少的大事什么皇朝更替,战乱缤纷,这直接导致了他们,甚至这一个坊甚至是一个县城的人们的户口都成了问题,每次稳定下来,当新的里正整理好了户籍什么的,接下来就出一件事情,于是户籍就又不了了之了,这次刚刚说要稳定下来了,可又一次被一些乱军给破坏了,而且就是在此种情形下,李三郎出现了。
李三郎何许人,城外五里处的一个庄子上的李家的独生子,这独生子怎么叫三郎呢,其实是这老李可是妻妾不少,可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儿子,虽然排行第三,可前面两个还是姐姐,好像是为了显示弟兄多似的,不叫大郎,而叫三郎,这就养成了任性自大的坏毛病,要什么给什么,还很巧,这个老李还跟县上的县尉有些牵扯不清的关系。所以李三郎就更加狂妄了,这不,看上杨恒家作坊的位置了,只想给少量的钱就想买下来,老爹不答应,于是就预备直接来抢,甚至连少量的钱也不给了。
可杨家呢,此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商户一家,甚至现在都是连户口都没有的人,按照后世的说法这就是黑户,不过现在全县都是黑户,这仗打来打去,乱来乱去的,虽说大唐立国有六年了,可到现在也没有真正稳定下来。
其实就是稳定下来,杨恒家也没有什么办法,你一个小商户,去跟一个大地主斗,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而且现在杨恒最庆幸的就是现在这户籍什么的还没有上报,也就是说还有活动的余地,这个地方临时可以先舍了,等以后自己混好了再回来跟李三郎算账,人不是常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么,杨恒就是想,凭自己一个穿越者来说,在大唐混不出一个人样来,那还算是人,可惜他忘记了,要是等他混出人样来的时候,也就不会再计较这些事情了。
“阿爷,我们家的钱财方面。”杨恒有些心虚的问道,“钱财呀,我不得不说说你爹吧。”老娘在杨恒跟老爹的面前自然要给老爹一些面子的,“你不知道呀,你爹自从你出生之后,就把我们的钱财都用在了阿娘祖传的那张药方上了,现在家中已经没有几个铜钱了,恒儿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什么药方。”杨恒很好奇的问道,是什么药方竟然让老爹如此的消耗钱财。“是一个壮身健骨的洗方,是阿娘祖上传下来的,本来就是在铁匠劳累后用这个药方的药液泡澡是最好的,一般都是每年泡一次澡,这还都是本家用的,对于外请的铁匠是不会让他们用的,我们这个药方都是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就是因为阿娘是独女,所以你阿翁才把药方传给了我,不过这也是在你爹招赘来之后的事情,自然这药方就没有你爹的事情了,等恒儿你成年了之后,阿娘会把这个药方传给你的,你爹听到这件事后,自然不会要要药方了,可却要阿娘每天给我们三人泡澡,确实药方中说过,每当累了就泡,身体会更佳,就这样,我们一般在一个月都会泡上三道五次的样子,这不,也没有注意,钱就没了。”
“娘子,你这话说的就有些亏心了,你没有发现么,现在我们的力气可是很大的,我就不知道娘子的祖上是怎么回事,抱着这等好事却不使用。”
怎么回事,祖上的东西可以说是好东西,虽说里面没有几样多么贵重的药材,可也禁不起天长日久的用啊,而且得到药方的人也不会十年如一日的试验这种东西到底效果有多大,能解除疲劳就不错了,还需要什么长时间试验呢,再说,在民间有个说法,是药三分毒,虽然是泡澡用的,也不能长时间用啊。
可碰上了老爹这个愣头青,就经常来用了,啊不对,是每次打铁之后都用,自从阿翁去世后,老爹就让老娘每次在打铁后就使用这种药材来泡澡,甚至老娘,还有杨恒也跟着沾光,于是这里面杨恒占的便宜最大,甚至还没有发现什么副作用呢。
“阿爷,你怎么敢胡乱用药呢,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该怎么办。”杨恒有些后怕的说道,就是老娘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是啊,是啊,幸亏没有什么事情。”“你们得了吧,如果没有这些药材,臭小子你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话就不用再说了,老爹认为是泡澡的结果,杨恒并没有死去,而老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这个儿子现在已经换了一个灵魂了呢。
“啊,说了这么多,让你小子给绕过去了,臭小子,你说,问家里的钱财干什么?”老爹恶狠狠的说道。
“凶什么凶,别吓着孩子。”老娘不愿意了,“钱财就是你给浪费了,还说什么,你看我们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好了,好了,还是先听这小子怎么说吧。”
“我想,我们是不是临时先搬家,现在我们这个身份也不好,还不如搬家呢,都说士农工商,这商是排在最后的,对了,阿耶的老家在哪里?”
“不远,这里是云阳县,爹的家就在云阳的边上,泾阳境内呢,爹的家可是一个好地方呀,山清水秀的,就是野兽多些,十多年了,是也应该回去了。”老爹露出了一丝怀念的神情。
第五章 商讨
老爹的家在离这里不远的邻县的一个小山坳里,老爹自然也是杨姓,可是这个杨跟老娘的杨是不一样的,老爹的杨是祖上的赐姓,也就是说,本不是这个姓,而是后来皇上或是贵族们给下人赐的姓,经过多年的发展,这个老祖也扩散出来很大的一个家族来,不过比那些大家族是不一样的了,可是也是不错的了。
多年以前,因为战乱,祖上就带着这个家族逃难来到了附近,又碰上了乱兵,结果一大群人就给冲散了,老爹的这边就有几十人在附近的一个山坳定居了下来,因为是山坳,除了野兽以为,那真是一个世外桃源,兵不抢,匪不来的,可就是太贫苦了些。
“那,阿爷,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杨恒感觉很纳闷,既然那个地方那么好,可老爹是怎么来的呢,还好像是记得老爹好像是被老娘给救回来的。
“嘿嘿,这。”“不好意思说了吧,这阿娘来跟你说,你阿翁,也就是你爹的阿爷,你的阿翁在你爹十五岁的时候,你的阿婆去世了,那时适逢乱世,你阿翁又娶了你现在的阿婆,第二年给你生了一个小叔叔,……”
“好了,别说了,莺儿,别说了。”老爹很痛苦的抱着脑袋,也许他在愤恨他的阿爷吧,如果没有碰上好心的老娘,那么老爹现在……
“阿爷,阿爷,你还有我呢。”杨恒难得的有了一丝同情心,这便宜老爹也不容易呀,“可是阿爷,我们回去的话能怎么样。”
“回去,你是这个打算的,这不成,回去我们没有田地,我们怎么生活,我说回去只是气话而已,我看还是找个人说合一下得了。”“难道那里没有什么荒地么,我们可以开荒呀。”“那住的地方呢。”“有无主的木材吧,临时先搭个棚子住着不就成了。”杨恒很无奈的说道,他相信,在这个时代,荒田肯定会有,就看你怎么开荒了。
“有倒是有,不过,那个地方可是不好开垦的,山上的野兽很多,不时的就会下山来,但地方却很大,我们祖上这近百年来都想开垦那里也没有什么办法开出来,难道你能有办法。”老爹不确定的说道。
“这好啊,阿耶,你难道忘记了,我们是干什么的么,我们是铁匠呀,我们可以自己打造出来一些好的工具就成了,那不就容易多了么。”杨恒兴奋了起来。
“是啊,夫君,要不就到你的老家去,我们不在这里受这个气了,等我找到我的那个叔叔后,我们再想别的办法。”老娘也跟着起哄。这几天老娘也是愁坏了,一个是房子的问题,另一个就是杨恒的病倒。
“让我再想想。”“别想了,阿爷,你就说吧,老家那里能有多少荒地可开垦。”杨恒着急了。“让我想想,地,有几百多亩呢,都是无主的一些土地,不过上面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树木,然后据他们说,这片土层的下面是石板,所以树根长的很快,你这边截断了,那边很快又长过来了,还经常遭到野兽的破坏,对人员也有很大的危险,这才经过多次的开荒都不成功,可地高水浇不上去的。”老爹无奈的说道。“在边上有河流么?”“有啊,而且就在我说的那个林子边上就有一条河流,可不能直接把水给放到地里面去的,需要用人力去挑,那才能浇多少地呢。”老爹很是无奈。
“那更好了,我们可以打造一些砍刀,还有?头什么的,就可以了,对了,阿爷,那边的山,树林,河流什么的没有那个贵族占领了吧。”杨恒突然担心了起来,这要是到达老家之后,发现这树也不能砍,荒也不能开垦,就连河水也都不能使用,那才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呢。
“这你不用担心,那边的荒山野岭的,谁要来干什么呀,就是当柴烧,去砍还嫌费事呢,外人都很难到里面去,本地人要砍柴,就需要四个人以上才可以,否则碰上野兽就坏了。”老爹肯定的说道。
“那就好,阿爷,我们家里现在还有多少铁,我们是不是今晚就可以打造了,事情要趁早。”杨恒也着急了起来,现在看看天气还早,而且在记忆中,曾经老爹就接过急活,在夜间加班打造的。
“铁是够了,还有几十斤,可小子你要打什么工具呢?”为啥老爹有这一问呢,这铁老爹是会打了,可他就会打造一些常用的样式,而开荒用的工具他真的还没有打造过呢,这杨恒从记忆中就能够找到。
“这个式样的砍刀,我们打造四把,我们到时一人一把来用,既能砍柴,也能对付野兽,还剩下一把备用。”杨恒接着就在地上用树枝画了起来,他画的是后世常用的一种探险用的厚背利刃的大砍刀,杨恒的想法是,这具身体,就凭经常打铁,可是不会害怕野兽的了。
“嗯这个不错,用来砍柴是够了,可砍树还是够呛。”“那就再打造这个。”杨恒又画了一把斧头的形状。
“这个也成,可是刨地的呢。”老爹真是没完了,“这个呢,一样来四把,够用了吧。”这次杨恒画的是一把?头的形状,一把镐头的形状,还有一把铁锹的形状。
“嗯,可以是可以,就是小子你今晚能有力气干活么。”老爹很有信心的说道,可又担心的看了看杨恒的身体,不要在干活的时候趴下了。
杨恒用拳头锤了锤胸膛,“你放心吧阿爷,我很棒的。”“恒儿,这能成,要知道你可是刚刚好起来呢?”老娘在一边担心的问道。
“没事的娘,你放心,我很好,我出去走了一趟,这身体感觉都恢复过来了。”是恢复过来了,现在杨恒感觉这灵魂真的很稳固了,就像一辆老车,刚刚换上了一个新的控制芯片,起先是要把身体的各部位熟悉一番,可一旦发动起来,那就完全磨合完毕了。
“是啊,娘子,你看这臭小子,现在多健壮呀,我初到这里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壮实过,这可是多亏了你的那个药方呀,我在这里要多谢娘子你了。”老爹真诚的对老娘说着,并把双手一握,朝老娘晃了一下。
“傻样,我去准备炉子去。”老娘笑着轻斥了一声,扭头就往后边走去,“走啊小子,不是要干活么,还不快些。”老爹也催促着杨恒准备了起来。
第六章 打造
“这锤咋这么大呢?”杨恒看着眼前的铁锤开始眼晕,在记忆中好像没有使用这么大的铁锤来着。
“干什么呢,你,还不去拿你的铁锤去,记住了,两把都拿着啊。”老爹手中拿着一把小锤,一把铁钳,还有一些铁块朝着杨恒喊着。
哦,原来这大的铁锤不是自己的,还好还好,接着转过一个障碍找到了自己使用的铁锤,这是两把一模一样的铁锤,黑黝黝的铁锤,上面镶着近一米长的木棒把手。
“嘿,”杨恒弯腰想把铁锤给拎起来,“哎呀。”杨恒暗暗的惊叫了一声,自己竟然力量用小了,明显看着这铁锤跟后世的那种二十多斤的大号铁锤有些类似么,就是颜色深了一些而已,结果自己竟然没有拎起来。
不过,马上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关于这两把铁锤的来历,据说这铁锤是祖上不知什么年代用天降的陨石费劲千辛万苦打造的两把铁锤,铁锤打造好后,竟然找不到合适的木把,待了若干年后,才在某岛国找到了一颗小树,就是用这颗小树做了两把锤把,而且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这种树木了。好一个神奇的故事,跟神话一样,不过这铁锤沉是实实在在的了,先前看到的那硕大的铁锤则是老爹自己做的,这两把铁锤也是杨恒在八岁之后才能用一把,到了十岁的时候,才能双手一手一把使用,而老爹老娘的力气则是比杨恒小一些,也只是能把两把铁锤拎起来而已。
“嘿。”杨恒一弯腰,一鼓劲,两把铁锤稳稳的抓在了手中,不过这么沉的锤,杨恒每只手也就是能够挥动一千多下而已。
“小子,怎么才进来,爹都等你好长时间了,你看,连防具都没有穿戴好,快些。”此时杨恒才发现,老爹老娘都围着一件不知是什么兽皮的围裙是,上面满是被烫出来的窟窿,甚至脸上都围着一块皮子,脸上的皮子上面在眼睛的位置有两个窟窿是为了看事的,其它的窟窿则是被烫出来的,老娘已经把炉子烧的旺旺的了,老娘拉着巨大的风箱,把火焰烧的光都是蓝蓝的,里面的铁块已经开始变红了,老爹站在那个巨大的铁砧前面一手拿着铁钳,一手拿着小锤,一幅预备开工的架势。在他的边上则是一个大缸,缸里有满满的水。
杨恒很快也穿起了边上的一身防护皮裙,脸上同样也是带上了一个皮子的面具。
“好吧,让我们开始。”“好来,”老爹顺手夹出一块铁来,“来,我拿着,你先敲出那刀的形状来。”
“噗。”“你轻些,忘记了力量了。”当杨恒的铁锤敲下去的时候,直接把那块铁给打成了两半,还是没有用好力量,在记忆中可是有好多的用力的方法的,而且还是火花四射,看这火花的大小,这力度,这幸亏有防护,要不然还不知道能进到肉里多深呢,怪不得这么高的防护,还把脸上身上的烫出一些疤痕来呢。
“好的,阿爷,好久没干了,一时没有把住,接着来。”“好,接着来,不要再这个样子了。”老爹把敲坏的铁块又扔回了炉里,接着又夹出了一块来,“这次把住了,用几分力你应该有数吧。”“嗯,有数有数了,先用二分力。”
“铛铛铛铛”随着老爹手上铁钳的翻转,一片长长的铁片慢慢展现了出来,“好,现在给我要小心了,我要把这个铁片裁剪出来。”说着话,老爹捡起了边上的一个刀型的铁片,用另一把钳子夹住,放在了这个刚刚打造出来的铁片上。
杨恒随着老爹的手势,把锤子打了下去,很快,一个砍刀的雏形就出来了,“现在给我用一分力,进行细琢磨,要跟上我。”老爹一手夹住刀胚,一手拿着小锤,指引着杨恒开始打了起来。
这一次的打造就跟上次不一样了,这次可是火花四射范围就更广了些,前面是平着飞出去的,所以只能溅到身上,现在因为要打一些斜面,所以这铁锤跟铁砧的面就不是平的了,这样,就会把一些火星溅的高低不平了,杨恒这也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麻麻璐璐的了。正打,带角度打,反过来继续打,刀刃,刀背,刀尖,刀把手。
不用说,老爹的手艺真的没的说,而杨恒也控制力度控制的不错,每一锤都打在了合适的地方,一把钢刀慢慢的出现在了眼前,很平整,还带着一些花纹。
“好了,”老爹喊了一声,接着把手中的刀胚扔进了炉膛里,这次他扔的地方则是跟烧铁块的时候是不一样的,这次烧了之后是需要蘸火的,也就是把这块铁上让它带上钢。
“嗤”老爹拿着那把新打造的钢刀,开始了蘸火的过程,而杨恒则是有时间观察炉里的情形了,这是用木炭来当燃料的一个炉,木炭好不好,杨恒不明白,可看这火焰的蓝光,就知道火焰的温度很高,为什么火焰这么高的温度,杨恒估计这跟炉膛的设计有关,不然,用木炭真的是很难炼制钢铁的,估计这也是老娘的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了。不过杨恒真的猜对了,这还真是祖上传下来的,不过这是当初带着老祖走的那个铁匠传下来的。
“嗯,不错,小子怎么想出来的这种刀型,难道是去秀才哪里听来的么,有出息,来,下一把,小子,还有力气么。”“有,我们开始吧。”
四把刀打完了,杨恒开始有些轻微的喘息,要知道,这可是拎了有三百多下锤头了,他的身体总归是刚刚完好,不可能真的恢复完全的。
“怎么样,小子,还继续么。”老爹的活却轻松,可他要有好的眼力,在这红红的铁块上找出不平整的地方来,让杨恒给敲平了,“怎么样,小子,还能继续么。”
“能,接下来是什么。”“斧头,剩下的难度就小多了。”接着又打造了两把十多斤重的斧头,老爹这是根据个人的力气,还有能够找到的,再大能用动,可是让别人用就有些沉了,还有就是没有多少铁了,接下来还有好多东西要打造呢。
这些铁块其实是杨恒跟老爹早就反复打造好了的现在拿来就用,这斧头,刀,还有镐头需要钢火好的,而?头就不需要那么好的了,只需要用上次烤坏杨恒时炼制的那些铁就成了,铁锹则是需要半钢半铁。
这样,别人用几天能够打好的东西,现在杨恒一家三口用了半个晚上就打造好了。而杨恒也不得不佩服老爹的学习能力,从一个普通的大汉,能用十多年的时间把老娘祖传的这个手艺给学的很精很精的,甚至还有所创新,可是杨恒在后世就曾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技术呢。
不过仔细思考,老爹并没有打造过什么武器一类的重要的东西,也许没有杨恒的穿越,这次的难关老爹老娘能不能过去还是一个问题呢,要知道这个年代死个把人真的是没有什么的。
第七章 搬家
“恒儿,累坏了吧,赶紧喝口水休息吧。”老娘拿着手绢给杨恒擦着脸上的汗,其实也没什么汗,出来一点,就被眼前的热量给蒸发了,就是现在停下来了,离开了炉子,脸上才出来一点的汗而已。
“不成的娘,我认为,我们现在就应该收拾东西,等天一亮,我们马上出城回老家,否则那个什么李三郎来了,我们可就走不了了,也许他会用什么阴谋诡计来着,前面我病着起不来,他们不会来,可我这么出去一亮相,他明天应该很快就会来了,这次我估计他可不会直接说买了,而会用什么手段的。”杨恒猜测的不错,等第二天他们走了之后,李三郎就带着衙役们来了,自然借口也说好了,什么杨恒偷学什么怎么着,被那个秀才给告了。
“这小子说的对,我找人打听的也是这么一回事,不过现在好了,有了这些工具,我们完全可以在乡下好好的活着了。”老爹也在一边点着头插话。
“那好,我马上收拾,可是我们这房子怎么办。”老娘也不是没有心计的人,可是一说到什么身家性命的时候,就慌了,总归她一个妇人,对外面的事情了解还是少了些。
“房子还在这里,他愿意拿去,就拿去吧,可等我们发达了,我们也许会拿回来的。”杨恒咬牙切齿道,我这刚刚穿越过来,这里的人就给我来了一个下马威呀,要知道爷可是穿越人士,按照的说法,这是逆天的存在,那个什么李三郎,你就等着爷的怒火吧。
收拾,有什么好收拾的,东西不是很多,在后面的仓房里有一架木板马车,一架纺线机,几张破席,半箱子破衣烂衫,几床麻布稻草被子。
再就是刚刚打造好的那些工具,“阿爷,我们出城门,没有人检查带没有带刀什么的吧。”杨恒担心的问道,这个时候没有危险品这个说法吧。
“没有,这几年不是很严,没有军用的强弩就成,而且那些门差们我都认识,还有,我这里还有通行证呢,我经常要出去送货,还有购买原料。”老爹无所谓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啊,对了,阿爷,这种炉你会架么。”杨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指着眼前的那个最大的炉膛问。
“这个,我还真不会。”老爹有些不好意思,在儿子的面前还有不会的东西,“可是那种炉我是会做的。”
“那种,也有这么高的温度么,也就是说热度。”“没有,那种也就是把铁刚刚能够烧红了。”老爹直接否认道。
“那不成,我要把这个也带走。”“怎么带,能够抬到车上么。”“这自然不能,可我发现这是用砖砌的,我们可以把外围的砖拆下来,然后把里面的主要部分带走,而外面的画好图,到时按照原样建造起来不就成了么。”
说干就干,父子俩开始了拆炉的过程,把外围的砖一层一层的拆掉,然后杨恒在一边用木炭在一块布上面画着各种的记号最后,只拆的剩下了一个小小的炉膛,还有一个通风道,这些都烧的很硬实了,就是拆,父子俩都用了好大的劲,一直到老娘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这父子俩还没有把这个炉给拆下来呢。
“你们俩,这是在干什么呢。”老娘收拾完了其他的房间之后,才发现这父子俩在这里拆炉呢,“我们要把这个炉带走。”“嗯,带走也好,这个炉可没有传下来怎么修建。”老娘肯定的说道。
“这个炉呀,在这几百年里不知搬迁了有多少次了,没想到,在我的有生之年,还要搬迁一次呢。”老娘很是伤感,看来杨恒的想法是对的,这个炉很重要,一旦损失了,那以后要想打造什么东西就麻烦多了,也不是没有温度高的材料,可是用煤当燃料的话,杨恒可是很担心这能不能保证钢材的质量了,要知道在打着刀的时候,杨恒从那上面就看出来,这钢不比后世的差多少,可据他的认知是,在这个时候有好钢,可也达不到这个程度的,据传说,那些钢也要比这个差很多的。
“人们都说,我们打造的锄头呀,还有一些其他的农具,都比别人打造的要好用的多,可我们用边上的那两个炉打出来的,就差了好远的。”老娘再次的说道。
“好了,你们娘俩就别说了,现在我们走吧,就不要跟邻居告别了,我估计到城门口等一小会,城门就开了。”老爹催促道,看来老爹是确认真的有人在今天会来了,就是担心没有说出了,要不然老爹也不会那么急着就打造工具,收拾东西了。
“走走,你们先走着,让我再看一眼我们的房子,也许我们今后一辈子也回不来了呢。”老娘含着泪看着后面的房屋说道。要知道,在杨恒的记忆中,他们这里几次遭难,可他家就曾来没有离开过,每次遭难都是躲在后面的屋子里面的一个地洞里,呆个十天半月的再出来,就成了,可这次却不得不离开了,躲进地洞也不成了,别人来抢的就是这个房屋呀,谁让这个房屋在这个城里的一个很好的位置呢。
“好了娘,你看多久也没有用的,等我们过好了,我们再回来,”杨恒劝着老娘道,“好吧,我就等我们的恒儿有出息呢,娘走,娘走。”
说着话,老娘转身把门上了锁,虽然走了,可这锁还是要上的,可不能直接让人进来吧,这砸锁进来,跟推门进来还是不一样的。
天色还早,还没有到开城门的时候,可这个时候也有一些人在等待着出城了,老爹却在跟一个熟识的城门兵丁交谈着。
“杨郎君出城呀,到哪去。”来到城门边上的时候,一个年老的老者跟老爹打招呼到,“哈,老丈,今天你门口站班呢,我这是要回乡下去呢,这是出入证。”“嗨,不用看了,谁还不认识你杨铁匠杨郎君呢,这次是全家都去呀。”“是啊,小儿都这么大了,应该让他去见见他阿翁了。”两人在寒暄着。
“吱呀呀,”门终于打开了,这时东边也开始放亮了。或者说是杨恒的穿越生涯是从逃离开始的。
第八章 老家?新家?
“对了,阿爷,我们的刀,还有斧子都没有开刃呢?”在路上,杨恒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来了,“哈,小子,还有你忘记了的事情,我跟你说,这我早准备好了,你没有看到车上还有几块磨刀石么,我可是让你娘全都给带出来了。”老爹乐了,老娘在一边也跟着乐了,“你这孩子,这刀都打出来了,还担心不锋利么。”
爽啊,杨恒的心事解开了,紧接着大吸了一口气,在心中感叹道,“这古代的空气就是清新呀,就跟雨后方晴似的。”可不是雨后方晴怎么的,就在前天还下雨来着,明显在道路两边的土地上还能看到一些湿润呢,此时正是秋末时,正是天高气爽的时节。一家三口带着满怀的希望上路了。
此时的这个地方,可没有后世那种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黄土坡的形象,,这时还是漫山遍野的绿色呢,绿中带着枯黄,很快,冬季就要到了,在远处的田野里有农夫在收割着庄稼。
“大郎,今年家中的收成不错吧。”“是啊,老丈,今年田里的收成交够东家的租子,剩下的足够吃到明年的了。”农人们在田里收割着,甚至还欢快的交谈着。这些年来,由于战乱的原因,所以能种田的农人大减,甚至是说达到了历史上人口最少的一个时期,据史料记载,此时的全国人口不过二百多万而已,一些地主往外租地也就收的租子少了一些,你不租,别人有租的呀……
华夏百姓,千百年来,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杨恒所来的后世,只要有一口饭吃,有个围墙遮风,有个顶盖挡雨,身上有件衣服取暖遮丑,就很满足了,可细思历史,百姓满足的时间又有多少呢,还不是每次都成为贵族们游戏的工具。
杨恒在心中有些迷茫的想着,自己来到这个时代,能够做些什么呢?
“恒儿,恒儿,你想什么呢?”“啊,”杨恒一下从思考中被老娘给惊醒了,“啊什么啊,快掉沟里去了,好好走路,累了就到车上休息去吧。”老娘关心的询问。
“没事,只是想了一些事情,对了,阿爷,还有多久我们就到了。”杨恒把话题转移了开来。
“急了吧,没多久了,过了中午我们就到山外了,就是往山里不好走,我还在考虑这车我们怎么弄进去呢,难道需要我们抬进去。”老爹在前面架着车边走边说着。
这本是一部牛车,可杨恒家中没有牛了,所以老爹只好用在车上拴上一根绳子,然后架着车拉着前进,老娘紧跟在车的后面遇到不平的地方或许会帮着扶一下,推一下,而杨恒则是在边上走着,这主要是这母子俩不认识路,只能在后面跟着了。
“他爹,累不,要不我来拉一会。”老娘体贴的问着老爹,“不累,这点份量,就是你们母子二人都上去也可以的。”老爹傲气的回答。
行行复行行,穿过岭,过了河,终于在日过中午的时候,这一家三口来到了一座山的边上,在山边有一个不算是太大的村子。
“阿爷,难道这里就是我们的老家么。”杨恒很是好奇,这里也不是老爹说的那么偏僻呀,至少这里还是依靠着一条官道的。
“不是的,我们的家还在山里面呢。”老爹苦笑道。
“呦,这不是大郎么,怎么发财了回来看你阿爷来了。”当杨恒正在跟老爹说话的时候,边上突然冒出一个老者来,看来好像是认识老爹的样子,杨恒就纳闷了,老爹的脸麻麻璐璐的,他怎么就能够认出来呢?
“啊,你是,你是舅舅,来莺儿、小恒,这是我舅舅,你们叫阿翁,舅舅这是妻、儿,莺儿,恒儿。”阿翁,哪里来的阿翁,哦想起来了,可能是老爹的后娘的哥哥,“阿翁好。”“好、好没想到大郎都有媳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回家看看你阿爷,阿娘,对了,你家二郎(老爹的兄弟)现在也定亲了,你这是回来看你阿爷来了。”
从这个老者的话里还真听不出他们对老爹怎么不好呢,杨恒甚至都怀疑老爹说谎了,可接下来,却直接证实了老爹的说法。
“哪有,这不是在城里过不下去了么,我是想回来定居了。”老爹真是实在,你就不会说是在城里住腻了么。“那可不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阿爷就那么一点的土地,山上还常有野兽下来破坏,怎么能多养活你们一家三口呢,这不成,不成。”这老头说变脸就变脸,前面还是笑容满面的,现在脸一下就拉成了驴脸的样子。
“阿翁,我们没说回来找阿翁住在一起呀,我们想回来开荒种田,自己过呢。”杨恒一看不好,虽说老爹这个舅舅在里面起不起作用,可也不能让老爹给把事情弄砸了。
“小孩子,一边去,啊,你说什么,你们不会跟你阿翁在一起住,也就是说这次你们不会去找你阿翁求助不成。”这老头脸变的可挺快的。
“是啊,我们就是想回来自己造间草房,开几亩荒田自己过就成了。”老爹也紧随着杨恒的话音委屈的说道。
“开荒,那好啊,大郎,你看中了哪个地方,是不是在这个村里的哪个地段,我给你办理。”这老头,脸又变了一个样子。“不是的,我看中了我们村的东面靠河流的那片树林了,不知现在那边有没有被人给占了。”“你说什么,树林,不成,不成。”“啊,怎么被人占了么。”杨恒着急了,“没有,就是哪里不能开田的。”老头也急了,你这不是变相的还是要找你阿爷救助么,不成不成。“大郎你是知道的,那个地方你们村可是开过多次了,可没有一个成功的。”老头好像真是很好心的样子。
“我们就选那个地方了。”老爹坚决的说道。“那好,就是那个地方,不过我跟你说大郎,你要那个地方我可先给你把一切事宜办好,不要以后开不了再说不要了,我可陪不起你。”老头严肃的说道,可他的心里却是想着,好吧,你既然认死理,那么我就一下把你给拴住了,可不能给你留下机会。
“成,就这么着。”杨恒发现老爹有些犹豫,于是就坚决的接了下来,而此时老爹却是满脸的犹豫,老娘在一边却不知所措。
“大郎,你呢。”“好吧,我也同意。”老爹也无奈的答应了,“你们预备开垦多少土地。”老头趁热打铁,要一下把事情给定下来。
“能给我们多少。”你既然说给了,那么我就多要些,这是杨恒的想法。“一百亩吧,最近好像有传闻,朝廷已经决定了,每家一个男丁的可以给一百亩的土地,一亩的院宅地。”老头也来了一个狠的,甚至一些事情都不需要解释,其实这里面有永业田,口分田之分的,还有,在荒田开垦出来之前,只是跟里正打声招呼,前去给画出地界就成了,等开垦出来,才正式计算面积,拿取一些地契,可他现在的心中就是为了制老爹与死地,才这么办的,这老爹甚至连杨恒也都不明白呀,老娘就更加不用说了。
“对了,阿翁,如果我们开了荒,那边上的河流里的水我们可以用么。”“这好说我可以在地契上标明,靠近你们的土地那边的河流归你家使用。”老头没好气的说道。
“嘻嘻,那多谢阿翁了。”
第九章 田地
这真是一条难走的小道,是一道小小的山涧,乱石成堆,看样住在里面真的是很安全的,这条道上虽说没有什么悬崖峭壁,可是要是略走快了就会摔跤的,这一跤虽然死不了人,可也会摔个鼻青脸肿,伤筋断骨的!马匹走过,那可是要比人走还要慢的,不小心还会把马腿给别断的。
幸亏杨恒家的板车结实,上千斤的东西,一家三口竟然如同抬着一般慢慢的把板车给拖了进去,“呼哧,呼哧,可把我给累坏了,”一条里多路的山道,这一家竟然走了有两个多小时,而且他们从早上收拾完了吃了一顿夜宵,到现在都一点东西没吃,甚至连口水都没喝,在这一段山路上可是出了一身的大汗。
“阿爷,这里就是你说的老家,这路也太难走了吧,不过这个地方还真是世外桃源呢。”杨恒本来是在抱怨的,可抬头一看,接下来就改口了,太美了,青山,碧水,收割后的庄稼田,远远的还有几十间茅草屋。
“什么世外桃源,不过是一个穷山沟,里面住的人连口饱饭都吃不上,每年的收入还不够交税的,听你的话,也不知我们到底能不能过下去呢?”老爹抱怨着,这是什么眼光。
啊,对了,杨恒这是用了后世的看法来看这个地方的虽说后世这种地方也是穷山沟,可以修路呀,这山路又没有多长,可这个时代就不同了,用什么来修路,这一路大大小小的山石,差点没有把那辆木板车给颠簸散了架呢。
“嘿嘿,阿爷,树林在哪边?”杨恒讪笑着,“东边,我们顺着这条小道走就过去了。”老爹没有好气的说道,“好好跟孩子说话,我看这个地方不错。”老娘不高兴了。
“你们三个才到这里呀,你看,我把你们的地契都给办回来了,舅舅可是给你们出了力了,为了求人快些办事,舅舅可是出了不少的钱。”后边突然传来了老爹舅舅的声音,原来他为了不让老爹去找阿翁,在跟杨恒他们分开后,就直接借来一头毛驴跑去了县衙,让人给办理了这新的地契,甚至不惜自己出钱来加快办理的速度,啊,对了,没有交代,老爹这个舅舅是里正来着,虽说不入流,可总归在县里还有一点面子的,县里的人甚至都不需要前来丈量就直接给把地契办理出来了。
或许他认为这是把杨恒这三口往死里赶了,也就是说,如果在一定的时间内这田地开垦不出来的话,也许老爹会被判处违法的,为了他的亲外甥,可是出力了,不得不说,他对他的亲外甥,也就是老爹同父异母的弟弟出力了,可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些杨恒早就准备好了,不就是一百亩的土地么,一年时间,凭着自己这一家三口,稳能开垦出来,这都是有了利器的原因。
“走吧,我去跟你们说说这田地的界限。”老头淡淡的说道,既然事情办下来了,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也不必再用笑脸来迎着这三口人了。
进入了山里,虽然还是小道,可此处的小道就没有那么多的石头了,顺着一条小小的溪流南岸一路向东,也就是溪流的方向,来到了一条较大的河流的边上,然后顺着向北,来到了一个较平坦的地方。
“大郎,你看,这条小溪是你家土地的最南端,往北到山脚,算是最北端,东面到这条河流的中间三分之一处,自然这河流不算地面的,地面要沿着这条线来。这南北长大约有一千多米吧,东西你就自己量出七百五十米来,就从河流的这三分之一处往西量起,这在文书上也都写的很明白。”(这里不用唐时的尺寸计算了,太麻烦,还是用现在的单位米来说事,以后的文里也是如此了,这里先事先说明了。)老头淡淡的说道,“好的,谢谢舅舅了。”老爹感激的说道,“不用谢我,某先说开了,到时你开垦不出来,官府问你的罪,我可是不会去保你的。”老头很严肃的说。
“行了,你们一家看着办吧,我去找你阿耶了,你们要不要一起来。”不过看他那个意思就是,你们最好不要来。老爹自然不会去找没脸的,这都到了家了,什么时候在远处望望就成了,“不了,不了,我们还要安置下呢,多谢舅舅了,您老慢走。”“好了,回吧,我走了。”老头扭头转身就走了,而此时老爹的脸上却满是失望。十多年没有回家了,竟然连家都不能回去一趟,可又不好逆着舅舅去做,真是为难呀,这都是穷闹的呀,当时要不是乱世,凭着阿翁的能力,还真找不到现在这个阿婆呢,这也是老爹被排挤出来的原因,据老爹说,如果在家中再多他一个,那日子真的很不好过的,田地太少,野兽又多,这一路来,就发现了有一些狼吼,甚至野猪的叫声,作为一群外来的人,能有这么一个山谷安身,也算是不错的了,可人穷,体弱,不然,这个地方刚打猎也会有不少的收获的。
杨恒这一家回来的也是时候,这是唐初,虽说大唐建立有几年了,可此时全国还不是很稳定,前面杨恒这一家的户籍还没有正式备案,这才能出行,并把商人的身份改为农民的身份,田地这边临时都不需要用钱财来购买,还有这是荒山野岭,没有什么人需要,这要是过去一个山头,那可不得了了,那边却是道家的名家胜地,别说开荒了,就是过去住都没有可能的。
杨恒走了一路,发现,这个地方,再过上几年后,也许再想来住都没有可能了,这里接近长安城不远,虽说山路艰难,可要是真正好好休整以后,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呢。
“阿爷,我看这里面的田地都不错么,都能够用河水直接浇灌,你怎么会说不好呢?”杨恒还是很好奇,杨恒说的是他们过来的那条小溪的南岸,一路下来是有不少的田地的,只要把小溪一堵,水就可以直接流到田地里面去了。“你只是看到了表面,你就没有看到那些田地是什么样的么,都是沙土地,庄稼长势很差的,还不时的会有野猪下来祸害,这要是再没有水浇,那不更加艰难了,当时我们的祖上来此,也就是看这里的田地能够浇上水才留下来的,等真正停留下来了,才知道这些事情呀。”老爹很无奈的说道。
“好了,你们父子俩不要说了,这马上要天黑了,我们还是看看怎么住下来吧,看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怎么居住。”老娘看着边上的景象开始为难了。
“这好说,临时我们先搭个棚子,我们的工具都不错,能用最快的时间建造一个栅栏,阻挡野兽,再燃上一堆火,就可以安心的休息了,等明天我们再好好安排就成了,现在,我们抓紧吧,娘,你生火,我跟阿爷先捡些柴草来,然后我们先磨砍刀,今天晚上我们先搭建一个棚子出来,再架设一个木栅栏,阻挡野兽。我看里面的树木有不少是可用的呢。”既然老爹,老娘都没有了主意,杨恒首先分工了这个时节,在树林里一些干柴干草还是能够找到的,首先,用没有开刃的斧头清理出一块地皮来,把上面的杂草都清理干净了,老娘在一边也用火绳点着了火。
第十章 猎
“啊……,好觉。”这是哪,杨恒坐了起来,左右看着,“哦,记起来了,这是穿越了,而且这还是新家,一个用窝棚做的新家。”
“恒儿,你醒了,来,吃饭了。”老娘在外面喊了起来。“娘,什么时间了。”杨恒打着哈欠出来询问道,“快巳时了,我跟你爹早就起来了,看你睡得很香,也就没有叫醒你。”老娘微笑着说道。
“阿爷呢?”“你爹呀,他上山去了,看看有什么野物,预备抓只回来煮着吃,我们现在粮食也不多了,听了你的也不知对不对,今后吃饭还是一个问题呢。”老娘总归是城里住惯了的人,这初到乡下来,还真是不习惯呢。
“娘,不要担心,这不是离过年还早么,这个地方的野物不少,还能饿死人么。”杨恒的想法就是,这么大的一片林子,边上还有河流,山上林中有野兽,水里有鱼,怎么能饿死人呢,鱼是在昨天父子俩人磨刀的时候,杨恒就从河水里面发现了,而野物,现在在远处就有一只野鸡呢。
“娘,你小声些,那边有一只野鸡呢,看我打它。”杨恒说着话,随手就捡起了一个小石子来,“啪。”“咯,”这一石子,竟然把鸡的脑袋给打下来了,自己到底有多大的力气呀,这可是杨恒没有想到的,自己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随手扔出去了一个石子,没想到真的就打着了,这离着有近十米的路程呢。也许是这具身体的原因吧,这打铁打时间长了,这眼手配合应该是很默契的了。
“恒儿,这野鸡竟然这么好打,”老娘惊讶了,“我也不知道呀,我就是这么随手一扔而已。”杨恒也是纳闷的说道,“要不,娘,你也试试,你看,那边还有一只呢。”杨恒怂恿着老娘说道。“我试试,”“啊,不试怎么知道呢。”“那好,试试就试试。”老娘也捡起了一个石子,随手扔了出去,可是只是打下来几根羽毛来,而野鸡也吓得高声的叫着逃跑了,“再打一次。”杨恒继续怂恿着老娘。
“那就再打一次。”说着话,老娘又扔出去了一个石子,还是那只野鸡,虽然惊吓了一下,可也没有跑远,接着又在地上刨食了,这次它可是没有那个好运了,直接就被老娘一石子打死了。
“你们娘俩在笑什么呢,看我带回了什么。”老爹从远处走了过来,在手中还拎着两只野兔。“你们猜不到呀,我是怎么抓住这两只野兔的。”老爹神秘的说道,“不会是你站在那里,两只野兔在你的腿上撞死的吧。”杨恒现在心情开始好了起来。
“没那么夸张,我只是用两个识字就这么打到了两只野兔。”老爹洋洋自得道,“我厉害吧。”这语气里面好像是说,快来夸我吧,快来夸我吧。
“去,这有什么,你看我跟儿子,一人打死了一只野鸡呢,老娘指着瓮里炖着的两只野鸡说道。”老娘的表情也是很夸张,不是刚才的后悔了,“早知道这鸡这么好抓,上次我给你抓鸡杀了吃的时候,直接用石子打就成了,我却是跟着追了好久才抓住它的呀,可是把我给累出了一身大汗来呢。”这怎么说呢,算是思维僵化吧,对平常人来说,用石子打野鸡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可对于这一家三口来说,那眼神可是犀利的很,还有手上的准头也都不错,要不然,打铁的时候,也不会那么迅速了,这打过锤的人应该都知道,你起先打锤的时候,要小心翼翼的,就怕打着另一只手,就是熟练了以后,也会经常打着手的,就是一些老熟练工,那手上的指甲也是经常被砸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可对于杨恒这一家三口来说,可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尤其是杨恒发现,没有一人说是被锤子砸着过的,在杨恒的记忆中,就没有多少玩的时候,都是在打铁,或者练习,只是偶尔闲着了,就马上跑出去玩耍,也就是那么一点时间才惹了祸的。
“小子,你认为这个地方我们可以开垦出来种田么。”饭后,老爹严肃的跟杨恒在谈话,“你看这一段地方,村里曾经多次来这里开垦耕种,可没坚持几年,就坚持不下去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为什么?”杨恒反问道。
“为什么,草籽太多,树根太多,每次开荒后,这田里长的草都要比庄稼还要好,有时甚至连种子都收不回来,再加上不时的有野猪下来祸害。”也许是回家的原因,老爹把过去的一些事情都想了起来。
“你放心吧,阿爷,我们打造的工具可以吧,而且我们一开就是一百多亩呢,甚至我还计划把这田地的周围用碎石给砌起来,这样外围的树根就长不过来了,杂草,只要努力几年不就成了么,野猪,凭着我们还让它们来祸害不成,正好给我们加菜了。”杨恒很随意的说道,如果他们三口都身体虚弱的话,杨恒就没有这个想法的,可他们的身体都很强壮,每人每天真正开上一亩地的荒是不成问题的,这样在明年春种之前肯定能够把所有的田地都能够种植上的。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们就好好努力吧!”虽说老爹的表情很严肃,可是老爹的心中在笑呢,为啥呢,因为地契上写的是户主杨大,而且老娘并没有反对,好像这是摆脱了那个入赘的说法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老娘在一边看着老爹的表情有些不舒服,“我知道你在偷笑,可我跟你说,这户主可以给你,可恒儿,必须是给我这一支往下传承的,我不会让他上你家的族谱的,不过,话怎么圆就跟我无关了。”老娘很坚决的说道,听到这里,杨恒也发现了老爹的表情,似笑非笑,想严肃又不是很严肃的样子,可不是相当的难受么,看来老娘跟老爹时间长了,他的什么表情都是一清二楚的了。
“娘子,这你放心,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现在还不知埋在哪里呢,我不跟你抢儿子,说不定老天爷看你如此的贤惠,再赐给我们一个儿子呢。”老爹笑呵呵的说道,这个年代虽然说是传承是第一位的,可道德更是第一位的。
第十一章 建设
饭后,杨恒绕着这片树林转了一圈,这才知道这个地方的艰难了,并不是老爹说的什么土层浅,树根长的,而是上水太困难了,还有一个就是这个时代的农业用工具效率太低,或者还有偏僻的山区的农业技术太差,就这样,把杨恒眼中的一块宝地这么给扔在了这里没有人来要。
这片土地,北端离水面较高,大概有两米左右的高度吧,南面也不是很矮,在一米以上,杨恒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看来是有人在这里开垦过多次了,这个地方确实是没有多厚的土层,可是浇水方便,只需从河里打水挑着很快就能够浇上水了,可一旦浇上水,自然就更加能够引诱一些树木杂草的根系朝着这个方向生长,这也就是老爹说的庄稼长不过杂草树木了。
“阿爷,娘,我认为我们应该把房屋建在最北面的山脚下面。”在转了一圈之后,杨恒选定了建房的地点,就是在整个地段的北边,这个地方地势较高,而且在田地开垦出来之后,可以能够直接观察全局,再一个,如果从北面开一条道路出来,可以通到远处的村子中,那个地方离村子也不过是三百多米远的路程而已。
“看来我儿真的偷学了很多的东西,这要是能够正式去私塾念书多好啊。”老娘看着杨恒感叹的说道,甚至老爹的眼中也满是欢喜。或许他们以为这都是杨恒偷学来的一些东西呢,他们也不想想,这偷学能够学到多少东西,能够认识几个字就不错了。
“你们这是?”杨恒看着老爹老娘发花痴一般的看着自己,怎么感觉身上有些毛嗖嗖的,“儿子,你继续说,我们听着呢。”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我们现在开始干活,从这里开始,开出一条两米宽的道路来,不然我们怎么把板车拉到北边去呢?”我还不说了我,那就直接干活吧。
七百多米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这一路上的需要动到两刀以上的大树不过三五百棵,其它的小树杂草都不算障碍,这样,老爹老娘在前面砍树,杨恒则在后面整理砍下来的一些树木,有些树形合适的,他会把它们给修理整齐,放在一边,而那些杂乱的树枝杂草则是给堆了起来,留着生火用。
这身体壮就是有身体壮的好处,一家三口不到一个时辰,一条两米宽,七百多米长的道路就被开了出来,杨恒也搜集了有一百多根碗口粗丈多长的树木,里面也有几十棵更粗些的大树,不过最多的还是碗口粗的树,杨恒想好了,建造房屋,就用这碗口粗的树木了,这样不但可以开荒,这开出来的树木用来建造木屋,也就省下找人来制造土砸墙了。
“恒儿,这路修完了,接下来干什么。”杨恒看着老爹老娘的样子,有些无语了,这是砍了几百棵的树呀,不是割了半亩麦子,现在竟然气不喘,汗不出的没有什么感觉呢,自己可是累了一个半死。
不过,这也好理解,老爹老娘在前面只是把树木砍倒就成了,也不用他们搬,也不用他们抬的,而杨恒则是还要把树枝修理干净,还要把东西给摞起来,自然就有些累了。
“接下来,我们就开出一个建造房屋的地方来吧。”杨恒在离岸边十米,离北边的边界十米的地方选择了一处地面开辟了一片东西宽二十米,南北宽三十米的地面来,临时就这么大的一个院落吧,再大就超标了,工作照旧,老爹老娘负责平整地面,把树木杂草给处理干净,杨恒则是在处理一些树木树枝什么的,并顺便选了几根木棒当?头跟镐头的的把子,这是一种叫做白蜡的树木,这种树木一般都是用来制作红缨枪的枪杆,或者是长棍的,在这片林子中就夹杂着不少的这种树木,不过,很可惜,合用的并不是很多,平直的没有几棵。
用了不到一个时辰,老爹老娘又一次开出了一大片的平整土地来了,这次开了近一千多个平方,这也是为了砍伐杨恒所需要的树木,他首先要做的是,先把院落给围绕起来,在一个三十乘五十的方框上,所有的大树,杨恒都没有让老爹老娘给砍掉,自己反而是爬上去把树头给砍了下来,然后把周身的树枝给修理掉,并把顶上砍成了尖形。
接下来,就是镐头跟?头上场了,老爹老娘在这个方框上挖出了一条半米多深的沟来,杨恒则是把一些碗口粗细的树木一头砍成了尖头,另一头半尖,然后把半尖的一头埋进沟里,两棵直接的间隔也就是能够能够把手掌侧着放进去,这样一个简单的三米多高的木栅栏围墙就造成了,再用藤条跟木棍在栅栏的中间捆扎结实,安全方面算是放心了。
“唉,终于好了,不错不错,啊,天要黑了,我们下午饭还没有做呢。”老娘拍着手,突然惊叫了起来。
“娘亲,你做饭吧,不是还有两只野兔么,我跟我阿爷先把晚上睡觉的棚子搭建起来。”棚子很好搭建,只要把四周用树木支起来,上面搭上茅草,边上用树枝围起来就成了,虽说四周都透风,可在棚子的不远处挖个坑,点上一坑火就成了,不过就是需要有人在晚上注意监看着火堆,一不要让它灭了,二不要让它烧着棚子,这都是小事情。
吃着晚饭,杨恒在心中想着自己的事情,感觉到很悲哀,别人穿越又是发财,又是烧水泥建瓦房,造玻璃的,可自己呢,到来之后首先是逃难,接着就是开荒建木房,不过还好,现在也算是一个小地主了,一百亩地呢,也不算是两手空空了,甚至还有一身的力气,这力气跟打铁的手艺也算是穿越的福利吧。
自从打制工具之后,杨恒就有些纳闷,老爹老娘的打铁手艺,甚至老娘的泡澡药材配方都是不错的,可他们怎么就一直没有什么发展呢,甚至从老娘的话中可以听出,这家中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呢!
第十二章 老爹的好兄弟
“大郎,”“大哥,听说你回来住了,。”“大哥,你回来了,可想死兄弟们了。”
第二天上午,还没有吃饭,杨恒一家正在忙着砍树,远远的传来了一阵的呼喊声。
“啊,二郎,三哥,五哥,小哥,你们怎么来了。”老爹惊讶道。“我们怎么来了,还不是听你家小哥说的,昨天晚上你家小哥说大哥你回来了,还要了这里一百亩的林子来开荒,这能成么,你不是让舅舅骗了吧。”他们关心的问着老爹。
“先别说这个,我本来想安静下来之后,过几天再回去看你们的,没想到你们先来了,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莺儿,恒儿,你们过来,”“啊,大哥,这是嫂子跟小侄子吧,小侄子都这么大了,可见你这十几年出去过的可以的,不过你怎么能回来呢?”
“来,莺儿,恒儿,这些是你们二叔,三叔,五叔,还有小叔,二郎,三哥,五哥,小哥,这是你们的嫂子,还有侄儿杨恒。”
“各位叔叔好。”老娘给众位叔叔们一福,“叔叔们好。”杨恒直接喊道,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行礼呢,只是双手抱了抱拳。
“嫂子好,侄儿好。”“来来来,叔叔们,都到院里来坐吧,不要在外面站着了。”老娘高兴的招呼着叔叔们,这来到这个地方有了说话的了,而且看老爹跟他们的关系看来是不错的,这才紧着招呼他们进院子里来。
“大哥,这是你新建的院子,真快,看来你出去这些年有了不少的机遇么,兄弟们可干不了这些事情,要是干这么多,没有三两个月是办不完的,好像我们听说你的前天下午才到这里的呀。”叔叔们简直是惊讶异常,“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回来呆了有一年多了呢!”
“呵呵,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兄弟们吃饭了么,要是没吃的话,让你们嫂子现在做饭吃,我们也没有吃饭呢。”老爹建议着。
“吃了,吃了,”明显可以看出来,这些叔叔是在撒谎,看他们这个样子明显是没有吃饭就来了,尤其是从时间上来算,他们约在一起,走来,就需要一个多时辰,要是吃了,那可是吃三顿饭的时间呢,要是能够吃三顿饭,那么他们的日子可是要相当的好过了,“好了,你们就不要客气了,就是吃了,也跟我们一起再吃些,不吃就是不给大哥我面子,莺儿,你现在就做饭吧,把我们今天打的那几只野鸡都给炖上。”老爹不容置疑的说道。
在今天早上,杨恒才发现,这个林子真是宝地呀,里面可是野鸡成群,甚至野兔也在里面乱窜,偶尔会有野猪的出现,为啥昨天没有发现呢,这是昨天的动静太大了,把野鸡都给赶到林子的深处了,在安静了一夜之后,天亮这一家三口起来的时候,就发现远处的空地上有不少的野鸡在觅食,这正好让这三口人练习准头了,就这么简单,几只花花绿绿的野鸡被留了下来。为此,杨恒大慰,今后不愁吃食了。
杨恒也曾经问过老爹,“阿爷,这里这么多的野物,怎么说日子不好过呢?”“傻小子,你看我们现在这么容易就能够打到野鸡,要知道你阿爷在年轻的时候,可是没有这个准头的,我估计这都是打铁练就的本领,当年我们许多人一起围追堵截都抓不到一只野鸡,你说有什么办法,而野猪那就更加不用说了,凭着你叔叔他们的体力,你看他们敢去抓野猪么,甚至村里的人外出都是要几人一起,否则很容易会被野兽攻击。”
当今天叔叔们到来之后,杨恒也理解了老爹的想法,看这些叔叔们那营养不良的样子,还有那被风一吹就倒的形象,就知道居住在这个地方有多么的艰难了,一天两顿饭,看这个样子一天一顿都是问题呢。还有,杨恒发现他们现在都是两眼冒着绿光,难道是,杨恒顺着他们的眼神看去,原来他们的眼神都是望在了那几只野鸡的身上。
“野鸡,大哥你是咋抓住这么多野鸡的?”叔叔们咽着口水,脑袋转着四处观察着,就是想看看这个大哥是怎么能够抓到这么多的野鸡的。
“不要四处瞅了,这抓野鸡可是绝活,我跟你们说了,你们也学不来的。”这些叔叔看来都是老爹小时的要好玩伴,他们的眼珠子一转,老爹也就明白叔叔们是怎么想的了,还不是想找出来老爹是用什么工具抓到的野鸡,也想学着抓么,可这种绝活真的不是谁都能够学的来的,甚至老爹自己在先前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能力呢,此时老爹心中却是在感谢着老娘,是老娘用药液还有打铁的技术培养出来了老爹的这些能力。
“夫君,你看,我们的碗不够用的,这该怎么办。”当老娘把野鸡煮上的时候,这才发觉,这有七个人吃饭,可没有足够的碗该怎么办。
“唰,”众人的目光一下瞅向了最小的叔叔,而此时杨恒跟老娘却有些纳闷,这小叔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他会变出碗来不成。
“你们瞅我干嘛,我手中又没有快刀,可刻不出木碗来。”哦,原来如此,这个小叔竟然有一门刻造木雕的手艺。
“莺儿,把咱给人打造的那把尖刀拿出来,让小哥用。”尖刀,这连杨恒都没有见过呢,不过家中有几把刀具,这也是很正常的。
“小叔,你看这可以么。”老娘真的从车上找出了一把尖刀来,“小子,没见过是吧,这还是以前给一个杀猪匠打造的尖刀,可打造好了之后,那个杀猪匠没有来拿,就这么让你娘给放起来了,要是这次不是说起碗的事情,我还想不起来呢。”老爹看着杨恒迷茫的样子,解说道。
小叔的手艺真的没的说,在等待鸡肉煮熟的时间里,就见小叔两手如同飞一般的动了起来,那把尖刀在小叔的手中如同玩魔术一般,让人看的眼花缭乱的,很快一个木碗就雕刻成功了。
“大哥,没想到吧,小哥的手艺这么好,我跟你说,这些年,小哥可是没有这么好的刀具,他就是用普通的菜刀都能雕出漂亮的花纹来呢。”二叔在一边炫耀的说道。
“二哥,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大哥,别听二哥的,这还不是这些年来,家中没有什么事情,就地里那么点活,还不够阿爷自己干的,我天天闲着也是闲着,就是拿雕刻来打发时间而已。”小叔手不停,嘴上还在忙着解释着什么。
在这段时间里,杨恒也慢慢了解了这几个叔叔的情况,连老爹在一起,他们五个算是这个村子里的同龄人了,就是小叔也不过比老爹小了两岁而已,他们来自五个家庭,因为是这个村子里的同龄人,也就从小玩在一起,要好的很,二叔杨奎,三叔杨慎,五叔杨江,小叔杨寅,喜好木雕。
第十三章 征为府兵
“大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兄弟们干,别看兄弟们瘦弱,可干些活的力气还是有的。”饭毕,叔叔们也许认为大哥回来,自己没有给大哥一家接风,反而在大哥家中大吃一顿,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就争抢着帮着大哥家中做些活计来弥补。
“好了,好了,我说你们,让你们跟着吃顿饭,哪那么多的事情,你们要是如此的话,那以后就不要到大哥这里来了。”老爹黑着脸说道。
“大哥,你看不起弟兄们是吧……”叔叔们跟老爹争执了起来,老爹就不想让叔叔们辛苦,而叔叔们认为老爹是看不起他们。
“好了,好了,阿爷,叔叔们,你们不要争执了,我看这么办吧。”“去,臭小子,你知道什么。”“大哥,听听小侄子怎么说,难道也看不起他的叔叔们。”这好人还当不成了,怎么众人的火力一致指向了杨恒。
“我认为吧,如果叔叔们在闲着的时候,可以每天早上来这里报道,我们家中还真有不少的活可干,例如把我们砍下来的杂草树木给堆放起来,还有到时开垦土地开垦出来的树根给从田间收拾出来了,可也不能让叔叔们白干,给你们钱财,你们肯定是不愿意了,不过,每天这两顿饭还是能够管起的,这样就不会耽误我们的活了,叔叔们也可以多帮我们干些活了,不过,叔叔们可不要嫌弃我家的伙食不好就成了。”
“那,好吧,你们真的愿意来就来吧。”老爹一听,这条件不错,看这些弟兄们瘦的跟小鸡子似的,给他们补补也是应该的。
“还是大侄子明白事理,不像大哥你明明能够用到我们,却装作用不着的样子,不把我们当成兄弟怎么着。”叔叔们也满意了,看这里这么一大片的林子要开垦出来,而且现在连房子都没有建好,怎么能够没有活可干呢,他们自然不会认为这里每天都会有肉可以吃的。
大家都皆大欢喜的接受了杨恒的建议。“那还等什么,我们开始吧。”老爹没有行动,叔叔们倒是先着急了。
“不要急,恒儿,现在我们应该干什么,是不是应该建造房子了?”老爹制止了叔叔们的急躁,就算不制止,叔叔们此时也是很好奇,大哥竟然在征求这个大侄子的意见,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可杨恒确实有好些意见,就是在昨天晚上就讨论过了,这房子要怎么建设,什么烧砖,烧水泥是不要想了,可是火炕是少不了的,尤其当他发现盖着的被子都是用一些草当的被褥的填充物时候,就更加坚定了要砌火炕的打算,尤其是看着眼前这片林子,一旦开垦完毕,能够砍伐出来多少的柴草呀。
尤其是杨恒发现,自家的日子要比这些叔叔们过的要好,他们现在穿的还是单衣,而且都很是破旧,而自家虽然穿的不是什么好衣服,可也是双层麻布衣服了,杨恒曾经问过老娘,过段时间等天气冷了的时候,还可以在这两层麻布中间夹上一层薄薄的木棉,这样就可以过冬了,此时还没有棉花这种植物的出现,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棉被一类的东西了,就是富人在冬天也不过是盖着一些动物的毛皮的被子过冬,或者在外面再附上一层绸缎就成了,穷人能有一床麻布包裹着草的被子就算是不错了,而有的人家却是直接在草堆里和衣而卧了,而杨恒家盖得就是用软草填充物做成的被子。
砌火炕,就要有石板跟砖头,可在现在这个条件下,没有石板跟砖头,那只好自力更生,制作土胚了,杨恒本来在想,这土胚的模具怎么制作呢,这有了小叔的手艺,几个简单的木头框子的制作就容易多了,“小叔,你来,你帮我制作这么一个东西。”
杨恒首先安排小叔给制作两个做土胚的框子,框子的尺寸是五个厚,二十宽,三十长的样子,而且内面要相当的光滑,这样在做出土胚后,能很容易把框子拿起来,而土胚不会变形。
“这简单,只要半个时辰就做好了。”小叔很痛快的答应了。
“阿爷,你去挑水,三位叔叔,你们跟我来。”杨恒带领他们来到了院子外面的一块空地上,让叔叔们从这个地方挖土拉到院子里面去,这些土,怎么说呢,就是这些土,比较粘稠,可以用来做土土坯,不过为了做好之后不会裂缝,还要找一些沙土掺在一起。
“恒儿,你给娘安排什么活干。”老娘在一边着急了,怎么没有自己的事情了,“娘,不要急,我跟你两人砍木头桩子。”老娘跟杨恒两人则是负责砍一些木头桩子,这需要用到从碗口粗,甚至更粗些的木材,杨恒的打算是,每段木材都砍成一米半长,一头砍成平茬,一头砍成尖头,砍到一定数量后,再用火把表面烧焦,然后锤进地里,作为地桩,再在上面架上横木,然后在横木上铺满修的方方正正的方木,一个全木质的地板就做成了。
杨恒的打算是,先建造一座三间的正房,两间半是用大木当地板,另半间则是一个火炕,火炕比地板面高出二十左右,而火炕的灶坑则是单独建造一个小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的入口在房内留一个,在房外留一个,这也是为了房间里面的齐整,在这个时代什么东西不注意都有可能违制,想建造一座大房子都不成,就只好出此下策了。
灶坑不是用来做饭的,就是为了把柴草放进里面,烧炕用的,炕采用环形通风方式,最后的烟尘从隔壁墙之间的烟道之间通过,在房顶砌一个烟筒就成了,隔壁墙也起到一个火墙的作用,这样在两个房间里面都会很暖和的。
目前,杨恒的打算就是这样的,住的地方先做好,而其它的东西,能临时用着就临时用着吧,最重要的是先把田地开垦出来,现在杨恒对老爹那个舅舅的事情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还想不出来。
“大郎,你这么快就开始开荒了,不错不错。”老爹挑水完毕后,正陪着杨恒在林子中挑选一些合适的木料的时候,老爹的便宜舅舅又来了。
“舅舅,你这是来?”“哈,大郎,好事,好事呀,我跟你讲,你被拣点为府兵了,我现在就是来通知你,在后天,你要到县里去报道呢。”
第十四章 府兵
府兵制度,乃是指西魏、北周、隋、唐的一种兵制,而李渊,李世民在起兵时用的是部分地区的军府兵,还有临时招募的士兵,进军途中招降收编的军队,也就是说在唐初这兵丁还不是很缺,可现在,或许是杨恒的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也或者是历史上就有这么一次招收府兵,老爹现在成了府兵了。
而最最有可能的是,还是那一百亩田刺激了什么人,府兵的拣点是按照资材,能力,丁口三项标准来的,看来老爹就是因为这一百亩田的原因了。
当老爹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震惊,接着是有些恐慌,“我就说吧,我们不应该到乡下来,你看,现在被拉去当兵了,这下可是完了。”这里老娘的第一反应,这是一种无形中的恐惧,也不知老爹,老娘是哪里来的。
“哭什么,又不是让你们去干什么,不过是去县里参加训练,或者执勤,每年两次,一次不过一个多月,又不是见不到了,况且遇上战事,大郎立了功还可以提高身份呢,这是一个进身的途径呢,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你看看你们,我白给你们出这么多力了。”
七七八八的老爹老娘被这个舅舅收拾了一顿,现在的感觉好像老爹欠着他这个舅舅多少人情似的。
老爹的舅舅走了之后,杨恒全家一下处于了呆滞状态,府兵是战时,执勤训练时为兵,平时为农,一旦被拣点为府兵后,就要干到六十岁止,可这需要大量的钱财,什么弓,箭支,毡帽,毡装等这是常备的器具,还有麦饭,米,这些都是临时的东西,这需要钱财才能购买的呀,目前老爹唯一能够携带的也只有砍刀,以及几件农具了。
或者说,这次老爹可是被这个舅舅给坑苦了,不过对杨恒来说,这是一个机会,他不知别人的能力怎样,可老爹的力气什么的可是足够用的,目前应该考虑的是怎么搞到一些钱财来。
“大哥,你们愁什么呀?”边上的小叔看到这一家人的样子感觉到不可思议,“我说小哥,你看大哥家像是有钱的样子么。”老爹无奈的说道。
“嗯,像。”小叔在一边点着头道,“你看哪里像了,大哥穿的,吃的,啊吃的不算,这是在这里打的猎物。”老爹可是急眼了。
“怎么不像,咱不说你们吃的怎样,就说你们现在砍柴用的这刀,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样式的刀,大哥你看你们用这刀砍倒了多少树木了,可是一点都没有卷刃,还是这么锋利,就跟新的一样,而且你们还没人一把,我就是在城里的大户都没有见到有这样的宝刀呢,可你们却用来砍柴,真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们好了。”小叔在一边是满脸的愤恨。
“阿爷,你来,也许小叔说的对,要不到后天你拿着一把砍刀去城里看看,有没有人要,按照小叔的说法,这砍刀应该很值钱吧,还有,我们明天早些起来,多打几只猎物,你也一起带着到城里去,还愁没有什么钱粮武器么。”
这几天,杨恒真的没有注意这件事情呢,这些砍刀,别说是现在了,就是在杨恒穿越来的后世,好像也没有这么锋利的砍刀呢,这需要好好考虑考虑了,难道老爹的这打铁的手艺是一个什么了不得的技术,就是老爹一直没有利用起来。
而杨恒一直以来都是认为这个时代的冶铁方面不成,前世经常看到一些小说说的那些穿越大神们过来之后,又是炼铁,又是炼钢的,可见自己的认识有些片面了,甚至有些坐井观天了,看来应该好好清理一下思维了,不要以为老爹老娘什么事情都问自己,就感觉到多么的有能耐了,这也主要是老爹老娘一直以来都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偶遇挫折才会出现这种茫然失措的事情发生,如果老爹有了合适的途径,绝对会一飞冲天的,可必须要有这个途径,也许这次能被拣点为府兵就是一个机会。
“阿爷,你把这把刀卖出去后,不要说是我们自己打的,你就说是祖传的,可是要记住了。”“放心吧小子,阿爷知道怎么做,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某去了。”
第三天天不亮,老爹就在杨恒与老娘的注视下大步的离开了家。“好了,娘,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吧,阿爷不会有事的,他这次也不过是去进行训练,又不是去打战。”
老爹走了,可家里却不能闲着,首先房子要建造,田地要开垦,再者,几位叔叔们要来帮忙干活,还要给叔叔们准备吃食,所以,杨恒又多了一项任务,就是上山打猎,杨恒很幸运,穿越来之后给了他这么一具强壮的身体,这要是他前世的身体,那可就坏了,一具普通的身体,加上一个普通的家庭,那绝对是灾难性的结果,无论你脑子里面有多少的点子,也都保不住的。
“小叔,你先不要急着走,来,帮侄儿给我阿翁带回去几斤肉吃,”“是啊,小郎,老人对我们不好,我们也不能对老人不好吧,奴不去看阿翁,怕阿翁反感奴,可阿翁不会也反感这些肉食吧。”
在老爹走了之后,老娘曾经几次让叔叔们带话,说要去看看阿翁,可是阿翁就是不松口,说什么没有这么一个儿子,那自然也就没有儿媳孙子了,也许他对老爹的前途堪忧,怕开荒不成,再赖上他,那可就不妙了,况且还有一个小叔叔只是定了亲,还没有成亲呢,可杨恒最后还是决定让小叔给阿翁带回去一些肉去,这还是昨天杨恒上山打的一头野猪呢。
房子在前几天就已经建好了,有小叔的指点,其他三位叔叔的帮忙,一座原木的房子就建造了起来,这些木材都经过小叔的加工处理,也就是用一些药草烧水刷了一遍而已,把一些不结实的树皮给清理了下去,而保留着剩余的树皮,让这座房子在外面看起来就像一棵整体的树木,而房屋的内部墙壁则是修整的相当光滑,唯有一道火墙显得有些丑陋,可为了取暖,也不得不如此了。
在这一段时间的交往中,杨恒发现这几个叔叔都各有手艺,小叔会雕刻,会木工,二叔会砌墙,尤其是用碎石头砌墙,那火墙,火炕都是在杨恒的指点下砌出来的,也许以后他就会独立工作了,三叔会筑墙,也就是说会造土砸墙,五叔则是会抹墙,就是把泥巴在墙体上抹平,而据说这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
第十五章 田园
杨恒这母子俩,真没的说,在老爹出去的这一个多月里,竟然开垦出了有三十多亩地,这还不只是把上面的树木给砍倒,而是连地都给翻了一遍。
这段时间,无论是杨恒,还是四位叔叔,都是各有收获,也就是老娘还一直沉浸在离家,丈夫去当兵的郁闷之中,每天都是用努力的干活来麻痹自己的思想。
四位叔叔在杨恒家其实工作量并不是很大,可这段时间的伙食不错,一个个都吃的红光满面的,也都胖了起来,不是杨恒初见到他们时那种瘦弱的,或许被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了。
杨恒的收获则是更多,首先他每天要为了伙食考虑,就要到山上去打猎,甚至需要寻找一些可以食用的植物来,这足迹就遍布了这附近十多里的范围之内,于是一些人际罕至的地方都留下了他的足迹,这样,他也寻找到了一些特殊的植物,如找到几棵山楂树,这也许是小鸟从哪里叨来的山楂,留下的种子发出的树苗长大的,还发现了能够做香料的八角树。
当发现八角树的时候,杨恒才想起来,这些天是吃的什么呀,全都是煮肉,甚至连盐巴都没有放,自己的心思一直都放在原汁原味上了,可是没有注意,自己都吃腻了,这一点味道都没有的肉食,怎么能吃的进去呢。
“这是什么,八角,怎么会在这里有八角树,不会是假的吧,一二……七八,对呀,是八个角,算了,不想了,挖回去。”当杨恒发现八角树的时候,可是好一阵纳闷,要知道这八角树,可不是这关中的特产,可怎么会在这里发现了一棵呢,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了,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自己都能够穿越了,要是说有小鸟能够穿越太平洋从美洲大陆带来玉米种子,杨恒也会表示相信的。
这有了八角树了,杨恒就想找找还有别的物种么,可不是,又给他找到了一种花椒树,不过其它的就再也找不到什么了,不是没有,而是杨恒就只认识这么两种做调料的树木,其它的他都不熟悉呢。这也不错了,其它的可以找人打听么,听说其它的调料,多数都是药材什么的,想用了,可以到药材铺去购买,还有就是,杨恒对饮食这一块并不是特别的上心,只要有吃的就成,要不然,也不会吃这么长时间的煮肉了。
杨恒起先的打算是,先把这一百亩地开垦出来,然后看看有时间,再把另外的那些树林给要过来,或者是买过来,再开垦出来,那么自家就是一个小地主了,可这段时间听叔叔们说,这大唐是这么授田的,就像杨恒家中,只有老爹自己有田授,而且这田地还不是很多,有二十亩的永业田,八十亩的口分田,而杨恒,跟老娘则是什么也没有,只有在杨恒到达一定的年龄才会添置田地。
甚至这八十亩的口分田要是老爹没有了,这田地也就跟着没有了,而且这永业田还必须是种桑树,还有枣树,榆树,要么就是十亩麻田,所以,杨恒在开垦出三十亩田的时候,就停止了开垦,他现在的打算是先把二十亩的永业田给整理好,让叔叔们去给打听哪里有桑树苗,他要把这挨着河道的二十亩田地都种上桑树,里面的田再开垦出来之后当成粮田。
紧挨着桑田的这十亩田,杨恒预备把它们建成果园,香料园,现在唯一有的是山楂,这些不急,可以慢慢的实现。
“恒儿呀,你说,我们家是不是户主必须写你阿爷呀。”当老娘知道了这些关于田地是制度时,着急了,要知道,前面在城里的时候,老娘可是户主来着,现在竟然转成老爹的了,那么说,她的传承不就是没有了么。
“娘,这个你放心,到时我不上阿爷家的族谱,你给阿爷再生个弟弟继承阿爷的家业,我就继续给你传承下去。”这个明显老娘在乎的是传承,并不是户主什么的,所以,杨恒考虑都没有考虑,就把话跟老娘说清楚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让老爹去办就成了,“娘的好孩儿,娘就依靠恒儿你了。”
老娘问出这话来后,杨恒才明白,为什么前面当老爹听到他舅舅说的户籍后就有些窃喜了,而老娘表现的则是迷茫,原来根源在这里呢,里面还有一个家族传承的问题,不过杨恒此时有些担心老爹了,如果老爹能得到个一官半职的话,也许他是赘婿的事情会成为他最大的阻碍的。
“娘,你要记住了,以后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我阿爷是你招赘的女婿的事情,这对我们家可是很重要的事情。”能瞒一时是一时吧,如果老爹真的能在军队里面有什么出息的话,也许别人不会查到他是赘婿这种事情的。
“恒侄儿,你在干什么。”“来,叔叔们,帮我来插枝条,你们看,就这么着,插进去,按实了。”杨恒没有管叔叔们的惊讶,而是让他们也跟自己一起干。
杨恒是在插桑树枝,前面他让叔叔们给打听关于桑树苗的事情,叔叔们打听着说没有,要是想种桑树的话,要购买种子来种植,购买种子,杨恒可不想出这个钱,他想起了上山打猎的时候,在山上曾经发现过无主的桑树,于是在今天早上,早早的跟老娘一起上山砍回来几棵桑树,把上面的枝条都剪成了有五寸多长,然后整理出来一片地,他预备进行扦插看能不能种活,要知道,在前世,就有一些树木是用扦插就能够种活的,甚至杨恒自己也曾经试验过这种事情,虽然成活率不是很高,可这事能成。
不过后世扦插都是用薄膜来覆盖,在这个古代可没有什么薄膜,杨恒只好选择一些杂草来覆盖这些扦插下去的枝条了,也许能成,也许不能成,不试怎么能知道能成不能成呢,不过浪费一天的时间而已。
“恒侄儿,这样能成么,再说现在都是冬天了,就是活了还不会冻死呀。”“叔叔们,你看,我不是准备了大量的杂草么,等插完了之后,我们给它盖上厚厚的被子,还能冻死掉么。”经叔叔们这么一问,杨恒在心中也有些没有根底了,“这真的能成么?”